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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着ChatGPT热度,为AI降降温。
1、ChatGPT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多年来人们对于人工智能(AI)的憧憬,以及担忧,因为ChatGPT的突然爆发,成为了令人惊艳也令人惊悚的现实。 憧憬者和狂欢者,除了ChatGPT团队和投资者们,大概分两类吧:一类是年轻一代,看到传统被突破的希望;另一类,是行业中的“淘金者”,他们至少可以饱餐“AI”概念五年。 担忧者呢?除了一直被津津乐道的“AI取代人工的时间表”带来的普遍焦虑,人们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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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China Tracy”,今可安好?
让我想起这个名字并不偶然。对于这个十五年前熟悉的网络ID,我常常会想起来。2006年,我们还都年轻,她更年轻。甚至此后的某一天,她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我才突然觉得她长大了。可惜我那时在国外。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至今。 我不是要讲一个什么奇异的故事。ID为“China Tracy”的那个虚拟形象,现实中,是个鲜活的独立艺术家。早在15年前,她如同三毛,体验了一次网络世界中的流浪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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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3日,程巍老师离世。哀痛
程老师,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问过您的生日。也从来没有机会给您一个生日祝福。 我只能记住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我会记住的。我希望每年能有机会为您送上一个往生之日的祝祷。 您走了,我心里是如此地悲伤。点点滴滴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那段时光给我生活带来的光亮和希望,是如此地清晰和深刻。我永远无法忘怀。那是我最初进入这个苦难多于美好的社会后感受到的第一丝温暖。这份温暖伴随至今,让我时刻提醒自己 ,做一个好的人。 您对我,亦师亦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今天左子丽告诉了我您离开的消息。除了和她聊上几句,我居然找不到一种可以宣泄我悲伤的方式。您孑然一生,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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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
很大的困惑:在经历了近60年的全球化和多元文化混合(似乎不能算是”融合“)后的2020年代,文化的鸿沟似乎随着意识形态尖锐对立的全球趋势变得更加宽而且深,对立的各方之间堆积着大量的文化和文明的碎片以及废弃物。甚至需要在鸿沟之间的某个区域建立强大的文明壁垒,以”暂时“地阻挡另一种文化或者意识形态的如同火山岩浆流一样的推进和冲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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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模糊 - 那就是我的记忆
清醒的模糊 – 那就是我的记忆
保持清醒,对于一个在正值壮年的三十年间,饱受深重苦闷和彷徨折磨的人来说,该是何等的艰难和容易放弃。 所以我选择慢慢地让它成为一种“仪式”,以理性和残酷的方式。 从清醒地不忘记,到清醒地选择性忘记,到清醒地“理智”辨析。然后就是现在:清醒地模糊和钝化? 再然后呢?我也许会清醒地遗忘 — 清醒地告诉自己:It ought to be gone(该忘记了)。 特别是那个中午,我早已经用“清醒的选择性模糊”来掩盖深刻的空虚。 那似乎是一个惨淡的中午。我感觉不到阳光。我们走在那个穿过小院东西的甬道。道路两旁是些大约十年左右的树木。那条甬道很干净,因为是小院的“中央大道”缘故吧,保养很好。甬道从院门口,直达年轻人的宿舍。 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凌乱的脚步。只有脚步声和轻微的紧张喘息声。身边似乎人来人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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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末:回望这一切 — 从什么开始?(外一篇)
2020年末:回望这一切 — 从什么开始?(外一篇)
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这次COVID-19流行的严重程度与持续时间。我想说的是,那并不算是“洞察”。洞察,即说明那不是有一个精密的计划并按照计划严格地进行 — 因此才会有“洞察者”:他们是基于判断,而不是俯瞰众生的那种“悲悯”。他们不是熟知一切,仅仅是因为自性与经验。 很多迹象表明,在大爆发的初期,就已经有人为它的后续发展定下了“调子”。 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在最近的一个联合国会议上,通过视频电话展示了这样一种观点: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次COVID-19的契机,全力推动“伟大的重启 – The Great Reset”。 世界经济论坛施瓦布先生甚至在大流行期间写了本书《COVID19:大重启》(Covid-19: The Great Reset)。该书大约完成于2020年的6、7月间。他在书中的一些观点令人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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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认识“Knowledge Is Power”
英国哲学家和思想家培根的这句名言。
Knowledge Is Power。
中文最著名的翻���是:知识就是力量。
这是对培根的错误解读。他崇尚的是“权力”,而不是“力量”,“力量”对应的英文词汇应该是“Force”。
2020美国大选的影响远不止美国,许多社会都发生��撕裂。而我似乎刚刚醒悟到一些东西。比如,为什么年轻人(包括我自己)如此狂热于左倾思想 — 迷恋那种“打破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的理想,追求“大同世界”,鄙视甚至仇视现存的一切秩序和约定俗成。
以及,多年来我无法深刻揭示的问题:为什么人们追求财富如此丧心病狂和肆无忌惮,不惜牺牲道德甚至伦理?
人的终极追求是什么?
作为一个中年后半场的我,是什么原因让我开始反思过去所追求和迷恋的一切?
林永青先生一直和我谈论过一个话题:对于人,什么是最宝贵的?他的答案是:时间。
然而,年轻人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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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COVID-19时代的虚拟工作场景:Pros & Cons, 以及那些Pioneers。
后COVID-19时代的虚拟工作场景:Pros & Cons, 以及那些Pioneers。
在不远的未来,职场(工作)和生活,也许不会是你人生的两面,而是难以分辨,直到融为一体。很多有关新未来的议程(agenda)中都指出了这一点。COVID-19使这样的设想不仅成为现实,还似乎突出了实现这种新方式的紧迫性。
ZOOM,Slack,Shopify成为了COVID-19时代最大的赢家之一。它们几乎是在“永恒在线”的生活方式中的最后几块积木。此前,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宠儿Facebook,Instagram,TikTok,Snapchat,Reddit等早已经征服了年轻人的娱乐和社交方式 — 现在,我们只需要简单地将自己的生意或者工作“切换(Switch)”到线上就齐了。
我的两位老板和朋友 Henry Fong 和 James LaLonde 在中国的公司先锋式地实现了这种切换。
移动游戏平台Yodo1(游道易)宣布自2020年12月始,公司全面转为远程虚拟办公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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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核查”的本质是“罔顾事实”。
在这次美国大选中,一个被频繁提到的词汇,叫做“事实核查” — Fact Check。
在非常多的语境下,“事实核查”成为狡辩和拒绝常识(Common Sense)的武器。它具有隐蔽性,支持诡辩逻辑,能有效阻止真相的传播。然而正由于它常常是在攻击常识观点的时候被使用,也因此往往表现并失败于逻辑上的无法自洽。
我们的常识(Common Sense),来源于我们的丰富的事实和实践的积累。事实和实践的积累不等于“经验主义” — 我认为所有的“主义“都是有害的。”主义“常常被用于政治武器,在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上,帮助对立的各自一方从事攻击,或者反抗。然而”主义“是固化和僵化的,任何对它的Update和Re-engineered的努力都不会有实质效果。”主义“的灌输是为了将思想的钢印契进人的脑子里,是彻头彻尾的洗脑和操纵。
”经验主义“正是如此。它将一个固定阶段的”经验“抽象成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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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
观世者,可以远观,可以近观;可以观之如饴,也可以悲天悯人。不过是自观者而言的一种心态罢了。聪明人总是在”宏观“与”微观“之间寻求对于自性满足的最好角度 —— 他们将宏观作为”纲“,挟微观为“目”,进退有据,纵横捭阖,左右逢源。总之,也不过就是为了消弭风险,获得掌控感和安全感罢了。实在无关“战略”,却要煞有介事。也是人之可恶之处一例。
再者,远,或者近,本来就是一个关乎尺度的概念,与宏观和微观更没有任何关系。人们利用“宏观”和“微观”的概念,既可以显示自己的“客观”,又能够在自相矛盾的时候左右逢源。这也是人性的可恶之处。
所谓观世,我看无非三层意:一为看世态,一为察世事,一为感世情。都是因为人,而非那个绝对客观的“体”。“世”从“世界”而来,去掉了”界“,代表着人类和语言的“狡黠”。“界”是人类对于自性边限的了然,所以“世界”两字并肩,才显得平和大同。但人的贪婪是永远没有“边限”的,一个“世界”,又如何能框定人性的欲望?
所以“世态”虽然是一种总集印象,但人却只懂得将世事和世情填充这个“集合”,明明是一个宏观直觉,却会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琐细不堪的事件和迷乱纷扰的人性杂芜喧闹着和拥挤着而呈现妖异之相。
自然,“相”也来自你我他,泛出光怪陆离的人性表征。但大多是“妖异”的 —— 其间昭昭雾气、朦胧黯淡,即使有些光,也是惨淡而且没有生气。
一定有人说我危言耸听。不过就是一种人生态度,至于如此矫情地说出这么多故弄玄虚的���理么?
当然不止于此。
人类的历史表明,最伟大的智慧,也无法看透世间 — 换个说法,无法找到一种或者一组方法解析世间事物。然而,无论是最伟大的智慧,还是最渺小的生灵,只要有了思想,就一定试图寻找一种方法,或者途径,来诠释,并进而影响他们所自认为拥有的“世界”。
正可以借用张之洞那句名言,所谓宏观为“体”,微观为“用”。人类用思维诠释思维,用构架建立构架,用方法论发展方法论。总之,以自身定义(和划定了边界)的自性来突破自性。
难道不是妄觉吗?!知识如斯,思想如斯,宗教如斯,文明也如斯。
在历史长河中,上帝对于人类的警示,以及对于人类背叛后的惩罚,似乎不仅没有让人类醒悟,反而释放了另一种信号:人类在对于上帝的背叛和惩罚的世代交替的过程中,不仅没有衰落,反而不断获得进化的动力,不仅巩固了文明,还以“科学”成功地对抗了宗教,直到二十世纪,人类终于可以战战兢兢地思考以科学融合宗教的可能性。
以微观角度去观察宏观,这样的逻辑和趋势是如此明显和有说服力 — 否则无法解释人类在盛衰轮回之间却是”螺旋式上升“的进化。
只是即使是宏观和微观,也是人类自己定义的”概念“。人类定义概念,必须先从一个思维“框架”开始。圣经的《创世纪》,本身就是人性中这种概念化的体现 — “框架”告诉你,建立一种宗教体系,需要从“人从哪里来”这个根本问题开始,于是就有了上帝。上帝的绝对性来源于”框架“的绝对性。这就是人性的逻辑 — 你还能说,这是神性的逻辑吗?
在我看来,人类最终极的理性,也许就是没有尽头的怀疑。因此虽然“怀疑”是几乎所有学者认同地创造和进化动力,却只是极少数、非主流、为大多数几所不容地“捣乱分子”敢于尝试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因为无法见容于周围而黯然湮灭,无声无息。只有极其稀有的一小撮,因为偶然和幸运,能够从怀疑到追问,直到穿破人类思维的樊笼 — 由框架和概念堆砌起来的樊笼。他们被后人称为”天才“、”改变世界的人“。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人类的文明发展和生物学进化,却是让这个樊笼日以坚固和强大,也使人类矇昧更甚。浮华的文明和科技,也是锁禁了人类理性的樊笼的一部分。
在我看来,人类的臆想和狂妄,正是因为对于理性不可求的绝望和终究要面对绝对理性时刻的恐惧感。但理性是人类存在的终极目的 — 即使它不是人类所喜欢的。目的并非只是来自渴望。当我们谈及绝对理性的时候,它颇为类似“命运”,无论你是否喜欢或者追求,你都无法改变接近和到达那里的内在趋动。
回到微观或者宏观,我想我明白了它们在概念上的异同 — 正是如此:他们不过(仅仅)是尺度的概念,而非彼此区别。人类用它们说服自己,试图通过“境界”的区别概念建造阶梯,使人类不至于因为对于虚妄的省悟而失去对于“概念”的敬畏 — 人类一旦看到阶梯,就会本能地攀爬,从而忘却对于理性的真实欲求。
谁能说这不是人性的本来呢。
2020.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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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忘却的纪念 - 2020的6·4
鲁迅写“为了忘却的纪念”时,是1933年。文章中提到的五名“左联烈士”之死,发生在1931年。如果中共成功夺取政权的1949年10月,算是鲁迅先生和那五位被杀害的左翼作家之美好理想得以实现的话,这其中经过了18年。
我常常会不那么善念的认为,鲁迅和五位左联作家是幸运的 — 因为他们可以坚持自己所信奉的理想和理念,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假如他们能活到1949年以后,作为一个坚定而纯正的理想主义者,他们会看到什么,又会如何面对自己的”理想“?想来是非常不堪的。因此,毛泽东才会确定,鲁迅如果生活在“新中国”,不是自杀,就是在监狱里。
人之生命,只是宇宙间一个瞬间尺度下的一个更加极其细微的瞬间。只要来过一次人世间,有过了努力和成败,有过理想和奋斗,有过思考和见识,有过具体而完整的生活,也就足够了。不在长短。因此,无论对于鲁迅,还是五位“烈士”,都应该无怨无悔于他们的一生。
但对于那些理想刚刚萌芽,人生还未展开,却生生被剥夺了自由的呼吸和蓬勃的生命的孩子们来说呢?他们的人生不是长短的问题,而是是否该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在那个被邪恶诅咒了的土地上被禁锢、被戕害,以至到死,也灵魂无所依托,的问题。
与鲁迅先生的人生相比,他们必然心有不甘。
1989 - 2020,是整整31年!他们的灵魂,一定依然飘荡在那个广场的上空,无从依归,也不愿散去。
今年不谈心得。谈两个真实的小故事。他们都是在今天才被我知道。真实的回忆,真实的历史和现实。真实的不遗忘。真实的痛和不甘。
1、日本《产经新闻》台北支局长 矢板明夫:与天安门母亲群体的故事
矢板明夫是一位在中国天津长大的日本青年人。说着一口十分标准和流利的普通话,表达清晰、生动,汉语底蕴深厚。他也曾经作为日本产经新闻驻北京记者站记者在中国工作多年,对中国的历史、时政和人情都有深刻了解。
6月4日这天晚上,矢板明夫做客台北著名节目主持人陈凝观女士《年代向钱看》节目。讲述他与6·4,与“天安门母亲”的交集。
在北京工作十年间,作为日媒驻京记者,矢板明夫有机会接触到“天安门母亲”群体,有过很多交流,包括参加她们的聚会。在接触中,他发现一个现象,这个群体几乎都是女性(母亲),很少见到父亲的身影。他向母亲们问这个问题,她们的回答:男性都很脆弱,那些父亲在失去了自己的爱子爱女,也往往就失去了精神支柱,心怀绝望,无法自拔,大多用酒精麻醉自己,身体和心理创伤累累,也因此大多在60岁左右的时候就撒手人寰。而这些母亲们,靠着内心的信念,互相搀扶鼓励,坚强活着,誓为她们的孩子争得公正。
(这个群体最初的发起者丁子霖教授今年已经83岁了。她的老伴蒋培坤教授于2015年去世。蒋培坤曾是一名造诣深厚的美学教授,曾任中国人民大学美学研究所所长。1989年6月4日还在初中就读的儿子蒋捷连的惨死,也让时年55岁的蒋先生的学术生涯戛然而止。此后他的履历中,增加了“人权活动家”的称号。)
矢板明夫回忆了2007年的6月3日。那一年,中国将在其后的2008年举办奥运会,因此胡锦涛政府唯一一次允许天安门母亲到木樨地举办祭奠活动,地点就在丁子霖教授的孩子遇害现场。那天早上,矢板明夫陪其中一位母亲徐珏(她就读大学三年级的儿子被杀害。徐珏妈妈已于2017年4月去世。享年77岁)前往祭奠地点。
矢板明夫回忆到,他凌晨就赶到徐珏妈妈的家里,以避开早晨到徐妈妈家楼下“上班”的警察骚扰。在离开家时,他发现徐珏妈妈把一包治疗糖尿病的药物收起来带走。徐妈妈说:他们要我们去进行祭奠,谁知道是不是个圈套,说不定就会把我们都带走,秘密看押在一个地方。吃饭能有保证,但不会提供药物和治疗。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没有人为我的孩子奔走了。
那天早上,木樨地地铁站被关闭。周围很大范围都被身着制服的警察清空。等他们到达现场时,发现又陆陆续续来了数百便衣,他们身着普通衣服,扮成行人,如临大敌般地盯着这十几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人队伍。矢板明夫甚至听到了身边一对扮成小两口的年轻便衣的对话:“哎,怎么五处也来了这么多人?”
这个画面充满了黑色幽默,然而更加令人惊悚的是一个政权在普通公民面前展现出来的猥琐 -- 一种混杂了傲慢、冷血、焦躁以及愚昧和恐惧不安的复杂情结。2007年,那个政权就已经在因为自己18年前所犯下的无可饶恕的罪行而如此恐惧和虚弱。其实,31年来,哪一刻,他们不是在面对着历史和正义,而感到彻骨的寒冷和恐惧呢?
2、香港律师林洋鋐:1989年6月4日的亲历
从新唐人的电视节目看上去,林洋鋐律师应该已是过了知天命的年龄。1989年,他是个学生。如今,每个6·4,他都会到香港中联办外参加纪念和抗议活动,为6·4死难的青年人点燃蜡烛。今年也不例外。
1989年的6·4凌晨,林洋鋐就在天安门广场。即使31年后,回忆起那个夜里发生的事情,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亲眼看到一个工人在他前面被军人子弹射杀,当他抱起倒地的那位工人的时候,他发现受害者的脊背如同一个水龙头被打开,鲜血汩汩地冒出来。这个镜头永远地存在了他的记忆里,无法忘记。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应该也是唯一的一次吧!)看到军人用真枪和真的子弹射杀手无寸铁的和平示威平民。
凌晨四点四十分左右,他在天安门广场纪念碑台阶的最高处。军人开始向纪念碑包围,此时,五六个军人向他走来并准备开枪射击。这时,他周围的北京学生开始向他靠拢,将他围在中间。他们对他说,“你是香港人。香港人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告诉全世界这里发生的事情。”
面对镜头的林洋鋐讲起31年前的往事,哽咽凝眉。
在和一位道和志同的兄长交流时,我说:中国大陆很多人,包括我熟悉的一些朋友,他们都经历了89。30年的改变,他们的心目中早已物是人非。对于6·4,他们缄默,不提半个字。但他们却常常把针对港人的“歧视大陆”、“洋奴才”、“小气自私”等字眼挂在嘴边。如果不了解31年来港人的坚持,就不可能理解这个城市和生活其中的那些人的宝贵之处。他们守候价值,Be Water,对正义保有希望,自律。这些都是大陆很多人无法学到,甚至无法体会的。“
31年间,在大陆,在香港,在台湾,在全世界,还有成千上万无数的人们,包括90年代甚至200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在执着地为中国,为中国人守护着一份惨痛而悲壮的历史记忆。而曾最深刻地置身其中的这个国度的大部分,都在自觉地遗忘和被忘却着那个感天动地的历史瞬间。
“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2020.06.04,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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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论教育和读书(书摘)
( 摘自《叔本华思想随笔》和《叔本华论说文》)
叔本华《论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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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们智力的本质所使然,概念应该来自我们对事物的直观认识,中间经过抽象这一过程。因此,直观认识是先于概念知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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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人为的教育就是在我们还没有对这一直观世界获得某种泛泛的、普遍的认识之前,就通过阅读、授课等手段,强行把概念塞进我们的脑袋。经验随后会为这些概念提供直观认识,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会在运用这些概念时出现失误。这样,我们对人、事的看法、判断和处理都会出现错误。教育也就以这样的方式制造出偏差、扭曲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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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不是培养和发展孩子观察、思考、判断的能力,而是致力于把别人的现成的思想、观点填塞进小孩的脑袋。在以后的日子里要纠正这种由于运用概念不得法所导致的对事物的错误判断,需要相当长时间的亲身历练才行。这种纠正很少能够完全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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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青少年时代努力学习、大量地阅读,但随后在踏入社会时,我们却表现得有时像个怪人,有时又跟一个白痴差不了多少;在某一刻很紧张拘谨,但在另一刻却又相当冒失莽撞。我们的头脑充满着概念,并跃跃欲试地运用这些概念,但在套用这些概念时似乎总是颠三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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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学究具备健康的理解力和判断力,而这些东西通常连一个文盲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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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关键在于从正确的一端开始认识这一世界,而获得这样的认识可以说就是一切教育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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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必须防止孩子运用那些他们无法对应清晰之概念的字词。”
(“甚至小孩都会有只满足于运用字词,而不是愿意理解事物的可怕倾向。他们用心记住某些字词,以便在需要的时候能够蒙混过关。小孩长大以后仍然保留着这种倾向。这就是许多学者的知识只是一些花哨字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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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教育,Josh注) “当被问及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时,他(Josh注:指:安提西芬尼(约前450—前365):雅典的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学生,犬儒学派的创始人。)回答说:‘学会忘掉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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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早年吸收的谬误深深地印在头脑里面难以清除,同时,一个人的判断力很迟才成熟起来,所以,我们不能让未满16岁的孩子接触任何理论和信条的东西——因为所有这些东西都有可能包含巨大的谬误。因此,这些孩子不应该接触一切哲学和宗教,以及各种笼统、泛泛的观点;他们只可以学习那些要么不可能包含谬误的学科,诸如数学,要么就是不会含有危险谬误的科目,例如语言、自然科学、历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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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认识力的成熟,也就是说它所达致的完美,就在于他所掌握的总体抽象概念与他的直观认识能够精确地联系起来。”
叔本华《论思考、读书和书籍》
... ...
“不管藏书多么丰富的图书馆,假如不加整顿、杂乱无章的话,它给我们的利益,还不如那些规模小、藏书少,但整理得条理井然、分类清楚的图书馆。同理,不管你胸中的知识如何渊博,如若不能反复思考、咀嚼消化,它的价值远逊于那些所知不多但能予以深思熟虑的知识。我们若将所学的知识消化吸收,变为己有,并且能够充分应用发挥的话,就必须经过思考的过程,把自己的知识在诸方面相结合,或是把你的真理和其他真理互相比较。”
... ...
“读书意味着,只是利用别人的头脑来取代自己的头脑。”
... ...
“严格说来,有根本思想的人才有真理和生命,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只有对自己的根本思想才能真正彻底地理解,从书中阅读别人的思想,只是拾人牙慧而已。”
... ...
“我们读书时,是别人在代替我们思想,我们只不过重复他的思想活动的过程而已,犹如儿童启蒙习字时,用笔按照教师以铅笔所写的笔画依样画葫芦一般。我们的思想活动在读书时被免除了一大部分。因此,我们暂不自行思索而拿书来读时,会觉得很轻松,然而在读书时,我们的头脑实际上成为别人思想的运动场了。
所以,读书愈多,或整天沉浸在书中的人,虽然可借此休养精神,但他的思维能力必将逐渐丧失,犹如时常骑马的人步行能力必定较差,道理相同。有许多学者就是这样,因读书太多而变得愚蠢。”
... ...
“坏书不但无益,而且危害甚大。大抵来说,目前十分之九的书籍是专以骗钱为目的的。”
“有许多书,专门介绍或评论古代的大思想家,一般人喜欢读这些书,却不读那些思想家的原著。他们只顾赶时髦,其余的一概不理会;又因“物以类聚”的道理,他们觉得现在庸人的浅薄无聊的话,比大人物的思想更容易理解,因此,古代名作难以入目。
我很幸运,在童年时就读到了施莱格尔[5]的美妙警句,以后也常奉为圭臬。
你要常读古书,读古人的原著; 复述他们的话,没有多大意义。”
... ...
“没有别的事情能比读古人的名著更能给我们精神上的快乐。我们拿起一本这样的古书来,即使只读半小时,也会觉得无比轻松、愉快、清净、超逸,仿佛汲饮清冽的泉水似的舒适。”
... ...
“文学界有两种历史:一种是政治的,一种是文学和艺术的。前者是意志的历史;后者是睿智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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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h题记:伟大的思想家,思想的熠熠光辉能照耀万世,光明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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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悖论
人的悖论
1、人类从语言诞生的那一刻,就为自己建造了一副桎梏。语言框定了人类表达的范式,更是限定了人类思维的边界。人类通过语言建立了文明的基础,语言也成为人类文明的基因。同时,人类也永远地披上了“文明”的枷锁 —— 人类的进化过程,正是这套枷锁愈来愈重的过程。
2、人类没有勇气,更没有动力抛弃语言,抛弃语言,意味着人类自身意义的丧失 — 那是人类对于自身(作为宇宙间一种文明的主体也是本体的)彻底的否定。
3、然而人类还要寻找什么生存之外的意义呢?生存本身似乎比语言的集合范围更大一些,但那也只是多和少、大和小的概念,不是两个世界,更不是两种状态。
4、人之为人,正是因为人将自己限定为“人”,即使,“人”并非只是人类属性那么简单。这一点,上帝从来没有告诉过人类,但人类从千百年来对于上帝的信仰和怀疑彼此交错的“文明”过程中已经隐约感到了这一点。我猜想,在上帝的观念中,人之所以为“人”,并非因为世俗的使命,否则人类为何要经历那么多的挫折、苦难、死亡和竞争,却还要不断进化,只是以使上述这些经验更加强烈和丰富呢?
5、人类在不断地猜想上帝存在的理由和目的。这也是人的悖论之一。—— 假如人类通晓上帝存在的意义,那么还需要什么唯一的主宰呢?
6、人类与不可知,正如镜像的内外,从任何一个方向看到的,都是自身的映射。—— 人类以这样的思维看待不属于自身的一切。
7、这同样包括每一个个体看待他人以及与他人的关系。“觉悟”了的人最终只能认识到,他(她)所认识和经验的世界,实际上仅仅是因为他(她)的存在而存在,除此之外的意义都是虚妄。到了“觉悟”,人便遇到了所有可知的边界,再也无法前进任何一分。
8、宗教仍然能够通过文字和语言传承,正表明宗教中的人性。上帝和佛性都是通过人性作为接引之态而影响世界的。也是这样的缘故,宗教还没有解决人之为人的悖论。
9、唯有充分地认知上帝(或者“佛”)的绝对不可知,才有可能让人类实现真正的自由王国。可是,如何认知?人类并没有一个机缘可以完全而彻底地摆脱语言和通过语言而进行思维的桎梏 —— 不,不,这不是因为无法用语言(包括文字)表达,而是正因为我们必须而且可以通过语言表达(包括“无知”以及对于“无知”概念的建立和理解)。
10、艺术能够让人类摆脱吗?答案大概是否定的。艺术仅仅是一种形式下容易理解但难以掌握的语言 —— 所有人类试图表达的愿望以及实现,都能够溯源到对于语言的根本需求和发展。
11、死亡算是一种终极的解决方式吗?所谓“解脱”,很可能比“摆脱”还要纯粹和彻底。但可惜,我们对于死亡的无知甚于对于上帝的无知。“解脱”往往还是因为“生”的时候的动机和愿望,根本与人类自性的悖论没有关系。况且,人类需要”摆脱“的,远不是知觉和认知那么简单。
12、人是目的。只是语言意义上的”目的“与这里所谈到的”目的“虽没有文字上和理解上的差别,但我想,如果从不可知境来观照,这里所说的”人是目的”大概是仅有的不以人类语言所框架的思维方式进行的表达。
13、人,之为悖论,还在于“人”本身,和所有的语言元素和组合一样,必须通过“概念化”之后,才能被定义,被解读,被运用,从而达到将一个概念与实体合二为一的目的。
14、在这里,即使是“概念”、“实体”、“目的”,也同样需要“概念化”的过程 — 创造逻辑的造物最终也为自己戴上了逻辑的镣铐,且愈来愈重,终究会压垮人的本性。
15、人类的知识和智慧越是更多地累积,就越是无法观照到创世初期的进化起点和从无到有的过程,也更无法回到或者悟透作为“人”的本质。这是何等的绝望和悲哀呢?稍稍能令人感到心安理得一些的是,“绝望”和“悲哀”也并非是人的本性所在 — 它们不过是众多(Enormous)游离于本性外的“概念”中的其二而已。
(TO BE ENDED)
(原创于2020年4月12日,首发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xuyingji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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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性和唯一
越来越相信开悟是契机,而与修行无关。修行如同买彩券,买了十万次,突然一次中了,就觉得是修行的自然结果;从人们自己对于“佛”的描述,就可以看出那是个永远无法主动证悟的“境界”,只能等待她的毫无预感的到来,所以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金句,契机就是契机;也有仅仅买了几次,就突然中了,在成就看来,就是先天的“慧根”,而非凡类。总之,宗教还是追求必然性 -- 认为偶然的背后也是必然。Realist相信一切都是偶然的,规律也是更大尺度的偶然。然而,没有必然的人生是十分动荡和荒谬的。
因此人们必须有一个(唯一的)上帝,这样一个无法企及的“必然性”,作为自己人生一种无法超越的依靠。宗教的理性便在于此 -- 明明知道人生是偶然性构成的,但却是穷尽一生追求和拥有必然性,或者通过对于Positive必然性的追求和崇拜,努力消除人生中时时相伴的孤独感、迷惑感,和恐惧感。然而,假如每个个体的理性都在于追求属于自己的必然性,则所有的其他就都会成为“我”的Negative的“必然”。所谓“他人即地狱”,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这是人类的理性,而非感性的怨叹。
所以,一个“唯一的”必然,同时可能包含了无数的“其他的”必然性。大概人类中的每一个个体都不会体会到这其中的悖论。这似乎又验证了佛的根本 — 哪里有什么超越于宇宙中所有存在的唯一的化外之体(”佛“),宇宙的所有存在本身就是”佛“,你,我,他,以及你们,我们,他们,甚或它们,其实都是一体的外化表现。所谓”佛“之”空性“,就是无所计数的万物幻化的集合 — 没有一个生命体,无论智慧如何广大,能有一丝可能去穷尽所有的存在,而一旦你明识并彻底放下对于穷尽的幻想,你也就十分接近了对于”空性”的体会。(只是,“体会”,还是一种执着,至于那无边无形也无念的“性空” — 本来就是“空”,如何描述?)
在佛,“空”是必然。所有“空”之外的一切,也包括存在,就是“其他的”必然。这算不算也是对于唯一的“必然性”呢?然而,这种思考或者思维几乎注定没有意义。“空”否定一切存在的可能性 — 存在,其意义就在于“必然”,我们意识中的“必然”,总是因为某种意义上的存在才具有意义。这又是一个纯粹逻辑上的悖论 — 不可意识的佛性,也是不存在于逻辑的范畴内的。
此外,越是体会“必然”,就越是对于“必然性”的Opsition感到无法理解 — 我们除了“我”的必然,会怀疑所有“我”之外的“必然”,即使在意识中,“他们”的存在是一种客观、实相,但即使物质世界下的理性,也清晰无误地告诉我们,那只是“我”的意识中的存在,且让“我”时常要对于其存在的状态、动态和存在意义怀疑和否定,这当然就包括了“我”之自我表现出的意识。— 换句话说,“意识”也无法永恒或者唯真地成为一种必然的“我”之存在的证明。“我”,似乎也要被怀疑和否定(“无”)的。
意识到这一点(“我”之空相),与接受这一点,或更进一步 — 与最终消灭对于这“最后”(或“终极”)一点的意识,仅仅是三层境界,却是要经历从意识、到自在,最后到寂灭这三个比了却生死要艰难无数倍的进程。且每一个进程都不是生命意义上的线性过程,而是充满了不可知与机缘。所谓“契机”,也就是从领悟到性空境界的一个接引,如同世俗意义上的桥梁,更像是从清醒到熟睡的那个瞬间的视界 — 没有一个过渡的时间(睡意常常被误导识为一种形式的机缘积累)甚至没有过渡的一个点,一切就因为一种机缘,在没有时间度量的一个存在态,完成跃迁 —— 在世俗意义上,这是一种偶然。
世俗意义上的“必然性”,必定包含着过渡,或者所谓的“累积”。“跃迁”也常常被认为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发生“过程”。“渐进”,是人类因为对于变化的恐惧而臆造出的状态概念,正如同“时间”—— 在本能间,人们恐惧突然的消失(从有到无),也恐惧突然的出现(从无到有)。因此,人们将“毫无征兆”、“突然”的出现或者消失称为“偶然”。
人们对于“偶然性”时而期待,时而恐惧,正是人性贪婪欲望的反应 —— 既神往不期而至的“幸运”,也希望毫无征兆的厄运不要降临自己。本质上,仍然是把自我映射于自我之外。哲学家认为不存在一个自我以外的世界,“世界是我的表象”。这样,就可以完全否定“不可知”。这更像是一种自圆其说式的权宜。
期待用一种统一而永恒的模型描述所有的存在,从而意味着可以用一种思维和实践框架去解决任何问题,这一直是人类从未停止追求的目标。哲学、宗教以及科学,无一不是如此矛盾 —— 追求一种更加宏大的普适性,和普适性之上的例外,一种想要凌驾于所有“他人”的存在状态的存在,以及,让“偶然性”不复存在。
人类恐怕永远都无法意识到:必然性不意味着规律和逻辑,她的美妙在于,她囊括了所有(所有)的可能性,是一切可能的完全集合。所有的可能性,正是所有的“偶然性”。当所有的偶然性都被包含的时候,存在就是一种恒定唯一的状态 —— 没有缝隙,没有意外,无可比拟。
(TO BE EN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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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的虚妄
记录的虚妄
(缘起:这次COVID-19大疫席卷全球,所有称为“国家”的领地,几乎无一幸免。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即使到最后,就算在规模和死亡人数上不及20世纪初的“西班牙流感”,对于世界和人类的影响,也已经远远超过。)
(一)信息化
21世纪20年代初这一次的大爆发与大流行,“仰赖”于两个关键的助力因素:全球化,以及科技。
也许还有信息化吧。总之工业化之后,最令人激动(特别是持久地激动)的,就是信息化了。我们正处在信息化人类的最盛期,最盛期 — 一切都可以被信息化,哪怕是食物,哪怕是空气,哪怕,是活生生的生命,更遑论人类的情感。可以突然地消失,也可以消失后重现,反反复复,正如SecondLife,如Minecraft,魔幻才是现实,中世纪时代的现实却实实成了(数字)记忆中的魔幻。
读起有关《红楼梦》的一些考据文章,觉得俞平伯、冯其庸、周汝昌。。。等等的名字可爱而滑稽。虽然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喜欢考究那些已经远去褪色甚至灰飞烟灭的东西,有一星点的发现便激动不已。然而,还是时常一直对那些考据《红楼》作者到底是谁、评论者因何那般偏激、出书者到底何等来头,以及内中形象到底映射着现实中的何人以及何等背景,等等等等 —— 终生不辍毫无倦怠的老夫子们心生好奇。也一直想看看他们究竟在纠结于何,争论那些,何必如彼般固仄执着。
但毕竟这只是我众多好奇的极小部分,如果满足了所有的好奇,恐怕书会塞满家里的每个角落,一家人只好在门口搭上个木板床,守候着万千界之间的“好奇”。
可见好奇是没有尽头,也没有可能都可以得到满足或者答案的。
似乎信息化时代,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一个TB级硬盘中,可装下约莫10万本图书。这样下来,如果你手里拥有两个小小的5TB硬盘,你所有的好奇几乎可以全盘装下了 —— 即使你穷尽一生的所有时间,包括睡眠和拉撒,恐怕也只能将他们草草地翻上一遍(除非那个风靡海淀求”成“若渴百千家庭的”神棍“奇幻学习术真的可以奏效),但毕竟先是装下了,(还假如,你真的认为那两块黑乎乎的硬盘,与自己皱褶四起的大脑沟回并不本质上的不同。)于是,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你的好奇总算有了一个暂时可以得到安慰的栖所。
这样,当那十几种各类版本的《红楼梦》、《石头记》,几十种各类评论考据书籍,林林总总地出现在了搜索引擎地那一端,我还是小小激动了一下。几十个GB的内容对我的硬盘来说,似乎也只是小小的一点负担。
当然,拥有它们,也不过就是意味着上述的“心安理得”。有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栖所,似乎就已经让自己所有的渴望和疑问都得到了满足。
总要有些仪式感来表现这种“心安理得”,于是要草草地翻一翻吧。
(二)信息本身就是不可靠的
你看到了什么?
《红楼梦》作者,据说(!)可以肯定是曹雪芹其人,这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结论来源于胡适大家的言之凿凿。
曹雪芹,300年前的一个年轻人,那是中国清朝乾隆年间。那个时代,举世充盈着文人墨客、商贾显贵,还有来自西方海外的皇室、骑士、教士和科学家们,各色人等,熙熙攘攘,一片大同盛景。人类在尽情享受着一个被认为是文明巅峰的时代 —— 农业文明方兴未艾,工业文明曙光初现,学说林立,著作斐然,到处书墨飘香。
按理说,曹雪芹是在这样一个人类早已经不需要再为记录、积淀和传承而苦恼的年代,积一生之心、之力、之血,凝结而成一部千古巨著。旷古绝今,至今无人超越。就算是他祖辈就开始家道中落,零落尘埃,仅凭他能从容驾驭这样一部系统浩繁、结构精巧、人物和情节十分复杂的宏观巨擘,本人不可能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无聊之辈,至少总会有一些亲朋好友环绕左右,慕其非凡的才华,仰其纵横的勇气,并能够为他人和后世留下一些记录,能让今天的我们对于他的著述和背景一窥究竟。
然而事实却是,只是短短300年间(实际上,仅仅这本书问世100多年后),所有关于他本人,关于这部书的传播,关于书中所呈现的那个世代,似乎就变得隐隐约约、模糊不清,留下的只是十分脆弱的片段 —— 存于可怜的一些文字记载,存于人们口口相传早已讹误重叠并且并非直接相关的回忆中。
当我们栩栩如生地还原2000年前的战场厮杀、君威天下,或者市井百态的细节时,大概忘了,曹雪芹的任何一点生活轨迹和细节,都几乎湮没无存,他和他的《石头记》,就如同一个清晰的影子,看得见样貌,却永远无法具有实相 —— 没有重量,没有触感,没有味道。只有幻影,清晰而且深刻的幻影。后人把这些幻影“转译为“文字”和”作品“。这似乎就是”传承“了。
但人们想要更加真实的感受 —— 除了作品,还有那些”来历“ —— 那种身临感和现场感。还需要令人信服的佐证,它们不仅要来自第三方,更应该自然显现,而非刻意到令人怀疑是否为”伪“。
只是过了不到200年的功夫,朝代还未更迭,帝王每日的点滴细节都由着史官小心记录 —— 可是有关《红楼梦》一书之外的任何细节,都似乎被仔仔细细地抹去,消失于视野,消失于记载,消失于记忆,甚至也消失于传说。
今天,有关《红楼梦》的考据,大多基于该书本身,基于逻辑,基于对于当时历史(与书籍本身)毫无关联的记录,以及,基于专家们的灵感和推理。
于是才有人们对于《红楼梦》作者殚精竭虑的考究。百年以来,从未间断,资料早已经可以埋掉那本书千万遍。而结论却似乎越来越难 — 直到今天,曹雪芹是否真的是作者,还是扑朔迷离。而曹雪芹本人所留下的片段信息中,从来没有关于《红楼梦》(也就是最初被称为《石头记》的抄本)的只言片语。考证越是长久,疑点越是突出。远不是胡适当年断言曹雪芹乃作者正身时潇洒到无可匹敌的果决和气概之势了。
算来,300年前,乾隆盛世,有严谨到八股般的文字语言体系,有发达的印刷,有文坛政坛商圈,有传播,有读者(也有“粉丝”文化),更有史家、评论家和口口相传的社会风尚,要想抹灭这样一部旷世千古巨作品出世前后的背景信息,绝非易事。然而,《石头记》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红男绿女们的多愁善感,更似乎是为了日后数百年要仰其神秘莫测而养家糊口的”红学“界 — 越是雾里看花,越显”红学“地位之重、之雅、之尊。《红楼梦》自己却越是如深闺玉女,只见其千娇百媚的妙曼身姿,却无法窥其最令人销魂的细节;又如莽莽森林,看得见风景,却看不清任何一株树木的样子。—— 所有的细节和真相,都只能在红学家迂腐而傲慢的“考据”中。
(三)信息与宿主
”信息“并非20世纪才有的造物,生命诞生之初,信息就已经在进化的伟业中成为整个世界的联结器 — 它无形,所以总是要借助各种各样的”宿主“(正是如同病毒一般的秉性),最原始也是最神奇的量子纠缠,五官诞生后的味道、色彩、动作,声音,及至,作为人类最伟大的发明,语言。信息的宿主从本能,到使能,直到开启人类理性和智慧的进化历程。
我们的世代,人们坚定地相信,人类是有记忆,有传承的。所以任何能够哪怕些微影响历史的人物,或者事件,都不会消弭于历史的记忆长河中。更何况这样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书?既然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们可以仅仅从残存的断代史料和几乎已化为齑粉的出土文物中艰难地还原数千年前的上古世代,那个距离我们最近的王朝的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又怎么能从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更何况,在数十万年的进化过程中,人类的繁衍方式几乎未曾发生十分显著和根本的改变,而对于信息的处理特别是传承,却是在多样性和复杂性方面突飞猛进。信息的宿主,从初始那一刻的原声,迅速自我发现和发展了广泛异常也复杂异常的载体。信息的宿主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还可以通过链式的方式将最优越的传输效率和最大限度的冗余完美结合。信息寄生于人类的记忆和表达中,而人类的记忆和表达通过语言、文字、艺术、创造,以及人类文明的各种要素如教育、商业、政治和社会体系等作为存取载体,几乎可以将人类文明任何一个时刻的任何一个角落尽数收藏。而人类文明本身,也正是信息的一个终极的、巨大的、深邃的宿主。
然而,《红楼梦》,这样一部绝无仅有的所谓文明“瑰宝”,所能传承下来的信息,却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残破和断续的。
(四)终极
回到文章的最初吧!假如曹雪芹(或者那个真正的《红楼梦》的作者)是生活在21世纪的今天呢?假如今天,他以同样令人叹息的破败豪门子弟的经历和惊世才华,同样地创作了一部千古不朽的《红楼梦》呢?“红学家”的无聊考证还有存在的必要和可能吗?
这个问题的背后,是成千上万更为杂陈的问题。正如信息预期需要依附的宿主 — 也正如病毒与其所要藉由的宿主 — 你不能认为依附就意味着从属。在更大的可能视界上,依附者往往才是真正的主宰者:它们唯一无法主宰的,是什么会成为它们的宿主,一旦宿主出现并主动地接受了它们,它们就成了宿主的驾驭者。
回答这个问题,远不如抽丝剥茧地辩证那背后成千上万个问题的脉络更有意义。努力不去被求证答案的欲望诱惑似乎能让你感到思维容易了很多。但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你避过了困难,面对的却是对于问题本身层层探究后的恐惧 — 那是如同进入了一个没有光明的黑暗迷宫,道路四通八达,却只有你选择了的路前方永远有一束神秘而惨淡的微光,牢牢地吸引你的注意力,你永远不会知道哪里才是尽头,但你也永远没有机会返回。因为,你回头看时,背后是浓雾一般的晦暗景象:你越过了一境,彼处便不复存在了。
最终你还是会到达一个“终点”,一个意味着你的思维天花的终点。每个人到达的终点各有不同。我的终点,似乎已经是答案了,简单而从容:为什么你一定要寻找一种答案,而不去相信一切都是上帝的最好安排呢?
爱因斯坦说:上帝从来不掷骰子。可是,假如,上帝在决定以何种方式以及从何处开始创造、主宰、改变或者毁灭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靠掷骰子来完成选择的呢?
突然间,迷宫消失了。黑暗却真正地降临,现在,到处望去,都是无边的黑暗。你只能继续诘问:骰子的命运又是(或者不是)由何等造物或者初始者来主宰和决定的呢?
(五)宿主作为寄宿者
到目前为止,人类最强大的认知,不是上帝。而是科学。从上帝的角度看,科学正在无限地接近上帝的意志。但在科学看来,只有上帝也能被原理化,被解构,被运算,被控制,科学才有机会真正地与上帝合二为一 — 而是否做为一种主宰的意志,科学并不关心和在意 — 主宰者关心两个要素:创造,和控制。然而最能够吸引并激励科学的,不是创造和控制,是发现。
发现,并非意味着客观意义上的“被显现”,而是基于假说和对于假说的进一步求证 — 求证可以是实验的,也可以是抽象的。通过求证,获得对于假说的确认,就是一个“发现”了。一个门类,一种理论,一个应用,都只是“发现”的载体,或者宿主。发现与宿主,就是科学。
科学的意志,超越了上帝的威严。因为科学的意志下,不存在仁慈。仁慈与人性是共生的,没有人性,仁慈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人性乃是仁慈的宿主。上帝将自己的仁慈寄生在人性中,人类便有资格成为上帝的使者和仆人,成为上帝意志的使役、表达者和传播者。
然而,科学也是与人性共生的。除了仁慈,人性还可以成为贪婪和欲望的宿主。科学的意志正需要贪婪和欲望作为宿主来实现传播、传承和发展。寄生于人性,无疑是最完美的存在和表达方式。
虽然在特定性的观照角度,作为寄宿者的科学或宗教,是影响历史和进程的关键甚至核心因素,但对于历史和进程的Judgement(评判和决断)主体,当然是人类,这个文明层面上的终极宿主。宿主的重要性正在于此:宿主比寄宿者更具有主动性和主观性的优势,因此即使宿主难于自主地选择或者拒绝寄宿者,但一旦被依附,宿主却可以通过主动的行为施加影响力甚至改变寄宿者的命运,这更是因为 — 相对寄宿者,宿主总是处于生存链的更高端,有着天然的高维优势,在寄宿者的视界中,就是高智慧了。在宿主的维度上,寄宿者并不具备意志,寄宿者视界下的意志只能通过宿主的主动性和意志才能够表达。
能推动或者阻碍宗教意志与科学意志接近甚至融合趋势的,是人类本身。而,人类是什么?
(六)荒谬与虚妄
看上去,人类是人类思维尺度下的终极宿主。所有的事物和抽象,无论以何种方式寄宿于何类存在,最终的宿主,都只能是人类本身。甚���构成人类的所有的存在,无论是肉体以及组成肉体的组织、器官,还是人类的思维、灵性以及抽象的生命,无一不是为了履行宿主的责任而存在。
抛开人类之外的上帝的存在 — 上帝存在于人类的意识中,也似乎是某种意义上的“意外”,并非上帝本来的意志,因为在上帝意志下的人类的“大同”从来就没有实现过,上帝的意志似乎总是在人类由于灾难或者神谕的降临而不得不违心屈从之后不久就被人类抛弃于九霄云外。即使上帝从未停止过遣送使者晓谕或者教化 — 上帝在人类的意识中,总是遥远而且虚无,虽然神秘和威严,但每个人类个体,总是可以在自己的生命实践中,以自己最为自私的方式诠释、理解和应用。
人类之外的上帝的存在,并不是意味着那个人类意识和实践中的“上帝”存在。人类对于意识之外的认识,本身就是无法逾越的悖论。上帝是人类永远不可能意识到其存在的一种存在。
也许除非,人类能够终于意识到自身存在的虚妄。Budda似乎深深触及到了这一点,但在人类这个巨大、顽劣而且混沌的集合面前,Budda表现出的也只是无可奈何的慈悲 — 菩萨只能遵循人类意识中对于生命规律的认识,试图通过每一个生命个体和形成的抽象的“群体”传播信息,却很难对抗这样的信息传播方式下混乱而污秽的杂芜信号的滋扰。
在世俗的宗教看来,人类并非无可救赎 — 只需要精神和肉体的分离,就能够摆脱人类肉身所与生俱来的恐惧、贪婪和欲望。况且,在宗教的视界下,人类是一种毫不相干的低维存在,没有与高维存在建立和维系连接的必要和可能。即使意识脱离了躯体,仍然永恒地彷徨于两个维度间的真空里。
或者,正如唯物理论所坚信的那样,我们之所以意识到存在,仅仅是因为肉体的存在呢?这样为存在本身划定一个清晰而合理的边界,似乎更能获得实在和稳定的世界观。
这便是人类的本质了吗? — 我们所有的意识,从初始,到意识的消失,都来源并表达为信息,包括我们所意识到的作为信息终极宿主的人类存在。然而人类的存在(肉体和精神)却仅仅是为了表达信息。
人类,除了信息,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那么,人类的存在,又为什么不就是一组或者一簇信息的凝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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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路
回路
(原创于中国新浪博客,2016-06-29 00:17:28)
1999年,我来到北京第12个年头。后来的“北漂一族”的说法,就是我们那时最好的写照。在此后又是十几年的时间里,“北漂”的感觉从未从心中隐去过。
那时的我和我们,是充满了对于未来的信念和遐想的。自认为是中产阶级先锋的我们,不仅双双有着令人羡慕的白领工作,还比很多同龄人早早地就有了小汽车,并且在那一年的年初正式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住房 --- 虽然它很小,虽然我们知道还需要用10年的时间,我们才能摆脱债务的阴影 --- 要知道,这可是在北京。
我们的无限憧憬和踌躇满志,在房子的装修过程中,几乎达到了巅峰。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临时租到了小区附近一个摇摇晃晃的住宅楼里 -- 说它摇摇晃晃不是危言耸听。两座位于市区东北方立交桥边的居民楼,似乎仅仅是10多年前的建筑,但那种破败和荒凉,让你恍然70年代的后期,死气沉沉。房子似一个薄薄的水泥盒子,呈细高状,仿佛随时都会歪向一旁,每次上楼,楼板的冬冬声让人怀疑脚下不是水泥,而是混合着一些泥沙的木板。电梯是绝不会有的,虽然至少有八到十层高。更要命的是单元里,楼板薄得我们每一次轻轻落足都会招致楼下一对老年夫妇疯狂的咒骂,并伴随长时间地敲打暖气管,于是整个楼里都回荡着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时而地一声怒吼从不知道哪个楼层哪个单元里传出来,换来的是老夫妇更加疯狂的敲打。
我们搬进这个单元的时候,房间里脏乱不堪几乎如垃圾场。最脏的是那个小小的唯一的卫生间,便池上面满是不知什么来历的污渍,水泥墙上也是污迹斑斑。那时已经是春天的尾巴时节,房间里早已经酷热难耐,我们只能开着窗户,支起蚊帐,将风扇开到最大,才能勉强一夜睡眠。除了晚上回来睡觉,我们从来没有在单元里做过一次饭,哪怕烧上一壶开水。
有时候,我们会在晚上躲在蚊帐里,看从结婚时买的奢侈家电 -- 一部21吋的康佳彩电 -- 里播放的电视剧。那时正在热映的是蒋雯丽和吴若甫主演的《牵手》,里面的故事和我们所在的行业有着缕缕联系,我们也就幻想着自己也如同剧中的主人公们,能够在那个奇迹辈出的年代里创造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 当然,也许,我们也会发生像剧中的那些令人唏嘘的故事,但我们坚信我们不会有剧中那样显得十分伤感的结局。
在那三个月中,我居然(大部分时间)在那个脏到无与伦比的狭窄的厕所里看完了保罗·福塞的《格调》(CLASS),这是多么绝妙的讽刺。《格调》所呈现的是美国的上流社会与中产阶级和贫民阶级之间令人绝望无法跨越的生活、品味与风俗的差异。书中对于上流社会精细描述时所包含着的对于“下层社会”的刻薄和倨傲,除了对我有不小的刺痛(因为读书的同时,我就正身处在比书中所描述的贫民阶层的生活还要尴尬和猥琐的状态中),似乎还给了我不小的动力 -- 有生之年,我们是可以通过努力和勤劳,达到书中所描述的“上流社会”的生活状态的,至少,我们也能够轻松地达到中产阶级的境地,过上无忧而且体面的生活。那个时候,我们内心最强大的倚傍就是房子 -- 想想不久我们就要搬进一个崭新的社区和崭新的住房里,那里窗明几净,能带给我们舒适而温馨的体验。而那还仅仅是开始。
这种憧憬,一直伴随着我们从1999年开始很多年的生活。很多年间,虚幻的憧憬成为我面对艰难与挑战时最好的安慰剂,同时也让我失去了对于现实本相的关照洞察。
。。。。。。
一晃居然另一个15年就过去了。我似乎从2005年开始断断续续写Blog,这十多年居然也有了一两百篇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在网络空间的各个角落,有的角落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光顾了。最近突发奇想,每个地方转了转,令我惊奇的是,几乎所有的往昔字迹都还在。读着十几年来的文字轨迹,早年的那些时候,现在看起来当然是幼稚的。不过每个春夏之交,我几乎都会有一段文字,或者希望,或者失望,或者激情满怀,或者看破红尘,总是有些感慨留下的。
这些年渐渐地就淡漠了。然而人的一生也应该是有轮回的,从一个个原点,到一个个终点,中间会有很多的回路出现的,于是一个个似乎的“终点”居然就回到了曾经的某个“原点”。或久远,或短暂。总之这就是人生的大致脉络。人们要怀旧,大概都是因为过去的某一个“原点”突然和现在的某个时点形成了“回路”吧。
回首当年,文字也不尽然是幼稚的。当时的一些感慨之间,还有在那个时刻所见或者所预示的未来。今天看来,一些隐约的感觉和判断似命运的风云变幻,虽然历经数年,仍然有着预言和先知出现一般的意义。
1999年读《格调》的时候,我认为翻译成“等级”似乎更为合适。实际上那本书的副标题(具体内容已经忘了)更加贴切,它描述了本书的宗旨:意在定义并且强调社会等级。在憧憬着(注定是会)美好的未来的同时 -- 当然也免不了要对福塞和他的《CLASS》揶揄和愤怒一下 -- 我的隐约感觉中,这一代甚至数代人的宿命也时不时浮现着,那是形而上的,但也是现实的:集体化和集团化了的超级人性,既是难以洞察,也是难以逾越,更是难以消弭的。对于我们来说,美好的愿望总是可以被或者凝滞,或者残酷或者怪诞的现实齑为粉末。它们(那种碾压感)随时都可以到来,且没有任何征兆。
那一年我们终于第一次在北京拥有了自己的一个小窝。但也是那一年,我向太太提出了对于我们以及几年后才会出世的孩子具有决定性影响的建议。太太这么多年常常问我,为什么那个时候提出了那样一个建议,那似乎是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而且此后的十数年,现实几乎都是在反证着我的那个想法的荒唐。但直到今天,我也似乎没有给她和其他类似疑问的朋友们一个完整的答案。
也许,那就是一个人生命中不断要出现的“回路”效应吧。很多很小周期的回路,但也时常会出现一个大大的回路,可以经过数年,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会有一种回到原点的感觉。过去当然不会重现,但思想是会有那么一刻是回归的,或者,仅仅是获得了某种形式的验证。你总能感受到。
“回路”的感觉有时候还是悲伤的,在回到“原点”的时刻,你会觉得中间所有的苦辣酸甜似乎都变得没有意义了,那一刻回忆填满内心,但它们都在迅速地消褪在你的生活中。这种感觉很容易令人怀疑生活甚至生存的意义。
好在人还是要有一些信念的。即使一时间是要被重重地动摇甚至打击,但一旦信念扎下了根并且发芽,就不会迷失在茫茫的人生之路,总有一天,是会再次引领你前往或者寻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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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区块链的片段思考
有段时间,我一直觉得自己对区块链技术一无所知,总想找到比较通俗的技术型普及文章帮自己补补课。后来发现,区块链在技术上是在没啥可谈的,基本上���是社会科学领域的东西。我才觉得那么多技术上马马虎虎的“大佬”们一夜之间突然都变成了区块链大咖,完全不是技术的因素,而是理念的因素。
以区块链方案对于分布式运算能力超乎想象的需求,恐怕早期应用还是得在那些“看得到大钱”的领域里局部收获,才会有后来的遍地开花。或者,能够在消费应用领域获得突破性的创新应用,也是一个路子。在商用领域,我觉得还是后面。另外,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任何一个人或者一篇文章能够把区块链的真正强大的Power向公众和商业精英们讲清楚。一个例子都没有。这恐怕不是个简单的原因。算来,从比特币诞生到现在,已经二十年过去啦!!!
我是对区块链的技术实现毫无兴趣,因为不是做技术的,很难对算法,加密、哈希值等东西产生亲切感。但对于账簿机制,我觉得是有兴趣了解和探讨的。区块链下的账簿和信用的关系,我认为暗合了人们对于无政府主义和乌托邦的潜意识幻想,特别是技术领域的人,无政府主义有着十分深厚的土壤。我认识的一位老兄,5、6十岁了,大约30年前认识他,从互联网,到社交网络,到P2P,再到区块链,几乎没有他没涉猎过的。他让我突然有所省悟: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固执的无政府主义者。
去中心化、分布式账簿、点对点加密传送,这些都是技术人文主义者的概念。在我看来,简单点儿说,就是区块链激发了人们对于无政府主义和纯粹自由乌托邦理想的潜意识追求。/::D人们痛恨政府、金融和商业机构,区块链给人们一个几乎是唯一的机会摆脱它们的统治和束缚。我认为这才是根本,不能理解这一点,恐怕没人能复制中本聪的成功。
当然,区块链的另外一个重要价值是“信用”。但是如果借用“区块链”的概念,建立一种”去中心化“技术内核的”中心化“信用运行机制,这就成了悖论了。还不如在中心化体系下实现更加复杂的加密算法和数据保护机制来得更经济和更可行,何必大费周章搞区块链?
区块链概念的兴起反应了人类对于自身进化的“不自信” -- 由于数据、信息、隐私权因而产生的焦虑感和不安全感。这种焦虑感体现在了对于“信用”的高度敏感。区块链似乎给人类以希望,能够平息这种焦虑感。因此,在运算能力的突破尚在襁褓中的时候,人们已经在为之准备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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