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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番外Ⅰ
*时间线定在整个故事完结后
*没想好该怎么写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是一辆小破车
————————
『呼………』
山姥切国广缓缓呼出一口气,金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衬衫的布料也变得透明,敞开着耷在身上,他垂下碧色的眸,借着月光看着深色的面庞
大俱利伽罗的手掌轻轻抚过跨坐在他身上的魔族青年的身躯,抬起头,吻在对方的侧颈
深褐色的头发搔得山姥切痒痒的,金发青年环着对方的手臂紧了紧,侧颈落下吻的地方传来阵阵的酥麻感,他眯起眼睛,贴在床单上的双腿轻轻同布料摩擦着
面颊只是越来越烫,烧得他头脑有些发昏,山姥切拉开了距离,翠绿的瞳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将唇贴在另一片柔软的唇瓣上,像往常一样摩挲、吮吸着
舌尖也渐渐探出口腔,进入另一个领域内,索取着他一直以来贪恋的温度
褐发青年闭上眼睛,回应他以更为炽热的吻,同时伸出手,抚上对方的面颊,顺着脖颈的线条,在白皙的身躯上不安分地游走
『唔、…哈……』
唇舌交替纠缠着,漏出的呻吟令两人更加兴奋,山姥切脱下了仅剩的半耷在身上的衬衫,任它滑落掉下了床铺,骨节分明的手从另一位身上白色短袖的下方伸入,顺着腰际古铜色的皮肤向上,抚过每一寸地方
大俱利伽罗舔过对方已微微发红的唇瓣,拉开了些距离,因汗水粘在身上的衣服令他感到不太舒服,不断升高的体温促使他将衣物全部脱下扔在了一旁
『伽罗…』
山姥切抱住了他,唇贴在耳边唤着他的名字,裸露的皮肤贴在一起,双腿也渐渐箍住了对方的腰
龙族青年在白皙的肩上印下吻痕,一遍听着耳边的呢喃声
『战争已经结束了…对吗』
他想起之前站在废墟间的金发青年,明明亲眼见证了战争的结束,却显得心事重重,在回到房间后,山姥切忽然抱住了他,贴在他耳边说着「今晚,我想……」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嗯,结束了。』
大俱利伽罗这样回答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一直在你身边,以后也是如此。』
听见对方的话语,山姥切拉开了距离,嘴角微微上扬,翠绿的眸与暗金的颜色交会,映出了彼此的面庞
『我也是』
双唇再一次相合,交缠着的舌也在私语,唾沫混合在一起,顺着未合紧的唇缝中流出,在黝黑的脖颈上牵出一道银线
褐发青年的手抚过肌肉的纹路,指尖划过对方臀部的线条,手指熟练地找到后穴,慢慢探了进去
『哈、……呜…』
胸膛随着对方手指的动作上下起伏,山姥切稍稍抬起腰,待对方的手指全部退出、后穴被扩张好后,自主地坐在了对方的双腿之间,早已炽热胀立的阳具被吞了进去,推开柔嫩的肉壁,前端直直撞在了敏感点
交合的唇缓缓分开,碧色的眸覆上一层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
被填充的满足感令他意识有些模糊,山姥切伸手拨开对方深色的刘海,将唇贴在了那暗红色的、额上烙印着自己名字符号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后颈处印着对方名字的地方似乎渐渐开始发烫
大俱利伽罗律动着腰身,柱体在对方体内来回摩擦着,产生的些许快感令他不禁稍稍加剧了动作的频率
『唔、……哈……』
山姥切趴在他耳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闭阖的双眸因潮水般涌来的快感颤抖着,他舒服地轻轻喘着气,下身也配合着对方的节奏开始了动作
白皙的皮肤透出浅浅的红色,热浪与快感一同从脊柱直直蔓延到大脑,汗水贴着肉体的轮廓滑下,浸湿了床褥
动作愈来愈强烈,二人的喘息声也交织在一起,山姥切微微睁开眼,碧绿色的某种透着清澈的光,他捧起大俱利伽罗的面庞,再次吻住了他
印着龙纹的手臂绕过透红的肌肤,环住了对方的腰背,下身的欲望抵在对方体内深处发泄了出来,同时,腹部也传来些许微凉的感觉
『国广……』
大俱利伽罗凑到金发青年的耳边,唤着他的名字,轻轻咬了咬柔软的耳垂
原本被水雾覆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山姥切眯起眼,下巴抵在对方的肩上,同往常一样,静静享受着事后余下的温度和惬意
月光透过玻璃窗,撒下浅白色温柔的光,照着床上相拥着的两人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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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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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番外Ⅰ
*时间线定在整个故事完结后
*没想好该怎么写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是一辆小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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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山姥切国广缓缓呼出一口气,金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衬衫的布料也变得透明,敞开着耷在身上,他垂下碧色的眸,借着月光看着深色的面庞
大俱利伽罗的手掌轻轻抚过跨坐在他身上的魔族青年的身躯,抬起头,吻在对方的侧颈
深褐色的头发搔得山姥切痒痒的,金发青年环着对方的手臂紧了紧,侧颈落下吻的地方传来阵阵的酥麻感,他眯起眼睛,贴在床单上的双腿轻轻同布料摩擦着
面颊只是越来越烫,烧得他头脑有些发昏,山姥切拉开了距离,翠绿的瞳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将唇贴在另一片柔软的唇瓣上,像往常一样摩挲、吮吸着
舌尖也渐渐探出口腔,进入另一个领域内,索取着他一直以来贪恋的温度
褐发青年闭上眼睛,回应他以更为炽热的吻,同时伸出手,抚上对方的面颊,顺着脖颈的线条,在白皙的身躯上不安分地游走
『唔、…哈……』
唇舌交替纠缠着,漏出的呻吟令两人更加兴奋,山姥切脱下了仅剩的半耷在身上的衬衫,任它滑落掉下了床铺,骨节分明的手从另一位身上白色短袖的下方伸入,顺着腰际古铜色的皮肤向上,抚过每一寸地方
大俱利伽罗舔过对方已微微发红的唇瓣,拉开了些距离,因汗水粘在身上的衣服令他感到不太舒服,不断升高的体温促使他将衣物全部脱下扔在了一旁
『伽罗…』
山姥切抱住了他,唇贴在耳边唤着他的名字,裸露的皮肤贴在一起,双腿也渐渐箍住了对方的腰
龙族青年在白皙的肩上印下吻痕,一遍听着耳边的呢喃声
『战争已经结束了…对吗』
他想起之前站在废墟间的金发青年,明明亲眼见证了战争的结束,却显得心事重重,在回到房间后,山姥切忽然抱住了他,贴在他耳边说着「今晚,我想……」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嗯,结束了。』
大俱利伽罗这样回答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一直在你身边,以后也是如此。』
听见对方的话语,山姥切拉开了距离,嘴角微微上扬,翠绿的眸与暗金的颜色交会,映出了彼此的面庞
『我也是』
双唇再一次相合,交缠着的舌也在私语,唾沫混合在一起,顺着未合紧的唇缝中流出,在黝黑的脖颈上牵出一道银线
褐发青年的手抚过肌肉的纹路,指尖划过对方臀部的线条,手指熟练地找到后穴,慢慢探了进去
『哈、……呜…』
胸膛随着对方手指的动作上下起伏,山姥切稍稍抬起腰,待对方的手指全部退出、后穴被扩张好后,自主地坐在了对方的双腿之间,早已炽热胀立的阳具被吞了进去,推开柔嫩的肉壁,前端直直撞在了敏感点
交合的唇缓缓分开,碧色的眸覆上一层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
被填充的满足感令他意识有些模糊,山姥切伸手拨开对方深色的刘海,将唇贴在了那暗红色的、额上烙印着自己名字符号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后颈处印着对方名字的地方似乎渐渐开始发烫
大俱利伽罗律动着腰身,柱体在对方体内来回摩擦着,产生的些许快感令他不禁稍稍加剧了动作的频率
『唔、……哈……』
山姥切趴在他耳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闭阖的双眸因潮水般涌来的快感颤抖着,他舒服地轻轻喘着气,下身也配合着对方的节奏开始了动作
白皙的皮肤透出浅浅的红色,热浪与快感一同从脊柱直直蔓延到大脑,汗水贴着肉体的轮廓滑下,浸湿了床褥
动作愈来愈强烈,二人的喘息声也交织在一起,山姥切微微睁开眼,碧绿色的某种透着清澈的光,他捧起大俱利伽罗的面庞,再次吻住了他
印着龙纹的手臂绕过透红的肌肤,环住了对方的腰背,下身的欲望抵在对方体内深处发泄了出来,同时,腹部也传来些许微凉的感觉
『国广……』
大俱利伽罗凑到金发青年的耳边,唤着他的名字,轻轻咬了咬柔软的耳垂
原本被水雾覆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山姥切眯起眼,下巴抵在对方的肩上,同往常一样,静静享受着事后余下的温度和惬意
月光透过玻璃窗,撒下浅白色温柔的光,照着床上相拥着的两人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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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Ⅸ
*cp俱利山
————————
……
『等等…』
山姥切国广停下脚步,伸手示意着队友和后方的魔兽们,隐藏在了山脚与岩石的缝隙间
人类的脚步声接二连三地从几个方向汇集过来,规模不大的军队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完成了集合
金发青年紧紧盯住那个方向,左手慢慢扶上别在腰间的刀鞘,屏住呼吸,注意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整整一个星期,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 一周前——
『队长…我有个请求』
『嗯?』
『我……』
山姥切深吸一口气,稍微扯下自己盖在头顶的兜帽,慢慢组织着语言
『我想带队去龙之谷…把那些人类驱逐出魔界。』
『山姥切……』
银发队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至今为止,这是山姥切国广第一次这样坚定地提出了这种请求,原本不愿与其他队员打交道,总之隐没在队伍中间,能躲就躲的他,也是第一次说出想由自己带队这样的话
血色的眸子闪烁出欣慰的光芒,队长笑了笑,抬起手拍拍他的肩,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不过,队员需要你自己去找』
『……嗯』
山姥切向队长道谢之后,离开了训练场,来到魔界广场附近,看着三三两两正闲聊的队员,不禁咽了口唾沫,犹豫着迈开了步子
『能稍微…占用一点时间吗?我有话想说…』
就像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问了多少人,一开始还有些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到后面渐渐能不停顿地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了,终于也基本上凑齐了五六位同伴,在会谈室商量着对策
『要不要多找一些,我们几个能行吗…?』
『啊……嗯,人数太多容易打草惊蛇,足够了』
山姥切看了看这些仅仅愿意给予他回应的寥寥数人,仔细回想着每个人擅长的领域,接下来他们的行动方式,还有需要预防万一的地方,这次是他第一次作为队长带领他人,全部都要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明天…我们先去魔界之森,捕获几只魔兽来帮助我们』
『需要多少呢?』
『嗯…驯兽师的能力最多能捕获多少?』
『我现在的能力大概…大型魔兽的话只能一两只,普通小型的或许容易一些』
队伍中的驯兽师挠了挠后脑勺,毕竟是才开始训练有关魔法的新人,对自己的能力也不太确定,尽量说的比较保守
『大型魔兽不需要了,行动起来比较容易暴露位置,加上龙之谷那边的地形……』
山姥切站在圆桌前,看着桌上陈旧的地图,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队长布置任务的情景,包括当时的小规模战争,队长都考虑了哪些问题,可能突发的状况等等等等
回忆起上次在龙之谷里见到的人类的数量,他看向自己队伍中只能算对面人数零头的队员们,默默攥紧了拳头,拼命思考着合适的对策,然而越是着急,脑海中偏偏就越是一片空白,没有半点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对了……』
山姥切国广忽然想起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绪,又缓缓吐出,尝试着将自己暂时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我想…或许可以用幻术,制造幻觉』
『但是…我们小队只有一位魔法师,而且这么高等级的法术,还要坚持那么长时间…』
『…我现在的魔力水平,三四个人类倒还可以,数量那么多的话,恐怕……』
队伍中的魔法师默默低下了头
『现在大概…只有魔王城里的那些高级魔法师能做到吧…』
『……』
披着白布的金发青年扯下兜帽,抿紧了嘴唇,因灯光而显出暗金色的刘海完全遮住了他的表情,呼吸的节奏也稍稍有些紊乱
这种状况下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他逼迫自己的脑袋飞速旋转,拼命思考着其他可能可行的方案,那些说不清是什么的计划一次次闪过脑海,一次次被自己否决,队友们静静地站在桌子旁边,在等待着他做出决策,然而脑内渐渐却变得一片混乱,甚至连适合说出口的词句也找不到
果然还是太鲁莽了吗…就凭自己的这个能力,怎么可能带领着这些少到可怜的人数与那庞大的人类军队抗衡……话说…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啊……
『队长…山姥切队长?』
『啊…什、什么……?』
山姥切回过神来,发现队员们正担忧地望着他,那位魔法师默默上前一步,话语中虽透露着不确定的因素,但那双紫眸却慢慢变得坚定
『请给我一些时间,今晚开始,我会加紧修炼关于幻术的魔法,虽然不知道在时限前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我不会辜负队长的信任』
『……』
『队长,不用这么着急,战略也不是必须要一天之内想出来,总之我明天先按计划,去驯服一些小型魔兽』
那位驯兽师也走上前,笑了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慢慢冷静下来,说不定会发现机会的』
『是啊,实在不行就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会帮忙的』
听见小队里的同伴们这样说,金发青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紧张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点了点头,慢慢在脑海里筛选着信息,一边对着地图确认方位
『明天驯服魔兽之后,再……』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三四天过去后,夜晚的龙之谷愈发的幽静,瀑布垂直淌下发出的巨声甚至能贯穿整片森林,窸窸窣窣的声音徘徊在灌木丛的枝叶间
瀑布下岩石旁的空地,人类军队似乎暂时驻扎在了这里,原本那些在此处休憩玩耍的飞龙早已不见任何踪影
他们商量着接下来的战略,因龙族发现了人类的入侵,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偌大的山谷内,仅有鸟类或虫类活动的痕迹
但无论再怎么隐藏,总有谁会从藏身之所被挖掘出来,脖颈被硕大且沉重的铁环禁锢住,即便反抗着将面前的人类扫开,又会立刻有新的一批涌上将他压制,直至鲜血染黑了土壤,龙没有了半点气息,他们才慢慢地开始「分赃」,拔下龙鳞和爪牙,将尸体处理到不为人知的地方
龙族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少,人类要找到他们也越来越难,但以龙之谷的界限,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队长,这些鳞片和龙之牙不够吗?我们还要继续找龙吗?』
『当然』
被叫作「队长」的中年男性放下龙之鳞片做的头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内仅残留着一部分黑红色的液体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十几年前的那只龙,这样一来,咱们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但是传言不是说,那只龙早就死了吗?毕竟在十几年前的战争中受到了那样的重创』
『我一开始也这样以为,直到两天前进入了那个洞窟,虽然在里面迷路了,但直觉告诉我,里面可是有个大猎物,一定就是那家伙』
『这样啊』
『过两天你先带一部分人回人界,等候我的命令就好』
『为什么?』
『被我们强制打开的魔界之门坚持不了很长时间,我估算着可能快到时间了,并且得避免引起很大的骚动,你先让一些人把这些鳞片和龙之牙带回去,然后和几个能够打开魔界之门的魔法师守在魔界的出口,防止出口忽然关闭』
『我知道了』
藏在暗处的褐发青年屏住气,瀑布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人类讨论的声音,但同时也盖过了他的脚步声,他借此走到更近一点的地方,对话内容也听了个大概,但是……
大俱利伽罗低下头,默默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自己有限的魔力根本顾不了两边的状况,等毁了魔界之门并杀死那几个魔法师,可能会来不及救自己的母亲;死守住洞窟,估计人类又会很快卷土重来
正在他思考方法之际,一只小小的黑色蜥蜴状的魔兽忽然从他的脚边快速略过,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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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Ⅷ
*cp俱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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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俱利伽罗…』
金发青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无意识间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山姥切,你认识他吗?』
『啊……嗯,去龙之谷的时候见到过』
银发队长偏过头,看向训练场内刚刚练习完正稍作休息的魔族士兵和与之签下契约的龙族,血色的眸中闪着复杂的光
『你还想继续找龙族搭档吗?』
『我……』
『不用勉强自己的,说出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就好了』
『……』
山姥切低着头,脑海中浮现出上次在龙之谷时,人类猎杀龙族的场景,还有站在自己身边,目睹了一切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送死的龙族青年的身影
『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夕阳橙红的光辉渐渐没入山峦之间,夜色与一两颗闪烁的星光随着余晖光线的淡出,慢慢笼罩了天空
『在龙之谷的时候,他救过我…所以……』
『这样啊…他说今天是来帮龙王传话的,龙族…可能要撤离龙之谷了,所以来问问与我们魔族签下了契约的龙的意愿』
『诶…?』
『果然是因为人类又开始猎杀龙族的关系吧,现在的龙族正处于恢复期,数量相比十几年前少了很多,龙王的力量也因为那场战争受到了重创,现在的龙族完全不是人类的对手』
『没错…那次遇上龙族被猎杀,他们所用的兵器已经和十几年前完全不一样了,甚至…还有多余的人手攻击我们…真的难以想象侵入龙之谷的人类究竟有多少……』
『在不远的将来,战争或许会再次爆发,那时候…整个魔界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随着银发队长略显沉重的声音,山姥切不知不觉间扶上腰间的佩刀,渐渐收紧手心的力道,心里也十分清楚现在的状况,但却又有一瞬间,觉得所谓的「战争」十分遥远,即便两年前曾与人类的军队在魔界厮杀过,仍是感觉一切都像梦境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龙族…能够找到另外合适的栖身之所吗…』
『不清楚呢…或许在远处那片海的尽头,会有新的希望吧,但也或许,海的尽头仍然空无一物…』
队长转过身,望着被山峰遮蔽住的大海的方向,喃喃自语着
山姥切国广回忆起自己在龙之谷所经历的短暂的时光,脑海里浮现出被魔法石嵌满的洞窟,龙王巨大的身姿,充满着龙族气息的地方,还有那位龙族青年的背影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翠绿的眸间少有地折射出坚定的光
『队长…我有个请求』
…………
『不要掉以轻心,我曾经看到过,龙族那些家伙是可以变成人形的』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种地方除了龙族也只有魔族了,就算杀错了也正好』
两个人类正在刚刚魔法师勘测出的龙族经常路过的地方设下埋伏,一边又在说些什么
大俱利伽罗隐藏在岩石后方隐蔽的角落,放缓呼吸的频率,默默记下了被他们设有埋伏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向着自己巢穴的方向走去
洞窟内熟悉的路径被夜光菇照亮,巢穴的最深处,龙王正安静地趴在之前那个地方,金色的眸子望着他回来的方向
『欢迎回来』
『……嗯。』
『状况如何?』
『那些家伙说决定留在魔族那边。』
褐发青年回忆起到魔族领域的训练场时的画面,还有飞龙们向他传达的,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那些声音
『这样啊…』
『反正对龙族也没什么损失。』
『那个孩子还好吗?』
『…谁?』
『山姥切国广』
『……』
似乎是没料到母亲过问的对象会是那位魔族青年,大俱利伽罗愣了一下,脑海中也浮现出对方的模样,一直披着肮脏的白布,自己也从未看见过他完整的面庞
『大概没什么大碍吧,…为什么要问关于他的事?』
『你身上…有一些属于他的魔力的气息』
『…只是偶然遇见他了而已。』
黑龙眯了眯眼睛,稍稍伸展了一下翅膀,站起身走到大俱利伽罗面前,用下巴轻轻摩挲了几下他的头顶
『辛苦你了,身体还好吧?最好不要过度使用魔力』
『……没事。』
褐发青年别过视线,走到柔软的草席旁边,侧过身躺下了
他闭上眼睛,手抚上心脏的位置,生命跳动得异常缓慢,脑袋也逐渐开始眩晕,意识被慢慢剥离,身体一动不动,陷入了沉睡
『伽罗……』
黑龙趴在他的身边,金色的眸子闪着微弱的泪光,看着现在仅仅出行一天,都会变得这样这样疲惫不堪的龙子,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十四年前的那场战争,与人类军队对抗而生命垂危的龙王耗尽了魔力和体力,终于保护住了一些子民,随后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自己能活下来,多亏了有他在
但是……
『那个孩子…他的魔力或许真的能帮到你』
黑龙这样喃喃自语着
身体依旧沉睡的大俱利伽罗,意识模糊间听见了母亲的话语,昏昏沉沉的脑袋只是冒出些许破碎的画面
…别人的帮助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现在的状况,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不奇怪,本来也没奢求自己能存活多久
原本,对他来说,那次事情过后,自己理应从世界上销声匿迹了,能像这样苟延残喘到今天,简直是奇迹……
然而,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画面却停留在了今日踏入魔族领域时,披着白布的青年忽然伸手捉住他的衣角的时刻
山姥切…国广……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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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Ⅶ
*cp俱利山
——————————
『……』
『……』
大俱利伽罗眯着眼,站在魔界广场的边缘,伸手遮住过于刺眼的阳光
意外地偶然,在刚刚踏入魔族领地时,便遇上了上次那位青年
他依然披着那块微微泛黄的白布,染上的污渍也是很久没有清洗过的样子,依然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简单打了招呼后,一心只想完成任务的大俱利伽罗在越过青年身边时,忽然被捉住了衣摆,虽然那力道很小,稍稍用力就能脱开,但看见了青年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不由自主便停下了脚步
『我有话想对你说…』
『……』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喂。』
大俱利伽罗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青年,对方似乎是被自己略显烦躁的语气吓到了,忽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被金色发丝遮住些许的绿眸似乎也闪过一丝顾虑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
『不是有话想说吗?』
山姥切抿了抿嘴唇,一时间想问的问题太多了,甚至有些整理不过来,但再这样拖下去消耗他的时间也不好…
『我…』
金发青年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
『我一直在找你……』
『……?』
大俱利伽罗忽然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青年的话
『结果,在这边没有再看见你了…你为什么要一直住在龙之谷呢…那里明明那么危险』
『为什么……因为我是龙啊。』
『……诶?!』
山姥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一直维持着人形的褐发青年,回忆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对话,那时候,下意识地就以为面前这位青年同是魔族…
『…需要那么惊讶吗。』
『你没有说过……』
『……』
山姥切扯下帽檐,话音刚落,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确实也没有和自己说的必要,而自己的举动甚至有些失礼
『抱歉…』
『……没事。』
金发青年透过发丝间的缝隙偷偷看向对方的侧颜,发觉那面庞上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便悄悄松了一口气
『原来…龙族是有人形的姿态…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毕竟对龙族来说,龙形的样子比较自然舒适。』
大俱利伽罗偏过头,双手习惯性地插在口袋里,语毕后发现,那白色帽檐下半遮半掩的绿瞳,透出了几分疑惑
『……不过对我来说,还是这种样子比较方便。』
『这样啊…』
『……』
『……』
话音落下,空气间浮动出阵阵沉默,微风吹动着魔族青年的白布,卷起地上的尘土,又渐渐停下
『那之后,人类依然在猎杀龙族吗…』
『……或许吧。』
『你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
山姥切见对方只是默默盯着自己,没有说话,那双金眸似乎也覆着一层寒光,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也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似乎又问上了别人的私事
『啊…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
『…传话而已。』
『…诶?』
『今天来这边,只是帮忙传话而已。』
『这…这样啊…』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金发青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想挽留他,却因没有任何理由,那话语便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并且,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莫名奇妙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山姥切抬起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默默叹了一口气
再说,自己的当务之急应该是练好武术才对他紧了紧腰间的佩刀,转过身向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
刀剑碰撞的声音,魔术咒文的声音,以及身为魔族搭档的龙族的嘶吼声,回响在各个场地的角落
『又是那个披着白布的家伙…』
『一个人练习能有多少效果…居然还每天不知疲倦地到这种地方来』
『要不你去陪他练?』
『不了不了,我跟他又不熟,再说他那么阴沉的样子……还是别扯上关系比较好』
『真不知道队长怎么会关注这种家伙,这种突出的阴沉的性格果然比较受怜爱吧』
山姥切国广快速略过了那些窃窃私语,径直走向最后一个训练场所,尘土在深色的鞋边轻轻滚动着,破旧的木质台阶在踩踏下发出冗长的摇曳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下一般
金发青年闭上眼睛,想令脑海内杂乱的思绪平复,却只是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
他走到场地中央,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摆好迎战的姿态,翠绿的眼瞳骤然缩紧,开始了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人的练习
明明想尽量隐藏自己,不想被谁关注,不想被谁评头论足,甚至只想做个透明人就好,在军队里集合训练也几乎一句话不说,但是…为什么大家的视线不知不觉间还是集中过来了…
空气接二连三地被劈开,破旧的地板发出剧烈的声响,山姥切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刀尖随着动作的变换,折射出了凛冽的寒光
而不远处暗金色的眸中,正在练习的孤影随着主人走过转角,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
不知练习了多长时间,橙红色的光晕染上了天空,映出另外场地中进行空战训练的龙族的身影,山姥切停下动作,将刀收回刀鞘中,抬起手粗略地擦去额上的汗水,调整好呼吸后,打算离开训练场
���而走下台阶后,看到了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位是他们的队长,而队长身旁的那个人…
『大俱利伽罗…?』
『山姥切,训练结束了吗?辛苦了』
他回过神来,队长正向着他的方向摆了摆手,似乎示意着让他过去一样
山姥切扯下帽檐,默默走到银发队长的身边,悄悄看着褐发青年的背影,而对方正关注着面前训练的飞龙
『……』
随后,大俱利伽罗低下头,转过身,面向着训练场的出口,似乎下一秒便要离开的样子
『诶,这样就可以了吗?』
队长看上去有些诧异
『嗯,谢谢。』
褐发青年仅仅留下简短的话语,便离开了训练场,向着龙之谷的方向去了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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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Ⅵ
※前言见第一话
※cp俱利山
※有原创角色名注意(作者逐渐开始放飞自我)
————————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解散!』
魔族将军在环视了军队的训练状况和成果之后,回到队伍的最前方下了解散的命令
天色已将近夜晚,黄昏的光影慢慢地贴近了山脚,山姥切国广将佩刀收回腰间,默默站在原地,大家也习惯性忽视了他,三三两两地向着酒吧的方向去了
他轻轻拉下盖在头顶蒙上污渍的兜帽,不自觉地转过头,望着龙之谷的方向,沉默而寂静的山川间,看不见任何飞龙的影子,就连偶尔能在这里听到的龙的鸣叫,也有一段时间不再闻见了
夏季的训练即将进入尾声,夜晚浮现出的丝丝凉意预示着即将来临的季节转变
上次在那个洞窟内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后却发现只剩他一人,名为「大俱利伽罗」的青年早已不见了踪迹,原本脑海里那一连串的问题也只好这样不了了之
他悄悄回到了之前那只龙遇害的地方,地面上只留下了人类破碎的兵器、铠甲,暗色已干涸的血渍染黑了大片的土壤,但再也不见人类军队和龙的影子,甚至连气息都几乎没有什么残留
回到魔族的领域后,迄今就没有再踏入过龙之谷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留在那里呢…
山姥切走遍了整个领域,却依然没寻见褐发青年的影子
他回忆着过去的画面,深邃的洞窟内,被触碰而晕开光芒的魔法石照亮了通往深处的路径,被夜光菇蓝紫色温柔的光线包裹住,硕大黑龙的身躯在空旷的巢穴里睁开了眼睛
那应该是龙王吧…
之前有听队长提到过相关的信息
大俱利伽罗……似乎和龙王关系很好的样子
金发青年想起洞窟内的对话,整理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十四年前那场战争内发生的对龙族的屠杀,魔法石的枯竭,人类的目的…
『山姥切?』
思绪被熟悉的声音拉回,他下意识地回头,一位银发女子正抱着头盔站在自己身后,她抬起手将头发勾在尖耳后,刘海静静贴在血色眼眸的上方
『队…队长…,辛苦了…』
山姥切扯下帽子,压下的金色的发从遮住了他的表情
『最近,龙之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队长上前一步站在他身旁,视线同样眺望着和他之前相同的方向
『…嗯』
…………
大俱利伽罗翻了个身,眼皮沉重地覆盖住视线,深深的困意支配着他的大脑,但却怎么也无法进入睡眠
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了…
他抬起胳膊抵在额上,放缓呼吸的频率,静静感受着这个身体缓慢的律动,意识游走在半梦半醒之间
那个一直披着肮脏的白布、将自己的脸遮住的魔族青年…名字好像是……
山姥切国广
那次离开了洞窟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还有那家伙…
大俱利伽罗想起之前在山谷里落入人类手中的,那只暗红色鳞片的龙
「求求…你……帮帮我…」
「…抱歉,我救不了你。」
……
「求求你…帮帮我吧…」
「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
……
『…枫……』
他喃喃自语着,心脏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伴随着尖锐的酸楚感在胸腔内撕扯着,大俱利伽罗面部稍稍有些扭曲,将原本侧过的身体平躺,深吸一口气后静静等待着,直至那股完全不适消失
『……伽罗』
他移开自己的胳膊,睁开眼,面前亮金色的眸子间写满了担忧,黑龙将他圈在怀里,尽可能将温暖的气息传递给他
『抱歉,我的魔力那天开始就没办法复原了…帮不了你…』
大俱利伽罗皱了皱眉,只是摇摇头,又侧过身去,背对着他的母亲,暗金的眸子映出洞窟内轻柔的光线
『你在自责没能救下枫吗…?』
『……没。』
『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孩子,眼睁睁看着朋友身上发生了那种事肯定不会好受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抿了抿嘴唇,深咖色的刘海完全遮蔽了住那双眼睛
都是过去了,不论是哪件事。
『是吗…』
『……』
『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什么?』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魔力反应很强,但是,他却只用腰间的佩刀战斗,真是不可思议…』
『……可能有什么原因吧,不过那和我们又没关系。』
反正,他大概也不可能会来龙之谷了,还有…最好少去想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事
『但你不是把他带了过来,还用魔法帮他��伤了吗』
『………』
『想避免麻烦的话明明可以不管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那对我来说谈不上麻烦吧。』
黑龙眯了眯眼睛,作为母亲的它清楚地知道,那场战争以后,大俱利伽罗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也再也没带自己的朋友到这个地方来过,但是上次……
『比起那些,接下来要怎么办。』
听上去带些随意的问话却让黑龙陷入了一时的沉默,不过确实没有想到,人类的军队会破戒再次侵犯他们的领地…
『他们和十几年前已经不一样了,这样下去,龙族只会凶多吉少。』
『必要的时候,或许还是需要撤离这里吧…』
『和魔族签订契约的那些家伙呢。』
『可能需要麻烦你去问问了…』
『……真麻烦。』
『我没有了魔力,连人型也无法维持,贸然出去的话会很危险,而且…』
说着,黑龙望向了不远处躺在草叶编织成的巢穴内的蛋,在纯色蛋壳的中央已开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拜托你了…』
『……知道了。』
大俱利伽罗简单应了一句,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想着没头没脑的事情
最近又要踏入魔族的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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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Ⅴ
*cp俱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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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听队长说过…十四年前那场战争……』
『……』
『龙族当时也损伤惨重吧……』
『…嗯。』
山姥切国广回忆起入队后不久,队长曾向他们说明那时的战况,也是因为十四年前人类军队的进攻,有一批部队对龙族进行屠杀,导致龙族数量骤减,几近灭绝
『…龙的鳞片、爪牙被那些家伙强行拔下制成兵器,也有一些被驯服成他们的坐骑。』
『……』
那一瞬间,视线中似乎浮现出被捉走的龙,在狭小的笼子内哀嚎着痛��挣扎,仍被剥下了鳞片,拔下了爪牙的模样
灰暗画面中的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铁丝与魔法混合制成的笼子,溅落在那睁大着眼睛洋溢兴奋的丑恶嘴脸上
山姥切国广握紧了拳,仅仅联想中的画面便已经让他产生了生理不适
『还有——』
『——!』
天空中忽然想起爆破的声响,伴着一声惨烈的长鸣,随即,庞然大物轰然倒塌在地面的声音传入了两人耳中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透过树木枝叶交错的缝隙间,暗红色鳞片的龙正奋力挣扎着,却始终逃不出覆盖在身上的网
『…得去救他才行!』
山姥切条件反射地像那里跑去,然而,当画面完完整整地映入眼帘时,他在山崖边缘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人类的数量远远超出了预想,武器的种类和样式也和两年前战争中遇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倘若这时候冲过去,不仅救不下那条龙,恐怕连他自己的性命也会丢掉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快走。』
大俱利伽罗上前一步,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示意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
山姥切仍站在原地,翠绿的眸中映着那只龙面庞上痛苦的神情,默默咬紧了下唇
自己又是…什么也做不了吗……
父母被杀害的时候也是,只能像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弱小的自己什么也无法阻止…
『……』
大俱利伽罗察觉到了什么,松开抓着对方的手,施了法术暂时隐藏住两人的气息,防止被那些人类发现
但就在此时,金眸与那只龙红色的眼眸对视的一瞬,鲜血混合着微弱的呻吟,从龙的口齿间缓缓吐出
褐发青年低下头,别开了视线,但那呻吟依然是缠绕在耳畔,他能感觉到,红色的龙瞳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方向
微弱的声音,是仅有龙族听得懂的语言
『救、…救…我……』
『求求…你……帮帮我…』
大俱利伽罗咬紧牙关,脑海里翻滚着说不清的、混乱的画面与情绪,他闭上眼,整理着翻涌而出的信息,缓缓抬起头,暗金色的眸子恢复了原本冰冷的颜色,嘴唇一张一合,最后,将自己的话语吞没
「…抱歉,我救不了你。」
『为…什么……』
『求求你…了……』
他转过身,将金发青年带离了那里,渐渐地,离那片山谷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暗红色的龙的身影,听不见他的声音,才停住脚步
而山姥切国广则是刚刚缓过神,环视着四周,石壁围绕成的洞穴被垂下的绿叶遮挡住,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带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大俱利伽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因遮蔽两人的气息而使用的魔力的消耗比想象中要多,视线虽有些摇晃,但还好不至于昏厥过去
『我…在这里一直受你的帮助,然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
他深吸一口气,忍受住逐渐袭来的困意,慢慢摇了摇头
『……不用在意。以后注意别到这边来了。』
山姥切国广闻言,默默攥紧了自己的衣边,他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却又被对方的话语打断
『…你先回去吧,我要睡觉了。从这里直走就能到入口了。周围也暂时安全。』
『睡…睡觉…?现在…在这里?』
金发青年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而没有听见半点回应的声音,转过头才发现对方已经侧躺着沉睡了过去
怎么说呢…现在的感受忽然有些脱节……
但是……
他走到大俱利伽罗旁边,轻轻地坐下,借着从藤条间透出的光线看着对方的睡颜,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之前他牵着自己的手腕、随后又将自己搂在身旁的画面
意识逐渐地模糊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翠绿的眸子微微闪动着,淡淡的红晕逐步染上了青年的面颊,他静静靠在石壁上,将方才想说的话吐露出来
『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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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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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来龙之谷了吗。』
洞窟内,夜光菇驱散了深处本应有的黑暗,温和的蓝紫色的光线静静漂浮在空气中,将墙壁内镶嵌的魔法石映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淡绿色的荧光从褐发青年的手掌浮现,渐渐覆盖住某人手臂上散着黑紫色雾气的伤口
『…抱…抱歉』
山姥切国广低下头,维持着的姿势稍稍有点别扭,但不敢挪动半分,只是抿着唇,另一只手渐渐握紧了拳
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虽然在刚踏入龙之谷时察觉到气氛似乎沉重得不对劲,意识到身后有什么动静,金发青年本能地向旁边躲闪,右臂却还是连同衣物一起被暗中袭来的毒箭划破
『…过来。』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谁拽着离开了那个地方,带到了这个洞窟内,与此同时,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庞
是上次给他「忠告」的那个人…
并且洞窟内,有一条巨大的黑龙,这股气息同其他的龙不一样,有一种…温和而更深沉的感觉,甚至对他的到来也没有丝毫惊讶
『……伤好了就快点离开这里。』
原来他会疗伤的法术…
山姥切看了看手臂上已经愈合的伤口,整理了一下衣物,拉低了帽檐,不太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毕竟自己不听劝告来到这里,受了伤还是这个人帮忙治疗的,现在的龙之谷似乎很危险,再继续待下去也绝不是明智的选择,可找龙族搭档的事始终没什么进展…
『谢谢…但是…我……』
『伽罗,你去送他吧』
黑龙略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金色的眸子看着褐发青年的方向
伽罗……是他的名字吗…
『为什么我要……』
『不…不用麻烦了……』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山姥切本是想,一个人走的话或许还能再去那个山谷里再试一次,也不想再继续给他们添麻烦…
不过,最开始他明明可以不管自己的…
『现在不能保证他一个人离开是绝对安全的,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家伙很可能又会藏在哪里发动袭击,到时候万一…』
『……我知道了。』
被喊作「伽罗」的青年叹了一口气,示意着跟上他的脚步,朝着与来时不同的方向走去
山姥切国广低下头,向着黑龙简单鞠躬以示道谢后,便默默跟了上去
…………
『那个…』
『伽罗…是你的名字吧…?』
『……大俱利伽罗。』
『这…这样啊……我是山姥切国广…』
『……』
『谢谢你帮我疗伤…』
『…没什么。』
『这个洞窟里面…没问题吗…』
『那群家伙找不到这里的。』
即使找到了,也不是这么轻易能够进去的
『那些人…是谁…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啊…』
『不知道,恐怕是——?!』
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大俱利伽罗在刚刚到达的洞口处停下了脚步,视线只是警惕地慢慢扫过不远处的灌木丛
『…注意周围。』
他不由分说抓住金发青年的手腕,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步步地向着森林出口的方向走去
山姥切则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和他隔着两大步,现在却是踩着他脚后跟的步伐,虽然只是背影,但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甚至比刚才他为自己疗伤的时候要更近…
手腕处传来的力度和温度不知觉间吸引住了山姥切的视线,明明刚才有很多问题想问,现在大脑里却登时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燥热起来,耳根和脸颊慢慢地,也覆上了散不去的热气
被不松不紧捉住的手腕,也逐渐因对方手心里的温度变得温暖起来……
『……!』
倏然间,猛烈的火光在眼角的余光处绽开,打在透明的屏障上后消散了,回过神来的山姥切发现对方放下了刚才抬起在半空的手
是防御型的法术…
『不要走神,现在的状况比较危险。』
『抱歉…』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可以轻松摆脱这样的状态,但是现在……
大俱利伽罗的视线停留在左臂龙纹的刺青上,又转过头看了看一直被白布包裹着,遮住了脸的青年
相同的危机感从另一个方向袭来,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他松开了抓着另一人手腕的手,直接揽过他的腰身,抬起手施了咒术,透明的保护罩隐约透出龙鳞的纹路,将两人罩在一起,挡住了比刚才攻击性更强的火焰
在那星碎的橙红色炸裂的一瞬间,大俱利伽罗视线一紧,锁定了那攻击魔法袭来的方向,灼热的能量在手心中凝聚,不远处的灌木丛瞬间燃烧了起来,一阵匆忙杂乱的声音响起,却在忽然之间又回归了寂静
『……啧,逃掉了吗。』
他看向那片燃尽的残枝败叶,默默收回了手
『那…那个……』
山姥切从刚才被这样揽住紧紧地贴着另一个身躯时,直到现在仍有些不敢动弹,除了那一瞬间的错愕,似乎还有一点点别样的情绪夹杂其中,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才稍稍反应过来
而大俱利伽罗此时此刻也意识自己的举动,便立刻松开了手,向旁边挪了挪
『…抱歉。』
褐色的刘海在面庞上投下一片阴影,暗金色的眸中映出森林间的景象,他别开了视线,深吸一口气,整理着一瞬间混乱了的思绪
『又被你救了一次…』
『……不用在意,我答应过会送你安全离开。』
山姥切透过布沿遮住的些许画面看着褐发青年,隐隐感觉到,他方才的举动比起履行自己的话语,似乎更像是一种……本能?
尽管与他身上冷冽的气质不太相符
『但还是…谢谢…』
『……』
『刚才的那些人到底…』
大俱利伽罗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继续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是那些人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开了魔界之门,目的恐怕就是——』
山姥切跟上他的脚步,心跳也因紧张起来的气氛逐步加快,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人类为了开采魔法石而肆无顾忌侵犯魔界的画面,这次出现在龙之谷,难道说是想——
『「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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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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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国广坐在魔界酒吧的角落,颓丧地低着头,略微暗红的灯光下,翠绿的眸子也显出几分红棕的光芒,周围吵闹喧嚣的声音扰得他心神不宁
他端起面前颜色混沌的酒呡了一口,柔和过后却又似火烧般灼着他的喉咙,今天训练结果惨淡不说,去了龙之谷后发现,依然没有龙族愿意给予回应
若想不借助龙族的力量进行空战训练,则必须学会相应的法术,然而,在陆地上对法术攻击应对自如的山姥切,在被禁锢到空中时,看见那瞬间向他袭来的黑色雾气,涌出的回忆覆盖了脑海中原本浮现出的能够挣脱禁锢法术的咒语,再一次浮现出双亲被夺去生命的画面
若不是队长及时察觉到,立刻叫停了施法的士兵,后者也迅速反应过来改变了攻击路线让法术命中了他身后的石壁,恐怕他现在已经不会坐在这里了
训练结束之后,在路过同伴们的身旁时,还听见了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言语
『队长为什么要对他有特殊照顾啊』
『是啊,那场战乱中我也失去了双亲,凭什么队长只偏袒他一个…况且都已经过了两年了,我都已经走出来了,他居然还反应激烈得咒文都能忘记』
『你们别说了,队长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闭嘴,你又知道些什么』
『切,他不是就会仗着自己无亲无故还有那阴沉的性格博同情吗…』
……
队伍里有理解他的人,也有看他不顺眼的人,这再正常不过,但山姥切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将头低得几乎想钻到地底,巨大的无助和压力笼罩在心头,那种临近崩溃的感觉又来了…
他飞快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去了龙之谷那片深处的山脉,但找寻搭档的任务又一次失败了
不过,他这种性格,估计也没有谁愿意做他的搭档吧…队长究竟在对自己期待些什么啊……训练做不好,基本的交流都快成为问题了,还尽给别人添麻烦……
真是糟糕透了
果然自己这样只会拖后腿添麻烦的家伙还是消失了比较——
『……喂。』
山姥切的思路忽然被一片嘈杂中低沉的一个音节打断,他抬起头,那暗红色的灯光似乎是闪烁了一下,不远处正吵吵嚷嚷的一群魔族士兵安静了下来
『你们太吵了。』
此时,他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同时也注意到左臂上的刺青,记得好像是上次在龙之谷有过一面之缘的……
『嫌吵的话你就出去啊!…』
然而,说完这句话的士兵对上他冷冽的视线后,不禁打了寒颤,声音也发抖着弱了下去
『怎…怎么……你这家伙想打架吗…?!』
『等等,你们要打架就去外面,不许影响店里的其他客人』
眼看着士兵想要动手,酒吧的老板赶来插在了两人中间,灯光将老板原本红色的面庞衬得又多了几分狰狞
『还有,你们喧哗的声音既然影响到了其他人,我也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嘁……』
那士兵悻悻地收回目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再喧哗了
而刚才那个青年,忽然看了一眼他的方向,翠绿的眸子对上了那双金眸之后,转过身走出了酒吧
『这还不是走了,真是有病……』
那个魔族士兵踢了踢凳子,瞪着那人离开背影这样低声咒骂着
山姥切默默地扯低了自己的帽檐,鬼使神差地,也离开了酒吧那位青年站在门口不远处,似乎眺望着龙之谷的方向
『……』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忽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
是沉默,冷寂,难以接近,并且似乎夹着一般魔族未有的气息
『……喂。』
『诶……什、什么……?』
『…以后别去龙之谷了。』
山姥切被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些不解
『为…为什么?』
『……』
然而对方只是沉默着,没有继续说话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必须得去…』
山姥切对上那视线后,下一秒又慌乱地将眼神挪开,被那样盯着,气势本身就不强的他又弱了一分,但却依然小声地说着
『因为…我……必须找到龙族的搭档…才可以,我和队长…说好了的……』
『……忠告而已,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管。』
深色皮肤的青年转过身,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越过他身边离开了
他说……忠告?但为什么要特地过来……而且他到底是谁,记得之前特地留意过,整个部队中好像没有见过…
龙之谷那边…难道出了什么事吗,但今天自己去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远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魔界之门正闪着淡淡的光芒,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只是穿过了画面的一瞬,便消失了踪迹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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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Ⅱ
*俱利山
————————
山姥切国广顺着方才陌生青年的指引,来到了龙之谷深处的山脉,飞龙们扇动着翅膀,随山脉的纹路绕着圈子,有的正停在河边清理自己的皮肤,或是趴在草坪上闭目休憩
虽然在部队里见过很多次飞龙,但亲自来到龙之谷…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说起来刚才那个人…好像没在部队里见过他的样子……
金发青年碧绿的眼瞳中映着龙族的身影,他张了张口,却依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似乎是感受到了外来者的气息,它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了山姥切的方向
『……』
他本能地扯下帽檐,默默低下头,想要避开停在自己身上众多的目光,想着这样随意地闯入他们休息放松的领地,下一秒大概会被赶出去的吧…
然而,那些视线仅仅停留了几秒钟,飞龙们便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了,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山姥切稍稍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又开始纠结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正趴在草坪上闭目养神的「大蜥蜴」身旁,试探性地开了口
『那…那个……你愿意…和我成为搭档吗…?』
墨绿色皮肤的龙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他的方向,便别过头去,显然是「拒绝」的态度令山姥切受到了打击
果然…自己很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他默默地低下头,刘海垂下的阴影遮住了表情,慢慢后退着,转过身便像逃走似的离开了龙之谷
…………
黑龙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睁开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考虑好了吗?』
『……无论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我不打算继承这个位置。』
青年背过身去,低下了头,尽量平和的语气中似乎是透着一丝烦躁,他的真身化为刺青,是在左臂上隐藏起来的,延至背后的「俱利伽罗龙」的模样
『伽罗……』
黑龙直起身子,巨大的脖颈绕到青年的周围,亮金色的眸子仿佛夜晚湖中映出的月色,温柔且沉寂
『可以和我说说理由吗?』
『……没什么好说的。』
他听着母亲一直以来温柔的音色,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深吸一口气,便只是陷入了又一阵的沉默
硕大的黑龙是他的母亲,同时也是群龙之首
『我对当龙王没兴趣,担不起那个责任,仅此而已。』
他留下了这句话,便顺着发光苔藓和夜光菇引路的方向,从深处的山洞走出来后离开了
『这样吗…我知道了』
黑龙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过确实,若成为龙王,需要舍弃很多东西,有时候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而这个过程同苦而漫长,且完全没有回头路可走
『你若不愿意再做龙王,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留下他们自生自灭就好。』
『但是…我当时继承了母亲的位置时,曾和她保证过,要负起龙王的责任』
『即使这样委屈自己?』
『不,并没有什么。在成为龙王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舍弃一切的准备了,包括我自己,所以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委屈」的感受,只要大家能高兴,能一直这样健康地生活,就足够了』
『……』
回忆中的对话再次响在脑海里,黑龙垂下眼睑,看向身后巢穴内正闪着微弱光芒的龙蛋,走回原来的位置,静静趴下了
…………
山姥切国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将佩刀取下摆在柜子旁边,走到床边后便如释重负地坐下,长长呼出一口气
没有想象中的苛责与蔑视,队长在他回到部队里之后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不用着急』
『是啊,想当初我可是去了五次才找到现在的搭档』
在他之前加入空战训练的队员是这样说的
『不用勉强自己,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找搭档的话,不参加空战的训练也没关系』
临走前,队长又这样补充了一句话山姥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摊开,又握上,眼前再一次浮现出双亲被人类部队杀死的画面
一片混乱中,人类用法术控制住他父母的身躯,操纵着升上了他触碰不到的高度,下一个瞬间,黑色的波动侵袭了被禁锢住的身体,仅仅几秒之间,他在战乱中看着双亲失重掉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动不动了……
他颤抖着扶上发痛的头部,深深刻在灵魂上的画面再一次重复着,无休无止地播放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更强一点就好了…
就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
都怪他…如果他能早些独当一面的话……
山姥切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紧紧咬住下唇,不听使唤的大脑又接连不断地放映着刺耳的声音,至今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那些话语……
果然明天…还是再去一次龙之谷吧…
房间内镶在墙上作为装饰的魔法石,正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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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Ⅰ
*长篇短篇不确定
*cp俱利山
*PM4paro
*原作设定不了解也没关系,背景和设定会在文里,会尽量解释清楚的qwq
————————
以魔法石为催化剂的魔法增幅技术的发明…那对人类可以说是产业革命并带来了新的巨大力量,王国的版图因此而爆发性地扩张了
或许是神的恶作剧,在这个革命的时代魔法石的大矿脉在魔族之森被发现了,就算是面临魔族或魔兽的威胁,想要一获千金的亡命之徒们纷纷涌进魔族之森…
没有什么能够遏阻人类的欲望,终于,圣域被侵犯的魔王打破了当时的沉默,率领魔族侵入王国,对于那压倒性的力量,王国军完全束手无策…
王国的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但就在此时,一名勇敢的魔法剑士潜入了魔王军中,用尽各种手段说服魔王,成功让魔族退兵了
,王国被拯救了,救世主的名字叫伊莎贝尔…
————十四年后————
公元1444年
山姥切国广,一名普通的魔族骑士,在两年前加入了骑士队,如今,对于练习场普通的模拟战斗已经十分熟练的他,想要更进一步,就得像其他的魔族骑士一样,去龙之谷,找到适合自己的龙族搭档,签订契约,然后进行空战的训练
魔族的坐骑是飞龙,魔族与龙族也一直和平共处着
他按照队长所说的路线,慢慢摸索到龙之谷的山脉,清澈的瀑布从山顶倾泄而下,水滴飞溅在地面暗紫色的石头上,慢慢没去了痕迹
这里比想象中的安静多了,顺着空气隐隐约约传来的龙的嚎叫,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
山姥切国广伸手拉低了帽檐,犹豫着要不要踏入更深的地方
本就不善与人交谈的他,连训练的搭档都是最后落单由教官指定的,如今却要自己找龙族的搭档……感觉几率微乎其微
但是,不去的话……就辜负队长的期待了…
『我还蛮想知道,你会选择怎样的一位搭档呢?务必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啊』
他轻轻挪动步子,朝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这时,一片阴影笼罩在地面上,翅膀扇动的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耳边——一条龙飞过他的头顶,停在了他面前的石柱上
『…那、那个……』
山姥切张了张口,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那字眼只是卡在了喉咙里,半天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略微焦急的翠绿的眼瞳中,龙只是转过头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便张开翅膀飞离,留下了远去的影子
『等……』
『……』
果然还是做不到……那���话明明就在脑海里,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就这样回去的话,队长恐怕会十分失望吧……队伍里的其他人或许也会窃窃私语,说他是连普通的龙族搭档都找不到的无用之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无形的压力不依不饶地笼罩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山姥切呡着唇,恍惚着迈开步子,也不知道在朝着什么方向走
只知道自己暂时不想回去,不想面对任何人的期待,大家都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为何自己做起来却这么费劲…
当初,因为父母说自己有武术方面的天赋,特地送他去学习了相关的课程内容
不过,加入骑士队却是山姥切自己的决定
两年前,人类打破自己国家的禁令,来到了魔界之森,想要私自开采魔法石,被魔族发现后,演变成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而他的父母也不幸在争斗中被人类用咒术所伤,失去了性命
那一刻起,自己便下了决心
只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感受到略微异样的气息,他猛地抬起头,四周已全然变成了陌生的环境,光束从交错的枝叶落下,静静地照在随风轻轻摆动的草身,安静、幽深的森林,深处不知会连接到什么地方
『龙之谷里…也有这样的地方啊……』
山姥切想起了魔界之森深处的景色
『……喂。』
『……!』
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习惯性地摸上腰间的佩刀,战战兢兢地转过身,一位年纪相仿的深色皮肤的青年正倚着深褐色的树干,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自己
『…再往前就是不该去的地方了。』
『…你也是……魔族吗?』
『……』
见对方没有回答,山姥切国广眉间紧了紧,冷汗顺着额边滑下,握着刀柄的手似乎要随时将刃抽出
空气中飘着诡异的寂静,然而打破了沉默的,却是对面青年的一句话
『……你,打扰到我午休了。』
『…诶?…对、对不起……』
山姥切下意识地道歉,随后才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对…?
『想找搭档的话,在那边。』
他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壁上,映出了很多飞龙的身影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找搭档的?
『…来这里的魔族,几乎都是这个目的。』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问一般,对方这样说着
『喔…这、这样啊…谢谢…』
山姥切将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放下,稍微温和下来的气氛让他方才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那个…你已经有搭档了吗……?』
『……』
发现那双眼睛正默默盯着自己,山姥切有些后知后觉,这种问题也太失礼了…毕竟又不认识,贸然问对方的私事真的不太好…
『呃…抱…抱歉——』
『……没。』
『…诶?』
『我没有搭档。』
对方闭上了眼睛,这样答到,音色没有丝毫的波澜,沉稳且安静
『不过,我也不打算找搭档。』
山姥切看见他这样补充了一句后,消失在了森林的另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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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
*灵感突发
*私心加俱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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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国广……
他缓缓睁开眼,随着那陌生的景象映入眼帘的同时,记忆片段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的名字是「山姥切国广」,是一介仿品,刀剑的付丧神。
这是他最初的记忆,仿佛刻在了灵魂上的词句,他慢慢抬起头,不知名房间的门口,那个人只是倚着门边静静地看着他,左臂上有着清晰可见的深色龙纹刺青
山姥切国广对上那冷冽的眼神,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难道是…这个人对于自己是仿品的事……很在意吗?
这是那一瞬间他脑海之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走吧。』
那人转过身,似乎示意自己跟上,山姥切愣了一下,随即身体不由自主地赶上那快要消失在转角的身影
尔后,他被带到了「审神者」的房间,懵懵懂懂地,又知晓了许多信息,在话语的最后,审神者为他介绍了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位「刀剑男士」
『他是大俱利伽罗,现任近侍,不过……他一直是那副模样,对谁都特别冷淡,你不要在意啊……』
原来,他是对谁都这样啊…
山姥切忽然松了一口气,忽然就没有了方才那样的紧张、不安,甚至浮在心头的一丝畏惧
但因为是近侍,大俱利伽罗需带领新人熟悉本丸事宜,包括出阵和内番,时间是一周,虽然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认真履行着近侍的职责
这样也挺好的,若对方过分热情,自己恐怕只会更加地不自在吧…山姥切这样想到
慢慢地,在同对方相处的这短短的日子间,他发现大俱利伽罗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难相处
畑当番的时候,山姥切还不习惯这样弯腰工作那么久,便直起身来,稍稍活动着放松了一下,风吹动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气候还算比较宜人
在他再次弯下腰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头顶忽然覆上了一片柔软的触感,视线的余光多出了白色的一角,山姥切习惯性地伸手摸上,便碰着了完全盖住自己金发的毛巾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原本盖在头上的兜帽,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而自己也一直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模样
山姥切扶住毛巾直起身,看见面前的大俱利伽罗正默默做着自己的工作,脖子上挂着相同的一条毛巾
他思索着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开了口
『…那个…谢谢…』
『……没什么。』
其实,如果被他看见了也无所谓…
山姥切被脑海里忽然闪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仔细想过之后……似乎…真的可以接受的样子
翠绿的眸中映出那平静的侧颜,他身旁的空气仿佛也不像之前那样冷冷的,反而透出了几分温和
日后,虽然近侍的任务已结束,两人却依然一起内番,一起出阵,虽然依然看上去没有那么熟络,却意外地很有默契
和大俱利伽罗待在一起,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审神者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一直将两人安排在同一个部队里
转眼间,山姥切来到这个本丸已经半年了,也完完全全地适应了本丸里的生活,只是,关于「仿品」这件事的困惑,在心里始终是个疙瘩,总也无法解开
他担心过很多次,出阵内番都是和自己这样的人,那位付丧神会不会感到厌烦啊……虽然之前有问过,对方也只是答道
『和谁都一样,无所谓。』
山姥切也知道,若是条件允许,他只会想自己一个人待着而已,部队组成,内番搭档,都是不得已的安排而已
他站在树下,抬起头看着斑驳的光点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顾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份历史
「既然已经是历史了,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又何必在意呢」
心中有个声音忽然对他这样说
都过去了……不管是自己是仿品的事,还是那些人议论他和本歌的事
心间的结,仿佛这一瞬解开了一般
山姥切开始尝试摘下兜帽,尝试和本丸的大家笑语相向,大家也都很喜欢他这幅样子,甚至,在有刀剑男士称赞他「漂亮」的时候,自己也不再回避了
心里逐步放松下来,金发似乎也更加耀眼
见山姥切解开了心结,审神者也十分高兴
深夜
山姥切国广独自躺在床上,却不知为何无法入眠,脑海中仿佛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不停歇地回放着那份压抑的情感
他只是一介仿品,究竟有什么资格和大家这样相处…
但是…如果自己再次陷入纠结,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多的麻烦吧
而且…内番和战斗虽然已经适应,但还没有到特别熟练的地步,练度比起其他刀剑男士也是差了一截…每天除了要面对成堆的工作,还要想办法和大家好好相处,要想办法回应审神者的期待……
他侧过身,抱住自己的脑袋,那种无形的压力和无助感再次向他袭来,一瞬间便压得他喘不过气
金色的睫毛同眼眶一起不断颤抖着,泪水也不争气地溢出模糊了的视线,浸湿了被褥
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白天的时候已经可以不再纠结了,已经像那样放下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然而越思考这方面的问题,头痛感就越强烈,眼泪更是止不住一般,拼命地向外涌出
山姥切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不要再胡思乱想这种问题,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却又忽然清醒,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入过眠
在第二日的阳光透过纸门落在金发打刀的面庞上时,他坐起身,躁动着的内心忽然冷静了下来,那缕阳光似乎是照进了他的心房一般,胸口只剩一阵暖意
昨晚发生的那些事,也一瞬间全都不在意了
确实,没必要那么着急,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慢慢来就好了
本来……自己就已经放下了啊
山姥切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眼睑下方的泪痕,深呼吸调整着思绪,确保了自己在回忆起那段历史后,心中真的没有什么波澜了,便站起身来,换好衣服走出门,像往常一样,不再戴着兜帽,笑着和大家道早安
『……昨晚熬夜了?』
内番时,身旁的大俱利伽罗忽然这样问道
山姥切下意识地抚上眼眶的下方,应该是黑眼圈比较严重吧,不过……
『嗯…有点睡不着,不过已经没事了』
他对着大俱利伽罗笑了笑,心里也很开心对方能够这样关心他,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吗,那就好。』
左臂刻着龙纹的打刀顿了顿,嘴角似乎也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山姥切看向那带着几分温柔的金眸,今晚一定能够好好睡着了,他这样想着
但是…夜晚来临的时候,脑海忽然又被和昨天同样的东西占据,再一次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会觉得,别人喜欢你这副样子,你��是一介仿品而已
你为什么认为他在关心你,说不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也太自作多情了
现在门外似乎有人站在那里……说不定也只是路过而已吧…最好是路过,自己也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
……
白昼,他阳光且耀眼,在众人前微笑温暖
深夜,他阴郁且沉抑,在被褥间泣不成声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个月,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他自己甚至都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并且,这两个状态明明都是发自内心的情感…但是……
终于,在这个夜晚,他忽然有了之前都未感觉到的困意,山姥切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自己只是站在一片黑暗里,仿佛一个无形的空间
「你为什么会解开心结?」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转过身去,一片白布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那片阴影下的面庞,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眉宇
「你不应该解开才对…」
又是那个声音,从他的右边传来,不知何时,右方也多了一位一模一样的付丧神
「现在的山姥切国广…不应该是那样啊……」
「没关系,那也是你」
「不对,那根本不是你…」
「你只是一介仿品而已……」
「你是山姥切啊…」
「你并不是山姥切…」
「但是……」
不知不觉间,山姥切的周围,是一圈同自己外貌一模一样的「山姥切国广」
他跪在正中央,杂乱的声音和信息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撕扯着他的神经,但他却很清楚地知道,他们都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
『……够了…别说了……!!』
山姥切抬起手抱住头,剧痛将他的意识分解得七零八落,明明没有光,周围的「山姥切国广」地上却出现了影子,不断拉长,似乎要将他吞没一般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两个自己之间的缝隙跑去,想要逃离这个环境,不想他们却追了过来,词句也逐渐从刚才各自的凌乱不堪变成了同样的话
「消失吧……」
「你应该消失…」
「不,你应该继续存在着…」
「应该消失…」
「…对,应该消失……」
「消失吧……。」
……
『……!!』
山姥切国广猛地坐起身来,他大口地喘着气,额上的汗顺着轮廓滑落,心跳也逐步加快,方才的疼痛与恐惧似乎还未褪去,残留的余韵让他不禁咬紧了下唇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坐在门口的走廊上,低头看着夜晚中深色的草叶,那股沉郁的感情似乎无法散去,依然笼罩在他的心头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在意,等到明天早上就会好了……
山姥切这样安慰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忽然间,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熟悉且意外的身影正坐在他的身边
『……大俱利…伽罗?』
原本因为那个梦境遗留的痛楚,翠绿的眸中正噙着泪水,小心翼翼的声音也变得哽咽
褐发付丧神微微皱了皱眉,看见与白天全然不同的对方的状态,默默开口
『……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我…我也不知道……』
山姥切攥紧了拳,强忍着在眼眶间打转的泪水,但真的,有时候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俱利伽罗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头顶的侧方
『…怎么了?』
山姥切转过头,听见耳边响起对方少有的低沉但温柔的声音,模糊的视线映出不清晰的面庞,感受到隔着发丝传来的温度,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般,泪水顺着面颊的轮廓夺眶而出,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上
『…我、……』
他扑进对方的怀里,紧紧攥住黑色的衣袖,说的话也是毫无条理,断断续续
『…我不…知道…我只是、……已经…我真的……受不了了…………』
受不了被自己的大脑这样支配,这样折磨
或许因为两个月来的习惯,山姥切哭得很厉害,但除了刚才那句话,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在不停地流眼泪
大俱利伽罗愣了一阵,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见到对方这幅模样,心中似乎被什么给塞住了,逐渐涌上一阵酸楚
他伸出手轻轻抱住山姥切,张开口想说点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过本来自己也不会安慰人…。
他这样思索着,便只是稍稍收紧了双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俱利伽罗感觉到怀中山姥切似乎稍稍平静下来了,便伸手抚上了对方的后脑,手指隐匿在金色的发丛间
『……你的名字是山姥切国广,是刀剑的付丧神,仅此而已。』
其他的东西,遗忘了就好
山姥切环上了他的后背,朝他怀里缩了缩,心中的不安与压抑,也随之慢慢消退了
远处,未知的领域内,似乎有什么叹了一口气,在隶属这个本丸的数据屏幕上,慢慢敲打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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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感觉还是有什么没表达出来,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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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什么都要备份的我
*我的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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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近侍山姥切国广正在审神者的房间帮忙整理着近期的资料
在他弯下腰想要拿起放在地上的一沓文件时,颈间那条镶着翡翠色宝石的项链忽然掉了出来,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干净的光泽
『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样,很适合你。』
这是今年六月二十一号那天,大俱利伽罗送给他的礼物
山姥切停下动作,直起身,将宝石轻轻拖在手心,想起那天大家一起为他庆祝重要文化财产指定纪念日,之前审神者就说是相当于生日一样的值得祝福,还特地准备了蛋糕
当然,收到自己伴侣的礼物时无疑是最开心的,只是……
这几年来,却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类似「生日」一样的日子
之前问大俱利伽罗的时候,对方也只是答到「对我来说,那种事有没有都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呢…
山姥切觉得两人间只有自己这样被祝福未免有点狡猾,而且……自己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那个,主公?』
他转过身,面向正在批阅远征报告的审神者
『嗯…怎么了?』
『你之前说…六月二十一号相当于我的「生日」之类的?』
『是啊』
『那么,大俱利伽罗有没有类似的…就是像这种日子的「生日」?』
『诶…?』
『我有问过他,但是…他好像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这么一说…』
审神者伸手将垂到眼前挡住视线的头发勾到耳后,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我之前有想查过类似的信息……看到过的信息就是说「大俱利伽罗十二月二十日是重要美术品指定纪念日」之类的,但也有点不记得了……』
『十二月二十日吗…我知道了,谢谢主公』
山姥切将地上的文件抱起来,放在了储物柜里
『要不要我再帮忙查查准确信息?』
『不用了,这样就足够了』
『嗯…你是不是只是单纯地想送礼物呀?』
『唔…///』
似乎是被说中了心思,修行过后的山姥切少见地有些害羞地抹了抹脸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天呢?』
『因为…重要的是心意和仪式感嘛…』
山姥切别过脸,捏着垂在脸颊旁边的金发慢慢摩搓着
『确实呢』
审神者笑了笑,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
『大俱利伽罗』
坐在走廊边缘休息的褐发付丧神闻声转过头,金发打刀看起来是刚刚做完了近侍的工作
『刚刚我问了主公,十二月二十号是大俱利伽罗的重要美术品指定纪念日』
山姥切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淡淡的红晕铺在双颊上,金发亦是在阳光下泛着碎光,他坐在大俱利伽罗的旁边,再次托起脖颈上的那条项链,宝石同他翡翠色的眼瞳一样闪烁着
『是吗…』
『有想要的礼物吗?』
『…没什么想要的。』
大俱利伽罗这样回应着,却是看到对方似乎有些黯淡下来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添了几分愧疚,他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那淡金色的碎发
不过,他真的非常高兴
『但是——』
山姥切转过身去,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忽然被对方揽进怀里,画面朦胧间,好像看见了那位付丧神勾起的嘴角
在他稍稍反应过来后,大俱利伽罗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像是守护着珍宝一般,他慢慢伸出手,环上对方脊背的同时,听见对方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你对我的这份感情,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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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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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paro之未收录剧情 一】
*现在发什么都害怕被屏留备份系列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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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结束后,山姥切国广蹲在学校的操场旁边,手里拿着特地买来的逗猫棒在之前经常一起玩的白猫面前晃来晃去
话说明明每天有人喂它不少吃的,为什么就是长不胖…
他左手撑着脸,看着白猫跳来跳去的动作,脑海里默默地想着些有的没的
『喵~』
白猫停了下来,两只爪子撑在了他的膝盖上
『嗯…怎么了?』
山姥切伸出手,轻轻挠着猫咪的头
『肚子饿了吗?』
『喵~』点头
『稍等一……嗯?』
山姥切将逗猫棒放在地上,拿出事先就装在口袋里的小鱼干,中途动作忽然停住了
这只猫……刚才是不是点头了…?
然而白猫只是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歪着脑袋看着他
他迟疑地将装着鱼干的小塑料袋放在地上,默默地看着猫咪吃小鱼干的样子
话说昨天下午…那家伙应该是认真的吧…
山姥切不禁想起某人昨天在教室里突如其来的告白,脸颊不由自主地逐步升温,他抬起手抹了抹脸,无奈这股温度却褪不下去
虽然姑且算答应他了,但是…不过自己确实很开心这一点无法否认
昨晚三小时的晚自习双颊出奇的红一定是因为冬天教室门窗紧闭有点缺氧才不是害羞才不是开心过头……!
……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喂。』
听见熟悉的声音,山姥切回过头,正好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他连忙站了起来,伸手扯了扯帽沿
『…竞赛课……结束了?』
『嗯。』
『……』
然而在这之后,山姥切卡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一瞬间觉得他们在一起真的挺不适合聊天的
『差不多该回去了』
『唔…好…』
他跟上大俱利伽罗的脚步,白猫已经不知道叼着塑料袋去了哪里,冬日的晚霞铺在天空一方,虽然如火烧般的色彩,却透着几分凉意
山姥切忽然感觉垂在身旁的手心传来一阵温暖,在意识到什么之后,原本就没褪的太干净的红晕再一次爬上脸颊,他低下头,慢慢回握住了那只手
『喵~』
路过的灌木丛间,偶尔还传来一两声的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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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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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家痴汉切国的那些事
*七夕来发糖了w
*cp俱利山
*如题w我家一振目切国是一枚痴汉w
*感觉无论何时还是在这里留个备份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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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交往前)
『以上,是今天出阵的情况』
山姥切国广放下手中的报告,将它折好后递给审神者
『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然而,在他退出房间关上门后,审神者忽然注意到前方的地上多了什么东西,看上去是方才从那位金发付丧神的身上掉下来的,出于好奇,审走上前将它捡了起来
『嗯……这是…?』
似乎是一张照片
『等等,主公…我有东西掉在……!』
在审神者看清照片上的人的容貌的同时,山姥切国广忽然焦急地拉开了门,但看到对方手中正拿着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张照片,不由得将头低得看不见容貌,白布上也仿佛能看见一缕一缕冒出的白烟
『这是…大俱利伽罗……的照片?』
『……』
山姥切紧紧攥住垂在身侧的白布,双颊的温度烧得他甚至没办法思考,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给』
审神者笑了笑,将照片递了回去
『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呢』
『这个……!不、不是的,那个…是兄弟找陆奥守要的然后非要塞给我…我……』
无奈山姥切如何辩驳,似乎都已经说服不了面前堆上略带诡异笑容的审神者,也说服不了自己
『我觉得大俱利伽罗很不错啊,你不喜欢他吗?』
『……』
山姥切国广双手攥着照片,一直以来,自己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而已,冷淡的表情和语调,还有那拒绝别人靠近他的气息,甚至在脑海中模拟出了对话的情景——
『那、那个…』
『。有事?』
『……今、今天天气不错呢…』
『……没事的话就别和我说话了。』
『……』
一想到可能…不,肯定会变成这个样子,山姥切果断放弃了和他搭话的想法,再说…自己这样的仿品也没有什么资格…但是…不知何时在心中萌发了那样的情感,一直压抑并隐藏得很好的自己,却在今天被审神者发现了
『切国?』
『当…当然……喜欢………』
真是奇怪,明明一点也不了解大俱利伽罗,除了几次内番必要的对话和平时见面的点头之交,几乎不再有什么交集了
但山姥切还是没办法否定自己的这份感情
『需不需要我从侧面帮你打听一下?』
审神者笑着问道,心里却是止不住地苍蝇搓手般的激动
『不…不用了……我这样的仿品不需要您这样费心…现在这样…就好……』
其实,更多的是害怕那位付丧神的答案而已
『这样的感情很美好呀,而且』审神者走回到案桌前,翻找出明天内番的表格,『有时候只是试一试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可怕的,大俱利伽罗其实比外表看上去要温和得多喔』
『……』
是吗…虽然还是有些想象不到……
回到房间后,山姥切轻轻关上了门,将照片放在靠墙的桌子上
虽然主公说会暂时安排成一起内番,不过试一试的话,或许……
他忽然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了一阵,确保了屋内及屋外没有别人的身影后,默默挪到衣柜前,打开柜子下方的抽屉,翻出了压在最下面的那本相册
山姥切红着脸,坐下将相册慢慢地、一页一页翻过,相册内,无一例外都是答应休息的时候帮陆奥守内番换来的照片
几乎各个角度,各式各样的都有
多数是大俱利伽罗坐在走廊上轻轻抚摸趴在膝上的小老虎的头,再就是内番时工作的身影,或是路过某地被抓拍到的相片,偶尔有几张出阵时的英姿
相册翻到正中央,他有些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大俱利伽罗侧颜的面庞,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想象出皮肤的触感,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双唇也在微微颤抖着
『大俱利伽罗……』
视线逐渐变得混乱,山姥切回过神来,连忙关上相册,他害怕再这样看下去,自己会抑制不住那股冲动
这份情感愈来愈强烈,他抚摸上自己的胸口,耳边仍然响着心脏依然没有平复下来的跳动声,尤其是被审神者发现之后,山姥切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要隐藏不住了
金发付丧神深吸一口气,想起之前审神者说过的话
不过自己这样的仿品…抱有这种心情真的可以吗……
但或许真的…试一试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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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交往后)
阳光透过门隙,在暗色的榻榻米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光,似乎是被照进的光线刺激到了,正在房间里午睡的山姥切缓缓睁开眼睛,撑起身子,神智还有些恍惚不清
盖在身上的黑色的外套顺着动作滑落,他迷迷糊糊间想起,大俱利伽罗好像说过下午要去远征来着
不过自己好像在那之前就已经睡着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今天他刚好没有内番的工作也没有出阵的任务,正好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山姥切捡起滑下的外套,翠绿的双眸静静地闪动着,一抹光线从白皙的手背略过,在那件衣服上留下了痕迹,他将衣服轻轻抱进怀里,无意识间想起之前那个人这样抱着他的画面
那是他一直眷恋着的温度
衣物上残留着那位付丧神身上温柔的气息,大抵是被困意扰乱了思绪,山姥切背着光再次躺下,将脸埋进黑色的布料间,闭上了眼睛
……
大俱利伽罗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远征仅仅有一个小时,出发前看着已经睡着的山姥切国广,顺手帮他盖上了内番时穿的衣服,本想着自己回来后这家伙差不多也该醒了,但是……
褐发付丧神抬起手,挡住自己不断升温的脸颊,脊背传来的一阵燥热也渐渐烧上耳根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关上门,走到对方的面前单膝跪下,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
『……国广?』
『……唔…』
看样子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但是,山姥切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自己停留在他肩膀处的手腕,慢慢移动到颊边,轻轻蹭着他的手背
『……』
大俱利伽罗再次伸手遮住脸,心跳也不听使唤地逐渐加快节奏,视线透过指缝,用仅有的余光看着对方的睡颜
这家伙有点可爱得过分了……
他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心境,在金发付丧神的身旁轻轻躺下���将他揽入怀中,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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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极化后)
『感觉…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闲了』
山姥切国广走进房间,脱下外套后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看向房间里正在看不知名的书的大俱利伽罗
『你真的不去看一看今天的活动吗?』
『我对那种事没兴趣,也不喜欢吵吵闹闹的环境。』
对方只是这样回应着,视线也没有离开手中的书本
『还是老样子啊…』
山姥切这样低估着,走到他身旁坐下,轻轻凑到他旁边
『主公说今天是七夕节,还特意将本丸装饰了一下』
『是吗…』
大俱利伽罗在书中夹好书签,将它放在身旁的矮桌上,视线移向敞开的门外,点缀在夜幕中央的星星不停地闪烁着,挂在树枝上的风铃和彩笺在小彩灯的照耀下映出光点
总感觉七夕节搞得像圣诞节一样…
『已经三年了啊…』
他回想起去年乃至前年同样的节日,那时候被伊达的同伴们硬是拉过去参加活动
不过,说是活动,也就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写了彩笺而已
『是啊…』
山姥切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金色的睫毛垂下,翠绿的眸子在灯光下隐隐闪动
『我并没有什么新的愿望,有你在就足够了。』
似乎没预料到对方会忽然说出这句话,金发付丧神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嘴角,淡淡的红晕铺在面颊上
『我也是…』
大俱利伽罗偏过头,看见他这副模样,轻轻地笑了笑,凑过去将唇探过铺在额侧的金发,留下一吻
山姥切眨眨眼睛,感受到心中少有的悸动,侧过起身子,跨坐在褐发付丧神的身上,双手绕过脖颈缓缓地凑近,在唇贴上对方相同的部位时,闭上了眼睛
大俱利伽罗伸手环住对方的脊背,铺在面颊上的气息带着丝丝凉意晕染开来,他微微张开嘴唇,含住那同样带着凉意的唇瓣,舌尖探入对方的口腔,轻轻触碰着另一片相同的柔软的部位
『唔、……』
山姥切收紧了双臂,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心跳的频率愈来愈快,热浪从脊背爬上耳根、面颊乃至脑后,相互交缠在一起的舌同样眷恋着这份熟悉的气息,迟迟不愿分开
两人的私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山姥切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距离,覆着一层水雾的绿眸像方才那样闪烁着,他凑到大俱利伽罗的耳边,带着几分气音轻声道
『我们接下来…来做点我们都有兴趣的事吧?』
语毕,他再一次将唇贴在了另一位付丧神柔软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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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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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动文】调酒师与作家 六(大俱利伽罗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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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我非要受这个气?!』
『……』
『?什么啊…嗝…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大俱利伽罗在换班的时间来到这里便见到了这番景象
正喝闷酒抱怨着什么的男子似乎已摄入了过多的酒精,说话的时候也是晕晕乎乎的,杯中的酒液随着不稳的动作洒在吧台上,不远处带着小孩的客人见状连忙起身,将孩子护在身边离开了
『这位客人…』
吧台内的调酒师伸出手,想要扶起已瘫在桌上的男子,却被对方一下拍开了
『什么?!…嗝…你有什么不满吗?像你们这样…嗝……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们,打扮成这副模样勾引客人,耍耍酒杯就能赚钱,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人……!』
『……』
大俱利伽罗背靠着后门边缘,回想起之前工作的地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类似的状况,暗金色的眸子不禁黯淡了几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变得非常不喜欢同别人打交道了
说起来之前不久,老板似乎有更改营业方案的想法,加上今天眼前的这个状况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终究也会变成那副模样吗…
大俱利伽罗背着墙静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去,给正哑口无言的那位同事示意了一下换班,便代替他站在吧台上烂醉的男子面前。
『讨厌的话就出去,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哈啊?!什么啊你这态度……!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店里的东西全砸了!』
似乎也没有意识到换了人,男子说着将手中的玻璃酒杯摔在地上,碎掉的渣滓随着清脆的响声向着四面八方绽开,其他的客人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愣在了原位
『我已经报警了。』
『……?!』
看着意料之中一阵东张西望后连滚带爬跑出去的男子,大俱利伽罗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后面拿上清扫工具,慢慢清理着地面上残碎的玻璃
『……』
「从头到尾不过是你在自以为是而已」
「其实说白了,我也没指望你们这种人能理解什么」
「在这里坐着站着,调调酒玩玩杯子,陪客人聊聊天,钱就到手了,多轻松呢」
「你根本体会不了别人的痛苦,你的那些话只会让别人更难受」
他将碎玻璃倒入垃圾桶中,记忆随着碎片碰撞的声音翻滚,回想起之前在另一家酒吧工作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事,那一次之后,本身不是特别寡言的他,变得十分沉默了
社交这种东西,还是舍弃掉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别人的事说到底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干系,过分在意烦恼的反而是自己
这样下定决心的大俱利伽罗,在辞去那边的工作,换了一个地点,换了心境后感觉轻松了很多,但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竟对一个金发青年产生了那样的情愫
收拾完之后,他站在吧台里默默擦拭着玻璃酒杯,一边慢慢在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
明明对他在意得不得了,却因为习惯而压抑得像是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一样
『那个……』
『……?』
听见熟悉的声音,大俱利伽罗条件反射般向着声源望去,金发青年正坐在他的对面,刚才的事情,好像也全部被看见了
山姥切低下头,放在桌上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
『刚才的事…说实话…我、我觉得,你们其实没有义务去理解他们…我也很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于我来说…平时…那个……如果有人光是能倾听我说那些没营养的话…就、就已经十分感谢了……』
对方似乎是不习惯一次性说出这样长的一串话,有些语无伦次,声音也逐渐怯懦,脑袋也低得几乎与桌子平行
『……』
然而,听完这些的话语,大俱利伽罗心中少有地再次产生一阵悸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山姥切会忽然这样说,但这种一瞬间产生共鸣的安心感不禁让他忽然间放松下来,嘴角也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抱、抱歉…我可能有些多管闲事——』
『…谢谢。』
他用简单的词语打断了对方带着自责的声音,在酒杯中倒上果汁,向前递去
山姥切抬起视线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慢慢接过后,目光虽然有些躲闪,大俱利伽罗却是注意到了白皙的双颊边缓缓浮现出的红晕
『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脑海中也不知有股什么力量,竟让他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向面前这个青年说出来了,可能,这也是他第一次向别人说这样多的话吧
不过,直到现在也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对另一个毫无瓜葛的人,会有如此大的恶意
那些事,那些社会上的流言蜚语,不知将事实歪曲成了什么,甚至凭臆想捏造不存在的故事,让气息变得浑浊不清
所以从那时开始,大俱利伽罗认为,还是不要和任何人扯上什么关系,专心于自己的事是最好的选择,却仍然被迫去进入那样的环境
就连现在这个地方,可能也有朝一日,变成那种样子……
大俱利伽罗回想起上班之前看到的贴在储物间门口的初步整改方案,心中油然而生一阵复杂的情感
他看向山姥切的方向,对方怔怔地睁着眼,似乎是对自己口中的那一长串故事难以置信,而褐发青年也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抱歉,突然和你说这些…』
话音刚落,却被对方突然提高的音量弄得稍稍愣住了
『没、没关系!那个…虽然有点意外…但你愿意和我说这些事…我、我也很高兴……』
空气中弥漫着果香和酒精的气息,大俱利伽罗期间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在做好饮料放在托盘上之后,静静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青年,恍惚间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帽子上不规则的褶皱
山姥切愣了一下,却没有躲闪,手也停滞在半空
他看着几乎被遮住了一半的面容,脑中片段地闪过不久之前看过的,面前这个人写的那两本小说,缓缓开口道
『明天下午,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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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动文】调酒师与作家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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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我非要受这个气?!』
『……』
『?什么啊…嗝…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山姥切国广刚刚走进店里时,便正好碰上了这番景象
正喝闷酒抱怨着什么的男子似乎已摄入了过多的酒精,说话的时候也是晕晕乎乎的,杯中的酒液随着不稳的动作洒在吧台上,不远处带着小孩的客人见状连忙起身,将孩子护在身边离开了
『这位客人…』
吧台内的调酒师伸出手,想要扶起已瘫在桌上的男子,却被对方一下拍开了
『什么?!…嗝…你有什么不满吗?像你们这样…嗝……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们,打扮成这副模样勾引客人,耍耍酒杯就能赚钱,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人……!』
『……』
这些词句仿佛生了刺一般,山姥切闻见后只觉心头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他拉低了帽檐,犹豫着想要打开身后的门离开这里
他也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厌恶的感觉,虽说这个人可能是在社会上承受了太多压力却无处发泄,但是……
果然太复杂了…当初就是厌恶这样的环境,才会选择在家里默默地做着自己喜爱的事情,不希望听到那些同行因嫉妒而带着讽刺的话语,才会不想出席颁奖仪式,虽然总被兄长说成不愿意面对只会一味逃避,可是……
为什么一定要去面对自己所厌恶的事情呢…
而且,他又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讨厌的话就出去,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意识拉回,山姥切悄悄地看向吧台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大俱利伽罗代替了之前那位调酒师站在了那里
不过…自己好像本身就是卡着他换班的时间过来的……
『哈啊?!什么啊你这态度……!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店里的东西全砸了!』
男子似乎也没有意识到换了人,说着将手中的玻璃酒杯摔在地上,碎掉的渣滓随着清脆的响声向着四面八方绽开,其他的客人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愣在了原位
山姥切低下头,慢慢地挪到尽量离吧台远一些的地方
『我已经报警了。』
『……?!』
这样简短而平静的一句话,令那个人下一秒便迅速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而店内也重归寂静
他看向默默拿着工具清扫地面的调酒师,感觉到对方似乎是不止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竟能处理得这样娴熟
至少从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开始,还没有碰上过像今天的这件事
山姥切国广看见褐发青年重新回到吧台内继续手上的工作,隐隐感到逐渐阴沉下来的氛围
不过碰上了那种事…心情一定不会好吧……
要不要去说点什么…
他思索着走到大俱利伽罗面前轻轻坐下,试探性地开了口
『那个……』
山姥切低下头,放在桌上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
『刚才的事…说实话…我、我觉得,你们其实没有义务去理解他们…我也很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于我来说…平时…那个……如果有人光是能倾听我说那些没营养的话…就、就已经十分感谢了……』
无奈原本想好的内容,却又一次在说出口时,乱成一锅粥,声音逐渐怯懦,脑袋也低得几乎与桌子平行
『……』
停顿了几秒,没有听见回答的声音,他稍稍抬起视线,瞥见对方似乎还是维持着静静看着自己的动作,不由得又将头低了下去
『抱、抱歉…我可能有些多管闲事——』
『…谢谢。』
山姥切话音还未落下却忽然被调酒师低沉的声音打断,他抬起头,看见大俱利伽罗恢复平和的面容,略微勾起的嘴角,还有手中递向自己的果汁,不自觉地伸出手扯上白色的帽沿,另一只手迟缓地接过酒杯,视线有些飘忽,想要掩饰住自己逐步升温的面颊
『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了……』
尔后,他听见对方轻声开口这样说道
『以前,我在另一个地方工作的时候,碰上了比今天的更糟糕的事。』
『诶…?』
没有料想到他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山姥切愣了一下,在惊讶之余默默听着下文
『那时候的工作时间,基本上是晚上十二点以后,环境,时而吵闹时而安静,甚至不止一次有客人提出无理的要求。我也遇上过很多次。』
『……』
『肆意地宣泄、把这样的地方当成出气筒、或者不怀好意地对人动手动脚,然后做更过分的事。』
『然后,我在反抗的时候不小心将那人弄伤,被大家厌恶,被说不知好歹…之类的话,之后…就辞职了。』
『在到这里工作之前,一想到那种乌烟瘴气浑浊不清的场面,还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厌恶,包括对和他人之间的来往。』
『……』
『然后……』
山姥切睁大了眼睛,调酒师平稳的一字一句在他脑海里慢慢徘徊着,这些被自己认为只是偶尔听到过的、夸张的、遥远的故事,此时此刻却好像正发生在自己眼前,同时他也默默地想到,如果是自己身处那样的环境中,大概早就崩溃了吧……
不过,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被那样过分地对待过,却还是对别人都保持着一份温柔啊……
『抱歉,突然和你说这些…』
听见这忽如其来道歉的话语,他连忙回应道
『没、没关系!那个…虽然有点意外…但你愿意和我说这些事…我、我也很高兴……』
山姥切有些手足无措,空气中弥漫着果香和酒精的气息,大俱利伽罗期间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在做好饮料放在托盘上之后,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帽子上不规则的褶皱
山姥切愣了一下,没有躲闪,手也停滞在半空
他看着那双映出淡淡光芒的金眸,隐隐感受到距离自己额前不远处传来的一星半点的温度,听见调酒师缓缓开口道
『明天下午,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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