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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愛系列》追尋的愛: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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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過來一個月,燐華就面對到兩場大麻煩,雖然不像在組織時那麼忙碌,但也夠嗆夠辛苦了。 這種時候需要的是,休息。
沒有複雜的事件,只有委託萬事通社的小小任務,這次的任務,居然是鬼屋探險��? 另外還有之前為了拉希爾芙學姊入社的代價要付,那是個大膽、且要秘密付出的代價。 再來就是組織的其他幹部跑來找燐華,發生了意料之中的衝突! 二年四班導師,緋茜身後所隱藏的真實也將攤開在燐華面前。
下集,『休止的愛』。 習以為常的忙碌,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你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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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愛系列》追尋的愛:尾聲
前往 第七章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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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七號,禮拜一,一週的開始,清爽的上學日、煩悶的工作天,各種心情也都必須在這天做好調適。 但我,燐華,卻沒辦法調整從週六晚上開始的鬱悶心情。 原本昨天蒂雅有打算辦場萬事通社的慶功宴,慶祝第一次委託成功與歡迎新人加入。 可是天音以想在家休息為由不參加;然後Envy也為了善後處理慾望天國的事回到組織無法參加,所以慶功宴根本沒辦法辦起來。不過蒂雅本人堅持說這是延後,不是不辦。老實說,她的執著還挺令人佩服,但總覺得老偏向錯誤的方向。
「………………」 「………………」 我跟之前一樣,一大早就爬起來騎車去接天音上學,路途上也跟上週一樣,沒有任何交談。 理論上這是我個人相當習慣的安靜與沉默,沒有多餘不必要的對話來浪費時間與力氣,但是現在卻感到不舒適。 原因是什麼,我很清楚,也知道錯在我身上,是我的大意造成這個局面。 以往的護衛任務中,我都會盡可能與護衛對象保持安穩的關係以避免節外生枝,也因為有右眼的預知在,關係維持一直都很順利。 但現在已經沒有右眼了,我完全不知道該對現在的天音說什麼。 道歉?週六當時已經說過一次,現在再說有意義嗎? 說笑?故意在天音面前演戲只會讓天音覺得更尷尬。 聊天?裝作若無其事的對話無法抹消兩人間的隔閡。 怎麼辦?該說什麼好?我試著回想過去的經驗尋找最恰當的解決方法,但從天音家一直到學校,還是找不到最正確的解答。
「(沒了右眼,我還真的是什麼都做不好……)」 面對慾望天國後讓我再一次深刻明白到自己的無力。 「(我還能靠幾次運氣?)」 會這麼想的原因是出於昨天我跟Lust通的電話,有件事讓我很在意,無論如何都希望組織注意。
「所以說菲莉雅還會繼續留在天堂城?」 「對,個人堅持要這樣,我們也無能為力。」 Lust的肯定令我一陣頭暈,因為我設想到太多菲莉雅接下來可能造成的麻煩。 「覺得很困擾嗎?」 「多少會。組織不能指派專人保護嗎?」 就算菲莉雅本人保持再低調,她的身份會讓麻煩自動去接近她,這不是能夠簡單避開的問題。 「她似乎不希望看到組織的人,首領也表示說盡可能順從她的意思,所以就算我想派也不好意思派。」 這是謊話,在這種重要事務上組織怎麼可能會輕易妥協? 「今天起艾斯華家的專屬傭人跟管家全都會抵達菲莉雅‧艾斯華的住處,妳不用太在乎她的安全面沒關係。」 「這樣真的沒問題?」 Lust不是笨蛋,他不可能不明白要是幫傭就能照顧好菲莉雅的安全,那早在以前就不需要組織的保鑣了。但是他卻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 「妳大可以不管她避開風波,沒必要再跟她扯上關係。」 我有點愣住,因為第一次聽到Lust講這麼無情的話。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而且狀況並非那麼單純。」 「的確,菲莉雅‧艾斯華的行動準則現在是以妳為中心,就算想甩也甩不掉她。」 這傢伙,到這時候還在說風涼話捉弄人。 「你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隱藏在慾望天國背後的存在?」 「慾望天國背後的存在?」 「你沒從3S身上得到任何情報嗎?」 怎麼可能!?Lust聽取人心的異常應該可以馬上掌握到所有與慾望天國有關的情報才對。 「不,我從Stun身上並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幕後主使的情報。」 「Sex呢?」 另外一人在Lust抵達前已被殺害所以不列入討論,但在我與她對峙時,她這麼說了。 『仲介人說要介紹我們一個好目標,還以為是個大寶箱,結果根本是個大麻煩嘛。』 『早說過不要聽到艾斯華這名字就心動,Sex那傢伙偏偏不聽。』 從這說詞來推測,Sex應該略知一二。 「昨晚才剛批准他的處決,還沒對他進行拷問。」 那麼應該馬上就會得到相關情報才對。 「簡言之,在我與最後一名3S對峙時,她提到了仲介人,表示這次事件是有人提供菲莉雅的情報讓慾望天國進行綁架。在確定該仲介人的身份以前,這起事件不能算結束。」 「原來如此,我會好好調查。但我剛剛說的也是真話,如果妳擔心自己能力無法處理跟艾斯華家有關的事情,妳有權利不管菲莉雅‧艾斯華。」 「要是她有什麼萬一,組織可是會失去艾斯華家這個大金主。」 「這點不用妳擔心,組織自有解決辦法,妳先顧好妳的生活吧。」 平常的Lust雖然愛賣關子或講些嘲諷,但絕不會講出太絕情的話,所以他現在講這些,一定有別的含意。 「這是針對我的警告嗎?」 「從之前的極南區殺人魔到昨天的慾望天國,妳已經算過妳死了幾次嗎?」 「四到五次。」 失去異常的我至今面對了四個異端,能安全無事的原因一部份靠的是過去的訓練與經驗,但最大的要素還是在好運。 對方太過輕敵、對方武器不充足等………這些理由令我能夠存活下來。 「如果真的如妳所推測,慾望天國背後隱藏著某種存在,那菲莉雅‧艾斯華接下來一定還會再面臨新的危險,甚至可能遭遇到更危險的異端,到那時候,妳還想靠多少次運氣解決問題?」 「��………你說的很對,我考慮考慮。」 不等Lust繼續講下去,我擅自先掛掉電話。 我無法否定他說的話,現在的我的確很無力,所以只要徹底切斷與菲莉雅的關係就好,這麼做,我的生活就能確保安全平穩。 但我的內心某處,卻一直不肯接受這個提議。
『只要妳一聲令下,我就會保護妳的生活、妳的尊嚴。妳可以抬頭挺胸作妳的菲莉雅‧艾斯華,不需要畏懼。』 我也被過去的約定給束縛住了嗎? 我想起在慾望天國別墅的地下牢裡,我跟菲莉雅的接吻。 當時我雖然沒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但從她緊緊抱住我的雙手,跟興奮顫抖的身體,我能隱約感覺到,她所隱藏的感情……… 「(不…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不要去想!我現在該處理的問題不是菲莉雅,而是天音。
「燐華。」 像是回應我的內心,下車將安全帽交還給我的天音叫了我的名字。 「嗯?」 一如往常地輕聲回應,但內心卻平靜許多,剛才許多複雜的思考與煩惱都被沖淡了。 「關於妳之前提的事……我昨天想了一整天……」 她指的當然就是暫時搬來我家住一事,終於下定決心了嗎?我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答案是………我願意。」 「嗯,那麼今晚我就去妳家一趟幫妳準備行李,沒問題吧。」 「嗯。」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契機讓天音下定決心,但聽到她的回答,我也感到輕鬆許多。 一步步慢慢來沒關係,我想讓天音更勇敢一點、更堅強一點,同時也變得再自私一些,讓她更為自己的幸福著想。這就是現在的我能為她做到的事。
隨後,我就送天音到教堂,趁她換上修女服打掃教堂時,我稍微巡視了一下周圍。 根據之前經驗,會有一些閒人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跑來教堂設計『惡質的惡作劇』來整天音,負責檢查並消除這些危險就是我早上到學校的第一樣工作。
這一週以來,因為天音加入萬事通社,團體行動的次數增加,所以直接來找天音麻煩的人變少了。反過來說,等待天音落單、伺機設下卑劣陷阱的傢伙變多了。 我跟蒂雅、高爾則盡可能作好預防,迴避掉任何一絲可能的危險。 如果採取激烈一點的手段,就能馬上解決天音所陷的霸凌狀況,例如展示強大的力量殺雞警猴……但這可能只是治標不治本。 倒頭來,慢慢花時間擴大『萬事通社的勢力』也許才是最安全的手段,只是不能保證途中會不會遭遇變卦。
「(沒有異常。)」 這只是指沒有人對教堂動手腳。 「(再來是……)」 但我從剛才就一直感覺到一股針對我的惡意,對!不是天音,而是我。 「找我有什麼事?」 我轉身看向從教堂暗處出來,企圖包圍我的四名女學生。我記得她們,她們就是之前天音提到的潘嗣粉絲。 見她們那不悅的表情,應該是週六的假約會被目擊到了吧。
「禮拜六的時候,妳是不是跟潘嗣學長在一起?」 劈頭第一句就問重點,不錯。比起Lust那樣愛兜圈子講話,還是直來直往省事。 只不過假約會時我好歹也有稍微變裝一下,怎麼這麼簡單就被找出來? 「我不知道妳們在說什麼。」 「別想給我裝傻!」 其中一人這麼說的同時,還想伸手拉扯我的長髮。我迅速將她的手推開,要是被她抓到頭髮,可能會讓我居於劣勢。 「嘖……」 碰不到我,她們只好拉大聲音,想用音量來賺取自己的優勢。 「我們都有看到!那時候在學長旁邊的人一定是妳!」
「…………」 我在心中嘆口氣,除了嘲諷她們的醜態外,也為她們直接來找我而不是去找天音感到安心。 「(這點程度的麻煩,我還算處理得來。)」 跟異端比起來,真的是輕鬆多了。 「妳說話啊!怎麼變啞巴啦!」 無視她們的挑釁,我瞄了一下周圍,確定反擊的手段與脫逃的路徑。
這就是我的日常、這就是我的平凡。 那麼,開始吧,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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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愛系列》追尋的愛:第七章之 5
前往 第七章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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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天國失敗了。」 「慾望天國失敗了。」 明明已到約好的時間,卻沒收到來自3S的聯絡,自稱異端仲介人的雙胞胎姊妹馬上理解到委託給慾望天國的工作沒有達成。 「3S鬥不過Sloth?」 「3S鬥不過Sloth?」 在兩人得知鳳湘委託的目標,菲莉雅與燐華有關係時,馬上聯絡慾望天國準備了綁架計劃。她們想透過3S的能力徹底羞辱菲莉雅、解決燐華。 但仔細想想,菲莉雅跟燐華身後都有一個巨大組織,逆十字的存在,僅僅一個綁票團體,是要怎麼鬥過長年行動於黑暗之中的秘密組織? 搞不好逆十字早就已經盯上慾望天國很久,順便利用菲莉雅被綁的機會處決慾望天國也說不定。 這對姊妹這時候才逐漸想起,逆十字就是這樣一個陰險又危險的組織。 「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姊妹在意的不是委託失敗,而是逆十字是否已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如果存在被發覺,兩人的目的可能就會受到更大的阻撓。 「先看狀況吧。」 「先看狀況吧。」
「這麼晚了在那邊做什麼!」 叫住姊妹倆的是天城高中二年四班導師,緋茜。 她小心翼翼接近兩人,其中一手還握緊藏在上衣口袋中的『武器』。她們看起來只是穿著華麗的小女孩,但緋茜的本能感覺得到,這兩人非常危險!
看到充滿敵意的緋茜,姊妹卻為此而竊笑。 因為兩人沒有正面回應緋茜的問題,緋茜的警覺心也更重了。 「妳們兩個這幾天一直在學校旁晃來晃去,是找我們學校有事嗎?」 之前緋茜在萬事通社提到的可疑人物,就是指這對姊妹。 那黑白對稱的華麗服裝令緋茜看過一眼就留下印象,同時也注意到近期幾天她們都像現在這樣,在天城高中附近徘徊。 要說不會去懷疑很困難,所以緋茜一直有在留意,想要找機會追問,搞不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
姊妹兩人都注意到緋茜藏在口袋中的『傢伙』是什麼,也因此她們的竊笑就更停不下來,又或者說,聽起來像嘲笑。 「沒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啊。」 「但是喔,接下來就會有很多事囉。」 「但是喔,接下來就會有很多事囉。」 像是跳針的播放器一樣,一句話故意重複兩次的說法令緋茜感到不耐。 「這是什麼意思!妳們到底是誰!」 終於忍不住的緋茜講出了她想聽到的關鍵字。 「妳們是逆十字的人嗎?」 不自覺地,緋茜拿出口袋中的手槍,對準兩人。
逆十字……這關鍵字令姊妹倆起了反應,她們瞄了一下緋茜,接著看向天城高中。 「這裡充滿了各種惡意。」 「這裡充滿了各種惡意。」 「所以我們才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我們才會出現在這裡。」 被姊妹的言語給釣到,緋茜也忍不住看向天城高中。 的確,在被調到這間學校時,緋茜也感受到一種說不上來的異常,這感覺平常被校內的各種不良風氣給掩蓋,所以不容易注意到。 但根據長年的經驗,她知道這間學校不正常。 「妳們兩個到底是……!?」 一瞬間的分心,讓緋茜漏失了目標,當她想把注意力擺回雙胞胎身上時,眼前已空無一人。
「(被跑掉了?不,如果是『異端』的話,應該說是消失會比較恰當吧。)」 將手槍收回衣內,緋茜再一次將視線放回天城高中。 「(當初選這裡臥底真是選對了。)」 雖然失去了一次機會,但緋茜認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線索在。 「(看來還是只能盯她們了。)」 緋茜想到的,就是用Sloth與Envy互相稱呼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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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愛系列》追尋的愛:第七章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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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該好好想想,妳想跟她建立起什麼樣的關係?」 Lust離開時的這句話,天音想不出任何一個答案。 明明是很簡單的問題,但腦海中出現的解答卻有好幾個,但都無法去認同或肯定。 守護者與被守護者?單純的同班同學?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不是,都不是………否定掉所有的答案,天音站到床邊,看著沉睡的燐華。
沉睡令燐華呈現出一種不一樣的美感。 漆黑、柔順,與白色的床單呈現對比的黑長髮;苗條、纖細的身材與端正的臉蛋,如果為她換上日式和服或中式旗袍的話,一定是個��麗奪目,如同娃娃一般的存在。 只要沒看到她衣服底下的傷痕,任誰都會為她的純潔美麗而心動,希望能一親芳澤。 「………………」 天音不禁看燐華的睡美人之姿看到入迷。 現在的燐華,沒有任何一絲令人畏懼的神秘,不會讓人感到難以接近。 現在的燐華,沒有任何一點令人不快的冰冷,不會讓人感到難以相處。 任誰都會興起念頭想伸手撫摸燐華的身體,享受她的曲線。
「(我……我到底在想什麼!?)」 看著燐華因熟睡而微微起伏的胸部,天音從陶醉中清醒過來。 「(先幫她把被子蓋好吧。)」 擔心著涼的她伸手想幫燐華拉棉被。
只可惜,因為『不了解』而造成的意外,發生了………
一個受過完整訓練的秘密組織殺手,肉體本能會對周圍隨時保持警戒,絕不輕易露出破綻讓人有機可趁,當然,睡眠也不例外。 只要沒有意外,身體狀況良好,組織幹部都能夠從睡夢中馬上清醒面對狀況,這已經是一種習慣,無法說改就改。 而現在的燐華只是因為異端的異常而陷入熟睡,在該異端死後,效果逐漸解除的現在,燐華的睡眠就會回到平常狀態。作為一個殺手,隨時警戒周邊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一個認識才一個月的人突然接近她,會發生什麼事呢?
「!?」 天音的好意啟動燐華的本能。她一把抓住天音伸過來的手用力拉。 「啊!?」 重心不穩令天音往前倒,燐華趁這機會一個翻身,將天音拉向床鋪。 用兩手壓制住天音的雙手、下半身也壓住天音的雙腿,燐華將天音整個人壓倒在床上。 天音沒注意到,也沒空去注意,燐華這時候的眼神是充滿了殺意。
「………………天音?」 清醒的燐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誰,這一瞬間的錯愕,卻是致命傷。 突然被壓倒的狀況,讓天音回想起『過去的痛苦』。
莫名的蠻力壓倒無法抵抗的自己;包圍在周圍那嘲笑的人群; 一個又一個準備凌虐自己的道具;因過度興奮而醜陋的笑聲; 身體、精神所記憶起來的疼痛再度一口氣回想起來!
「嗚……啊……」 「!?」 燐華並沒有馬上想到現在兩人的姿勢給天音帶來多少恐懼,她只注意到天音發抖得很厲害……就像兩人被關在體育倉庫的那晚一樣。 「不要!」 天音突然很大力地推開燐華,這麼強力的拒絕,讓燐華完全傻住,她只能呆呆看著坐起身子抱著身體發抖的天音。
「…………」 漸漸地,燐華感覺到,天音在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所看不到的,來自過去的傷害。 「抱歉………」 道歉是自己唯一能說的話,現在的她沒有安慰天音的力量,只能默默離開房間讓天音一個人好好冷靜。
「啊……啊……」 意識到燐華離開,天音努力想出聲留住她,但聲音卻發不出來。 使不上力氣的身體無法伸出手去求援,只能放任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 眼睛開始流淚、喉嚨湧起了嘔吐感………一切的痛苦,令天音連簡單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不要走………)」 她希望,希望燐華能像在體育倉庫的那晚一樣,溫柔擁抱她。 但關上的房門令期望落空,天音只能哭泣,一個人在燐華房間孤獨的哭泣,她已經連自己是為何而哭,都感到混亂了。
離開房間,靠在門邊的燐華隱約聽到了天音的啜泣聲。 自責的衝動令她用手壓住自己的右眼,那虛假、只是裝飾的右眼。 「(為什麼……在最需要的時候卻沒有?)」 沒有右眼,就沒辦法作出最正確的選擇;而尚未適應平凡的自己就會不經意去傷害他人,就算是自己要守護的人也一樣。 燐華覺得自己很窩囊、自己很沒用,就像在面對Sleep的時候一樣,無能為力到差點丟了性命。 「(現在的我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好……)」
這個現狀,開始慢慢令燐華喪失了自信。作為一個前異端與作為一個平凡人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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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愛系列》追尋的愛:第七章之 3
前往 第七章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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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艾斯華家前,Envy簡單跟屋內的傭人交代狀況,請他們留意菲莉雅後,就走出房子與燐華家門前的Lust會合。 「菲莉雅‧艾斯華的狀況如何?」 「已經清醒,目前看起來沒任何後遺症。」 Envy一邊回答,一邊與Lust坐入車中。
「看來不需要組織另外製作特效藥了。」 坐在前座的Lust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透過後照鏡確認在後座的Envy。 「老實說,在我得知3S的Sleep被殺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要是她的死沒辦法讓沉睡的人清醒的話,該怎麼跟委託的被害者家屬交代才好。」 這時候,後座響起了第三人的聲音。 「所以才要組織醫學部事先研究可以讓人強制清醒的藥物。而且就算Sleep沒死,她也只會拿沉睡的人當勒索條件,不可能會配合我們。」 「就算以另外兩名3S的生命作威脅也沒用?」 就Lust觀察,Stun和Sex間的友情非常深厚,應該是經過相當長的時間培養而成。 「這就不知道了,畢竟人已經死了。但我想,她可能已經沉醉於自己的異常勝過友情。」 「又是你得意的人物分析?」 跟Lust尊敬的口氣不同,Envy對第三者的口氣非常衝,在組織中會讓Envy露出這種態度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逆十字的首領』。 「不,只是直覺。」 「那麼我會將危機傳達給Sloth、她會主動行動打倒3S,這些呢?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想必很得意吧。」 Envy知道,首領這次放任菲莉雅的目的,就是要燐華去對付慾望天國。也因此首領下了封口令,他不准有人透露3S的真面目與能力給Envy、菲莉雅、燐華知道。 「妳看起來很不滿。」 「我聽Lust說了,你早透過其他幹部的能力知道3S的一切,為什麼要刻意隱瞞?就算要讓Sloth和3S交手,也應該讓現在只是普通人的Sloth知道點3S的情報吧?」 逆十字早就掌握慾望天國的所有情報,卻刻意隱瞞。最好的證據就是首領早已經指派組織最頂級的醫學專家隨時準備製作解除昏睡的藥物。 「因為我想測試Sloth,看她在失去異常後,能面對異端戰鬥到什麼程度。如果事先給予情報,就沒辦法測試她的判斷力跟行動力。」 首領要的不是只有消滅慾望天國,更想要觀察、培養已經是普通人的燐華。 目的完全達成,首領當然很滿意,但對Envy來說,可不是滋味。 「3S的能力這麼危險,要是Sloth發生什麼萬一………」 「不會有萬一。」 首領充滿自信地打斷Envy的抗議與擔心。 「我可以一一分析給妳聽,Sloth絕對不會輸給3S的理由。」 翹起二郎腿,擺出得意的表情,Envy就知道首領又要開始最得意的人物分析了。
「首先是Stun,他的異常一定要對手兩眼都在才能發揮最大價值,缺一眼的Sloth從一開始就佔有優勢了。二來他個性上絕對不會惡意傷害人質,在這前題下,Sloth就算不小心中了他的能力,也不會遭到惡意傷害。因為他們的目的是菲莉雅‧艾斯華,不是Sloth,所以Stun遇到Sloth時,百分之百會考慮偷偷放走。」 首領的計算,從一開始就將3S的性格納入考量,但就旁人來看,彷彿像在操控人心一樣,很不舒服。 「再來嘛……先講Sleep好了。她雖然嘴巴上說有菲莉雅‧艾斯華當人質就不需要Sloth,但她仍然不會真的痛下殺手。」 「因為人質越多越好嗎?」 「對,所以Sleep就算開槍也只是為了減少Sloth的抵抗,不會真的殺害她。再怎麼說,她都是進行過數次綁票的『行家』,比誰都該明白,每一個人質都是貴重的王牌。再來,以Sloth的個性,她寧可拼了命同歸於盡,也不會乖乖任Sleep宰割。就算真的被Sleep擊敗………」 「組織也能準備讓人強制從昏睡中清醒的藥,是吧。」 「沒錯!所以不管Sleep做什麼,都無法對Sloth造成太大的傷害。」 換言之,除非Sleep真想殺掉燐華,不然她怎麼做都會在組織的協助下無濟於事。 「最後是Sex,就一般人而言,他的異常是最具威脅性,畢竟那不是針對肉體的傷害,而是一種精神上的摧殘。如果他有心,恐怕連再有理性的聖人都會墮落為禽獸。」 說到這裡,首領用食指比了比腦袋,這動作是在暗示智商。 「但很可惜,擁有這異常的傢伙腦筋不太行,他是標準滿腦子以為性是操縱他人的無敵工具的井底之蛙。要是遇到像我們組織這樣理智永遠優先於慾望的人種時,就會不知所措,變成一個無能的廢物。」 打開身旁的文件資料,裡面有一份是關於Sex的處刑,首領在上面批下許可。 「要讓人化為慾望的野獸,首先要製造出『絕對』環境。絕對的絕望、絕對的希望、絕對的渴望………什麼都可以。例如在深山、森林裡遇難,當水跟食糧不足時,只要一小塊肉,就會讓人群被食慾吞噬。同樣的道理,Sex只以為下點迷藥就能讓人屈服,真的是太天真太愚蠢,太��看人類了。」 講完以後,兩手一攤,就像在對Envy表示,這麼解釋妳滿意嗎? 「更不用說七原罪幹部每個都是經歷過絕望的人,區區性慾,怎麼可能制服得了他們呢?」 對首領來說,今天幹部不管派誰,都能輕而易舉摧毀掉慾望天國,更不用說曾擔任過幹部的燐華。 「你總是這個樣子,裝作一副高高在上,很了解人心的樣子。」 但不管首領的說明再有道理,Envy都不可能乖乖接受。 「妳不要誤會,我可是很喜歡人類。就算人類再怎麼不擇手段排擠異端,我都會選擇站在守護人類那一端。為了這個目的,我會讓逆十字變得更完善。」 「所以就要利用Sloth?」 「沒錯,這一切都是為了組織,所以………」 首領的聲音變得低沉,語氣充滿挑釁。他這不只是勸告,更是威脅,充滿惡意的威脅。 「還請妳不要攪局,好嗎?」
「……………」 Envy只能選擇沉默。 對方是大型秘密組織的首領,而自己則什麼都不是,一個半吊子的異端。 雖然說在首領預料之中,但Envy擅自行動跑來天堂城,自作主張要求與燐華同居,沒受到處罰已經很幸運了。 如果是燐華大概會這麼說,現在跟首領衝突不會有任何好處。
見Envy安靜下來,首領將話題轉向Lust。 「Stun他怎麼說?他應該還不知道Sleep將被處死的消息吧。」 將右耳的單邊耳機拿下來,Lust回報與Stun交談的結果。 「他提出的加入條件是,確保慾望天國所有成員的生命,以及希望3S都能加入組織。」 「嗯,不可能,畢竟已經死了一個。」 看著是否處決Stun的文件,首領沉思了一下。 「如果說作為交換條件,不准他再跟其他兩人見面的話,應該騙得過去吧。」 「恐怕不行。」 很難得的,Lust否定首領的意見。
『要贖罪的話就一起贖罪;要死的話也要一起死。』 Lust想起Stun說這句話時,那無奈的苦笑。 對他來說,能不能拯救兩位摯友就是一切,但可惜已經太遲了,不論生命上,或者是人格上。
「說說而已,我也沒打算真的騙他。 那就如他所願,送他一個安詳的死吧。另外關於Sex的處決,先不要奪走他的生命,得先讓他嚐到被害者的痛苦才行。」 「是,回去以後我會吩咐屬下。還有就是處決過程要讓委託人確認嗎?」 對此,首領一手提著下巴,擺出沉思的動作。 「嗯──這點就傷腦筋了。讓委託人看到復仇成功固然是好事,但也擔心會對委託人造成二次傷害……」 「那這部份,就交給我的異常來決定吧。」 「也對,讓能聽取他人內心的你來判斷是最好的。」 不經意地,首領說出了Lust的異常。 『聽取他人內心的聲音』,這就是Lust的異常,也是為什麼他總能相當恰到地回應別人心中的想法。 對Lust來說,任何偽裝、演戲都沒有意義,因為他能最直接從人心聽取出本性。許多犯罪者都會在面臨審判時表現出後悔的姿態、想贖罪的意志,這種時候只要交給Lust,就能明白那是不是真心話,是不是為了逃罪的謊言。所以一直以來,罪人的審判與處決都是由Lust親自負責。
只不過,有一個人的心聲他就完全沒辦法聽到了,那就是逆十字的首領。也因此,就連能親自接受首領指示的他都無法掌握首領的計劃與目的。 「您還打算繼續留在天堂城嗎?」 作為首領輔助的立場,Lust並不希望首領行動太過顯眼。但首領只是搖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我想離開也離開不了,所以還會留在這裡一陣子吧。你就先代替我回去,算算時間,Pride應該快回來了,你就去安撫他一下吧。」 Lust只有苦笑,他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任務。 「要是知道Sloth離職,他一定會擅自行動,我想我沒辦法攔住他。」 「不要讓他搞砸我的計劃就好。」 望著車窗外的風景,首領回想起被Sleep能力擊敗的燐華。 「(這一切還只是剛開始,妳可一定要撐住,並且變得更強。)」 他希望,希望計劃能夠順利,也希望燐華能回應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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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愛系列》追尋的愛:第七章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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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深情的一吻,菲莉雅所感受到的,只有燐華的呼吸、燐華的體溫。她輕摟自己的腰,溫柔地擁抱著自己,菲莉雅終於感受到來自燐華的愛。就算這一刻只是為了解除身體的不適也無所謂,她只想要擁有這一瞬間的燐華就好。 不!不可能!菲莉雅不會這樣就滿足,她對燐華所追求的,還要更多、還要更深!
像是回應菲莉雅的心,燐華壓倒了她。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躺在雙人床上,燐華漆黑的雙眼,靜靜地看著菲莉雅,像是在等待菲莉雅的同意…… 還不夠!還不夠!菲莉雅點點頭,讓燐華更加索求自己的肉體。 燐華輕吻著菲莉雅的脖子、鎖骨,右手從胸口到腰、腰到大腿,慢慢撫摸下去。然後開始拉下菲莉雅的裙子、脫去菲莉雅的衣服。 讓自己的裸體呈現在燐華面前,多少讓菲莉雅覺得有點害羞,她不禁伸手阻撓燐華,但燐華左手卻握住菲莉雅,溫暖的手像是在告訴她,不要緊張。 「嗯,來吧。」 放鬆身體,讓自己任燐華處置。 對,這就是菲莉雅想要的,這就是菲莉雅所追求的。 她緊緊抱住燐華,任燐華奪走她的一切! 「(對!就是這樣!不要客氣!菲莉雅‧艾斯華永遠是屬於妳的!)」
『感覺到了嗎?我的左手沒有任何體溫;注意到了嗎?我的右眼不含任何生氣。』 「!?」 腦海中傳來燐華冷淡的聲音,像是被潑了冷水一樣,菲莉雅的熱情完全消失。 「(不!不對!我要的不應該是這樣!)」 推開燐華的一瞬間,菲莉雅也從睡夢中清醒。 醒來時第一個看到的,是她最討厭的人,緊抓著過去燐華不放的逆十字幹部,Envy。
「妳總算醒來了。」 對於Envy這句話,菲莉雅不多加理會,只是環視周圍的華麗裝飾。這些家具跟自己躺的床,菲莉雅都有印象。 「(是我的房間。)」 「身體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雖然感覺不出大礙,但在回答Envy之前,菲莉雅想先回想一下發生什麼事。
最後印象停在燐華拿槍指著一名少女,而菲莉雅則遵照燐華指示躲在轉角。 因為摀著耳朵,菲莉雅聽不清楚燐華跟少女在講什麼,只知道少女講了一個詞,燐華就像洩氣皮球一樣,軟啪啪地被少女壓倒。 一時之間,菲莉雅很緊張,燐華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對方推倒,是否跟少女剛才講的詞有關?跟她發出的聲音有關? 對『異端』有基礎認知的菲莉雅總算明白燐華要她摀住耳朵的原因,但也同時產生好奇心,想知道少女說了什麼。 於是她違背燐華的指示,沒有馬上逃走,而是留下來觀察少女。當她透過嘴形推斷出少女講的詞是「睡」時,她的意識便中斷了。
「燐華呢?燐華她沒事吧!」 當記憶整理起來,菲莉雅第一個擔心的,當然是燐華的安危,急忙趕著想下床的她卻被Envy攔下來。 「Sloth沒事,現在在自己家裡休息,請不要去打擾她。」 當然菲莉雅根本不想甩Envy的要求。 「讓開,我想見她。」 「在見Sloth之前,還有其他事要先處理。」 「咦?」 Envy的表情非常嚴肅,見她這樣子,菲莉雅只好不甘願地坐回床上聽她說話。
「要說什麼?慾望天國應該被妳們消滅了吧?那不就沒啥問題了嗎?」 「請不要裝傻,艾斯華小姐,經過這次事件,妳應該重新體會到自己的立場。」 不用Envy說,菲莉雅自己也非常了解。 「是是是,艾斯華家的人很容易遭遇危險,這種事我清楚得很。」 「不,妳不清楚。今天是幸好有我在、幸好Sloth願意行動,要是只有妳一個人呢?要是沒人注意到妳被綁呢?」 「要嘛乖乖繳贖金、要嘛乖乖受辱,這些我都有心理準備。」 菲莉雅這不當一回事的態度,要人相信她真有心理準備反而很難,只會讓人聽了不高興。 「而且……」 即使知道Envy不高興,菲莉雅依舊不改變那挑釁的語氣。 「我多少還是有信任組織,我相信組織一定有方法能馬上救我出來。如果連這點都辦不到,家父花錢贊助你們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菲莉雅講話真的很令人討厭,但更討厭的是Envy沒辦法反駁她,因為組織的立場就是這樣。 「妳說的對。但請不要忘記,逆十字的本質是懲罰罪人,不是幫任性的傢伙善後。」 「我很清楚,所以咧,組織還想勸我回去嗎?」 菲莉雅明白Envy訓她的目的,於是主動出擊,自己先開口提這件事。 「是的,雖然沒有強制的意思,但立場上會希望妳趕快回去,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禮拜的期限還沒到呢。」 在搬來這裡的第二天,菲莉雅跟燐華和Envy拜託給她一週時間留在天堂城,確實Envy也尊重她的意思了……… 「一週期限到了,妳就會乖乖回去嗎?」 對這質疑,菲莉雅「哼哼」地笑了笑。 「當然不會,我已經下定決心要留在這裡跟妳分個高下。」
『我們來比看誰先製造出跟Sloth間的新連繫。』 在被綁架前,Envy向菲莉雅提出的挑戰。 即使面臨過危險,菲莉雅在乎的還是只有跟燐華有關的事,這讓Envy想起首領對菲莉雅的���價。 為了自己的感情,這個人什麼都敢利用、什麼都敢捨棄,真的………只有這點,會讓Envy感到佩服。 「說的也對。關於妳在天堂城的定居,我會再請組織檢討。」 只不過有一件事,菲莉雅真的沒注意到嗎? 「艾斯華小姐。」 「嗯?」 菲莉雅看起來正在為自己能留在天堂城得意,看來她真的沒發現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將組織捲入妳的任性是沒關係,但是……請不要將Sloth捲入妳的危機中。」 「妳沒有資格說我吧,要嗆我就不要讓燐華再捲入組織的事件裡。」 「……………」 Envy並沒有回應這句話,她只是默默地離開。 等確定Envy離開自己家後,她整個人往床一倒。 「不要把燐華捲進來……是吧。」 回想著剛才的夢,菲莉雅不禁緊壓自己的胸口。 「但我就是……想要把她捲進來。」 如果再睡一次,是否能繼續剛才的夢呢?
跟菲莉雅的想法相反,Envy被自己說的話給傷到。 菲莉雅說的沒錯,Envy自己也不能保證,不會害燐華被捲入組織關連的事件中。 「(我根本沒資格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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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凌晨三點十一分。 天音趴在客廳桌上,靜靜地等待著。 客廳一片黑暗,她當然可以開燈,但卻不想開,她想藉著黑暗來安定心情。 「(燐華………)」
數小時前,燐華察覺到異狀突然跑出去,雖然表情看不出來,但語氣可以聽出事情緊急。 即使之前面對殺人魔時,都沒感受到燐華緊張的樣子,這回突然這樣,就算叫自己不要想,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到底發生什麼事。 「(菲莉雅‧艾斯華、夏露露‧安諾……)」 是這兩個知道燐華過去的人遭遇到什麼危險嗎? 這麼想的同時,天音不禁握緊懷中的某樣東西……… 那是燐華交給她的王牌,只能在緊要關頭才可以使用的求救手段。 「(如果現在使用它的話,妳會怎麼辦?)」 也許燐華會想出一個大家都能救的方法吧。
「(我居然在想這種事……)」 罪惡感令天音放開懷中的王牌,趴在桌上的她默默看著大門。 「(真的……很差勁……這樣子只是在利用跟燐華的關係。)」 如果燐華在的話,應該會說天音這麼做沒有錯,因為兩人間的關係本來就是互相利用。 但天音卻有點不希望這種關係,在看過菲莉雅對燐華的執著後、在聽到潘嗣對燐華的告白後。
腦海回想起黃昏時,在前往燐華家的路上,天音跟燐華談起潘嗣的告白。 「為什麼要說那種話來拒絕學長?」 如果只是要拒絕交往,可以直接說不合拍、沒興趣等……簡單的理由到處都是。 但燐華那時的回應,就像以利益得失來選擇是否接受。
「我只是陳述事實。那麼講是要學長明白,我們沒有交往的理由,他也沒有喜歡上我的理由。」 聽燐華這麼說,天音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可是燐華,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我不認為這句話是對的。」 「為什麼?」 天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錯愕,為了認真回答天音的疑問,燐華停下腳步看向天音。 被燐華這樣直視,不禁感到有點害羞的天音後退幾步,她忍住想別開眼睛的衝動,靜靜與燐華對望。
「如果說『喜歡』這種感情不用任何理由,那是否也表示要背叛這個感情,不用任何理由?」 「背……叛?既然喜歡的話,又為什麼會背叛呢?」 「又為什麼不會?只要情況、利益不同,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人。」 燐華的回答,令天音回想起過去,那些對自己和善的人們,有一天通通變臉的過去。 「妳的意思是說,不管任何感情,都必須要用理由、利益來束縛?」 「對。」 「………這樣……根本不是感情,只是互相利用。」 這一句話,是天音勉強擠出來的反駁,有些東西,她還不想承認、也不敢認同。 但無情的燐華直接打破她的希望。 「感情本來就是變相的互相利用。」
這句話一直在天音心中迴響,久久揮之不去。 『我跟燐華……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她想起幾天前跟蒂雅說過的話。 「(我們之間的利用,又代表什麼樣的感情?)」 緊張、焦躁、煩惱,菲莉雅與Envy的出現,讓天音對燐華增加了不好的感情。
而讓她脫離煩躁的,是突然響起,令她分心的門鈴聲。 「(燐華?)」 不對,屋主要進來直接用鑰匙開門就好,那麼到底是誰? 天音小心翼翼地靠著門,透過鷹眼觀看………她看到的是一男一女。 男性穿著黑色警裝,背著一名昏睡的女性在按門鈴。而在他背上昏睡的女性則是…… 「燐華!?」 天音急忙打開大門,她顧不得男性是否為危險人物,她只在乎燐華是否安全。
「不好意思,能讓我進去嗎?我想先讓她躺好。」 男性的聲音,天音有印象,之前面對極南區殺人魔時,躲在廁所的她就聽過這聲音。當然,不知道逆十字存在的天音,也不知道該稱呼男性為Lust,她只能乖乖讓出路讓Lust將燐華背到屋內。 「謝謝。」 向天音道謝,Lust立即進到屋內,並且上樓進入燐華的房間將燐華安置在床上。不需要帶路,直往房間的行動讓天音感覺到,這個人應該也是知道燐華過去的人。
「燐華她怎麼了?」 現在重點是燐華,至少就這幾天天音對她的了解,她不是那種會輕易讓人這樣背回來的人。如果不是打從心底信任,那就是燐華的身體出了什麼異常。
「妳不用太擔心,她只是睡著了。」 「睡……著了?」 燐華在一名男性背上睡著,還讓他送自己回來? 而Lust就像聽見天音的心聲,馬上解釋。 「不要誤會,我跟她不是妳想像的那種關係。真要說的話,我勉強算她的監護人吧。」 監護人?燐華轉學來時的確提到雙親已經不在人間,那麼有法定監護人在也不奇怪。但為什麼要用『勉強算』這種說法,這樣說明不覺得會搞得人更混亂嗎? 疑心令天音不禁稍稍遠離Lust,就算是燐華認識的人,對天音來說依然是陌生男性。 「總之,這孩子就交給妳照顧,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注意到天音的戒心,Lust找藉口要趕快離開。 「請等一下!」 但天音卻想留住他。 「??」 「那個……可以的話……能請你告訴我燐華的過去嗎?」 貿易商的女兒、因意外重傷而轉學,聽起來很普通。就連之前與菲莉雅聊到過去的燐華時,菲莉雅也說燐華是透過父母間作生意認識,一場事件碰巧讓燐華挺身保護她,也因此奪走了她的心。 但根據幾天來的相處,天音再怎麼傻,也能感受到這些背景幾乎是謊言。 天音認為,燐華的背景、過去一定是超出想像的異常。也許不應該知道,也許燐華不想讓人知道,即使如此,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天音也想要更了解燐華一些。 當然,這要求不一定會被接受,因為對Lust而言,天音也只是個見面沒幾分鐘的陌生人。
「妳為什麼想要知道?」 尋求原因,這是非常正常的反應、疑問,但是天音就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出來。又或者說不敢回答,如果回答是為了安心,會不會被嘲笑自己的懦弱與膽小? 對於天音話說不出口的反應,Lust只是苦笑地看向床上的燐華。 「如果對她的過去有興趣,妳就自己問她吧。說不說的選擇權在她身上,不是我可以擅自決定。」 「……嗯,你說的……對。」 即使同意有理,天音還是遮掩不住自己的失望。
Lust並不想太過干涉燐華新的人生,但他也多少明白新的人際關係是需要一點推手、一點輔助,特別是燐華這種個性。 「會對她的神秘、冷漠感到不安並不奇怪,但請妳不要擔心,她只是還在學習體會各種感情。價值觀多少有點與眾不同、行為多少有點超出常人,但她依然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今後,透過和妳、和其他人的相處,應該會讓她慢慢打開感情的封印吧。所以說,雖然是個傷腦筋的孩子,但還是請妳跟她好好相處,照顧一下她吧。」 這些話聽起來會讓人覺得Lust真的像是燐華的監護人,一個好兄長、一個好父親。因此應該會感到欣慰………但天音的不安卻始終沒有消去。 現在的天音,看起來非常困擾,彷彿是不知道該如何作反應,她只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回應。 Lust又怎麼可能看不穿她的心呢? 「如果妳還感到不安,那也許妳不是因為不夠了解她而不安。」 作為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Lust這句助言,是為了天音而說。 「妳該好好想想,妳想跟她建立起什麼樣的關係?」 Lust並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少幫助,畢竟這是燐華與天音自己的問題。 講完這些的Lust心中,只有感慨。 「(沒想到我也有對年輕人說這種話的時候。)」 他一邊在心底嘲諷自己兩三句,一邊走出燐華家門與Envy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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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n!」 拖著劇痛的腳來到倉庫,Sex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滿頭是血,兩手被布條綁起的Stun。 「Sex?」 在聽到Stun有氣無力的回應後,Sex總算安心,他急忙解開綁著Stun的布條。 「你沒事就好。」 解開後,Stun輕壓發疼的腦袋,瞄了一下Sex受傷的腳。 「你的腳……怎麼了?」 「一個黑頭髮的女人搶了我的槍,這是在逃跑時受的傷。你也是被她偷襲的吧?」 「嗯……」 將掉在地上的太陽眼鏡撿起來拿給Stun,Sex右手輕拍他的肩膀。 「怎樣?還能動嗎?」 戴好眼鏡,Stun才敢面對Sex。 「我沒問題,跟我比起來,你的傷比較重,趕快………」 「那走吧!我們去好好教訓那個入侵者一頓!」 「咦?」 Stun愣住了,他看到Sex在笑,扭曲、興奮地笑,腿上的槍傷似乎完全沒帶給他任何痛處。 「只要有你在,那傢伙就不能抵抗,再配上我的能力………我就不信她撐得住。光是玩弄她的身體還不夠,要怎麼羞辱她才好?對了!讓她跟各種動物搞在一起好了!最好過程都拍下來給她的家人朋友看……」 Sex的變態讓Stun感到絕望,回想起三人過往歡笑的光景,已經無法跟現在重疊在一起了。
「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什麼?」 Sex只覺得Stun這句話跟他接下來要說的都很莫名其妙。 「也不要再綁架勒索了,這樣下去只會增加罪孽而已。」 「你在胡說什麼,為什麼要收手?靠我們的力量就能輕輕鬆鬆賺大錢耶。」 Stun很想哭,但他忍住眼淚,正經面對Sex,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 「為了這些骯髒的錢,我們傷害了多少人的尊嚴、又破壞了多少人的幸福?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更不是這力量的正確用法。」 「有啥關係?有力量的人就有權利玩弄沒力量的人,這是在『那時候』我們就明白的事吧?」 被學校惡霸壓著打差點沒命的過去……Stun心中永遠的後悔。也因為回想起『那時候』,Stun差點說不出話來。 「但是……這樣還是不對……」 「難道你打算背叛我跟Sleep嗎?」 Sex顯得很不敢置信,因為一直以來信任的摯友居然在反對自己的行為。 對此,Stun搖搖頭,非常堅定地回答。 「我永遠不會背叛你們,對我而言,你們兩人是我唯一的朋友。」 Sex安心了,不像剛才那扭曲的笑容,是非常純真的安心笑容。 「那就不用多說,快點來幫我吧。入侵者雖然不會是Sleep的對手,但我可不希望看上的獵物被她搶走。」 只不過,Stun話還沒說完。 「正因為是朋友,我才不希望你們繼續走錯路,更不希望你們因此落入悲慘的下場。正因為是朋友,我才想要阻止我們的罪,中斷我們扭曲的慾望。」 希望自己的真誠能傳達到朋友心中,Stun並不求現在打動Sex的心,他只希望Sex能稍微想想這些話。 「唉……你現在後悔有什麼用?」 但很可惜,已經扭曲的價值觀,是沒辦法輕易修正。 「一直以來都為我們綁來肉票的你,現在開始想贖罪了?別鬧啦。我們該享受的,就要去享受,這才是我們能力的價值。」
「能力有價值,並不代表你這個人有價值。」 「!?」 槍聲……當Stun與Sex對這突來的聲音反應時,已經響起一道槍聲。 隨後,中槍的Sex感到渾身無力,身體自動往後倒。他並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他只知道又有一個突來的危機。 「Stun……快逃……」 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句話。
面臨危機還擔心朋友的安危,理應令人感動,但是Stun卻只有絕望。 「我們……有多久沒叫過彼此的名字?」 他默默轉身,看向站在後門口的Lust,與逆十字的成員們。
「你放心,我用的是即效性的麻醉彈,現在還不會奪取你朋友的性命。」 「現在還不,就表示接下來會吧。」 「別想拿下太陽眼鏡,你只要一有動作我就開槍。」 Lust與Stun短短幾句,就顯示出情勢的優劣差。Stun只能將兩手舉高,表示自己無任何敵對意思。 「你們到底是誰?那名黑髮女孩的同伴?艾斯華家的保鑣?」 Lust指示後方人員將Sex帶走。 「兩者皆是。同時,也是來消滅慾望天國。」 「是嗎……的確,這個組織也該被消滅了。」 Stun感到有點意外,因為聽到Lust這麼說時,內心居然沒有半點遺憾。 「可以請你跟我們來一趟嗎?」 第二個意外,Lust對Stun非常有禮,不像是對一個罪人該有的態度。 「………………」 「你不需要那麼提防,只要你不抵抗,我們便不會傷害你。」 聽到這麼說,Stun不禁苦笑。 「你不殺我們嗎?」 「該殺的自然會殺。至於你該不該死,之後再來慢慢判定。至少………」 Lust指了指Stun的胸口。 「我能確實感受到你的心充滿了後悔、煩惱。你是打從心底希望贖罪的人,而不是為了逃避懲罰而假裝贖罪的人。」
感受到?Stun與這個人見面也才幾分鐘,為什麼這個人就表現得一副很了解自己的樣子?也因此,Stun完全無法覺得眼前這名黑衣男子可以信任,即使接下來,他這麼說。 「如果說,我們可以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願意付出你的異常來守護這個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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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燐華來看,狀況確實很絕望。 中了敵人能力倒地不起,雖然很想抵抗睡意撐起身體,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為了不想睡著而硬撐到全身是汗,這貴重的感受,應該會好一陣子忘不掉。然後又被隨時會開槍的槍口指著,什麼時候死都不奇怪。
「(我得……製造機會……)」 要想辦法救菲莉雅,以及讓Envy行動的機會。 沒錯!Envy!就在Sleep壓倒自己時,腦中的危機影像消失了,這也表示Envy已經恢復意識。 雖然不清楚她是如何擺脫Sleep給予的強大睡意,但這不失為反擊的好機會。Envy很可能就躲在鐵門附近等待襲擊Sleep的機會。
「原來如此……難怪Stun想背叛你們。」 拖延時間跟轉移注意力,為此,燐華再度利用Stun的存在。 「妳說Stun背叛慾望天國?」 Sleep因為這句話再次將注意力放到燐華身上。 「不然……我們怎麼能這麼快找到這裡?當然……是因為有……內奸提供情報……」 Envy不可能把自己的異常告訴別人,所以Sleep應該會對於燐華找到這裡感到疑問,那麼就編一個Stun背叛說來吸引她的注意力。 也正如所料,Sleep陷入了思考,但是她卻沒顯得驚訝。 「這樣的確一切都說得通。」 「妳……完全……不覺得意外嗎……」 對此,Sleep只是聳聳肩。 「我知道那傢伙只是表面上裝配合,私底下都在偷偷放人質走,什麼時候窩裡反都不奇怪。他要背叛就隨他去吧。」 對Sleep來說,慾望天國有沒有Sex跟Stun在根本沒差,她認為自己能力無人能敵,也不需要那兩個小家子氣的同伴。 燐華演出嘲笑的態度哼個一聲。 「虧他……還替妳求情……想不到他在……妳眼裡這麼無所謂。」 但卻被她反過來嘲笑,這自傲的表情,燐華經常看到,很多自恃力量強大的壞蛋都露出過這種臉。 「Stun跟Sex都對凡人太天真了,不���得支配,也不懂得擁有力量的偉大。我的力量可是等同於操縱他人死活呢!根本沒必要隱藏,也沒必要退縮,更不需要那種軟弱沒骨氣的同伴!」 這句話,證明了Sleep跟Sex相同,沉醉於自己的異常之中。 「別以為拖時間同伴來了就有用,我只要一個字就能解決妳所有的同伴,妳就乖乖遵從我的希望下地獄去吧。」 看到即將扣下的扳機,燐華並沒有想到自己的死期,她想到的只有兩件事。 一個是如果Lust在這裡,應該就會直接宣告Sleep死刑吧; 另一個就是……還在家中等待燐華回去的天音。
「(有人還需要我的守護,我還不能就這樣死去。就算要死,也要為了守護她而死!)」 將所有的意識與力量都集中在左腿,只要一下就好,讓左腿有力氣舉起腳來踢一下就好! 『燐華……』 彷彿聽到天音擔心的聲音,想趕快回到天音身邊的衝動化為力量,用力舉起左腿! 「妳!?」 完全沒料到燐華還有力氣,Sleep手上的槍被一腳踢開! 趁這一瞬間,身體隨著腳踢的作用力翻轉,踢出的腳作為支點撐起身子,另一腳再賞一記踢擊! 「!!」 第一腳會成功只是因為Sleep的大意,在那短短時間取回警戒心的她不可能會中第二腳! 閃過腳踢的她再次將槍口對向燐華,這回她毫不猶豫,直接開槍! 「(這個時候子彈可能飛來的方向是………)」 燐華於腦海模擬Sleep的身高,推測第一腳踢完後她的手的位置、第二腳被躲開後她反擊的動作,認為她會盡全力殺掉自己,那麼一定會朝要害開槍,燐華計算出子彈最有可能出現的軌道。 「(再撐一下!)」 睡意令義手非常沉重,燐華集中所有的意志力於左臂,讓自己有揮動義手的力氣。 從Sleep槍口飛出的子彈逐漸逼近,下一秒鐘就將貫穿燐華的身體! 「!!??」 被子彈穿過的燐華身體開始湧出鮮血,這是Sleep描繪的最佳狀況,但現在,她卻被燐華的動作給嚇傻了。 背對自己的燐華像是早看透子彈的方向,迅速轉身揮出……或者該說甩出左手,將子彈打飛! 「(那隻手是什麼?繃帶裡有藏武器?)」 Sleep越來越能感受到,綁架菲莉雅帶來的麻煩已經不是慾望天國處理得來了。 「(趕快打倒她,趕快逃出這裡。)」 下定決心的Sleep不斷朝燐華開槍,但都沒辦法打中燐華。 對燐華來說,在正面面對而且還稍有距離的情況下,只要注意槍口跟對方的眼線就能簡單推測出彈道,要躲開當然是輕而易舉。 但問題是,也沒辦法輕易接近Sleep,更別說無法消去的睡意跟剛才的行動已經消磨掉燐華很多力氣。老實說,她已經沒力到腰都快挺不直了。 「(這樣會讓她逃掉………)」 只能賭賭看,賭這一連串的行動能為另一名逆十字幹部製造機會。 「(Envy……)」
「妳剛才說,妳不需要軟弱沒骨氣的同伴是吧?」 「!?」 一瞬間,Sleep的脖子被扣住、嘴巴也被摀住! 「以一個組織領導者來說,這句話的確有他的道理。」 「嗚!唔!」 Sleep拼命掙扎,卻沒辦法掙脫開。 「但那只是對一個團體而言。」 「嗚!?」 雖然看不到,但Sleep的確感受到一道銳利的視線,從身後刺穿她的身體。 「(到底是誰?從我身後……鐵門的方向?)」 白色鐵門裡面是她精心設計的機關室,除了自己以外通常會在裡面的只有自己挑上的觀察對象。 「(在那裡面的人……現在只有一個。)」 被她一個字就輕易弄倒,那怯懦怕生的紫髮少女。 「(不可能!她中了我的能力!已經不會再醒來了才對!)」 Sleep有著絕對的自信,除非自己用『醒』去解除,否則中了『睡』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從沉睡中甦醒,絕對不可能! 那麼,現在在自己身後,緊緊抓著自己的人,又是誰?
「對這個世界來說,也不需要妳這種扭曲的存在。」
在燐華逐漸閉上的雙眼中,看到了站在Sleep身後的Envy。 Sleep看起來顯得非常驚恐,她大概也推測出在她身後的人是誰。 但是那感情也只有維持一下下,因為下一秒,身後的Envy兩手用力往兩邊一甩,被扭斷頸骨的Sleep的雙眼便失去生氣,如同斷線木偶一般,無力垂倒在地。 望著Envy那不同以往的冷漠表情,燐華安心地閉上雙眼,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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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 第六章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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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再次突然從燐華腦海中浮現,這令她感到稍稍頭暈,腳步也有些站不穩。 「燐華?」 「我沒事。」 要菲莉雅別擔心,燐華集中精神於Envy的危機通知。 「(這個人就是最後一名3S吧……)」 「真的不要緊嗎?」 「嗯……(Lust到底在幹什麼?還沒到嗎?)」 很想將整件事情交給組織處理,但Lust卻依然還沒傳來抵達消息,再加上Envy的能力又傳給了燐華,看樣子還是只能自己去救人。 「走吧,我知道Envy人在哪裡了。」 「啊……嗯。」 現在這狀況菲莉雅也只能信任燐華,乖乖跟著她走。
路上有遇到一兩名慾望天國的人,但沒有帶槍的他們在面對燐華的突襲下,慘遭輕鬆擺平。 「妳殺掉他們了?」 因為有人倒在地上的姿勢不太自然,一部份還呈現異常的扭曲,也難怪菲莉雅會這麼問。 「不,慾望天國的人我一個都沒殺,至少現在都還活著。」 「現在?」 「Lust有吩咐我,他們的死活交給組織決定。」 「包括剛才那個金髮痞子?」 「對,該死的人自然會在組織到達這裡時就地處決。」 判斷的準則為何,菲莉雅並不清楚,但如果組織會特別這樣要求,就表示情況並非緊急,以及慾望天國中有可收納的人才。 因為這跟當初燐華保護菲莉雅時的處理方式不同。 「(總覺得怪怪的……)」 組織贊助人被綁架不算緊急狀況嗎?簡直好像就是自己被綁在組織預料之中一樣。 「(難道說組織是故意讓我被綁?)」 菲莉雅不禁希望這想法只是自己想太多。
「話說回來……」 跟著燐華走了一段時間,菲莉雅忍不住環視整個空間。 「這裡應該是地下室吧?怎麼會蓋到這麼大?」 原本以為可以馬上找到Envy,卻沒想到光探索就花掉不少時間。 「這裡是特別買下來改建的別墅,能作這麼大的改建,想必慾望天國靠擄人勒贖賺了不少錢。」 「說到這點,有個地方我很好奇。」 大概是因為探索太無聊,菲莉雅開始跟燐華聊起天來,雖然燐華很希望她保持安靜。 「慾望天國到底是怎麼領贖金?不管是我遇到的金髮痞子,或者是妳遇到的壯漢,他們的能力都不能完全擊倒警察吧?要是有權貴弄了個警察大軍,利用贖金設陷阱,那他們不是注定要全部被抓?」 這種問題燐華當然有想過,得到的結論也很簡單。 「如果不是慾望天國跟警察有串通,那就是最後一名3S的異常可以解決這問題。」 「整群警察一次搞定?異端的能力可以強到這種地步?」 菲莉雅一直認為異端的異常都是僅限於個人範圍,燐華的也好,Stun跟Sex的也好,都是局限於少數對象的能力,但這其實是誤解。 「異常因人而異,有弱到不值一提的能力,也有廣大到能影響世界規模的神力。」 「異端的威脅性……有這麼大……」 或許是身為贊助人與財團的身份令菲莉雅看輕了,她從沒想過逆十字這個異端組織有多麼的強大。
「(必須想辦法提防最後一名3S的能力。)」 經歷過Stun的一次危機,燐華盡可能希望在面對最後的3S時能不失去先機。問題就在於該怎麼提防。 Stun是靠視線、Sex是靠接觸,那麼最後一人是? 「(能夠應付大範圍敵人的異常……)菲莉雅。」 「??」 在閒聊的同時,兩人來到了一扇白色鐵門附近。 「妳摀住耳朵找個看不到的死角躲起來,要是我有什麼萬一,妳就丟下我出去求救。算一算時間,Lust也快到了才對。」 「不行,要是我丟下妳,妳就會反過來因為我變成人質了。」 但就在此時,燐華聽見鐵門後方傳出奔跑的腳步聲。 「別廢話快照我的指示做!」 不禁兇起來的口氣令菲莉雅心不甘情不願地跑到轉角躲起來,摀著耳朵的她還一直探頭出來偷看。 「(嘖。)」 移動身體讓從鐵門出來的人不會看到菲莉雅,燐華舉起手槍對準前方。 就在鐵門打開的一瞬間,從裡面出來的少女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對準她的槍口。 「(果然是妳。)」 眼前的少女,就是Envy傳來的影像中,丟下Envy悠哉離開的女性。 她在看到舉槍對著自己的燐華時嚇了一大跳,急忙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無威脅性。 「不要開槍!我是被抓來的人質!拜託妳救救我!」 這發言就令燐華判斷她完全出局,因為她居然完全沒有認為燐華可能是慾望天國的人。不想廢話的燐華打算直接開槍了結她。 「求求妳!救救我,裡面還有一個女生需要幫忙,拜託!為什麼都不說話?我跟這裡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開槍!」 少女求饒到快哭出來,但燐華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所以她開口這麼說了。
「睡吧。」 「!?」 一瞬間,燐華的意識被強烈的睡意所覆蓋。 「嗚!」 沉重的眼皮、疲累的身體、分散的意識,身體的異狀令她的槍口歪了。 「哼。」 少女一聲冷笑,輕而易舉地鑽入燐華懷中,連手槍都不奪,只是用點力就將燐華推倒。
「仲介人說要介紹我們一個好目標,還以為是個大寶箱,結果根本是個大麻煩嘛。」 一改剛才懦弱害怕的樣子,少女的講話口氣變得粗暴,也將遮住雙眼的瀏海撥開,露出她的真面目。 「早說過不要聽到艾斯華這名字就心動,Sex那傢伙偏偏不聽。」 踩住燐華拿槍的右手,少女掏出另外一把手槍對著她。 「照那紫毛的說法,同伴應該不只一個人,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妳果然是……最後的3S……」 燐華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卻幾乎使不出力氣睜開雙眼,她第一次感到眼皮是如此沉重。所以她只能勉強講幾句話吸引少女的注意力來爭取菲莉雅逃走的時間。 「哈?中了我的能力就快睡啦!還再硬撐個屁!」 少女用力踹了燐華一腳,連同燐華右手的槍一起踢掉。 但很可惜,逆十字的人都是經過訓練可以好幾天不睡,雖然痛苦,但面對強大的睡意依舊可以咬牙硬撐個幾分鐘。 「(反過來說……就表示這女人的異常強大到……組織的人也未必……撐得住……)」 現在的燐華需要一點疼痛,能讓她頂住睡意的疼痛,但企圖思考挑釁手段的腦袋卻因睡意而無法集中精神。 「是……透過……聲音……在催眠嗎……」 「廢話真多,叫妳快睡就快點睡啦!」 少女的這句話,令燐華身體完全失去抵抗的力氣,眼睛也快要完全閉起來。
『喀』…… 突然的聲響令燐華稍微清醒,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菲莉雅躲藏的轉角處。 「!?」 燐華看到了,摀著耳朵卻倒在地上睡著的菲莉雅。 「(怎麼可能……不是用聲音在催眠嗎?)」 「哎呀,這不是艾斯華大小姐嗎?看來有個更好的人質呢!」 「嘖……」 混雜睡意的思考開始混亂,燐華開始重新推理起少女的異常。 其實,燐華的推理並沒有錯。 「(只是遮個耳朵根本沒用,特別是對付妳們這種聰明人。)」 少女是3S的最後一人,慾望天國的最大首領,Sleep。 她的異常也正如其名,透過關鍵字引發他人的睡意,強制令對方沉睡。 『睡』,聽到她說這個字的人就會陷入永久的沉睡,直到死為止; 『醒』,不論睡得再深,只要聽到她說這個字就會馬上清醒。 她就是利用這簡單兩個字,將人質、警察玩弄於鼓掌之間。 面對不好搞定的人質,就讓他永遠沉睡不要起來,這樣警方就無法從人質身上找到線索;要取贖金時就用擴音器加一個字讓周圍所有人睡著了再來拿,事後再慢慢調查追蹤器或監視器就好。
「(就算沒聽到聲音,只要認識到我的嘴巴在說關鍵字,一樣得中招。想躲過我的能力?那就變瞎子跟聾子再來吧!)」 為什麼菲莉雅會睡著?並不是因為她聽到Sleep的聲音,而是她看到燐華倒下時,忍不住去注意Sleep在說什麼。 當她從唇形判斷出Sleep在說『睡』字時,便已進入睡魔的牢籠,無法掙脫。
「總之妳沒用了,去死吧。」 「慾望天國……不是不殺人質嗎?」 Sleep雖已沒踩著燐華,但燐華依然被睡魔壓著身體,使不出力氣爬起來,更不用說眼前的槍口了。 「那是Stun跟Sex的堅持,很可惜,我不在乎人質死活。而且……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Sleep只想找個方法發洩,又剛好眼前有個毫無抵抗的燐華而已。不爽的原因也很簡單,她的興趣被迫中止。 她的興趣是什麼?就是觀察,觀察人質的掙扎與絕望。 將別墅地下室改建成一個迷宮,設立各種機關讓人質絞盡腦汁想辦法逃跑,而她也一起裝成人質在旁觀察那拼死拼活的樣子。 對她來說,嘲笑平凡人的努力是她成立慾望天國以來最大的享受。 當那些平凡人用盡一切力氣解完機關,以為獲得一線希望時,作為同伴的她再輕輕來個背叛……… 凡人們那時絕望的表情令她永生難忘。慾望天國已成立數年,大小綁架案犯下近百件,每個觀察對象被背叛時,那憤怒、哭泣的樣子都刻劃在腦海中,隨時都能回想起來享受。 這次綁架菲莉雅,選擇Envy為觀察對象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但卻沒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孩身份不凡,可能是隸屬特殊組織的一份子。 雖然不清楚Envy是用什麼方法連絡同伴,讓同伴知道慾望天國的基地,但聽到她說『同伴會來』時,Sleep當下就覺得不妙,只好中止享受,急忙把Envy弄倒。 「(我一直很期待那小女孩絕望的樣子………卻再也沒機會看到了。)」 沒得發洩的慾望自然就轉為怒火,挑中燐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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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愛系列》追尋的愛:第六章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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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 將眼前的魔術方塊全面轉為同色,Envy稍稍拉大聲音對後面喊。 距離不遠處的一名少女聽到Envy聲音後,馬上推起前面的鐵門。 「門可以推開了!快!」 Envy馬上轉身,用跑的一口氣跟少女一起跑出門。
「總…總算出來了。」 相較於緊張到在喘的少女,Envy則是相當冷靜地看著眼前的純白樓梯。 「但看樣子……還沒完。」 樓梯的盡頭是跟剛才一樣的鐵門,然後兩人的附近則擺了一副拼圖。 「這次似乎是要完成拼圖才會開門。」 「怎……怎麼這樣……」 少女的兩腿因為絕望而跪下。 「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逃出去……嗚……」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看著哭泣的少女,Envy也被傳染到一點絕望的心情。
從兩人離開牢房後,沒有遇到任何人,只有遇到一扇又一扇的鐵門。 上鎖的鐵門前都有一道機關,算數、猜謎、填字……什麼都有。 只要解開謎題,鐵門就會解鎖一段時間,兩人只能趁那機會走出鐵門,然後面臨下一道機關、下一道謎題。
「就這麼……不想讓我們出去嗎……」 「真的……只是這樣?」 對於少女的抱怨,Envy起了疑惑。 「(如果不想讓我們逃走,派人盯著我們就好了,為什麼要用這麼麻煩的方法?)」 會讓Envy產生懷疑的原因,除了一路上沒遇到任何敵人外,還有一個就是這毫無風險的猜謎遊戲。 事實上這些謎題就算答錯、太花時間,都沒有任何懲罰,麻煩的地方頂多就解鎖後要是不趕快開門出去,門就會再鎖起來,了不起再解一次謎題就好。 換言之,這些猜謎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又或者說,不是用來困住人質。 「(這些……真的就只是遊戲?)」
「那用這堆猜謎給我們,就只是想整人嗎?」 少女的發言代表其中一個可能性。 這時候的Envy,似乎可以聽到『逆十字』首領的聲音,他用著高傲的口氣推理異端的心理。
『異端容易以自己的異常自豪,而誤以為自己高人一等,自傲令一些異端會把正常人當作玩具、食物、甚至是獵物看待。當異端走向扭曲的犯罪行為時,他們有時會選擇玩弄對象來滿足各種慾望。這行為不會考慮到風險、不會考量到現實效益,他們所要的,不過就是一時的快樂罷了。』
「妳說的很有可能。也許綁架我們的人,正在嘲笑我們努力解謎脫逃的樣子。」 「咦?」 「搞不好哪裡藏著攝影機正在全程拍攝我們的行動。」 「!?」 這句話令少女驚慌地東張西望。
「總之先來解這拼圖吧。」 而最讓少女驚訝的,是Envy那依然想挑戰謎題的意志。 「再挑戰……有什麼用?如果真如妳所說,那不就表示我們再怎麼努力都沒用。就算全部猜謎都解完,一出門還是會馬上被逮個正著。」 少女說的沒錯,在被監視、監禁的情況下,就表示命運掌握在敵人手上,不管做什麼,奮鬥的成果都將化為泡沫。 但Envy可不想就這麼認輸。 「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的確是沒有意義。」 「那為什麼……」 「我的同伴會來救我。」 「咦?」 因為Envy是異端,自己的能力就是為了這種時候發揮。 「如果沒發生什麼意外,我的同伴已經來到這裡準備救人才對。他們都是經過訓練的精英,應該能輕鬆解決這裡的綁架犯。」 這異想天開的發言,令少女一愣一愣地看著Envy。 「妳在說些什麼?妳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候的妳……就會這麼做吧。)」 回想著燐華執行任務時的身影,Envy推測這時候燐華可能會說的話。 「所以說我想逃出去,逃出去求救,讓我的同伴知道我在這裡。」 努力裝出充滿希望的笑容,Envy向跪倒的少女伸出手。 「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再努力一下吧。」 看著Envy的手,少女有點害怕,那大概是因為未知而感到恐懼吧。 「嗯……」 但她還是鼓起勇氣,擦去懦弱的淚水,握起Envy的手站了起來。
少女的回應,令Envy安心許多。 事實上,她的內心一直都很不安,她不能保握自己的能力傳達出去後,燐華是否會去回應。就算回應了,沒有異常的燐華又要如何面對3S?
「先來把這個拼圖解開吧。」 放開少女的手時,Envy不小心去注意到她那什麼都沒有的手腕。 「??」 這時候,突發的疑問開始跟之前的記憶串連,點連成線、線連成圖。
如果綁架犯設謎題的目的真的在監視嘲笑,那麼沿路上應該會發現監視器。 就算藏得再好,也不可能無跡可循,但事實上就是沒發現半點可能有監視器的痕跡。 那麼綁架犯到底是從哪裡觀察兩人?
『我只記得三天前放學後突然被叫住,等到一回過神來就發現被關在這裡。』 少女的證言、一無所有的牢房、沒有戴錶的雙手……
「(難道說!?)」 回過頭的一瞬間,Envy的耳邊聽見了少女的聲音,然後……她就失去意識了。 「(Sl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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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 作為威嚇的一槍,射穿Sex的左小腿。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嚐到的槍傷令Sex發出了扭曲的哀號,感受到死亡的他拼命站起身子,拖著腳也要往外逃,現在的他已經顧不得身後那隨時可以射殺他的燐華了。
『如果可以的話……能請妳……不要殺死我的部下嗎?』 燐華腦海中回想起Stun的求情,以及剛才跟Lust通的電話。 『作為拉攏的籌碼,妳最好不要殺死太多慾望天國的人。』 Lust叮嚀自己一定要手下留情,這樣才不會影響說服Stun加入組織的成功率。
「……………」 見Sex逃遠,燐華默默放下手槍,回到牢房幫菲莉雅解鎖。 身在危險團體的大本營,還有個被自己牽連跟著被綁的Envy在,菲莉雅的自尊不允許感情的優先。 「妳還待在這裡……做什麼?不用擔心我……快點去救那傢伙啦……妳聽不懂……人話嗎……」 這狀況的菲莉雅就算帶在身邊,百分之百只會是拖油瓶。所以燐華選擇的作法是…… 「曾經有人因病而無法壓制過強的性慾,最後選擇自殺,看來這的確是非常痛苦的症狀…………我也得想辦法消除這不舒服的感覺才行。」 「咦?」 燐華的兩手突然托起菲莉雅的臉,讓菲莉雅那羞紅且眼角帶有淚光的嬌柔表情,完全呈現在自己面前。 「妳……要做什麼?」 見燐華的臉慢慢接近,菲莉雅突然感到害怕。
「解除妳的痛苦。」 「!?」 菲莉雅錯愕到張大的雙眼,看著正前方的燐華。她沒辦法用聲音表達自己的驚訝,因為她的嘴唇,已被燐華的嘴唇給堵住。 燐華,她吻了菲莉雅,而且是非常深、非常久的一道親吻。 「嗯!嗯嗯!」 菲莉雅一度想抵抗,因為實在來得太突然,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但就在燐華的舌頭慢慢伸入自己嘴內,溫柔地挑動自己的舌頭後,她不禁放鬆身體,享受起這一段時間。 「嗯……」 菲莉雅閉上雙眼,靜靜傾聽著彼此的呼吸、感受著貼近身體的溫度。她可以感覺到,不同於以往的冷淡,燐華那溫熱的身體。 親吻中,不斷互相傳送的唾液,像是在追求彼此一般不停交錯的舌頭。 「(燐華、燐華、燐華、燐華!)」 興奮的心帶動雙手,菲莉雅緊緊抱住了燐華,想讓這吻更深、更久。 逐漸地,菲莉雅的腦袋開始放空,任何思念、心聲都容不下去,只是享受接吻帶來的酥軟感。 她感覺到身體濕了,但卻不是那種不舒服或害怕的冷汗,而是興奮的證明。 「!?」 最後,一道突來的解放感從全身散出,她感覺到一瞬間的無力,但又無力到很舒服。
這時候,燐華才放開菲莉雅,結束了這一吻。只不過菲莉雅依然沉醉在那解放的恍惚感裡面。 「好一點了嗎?」 直到燐華那冷漠的聲音叫醒她為止。 「咦?!啊……嗯……」 的確,慾望帶來的不舒服全部消失了,只是腦袋還沒辦法清楚思考。 她不禁撫摸自己的嘴唇,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 「妳……妳……妳……」 等到恢復思考能力時,害羞與憤怒的心情也一同湧上。 「妳給我做了什麼好事!」 她氣到舉起手來想打燐華,但燐華並沒有打算閃躲的反應卻又令她打不下去。 「我剛才說了,解除妳的痛苦。」 拿起手槍,燐華將注意力放回門口,隨時提防敵人突然出現。 「不能丟下妳,又得趕快去救Envy,那麼現狀的解決方法就是消解妳的慾望。」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但是……也不至於用這種方法吧!那可是……那可是……我的初吻耶!」 明明想說的是謝謝,但就是覺得很生氣,菲莉雅在心底責備自己的倔脾氣。
「也是我的初吻。」 靠著門邊,偷偷觀察外面的燐華不經意的回話讓菲莉雅呆住了。 「………真的假的?」 「我沒必要騙妳。」 菲莉雅拼命在心中要自己冷靜,以燐華的個性,會配合他人說話是很正常的。 「就第…第一次接吻來說,妳的技術會不會太熟練啦?」 「組織在各方面都有優秀的教師跟參考資料。」 說完,燐華轉頭看向她。 「應該能動了吧,趁現在快點離開這裡。」 「好…好啦!」 口氣雖然還有點強硬,但菲莉雅的心已經完全軟化。 有一種雀躍感、優越感充斥於心,雖然無法確認真偽,但得到燐華初吻的意義就是能讓她感到非常高興。
跟在燐華身後,菲莉雅不經意地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至少……妳有一樣東西是屬於我的了。」 「對了。」 燐華突然轉身握起菲莉雅的手。這讓菲莉雅嚇了一大跳,她以為是剛才小小聲的自言自語被聽到。 「這個拿去。」 菲莉雅的手接過了一把小刀,是剛才燐華進房時拿的小刀。 「刀子?」 「預防萬一,必要時妳就用這個來防身。」 對燐華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這跟以前不一樣,感覺不到燐華的自信。 看到菲莉雅疑惑的表情,燐華轉身繼續往前走。 「現在的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預知後果的能力,更不能保握在面對敵人時作出最正確的選擇。就像剛才一樣……」 「剛才……是指威脅那金髮痞子的時候?」 「那是個賭注,連妳生命一起賭下去的賭注。如果對方看穿我的演戲、不怕威脅、企圖同歸於盡,那麼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就會是妳。那時候雖然是採取我想到的最好方法,但卻不是百分之百能救妳的方法。 ………………對不起。」 最後的道歉,充滿了燐華的無力感。
『我們該放棄的,是過去的Sloth;我們該追求的,是現在的Sloth。 妳跟我都想盡辦法來到天堂城,來此爭取與Sloth在一起的時間。 那麼我們大可以利用這些時間,來接受現在的Sloth。』 回想起Envy這句話,這一瞬間,菲莉雅終於明確感受到了燐華的改變。 她不禁苦笑,望著燐華小心翼翼前進的背影;將燐華交給她的刀子握緊。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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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燐華………)」 這絕望的狀況,菲莉雅只能緊閉雙眼祈禱。祈禱能再次見到『光芒』,那不惜賭上未來努力追求的『光芒』!
『只要妳一聲令下,我就會保護妳的生活、妳的尊嚴。 妳可以抬頭挺胸作妳的菲莉雅‧艾斯華,不需要畏懼。』 一瞬間,菲莉雅好像聽到燐華的聲音,聽到了奪走她心的那句誓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牢房外悲痛的慘叫聲令菲莉雅身旁的餓虎們全部停下動作。 就連Sex也被這突發事件嚇到錯愕,他急忙隨便命令一個人出去看看。
被指名的男性雖然顯得不太甘願,但還是遵從命令走出牢房。 「………………」 而牢房內,眾人不禁摒住呼吸,保持安靜等待外面的變化。
「妳是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用多久,走出牢房的男性傳來了悽厲的慘叫,隨後便沒有任何聲音。 安靜……安靜到令人害怕的境界。 面對這狀況,Sex命令牢房內所有部下準備好武器到外面去,而自己則拿出手槍待在牢房中。 部下們也被同伴的慘叫聲嚇到沒心情享樂,他們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隨便抓幾樣近身用武器往外衝。
「…………」 寂靜的緊張感令Sex不禁吞了吞口水,他握緊手槍緊緊盯著門口。
『碰!』 「!?」 門外突然傳出一連串碰撞、打鬥的聲音。 部下們的嘶吼證明外面的確有人,而且不是慾望天國的人。 這個人將Sex的部下一個接著一個打倒��而且手段毫不留情。 連續的哀號、慘叫讓人不禁以為這入侵者是不是把人都殺掉了。
這狀況令Sex的心產生恐懼,他回想起過去,他與兩個好友一起被壞學生們欺壓的無力過去。他的身體開始發抖,他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用怕!沒問題!不用怕!沒問題!已經跟那時候不一樣了,現在我有這個無敵的能力,不管是誰,我都有辦法搞定!)」
但不知不覺間,門外已經沒有任何聲音。難道部下全部被打倒了?!Sex無法相信這個推論。 再怎麼說那可是數名手持兇器的高大男性,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全部擊倒? 但門外的無聲令Sex沒辦法樂觀推斷結果,因為要是真的沒事,部下們自然會馬上回來報告才對。 「(到底發生什麼事?Stun呢?Stun在做什麼?)」 想出去看,卻又不敢出去看。
這寂靜的恐懼維持了多久?一分?五分?十分? 事實上只有一下子,可能連三分鐘都不到,但Sex就是覺得很漫長。 漸漸地,牢房鐵門被推開了………
走進牢房的,是一個擁有黑色長髮的少女,她雖然穿著可愛的洋裝,但卻跟她兩手的繃帶顯得格格不入。 最突兀的,就是那洋裝上些許的血跡,那是剛噴上去,還顯得鮮紅的血跡。 而牢房內的兩人,看到她時也呈現兩種完全不同的反應。
「(燐華………)」 菲莉雅是高興、興奮,等待的救星在最適當的時刻出現為她解除了危機。 就像是即將墜落懸崖的一瞬間被伸出的援手抓住一般,燐華這如同計算過時機的登場,令菲莉雅不斷壓抑的慾望一口氣昇到最頂點。 眼睛不禁因淚水而模糊,現在的菲莉雅,可能只要燐華輕輕碰她一下,就會興奮不止吧。
「這女人的保鑣嗎!」 Sex立即將槍口指向菲莉雅。 「不准再過來!」 他的表情顯得驚慌,很明顯是對燐華這意想不到的存在感到措手不及。 但以菲莉雅為人質威脅燐華,燐華也停在門口沒有接近時,他慢慢冷靜下來。 「什麼嘛,原來只是個女人。」 Sex用牙齒咬下左手的手套,將手套丟到一旁。 「要是妳敢亂動,這位大小姐就會沒命喔。」 現在在他心中,只存在著勝利的想像。 他不禁幻想一手用槍頂著菲莉雅腦門,一手從菲莉雅身後玩弄她身體,以及只能在一旁觀看而感到懊悔的燐華。
「(只要兩人都中了我的能力,就通通得屈服於我。)」 當然,這些都止於妄想,因為燐華的反應超出他的意料。
「隨便你。」 「咦?」 燐華露出了高傲的笑容,她的眼神就像在鄙視Sex一般。 「那女人不是我的目的,所以你要對她做什麼隨你高興。」 「妳……不是她的護衛嗎!?」 Sex的幻想在一瞬間全部崩潰,燐華的發言破壞了他預定的劇本。 「啥?我什麼時候說是她的人了?」 但菲莉雅知道,燐華這粗魯的口氣、這囂張的態度,都不是平常認識的她。跟假約會一樣,燐華是在演戲。 為了不破壞燐華的計劃,菲莉雅保持安靜看著兩人的對話,如果有需要再作反應配合就好。 「我啊……」 燐華將從Sex部下那兒奪來的刀子指向Sex。 「是來殺光你們的。」 「殺……我們的?」 Sex虛假的笑臉收起來了,這反應也證明燐華的演技有生效。 現在燐華的腦中正回憶著一個異端,那個奪走她右眼與左手的異端。在與她對峙時那目中無人的態度與形象是什麼樣子?燐華試著去模仿。 「難道你們真以為惹到這麼多大尾的,玩幾套小手段就能全身而退嗎?想幹掉你們的人,多的是。」 燐華的口氣是在挑釁、也是嘲笑,她在刺激Sex的怒氣。
「我……我才不相信,那些死有錢人寧可不要面子也想報仇?」 Sex認為,3S的『安全措施』弄得很好。 就算真的有Stun與Sex的能力擺平不了的人,另外一人也有辦法搞定。一直以來,三人都是這樣全身而退。
「信不信由你,反正現在我在這裡,就是來殺你。」 燐華開始試著接近Sex。 「不要過來!」 但是Sex的槍口依然對準菲莉雅,也就是說,還需要一記猛藥,燐華作勢大嘆了一口氣。 「你瞧瞧你這副鳥樣,能看嗎?一開始我還知道目標是慾望天國,還以為殺起來很有挑戰性。結果除了那個叫Stun的傢伙外,一個比一個沒用。」 「!?」 燐華挑釁中的某個關鍵字引起Sex的注意。 「妳剛剛說什麼?」 「啥?」 燐華知道是哪個關鍵字,但她還是故意裝傻。 「妳剛剛說什麼!!妳對Stun做了什麼!!」 如同預料,Sex對Stun這個名字有了反應。 在Envy傳來的『危機影像』中,可以看到Stun與Sex兩人在命令手下。 燐華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金髮男子就是之前聽到的Sex,但她還是能推測他與Stun的關聯性。
「喔?你說那戴太陽眼鏡的大個子嗎?我殺掉了。」 「!?」 「這麼晚了還一個太陽眼鏡戴緊緊,要偷襲簡直輕而易舉,兩三下就解決了。 對對對!你知道嗎?他死前還在求說,不要殺死他的部下跟朋友呢!真的是好令人感動!」 「妳這混帳!!!!!」 憤怒令Sex將槍口轉向燐華,確認到這動作,燐華踏出了腳步。 她以極快速度衝到Sex面前,一手在開槍瞬間推開他的手,並抓住其手腕作為支點一口氣繞到他背後。 隨後馬上用另一手扣住Sex的脖子,一腳踢倒他! 最後,在趁其重心不穩坐倒在地的時候,兩手用力扭他的右手將手槍奪過來!
短短幾秒鐘,燐華與Sex的位置和優勢完全交換。 燐華站在菲莉雅面前,一邊保護她一邊用槍指著倒在地上發愣的Sex。 「手銬鑰匙交出來。」 從一開始,燐華的目標就是Sex手上那把槍。 在打倒Stun進到大廳跟地下室的路上,燐華應付了幾個慾望天國的成員,一對多雖然有點麻煩,但所幸數量沒有很多加上對方並沒有強大武器,只要擅用地形與經驗就能輕易打倒,但燐華也消耗掉手邊現有的武器。 在看到Sex手上的槍時,燐華就確定慾望天國中有配槍的只有少數幾人,可能一隻手數得完,那麼只要能奪得手槍,應該就能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取得更大優勢,更不用說要求解放菲莉雅的手銬鑰匙。
至於Sex呢?他傻住了,他完全無法反應過來這急速的變化。他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才一下子,自己就已經躺在地上被人用槍指著。 但至少,現在這劣勢他認為還有逆轉的空間。 「馬……馬上拿!拜託不要開槍!」 他慢慢地將手伸入口袋拿鑰匙,同時觀察燐華全身。 「(兩手包繃帶碰不到,也不可能挑臉。剩下的地方就只有……)」 他瞄向燐華那破掉的裙子,撕破的裙子露出燐華那白晢的大腿,盯著那雙大腿,Sex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機會只有一次!)鑰、鑰匙給妳!求求妳饒我一命!」 燐華沒有回應他,只是默默伸出手要拿鑰匙。 「(別開槍、別開槍、別開槍!)」 Sex在等,等待左手將鑰匙交出去的那一瞬間。 鑰匙交給燐華,左手裝作無力往下垂,趁燐華注意力還放在鑰匙上時! Sex用力拉直身體,拼了命將左手伸入燐華大腿內側,緊緊地抓住她的大腿! 「!!」 雖然對於Sex用非慣用手的左手拿鑰匙起疑,但他的計劃只是想摸自己的大腿?這短暫的疑惑讓燐華並沒有馬上開槍,反而是一腳用力踢開他。 燐華回想起剛進牢房時Sex的舉動。 「(刻意拿下左手手套,他的異常跟接觸有關?)」
下一秒,被踢遠的Sex身體像裝了彈簧一樣,整個人彈起來拉開與燐華的距離。 「嘿嘿嘿……」 但是他並沒有逃跑,而是低聲竊笑……不,他越笑越大聲,彷彿在宣佈自己勝利般,用著猙獰的表情轉身看向燐華。 「被我摸到了喔!這下子妳也注定要當我的性奴隸啦!」
雖然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在被接觸到的瞬間,燐華身體的確產生了異常。 說不上這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胸口緊縮在一起,一直想要好好喘幾口氣。 「(身體在……興奮?)」 肉體的發熱令燐華這麼推斷,再加上Sex的發言。 「刺激人體性慾的能力嗎………」 「沒錯!」 老實說,燐華不懂Sex為什麼那麼自豪。 「只要被我接觸過的人,不論男女老幼都會慾火焚身,只想當個順從慾望的野獸。」 「………………」 燐華的確覺得現在身體有些不舒服。 「開始覺得很不舒服了吧?乖乖讓我上吧,保證讓妳爽到忘記一切!女人終究只是女人,表面再怎麼裝,上了床都只是條搖屁股的母狗罷了!」 Sex越說越得意忘形,講到這種地步,燐華不禁狠狠地瞪他一眼。 「!?」 被充滿殺意的眼神一瞪,Sex也不禁膽怯。 「怎…怎樣?被我侮辱了不爽喔!我就是有那本事侮辱女人!」 他一直認為,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掉,只要撐住場面,過不久眼前兩名女性就會受不了肉慾來求他。 但這是失算,他高沽了自己、高沽了慾望。
「如果真要說……」 可以的話,燐華並不想跟Sex浪費時間,只想趕快救出菲莉雅,但在尚未將Sex完全無力化的前題下,她只能跟著廢話了。 「你的言論並非在侮辱女人,而是在侮辱男人。」 「咦?」 「你知道人類為什麼是萬物之靈嗎?」 無視Sex的錯愕,燐華緊接著問他這麼一個問題。 只不過這問題卻令他更反應不來,因為剛剛才被菲莉雅問過同樣問題。但燐華的解釋,卻跟菲莉雅完全不同方向。 「因為人類懂得用各式各樣的方式,來令同類屈服。不需要利用食慾、暴力、甚至是性慾,也可以輕鬆辦到。」 「!?」 這時候Sex才注意到,燐華與菲莉雅那毫不在乎、毫不受影響的表情。 「只要順從慾望,人類也跟禽獸沒有兩樣,這點我很同意。但金錢、血統、甚至學歷等……利用智慧可將人化為慾望野獸的手段數之不清,不用依賴最原始的肉慾也無妨。」 燐華在心中責備自己太多話,看看Sex那有聽沒有懂的樣子,就表示自己是對牛彈琴。 「然而你的發言,卻將身為男性的自己形容成只會憑藉原始肉慾來支配女性。 所以與其說你在侮辱女性,我倒覺得你丟光男性的面子還比較嚴重。」 說這些有沒有意義並不重要,燐華只希望Sex的反應如同自己所預料。
「哼……死鴨子嘴硬,我看妳能硬撐到什麼時候!」 很好,Sex的反應完全在意料之中,這真是標準三流壞蛋會講的台詞。 「…………」 忍不住在心底嘆口氣,燐華直接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將他一腳踢出牢房。 「嗚!」 頭部嘗到的重擊令Sex差點失去意識,他整個人摔到牢房外面。 「嘖……這臭女人……咿!?」 在看到房外光景時,他嚇到收起辱罵的心情……因為他剛叫出去的部下全部躺在血泊中。 「(都……都死了嗎?)」 他不敢去確認,他害怕要是真的確認過,生存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先…先等一下!妳不想知道另外一個被抓來的人在哪裡嗎?」 現在能想到的就只有拖時間,拖到燐華忍不住慾望為止。 但燐華依然一臉若無其事地持槍慢慢接近他。 「不可能……我的能力不可能有人抵抗得了……」 以Sex的經驗來看,或許這是難以相信的事實,但就菲莉雅跟燐華來說,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因為你只是隻井底之蛙。)」 菲莉雅很清楚,人的確容易受慾望所左右,要是一擁有力量,那就更容易臣服慾望之下。擁有異於常人力量的『異端』就是最好例子。 多數的異端都仗著自己的能力,放任慾望隨意發洩,輕易地傷害他人、破壞和平,但是『逆十字』的異端不一樣,身為制裁者的他們絕不會流於慾望。『逆十字』是制裁慾望,而不是衷於慾望的存在。 不管是先天個性、或是後天訓練,只要加入逆十字,就絕對必須理性優先於感情。 所以菲莉雅從一開始就明白,Sex的能力對燐華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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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帶著有點諂媚的呻吟,從昏迷中醒來的菲莉雅,首先注意到的是被手銬銬住並吊高的雙手,再來注意到的是包圍自己的數名男性。 因為整個人被吊起來,拉直的身體反而呈現出菲莉雅的好身材,當然包圍她的男性也露出下流眼神打量她的身體。
對這種情境,菲莉雅已經相當習慣,甚至有些時候她還覺得自己的運氣非常好,數度身陷這類危機,都沒有遇到更進一步的被害。 「(那傢伙……應該沒事吧?)」 所以現在與其擔心自己,菲莉雅反而比較擔心Envy。 雖然在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失去意識,但就現狀來看,當時同在現場的Envy如果不是丟下自己逃跑,就是同樣被綁。 「(如果有逃掉就好了。)」 菲莉雅個人倒是希望Envy逃走,逃掉的她搞不好會去求救。當然一切都只是菲莉雅的猜想……
「喔!我們的公主總算醒了。」 隨著聲音,男性們一起退開,為一名有著金色短髮,年約二十歲前半的男性開路。 金髮男子走到菲莉雅面前,打量起她的表情。 「嗯───想不到還挺鎮靜,我還以為會驚慌地大吵大鬧呢。不過沒關係,我馬上就會讓妳變成一條發春的母狗。」 跟外表不同,講話口氣還挺低級。總之,這個人給菲莉雅留下了最差的第一印象。 「你們就是慾望天國?」 對於菲莉雅的問題,金髮男子張大雙手以誇張的動作表示自己的驚訝。 「我還以為是個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呢,想不到居然知道我們的名字。是我們太有名了嗎?真傷腦筋。」 同時,菲莉雅注意到金髮男子與周圍的不同。跟那些服裝凌亂,甚至已經脫下衣服的男性不一樣,金髮男子包得非常緊。全身穿得非常整齊不說,兩手還戴著手套。 「(是有潔癖不成?)你就是3S?」 「連這個都知道?該說不愧是艾斯華家的人嗎?」 金髮男子裝模作樣地一鞠躬。 「我就是慾望天國的首領,3S之一,大家都叫我……Sex。」 一聽到這名字,菲莉雅不禁「哼」地冷笑一聲。 「那什麼稱呼,你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面對菲莉雅的挑釁,Sex用非常滿意的表情打量著她。 「嗯──嗯──就是這樣,就是該這種態度。一開始要懂得作勢威嚇,墮落以後的落差才顯得更有趣。」 Sex的『表演』雖然令人不爽,但菲莉雅也的確感覺到眼前這群男性想對自己做什麼。 在這種狀況下,威脅或求饒都沒有意義,唯一有效的,大概只有拖延。 「所以咧?你們綁我來就是要錢吧?還不趕快聯絡我家要贖金?」 裝作一副願意作共犯的姿態不知道有沒有用,總之就先賭賭看。 「嘖嘖嘖。」 Sex搖搖手指,像是在表示不用急。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現在的我們要的不是錢。」 這真是最糟的狀況,菲莉雅現在心中的兩個想法,一個是認命、一個是祈禱救援快點來。 「慾望天國都是這樣對待貴重的肉票嗎?」 想辦法,快想辦法!到底要講些什麼才能引出這些人更多的廢話? 菲莉雅絞盡腦汁不斷回想過去的經驗,試圖找出最安全的話術。
「方法雖然不一樣,但我們都會給肉票一些『洗禮』。」 Sex一邊說,一邊脫掉手套。 「妳想想看嘛,不是每個肉票乖乖放回家就會放過我們嘛。有些家族搞不好會不擇手段追殺呢,我們總得為自己作點安全措施吧。」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撕票嘛。」 「不不不,撕票是失敗者在做的事。那種要背負殺人的責任與恐懼的行為,不是聰明人該有的行為。」 脫下手套的Sex,溫柔地用手輕輕撫摸菲莉雅的臉頰。 「聰明人的作法就是,摧毀他們的尊嚴。讓那些愛面子的權貴們,不敢暴露出自己的醜聞。」 手的動作非常溫柔,不帶任何一點粗暴,但是卻讓菲莉雅感到無盡的惡意,令她不禁起雞皮疙瘩。
「!?」 不!身體的感覺並非只是因為感受到惡意!而是真的發生異常! 就在Sex的手離開的瞬間,菲莉雅感到背部發冷,身體不停顫抖。 不只如此,菲莉雅還覺得胸口很���,卻又不是那種不舒服的悶。如果真要形容胸口的感覺,就是又悶又癢吧。 這胸悶還帶出下半身的異狀,菲莉雅不禁夾緊雙腿,卻又忍不住搓動,彷彿靜不下來的下半身在追求某種特殊的快感。 緊接著,臉部開始發熱泛紅,嘴巴也在不停地喘氣,這感覺,菲莉雅知道,但從未這麼強烈過。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異常的感覺令菲莉雅連話都沒辦法好好說。
「嗯──這忍耐的表情真不錯,在過幾分鐘應該就可以享用了吧。」 Sex將手套套回,菲莉雅見這舉動,多少能猜想到Sex是『異端』,而且異常出自於那雙手。 「妳知道人類三大慾望是什麼嗎?」 像是在等待什麼,Sex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食慾、睡眠慾…………以及性慾。妳覺得哪一個才是人類最可怕的慾望呢?」 「不就……食慾嗎……沒吃東西……會餓死……」 菲莉雅咬著牙拼命忍耐這異常感,她還不想認輸,還想繼續拖延。 「不不不!不吃不睡頂多只是死掉而已,這還不夠可怕。最具威脅性的,只有性慾,妳知道為什麼嗎?」 「………………」 「人對於性一直都在追求最高級的快感,這已經超越生物的本能。在這世上,任何人都抵抗不了性的誘惑;任何人在性的面前都只是條貪圖慾望的野獸。這樣想想,妳不覺得性慾是個很棒的玩意嗎?」 Sex在眩耀自己的價值觀時,菲莉雅看到的只有他醜惡扭曲的面容以及那鄙視的眼神。 「不論男女、不論貴賤,即使擺出再理性的姿態,只要勾起其性慾就會輕易崩潰,變成一條發情的野獸。我喜歡觀察、甚至享受那醜陋的樣子。所以神明賜給我一個能力,讓我能在『接觸』他人時,激起對方的性慾。」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菲莉雅被Sex給刺激起性方面的需求嗎?
「哼……說那麼多……不過就只是個性犯罪者……」 菲莉雅一嗆,興奮演說中的Sex斜眼瞪了她一下。 「沒關係沒關係,妳儘管囂張一點沒關係。」 Sex的口氣也越來越輕浮、鄙視。這讓菲莉雅不禁在心中嘲笑他總算露出醜陋的真面目。 「再怎麼撐,妳也不過是個女人,等會就上到讓妳爽得哀哀叫,到時候妳也沒得囂張,只是頭想求人上妳的母狗而已。」 講得很難聽,這種看輕人的言論實在讓菲莉雅很想嗆到他滿頭包,但可惜現在菲莉雅必須專心壓抑住被激起的性慾。
「大哥,差不多可以了吧?我們快忍不住了。」 Sex身後的男人們每個都對菲莉雅露出淫穢的笑容,甚至有人還流口水,令人懷疑他們是否有在嗑藥。又或者是……被他用能力控制住了? 「別急別急。」 Sex阻止了急著想撲向菲莉雅的部下。 「妳剛說我不過是個性犯罪者吧?這點我要更正一下。我絕對不強迫對方喔,我都是等對方主動要求才動手,雙方你情我願不犯法吧?」 Sex這發言在菲莉雅聽來只會覺得他很無恥,根本就是狡辯。
「還真敢說……這種跟用毒品沒兩樣的手段……你越裝模作樣……就越顯示出你是個人渣……」 被菲莉雅這麼一嗆,一瞬間Sex的表情扭曲了,但又馬上變回原樣。 「隨便妳怎麼說,反正現在被妳口中的人渣玩弄的人就是妳,我就看看妳能撐到什麼時候?」 當然Sex也沒有說錯,中了他給予的異常狀態,老實說菲莉雅現在非常痛苦。 但她知道不能輸,絕對不能認輸,只要稍微鬆懈,眼前這群人就會徹底踐踏、玩弄自己的尊嚴。 所以要忍耐,將胸悶的感覺壓下、喘氣的聲音壓下,忍住被激起的所有反應。 「………………」 忍耐的同時,她不禁緊緊咬住嘴唇,過度的忍耐令她咬破嘴唇,鮮血從嘴角旁慢慢流下。 而看到菲莉雅強忍到嘴角出血的Sex,卻只是在嘲笑她。 「沒用的,中了我的能力就如同吃了春藥,越忍耐就會讓自己越痛苦。勸妳不要硬撐,早點解放自我,忠實面對慾望會比較好喔。」 對一些人來說,這種時候、這種狀態下Sex的話就像是催眠魔音吧。 不過就菲莉雅來看,他的話聽起來除了不爽以外還是不爽。
「我的家教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 「??」 因為菲莉雅心中的火大指數已經到最頂點,這讓她顧慮不到後果,決定狠狠嗆Sex一頓。 「他問說,人類為什麼是萬物之靈……」 Sex沒有回應,他只是用嘲諷的表情看著菲莉雅,一副「這傢伙突然在說些什麼?」的樣子。 「的確人很容易沉溺於慾望,這也許就是生物的本能……但只是這樣,人跟野獸有什麼差別?就像你們現在這副德性……」 菲莉雅抬起頭來,雖然還是臉紅冒汗,一直想喘氣,但她還是勉強擠出嘲笑的表情。
「妳說什麼!?」 「妳似乎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喔。」 想當然,有一部份人馬上就被菲莉雅的話給激怒,開始逼近並企圖撕裂她的衣服。 即使如此,菲莉雅也不打算停。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懂得用理性去壓制慾望……不懂得這一點的傢伙……根本沒資格當人……」 「哼─ ─ ─ 」 Sex聽了顯得很不以為然,他只是反問一句「所以咧?」 他的意思菲莉雅怎麼可能不懂,就算嗆再多再兇也無法改變現狀。 「要我順從慾望……求你們?哼!想都……別想!你……不要太小看人類!我是……絕對不會認輸!」 以現在菲莉雅的狀況來看,講這些只是在逞強,完全沒有說服力,所以Sex也沒當一回事。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妳是人類還是野獸吧?」 Sex一個揮手,周圍的男性就像餓虎撲羊一般接近菲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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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是從小到大一直玩在一起的三人,聚起來的原因也很簡單,就只是碰巧學校位子坐在隔壁。 因為愛玩,所以經常胡鬧亂來,但最後都可以嘻嘻哈哈笑著過去。 也不是什麼問題兒童,成績普普、家庭正常,三個人就只是喜歡惡作劇罷了。
直到高中的畢業旅行,那一天, Stun 提了一個鬼點子想要捉弄同年級的惡霸。兩人都贊同了,也因為他們的協助而讓計劃非常順利。 整是整到了,但被整到的人又會作何心情呢?這點三人似乎都沒算到。 憤怒的惡霸為了報復,招集好友將三人痛毆一頓,說是毆打,但行為已經接近屠宰。 無力的三人在圍毆中就快要被活活打死………
就在這時候,『異常』發生了。 Stun 認為自己是主因,想要全力保護兩位好友,努力地掙扎、努力地站起來。 那一瞬間,他眼前的人全部倒下……… 錯愕的他看向後方,原本只是想關心好友,卻連後方的人也都突然倒地不起。當然,也包含兩位摯友。
他們莫名其妙地逃過一場危機,也從那一天起,他們的人生起了莫大的變化。 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總之只要看到自己眼睛的人就會突然昏倒。自己的照片、影像不會有這種效果,但是鏡象可以。 解決方法就是不要看到自己的眼睛就好,或者用太陽眼鏡遮住視線也行。所以從那天起, Stun 一定會隨身攜帶太陽眼鏡。 只可惜,異狀不只發生在一個人身上,其他兩人的生活也產生了異常。 令他們的世界開始變得渾濁、混亂,就算找到方法安穩生活,已經染黑的心再也無法洗淨。 這也是慾望天國形成的第一個契機。
第二個契機來自於一句話、來自於突發其想的惡意、來自於想回復日常的心情。 三人都因為自身異常破壞生活而感到身心俱疲,即使如此,三人還是強顏歡笑,不希望讓好友擔心。 他們想快點回到以前笑笑鬧鬧的快樂日子。所以有一天,其中一人提出了一個點子,想要來『玩玩』看綁票。既然三人都有異常能力,那何不利用看看這能力呢?
一聽到玩,大家都很躍躍欲試。 所以三人就非常隨便地挑了個目標,也沒特別針對誰,就是看新聞或雜誌介紹哪個有錢人就挑誰。 一個人負責綁、一個人負責管住肉票、一個人負責避開警察拿錢。 輕而易舉,毫不費力,而且過程順利。
三人就這樣拿著巨款四處亂花四處玩樂,將痛苦煩惱全部拋到腦後,一切都好像回到過去一樣。但也在不知不覺間,這個成功令他們將道德良知也丟棄了。 所謂食髓知味,一次成功就想挑戰第二次,想再撈一次錢。對三人來說,只要重覆同樣的手段,就會一直一直成功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已經被掛上Stun這個名號,慾望天國也逐漸成形。 當Stun注意到三人之間已經不用本名而用代號互稱時,才發現到彼此都已經走上歧路。他親眼看著兩個好友人格越來越扭曲,越來越邪惡。 他試著想阻止、試著想再改變一次現狀,但都無能為力,又或者說,他不敢去改變。 因為他認為,造成這一切的主因都在自己,是自己無聊的提議引起了『異常』。 他剩下的手段只有,讓被害人的傷害降到最低。 所以他開始演戲。故意散佈謠言,讓Stun變成一個喜歡單獨凌虐人質為樂的偽君子。 這樣的話,最起碼可以偷偷放走人質或者是前來營救的護衛。 就像現在面對燐華,他不忍心看到又一個少女被羞辱、也不希望看到兩位摯友增添罪惡。 為此,他不論如何都要戰勝燐華,在被其他兩位3S發現以前………
「(快點……快點……快點……)」 Stun期望燐華盡快展開攻勢。 這倉庫可是他特別設計,為了制服入侵者用的鏡子屋。 只要採取行動就勢必要注意Stun的位置,那麼就一定躲不掉這透過四周鏡子不斷反射的視線。 除非燐華閉著眼睛戰鬥,否則絕對會被Stun的視線給一招轟倒。 「(她應該沒有手槍,有的話就不會用水果刀來威脅。)」 唯一的失算是這房間平時還是會當倉庫用,所以多少有放些貨櫃,現在這些櫃子成了燐華隱藏身影的道具。 Stun可以確定燐華正躲在某個櫃子後方準備攻擊。他會小心,非常小心,剛才那冷靜的威脅與一瞬間的判斷力證明燐華非普通人,所以他絕對不能大意。
燐華也不願意在Stun身上花太多時間,她拿下綁馬尾用的髮圈,將手指跟扳手套上髮圈拉長。以彈弓的形式瞄準正前方……應該說是Stun右側的鏡子。 一口氣拉到最長,彈射出去! 『碰』! 鐵製的扳手撞上鏡子發出巨大聲響,令Stun不禁往右看。 「(想破壞鏡子?很可惜,那是特製的,就連一般手槍都無法破壞!)」 正如Stun所料,燐華的射擊並沒有破壞鏡子,但這並不表示燐華一定要破壞它。 有破壞也好,沒破壞就當作吸引對手的工具。 趁Stun往右看的一瞬間,閉上雙眼的燐華一個翻身從他左側衝出! Stun的身高、位置已經記憶在腦海裡,只要能坳到一招擊倒,暫時閉上雙眼行動也無妨!
但是,透過鏡子可以看到左側的Stun又會沒想到這點嗎? 他在看到扳手掉到地上時,就馬上反應到這是聲東擊西。 也因此,在閉著眼睛的燐華全力將左手揮過來時,他非常輕鬆地躲過了。 「(閉上雙眼,就表示妳無法立即反應對手的動作!)」
這場戰鬥講求的是一招致勝,因為燐華沒有本錢跟Stun消耗,所以只要燐華一露出身影展開攻勢,就不允許失敗。 在躲過攻擊的瞬間,Stun便認為自己掌握到勝機,抓住她的左手用力往後扳,想將燐華整個拘束起來。 Stun的打算,是用關節技制服燐華,證明彼此力量差距後,令她明白自身無力選擇放棄。 但就在他抓起燐華左手出力一扭時,卻注意到不對勁。 「(左手為什麼那麼冰冷?)」
燐華的左手並非人體因有的溫度,而且左手被扣住時,燐華的表情看起來沒有感到疼痛。 理由很簡單,那是沒有感覺的義手,所以不管左手受多少傷,都不會產生疼痛來對燐華的行動造成影響。反過來說,Stun一手抓住義手、一手扣住脖子的拘束行為,也讓燐華輕易地掌握現狀。
「放棄吧,妳是贏不了我的。」 也許Stun認為自己沒有大意,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表示出小看對手的意思。 而這句話也讓燐華用聲音確定Stun的臉在自己後方的哪個位置。 「(就是現在!)」 燐華迅速地將右手準備好的手機對準後方的Stun眼睛,並按下攝影按鈕! 『啪嚓』一聲!伴隨拍照聲的強烈閃光在Stun眼前亮起! 「嗚!」 近距離的強光刺痛Stun雙眼,即使意識不斷警告自己不能鬆手,身體反應還是自動讓手去摀住雙眼。
抓準這一瞬間,燐華用力一個迴轉。 轉圈的速度加上義肢的重量,使金屬製的義手成為威力極大的鈍器,狠狠地往Stun腦門敲下去! 雖然這義手在生活上並不能完全代替原本的手,但在可以成為可攻可守的秘密武器這點,是燐華認為少數可以滿意的地方。
「!!」 視線來不及恢復的Stun並沒有猜想到發生什麼事。 他只感覺到腦部挨了重擊,他也想不到出現時手上明明只有螺絲起子的燐華,到底從哪變出一把巨大堅硬的鈍器出來。 他只知道這記重擊將他擊飛;他感覺到劇痛的頭部似乎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這一連串感覺最後帶給他的,是冰冷的地面………與逐漸失去的意識。 不過對於自己的敗北,Stun的內心倒是意外地平靜,他心中某處似乎早就猜想,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真要說訝異,就是打倒他的人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吧。
趁勢追擊的燐華迅速壓制住滿頭是血的Stun,舉起螺絲起子準備刺穿他的頭。 即使對方真的對自己毫無殺意,在考量到接下來行動的安全性,奪走他的性命才是最省事的作法。 但是Stun卻主動承認自己的敗北。 「是我輸了……」 這麼說的同時,他從褲子口袋中取出一張磁卡。 「這是解開門鎖的卡,妳拿去吧。」 「…………」 這是否為Stun拖延或求饒的策略,燐華並不清楚。她一手將螺絲起子對準Stun的後腦,另一手奪走磁卡。 「如果可以的話……能請妳……不要殺死我的部下嗎?」 Stun並沒有為自己求饒,但燐華也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要求。燐華現在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另外兩名3S的能力是什麼?」 可惜,這問題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對不起………」 這是Stun昏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在對誰道歉,燐華並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該動手嗎?)」 Stun為部下求情,也代表他願意接受自己的死。但是……… 「(這種狀況要不殺人才難吧。)」 Stun的請求一直在燐華腦中迴響。 「(對現狀最好的作法是……)」 燐華撕開洋裝裙子作布條,緊緊綁住Stun的雙手。 起身收起螺絲起子跟剛丟出去的扳手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Lust。
「Lust,是我。我在慾望天國的別墅找到一個可以納入組織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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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隨著走廊通往倉庫的門被撞開的聲響,燐華摔倒在地……正確說是Stun將燐華整個人丟了出去。 「!?」 忍住摔在地板上的疼痛,燐華對於狀況的好轉感到安心。 聽到Stun將門鎖上的聲音,她故意轉身背對,慢慢張開雙眼。 「(好……身體狀況有在恢復。)」 瞄向收在倉庫角落的貨櫃,測量高度與擺設以推斷是否能作為遮掩。
注意到燐華的舉動,Stun提高警覺,以防突襲。 「妳趁現在快點離開這裡。」 「!?」 只是Stun說的話,卻完全超出想像,燐華雖稍稍愣住,但想到不能錯失機會,燐華還是將力氣全集中到右腳,衝向貨櫃躲了起來。
「我沒有任何傷害妳的意思,只是要妳快點離開罷了。之後妳要報警還是做什麼隨便妳,總之……不要跟我們扯上關係。」 Stun繼續表明自己無意戰鬥,但燐華壓根兒不想相信,她抓起掉在櫃子旁的扳手跟螺絲起子。 「這聽起來不像一個綁票組織首領會說的話。」 仔細檢查周圍,看還有沒有其他可用的道具。最理想的計劃,就是以現成的道具製造射擊武器,這樣就能在不接近對方的前題下打倒他。 「(箱子櫃子都鎖死了嗎……)」 但很可惜,似乎沒有多餘的小工具可以用。
「妳就這樣離開的話,最起碼我還能保證妳的安全。」 將手伸進口袋,Stun握起放在裡面的一個遙控器。 他的口氣聽起來的確沒有殺意,彷彿剛才在部下前的樣子是裝的。但對燐華來說,她現在要的並非自己的安全。 「那麼,你能保證你們抓來的兩人,她們的安全嗎?」 燐華在想要不要引起火災逼出他們,雖然冒險,但亦是救出人質的便利手段之一。
「…………我保證,我們要的只是錢,絕對不會傷害人質。」 即使Stun回答得正氣凜然,燐華還是無法相信。 「你說謊。」 「沒有……」 「從你部下之前的發言來看,你們組織的確會對人質作出某種『特殊行為』。就算那行為不會造成肉體上的傷害,並不保證不會有精神上的傷害。」
『仔細看看,這女的還長得不錯耶。』 『大哥,這傢伙可不可以交給我們處理?』 『Sex大哥都把好康的給自己人,這樣我們會忍不住。』 Stun回想起自己部下剛剛說過的話,這令他無法反駁燐華的推論。 當然燐華的根據不只有這樣,還有組織得到的情報。
仔細想想,如果慾望天國真的不會對肉票做什麼,那為何獲得解放的肉票以及受害家屬都不願意報警?為什麼都不打算報復?不願意讓警察去追查? 受害人都不記仇嗎?受害人心胸都很寬闊嗎?這絕對不可能。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慾望天國透過某種手段掌握了被害者的把柄令他們不能反擊。既然確定3S是異端,那麼利用異常『製造』把柄也不是不可能。
「你的沉默,我能解釋成肯定吧。」 Stun也不打算再多作辯解。 「沒錯,所以對我來說,能多救一人算一人。」 那就不要來當什麼綁架集團首領,Stun所謂的救人不過是滿足自我。 但燐華並沒有這麼直接反駁,她換了一個立場來回應。 「明知朋友陷入危險卻故意視而不見,這我辦不到。」 雖然Stun很想吐嘈,燐華的行動跟反應根本不像一般人,很難相信她跟菲莉雅是朋友關係,但這不是重點。 「聽好,妳現在只是遇到我,頂多受點傷就了事了。但如果妳真的要闖進去救人,到時候妳將會連身為一個人的尊嚴都將失去。現在離開,妳只是背叛友情;要是硬闖,妳就會連畜生都不如。明白嗎?」 很奇妙的說法,Stun並不是用生命危險來威脅,而是用失去尊嚴來警告。 這可以推測說,3S的異常都非直接奪取生命的能力。
「(傷腦筋,找不到適合的武器,只能用現成的傢伙想辦法嗎?)」 「如果妳完全不打算放棄的話……」 Stun拿出口袋中的遙控器,按下了標示四個方向的四顆按鈕。 「!?」 整間倉庫突然響起極大的機械聲,四面牆壁慢慢降下巨大的鏡子。四處反射的鏡子映照出站在中央的Stun。 「(嘖!)」 燐華急忙將視線往下拉,不讓自己去看到鏡中Stun的視線。 「(難怪這倉庫整理得這麼整齊乾淨,就是為了不傷到位於四周的鏡子嗎。)」 跟剛才狀況類似,Stun利用鏡子的反射讓燐華看到他的眼睛,藉此癱瘓燐華。
「就來試著打倒我吧,連我都打不倒的話,想救妳朋友根本是天方夜譚。」 Stun的宣言充滿了自信,不只對自己,也是對其他3S的自信。 也就是說,剩下的3S的異常是不輸給Stun的強勁能力。
「(真麻煩。)」 雖然這麼想,但燐華也覺得Stun說的很對。 既然有跟3S衝突的可能性,那就必須要有打倒他們的力量。 「(先將鏡子破壞掉嗎?)」 腦中開始整理可行的方法,雖然鏡子讓Stun可以從四面八方來封殺燐華的攻勢,但也同時為自己製造危機,因為燐華也可以利用鏡子!
「……………」 靜靜盯著前方貨櫃,Stun隨時提防燐華的突襲。 「(對不起……但是我……)」 他心底充斥的,是對於摯友的謝罪。 漸漸地,他回想起過去的自己、過去的朋友、過去的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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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逐漸從昏睡中清醒的Envy張開眼睛看到的有兩樣。 一個是灰暗的地牢,這地牢意外地還打掃得挺乾淨; 另一個是一名好奇看著她,推測年齡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女。
少女一看到Envy張開雙眼,顯得非常安心。 「妳終於醒了。」 但Envy可一點都不安心,嚇到的她急忙爬起身往後退。 「妳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少女見狀並沒有接近她,只是反問「妳什麼都不記得嗎?」。 一被這麼問,Envy才開始摸索昏迷前的記憶。
「(我跟艾斯華小姐在交談的時候,有人叫了艾斯華小姐的名字,然後我們就突然失去意識………) 艾斯華小姐!?」 Envy立即環視四周,灰白的牢房空無一物,連個窗戶都沒有,在這之中的生物除了Envy跟少女外,沒有任何人。 沒錯,即使是隔著鐵欄杆的另一側,也沒看到任何看守。
「那個……妳不要緊吧?」 同在牢房裡的少女關心Envy的狀況,但老實說,Envy根本不知道她能不能信任。 「這裡是……哪裡?」 但還是只能問她,因為Envy現在沒別的線索。
可惜這線索似乎沒派上用場,對於Envy的疑問,少女只是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三天前放學後突然被叫住,等到一回過神來就發現被關在這裡。」 突然失去意識然後被關起來,狀況描述跟Envy與菲莉雅相似。 為掌握現狀,Envy試探性地這麼問, 「我們……難道是被綁架了?」 「應該是……偶爾來看牢的人有在說肉票、贖金什麼的……」 「那妳……有聽到他們提起一個叫菲莉雅的人嗎?」 雖然是不抱希望的問題,但少女居然點頭了。 「嗯,好像有聽到,說是關到什麼特殊牢房之類的……」 從遇襲時的狀況來看,對方一開始就是衝著菲莉雅來,Envy只能算順便綁過來。
「(該怎麼辦?就算Sloth透過我的能力知道這裡,也不一定找得到艾斯華小姐。)」 怎麼想現在處境最危險的都是菲莉雅,但對自己無可奈何的狀況,Envy只能痛苦地縮起身子。 「為什麼……會這樣……」 誤以為Envy是因為被綁架而絕望,想要試著安慰她的少女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呃……該怎麼說……不用擔心啦,只要我們父母趕快付贖金,一定不會有事。」 「……………」 「………抱歉。」 少女也自覺到用的藉口太爛,所以她只好蹲到牆角,跟Envy一樣縮起身體。
「老實說,我感到有點安心。」 「??」 少女莫名的一語,令Envy稍稍抬起頭來瞄向她。 「突然被綁架……還一個人被關在牢裡,會被怎樣都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會害怕、不安也是正常的。特別是無限膨漲的危險妄想更會帶來一層又一層的恐懼。 Envy不禁仔細觀察了一下少女,她留有比Envy長一點的半長黑髮,而且瀏海還非常長,幾乎快遮住眼睛了。 除此之外非常平凡,會讓人有種是出生在一般家庭的小女孩的誤會。 「(如果真的是被慾望天國綁來,那家庭背景應該不簡單吧。)」 然後Envy偶然注意到她顫抖的身體與眼角的淚光。 「這麼說可能會讓妳生氣……但有人陪,我真的很安心……至少……現在我不是一個人了………」
Envy不禁責備自己,就連這樣一個普通的少女都願意鼓起勇氣為自己打氣了,為什麼自己還這麼退縮? 仔細想想,燐華一收到Envy的『危機通知』,一定會馬上聯絡組織,而組織也早就準備好針對綁票的對策才對。 再怎麼說,『真的遭到綁架』這件事,完全都在逆十字首領的計劃之中。
「……………」 Envy靜靜接近牢房門口,觀察上面的鎖。 「(很普通的扣鎖。)」 看看掛在牢外牆上的鑰匙,確定距離太遠無法取得,Envy拿出藏在袖中的髮夾。 「(只受過幾次基本訓練,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開始將髮夾插入扣鎖之中,輕輕地轉動著。
「妳在做什麼?」 「想辦法逃出去,只是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就像Envy所說的,關於開鎖技巧她只學過一點點基本,因此無法確定打不打得開。連她自己都很懷疑,現實真的能用髮夾將門鎖打開嗎? 「(說是組織特製的髮夾……為什麼不直接作成萬能鑰匙?)」 這麼懷疑時,Envy好像聽到了首領的偷笑聲。 「………!?」 一想到首領,就只會讓Envy感受到強烈不愉快。 就在心情越來越差的時候,手一轉,鎖『喀』的一聲………打開了。 「(真的打開了!?)」 總之先輕輕把鎖解開,小心翼翼將門推開。 「要……一起逃嗎?」 面對不認識的人,Envy實在無法放下戒心,但也不能把人丟在牢裡不管。
當然,看到牢房鎖被打開,又有人願意帶自己一起逃跑,少女顯得非常高興,就像重新拾獲希望一樣。 「嗯!」 她就像小鴨子一樣,悄悄地跟在Envy身後。
「(先找能護身的武器,然後去找艾斯華小姐。)」 雖然沒有救出菲莉雅的自信,但Envy想試試看,面對危險,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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