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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杏千]生而復得
※無限列車對決後,大哥大難不死,三哥逃跑了。
「我要回家去。」這是杏壽郎復甦後的第一句話,嚇傻了忍為首的一票醫護人員。
「煉獄先生,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連移動都有問題,雖然不曉得你怎還有辦法說話,但作為醫生我不允許你回到煉獄家去喔。」
「千壽郎在擔心我。」他把心裡的牽掛道出口,儘管瞎了一隻眼睛,儘管身體殘缺不堪,杏壽郎想要見一見在家裡等待他的寶貝弟弟。
因為他還活著,他想讓千壽郎知道他還活著。
「這點我不否認,但是——」
「胡蝶,」杏壽郎打斷對話,氣勢一如往常地不容忽視。僅存的右眼尚未聚焦,身體也被固定在床,杏壽郎正對著天花板,認真的無可比擬,「妳知道妳關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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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小時後他被送回煉獄宅,途中也不間斷地進行救護與包紮,染血的繃帶換了一匹又一匹,傷口的縫補恍如永無止盡。杏壽郎好幾度失去意識,但沒過幾秒又再度醒來,每每昏厥便能看見母親側影,除了猗窩座逃跑後的那抹笑靨,他一闔眼母親的臉龐總是掛著擔憂。
這股不安並非空穴來風,胡蝶也說了自他被送進蝶屋,千壽郎一次也沒來照護過。若在以往他重傷需休養多日,千壽郎勢必會來探望,但這回卻連露面都未曾,更別提一封回信。
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對勁。
他被隱抬進屋宅,沒有掃帚清理落葉的聲音,沒人迎接他的歸來,杏壽郎彷彿在寒冬中淋了一場夜雨。隱的成員說他父親不在自己房內,另一人忽慌慌張張地跑來,要所有人保持安靜,並要能支援的人手先到前頭「幫忙」。
聽力受損導致他聽不清太細微的聲音,但杏壽郎還是聽到門被拉開,以及父親咒罵他們的嗓音。
「煩死了你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是要我怎麼好好照顧病人——」
杏壽郎奮力撐起身體,往父親身前的小小人影探去。
——啊啊。
千壽郎,倒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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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一個沒用的哥哥。杏壽郎想牽一牽弟弟的手,卻連伸展都做不到。
千壽郎在收穫他瀕死訊息的那天就倒下了,本還故作堅強硬撐著,但到了飯點時間也不見出現,父親去找時才發現他發著高燒倒在廊下。
好幾日過去,據父親所言,千壽郎的燒總是反反覆覆,好不容易���溫了,不過多久又馬上恢復滾燙。杏壽郎只後悔沒能早一秒醒來,要是他早一步回到家裡,千壽郎是否就不用遭這麼多的苦難。
「兄長在這裡,千壽郎。」隱將他抬到千壽郎身旁。他們靠得很近,是如果千壽郎醒來,一轉頭便能吻到他的程度,「兄長沒有死,所以你也要快點好起來,讓兄長看看你健康、快樂的模樣。」
他以後,可能會再因鬼而瀕臨死亡,或就真的一去不復返。他不害怕也不逃避,他煉獄杏壽郎一生為人,堂堂正正,要說有什麼放不下的,也只有曾為鬼殺隊支柱的父親,與千壽郎這個應當被他所保護的幼弟。
他必須更加強大,千壽郎也必須更加堅強,哪怕以自身性命作為代價,他也會甘願並且捨得。
只要所愛之人能夠好好活著,他便再無後顧之憂。
「醒來後,再讓兄長看看你的笑容吧,千壽郎。」
這樣的話,不論是什麼時候,他都能夠去安心赴死了。
為了守護珍視的一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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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杏千,副炭義]交棒(ABO+生子)
※原作向if線,大哥沒死,只是左眼瞎了+內臟受損,其他柱、鬼殺隊隊員、主公一家、三哥也都沒死,���髓以外的人沒被斷肢。無慘的死被動讓愈史郎以外的鬼都變回人類,三哥目前以人類身分贖罪著。
※請當這是一個不會爆發二戰的和平時代
※ABO味其實不重
※桃壽郎視角
「……老爺爺老奶奶把桃裡迸出的孩子取名為桃太郎,細心養育他長大。成人後,好善樂施的桃太郎聽聞有鬼在欺壓百姓,便集結路上結識的狗、猿猴與雉雞,一同前往鬼島討罰惡鬼。」千壽郎闔上童書,輕揉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焰金髮色,「詳細內容明晚再說吧,該熄燈睡覺了,桃壽郎。」
桃壽郎不住呵欠,他今日隨父親做了許多訓練,又幫著母親做家務,眼下已然十分困倦。他撐著最後一絲精神,拽來千壽郎的袖口,「桃壽郎不是撿來的孩子對嗎?雖然名字和桃太郎很像,但祖父說桃壽郎的樣貌一看就是煉獄家親生的!」
千壽郎止不住笑,這孩子認真起來像杏壽郎,夜深人靜時卻像他一樣愛想東想西。讓桃壽郎躺好、替他蓋好被子後,千壽郎一邊輕哄幼子,一邊回答,「嗯,桃壽郎是在父親與母親的愛中萌生、母親懷胎十月後誕下的孩子。但不論我們之間是否存在血緣,父親與母親永遠都會愛著桃壽郎的,因為桃壽郎就是桃壽郎,是我們最最親愛的孩子啊。」
「桃壽郎也最愛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有祖父了!」
煉獄家不掩藏愛意,因為一旦錯過就難保下次再有機會。據說從前不是這樣的,聽長輩們轉述是某次任務後才開始,父親在那天後失去了左眼,內臟也嚴重受損,甚至一度瀕死。狛治叔叔多次說過後悔過去做過的種種,唯一慶幸的便是留下杏壽郎一命,桃壽郎也感激他當初沒有趕盡殺絕,否則自己就無從出生,且母親和祖父想必會非常非常難過。
如今世間已無鬼,他聽過一遍又一遍不同人、不同視角出發的殺鬼故事,卻只能運用想像力填補畫面。叔叔阿姨們身上無不是過多的傷疤,只要沒丟掉小命,缺胳膊斷腿都是些小意思,為換取和平他們豁出了一切,這才讓桃壽郎一輩的孩子能高枕無憂,以至於天天縮在母親懷中撒嬌入睡。
他的父親���祖父都曾是這樣懲奸除惡的英雄,桃壽郎對此驕傲不已。他曾不小心聽到父母談話,或許數個月後這個家能再度迎來新生,桃壽郎下定決心,為了即將到來的弟��,定要視父親為楷模,練就出兄長該有的風範。
他甜甜地睡去,做了個甜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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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是他童年最黑暗的回憶,他生平頭一次體會什麼叫���天塌下來般的恐怖」。冥冥之中被吵醒,發現那是母親的哭吼聲,這不是吵架,他聽得出父親拼命想安撫母親,最終卻無力回天,只得被母親趕出臥房。
過半會兒是急促的步伐,他的房門被拉開,祖父一把扯過被褥蓋過他的頭,抱著他要他安心睡。他瞪著大眼,母親聽來是那麼悲慟,他怎麼可能睡得著?他想探出床外,祖父卻摟得他無法動作,越是掙扎越難以動彈,急於脫逃的慾望幾乎要化作烈火自喉中竄出。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為什麼不讓他去見母親?父親呢,父親在哪?母親還再哭,但父親沒有出聲,父親離開了嗎?父親去了哪裡?
他扭動著,用著尚不成熟的炎之呼吸,彷彿前方有惡鬼造就了這一悲劇。
想要劈開、想要掙脫禁錮、想要得知真相。沒人願意告訴他是怎麼回事,焦急是螞蟻在皮膚上面爬、在血管裡頭鑽,他只要再過一秒就能變成大半夜裡放聲尖叫的壞孩子,桃壽郎吸足了氣,眨出積在眼眶中的鹹淚——
他被迫煞停。
細微的啜泣擊中了他——他的祖父哭了。
桃壽郎緩了下來,碰碰碰的心跳如雷貫耳,世間吵雜被蒙上一層薄霧,耳鳴又聽不清。他渾身燥熱且濕黏,熱汗浸透了睡衣,呼出的氣又增高了溫度。桃壽郎蜷縮起來,像是出產前的嬰兒,他知道現在所有人都顧不得他,祖父擁抱的手寬厚卻顫抖著,他現在只能做個好孩子。
不論如何,做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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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他十歲,身高長高了,體重變重了,食慾更旺盛,訓練自然也加倍苛刻。桃壽郎從不敢懈怠,身為煉獄家的「獨子」,他必然會扛下一家之主的責任,面對生離死別時不會一���不振,堅強地將煉獄一脈的信念傳承下去。
這絕不輕鬆,在生死面前,無法釋懷和不願接受都是常態。他曾很喜歡池裡的一條錦鯉,就養在他們家後院,和其他數十條錦鯉一同。某天那條錦鯉死了,誰也找不出原因,誰也無能為力,他直到用手抹臉才發現自己早就淚流滿面。
長輩們都很強大,他們不輕易展示出脆弱,卻也令人更加擔心。桃壽郎知道他們無刻不想放聲大叫,失去摯愛的苦楚豈是幾天幾年就能平息。
那個事件的隔天,日昇將他喚醒,父母反常的不在自己臥室,而是在客房睡了一宿。母親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只是碩大的杏眼腫脹眶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父親要他別打擾母親休息,並帶他去幫忙代母親煮早膳的祖父。
母親只吃了幾口粥,父親勸了也沒有用。「今天就別做太多訓練了,陪在母親身邊吧。」父親這麼對他說。
母親向他道了歉,就在父親和祖父被支開後不久。父親明顯想留在母親左右,卻在母親堅持下被祖父帶離。
「昨晚那麼大的聲響吵醒你了吧?抱歉喔,桃壽郎。」
諾大的手在頭上輕輕梳理,亂翹的髮梢卻怎樣也無法撫平。他被教育說謊是不對的,但比起讓母親更加受傷,還不如讓自己承受謊言的罪孽。
「桃壽郎一整晚都睡得香甜,並沒有被吵醒!發生什麼事了嗎,否則母親大人怎會說這樣的話呢?」
撫摸頓了一頓,母親眨了眨泛起水光的眼瞳,對他笑道,「沒什麼。桃壽郎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謝謝你。」
在退出房間、闔上門扉的那一瞬間,桃壽郎才終於讓眼淚不受控地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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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穿上喪服,在僅四人參加的喪禮下將他無緣的弟妹送往彼岸,那裝有骨灰的小瓷瓶明明是首次見到,卻令他有股無與倫比的熟悉感。
或許,是在他年紀更小、沒多少記性的時候……
桃壽郎到達了目的地。
他將伴手禮交給該家族的長男,熟悉地往後院走去。要說這裡是他的第二個家也不為過,打從懂事起他便時常來叨擾,畢竟這有兩個與他同齡的孩子,父親母親也樂見他能擁有玩伴。
日立風清,桃壽郎在緣側見到他要找的人,「今天天氣真好!早安,炭彥��義一君今天也依舊這麼可愛啊!」
穿雲巨響嚇到了正被哥哥逗弄的嬌小幼兒,義一咻的一下躲進二哥懷裡,惹得炭彥哈哈大笑。桃壽郎單膝跪地,接下炭彥手中的波浪鼓隨即轉動,「抱歉嚇到你了!我是來幫你慶生的,義一不久前滿周歲了對嗎?恭喜你啊!」
小小的孩童探出頭,瞪大眼賭確信眼前的確是熟人後,這才脫離哥哥的懷抱。
桃壽郎遞上禮物,除了父母、祖父的份,還有他自行做的木製玩具。義一捧起玩具後笑了,興奮地叫炭彥也來看看。
「家父家母幾天後會親自登門拜訪,那天我應該就不來了,還得有人幫祖父張羅午膳才行!」
義勇的發情期與千壽郎相近,以至於他們現在都處於無法見客的階段,只不過這次炭治郎提前帶義勇去了溫泉旅館,千壽郎則是在家休息。彼方端著茶水點心出現,抱起么弟並餵食起地瓜泥,桃壽郎品著茶,將這一場景烙印於心。
意外之喜,嗎。
他油然記得接獲義勇叔叔三度有孕的消息時,母親縱然喜上眉梢,卻難以壓下眼底的欣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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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在寒梅綻放之際,他前往下一任務地點。
世間已無鬼,但需受幫助之人仍在。儘管這是一份毫無報酬的工作,他也想將這份助人的信念繼承下去。
當然,他還是有正經工作的!他煉獄桃壽郎啟是個只會啃家族老本的無能之輩!
披上父親的披風,今天也毫無波瀾的完成任務。時間已晚,這個村落沒開設旅館,桃壽郎便打算借住民房,明日一早啟程回鄉。路上他遇見了兩個孩子,衣衫襤褸且氣色不佳,看起來嚴重營養不良。
兩個孩子縮在轉角,對上眼時前方的男孩驚了一下,隨即將更加年幼的女孩護在身後,並拉著女孩逃離現場。「那是村裡的孤兒,兩人的父母都死了,也沒其他親戚能依靠。雖然很可憐,但大家也都生活困頓,實在無法再多負擔一口人了。」讓他借住的老人家說。
「但這樣看來,他們隨時可能死去,特別是現在天寒地凍,不餓死也會凍死。」
「是啊……這就是命啊……」
他於心不忍便決心尋找,一宿過去卻沒找著半個人,這村落有太多能供孩童躲藏的地方,他又是首次前來,比不過在此出生長大之輩。明天……天亮後他再來找一次,要再不行,希望他早課期間他們能自行出現,啊但是他一旦認真鍛鍊就會完全聽不見外界聲音……
這可不行!桃壽郎往臉上揍了兩巴掌。
一定!一定要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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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意識到時間時,太陽已經日上三竿,桃壽郎急忙左右環顧,尋覓那倆孩子的身影。
沒有嗎……桃壽郎按下失望,正想往嘴裡塞上幾口食糧再去找人時他發現——有兩個小賊正偷吃著他包裡的乾糧。不但吃得津津有味,男孩在發現他的視線後還將沒吃完的份藏進身後。
他們……有點可愛啊!
桃壽郎並不介意對方偷吃,相反的,他反希望對方能多吃一點。他的食量大歸大,但少吃一頓也死不了,「吃不夠的話這裡還有!」他把衣兜裡藏著的地瓜乾拋了過去,被男孩一把接住。「想保暖的話我有帶額外的衣服,拿去穿吧!」
男孩對他的好意頗有戒心,但想必是餓壞了,嘴巴一刻沒停下咀嚼。桃壽郎靠近觀察,他終於知道竈門兄弟為什麼那麼愛看義一吃飯了,這畫面真的很療育啊!
男孩把最後一口食糧餵進女孩嘴裡,轉身問他,「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你們吃東西!」
「……不是,我不是在問你這個,我是說你……你就這麼讓人吃光你的食物嗎?!還穿你的衣服?!這種等級的布料連我都知道不便宜,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吧,如果穿髒了破了我們可賠不起!還是這就是你的打算,施恩然後勒索我們,把我們抓去賣錢?!」
桃壽郎眨了眨眼,「我想讓你們吃飽穿暖,僅此而已!」
男孩的表情看起來快要吐血,一張小臉憋得透紅,他握住女孩同樣凍傷的手,不再直視桃壽郎,而是將視野朝向地面,「所以,你是可憐我們,想把我們也納入施恩的對象。」
「嗯姆,你要這麼理解我也不能說你錯!」男孩握實了拳頭,不甘地緊咬牙關,「我只是在貫徹我的信念而已!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家訓,我自己也想這麼做:身為強者要幫助弱者,待這些弱長成為強者之後,他們也會憑一己之力去幫助其他弱者!如果你很介意受我幫助這件事,那就變強吧!然後去幫助更多的人!」
「……你很強嗎?哪有人自吹自己是強者的……」
「跟我的家人、我所認識的其他長輩比起來我不算強!但有朝一日我希望能與他們同樣強悍,甚至超越他們!」
男孩似是受到影響,稍微放鬆了身體,並抽出衣物替女孩披上。「照你這麼說好了,那我要怎樣才能變強?一場大雪就能瞬間奪去我們的性命,整日吃不飽穿不暖的,和你這種豐衣足食的大少爺比起來,我們簡直——」
「當然可以!你和小女孩,你們兩個都可以變強!」桃壽郎打斷了男孩,「只要你們成為我的弟子——」他楞了愣,彷彿看到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對他談笑的光景,隨後他笑了出來,惹得男孩女孩都滿容疑問地望著他。他不是他父親,他也不為鬼殺隊工作;他不需要收繼子,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這個世界,「只要你們成為我的弟弟妹妹就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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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快到了!」
不亞於身後這弔詭少年的宏亮嗓音爆炸開來,真禾被從小睡中喚醒,睡眼惺忪地環視四周。兩個幼兒被一位少年扛在身上,自稱煉獄桃壽郎的少年大笑幾聲,鍥兔感到腰上一緊,接下來待他能注意到時,三人皆已在半空之中。
好可怕,好厲害。看似笨重卻輕盈地不得了,健步如飛也就算了,居然隨意一跳便能登上數十丈的高空。
他能夠做到嗎?想起少年信誓旦旦地說他們一定可以變強,鍥兔嚥了口口水,不明所以的,他相信自己絕對能行。
他們在空中翱翔,房子、人、世間萬物都變得渺小且遙遠。桃壽郎的速度慢了下來,視野從制高點慢慢降低,那裏有一棟宅邸,巨大卻不奢華,門口站著三個人,與桃壽郎的髮色如出一轍。
啊啊是嗎,這裡就是桃壽郎的家——
「我們到家了!」
思想即被打斷。
然後,被火一般的熾熱攬在懷中。彷彿,要把周遭積雪都給融化似的。
多年後他謹遵家訓,在這個沒有鬼的世界中,自豪並貫徹到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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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銀]蛤?(副CP赤綠、速杏)
※主渡銀,副CP赤綠、速杏 ※遊戲劇情為主 ※心金魂銀過去2~3年,小銀14歲 ※小銀已經成為精英訓練家,現在在幫青綠打工
冠軍阿響比赤紅稱職,至少他不會無緣無故搞失蹤、面對記者時一句話都答不上來、還莫名其妙就睡了一個館主(那個在青綠家門前蹲點的狗仔後來被人爆打成一隻豬頭,估計是某個會拿精靈球砸人的女孩幹的),但要說他有多少責任心……這果然還是見仁見智吧。
幫冠軍代班的渡,今晚依然頭殼很痛。 . 科拿來聯盟敘舊時,貴氣的前四天王讓他著實摸不著頭緒。
「你那位新聘的秘書真不錯,把你打理得很好呢。」 秘書???渡挑眉,他何時聘請祕書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驚人,科拿的微笑也垮了下來,「就是剛才那個還幫著你送文件、和我一樣留紅頭髮的孩子……」 啊,他恍然大悟。「小銀他……不是我的秘書,他只是來幫忙的。」 從兩年前開始,自從他提著一大堆文書工作追在阿響屁股後面跑被小銀撞見,小銀就一直無償替他付出勞力。他也曾提出讓小銀不用麻煩,但男孩卻回答在青綠那邊做習慣了不差他這一些事。於是這就成了習慣,接著又成為了慣例,到現在小銀一星期會來聯盟兩到三天,偶爾還會送便當來給當他午餐或晚餐。 ……或許無償真是有點過份,是不是該實際雇傭然後發薪水下去比較好呢…… 至少,他那些飯菜錢理應是要還的吧。 . 小銀煮的味噌湯很好喝,渡三不五時就能拿到一壺,料大多是豆腐和海帶芽,偶爾會加些肉下去熬。那是加班夜裡的美好良伴,比販賣機的熱飲多了許多溫情,他第一次喝時大力稱讚了小銀,被小銀紅著臉罵不要那麼浮誇。 兩粒偏小的梅乾飯糰,雖然形狀不如理想,但能想像是用多少努力在料理檯前忙東忙西,用那小小的手捏出填飽他肚子的珍饈。渡一口半個,兩三下就把晚餐解決了,窗外星光閃耀,他只能面對螢幕上冰冷冷的文字。 他敲下幾行字,喝了一口保溫壺的熱湯。 前幾天他提了支薪的事,被小銀一口拒絕,於是他改問對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小銀卻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用沒關係。他想,利用別人的好意是卑鄙的,儘管小銀口口聲聲說用不著、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身為一個有教養有品行的大人,果然還是得給點什麼回饋。 小銀衣食不缺,感覺也不喜歡電玩等娛樂產品,那就針對感情層面吧,常言禮輕情意重嘛。於是過段時間渡回了趟煙墨市老家,索性把他年少時最珍愛的斗篷重新翻出,轉送給少年當禮物。 . 小樁飛奔進他的辦公室。 更確切點說,門是被她一腳踹開的。 「大哥!」他眼明手快把咖啡和筆電遠離桌面,才不至於被表妹風馳電擎的掃到地上,「我們馴龍師一族居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你要不要臉啊,居然對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出手?!」 噗薩,渡手裡的咖啡灑了。 「……我什麼?」 「你……你不是把你那件最寶貝的斗篷送人嗎?」小樁齜牙咧嘴的模樣讓他一渡恐慌,渡點點頭,「那個孩子、那個叫銀的孩子一臉嬌羞地跑來找我,請我把斗篷轉還給你,說是親自給你的話你絕對不肯收,因為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什麼什麼的。」她順了順氣,像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他在把斗篷交給我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裡有多不捨,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送給他的東西,或者說——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這個人。」 渡靜靜聽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懂的是,小銀為什麼要把斗篷退回來?他更不懂得是,明明小銀就喜歡這件斗篷,為什麼卻偏偏要把斗篷退回來? 他親手交到小銀手上,在說明這對他的蘊含意義時男孩的表情是那麼明亮可愛—— ……可愛? 赫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措辭似乎出了問題。 小樁不理會他的呆愣,接續著問,「你小時候不總是說,除了你自己以外,就只有你未來的老婆可以碰那東西嗎?!」聲音聽來還帶著點哽咽。 「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這小妮子還記的這麼清楚啊! 「我才不管這是十年前還是十天前的事,重點是那孩子對你動了情,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你……你也……喜歡他嗎……?」 神奇的是,渡回答不出一個「不」字。 . 渡輕撫著斗篷,有點起毛球、有點退色、有點破舊,但依然保持完善。這是他孩童時期以來的好夥伴,陪著他共同經歷被一族長老——他的祖父認可的當下。 他也仔細想過,換作是別人他送得出這件斗篷嗎?答案皆是否定的。不知為何,明明他只是認為這件斗篷挺適合那位男孩。 小樁的來訪令他感觸良多,而小銀則是自送禮那日後就沒再見過。他心慮少年的處境,但若打電話去常青道館卻只問小銀的事也太奇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罷了,他想。反正小銀要是有什麼萬一,阿響絕對第一時間鬧到他知情。 少了小銀的日子有些難過,像回到往日的聯盟,亂糟糟的辦公室、行政人員代訂的便當、日復一日無人叮囑他要注意休息。效率瞬間降低大半,不,應該說自小銀來幫忙後,他的工作效率上升了不少。 就因為有少年在,他才能責無旁貸地處理正事(雖說這實質上是冠軍的職責),在茶餘飯���聊聊天,在有空檔時去競技場小試身手,忽然間少了某個習以為常之人,這已經不是什麼習不習慣的問題了。 這是空虛。 何時開始,小銀的陪伴對他已然是種理所當然。 他還需要些許時間,來理清這有如打結毛線般的雜亂心情。 . 又過了幾天,沒等到阿響來鬧,更沒小銀的消息,這天氣到臉紅脖子粗、直接把假單甩到渡辦公桌上的是他想也沒想到的毒系四天王。 「鄙人要請假。」阿桔怒道,「鄙人要去桔梗市教訓——去找阿速那臭小子聊一聊人生。」他連忙改口。 渡假咳了聲,拿起那張假單,「你應該知道,身為四天王又是成年人的你,對我說要去找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聊聊人生』,且半點理由的不給,我是不可能讓你准假的吧。」他把紙遞到忍者面前,正色宣揚,「退回!要是放任你去搞事,那是我身為上司的失職!」 阿桔憤而拍桌,「要是鄙人現在不趕過去,那才是鄙人身為父親的失職!」他拍碎了假單,「鄙人女兒經常會和阿速在玉虹百貨公司見面,鄙人想說他們兩小無猜,話題也基本都在吵誰的父親更優秀,鄙人也就很放心由他們去。因為阿杏年紀小,鄙人總讓部下偷偷跟著她作為護衛,但是今天!就在剛才!你知道我部下跟我報告了什麼嗎?!」 渡搖搖頭,兩滴冷汗落了下來,阿桔頓而老淚縱橫,「他說、他說那個阿速居然偷偷牽了鄙人家阿杏的手!還湊在她耳邊說了悄悄話!你能想像嗎,那可是鄙人的閨女、鄙人的掌上明珠、鄙人從小就捧在手裡呵護的珍寶啊!」 這名父親是不是有點恐怖,他到現在都還在讓部下跟蹤自己女兒嗎?「阿桔你先冷靜下來——」儘管這話說了也是白說,乾脆讓吞食獸直接對其主使用哈欠都還比較有效。 最後他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阿桔哄出去了。這年頭,冠軍(代理)連這等破事都得處理嗎…… 回過頭,他與在球中待命的快龍四目相交。 「……咳,你覺得阪木……?」 『……』 「不,當然不是說我怕他,但他好歹——」 『……』 「他好歹是小銀的父親——」 『……』 「——唉。」 他到底在幹什麼。 說得像已對人家出手了似的。 . 隔天阿杏沒來送飯,阿桔幾乎餓了整天肚子,整個人失神落魄的。 渡知道阿桔昨天肯定搞事了,但由於是下班後的事,作為上司他管不著。 堂堂毒系能手渾然成為幽靈系寶可夢,不但隨時釋放濁氣,還能聽聞他喃喃自語「阿杏不要鄙人了她說鄙人是個壞父親她討厭鄙人嗚嗚嗚嗚」。眾人把渡推出來當擋箭牌,指名道姓要他去解決問題。 到底!為什麼! 於是他決定拉幾個墊背的,把阿響和赤紅都一併叫來了。 . 又過幾天,聯盟又有新挑戰者,小銀依舊音訊全無。上回問了阿響,阿響只說小銀最近怪怪的,然後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至於赤紅……罷了,他不是青綠,解讀不出赤紅的心。 新挑戰者來頭不小,氣勢洶洶,卻沒通過八個道館直奔四天王本部。他目標也不是冠軍,而是與四天王之一一戰高下。 作為例外(或是為了看熱鬧)聯盟還真批准了,一小時後一樹走進轉播室,對他擺了擺手,「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我只希望報章雜誌別把這寫成什麼不堪入流的報導。」他答,梨花在旁哈哈大笑。 阿桔早先去競技場等人了。自從知道挑戰者為誰,他一甩頹廢,換上渡至今見過最正經的臉孔,出面迎戰。 希巴狂嗑著憤怒饅頭,絲毫沒有要接續出戰的自覺。但誰也罵不了他,畢竟這場仗,阿桔可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來打。 挑戰者——阿速,進入場內。 這段戀情被認同與否,全看這回勝負揭曉。 . 戰鬥結果不出所料,過程卻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堪稱精采絕倫。 如果時間能重來,四人鐵定奮不顧身直奔競技場內親眼觀賽。激烈的空中交戰不談,整個戰鬥範圍就幾乎沒了半點平面,活像是用了滿滿地面系招式來回輾壓。 「對戰」就是訓練家們的對話方式,縱使彼此一言不發,仍能見識阿速烈火般的訴求,及阿桔誓死捍衛的決心。他們皆使出手上最終的寶可夢,該說是默契還是刻意為之,竟是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強韌、同樣的毒加飛行系。 同樣的叉字蝠對上叉字蝠。 終究,是阿桔技高一籌。 阿速雙膝著地,捏緊的拳與硬咬的牙關險些要流出血來。他的目光在戰勝他的寶可夢身上,在戰勝他的阿桔身上,在他遙不可及的目標身上。 他喚回體力歸零的叉字蝠,勉強著自己出言安慰。 你做得很好,下次再一起加油吧…… ——但對於這次的勝負,又何來「下次」之說。 必須做點什麼,必須證明點什麼。他這趟來可不是為了無功而返的……! 赫然間,阿速磕下了頭。 「拜託您了!!!」 本欲離開的阿桔被他喝停了腳步。 額頭撞破了,血沿著碎石漫流而下,渲紅了視野。阿速吸足了氣,吼著,「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她聰明、有能力,而我只是個實力不足的笨蛋。但是!但是我會變強,我會成為足以保護阿杏的男人!我不會對自己有一分一秒懈怠,終有一朝我會讓您認同我。所以拜託您、求求您……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把頭高高昂起,隨後又重磅落下。 全場鴉雀無聲,連本還在冷嘲熱諷的梨花都震撼不已。錯愕暫停了時間,數秒飛逝,渡首先回過神,連忙指派醫護人員前往競技場。 不顧旁人勸阻,阿速打死不肯起身,阿桔也無視了其他人員,逕自站到阿速跟前。 有了上回前車之鑑,渡深怕阿桔又再給阿速一次重重下馬威。跌破所有人眼鏡的,阿桔勾起唇角,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阿桔捧著肚子,眼角甚能看見淚光,「這番光景,簡直和鄙人當初去內人家提親時如出一轍!」 阿桔的話讓阿速微微抬頭。 「要是你真因輸了這一戰就畏縮,鄙人才會真正瞧不起你。」他由上而下注視,「鄙人當年可是還被岳父投暗器和下毒過,直到現在陪內人回娘家時都還會被質問有沒有虧待內人呢!」阿桔哈哈大笑,彷彿這只是件逗趣的樂事,「把頭抬起來!」 阿速乖乖照做。 阿桔傾身蹲下,雙指指著阿速額前,「鄙人雖沒有那般殘暴,但與岳父仍有共通之處:只要你膽敢傷害心愛的女兒,那怕天涯海角鄙人都絕不會放過你。」他拉起阿速,搭上少年的肩——他在不久後便會成長為壯大、有擔當的男子漢,「還有一件事。阿杏,妳在吧!」 天花板一角即刻出現異狀,相同色澤的布幔被取下,露出理頭同樣驚訝的青澀女孩。 渡在那瞬間所想的是:聯盟必須要加強警備了。 從天花板到父親面前不過頃刻,紅潤的雙頰可見來者是多麼激動。 阿桔的表情惆悵,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驕傲與慈愛,「唯獨有句話你說錯了,」他頓了頓,掃向大氣不敢喘的阿速,「鄙人家的阿杏,不需要被人保護!阿杏的成長早已有目共睹,是鄙人愛女心切,反倒侷限了自身目光。方才要不是她有一瞬亂了氣息,鄙人根本無從察覺起,這儼然是一流忍者的實力了。 「所以,不是你去保護阿杏,而是你倆得互相扶持!一同磨練、相互磨合,等哪天你覺得自己夠強了,就再來挑戰鄙人吧。不過先說好,那怕鄙人屆時老了,也一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水準來跟你打。可別以為鄙人會對你放水啊,啊哈哈哈哈哈!」 小情侶倆倆相望,片刻後才意會到阿桔說了什麼,不禁破涕為笑。 轉播室的大家忙著擦淚,在這又驚又喜的氛圍下結束了一天。 . 渡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他想起阿速下午時說的。 配不上,這對那稚嫩少年來說是多麼沉重的三個字。 小銀與阿速、阿杏年齡相仿,會不會思考也是差不多的呢? 脫稚過久,他都忘了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了。那件小銀不肯收的斗篷,至今還掛在他的壁櫥裡。 他忽然想到,小銀曾埋怨踹翻火箭隊明明是他的責任,卻總是由其他人來做到。 他忽然想到,小銀盜竊過他人的寶可夢,而其中之一,正是他團隊中備受寵愛的狃拉。 他忽然想到,小銀的個性偏向自卑,甚至顯有自暴自棄的趨勢。 他忽然想到…… 「嘖。」 渡翻了個身,拿被子蓋住頭。 怎麼他忽然之間,腦子裡就都是同一個人了。 . 隔天他趁著辦事之餘,降落在了常青道館門前。 前頭��掃的訓練家傻到掉了掃把,渡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他。 青綠在後院照料寶可夢,怕水的幾隻紛紛躲在遠處,因為他們的主人正拿著水管在幫其他同伴洗澡。「Bonjour,渡。什麼風把你吹來啦?」他作勢把水灑到代理冠軍身上,被渡躲開後白了一眼。 伊布在濕溽的草皮上翻滾,開心地對著他大叫。他索性把寶可夢都放了出來,任由牠們四處去玩。 「小銀的話不在喔,他今天跟赤紅去訓練了。」 「咳!」儘管一早便知青綠對這種事情很敏感,被戳穿得當下仍既惱羞又不舒服。「小、小銀他最近怎麼樣?他還好嗎?」 大半個月沒見面了,該說是時間常還是時間短呢,他總覺得最近明明出了不少事,時間流動卻慢得可怕。青綠關掉水源,朝他嗤笑,「喂喂,別一副思春少年少女的表情嘛,這種行為讓真正的青少年來做就夠了。」 赤紅怎麼沒把這傢伙給打死?再不行,把他丟到白銀山上凍成冰柱也好啊。 「囉嗦。」他說。他才沒有在思春。 青綠大笑,招招手讓他進到會客室裡休息。義德泡來了茶,並在門前思索了三秒,最後還是把門帶上了。青綠端起茶杯,「先談談正事,光為尋得某人近況不至於讓你止步於此吧。」 渡點點頭,提及青綠的卡洛斯留學一事。 少年喔了一聲,意會道,「代理館主我是想好人選了啦,小銀挺不錯的啊。」渡挑起眉,他分不清現在的青綠究竟是輕浮模式還是認真工作模式,「我沒開玩笑,講認真的。他也接受你的培訓,你總該知道他實力水準為何吧。」 確實,小銀在當年能打贏冠軍之路上的所有訓練家,就已能被視作一流。再加上這兩、三年不斷精進,和阿響一樣挑戰城都、關都共十六座道館,基本上能打下個九成不是問題。 ……不,現在的小銀說不定連館主青綠都能打贏,他可不能小瞧人了。 討論一番後,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只要當事人答應就能夠定案。以防萬一他還是讓青綠多提幾個替補人選,除去常青道館的菁英訓練家,他聽到碧藍和琴音的名字時臉色都要綠了。 那麼之後就是一連串交接手續,他得趕回聯盟去處理,還要想好怎麼應付輿論。阪木之子繼任父親的道館,儘管中間卡著個青綠,且只是暫時性的,但他相信部分民眾心裡仍有微詞。 「我只能說,小銀最近稱不上太好。」青綠突開金口,他才意會���方是針對早先時候的問題在回答,「三天兩頭心不在焉,你知道,在他把你禮物退還給你之後。當然訓練方面沒有懈怠啦,不然我怎敢放心把道館交給他。」 青綠再度注滿茶杯,盯著他,好似要他表明什麼。 小銀肯定什麼都跟青綠說了,包括那件斗篷之於他的重要性。當然,他也相信以青綠的火眼金睛,定老早就看出小銀的自卑情結。 少年輕泯茶水,隨後搖了搖頭,「說這種話很像在助長犯罪,但是……你不覺得你們倆真的很有戲嗎?」渡的茶全灑了,青綠把面紙盒扔到他臉上,「至少你知道小銀喜歡你吧?你幾乎天天吃他做的便當欸!」 渡把地板擦乾淨,就可惜屁股下那張沙發,滲了點水進去。他想回話,被青綠一把打斷。 「然後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只如此,他還認為不值得被你感謝,因為你是他人生的一大恩師,光他叩謝你就來不及了。」這話簡直誇張,小銀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他還仔細觀察你愛吃什麼,有事沒事就練習煮。你知道誰要負責吃光那些失敗品嗎?我。」 後一段話比較偏純抱怨,緊接著,青綠的眼神充滿認真。「至於你,除去送斗篷不說,還為他戒了菸——別那樣看我,我當然知道你以前抽菸,我鼻子不是長假的——恐怕你也沒注意到,你在面對他時脾氣可是好得不得了,還經常笑逐顏開。 「赤紅把超夢帶上山時你們跑來勘查,小銀覺得冷,你就用身上的斗篷罩住他;怕他腳滑掉下去,你還一手摟住他的腰。這些難道對你很稀鬆平常嗎?我敢說你就不會對我做相同的事,噁。」 渡徹底臉紅了。他找不到藉口,當下做的事,他竟到現在才發覺有多不適當。 身為二十七歲成年人,正如小樁說的,他活生生就是個無恥敗類。 他居然對個小孩動情了,且還是被另一個孩子點醒的。 而更罪該萬死的是,他對小銀也喜歡自己一事,感到無比欣喜。 . 他已經做好隨時遞辭呈的心理準備了。 半空中,渡拍拍快龍的背,試圖替自己凝聚起勇氣。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人告白,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可這絕對、百分之百是他人生中絕無僅有的體驗。 渡降落到小銀面前。 赤紅識相離開了,這很好,他不需要旁觀者來見證他的所作所為。 那件斗篷他沒帶來,反正再送也只會再被退回,他此番前來只是為把心裡話全盤托出。 小銀故作鎮定,眼神卻閃閃躲躲的。他們間的距離僅僅觸手可及,少年抽高的身長很快就要逼近自己,紅髮似鳳王般熾烈奪目。 臉上稚氣已是比初見面時退去不少,肩膀變寬了,手上也為因應長期扔球而配戴護腕。渡輕聲喚了少年之名,得來小銀緊戒地回問。 渡半蹲下,讓少年能平視他的雙眼。 這不是求愛,被厭惡的恐懼依然讓他掌心濕黏。他道出了想法,提出了約定,小銀固然震驚,但也知曉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 少年舉起手來阻止男人道歉。 「老實說,這已經比我預想的好過太多。」小銀微微一笑,毫無怪罪任何人的意思。他的初戀並沒有被破碎,只是無法於眼下綻開,他很高興渡對他情感的回應,且這也是保護彼此最好的方式。 比起自己身敗名裂,渡遭受抨擊才真正令他無法接受。 反正他早就爛到骨子裡去了。 「那麼……就四年。」 渡點點頭,還是有點緊張與歉疚。 直到他成年,他們才會有通往下一步的發展空間。小銀答應了。 他輕輕笑道,「那先說好,我今後照樣去聯盟幫你的忙、幫你做便當、一蓋退回你送的禮物。」渡苦笑,還想反駁什麼前先被他制止,「不過飯菜錢我會跟你收啦,鑒於我們倆現在什麼都不是……對吧?」 他大力呼出一口氣。 回家去吧。 明日醒來,日常依舊是日常。 . 這四年,我們不是誰等誰的關係,僅僅為精英訓練家小銀,與冠軍代理人渡。四年後,若你我情意不變……我會去追求你。我會尾追你到天南地北、世界盡頭,直到你嚴正拒絕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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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pokemon#Silver/Lance#Green/Red#Janine/alkner#Wataru | Lance#Silver (Pokemon)#Ookido Green | Blue Oak#Red (Pokemon)#Hibiki | Ethan#Anzu | Janine#Hayato | Falkner#Kyou | K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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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酷]玩笑的代價

窟盧塔沒被滅族設定。
雷酷已交往,但別說跑回本壘,連彼此裸體都沒見過。
軍艦島那段就請當作從沒發生(反正本來就動畫原創劇情)
大家一起出去玩。
未成年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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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男的看一下有啥關係!當心我真的襲擊你喔!」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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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條道歉訊息呈現未讀,手心沒入短髮,刺癢感反覆提醒這不是夢。雷歐力鎖上手機,大字型平躺在床。
今天是酷拉皮卡對他不理不睬的第三天,也是酷拉皮卡搬去旋律房間、而不肯與他這個正牌男友同床共寢的第三天。
五天���夜的遊玩行程,光互相賭氣就超過一半時間。
早餐時被冷眼,酷拉皮卡看他的眼神宛如他是一個怪物,冰冷又似帶點畏懼。要不是剛好在轉角撞上,恐怕連被對方正眼都只是空談。
疙瘩與日俱增,怒火漸漸被不安所取代,他曾詢問旋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被告知給酷拉皮卡多點時間。但問題是到底還要多久?他們倆還有可能重歸舊好嗎?旋律只搖搖頭,她也沒有答案。
那天的無心玩笑就像一道詛咒,再多後悔都收不回,再深的歉意都於事無補。
他多希望酷拉皮卡不要那樣看他。
隻身入睡的夜���,加大版雙人床簡直過分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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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話吧,怒吼也好諷刺也罷,只要不再對我不理不睬。』
雷歐力僵硬地張開嘴,才剛露出一條縫,酷拉皮卡便悄聲從身側走過。袍襬擦過指尖,雷歐力差點施力握住,是旋律的那句提醒才促使他放手。
給酷拉皮卡多點時間。
但說真的,他很怕一等下去就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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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夜,奇犽把人聚集在他和小傑的房間,掏出酒瓶就開始往每人嘴巴裡灌。
「喝吧!不醉個徹底遊戲就玩不起來了,把酒全部灌光光!」
遊戲一輪接著一輪,奇犽身為主謀攝入最多酒精,卻是最清醒的一個。旋律意外能撐,酷拉皮卡靠伎倆把該喝的份歸到別人帳下,最後小傑與雷歐力紛紛宣告投降,僅剩三人還在轉瓶子玩真心話大冒險。
「你從一開始就計畫好的吧,奇犽?」酷拉皮卡喝起果汁,從杯緣縫隙觀察醉倒的一大一小。說實話他不是真在乎雷歐力是否睡著,但眼下男人背對著他總是心安不少。
這份想靠近卻又畏縮的心情,不是雷歐力不懂,而是他說不出口。
「嗯~那你應該知道我接下來的題目要出什麼,給你個提示吧。」少年直接擺正瓶口,鬼靈地對酷拉皮卡眨眨眼,「真心話:告訴我你和雷歐力為什麼吵架;大冒險:去和雷歐力把話說開。總之呢,不管結局如何我們都會支持,只要你們肯跨出第一步。」
奇犽手指橫躺著的雷歐力,諾大打鼾早就蕩然無存,當事人是睡是醒自然不言而喻。「做不出決定的話,我就默認你選大冒險囉,這是最後一輪指定者的特權。」他不留半點時間給人拒絕,拋接著那只玻璃酒瓶,「小傑你別裝了,快來幫我收拾東西!我們今晚去酷拉皮卡和老頭的房間睡!」
被點名的男孩瞬間鯉魚打挺,「奇犽你太狡猾了!我才沒有在裝呢,我是真的醉了啊!」
「醉沒多久就代謝完了不是嗎?你的身體真是變態。」
「你這個怎麼都喝不醉的才沒資格說我!」
旋律幫著他們一同整理,離開前輕搭著酷拉皮卡,微笑道,「他們只是擔心而已,如果你真不想就別去勉強。」然後承諾會把酷拉皮卡的衣物帶過來,關上門離去。
半夜兩點,他們的酒會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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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沙發。」雷歐力跌撞起身,蹣跚走往盥洗室。
「我沒說你不能睡床。」他們的房型都是只有一張床的雙人房。
酷拉皮卡還坐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雷歐力正盯著自己。
「我……那句話真的很不對,是我太愚蠢——」
「道歉就不必了。」他及時打斷。雷歐力要說的每個字他一清二楚,這人太好懂、太容易被人摸清心思,反倒是自己善於藏匿,不肯老老實實把感受分享給身邊親友。「你已經道過很多次歉,也反省了。我都看在眼裡,我原諒你。」
不該被原諒的,是最初造成我傷害的人。
某方面而言,是我把氣出在你身上了。
「你犯不著強迫自己靠近我。」雷歐力說。他走近,在與酷拉皮卡有段距離的地方重新坐下。
酷拉皮卡闔上眼睛,這樣的間距不會令他感到不適,「我沒有,我只是說你可以睡床,但我們之間還是得隔著東西。」他抬頭,沒在雷歐力眼中望見一絲反對。「這是我的問題。」
「這不是。」
「噗。」他忍不住笑。
他醞釀著,整理那些對派羅都未傾訴過的情緒。並非無人能訴苦,他知道的,每個人都願意聽他,也都溫柔到會對他的經歷痛苦心疼。
那時的他無動於衷,嚇傻了、慌了、動彈不得、連逃跑都做不了,明明身體毫髮無傷。若再有機會遇到那個垃圾,他一定將對方繩之以法,以免出現更多受害者。
「能聽我說說嗎?這是我為了修行離開部落,在參加獵人試驗前發生的事。」
-FIN-
※不是強姦,是很嚴重的性騷擾,會造成長年心理創傷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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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團酷/雷酷/派酷] 人妻(?)酷拉皮卡的一天
※懷孕有,這部分可以當作: 男孕 或 女跨男酷拉皮卡 或 酷拉皮卡的性別就是酷拉皮卡反正他就可以懷孕其他我都不管 最終決定是跨性別酷拉!
※團酷+雷酷+派酷,架空背景
※年齡與原作有點出入
清早,酷拉皮卡隨著鬧鈴醒來,沉甸���的手壓在他沉甸甸的肚子上,重量再下挪一些就又要害他爬起床衝廁所了。
老天,他昨天半夜都被尿憋醒兩次了,誰能想像這居然還是常態?
手臂摟得他更嚴實,他的鼻子完全貼在另一人鎖骨上,吸吐間都能聞到對方味道。
「……早安。」庫洛洛的嗓音睡意濃重。
「早。」他撫摸伴侶的肩胛骨,皮膚的觸感可說是極好,「把鬧鐘關掉。」
庫洛洛先咕噥一陣才動作,被褥罩住酷拉皮卡,前兩天才曬過太陽的棉被還很鬆軟,蓋在身上溫暖卻不厚重。
吵鬧的鈴聲終於消失,庫洛洛鑽回被子,黑髮下的眼眸清明多了。
「再賴會兒床?」
酷拉皮卡訕笑,「五分鐘,如果你真的想睡。」他拍開庫洛洛滑進他臀縫裡的手,「你今天早上要開董事會,遲到的話其他人會殺了你。」
庫洛洛吐了吐舌,俏皮,「你不是我的秘書。」他說,「何況其他人愛我,他們不會宰了我。」
「說笑吧。」酷拉皮卡翻翻白眼,「你秘書都把你行程表傳到我手機裡了,我還接過好幾通窩金的抱怨電話——關於你的不守時——他都快崩潰了。」
庫洛洛打哈哈敷衍過去。
金髮散落在棉被與枕頭之間,他毫不質疑它們不久後會變成一叢鳥窩。酷拉皮卡翻了個身,庫洛洛在他的肚皮上落下親吻。
「我不想離開你。」他的丈夫之一說。
酷拉皮卡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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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洗了澡,庫洛洛摟著他不讓他直接靠上牆,然後在水中向他索吻。熱水淋過五官,十字架刺青被打濕,酷拉皮卡撥開那縷縷青絲,試圖把庫洛洛梳理成以往那更顯老的髮型。
自他懷孕庫洛洛就再沒用過髮膠了,總隨意讓瀏海批散在臉上。這樣也好,看起來年輕些,三十出頭了讓人以為才二十多歲。
他含入庫洛洛的耳垂,吸吮著,留下若有似無的咬痕。粗壯的手在他軀幹游移,泡沫早被沖得一點不剩,他們只是留戀在熱水下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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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他們分工合作,他負責煎蛋和火腿,庫洛洛則是切水果和烤土司。這是一頓普通的早餐,水果很甜,雞蛋有點鹹。
他喝完最後一滴牛奶,在庫洛洛嘴唇蜻蜓點水,「快去上班,不要遲到了。」他把吃空的碗盤端回廚房。
鞋跟踏在地板上,「我愛你!」庫洛洛在門口喊道。酷拉皮卡設定好洗碗機,回應同樣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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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上班時間彈性得多,也沒有所謂時數限制,在庫洛洛���門後還能品著茶、讀幾章故事,隨後再打開筆電接續進度。
他從旋律和芭蕉那了解情況,部屬完各自任務後又去了解老闆的個人需求,過程中不乏有人來噓寒問暖,他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柔和。
他還接到奧伊特的來電,除了關心他身體,更帶來瓦布爾的思念。小女孩正值活潑好動的年紀,於彼端連翩詢問何時能再一起玩耍。他知道 瓦 布爾沒多少玩伴甚至是朋友,她身邊的同齡人屈指可數,這是身分尊貴的代價,但對一個不滿五歲的幼兒無非太過沉重。
他不免惋惜, 瓦 布爾的笑聲總能掃蕩他心頭的黑暗,是他身處谷底時的一線曙光。他憶起和女孩的初次會面,向來怕生的 瓦 布爾卻願意伸手接納自己,而當年那嗷嗷待哺的嫩嬰如今已近乎成長到他的腰際。
這才過了多久啊?奧伊特老是說生了孩子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酷拉皮卡摸摸肚子,心想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瓦 布爾肯定會非常開心吧?畢竟,她可是最期待「弟弟妹妹」出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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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他的手經鬧鈴響了。酷拉皮卡放下工作,從冰箱拿出食材開始料理。
不久後他放下鍋鏟、分裝食物。他事先嘗過一口,有點淡,看來他就是無法拿捏調味料的正確比例。
他發了條簡訊給雷歐力,年輕的醫生可能要再過會兒才有辦法回復。酷拉皮卡換了衣服,戴上家族一脈相傳的耳環,再三確認沒任何疏漏後才提起行囊下樓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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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力!」他朝在四處張望的醫生呼喊。
「喔,酷拉皮卡!」雷歐力繞過群眾,接管他手上的重物。
醫院門前不少人盯著他們瞧,絕大多數都是病患或家屬。醫護人員怕是都看習慣了,誰讓他在孕後一整個閒得太糟糕,動不動就來探班、送便當,連雷歐力的同事都快認識他了。
他有回還聽到護理師們扼腕,說以為雷歐力的婚戒只是戴著避免麻煩,沒想到是真·心有所屬。他這才知道雷歐力在女同仁(及部分男性)間小有名氣,雖不盡完美但也瑕不掩瑜,連患者都十分愛戴他,不論男女老少。
他想,歲月是磨去男人不少稜角,使雷歐力更圓滑、更穩重。而從前那些優點依存,且被時時刻刻被展現出來。
酷拉皮卡頓時感到驕傲。
若他們見識過雷歐力狂蜂浪蝶的過往,恐一人一巴掌都不夠他們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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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員工餐廳吃了午飯,他雷歐力把一杯黑糊糊的東西從保溫瓶裡倒出來,他聞了聞,挑眉問,「這是啥?」
「仙草蜜,派羅煮的。」
雷歐力的眼神似在確認那是不是真的能吃。他對窟盧塔的某些民族料理可謂是不敢恭維,昔日拜訪時全村舉辦了慶典,然而端上來的菜色有半數都讓他懷疑是怎麼料理的,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吃進去。
說實話,他至今仍不曉當晚胃痛到底是壓力造成的呢,還是食物真有問題。
雷歐力吐出舌尖淺嚐一口,喜行于色,「喔?蠻好吃的嘛,甜甜的。」
「你一臉驚訝的模樣是怎麼回事?」酷拉皮卡怒質問。
他知道族內的口味和外界有所差異,但看人怕成這樣難免有股無名火。
酷拉皮卡賭氣地想,等他一生完,接下來整個月的月子餐全都會是窟盧塔傳統菜單;孩子長大的過程中他們也會盡可能地煮民族菜餚,好確保孩子接觸族內文化。
雷歐力最好是能閉著眼睛吞下那些他或孩子吃不完的食物!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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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就診還有段空檔,他們選擇到醫院附近的休閒公園曬曬太陽、吹吹風。孩童不畏酷暑,在石製滑梯爬上爬下;噴水池散發少許的沁涼,他們在樹蔭底下待著。
的確是太熱了些,或許這時間點待在室外就不是個好主意。
庫洛洛發簡訊問他吃過飯沒有,酷拉皮卡把方才雷歐力的舉動一字不差複述回去,不出所料被回應一連串譏諷。他還在生雷歐力的氣,在接過伴侶遞來的水時不聲不吭,連句道謝也沒有說。
換作是以前雷歐力很可能就與他吵起來了,但事到如今他只聽聞一聲輕嘆,緊接著是靠在他肩頭的重量。
「……抱歉。」
「嗯哼。」
「我不是……呃……」雷歐力抓了幾下頭髮,篩選適當的詞彙,「我不是想表現出偏見,只是就經驗而言真的……」
酷拉皮卡不動聲色,轉開旋蓋喝了口水,「我和派羅不會毒你。」
「是沒錯,另一人做這種事的機率比較大,而且我懷疑他確實做過。」
「……」
「但你要知道我心存芥蒂也很正常。我是說,窟盧塔極度具有特色,包括風俗,包括菜品。」
「……」
「你、你看嘛,源自不同成長背景的人適應力本來就會不同,像小傑可以吃得很歡,我和奇犽卻很不習慣。」
「……」
「……我道歉我不會再說了。我愛你。」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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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說他真那麼小心眼,而是但凡牽扯到窟盧塔族他就容易大動肝火,這是他的老毛病了。酷拉皮卡解下安全帶,在雷歐力頰上授以淺吻,「我不氣你了。」
雷歐力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看著藍瞳幾秒,然後在酷拉皮卡唇上答道,「嗯。」
酷拉皮卡的心跳轟隆作響,那不管是小天使也好小惡魔也罷的聲音洗腦他吻得更深入,他希望他們還在醫院停車場,而不是在風光明媚的戶外。他們交換一個又一個薄吻,好幾次都差點將舌頭伸到另一人嘴裡,酷拉皮卡閉起眼睛讓雷歐力托著他的頭。
喘息絕非悶熱造成,事實上車內冷氣開得挺強,要不是孕期體溫較高,說不定他還會覺得冷。
他有兩星期沒和雷歐力做了,雷歐力近日總是很忙,常加班不說,偶爾連飯都會忘記吃,像今天這樣請假陪他兩小時已是極線……
他把近乎脫口的呻吟硬生嚥回,推開醫生伴侶。
「你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謝謝你載我過來,回程路上小心。」他倉皇下車。
然後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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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產檢結果傳到共用群組上,包含那段新拍的超音波影片。第一個回話的是派羅,他發了一大串且不重複的表情貼圖,酷拉皮卡能想像對方想說話卻高興到不能自已的樣子。
雷歐力還在開車,所以第二個已讀理應是庫洛洛,出奇的是庫洛洛沒有回他,而他反被標註載另一個群組裡。他點開群組——幻影旅團——這活像是一群國中生創建的中二群組名,鬼才知道這之中九成以上都已成年,有些居然還都奔四了。
俠客:@酷拉皮卡 團長又哭了。附贈一張庫洛洛摀臉拭淚的照片。
哎呀哎呀。他端起咖啡,輕嘗一口。
這家店擁有最好的紅眼咖啡,可惜他現在只剩一天一杯咖啡的額度,得省著點喝。
酷拉皮卡打開筆電,開始下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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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站超過半小時了,而他明明是六點過半才離開咖啡廳,又花五分鐘走過來這裡。
酷拉皮卡滑開手機,距派羅發出的我就要下去了!!抱歉!!已超過十分鐘,看來是又被他那票上司耽擱了。
見不得人好的東西,他於心裡罵道。
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公司,於派羅提離職後更變本加厲,一點小事都要他做,一點小疏失都要當所有人的面大聲斥罵。
憑什麼派羅要受到這種對待。
這裡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別人看見派羅的能力,並以高薪且良好的待遇挖角他走。不過說到底,要不是他們當年別無選擇,派羅也犯不著委身求全來這種黑心企業上班。
酷拉皮卡握緊拳頭。
但他們現在有了。有更多的選擇,有更光明的未來。
所以他發誓要是派羅再沒現身,他會一馬當先衝刺進去,朝那主管的臉爆揍三拳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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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羅出現時顯而易見的憔悴,酷拉皮卡敢說他昨天晚上絕對沒怎麼睡,或是根本就沒有睡覺。
這真的太不應該。要不是他還有道德守則,他乾脆想動用關係直把這裡挪為平地。
「派羅。」他一把擁住伴侶。派羅看起來搖搖欲墜,他擔心對方隨時都會暈倒。
派羅在他耳鬢緊貼雙唇,若有似無地說話,「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他的瞳仁肯定紅了,氣梗在喉嚨裡,牙關咬到疼痛。他把派羅摟得更緊,一百八的身板竟比懷孕的他更甚薄弱。
他想起下午傳的訊息,派羅回完貼圖便再也沒出聲,直到剛剛那句道歉。說不定派羅因此又被刁難了?因為使用手機?
「就不能直接離開嗎……?」他的鼻子既痠又疼。
派羅拍了拍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快了。」他說,「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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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絕讓派羅疲勞駕駛,所以車由他開,派羅則被趕到副駕駛座上補眠。晚餐買墨西哥菜外帶,他不確定派羅吃不吃得下,但多少吃點總歸是好的。
他和三個伴侶的共通點就是一忙起來會直覺性地廢寢忘食,這對誰來說都不是好習慣,但有時候他們偏不得不。
責任要緊,可不是嗎?
酷拉皮卡熄掉引擎,撥開派羅的劉海,從那額頭一路吻至眼瞼。
「起床了,派羅。我們到家了。」
派羅打了呵欠,泛淚的眼睛一眨一眨,像小時候一樣對他微笑。
「現在時間說這個可能不太適合,不過……」派羅解開安全帶,在伴侶鼻尖輕輕啃咬,「早安,酷拉皮卡。祝我們都有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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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羅試圖打起精神,但體力透支讓他三不五時在餐桌上打起瞌睡,酷拉皮卡除了要避免他把叉子戳進食道,還要制止他用眼睛吃飯這回事。
「派羅,」酷拉皮卡提議,「你就先去睡吧?很累了不是?」
「不可以。」派羅硬是不肯闔眼,他拍拍雙頰,「我等等還要和你去散步,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很多事想跟你分享,我不想把與你相處的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酷拉皮卡放平餐具,左手托著頭,下顎剛好抵在無名指三枚婚戒上。他此刻可說是憂喜參半,他當然高興派羅重視他,但同樣的他也重視派羅,不希望對方拿身體狀況來開玩笑。
「還是你先回房間小睡?反正我還沒吃完,飯後也得休息過才能散步,該準備時我再叫醒你,這樣好嗎?」
派羅欲張嘴,但當看見伴侶的神色後就把反駁吞下。湖水藍的眼睛裡是鐵打不動的堅持,他沒力氣與酷拉皮卡玩瞪眼比賽,最後只好嘆著氣點點頭,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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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是寶寶胎動最厲害的時段,他每天都很期待,這就宛如在與孩子面對面互動一樣。雙手十指緊扣,如果愛能以各種方式傳達,那這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酷拉皮卡深信。而他們的寶寶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也許教育方式會友紛歧——文化差異,對嗎?——他也堅信他們能做出折衷。
畢竟出發點都是為了孩子好。
「今晚月亮很美——我本來想這麼說,但那太瞎了。」派羅忍不住失笑,他瞇起眼簾,「今天根本看不到月亮,都被雲層擋住了。」
清風捎來芬芳,附近的行道樹開花了,白天時看很是壯觀。酷拉皮卡聳聳肩,下望運河波光,「你可以直接說。」
笑聲脆生如鈴,派羅扳轉過他,目光似水,溫軟棉長;似山,堅若磐石;似海,恢宏曠達。
「我愛你。」恍若世間再無其他聲音。
熟悉的音調,輕快,像首歌曲。是他未出生就熟記的語言。
那是雙親以外第一個對他說這句話的人;是六歲時紅著臉向他求婚的人;是他快摔入低窪時以命相救、卻不許他自怨自艾的人;是他願託付終身,攜手走完這一輩子路的人。
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愛你。」
——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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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酷拉皮卡睜開眼睛。
他睡不著。舉凡有絲毫睡意,風吹草動卻又馬上把他驚醒。為不擾派羅清夢,他已經與天花板相看兩不厭至少兩小時,期間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埋怨腹裡的胎兒,或是他的父母,或是他的這副身軀。
他弓起腿,詛咒下腹蟠踞的熱意。
派羅在他洗澡洗一半時就睡著了,半乾的棕髮糊在枕邊,現場尚有與意志力拚搏過的痕跡,可惜終究不幸敗亡。他替枕邊人擦乾頭髮、換上新的枕頭,派羅的呼吸平穩,渾身放鬆,就是臉色依然糟糕。
他總有一天會讓那家黑心公司自食其果。酷拉皮卡鑽進派羅懷裡,貪戀對方的體溫與氣味。
——接著就一路醒到現在。
他的良心活該受到譴責,因為他對不省人事的派羅起了慾念,而他理應要讓對方好好休息。
派羅的睡臉很安詳,酷拉皮卡嚥了口口水。
……如果不把人吵醒,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他緩緩潛入被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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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羅瞪著他。
「抱歉。」他真心誠意,儘管舔去唇角的動作讓這很沒有說服力。
他滿足了,不過還得回浴室重新清理一翻。
「我再去刷一次牙,你繼續睡吧。」
他溜下地板,徒留丈夫在那空蕩的床上哀號。
他敢保證等會兒能睡得很熟,鑒於他已得到正確的抒發。
——倘若派羅肯讓他睡覺的話。
FIN.
庫洛洛的戲份太少了只好讓他加戲跑龍套(掩面) 但整體篇幅還是太短,我對不起他X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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