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xt
關於Boris Charmatz的Liberté Cathédrale,感覺就是要在Liberté Cathédrale把Pina、把Wuppertal的過去埋了。埋葬,然後在葬禮後重新開始。他說他要處理Wuppertal這一個持續了太久的哀傷。
糟糕的是,Charmatz說他要處理哀傷,然而,糟糕的是,沒有哀傷的人是無從處理哀傷的。他的Liberté Cathédrale就像是找了一些沒有記憶、一些沒有感情的人舉辦葬禮。無人哀傷,要怎麼處理哀傷?因而,重新開始不是重新開始,就只是新開始,只是把過去像廢棄物掩埋的新開始。埋葬只成了掩埋,於是Cathédrale只成了掩埋場,當過去被掩埋,當然就有了Liberté,這就是Charmatz的Liberté Cathédrale。
0 notes
Text
現在的舞蹈似乎都已無話能說。在這的話,並不是logos,更是呼吸、氣息、靈魂。沒有呼吸、氣息、靈魂的舞蹈,也就沒有死亡。現在的舞蹈早已忘了Nijinsky。沒有呼吸、氣息、靈魂,也就沒有死亡的舞蹈,當然無話能說,因為他們已無關於說話。無關於說話的舞蹈,大概就像是喪屍,他們無關於死亡,所以他們沒有情感,沒有痛苦,沒有恐懼,沒有慾望。無關於死亡的喪屍,不懂危險,不需要考慮危險。無關於說話的舞蹈,卻仍要沈浸!卻仍要身體!然而,不考慮危險的沈浸,就只是麻痺,不考慮情感的身體,就只是畫面。痛苦、恐懼、慾望都能成為只是畫面的畫面,讓人沈浸而麻痺。畢竟,當危險不在考慮裡,又怎麼還會有情感?然而,不考慮危險,並不代表就沒有危險。Heidegger說,危險裡有救贖,有嗎?現在的舞蹈都已只是沈浸在畫面裡的麻痺的身體,現在的舞蹈都已無能說話。
0 notes
Text
舞蹈讓我們記起我們還有身體,我們的身體還能感受,感受狂風與暴雨。要是生態的問題起於我們以現代技術將我們隔絕在狂風與暴雨外,要探問生態的問題,我們或許需要舞蹈,我們需要讓我們記起身體還能感受的舞蹈。舞蹈,choros,或能以反轉的動態,成就出一個宇宙,universe,反轉(-verse)為一(uni-)。
0 notes
Text
最近看了Dimitris Papaioanou、Jan Martens、Romeo Castellucci,只覺得他們都陷入了一種失語狀態,無論是戲劇或舞蹈,西方的藝術是否已無話想說,無話好說,因而無語,所以失語。
0 notes
Text
在水中,感覺到呼吸,感覺到身體,感覺到身體怎麼擾動了水,水又怎麼擾動了身體,就像是一種完全的身體的(完全的沒有語言的)對話。然後,在呼吸間,在臉的離水與入水的變換間,感覺生命總是會消逝,所有的感覺也都會消逝,於是,感覺所有的事物也都會消逝,這卻讓當下的真實更顯得更為真實,更為真實得不像是真實。突然間,有一種輕快,輕快的美。
0 notes
Text
在劇場裡重看Boris Charmatz的《一萬種姿態》,感覺死亡氣息更為強烈,是遍地的死亡。
我想到的是Benjamin與Agamben如何提到現代人怎麼喪失了(屬於自己的身體的)姿態,我們(下意識所模仿)的姿態,事實上就都已只是手足無措的姿態罷了。在身體的吶喊裡,在空間的寂靜裡,我想到了Hieronymus Bosch的畫。 不斷回想初次在Berlin的Tempelhof看《一萬種姿態》,在夕陽從一旁灑進巨大的停機場的光線裡,舞蹈仍有一種張揚、放肆、揮霍。這是一種消逝。在劇場裡的《一萬種姿態》,則顯得更為內斂、深沈。這是另一種消逝。 或許這也是Mozart的兩個面容。
2 notes
·
View notes
Text
語言實在太容易掩沒身體。
要說去技術,總先要有技術。身體技術必然需要的是長年的鍛鍊,是困難的,身體要能有去技術的技術,必然只會是更困難的技術。
輕易的忽略身體技術而談去技術,是不負責任的,是對身體的輕視、對身體技術的輕視,只是以語言掩沒身體、以淹沒身體的語言所做的欺騙。
1 note
·
View note
Text
從Deleuze談舞蹈,談到最後卻失去了身體,只剩下意識。談內外的連通,像水一樣,這是什麼經驗?要是內外連通,像水一樣,是否就沒有了內外?沒有了內外,還能怎麼談身體?是否最後沒有了身體?概念,是否也就只是像舞踏譜上的意象而別無其他?說概念像是意象,並不是要說概念失效,只是要說,他的效力就只是像舞踏譜的意象,這是成為概念的意象,已不是哲學。身體只是成為掩護,掩護消失的哲學。然而,這同時又是一個被概念解消的身體。
0 notes
Text
劇場是什麼?
致Y,
��日的討論雖然好像有點離題了,卻是離開到一個事實上是很重要的問題上:劇場是什麼?若劇場真能有一個定義,我個人覺得,我已不會以「在場」去定義劇場,而是以連結著「在場」的「不在場」去定義劇場,也就是:劇場是關於消逝的。而媒介會重要,就在於,媒介該是對「不在場」的提醒,而不只是為了增長了「在場」的幻象(illusion) 。也因而,我感覺我認為應該以performance去定義劇場,回到drama最原初的意義:act,也就是去行動,或是讓事物(無論是演員、身體、聲音、音樂、影像)開始行動,行動出意義。此外,更重要的是performance能帶出「不在場」與「在場」的動態關係,而讓人不只是沈浸在在場的幻象(illusion)裡,這或許已隱含在Brecht與Artaud一百年前給我們的提示裡了——一個當代的劇場,總該走出幻象了?
現在,我們或許能簡要的回答昨日的一些問題——事實上昨日你提到的一些局面與其關涉的一些問題,我是真的有些困惑,然而這卻是重要的困惑......。現在,或許已能整理——或許仍不能算是回答——一下昨日的困惑與問題:所謂影像的技術就是,讓人仍沈浸在幻象裡的技術;劇場的技術就是,應仍是,我所說的performance,act,行動,讓事物行動的技術。在這一個意義上,我會說Apichatpong已不是攝影家、已不是電影導演,他的「作品」已不是攝影,已不是電影,而更是劇場......。是他「讓影像行動」的行動,讓他和其他的電影導演、攝影家不同,是他的行動,「曝光」了影像事實上不只是在場的幻象,而就是鬼魅這一個不在場的在場。更確切的說,他曝光了影像這一個在場的幻象「就是」幻象,他回到了「光」,而不只是在光的幻象下造出「在場的幻象」。在這一個意義上,他的作品是劇場,因為他有「劇場」的技術。
在這一個意義下,我會說,影像的技術(在這指的是狹義的攝影或電影這一個現代技術下的影像)或許就仍是幻象的技術,只以「在場的幻象」定義劇場,或許反而是將自己置於影像下。然而,劇場更應該是關於perform的,只有在這一個意義下,劇場反而能真的面對現代影像的挑戰,從而涵括他,而不是以在場、一個在場的幻象(事實上,第四面牆要觀眾在場卻又要假裝他們不在場就是一個最大的幻象)與現代影像敵對,一個對我而言是封閉的敵對。
Kylian還有許多編舞家,事實上也都曾經拍攝過影像,他們的作品,許多對我而言也是劇場。因為他們的影像不是要人沈浸在幻象裡,而更是「曝光」了在場的不在場。對我而言,你們這一次的劇場作品,我想像到的「媒介」,一個監視攝影的「幻象」,事實上也就是想要讓影像行動,而不只是成為了要觀者以為他在劇場裡在場的媒介。我想像,在螢幕前觀看劇場作品的觀者應能透過像是監視攝影的畫面,感覺他像是在監視、在等待一個意外、卻又感覺這只是一個現場的「幻象」,從而感覺到困惑:他的在場(在監視畫面前)所見的,是否不真的是在場,而更是不在場?因而他或許會以他的在場去感受你們的演出的在場與不在場 ,而在一個在場與不在場的動態裡,而不是在一個「幻象」裡 ;對監視鏡頭獨白的獨白者,我想像這或許能也能讓觀者感覺到一種在場與不在場的不確定,他或許會困惑:鏡頭裡的獨白者究竟是不是對他說,劇場裡的獨白者,他必定不知道自己是在對誰說,是對他自己?又或是對一個不在場者——像是上帝(們)?總之,我感覺我在這對媒介——對監視攝影——的想像,仍是劇場的,而不是從影像技術出發的——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仍是回到performance、回到行動的考量,而不是回到影像這一個幻象的技術。以上的整理或許仍不是回答,然而,我希望昨日的困惑已較清楚了......
0 notes
Text
「譯譜者」想探問的不是能怎麼按一個所謂的譜的「背後」的「一整套知識/藝術/精神的體系」去詮釋與演繹,而是怎麼以其音樂家與舞蹈家的訓練去詮釋並演繹另一個文化、另一個傳統的譜。例如琵琶能不能演繹西方當代音樂樂譜(Cornelius Cardew),當代舞蹈能不能去演繹(舞蹈已失傳)的漢傳統舞譜(朱載堉)等?因而,在這,譜的演繹,顯然不曾只是按預設在譜的背後的「一整套知識/藝術/精神的體系」,而從屬於這一整套體系。
特別是當人們面對已失傳而需要破譯的古譜,在這的「破」,已不能是假設這一個謎(譜號)有一個謎底(當時實際演出)的「破」,而更是要能「破」除對一個謎只有一個謎底的想像,他需要「破」除的是對只有一個曾有的存有的想像。古譜的破譯,因而只能是另一個破譯者的宇宙。譜,事實上就是「記寫」,而「記寫」自身就是宇宙,就像是譯譜者演出的「總譜」,寫入了各種文化與傳統的「譜」,讓他們在屬於我們的記寫體系裡,而這就是一個我們的體系���起於我們對這一些譜的詮釋與演繹,而這自身就是一個宇宙。又,當一個西方的占星(譜)號,被譯譜者放入一個漢傳統下的舞蹈記寫的體系裡,這一個「記寫」(將他們「錯置」的記寫)已就是「詮釋」與「演繹」,是記寫觸發一個被詮釋、演繹出的宇宙。所謂的要能詮釋或演繹這一些譜號的「一整套知識/藝術/精神的體系」也是被記寫所觸發的宇宙,而不是預設在「譜」前(a pripori)而支撐著譜。就譯譜者而言,就一個被記寫到了漢傳統的舞蹈記寫體系裡的西方占星譜號而言,去預設譜的「背後」有一個支撐「譜」的體系,在我看,是錯失了記寫的「觸發」,錯失了記寫已是詮釋與演繹。對我而言,記寫「觸發」的宇宙與另一個宇宙,才是更迷人的。在記寫所能觸發、詮釋、演繹出的另一個宇宙裡,譜從不會是等著被演出者以預設的「一整套知識/藝術/精神的體系」去演繹與詮釋,然後去觸及所謂的「essence」 。至於「譜所記的是否能被演奏出」的問題,以至於談論譜的背後有一套支撐著譜的體系,我覺得要談譜,更關鍵、更迷人的反而是:「譜就是能寫出不能被演出的」。essence,是否被翻譯為「實體」?什麼是「實體」?「實體」是存有學者藉著「演出」而預設出的「存有」與「精神」?或者是「譜」才是「實體」,「身體」? 整體而言,譜不是一個「從屬於一整套知識/藝術/精神的體系的「記寫」,而是這一套體系,就是譜的自身所觸發的宇宙,更該關注的是,譜就是能寫出一個在預設的體系下不能演奏出的。譜是記寫,記寫就已是演繹與詮釋,從而觸發另一個演繹與詮釋,另一個宇宙。記寫,能有錯誤,能有塗改,能有設計,能有離開了預設的另一個宇宙!這都是所謂的被預設出的演出的存有或「實體」所欠缺的。當你演奏錯了,你就是錯了。記寫卻不是,錯誤原先就是記寫能不斷繼續記寫自己的關鍵,他能不斷塗改,在他的宇宙裡,有錯誤,有塗改,有設計,有另一個宇宙。
0 notes
Text
在看舞時,我一邊在想該怎麼看,一邊在想評論,我在想,我也有在評論嗎?我有要評論嗎?評論是什麼?看舞時,我是不是或許更應該是去找Barthes所說的punctum才是?又或許punctum從不能被「找到」?我在想,看舞時,我讀出的意義是怎麼出現的,我是為了想評論而看?還是為了想探問更多而看?意義是否是隨著更多的探問才被讀出?是否是因為想探問更多,我才在看舞時,想去看我是否能看穿或看不穿我在看的舞?當然,很清楚的是,我愛的是我看不穿的舞。因為看不穿,我才能提問。然而,就算看穿了舞,punctum���是另一個或許反而能在意外的一刻刺穿我而扎出意義的針。
0 notes
Text
《赤土》,難說喜歡,然而,卻仍有我覺得最迷人的一刻,就是在圖騰因為汗水逐漸被洗去時,身體從圖騰裡浮現出的一刻...。這或許是因為,整場演出,我總覺得在舞蹈的不是身體,而是圖騰,因而當我看見身體浮現時,我才窺見了舞蹈的意義——為什麼閱讀不夠,還要「舞蹈」一部小說的意義。或許這是瓦旦此前在做的,離開象徵——無論這是誰的象徵...。或許,是洗去圖騰的汗水,而不是編舞設計出表達痛苦的舞蹈姿態,才最清楚向我指出了:舞蹈就是勞動,是勞動——而不是象徵———指出了痛苦。是勞動指出了象徵的了無意義。赤土,或許不是象徵,而就是汗水所染出的。
0 no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