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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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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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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555vip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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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做什么事,诚信信誉很重要,只有合作才能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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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dcdhd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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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gzhoukel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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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到旧金山的那天晚上住地后,我们的车没法停在楼下斜坡上,可乐电话交涉后便胸有成竹的带我停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山坡路边路灯下,然后胸有成竹的通知我:明早7点警察会来抄牌,因此7点前要开掉。我凌晨两点半被吵醒,四点��眼睁睁看着可乐大模大样的开始吃早饭,吃完后对着坐在睡袋里瞌充懵懂看着他的我说:等息表忘记去移车!然后他居然管自己又去困得。接着是沈班李捷边烧大家的早饭边叽叽呱呱聊天,再然后是郭天童大呼小叫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碗…。我想想自己作死啦要睡在厨房旁边的壁炉前装时尚。睡个P啊!6点过一点就去移车,天寒地冻也罢了,车子移到哪去呢?想打电话问可乐,想想他在睡回笼觉,虽然十分记恨他三点起来吃短命个早饭,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与小一岁的同学计较,何况后面在美的日子还得靠他引领,万一把他弄毛了一拍臀部飞走了岂不搞状?只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旧金山大街小巷里乱窜(反正车是租的油费大家出)。后来灵机一动,问了个晨练的老外:The poor place what can enjoy the scenery of nearby?…(已经忘了哪篇课文里学的)他居然听懂了!然后他说了一大通居然也被我理解了意思是沿着这条路往北,穿过三个十字路口后向左拐大约五百码可以看到很多一幢幢漂亮的不一样的别墅,到那再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中国海滩”。后来想起来他说的是华语!…。更神奇的是我最终居然找到了那个海滩,并在那里的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直等到8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却彻底迷路而且根本不记得住地的地址叫什么(中英文都不知道)而无法问路,正茫然的开着车乱窜,又接到可乐的短信:“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我们要走了!”。气死刘伯伯的。
4 YEARS AGO 刘的 我还没说篙类!那天等我好不容易摸回住地,他们已经在门口队伍排好,天童把我的箱子也拖出了,一付等杀不急个样子。大家上车后可乐对我说:坐旁边去,我来开!离开旧金山前我���大家去看看顺路的景点。我居然会跟后面坐来东的一起三呼万岁。只见可乐开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地方手指前方说:这里是富人区闹,前面就是最有名的一个景点叫“中国海滩”…。老子伯伯!有有色个种人的啦?!真当叫造孽。
4 YEARS AGO 接下 到旧金山的那天晚上住地后,我们的车没法停在楼下斜坡上,可乐电话交涉后便胸有成竹的带我停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山坡路边路灯下,然后胸有成竹的通知我:明早7点警察会来抄牌,因此7点前要开掉。我凌晨两点半被吵醒,四点多眼睁睁看着可乐大模大样的开始吃早饭,吃完后对着坐在睡袋里瞌充懵懂看着他的我说:等息表忘记去移车!然后他居然管自己又去困得。接着是沈班李捷边烧大家的早饭边叽叽呱呱聊天,再然后是郭天童大呼小叫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碗…。我想想自己作死啦要睡在厨房旁边的壁炉前装时尚。睡个P啊!6点过一点就去移车,天寒地冻也罢了,车子移到哪去呢?想打电话问可乐,想想他在睡回笼觉,虽然十分记恨他三点起来吃短命个早饭,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与小一岁的同学计较,何况后面在美的日子还得靠他引领,万一把他弄毛了一拍臀部飞走了岂不搞状?只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旧金山大街小巷里乱窜(反正车是租的油费大家出)。后来灵机一动,问了个晨练的老外:The poor place what can enjoy the scenery of nearby?…(已经忘了哪篇课文里学的)他居然听懂了!然后他说了一大通居然也被我理解了意思是沿着这条路往北,穿过三个十字路口后向左拐大约五百码可以看到很多一幢幢漂亮的不一样的别墅,到那再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中国海滩”。后来想起来他说的是华语!…。更神奇的是我最终居然找到了那个海滩,并在那里的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直等到8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却彻底迷路而且根本不记得住地的地址叫什么(中英文都不知道)而无法问路,正茫然的开着车乱窜,又接到可乐的短信:“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我们要走了!”。气死刘伯伯的。
4 YEARS AGO 2016-0707 2016-0707
成行前几天,一直乱忙,又乱看书,结果竟然没有空写美国行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静下来写。但依然是乱写,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现在时间是旧金山时间晚上10点多。住在一个可乐定好的私人住宅。三楼整个楼面。三间卧室。可乐一间。郎莺一间。班长和李捷一间。房东在一个大壁橱里藏了三张大床垫和一个钢丝床。拉两张出来放在客厅。我会睡在靠窗的地上。老刘在客厅间的壁炉旁边,在睡袋里,世界和他有什么关系,老毛和他有什么关系,欧洲杯半决赛法国战胜德国和他有什么关系,从他的睡姿里很难看得出来。睡觉前他花了很长时间整理钓竿和鱼线,想要在美国吊鱼。他现在的睡姿,大约与梦想钓鱼有关。
窗外很安静。从窗子看出去,一个人都没有。路灯也显得昏暗。看不出旧,也没有黄金铺路。山是有的。好像是低矮丘陵,沿太平洋起伏不定。偶尔可以听到有车从楼下疾驰而过。声音显得粗暴猛烈。这可能与我从未在路边住过有关。
我们终于穿越成功,回到过去。这么说很真实。我们离开上海的时间是7月7日上午11点40分,当地时间下午2点多抵达韩国首都首尔的仁川机场。4点40分在仁川机场检票登机。7月7日上午抵达旧金山,时间才是当地时间11点多。
这么穿越,让我有点困惑。从首尔起飞后,我就在想,飞机外面的夜究竟有多长。起飞时韩国首尔是下午。抵达旧金山是上午11点,总行程时间是11个小时。那么夜有多长呢?想了很久,答案是不知道。结果大约是这样的:离开首尔之后大约两小时,天就黑了。这个时候大约是北京时间6点多7点左右。到北京时间夜里10点20分左右天亮了。从机窗望出去,天蒙蒙亮,机翼黑暗。10点40分再看,阳光照耀,机翼上天空蔚蓝,机翼金光闪烁,机翼下是云层。天黑时间大约是4个小时。
4 YEARS AGO 接下 一路过去,左边是海岸,但看不见,只能看到堤坝一样的高地,有草有树,还有自行车和跑步用的游步道。树低矮,一点都不感觉奇怪。紧贴海岸的树一般都不太高,被海风吹得倒伏。住下后,很兴奋地看楼上楼下。对美国住家的印象,之前都来自电影和电视剧。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亲身经历。对我来说,颇有震撼。厨房很大,客厅也很大。还有后院,可从楼梯上走到楼下庭院。有露台,可闲坐,眺望四周。可惜有点冷。老刘倒是在那里抽了烟。不过东家是严禁在内外抽烟的。东家颇为体贴地专门有一个讲义夹,放在客厅,里面是住宿须知,告诉临走时要如何如何保持住家干净,并提醒务必到网站给房东点赞。两面墙上居然还有人生小贴士的条幅挂着,很醒目。读下来也很有意思。都是不难做的小事情。所有的事情做一遍,就不小了。比如淋浴洗澡时可以大声唱歌。每过多久要去看父母亲。拍了照。还在照相机里,到现在都没整理出来。
大家安顿之后,决定外出去吃饭。可乐已经在附近找好一家中国餐馆。是一家名叫乡巴佬(Dongbei Mama)东北餐厅。乡巴佬应该是一个连锁餐厅的品牌。服务员是辽宁人,讲中文,东北口音。这是到美国第一次吃中饭。味道不错。分量很足。没吃完。在吃饭时把照片发到群里。时建星乱激动。第一餐,可乐要尽地主之谊,没尽成。这一家
以下内容是在旧金山写的。原来最后一段是在机场等到可乐,已经合并到前面去了。
4 YEARS AGO 以下大部分为8月21-23日补写 2016-0707
以下大部分为8月21-23日补写。补写时才想到,一部分班长们的2016年7月7日总共有30多个小时,经历两个白天和两个黑夜。我到旧金山后写了一部分游记。现在两个部分合并在一起。尽量保留原来文字,毕竟当时写的内容也是美国行的一部分。两部分读起来有点奇怪。只好这样了。
7日上午大家不着急起床。提前到上海浦东机场的好处,现在显示出来了。慢悠悠到二楼吃早饭。是自助餐。餐厅女服务员们大约有三次怀疑我是不是蹭免费早餐,很警惕地过来要看房卡。大约我进入餐厅时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我先走来走去,看看早点都有些什么。我四处逡巡的淡定样子,在她们眼里大约是很可疑的。这让我有些不自信了,也许以后再也不能用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等等词形容自己了耶。在大堂等巴士摆渡车时,我给我和老刘的行李箱拍了照片。可乐提醒要这么做,万一丢失多一个寻找依据。后来在美国手机照片太多清理手机空间,还特意将这几张照片留在手机里。护照的照片也一直留在手机里。
进入航站楼后不久我们5个人就差点走失。忽然之间就发现三位(还是两位)女士不知道斜到哪里去了。商议后决定我在原地等,老刘去找。幸好很快找到。航站楼的信息提示不够好。不知道韩亚航空检录点究竟在哪里。不仅没有很详细显著的信息提示,工作人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给的提示也相当含糊。手往一个方向随意一指说那里,指点江山的样子,让我又佩服又迷糊。我们来得早了一点。各种提示还未露面,各路人马尚未到位。经过几番折腾终于找到领登机牌和托运行李的地方,于是在最前面排队等待。没多久人就渐渐多起来了。有旅游团队声势浩大一拥而入,大部分是女士,在其他通道排队。没想到去韩国旅游人不少。幸好班长已经事先打印了航班以及我们的身份信息。几张纸用起来很方便,后来在韩国首尔的仁川机场转机以及在旧金山回国时都派上用场。给班长点赞。我的箱子比较小,本来以为不用托运。后来一检查,却是超重,只能托运。老刘的箱子需要开箱检查。专门有一房间检查,比较私密,幸好检查后没什么问题。所有的行李都给了取行李牌。由航空公司负责行李转机。这么方便,给航空公司点赞。后来在仁川机场看航空公司将转机行李和其他托运行李专车运到飞机下装运,有大块布包裹,防止行李搬运过程中出现雨淋、意外掉落等损坏、遗落、偷盗或者夹带,感觉现在防损坏防盗防恐措施很到位。以前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看到后感觉新鲜。对我来说,这都是旅行见闻。
在机场候机时,在书店里买了斯蒂芬金的一本小说。上海机场的小书店,并没多少选择。这本书到果美国行结束时依旧还没看完。事后总结,当然是因为美国行的精彩和开心远远超过了原来的设想,没有时间看书。候机时,女班长们都去逛店,我和老刘慢���喝咖啡。
起飞时飞机陡然离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像要出问题一样。但很快就过去了。后来经历飞机起飞,再也没有眩晕。好像身体对起飞这个状况一次就适应了。
不到两小时就在首尔附近的仁川机场落地。仁川这个地方是朝鲜战争期间发生重大转折的地方。知道它很重要。但不知道它居然里首尔不太远。因为中国人来韩国比较多,下飞机进入大楼时,屏幕上有中国国旗和汉字出现。刘伯伯注意到了。大家合照留影。算是走出国门的第一组照片。仁川国际机场,转机人较多。转机指示牌很醒目。在安检排队时我竟然糊里糊涂把照相机拿出来拍照。立刻有一女保安过来干涉。吓了我一跳。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把照片删了。不过保安也没过来检查究竟删了没有,算是比较客气。客气大概也算是规矩之中的事情。
机场落地和转机起飞的地方相隔较远。从一个大楼转到另外一个大楼,然后还要走到整个候机大楼的另一头。老刘熬不牢烟瘾,赶紧跑入抽烟室使劲抽烟。刘伯伯到了美国后发现军帽丢了。后来回忆说是在仁川机场丢的。算是给志愿军烈士祭奠吧。候机时先要在登机口报到,然后分配登机排队顺序,我们被排在第5组。一开始没搞清楚顺序。登机口服务人员预设我们是老出门的应该知道,也就没仔细说。我基本不出门,对这类旅行小知识一无所知。首尔去旧金山的航班,美国人明显增多。亚洲面孔寥寥无几。从上海去首尔的航班上主要是中国人。走过登机走廊进入飞机前看见有免费英文报纸供旅客阅读。我拿了一堆上机看。细细读了关于英国全民公决退欧后的一些报道。
这个航班因为时间要跨国际日期分界线,乘务员分成两班工作。前半夜后半夜。因为班长预先预定,我们座位都是靠走道,伸腿比较方便。安琪给我买的旅行枕头很好用。刘伯伯早就分享过旅行小知识。其中之一是飞机上空调比较足,所以预先把厚衣服拿出来了。没被冻到。
4 YEARS AGO 2016-0706(8月20日补写) 2016-0706(8月20日补写)
飞机起飞时间是7日上午11点40分。考虑到7日上午从杭州出发到上海并要留出充分时间完成机场安检,时间会很紧,而且路上也完全有可能出现意外滞留,决定7月6日下午提前去上海。大家各自买票,从黄龙体育场乘下午1点钟杭州到浦东机场大巴。之前不知道各自买票,后来看了微信才知道,买票一定要本人去出示身份��才行。于是提前几天到黄龙去买了车票。
6日上午11点多我离开景芳。到候车室时刘毅成和李捷已经到了。过了一会儿,班长来电话说不知到在什么地方候车。过很久,还没见到她进来。老刘开始担心她找不到候车室,我自告奋勇去找。找一圈当然没找到。文弱美丽的班长也有彪悍的一面,在哪里一般不告诉别人。这一无敌彪悍后来在Outlets购物时有充分体现。赞。匆匆往回赶时看到老刘已经把我的箱子拉到门口,原来已经要检票上车。闹了半天,班长和郎莺已经在候车室外停车场检票口等了好久,正站着聊天。还有一个小插曲。刘伯伯早就买了车票,但却提前丢了,再次证明他伟大光荣正确之外还有其他优点。结果当天提前到黄龙旅游中心又买了票。旅游中心去上海浦东机场的大巴班次很多。一小时一班。
从杭州到上海浦东一路基本顺畅。出杭州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天气热,空调不太好。走好久,温度依然降不下来。就向司机抱怨。司机说大巴早就计划要报废退出运行,新车早已买好,但使用手续审批迟迟搞不好,大概要等到G20之后了。一通抱怨旧车难开。
一路风景很好。心情格外好,有些激动,想了很久的美国之行就这样开始了,阳光灿烂,高温,闷热。居然就成行了,真的成行了!前几年夏天两次去上海看世博会,路上也是这样的风景。阳光灿烂,蓝天,白云,时时能看到夹竹桃花,白,粉红。田野纵横,村舍远近,有山有水有桥有树。没有断肠人,没有天涯。一路看去,江南的夏天,正是现在这样。
大巴根本没进上海市区,绕着市区就过去了。刚刚看见有楼房林立,有别墅区,没多时就又恢复为乡村风光。窗外景色格外空旷,看起来甚至有点荒野的意思。外围什么地方有台风。天上云很多。风吹草低无牛羊。大巴直接到浦东机场。一问,有两个候机楼。班长预定的酒店在另外一个候机楼旁。一通手续之后,就入住了。上楼电梯要刷房卡。这个并不怎么先进的安保措施,华侨饭店要等到G20 时才有。晚上在酒店二楼餐厅吃饭。班长在桌上教了大家一个手指动作,是祝福和同心协力的意思。拍照。大家都很开心。郎莺把上的菜拍照传到微信群里,时建星即时发表评论。美国行就这样在杭州和美国两边热热闹闹开始了。
晚饭后女生给我们很甜的红苹果。受美女照顾的日子算是开始了。晚上与老刘谈天说地。话题自然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14731。也不知聊到几点钟。后来就睡着了。
4 YEARS AGO July 23, 2016 刘 各位领导,小分队的各位战友们,我终于活着回到营地啦!真是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噢。在好莱坞附近离开小分队,一个人驾车卷入滚滚车流中,正在为离开领导和强大的、具有战胜一切困难和强敌的组织而心中“坠坠不安”时,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手机突然黑屏!顿时俺觉得自己变成了被裹挟在一大群正疯狂奔跑的野猪群中一只瞎了眼的羔羊!望着四叉八达的道路,身处滚滚飞驰的车流,自己都不知道往哪去,这么大个车开到130码,前后随时会发生碰撞。这时,我想起了童老师的教导、班长介绍我入团时的鞭策、两个分队长不批准我入红卫兵时的批评、以及全班同学对我当年超车行为的愤怒……,顿时一股力量充满了全身!我冷静下来后确定尽快离开“哈为”,找地方靠进去停车再说。于是,在接下去的十多分钟,在好莱坞附近最拥堵的路段,一辆由中国退休“流氓”驾驶的十二座福特车大战百辆美国各式流氓车开始!我左冲右突往边上靠,一看是上另一个“哈为”的,赶紧又前撞后刹的拼回来……,看着四周一片喇叭声、刹车声和不断闪亮的大灯,真是痛畅快意!尤其是在左右倾转急刹中听着车后厢郭成钢的新箱子翻滚碰撞的“嘭嘭……”声,我愈感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激情四射不能自己!……。终于,那些美国流氓乖乖地让出了一条路,远远的让我从容驰离主干道顺着一个几乎没车的岔路开进了一个酒店停车场。一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过来阻止我驰入:我赶紧操着郭成钢当年帮我补习的英语流利的说:“l 老死特 my 为 that 白克 吐 莫泰 and 我的哈分 no 爱你 白去劳 and l Can not 呱呱 英格律虚 and l 决握 the 卡 in 落山鸡 佛也死特……。 ”。我可以保证他完全听懂了!因为他马上指挥我靠在临时停车线上,竖起食指说“喂,喂…,喂我馒头…,”。然后走了。我正寻思是否请他帮我拨911,叫个警车开道带我回酒店,后来一想不行,我连酒店名都不知道啊!警察来了还不把我当盲流抓?正在思考,那保安走回来,手上竟拿着一条萍果手机的数据线!你是我大爷,行了吧?天下劳动人民是一家!
4 YEARS AGO July 22, 2016 郭游记719 7月19日
今天几位女士去血拼,我和老刘回到宾馆。现在是20日下午2点多钟。他睡觉。不知是昨天输了钱今天垂头丧气,还是要养精蓄锐准备今晚再战。我抽时间写游记。争取把前面的一些事情补记起来。怕以后没时间写,怕以后有时间却回忆不起来。我一直相信,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做。但不清楚哪些事情属于这一类事情。因为担心写游记属于这一类,所以现在还是写下来。
18日晚我们住在双箭赌场。房间内设施齐全,崭新程度也好。说句题外话。以前学饭店管理时,老师讲饭店管理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保持饭店设施的崭新程度。这回是见着了。
19日早晨起来,天气非常好。车上路不多久,就天阴了。离大峡谷国家公园一百多公里,老刘大发神威,没多久就到了。我们抵达时公园里人还很稀疏。我们开启舒心舒畅行走模式,基本可以不用考虑有很多人走过打扰视野和拍照。 从停车场向大峡谷边缘的游步道走过去,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远方的山崖。我说请大家准备好欢呼。再走几步,到悬崖边。风景豁然开朗。眼前的峡谷和山头依次排列。汉语中的各种词汇都在心里涌现出来。我高举双手,站在悬崖边,面对大峡谷的广阔奇异浩瀚,想体会此时此刻有没有天人合一的感受。应该说是深受震撼。但没发生顿悟这种事情。大家一路慢慢行走,摆各种姿势拍照。又说了很多笑话。沿着悬崖一路走,一路笑。若要站在悬崖边,又感觉心惊胆战。我自己站到悬崖边拍照,没怎么太害怕。但看到几位女士站在悬崖边,倒感觉太吓人了,深怕出危险。此时依然是多云天气,山谷,山头,悬崖,断层,大裂缝,颜色没能看到最好。远处山间有一段缺口,从那里看到更远的山正在阳光之中。路边有各种指示牌,详细��说大峡谷的地质地理方面的事情。游步道上有指示牌,说大峡谷的历史。路边还有各种岩石标本,并注明日期。老刘企图对其中两块很有年头的石头实施不轨,有照片为证。只是我们当时的笑声没有在照片中显示出来。我评论说,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把这几张照片拿出来看,就会开心起来。没有人批驳我的说法。看起来大家都同意。我注意到标注的最古老的岩石有11亿多年。也许还有更为古老的。有展示牌详细标注眼前看到的绝壁断层,一一表明岩石名称。感觉美国西部的风景点在普及科学知识和教育方面做得非常好,尽管有众多民众有宗教信仰。相比之下,在国内,关于风景点等等旅游地往往充斥神仙鬼怪的杜撰故事,而普及科学历史,似乎用力用心非常不够。在不同地点,有空心的金属管,细细的,像是望远镜,但不是。主要作用是指点方向和目标。可以通过细孔看到远处的特殊地形地貌。从前看书知道,隐身大峡谷底部的河是科罗拉多河,从悬崖高处基本看不见河。只能根据裂缝的走向想象河如何在悬崖峭壁之间蜿蜒而行。只见大裂缝里有绿色。大概是因为有水,树才得以茂盛生长。这是才更清楚,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地方有万物生长。有的地方寸草不生。有的地方动植物品种寥寥无几,很单调。
三公里多的悬崖小道,走完大概两个小时都不止。老刘决定走回去开车过来。我们去走向下游步道。路边有警示说不要在一天之内走到谷底并返回山顶,很夸张的配图里是一个人正在呕吐。一般人若没有训练,在那么热的天气远途行走实在很危险。但,一路上却有很多美国人气喘吁吁地往上走。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多远才返回。我们大概向下行走大约300米至400 米,就决定返回。能看到步行道大致延伸的方向和距离以及形状和模样。遗憾的是,没有走得更远,因此无法亲身经历在向上欣赏山谷的雄伟壮观。
在大峡谷,经历了阴、雨、晴。幸好雨小且短。基本是阴天,可以长久行走不觉炎热。阳关短暂,偶尔从缝隙中倾泻下来,如瀑布。云的缝隙总体来说是由西向东逐渐移动。从小道返回时,已游人如织。看到一些中国人。回来找老刘说的停车场,有点迷路。我和朗莺坐在一个休息处等待,班长亲自率领李捷去探路。休息时,我们旁边两个老外开始谈天。其中一个穿着自行车运动的T恤,另外一个人就问他。原来两个人都热衷于自行车运动。于是热烈攀谈。后面那个是英国人是携家带口度假,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工作。他们彼此交谈时,英国口音���纯。但与美国人谈天时会有美国腔调。后来想,不知道是不是外交官身份。后来看到老刘开车进停车场。但他没看到我们。错进错出。
在山顶处看到不少松鼠。有小火车通行。没看到火车,但两次听到火车鸣笛。声音和缓,不能说十分响亮。没听不到回声。一处礼品店兼了望台的门口,有一块木牌,上面刻有圣经中的一段诗,赞美上帝造物。拍了照片。效果不那么好。那一段诗很有力量,从中可窥视古代人如何解释世界解释自己,感觉能够理解这样的解释何以世代流传。壁炉的烟囱高出屋顶,用彩色石块砌成。屋顶的另一端,有两只鸟站在屋顶,体型硕大,颜色漆黑。一只飞走,另一只犹豫,翅膀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决定站在原地。据说是乌鸦。
于是决定是时候离开大峡谷,前往拉斯维加斯。
在一个转折点的皮萨店吃了中饭。在店外的露天桌旁坐下。买了批萨和色拉,从车上拿出我们自己烧的稀饭,咸菜,咸鸭蛋。虽然不是最好,却也很不错。天气凉爽,心情愉悦。
前往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发生一件惊险的事情。因为错过了加油站,在山区长时间行驶却没发现有一个加油站。在几乎要弹尽粮绝的时候,前方出现加油站。欢呼。这是一个比较大的中转点。小店还卖书。其中还有专门为卡车司机设立的电视室。路过时看到几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剧。其中几个人显得矮小,并不那么像卡车司机。一路风景甚好。进入内华达,公路两旁的山坡上,几乎没树,植被低矮。但山终于有江南那样的形状:山有尖尖峰,起伏不定如人的心情。
4 YEARS AGO @丁可乐 @俞虹 :班长一般讲起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一旦不讲道理害起人来~,那是相当结棍的!刚才进车位倒车,黑灯瞎火我什么也看不见,叫郭天童在车前帮我看牢,沒想到他一下车就逃出十多米开外立在墙角……,好象我撞不死他就天大福气一样。郎莺自告奋勇去车前指挥也还靠谱。没想到啊没想到~,开了近十年车的沈晓青,也是我认为能在本次入库中最靠得牢的指挥人,她盯着车后指挥我倒退(车里堆满所购物品,我根本看不见后窗外情况)。只听她说:“倒、倒、……倒!”。我倒挡挂上就在她连续的“倒”声中往后倒,没一会儿,听她的声调急促起来���倒勒、倒勒…!”,我以为她嫌我倒得太慢不耐烦了,正准备加油倒,突然倒车危险报警尖叫起来,我赶紧一脚剎住,正要开腔,只听沈班长很严肃的批评说:“我连连说到了、到了!你怎么就是不听?看看有多危险?”……我气得大叫:不能再倒时你要么说“停!”,要么说“好了!”,有你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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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cookiefactory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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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春》番外 《最后一场雪》
*R18过年开荤飙火车,介意者注意避让
  
  瓦罐里的水加多了。王耀无意识地想着,听见沸腾的水泡将罐盖顶得咔嗒作响,甚至能听清已经溢到边缘的汤水蒸腾成连串的白沫呲呲鼓炸开,顺着瓦罐边缘流淌,被灼成透明的水烟汽。他想起床看看,但又有些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
  
  下一秒,便是嘶嘶的吸气声——大概伊万又忘记戴上隔热手套直接去抓滚烫的罐盖。然后那连串的水泡水汽声都消失了,换做沉闷的咕咚声,汤汁在小火的煨制下安静躺在罐中缓缓翻滚。
  
  自始至终,王耀一直竖着耳朵,可始终没听见陶土碎裂的清脆响声——难不成一直抓着?他这样想着,心脏一下子抽紧了,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于是他对上伊万紫色的眼睛,站在门口正认真看着他,见他睁眼先是一愣,微微咧起嘴角:“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很累么?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王耀给了自己几秒钟注视对方,便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胳膊,温和简洁地命令到:“手指。”
  
  伊万挑挑眉毛,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右手伸过去,同时踏前一步坐在床边,另一只手扯住被王耀掀开的被角,毛毛草草地盖回去,扑腾而起的一小股风轻轻撩动王耀汗湿的头发。他有些不放心将手覆上对方的额头,却不知道传来的温度到底该放心还是忧心,只好先习惯性询问对方:“今天的药有按时吃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王耀正盯着他的手指发呆。他的三根手指被盖钮烫出浅浅的三道紫痕,拇指和中指都烫到了指肚正中,被王耀揉搓时带来一阵刺痛。倒是食指烫到了指腹侧面,那里有他薄薄的茧子,摸上去只有浅浅的疼,像蚊子叮了一样痒。
  
  王耀太关注他的指头,让他都有些脸红,连忙将目光移向一边,落在房间角落大大的行李箱上,看上去已经收整完毕,拉上了锁链竖在一旁,看得他甚至有点委屈和孤单。
  
  行李两天前就已经收拾好放在角落。起先只是一个简易小箱子,但春燕每天都抱着一大堆东西跑来,围巾帽子、毛线袜子、全新的洗漱工具、附带分类药盒的小急救箱……渐渐的小箱子根本承载不下她的忧心和不安,王耀不动声色出去买了个大行李箱换上,春燕于是松了口气般,带了更多东西过来,每天都要坐在那里捣腾上二十分钟,抓出点什么,又塞进去什么,最终将新箱子塞得鼓鼓囊囊,好不容易拉上拉链后,看上去依旧沉甸甸的。
  
  伊万有些怀念之前的小箱子:王耀每次外出会带那个,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回来。
  
  而这个太大太重,只要看着,就知道他要离我很远很久……伊万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王耀已经掀开被子坐起来。等他注意到时,王耀被被窝烘烤暖和的身体已经全然裸露他面前,就连凑近他耳朵的呼吸都带着温暖的水汽,在冬夜的温度中活像只冒着热气的包子。
  
  还没听清王耀在自己耳边说了句什么,伊万就已经跳起来,脑子里塞满担忧和气愤,还有刚才没来得及挥散的委屈与不安,满满的情绪让他脑子都快炸了。
  
  他一把抓起被子,活像一只母鸡护崽般张开臂膀扑过去,将瞪大眼睛的王耀连头到脚包起来,力度过大将两个人都扑倒在床上,陷进松软的被褥里。他紧紧将王耀和被子都搂起来,有点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恶作剧。
  
  王耀挣扎了半天才从裹成一团的被子中露出个脑袋,深深吸口气,翻翻白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的伊万,对方撑着手臂笼罩在上面,一副责备的表情,眼里满是复杂的感情,那样的注视又让王耀心里一疼,只好哭笑不得地叹息着:“……也是个好回答……”
  
  “什么回答?”伊万歪着蓬乱的脑袋,被转移注意力。
  
  “我问你手指疼得厉害么?”王耀认真看着他。
  
  被这么一问,伊万又一次意识到指腹上断续不一的刺痛,但他很快摇摇头回答:“还好,不疼,别担心。”
  
  王耀抽出手来摸伊万的脸,那些细软的头发耷拉下来,覆在他的手背上,痒痒的,还奇妙地带上些冰凉,就好像是不会融化的冰雪覆落在皮肤上。他喃喃自语,声音也和雪花落地一样轻盈:“那做什么,应该都没问题了?”
  
  伊万张张嘴,想要询问他做什么,下一秒便被两条温暖的胳膊搂住,他还没有意识到,王耀已经凑近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皮上留下温热的吻,然后是鼻尖和嘴唇,一个个落下来,在他惊讶的呼吸中辗转。等到他反应过来腾出一只手紧紧抱住攀上来的小个子时,他听见王耀在他耳边落下一串呼吸间的浅笑,他短促的言语埋在呼吸和笑里,像是雪地里开出的花。
  
  “来吧。”
  
  伊万只有一只手撑着,轻易就被怀里的王耀掀翻在床上,他一边落下亲吻,一边灵活地爬上伊万的身体,他解开伊万的一颗衬衫扣子,开始弯身亲吻对方的锁骨,很快一只手腕被捉住了。
  
  王耀撩起头发侧脸向上看,伊万躺在散乱的被褥枕头里,认真地看着自己,和他以前闹别扭觉得委屈一样,抿着嘴不说话,眼圈却是红的,等他终于开口,软软的声调里带着觉察不到的颤抖:“小耀……别这样。”
  
  就好像很久前的夏夜里,他被从家里摔门而出的伊万拉着,一同躺在圣彼得堡新鲜的草丛里,四周肥胖的鸽子们好奇地歪着脖子打量他们,发出咕咕的声响,他的手指紧紧缠上伊万的手腕,将群星和伊万绝望愤怒的目光一同收进眼底,平静而恳求地出声叫他:【“伊万,别这样……”】
  
  就好像他们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
  
  王耀感到少见的不满和无助,于是他没有理会伊万的阻拦,腾出另一只手上来撕扯对方的衬衫,那些薄薄的半透明白纽扣被拽得松动,四下歪倒。他终于成功将对方的衣服拽开,一路向下摸索到对方的胸骨。他向右侧轻偏,舔舐着伊万的肋骨,从骨头下传来的心跳砸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得疼——同时自己胯间鼓涨的感觉顺着每一处毛孔向上攀升,炸得他呼吸都是烫的。
  
  他觉得身上燥热,披散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在对方身上摩挲,和冬天寒凉的空气搅在一起,他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伊万微微颤抖了一下,同时加大了钳制自己手腕的力量,很快在他手腕间留出一道红淤,伊万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慌忙松手担忧查看,张嘴像是说出了道歉的词句。
  
  王耀爬起来,伊万依旧躺在床褥之间看着他,他分不清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团水汽到底属于谁,也不想搞清楚这一切,于是甩开他的手,用强行冷静下来的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你把裤子解开……我去拿套……”
  
  他俯身趴在床上,棉布被面吸收进去的冷气从每一个纤维孔里渗出来,让他觉得自己趴上正在融解的湖面,似乎下一秒就会沉下去,再上不来。他摇头将所有的幻想扔出脑海,拉开床下的抽屉翻找。
  
  他先是将一管润滑剂扔上床边,在找到安全套之前,他被伊万从背后捞起来紧紧抱住了。
  
  他抱得那么用力,滚烫的体��在自己的脊椎上灼烧,王耀觉得那像一颗火种燃放了一串烟火,让自己从头顶到脚趾一阵战栗,每一个骨节里都有硝烟灰烬簌簌散开。他瘫软在伊万的怀里吐出一声近乎哭泣的呢喃,仰头躺在伊万的肩头,对方的锁骨扣合着自己的颈窝,毛茸茸的脑袋侧过来,亲吻着自己的脸颊和耳垂,轻声絮语流进自己脑海,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时,那些带着高热气息的话语便融成冰凉的眼泪,一下子涌进自己的眼眶:
  
  “小耀,我只想你好好的……我只要这个就够了……行么?”
  
  可是我要得远不止那些。
  
  他一下子愤怒起来,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而那些烧灼的怒火和在心底压抑已久的厌烦充斥着胸口,在伊万的手掌下按耐不住的鼓动、叫嚣,令伊万将他搂得更紧,当伊万再次在耳边轻声乞求时,那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颤抖:“前天血小板又降了,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可是要等多久?我明天就走了,等我回来?那会是多久之后呢?
  
  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呢?
  
  他在伊万的怀里用力挣扎,像是岸边奋力一搏的鲤鱼。伊万怕伤到他,松开手掌,只轻轻用胳膊环着他。他终于在抽屉的盒子里翻到一枚安全套,很快转过来,撞进伊万担忧的眼眸。伊万依旧穿着敞开的衬衣,和裸着上身的自己对比,莫名其妙的讽刺。
  
  王耀深吸一口气,慢慢重复一遍:“你自己解裤子。”然后他低头,用牙齿咬着安全套,开始动手脱自己的睡裤,甚至没有抬头看伊万的眼睛。
  
  伊万一直盯着他的动作,从瘦削的骨头,紧抿的嘴唇,一直到他苍白的皮肤和散乱的头发,一直等到王耀全部脱光了坐在他腿间,毫不避讳的用他鼓起的下身摩擦着自己的裤子,在他的胯间渗湿了一小片布料,伊万低头看着,觉得自己的下身和心脏一样抽痛不已。
  
  他再度抬头时,王耀正抬起眼皮看着自己,抽动着鼻头咬紧牙关,倔强而挑衅地盯过来,在那之后是近乎无助的恳求。黑发的爱人依旧不放弃地挪动自己的大腿跪坐起,充血的阴茎擦过伊万皮带的搭扣,冰凉的金属剐蹭着他阴茎上膨胀开的褶皱,激得他浑身一颤,胸口向前贴上自己的肋骨。
  
  合在一起的心跳杂乱不堪,跳得他小小的身躯无助发抖。
  
  伊万一手接住他,一手伸下去拽着自己的皮带,扯开裤子,他的手背刮擦着王耀的下身,王耀于是趴在他的肩头呻吟着,胡乱咬上他的脖颈和耳朵,急促混乱的呼吸一路烧进他身体的每一根血管。他近乎可笑的向下胡乱脱掉裤子扔开,像个未曾经人事的男孩。
  
  当他终于和自己的爱人赤裸相对时,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快要镶进对方的身体里,心脏和下身一起抽疼,贴合的皮肤烧得像融化的蜡烛、热化的熔铁,烧进他们的骨髓,烧进他们的心跳,烧进他们彼此的生命里。
  
  有那么一刻,王耀觉得如果他们能就此燃烧,成为同一团火焰下泯灭的灰烬,也许会是此时这个世界上最能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情。
  
  “小耀……”伊万再一次试探着叫他的名字,却没有说下去,他的喉结迟疑地上下滚动,那些说不出来的话语狠狠扎进王耀的神经。
  
  “躺下。”王耀干脆将安全套“噗”得吐到一边,没有给伊万足够时间接着整理语言,只是松开手臂,将对方重新推倒进棉布的海洋,像是把他埋进一场寒冬的大雪。
  
  伊万的阴茎于是暴露在眼前,潦草地挺立着,和自己不断渗出体液、涨得通红的下身相比,简直像一个笑话。
  
  王耀没说话,向下挪动着身子,带些恶意用自己涨疼的阴茎摩擦着对方的,伊万绷紧大腿,低头看着他,但他没有在意那些,终于慢慢挪动到下方,低头将嘴唇贴上伊万的腹股沟,让对方在床上一个激灵。
  
  他的嘴唇干裂,翘起的嘴皮和吐出的缓慢呼吸粘合在一起,沿着那条斜斜的沟壑一路向下刮磨,如同点燃导火索,向上烧出伊万介于呻吟和怒吼间的叹息,向下烧出和自己一样通红而滚烫的温度。
  
  于是他像个孩子般得意地咧开嘴角,裂开的嘴皮间渗出颗颗小血珠,跟随他依旧未停的亲吻一起,涂抹在伊万愈发挺立的下身上,烧沸了每条褶皱中、每根血管里的血液。当他的嘴唇同时沾着自己的血液、对方渗出的津液,还有自己终究流下来的咸涩眼泪时,他发出半哭半笑的声音抬头,被伊万的大手捧住了脸颊。
  
  伊万用拇指胡乱抹掉自己的眼泪,最终停在已然湿润的唇上,不知所措地捏紧手指,指甲几乎硌疼了他的牙齿。
  
  “别哭,小耀……别哭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吐出的声音同时带着欢愉的呻吟和痛苦的颤音,带着心脏血管的高温和大脑深处的冰冷,一起沙哑却清晰地拨动着王耀的神经。王耀于是伸出手指摁着他的胸膛,重新向上挪动,骑在他胯间抬起腰,伸手拽了拽他被烫伤的手指。
  
  伊万的手被那微小的力气牵引着,一路摸索上王耀已经有些湿滑的穴口。他浑身一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觉得那三道紫色烫痕刺痛不已,可他不知道那是来自伤痕,还是王耀紧攥的手骨。指尖已经被拽着探进穴口的褶皱,渗落得粘��流下来,沾湿了自己的指缝,可他在王耀的手掌中微微打颤,觉得自己没出息到下一秒就会哭出声。
  
  王耀再次拽拽他,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对视僵立了几秒,王耀发出一声浅到快要听不见的冷笑,松开对他的拉扯,转而用冰凉细弱的手指扶上他的阴茎。
  
  伊万惊得快要弹起来,他向上的力度正好迎合了王耀赌气坐下的动作,只一用力,自己的顶部半截已然陷进王耀未经扩张的开口,他觉得勒得生疼,干涩而扭曲的疼痛淹没了那小小的快意,同时听见王耀再忍不住的一声痛呼,贴紧自己胯侧的小腿传来绷紧的僵硬,王耀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刺耳的尖哨,如钝口的刀尖,扎断他所有神经。他反射性伸手一把托住王耀冻得冰凉的臀部,手指用力抠进对方的皮肤。
  
  “你会出血,小耀……”刚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没用到已经带了点扭曲的哭腔,“……求你……会感染……先让我看看……”
  
  他帮着疼得颤抖的王耀离开自己身体,抽出时每一根血管的敏感波动都被自己咬进牙齿里绷住了。他惊惶起身查看,与此同时换做王耀躺倒在床上,哆哆嗦嗦倒抽着冷气,再断断续续吐出来,缓了一会儿才四肢无力地瘫散开。
  
  探进的手指沾满了浑浊的粘液和薄汗,唯独没有血迹,让伊万终于松了口气,陷落在柔软布料里的王耀依旧浑身哆嗦,不知是冷是疼,嘴唇惨白呼吸混乱,盯着他不放,因为贫血苍白的身体和被子融在一起,那上面的各种青紫瘀斑看得他委屈又心疼,看得他所有理智溃不成军。
  
  为什么会生病?是我的错么?我要怎么做才够?
  
  为什么就是不好?我明明努力照顾你了不是吗?明明你都说我照顾的挺好了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每次我回来,你依旧躺在那里,难受又疲惫,皮肤苍白又无力,目光恐惧又平静,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落进我的脑海里都是绝望?
  
  “小耀,我爱你。”
  
  他弯身轻轻亲吻王耀的嘴唇,怕压疼对方嘴里的大块溃疡,手则向下一路滑落,抓起一直躺在床边的润滑剂,胡乱旋开盖子挤压着。沾了满手冰凉后,他重新摸索上王耀粘腻的穴口,探进去一根手指,缓缓按动着四周。王耀在他探进手指的同时微微张开嘴,吐出发颤而不满足的呼吸,缠住自己即将抬起离开的亲吻,将舌尖探上他的牙齿,慢慢舔舐,等待它们打开一道缝隙。
  
  他们的舌尖也终究交错到一起,他迟疑而小心,王耀却粗鲁大胆,于是溃烂的伤口开始渗血,疼得王耀嘶嘶吸气,连那个吻都沾上了腥咸的味道。伊万想抬头,立刻被王耀更大力地深吻阻止,和他交换彼此的吐息和血液。
  
  伊万耐心作着��张,缓缓挤压进更多如同奶油般松软的润滑剂,将手指一根根插进去,缓慢而有节奏地旋转按动开口处和里面的褶皱,像是按动琴键。最终那些融化的液体变得带有体温,流出来在大腿间湿了一片,沾了他满手都是。
  
  他好一阵才慢慢松开和王耀之间近乎单方面吸吮的亲吻,拉开一小段距离后,看见对方温和会笑的眼睛。那让伊万觉得久违的温暖,再度喃喃自语:
  
  “我爱你。”
  
  我那么爱你。
  
  王耀张嘴想回应什么——在那之前被一个小小的喷嚏打住了。伊万这才感受到对方全身的清凉,忙伸手去拽被子。
  
  王耀用冰冷的手背挡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喘息:“你要是敢只给我盖上被子,我就抱着你一起从窗户那跳出去……等明早我们两具浑身赤裸的尸体被发现登上各大新闻头条后,我就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伊万笑着继续拽被子,王耀胡乱帮他抓扯着,一把抓上刚丢到一边的那枚安全套,便用手指夹起来,用牙齿咬开。手指粘上安全套的润滑油后,王耀将它缓缓展开,在伊万抖开被子的同时套上他的阴茎,指尖不安分地按压着伊万下体快要充炸的血管。
  
  落下来的被褥像瑞雪披上他们两人身体,将伊万按耐不住的叹息笼罩进一片黑暗。他架起王耀也快要融化的大腿,王耀胡乱用膝窝夹着他的手臂,喘息声和粘液混在一起,蒸腾出一点粘腻的温度,让每一点小小的声音都变得挑逗不已。
  
  他熟练地探上还在向外渗出润滑液的入口,试探地伸进一点,便和对方一起发出一半满足一半不耐的呻吟,于是所有的思考和不安被抽离,像是一群夜风中被惊飞枝头的鸟雀,他们身处空无一物的阴影,除了彼此聒噪的心跳、滚烫的血液、交缠的肢体,再无可以攀住的细梢。
  
  “万尼亚。”王耀将他短促的名字编织进一声长长的呼气,带着复杂却也单纯的情感,带动着他再也按捺不住向对方身体内部撞去,彼此在更深处摩擦交合冲击。液体和胶体润合的古怪声响一同混合,搅起粘稠的水声,像是细密的泡沫在他们体内层层炸开,随着反复的抽插一点点烧疼他们的血管。
  
  王耀身体被撞得上下晃动,每一次的撞击都让他痛苦却也快乐,每当伊万撞上来,他都觉得自己的脊椎和髋骨快要折断撞碎,表皮下的血管都被撞裂,泛起青肿,可他脑海深处和皮肤每一个毛孔却几乎是在雀跃尖叫。他绷紧脚背无助地想要扣上伊万的背,被温暖滑润的汗水打败,滑下来被对方有力的手臂支撑着,一起在黑暗中无力地晃动,每次抽插时大幅的晃动让他的脚趾和被面纤维摩擦,叠加上更多的电麻和酥痒,还有火烧般的燎疼,让他忍不住吞咽着,发出浓重的深喘,在被褥里无限放大,几乎都有了回音。
  
  最后几次他终于不管不顾地叫出声来,叫声伴着笑意舒展开,攀爬进这个狭小黑暗空间的每一处角落缝隙,像花车游行的狂欢高潮,像树皮割裂的青涩汁液,像春暖花开时节冰川的融裂坍没,像梅雨季后酣畅淋漓的惊雷炸响,交错回响塞进伊万每一个细胞,照亮他眼前脑中所有灰暗,他恍惚觉得眼前闪烁着细密的碎萤,似烟火尽头炸开的星花,似灼热太阳烧化的光尘,于是和王耀一道喊出声来。
  
  王耀最后仰起脑袋,张嘴却只有沙哑断续的点点尖叫被挤压出来,代替他声音的是那些白浊的精液,被喷上伊万的胸膛和腹部,又滑落填埋他们交合的缝隙,伊万鼓涨的体液随之喷射灌满王耀体内那层薄薄的橡胶,涨在他身体里,让他浅浅地呻吟叹息,满足而不甘。
  
  伊万趴在王耀身上缓缓呼吸,长长的空气流动声搅动小小空间内腥檀的气味,他们的胸膛再度贴紧,汗水都被烧灼蒸发,心跳好似在每一处骨节上敲开了柔嫩细芽,让他们都浑身瘫软了很长时间。直到伊万伸出汗涔涔的手臂扯开被子,他们才终于一同呼吸到寒凉清新的空气。
  
  王耀在伊万终于撑起来抽离自己身体时,微微扭动颤抖着,慢慢吐出体内近乎火热的温度,自言自语着什么短促的问题,伊万将黏滑湿软的安全套摘下来扔到床下,回身躺倒在王耀身侧,搂上对方又增添上淤青的肩头,八爪鱼般缠绕上去不想分开,抱了一会儿才听清对方的问题:“下雪了么?”
  
  他仰头顺着王耀的目光朝上看,从百叶窗倾斜的缝隙中看到窗外飘落的雪花,细弱轻巧,好像来不及落到地上就会融化。伊万沉沉“嗯”了一声,在王耀认真看着雪花的目光中,亲吻他汗湿的头发和侧脸,再次喃喃自语他的名字和“我爱你”。
  
  就连伊万自己都觉得实在说了太多遍,可是依旧不够,王耀似乎也是这样想,轻笑着张嘴,颤抖而认真地追问:“是么……有多爱?”
  
  伊万听出他问句中藏带的细弱呻吟和颤音,脑中一片空白,刚才温热的汗水似乎都变成了冷汗,快将他冻成冰块。他弹起来一把拽开被子,扇起的冷风冻得王耀连打几个哆嗦,激了一身鸡皮疙瘩,反射性想要蜷缩成一团取暖,但被伊万强硬地扳开转过来。
  
  “你这……”好好的告白气氛被破坏,还差点要冻感冒,而且被拽开自己此时最需要的被子,王耀气得差点飙脏话,在看到伊万探���在他腿间小心翼翼查探时愣住了,反应过来连忙安慰着,“没出血没出血,你想多了,不是……”
  
  然后他看着伊万愣愣盯着自己腿间疑惑懵逼的目光,停住解释的话语,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觉得好笑又好气,忍不住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抬脚想踹他又舍不得:“你这被子掀得……总之你留给我自己解决好不……给我盖上看什么看!”
  
  伊万看着他再度挺立起来的阴茎,虽然没有之前那样充血严重,可到底是有些抬头了。有点混乱地寻找自己刚才的记忆后:“你刚才……不是……”射过了么?
  
  他的疑问被王耀摁断在手臂的掐痕里,连忙识时务换了个问题:“怎……怎么又?”
  
  “……亲爱的,你再这么不会说话,我可要泄了……”王耀半是无奈半是难受地叹气,“给我盖上……”
  
  “可是……什么时候……”伊万局促的疑问依旧萦绕在他耳边,王耀觉得自己脸快要烧得比身体另一处还要烫,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没眼色:这特么还要什么解释,就算让你知道是你抽出去的时候,对我解决问题又有什么帮助?!
  
  尴尬和紧张的情绪间,外界声音好像放大数倍,王耀看不见,只觉得连对方的呼吸也跟着一同急促火热起来,自己酸疼的骨头和涨疼的皮肤开始退缩,忍不住有点胆怯地提醒对方:“……真的,我自己解决……两次我就真的要进急救室了……”
  
  于是刚才还灌满自己脑海的所有声音都被生生掐断,屏在伊万的呼吸里再出不去,王耀猛然间觉得自己说错了,明明从始至终是自己任性妄为。他张嘴想要纠正,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委屈无力,酸胀的眼眶在他的手掌下温热湿润,他扣紧所有手指,叠加上另一只手微弱的力气,也依旧无力抵挡湿润的水汽灌进他的每一条指缝里。他侧身转回窗户,只想自己蜷缩到哪个角落去。
  
  我要心疼你,还是关心我自己呢,万尼亚?你那样小心翼翼,快要将我的所有防线全数击溃。
  
  我已经那么绝望,可是看着你的眼睛,听着你的声音,就觉得有更多绝望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被重新轻铺下来的被子包裹起来,但伊万没有离开,跟着他一同躺下来,重新在背后将他搂紧,任由他捂着眼睛无声哭泣,只像刚才一样浅浅亲吻他的鬓角。呼吸吹在自己的掌根,柔柔的痒痒的。
  
  他一边亲吻,一边一手绕过自己脖底将人环起来,手指搭在他胸前,指尖带点温柔的恶意绕着他的乳晕画圈,王耀一边轻颤一边抿紧下唇,觉得各种混乱的情绪不仅充斥着他的大脑,同时冲向了下体。
  
  在王耀快要涨疼之前,伊万另一只手探下去摸索到他硬起来的下身,放进自己手心慢慢揉搓摩挲着,残留的液体在他的指间辗转,让王耀慢慢呼���带着哭腔的热气,然后是断断续续带着咸涩水汽的轻笑。他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掌,哭得通红的眼珠转瞥向正闭眼亲吻自己的伊万,感觉自己绷紧的腿根正中,正在伊万的手掌下烧得难受。
  
  “……”伊万在他耳边诉说着什么,声音太轻,他努力捕捉那些漂浮的陌生词语,弹跳的音节伴随喉咙和嘴唇一起轻振搔动着他的耳廓,可所有混乱的思维合着逐渐攀升的温度集中到下面,听见的言语像是隐没进浓雾。于是他用自己破碎细弱的的声音喃喃询问着“什么”,也不知道伊万能不能听见。
  
  但伊万很快回答了自己,带着笑意和叹息:“你问我有多爱你……小耀……我在回答你……”
  
  他炸散的思维探进对方的脑海,意识到那些模糊陌生的词句有着熟悉古旧的记忆,于是在肆意地喘息间流淌出狡猾的笑意:“哈……又改超现实了啊……”
  
  “对。”伊万笑着在他耳中灌入更多的词语,振动的声腔一下一下撞进他心底,撞进他体内。他觉得自己要在伊万的掌心烧成一团火,却又在他的声音里融成一滩水,那两者一同落进伊万怀里,于是他腾升成银色的水汽,漂浮在雪白的云层间,任由伊万手掌的律动混合着言语的奏鸣,将他的意识带入缥缈的诗梦,甚至伊万还没有说完,便已然将自己揉散成他滚烫怀间白亮的烟云。
  
     我们两个,我们彼此相爱
     刚刚度过沐浴阳光的一天
     我们亲吻属于自己的太阳
     整个生命于我们清晰可见
      
     夜晚降临我们抽离阴霾
     用共流的血液擦亮黄金
     我们一同身处珍宝中心
     它光耀的清辉经夜未眠
      
     暮霭将它的光荧
     抛进黯淡的草木
     你则将温煦的肉体
     嵌入我致命的欲念
      
     你遮盖你重焕光彩
     你入睡你复又醒转
     辗念忠贞的季节间
      
     你建起自己的房屋
     心也随之愈发成熟
     似席软床也似浆果
      
     你的身躯隐匿其中
     你的梦境延续其间……①
      
  他被裹挟涣散在云雾中落不回来,肌肉的酸疼和骨骼的酥软加在一起,让他昏昏沉沉闭上眼睛,恍惚间知道伊万用被子帮自己擦了擦,将弄得一团糟的被褥全部踢到床下,又抓过旁边两件羽绒服将他缠成暖和却笨拙的粽子,胡乱穿上裤子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放热水”便跑出房间。
  
  他不知道伊万离开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很快沉睡过去,梦里有交叠的四季和迷乱的时节,他在里面看到熟悉和陌生的人影们,像万花筒一般转开,落进脑海深处,就和白昼的气泡一般流光��彩,他认出他最亲密依赖的家人和来来往往伸过援手的朋友,但也有模糊的背影看不真切。他拼命在光彩间辨识思索着,却一无所获,那让自己觉得疑惑。那里有人温柔懂事和煦欣然,有人骄傲孤单渐行渐远,有人意气任性光华灿烂,更多人只是一瞬看不真切。
  
  他被抱起来,耷拉的脑袋抵上伊万湿漉漉的胸膛,于是梦境中的一切消散,了无踪痕,伊万将他稳稳环住,低头和他的额头相抵,一路将他抱进浴室。浴缸满溢出来的温热的水汽将一切蒙上带着温度的薄纱,他得以舒服地睁开眼睛,看清正在帮他解开两件厚实羽绒的伊万。
  
  王耀觉得自己好像一颗橘子被剥皮,忍不住笑出声,刚一解放便伸出手臂缠上对方的脖子,不顾自己已经被扒光了“果皮”全身光裸,凑过去啄伊万的鼻尖和嘴唇,一边轻点一边发出“嗤嗤”的笑声,伊万好笑的歪着脑袋看他,眼睛仿佛在询问。
  
  王耀耸耸肩,收紧胳膊轻咬他的耳垂:“我亲爱的万尼亚——这是温存岁月之庐,又是良宵亲吻之屋。”②
  
  伊万吹散他的刘海作为回应。
  
  他被小心放进热水,伊万一手撑着他的上身帮他靠在池壁上,一手环住他的一只脚踝,王耀正准备抽回自己的小腿一起舒服地陷进热水,便被伊万拽回来。他用拇指指腹轻点王耀的脚趾尖,让王耀看清楚自己指头上的血迹,担忧而责备地看着他:“别沾水,在出血。”说着探手去抓洗脸台上放着的一盒明胶海绵,按压上他的伤口。
  
  王耀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大概是刚才在被子里折腾时蹭破了皮,过了这么些时间,那个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伤口依旧往外渗着新鲜的血点,洇开一小片血迹,伊万蹲在浴缸角,认真按压着海绵没松手,好像握着什么重大按钮似的。
  
  王耀叹了口气,连脑袋一起埋进热水,觉得只有那样才能平静。
  
  下一秒便被伊万的大手拽出来。
  
  他抢在伊万说话之前抱住对方的腰际,将闷闷地脸埋进去闷闷,用余光瞥见落进浴缸的脚趾,在水中拉出一缕淡淡长长的血丝。王耀分不清委屈和任性哪个更多��些——无论哪一种情感于他而言都并不熟悉:“别说话,伊万……我一听见你担心的声音,就觉得自己太没用太麻烦了……觉得要是我不在,就好很多……”
  
  伊万没说话,将一条干净毛巾盖上他的头顶后,轻轻握着他的手臂没有说话。
  
  “你可以多做点肉,不用总陪我喝汤,我吐也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我流鼻血的时候喘不上气,但我不想你也跟着不敢吸气;我不累,但是总想睡觉,可我头晕,胃疼,根本睡不着;药我设了提醒,每天都在按时吃,之前也去输了血小板,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是停不下来老在降;上次输白后我已经很小心,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容易感染;身上那些新出现的淤青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嘴里的溃疡也总是不好,可是我想要你像以前一样用力抱我,使劲吻我;而且今天……我疼得要命,所以不敢再来……我疼得要命,伊万……”
  
  他觉得刚才的那些难受的抽痛全部回到身上,疼得他眼泪又一次回到干涩的眼底,喊出的字句带着浓重的哭音和咸涩的腥气。伊万在他的手臂下微微一僵,仍旧轻轻握着他没有说话,于是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往下砸进水里:“我疼得要命……可是……也开心的要命,万尼亚……高兴得要死……还有……”
  
  伊万蹲下来搂他,把王耀越发瘦削的骨骼笼在手心,将他无助的哭声连同身上的伤痕一同嵌进自己的体温里,很快,他听见小耀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在自己耳边号啕大哭:“还有,疼不疼,万尼亚……手指疼不疼……疼不疼……到底疼不疼啊……”
  
  他大声哭诉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几乎像是老电影里被抛弃的孩子被父母欺骗,一直喊得伊万眼泪跟他一起掉下来。
  
  于是他伊万松开那个松松垮垮的拥抱,用力抓住王耀的肩膀,狠狠扑上去吻他,将他搂得紧紧得一同栽进浴缸,溅起巨大的水花流了一地。他们在水里喘不上来气地亲吻啃噬,就好像要把彼此的呼吸、脉搏、乃至沸腾的血液,一同掐灭在逐渐温凉的清水里。
  
  
  
  “你可以想着我的声音,但不听见我的声音……”等到王耀终于哭够,睁着哭肿的眼睛同意认真洗澡,伊万放了更多的热水,在他身后抱着他,一同浸泡在热水里,修长的手指帮他仔细清理,王耀慵懒地躺进他的臂弯,模模糊糊问他:“嗯?”
  
  “如果你觉得看到我,难受又伤心的话……我们不用打电话,也不用视频,”伊万在他身后认真提议着,“嗯……我要是想听你的声音,可以听你和燕子打电话,或者让燕子转达……”
  
  “你那么多废话能忍得住?”王耀眯着眼睛看他,“布拉金斯基先生,我得提醒你,愿意听你说话的朋友不多。”
  
  “没问题,可以打字,”伊万得意地用自己下巴抠他肩骨,王耀痒得轻笑起来,“你有空了记得回几条……但你得记着我的声音。”
  
  “为什么要记着啊,我想进了登机口就忘掉。”王耀坏心地逗他,换来布拉金斯基在他脖子上留下的警告牙印。
  
  “得记着,而且记清楚,如果想听我的声音,只有好好回来才可以。”他在王耀的后颈侧吸出一个清浅的红印,试着用手将王耀的头发梳成马尾,满意地���现可以清楚看见那一小片粉红。
  
  王耀没理会他孩子气的举动,仰脸看着浴室细长的通气窗,蒸汽减弱了不少,他清楚看见外面开始变大的雪花,簌簌飘落,被寒风吹得打转。他坐在截然不同的温度里喃喃自语:“雪下大了……”
  
  “对,”伊万搂住他,在水里轻轻抚摸他,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诉说,声音合着水波蒸汽一起漂浮,合着窗外的雪花一起打转,像在念一场掩埋梦境边界的秘密,“我是你路上的最后一个过客,最后的春天最后一场雪,最后一场求生的战斗以免永决……看,我们从未如此低下却也高洁。”③
  
  王耀在他的诗句里笑出声:“嗯……我为你参加这场决斗……等雪停了……再等春天过了……到那时候我就结束战斗,回来听你的声音。”
  
  “要赢了回来。”
  
  “好。”
  
  窗外的雪花在地上还只铺了近乎透明的一层,但是等到明早出发去机场时,它们将会有雪白的一层,会在人脚下发出轻快的声响,会延伸至长长的道路上。
  
  距离来年春天的到来,还有好几场那样的雪。
  
  距离来年春天的结束,还有好几个过客未曾谋面。
  
——————————fin——————————
 
  ①保尔•艾吕雅的《书画题》其一。艾吕雅的情诗应该挺出名,反正我知道好多人知道他那首“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嗯伊万用的是法语,所以震得慌嘛(突然觉得文艺车厢也好污)……但我讨厌中外文混杂的写法,所以就没把伊万的话直接写出来。原文如下:
  Nous étions deux et nous venions de vivre     
  Une journée d'amour ensoleillée     
  Notre soleil nous l'embrassions ensemble。
  La vie entière nous était visible。
  
  Quand la nuit vint nous restâmes sans ombre。
  À polir l'or de notre sang commun。
  Nous étions deux au cœur du seul trésor。
  Dont la lumière ne s'endort jamais.
  
  Le brouillard mêle sa lumière
  À la verdure des ténèbres
  Toi tu mêles ta chair tiède
  À mes désirs acharnés.
  
  Tu te couvres tu t'éclaires
  Tu t'endors et tu t'éveilles
  Au long des saisons fidèles
  
  Tu bâtis une maison
  Et ton cœur la mûrit
  Comme un lit comme un fruit
  
  Et ton corps s'y réfugie
  Et tes rêves s'y prolongent……
  然而我并不懂法语,照着英文版翻的,厚颜无耻表示翻错翻难听也请海涵。
      
  ②耀哥这句是接上首,伊万没念完的后两句,这两句就不班门弄斧自翻了,借用李玉民先生的翻译,因为他老人家这两句翻得太好,比原文还让人浮想联翩【C'est la maison des jours tenders,Et des baisers dans la nuit.】……
  
  ③依旧是艾吕雅,同样借李玉民先生的翻译【Je suis le dernier sur ta route,Le dernier printemps la dernière neige,Le dernier combat pour ne pas mour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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