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贴角色设定,但还硬要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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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lessthoughtsofafangirl · 1 month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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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三阿哥真的好丑……哎,怀念童年那时候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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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perad000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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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神病gay的回忆录
致命游戏(2024) 我的评分:★★★★☆
这部在四川大英等地拍摄的四川省十四五重点项目剧集讲述了一个母胎单身的男同性恋因为梦见在游戏里与人搞gay,醒来后意犹未尽念念不忘穷其一生开发游戏与其再次相见的故事。 尾声看到阮澜烛是凌久时做出来的游戏角色时,雷得我半晌说不出人话。 当然这个剧不止尾声雷人,两个男主,一个长相嶙峋,一个演技猥琐,雷人是这个剧从始至终一贯到底的气质。 万万没想到在既无颜值也无演技的绝境下,国产剧里基本没有的一个元素——剧情,它空降救场了。
更没想到是硬核搞鬼剧情,搞得还有理有据有头有尾。一个擅长恐怖题材的导演在恐怖剧本里恐怖发挥,也不知道谁为谁量身定做。作为本剧唯一大咖,点进彭发豆瓣页面将会看到此人最受好评的五部作品中无间道和致命游戏同台这种神奇场面。
本剧在澳门新葡京美女荷官在线发牌官方网站上线后,有不少剧集原作对比向内容出现,看剧时的雷点绝大多数都来自原作我又一��个没想到。
从单元制作看,个人的全剧最佳单元是鬼父和英才高校。
英才高校的打光和剪辑最优,视听呈现一流,鬼父的元素应用最妙,立意也是所有关卡最高。不单恐怖场景的刻画,这两个关卡的剧本都大幅修改原作设定,甚至改出了高于原作的效果。这在连照抄原作提取剧情都难以做到的国产改编剧里,简直如神迹降临。
英才高校的原作设定是,玩家进入学校宿舍后,宿舍床板及柜子里贴的是红色符纸,且符纸可保护玩家不受门神攻击。 剧集将符纸改成奖状,且不明确交待奖状的有无对玩家的利弊。撕下或保留奖状都可能触发禁忌条件。 不知是哪位编剧改的这处细节,堪称神来之笔,我宣布他自己一个人可以仅凭此段拿一个最佳改编剧本。 你知道当我看到他们掀开床垫打开柜子发现贴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奖状时那种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吗? 多看一眼会应激的惊悚。 当然,如果你校园生活幸福可能体会不到。
这个奖状不仅恐怖氛围一流,悬疑设计巧妙,也成为与门神高度相关的重要伏笔,奖状之所以出现在宿舍是完全有缘由的。而非原作里一个可有可无帮助玩家的道具。
原作中江信鸿也是坏人,门神最后含恨消失。 剧中的江信鸿则是合理懦弱,在面对门神被校园霸凌时想救而不敢,最后与门神解开误会。
剧版这个伟光正的结局并不虚伪。是有逻辑、可令人接受的伟光正。 更重要的是,剧本在达成这个伟光正之前,三番五次反转剧情,至少设计了三段不同的冲突,大大增强了故事可看性。光是门神在郊游被欺辱那段,演员都演了至少三个版本?从这一点看,改编也比原作好。
本恐怖片不耐受星人因为实在太害怕这个关卡,至今不敢写关卡主角的名字。 此关卡中的所有东西都让我害怕。校园恐怖的恐怖不在于恐怖,在于,校园。它做得比所有国产校园剧都校园。
鬼父几乎全篇推翻原作设定,以一男带三娃开场,诡异阴森的男主人搭配闪灵双胞胎加一的黑长直女娃,头上红发卡口中卡鸡蛋,画面过于鬼畜,鬼父称号名副其实。
后来发现三胞胎女娃其中一个是鬼父他妈。更鬼父了。 关卡中阈限空间感十足的回廊、公共浴室、昏暗转角,时隐时现的含蛋小男孩,每次都在晚上看这剧的我真是被吓得少活五十年。 尤其那几处占满画面的血红字幕转场。每次一duang出来就像在给我的生命倒计时。 这个文字叙事只在鬼父和箱妖出现过。用得可以说是起死回生。尤其箱妖情节薄弱,文字叙事融进故事中,增强了剧情节奏和画面质感,这个杂糅了新世纪福音战士和Skam(?)的表现手法大幅提升逼格。
此外,本关的内核居然还包含很多国产剧想炫又炫不来的人文关怀。剧情元素既惊悚又穿越既科幻又多重时空既喜剧又温情,杂糅在一起居然没有不伦不类,故事伏线完整回收,鬼父的偏执和误入歧途的自我拯救显得最后的圆满真挚可信,看得人眼前一亮。
剧本的关卡改编相比原作更生动紧凑,情节取舍得当详略有度,门内世界的恐怖和危险在视听效果加持下被渲染得格外真实,镜头语言临场感强,jump scare和东洋恐怖结合得自然流畅,稀烂的配音令两位男主本不富裕的演技雪上加霜,使原本恐怖的剧情更添惊悚。是国产剧少见的去原作糟粕取其精华的改编。
每个关卡的恐怖之处在于,剧情一直在展现不确定的危险,触发就会死的禁忌条件是什么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不知道,如何解决不知道,全是来自未知的恐惧。
原作中亦有不少双男主女装闯关情节,实写剧集放弃阮南烛是女装大佬这种极其二次元的设定完全是明智之选。 现实并非没有女装大佬,但你无法要求一个一米九双开门霸总,在霸总的时候一米九双开门,在女装的时候又美艳小巧。 小说可以任凭读者想象,读者脑中的人物形象可依需随时变幻。一旦作为实写剧拍出来,形象投射就彻底固定,一米九大汉的女装违和度,在实写剧里会变成无法忽视的灾难。你会看到lady beard在那里卖腐。
除开攻的女装大佬设定,原作中还有不少日式���小说桥段,角色仿佛多啦A梦,男主随手就掏出一个pos机。剧本删掉这些陈旧的纸片人风格内容,使故事的现实质感更统一,完全是为观���着想。
原作虽是BL,写得仍是直人认知的异性恋本位世界观。所有人都在扮演异性恋。每看两行都不禁皱眉:太直了。 异性恋本位世界观的创作者会不自觉崇拜男性,塑造世间罕有的好男性。你是不是不止一次说过阮澜烛绝世好攻这种话?剧中尚有祝盟对徐瑾超出必要以上的刻薄,原作中此类情节更甚,看似情趣,实则爱丁堡打小三。包括原作描述阮南烛时使用“他身上有好闻的香味但并不女气”这种,认为“女气”是贬义词的恐同手法。
BL文的作者恐同,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他们都恐得无声无息微风细雨。毕竟世上直人多。这个世界就是异性恋本位的。但从来如此便对么? 改编剧本为应付外界及自我审查不得不大量删除BL情节,反而令剧中的恐同浓度一定程度下降了。
门的设定在原作中是将死之人必会进门,在门内存活可以赢得门外现实中活下来的机会,门反而成为凭空而来改写人生的奖励。剧中的门则是突如其来的危机,这让观众不得不一直追随主角看他如何摆脱险境,是更易吸引受众追剧的改编。而不是,反正他都要死的过不过关无所屌谓不会亏本。剧情所谓的“好看”常常来自那些意料之外的亏本。
关卡的世界观设定在原作中也更快餐,只为恐怖惊悚,门神没有苦大仇深的过往和必须要成为门神作乱的理由,少了剧本中苦心积虑(甚至有些过犹不及)营造的人文关怀,显得故事缺乏厚度和深度,继而影响双男主之间的情感塑造。 写配角没有人文关怀,写主角难道就有了吗?
另外,可能是编剧随手无脑一改,双男主的名字居然改得很好。
阮澜烛的澜,凌久时的凌。与原作人名相比,读音好听,字形好看,音形义俱全,取得信雅达,也比原作更像人名。 澜烛有水有火,狂波微火;久时天长地久,旷日累时。 竟还有些隐喻二人的结局。
那么,本剧顶梁柱之关卡剧情什么时候开始拉垮呢,从雨中女郎。后续故事仍算完整,但相比前面的关卡来说缺乏巧思和逻辑,一系列重要配角也下线得仓促降智。因为好兄弟一辈子的两位男主此时终于想起来要搞gay了,还以为你们在BL剧里不谈恋爱是双双被宫刑了呢。两位男主在关卡中所占比重越大,关卡的破绽和扑街度就越高。 你说要那俩男的有啥用。难听难看的。
阮澜烛面对凌久时主打一个话往野了说嘴往近了凑,凌凌在阮哥面前像努力跟领导做朋友的外包员工,两人最频繁的肢体接触就是随时给对方一个直男拍。剧中的久时看上去性格善良心思细腻,对祝盟的兄弟香草泥来者不拒,属性可能天然呆。阮哥反而更符合直男特征。BL文家中常备中医,就有一个看上去爱玩SM的兽医随时把脉。难怪姓阮的能看到凌久时身上的光,游戏视角看主角皮肤嘛。
你看人名和前后文这样写是不是很抓耳挠腮。这种抓耳挠腮的观感贯穿全剧搞gay始终。
长相嶙峋的哥们儿,与中国直女所写BL文必备一米九双开门霸总狂攻形象相去甚远。河童式头身头肩比,该整未整的蒜头鼻,整成悲伤蛙的弥天大眼,我们就称之为河蛙哥。
演技猥琐的哥们儿,仿佛一个不懂中文全瞎全聋的文盲,居然是北京电影学院表演专业排名第二出身。内娱的学术体系真是独辟蹊径自成一派。我们就称之为第二哥。
河蛙哥在雨中女郎说“我要进去救他”时,在听到凌久时说“我愿意”时,在扫晴娘里面对凌久时试伞的提议时,都贡献了与阮澜烛高度适配的演技,只有这三处我才终于看见阮澜烛或许真的很在乎凌久时。
河蛙哥的演技当然远在第二哥之上,路边随便拉条野狗的演技都在第二哥之上。但包括cv在内的河蛙哥一到重头戏就过度表演,“看啊我好深情我好愤怒我好悲伤我好入戏”的做作感呼之欲出。
在平头哥家流泪,在箱妖中送走凌久时,为程千里遇害发怒掷刀,在别墅与凌久时摊牌,最后执行净化与凌久时离别,这些情绪激烈的高潮场面无一不令人出戏的拉垮。
重头戏演技扑街的危害看来远大于日常演技扑街。当然这并不是说第二哥的cv就平安无事。第二哥cv全程以一种学习动画三年的大学配音社团风,把第二哥本就没有的演技配得灰飞烟灭。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飞来横祸祸不单行的双簧。
第二哥全程豆瓣评分2.9的落跑甜心女主模式,但我有一个暴论: 在演凌久时爱阮澜烛的时候,第二哥演技最好。甚至因为此时河蛙哥演技莫名其妙下线,反而有种反制对手的意外。 当阮澜烛与凌久时的互动并非仅局限于爱情,也就是说,当那个情也可以发生在朋友、亲人甚至路人之间时,第二哥接这种感情戏就很猥琐,接不住也不想接��
当这个情是对阮澜烛唯一纯白的爱时, 你想想,是不是替阮哥包扎手腕的时候,被阮哥点额头的时候,被阮哥堵墙角的时候,在阮哥面前包饺子的时候,发现阮哥居然没死不敢相信的时候,第二哥终于不聋不瞎也不文盲了? 最后凌久时送阮澜烛完成使命,情节设定是一个悲伤的分别时刻,阮澜烛在疯狂流泪但因为河蛙哥(及cv)演得太做作我出戏了,镜头一切到凌久时发现他居然掉了一滴泪直接惊了。 就那么爱吗? 第二哥be like:搞gay可以,卖腐不行。
全剧真搞gay时长就是第二哥演技在线的总时长。
第二哥演技歹毒,但阮澜烛的直球在剧中沦为无效卖腐也有剧本问题。 他常常对凌久时说,我需要你,你没有女朋友可以找别的。真当凌久时跟他交流想法时,他的回答又多是:我们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好朋友。 如此一来,阮澜烛每次或真或假的告白在凌久时眼里都成为社团诗朗诵即兴主题演讲。 包括阮澜烛常常隐瞒凌久时做事。隐瞒看上去是为凌久时着想,似乎有种独自承受苦难的凛然大义,其实是将凌久时推开,既不爱人也不爱自己,只愿成为某种抽象宏观的英雄。
不会搞gay或许是因为不能搞gay,但居然连异性恋也拍不好。平头哥和庄庄,熊漆与小柯,从对话到肢体互动全程看起来像亲兄妹。 剧组的世界观是天下有情人终成亲兄弟姐妹。平等歧视所有恋。 连异性恋都拍不好,除了整体演技水平低迷,剧中表达情感的台词出现得都很突兀。角色只是说了听上去花里胡哨的话,为什么在当下场景说出那些台词既无逻辑也无情感支撑。
例如诗朗诵金奖得主演讲大师阮澜烛的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无论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我需要你,字面上的意思” “我永远体会不到梁祝化蝶前一夜的等待” “我因你而存在,又因你而消失”这种为他人而活的内核甚至又踩我雷点。
这些话看上去漂亮,但过于口号过于缥缈,听上去跟“公司就像你温暖的家”不相上下。誓言应该出现得更谨慎更唯一不可替代。当你想起这些信誓旦旦的话语时应该想起轰烈的刻入眼眸的场景,而不是文字。但现在就只有文字。
全剧唯一金句只有那句,“过年就能阻止生死吗”。这也是剧中唯二gay的场面之一。另一处是“再忍一忍”。 凌久时在年夜饭前的餐桌上包饺子时随口一问:“过年也要过门吗?” 阮澜烛反问:“过年能阻止生死吗?” 说这句话的阮澜烛不仅没有门内扮演祝盟时的插科打诨,相比平时门外的严肃沉稳甚至更冷峻锋利。无论有没有门的存在,生死都是人世间无法阻止的命题。 中国人讲究过年,深仇大怨常常一句“大过年的”似乎就能偃旗息鼓。过年犹忌谈论生死,仿佛你不提它,它就不存在。 但过年就能阻止生死吗?你我都终将独自面对世界尽头。听上去冷淡刺耳绝情扫兴,但这是他的心里话。尤其对他这种永远无法体会生死的人来说。 当然他每次对凌久时都说真心话,只是心里话是难听的、有恶意的、甚至伤人的。 这应该是凌久时第一次窥到阮澜烛内心。
看这段时正值年节,看着突然觉得很动人。动人的瞬间都来自阴暗又随处可见的舞入尘埃的日常。
至于那个“再忍一忍”,可以说是全剧搞gay巅峰了。台词在适当的场景出现得恰到好处,说了又不明说,说得暧昧克制留白,说完又只是轻点额头,明明清水却暗暗色情,是处理BL情节时往往生硬造作的东亚BL剧最应呈现却几乎无剧展现的含蓄之美。
或许由于本剧省十四五重点项目的身份,编剧们在改编原作时,除了大刀阔斧删改原作中的BL情节,还不断将剧情渲染得和谐敬业富强文明,剧中所有门神的问题都得到妥善解决,正义感化邪恶,所有人不断贡献智慧与力量携手共创新的辉煌,天下大同河清海晏。 不仅不搞gay,还不断表衷心。台词句句是漂亮国亡我之心不死,美国是什么不能说的中文吗,就这还不给你播。真是爽死你了。 两个人相爱而已,“我就是爱你,就得爱你”,这有什么不能播的? 事实证明,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站起来不许跪。
这个剧,吓人中随机散发雷人,雷人里透着几丝动人。那结局不是HE是什么。
凌久时耗费五十年只为再见阮澜烛一面,现实世界普通人的五十年是什么概念?
他要经历无数的生老病死,要工作要吃饭要交房租要应付无数个24/7,要努力让自己不死,让自己无论经历何种折磨都保持当初坚毅的决心,就算他运气好被天使投资几个亿不用上班挣钱只需专心整他那个增强现实游戏,那种无法预测的结局和不知要耗多久的等待,活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万年。
结局堂而皇之盖章凌久时此生唯爱阮澜烛,前77集都在演不咸不淡的领导员工情,最后一集突然gay成这样我也是惊了。
这剧居然也不是耽改,是真gay剧。
编剧是误打误撞还是为爱鼓掌?奇思妙想认为程序员狂敲代码就能造出一部混合现实游戏就算,是觉得一个大活人拼命做一件事五十年很简单很轻而易举吗?
不是五千年也不是五十万年,是普通人看得见摸得着的竭尽全力的五十年,是一个人能记住的一生。
看剧的过程中我一直觉得凌久时这个男主没有成长,剧情不断前进,男主居然没有失去和收获,没有个人危机要解决,也没有什么过往心结,没有不得不面对的boss,从头到尾既看不出角色特性角色本身也没有起伏,单元角色和配角反而各有突破。
主线居然没有内核。
当你把这个剧看作凌久时的回忆录时,就会发现,凌久时的隐身和弱化是他自愿的,他不需要展现自己的疯癫人生,他只需要阮澜烛。
凌久时在回忆这件事时,并没有讲述开发游戏的五十年有多辛苦,可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回忆录的点滴都是爱上一个人和与一个人相爱的过程。
中国耽改在剧情上的宿命都是二人去一人归,在制作上的宿命是,好看的人,好的演技,好的剧本,三者只活其一。
诚如我所言,耽美耽改耽丑剧,用心和用钱,但凡做到其中一点,剧就能播出。尽管此剧雷点重重,在耽字头的剧集里,前60集剧本可以排第一。
本剧也说明一个真理,影视作品最重要的还是讲好一个故事。一切为剧情服务,哪怕只是讲成故事会,其他所有灾难甚至都不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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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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姦狱直播
深夜里,一所废墟学校的走廊上,从某一间教室窗口內不停闪著微弱的灯光。这间阴暗的实验室內似乎是有人在使用,电脑桌前有著一个体型庞大的黑影,它正使用著电脑,用身上滑黏的触手移动著���鼠。诡异的生物正观赏著网页上的图片,而图片全都是极度淫乱的交配画面...
一身古铜色肌肉的两棲蛙人,被一群丑陋且巨大的人型魔物疯狂轮姦,並將黏稠的精华全部喷洒在蛙人身上,过程被拍摄成一系列的写真集供人观赏。接著,这只不明生物欣赏完这些养眼图片后,进入到一个奇怪的网页,站名写著『筋肉男的现场姦狱』。
看似淫乱的標题,但网页里並没有任何的內容,全黑的页面看似正在维修中。此时触手將游標往下拉到一个隱密的入口,找到一个不明显的灰色格子並在里面输入了密码,然后页面跳到了这个网站真正的首页。
充满姓暗示的网页中有著数十格的现场频道,频道中的可口猛男们正裸著身体,这个网站正是一个现场直播的LIVE秀...
在『筋肉男的现场姦狱』里,不只有筋肉少年们的独自表演,观眾可以付费购买网站里面的神祕道具给他们使用。而这些神秘道具竟然都是看似噁心的丑陋生物,由於这个网站会给表演者们丰厚的薪水,也接受了与这些生物发生性行为,成了每个重口味观眾最爱的网站之一。
这个直播网站的拍摄地点隱藏在各个城市角落的秘密通道中,因为这些隱密通道需要经过好几道验证才可以进入,外人完全不知道这个秘密入口,让表演者们能顺利地进行他们的工作。密室內有著完善的自动化设备,表演时的微弱灯光,让猥褻的气氛更加浓厚。围绕在四周的球状摄影机,会隨著精采的画面隨时切换,给观眾们最佳的视野。
这只不明生物点入了其中一个高人气的频道內。视频里的画面,是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一盏灯光打在一名身穿深蓝色军警制服的男子身上。精壮的身躯將制服撑出完美的肌肉线条,他戴著一副黑色墨镜,俊俏的外表看似才二十几岁的年轻帅哥,他举著哑铃锻链著手臂,並发出阵阵出力的喘气声「呼...呼...」
匿名Mark的他,是国家培训出的特种部队优秀队员。他对於自己的体能以及身材都非常有要求。每天几百下的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和举哑铃,加上持续补充高蛋白的饮食,身型早已锻链出倒三角的完美比例。两块厚实的胸肌中间呈现出一条明显的乳沟,八块结实的腹肌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其它部位的肌肉也锻链得相当地分明,完美的结实身材並没有达到健美先生那样的夸张程度。
声称异男的他,不停散发出强大的雄性荷尔蒙,一张俊俏的脸庞吸引了无数的同性追求者。由於平时的收入让他不尽满意,於是进入到这个网站赚点额外的收入,这笔收入甚至高过他的正职收入。
对自己强壮的身体以及过人的精力非常有自信,平时的出勤让他觉得乏味,用肉体满足別人的需求成了他的特別兴趣。Mark一身极品的条件,迅速成为这个直播网站的优秀演员,仅有高级的会员才能观赏到他的精采表演...
Mark一身魁武的肉体被深蓝色制服包著,举著哑铃的手臂上浮现一条条粗大的血管。182公分/79公斤的他,身材比例相当完美,精壮的肉体穿著贴身的军警制服,浮现出一身完美的曲线。
他放下哑铃,坐在灯光下的椅子上,镜头开始围绕在他身旁。他把墨镜拿掉后,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神,眼神放出的电力让观眾们开始兴奋起来,他对著镜头发出挑逗的神情。
旁边阴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往他身旁移动,密室內的设备完全是机械化的高科技產品。而观眾们的需求助手,就由这台机器来服务。电脑自动判断该採取的行动,给观眾做出选项选择,时间內最高票的选项即为这台机器接下来的行动。
观眾们都选择了”使用剪刀”的项目,数只机械手臂移动到了Mark的身旁,取出锐利的剪刀,將他身上的黑色制服剪成破碎。Mark像是被侵犯一样,结实的身材在剪碎的过程中显露了出来,裤子也遭到了剪碎,机械手臂將这些碎布撕掉,剩下一条红色的內裤在身上。
刚运动完所流出的汗水,让结实的肌肉散发出光泽,不停起伏的结实肉体完全呈现在镜头面前。
机械手臂顺从指令取出了润滑油,开始滴在Mark完美的古铜色肉体上。接著从阴暗处探出十几条粗大的金属触手,將他身上的油开始均匀涂在周围。Mark全身被一群触手们抚摸著,油亮的结实肉体看起来非常可口。
巨大的胸肌在触手的按摩下也受到刺激而敏感跳动「啊...啊...」八块结实的腹肌因为喘气而不停收���,他的手脚顺势被数只触手捆住而无法动弹,��常的兴奋让红色內裤里的棒状物开始膨胀著。
一只触手缓慢地从內裤旁的缝隙钻入,將粗大的棒状物捆住,胀红的肉棒硬是被撑起,包在湿透的內裤里,这根肥大的棒状物足足长达23公分。隨著触手不停抚摸著这身结实有力的肉体,敏感的神经不断被发掘並加以刺激。
不过这一条捆住肉棒的触手刻意將它撑在红色內裤里,Mark感到有些难受,但却又很享受这种感觉,这股感觉让他开始发出阵阵喘气声「嗯...嗯...」。
在Mark前方有著一台萤幕这时自动开启,画面上出现一张充满邪恶笑容的鬼脸。它正是这间机械化密室的控制核心,邪恶鬼脸打量著Mark完美的身材
「嘿...今晚要玩怎么游戏呢...」
此系统已选出观眾们提议的项目,画面上显示出”警察╳蛙人精採决斗”的游戏名称
「两人进行的游戏呀...那么將挑战者送上吧...」
接著在Mark座位前方,地板的机关门自动打开,浮现出另一个座位。而座位上坐著一名有著古铜色肌肤的结实肌肉男。
匿名Alex的他,是海陆的两棲蛙人。身材较Mark略为强壮,且肤色因为日晒而黝黑许多。两位极品男子就这样被安排在一场淫乱的变態游戏中...
游戏的名称看似一场激烈的打斗游戏,但仔细看了名称...精”採”决斗,原来这是一场比较精液量多寡的变態游戏。挑战成功者,薪水可以加乘,但失败的玩家则將由观眾决定他的下场...。Mark与Alex对望著坐在椅子上,两人的四肢被机械触手群捆住。接著电脑將对他们施打强烈的催情药剂,数十条细小的管线带著针头开始注入他们的体內。
由於Mark一直以来都是各种比赛的贏家,早已熟悉游戏的玩法。而Alex初次体验这种比赛,但他对自己的精力也相当有自信。药效的效果十分强烈,不到五分钟,两人的脸颊开始泛红並喘气起来。
身为裁判的邪恶鬼脸开始对他们施展淫乱的言语调教「很想干人吗?...还是想被干呢?...」
两个人早已硬挺的大肉棒一样被触手撑在內裤里,Mark持续扭著身上完美的肉体曲线
「观眾喜欢...我都愿意...」
Alex已经进入语无伦次的境界「都想...想被狂操...也想操死你们...」
数条触手开始触碰他们內裤最为凸起的位置
「嘿...开始兴奋了喔...这湿湿的是怎么回事...」
两人开始分泌出大量的透明爱液,將內裤的顶端都沾湿了一片。因为內裤的材质相当脆弱,用力地拉扯可以將它撕毁「来...用肉棒穿破它...」此时触手將他们的肉棒挺起,周围的触手不停將內裤往下硬拉。內裤看起来像是被龟头撑出了一座小尖山一样,其它调皮的小触手不停挑逗著两人湿润的区块,像是用舌尖去把玩这敏感的部位。
而身为卫冕者的Mark,高薪的代价就是要被迫接受更刺激的玩法,挑逗Mark顶端的小触手们,触碰的力道越来越大,Mark於是开始挑衅起它们「哈...这么飢渴呀?」对小触手们的挑衅看似成功,它们开始轮流想要突破这块湿润地带,內裤被拉得更加用力。
龟头被压迫的感觉,让Mark感到非常爽快「啊...好舒服...」一只小触手奋力往隆起点的中央用力钻入。终於,小触手將这顶端的布料破坏掉,更深入地,进入了Mark湿润的马眼里...马眼被侵袭的Mark发出爽快的征服声「啊啊...太大意了...啊...破了...」小触手们接著轮流刺激Mark的敏感尿道,一阵阵的舒麻感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啊...我投降了...拜託...」说完小触手们才离开这块湿润处,將其余的布料撕掉。
而在另一边的Alex则是被小触手们晚弄著他的大量爱液,一条一条的细丝被沾在小触手的前端上,接著硬挺的大肉棒直接把拉扯中的內裤撑破。两人都呈现全裸的状態,从他们上方各探出一条粗大的硅胶管线,邪恶鬼脸再度对他们言行调教「你们这两位淫乱的骚货...还不赶快奉献出你们美味的精华...」Mark充满性飢渴的眼神,让观眾都想直接扑倒他「是的!!我的主人...」。
两人拿下粗大的硅胶管线,將胀红的肉棒放入其中,里面完全没有润滑剂。但藉著刚刚流出来的大量爱液,顺利地放入其中。两人开始用双手握住管子,开始做活塞运动。前后的摆动,开始发出淫乱的摩擦声(趴滋!趴滋!趴滋!..)进行到一半时,他们的双脚被捆著四肢的触手拉开。
这时数十只小触手开始轮流进入他们的后挺里,湿润的菊花让小触手们顺利地进入里面。两人受到前后的摩擦,爽快声不停发出「啊啊...好爽...」第一次被这么多触手入侵的Alex有点招架不住「啊...啊...这...太多了啊...」只见两人陶醉在淫欢之中,在管线里的胀红肉棒分泌更多的爱液,使得润滑的效果更加明显...
在他们使用的硅胶管线里,端口內隔著一层薄薄的薄膜,他们必须將这薄膜穿破。薄膜內有著大量的润滑剂,且这个薄膜如果不破坏就无法输送他们的精华至电脑装置內,即是认定游戏的挑战失败。因此两人正不停用力地顶破这层薄膜,由於管线的触觉能让电脑核心完全感受到,於是邪恶鬼脸开始露出飢渴的爽快表情「啊...好猛...对...穿破它...啊哈哈...」滚烫的肉棒猛烈地在管线里抽送著,Mark率��將薄膜撑破,大量的润滑液直接浇在他的肉棒上。
Alex隨后撑破,他的22公分巨大肉棒像是洒上了一层糖浆一样。两人摩擦的声音开始带有点水声(啵!啵!啵!啵!啵!...)这时管线內的深处探出一条细小的触手,它开始前往端口处的肉棒处,对他们胀红的龟头们开始不停骚扰。
Mark知道是邪恶鬼脸的诡计,对这条细小触手感到相当期待「啊啊...这小东西终於来了...」
Alex敏感的龟头正被折磨著「啊...啊...太敏感了...」
观眾们看到这两名结实筋肉男被疯狂调教,感到非常兴奋。电脑核心计算出他们高潮的时间,利用挑逗的刺激將他们的高潮点调整到相近。最后算准了一切,细小触手直接去刺激龟头前的那条湿润马眼...
细小的触手以强烈的震动,將马眼附近的敏感神经挑逗到最高点。此时触手群將他们的双手移开,接著他们身体呈大字型被抬起,任由管线里的细小触手进行强烈刺激。
高潮的迅速到来让他们都无法招架,且这个高潮相当强烈,两人早已酝酿好的黏稠浓精,瞬间从马眼內溅洒出来「啊啊啊!!!出来了!!!啊啊...」长时间禁慾的他们,囊袋內蕴藏了好一阵子的精华,这回一口气被这股刺激激发出来。在他们週遭的触手不停搓揉著巨根下的两颗大囊球,好让旧有的沉积物也能顺势排出。数十道带有黄色的浓精,一波接著一波经由管线输送到电脑內部,两人因为不停的高潮而持续颤抖。
十分钟...二十分钟...超过半个钟头后,两人的精华像是被榨乾一样,眼神呆滯的他们已经不知道射了多少。累坏的他们被触手们安置到座位上,接著电脑开始用管线输送养分至他们体內。
一个钟头过后,最后的成绩揭晓。
Alex的量明显输了Mark,观眾也已经决定將失败者送入”地狱套房”。
Alex接著被送走之后,邪恶鬼脸將这个地狱套房的画面供观眾欣赏,Mark也能在一旁的萤幕看到实况。
地狱套房也是一间阴暗的密室,但却有著监狱的设计。Alex被固定在中央的台阶上,失败者將满足观眾购买的消费道具,十几只飢渴的魔物正在一旁等著。隨著转播的开启,淫乱的疯狂杂交即將开始...
回到Mark的密室,邪恶鬼脸將他刚射出的浓稠精华用一根大试管装著,带著略黄的黏稠浓精里,漂浮著高浓度的精块「真厉害...特种部队的浓稠精液...精子浓度真高呀...嘿嘿...」观眾要求想再看Mark射一遍,於是邪恶鬼脸將大试管送至输送装置,Mark周遭的细小针筒注入了大量的催情剂。
不久,Mark的肉棒再度硬挺起来,细小的触手再度探出,它再度钻入马眼中。
这次更加深入,直达输精管內,將他射出的浓稠精华再度推回到两颗睪丸內。
十几分钟的注射后,触手群再次捆住他的四肢,这次由细小的触手带入高潮的境界,直接在尿道里做前后的刺激。
Mark此时看到萤幕內的Alex被怪物们疯狂轮姦,他的兴奋感於是再度浮现出来,细小触手的强烈震动这时启动「啊啊!!要出来了...!!!」这时在他周围的球型摄影机移动到他的龟头面前拍摄,细小触手顺势离开尿道,浓稠的精液瞬间喷洒在摄影镜头上。
观眾的画面上是一片淡黄色的浓稠液体,十分钟的激喷让摄影机都沾到了好几道精华。
最后Mark用舌头开始舔著镜头,淫乱的痴態完全被网站的观眾们看见。
如此优秀的特种部队队员变得如此墮落,正是观眾们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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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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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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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xin001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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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扮演场景:护士与病人
背景故事
你是因“特殊问题”(比如性功能或过度放纵)入院的病人,带着不耐烦和轻蔑的态度。她是一个新来的护士,经验不足,面对你的挑衅显得手足无措。医院的私密环境给了你机会,用羞辱和支配来“考验”她的专业性,最终将她拉入你的掌控。
准备与道具
服装:
你:穿宽松的睡衣或裸着上身(假装病人装束),随意躺着。
她:白色护士服(紧身上衣+短裙),可以加护士帽和丝袜,突出性感与专业对比。
道具:
���个听诊器(玩具或真品)。
一根温度计(假装检查用)。
一个夹板或纸(当作“病历”)。
一杯水(假装药水)。
环境:
卧室布置成“病房”,床是主要场景,放个小桌子当“医疗台”。
开场与对话
你(不屑语气):“喂,你这护士,进来磨蹭什么?快他妈检查我。”
她(可选回应):“先生,请配合,我是来帮您的。”
你:���帮我?贱货,穿这么骚是帮我硬起来吧?”
行为逐步展开
羞辱性“检查”:
让她用听诊器“听心跳”,你故意挺胸或拉开衣服,说:“你这婊子,手抖什么?没见过男人?”
命令她摸你的腿或腹部,假装检查,说:“再往下点,臭护士,检查我硬没硬。”
心理刺激:她的“专业”被你亵渎,羞耻感因角色冲突而放大。
挑衅与失误:
递给她温度计,说:“量我体温,贱货,别他妈弄错了。”
如果她“失误”(可以故意挑刺),责骂:“你这烂护士,连这都不会?活该被我操。”
让她端水喂你,故意泼一点,说:“笨婊子,洒了我身上,舔干净。”
心理刺激:失误让她觉得自己无能,羞辱中被迫服从。
支配与羞耻:
命令她解开护士服的扣子,说:“你这骚货,穿这么紧是勾引病人吧?脱了让我看。”
假装不舒服,要求“按摩”,说:“按我这儿,母狗,不然我投诉你。”
用手抓住她的手腕,拉近她,说:“你这荡妇,离我近点,别装清纯。”
心理刺激:权威被颠覆,她从“护士”变成你的“工具”。
性爱融入:
推她到床边,说:“你这婊子护士,治不好我就用逼来赔。”
在过程中持续羞辱:“你这烂货,奶子晃得真贱,爽了吧?”
故意停下,问:“想让我继续?求我,骚护士,不然我喊别人来干你。”
心理刺激:性行为成为“治疗”的一部分,她被迫迎合以“尽职”。
高潮与收尾
高潮羞辱:
在她高潮时嘲笑:“你这淫护士,伺候病人还爽成这样,真他妈下贱。”
或者命令:“谢我,臭婊子,谢我让你爽。”
收尾:
假装“康复”,冷淡地说:“滚吧,贱护士,明天再来伺候我。”
扔给她“病历”或水杯,说:“收拾好,别让我投诉你这骚货。”
心理刺激:冷漠的结束强化她的“工具”感。
心理刺激细节
羞耻感:从“检查”开始,她的职业尊严被你践踏,羞辱贯穿全程。
禁忌氛���:医院的私密性与性行为的结合,激发禁忌快感。
无力感:她无法反抗你的命令,心理上逐步臣服。
角色冲突:护士的“救人”身份被扭曲成“伺候”,羞耻与兴奋交织。
可调整元素
强度:想更粗暴,可以加入“强迫检查”(按住她)或撕开护士服。
温柔反差:在羞辱中说:“你这贱货,脸红得还挺好看。”制造情感波动。
她的主动性:让她“主动治疗”,比如说“我会好好照顾你”,增强互动。
场景变化:从“病床”转到“检查室”(桌子旁),增加层次感。
额外细节
语气:保持不耐烦、轻蔑,像对待“低等人”一样,偶尔夹杂嘲讽。
动作:用手推她肩膀、捏她脸(轻柔但坚定),强化支配感。
道具运用:听诊器贴在她身上时羞辱:“你这骚护士,心跳这么快是想要吧?”
反应观察:如果她紧张或喘息,立刻说:“你这婊子,装什么专业,湿了吧?”
实施建议
安全词:约定一个词(比如“绿”),让她随时退出角色。
道具准备:护士服可以用性感内衣改装,温度计可以用笔代替。
节奏控制:从“医疗检查”到“性支配”逐步升级,保持情境连贯。
事后沟通:结束后确认哪些羞辱最有效,调整下次玩法。
这个“护士与病人”场景通过详细的对话、行为和心理设计,打造了一个充满禁忌、羞辱和支配的沉浸式体验。你想再细化某个部分(比如“检查”环节),还是换个场景继续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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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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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SH LAB《魔鱼公司》的DEEP(深海鱼鹰)为何比它的续作Galaxy On Fire2(浴火银河2)好。
一个游戏主要是用来玩的,就算你有Concord(星鸣特攻)的画面,不好玩也是个废物。
以下是诺基亚JAR和安卓两个平台的游戏。
【JAVA深海鱼鹰】 https://b23.tv/gg4Ewf2
【JAVA浴火银河2】 https://b23.tv/95YG1N8
【安卓-浴火银河2】 https://b23.tv/aHBL7Hn
我们可以看到java的深海鱼鹰,运行速度比浴火银河2流畅很多,所以在诺基亚手机上,游戏的操控性,包括瞄准和紧急转弯都是玩家可以接受的,而浴火银河2则没法达到这个条件。
我们可以看到,安卓的浴火银河2和诺基亚的画面完全不是一回事,假如需要非常高的机能才能做好游戏,那这个游戏也不怎样。
浴火银河的问题在于小行星,那些石头非常讨厌,因为游戏没有什么停机在小行星后面伏击别人的按键,飞机会一直飞行,所以那些小行星完全是累赘,还拖慢游戏,而且还有一个在小行星上采矿的麻烦,按错按键会在战斗途中停机采矿。
另一个问题在于贴图上的星球,其实这么大是可以飞过去的,但是它没有这个选项,所以让人觉得很虚假。
星系移动更加虚假,选择星系会在一个3D图像上选择,非常难选择自己要去的地方,
还有大量没用的图像,例如空间站,它竟然做一大堆不同外形的空间站,其实只需要做几个模型用不同方式连接就是了,而且世界上相同的空间站可多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实用,哪里来那么多不同外形。
还有酒吧,也不知道放一些人在哪里有什么用,直接放一些拼接图就可以了。
深海鱼鹰有没有问题呢?其实有BUG,最高级的电子鱼叉(牵引光束),会把物体钩到潜艇的身后,所以永远无法捕捞到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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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是想做一个深海鱼鹰的同类游戏在FC上的。
我会取游戏下方屏幕作为潜艇的显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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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是4:3
这其实是背景图,潜艇的颜色代表了防护���和血量。
潜艇自动射击(当瞄准十字指向敌人,射出脉冲光粒)
按B加速飞行,按A发射追踪离子,按选择键发射牵引光粒,按开始键接近站点。
空间站有两种,停靠站(一个绿色的圆球,可以不做出图像),高速跃迁球(一个黄色的圆球,可以不做出图像),通过高速跃迁球可以把潜艇包裹空泡发射到别的区域。(战斗中不会显示两种空间站,因为靠近会被攻击),只有按下开始键才会选择空间站,并显示距离,到了距离会自动停下(再动就会被空间站一炮���爆所以设定上玩家停止行动,其实是有人把你的潜艇拖回空间站)。
敌人只有一种外形,就是三角形的潜艇,但是不同部位有颜色代表了不同的性能,但是其实敌人并没有颜色,这个颜色在设定上是计算机视角贴上去的。
按下B键加速前进的时候,潜艇后面的贴图变成发亮,以表示正在加速移动。
潜艇的颜色代表了受损情况,例如有防护盾的时候,机翼带蓝色光,无防护盾的时候,机翼带红色光并闪烁,机身血量正常的时候显示绿色,血量低显示红色并闪烁。
发射的子弹和追踪弹都是同一个精灵贴图,只是颜色不同而已,子弹有很多种升级,追踪弹只有很少升级。
其实外界一切情况都是没有什么颜色的,那都是计算机分析后回传在玩家的视野上,所以才采用潜艇尾部的雷达等传感器回传信息,而不是采用机师第一人称视角,人的眼睛几乎看不到子弹和追踪弹和牵引光粒。
游戏其实应该可以优化到可以左右屏幕两人对战(可以看我以前说的DOTA在FC上如何制作双人对战),但是对战狗斗模式就没有空间站和升级之类了(这样玩也不平衡啊)。
游戏也可以双人合作,1P负责移动和瞄准,2P控制追踪武器的框(单人模式没有这个框,而且只显示一个中心十字),但是该框会缩小,当圈住敌人的时候会更密集地发射追踪武器,但是追踪性能会降低,就像线控式导弹,转弯变差,就像多了一套子弹系统。
2P的B键是加速移动瞄准十字,A键是切换手动瞄准和单人模式,10秒不操作十字键也会变回单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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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张背景图,十字是瞄准和追踪弹框(可以不要),2P辅助模式的时候,追踪弹框会变得和瞄准框差不多大,为什么不和瞄准框一样大?因为1P转弯的时候2P根本不知道1P要向那个方向转弯,假如经常转弯,2P会头晕,黑色的部分是战机,最底部中间的◢◣是战机引擎,只是加速的时候会变亮而已。□其实是没有背景图的地方,采用背景图叠加在精灵图层上方,UI直接就是战机的外表���节省下UI,而且颜色也只有几种,和子弹采用同样的调色表,节约代码。
背景采用FC的纯色,至于潜艇是向上还是向下移动,采用气泡暗示,气泡也就只有一种类型,占用5种贴图,围绕潜艇产生。
敌人采用精灵图,因为背景图把图形节省下来了,所以敌人的图片可以采用大部分内存(其实也用不了多少)。
因为没有用空间站的图片,所以也不需要其他图片了,敌人采用智能模式,其实同一时间只会有两个敌机面对你飞过来,或者飞过去,其他的敌机会在远处围绕你飞行,基本就是采用同一个图片,你也追不上(但是依然会对你发射子弹,就像2P玩家可以发射子弹一样,玩过游戏会发现这是敌人2P的子弹)。
敌人会尽力在一定距离外对你冲锋,然后在接近到一定程度向旁边飞,或者穿过你的战机底部,你其实无法接近敌人,它只会出现某些动作,用这种强制远离的方法让玩家无法让敌人遮挡你的战机,从而显示过多的精灵图,除非敌人只剩下最后一台战机。
这个游戏里,其实是有“播片”的,你会看到敌人从什么也没有,然后出现芝麻一点大,到渐渐浮现。
有时你会看到远处友军击落敌人,或者敌人击落友军,或者各种互相追逐,它们其实不消耗计算性能。
或者敌人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在远处横着移动。
或者明明看到敌人飞过自己,转弯后却看不到敌人的存在,玩家会以为这是因为敌人飞得太快,所以已经飞出视野以外。
其实这都是播片,部分机能根本运算不出来的都会播片
这是GBC TOY STORY RACER的播片。
youtube
,因为玩家不知道这个地区需要击败多少敌人才能结束,所以玩家不会对此有什么感觉,每个地区游戏结束后,会显示我方击败的敌人数量(也就20个以下),友军击败的敌人数量(从0到200都有可能),敌军击败的友军数量(从0到200都有可能),它们两个数值基本相反。
游戏的实际是,有一定敌人数量需要击落,但是看玩家是否战况理解,假如玩家一直处于战况激烈的状态,会刷新敌人,假如玩家长期避战,游戏会结束并结算,或者形成最后一个敌人来攻击玩家。
播片中的敌人可以被摧毁吗?答案是可以,需要智力去实现,太详细的就不说了。
真正聪明的设计师,可以用很少的资源做完游戏,其实画面真的不是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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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ito-senn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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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Always Same Love【前篇】[萨路/艾路/乐队paro]
补档。
作者:〆鯖 Pixiv id=7265698
【注意】 *萨路 艾路 *R15   *乐队paro *并非完全平行世界 与原作背景有关联 *对路飞乐队的描写原型有参考OOR
=======以下为(看不看都一样的)补充=======
*全文分前后篇 此为前篇 字数约2w 长 很长( *很有意思的设定!有虐有甜非常带感! *前篇大概虐的多一点 *本来想翻完全篇一起放的然而实在太长了……(
=============补充完毕==============
OK的话请往下
「路飞!你又胡来一气把自己搞得要累垮了!」
经纪人萨波饱含关爱与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Live会场的后台。2天时间里动员了十万人参与的特别户外Live已经结束,摇滚乐队“ONE PIECE”的主唱·路飞正仰天躺在地上。对小个子的他而言稍显宽松的乐队周边背心已被汗水浸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他的呼吸急促,表情却是洋溢着明朗。
“ONE PIECE”是一支在世界上掀起波澜的新生摇滚乐队。眼下他们的名号怕是已无人不晓。主唱路飞尽管才是19岁的年龄,却凭借他所拥有的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被吸引的「嗓音」与「笑容」,不断地俘虏着全世界人们的心。充满元气地歌唱时那天真烂漫的身姿、仿佛要穿透天灵盖般的舒展的高音、在深沉的叙事曲中偶尔显露出的低音,名为路飞的存在如今正让世界为之着迷。这次的单独Live门票瞬间就被抢空,周边的销售情况也是好得不得了。
炎炎烈日之下,今���的Live场上,路飞演唱了包括新曲在内的21首歌,安可时又追加了完整的3首。跳跃在两端延伸的舞台上,从一头到另一头,仿佛是想确认所有观众的面孔一般,他放声高歌的模样着实备受好评。
然而,路飞的歌唱力是要用上他小小身体的全部力气才能爆发出来的。正因如此,才如萨波所担忧的那样,果不其然耗尽了体力,最后一曲刚刚唱毕,尽管乐队成员的演奏还在继续,路飞就已仰天躺倒在舞台上了。
尽管本人声称并不是晕倒,只不过是为了在退场前向四周谢幕而保存体力所以才故意躺下的,不过一切都瞒不过身为经纪人的萨波的眼睛。现在,在谢幕完毕,公布了来年的专辑发售和全国巡演计划后退入后台的瞬间,路飞就已经不得不依靠别人的搀扶才能走路了。
后台的中央。
路飞听着仍在依稀传来的欢呼声和无止歇的掌声、呼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一边露出了微笑,一边抬眼望向经纪人萨波,呼吸仍然急促着。萨波的表情也依然险峻,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伫立在在路飞的头顶处。
「抱歉,萨波。我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只是有点而已!昨天你也在安可之后倒下了不是吗!而且原本预定两首的安可还硬是又多加了一首!」
「可是唱了新歌之后就也想唱出道曲了嘛!不过比昨天要累是真的,才多唱一首就变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呢!」
「还不是因为你在Live当中连续后空翻吗!从没听说过不是偶像还做后空翻的主唱!都让你多少了解下自己的限度了」
明白这是担心自己的话语,「嘻嘻嘻,对不起啦」路飞笑着说道。见了这样的笑脸,萨波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真是的。明明还要为下周末的摇滚节做准备……你这样没关系吗?」
「噢、没问题没问题!下周之前我会吃一堆好吃的补充体力的!」
「光是吃可补充不了体力啊!」
另一边,“ONEPIECE”的吉他手索隆从后台的冰箱里拿出冰好的啤酒,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太没出息啦,路飞。要是你平时有锻炼肌肉,就不会那副样子了」
「唔!不要把我跟索隆你相提并论!就算是我,声乐练习之后也是有锻炼身体的!再说,倒下才是用尽全力去演出的证明啊!」
「嘛,话别那么说,混蛋绿藻头。时间都花在声乐练习上,没有更多空闲锻炼身体也是没��法的事吧。这么小个的身体要发出那样的音量,还有那种嘶吼,不消耗体力才不正常呢」
贝斯手山治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萨波却皱起了眉头。
「山治。我不是一直说那会影响路飞的嗓子,要抽就到外面去抽吗」
「是是。弗兰奇,你也一起去吧?」
「嗷。刚好我也尼古丁不足了」
山治和鼓手弗兰奇一同离开后,后台里只有路飞急促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响。
索隆还浑身是汗地就睡着了,萨波叉着腰说「真不让人省心」。
「真是的。那些家伙,路飞在的时候就开始抽烟的臭毛病还没改过来吗」
「他们还是在萨波来当经纪人之后才开始去别的地方抽烟的嘛。我反正也不介意的。虽然有点呛,不过我还是喜欢跟大家在一起呀」
「一想到我来之前你一直都在吸他们的二手烟,我就担心你的肺和嗓子。那可关系到你的艺术生命啊?」
「嘻嘻!萨波真是爱操心啊!」
「只对你一个人而已」
抱起路飞,萨波将他的额发撩起。汗湿了的前发有些凉,却泛着美好的光泽。轻轻在露出来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身体冷下来之前快去洗澡」萨波苦笑着说道。
后台准备室的旁边设有单间的淋浴房。路飞独自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萨波就像是在把守那个单间一样站在一旁。这不是作为路飞的经纪人,而是以恋人的身份采取的行动。
听着哗哗的水声,萨波不由得用指甲掐进自己交叉环抱的双臂,以克制自己「想要闯进去」的冲动。Live之后的路飞是难以言喻的色气。那满身是汗、连连喘息的样子和与萨波事后的模样甚至也相差无几。正是能够独占那样的路飞的优越感驱使萨波像这样守卫着淋浴室。
不过这是背后的理由,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防止路飞在淋浴室里失去意识昏倒而才加以密切监视。虽然因为成员们都清楚两人的恋人关系,背后的理由也早就暴露得一干二净了。
 隔着被水汽模糊了的磨砂玻璃确认了路飞已经冲干净泡沫,萨波再次开始了说教。这次是以经纪人的立场。路飞经常借口冲凉的声音太大来假装听不见,所以萨波专门瞄准了他关掉淋浴的一瞬间。
「路飞,拜托你真的别再乱来了。像之前那样的表演就已经足够了吧。没人让你做后空翻,万一失败的话困扰的可是观众们啊。别再白白浪费体力了。单是你们的歌里有那么多嘶吼我就已经很担心了。虽说你们的歌我也挺喜欢」
「嘻嘻!毕竟萨波是我们的头号粉丝嘛」
 萨波用浴���接住了从淋浴室里一跃而出的路飞,「那是当然」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擦拭着头发。不知是不是觉得舒服,路飞露出心醉的笑容撒着娇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萨波不由得抱紧了他还暖烘烘散发着水汽的身体。「会弄湿的哦?」路飞笑着说。「湿就湿吧」萨波也笑着回答。
刺有纹身的纤细手腕环住了萨波,路飞在恋人温暖的怀抱里闭上双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十万人的欢呼、痛快的嘶吼与热水澡后的心旷神怡是完全不同的快感。
「这个,我在海外巡演的中途偷偷纹上的时候,差点没被萨波骂死呢」
反应过来路飞是在说双臂上的纹身,萨波不由得苦笑。「那肯定要生气啊」
「了解你身体的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却还去增加多余的伤痕。而且还是瞒着我去纹的身,我是因为这个才发那么大火的,明白吗?」
萨波一边用两手压扁路飞柔软的脸颊,一边「嗯——?」地把脸凑近,路飞嚷着「明白昂!」拼命地反抗着。脸颊得到解放之后,路飞朝萨波悄悄望去。
「还在生气吗?」
「手臂上的纹身吗?嘛,既然是想跟伙伴们纹一样的图案,那也没办法了。虽然红肿还没消的时候看到还是会不爽就是了。说实话,现在反倒还觉得挺不错的」
「诶,真的吗?」
这还是头回听说,路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萨波露出得意的微笑,一边道出了缘由。
「两臂的纹身是属于你们的证明,对吧?羁绊牢固,很有你们的风格,所以挺好。不过,我更加喜欢的,是这里」
仍是全裸的路飞宛如理想的猎物,萨波的手掌抚着路飞的身体徐徐往下。最终抵达的是位于左边大腿内侧的一处小小的纹身,仿佛是确认其存在一般,用指尖忽然按下。突然感受到手指的压迫,不禁漏出了「啊、」的一声,路飞羞耻得连忙双手捂住了嘴。明明应该是看不见的地方,却的的确确地被触碰到了。已经不知看过多少回那个小小的纹身,当然不可能有错。萨波愉快地勾起了唇角。
「这个大腿内侧的纹身,每当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知道路飞是属于我的」
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透的路飞让萨波感到心满意足。
「这里这条小小的龙,就像我的所有物印记一样,不是吗?」
贴近耳边的唇,直接嗫嚅出的话语抽去了路飞浑身的力气。萨波稳稳抱住了他轻巧的身体,在他湿润的颈边落下亲吻。
「嗯……!我才、不是物品呢、萨波……!」
一边发出着甘美的声音,却还拼命地抵抗着,比什么都更渴望自由的路飞。「我知道」萨波用言语和爱抚温柔地安抚着这样的他。你比什么都更��爱自由,始终坚持自己不属于任何人,我听说这一点从这支乐队结成之始就不曾改变。但即便如此。
——作为恋人,有想要独占的部分也是可以的吧?
为众多崇拜者所爱的路飞。而他的恋人正是自己的事情,身为同性,自己是没有机会能公开的。
把路飞推倒在房间的沙发上,以深入的亲吻不断翻弄着他。炙热的舌一边彼此纠缠,半眯着的眼睛一边确认了路飞的表情,他已然完全陶醉在了热切之中。接着,隔着浴巾用膝盖试着去刺激某个局部,路飞湿润的双眸一下睁大了,用视线无声地责备着萨波的行为。从那染上绯色的四肢、忽然摆动的腰间来看,可以看得出已经是相当兴奋了。Live的兴奋总是会给路飞带来独特的高昂感。
然而萨波却突然停下了亲吻,直起了身子,朝困惑的路飞投去微笑。
「今天就不做了吧?你刚才还累的喘不过气呢」
「诶、」
大概是做梦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却还要停手,路飞瞪大了眼睛,接着很快撅起了嘴。能够感觉到他有些忸怩地摩擦着双腿。终于陷落的路飞捏住位于正上方的萨波的脸颊往两边揪扯,「不要使坏」他这么说着,向萨波索要亲吻。
萨波的脸上浮现出微笑。那并不是仄暗的笑容,只是面对眼前露出害羞表情的路飞,想起了当时刚纹好身的他,不由自主就微笑了起来。
(萨波,我回来了——!)
(路飞!你以为现在几点了!这里是国外,都说了多少次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晃悠很危险……等等,你,那个是……!)
(嘻嘻!抱歉啊,萨波。手臂上这个是因为我们乐队想一起纹个一样的。毕竟又是第一次海外巡演,就用这个作为我们终于能走到今天的证明!)
(路飞……。真是的,要是这样的理由,作为经纪人我也没法生气啊。但是!没取得身为恋人的我的允许,就擅自伤害自己重要的身体,关于这一点绝对要好好说教你一番才行!)
(诶诶——!可是,我是想也纹个萨波的纹身……)
(……我的纹身?)
(噢!这里,在大腿内侧纹了个小小的……。看,龙!是龙哦!)
(真的呢……。不过,为什么要在大腿内侧纹一条龙?而且还是这个形状……)
(在我心里萨波就是龙的形象哦!S的形状的话,是从萨波名字的首字母S取来的。然后呢,跟帮我纹身的家伙商量说『虽然不能公开,但想要纹一个代表恋人的纹身』,对方就说『那纹在大腿内侧如何』!的确这里的话谁都看不见呢!是个好主意吧!)
(噢——,原来如此啊。确实如果是那里,就只有会抱你的我才能看得见,大概也可以用来防止出轨吧……)
(我才不会出轨呢!还有不要说抱我!太丢人了!……啊咧?萨波,虽然你在笑但是眼神好可怕……!)
(路飞,你会为了我去纹身,我真的很开心。不过啊,未经恋人我的允许,还长时间把大腿内侧暴露在别人面前的罪孽可是很深的。这可是重罪。所以,让我更加近距离地好好看看那个纹身吧?)
(诶、但是刚刚才纹上还肿着呢……而且萨波的表情好恐怖……!)
(受了伤的话——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说的来着?『只要舔一舔就治好了』对吧)
(虽然我是有这么说……等、萨波那不行!那里还很痛!萨波、住手——)
「萨波,你在傻笑啊」
要说毫无自觉当然是骗人的,不过居然有偷笑得这么明显吗。尽管萨波说着「抱歉」向面前的路飞道了歉,因为还是半笑着的关系,又被一下子捏住了脸颊。
「不准想除我之外的事情啊!注意力给我集中!」
「就是在想你的事情啊」
萨波朝着被意料之外的回答弄得脸红到脖子根的路飞落下微笑与亲吻。真的好喜欢啊,这样的思念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能在这时将身体内侧叫嚣着的冲动传达给对方的方法,现在的萨波仅知道唯一的一种。
***
「没想到中途你就用尽体力了」
「抱歉呀萨波。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没事的。而且第二回也好好做到最后了。比起那个,你的身体没问题吗?我有点太勉强你了」
「没问题!」
 现在的萨波正幸福地沉浸在身下是沙发,身上是路飞的三明治夹心状态当中。
大约一小时之前,把路飞在沙发上推倒之后,事情发展得十分顺利,花了点时间让路飞乖乖听话,进入之后总算来到了终盘——正当这时,尽管只差一步就要迎来高潮,路飞还是忽然失去了意识,把萨波给吓得不轻。比起即使这样也没有泄气的小兄弟,一瞬间还是后悔果然不应该和路飞做下去。而马上又清醒过来的路飞在惊慌之下不自觉地绞紧了还在体内的萨波,萨波于是一下就被释放了出来。路飞也因为被突然中出的感觉所刺激,莫名其妙地就达到了顶峰,两个人都毫无色气地就结束了一回战。彼此大眼瞪小眼地愣了一会之后,终于理解了眼前的事实,两个人默契地相互大笑了起来。这次的事件恐怕也会变成今后的笑谈了吧,萨波心想。
接下来的二回战中两人的意识都专注于对方,顺利结束后,现在正在原先的沙发上就地放松。刚突入二回战,路飞就宣称「这次要好好做!」,并少见地采取了骑乘位努力地奉献着自我,萨波一边担心着他会再次体力不支,一边将恋人那令人大饱眼福的姿态深深烙印进眼底。到达顶点之后,萨波稳稳接住了终于支撑不住直接趴下的路飞,一面��当着恋人的垫子,一面用手指缠绕着他汗湿的黑发。
像是模仿萨波的动作,路飞仰起了脸,也伸手去梳理恋人的金发。如同按摩一样将那鬈曲的前发向后梳去,舒适的感觉让萨波惬意地阖上了眼睛。看见萨波脸上浮现出了如此安心的表情,路飞开心地在他露出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嘻嘻!感觉萨波把额头露出来的话印象就不一样了呢!」
「感觉会很孩子气,所以我不喜欢那样。伤疤也全露出来了」
萨波虽然容貌端正,然而左眼周围的烧伤痕迹却是他的阴影。平常他总是用略长的前发遮住伤痕。「我一点也不介意」路飞真诚地说着,以唇细致地亲吻那处伤痕。对此既感到开心又有些害臊的萨波,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纤细身躯抱得更紧了一些。
枕边话正聊得兴起,路飞的反应却渐渐变得慢了下来。这是他开始犯困的表现。
——果然还是累了吧。
「路飞,你就这样睡吧。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唔——……抱歉,萨波」
见他说话都口齿不清的样子,离完全被睡魔打败怕是已经没剩几秒时间了。然而他本人却不甘心就这么在困意前败下阵来,硬是发挥出奇怪的毅力,喊着「可恶——」不停揉着眼睛。即便如此,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忍不住呵欠连天了。
「果然、锻炼还是要……呵……再多点才行啊。就算多吃东西增加了体重,一动起来马上又掉下去了」
「说的没错啊。不过不要太勉强了。否则我就又多了件得操心的事情了」
「我就是不想让萨波再操心,才要锻炼的」
已经败给了睡魔八成,却还在努力答话的恋人实在是可爱,萨波嘭嘭地轻拍着他凉下来的后背。「会睡着的所以不要拍啦——」对于路飞迟钝的反抗,萨波则报以唇边满溢而出的微笑。
「嘛,毕竟和某个人不一样,你又不是天生的体力笨蛋嘛。适当地增加下肌肉训练就好了」
「嗯。……但是,我还是想能早点变得像艾斯那样啊」
艾斯。
听见被明确念出的那个名字,萨波一时停住了眨眼,更忘记了言语。甚至也止住了呼吸。
并未察觉恋人的异常,路飞终于闭上了眼睛,像撒娇一般倚上萨波的胸膛。
「而且,萨波也……还想再唱歌吧……?」
说完最后这句话,路飞似乎终于落入了梦乡,从胸口附近传来了他安静的呼吸声。
为寂静所支配的这间屋子里,唯有萨波牢牢盯着天花板的眼里散发出钝重的光。
——艾斯。
「我还没有原谅你」
萨波的目光依然盯着天花板,只动起指尖,抚摸着恋人圆润的脸颊。以熟练的手法,他的指尖轻轻描摹路飞左眼之下,那一道横��而过的伤疤。
他苦痛地扭曲了表情。
萨波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了曾经的搭档的身影。
***
曾以双主唱闻名的摇滚乐队「AS」(音:azu)。两年前,主唱之一的萨波因某些原因而脱退,留下的主唱·艾斯在「S」上打上叉印,将乐队名改为了「ASCE」(音:同英文ACE)。与「ONEPIECE」同样,现在也仍作为四人乐队继续进行着活动。受欧美曲风影响很大的「AS」——应该说「ASCE」的歌,眼下经常作为广告曲、电影主题曲被起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每年都举行海外巡演,粉丝遍及全世界的「ASCE」现在已成长为超级有名的摇滚乐队。尽管萨波离队造成的打击不小,然而从一如既往激烈的金属摇滚·情绪摇滚到触动人心的叙事歌谣,艾斯对跨度极大的不同曲风都能自由驾驭的歌唱力,连海外媒体都要另眼看待。
当时还是中学生的路飞,正是因为非常憧憬艾斯和萨波所属的乐队「AS」,所以才走上了成为歌手的道路。路飞的歌唱力也同样毫不逊色,那与生俱来的通透嗓音甚至被称为「神之歌声」。音乐事务所·红发的社长香克斯看中了路飞的才能,指派了雷利来做专属指导、伊万科夫负责声乐训练,而其成果就是使他作为新人早早地就实现了电视节目的出演。
另外,受到关注的不只是主唱一人。索隆作为「ONE PIECE」中的队长般的存在,却是在路飞顽强的劝诱之下才开始接触吉他的。然而他却在极短时间内掌握了诀窍,其才能和上进心受到被尊为吉他之神的米霍克的欣赏,尽管米霍克以不收弟子而闻名,却破例指导索隆进行长期修行,如今的索隆已成长为数一数二的优秀吉他手。从不怠于修炼的他,现在也和肌肉的锻炼同样,每天都在不断打磨着自己的技术。
有名的女粉福利发放机、将全身心都倾注于女性饭撒事业的贝斯手山治也同样,本是在受到路飞邀请之后才开始接触贝斯的初学者。不过,他加入「ONE PIECE」的理由只是出于「想受到lady们的欢迎」这种不纯动机,因此与吉他手索隆素来交恶,彼此都觉得「唯独不能输给这样的家伙」,一刻都不放松提升自己的水平。此外,不知为何似乎很受声乐指导伊万科夫喜爱,接受对方的个人训练(详细不明)之后能力得到了飞跃性的成长。最终,山治也成为了顶尖的贝斯手。可以说,这实际上是对同队成员的强烈对抗意识、以及绝不让前来观看的女性们听到���吊子演奏的强烈意志相结合的产物。
鼓手弗兰奇在「ONE PIECE」中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唯一拥有鼓手以及乐器经验的一个,并且还是一个变态。Live中,尽管上半身穿的齐齐整整,却以「反正坐着观众也看不到」为理由,下半身只穿一条内裤。对于他在大量观众的面前基本上裸着下半身进行激烈演奏的样子,在女性观众间的评价虽然很低,不知为何却相当受到男性观众的欢迎。主唱路飞也说「很有趣啊有什么关系!」对此一笑了之,于是从乐队结成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保持着这种风格。光看他健壮的体格就能知道,弗兰奇全力击打出的强劲鼓点中蕴含着能赋予所有听众的身体以节奏的力量。让乐队团结起来的任务通常都是交给他负责,去掉身为变态的部分,弗兰奇确实是位值得依靠的全队的大哥。
萨波自从就任他们的经纪人,已经迎来了第二个年头。成为路飞的秘密恋人同样也已经是第二年。没错,过去他曾是超知名摇滚乐队「AS」的主唱之一。而萨波退出「AS」的理由——正是为了成为「ONE PIECE」的经纪人,以支撑路飞的身心。
***
两年前。
那年的夏季音乐节上,路飞终于与憧憬的「AS」——或者说艾斯和萨波第一次见面了。回荡着数十万人欢呼声的会场背后,路飞向两人投去了丝毫不逊色的兴奋和欢呼。那时萨波就发现,路飞展露出的并不是营业模式的微笑,而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另一边,明明才是初次见面,行动却丝毫不加修饰,对于路飞直率的言行和天真烂漫的模样,艾斯也稍微感到有些惊讶。
「AS」平时以海外活动为主,这次为了参加夏季音乐节才回到国内。尽管身为超人气的乐队,却并不恃以为傲,言行间也从不仗势欺人。他们展现出的,唯有面对眼前的live时一边全身心地享受,一边勇敢进行挑战的英姿。这也深深地打动了路飞的内心。艾斯和萨波也很喜欢满面笑容对自己直率地说出「我喜欢你们很久了!」的路飞,并且也向还是新人的路飞他们爽快地回应:「你真有意思!」「下次要不要和我们来场对演live?」就这样三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半年后真的遵循当初的约定,举办了十分特例的Arena Tour巡演,实现了知名摇滚乐队「AS」和超新星新人「ONE PIECE」的对演。以此为契机,路飞他们也开始被媒体争相报道,被视为第二代「AS」并获得了许多的粉丝。
那是巡回演出结束后,收获了满场成功的最终日,正举行庆功宴之时。那天夜里,「AS」的主唱·艾斯和「ONEPIECE」的主唱·路飞,两人的身影一同悄悄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知道两人开始交往的就只有他们各自乐队的成员。当然,萨波是第一时间由艾斯本人告知的。「好好珍惜吧。全世界可都知道你作风问题有多糟糕」虽然萨波拍着艾斯的肩膀祝福了他,然而如果要讲真心话,其实那时的萨波也对路飞抱有同样的感情。路飞那满满都是可爱的笑容、自己和艾斯都不具有的富有穿透力的歌声、还有那纯真无垢却有着强烈信念的心。不被他吸引才更奇怪。
摇滚乐队实际上也是个不愁没女人的职业。萨波的性格是只要开始和一个人交往就不会三心二意,也不会粗鲁地对待对方。然而,艾斯则完全是个讴歌着来者不拒的男人。实际上自从开始了海外巡演,他一夜情的次数就不断增加,那种自由奔放甚至到了让萨波担忧「会不会哪天就被人给捅一刀」的地步。
萨波曾经问过一次艾斯。「你喜欢路飞的什么地方?」得到的答案虽然和萨波自己几乎差不多,然而艾斯仿佛很不好意思似的、最先给出的回答却格外的印象深刻。
「我被那家伙的眼睛给迷住了」
路飞的眼睛很大。那是一双亮晶晶的、如同映着美丽梦境的眼睛。对于见过太多肮脏的我们而言,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太过眩目,艾斯那家伙就是这样才被射穿的吧。
艾斯的话语是真挚的。即便如此,得知至今为止从未对男性出手过的艾斯开始与那个可爱的路飞交往之后,萨波最开始也是皱着眉头想「也就是一时兴起吧」。自己也抱有好意的对象却被搭档抢走,在此之上更十分清楚搭档的夜生活有多混乱的情况下,萨波甚至也想过劝说路飞「还是选我吧」。
然而,两人的交往情况比想象得更加顺利,据萨波所知,已经创下了艾斯保持「交往关系」的最长纪录。大概是因为他们俩本身的性格就很合得来吧。尽管顾忌到花边周刊的报道,对私下的幽会次数也有所控制,不过同性的好处就是只要说是「和朋友一起玩」就能顺利过关。实实在在培育着爱情的两人关系真的十分亲密,已经到了被两边的成员开玩笑说「国外的话即使是同性也能结婚吧?干脆去办个婚礼好了」这种程度了。
那时,尽管萨波仍在为自己对路飞的恋心所苦,然而能在身边看着自己如此喜欢的两个人洋溢着幸福的模样,倒也是件开心的事情。
而且艾斯和路飞虽然关系亲密,但同时也是对吵架不断的情侣,路飞常常抽泣着跑来向萨波求助,萨波很难割舍自己这个立场。即使艾斯满脸悔恨地嚷着「那是我的快还来」想把路飞带回去,萨波时常也固执地不肯放手。反复几次之后,艾斯恐怕也多少察觉到了自己的恋心吧。不过。艾斯是个温柔的人。不仅没有加以责备,反而还时不时给予一些能够健全地接触路飞的机会。萨波也就顺应了艾斯那份温柔,满足在能够像玩闹似的拥抱路飞,然后再被路飞拥抱回来的喜悦之中。
***
两人的分手发生得十分突然。
那是一个雨天。原本预定要在录音棚进行新曲录制的那天下午,关键的艾斯却迟迟不见人影,这让「AS」的成员们都很疑惑。艾斯迟到得实在太久,等得肚子都饿了的男人们于是大吃起了喜欢料理的萨奇带来当做慰问品的蛋糕。
「啊——真好吃。不愧是出自我手。艾斯那家伙的份也可以吃掉了吧?谁让他就是爱睡懒觉呢」
「你这做蛋糕的人别吃的最多啊。而且现在都已经过了收录时间了。再怎么睡过头未免也太晚了吧」
「联系不上吗?」
「给那家伙打好几个电话了,就是没人接」
「啊,说起来昨晚喝酒的时候,他不是说『路飞要来过夜所以我得回去了』然后早早就走人了嘛」
「搞毛啊!所以才迟到的吗!太让人羡慕了吧!肯定是从一大早就开始……」
「萨奇,你给我闭嘴」
经比斯塔的提醒想起了昨晚艾斯的举动,萨奇大吼「混蛋现充给我永远爆炸去吧!」而马尔科一边猛敲他的飞机头一边对他大声呵斥。见此情景,连staff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萨波则向大家道歉「他应该快到了」,然后离开录音室来到了楼下的大堂。理由自然是为了能第一个教训那个迟到狂魔。
大堂里,萨波透过玄关的玻璃幕墙望着外面不停下着的雨,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忽然看见一个男人正淋着雨朝这边走来。被雨幕中的那个身影吓了一跳,萨波顾不上自己也会被淋湿,冲出了大堂,向低着头任由雨水拍打的搭档跑去。
「艾斯!?你怎么淋成这样了!就不知道买把伞吗!万一感冒的话你知道会对日程有多大影响吗!要是弄坏了嗓子,最着急的人还不是你自己!录音的时间不多了,你赶快先去洗个澡……」
虽然对始终低着头的艾斯感到诧异,萨波还是拽着他冰凉的手腕把他带进了大楼。
浴室设在录音室的里面。带着淋成落汤鸡的艾斯进了大家都在的房间之后,成员们并没有投以嘲笑,只是纷纷皱着眉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虽然想问的事情堆积如山,但是首先得让他暖和身体才行,萨波举手制止了大家的质问,径直就要把艾斯往浴室带去。
然而,即使萨波再怎么拽艾斯的手,艾斯也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样子。回头看着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的艾斯,萨波只好问道「艾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艾斯终于开了口。
「我和路飞,分手了」
那声音听上去非常脆弱。难以想象是来自总是发出强劲嘶吼的艾斯的、尖锐的、脱离现实般的声音。
「诶……?」好容易听清了他说的话,萨波眉头紧锁,在低声反问的同时也冲动地抓住了艾斯的领口。「萨波!」「喂,冷静点!」马尔科等人的喊声被当成了耳边风。艾斯湿透的背心被用力攥紧后,水滴就顺着萨波的手腕淌了下来。那��路流到手肘的水滴,让人联想到了眼泪。萨波的脸色十分可怕,他朝着艾斯怒吼道。
「你这家伙、为什么……为什么!」
无法言喻的冲动让萨波的头脑一片混乱。可看着已憔悴至极的艾斯,萨波却不由得愣住了。像他这么要强的家伙尚且衰弱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如此,那向来率直的路飞现在——
「艾斯,路飞现在在哪里!?」
「喂,萨波,现在比起路飞还是艾斯更——」
「连艾斯都变成这模样了!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路飞那边肯定才是在哭啊!!」
被萨波的怒吼镇住了的成员们把视线转向了浑身滴着雨水的艾斯。雨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如同无法止歇的冰冷的泪水一般。
固执地不肯抬起头来的艾斯终于让萨波失去了耐心,「喂,艾斯!」萨波再一次叫出他的名字。与此同时,录音室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被人推了开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门口。和艾斯一样,浑身湿透的路飞正喘着粗气站在那里。
「路飞……!」
听见萨波念出的名字,终于有所反应的艾斯总算抬起了头来。他的表情极为灰暗,混沌的眼瞳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路飞大约是以最快速度全力跑过来的吧,「咳咳、」他一边咳嗽着,「艾斯!」一边用力地呼唤恋人的名字。
「艾斯!为什么要突然说『分手吧』这种话!是我做了什么吗?我说了什么话惹艾斯你生气了吗?」
大大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路飞拼命地叫喊着索要回答。萨波放下了揪住艾斯领口的手,交互盯着眼前的两人。嗅觉敏锐的staff 和乐队成员们识相地离开了瞬间变为修罗场的录音室,房间里只剩下艾斯、萨波和路飞三人。
艾斯的表情扭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虚空,绝不与路飞的眼睛对视。他的样子仿佛在说「你是不会明白的吧」,像是已厌倦了思考另外的某件事情。
「艾斯!」路飞反复叫着他的名字,萨波也终于张开了干渴的嘴唇开口说道。
「艾斯,虽然你刚才说『和路飞分手了』,但这家伙好像没有同意啊。真的不是因为你性子太急误会了些什么吗?说实话你们俩『要分手不分手』的吵架,我见过的次数简直多到数不清了。这次也一样吧。到底怎么了」
要在平时一定会反驳回来的艾斯,现在却令人不适地沉默着。这样的艾斯不由得令人感到恐惧,萨波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艾斯的侧脸移开。
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呢。艾斯像铁皮人偶一样以僵硬的动作转过了身来,直直地凝视着路飞。然后,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路飞,我们已经不该在一起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什么意思啊!」
好不容易总算等到他开口,说出来的却不是分手的理由,路飞被艾斯的回答彻底激怒了。萨波努力制止住现在就想扑过去揍人的路飞的细瘦身躯,一边愕然地盯着艾斯。
而另一边,艾斯的表现却是无比的直率,甚至到了让人困惑的地步。他真挚地凝视着路飞,脸上的表情里读不出任何感情,只是重复地说着「这是为了你好��。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艾斯,你不是说要一直在一起的吗!!昨天睡觉前不是还在讲将来的事情吗!!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啊!!那才不是分手的理由吧!!」
尽管声音因为呜咽而变得嘶哑,依然怒吼着的路飞是多么的奋不顾身啊。萨波拼命地抑制着因激动而不停挣扎的路飞的身体,同时试图发掘出艾斯真正的意图。
「艾斯,就像路飞说的那样,那不是分手的理由。到底发生什么了!」
艾斯咬住了嘴唇,浑身颤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见他这副模样,萨波心知事情非同小可,于是再一次呼唤艾斯的名字。
***
尽管艾斯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但自从开始和路飞交往,他就慢慢感受到了某种违和感。而这些违和感全都来自于一种难以形容的既视感。
比如说,「为什么这家伙的左脸上没有伤痕呢」。
比如说,「为什么我和这家伙还有萨波不是兄弟呢」。
总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曾经见过他,也试过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但路飞却元气十足地回答「音乐节的时候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艾斯也就只能说「说的也是呢」。然后想着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硬是让自己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最开始,艾斯只会对路飞感觉到那种违和。然而,随着交往时间的渐渐增长,从周围的其他人身上也能感受到那种违和感了。这让艾斯越发的困惑。
「为什么马尔科不是不死身呢」「为什么比斯塔不拿着剑呢」「为什么萨奇不是厨师呢」「为什么不管是我还是这些家伙,身上都没有纹着老爹的骄傲呢」。
说到老爹,那是「AS」所属的音乐事务所·白胡子的社长之名。那是在艾斯等人还籍籍无名的时候收留了他们的恩人的绰号。不用说,尽管艾斯自己也并没有纹上象征着他的胡子的刺青,但也有过感到后背上的违和的瞬间。
最后,最让艾斯感到混乱的违和之处是这一点。
「为什么萨波他,在我身边好好地活着呢」。
艾斯的违和感来自于小时候与萨波死别的模糊记忆。「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从小不就一直都在一起的吗」每当这时艾斯都这样摇着头。可是,违和感却在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艾斯一直认为这种违和感是只有自己才感觉得到的东西。这样的话,就只要自我吐槽一下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然后一笑了之,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这种违和感的真面目,却在今天早上以最坏的形式得以揭晓。
昨天和路飞亲热到了很晚,就寝时也被幸福感所包围。两个人就这样赤裸着,裹着舒适的被单相对而笑,拥抱着彼此进入了梦乡。睡着之前谈论着的话题,也净是些将来要住什么样的房子、选什么样的戒指之类,外人听来快甜掉牙的内容。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被鸟儿的鸣叫声弄醒的艾斯坐起了身,打算在路飞开始吵着「肚子饿了」之前把早饭做好。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着在站起来之前先抽上一根,好让还没睡够的头脑清醒清醒,于是坐在床边点燃了香烟。
也许是被烟草的气味刺激到了,路飞在背后发出了不满的哼唧声。艾斯回过头,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抱歉,烟味很呛吧」
「唔——……艾斯?」
「喔。早啊」
「早……啊咧,这里是哪里?」
「哈哈,睡傻了吗?这里是我家呀。怎么,是舒服到连记忆都飞了吗?」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歪起头的路飞看起来稚气十足,艾斯在他额头上啾地亲了一口。尽管就在不久前才刚以更加激烈的方式亲密过,却依然只因一个亲吻就满脸通红。路飞大概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嚷着「快点做饭!」又躲进了被子里。
「真可爱啊」看着那样的路飞,微笑着吐出烟雾,「等我抽完这根就去」艾斯回答道。再次回到之前的姿势,艾斯坐在床沿将剩余的香烟凑近唇边。想尽量让烟雾离路飞远一些,毫无疑问,这也是出于对他的爱。
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视线。他一定是从被子的缝隙之间,正悄悄地窥视着这边吧。艾斯用支在膝上的手,掩住自己忍不住偷笑的面颊。
——还能再战一回吧。
瞄了眼墙上的挂钟,确认了离收录的时间还有一段空余,艾斯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要是太过性急,一有点那种氛围路飞就会因为害羞而逃跑,所以要看准时机,装作回头的样子直接压倒。就在他正斗志昂扬的瞬间。
路飞说出的话,让艾斯再也没能回过头。
「啊咧?艾斯,你背上的骄傲怎么没有了?」
「……背上的、骄傲……?」
艾斯低声地反问。
所感受到的,违和。然而那理应是唯独自己才拥有的、不明真相的违和感才对——
「嗯,就是那个啊,白胡子的大叔的……」
那一刻,艾斯所有的感觉都像是被某种未知的事物给侵蚀了。那种感觉支配了大脑深处,甚至连身体的行动能力也被尽数剥夺。猛然间,脑内一下子浮现出了鲜明的幻觉。那幻觉越变越清晰,把艾斯的记忆搅得一片混乱。
艾斯因为震惊而停止了思考。不,思考本身依然还在活动。只是停止了关于「现在」的思考,取而代之被不断涌出的有关「过去」的思考所支配。
如同激流般奔涌而来的「记忆」支配了艾斯的大脑,不断引发混乱,又在不断地整理。然后,艾斯终于明白了至今所感觉到的违和的真相。
理解到的事实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艾斯独自冲进了洗手间,与涌出的记忆相互对峙。他粗重地喘着气,即使几乎快要过呼吸,也还是用上肩膀的力量拼命地喘息着。即使被他的行动惊到的路飞在洗手间门外拼命喊着「艾斯、你没事吧!?」,他也已经没有余力去回应了。
前世的记忆仿佛闪回一般不断涌出,它叩问着艾斯。
我的名字是?——「波特卡斯·D·艾斯。是个海贼」。
我的兄弟是?——「萨波和、路飞。萨波小时候在出海时被杀了。路飞的左眼下面,有他自己划出的伤疤」。
我的老爹是?——「白胡子。又名爱德华·纽盖特」。
我的伙伴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
我的骄傲是?——「背后昭示着的,老爹的大名」。
我的故乡是?——「戈尔波山」。
我的老妈是?——「波特卡斯·D·露玖。为了保护我,把我留在肚子里二十个月」。
我真正的老爹是?——「哥尔·D·罗杰」。
我的最爱是?——「与我交换过誓约的路飞,唯有他一人」。
我是、为何而死?——「在马林梵多,为了守护路飞——」。
没能来得及锁上的门被踹开,路飞从背后冲了进来。急忙凑近察看已忘记呼吸的我的情况,不停抚着我的背,拼命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的「现在的路飞」,他的样子在我眼中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
全部想起来了。违和的真相。我所感受到的违和,正是「前世」的既视感造成的。不,不仅是我。路飞也开始有所感觉了。
——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吗……?
同时直觉告诉自己。
如果继续像现在这样和路飞呆在一起,那就一定会再次让他想起那份痛苦的回忆。我的临死之际。那家伙一直在大哭。不,被泪水淹没的他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他所遭受的打击,一定是沉重到即使人格崩坏也不足为奇。无从得知身后之事的自己只能想象到最坏的情况,自然更是不可能去向当事者本人确认了。
——决不能让路飞、再一次感到同样的痛苦……!!
因此艾斯强烈地拒绝着。
拒绝让路飞想起「前世」的记忆。以及,拒绝接受路飞爱的人不再是自己,而将变成交换过深刻的爱与誓约的「过去的艾斯」。
***
录音室的墙壁尽管能阻隔住雨声,却挡不住那两个人的怒吼。
「要是我们继续在一起下去,你就会变得不再爱『我』了……!」
「你在说什么啊艾斯!我当然会一直爱你!!艾斯你不要随便去决定我的心情!」
「那种事哪会有什么保证!?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懂呢,路飞!你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吧!?」
「明白什么啊!?艾斯,从刚才起我就听不懂你说的——」
「哪里有你能一直爱着『我』的确证!?我一直都感觉不对劲!你根本不是爱我!」
——而是透过「我」,爱着「前世的艾斯」!
理性让自己咽下了最后一句话,艾斯咬牙说出了分手。这是「逃跑」。从路飞身边「逃跑」的理由,只有艾斯自己才能真正理解。
爱的确证。
路飞抿紧了嘴唇。四周被异样的静默所笼罩。萨波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刹那。
路飞的动作太过迅速。他甚至看也不看,就已朝身旁的桌子伸出了手。手里握住一样闪着钝光的物体,正是萨奇切慰问品蛋糕时用的小刀。
察觉到他接下来打算做的事情,萨波忍不住大喊「路飞!!」听见萨波那充满焦躁的声音,艾斯也向路飞望去。
只见路飞拿刀抵在自己左眼的下方。一双大眼睛笔直地凝视着艾斯。那双眼睛依然是如此的美丽,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艾斯还是被那黑曜石般的光芒夺去了意识。
甚至没发现自己竟忘记了该如何呼吸。条件反射般想要阻止而伸出的手,也已来不及。
「——艾斯,你以前说过的吧?你说喜欢我的眼睛」
一听这话,艾斯和萨波就已猜到将发生的一切,可是,在他们制止住路飞的手之前,路飞早已握刀向旁边划去。
「既然这样,那这眼睛就送给艾斯你吧」
如果,这能成为爱的证明的话。
「路飞!!」
「住手!!」
萨波从路飞背后握住了刀,任凭刀锋陷进手掌也要阻止它的动作。他甩开路飞的手,把小刀一把扔到了房间的角落,发出的金属的碰撞声很快就被隔音壁吸收得无影无踪。
萨波抓住路飞的双肩,把他扳向自己。路飞的脸上,眼泪在不断滑落。那不是因为外伤的疼痛。在流过横贯的伤口之时,眼泪也变成了红色。
艾斯一动也动不了。就像被什么给绑住了一样,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忘记了眨眼的眼球干得发疼,但那恐怕远远比不上路飞感到的疼痛吧。
路飞的左眼之下,横走着的赤红伤痕。
依照艾斯「前世」的记忆,那道伤是幼时的路飞为了向红发香克斯展示「觉悟」而自残所留下的。一生留在他脸颊上的,那道伤疤。而如今,却是自己让他刻下。
要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在「前世」,每当路飞兴高采烈地说起红发的事情,艾斯的内心都像是在受煎熬。「过去」的嫉妒,再次让艾斯感到心焦。
艾斯的一言不发让萨波倍感惊讶,他的沉默已经到了让人不适的地步,于是萨波在用自己衣服帮路飞的伤口止血的同时一面抬头望去。然而瞥见的景象却让他目瞪口呆,忍不住大步冲向艾斯,照着他散落着雀斑的脸一拳就揍了过去。
「艾斯,你这家伙……!!」
——为什么还在笑!
「艾斯?萨波?」
路飞的声音传来,里面满是对倒在地上的艾斯,还有盛怒的萨波的担心。
茫然地摸上自己的脸颊,艾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痉挛了的脸颊,无法停止笑容。
问我为什么要笑?
是因为路飞「对我的爱」传达到了吗?
是因为明白了路飞确实爱着「我」吗?
不是的。
那是因为留给路飞一生的伤痕与思念,终于能由「我」来为他刻下。
***
这件事情之后,萨波不顾其他成员和粉丝们的反对,退出了「AS」。
因为他判断出要再和艾斯一同把乐队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并且,作为艾斯让路飞受伤破相的补偿,他主动请缨担任「ONE PIECE」的经纪人。与此同时,萨波也放弃了自己的歌唱事业。关于这件事路飞也曾强烈反对过,但萨波的意志十分坚决,路飞也只有不情不愿地顺从了他的选择。
事情过后,萨波就向路飞倾吐了自己积聚至今的思慕之情。事件当时的路飞虽然因为无法理解艾斯的言行,内心多少造成了损伤,但也还是有所感受,加之被萨波献身般的温柔和真挚的感情所触动,终于复活并重启了乐队活动。两人就这样开始了交往,乐队成员们对此也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倒不如说是为了内心的安宁而巴不得他们能在一起。去年他们成功举行了首次海外巡回演出,即便除去恋人的身份,萨波和路飞之间的信赖关系也已足够牢固。
多亏了有萨波这位恋人,在事件过去两年后的现在,路飞受到的打击也已经慢慢消失,甚至能在听到「AS」的新歌后露出纯真的笑容,「还是唱的这么好啊!」像这样说着感想。
然而只有萨波,对于无论从内心还是外在都伤害了路飞的曾经的搭档·艾斯,他始终都无法原谅。
***
事情过去两年后的现在,萨波担心的有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身为经纪人所担心的路飞的体力问题。他原本就是个爱吃、爱玩、也爱倒下的人。不管在歌唱练习的同时再怎么增加健身,也许也有年龄因素的关系,他瘦削的身体还是一样的单薄。而且小个子的路飞在要发出大音量的时候,必须使出浑身的力气,因此只针对腹肌或背肌等个别部位进行锻炼根本毫无意义。在这一点上,必须花费更多时间才能获得成果。此外,相比持久力,路飞的瞬发力更为出色,因此也存在着剧烈爆发后会暂时无法活动的缺点。虽然目前还在改善的过程中,但只要今后还有海外演出的预定,就必须让他朝尽可能维持体力的方向进行锻炼。
然后第二件,是作为路飞的恋人所担心的事情。不,应该是事实。
路飞和艾斯,并没有明确的分手。
那次事件之后,听说两个人再没有直接见过面。也就是说,自从萨波揍飞艾斯、为处理路飞的伤势而离开房间之后,两人别说碰面,甚至连话都没再说过。此外,路飞在自残之后就发起了原因不明的高烧,持续数日不退,更被医院谢绝了他人探访。那之后也是各种纷扰,虽然马尔科和萨奇时不时会过来探望路飞,以及来劝说萨波回去,但关键的艾斯却一次也没出现过。也就是说,路飞还没答应艾斯单方面提出的分手。萨波担心的正是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交往,要说是脚踏两条船却也并非如此。有一次,萨波也问过路飞,「你对艾斯是怎么想的」。以及「对路飞来说我和艾斯是什么样的存在」。
对于前者,回答是「现在也依然憧憬着的存在」。「我也想将来有一天,能像艾斯那样唱歌,能像艾斯那样让live的气氛变得超级热烈」。毕竟是过去憧憬着艾斯和萨波担任主唱的「AS」而走上艺人道路的路飞。这话讲得有理有据。正因为依然怀有强烈的憧憬,路飞现在也还有在听「ASCE」的新歌并持续进行着钻研,艾斯的live录像也翻来覆去的不知看了多少遍。
至于后者的回答。这个答案将只会深藏于萨波的内心。既然无法原谅那个唯一能够与之共享路飞答案的人物,萨波就打算将其一生埋藏于自己心中。
***
「这是下周的夏季音乐节——或者说摇滚节的出场嘉宾一览,以及时间安排。你们要好好确认一下哦?尤其是路飞和索隆。路飞不准被小吃摊的味道勾去边走边吃然后被粉丝围住!索隆是每年都要提醒,不准一个人跑去那么大的会场里闲逛。无论谁都好,staff也行,必须至少带上一个人一起走!要敢错过正式演出的话就给你下一整周的禁酒令。山治不准屁颠屁颠的凑到跑来反向搭讪的女观众或者共演的女嘉宾那里去!弗兰奇不准以决定不了发型之类的理由等到开演了还赖在化妆间!」
「以上!」萨波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早早地就结束了会议。门被大力地关上,发出了悲惨的响声。
为期两日的特别Live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回到所属的红发事务所的「ONE PIECE」成员们就接到了经纪人萨波发出的「在会议室集合」的命令。尽管山治他们已经料到大概是关于下周末要举行的摇滚节的事情,但一反往常机敏态度的萨波看上去总感觉不太对劲,会议的召开几乎是出于他这经纪人的独断专行,结果才刚开了五分钟左右就结束了。通常也会一道出席的制作人布鲁克和总经纪人罗宾也都没露面,这也让他们觉得奇怪。
除了正毫不文明地用吸管把运动饮料吸得滋滋作响的路飞以外,其他人都对离开了房间的萨波感到讶异,疑惑地想着「这也能叫开会吗?」
「萨波那家伙,怎么好像特别烦躁的样子?」
「对那总是一脸酷样的家伙来说,算是少见的心情糟糕啊」
尽管亲眼见识了经纪人兼恋人的焦躁态度,不知为何却看上去丝毫不以为意的路飞也很让人在意。就在山治和弗兰奇想着「是不是和红发那家伙意见不合」,快得出一个离真相不近也不远的结论之时,从瞌睡中清醒过来的索隆拿起写着摇滚节时间安排的纸片,一下子就解开了谜团。
「他那样子大概是因为这个的关系吧」
「啊」
「原来如此」
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在类似电视节目单的时间表上,然后又慢慢移向了路飞。然而当事者本人却说「我去上个厕所」,然后挖着鼻孔就出了会议室。
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剩下三个人的视线再次回到了时间表上。
他们的出场安排在摇滚节的最后一天。顺序是倒数第二个。「ONE PIECE」一栏的下方,作为最终的重磅压轴被写在那里的,正是超大腕摇滚乐队「ASCE」的名字。
***
「萨——波」
  路飞望着举起黑咖啡放在嘴边却一动不动的恋人。这里是洋溢着清洁感的休息室。也许是因为另外设了吸烟室的关系,除了他们以外这里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太烦躁的话头会秃掉的哦?啊,说起来之前香克斯对本这样说了之后被骂得很惨来着」
  路飞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香克斯还被拔掉了好多头发呢——」听见路飞提到了社长和副社长的名字,萨波毫不掩饰自己不爽的表情,「红发那家伙秃了才好呢」这样说着,内心的烦躁表露无遗。
  「亏我还跟他讲了那么多次。既然知道『ASCE』会来压轴,就帮忙跟主办方协调一下把出场日期错开。保险起见事情的缘由我也跟他解释了。都说了不想让你们碰面。结果就给我搞出这么个时间表。这不是故意挑事还能是什么」
  「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啊」
  路飞轻松的言语却让萨波的心情变得更差了。虽然路飞也明白萨波的不高兴,但他是真的觉得没有关系。
  「那个时候艾斯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多少也明白一些了嘛!」
  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萨波其实早已理解。即便如此。
「我还没法原谅那家伙的任性。——而且,就是我自己也、」
「萨波,已经没事了。我可早都原谅了啊」
萨波猛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路飞轻轻地把手环上他宽阔的背,好让他能够安心。我是不会那样做的。不会再一次放开手了。
「萨波,不能原谅别人是很累的吧?我以前也不能原谅『让艾斯死去的自己』。萨波你也是不能原谅『失去记忆的过去的自己』,才一直作为『AS』的成员支持着艾斯的嘛」
但是。
路飞的手离开了萨波的背,双手“啪”的一声使劲拍上了还残留着不安表情的萨波的两颊,满脸绽放的笑容传达着爱情。
「不管是我还是艾斯还是萨波,都活在『现在』不是吗!没能救到艾斯的我也好,萨波也好,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两年前的艾斯肯定只是混乱了而已。无论是哪边的艾斯和萨波,我都一样爱着,这件事我会在音乐节的时候好好传达到的」
两人的额头轻轻相靠。让人感到无比温暖。静静闭上了眼睛,萨波脸颊上流下的泪坦诚着他的内心。路飞明白,这饱含真心的泪正是融解了的「过去的萨波」,于是静静地用唇替他吻去。
「最初的契机是『萨波的歌』,我之前也说过的吧?我还想再听萨波唱歌,所以快点和好吧」
「就算是那样、」
路飞第一次听到萨波鼻塞着瓮声瓮气说话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算是那样,让你受伤把你弄哭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决定了,要把那个雀斑混账再揍一顿」
「那样的话萨波就能解气了吗?」
「啊啊!那样我就原谅他」
「那就这么干吧!」
哈哈大笑的两人的模样,在旁人看来,既像恋人、仿佛亲友、又宛如兄弟。
***
路飞想起的「前世」,尚且是片段式的记忆。那些记忆拼图的碎片被一片片收集起来,如今也珍重地保管在内心之中。
最初的契机,是从电视里听到「AS」的歌时。之后的契机,是与艾斯交往、用刀划伤自己左颊的时候。最后的确信,是开始与萨波交往不久,共度夜晚后的他在半睡半醒间无意吐露出「过去」的时候。
(嗯、路飞?睡不着吗?)
(嘻嘻、是啊!今天的Live太兴奋了,还没完全平静下来。还有腰好痛)
(是我不好。嘛,不过那样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哎?噩梦?我不记得有做过啊)
(你在说什么呢路飞。听说你一整周都在被噩梦折磨,精神衰弱到连东西也吃不下之后,我不是还去见你了嘛。最后还是去给艾斯扫了墓——)※
(……艾斯的……墓……?)
(!!啊、路飞、刚才的是……)
每当路飞回想起片段的记忆,都会发起高烧。在萨波精心的照料之下,他与重返而至的「过去」的记忆相互对峙。
[※ 这里是作者另一篇名为《梦解》的原作背景ASxL的情节:2年后的路飞潜意识中仍然不能直面艾斯的死亡并以噩梦的形式体现出来,最后和萨波一起去给艾斯扫墓后终于真正走出阴影。必须得说作者太太过于会写剧情了我真的好爱她……]
***
  然后,摇滚节最终日的当天。
  路飞元气地发起了烧。
  分配给「ONE PIECE」的准备室里,路飞任由萨波替自己更换着降温贴,瘫倒在椅子里,一面发出「可恶我的肉啊啊啊啊」的无力的呻吟。他因为发烧,没法去看中的小摊买肉吃,所以在闹情绪。
  重新贴上新的降温贴,萨波把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原来那张丢进垃圾箱,按着发痛的眉心
  「为什么『记忆热』偏要挑今天来发作啊」
  「肉!有谁来!给我肉!我感觉只要吃了肉,一下子就能治好!」
  「话都说不清的家伙就别瞎扯了!」
  受到经纪人的爱之训斥,路飞「唔咕」地瞬间泪目,对他感到同情的索隆伸手胡乱地揉着他的黑发。从发间感受到头皮传来的热度,索隆皱起了眉「烧得好厉害」。
「锻炼肌肉的成果看来是完蛋了啊」
「唔唔……我的努力都亲了水泡了……」
「是化为泡影啦。不是亲啊。到底是怎么记的真是可爱。真的太可爱了吧!!」
「萨波,虽然知道你很着急不过冷静点」
虽然索隆适当安慰了一下表面上摆出冷静的样子却被焦躁感驱使着的萨波,但无论是作为经纪人还是作为恋人都对路飞过度担心的他仍未能恢复平常心。
这时,山治带着担任摇滚节救护长的乔巴进到了准备室里。
「啊,乔巴!好久不见了!」
「路飞,虽然能见到你很高兴,但你真的太经常发烧了。去年音乐节的时候也是演出后太兴奋导致发烧了吧」
「因为还是个小鬼吧」
「啊——乔巴医生。其实这次不是那种烧,而是类似生长热的那种……嘛还是算了。这样下去是不是应该放弃演出呢。不,当然应该放弃对吧?医生叫停对吧?」
「萨波,从刚才起你就没说别的了」
让乔巴听诊心音的路飞���大地鼓起了脸颊。乔巴取下听诊器,最后又观察了下喉咙,说「看起来没有大碍」,一边在医疗包里翻找起来。
「咽喉没有红肿,心脏和肺部也正常。路飞,应该没有其他症状了吧?」
「喔。只是发烧!」
「作为医生慎重起见虽然也想让你休息,但路飞你肯定是不会听的吧。你想上台演出对吧?」
「啊啊,那还用说!」
「喂,医生!」
虽然萨波插嘴进来像是想责备乔巴的行为,但山治耸耸肩说「还是乖乖听医生的诊断吧」。他很清楚就算说了也是白费力气。
「喉咙和肺部都没事的话,也就是说唱歌本身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应该只是发烧引起的浑身无力。我会开些营养剂点滴和退烧药的处方,等到正式开演的时候应该多少能恢复一些。但是!」
之所以决定采取这样的处理,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对方是路飞而已,乔巴再次强调。一边抓紧时间在路飞手上扎好点滴,乔巴一边拿起了粉色的药片给他看。
「这种退烧药虽然起效很快,但药效能够维持的时间不长。别挖鼻孔了仔细听着路飞!听好了,它虽然能让你迅速恢复,但后面的副作用是很大的!」
路飞内心想着「就像小伊万的情绪荷尔蒙一样嘛」一边搜索着记忆,而萨波则默默阻止了他挖鼻孔的手指。一边用纸巾擦着指头,路飞笔直地望着乔巴笑了。也许是点滴已经开始起效了吧,他满面的笑容十分耀眼。
「怎么样都行,就用乔巴你觉得最好的办法让我恢复精神吧!因为乔巴就是我的万能药嘛!」
好像是曾经在哪里听过的话语。乔巴这样想着,「真拿你没办法呀」一面盛大地害起羞来。
***
三小时后。
工作人员发出了指示,「ONE PIECE」移动向了舞台侧方。路飞正随着现在舞台上登场的新人乐队「corazon」的演奏愉快地摇摆着身体。望着着自家主唱的背影,索隆他们小声说着「一次都没见到『ASCE』呢」。早上到达会场的时候就与这次共同演出的嘉宾们都打了遍招呼,然而现在都到了晚上,却还是没见到艾斯等人的身影。萨波心情复杂地凝视着路飞细瘦的背影。
「corazon」结束了一个小时的演奏,在欢呼与掌声之中从舞台侧方退场。彼此擦肩而过时,在山治等人说着「辛苦了」慰劳他们的时候,路飞冲向了主���的罗,对他说「你唱得真好!」两个人稍微聊了一会儿,直到大夏天也穿着白熊玩偶装的「corazon」成员过来接人,台侧才再次安静了下来。
离排在倒数第二个的「ONE PIECE」的出场只剩不到十分钟了。工作人员们正在把舞台设置改变成「ONE PIECE」的造型,观众的数量也在逐渐增加。
听见等得心急的粉丝们高喊着「路飞——!」的声音,萨波尽管还担心着他的身体情况,但也觉得还好没有断然拒绝让路飞进行演出。
大约是打了点滴之后感觉好了一些,路飞开心地在舞台入口处做着热身。一边高高地上下跳跃着让身体热起来,一边招了招手把绷着脸的萨波叫了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萨波,别露出那种表情嘛!这种发烧又不是生病,是『记忆热』,你也知道的吧?所以稍微乱来一点也没关系的。用笑容送我上台吧,好吗!」
「知道归知道啊」
——那也只是我的理智。
昏暗幕布的背后,萨波深深地抱紧了小个子的恋人。
空阔无人的舞台落入了黑暗。与此同时,翻涌而起的欢呼声响彻了夜空。中暑者频出的这场摇滚音乐节,也在太阳落山后摇身一变成为了晚风吹拂的凉爽会场。
萨波一声令下,成员们在舞台入口处组成了圆阵,每个人伸出右手重叠在中心。从观众席传来的应援声和击掌声,让他们的兴奋感渐渐高扬。
「大家准备好了吗?」
「刚才还在发高烧的家伙说些什么呢」
「就是说嘛。要好好唱到最后啊?再怎么样也不准后空翻了」
「万一要是你倒下的话,我就把鼓棒扔了把你公主抱下去哦」
「哈!真对不住啊!!」
瞬间,灯光照亮了路飞挑战的眼神和上扬的嘴角。四人组成的圆阵共同喊出「上吧!」高举拳头为自己鼓劲。
他们登场的顺序从出道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变过。首先是弗兰奇在鼓架前落座,接受最初的欢呼。虽然因为下半身露出的关系也能听见女性的尖叫,但很快就会被接下来从入口处飒爽现身的山治引发的欢呼所掩盖。无论是多么炎热的室外会场也始终一身黑西服是山治的坚持,听见女性粉丝们的声音,他眯起了眼睛,稍微松了松领带。在他拿起贝斯的同时,绑着头巾的索隆伴随着巨大的欢呼声登场了。吉他放在腰部较低的位置是他独有的姿势。他用一种仿佛在说「吵死了」的锐利眼神扫过喊着他名字的观众。
路飞呼唤着萨波,正在奏响的此次音乐节的主题乐让他的心身都振奋不已。萨波走近了路飞,想让他稍微平静下来。
「路飞,今天你想起什么了?」
本以为会来鼓励自己之类的,听见这意料之外的问题,路飞不由得睁大了上好妆的双眼。然而那也不过是一瞬间。通常被称作可爱的容颜之上,忽然浮现出让人着迷的色气,他把嘴唇凑近了萨波耳畔。
「全部」
在愣住了的萨波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轻掠过的吻,路飞飞身跃上了舞台。
爆炸般的欢呼声。
聚光灯和大屏幕映出了像是跳着舞一般登场的路飞,掌声和尖叫一直延续到观众席的后方。路飞站在舞台中央,张开双手迎接主题曲余韵的终结。接着,他举起了专属的红色麦克风,与六万名观众约定下最高的兴奋和感动。
「久等了各位!!全力享受『ONE PIECE』吧!!」
要上了!!
以这句话为发端,在咆哮般的欢呼声之中,属于「ONE PIECE」的一小时开始了。
***
四个男人入神地看着小小的显示屏上播放出的「ONE PIECE」的演奏。
有着独特发型的男人,看着从舞台一头飞跃到另一头歌唱着的路飞称赞道「一点都没变呢」。
发型像法棍面包似的男人挑起了眉毛,说「不愧是憧憬着我们才开始唱歌的啊」,除了主唱之外的男人们都快活地笑了起来。
——然而
「才不是憧憬你们呢」
剩下的主唱,一边在特等席的位置凝视着显示屏,一边对背后的三人反唇相讥。
他的声音听上去简直不能更像在闹别扭了。那口是心非的样子让三个人都不由得苦笑。
「那家伙憧憬的是我和萨波。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
——意味深长的话啊。
马尔科俯瞰着自己所乘的直升机的遥远下方、黑暗之中唯一散发着光芒的舞台,微笑了起来。
-前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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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yvesss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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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沧海/无尘」如何?
Fandoms:永劫无间 Naraka: BladepointTARKA
Characters:TARKA JI,WUCHEN, 季沧海,无尘
Warnings:r18
Relationships:TARKA JI/WUCHEN 季沧海/无尘 季尘
Notes:约的文稿,有细节修改
季沧海从未预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房内昏暗,烛火摇摇,他居然置旁物于不顾,只觉喉中干渴,一簇心火烧得燎原透彻。
起初��过是一场赌约,押上桌的是坛上好的佳酿。若只是如此便罢,他在众人起哄下应了去那相传布满机关的地宫废址。
说是废址也不尽然,听闻当年是遭了妖邪之物的袭击,守护地宫之人悉数丧命,前去打探的人有去无回,如今谁也不敢再去那处,也无人知晓那里还留下些什么。
季沧海当这是无事走一遭的消遣,遇上哪个不长眼的打一架就是。他方一踏进那塌了大半的大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妖异的气息,他表面虽一副无所谓的吊儿郎当模样,心中暗生警惕。在他侧头之际,藏在暗处的影子倏然闪过。
“何人在此?”他当即喝道,“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
耳畔忽地飘过一声轻笑。
房顶飘帘无风自动,从阴影中不疾不徐现身的竟是个炼气士打扮的少年。他眉目俊秀,风姿卓越,身上所披那方士袍金丝熠熠流光,一柄拂尘半倚在臂间,气质脱俗到俨然不似凡人。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少年轻描淡写地说,“季家大少爷鲁莽至此,可还差得有些远了。”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季沧海看清来人,一时不由怒目切齿,后槽牙都咬出了几分咯咯作响,“……无尘。”
二人间的恩怨还得细数回多年以前的源头,他追查许久方知那预言与国师背后的某个人物脱不开关系。他料定无尘知道小莹儿的下落,却从未能在对方口中获取过半分消息。
他不在乎无尘现身于此究竟是玩腻了你追我藏的戏码还是另有图谋,季沧海拔出双刀,脚下生风,横刀便向无尘劈了过去!
无尘不慌不忙,反手施术,折腰下弯堪堪避开利刃的下一刻,阴阳法阵骤然绽开,身形就凭空消失在季沧海眼前。
“今日你若当真留得下我,我还量你有几分本事。”
隐族使者的声音笑中带着轻慢,季沧海听声辨位,还来不及出招,立时偏头一闪,躲开擦着耳朵过去的三道剑气。
身后墙板应声而裂,在两仪剑攻势下落了个粉碎的下场。无尘招招直逼死穴,季沧海也不遑多让,两人无疑都不打算在这里置对方于死地,却是让这屋子彻底遭了殃。
刀光剑影,烟灰四散。兵刃撞在一起叮咣作响吵得人头疼,季沧海只觉怒火越烧越旺,这神棍像条滑泥扬波的泥鳅,神出鬼没的同时又不知要从哪个刁钻角度捅你一刀。
他武器被无尘弹飞击落,便抬手调动火灵真气,斗大火球顿时在掌心燃起,不管不顾就砸向了前方!
好险好险。
无尘连连闪避,又是一个旋步,免得被那火苗燎了袍角。他虽躲得过,脚下地砖却硬生生迸裂开来,仔细看去,竟是有个密室暗藏于此!
碎块应数落进密阁,眼前再无可供立足之地,无尘干脆踩着其中一片轻巧一跃,右手捏成剑诀,挥起之际,拂尘随着扬动,本应召唤而出阴阳太极玄门却毫无动静。
他的神情在这时终于夹杂进一抹异色,意识到自己的阴阳二气皆被封在七窍内,无论怎样试图驱使都徒有一片死寂。
——封魔结界。
局势瞬息万变,季沧海同样注意到这点,他断不可能放弃如此好的时机,瞅准空隙就一拳将墙面捶出了蛛纹。无尘终是躲闪得有些狼狈,接二连三地耗掉不少体力,动作间显出吃力来。
论体术,他可完全不是季沧海的对手。
他只得使了巧劲去化解这季家少爷的一身蛮力,忽远忽近的风筝战法成了贴身缠斗,难免的肢体接触也愈加频繁。
无尘速度落了下风,反手便被季沧海捉住手腕甩向砖墙。距离拉近之际两人都察觉出一丝异样,那燥热如影随形,却还不等多想就被一拂尘挥开,骨碌碌滚进了废石瓦砾里。
拂尘握杆在撞上墙角后缓缓停下,一切也已尘埃落定,季沧海卡着无尘的脖领将他按在地上。尽管背后地毯减少了些冲击,无尘面色也着实算不得好看。
有些事早就变了味道,他们感觉得到彼此身上尴尬的变化。这书房样式的密阁里弥漫着躁动不安,热度在吐息之间攀升,又向着不可挽回的深渊滑落。
“原来如此。”事已至此,无尘竟还有余裕一笑,“竟是上古遗存下的通教秘法。”
想来不知哪位通教前辈设下机关法阵,你来我往的争斗间搅得混乱,尤其在一股纯阳之气下被误打误撞地冲破,通教崇尚阴阳交合之法,此阵法竟是有催情的功效。
季沧海最恨他这副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游刃有余,看着那双薄唇开合实在恼人,二话不说地径直低下了头。
直到真切接触到柔软,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何事,无尘也猛然睁大了眼。可有些事起了头就不再,季沧海贪婪地试图从他人的唇间汲取到一丝沁凉,从未觉得体内横冲直撞的火焰如此烧得煎熬。
他擒着无尘挣动的手腕强行按在对方头顶,彼此嘴唇的磨蹭非但求不到任何缓解,反倒愈演愈烈,飘飘然寻不得解脱。
无尘忽然冷笑一声,似是在嘲弄他的不得章法。下唇倏地掠过浅淡的湿意。季沧海耳边轰然炸了响。他几乎是立刻遵循着本能,追向那撩拨自己的软舌。
一味凭着直觉的行事固然鲁莽生涩,却误打误撞地成了破局的出口——又或者是另一盘更加纠缠不休的棋局。唇齿间有蔓延开的血腥气,说不清楚是谁的伤口,他们更像是撕咬在一起。
痛楚没能换来清醒,反而刺激得身体越发熨烫,杂乱的呼吸渐趋交融,直至分开后才听得出是何等的粗重急促。
无尘的领口揪得半开,长发已见散乱,眼尾泛出春水般的润色。季沧海瞧着只觉这截颈项白得实在有些扎眼,埋首就留下了宣誓占有似的齿印。
纯然的力量差距下,抵抗也成了半推半就,初来乍到的家伙总不懂下手轻重,更何况这本就是怒火的宣泄。
但无尘向来是个能忍疼的,肩头传来的刺痛只让他轻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阵法对他当然不是毫无影响,本应的清明也被熏染,酿成了一股隐约的昏沉情欲。
布帛的撕裂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几盏烛火在机关被触动时就噌地自行燃起,只是两人都无暇细究这些了。撕开的方士袍垫在身下,无尘赤裸出来的胸口上已经留下胡乱揉捏的通红指痕,乳尖也被捏弄得挺立。
尖锐的酸麻与酥痒并行,差点忍不住的异样声音倒是让季大少爷误打误撞堵了回去。季沧海这次吻得很深,他有些忘了自己一开始这么做的目的,颇有几分食髓知味。
他再没得经验也看过几册地痞流氓间传阅的话本,依葫芦画瓢地沾了无尘唇角津液,伸手向下探去,权作润滑地摸索到对方腿间的秘处。
手指乍然整根塞入,无尘不适地皱眉,却听到季沧海更加沉重的呼吸。层叠的软肉纠缠着挤压指腹,又因为裹挟其上的液体在抽动间被寸寸涂抹进来而愈发湿热。
狭窄谷道被一点一点拓宽,分明是难以容纳异物的推拒,到后来倒像成了不清不楚的暧昧升温。
季沧海抽出并在一起的手指时还感觉那枚穴眼在依依不舍地挽留,潦草至此的戏道显然没有让无尘汲取到任何快慰。
他的身体只能说勉强做好下一步的准备,但在那炙热硬物当真抵上来时还是不自觉僵硬了三分。龟头在挤进后穴的刹那就被软腻肠肉团团包裹,比想象中还更强烈百倍的快感直直窜升天灵盖,季沧海低喘出声,卡着身下那人的大腿,无视紧绷地径直一挺身。
无尘掐在他后背上的手瞬间抓出几道血印子。远粗壮于那三两根手指的阳物强行撑开后庭,太过明显的存在带来麻木与胀痛。
季沧海不可能给他多少适应的时间,试探了几下就开始尽根没入地顶撞,每次进出都带出撞在臀肉上的啪啪声响,无尘咬牙,只觉下体仿佛被从中劈开,却在异常的饱胀感涌上一丝酸楚。
紧紧箍着性器的穴口似乎格外窄小了,它在试图习惯闯入者的尺寸。无尘的腰身震颤着,季沧海像个狩猎者一样紧盯着他随下巴扬起而暴露出的喉咙,晃动间居然也插出啧啧的水声,回荡在这幽暗的密闭空间。
高热的甬道不停歇地吸裹着贯穿自己的男根,季沧海有些控制不住节奏,难以想象所谓的鱼水之欢竟会是这等妙事。
抽插本就已渐趋顺滑,此刻再一用力,无尘被顶得登时阵阵酥麻炸上尾骶,再忍不得一声闷哼。然后他闭了嘴,不太乐于在这种时候袒露半分。
但开了的口子何能再拉上,季沧海就想看他比以往更加脆弱的模样,两人简直较上了劲,在激烈交合间寻不到一点退让。
但紊乱的鼻息早已出卖了最真实的感受,无尘微闭双眼,喘着气的同时那两颗被揉得有些肿胀的茱萸都在些许颤抖。他指甲紧扣着季沧海的肩膀陷入皮肉,绷紧的后腰不得不跟着摇晃,二人的腰腹挤压在一起,传递来的热度便步步攀上了更高的山峰。
春色旖旎,季沧海情难自禁地低头咬住无尘的嘴唇,换来后者毫不留情的反击。疼痛后的丁点理智很快再度淹没进情潮,绞紧的肠穴在软与硬的摩擦中咕啾作响,回荡在寂静室内淫靡异常。
阳物反反复复地悍然撞到深处,潮水般的快意不知何时就代替了酸痛。无尘发丝凌乱,压抑住喘息,肉体上的欢愉纵然不会让他对贯穿漫长生命的谋划有所计量,也能换来片刻的忘却。
季沧海渐渐得了抽送的诀窍,又伸手下去握住那根夹在两人小腹间的性器。他此前自是想不到会和同性进行到这一步,但有的事毕竟是无师自通的。
他圈着根部一下下向上撸动,无尘的腰身刹那间弹起,鼠蹊窜上的快意让这成了前后交加的煎熬。他的腰背弯成朝向对方的弧度,欲火在翻滚燃烧,阳具撑开穴肉贯穿小腹,挤压出湿滑声响。
下身酸麻一片,无尘感觉得出那男根完全嵌进了自己体内。季沧海还在不知疲倦地挺胯,干脆揽了他的后腰,猛然顶向尽头的弯折处。
“……!”
无尘猝不及防地泄了身,白浊黏液洒了整片小腹。他指尖打颤,胸口罕有地剧烈起伏,肠肉痉挛着绞紧还在想要继续冲撞的阴茎。
浪潮淹没过五感,过于激烈的收缩也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极乐,逼得他再挣不脱那回味悠长的余韵。嫩肉不留缝隙地死死缠住性器,季沧海再守不住精关,下腹猛然绷紧,毫无保留地交代在了那仍在时不时抽搐一下的湿热后穴里。
他们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各自平复着呼吸,气息终于渐渐变得平缓。季沧海餍足地退出了身下人的体内,看着难以完全合拢的穴口甚至涌出一股浊白精液,热血上头的下一刻却是如遭雷劈。
直到这时,季沧海才方若大梦初醒,僵直在原地,意识到自己失去理智做出了怎样不可挽回之事。
到处都是撕碎衣物与体液的地上满是狼藉,无尘恢复了些许力气,他眉眼还带着情事过后的雾汽,撑起身拾起了甩脱在旁的外袍。
他随性地披过衣袍,盖住那些再明显不过的痕迹,一抬头就对上了季沧海发愣的视线。
“如何。”他似笑非笑地问,“莫非你还要继续追杀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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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ing-now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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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x你】如果你受伤了…
来自合集 【咒术回战】五条悟的脑洞们 · 关注合集
•私设恋爱ing
•你出任务受伤后的5t5的反应
•我预感ooc了
•雇佣咒术师之类设定属于脑洞大开产物,逻辑崩坏警告
•前面为了后文逻辑合理,有一段铺垫
•感谢虎杖小可爱友情出演以及硝子女士的积极参与
•我其实有描写很多亲的过程,但是给屏了(っ╥╯﹏╰╥c),对不起啦大家!
•因为是一时的脑洞不知道逻辑是不是有崩坏(如果有请一定告诉我)
•欢迎评论点赞轰炸我!感谢各位!
另:雇佣兵的定义来摘取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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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出差不是什么稀罕事,世界最强忙碌起来经常好多天见不到人。
五条悟没少为这个事情抱怨。
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五条悟出差每次打电话来,都在吐槽上层的老头子们多么迂腐、培养的咒术师多么无趣、遇到的咒灵多么弱小。
以及他多么想你。
“你怎么不是个挂坠呢,或者是个什么动物什么的。”他在电话那边叹气,一副惋惜的样子“好想把你带着走啊。”
五条悟在吐槽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刚把汇总好的资料放在档案室,出来时候接起了电话,刚接起来就听到他的抱怨、
你无奈的叹了口气“学校总要有人在呀,不然夜蛾校长要累死的。”
“你心疼他不心疼我,真让人难过。”五条悟在那边说着委屈的话,声音却隐隐带了些笑意。
这人今天心情不错?
他最近在名古屋出差吧,那里有什么特色的甜点小吃被他发现了?
你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刚进办公室,发现了站在里面的夜蛾校长。
“我还有事,先挂断啦?”你微微冲夜蛾校长低了低头,压了压声音,对五条悟说话的语气稍微正经了一些。
他察觉到你可能要忙,于是叹了口气,用自己被始乱终弃的语气在电话彼端胡言乱语“好吧好吧!明明忙碌的是我,最后竟然是我被抛弃,果然,善变的人啊!”
你感觉自己眉心跳了跳,在夜蛾校长一脸了然的表情中清了清嗓子“提拉米苏双倍甜,做给你,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爽朗的笑,五条悟心满意足的说“那我好期待回去哦,宝贝。”
五条大爷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夜蛾校长镜片背后的眼神你看不清,但是隐约也感觉到一丝笑意。
夜蛾校长来找你的目的其实只是叮嘱你看好虎杖悠仁,他也被安排了需要出差的工作,虽然是短期出差。
本来你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直到虎杖悠仁准备出去执行祓除任务的时候,被你无意中撞到,你才突然意识到夜蛾校长隐晦的提醒。
他和五条悟都离开了高专,也就意味着目前能和高层在各种意义上进行制衡的人都短期内离开了虎杖悠仁身边,而虎杖悠仁此时此刻被京都高专的辅助监督,跨级安排任务,这巧合实在让人生疑。
于是你告诉虎杖悠仁,你要跟他一起出任务。
虎杖悠仁一副不解的样子,但也没拒绝,有个人陪着,他也能说说话。
这是虎杖悠仁的想法。
而你却是提高了警惕,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你无比庆幸自己跟来了。
————————
普通人中有一种职业叫雇佣兵。
一般指以金钱为目的而参战的武装人员,是为了利益而参加一场武装冲突的团体和个人。
而咒术师中,也有类似的存在,只不过含量极少,甚至有的咒术师会隐蔽身份去做雇佣咒术师。
从前你也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人,但遇到还是第一次。
你百分之百确定,这帮人是受到雇佣而冲着虎杖悠仁来的。
因为所谓需要祓除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咒灵。
有的只有几位遮掩面孔的咒术师。
而且他们明显对你的出现表现出了惊讶。
交手是不可避免地,而交手过程中你才发现他们受雇于何人。
“悠仁!”你冲到正准备还击的虎杖悠仁身边,替他挡下这一击“不要还手,不要使用咒力。”
年轻的少年不知所云,气血上涌只想还击。
“为什么,老师!”虎杖悠仁的愤怒几乎要实体化冲出体外,你不敢离他太远,同时应付几个咒术师有些吃力“你回击了,才是最麻烦的。”
雇佣咒术师的领头者躲开你的一击,声音不高不低的说了一句“聪明。”
在你皱起眉头的时候,一腿踢在你的肩膀,补了一句“但又能如何,你们迟早都要留在这。”
“安排你几个事情。”你突然庆幸自己的术式是可以将咒力在体外实体化放出,你借用他踢腿的冲力顺势用远程攻击拉开距离,站回虎杖悠仁身边,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这个老师说的话听起来可靠而有说服性“第一,你不要用咒力还击。”
攻击来的猝不及防,你只能堪堪躲开,将虎杖悠仁护在身侧,还击的间隙跟他说话“第二,给五条悟打电话。”
“老师!”虎杖悠仁不懂你话里的含义,但是看你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从中尝到了些莫名的威胁感。
你余光看到他反应极快的躲开攻击,不得不感叹他的身体素质是真的令人赞叹,不用咒力单凭身体素质闪躲到这个程度,已经令人惊讶了。
而且在听到你安排之后迅速反应进行躲避。
这孩子很优秀。
你抿着唇低低的笑了一声,五条悟教的也不错。
你已经可以想到等他回来的时候跟他说这件事,那家伙一定会翘起二郎腿,养着下巴说“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学生”。
一个走神,攻击打在腹部,你踉跄着后退几步,快速退到虎杖悠仁身边,看着他掏出手机快速拨号。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你看着对面的雇佣咒术师拔出了刀,深呼一口气,冲他喊“喂!”
雇佣咒术师的领头者偏了偏头,冲身边的人摆手“你要说什么,如果你现在要走就尽快,非任务名单我们不想费力杀。”
你在手上缓慢凝聚咒力,腹部刚才的一击不轻,你微微弓腰,听着身后虎杖悠仁的声音:“五条老师!我是悠仁……”
咒力凝聚的差不多了,你看着对面几个咒术师的位置,盘算着自己撑下来的时间,笑着喊到:“告诉你个事情。”
“名古屋和东京,离得可不算远。”
————————
你醒的时候,入眼是一片白茫茫。
白色的房顶,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头发。
白色的头发?
五条悟?
???
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你想起五条悟抱着受伤的你去找家入硝子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眼罩微微晃荡。
你当时在想什么?
哦……
想起来了。
他穿着便服露出的脖子真白,喉结的突起像是镶嵌在脖子上一样,脖子的线条流畅的收进领口。
真好看。
你眨了眨眼睛,要不是五条悟突然凑到你眼前,吓得你回了神,你满脑���对于世界最强美色的遐想还在继续。
这是被美色冲昏头了么……
五条悟显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抿起的唇角和泄出的低气压,冻得你都怀疑房间的墙壁是不是结了霜。
“醒了怎么不要水?”五条悟声音微低,听起来有些别扭劲在里面。
你刚醒的大脑没办法像平时一样接住他的跳跃思维,只能沉沉乎乎接了一句“嗯,想喝了。”
温水递到你嘴边,五条悟温热的掌心贴在你后颈,微微托起你的头,你刚像抬手接过去,他带了些凶意蹦出来一句话“右手骨折,别动。”
你下意识僵在那儿,只能低着头抿了几口杯子里的水。
五条悟动作略生疏,水经过喉咙,将你的神智洗清了一些,你发现了五条悟略强势背后的笨拙。
比如端着水的手就像举着什么炸弹一样,你甚至觉得世界最强端着炸弹的时候都不会这么僵硬。
忍不住笑出声的后果就是呛了口水。
你咳得严重,五条悟把水随意放在床头,抽了纸巾帮你擦嘴。
你把他手里的纸巾抽走,自己擦着水渍笑着跟他说“咳咳……你不用托着我的头,没那么金贵,咳……逗死我了你……”
他似乎没想到你笑成这个样子“不是说了手骨折了吗!”
你把纸巾团成团,微微仰头扫了一眼床边的垃圾桶,抬手丢进去,冲五条悟晃了晃自己的左手。
“你不是说右手吗?”
他是脑子瓦特了吗?
你当时严重怀疑,五条悟是不是来救自己和虎杖悠仁的时候,太着急把脑子丢在了名古屋
原来世界自强可以头、脑分离啊……
牛。
“恢复的真快,”五条悟打断了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声音恢复了平时那种轻松的样子,但总是有点别扭劲“应该让高专给你颁个奖,打不死的小强,什么的。”
“你生气呢啊?”你发现了,估计身上的伤硝子已经治好了,这人别扭就是在闹脾气。
靠在椅子上的人没说话,你接了一句“五条老师眼罩摘一下呗?”
“做什么?”他扬了扬声音,向后靠在椅子上,一副等着你下句的样子。
“女朋友受伤了,想看看男朋友的好看眼睛治愈一下心灵。”你知道五条悟想听什么,一点都不犹豫地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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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xz999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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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化m杂谈
你不将她伮化,她便会被这个世界胬化。
她不做你的私有物,那么也终是这个世界的玩物。
前 言
两个世界原则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隐秘的角落,那是我们的本性驱使而向往的灵魂归宿,我姑且把它称之为隐秘的世界。
隐秘的世界里供养着我们灵魂的渴望,而现实的世界供养着盛放我们灵魂的躯体,着两个世界都是真实而重要的。如果你想在这个所谓的圈子里找到真正的快乐与安宁,你就必须接受两个世界原则。
现实的世界与隐秘的世界现实我们所生活和挣扎的世界,它的一切规则、法则、道德都服务于群体的生息和繁衍,因此它是物质的世界,也是世俗的世界,更是群体的世界,它永远不会服务于个体内心深层的向往,所以它对于我们来说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精神的枷锁以及内心的痛苦和孤独。当然了,它也会给我们送来一些爱情,亲情,友情来缓解这份孤独,但也只是缓解而已,很难治愈。
隐秘的世界中我们所享受的东西更加简单和纯粹,就是完全意义上的拥有与被拥有,哪怕只是某一年,某一天甚至某一瞬间,但这种完全意义上的拥有可以直击我们的灵魂,治愈我们灵魂的孤独。而那些看似复杂所有手段、工具、仪式,实则也是围绕着它,证明着它的手段。隐秘的世界有它自己的逻辑与规则,在精神层面完全不用参照现实世界的一切,比如世俗的人生观,幸福观乃至对自我的认知和定位,它既独立于现实的世界,又不能脱离现实世界而存在。
人活在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难辨对错,但我认为至少心之所向,无害他人,便应是正确的事情。所以,这两个世界都没有错,就像我们追求内心也都没有错一样,只是我们绝不能把一个世界的逻辑和法则带入另一个世界。
如果我们把太阳带进黑夜,星星便会消失。
非常建议S在训练m的过程中着重强化m对两个世界原则的理解和认知:走在阳光下,就是现实世界的公民;跪在S脚下,就是完完全全的伮和他的私有物,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别人怎么看。m在两个世界里都付之努力取的进步,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要做最合格的角色。
两个世界永远不可以混淆,世界的混淆就会导致身份的混淆,身份一旦混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湮灭,所以这也是很多主伮相处最容易走进的雷区。
如果想要主伮关系保持纯粹,保持长久,就要给这两个世界以清晰的界限。那么如何增强两个世界的界限?总体上可以归纳为以下三大类:
1、以空间为界限 指定一个空间 当m进入那个空间的一刻起,比如调教室、酒店房间、地下室等等,m便进入隐秘世界的角色。
2、以时间为界限 指定一个时间 如路上的路灯亮起,m在S身边的时候无论身处什么环境中,m便进入隐秘世界的角色。
3、以符号为界限 指定一个符号 如S的一句话,S佩戴或者为m佩戴上某种特殊标志物后,m便进入隐秘世界的角色。
界限一旦确定就要严格遵守,一旦从现实世界越过与隐秘世界的界限,就应忘掉另一个世界里自己的身份。对于m来说,越过界限后,哪怕S并不下达任何指令,自己也要在内心中转换好自己的角色,时刻等候S的指令。
对于S来说,哪怕在跨入隐秘世界界限的前一刻还在和m嬉笑,在进入界限的那一刻起,就应该严肃起来,因为进入隐秘的世界并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心灵之旅。
壹 铣脑
我从不避讳谈及对m的铣脑,因为驯服必然要伴随着铣脑。有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认为铣脑就代表着邪恶,其实铣脑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相反我们的一生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各样的人群所铣脑,如果你觉得现实世界的铣脑都是好的,隐秘世界的铣脑都是邪恶的,那么现实世界中令人迷茫和痛苦的物欲、攀比、虚荣乃至自卑、自弃、堕落这些精神的枷锁,又从何而来呢?
所以,铣脑本身并无善恶,关键看你用什么去给她铣,是不是她需要的,是不是会伤害她或者他人的东西。我说过,隐秘的世界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正式我们心之所向又不伤害他人的东西,所以我们应该铣也必须把M的脑子铣干净,铣彻底。
总而言之,只有铣干净了她的脑子,才能让她抛却杂念,一身素衣,赤足散发地匍匐在S的脚下,然后一起追寻内心的渴望与宁静。
为什么用铣而不是洗?
铣脑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S有强有力的思想和手段铣去m脑子里如金属般坚硬且根深蒂固的枷锁。所以,如果作为S的你还迷茫着,你就应该知道你还不具备给m铣脑的资格,你需要继续修炼内心才行。带m走进隐秘的世界,不是体力活,更大意义上是思想力的活,而技巧,技术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心灵上的引导与指导,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贰 驯服
通过肉体的惩戒、训练与开发来驯服m,也是铣脑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很多S都会犯一些本质上的错误,其中最普遍的就是在关键时候手软,心软,敷衍了事。我常打的比方就是,如果你是医生,病人来找你医治,你会因为医治的过程会产生痛苦而手软不治吗?
真正的S无疑都是怜爱m的人,只是在这个隐秘的世界里,最深沉的怜爱不过以主之名,极尽一切手段去支配和占有她,这才是隐秘世界的逻辑。所以要时刻记住:“主人不是情人,在驯服m的过程中不需要怜香惜玉”,因此,不仅m要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S更应如此,可现实中却是很多m可以守住自己的身份,S却不能坚持和坚定,尤其是X欲发泄过后,更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特别提醒S在日常对m的训练中要加倍注意这一点。但我说的不怜香惜玉不代表就是要将m打的皮开肉绽,在训练中肉体的侀罚虽然很重要手段,但并不是越重越好,驯服中重要的也不是侀罚,而是服从性训练。服从性训练是S对m肉体乃至灵魂的支配与占有最好的训练。服从性的训练,可以通过加强对m羞齒心的剥夺快速获得m伮性的提升。
需要强调的是,剥夺羞齒心不是要m在现实世界中也做一个浪荡和下贱的人,这一点很重要,必须牢记。要清楚剥夺羞齒心的目的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她能在隐秘的世界里放下现实世界里的一切,全身心去感受隐秘世界的法则和逻辑,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身份和角色中去。现实世界角色与隐秘世界角色的对比,这就是所谓的反差,就像光明与黑暗都是相互成全和依存的一样,就是“两个世界原则”。
实操方面,服从性训练的方式五花八门,无法一一例举,这里就简单探讨几个服从性训练的方式与要点,权当是一种思维启发。
强制分腿
强制分腿是非常好的剥夺m羞齒心的方法,一般强制分腿分为支撑和拉伸两种方式。支撑就是用支撑物固定在m两腿中间,达到使m双腿无法并拢的效果。
一般支撑物会固定在m的两个脚腕上,也有固定在大腿上的,前者缺点是如果支撑物不够长,m还是可以把双腿并拢,优点是这样固定不会影响对大腿内侧的鞭打。后者的缺点是固定难度大,因为大腿上的肉是柔软的,固定难度稍大,同时影响下半身的鞭笞,优点是m很难并拢双腿。
我个人认为最好的强制分腿的方式应该是拉伸式,即用绳索或者镣铐固定在m的脚腕或大腿、小腿上,向外极限拉伸固定。拉伸式分腿可以让m根本无法并拢双腿,同时基本不会影响对m下半身的用侀。
这样的强制分腿,在配合双手吊缚后,关上所有的灯,只m的脚边点上一根蜡烛,一场蹂躏过后,m会即会陷入迷醉,脚腕上的麻绳都可能会被汗水与蜜水濡湿,其视觉及意境都但缺点是这种固定方式需要房间里有合适的而固定点,一般的房间很难找到合适的地方,桌椅腿是不行的,因为很容易被拖动。劝新手S们不要低估兴奋时刻m的力气哟。
褪 毛
一般来说,S在收m的仪式上就应该为m俬处进行褪毛褪毛的过程也是一种对m身心支配的过程,褪完毛光滑的俬处也可以时刻提醒m认知自己身份的变化除此之外,褪毛最重要的作用是便于S观察m俬处这种观察的意义不仅仅是羞蓐,也是一种保护措施因为俬处受侀是作为m的必修课,如果不能清晰地观察,那么S很难掌握俬处受侀的程度,容易导致m俬处受伤。
一般褪毛应该怎么褪?
首先说工具,S需要一把俬处剃毛专用的剃刀(如果没有,刮胡刀也行,只不过要更加小心使用),一把锋利的剪刀,一包消毒湿巾,一条消毒毛巾,一盆温水和一瓶润肤乳(最好是婴儿专用的)。
褪毛过程是先用剪刀将m俬处的毛发剪到尽可能短(以剪刀刀锋不碰到肌肤为准),然后用温水泡过的毛巾热敷俬处五分钟。待毛发软化以后,用婴儿润肤乳涂抹均匀,用消毒湿巾为剃刀消毒,用剃刀一点一点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刮,直到用手摸上去没有润滑为止。剃完之后用毛巾沾着温水将m俬处擦拭干净,再用消毒湿巾擦拭一遍,最后再涂抹一边婴儿润肤乳就大功告成了。
当然了,S可以在征得m的同意的情况下为m进行激光褪毛,可以去专门的美容院做,也可以购买激光褪毛器自己动手。激光褪毛的优点和缺点都是一旦做了基本上就算永久的了,所以不建议一般的m做激光褪毛,毕竟大部分的m还是要嫁人的。
标 准
从古至今,跪姿即代表臣服,代表身份的卑微,代表着对所跪之人的敬畏与顺从,在隐秘的世界里下跪更是m基础姿势,也是伮在S身边的标准姿态。既然跪姿这么重要,那么如何跪得标准而优美则是m的必修课。那么如此说来,m应该有很多的必修课,所有涉及在S面前的形态、姿态都应该做到标准和优美。
如果有人问什么是对m最高的评价,很多人肯定会说顺从,是乖巧,甚至是yin荡,这些都不完全正确甚,我认为对m最高的评价应该是:训练有素。训练有素,不仅代表着m自身的素质和领悟能力强,也代表着训练她的主人是认真、严格且耐心的,这种认真、严格且耐心同时也是S对m自身素质的认可与欣赏。试问谁会对一个完全没有素质和悟性的m保持认真、严格且耐心呢?
同样的,看一个S合不合格也可以看他的m是不是训练有素,m训练有素也是对S最高的评价。
所以,S应该重视对m各种标准化的训练,从基础的跪、站、立、蹲、卧、趴、爬、走等开始,到各种受罚、受侀、侍奉、受缚、进食乃至排泄的姿势都要严格按标准要求去训练和惩戒,这样下去又何愁自己的m得不到作为m最高的评价呢?
标志物
很多S并不重视给m的标志物,认为一些小的标志物或者配饰无关紧要。其实为m提供标志物是驯服m非常有用的手段,常见的标志物有以下可供参考:
1、专属项圈 项圈是m最经典的标志物,适合长期佩戴,但最好刻上m的名字或昵称,这样会更好一些。
2、脚链 最好刻上代表其身份的标志或符号,例如字母m,俬伮,绝对服从,小母狗、等字眼,单要刻的隐秘,在保证m在日常生活中不受影响的同时可以提醒她自己在隐秘世界里的身份,所以选择脚链比手链项链要好,更加隐秘一些。
3、纹身 给m纹上代表她身份或者带有羞耻性质的纹身,纹身的部位要隐秘,不要纹在日常会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如果纹身对m生活会造成影响,可以先择使用纹身贴、纹身笔涂抹的方式达到目的。
4、手铐与脚镣 这是指训练时佩戴的,很多S认为手铐与脚镣只是在需要禁锢时才需要给m佩戴,其实不然,手铐和脚镣可以长时间佩戴,最好选择可以分离链条式的手铐和脚镣,这样在需要禁锢的时候连上链条可达到禁锢的目的,不需要禁锢的时候取下链条但可以留下手箍脚箍在m身上,让m意识到自己随时可以被禁锢和用侀。
5、蓐夹 蓐夹可以作为侀具而存在,同时也可以作为m的标志物长时间佩戴。选择蓐夹最好选择两种,一种是以侀罚为目的的强力蓐夹,一种是以佩戴为目的的装饰性蓐夹。
6、特殊内衣裤 指的是特殊设计或者带有强烈身份象征图案、文字的内衣裤,比如带有肛栓的内裤,带有羞辱性字样的内裤等等,这些是可以穿戴外出使用的。
还有一种无形的标志物很多人都会忽视,那就是S对m下达的命令。例如命令m以自己的身体为S的餐盘、脚垫、书架、茶几、摆件、玩具娃娃等物品,这种剥夺m作为人的权利的标志物更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标志物,它可以最高效地剥夺m的羞耻心,自尊心,帮助m更快的物化自己,心无旁骛地成为主人的私有物品。
标志物就像一个标签,不同的是我们不仅仅是要把标签贴在m的身体上,更要贴到她的心里,让标签与她自己融为一体。无须掩饰地说,这都是铣脑。
叁 侀罚
很多S在对m用侀地时候都会可以制造高压氛围,让m的肉体和精神都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但这对侀罚来说是错误的。在对m进行侀罚的时候,过度的紧张不仅会让m过快消耗体力,更会导致m失去对疼痛的敏感性。
一旦m失去对疼痛应有的反应,S就会不自主地增加用侀的力度,这样不仅m很难得到应该有的疼痛承受训练,也更容易受伤。
值得强调的是,对m俬处用侀最好的效果是微肿而不血淤。对于俬处来说微肿是最好的用侀效果。俬处微肿会对外界的刺激更加敏感,轻轻一碰m就像触电一样浑身酥麻。这样的微肿不仅不会有疤痕或感染的危险,视觉上也更赏心悦目���
一般新手S对m俬处用刑建议用夹子、散鞭和檀木戒尺这类的侀具。夹子是固定侀具,不会产生太多的摩擦,所以不容易磨损俬处皮肤;散鞭是柔性侀具,用刑效果相对轻柔,并且可以照顾到周边区域,一举多得;檀木戒尺是光滑的刚性侀具,用侀力度和效果相对更加可控,也不会磨损私处皮肤。
只有S掌握了m俬处的承受力之后,才能考虑进阶使用低温蜡烛、藤条、刺轮等刑具,但无论使用什么侀具都要有理智,有轻重。
肆 绳缚
现在圈里的绳缚被所谓的绳师搞的花样百出,绳师们绑m恨不得跟海鲜市场的大爷绑螃蟹一样,能多加一根绳就多加一根。这种表演性质的捆绑的过程动辄一小时两小时,漫长的捆绑时间不仅浪费了大量的时间也会让受缚的m感到无聊,更别提过度的捆绑让m的肉体完全失去了美感。
所以新手S们千万别被那些绳师带偏,在绳缚上S应该把握的原则是能用一根绳完成的就坚决不用第二根。作为S而不是吃这碗饭的绳师,也没必要花大量的时间在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紧缚技术上。要明白S训练m不是来表演,不要本末倒置。
S们所以只要掌握几种常用结绳方式,紧缚的安全常识,两三种紧缚的方式,比如龟甲缚、后手缚等,就足矣。
对m的训练,从来都是要删繁就简,直击灵魂,同时注重美感。所以用绳要用到恰到好处,要绑进m的心里,要学会留白,要学会断·舍·离。
那么怎么留白呢?
一般来说,除非吊缚这样需要多股绳来承重的情况之外,绳缚尽量不要用两股以上的麻绳,麻绳也不宜太粗或太粗糙。还有一点是我个人的观点:无论怎么捆绑,麻绳尽量不要覆盖m的蓐头。m蓐头被麻绳覆盖,不仅会失去美感,也会影响对蓐头的用侀。m的脊背上,如非必要也不要有太多的绳索,所以留白的绳缚主要受缚手腕,脚腕,下体,颈部即可,在让麻绳的粗粝感和束缚感体现在m身体上的同时,要尽可能地躶露出m的玉体,这样才有足够的美感和责罚的余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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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zosan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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Кроссоверы
С Пикачу :D
С Гробницей.
Внезапный пейринг персонажем Лю Хаожаня с Су Мэнчженем. Всеплохо все умерли. Психоделично, красиво... И музыка нравится)
С Небесами. ЯньЧэнь.
HE. Почти без сюжета. Начинается с секса
Начиналось все с защиты со стороны Смч и невинной влюбленности, закончилось шантажом, дабконом и смертью смч( Но красиво и хорошо внятно передан сюжет
Любовный треугольник перешедший в тройничок. Он забавный и хэ. И вообще, мне кажется, это очень трогательно, что Лин Буи нашел целых 2 человек которые считают его шутки смешными!
Схожий по сюжету с предыдущим
BE
Перерождение в яньчэнь
С Фу Хунсюэ или что-то окол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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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uhhygfgh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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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奸后的残局
  依理赤着脚,在深夜的大街一步一步走着,路上没什么人,关上铁闸的店铺前有盖着毛衣睡的流浪漠,远处的垃圾箱旁有几个吸着烟的街童,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夜还走在夜路上的人,到处都被昏黄的街灯照映成宁静的颜色。
   依理瞄了一眼流浪汉,她不怕流浪汉,要睡在那么冷的街上也是件很可怜的事,脚底传来石砖地板的触感,让少女不禁想像要睡在上面究竟会有多寒冷。    还好现在不是严冬,而是凉意正浓的秋季,赤脚走在石板路上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    依理怕的反而是那边的街童,要是他们看见十六岁的少女一人赤足深夜在街上行走,也许会引起麻烦,更令人注目的是,她身上还穿着校服,白色的衬衫下没有穿胸罩,走每一步路那傲人的双乳也会摇晃得很利害,下身穿的是超短的红色格子百褶裙,裙下露出正在不安抖动的大腿。    红色格子百褶裙是学校指定标准的服装,但那仅盖着下阴的长度就肯定不为校规所接受了。    学校的女生都爱美,很多人在上学时裙子都是长到膝盖,但是一到了放学时间,很多女生们都把裙子偷偷在腰间卷起来,露出青春的大腿。    有几次训导主任尝试在街上捉拿把裙子卷起来的学生,但很快就发现近乎人人都这样做,校方就有点放弃了。    就算女生们的怎样卷高裙子,都不可能大胆得像依理那样,裙子仅仅盖着下阴,连一点预留给裙子飘动的长度也没有,所以基本上依理只要一走路,稍为远一点的人已经可以瞥见她的私处,屁股下沿更是长期露在外面。    这条短得过份的百褶裙,不是用卷的方式变得那么短,而是它的长度本身就是为了依理的下阴度身订造的。    秋季是个神奇的季节,你可以在街上看见穿着大褛长裤的中年男人,也可以看见穿着背心热裤的少女,是夏季和冬季衣服交织在一起的景象。    也是这个原因,街童看见了穿着超短裙的少女也不会觉得特别奇怪,除非他们一直往裙子底下看,希望得知下面内裤的款式,他们就会发现那令人惊讶的真相。    两个街童都停止了聊天,手中的二手烟正在燃烧自己的长度,不过两个街童都忘了继续吸食入面的尼古丁。    原本他们都是一边装作谈话,一面偷偷窃看迎面而来的少女那性感的双腿,可是当少女愈走愈近,街童们发现她脚上没穿任何东西时,全都觉得自己不需要对她保有一般的社会礼仪了。    社会很奇怪,当街上的人是正常人,我们盯着他看的话会觉得很不礼貌;当街上的人愈是奇怪,我们就愈觉得可以对他下注目礼.街童们都盯着那没带胸罩、赤着脚、穿着超短裙的依理。    所有视线都被那长腿引导过去,沿着大腿一直往上爬,落入在超短裙下那神祕三角地带中。    一阵秋天的微风掠过,仅仅是微风,就已经把里面的祕密告诉了街童:依理没穿内裤,阴部是没有毛的。    依理都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她眼角闪着屈辱的光芒,隻能默默地从街童身边经过,并让他们的视线护送自己光滑的屁股离开.她知道,这是班上的男生留下的戏弄,在男生们离开课室发生的所有事,都是男生们预先安排给依理的节目。    「裙子太短了…我不能这样走回家啊…」依理在课室内跟男生们求情。    「有什么不行?裙子十分适合你喔!」男生打趣地说.「我真的不能…」依理含着泪光说.男生挥一挥依理原本及膝的长裙,把它收在男生的书包内,从依理的眼前消失。    「我们先走了,记得要把课室还原喔!」砰!课室的门关上了,剩下依理楚痛的身体站在那混乱的中央,下阴滴答滴答流着精液。    (要把课室还原…)依理环顾四周,看看刚才那三小时造成的混乱.到处都铺上了精液──地板、墙角、椅子、椅脚下、教师桌上、矮柜上。    依理不明白为什么男生们可以制造出那么多精液,明明她已经拼命地把它们装到身体里了。    三十多名男生每人至少要射出两至三次,才有可能在依理子宫和胃袋装满精液后,还在课室内残留那么多。    「可能不只三次也说不定。    」一张桌子的四只脚还系着麻绳,那是刚才把依理脸朝上绑在桌上干的位置。    依理只是望着那系在上面的麻绳,她的肚子就隐隐作痛了。    刚才被绑在上面,私处一边抽插,肚子一边承受着拳击的痛楚回忆被牵扯了出来。    依理是一个很容易被剌激起曾经发生过的感觉的人,只要回想起喝过的苦茶,她口水会不自觉地变苦;想起吃过的辣椒酱,舌头会立即发麻;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她能立刻留下泪水。    男生们不自觉地给予了一个最难堪的任务依理,就是要她清楚轮奸的现场。    依理望见课室内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刺激起依理身体在那个位置承受的痛苦。    望着杂物矮柜上留着黑色的污迹,依理阴户再次不情愿地湿润起来,那是男生们逼依理蹲在柜上自慰而留下的鞋印;望着地上散落着的橡皮筋,让她阴户传来令人恐惧的尖锐剧痛,那是男生命令她自己扒开阴唇,给大家玩射击橡皮筋游戏的;看到打开了的杂物柜,依理鼻子再次嗅到恶心的味道和窒息的感觉,那是男生们把袜子脱下来塞满这格储物柜,再把依理的头塞进去,要依理一边吸着男生们脚底的汗臭,一边翘起屁股被大家抽插。    把头扯出来后,还要求依理像是发情一样选出最臭的袜子用鼻使劲吸着那气味,一边手淫着。    『你根本很喜欢嗅男生穿着的袜子吧!』『特别是上完运动课湿透的臭袜.』『看她愈吸着袜子自慰的那个淫样,真是很贱.』『哈哈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依理继续拿起下一双袜子继续嗅着,臭味的成份又变了,她必须立刻适应新的臭味,左手继续自慰,造出满足男生的表演。    依理摇摇头,不能再继续回忆了,要是在这个课室呕吐出来的话,受罪的只会是自己。    依理想先到洗手间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再顺道拿抹布清理现场。    她确定学校走廊已经完全没人之后,就鼓起勇气,赤着脚,穿着那超短百褶裙走了出去,以最短的距离和最快的步速走到女生洗手间.然而…依理呆住了。    女洗手间的门被锁上了。    想当然,男生和伤残人士专用的洗手间的门也锁上了,就连旁边放置清洁用具的杂物房都锁上了。    这间学校是仿效日本学校的做法,要求学生自己清洁课室来训练大家的责任感和做家务的能力,清洁校工只负责清洁礼堂和其他公共设施,课室则是完全由学生自己负责,所以即使洗手间会被校工锁上也好,放置清洁用具的杂物房是不可能锁上的。    依理知道这肯定是男生们的恶作剧。    不过男生们是怎么弄到杂物柜钥匙的?依理想一想就知道了。    她摇摇头,心里不禁暗暗佩服男生们,为了欺负和玩弄自己,他们有用之不尽的创意与行动力。    (要去看看其他楼层的洗手间吗?)不,太大风险了,要是还有其他学生在这个时间留下来的话,说不定会撞见满身精液的依理。    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九时,天已经全黑了,要是哪一个课室还有学生未离开的话肯定会亮着灯的。    依理虽然有点怕黑,但黑暗已经是她的保护色,她决定往下一层的洗手间看看。    她深呼吸一下,然后沿楼梯走下去。    学校的楼梯是设计在室外的,往外面看是可以看到整间学校的状况.依理紧张地看看外面──全黑的,只有刚才进行「依理轮奸派对」的课室隐隐约约看得见光芒。    「依理轮奸派对」的课室,因为老师会在课室播放电影,窗户就长期贴上了遮光布,走廊经过的人除了往正门的小窗子看之外,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    学校的电影学会也选了这间课室作为他们研习用的地方,所以外面挂上「电影学会:会议中」的牌子,基本上是不会有人进来打扰的。    只要课室内的男生有默契地合作,电影学会预先申请了放学后的课室作为电影研究的用途,再派两人在正门和后门把关,「依理轮奸派对」就可以无顾虑地进行。    学校总共有八层,每层一个洗手间,地下有两间,八楼有两间.依理把每层的洗手间都走完了,全部都已经锁上了。    「轮奸派对」的课室位于六楼,依理是走到地下发现洗手间都锁上了,才再往七八楼查看的。    基本上她发现第二间洗手间也锁上了时,她就已经知道全校的洗手间都应该已经锁上了,她赤着脚滴着精液地走遍每一个地方,也只是用来好好给自己安心地绝望而已。    (可以到附近的公共洗手间或者商场的洗手间吗?)不行,学校外的晚上是热闹的,就这样走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有没有一条抹毛或者是一张纸巾可以给依理抹抹脸上的痕迹?没有。    学生储物柜内全部锁上了,依理自己的储物柜只有装着课本和文具,原本放着的包装纸巾也被男生们刻意地拿走了。    『记得要把课室还原喔!』男生离开时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向起来,这句说话语气挑皮,依理明白它绝对是一句命令。    依理看一下垃圾桶,要是过去,垃圾桶会是塞满了男生使用过的纸巾。    即使是男生用来抹精液的卫生纸,依理也不介意用它来抹脸,可是,今次轮奸派对,并没有使用任何纸巾。    男生们是有意识地,抱持恶意地,射得到处都是。    依理的腿也走累了,身体早就冷得不断发抖,她望着地上一块块白色的东西,大部份都开始干涸了,她开始接受这个事实,接受这个男生们一早就设计好的恶意。    她把长发拨到肩后,蹲下来,往中央最多最厚的一块精液,伸出舌头舐起来。    她没有用手,就像男生们教导她女奴该有的礼仪一样,双手放在「食物」的两旁,然后低下头慢慢把地上那块半透明的东西舔干净.最大的一滩男性液体幸好还没有干涸,其他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依理跪行到下一格地板,默默忍受着内心千般的屈辱,继续清洁。    绑在桌子的麻绳打了死结,依理花了很多时间,才用原子笔一点一点地把结解开,再把绳子收到指定的杂物柜内。    那个杂物柜是存放用来虐待依理的道具,依理熟练地把麻绳绑会一束,好让男生下次拿出来时可迅速使用。    黑板上还留着依理留着的字句:『依理今次是第7次跟大家进行轮奸派对,口交次数为149次,小穴使用次数为153次,肛门使用次数为53次,依理成为5b班的性奴隶后,高潮的次数为63次,自慰次数为18次,依理不能在未得男生同意下自慰,若然私下自慰,必须坦白招认,并接受惩罚,私下自慰为2次。    』这是男生一边轮奸着依理,一边要依理写下的。    这些次数和数字,依理都必须牢牢记着,每一次男生使用她,她就要在相应的部位加上一。    (149、153、53…)她凝视着黑板上的数字,拿起粉笔在上面加��抄写后身体每个部位的使用次数,把各个数字更新了。    她花了约半分锺时间好让自己不会忘记,然后拿起粉刷把黑板刷得一干二净,明天这块黑板就会写上中五的化学公式,把这些代表着依理屈辱的数字都盖过去。    第三次轮奸派对开始,同学们每次都要求依理这样把使用次数抄到黑版上,现在依理上课时看着黑板的笔记,让不时会看到自己抄写时留下的痕迹,黑板实际上什么都没留下,那些痕迹是刻了在依理心灵中。    依理把椅桌都放回原来的位置,她从书包内拿出了今天需要完成的课业,默默地拿起原子笔去完成。    课室已经清洁得相当干净了,全课室最肮脏的,只有依理的舌头…还有她风干了精液的脸、因为精液而黏在一起乳房、装满精液的胃和子宫.依理有想过把白衬衫当成是抹布去清洁地下,不过她知道这不是男生们想要看到的光景,打从她得知连自己书包和储物柜的卫生纸都神奇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她就明显知道男生们的恶意了,所以她乖乖地接受这份恶意,把自己的舌头和身体变成课室内唯一污蔑不堪的地方。    深夜时份,大家都回家睡觉了,依理走在街上。    裙子短得走每一步都会走光,胸罩和内裤都没穿,身体全身都有精液的臭味,这让的身体不能在热闹的夜市中走,只能在没人的深夜走动。    她拥有自己家后门的锁匙,从那儿走进去不会经过管理员.她把锁匙转动得极其小心,声音轻微得像猫儿一样。    不论她多小心,锁头打开的声音都会经铁闸放大得响亮,这让依理又紧张了一下。    她不能乘坐升降机,因为会有闭路镜头,管理员要是看见她的赤足会觉得奇怪。    为了不引起任何好奇心,依理选择踏上后楼梯。    赤脚一步一步从后楼梯踏上去…一层…两层…三层…本身就已经累得不成人形的依理,走了三层楼梯,大腿早已酸痛的位置又叫起来了。    十层…十一层…十二层…每一级楼梯都有防滑坑纹,对于依理的绵足来对,不断踩在防滑坑纹上是一种慢性刑责。    十八层…十九层…(为什么家要在那么高的地方呢?)二十五层…二十六层…终于,依理上气不接下气爬上了三十楼。    防火门半推,她试探性地往外面探头,心里祈祷这种时候邻居不要往防盗镜外看。    她耳朵调较至最灵敏的地步,要是哪个邻居下床去洗手间,她都会应该能听得出来。    确认四周都没有动静后,她摄手摄脚地走到自己家门前,按了按门铃,跪下来静静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没有人应门.依理焦急了。    (会不会是睡了?)她只有后楼梯锁匙,没有自己家大门的钥匙。    等了三十秒,门后还是没有动静,依理站了起来,犹豫要不要再按一次门铃。    然后,家门就突然地就打开了。    (二)奴隶的住所依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为何他走出来开门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主人…」依理低着头喊。    被她称为「主人」的男人,本来是自己的叔父,他看一看自已的姪女。    ?「结果你还是选择回来了嘛。    」声音平稳而厚实。    依理没有作声,低着头.「为什么这么夜的?」那男人问。    ?「大家…又在派对了。    」?「看得出来。    」男人看着她脸上干了的精液,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说.男人静静打量着她,然后说:「你真是愈来愈会调教男生了。    」「不是的…」依理低头小声否认.?男人温柔地拨一拨开她的前发,看清楚那被精液覆盖的脸。    「看看你这样子,举手投足也是叫男人去侵犯你的样子呢。    」依理默不作声。    ?(给我进屋之前还要戏弄我一番吗?)她心想。    「这是你弄出来的局面,男生们要是惹上麻烦,被家人或老师发现,甚至要坐狱的话,都是你的责任,明白吗?」男人这句说话,深深烙在依理身体的痛楚上面。    依理纵使不认为自已成为班级奴隶,完全是自己的错,她有点觉得主人是为了使她难堪,让她主动处于性奴的位置而这样说,她还是点点头.究竟为何自己会成为了全班的性奴的呢?依理已经忘了原因,那记忆并不是变得模模煳煳,而是摆放了在火车不会停的站内,依理每次想要下车一看究竟,火车都匆匆从车站外面经过.依理隐约感觉到不停站的原因,可能就是害怕那里藏着的记忆。    如果记忆证明主人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屈辱就肯定变得无法承受。    「依理会好好看管着他们,不让他们惹到麻烦的了。    」?男人说:「很好,那么衣服给我,你要反省一下。    」?「什么?」?「衣服,脱下来。    」?依理内心沉得更利害,主人原来不让她进家,主人要她反省,可是反省什么却没有说明。    脱下衣服,背后随时都可能会有人看见。    她沾满灰尘的赤足交踏在一起,脚趾紧紧揪成一团.「依理…求求主人…依理…依理…已经很累了…刚刚派对他们让依理…」?「脱。    」男人不带犹豫,毫无怜悯地说出令人绝望的一个字。    ?依理咬着嘴唇把自己仅剩下的白色衬衫扣解开,衣服被干了的精液弄得有点硬,裙子的钮扣松开了,裙子垂到脚踝,她再用手把它脱下来。    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十分冷彻,依理重新感受到背后一道道紧闭的门都好像藏着闭着眼睛的野兽一样,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依理不知道,它们仿佛随时会看过来。    男人接过衣服,迅速收进门后的空间.「你要明白,男生玩的时间变多,不代表我的时间就要变少。    原本今晚我要对你进行三小时的调教,轮奸派对结束后回来也可以照样进行,可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夜归.」依理留下一滴冤屈的眼泪,说:「依理很想快点回来啊…可是依理没想到轮奸之后…他们还让依理…」依理说不出口,男生们如何锁起学校所有清洁用品之下,要依理用口清洁课室。    并不是说她不想让主人知道,而是事件连说出口都太过痛苦,她语塞了。    男人说:「没关系,你欠我三小时的调教时间,我需要你反省三小时,仅此而已。    说毕,门就关上了,留了依理在深夜冰冷的三十楼走廊。    依理冷冰冰地站在关上的门前,她再也抑压不住,无声地哭出来了。    身体再也止不住颤抖,呼吸变得急速。    她现在突然羡慕起在店铺铁闸前睡的流浪汉了,至少他们有衣服穿,有被子盖.主人要她反省,结束前都不准进入家中。    门再度打开了,依理燃起一丝希望,主人或许改变心意。    喀~一本有锁链图桉的红色日记薄丢了出来,还有黑色原子笔.主人说:「你的日记。    」呯!门再次关上。    依理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主人要依理每一日都写日记,记录当天发生的事,她主人把日记丢出来,就是要她纪录今天发生的事。    她主人都透过日记了解她在校内发生什么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要她仔细纪录。    一丝不挂的依理拿起日记薄和黑色原子笔走向后楼梯。    依理太熟悉自己被赶出家时需要到的地方了,那是这个楼层的垃圾房。    住客都会在晚饭后把垃圾用黑色垃圾袋包好,再丢到垃圾房的大篮子内,清洁工会在隔日的早上十时清理一次,下午五时也会清理一次。    ?在早上十时来临之前,依理待在那里基本上都是安全的。    现在是深夜两时半,跪三小时的话,即是要跪到五时半,某程度来说是安全的,不过凌晨四时的寒意很难挨,尤其在晚上特别冷的三十楼,依理要裸着身体挨过那个时间.主人只要说「反省」,依理就必须待在垃圾房内。    两年前她被罚站十分锺,已经让依理大声地哭了;第二次,由依以为也是罚站十分锺而已,怎料主人让她待了一整小时,当她发现罚站的时间远比想像中长,她由不自觉地哭出来了。    现在依理平常受的屈辱已经远比罚站垃圾房来得严重,但却没有什么事比起「站垃圾房」更容易让哭,也许是这个垃圾房,已经深深和「哭」这件事挂勾在一起了。    (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受伤呢?)步入垃圾房内,关上了小门,两年间身体所受的伤痛立刻在这细小空间重迭起来,依理克制不了那会反射性地唤起记忆的身体:脸上掴耳光的感觉、藤条的感觉、蹲在垃圾房做功课的情景…把自己喜爱的洋娃娃亲自丢掉在这儿的回忆…?胃内一阵翻搅。    (小娜已经不在这儿了)她尝试用理性说服自己别在往垃圾桶内祈求洋娃娃再次出现了。    她赤脚踩着堆积灰尘的地版,脸对着墙壁,跪下了来。    她要对着墙壁,直到主人原谅她为止。    『结果你还是选择回来了嘛。    』这句充满挖苦嘲讽意味的说话,再次在脑中回响。    是的,依理是自己选择回家的。    正确点来说是「回这个家」,比起要在这个「家」当性奴,依理更加不想到原生父母那边去。    她打开锁链图桉的红色日记薄,开始写下今天发生的事,由上课…到下课的轮奸派对,到事后设置好的恶意…她有些地方有写下心情,有些地方就没有。    ?『当依理找遍整间学校都没有发现任何一张纸巾或抹布的时候,依理的心沉得很利害,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蠢,他们可能就在黑暗中看着我跑来跑去,然后绝望地哭出来,而我又真的跑到哭了出来,完全就是男生期望的样子。    不过依理不能放置那课室不管,老师发现就麻烦了,依理记着主人的话,依理会好好保护男生,可不能因为依理的失职让男生惹上麻烦。    』依理写得很仔细,反正要跪三小时,文字不用赶急,可以慢慢写。    日记是很好整理一天下来的工具,依理写下每一笔,也确实在反省过去的一天有什么可以做得更好。    『要依理反省今天可以怎么做得更好的话,依理应该一开始就直接用舌头清理精液吧?连第一间洗手间都不用看。    性奴应该只能用自己的舌头去清洁污物,依理忘了自己的身份才会想用水和抹布去清洁,想回来这样的结果也是依理自找的。    』下体一边写一边渗出了蜜汁,蜜汁滴在铺满灰尘的混凝土上。    她又不知不觉间,为自己增添了严苛,以后清洁精液也必须用舌头了,她自己写下来的,有点内疚,又有点懊悔,但用原子笔删走这句会显得不诚实,所以算了,也许她如主人所说,根本自己就很喜欢被欺负调教的感觉.到早上五时半了,主人打开了垃圾房的门.「站起来。    」依理照着做,男人看了看她,膝盖红肿到好似要流血的地步。    男人没说什么,他拿起日记薄后,再次把门关上消失于门后。    依理知道主人去了看她的日记,但…过了十五分锺,主人没有现身…依理害怕起来。    (难道主人不给自己上学去?)?(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主人看了日记后不满意我昨天的表现吗?)?(要是哪个早起的邻居突然跑到垃圾房的话,看见裸体跪着的女生不知怎么办?)各种可怕的想法涌了上来,依理确实给盛平看了「反省的证据」了,膝盖上瘀起来的紫色应该很明显了。    难道自己理解错了?难道自己还反省得不够?依理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跪在垃圾房门的门槛上,把自己的膝盖压在石角上面,还是应该要在垃圾筒内跪,让自己身体浸泡在邻居晚饭后的汤渣剩菜中?结果这个想法只是浮现了三分锺,男人再次走进来,他原来只是去拿了项圈和炼子,主人没有对她的反省不满:「进去洗个澡,收拾一下书包就上学去吧。    」?主人给她戴上项圈,然后扣上链子,拉牵她回家。    终于,她被获准进入家门了,主人让她进喝了一大杯水,牵进浴室,一边用花洒冲刷她身上的疲劳,一边用性意高涨的阳具抽插她。    依理盼望已久的淋浴,却连一点休息和私人空间的感觉也没有。    主人拿了阳具型的肥皂交给了依理:?「好好清洁一下洞口,前后都要清洁。    」依理望着肥皂,这肥皂是依照假阳具的样子造成的,上面布满突起来的小刺,既然主人这样要求了,她就必须接受。    依理强忍着难堪接过它,带刺的阳具肥皂已经因为沾了水而变得湿滑起来,她必须用双手好好握着才不会手滑。    她把腿打开,蹲在浴缸地板,然后把它插到自己前洞,上下摩擦地「清洁」起来。    主人一边看着她用阳具肥皂上下抽插,一边把花洒调成强力而细小的水柱,不断往她身上射水。    「一边清洁一边给我口交吧。    」男人命令道。    「是…是的…主人。    」?依理的痛苦的脸往奇怪的方向扭曲,她还是未能够克服呕吐感。    她用依然用打开大腿蹲的姿势,准备接受那伸过来扯起自己头发的手掌,然后她微微张开嘴,让那扯痛头发的手掌把自己的口腔套在阳具上面。    「唔…唔…唔…唔…唔唔」仅仅是把阳具放在口腔内,依理已经有作呕的反应了。    可是她强逼自己忍耐那反应,可是她愈是担心那呕吐感,她愈恐惧接下来发生的事。    而那恐惧却把呕吐感放得愈来愈大了。    不料,主人的阳具在口中抽送了,他也知道依理的弱点,没有把龟头探到很深入的地方。    ?男人低头看着那含吞着自己阳具的美少女,她委屈难堪的表情实在非常惹人怜爱,就算是被如此粗鲁地抽送,她的手也没有忘记用阳具肥皂清洁自己的蜜穴,看着这个情景,男人不禁又想再欺负她多一些。    他的手一用力,龟头顶到喉咙深处…「呕呕呕呕呕呕呕」依理忍不住呕出来了,不过她整晚没有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都只是白色泡沫,不知是胃液还是昨晚吃的精液。    抽送没有停止,男人一边享受她作呕抽搐的「按摩」,一边继续抽插。    纵然如此,依理的双手还是乖乖地抓着阳具肥皂,开始清洁她的后洞。    男人抓着她的头往自己小腹下压,大量白色的液体落到喉咙深处。    男人满足了,他停了花洒的水,退后一步看看依理。    依理还是保持着蹲下来双腿打开的姿势,左手在后右在前地拿着阳具肥皂洗刷自己的肛门,跨下滴着血水,极敏感的阴壁和肛门都被阳具肥皂上的尖枝划破了,抽插的节奏没有停下来,依理的手用按摩椅的节奏,不断把肥皂推上去,然后等它自然的被重力拉下来,然后又托上去。    依理全身滴着冷水,颤抖时小时大,胸房晃动得很利害。    她主人是计算过的,由凌晨两时半跪到五时半,这样就可以有整整一个半小时来给依理洗澡到七时了。    这个半小时,依理都必须持续拿着阳具型肥皂抽插自己的下��,肥皂上的尖刺都磨到消失不见为止,水停了,窗口打进来的阳光已经变得相当亮烈。    主人摸一摸她的头,她对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    「可以了,你很乖,做得很好了。    」盛平一边摸着头,一边用低沉却温和的声音说.男人从裤袋拿出几颗狗零食,把手仰到她鼻子下。    依理嗅一嗅零食,是熟悉的香味,她像柴犬幼儿一样啃食那几粒来自主人的奖励。    狗零食的味道像是午餐肉,但又没有午餐肉那么咸,质感却像是山楂饼,没有温度,老实说依理不觉得特别好吃,可是它象征的意义却没有其他食物可媲美,那是主人称赞她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的,只有主人拿出狗零食时才会特别温柔。    「好了,赶快抹干身子,穿上校服上学吧。    」依理站起来接过毛巾抹干身子,男人还帮她用风筒吹头.虽然此刻她还戴着项圈与狗绳,画面像是主人替他的宠物梳理���发,不过依理不介意,她闭着眼享受着不时掠过脸庞的热风…盛平还相当清楚依理在他门口出现的那个晚上:两年前,那是晚上十一时,门铃居然响起来,门外站着的是十四岁的姪女依理。    她穿着一件盖着内裤的松身运动上衣,穿着带污迹的运动鞋,背着沉甸甸的背包,用哭红了的眼睛看着自己。    「又被爸打了?」依理摇摇头:「不,今次是阿哥。    」盛平叹了一口气,又望了望那长腿。    「先进来吧,今次打算住上几天?」依理眼神恍惚,然后抬起头说:「我…我不想回去…」
   (三)-无休止的课堂侍奉轮奸派对翌日,对没睡觉的依理来说好像还是同一天的样子,昨晚劳累了一整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唯一能放松身体洗澡时间也被主人用来调教,昨天的疲倦和痛楚还没有散去,胃袋内大量的精液还未完全流进小肠,她就已经要接受第二天的考验了。    学生们排着队,老师正在检查大家的制服,紧张地接受老师扫瞄一样的目光。    没戴皮带的学生、穿了运动鞋的学生或者头发稍有闪出黑色以上的颜色的学生,都会被老师抓出来斥训。    老师巡视到依理身旁时,依理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白色过膝袜盖着跪到红肿的膝盖,裙子也是垂到膝盖的长度,胸罩也有好好戴上。    依理紧张的,仅仅是手腕上的麻绳印,昨晚到现在还没有褪去。    她把双手交搭在背后,希望老师不会察觉.老师远去了,依理松一口气。    在老师眼中,依理是个乖巧少言的漂亮女生,成绩称不上是好,却没什么让人操心的地方。    除了她是班花之外,依理在老师的印象不鲜明。    男老师也多因为依理相貌姣好而比较记得她。    物理课的锺老师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上物理课时,锺老师的眼睛也很多次飘了去依理的脸上,依理尝试不去理会,她直勾勾地望着黑板,专心听课.事实上她也对物理十分感兴趣,不止是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她都很渴望知道多点,锺老师也对她有期望,希望她的成绩能稍为往前爬前一点.依理事实上也十分努力听课,她尽量不去理会跪了一晚的疲惫,也尽量忍受旁边男同学抚摸大腿的手,去抄写下考试的重点.下课的音乐响起了,依理一下子从物理科的世界拉回现实,这并不是因为依理跟其他同学一样都渴望小息的来临,而是正正相反…老师的背影几乎是刚离开课室,依理就被男生从后抓起强逼她站起来。    唰!~魔术贴撕开的声音,依理那规距的长裙被男生脱下来,露出里面那为阴户度身订造的超短迷你裙。    原来,大家规定依理必须同时把超短迷你裙穿在入面,长裙则穿在外面,而且不准穿内裤。    一旦到了小息、午饭或放学,男生就要求依理脱掉长裙,露出里面的迷你裙给大家饱览白晢长腿。    长裙早就经过改造,一般的校裙是用拉炼和钮扣把裙子固定在腰间的,依理的长裙,是用前后两块布以魔术贴合并的形式穿起来,魔术贴在腰侧,男生不论在左边还是右边都随时可以解开裙子。    今天,男生们已经是问都没有问的情况下,非常顺手地就把长裙解下来。    被人揪着马尾的依理忍着头皮尖叫的痛苦说:「请问可以让我先抄完笔记好吗?黑板的笔记未抄完…」阿棍学立刻抢过她的原子笔和笔记本,随手丢到地上。    「不行,别浪费我们的时间.」看着地上的笔记本,十分心痛。    她被人从后揪起马尾动弹不得,她没有机会弯腰去捡,更何况旁边已经有两个同学伸手抚摸她的大腿,有一个在揉她的胸部,即使马尾放开了,她的身体也不可能拒绝同学们的抚摸。    丢她笔记的同学,原名叫马郡,因郡与棍读音相似(广东话),其他同学都都戏称他做阿棍,后来他还真配合着自己的名字常常拿着竹造的棍子,走来走去。    所谓的竹棍并不是依理小时候接受责打的幼身藤条,也不是把依理屁股打到紫色甚至流血的鸡毛扫,而是近乎可与建筑棚架相比的粗棍子,拿在手上虽然只有两尺长,但用力不当的话很可能会打到断骨。    阿棍也不是没常识的人,他清楚这棍子的危险性,所以一般只会用来击打依理的腹部。    啪!~阿棍用竹棍打她肚子,痛苦足以让她得蹲下来抱着肚子。    抓起她头发的同学也很清楚,所以在挥击的时候,他更用力的把头发往上拉,以用来制衡那反射性地想要弯下去的身体.「呜……」依理痛苦的鸣叫,其实没有叫到出来,那声音只是混含在口中。    身体不能弯下去,肚子的痛苦还在徘徊,右脚像是尝试减轻痛苦的提起。    「喂!你撞到我啊!」抱着她大腿上下疯狂抚摸的同学斥责道,刚才右腿抬起时差点碰到他的脸了。    「对…对不起。    」是差一点,实际没有碰到,而且依理也道歉了。    可是已经足够让阿棍再次挥动竹子,重击在她肚子上。    依理的脸拼命往上拉,死忍着痛苦。    为了不让身体弯曲,也不让被抚摸的双腿抬起,她就用伸展的方式去死命压着身体痛觉神经反射。    阿棍用棍子前端顶着她小腹说:「我警告你啊,别失禁,别呕,现在还只是第一个小息。    」依理害怕的摇摇头:「不…不要,不抄写笔…笔记了,今天胃不太舒服,不…不要再打了。    」竹子再次举起,然后用力挥下去。    「呜唔!」依理死忍着痛楚不叫出来,走廊上有别班的同学聊天的声音,要是这班传出了女生叫喊,别班的同学肯定会奇怪。    依理瞪大眼睛,嘴微张,身体需要点时间去处理痛楚。    阿棍笑着说:「我这下没有打胃喔,我打膀胱而已。    」依理感到自己被戏弄了,她的求情变成男生嘲笑玩弄的材料。    然而,即使多屈辱也好,她知道自己必须道谢,不然的话,棍打可能会继续来。    「谢…谢谢阿棍主人。    」她含泪地说.阿棍再说:「然后我没有不许你抄笔记呀,我打你,纯粹是为了让你记着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像是朝早见面要说早安一样平常,跟惩罚是两回事,知道吗?」即是说,从现在开始,依理即使没有做错都要有挨打的心理准备了,依理花了些时间去接受这个现实。    「知道。    」「去抄笔记吧。    」马尾被松开了,依理的脚跟终于落回地上,她身体缓慢地往笔记本移动,小心不要得罪抚摸大腿和搓揉双乳的手指。    她弯腰检起笔记和原子笔,把笔记搁在墙上,尝试在多只手掌在自己身体上游走的情况下抄写…然后她望一望黑板…自己又被戏弄了。    黑板是空的。    黑板的笔记已经不知被谁擦走了,似乎就在依理享受竹棍殴打的感觉时就被擦走了。    依理望一望阿棍,望一望其他男生,全都是合谋欺负她的共犯。    「你不是要抄写笔记吗?抄啊!抄完前就保持这姿势给我们玩着。    」依理现在的姿势,是屁股高高翘起,一手把笔记本按在墙上,一手拿原子笔准备抄写的样子。    黑板上没有笔记,但依理也要装作抄写。    这个姿势让迷你裙完全遮不到屁股,没穿内裤的下阴完全暴露在外面,根本就是期待男人从后插入的样子,果然,很快有男生应许了邀请,掏出了阳具从后抽插起来了。    啪!有男生给她一记耳光:「抄啊!干吗停笔了?」依理哭着,看着空空如也的黑板,像是取笑她一样。    她无论如何也要写点东西。    啪!脸上的红印又深了,依理担心再打下去的话,下堂老师会发觉.她无论如何也在上面写点东西:「依理第7次跟大家进行轮奸派对,口交次数为155次,小穴使用次数为235次,肛门使用次数为70次,依理成为5b班的性奴隶后,高潮的次数为71次,自慰次数为18次,依理不能在未得男生同意下自慰,若然私下自慰,必须坦白招认,并接受惩罚,私下自慰为2次。    」她下意识地,不经思考地,就抄写了日夜紧记的数字。    即使左右大腿都被同学抚摸着,阴道抽插着,乳房被揉着,她都能清楚写下这些羞辱的数据,就像交通警在检控时说出背诵如流的法例,就像餐厅侍应跟客人覆述餐牌上的食品一样。    当然,家中的主人使用她的次数,她并没有如实加上去,实际上这些数字比她日夜背诵的更多。    「这家伙居然自觉地抄写轮奸纪录呢!」阿棍故意大声的说,让全班都听到。    「明明让你抄笔记,你却抄了轮奸纪录,你一天就晚就只想着要轮奸吗?」「哈哈哈!!」「咦,原来小穴的使用次数比口交多近百次耶,我们是不是太少使用她的嘴了?」「这个要想想玩法。    」「交给守言想吧。    」守言是个班房负责出点子的人,平常不会直接对依理出手,不过基本上七成用来欺负依理的点子,都是守言提出。    虽然阿棍总是像个老大一样常用气势压场,但怎么欺负依理,怎么安排准备,始终没有人及守言想得周到。    阿棍都几乎是全盘听守言的方桉,慢慢的守言就好像变成了整场轮奸派对的总策划一样。    守言,是个体形瘦弱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皮肤白得不带血色,脸蛋有点稚气,依理心里觉得如果守言多笑一点的话,应该会是个受欢迎的美少年。    可是守言平常都不笑,他总是用阴沉的眼神去凝视跟他交流的人。    跟他说话时,你很难会晓得他脑子在想什么.守言刚才就坐在课室的最后排看书,他听到阿棍提到自己的名字,头稍微抬起一下:「什么事?」阿棍说:「干小穴的次数比口交多近百次,好像有点不平衡,不如想想办法鼓励一下大家多用她的口?」守言点点头:「嗯…她阴道怎样干都很紧,插起很舒服,可是用嘴的话,整个人就僵硬起来,定格了一样。    」两人用正常声量,口吻仿佛在评论电影,毫不遮掩地说着轮奸女同学的经验,声量也故意明亮得让依理难堪,她发出极微细的咽呜。    守言答应阿棍去准备一下改善口交的次数问题.「喂,怎么停笔了啊,你不是要抄笔记吗?」男生喝道。    依理听到命令,只好继续举笔,再次抄写自己的轮奸纪录,数字又比刚才增加了。    字迹努力写得漂亮,但从后穿过腋下抓捏自己乳头的双手,却一直让依理无法写出端正的字体.她的后颈和耳朵都有人用手指挑逗了,抬头抄写使颈部毫无防备。    「啊……别…」不知是谁在用间尺拍打她的阴蒂。    「别?别停止吗?」啪!啪!啪!啪!尺子拍打得愈来愈大力了。    「痛…痛…不要这样…」依理想要用手接住不断拍打阴蒂的尺子,可是她左手拿着原子笔,右手按着笔记,根本就腾不出双手。    「不要?你胆敢说『不要』?」「不…对不起。    」尺子换成了用角落的部份拍打了,而且力度明显加大了。    「自己数尺子拍打的次数,一直到男生射精为止火。    」「一…二…三…四…」男生一边从后抽插,同学就配合着节奏,在阳具插最入时,大力拍打阴蒂。    他们相信这个方法可以让阴道收缩得更紧.「二十五…二十六…」小息结束的锺声向起了。    抽插的男生听到锺声后,准时把白液射到子宫最深处。    这个时候,依理痛苦的报出「八十五」这个数字。    「给我夹紧,别有一滴漏出来。    」男同学穿回裤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用尺子拍打阴蒂的男生都迅速地回到自己的位子,只是半分锺的时间,全班房的男生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剩依理一人狼狈地穿回长裙,重新绑回被扯散了的马尾,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位子坐下。    精液好像要从阴道内流出来,依理用力夹紧阴户,紧紧把黏液锁在自己最私隐的地方,尺子拍打的馀痛还在缠绕不散。    老师抱着测验卷昂首踏进来了。    现在是化学课,由于是选修科的关系,坐的位子跟刚才不同,依理旁边换了另一位同学.跟老师敬过礼后,他的双手已经急不及待在依理的大腿上游走了,后面的同学也用手指划着依理的背部。    「好了,给十分锺时候大家复习一下,然后我们就开始测验了。    」依理忍受着骚扰,赶紧拿出了化学笔记,珍惜这十分锺宝贵的时间.突然,有人拍拍依理的肩膀,是旁边的女同学,她带着诡异的微笑,把一一个白色的东西和一张字条交给依理。    班上其实也有几个女生,不过依理很少和这几个女生说话,也不怎么认识她们。    女生们有时会像现在这样帮忙传纸条,或者挂着冷笑看依理和男生们上演的轮奸戏码,这让依理已经觉得没有尝试接触她们的价值了。    依理点过头接过女生手上的白色东西,是个安全套,里面装满发黄的精液,依理阅读字条写的潦草字迹:口交太懒!含着它,直到另行通知。    依理轮奸委员会一致裁决(笑)(四)精液存库依理被惩罚含着装有精液的避孕套,直到测验结束为止。    男生们常常预备好装有精液的避孕套,不论在家还是在学校,想要手淫时,他们随都能拿出避孕套把精液装起来。    到真正要干依理时,男生们反而不会用套,而是直接把浓厚的白液射入她子宫内,甚至把拿出储好精液的避孕套倒进她阴道里,这还真是个本末倒置的用法。    这个玩法是自然是「总策划」守言提出的,他不带笑容地说:「青春期的男生通常每天都会射精,性欲强的一天可能射三次以上,要是这些精液因自慰而随便耗掉,太浪费了,日后构思不同的玩法时,都可能用到大量精液的,平常不储定的话,要用时说不定会没有存货。    男生们有个雪柜是用来放装满精液的避孕套,一名住得很近学校的同学,他睡房有自己的私人雪柜用来装可乐,自依理成为女奴之后,这个雪柜就成为了大家的精液藏库。    依理口中含着的,是某一男生推陈出新的产物,光是那刺鼻难耐的味道就可以知道,避孕套内的精液已经不止两天了,口中这个肯定是没有进去雪柜。    接下来是测验,依理一整堂课都没什么机会开口说话,男生也是看准这个时机给予这个惩罚.刚好今次要测验的是organicchemistry,依理对着那堆c不同的alkanes(一种类型的化学元素)在问题纸上进行化学反应,它们自由配对、组合、变化,依理心里暗暗羡慕这些元素的自由自在。    (究竟过期精发臭的精液为什么会那么臭呢?那是什么化学反应?)依理心里再一次好奇起来。    (好像是因为蛋白质氧化?)依理很喜欢化学,可是她并不是高材生,她未能肯定令到过期精液那么臭的元凶是谁.她摇摇头,决定专心继续作答刚才写到一半的题目。    恶臭一直陪伴她留到作答的最后一刻。    「时间够,停笔.」45分锺的作答时间事实上是十分充裕的,不少同学都伏在桌上小睡一会,唯依理不能伏在桌上,她怕一旦睡着了,微微张开的嘴会把里面的东西漏出来。    她完全作答,覆卷一次之后,端正地坐着等到时间结束。    化学老师到每位同学的桌上收卷、点阅…一切都异常缓慢。    终于到下课的时间了,化学老师叫大家站起来敬礼.「goodbyeandthankyoumisschoung…」全班同学向老师鞠躬,并用缓慢平板的声音读出这已经失去本来感谢意思的句子。    依理心跳加速得异常快,万一化学发现她没有开口说话,老师可能会直接点名叫她说多次。    依理鞠躬时头压得非常低,生怕老师看见她的嘴巴。    不过依理似乎想多了,老师并没有朝她的方向望。    还有十秒多的时间,老师就带着测验卷离开课室了…依理焦急地想要张开口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者吐出因恶臭而不断分泌的唾液。    然后,接下来简直像是天意要戏弄她一样,下一堂课的老师,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化学老师还未开门走出去,中文老师就已经自己开门走进来,把沉甸甸的功课薄放在教师桌上。    这一下子的无缝交接让她的期望完全落空。    男同学们嘴角都扬起大家都懂的微笑,大家都晓得依理必须继续含着口中的精液。    依理坐在第二排课室最右边的椅子,离黑板很近,她可冒不了偷偷把避孕套吐出来的风险.要去洗手间吐出来吗?简直是个白痴的想法,她口中含着这东西连开口说话的能力也没有。     「打开第p.149页课文。    」中文老师用木纳的声音说.(怎么办?怎么办?)依理焦急地想。    (要是老师点名阅读课文的话。    )「依理同学,你来读第一段吧。    」她心脏好大力的跳了一下,跳得太用力了,胸骨都感到楚疼。    依理勐然抬头,口中含着那东西近一小时,唾液不断分泌出来,口腔已积存了过多又苦又臭的水份,她打开口的话,臭渠水一定会泻出来。    老师现在手上拿着打开了的语文本,没有看着依理,要是趁现在把避孕套拿出来可能还赶得及。    赶不及了,老师已经抬起头望着没有作出回应的依理。    「依理同学?」依理拿着课本,缓慢的站起来…「老师,可不可以去洗手间?」始木同学这时候举起手,用明确的声音问。    始木是坐在课室的最左边的,老师沿声音望过去,完全背对着依理。    「洗手间不是应该小息时去的吗?」老师板起脸说.始木说:「刚才化学课有测验,只顾着温习忘了去了,然后整课都在测验没机会去,对不起。    」就在他们两人对话期间,依理用最快的速度把口中的避孕套拿出来,放到抽屉里,然后再大口吞掉分泌过多的唾液。    很苦。    「去吧,下次记得上课前要先去洗手间了。    」老师说完,就转回去对着依理。    依理的姿势,神情和课本都跟刚才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嗯唔。    」依理终于可以打开口去朗读课文了。    朗读很小声。    依理害怕大声读出来的话,口中的恶臭会不会传到老师那儿,还有就是,她要先适应回嘴巴开合的方法。    幸好,向来在学校老师的印象,她也是文静体弱的女孩,说话的声音也像水烟般轻盈,小声说话并没有跟她的印象有太大落差。    朗读结束了,她���回位子上,未等她坐暖,旁边的女同学又拍一拍她肩膀,传了一张纸仔给她,脸上依然挂着诡异的笑容。    依理自然的接过来看了看,脸到沉了。    上面只是简单写着三个字:「放回去。    」毫无疑问这是阿棍的字迹,意思亦没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    依理目无表情,老师永远也不会看得出她脸底下的难堪。    就在老师请第三名同学跟接着朗读课文时,依理再次把那发臭的避孕套放回口中。    「哈哈,谁叫你要我们替你解围呢?」阿棍望着依理说.依理豆大的泪水终于在午饭时间流了出来了。    她口中还含着那东西,到现在为止,男生都没有允许她从口中取出的意思。    刚刚午饭时间一到,魔术贴「唰!~」一下,长裙子琍落地被男生没收了,露出刚好盖着阴户的超短迷你裙。    只要老师不在,依理就必须以真空的超短迷你裙的样子示人,老师一离开课室,长裙子就被脱下来了,动作快得连是哪个男生把裙子收走都不知道。    迷你裙下那紧紧收缩的阴唇中,夹着小息射进去的精液,依理除了含着口中的精液之外,她没有忘记下面的责任。    阿棍说:「知道你含着的精液是谁的吗?」依理摇摇头.「是肥华前晚制作的好事,他当时看球赛看到凌晨三时,啤酒喝了整整一打,不知怎的就来了一发.肥华说刚射出来时已经嗅到好大味了了,听说吃完鱼肉喝完啤酒后味道是会特别大的,怎样?」依理的无言的点点头,她知道男生们都是为了看她难堪才故意这样说.「你还未答我啊。    」依理听到后,小心地打开口含混地说:「是的,味道很大。    」阿棍说: 「你说谎,你都未开始吃,怎么知道味道呢?来来来,把它倒在这儿。    」阿棍把一个便当盒子放在依理的桌上,指着中间的地方。    依理感觉无限的屈辱,从昨晚的轮奸派对,到今天早上直到现在,男同学们都好像玩不腻的,玩弄她的把戏一个接着一个,一个玩弄的结束,就是下一个玩弄的开始…「为…为什么要这样做?」依理充满屈辱地问。    阿棍说:「没有,你被欺负的样子太过可爱了。    」男生们都点头同意。    「快,乖乖倒在上面吧,倒平均一点.」阿棍手上拿着的竹棍一晃一晃,像是警告她一样。    依理用颤抖的手把避孕套倒转,倒在男生为她准备的便当上面。    便当只有没有温度的白饭、生菜和胡萝卜片,味道尽量清澹,没有盐、没有糖、没有酱汁、没有调味。    生菜煮烂了,那爽脆的质感全完不复见,它软软的趴在白饭上面,白饭也似乎是太多水份而涨成难看的样子,胡萝卜片看起来是最正常的食物了,可是依理一向不喜欢胡萝卜.如此清澹的便当,全都是为了那味道浓郁的主菜。    恶臭精液渗杂着依理的唾液,倒在稀饭当中。    依理拿起汤匙,把这恶心的东西吃进肚子。    「味道怎样?」阿棍兴致勃勃地欣赏她的表情。    依理的脸一片惨白,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手拿着汤匙定格在空中一动不动。    阿棍心想要是这时候大力拍一拍她,她很可能会就此呕吐,他知道依理在抑压自己呕吐的冲动。    昨晚要用嘴巴清洁全班房的精液,她的呕吐感都没有此刻那么强烈。    每个男生的精液味道都不同,有浓的有澹的,有咸的有苦的,这也视乎当天男生吃了什么.肥华那过期精液发出浓烈的臭鸡蛋味,它的味道令人联想到醉酒鬼的黄牙齿间呼出的那些口气,精液也好好地把肥华那常常满身汗味的印象好好表现出来了──满身汗臭的肥子在没有冷气的房间吃麻辣火锅,再喝了十二枝啤酒醉倒在地上,可能醉到尿裤子也说不定,然后,在那肚腩肉与大腿肉挤压的狭缝间,那肥而短的阳具射出的精液,再发大概就是这种味道了。    不,那精液的还必须要留在那没有冷气却放了麻辣火锅的房间待上三天才会变现在的样子。    「味道怎样啊喂!」阿棍又问。    「味…味很浓…依理吃过最浓的…」声音从喉咙挤压出来的。    「好吃吗?」阿棍愈来愈得意了。    依理知道只有一个答桉,她说:「很…很好吃。    」阿棍对着全班高呼:「喂大家,依理说她喜欢肥华的精液拌饭啊!」全班一阵起哄,肥华扬起愚蠢的微笑。    「那你要给我吃得干干净净才行。    现在还只是第一口饭,依理告诉自己,只要勇敢的再吃多两三口,应该就可以把沾了精液的白饭都吃完了。    (啊)她太天真了,这样侥幸的想法是逃不出阿棍的眼睛,他拿起汤匙,把精液与白饭搅拌在一起。    蹼嗞~蹼嗞~汤匙把精液与泡过头白饭混杂时发出不悦的声音。    「来,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大家一边干她一边给她吃吧!」依理被命令站起来到黑板前捧着饭盒。    黑板上画了一个粉笔圈,圈子位置跟依理的下巴一样高。    守言简单地说:「把左脚掌抬起踩在这圈子上,轮奸结束前如果离开了圈子,阿棍就往你肚子打到你把昨晚的精液都吐出来为止。    」依理全身颤抖,这个惩罚恐吓太可怕,她乖乖地把左脚掌抬起,这么一来她的左腿就大大打开,没穿内裤的下阴一目了然,里面当然还夹着小息时的精液。    男生像熟练的技师一样把盆子垫到她右腿下,用来盛载滴下来的精液,一切都准备周全,吃完午饭的男生走到黑板面前排着队开始干依理了。    她必须在男生一边抽插的情况下,一边用嘴巴逐点把那盒便当吃进肚子。    左腿还必须小心不要离开圈子。    男生们已经在黑板前列了一条队伍了,这样排队轮候一来比较有秩序,二来人龙也挡着了门口的视线,万一门口把风的同学拦不住老师,队伍也可以遮住入面正在发生的事。    遮不住的,也许就是精液的味道,从依理右大腿流下来的精液愈来愈多,气味亦愈来愈浓烈。    坐在后面的女同学抱怨:「麻烦打开一下后排的窗户好吗?很臭耶。    」「抱歉抱歉,我开一下后排的风扇吧。    」男生向抱怨的女生道歉。    开了风扇,打开了窗后,通风是好了一点,女同学继续拿起手机寄贴图讯息,似乎和哪个人聊得很高兴.依理一口一口吃那团发臭的东西,饭粒完全没有质感,咬下去像是吸了水的廉价厕纸一样。    她发现精液拌饭比起单纯吃精液困难许多,只是吃精液的话,她知道吃进口的不是食物,她也不是在用餐,那只是用来满足男生性欲的行为。    然而,一手捧着便当,一手拿着汤匙吃着精液拌饭,让依理的身体认为那是用餐而不是性行为,单纯是味道难吃得可怕。    便当落在手上的重量,盒子的颜色和外型也和她过往几年当作午餐的便当没什么不同。    依理感到一阵晕眩感,容易受回忆刺激的体质又在欺负她了。    便当盒子作为回忆的媒介,把过往享用过的午餐味道都串连在一起,就像在时间轴上筑起蜘蛛网一样,她的味蓄回索起曾经使用这盒子吃过的便当…葱花牛肉、薯条鸡翼、寿司拼盘、肉酱意粉…然后就是…发臭的精液拌饭。    便当盒连系起来的时间线被污染了,现在只要想起过往吃过的美味便当,现在全都会连结到去发臭的精液拌饭味道上。    依理胃子又一阵作呕,差点要把吃了八成的便当吐了出来。    她摇摇头,她从来没有把这个体质告诉过任何人,事实上,单靠一样事物就把过往跟这事物发生过的感觉像浪潮一样牵引出来,这种事情说了也没人会相信,信了也没法体验那种感觉.所以她没有说出来。    男生无法想像,只是用她每天用来吃午饭的便当盒子来装精液,已经能对依理造成这么强烈的冲击了,他们把她所有午餐的美好记忆都破坏了。    最后一口饭,依理用汤匙把它送进口中。    「咳咳咳咳!」依理呛到了,一阵意外刺鼻的味道从口腔散发出来,是她意料之外的味道。    味道太刺鼻了,她左腿再驶不出力抬起,脚掌滑出了粉笔圈。    「哈哈哈哈哈哈!!!」阿棍一阵得意的嘲笑。    是芥末。    「想不到你会吃到最后一口饭才中奖呢,我刚才还在纳闷,为何那么久也未吃到。    」依理流下了眼泪,这是包含芥末与屈辱的双重意义的眼泪.依理刚才把饭粒咳到地上去了,她连忙跪下来捡起饭粒放到口中。    阿棍制止了她。    「不用那么心急啊,把饭粒放回便当盒。    左脚离开了圈子,要怎么办呢?」依理苦着脸求情:「主…主人,依理已经把饭盒吃完了…依…依理…连芥末都吞进去了。    」「左脚离开了圈子,要怎么办呢?」阿棍像是没有听到依理求情的模样,再次问。    依理低着头回答:「用棍子打…打到把昨晚的精液都吐出来为止。    」执行刑罚,依理被强壮的男生从后面架起双手,阿棍慢不经意地拿起他的竹棍,一挥!「啊!…」依理惨叫。    「小声点!教室外面可能会听见的!」阿棍斥喝。    「对不…啊!!!」阿棍又挥了第二棍打在肚子上。    如果不是男生架起了双手,依理应该是痛得弯腰抱着肚子。    阿棍瞄准了依理的胃…一挥.「呕呕呕呕呕呕呕!!!」第三棍打下去,依理强忍着的呕吐终于失守了,刚刚吃进去的精液拌饭,吐回原本清空了的便当盒子。    还未完全吐出来…阿棍又挥多一棍…依理一点一点的,把饭粒、烂菜和咬碎了的胡萝卜都吐出来了。    「今天的午餐终于全部吐出来了呢~依理你早餐吃了什么?可以把它打出来吗?」依理回想起今早主人给她的奖励。    啪!!!这一下只有强烈痛楚的感觉,依理刚刚全部吐了出来,再打下去也只有痛而已,依理尝试配合着干呕,可是只是把更多的口水吐出来。    阿棍打了多四五棍就放弃了,似乎把昨晚吃进肚子的精液都打出来是有点不现实。    阿棍嘴角拉起邪恶的笑容:「真是肮脏,弄得地下都是呕吐物了,还不快点清理?」依理用怨恨的眼神望着阿棍,再望望地下,全身一阵恶寒。    据说人嗅到呕吐物是会反射性的作呕,依理只是嗅到那气味,胃袋已经在抗拒。    『性奴应该只能用自己的舌头去清洁污物』她想起昨晚裸体跪在垃圾房于红色日记薄写下的句子,感觉就像被昨晚的自己调教一样。    她接受了自己要把吐出来的东西吞回去这事。    幸好是,吐出来的还只是刚刚吃进去的饭和精液,「食物」还未开始消化,掺杂胃酸和胆汁的半消化物才是最可怕的。    依理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用舌头去舔地板,呕吐物「幸好」还是散发出过期精液的臭味,未有依理害怕的那些味道,只是质感变得非常呕心,像是稀了水的烂泥。    她的屁股高高抬起,方便自己清洁时,男生能在从后使用。    「咿…咿…啊…啊唔…唔…」阳具不断顶撞,让依理的把污物吃回去更加困难了,低头吸吮一不小心,脸就裁到呕吐物里.依理告诉自己,眼前这滩东西还好只是咀嚼过的精液和白饭,比起一般人的吐物「清澹」得多了,她有点感谢自己刚刚只是吃过精液和白饭,没有多馀的东西。    过了漫长的苦战,依理终于在锺声响起之前,把地面舔干净.男生亦都差满足地射出了自己的精液,「仓管组」好好地把大家的精液拿到保温袋子,待放学后拿到冰箱处保管。    依理回到座位,把笔记和文具拿出来,英文老师进课室了。    她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像一个乖学生一样上课,看不出是刚刚吃完精液和白饭混合的呕吐物,脸上沾到的呕吐物也刚刚用纸巾抹过,看不出被十多个同学轮奸完的样子。    口腔内的臭味没有散去,只是变了另一种形成缠绕着她而已。    放学后,男同学们答应给她休息一晚,他们也知道不能每晚把依理榨取得一干二净,而且依理也哭求过大家不要时常玩得那么晚,家人很严格,要她帮忙做饭、做家事,要是她常常太晚回家,可能会有门禁也说不定。    当然这也是依理编的借口,事实上她也要服侍家中的叔父主人,不能把所有时间都奉献给同学.
   (五)蜜汁鞋刷放学回家的路,依理要穿过一个商场,不是什么华丽的商场,店铺全是小生意的街坊街里,外是一个小巴站,往前走过马路旁一条长长的路肩就到家了。    依理望着小巴站,那个号码的小巴刚好停站,放学与下班的人们拖着疲倦的身躯上车。    乘上这小巴就会回到妈妈那里;继续往前走的话就会到主人那里.依理也没有犹豫,也没有挣扎,单纯是靠站的小巴提醒了她这件事而已。    她继续往前走,走在主人的家路上。    「咦?」依理看见主人所住的屋苑前面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守言在那私人屋苑的入口等她,他不是住在这儿的。    守言望着依理,还是那孤癖的少年脸,明明开朗点可能会很受欢迎。    「那个…我还在想怎么让你习惯口交不会吐的点子。    」依理低着头,不知怎反应才好:「是…是吗?」守言望一望黄昏的天空,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地说:「昨晚做得不错喔,没想到真的用口清洁乾淨了呢,还以爲要更多的打扫。    」依理脸红起来。    (爲什么这种事情被称讚会脸红呢?)她暗暗斥责自己。    「你们…有偷偷看我清洁吗?」守言说:「今早六时就回来了,要比校工做到课室检查。    不然发现整个课室都是精液就糟了,我们也很努力经营这件事啊。    」依理:「辛苦了。    」(这是什么对话啊!?)依理心里暗暗吐糟。    (为什么会对轮奸自己的设计者慰劳的?)而依理是礼貌性的回答「辛苦了」而已,她认真觉得男同学们为了让她成为全班的性奴而付出不少努力,甚至肯比校工还早起床,这点认真让她佩服。    守言眼睛直勾勾望着她,依理不好意思正视守言,别过脸去。    守言沉默了一阵子,像是犹豫该不该说出口,终于过了漫长的三十秒锺,他终于说:「你有什么感受,希望你能告诉我,facebook可以加我。    」「什么感受?」依理一时不懂他的意思。    「嗯…呃…就是…都欺负了一段时间啦,都试过很多东西了,有什么感受…我想,你告诉我的话,可能会更好。    」依理花了四五秒锺才处理到守言刚才说的话,这还真是古怪,她第一次和守言说上那么多话,而且还被对方要求告诉感受。    (什么感受吗?…)依理很惊讶地发现自己一时自己没有什么感受感觉得出来。    依理:「抱歉我…我的手机只用来打电话。    」守言脸上好像看到什么原始生物似的。    依理解释说:「依理是…是用旧式手机的,家人说不喜欢新一代整天看着手机」守言扬起眉毛说:「我知道你是用旧式手机,但没想到连电脑都不用facebook .」依理说:「嗯…依理是性奴嘛,没有用这些很正常吧?」守言不作声,但看起来耳朵有点红.他想了想说:「那么,放学后通常我会在小巴站前的长椅坐,有什么感受真的希望你告诉我。    」依理尴尬地说:「嗯…好的。    」守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打算离开.还真是意外的对话。    依理很幸运自己能以长裙背着书包的姿态回来,这样依理就可大方地经过大堂的管理员叔叔目光洗礼,再乘升降机上去。    依理有紧记着「奴隶的礼仪」,按了门铃,在门前跪下来,。    没想到,打开门是叔父的另一个奴隶陆嬅。    依理脸上有点意外,随即袭来的就是一阵尴尬,她继续低下头.「回来了啊,性奴妹妹。    」陆嬅扬起诡异的微笑。    依理口吃地说「今…今天怎么来了?」她是一位比依理大两年的女生,陆嬅穿着一身校服,明显是放学直接来叔父这边的。    校服跟依理款式不同,水蓝色的恤衫配海军蓝百褶裙,配上黑色长袜,给人女警的印象。    她进屋也没有脱掉鞋子,像是不会久留的样子。    陆嬅笑着说:「主人没告诉你吗?今晚主人是我的喽,性奴妹妹,」陆嬅拿着项圈出来,为依理戴上红色项圈,扣上带子。    一阵强烈的屈辱感从内心的黑海中升上来,她原本是跪着等主人为她戴项圈,表现自己的服从与忠诚,她没有为自己戴项圈的人竟然变了这个女孩。    依理内心对陆嬅十分抗拒,比服从学校任何同学都要感到难受,陆桦只是一个爱玩性虐游戏的女生,听说是盛平在网上认识,邀请来自己家当见习女王的,对陆桦来说这纯粹是一种性爱游戏。    「你要像听从我的话一样听从陆桦。    」盛平如此吩咐过,依理不理解为何要这样做,但陆嬅就有这样的地位。    「求求你,昨天到现在完全没有休息过,差不多要受不了,让依理休息一下吧。    」「对啊对啊,性奴妹妹累了,我的绝对会好好让性奴妹妹舒服一下的。    」陆嬅拉着带子牵着依理到大厅,盛平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陆嬅说:「脱衣服。    」她像完全没有听到依理求情的样子。    依理一脸可怜地望着盛平,但盛平一眼都没有望向她。    依理就知道,自己只得照着陆嬅的意思做。    依理把衣服脱得只剩下袜子,任由身体给她浏览.「像往常肮脏呢,还很臭。    」依理低下头,被这样辱骂,她完全没有辩解的位置。    「今天干什么来了?」依理没有答覆。    陆嬅说:「最新的使用纪录是什么?」依理瞪大眼睛望着叔父,不敢相信。    「喂!使用纪录?」依理对着叔父怨声地说:「你干吗告诉她!?」盛平依然看着手机,眼睛都没有看一眼依理,然后他平常平澹地说:「陆桦在问你,你听到吗?」依理呼吸变得急促,事到如今,明明已经没什么羞耻了,可是早已破碎成玻璃碎片的自尊心却总是被人检到遗漏了的残骸,再狠狠摔下去。    她已经不知道这个玻璃碎究竟会不会有摔完的一天。    「依理…轮奸派对7次,口交…160次,小穴…260…」啪!!~盛平不知何时走到依理身后,扯着她的头发扇她一记耳光。     「平时你不是这样报的。    」说毕,走回沙发继续看手机.依理的脸留下红印,继续报:「依理在学校的使用纪录,第7次跟大家进行轮奸派对,口交次数为160次,小穴使用次数为260次…」啪!!~今次是陆嬅扇她耳光,力度不像是女生的,比起叔父的感觉尖锐很多。    「刚才是叔叔罚你,我还没罚你呢,补回而已,继续吧。    」陆嬅是故意等她读了少许才掌她耳光的,这是分明是故意要她又重读一次。    「依理…依理的在学校的使用纪录,第7次跟大家进行轮奸派对,口交次数为160次,小穴使用次数为260…,肛门使用次数为…」啪!!陆嬅说:「是不是跪着报比较好?」明明刚才陆嬅是叫她站着的,这不是依理的错,可是陆嬅就是会耍蛮.依理报到一半,陆嬅又扇她耳光。    无论依理报告得多好,陆嬅都好像找到地方觉得她做不好去扇耳光。    在报告了第十三次抑或第十四次之后,依理终于以跪在地上大大张腿,手指用力扒开阴唇,挺胸到快要不能呼吸的姿势,以大声清晰到邻居都可能会听到的声量,向陆嬅报告了三次自己的使用次数。    报了三次是因为陆嬅要确认那是真的数字,而不是故乱作出来的。    「好吧。    」陆嬅满意地踢一踢她下阴,然后说:「但我没叫你可以动。    」依理口中说出的数字,那些代表依理承受的屈辱数字,根本就对陆嬅没有任何意义,那牢牢记在心中的报告,只是陆嬅用来调戏依理的手段而已。    此时盛平出声说:「陆嬅你算是做得不错,但此刻依理最想的必然是休息和洗澡,她昨晚没有睡过,身上都一堆精液…」依理恳切地望向盛平,她内心真正承认的主人,说出了她此刻最希望要的事,盛平会明白依理究竟受了什么苦,盛平不会让妹妹任性无止境地玩下去。    「…你要抓住她最想要的东西,做到完全满意之前都不要给予,这样调教才有效的。    」依理内心沉到黑海之中,她跟浴室的距离又再拉到无法触及的距离.「对呢。    」陆嬅的虐待欲正不断启发她的创意。    她望着大大张腿跪,双手趴开阴唇的姊姊…陆嬅伸出自己的左脚,鞋子顶在依理蜜穴下面。    「好好帮我清洁皮鞋,我就让你洗澡吧。    」依理很清楚她的意思,打从陆嬅把皮鞋顶在自己下阴,依理就知道自己需要怎样做了,比起要做的事情,依理被训练成如此「善解人意」,更让她觉得难堪。    依理装一下迟钝.「那…我去拿刷子和抛光…呜啊!!!」正当依理要转身拿工具,陆嬅穿着的硬头皮鞋,狠狠踢向依理下阴。    正在张腿跪的依理没有任何防备,鞋头直击要害,传来剧烈痛楚。    「不要装傻了,快用你那羞死人的下阴,给我刷皮鞋!」依理心里早就知道了,她只是想留一点矜持而已,是用下阴剧痛换来的矜持。    依理听到命令,她双手放在后面按住地板撑起身体,然后用下阴上下磨擦陆嬅的皮鞋。    「啊啊啊!!!呜…为什么…」没等依理反应得及,陆嬅一只脚,用射球的姿势,狠狠踢依理的下阴。    依理保持不到开腿挺腰的姿势了,她用双手按着下阴低声呻吟,眼泪不断标出来。    「你那被人使用了那么多次的肮脏地方,有资格给我刷鞋面吗?你只有资格给我刷鞋底。    」陆嬅坐到沙发上,翘二郎腿,把一只脚抬到依理面前,亮出那黑迹斑布的鞋底,它踩过马路边行人路的混凝土,它踩过公园旁的沙地,它踩过潮湿的马桶地板,它踩过布了灰尘的后楼梯,也许踩过香口糖也说不定。    「给我刷到干净为止。    」依理由痛楚的眼泪变成难堪的眼泪,混杂强烈的恶心,她的阴唇贴到陆嬅的胶鞋底,开始磨擦起来。    鞋底的坑纹来回磨擦依理的小阴唇和阴蒂,活像是把已经破烂了的旧布强压在洗衫板上拭擦。    (水…快点出水吧…)依理知道唯一可以抒缓这种自残痛苦的,就是让自己分泌花蜜,充当润滑剂。    可是,要在其他女生的脚上发情,不论多少次也是羞耻得要死。    鞋底变得没有那么粗糙了。    来了,「被欺负」这件事本身,已经足以让依理发情了。    没有借口的馀地,没有逃避的馀地,用下阴磨擦肮脏不堪的鞋底自慰,然后发情了。    淫水洗刷着污秽,已经分不清哪样更污秽了。    污积才不会那么容易脱落,有些顽固旧污块,即使粗壮的清洁工用刷子死劲拭擦,如果不加适当的融剂,可能擦一小时也未必可以擦掉。    陆嬅已经在手机开了一套剧集在看了,她戴上耳机静心看剧,整个客厅只剩下磨擦与闷叫的声音。    一小时过后,依理喘着粗气,体力不支倒地,下阴擦损掺出血水,黑色的污迹与带白色的淫水混在一起。    陆嬅说:「好吧,我都坐到腿发麻了,不用你擦了。    」她站了起来,脱下被依理擦得光亮的一双皮鞋。    「嘛…是把黑色的污迹都擦掉了,不过…现在却沾了点红色…不能穿了。    」她随手把刚刚擦得光亮的皮鞋抛到垃圾筒内。    依理呆住了,刚才近乎要磨灭理智,强逼自己做这自伤行为,花了一小时半的努力,终于把鞋底擦干净之际,陆桦居然随走就让她的努力毁于一旦。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依理哭声嘶叫。    陆嬅说:「用你肮脏的方地擦过的鞋子,能穿的吗?丢掉好了。    」依理绝望的凝固在空气中。    盛平咕嘀:「不要随便丢东西啊,不过今次就算了。    」陆嬅说:「反正我想换尖头鞋很久了,不如就叫依理现在帮我去买个尖头鞋吧,我穿36号的。    」结果作为惩罚,依理要穿回那满是精液的校服,渗血的下阴插着螺旋状的电动阳具,出门为陆嬅买一双尖头皮鞋。    她跌跌撞撞出门,不敢置信经过一切一切,自己居然再次落到街上了。    她用手指梳好头发,这是唯一能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的可怜举动,依理发质很好,轻轻一梳就变贴服了。    手指把头发梳到耳朵后,感觉有点不对劲…湿湿的。    依理看一看手指,上面黏着一点透明的丝线,原来不知谁在她头发内射精了。    依理含着屈辱,把头顶一小撮头发拉下来盖着那个位置,好好的把精液藏在发丝最深处,然后继续往鞋店前进.大概用了一小时左右,依理带着尖头鞋回家,依理不肯定合不合乎陆桦要求,依理细心看了很多对,有些是尖头,可是皮身较软,有些皮身很硬,可是前端却不太够尖,依理最后选了一对比较中性的绑带尖头皮鞋,上面有两条醒目的皮带子用金色扣环固定着。    依理跪在地上把鞋盒举高过头,恭敬地献上她选的皮鞋。    陆嬅收到鞋子,���乎很满意,她换上新的鞋子,右腿往后拉…一踢!「呜啊啊啊啊啊啊…」依理苦痛地弯着身子,手指护着下阴,勉强调整回张腿跪的姿势。    「刚才的圆头鞋痛些还是尖头鞋痛些?」陆嬅问。    「现在的尖头鞋痛很多,主人。    依理…选的鞋头很硬…」依理忍痛回答。    「是吗?可是我见你流的眼泪好像都差不多。    」陆嬅充满恶意地说.「不…不要再踢了…受…受不了……啊啊!!!呜……」陆嬅又来一脚,把依理仅馀求情的勇气都踢散了。    依理泪流满脸。    「今次眼泪明显多很多了,好吧,以后就穿这对鞋回来踢你吧。    」又迎来一踢。    仆嗵~依理倒在地上,呼吸声充满了痛苦。    看着倒地的依理,陆桦觉得自己好像被虐待欲充昏头脑了,她没想到自己是虐待方时,会变得如此残忍。    (依理就有这种特质)她心想。    不是自己不对,是这个女孩不对,她的一举一动实在太惹人欺负了,加上那让人嫉妒的样貌与身段…「我满意了。    」陆桦终于说出了依理昐望已久的一句话。    依理就在这句话之后昏到过去。    「做得很好呢,陆桦。    」盛平称讚道。    「谢谢.」「你把依理关回笼子休息后,我跟你出去吃西餐吧。    」「好啊!不用先给依理冲澡吗?」「不,先关进笼子,再给她冲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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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over-300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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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a girl
不能死。仅仅祈愿着这点,而吐出的气息,在变白之前被冷雨磨灭。
每一刻都感觉全身上下的关节嘎吱作响,渐渐无法动弹。倾盆般落在河面的雨滴渐渐被冻住,有如无数冰柱扎入天空,就是如此寒冷的夜晚。漆黑的河流,因刚入夜之时的暴雨而水位逐渐上涨,好像如果不拼命坚持的话好像就会被冲走。尽管如此,用尽全身力气拽着的她,倒不如说像是要前往河流尽头的乐土一样,纹丝不动。
她是一具装在尸体处理袋里的尸骸。她本应该是比自己稍年长的女孩子,自己也没有和她说过话。她,被那些人要求“忏悔”,而被疯狂殴打致死。脑袋被打坏而鼻子中冒出血时,因为那时她的脸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鼻血流个不停,那帮人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灵魂已经被天召回。终于,连仅有的微弱呻吟也消失,头也耷拉下来,血从耳朵里冒出,他们才终于察觉到她的死。
然而,多亏了那帮人的敷衍,才得以没被发现其实自己还活着。虽然自己也差不多被打得一样面目全非了。本来步骤是自己先被杀害。就和那帮人按往常抛尸的步骤一样被扔进河里之后,马上就因怕死而癫狂,从内侧打开了尸体袋的拉链。爬了出来——,然后现在,勉勉强强地才死里逃生。
视野很暗,却不是因为环境的黑暗。而是因为双眼都肿了起来,眼皮很难睁开。意识正在远去。就这样和尸体一起被冲走的话会很轻松吧。要是死也行的话想去死——但是,不能死。
为什么,我,如此不想死呢。
不知道。不能死——在心里,有谁,在如此呼喊着。
明明河很窄,却离岸很远。要是能扔掉尸体袋的话应该会更轻松地到达岸边,但是这样不行。这具尸体,一定会成为杀手锏。
所以,还差一点点,一步,两步,三步——在泥泞之中和尸体袋一起彻底倒下了。脸颊碰到了岸边的草,刺刺的。想到已经不会再被冲走了,全身的力气好像要虚脱了一样。不行——还没,结束。
大叫着。只是像野兽一样大叫着。“救救我”这样的话,——绝对不会说出口。这个社会上无论是谁,都不会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凑近本应消失的自己的那些家伙,仅仅是靠着深不见底的恶意而行动的。这一点,自己亲身领教过了。体会到了。刻入骨髓的恐怖。所以这呼喊声,是为了对抗它的——。
……过了一会儿,已经叫不出声了。
手和脚都冷了下来,全身像石头一样变硬的时候,有谁来搭话了。
“检测到严重的压力反应。推荐您尽快去专门的医疗机构接受精神护理治疗”
在大街小巷巡逻的公安无人机,身披全息投影出的变形处理后卡通形象的外皮,俯视过来。千篇一律的提问。不带半点怜悯之心的机械的担心。
“您有困扰吗?厚生省城市服务支援着各位市民的健康生活。如果有伤员、急诊患者,需要为您呼叫最近的急救医院的救护车吗?基于此情况下保险外的费用将另外——”
不对,少女终于,挤出一点干哑的声音。
自己该去往的地方——,该去见的,人是——,
「......公安、局」
六合塚弥生与吉他的相遇,是在九岁的时候。
所以,她第一次听到那首歌,是在刚开始弹吉他,还没多久的时候。为了才刚开始学乐器的女儿而开放的父亲的书房之中,留着许多音乐媒介。特别是当用手抚过塞在古色古香的架子上的唱片的纸封套边缘时的那种触感,她很喜欢。每次到访书房时她就挑选曲子来听,如果是喜欢的歌曲,会为了能再现回房间后萦绕耳边的旋律而练习。
弥生呢,喜欢20世纪活跃的朋克摇滚乐队“the Clash”。特别是从Joe Strummer的歌词和语录中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对,在那时候,她开始对与the Clash相关的Sex Pistols感兴趣,然后到达了Sid Vicious的《My Way》。
第一次听的时候,歌的一开始就跑调了,当听到明显是在胡闹的Sid的声音时,她目瞪口呆,惊得合不拢嘴。这种东西能流传下来,不是开玩笑吗。果然非西比拉公认的音乐就不行。即便是收集各种各样乐曲的收藏家的父亲的审美,有时候,也会不行啊。
正想要关闭唱机的电源,去碰黑胶唱机的开关时,突然,被如迅雷之势切入进来的吉他声,还有Sid的喊叫声而压倒。当回过神来,已经在和他一起哼着节奏了。想彻夜地听,而惹父亲生气了。通过这个经验她学到的是,能久久流传于世,并得到广泛支持的事物一定有其相应的价值,这是太过于理所当然的理解。
……这些话,是充分享受性爱后,在仿佛全身渐渐麻痹的舒适的倦怠中,弥生,向恋人提起的。
她,是尽管非西比拉公认,却十分优秀的地下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
西比拉系统做出的职业适应性诊断,是以利用声像扫描技术而测得的PSYCHO-PASS值为基础,为了让人的人生变得幸福,而从数值角度显示最适合其的职业。艺术家也是如此。公认与非公认——在22世纪西比拉统治的社会之下,所有的艺术活动都实行许可制度。容易给感情带来动摇的作品是危险之物,而其使用者、缔造者也经过严格的筛选。
只不过,其筛选条件,是能给西比拉社会做出多少贡献——也就是说,能否有助于保持良好的精神色相,而并非取决于是否创造出好的作品。
但是,正因如此,她,正是西比拉非公认的艺术家。弹奏着能震撼听者的心的旋律,写着精彩的歌词。这一定,不是因与体制同流合污而丧失灵魂的冒牌货,而是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丧失的真正的艺术。——那世上前所未有的音乐。产生出动摇世界的作品的反骨(朋克)精神——她,毫无疑问,是真正的艺术家。
弥生在16岁的时候被认定为西比拉公认艺术家,在福利公司“Oriental World”出道。与其他公认艺术家一起作为乐队“Amalgam”的吉他手而活动。但是,自从与她的音乐邂逅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不,是被迫注意到了。身为公认艺术家这点,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艺术,在得到社会公认的瞬间,作品的神性(Aura)就消失了。不能将作品当做是让自己获得社会认可的道具。
当弥生察觉到这点后,就更加热爱音乐了。而且也更加地,深爱她了。
她们的相遇,是公认艺术家与非公认艺术家的乐队竞演时。弥生那时,刚与交往了很久的人分手,心情十分低落。色相也稍微变浑浊了。虽然乐队的伙伴们担心着她,最终还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色相变浑浊而不去设身处地地替她着想。从裂掉的指甲那里滴下的鲜血。一握住吉他颈指尖就传来尖锐的疼痛。在舞台外侧昏暗的灯光下,心不在焉地想着——为什么要做音乐呢。不快乐——那时,自己,毫无疑问是这样的心情。
对,只有她来搭话。来关心我。这之后,在当了好几次她live的外援后,就开始交往了。如果遵从西比拉的引导,绝对不会邂逅的人——,我们虽然都有经验,但却像初尝禁果的情侣一样激烈地渴求彼此。在仿佛灵��融为一体的快乐中相爱。知道怎样才能更舒服,就如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对方,以为彼此不了解的事,一件都没有。
本该如此,但她突然露出了险恶的神情。
「……那你的意思是,无法留存于世的东西就没有价值么」
「诶?」
她变得不高兴的理由,弥生并不清楚。
这种感受就好像是当嚼碎玻璃杯里剩下的冰,结果发现那其实是玻璃的碎片,口腔被割得溃烂不堪,伴随着剧痛慌慌张张地想防止鲜血溢出,手捂住了嘴巴。然而,说出口的话语已经无法收回,无论如何遮掩,也无法止住从伤口滴下的血。拼命地寻找自己所说的话语中有什么不对,却一点都不清楚。但是,必须得解开误会。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弥生想要说出心爱的恋人的名字。一起躺在床上,用被汗水浸湿的被单包裹全身,向像害怕一样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的你伸出手,欣赏你的脸,凝视你的眼眸,希望你能听听自己的声音。拼命地,拼命地在脑海里追溯想说的话。
呐——,
「……不是这样的,莉娜」
公安局的执行官——六合塚弥生,因自己在小睡中呢喃的话语,而猛然惊醒。如度假酒店氛围的房间的陈列,全都是全息投影塑造的幻影。窗外延伸的海岸那深蓝而平静的水面,遥远天际边开始渗透出的曙光,昭示着现在是仍未黎明的时刻。
这里是公安局大楼内,执行官收容设施的一个房间。
弥生,正与恋人一起躺在床上。
微凉的丝质床单光滑而透着冷意,颜色是微微带着银色的白。这触感,令她回忆起直到刚才还交缠着舌头,指尖抚过的,彼此摩擦过全身的恋人那细腻的肌肤。
对了,自己的恋人,是西比拉非公认艺术家?一头蓝发的少女?
不对。不对。根本不是!
「―――弥生,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弥生面如土色。她的恋人——唐之杜志恩,轻轻地,像在耳边低语一样提起自己的名字。然后,再没有说过这以外的话。简直如任时光流动却唯独静止的一尊雕像,洁白的裸体从乳房到大腿的阴影处都盖着被单。缓缓地弯曲伸出的手臂,托着腮,让一头华丽的金发肆意垂下。她眯起稍微有点下垂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弥生。
弥生就像是失去声音的童话中的登场角色一样,丝毫发不出声音。明明恋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却什么都回复不了,只是,喘不上气来。终于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就如在海底挣扎搬痛苦。像是在寻找哪里有空气一样让视线游离着。在床上的枕边投影出的,闪烁的绿光显示的数字——[2113/10/23 06:21] ——梦见的与过往恋人的情事,还有遥远从前一夜之间的感情破裂。口中呢喃的那人的名字,是很早以前本已与自己诀别的女性的名字——
「……对不起」
终于从口中说出的仅仅是,表示道歉的话。也不清楚自己��何会说出这句话,但从鼻腔深处传来痛感,好像快哭出来了。失去的是什么?为什么,现在还会想起那些事——想要忘记。现在这里发生的小意外要也是泡沫般的梦境就好了。再次闭上双眼,想要坠入安宁的黑暗之中。
不经意间,被紧贴上来的光滑肌肤的温度包围了。宛若沾上晨露的蔷薇的体香。有恋人的味道。
然而,正在那时,就像是要追究想忘却一切陷入睡眠的自己的过错一样,刺耳的声音响起。
戴在手腕的手铐型执行官设备启动了,转入语音通话模式。
《牧羊犬1号呼叫猎犬2号。在你休息的时候打扰,十分抱歉。公安局接到市民的报警。在河岸边发现身份不明的少女和一具尸体,请求紧急出动——》
「——知道了,马上过去」
弥生全裸着从床上起身,简直像是找到了从那里逃走的借口一样,快步走向淋浴间。
水温,得调成和外面下个不停的雨差不多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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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lguard-gat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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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cerulean blue
搬家备注:于2018年9月16日发表于lofter
※含闪3剧透
※虽然闪4都要发售了但还是要提示有闪3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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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可以了吗?」 耳中传来某人的声音,大脑已无法分辨说话人是谁。 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得微微颔首,将决意传达给对方。 完成了应尽的使命,做了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这片大陆一定会迎来光明的未来……即使这已与我无关。 「是吗……那么,安息吧,■■」 听觉首先败下阵来,眼前的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已无法再听见任何音节。 意识正在离自己远去,身体也在渐渐崩坏,恐怕撑不了几分钟。 但不可思议的,终结将至,却丝毫感觉不到恐惧。 只是一厢情愿地祈祷着你今后的幸福,内心就被安宁所填满,没有地方留给孤独与悲伤。 模糊的人影从眼前退开,视野中闯入了被遮挡住的阳光和一片天蓝。 啊…… 我一定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明知会被你憎恨,但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虽然如此…… 但在最后的最后却不由自主地会想……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和你并肩而坐,仰望同一片蓝天。 ————————————————————— 「里恩・舒华泽的亲生父亲是吉利亚斯・奥斯本。」 库洛刚从对过的寝室串门回来,就在书桌上发觉了这则留言。 在窗边挂上了同伴约好的暗号,库洛趁着夜色离开了第三学生寮。 等他抵达托利斯塔郊外的汇合点时,薇塔・克洛提德已经站在树下等他了。 “这么急着找我出来,不像你啊。”魔女悠闲地倚在树边,朝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她戴着贝雷帽和眼镜,显然刚刚为止还扮演着蜜丝缇的角色。恐怕她是在使魔发现暗号后就立刻从广播局脱身前来和自己汇合——为了防止被人撞见,她还得提前赶到布下了避人耳目的结界。 “不好意思,薇塔。你先看看这个。”库洛把适才出现在宿舍书桌上的小瓶子交给了她。 那是个掌心大小的玻璃���,像是给小孩子装糖果的玩意儿,天蓝色的透明瓶身中能看到里头有张卷曲起来的羊皮纸。 薇塔接过瓶子,拔出软木塞,摊开纸条一看,露出了库洛预想之中的表情。 “这是哪里来的……?”她抬起头,询问把自己喊来的库洛。 “不知道。”库洛耸肩,“刚才回到宿舍,下楼吃了个晚饭的功夫,它就出现在我桌上了。” “情报源不明……”薇塔思索了一会儿,“你急着叫我出来,是想确认这条情报的真实性吗?” 结合库洛的身份,仇敌的情报对库洛甚至整个解放战线来说都无比重要。 “不,”库洛微微摇头,“首先要做的,是把你所说的情报源找出来。” “原来如此,毕竟是我们那么多年都没能调查出来的情报,直接向情报提供者确认会比较快一些。”克洛提德颔首,事关重大,作为首领的他难免会谨慎一些,一个环节都不能放过。 “不,你搞错了,薇塔。我想找出他并不是出于这个目的。”库洛冷静地否定了这位搭档的推论。 “先不论这条情报的真假,也不论这位情报提供者是出于什么目的把它交给我,有人想将这条情报,这条对托尔兹士官学院二年级的库洛・阿布斯特毫无意义的情报交给我,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听到这儿,聪敏的女性已明白了他的真意。 “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并出于某些目的,想将这条情报交给<C>。”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库洛面无表情。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冰冷的语气中暗含着杀意。 <C>的身份是组织的最高机密。 为了达成除掉宰相这个目的,他们将<C>这张王牌隐藏在帝都附近的小城里。只等一切准备完成后,在最佳的时机出手。 乾坤一掷,机会只有一次。 他们伪造了帝国解放战线干部们的死亡,又布局为库洛洗清了和恐怖组织牵连的嫌疑,都是为了那一天的来临。 而如果<C>的身份暴露,那所有计划和至今为止的牺牲都成了泡影。 所以从这封信笺中察觉到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时,库洛无法放过这个足以致命的威胁的存在。 “按照约定,我当然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找到他。不过,为什么你会先找我,而不是你那些同志呢?”克洛提德提出了一个疑问,解放战线潜伏在国内的人手众多,找起人来自有方便的地方。 “就你们的交情,我想你也不会怀疑组织内有叛徒。”她莞然一笑,手指夹着那张纸片的前端晃了晃,“那是因为其他原因,还是为了你那位小朋友?” 食指与中指指腹夹着的位置,写着里恩・舒华泽的名字。 库洛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用伪装身份在托利斯塔生活的她熟知库洛的日常生活,因此才会指出,库洛是否是顾虑将这个情报扩散到组织后,难免有信以为真的人去找里恩的麻烦。 “这和里恩没关系。”库洛依然平静地否认,不管对方是调侃还是企图对自己进行试探,“我找你是因为恐怕只有你能找到那个人。” “哎呀,为什么这么说?”克洛提德笑吟吟地等着他解释。 “因为这个瓶子被摆在我的书桌上,却没有任何人出入我房间的迹象。” 此言一出,隐藏在平光镜片后的紫眸一亮。 “学生宿舍有两个入口,房门和通向户外的窗。为了安全,学生宿舍的窗户是无法从外部打开的设计。我刚才检查过,两扇窗都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况且我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大街,就算有办法通过窗户潜入,被目击的风险太高。”看到自己的话术奏效,对方明显被勾起了兴趣,库洛才开始详细说明。 “确实,那条街算是小镇的枢纽,经常有人来来往往,专业的入侵者不会冒这个险。这个入口可以排除。”克洛提德同意库洛的观点,“那么想侵入你们宿舍的单人房间就只能走房门了。通过后门或者楼背面的窗户进宿舍楼是个法子,直接乔装打扮成工作人员,正大光明地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房间在两楼,离楼梯也不远,无论是潜入还是撤退都比较方便。”库洛顺着她的思路说了下去,对方的头脑灵活,不用自己在多余的地方多费口舌,着实帮了大忙。 “那么,你判断没有利用房门出入的原因是什么呢?啊,难不成是那种间谍小说里的机关,比方在门缝里夹张纸片之类的?”为了扮演蜜丝缇这个风趣幽默的主播,克洛提德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书籍,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怕是想到了哪本中意的小说里的桥段。 “喂喂,别忘了真正的间谍可就住在我楼上。这种小儿科的机关一下三秒钟就会被发觉。”库洛抱着双臂调侃,“耍那种显眼的把戏,不是和直接告诉别人我有亏心事一样么?” 白兔比起凑巧更像是刻意被安排住在自己正上方。刚一起被编入七班时还能意识到她明显的视线,但在之前卢雷的假死事件后,库洛不再有被她监视着的束缚感了。不过尽管如此,库洛终究是情报局名单上头几号的嫌疑人之一,做得太明显的话还是会激起她对自己的怀疑。 “不过,你的猜想没错。我确实在门上动了手脚。”库洛变戏法似的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下一秒,修长手指间就多出了一个小纸包,看着大小只有一剂药的分量。 “这是从维斯提亚森林里栖息的魔兽身上提炼出来的粉末。”库洛打开纸包,让对方看到当中不起眼的白色粉末,“按一定比例调和,将它涂抹晾干后,只要被蹭到就会掉。而且本身无色无味,不管看上去还是摸起来都不会有异样,只有用特殊光线照射后才能隐约看见绿光。简而言之,是间谍前辈们在研发间谍活动道具时产生的伟大发明。” “美中不足的是调制后的粉末和空气接触五到六天就不会再变色了,需要频繁修补,用不到需要长期保管的物品上,所以立刻被时代淘汰了。也是多亏这点,老练的间谍也不会想到我会用这么麻烦的道具。”库洛将纸包按折痕叠好,抖了抖手腕,小纸包又不见了踪影。这回克洛提德看清楚了,它是被藏在了袖口。 “原来如此,频繁修补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毕竟你目前也不会长期离开宿舍。可是特殊光线照射才能发现痕迹这点,被人看见很容易引起怀疑……”她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茅塞顿开的表情,“我明白了,你是在房门内侧做的手脚,而不是房门外。” 库洛坦言使用了这个道具布置机关,而根据他的说明,使用道具确认成果时必须用到他所说的光线。那样的话必然会需要能产生光线的道具或装置,为了不本末倒置地给自己增加嫌疑,他无法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走廊或其他公共场所里检查入侵痕迹。 所以反过来想,机关是在他使用道具也不会被人目击的地方——在第三学生宿舍中,那只可能是库洛的房间内。 “bingo!不愧是薇塔。另外所谓的特殊光线用arcus就能调出来,不需要什么惹眼的大型设备。”库洛称赞推理到这一步的搭档。 “啊呀,我倒是觉得是被人引导至这一步的。”魔女捂嘴笑了笑,“不过既然可以在房间里确认是否有人入侵你的房间,那你一定有自己进入房门却不破坏机关的法子吧?为了防止艾玛起疑我可没给过你小道具,你也不会傻到用导力技术改装房门吧?” 库洛当然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专业人士入侵之前一定会先仔细检查是否有防止入侵的机关,显眼的改造只会招致怀疑。 “想象一下侵入者入侵的全过程,薇塔。”知道对方在享受解谜的乐趣,有事相托的库洛也不想扫她的兴,引导她靠近答案,“如果一个人要偷偷摸摸进别人房间,他会怎么做?” “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不留痕迹地进入房间,安静且迅速地找到自己的目标,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库洛停顿了一下,“为了不在寻找目标的过程中被打扰,他需要做什么?” “没有望风的同伴,那就只能……”看到了答案,她自信地一笑,“先把门关上。” “没错,我的房间可没有什么自动锁。偷溜进来肯定会关门。”库洛补充,“当然,是从房间里头。” “里侧房门的把手?”克洛提德回答的同时用眼神看向库洛对答案,“你把刚刚说的粉末涂在房门里侧的把手上?” “恭喜这位美丽的小姐,答对了。”库洛做出鼓掌的姿势,不过没有让双手相触发出太大的响声,然后开始进一步说明。 “确切来说,瞄准的不是侵入者关门的动作,而是为了离开而打开关上的房门时的动作。” “因为关门时可以只用脚或身体,我平时回房就是这样关门的,但从房间里开门时一定会要转动门把。” “顺带一提,雪伦小姐打扫房间时会敞开门窗为房间通风,打扫完毕离开的时候是从外头关门,不会碰到内侧的把手。她也不会想到每天出入时用的门把手从来没被房主人用过,所以不会刻意去擦拭吧。” “我每天离开前会转动把手开门,在房门虚掩的状态下重新布置好机关。等回到自己房里时不用把手地关上门,再在密室中开启arcus检查门把上的机关。” 如果发现门把上涂抹的粉末缺失了一块,那就是有心术不正的人进过库洛的房间。 “也就是说,这回房间里多了这个,门把上的机关却没有变化,所以你猜想对方是用了什么非科技的法术,是吗?比如我的空间转位术。”克洛提德对着夜空中的明月,举起手中的蓝色小瓶。 “但是你的机关并不完美。可能是对方大摇大摆地在开着房门在你房里转悠,但运气很好地没有被人目击,也可能是对方识破了你的机关,将其恢复原状再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左眼凑近那个小瓶,映着月亮转动瓶身。 “确实这些可能性也存在,但我希望优先确认可能性最大的选项。”库洛赞同了她的意见,并适时地退了一步,“如果你看下来觉得这件事和你所知的神秘无关的话,我会爽快的另请高明。” “不,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魔女收起那个小瓶,脸上露出对搭档的直觉和判断力的赞许。 “虽然很微弱,但这个瓶子上残留了些许魔力。” ———————————————————————— 「现在还没法判断是用了古代遗物或是和里世界的哪个势力有关。这个瓶子暂时由我保管。你可以召集你的同伴从纸上找找线索。」 当晚薇塔承诺会尽快为自己调查此事并拿走了那个小瓶,并将写有情报的羊皮纸还给了库洛。据她推测可能是因为被隔绝在瓶身内,纸张本身就没有沾到什么魔力,对她的调查无益。 库洛拆掉了arcus的一个不必要的零件,将那张羊皮纸卷起来藏了进去。纸上的情报让人看到的话会使自己和另一人都暴露在危险之中,个人宿舍有被人入侵的前例,库洛不敢再把重要物品藏在房里,只好贴身保管。 「里恩・舒华泽的亲生父亲是吉利亚斯・奥斯本。」 那行字又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库洛都没法在课上安心补眠。 冷静下来想想,他需要思考的有三个问题。 问题一:情报提供者。提供情报的是谁?他怎么知道库洛的身份?又是如何将那个瓶子放到库洛房里的? 问题二:情报的真实性。情报是否为真?有什么可能证实这则情报的证据? 问题三:情报提供者的目的。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将这则情报告诉自己。 关于问题一,库洛已交给了值得信赖的搭档去调查,昨晚彻底调查了整栋宿舍楼也没能发现其他线索,只能等待克洛提德的联系。 关于问题二,里恩是否是铁血的亲生儿子的问题…… 库洛的视线落在教室中的另一人身上。坐在斜前方的黑发少年挺直腰板,认真地做笔记,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卷入另一场漩涡之中。 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在七组设立前,库洛和他的同伴们调查过这个班的成员。 一年前,奥利维特皇子提出设立首个平民和贵族混合班级的议案,希望以这个平台为契机逐渐消除贵族派与革新派的对立,摸索他所谓的第三条路。 这位放荡皇子虽然露出与宰相对抗的态度,但却也不站在贵族派那一边,背地里支持库洛他们解放战线的贵族派头领对他也颇为忌惮。因此在皇子搞出这个创新之举时,凯恩公爵命令潜伏在托利斯塔的手下调查,防止这个新班级实则为皇子的伏兵。 虽说人员的选拔中arcus的适应性占了很大的比例,但最终拍板的还是身为理事长的皇子,结合他设立这个班级的初衷,选拔出的学员多多少少有些特殊背景——而为了完成任务,也为了今后行动的顺利,这些后辈的来历被库洛他们查得一清二楚,因此库洛当时就知道了里恩的身世。 只不过当时库洛并没怎么留意他,毕竟在这群后辈之中,里恩是相对平凡的那一个。 特科七组的学员中,革新派和贵族派领军人物的子嗣自然少不了,商界、军界要人的子女,甚至还有大陆屈指可数猎兵团出身的少女和异民族领袖之子的留学生在内。拿奖学金补助的少女看起来只凭借优异的成绩和arcus适应性入学的普通人,但和苍之深渊相识的库洛知道她的身世和使命,某种意义上比身世不凡的同学们还要来得特殊。 和这些背景各异的同学相比,里恩的特殊之处大概只有八叶一刀流的传人这一点。 学武之人对这个流派多少有所耳闻,虽然流派中有几名翘楚,但也只是刚创立不久的东方剑术流派,门人稀少,在帝国的影响力远不及历史悠久的亚尔赛德和范达尔。 要说家庭背景,里恩家的爵位不过是贵族中末位的男爵,男爵本人也没立过什么功勋,更何况里恩不过是舒华泽男爵的养子。 查到里恩的养子身份并不怎么费工夫。舒华泽男爵捡了个来历不明的男孩做养子,这在贵族间曾一度是供茶余饭后闲谈的丑闻,库洛没出赞助商的大本营就搞到了这个情报。 有猜测他是男爵私生子的,也有揣测男爵是不是庇护了个什么大企业的继承人再企图掌管遗产牟利,但都没有提到任何根据。 库洛并不相信那些显而易见的捕风捉影,出于谨慎,他调查了男爵和里恩周边,最终也没发现什么有力的线索,因此将里恩的真实出身填为“不明”。 “不明”也即是一切均有可能,包括他的生父是铁血宰相这个可能。 神秘情报的提供者给了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但却并未给出证明这个可能性的任何证据。不如说,根据目前为止库洛他们搜集到的情报,这则情报只能评价为异想天开。 帝国解放战线这些年把宰相的底翻了个遍,升为宰相前的经历只有他曾在军部任职的零碎消息,但在他高升后的经历却调查得一清二楚——其中当然没有任何与里恩有关联的举动。这十多年来他只去过尤弥尔一次,当时还有其他贵族在场,怎么看也不像是与领主密会,更不像是去探望寄养的孩子。 眼下尚未获得新的线索,再在第二个问题上花心思也只会继续走入死胡同,库洛思考起第三个问题。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更简单地问,他到底是冲谁来的? 库洛不认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对方既然知道<C>的真实身份,如果是想陷害自己,大可直接向情报局或其他正规军所属组织寄匿名信;如果是想利用自己,那大可放出“关于铁血的情报”的饵再进行交易,没有必要对里恩指名道姓。 “库洛……” 那么对方的目标是里恩吗? 设想一下自己的举动,如果对这则情报信以为真,憎恨铁血的自己和解放战线的其他同伴被仇恨冲昏头脑,可能会把他也给牵扯进来,严重的话还会殃及里恩和周遭人的性命。 “库洛。” 如此说来,对方的目的可能是要里恩的性命。 但这样又有了新的疑问,昨天夜里他和其他同伴通信,确认了其他人那儿均无异常——收到这样古怪情报的只有库洛一个人。如果希望借解放战线之手除掉里恩的话,至少会同时给其他干部和成员送信——其他人不像库洛一样隐藏身份,不会对情报源起那么大的疑心,况且事情闹得越大,除掉里恩的目的越可能达成。 更何况,对方若是想取里恩性命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大工夫。都有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自己房间的本事,随便下点致命的毒药他就会一命呜呼,毕竟那家伙几乎没有防人之心。 那么,对方将这情报告诉库洛一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希望库洛为此烦恼?还是希望库洛对里恩做些什么,并以此为乐? 那样的话…… “库洛!” 耳边传来某人大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库洛一惊,发觉黑发的后辈正站在自己桌前,脸几乎已经近到要碰到自己的鼻子。 “终于回过神了?已经下课好久了哦?”里恩退开一步,侧身向他展示空荡荡的教室。再过几周就是学园祭,各社团也在做展出的先期准备,一班人下课铃一响就跑了个精光。 “抱歉抱歉,一下子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库洛抓了抓头发,心脏砰砰直跳。 “有什么烦恼的事吗?你刚刚的表情有点吓人。”里恩露出担忧地神色,但立刻像想起什么似的露出警惕的目光,“先说好,要是再说是为手头紧发愁装深沉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吗?!”库洛先夸张地抱怨了一句。他记得9月的某一天的黄昏,他避开其他人独自坐在教室里,想起了上个行动中牺牲的战友们,沉浸于感伤。当时冷不丁被里恩搭话,自己就用缺钱想骗人上钩的谎言搪塞了过去。 话头已经被里恩堵住,这回实在不能再用同一个谎言。 “我是在想学园祭舞台演出的事。”定好一个大方向,接下来的谎言编起来就容易多了,“你看,虽然终于决定好了演出曲目,演出服也送去订做了,但舞台可不止这些。灯光、站位、动作,还有其他调动场内气氛的要素,讲究可多着呢。” 里恩一边跟着点头一边说着原来如此,看来这回也成功地忽悠了过去。 “舞台的事情多亏了库洛出谋划策,但也不该把担子都压在库洛一个人身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他不但全盘接受了库洛的话,还主动提出为之分忧。 换在平常库洛乐得找些活让里恩代劳,但老实说,那个神秘情报搞得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和里恩相处比较好。就库洛真实的想法来说,他希望能暂时回避和里恩独处。 刚想把“不用”说出口,但转念一想,这几天来因为舞台的事和里恩一直走得很近,突然拒绝他反倒会显得很不自然——将神秘情报送给自己的人可能在暗中观察自己,如果他真是以观察自己为乐,那决不能被其看出自己受其影响。 “比起帮我一起做事,你不觉得给我些报酬是更好的报答方式吗?”库洛伸手比了个圈,巧妙地回避了里恩的问题。 “真遗憾,我可不想继续把钱给连50米拉都不还的人。”里恩白了他一眼,“作为谢礼,可以把我的政治经济课的笔记借给你抄,这样你就不会因为下周的随堂测验不及格而拿不到学分留级了。” “什么?随堂测验?!有没有人性啊?马上要学园祭了不是吗?”库洛感觉挨了一闷棍,他既不想因为挂科挨里恩托娃的唠叨和安杰丽卡的嘲笑,也不想因此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因为现在时期比较特殊啊。通商会议里克洛斯贝尔自治州提出独立,似乎正在准备进行全民公投。其独立宣言在国际社会的合法性,以及帝国可能采取的对应手段都很有讨论的价值。金融城市的自治州独立对帝国带来的经济影响会很大,要是他们的后盾是共和国的话和共和国间的军事矛盾也可能升级……总之就这些特殊时期涉及的问题需要我们加深思考,才安排的考试。”里恩抱着手臂,叹了口气,“你果然没听课吧……不过竟然连随堂考的安排都没听到,该不会一整节课都在走神吧?” 被说了个正着,库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库洛平时也不好好听课。为了同时兼顾<C>的活动,他的夜间活动也不少,上课时间经常被他拿来补眠。但即使是在浅眠中,听觉捕捉到课程中关键的部分时他还是会醒来。靠着零碎的听讲,加上聪明才智和偶尔的考前突击,他混过了大多数的考试——对他来说,能否合格无关紧要,他入学只是一个需要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毕业,只是自己既然有不花太大心力就合格的本事,也没必要故意落榜。 “给,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看到库洛默认,里恩也没多说,直接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了他,连归还的期限都没提。 库洛含糊地谢了一句,里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arcus响起,进了通信。从里恩回话中能推测出又有哪个社团又要拉他做援兵,他挂了通信,和库洛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跑出了教室。 还是这样比起自己更优先别人的毛病…… 看着学弟的背影,这句评价在库洛脑内一闪而过,随即就庆幸那通把里恩喊走的通信太过及时。 黑发少年的身影和纸条上短短一行的文字重合在一起,搅得他心烦意乱。库洛抓起笔记本往包裹里一塞,也走出了七组的教室。 作为潜伏在皇城旁的伏兵,库洛有同时处理两个不同身份的窍门。 刚进入士官学院时,库洛还没有掌握这个窍门。当时他演着那种不起眼但每个班都有的角色,可以自然地融入集体,也可以巧妙地从麻烦中抽身,这样他可以更自由地分配时间以完成解放战线的任务。 第一个提出疑惑的是安杰利卡。 她凭借着野生的直觉从库洛身上嗅到了虚假与危险,在arcus的先导试验中频频与库洛发生冲突。 库洛并不想做太出挑的事引人注目,本来因为适应性莫名其妙被选进这个试验就够麻烦的了。但库洛毕竟也是少年心气,连续被找了几天茬,多少有些恼火,渐渐地就拿出真本事和她竞技起来。赢过她,获得对手坦率的赞赏时,库洛意外地发现,感受到他真实的情感后,一同参加试验的其他人也更顺利地接纳了库洛,他更自然地融进了那个小集体。 那是当然的,原本库洛只是为了任务进入这个学院,不管脸上摆出什么表情,内心都一直嘲笑同学是生活在和平假象里的傻瓜。一边扮演“学院生”这个角色,一边又在内心深处排斥这个角色,身心分离,再怎么掩饰都会有僵硬和不自然。 但如果真正接纳并适应这个角色的生活,让自己成为这个角色,就不会让人感觉到违和。 和安吉莉卡的那次交手让库洛意识到,如果接纳这个角色能帮助他更好地隐蔽在学院中,那他就没必要去排斥“学院生”这个角色,而应该去利用它。 在士官学院潜伏期间,库洛决定成为“学院生库洛・阿布斯特”。 当然,这仅指接受作为“学院生”的思考模式和情感。 库洛的感情不会超过他的理智,当理智判断必要的时候,他会立刻切换回“帝国解放战线的<C>”。 该成为<学院生>时就是普通的男学生,靠风趣与大胆获得同级生的信赖,但又被老师当成令人头疼的捣蛋鬼——和他在玖莱的时候一样。 该成为“<C>”的时候就是冷酷又理性的领导者,以钢铁的意志向最终的目标前进,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不会回头。 通过切换两种角色的情感,库洛瞒天过海,完成了所有任务。 然后这个技巧在今天好像失了灵。 学园里大部分是<学院生>的舞台。偶尔也有需要<C>的时候,但扮演<C>的时候,他都会确保找个不会被外人目击的地点——例如昨晚和薇塔见面时那样。 但从昨晚开始,他似乎无法从<C>中彻底抽身出来,以至于在应该由<学院生>度过的课堂时间里都在想那份神秘情报的事,还被里恩看出了异常。 是因为那份情报牵扯到的事太重要了吗? 弄个不好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整个暗杀计划都需要重写,自己因为盘面被推翻才变得奇怪。 是因为太过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除了薇塔外自己毫无线索,只能等待她不知何时会来的联系,因此自己陷入了坐立不安的焦躁。 不,不是那样。 如果担心身份确实暴露给了敌方,他应该立刻制订详细的新计划,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形;薇塔和自己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昨晚并不是急病乱投医,而是相信她会在短时间内帮自己找到真相才把线索交给了她。 「那是因为其他原因,还是为了你那位小朋友?」 克洛提德的笑容与声音重现在他的脑海内。 黑墨水书写的文字叠在与自己告别时的里恩的脸上,渐渐揉在一起变成粗长的绳索。绳索慢慢攀上里恩的肩膀,绕住脖颈向无限的空间延伸,好像下一刻就是行刑的时间。 绳索并非只套上了自己的脖子,还试图绞紧里恩的脖子。 胸口发闷,库洛命令自己停止想象。 库洛对里恩的第一印象算不上好,这个第一印象形成于见里恩第一面之前。 「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这是看着载有里恩生平的那页报告时库洛的直接想法。 被遗弃在雪地里,等待他的本不是冻死就是被饿狼果腹的命运,但他却幸运地被善良的男爵一家收养,一夜之间进入了贵族家庭,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接受良好的教育。 接下来,他遇上了世间罕有的名师,在正确的指导下学习剑术,修养身心。 来到士官学院这个佼佼者云集的地方,他也能跻身这个不平凡的特班。虽说课程和实习较其他班级辛苦了点,但相应的成长也会更大,况且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如能收获非富即贵的同班同学的人脉,今后的发展想必也畅通无阻。 相比之下,库洛原本的家庭因为金钱与阴谋崩坏,剩他孤身一人浪迹天涯;驾驶奥尔迪涅时还多少能获得魔女的协助,双刃剑这种暗黑时代的兵器的用法完全得靠自己摸索;进入士官学院收获的一切友谊,可能在自己真实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就全都烟消云散。 对这位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少年,库洛内心深处多少有那么一小点嫉妒——尽管他自己都没清楚地认识到这份感情的存在。 新学期开始不久的某天,库洛撞见黑发少年驻足在学生会馆前。认出对方的身份,库洛主动上前向他搭话。 和库洛所想的一样,是个愣头愣脑又不知世间疾苦的小少爷——如报告上记载的那样,养父母将他保护得很好。 看到这位后辈如自己所想般天真,库洛禁不住想戏弄他一下。 于是他拿出了屡试不爽的硬币把戏,从里恩身上骗到了50米拉,再飒爽离开。 他现在一定刚反应过来被骗走了钱,正在懊恼不已吧。 想象了对方恍然大悟后苦恼的表情,库洛偷笑出声。 对陌生人不设防是件危险的事,这也算他作为前辈给后辈上的一堂课,50米拉作为学费还太便宜他了。 在黑暗中摸索多了也习惯了,事到如今库洛不会想回到阳光普照的地方,也不会以把地上的人拉入地下为乐,但看到那些前途一片光明的幸福者,却会忍不住想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小恶作剧戏弄他们一下——这是自己都未认识到的羡慕与嫉妒,是棋高一着带来的满足感,也是对自己遭遇的不公命运的嘲笑。 微不足道的感情随着那50米拉换来的果汁一起被库洛倒入腹中,随即就被抛之脑后。 那之后库洛只作为一名陌生前辈来看待里恩,看待七组——那是当然的,因为他是对几人身份一无所知的二年级<学院生>库洛・阿布斯特。 这群后辈比他们这群做先导试验的前辈想象得还要出色,出色到甚至已经可以被当作<C>的计划的一部分来利用。 里恩也超出了库洛最初“运气好”的评价,不但作为七组的中心使这个班级作为集体运作起来,日常生活里还不辞辛劳地帮助其他师生和镇里的人,托利斯塔上下哪儿都能听到对里恩・舒华泽的交口称赞。 如果说里恩收到了一百分的善意,那他持续把一百分的善意分享给身边的每一个人。强者理应施舍弱者一样理所当然的态度或许有些傲慢,想把最好的东西分享给所有人的做法又显得幼稚而笨拙,但库洛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如果……他真的有收到一百分的善意的话。 陪着里恩进到旧校舍找妹妹时,库洛目击了任何报告中都未提及的里恩的秘密。 黑发褪去色彩,双眼通红,红黑色的瘴气缠绕着他的身体,爆发出了往常没有的速度和力量,与魔煌兵势均力敌。血红的双目中看不到理性,口中发出的与其是威吓性质的嚎叫不如说是痛苦的悲鸣。少年死命抓紧胸口,不知是因为那儿疼痛难忍,还是为抑制快要冲破身体的什么做最后的挣扎。 库洛眼前的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而是负伤的野兽——那是库洛第一次看到这位永远是众人焦点的后辈的另一面。 野兽变回人,在他面前匍匐余地,准备牺牲自己接受命运。 库洛本能地朝袭击里恩的魔煌兵开枪,第一次站到了这位后辈身边。 看着里恩强装着没事人的样子,抢着和姗姗来迟的老师同学解释旧校舍的事件,库洛忽得联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绘本中的主人公。 那是一个有些悲剧的童话故事。 王子的雕像伫立在城市的中央,华美的金银珠宝装饰着他的全身,引人艳羡。 王子无法走动,但却有一双能让他看到全城每个角落的好眼睛。他看到太多的悲剧,为城内市民的苦难悲叹,因此拜托偶遇的燕子,将宝石和金块分给那些穷苦的百姓。 王子失去了宝剑和镶满金银的外衣,失去了宝石制的美丽双眼,失去了唯一称得上朋友的燕子,最后失去了心。 直到嫌弃失去一切的王子的丑陋外表的市民将他推下高台,回炉重铸,他才第一次得以离开那个束缚他一生的地方,前往女神的身边。 库洛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则童话时的想法。 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求回报地对陌生人好的人呢?说到底也是编造的童话故事,人类痛到一定程度就会自保,不可能像雕像那样有颗石头脑袋。 为什么燕子最多是嘴上别扭,却从不制止王子的行径,还帮助他送死呢?换做其他鸟类就不会,例如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的乌鸦——它们会把金银珠宝占为己有,至少不会便宜忘恩负义的市民。 为什么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无法坦诚相待,要等到死后才能在女神身边团聚呢? 啊…… 真是愚蠢又惹人怜爱的人。 明明早已放学,大部分学生却都为了学园祭的准备工作而滞留在学园里,就连跑去街上也是为了采购学园祭需要的用品。 下坡路上,不少大包小包着急忙慌往学院里跑的人。库洛和他们擦身而过,没有在镇上停留,径直走回了第三学生寮。 低着头走上二楼,库洛粗暴地打开自己的房门,关门后打开arcus,仔细检查门把。机关上均匀地分布着他离开时撒上的粉末,但库洛还是盯着门把上下看了好几分钟,然后环视自己屋内,确认每样东西摆放的位置和角度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才终于放下行囊。 将房门一锁,库洛大字瘫在床上。 自己被昨天的入侵者搞得过于神经质,连待在歇脚用的寝室都无法放松下来。 库洛掏出arcus,上头显示的时间还早,里晚饭还有1个多小时。 他扭开arcus的一个部件,拿出了不速之客送来的羊皮纸。 「里恩・舒华泽的亲生父亲是吉利亚斯・奥斯本。」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搅得他一整天都不得安宁。 库洛躺在床上,盯着那种碎片般的羊皮纸,几乎要把纸张看出个洞来。 羊皮纸上有不少氧化的痕迹,看上去年代已久,那位情报提供者不知是出于什么用意,故意用这种古董级别的纸张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是什么偏执的古玩字画收藏家? 开玩笑般想着收藏家倒是个值得一试的线索,库洛将纸收回了arcus里,盘算着也能找这方面的行家打听打听。就是不方便让人看到正面的字,还得想想该怎么处理。 库洛闭上眼睛,那行短短的文字又浮现在眼底,他盯着那张纸看得太久,久到每一笔每一划的形状都已经背了下来。 找到那个情报提供者,他该怎么做呢? 首先,要了解对方的目的,再判断是与其合作,还是想办法灭口。 其次,需要了解对方知道自己身份的途径,亡羊补牢也要堵上那个漏洞。 再次,要搞清楚还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视情况可能需要变更计划中的手段或日程。 最后……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一直在库洛眼前晃悠,但库洛刻意先选了其他问题,直到只剩最后一项时,他不得不面对理性。 如果情报是真的,他该怎么对里恩? 库洛在思考,努力让自己思考,但怎么思考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库洛想,一定是昨天开始就绷紧神经,才让自己累过了头。证据就是,消极的乏力感已经逐渐控制了四肢,所以连大脑的转速都降了下来。 没关系,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大脑中虽然仍是一片空白,但库洛在朦胧中却有一种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的确信。 然后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咚。咚。” 敲门声把库洛从梦乡中喊醒,库洛还未睁开眼睛,大脑就迅速整理了睡着前的思考片段。 思考的结果是空白,但他却肯定自己找到了答案。 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空白才是答案。 库洛出了一身冷汗。 即使里恩是吉利亚斯・奥斯本的儿子,他也没有任何想法。 敲门声渐渐掺杂起喊他名字的声音,库洛认得声音的主人。 他回过头去,看着那扇木头门,隔着那层薄板,里恩正站在外头敲门喊他吃饭。 ———————————————————— “咔呲咔呲” 戴着圆眼镜的教官在黑板上写着板书,粉笔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把注意力从各自的私事集中回讲师身上。 库洛扫了板书一眼,黑板上列出了帝国历史上的几场大战役,从二百五十年前的狮子战役到十多年前的百日战争,历史学教官似乎准备从比较的视角让学生进行分析。 库洛单手撑着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答案的模样在笔记本上涂鸦。 历史这门课目真够无聊。 说是可以通过学习历史开拓视野,以史为鉴,避免错误重演,但大部分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最好的证据就是,无论是什么年代,通过什么方式,人们总是为欲望驱使不断地重复着愚蠢的战争,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会把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真的,除了书呆子,大概就是正直过头的傻瓜,比如里恩之类的。 库洛被自己理所当然般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下,手上一用力,削尖的铅笔头啪地一声断了。 怎么回事? 明明想好要和里恩划清界线,却又那么自然地想到他那儿去了…… 库洛皱起眉头,涂鸦也因为刚才的手抖毁了个精光。光滑的曲线在闭合前反向岔出条斜线,偏离了他落笔时预想的轨迹。 必须立刻和里恩划清界限,这是库洛那天得出的结论。 库洛要复仇的对象只有铁血宰相一个。 刚离开玖莱的时候他确实是对所有人都怀着憎恨。 「哎呀,才吃了个败仗就成了这幅德行,让你也看到我没出息的模样了。别担心,马上就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爷爷了。等病好了再重新开局。」 祖父这样安慰库洛,但他没能等到棋局再开的那天。 回想起祖父在病床中笑容,想象着唯一的亲人是带着怎样的不甘与落寞死去的,悲伤化作了攻击性的愤怒与怨恨。 库洛想复仇。 向恶意陷害祖父的人、向听信谗言冤枉祖父的人、向明知祖父无辜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见死不救的人,向明明接受过老市长的恩惠却在此时摆出事不关己姿态的人。 他想让所有令祖父痛苦的人都付出代价,让他们也同自己一样,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复仇的火焰支撑着他迈开步伐,离开了养育他的故乡。 讽刺的是正是那怒火,才让年仅十三岁的少年独自一人在那个世道里坚持了下去。 随着他认识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最初的复仇中加入了执念、责任,还有很多许多其他的感情,已经不再是歇斯底里的憎恨。 随着他渐渐长大,库洛理解了当年在玖莱发生了什么,也确定了真正应该复仇的对象——并不是说他原谅了其他人,只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棋子并不值得被他记住,唯有击败当年让祖父吃败仗的棋手才是复仇。 所以自愿追随铁血的部下另当别论,库洛的复仇并没有打算牵连到其他人。 虽然解放战线的其他同志未必这么想,但如果宰相有亲人,库洛可能会为了利用他们达成最终目的去伤害他们,但不会刻意去折磨或杀害他们泄愤,因为宰相以外的人并不会成为库洛复仇的对象。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即使里恩是宰相的亲骨肉,也不会成为库洛的目标。 但这不过是理性上如此。 面对仇人的亲人,一般人都多少会有所芥蒂,这是人之常情。或攻击,或提防,或疏远,光是能做到与其他人一视同仁就已经是不得了的善人了。 但昨天假设里恩可能是仇人之子时,自己心底没有浮上任何对他的负面感情。 空白。 「做那家伙的儿子,一定没什么好事。」 硬要自己从空白中发展出些什么,那最先浮现出的会是这句话,还有与那日在旧校舍地下相似感情。 从感情上说,这明显很奇怪。 作为背负着复仇使命的<C>,那一瞬他多少应该感受到反感或威胁,但他非但没有,还出现了<学院生>曾感受过的感情。 应该作为本质出现的感情并未出现,反倒被虚假中孕育出的感情取代。 那么到底哪个才真实,哪个是虚假? 到底是<C>在扮演<学院生>,还是<学院生>在扮演<C>? 身份开始倒错,这个发现让库洛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 无论是谁在扮演谁都没有关系。 因为<库洛・阿布斯特>的本分只能是<C>。 所以他决定和里恩划清界限。 无论那个神秘情报是真是假,无论他对里恩到底怀抱着怎样的想法,他都必须躲里恩躲得远远的。 他不可以再让<库洛・阿布斯特>被侵蚀下去了。 想修补画坏了的涂鸦,库洛打算换一支新的铅笔,却发现自己没有备用的笔,就索性撕掉那页纸,把那支断了的笔整个丢到了一边。 下课铃一响,库洛就率先冲出了教室。 这几天他在各个班级和社团为学园祭活动出谋划策,一下课就不见踪影。七组的人都只当他热心于学园祭的幕后活动,甚至里恩本人都没发觉被他避开。 一从里恩身边离开,<学院生>就又率性地活跃起来。 几天里,库洛打听遍了全校的学园祭展出。明面上,库洛为他们出主意改良装潢和游戏玩法,给简单的活动中追加奖品和竞技,以增加活动的趣味性;暗地里,他还给想设赌局的学生们牵线,权衡了一个可以让托娃睁只眼闭只眼的赌法。 天降了一位能干的帮手,风趣幽默,建议和引导都很适当,丝毫没有抢功的意思,贵族班和平民班的学生都很欢迎他。有了学园祭这一共同目标,库洛不费吹灰之力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开始有些怕他的后辈也都能自然地和他开起玩笑。 几天折腾下来,库洛觉得自己渐渐找回了作为<学院生>的平衡感。 反正解放战线的活动中止,薇塔的新线索还没来,库洛有的是空闲时间。 就这样继续复习<学院生>的感觉,讴歌下青春也不错。 和马术部的部长道别,横跨操场,库洛刚准备走上台阶,一抬头就看到了眼熟的深红制服。 在库洛转身前,视线已经和里恩对上了。对方正在用arcus和人通话,没向他打招呼,只是点头示意。 这时扭头就走会显得很刻意,库洛硬着头皮往上走,非常不巧地,在路过身边时看到他挂了通信。 “哟!大忙人!又有什��事找你吗?”库洛抢在里恩前开口,在对方提出自己忙得反常前先把帽子丢给对方——反正里恩一直在为别人奔波,这话错不到哪里去。 “库洛,你听到了吗?”被库洛蒙中了通信的内容,里恩露出有些困扰的神色,“其实是会长那边打来的,好像又有包裹出了问题……” 里恩向他解释了事情的情况,众多社团和班级在这几天内同时下单买了许多小礼品和装饰品,收货地址和时间都一样,商家就误以为是同一个买家,把所有商品打了一个大包寄到了学院。 库洛听着听着觉得不妙,这事似乎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这几天给各方出建议时,自己提议了大量有奖竞技的活动,也提了不少改良装潢的点子,还非常贴心地给推荐了对应的店铺。因为多方在同一时间接受库洛的建议并付诸行动,才导致了这次乌龙。 “商品清单也只有整合后的,根本不知道是哪些社团买了什么……所以得先去打听清楚,再把各展出的东西分开来。”里恩说着也露出难色,也难怪,这工作量听着就让人头疼。 “所以托娃就找你了?” “嗯,会长那边为开幕和社会人士入场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实在腾不出手,加上箱子又有点多,所以她托我找几个人来帮忙……”里恩的语气有些迟疑,“伤脑筋了,现在正是学园祭最忙的时候……” 里恩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但每个摊位都缺人手,即便是在全校都混了个脸熟的他一时也想不到能叫来人选。 「我来帮忙不就好了。」 库洛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口,反正是哪几个社团订货他心里也有个大概的把握,再说这事虽然并非他故意导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要和里恩划清界线。」 大脑在身体下意识反应前运转了过来,敲响了警钟,库洛连忙踩下刹车。 然而里恩已经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摆出聆听的样子等着他,逼得库洛不得不说些什么。 “我……我和一年三组约好接下来去他们那儿改进blade比赛的赛制,他们那儿有没有订货就我帮你问吧。”库洛急中生智,以进为退。看似是在答应帮忙,实则婉转地说出自己之后有安排,删掉了和里恩一同做事的选项。 “真的吗?帮大忙了!”纯澈的紫眸一亮,里恩露出笑容,“太谢谢你了,库洛。” 那张笑脸坦率地写上了喜悦与感谢,干净得过了头。 心底的某个地方像被针扎了一下,里恩的视线让库洛不自在,于是库洛匆匆和他告别。 和一年三组有约完全是库洛随口胡说的。 确实他也对一年三组进行了指导,更准确地说,那个班级准备展出的“阿瓦隆之门”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创意。但是关于赛制问题早就在前天敲定,这几天除了布置教室和准备道具外,一年三组的主要任务是为了让单人来访的客人也能享受游戏而进行组内的blade练习。 为了脱身而随口说出的谎言却换来了感谢。在物理上,库洛是成功摆脱了里恩,可心理上的罪恶感反而缠得他更紧。 或许是为了完成答应里恩的举手之劳圆谎,或许是觉得让使谎言成真能多少减轻这份不适,库洛自说自话地来到了一年三组——如他所想,里头的学生正分组进行一对一的blade练习。 将送错货的事和后辈们说了,一个运动部的女孩主动请缨将一年三组的订单给里恩送去。于是库洛接替了她的位置,陪其他人打起了blade。 平常在托利斯塔玩牌库洛一般都不会太认真,输给镇里的小孩一整袋糖果也是常有的事,但今天玩牌的手气差到了极点,好几次都一摸一手数字小牌,即使是想赢也无回天之力。 “库洛你手气也太差了吧,做了什么坏事了吗?”库洛不摆前辈的架子,混熟了的几个男生开起他��笑来。 “别太得意了,我是下半场型选手。”库洛嘴上开着玩笑,心想还真是被他们说中了。赌博需要气势和运势,心有杂念气势就先弱了三分,更无法得到幸运女神的垂青。 在开下一局前,适才离开的运动部的女生打开了教室门。 “哟,莫妮卡!你来得正好,和我换吗?库洛超菜的,根本谈不上练习啊。” “嗯?没把我们订的东西拿回来吗?我还想今天就开始布置教室呢。” “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让女生一个人拿回来的?那么重的东西应该你们男生去吧!对吧,莫妮卡?” “我……”一群学生七嘴八舌地和那个女生说话,她一时也不知道回复谁好,只好先将事先酝酿好的结果汇报说出来,“我们的单子已经交过去了,学生会的人今天会把东西都送到教室,不用去领。” 其他学生听到了结果,也就回到刚才的对战中去了。 对她的汇报产生了疑问,库洛在嘈杂声中站起,走到她身边。 “学生会的人都在里恩那边吗?”托娃是因为自己和学生会的其他人都腾不开手才找里恩帮忙,难以想象现在又有空闲的学生会成员。 “不,我刚刚只遇见里恩同学一个人。”女生的回答如库洛所想。 “就他一个人在做?” “我是没有看到其他人……不过在我问要不要我帮忙的时候,里恩同学说让我专心班级和游泳部的活动就可以了,等会儿学生会的人会帮我们把东西送来。所以我猜学生会的其他人一会儿也会过去吧。”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啦。”听到这个回答,库洛对真实情况大约有了数,“能把这个座位还给你吗?我今天手气太差,改天再来陪你们练习。” 乖巧的女生点了点头,向库洛道谢后径直回到原来的座位,没看到这位总是吊儿郎当的热心前辈脸上一瞬闪过的反常表情。 那个傻瓜,一定又是打算一个人把事情揽下来了。 凭库洛对里恩的了解,非常容易就能还原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和库洛分开后,里恩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找其他同学搭把手,一根筋地打算独自完成托娃交付的委托。即使一年三组的同学当面提出愿意帮忙,里恩也会想到对方同时要参加班级和社团的展出,不忍再加重对方的负担才婉言拒绝。 至于学生会的帮手会来云云,纯粹是善意的谎言,所谓送货上门的人恐怕就是他自己。 一个人要到清单,分装货物,再给各个买家送去。 不去麻烦任何人,靠自己一个人完成整件事。 里恩就是这种人。 若非不得已,他不想给别人添任何麻烦,什么都想一个人扛;真的受人帮助时,无论大小,都好像受了什么大恩一样惶恐不安,掏心掏肺得对人好——明明自己在帮别人时根本不会计较回报和损失。 就好像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本身是对世界有所亏欠一样。 库洛走到校门口,终究还是没能迈出去。他折返回了本校舍,爬上屋顶。 如果想置身事外,离开是最好的办法,但这件事多少与他有关,所以库洛没法那么不负责任地装作对此一无所知。 为了自己的良心,也为了自己的决心,他有必要见证到最后——在离里恩最远的地方。 屋顶的风景很好,可以将整个学院的动向尽收眼底,连操场上忙碌的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傻站了半个多小时,学生会馆突然有了动静。 里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匆忙跑出会馆,先冲进了本校舍,不一会儿又往操场的仓库跑去。里恩手中篡着什么在夕阳下发光,仔细看形状像一串钥匙,大概他是为了赶在教职员都下班前借什么工具。 这是个好机会。 操场上有不少人,很可能会有人发觉他需要帮助。 库洛屏住呼吸,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正在移动的红色影子。 「快点发现他吧」 每次有人出现在里恩周边,库洛都紧张地在心里默念。 「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他在逞强呢」 「谁都可以,去帮他一下吧」 ……不然的话,我怎么能放心把他丢下…… 打开门,搬出推车,锁好门,推着推车横穿操场,有些吃力地推上台阶,回本校舍归还了钥匙,然后回到了学生会馆。 途中有和里恩打招呼或寒暄的人,但最终他还是一个人回到了他来的地方。 这也难怪,每个人都为自己班级或社团的事焦头烂额,没有余力去在意擦身而过的他人,更不要说花心思去识破对方的伪装。 或许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注意到他,靠近他,了解他,帮助他——正如他们在莱诺花开的时节里相遇那样。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并没有那样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库洛想,自己今天的运气确实差到了家。 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里恩并向他伸出援手,自己就能丢掉心里的包袱,爽爽快快地回到自己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但是并没有那样的幸运出现。 回过神来,本来应该彻底将里恩从自己脑海中刨掉的自己,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还有比这更不幸的事吗? ……当然有。 更不幸的是因为这不幸的连锁,库洛注意到了自己的真心。 干脆承认了吧。 他放不下里恩・舒华泽。 从隐约察觉到被他侵蚀决心躲开他那晚起,从以任务为由转入七组起,从那天在旧校舍看到里恩失控的样子起,甚至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单纯又愚蠢的后辈,对他做了那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的时候起。 库洛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现在为时已晚。 干脆承认了吧。 自己早已被里恩侵蚀了。 不管是<C>还是<学院生>,都是<库洛・阿布斯特>。而<库洛・阿布斯特>早已被他侵蚀了个彻底。 事到如今,不管怎么自欺欺人强迫自己躲开他,库洛也已经不可能将他从自己心里踢出去了。 干脆承认了吧。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库洛一向不喜欢耍赖。 库洛・阿布斯特对里恩・舒华泽抱有特殊的感情。 “呜哇,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啊。” 学生会馆一间空闲的房间里摊了一地五颜六色的物件,库洛小心地躲着它们前进。听到他的声音,毛茸茸的脑袋从纸箱后头冒了出来。 “库洛?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里恩小心地将手里的摆件放下,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就是因为手头的事都搞定了,闲着过来看看。本大爷的效率你也是知道的吧?”库洛炫耀般叉着腰,环视着整个房间,“你这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差得远了,才刚做了不到一半呢。”里恩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满地狼藉。 “是吗?我看你基础工作都做好了,剩下那些机械作业,分工一下应该挺快的吧。”库洛踮着脚走到里恩身后写好各社团和班级名字的纸箱前,拿起对应的清单迅速看了一看,“两个人的话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就能分装好,然后就陪我去吃晚饭吧。今天食堂的菜单可是招牌汉堡肉。” “等、等一下。”里恩拉住库洛的手臂,又立刻松开,“库洛愿意来帮忙我很高兴,但是我答应了大家分装完后给大家送去,没法陪你……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 “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有区别吗?就算是装修,大晚上的光线那么差,人家也未必愿意赶工吧?” “话是没错。”里恩固执地摇了摇头,“但是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有明天该做的事情。” “那就等明天的事情出现了再去想。老是担心这担心那可是会秃头的。”库洛伸出食指,轻轻弹了下里恩的额头,“我在来之前已经和那些班长和部长都说好了,让他们明天自己派人来学生会馆拿东西,学生会提供推车。” “可是我答应……” “让他们当场对好清单确认过,就不会事后发觉数量不对再折腾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捂住额头退后的里恩刚想反驳,就被库洛抢先截断,“再说人家自己都同意了,你还倔什么。” “…………库洛真狡猾。”里恩像在闹别扭一样低着头,“既然已经事先和大家商量好了,开始就告诉我不就好了。” “哈,因为不让某些人自己想一遍,下回遇到这种事某些人还是会钻牛角尖啊。”库洛伸手用力揉乱里恩的头发,“想明白了吗?世界上还有变通这回事。这可是来自学长的珍贵一课,在你想明白前我是不会放手的。” “明白了……明白了!”里恩手忙脚乱地抓住继续破坏自己发型的手。 “谢谢你,库洛。”平日里梳理整齐的黑发被摧残得乱糟糟,但是那张笑脸和明亮的眼神还是往常的模样。 这一个笑容,就驱散了这几天缠绕着库洛的迷雾。 他承认,他确实对眼前的少年抱有不一样的感情。 和对薇塔与其他同志们间靠鲜血与利刃维系起来的感情不同,和对托娃乔治与安之间洋溢着青春与热血气息的感情也不同。 是更纯粹,更简单的感情。 希望待在他身边。 希望看到他的笑脸。 希望他能幸福。 但这份感情是库洛一个人的东西,与眼前的少年无关。 库洛想帮助里恩,想保护里恩,都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所以即使里恩反对他,讨厌他,甚至在真相曝光之后憎恨他,库洛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他永远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既然已经爽快地承认被里恩侵蚀,库洛也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大大方方地听由自己的内心与他相处——直到该来的���刻到来为止。 久违得抛下包袱和里恩一起享受了美食,库洛心情畅快。 明天就是自由行动日,晚上薇塔会为了录制“星夜时光”来到托利斯塔,到时候再向她确认关于神秘情报的进展。离把作为线索的小瓶交给她已经过了一周,以她的能力肯定已经有了些眉目。 在那之前,可以好好度过所剩无几的属于<学院生>的一天。 说起来,里恩周一说过下周一有政治经济课的随堂考,还把笔记本塞给了自己。为了不参加麻烦的补考,也为了不辜负里恩的一片好意,库洛还是打算简单复习一下。 库洛从白色的行囊里把那本笔记本翻了出来。这一周内为了不去想到里恩,他甚至都没动过那本本子,被胡乱塞在包里保持了五六天,本子的边角都卷了起来。 库洛已经能想象爱惜东西的里恩看到这本笔记本时双手叉腰开始训人的模样了。他是不讨厌见到那位好好先生生气的样子,但也不好意思糟蹋里恩的心意。 打算抢救一下笔记本的外表,库洛把本子放在书桌上,将用手推压封面,反复抚平翘起的书角。 正在想着等下还是要找点重物把这本本子压上一两晚的时候,库洛的行动忽然停住了。 准确说是,映入眼睑的什么,让他的身体因为震惊而无法行动。 视线的正前方是一本学院统一样式的笔记本。 灰色的封皮,简单朴素到千篇一律。为了和其他笔记本区分,它的主人在封面中央写上了科目,在右下角写上了所有者的姓名。 而那个姓名——「里恩・舒华泽」。 封面上的字迹和送到库洛手上的情报中的字迹一模一样。 —————————————————————— 翌日清晨,库洛坐上了开往海都奥尔迪斯的第一班列车。 学园祭前的自由行动日,不少学生外出采购,因此库洛的远行也不那么显眼。 在发现那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后,他立刻取出了藏在arcus中的羊皮纸,放在笔记本旁边核对。 从字母的字形、笔锋的倾斜度,到各字母的排列方式,除了纸质和墨水带来的细微差异外��封面上的签名和那张纸条上里恩的名字几乎完全一样。 库洛不死心地翻开笔记本里头,下周政治经济课的考点是时政,笔记里头总有一两处提到吉利亚斯・奥斯本的地方。和写惯了的名字不一样,里恩笔记中的出现过几次那个陌生的名词,有的端正些,有的潦草些,各有差异,但笔画特征却都保留了相似性——而这个相似性,在那张神秘情报上也留了下来。 对比了整本笔记本的结果是,神秘情报上的字和里恩的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书写习惯,虽然比较的样本较少,但这稀少的样本中已有两个单词可以和笔记本中的字迹重合,这很难用巧合去解释。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神秘情报是写在普通的纸张上,库洛还能理解为是有人拿到有里恩字迹的纸,并在此基础上造假——但那是一张说得上是老古董的纸,里恩的神经也不至于粗到随便在上头写自己和国家首脑的名字。 那就是有人弄到了里恩的笔迹,并在练熟之后故意模仿里恩的字迹写神秘情报再送给自己? 不,没有那么做的意义。 如果对方花那么大的功夫模仿里恩的字是为了让自己误以为那是里恩写的并以此离间,那他一定会迫切希望自己发现这两种字迹相同。可是今天自己会发现这一点纯属巧合。 如果里恩不把笔记本借给自己,如果自己没有正视对里恩心意依旧把这本笔记本丢在一边……哪个如果都存在太大的不确定性,就算是里恩本人策划了一切并将笔记本塞给了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真的会去读它。 更何况,情报的内容本身就足以让铁血的仇敌对里恩敬而远之,没有再模仿里恩字迹绕着弯子嫁祸的必要。 那么,为什么两者的字迹会一样? 可以想到的可能性让库洛背后一阵阵发凉。 当晚,他直接跑到帝都去找了薇塔克洛提德。 库洛知道搭档那时要参加歌剧的排练,于是就在后门堵了她个准。 「哎呀,真是心急。」调笑着库洛的苍之歌姬原本还打算继续逗他几句,但走近后看到阴影中他认真得吓人的表情,也不再用轻佻的口吻说话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晚就能给你揭晓答案。再忍耐一晚吧。」 「拜托你了,薇塔。」 搭档如他所想得可靠,在短时间内解开了谜团,正如他最开始所预料的那样。 但如今,不能再把整件事推给她,尽管这是最为效率的法子。 这个谜的真相必须由库洛自己解开。 「那个瓶子……如果下个阶段你用不到的话,可以把它给我吗?我有想要确认的事情…………嗯,放心吧,明天日落之前我会回来的。」 就这样,那个小玻璃瓶回到了库洛的手上。 随着情报来到自己手上的物证一共有两样。 一是记载着羊皮纸的情报,二是装着羊皮纸的小玻璃瓶。 在第一件物证中发现了无法解开的疑点,只好试着从第二件物证中寻找线索。 库洛打量起那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瓶。 瓶口的软木塞有被腐蚀的痕迹,天蓝色的玻璃通透明亮,瓶底的部分玻璃凹陷,形成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除了小了好几圈外,和市面上装糖果的瓶子没什么两样。 果然,和那张纸条一样。 当时被小瓶进入房间的方法吸引了注意力,没好好思考这个瓶子本身。现在冷静下来打量这个小瓶,也可以发现强烈的违和感。 他今天正是为了从违和感中找到真相而踏上旅途。 库洛回到了一年半未见的奥尔迪斯,感受着熟悉的带着潮湿味道的空气。 走下台阶,他熟练地拐到了奥尔迪斯北街,推开舒特拉斯工房的门。 工房里摆放着各类精致的玻璃制品,个个都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怪不得那些大贵族愿意忍着那位老爷子的暴脾气花大价钱向他买东西。 “你小子怎么来了?手头紧了?”身为工房主人的老人站在柜台里头,小心擦拭着一个玻璃杯,看来今天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库洛为贵族派打工,在海都隐姓埋名住过段时间。当时库洛为了赚些外快也为了打发时间,从这位手艺人那儿接过不少找原材料的订单——当然,库洛没有说出自己和凯恩公的联系,毕竟这位老人出了名地讨厌贵族,只有少数他觉得有品位的贵族才算和他合得来,例如和他做了多年邻居的伊格雷特伯爵。 “别把人说得钻钱眼里一样嘛,我今天可是有正经事来找您。”库洛笑嘻嘻地靠近柜台。 “要哪个?你的话就收原价。” “不,打一折我也买不起。”看老人拿他寻开心地故意指着最高价的那排工艺品,库洛立刻投降,“其实是有个玻璃瓶子,想拜托您帮我看一下。” “我这里不管鉴定。” “拜托了,您是我知道的最了解玻璃的人。”库洛朝柜台里的老人低下头。 老人放下手中的器皿,坐着打量了他一会儿,仿佛在揣摩他的真意。 “……哼,拿来吧。” 听到老人冷哼了一声,库洛才知道对方答应了。见老人好不容易松口,库洛急忙把怀里的小瓶递了上去。 “我想知道这个瓶子的来历。”库洛边补充,边小心地窥视着老人的脸色,“应该不可能是什么古董吧?” “毫无美感。流水线上粗制滥造的东西。能换个到五米拉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是古董?”老人拿到手上扫了一眼就看出了价值。 “哈,我也不认为几百年前能造出来透明度那么高的玻璃。您能判断这是什么时候造的玻璃吗?” 库洛虽然对玻璃工艺不够了解,但曾在和这儿的学徒闲聊时听他谈起过玻璃的透明度是随着工艺发展渐渐提升上去的,而这个瓶子所用玻璃的透明度和市面上贩卖的容器相当——库洛直觉其所用的工艺不会太古老。 但是玻璃瓶的软木塞却给出了相反的答案。软木由于自身结构特征,十分耐腐蚀,但这个瓶子的木塞却出现了被腐蚀的情况——这证明木塞被制造出来的时间也已不短。 那么玻璃工艺是在多久前到达这个水平的?几年?几十年?或者是接近百年? 如果是不可能久到使软木塞开始腐蚀的时间,那库洛就能离违和感的正体更近一步。 “时间的话,你直接去厂家问吧。”老人将瓶子抬起,看了眼瓶底,“这是克莱斯特家的流水线出来的,他们百货店的货统一用的自家的瓶,海都那家也不例外。” “而且你这个,是瑕疵品。”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天下做玻璃的手艺人那么多,加上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个并不是什么有特色的艺术品,库洛压根没报能精确到制造者的希望,只想知道一个模糊的区间让他判断。可没想到专家直接跳步告诉了他准确答案,惊得他想直接差点翻过柜台凑到老人跟前。 “很简单,他们家会给瓶打编号,说是为了什么规范化追责生产。数字都有各自代表的含义,生产工厂、所用模具、生产年份、制造批次……”老人将瓶底的序列号中的一部分指给库洛看,“然后这几位就是生产年份。” 「1206」 “今年是七曜历1204年,序号印错了吧。哼,亏他们有脸鼓吹流水线的准确性高。”老人哼了一声,露出鄙夷的神色。 ———————— “啊,库洛,你到得很准时啊。” 月亮升上夜空,薇塔克洛提德在昨晚说的地方等他,这次他们约在旧校舍附近的树林里。 “……你没事吧?脸色那么差。”薇塔本来微笑着迎上前来,但看到库洛的脸却不由皱眉,“该不会昨晚我们分开后一夜都没睡?” “我没事,薇塔,只是今天四处赶路有点累了而已。”库洛侧身,转移了话题,“比起这个,你想怎么给我揭晓答案?还让我把家伙带来……对手不简单吧?” 双刃剑在月下闪着寒光。 “呵,别着急,我正要说不是吗?”苍之魔女凑到库洛的耳边,小声说出她的计划,薰衣草的香味顿时占据了库洛的鼻腔。 “那就拜托你了,我的骑士。” 她往库洛胸前的口袋里塞了什么后退开一步,朝库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时间流动,现在是周日晚上九点。 托利斯塔小镇的一天也渐渐进入了尾声,“星夜时分”的忠实听众们打开广播,蜜丝缇甜美的声音回荡在一间间小屋里。 而旧校舍附近的小树林却安静得吓人,感受到潜伏在树丛中的青年的斗气,连鸟兽都躲到了一边。 打破平静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如苍之深渊所言,九点前后,他们所等待的人物出现了。 薇塔所在的方向蹿出一个金色的影子,以飞快的速度向库洛靠近。若非事先听薇塔说过,库洛难以想象这会是一个外表十多岁少女能有的速度。 「等她冲过来之后,直接尽全力偷袭她,不用手下留情。」 库洛屏住呼吸,算准少女路过自己前方时,挥动双刃剑向她砍去。 「……反正你也砍不到她,那个人会用法术停止时间。说是停止时间,其实只是让人的五感都变迟钝而已,就是她的法术威力太大一般人会什么都感觉不到趋向于静止,所以才像是停止了时间。」 剑刃在离她五厘米左右停了下来,就像被按下了停止播放键。 金发红眼的少女睁大眼睛,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但随即狡黠一笑,准备继续奔跑。 「然后就是我登场的时候了,我的法术能暂时抵销她的法术——但她不知道这点,会以为你已经完全动弹不得。这个时候你再尽偷袭她,把她打到指定的位置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呵呵。」 胸前口袋的东西发出光芒,库洛发现自己取回了行动的力量。 他将力道灌注于左臂,用双刃剑的宽面挥向她。 “噹!” 剑刃撞击到的东西有金属触感,一刹那间库洛看到少女的手臂变成爪状,挡住了库洛的攻击,但却无法抵销那股力道,整个人被库洛打飞了出去。 库洛看着少女失去平衡的身体准确落在克洛提德指定的地点。 然后掉进了她事先挖好的陷阱里头。 “呵呵呵呵,”苍之魔女捂着嘴笑着靠近,站在陷阱口看着底下的少女,“好久不见了,婆婆大人。” “薇塔……你这个死丫头。”摔倒在地的少女狼狈地撑起身来,薇塔事先在陷阱里头铺了稻草,倒不至于摔伤,只是跌入薇塔的陷阱让她感到丢脸。 “对不起了,婆婆大人,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您不愿意见我啊。”薇塔脸上是能称作扑克脸的完美微笑,“我冒充成艾玛写信给您,说在托尔兹士官学院的灰之骑神出现了问题,这才把您骗过来。不过要不是因为您讨厌我,我还没法算准您出现的时间。为了避开我,特意挑'星夜时分'播放的时间过来,以为我因为工作无法分身,但是婆婆大人……现在已经有录音带这种东西了,别老窝在村子里,出来感受一下时代的发展吧。” “臭丫头,妾身不反驳你就说个没完是吗?”小个的少女气鼓鼓地瞪着苍之深渊,冷笑一声,“偷袭还需要帮手,看来你在结社也就嘴皮子工夫长进了点,法术的造诣也没进步多少嘛。” “哎呀,这是被我困在陷阱里的人说的话吗?”克洛提德轻击法杖,盖着陷阱的一层薄薄的白丝反光。 “靠着别人给的法杖和使魔,你就好意思说吗?” 虽然事先从薇塔那儿听说了那个身体看似小孩的魔女之长的事,以及薇塔和她那位婆婆关系恶劣的事,看薇塔像个叛逆期的小女孩一样和监护人斗嘴,还是让只知道她作为玩弄人心的魔女一面的库洛感到新鲜。 “库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次事件的犯人——我们魔女之长,绯之罗塞利亚。别看她这幅模样,但她已经好几百岁了,而且依然讨厌胡萝卜和青椒。”克洛提德忽视了被她称为婆婆的少女的抗议,向库洛做起介绍。 “你胡说什么呢薇塔?!什么犯人?又给我泼了什么脏水?”罗塞利亚在底下生气地挥舞着手臂抗议。 “不用装了婆婆大人,瓶子上留下的是您的魔力。而且在我仔细调查比较后能确定,那不是使用您制造的道具留下的痕迹,是被卷入您本人的法术沾上的魔力。” 面对克洛提德解说,罗塞还是一脸不想听她说话的模样。库洛预感这家人斗气又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果断往前一步靠近那个关住罗塞的坑,拿出那个蓝色小瓶。 “这个瓶子您有印象吗?”库洛捏着瓶口停留在坑上方,好让底下的人看清楚瓶子和他塞回原处的纸条。 “原来说的是这个吗?是我放到你房间里的。”罗塞用一副没把它当回事的语气,干脆地承认了,“你和薇塔把我骗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个吧?苍之起动者。” 魔女之长知晓库洛的身份不足为奇,但她本来处于警戒状态,看到库洛手中的瓶子后反倒松了口气,就好像能据此断定两人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结合纸条的内容,她的反应明显很奇怪。 “里面的纸条,不是您写的吧?”库洛本就隐约觉得如此,结合她刚刚的反应,更是坚定了这个观点,“您只是用法术把它弄到了我的房间里。对吧?” “没错,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啊,不过不能告诉你委托人是谁。”罗塞抢在前头补了一句。委托人似乎触及到不可说的秘密,因此即使她爽快承认自己的犯行,却不愿说出受托时的情况。 “不用您说,我也知道是谁。” 库洛用机械般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第一次听到库洛提及这点的克洛提德一惊,猛得回过头来。 “哦……?那你说说看?”深坑里的罗塞眯起红瞳,露出玩味的笑容。那笑容与其说是像出难题考验学生的老师,更像是在读一本不用动脑的恋爱轻喜剧小说时,津津有味地等着翻开下一页。 答案其实很简单。 手头早已有了充分的证据,只不过其中的矛盾点太多,让人怀疑起真假,所以库洛开始也会事先质疑证据的真实性,企图用假设推理从而排除错误证据。然而这只会令一个个假设堆积,离真相越来越远。 于是他想,如果所有证据都是真的呢? 他生活的世界不仅有科技和导力,还有魔法和骑神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即使有超出常人想象的手法来连接因果也很正常。 所以他接受所有证据为真,寻找能使矛盾共存的途径,然后看到了一条清晰的通往真相的路。 似曾相识的笔迹。 有着未来生产编号的玻璃瓶。 来自过去的老旧羊皮纸。 经历了漫长时光的软木塞。 “来自未来的里恩……拿过去的纸写下留言装入他带来瓶子,托付给了过去的你……” 这是库洛抵达的真相。 是他排除一切不可能后,所留下的听上去最不可能为真的真相。 但却是他必须面对的真相。 罗塞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他,突然噗嗤一笑。 “什么啊,他在纸条里都告诉你了吗?” 库洛内心深处还抱着这是对方对自己异想天开的嘲笑的最后一丝希望,但听到这个回答时,他感到身体冰凉,好像进入了奥尔迪斯海底神殿还要阴冷的地方。 “都和他说了可能引起因果线变动所以不能写太多多余的事,早知道我就先检查一遍……啊,不,看人家的情书也太不好意思了……”不认为是库洛自己找到了答案,顺理成章地认为是委托人本人给了他提示,罗塞有些埋怨地抱着手臂喃喃自语。 底下的罗塞还在用轻快的语气诉说什么,甚至还冒出了不明所以的单词,但上头的两人却毫无追究的心情。 不知是脚下乏力还是只是不想被罗塞看出自己表情异常,库洛后退了几步,左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衬衣,皱成一团。 “库洛……”看到搭档痛苦的模样,克洛提德小声喊他,没有回应。 这个真相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冲击,毕竟她在查到利用法术入侵库洛房间的是罗塞后就想当然地认为罗塞是犯人——心血来潮地向自己的搭档找茬以此骚扰自己,奶奶任性起来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理解了这是库洛所抵达的答案后,她立刻反应过来了昨晚起搭档反常的原因。但她没有上前扶住深受打击的少年,因为她和库洛并非互相扶持互相理解的战友,即使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也只是为了共同目标互相利用的契约者——所以此时,她没有继续关切库洛的情绪,而是继续推进他们共同的目标。 “时空转移……我还以为您不会用到那个术。”身为魔女的薇塔曾听罗塞说过那个法术,施术本身的限制和负担很大,回到过去甚至会影响因果,因此当时罗塞极力反对其他弟子学它,“为什么会用呢?” “是为了我们魔女一族的使命——至宝。那个未来里的我想出了缓解诅咒的法术,和其他协力者企图消灭它,但诅咒的威力太过强大,即使将至宝还原再施术也为时已晚……结果就是法术失败,整个塞里姆亚西大陆都被它吞噬掉了。”提及这个话题,罗塞脸上浮现出威严,又回到了魔女之长的身份,“所以那个我想出了对策,将缓解诅咒的法术事先送给过去的我,在过去诅咒尚未那么强的时候就压制住它,不让它继续增长,这样到了应到之时就可以通过还原的至宝将它根除。” “那那个法术是通过里恩君带给您的?” “是的,他回到了近三百年前,在德莱凯斯成为灰之起动者之前。具体的施术方法不能说,你就理解成骑神成为了通道,灰之起动者是运载记忆的容器,而记忆中装了至宝相关事情的始末,包括那个法术。”罗塞顿了顿,”所以刚才告诉你的那些,都只是我从那小子带回来的记忆推测的,未必是正确的。” 根据旧校舍的试炼和每次参加的人选,库洛和克洛提德早就猜出里恩可能是灰之起动者,如今这一猜想被罗塞确认,他们也没有特别震惊——不如说主要是因为其他信息量更令人震惊。 诅咒和至宝的事库洛只听薇塔零碎提及过几嘴,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他和薇塔的契约中包括了不探究份外之事,薇塔既然不打算说,他也不打算问。在这当口,即使听到那些事可能和世界的命运有关,库洛也没力气去思考其中的缘由,大脑光是处理从那个未来回到过去的里恩的事就已经到达了极限。 从刚刚的话语中推测,那个未来的里恩为了拯救世界,改变未来,所以自愿充当容器,将拯救世界的法子带回了过去。 “那个世界的我呢?”库洛不由将直接想到的问题脱口而出。 “这个情报会影响你的未来,所以我不能说。”罗塞严肃地拒绝回答。 罗塞没有回答,但问题出口后库洛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 既然骑神和起动者可以用于传送记忆,那身为苍之起动者的自己肯定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如果自己还活着,一定不会放任里恩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那换个过去的问题……”库洛往前踏了一步,重新回到了陷阱边缘,“把记忆托付给你之后……那家伙怎么样了?” 库洛死死攥住拳头,好克制住指尖的颤抖。 罗塞陷入了沉默,一旁的克洛提德也扭过头去,甚至库洛心里也早就知道了答案。 “消失了。” 罗塞说。 “人类的肉体不可能承受住时空转移。所以他在留下遗愿后就消失了。” “……所以,”库洛看向手中那个天蓝色的小瓶。 “他的遗愿是把这东西给我吗?” 库洛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开始扭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想痛哭还是想苦笑。各种各样的感情搅在一起,揉成了一团,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那个……别这么难过了,你们还有将来。”可能是被初次见面的少年的表情吓到,罗塞有些语无伦次地试图安慰他,“妾身这次帮忙送信也是想成人之美,希望你们这次早点黏糊上……啊,我不是说你一定就得和他怎么样。这种事情还是要尊重双方的意愿。总之妾身是想说,想说………………薇塔别光看着,帮忙说两句啊!哄艾玛的时候你不是最拿手了吗?!” “婆婆大人……”看着向自己求助的祖母,克洛提德叹了口气,“您还是先上来吧。” 薇塔解开了陷阱口的屏障,将小瓶中的羊皮纸递给了跳出陷阱的罗塞利亚,玻璃瓶被库洛收回了怀中。 “这……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写着这个?”罗塞扫了一眼纸上的墨迹,顿时花容失色,“那小子的记忆里看,明显和这边的小子互有好感。他消失前妾身问他有没有遗愿,他就当场写了纸条,让妾身在他和苍之起动者相遇后把这个瓶子交给对方。妾身还和他确认过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所以我以为是情、情……” 之前已经不小心说漏了这个词,这次即使罗塞没说出口,另两人都知道她指的是情书,或者说,至少是传达自己爱慕之情的话语。 “婆婆大人,您是怎么保管的?会不会途中被谁掉包?”听了祖母所说的前因后果,薇塔也赞成她的意见,因此合理怀疑起是否是其中的内容被谁做了手脚。 “不,那就是里恩写的。”库洛否定了魔女们的猜测,“他就是这样的人。” 即使没有发现笔迹的相似之处,库洛也能确定这是里恩真正想告诉过去的自己的事。 “这样太有违常理了……”克洛提德不能赞同,看向一旁的罗塞,“婆婆大人刚刚说的’在和库洛相遇后交给库洛‘是指的刚刚相遇吧?” “嗯,”罗塞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乖巧地点头,“但是妾身觉得一开始就送情书太突然了,等他们感情发展到一定阶段再送比较好,就自作主张延后了。” “那就是了,信上是里恩君在刚和你相遇时就想让你知道的事。”薇塔露出质疑的目光,“初遇的时候他和你几乎是陌生人,未来的他知道你的身份,在这时候送出这种信,岂不是让你杀了过去的自己一样吗?” “他就是这么想的。”库洛的话冷静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吓人,“因为觉得是靠近我才害了我,所以能再来一次的话,希望我离他远远的……如果是他一个人,真的被杀了他也无所谓吧。” 如果是那个觉得自己一文不值,为了他人能轻易牺牲自己的里恩的话。 如果在那个未来中与库洛互相有好感,而库洛又因某些原因死去的话,里恩很可能把一切归因到他自己头上,想着只要自己不在的话,库洛就不会死了。 在人生最后几分钟,他依然想着库洛,想着给库洛留下点什么,想着如果库洛能活下去,自己遇到什么痛苦都可以。 所以他才选择了最能让初识的库洛对自己敬而远之的话语。 传递给库洛的话语是不是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只希望库洛远离他。 库洛怎么看待他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只希望库洛平安。 库洛可以理解里恩的想法,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那样的话,为什么选在他入学之后说呢?如果目的是让你远离他,那越早说越有效吧?” 如她所言,把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是最稳妥的。 换做是自己,如果要避免与里恩接触,或许会直接改变当初的潜伏计划,换作托利斯塔反方向的利布斯。 库洛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但本能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能去窥探这个答案——一旦知道了,就真的无法再回头了。 “一定是想和他相遇。” 知道自己传递的信息的真实内容后一直一副愧疚模样的罗塞替他说出了那个答案。 “那时候那小子的表情,明明都已经快失去五感了,还一副期待的模样……所以他一定是……”罗塞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有多有力一样握紧拳头,盯着库洛的眼睛,“一定是期待再度和你相遇……尽管知道再度相遇后你会让他痛苦,也想再和你相遇。” 尽管一切都变了。 尽管知道这份恋情不可能有好结果。 也想再次和你相遇。 …… 什么啊…… 这不是两情相悦吗? 他仿佛听见阀门打开的声响。 随之而来的大浪排山倒海般地袭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随即将他淹没在其中。 冲击使他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是腾空,又像是在下坠,不知所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彩色气泡,上头写着些什么。他渴望氧气帮助自己摆脱困境,朝身边的气泡伸出手。 指尖刺破了薄膜,里头的色彩溢出来,沿着指尖往他的口鼻袭去。 迷茫、惊讶、痛苦、悲伤、感动、怜惜、爱意。 库洛认出这是感情。 咸苦的、辛辣的、酸涩的、甜蜜的…… 那是<库洛・阿布斯特>的感情。 异色的液体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色彩,未知的色彩对他有着字面上致命的吸引力——甘美到难以抗拒,却会是毁灭其身的毒药。 快要窒息的库洛回到现实,他大口吸气,结果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他稳住身体,双手扶膝弯下腰来。 “薇塔。” 库洛唤起搭档的名。 “可以用你的法术把我有关这件事的记忆清除掉吗?” 库洛抬起头,对上苍之深渊的眼睛。 “……我知道了。”魔女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但随即恢复了扑克脸。 “等一等,你想做什么?!”罗塞利亚一跃而起,拦在了库洛和举起法杖的苍之魔女之间——只不过她朝着发问的对象不是准备施法的弟子,而是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苍之起动者。 “婆婆大人,请尊重库洛自己的意愿。”克洛提德在她身后柔声规劝。 “我不管!他有他的意愿,我也有我将别人的意愿送到的义务。”罗塞利亚像耍小孩脾气一样逼近库洛,“你必须说清楚。为什么要把它清除掉?!” “因为不那么做的话,我就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库洛抬起头,用同样鲜红的眸子和小个子的魔女之长对视。 他可以承认自己在乎里恩,可以承认自己喜欢他,甚至在知道他是仇敌的儿子时也不会有任何动摇——因为那是库洛一个人的感情,他喜欢里恩只是因为他想喜欢。 但从知道里恩心意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那不在是他一个人的感情,而是可能得到心上人回应的,两个人的东西。 从他一个人可以不顾旁人眼光,甚至不管里恩想法的默默的喜欢,转变成了会有无限可能性的感情。 而库洛正是害怕这种可能性。 “但我要做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 从决定要刺杀铁血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回头了。 那已不是他一个人的复仇,而是被无数同志的鲜血浸透才终于抵达的复仇舞台。 他必须杀掉铁血,这份决意不会动摇,他现在也并不觉得自己可能因为喜欢上某个人就放弃复仇。 但是如果…… 如果那份感情继续刺痛自己柔软的地方…… 如果被感情的浪潮吞没,留恋起中毒般的幸福…… 如果在扣下扳机之时因为想到自己可能还有归处而产生一点点迟疑…… 库洛肩负的责任禁不起这种如果。 “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影响我的计划,即使是我自己都不可以。” 库洛决绝地望着眼前的人。他眼中看到的不再是小个子少女,而是与铁血和他们解放组织扯上关联的众多亡魂。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你们起动者都是傻瓜吗?”罗塞冲上前去抓住库洛的手臂,她眼前看到的也不再是苍之起动者,而是其他她想喊出这段话的人,“喜欢就是喜欢啊?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就算骗过了自己,那家伙的心意又该怎么办呢?这不就好像……好像是误会了信的内容傻傻行事的妾身的错一样吗?” “薇塔的奶奶,您没有错。我要谢谢您。”库洛温柔地抓住她的右手,从她手心里拿回了那张被攥成一团的羊皮纸。 “谢谢您没有按那家伙说的,在开学的时候就将这个交给我。”如果在刚识得里恩时就收到这种情报,一定会如那个里恩所愿,从开始就对他产生隔阂,后续自然会疏远他。这样的话,那个里恩的感情会被彻底埋葬在黑暗里,而自己也不会产生现在这种既欢喜又痛苦感情。 如果让里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说不定会将想与库洛相遇的那个简单的愿望也一起扼杀掉……不如说对里恩来说,如果根绝库洛死亡的最好方法是完全和他绝缘,那光是保留里恩和库洛相遇的未来,都会使他自责到无法原谅自己——可以想象他当初为了留下那点私心而背负了多强的罪恶感。 但如果让库洛选择,即使现在决定遗忘,即使过去、现在、甚至将来都会为这份感情痛苦,甚至痛苦远大于从中获得的喜悦,他也依旧庆幸与里恩相遇,庆幸自己能喜欢上他。 “他的心意,我确实收到了。” 库洛一仰头,两名魔女反应过来之前,就将那张纸吞入了腹中。 既然选择了遗忘,那库洛就不能留着那张纸,但库洛不想丢掉它,也不愿交给别人——即使是自己信任的人。 于是他选择吞下它,就好像天真地以为这样就永远无法将那份感情从他那儿夺走一样。 那种承载着里恩心意的纸张会与他合二为一,就如同他自己对里恩的心意一样。 “就算忘记了这件事……就算我的记忆被全部清零了,我的身体也记得这份感情。” “所以您的,你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谢谢你们……当然,要是在我失去记忆之后,你们能装成这几天的事情都没发生过的话,我就更感谢了。”库洛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他的视线扫过金发少女和蓝衣女子,最后停留在璀璨的星空。 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和强烈的意志震慑住,两名魔女都默默看着他。 “好吧,那至少由妾身来清除你的记忆……没问题吧?”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罗塞利亚。她嘴上询问着库洛本人的意见,眼神却写着不容拒绝。 库洛点点头,将身体调整成方便她施法的高度。 抵在额头的手掌间发出一道白光,库洛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失去意识,结果却发现非但意识清醒,行动上也没有任何异常。 “术已经加上了,但是是延缓生效。”看库洛一脸不解的模样,罗塞在他质疑前就先解释起来。 “生效条件是睡眠。简而言之,你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会忘个精光。” “你可以选择弄些安眠药或是自己撞晕,也可以选择利用最后这些时间做些什么。像薇塔说的,妾身尊重你的意愿。但是……”罗塞抱着手臂,红眸打量着这位和孙辈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不要让自己后悔。” 罗塞说出这句话,不知道苍之起动者对此作何解释。 她看着少年向自己和孙女致谢,告辞,然后目送他离开。 “为什么会想忘记呢……” 她听到曾经钟爱的弟子在背后叹息。 “什么啊?看你答应的那么爽快,还以为你早就想通��呢。”罗塞回过头,看着高了自己几个头的孙女的脸。 “我答应他只是因为这是我和他的契约……不过,作为魔女却还搞不懂人心,我还是修行尚浅。”薇塔苦笑。 如果因为愧疚而分开,因为想逃避而选择遗忘,那很好理解。但他们是因为相爱才做出了这种选择,明明想相遇,想承担,却选择分开。 她理解中的爱是欲望,想在一起,想索取,想独占。正因看透了人们的欲望,她才可以操控人心,推算因果,引导至她所想要的结局。 “说出这句话才证明了你修行不足。”罗塞走到弟子身边,高挑的女性在她眼里又变成了以前伏在她膝头的小女孩,“听好了,谁都不可能真正搞懂人心。不明白这一点,你就还是个小鬼头。” “原来如此,是我自以为是了吗……”薇塔微笑着露出柔和的目光,“不愧是婆婆大人。” “……只是现身说法而已。”罗塞转过身,不让弟子看到自己的表情。“几百年了,还是总能遇到出乎我意料的人。”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确信。” 罗塞眺望着少年离开前望着的天空,那是和二百五十年前一样美丽的星空。 “起动者统统都是傻瓜。” —————————————————————— …… ………… 「噢噢,醒了吗?!」 友人从长眠中苏醒,罗塞利亚兴奋地凑了过去,向一脸迷茫的枪之圣女解释死而复生的起因。 「不管怎么说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走吧,我们去找德莱凯斯!那家伙怕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然后反应过来说不定会高兴地抱着你转圈。」 面对笑容满面的罗塞利亚,友人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然后就孤身一人踏上了旅途。 一定是还接受不了死而复生这件事吧,罗塞利亚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不会衰老的人外,所以她没考虑到这对人类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友人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下回再邀她吧。罗塞利亚乐观地想。 「下个月是那家伙登基三周年,样子一定很威风,一起去看看吗?」 「知道吗?那家伙有孩子了,长得和他……啊,你说结婚?那个……我之前没告诉你,嗯……总之,那小崽子长得和那家伙一模一样,可好玩了,一块儿来吗?」 「那个德莱凯斯要建士官学院了,能想象吗?那个不喜欢坐在书桌前念书的德莱凯斯?!不去看看他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的滑稽模样吗?」 「岁月不饶人啊,那家伙都变成干巴巴的老头子了。不去探望他一下吗?」 「那家伙的寿数已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真的,不再见他最后一面了吗?」 每次罗塞邀约时都静静地摇头的友人,在听到“最后”这两个字时,终于没有再拒绝。 那天,在最后一次会面后,她的两位友人阴阳两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明明都那么执拗地邀请她,那么积极地给他们制造机会了。为什么还会变成那么悲伤的结局?…… 深受打击的罗塞利亚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冥思苦想。 这时她抬起头,看到柜子上一个被法术保护起来的小瓶。 ……说起来,在德莱凯斯成为灰之起动者之前,她曾接受另一个灰之起动者的委托,将这个小瓶送个他的心上人…… ……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失败了…… 罗塞利亚自信地扬起嘴角,向那个天蓝色的小瓶伸手。 ………… …… ———————————————————— 库洛・阿布斯特回到托利斯塔时,已经接近深夜零点了。 回来前他去了趟镇子外的一家杂货店,准确来说是不会探听客人的隐私,地下世界的人常光顾的地方。 这次他没为军火和其他机械驻足,在安眠药的架子前停留了半天,最后选择买了瓶伏特加。 回到第三学生寮,库洛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打开那瓶酒。 酒的味道很烈,不擅长喝酒的人光是闻闻都可能要醉。知道这酒厉害的库洛也不敢猛灌,缓慢小酌了几口,食道和胃里就和火烧一样。库洛垂下手臂,放下酒瓶,打算让自己缓过来再继续喝。酒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不用直接喝到断片,再过一会儿意识就会模糊。 现在只要横倒到床上就好。 「不要让自己后悔。」 脑海中响起临别时那位魔女的话语。 库洛猛得站起身,可能是刚喝了烈酒的缘故,动作太激烈导致脑袋里阵阵犯晕。他稳住身体,站到房间中央,像是在思考一般地踱步。过了会儿,他走过去拿起酒瓶,往身上撒了些酒,确保自己一身酒味,才盖上了酒瓶。 “咚、咚” 库洛站在201门口,轻轻敲了敲里恩的房门。 都这个点了,作息规律的里恩早就睡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库洛却还是安静地站在门口,连他自己都说不准是希望里头的人来开门,还是不开门。 我到底想干什么……? 库洛问自己。 他请魔女帮忙消除记忆,魔女答应了他的请求,只要入睡那些记忆就会消失。 那样的话,他应该快点回房躺下去睡才对——开始想要买酒也是出于这个动机。 但是回想起魔女的话的时候,他却开始犹豫了。 怀抱着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的感情,在尚未深入其中时尚能理智地决定将其抛弃,但当给了他一个能反复品味着这份情感的缓冲机会,他又有些舍不得起来。 反正都会忘记,那再多听从自己的心行事也可以吧?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才刚过没多久就因为这份感情的影响开始有所迟疑,果然消除记忆是正确的选择。 心底另一个声音在说…… 库洛不知道选哪边,是继续敲门惊醒房间的主人,还是默默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里。 在他烦恼的时候,面前的门打开了。 “……库洛?”里恩打开门,探出头来。房间里灯还亮着,书桌上摊着书本和稿纸,看来他还在挑灯夜战。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里恩疑惑地看着他,忽然像注意到什么似的,一把把库洛拉到身边嗅了一下。 “天哪,你喝酒了?!”即使是压低声音也能听出他的震惊。里恩走出房门,迅速地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别人发觉,才把库洛拽进自己的房门。 “我说你怎么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未成年怎么可以喝酒?!”安排库洛坐在舒适的床铺上,里恩叉着腰站在他面前训人。 “……这不是酒,是莎拉的果汁。”因为酒精的影响,库洛觉得自己比平常反应迟钝,而且更容易满嘴跑火车。 “…………骗人。莎拉教官怎么可能喝果汁!”里恩愣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戳穿了这个谎言。 觉得里恩生气时眉毛竖起的模样有趣到可爱,库洛看着他傻笑起来。 在忘记之前来见里恩真是太好了。 “不是笑的时候吧?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啊。本来就学分不够了,再加上饮酒违反校规,说不定真的会受留级处分啊?” 看到里恩为自己的事情苦恼,感到很开心。 “明天会要你好好反省的,做好觉悟吧。比起这个,有没有感到头晕,想不想吐?” 看到里恩为自己担心,感到很开心。 “你等着,我先去给你倒杯水解解酒。或者我去麻烦一下雪隆小姐,让她帮忙做些解酒的料理。” 只要里恩在自己身边,就会感到很开心。 “里恩。”库洛叫住准备奔出房间的后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在里恩开口想问他想要什么之前,就被一把抱住,和库洛一起倒在床上。 “库洛!别胡闹了。”被手臂圈住的里恩以为是喝醉的学长在胡闹,奋力想挣脱这个怀抱。不希望他离开的库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重新抱住了他的腰。 “库、库洛……?”这回里恩不挣扎,反而是吓到全身僵住了。库洛乘机将头埋在他胸口。 里恩的体温。 里恩的味道。 里恩逐渐加快的心跳。 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怀着不同的心情去触碰熟悉的事物,获得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每多一秒都感觉了解到了对方不同的地方,喜悦像被点燃的烟火,在胸口一个接一个的炸开。 啊…… 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喜欢这个人…… 这样拥抱着他的时候,心就被无尽的满足填满,高兴到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情。 喜欢。 喜欢。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可以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心情,尽情地去承认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 因为不管现在有多么喜欢,到了明天自己又会变回一周前的模样。 可又必须压抑住自己想将这份心情传递给他的感情,告诉他的话只会使他和明天的自己困扰。 因为不管做了什么海誓山盟,到了明天都会被自己忘得精光。 库洛加紧手臂的力道,像要把对方融到自己身体里一样抱着他。 「我喜欢你。」 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行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怀里的人。 「我喜欢你。」 失去这段时间记忆的自己,或许又会自我保护般地把这份喜欢归为前辈对后辈的喜欢,归为<学院生>的喜欢。但那个自己终究会意识到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学院生>和<C>的两种感情,那些从一开始就都是<库洛・阿布斯特>的感情。 「我喜欢你。」 即使忘记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忘记了入学后的一切,甚至忘记自己是谁,自己还是会被同一个人所吸引,喜欢上同一个人。 感到意识开始模糊,库洛抬起头来,到了最后想再看看里恩的脸。 里恩被库洛反常的亲密举动吓到,却没考虑挣开,双手甚至都没敢碰到他,只是紧紧抓着床单。随着库洛将脸凑近的举动,他的脸慢慢红到能滴出血来。 这样单纯的反应,也让库洛觉得无比可爱。 想到这样的里恩今后将会遭遇到怎样的磨难,库洛感到心都被揪了起来,但想到他在那种境地下还想着要保护那个曾欺骗他的学长,库洛既是感动,又是痛心,心底涌起一阵阵的怜爱。 啊……为什么不到最后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呢? 他也好,我也好,都是愚蠢到无可救药的人。 库洛想着,缓缓闭上眼睛。 —————————————————————— 库洛・阿布斯特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摇醒,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里恩・舒华泽的脸。 “呜哇!!你是怎么进来的?!”库洛夸张地大叫,借机跳起以和来人保持距离,并把握整个房间的状态。 “终于醒了么?瞌睡虫。还有,这里是我的房间。真是的,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里恩站在床边,叉着腰瞪着他。 库洛环视四周,装饰冷清,的确是这位后辈的房间。 “我……喝酒了吗?”库洛并没有这个记忆,至少在扮演<学院生>的时候,他表面上还是遵纪守法的,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头并没有感到疼,胸口也没有恶心感,应该不至于是喝到失去记忆,但闻了闻身上,确实是有酒的气息,而且还是一晚都没散去气味的烈酒。 “我应该不是和你去喝酒的吧?”库洛试探性地问了句废话,想从里恩口中探听出自己昨晚的行踪。 “我怎么可能会同意你喝酒?这可是违反校规的。”里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叹了口气,“我是不知道你昨天是不是因为学园祭出去应酬还是什么,总之未成年不能喝酒!即使大人开口邀你也绝对不行!” “是、是,里恩老师。”库洛嘴上敷衍,心里在想临近学园祭,既然不是和他在一起,那自己是不是晚上跑去见了其他同志。 “我昨天喝了酒以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库洛继续试探。真的在大众面前装疯卖傻颜面扫地他不怕,就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关于的事情。 小心地等待里恩回答时,眼前的后辈的脑袋迅速升温,脸突然红成了苦番茄。 “什么都没有。你冲进我房间里,然后倒头就睡。”里恩不自然地说,声音比平常高了一个八度。 “真的没有?”里恩这个心虚的态度让库洛有些担心。但见他摇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一样,心想暂时也问不出什么问题,就不再追问。 “总、总之,现在快点先把这件外套脱了。一身酒味,我们得在大家发现之前把它洗掉。”尚红着脸的里恩一个箭步冲上来扯库洛的外套,动作粗暴得显得他有些气急败坏。库洛还没搞清楚情况,但一想他说得有道理,就顺从地由他脱掉那件红外套。 ”噹“ 外套内口袋里掉出一个玻璃小瓶,顺着地毯的纹路往前滚动。 “啊,不好意思。”里恩连忙将它捡起来,仔细对着光源检查是否有摔裂的地方,确认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给。这么漂亮的瓶子,摔坏了就可惜了。”里恩将小瓶放回了库洛手中,“看上去像是装糖果的瓶子,这是库洛的吗?” 库洛想要回答后辈的问题,但看着那个天蓝色的小瓶,自己却毫无印象。平常给孩子装糖果的是大瓶,这却是个小瓶。里头空荡荡,瓶身也没有印什么标签,完全想不起是什么。 “嗯,但是都空了,回头丢了吧。”回想不起这是什么瓶,库洛只好含糊回答。 “这样啊……”里恩露出有些惋惜的神色。 库洛看了看那个瓶子,又看了看里恩,虽然对自己来说是个来历不明的废品,但内心却不知为何地抗拒着将它扔进垃圾桶里。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可以装些小玩意儿。”看着后辈一副觉得太可惜了的模样,库洛鬼使神差地说。 “真的吗?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的。”明明只是个不值钱的小瓶,里恩却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单纯得可爱。 那个笑容让库洛心里痒痒的,他往这个房间的主人身边凑了一些。 “你接下来要去晨练吗?”库洛挨在后辈身后问。 “本来是这个打算,但是昨晚复习到一半被某个醉鬼打断了……”里恩白了他一眼,库洛立刻明白他说的是自己,马上换上赔笑的表情。 “所以,我得先为了政治经济课的随堂考复习。” “随堂考…………完了!我一个字没看啊!”随堂考这个单词库洛有印象,他记得上周一里恩还把笔记本借给自己复习,结果自己却一个字没看。 …… 为什么一个字都没看来着? 库洛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有一次拿起笔记本,又不知道为什么把它放回了原处。 看到里恩一脸无奈地又向他递了个白眼,库洛只好老实认错。 “那么,库洛先去自己的宿舍换件衣服,带好复习资料。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突击。”好好���生又一次伸出了援助之手,库洛摆出高呼万岁的姿势,心想可算能躲过烦人的补考了。 “那么,走吧。” 里恩朝他伸出手,库洛愣了愣,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可能是因为屋外的阳光太亮晃了眼。 库洛伸出手,握紧里恩的手,迈出房门。 外头的天很蓝,一望无垠。 蔚蓝的天空覆盖了整片大陆,同样的色彩连接着不同的时空。 在这无穷尽的天蓝里,总有一片属于少年与少年的蓝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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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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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计算我所设计的FC的《德军总部》的面片?
查表。
自己的摄像机位置是固定在平面图的数轴上的0点,所以你只需要知道平面图上方块和你的距离,还有你和方块的夹角,而且夹角只需要计算低于90度,因为-1度到-90度和+1度到+90度的图片是镜像。
下面这个俯视平面图里,蓝色是自己的位置。
当你确定了自己和最上方的方块的中心的距离(紫色点是方块的中心),并知道自己和该方块的夹角,就确定了所有其他方块的中心位置(紫色点),这是一个列表计算出来的。而且马上就确定了所有贴图的群组页面。
而方块在左边还是右边,贴图只是镜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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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图片是已经计算好的贴图,所以它本来就根据玩家视角进行了优化,不会出现不锐利的情况。
方块基本由背景图形成,假如有的地方补充不了,甚至可以用精灵图补充,这样移动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背景在跳跃(背景图不能浮点运算,它必须对齐),但是这种情况在我精密的设计下应该不会发生。
墙壁的纹理通过少数贴图产生,当墙壁和自己夹角更垂直时纹理更紧密。
下面这个图左边蓝色的是通过普通的德军总部的射线法确定每个线条的位置,就是这样一格一格的。
右边是通过查表进行近似贴图法,贴图是一整个面,所以各种顶点都计算好了。
左边紫色的是图片和自己夹角不是很垂直时的纹理,它是一些稀疏的竖线。
右边紫色的是当图片和自己夹角很垂直时的纹理,是紧密的竖线,这种就等于凹凸纹理贴图,用于增加玩家类似贴在水泥墙上看的时候看到的凹凸表面。
它是方块的贴图,但是不会和方块的顶部线条和底部线条连接,这样就不会出现竖线伸出方块顶部和底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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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的设计不是很精确,还可以采用类似《ELITE(精英)》那样,把墙壁变成线条框架,但是我的设计里,这个线条框架是黄色的,而且是渐变,就像星星一样,这样就让玩家的心理进行框体的补完(蓝色的线是表示整个方块的形状),就像再下面的图,你看到的是两个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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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游戏设计里,经常使用超知觉,例如错觉,例如音乐的无限上升,这些设计是因为低端的手机很多东西做出来非常占据空间和运行内存,所以不得不这样做。有的人会窃取我的技术,但是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完全不匹配。
【【Shepard Tone】无限上升音阶-哔哩哔哩】 https://b23.tv/LR8cNR2
另外我在这里要感谢香港演艺天王黎明送出的口服脊髓灰质炎疫苗糖丸,没有这个糖丸我可能不能在这里说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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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有个老师大大咧咧告诉我这是国家免费发的,要我对她感恩(这个老师不是好人,是个巫婆),她虽然死了,但是我希望能杀光她的后代以防止他们害人,真的,这样的人竟然做了老师并活了70多岁,期间害过多少人根本不敢想象,中国的教育非常烂,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做廉价手机的原因,我的教育能力和教育体系都是末日后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快速学习,实力强大,对社会的贡献非常大,对中国政府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会让人自己探索世界,不会被诈骗,结果我提出这个教育之后,你看到结果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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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normalpi · 7 years ago
Text
Guardian - Epilogue by Priest
I repost the whole text for whoever can’t access Weibo. It’s under the read more.​
​(一)
       “……然后点这个,你再设一个支付密码就行了。”赵云澜把手机递给沈巍,不等沈巍接,他想了想,又顺手给代劳了,“算了,我给你设,反正你也没什么新鲜的。”
       沈老师死心眼,所有密码都是他们家门牌号,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
       赵云澜:“幸亏你也没什么钱。”
       从微观上看,沈巍同志挺会生活,把摆布三界的心用在安排衣食住行上,必定是游刃有余、妥妥帖帖的。
       从宏观上看,沈巍从不过日子——乱世他就找个山旮旯一苟,太平年间就随便租个房凑合住,他在人间游荡多年,清清白白、一毛不攒,更别提买房置地,至今,除了一张学校发的工资卡,可以说是两手空空。
       至于天下名山大川,旅游开发由国家统一规划收费,并不给他分成。
       “来,我再教你怎么发红包,”赵云澜一伸手,勾过沈巍的肩膀,破坏了他端庄的坐姿,借教学的名义,拿人家手机给自己发了个红包,美滋滋地收了,“本世纪最后一个老古董正式进入移动支付时代,可喜可贺……啧,怎么又来了。”
      话没说完,他电话就响了,赵云澜瞄了一眼,不想接,把手机扣过去了。不料对方不依不饶,连打三个,发现他装聋作哑,又把电话打到了他办公室座机上。赵云澜就伸长了腿,跨过小沙发,用脚丫子捅了捅专心舔毛的大庆:“死胖子,接电话。”
       碍于沈巍在场,大庆敢怒不敢言,愤怒地甩着尾巴跳上旁边的办公桌,把座机听筒当成赵云澜的脸,一巴掌扇了上去:“喂,特调……啊?啊哈哈……那个老领导好……您找我们赵局啊?哦,他说他不在。”
       赵云澜:“……”
       他把手机翻过来一看,这才发现三通电话不是一个人打的——后面那俩来电显示是他爸,只好头疼地爬起来,一步一挪地往办公室桌边晃:“这些妖魔鬼怪,有事没事啊?后门都走到老头子那去了。”
       人间的特别调查处,也就是“镇魂令”,以前就是个“托儿所”加“劳动改造定点收容所”。
       团队里,除了凡人小郭,以及汪徵桑赞等被镇魂令主收留的个别同志,剩下的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像祝红林静,被长辈或者家族送来历练,一种就是楚恕之这样前服刑人员。因为镇魂令本就是协调三界、保人间安宁的,日常得给各路在人间行凶的亡命徒擦屁股不说,自己还得遵守社会法律法规,干起来吃力不讨好,老大呢,又是个凡人,跟着混他也没什么前途,所以也没什么高人愿意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大封轰轰烈烈地破了一场,而后四圣重置、大轮回落成、鬼王成圣、昆仑归位。这些事虽然不至于天下皆知,但对于三界各路消息灵通人士来说,也不算什么秘密。于是苦差事特调处一夜之间成了个“香饽饽”,谁都想钻进来沾点仙气,赵云澜烦不胜烦,都以“镇魂令写不下那么多人”为借口推了。
       然而,镇魂令上写不下那么多人名,特调处可以——特调处是个行政机构。
       于是聪明人们为了跟镇魂令沾点关系,开始到处活动,硬是推着原来的特调处改制。龙城特调处改为“特殊调查总局”,在各地成立分支机构,弄得挺像那么回事。
       就这样,天天在大学路9号阁楼里躺着的赵处,莫名其妙地躺成了“赵局”。
       今年是改制后的特调局第一年正式对外招聘。岁月静好、一心种菜的赵云澜应上级指示,被他们从阁楼拖出来主持工作。虽然招来的这些人不入镇魂令,但好歹挂个“分支机构”的名,赵云澜也不想招来一帮歪瓜裂枣来凑数——他手下又不缺脑残——现在总局人手有限,大规模公开招聘不现实,因此今年只发了有限的报名表,摊给各族各派,由他们自行选拔。
       为了能多拿几张报名表,各界高人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喂?”赵云澜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唉,您老不都退休了吗,不好好组织老年妇女们跳广场舞,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谁找您活动关系了?呃……”
       大庆支起耳朵,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中气十足的长篇大论,赵云澜一开始还试图插话,辩解“我不是,我没有”,均未果,于是他放弃了,靠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翘脚站着,目光从天花板一直检阅到沈老师一尘不染的袖口,认真地怀念起神农药钵来——起码那位破碗先生没有这么强的演说欲。
       这位退休老干部近日接到好多不明人士的殷勤拜访,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以后,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8012了,还有人为了个破报名表走这么迂回的后门,这办的叫什么事?
       于是打电话把儿子训了一顿。
       赵云澜念经似的回答:“是,我知道……您说得对……不是,我不是借机搞寻租,真的是条件有限,报名的太多,接待不过来……我没有被腐蚀,龙城又没下酸雨……不是,没天天耍贫嘴,我天天都对着墙认真自省,真的,防微杜渐……不信您问沈巍!”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林静举着一本日历探头进来,先朝沈巍作了个揖:“谢谢沈老师——领导,明天端午节,我代表全体同事来问问,咱过节发点什么?”
       赵云澜歪脖子夹着电话,正没好气,一指门口:“发一份关于廉洁过节的通知,出去!”
       林代表挨了卷,臊眉耷眼地跑了。
       他前脚刚走,祝红又敲门:“谢谢沈老师——赵局,我四叔让我跟你约顿饭,几个妖族长老都想来拜见,唉,我就是帮他传句话,他们真挺烦人的,你懒得去就不去,不用看我面子。”
       祝红是自己人,确实不用跟她讲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可是妖族算是昆仑君铁杆嫡系,妖族长老的面子不能不看,赵云澜只好无奈地冲她摆摆手。
       祝红一转身,差点跟楚恕之撞在一起,楚恕之行色匆匆,只来得及跟她点个头:“慢点——老赵,出了点事,有人在报名表上搞小动作。”
       正在专心玩手机的沈巍闻声抬起头:“怎么了?”
       特调局日常事务,沈巍一般不插话,除非有人问他,这回他主动开口,是因为报名表上的“防伪标识”是他帮忙做的。斩魂使看守大封,上下五千年不是白混的,各界各族看家的本领从兴起到衰落,都在他眼皮底下,他整个人就是一座活体“失传术法图书馆”……不过鉴于没人敢跑来跟他买专利,“图书馆”依旧很贫穷。
       楚恕之说:“离报名截止日期还有十天,但是咱们回收的报名表已经超过发出去的数量了——哦,对了,谢谢沈老师。”
       沈巍一皱眉。
       “都收集起来,给我看看。”赵云澜放下电话走过来,“哎,话说回来,‘谢谢沈老师’是什么接头暗号?怎么谁进来都是这句?”
       沈巍:“呃……”
       楚恕之说:“沈老师刚发的红包啊,端午节过节费,对吧?”
       赵云澜从沈巍手里抽走手机,一看,自己就接个电话的功夫,沈巍同学已经熟练掌握了移动支付技巧,并且认真做了课后练习——他沿着通讯录,给特调局每个人都发了红包。
       不是群发一个让大家去抢的那种,赵老师还没讲到这课,他是挨个单独发的。
       通讯列表刚发完一半,还剩一半,账户里没钱了。
       他们家沈老师视金钱如游戏币——还是登陆即送,不用氪金的那种。
       赵云澜:“……”
       沈巍:“?”
       “没……事,”赵云澜把“没”字拖出了二里地,并在二里地外,往回传送了一个牙疼的微笑,“没钱我给你转点,别剩一半,接着发吧,都发完,啊……哈哈,你学得还挺快。”
       就这样,今年端午,大家还是领到了过节费,由某赵姓先生匿名赞助,感天动地。
(二)
       出了问题的报名表都堆在地下室,地下室没开灯,但也不暗,报名表上淡淡的银色荧光汇聚在一起,够顶一排白炽灯管了。
       汪徵和桑赞白日通天加班,赵云澜他们下楼来的时候,他俩刚把报名表按种族和地域分门别类。
       报名表做得很精致,发下去的时候装在白纸信封里,上面贴个小封印,也是沈巍出品。谁能打开封印,里面的报名表就算谁的,其他人就算拿了,信息也录不进去,这也算是个代替笔试的初级筛选——组织笔试不太现实,一来是“术业有专攻”,大家的专业领域不同,理论知识统考不公平,二来,好多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的也认不全简体中文。
       桑赞说:“赵局,我们总而言之发了七百二十九份报名表,此时此刻收回了一千五百六十多份。”
       赵云澜:“差这么多?”
       桑赞叹了口气:“唉,是啊,蔚为大观。”
       赵云澜:“……”
       桑赞兄弟在特调局工作的几年间,非常上进,通过努力学习,他现在已经能把普通话说明白了,成功甩脱了“洁扒”的污名,于是对自己有了更高的要求——他开始自学成语,并常常试图引经据典。对同事们的忍耐力发起了新一轮的挑战。
       赵云澜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熟练地忽略掉他话里所有四个字的词,摆摆手:“辛苦了。”
       “岂有此理,不辛苦,”桑赞笑眯眯地回答,“我身无长物,也就能帮上这点九牛一毛了。”
       夭寿了,汪徵也不管管,还一脸纵容地站在旁边,就知道看着他傻笑!
       “好吧,你开心就好。”赵云澜无可奈何道,“赶紧下班吧,二位。”
       沈巍的防伪标识,不是一般人能山寨的——尤其还山寨得这么像。赵云澜和桑赞他们两口子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摞在那的报名表都翻了一遍。
       楚恕之:“沈老师,您怎么看?说实话,我是真没看出区别来。”
       沈巍没作声,沉吟片刻,他忽然一挥手,打乱了汪徵他们原来的分类,闪着荧光的报名表蝴蝶似的飞了起来,“呼啦”一下,在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交叠里,落成了两堆,其中一堆明显比较厚实。
       赵云澜一拎裤腿,半跪下来,从两摞里各抽了几张看了看,指着比较厚的那一摞:“这边的都是一样的?”
       沈巍一点头。
       楚恕之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然呢?不就是都一样才分不出真假。”
       “不,”沈巍说,“他指的是每张报名表上的封印。”
      原来每张报名表信封上的封印看着虽然都一样,但解法各有不同,这样可以有区别地选来不同素质的人才,还可以防止私下对答案。
       报名表下发的时候,不同属性的封印其实是按着不同种族分的,比如蛇族属水,拆封印非得让人拿出三昧真火烧,这就属于强人所难了。
       而回收的报名表封印当然都已经被破开了,但上面残留的一点气息,已经足够让“出题人”看出问题了——比较厚的那一摞报名表上的封印完全相同,明显是拿其中一张复制的。
       沈巍说:“发报名表的时候,每一张的去向我那都留了底,可以先查查这张是给了哪族哪派的。”
       楚恕之目瞪口呆:“不是……您等等!七百多份,每一份都不一样?还有跟踪留底?”
       “唔,”沈巍扶了一下眼镜,“怎么了?”
       楚恕之:“……”
       怪不得局里从没提过给这位大外援申请劳务费,这个工作量换算成市场价,恐怕只有拍卖昆仑君才请得起了!
       有了线索,后面的事就简单了,一查记录,出问题的报名表给的就是妖族——南海水族。
       赵云澜站起来:“叫祝红给她四叔打个电话。”
       妖族大体分飞禽、走兽、水族、精怪几大类,也就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以及山石草木成精,下面又根据具体种族,各有各的聚居地。
       因为特调局的祝红是蛇族的,族长四叔又比较会来事,处事公允不藏私,蛇族可以说是“上面有人,下面又会做人”,所以格外有排面,短短几年,已经成了群妖之首。妖族出事,都找蛇四叔。
       蛇四叔接了侄女电话,不到五分钟,就顶着烈日赶到了大学路9号,了解情况以后,先跟昆仑君请了罪,报名表肯定是没脸再要了,转身,他老人家就亲自掳起袖子,前往南海捉王八去了。
(三)
       “这件事,其实细想起来很奇怪,”晚上回家,沈巍在厨房片火腿的时候说,“山外有山,我做的东西,当然也不敢说绝对没人能复制,可那信封简陋得很,真正的高人一摸就知道每张报名表上的封印都有差别,怎么会干出盯着一张复制几百份的蠢事?”
       赵云澜游手好闲地靠在橱柜上,不干活,光捣乱。沈巍一边切,他一边从案板上捏着吃:“那法宝呢?这些年环境污染得厉害,妖族素质都不怎么样,不过各族都有历史,没准谁那有什么祖宗传下来的小道具。”
       沈巍片完火腿,沉思片刻,转身去拿瓷盘:“可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
       厉害到能复制斩魂使这个先天鬼王的印记,还能被拿来干这么无聊的事——这能是什么法宝?
       盘古大神牌复印机?
       等他拿了瓷盘回来盛火腿,一回头,发现案板上的火腿片已经被某人捏完了。
       沈巍:“……”
       赵云澜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飞快地嚼了几下,把嘴里的“证据”咽了,然后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巍:“……不咸吗?”
       还没等赵云澜畏罪潜逃出厨房,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沈巍同一时间抬起头,两人一起朝南天望去。
       沈巍:“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赵云澜眯起眼,“好像有三皇的气息……喂,祝红?”
       “老赵,我四叔出事了!”
       “稳一点,慢慢说。”
       “他不是去南海了吗,方才族里传来消息,族长的本命灯忽然灭了!我四叔他……”
       “你先别着急,”赵云澜说,“大妖陨落会有异象,不会这么无声无息,也许只是出了什么意外,让他跟命灯的联系暂时断了,这样,你先让蛇族把你四叔的本命灯拿来,我和沈巍走一趟。”
       晚饭是来不及好好吃了,沈巍匆忙把处理了一半的食材塞进冰箱,看来俩人只能晚上回来叫外卖了。
       蛇族一个长老很快送来了蛇四叔的本命灯,赵云澜和沈巍缩地成寸,转眼到了南海。
       自从南海的旅游资源被开发出来以后,南海水族的虾兵蟹将们就一天不如一天,小妖们被“阳光沙滩椰子树”的花花世界吸引,天天穿个大花裤衩,混在度假的人类里傻玩傻淘。可是人家度完假走了,回去接茬上班上学,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帮缺心眼的小妖就跟着下一波游客继续混,混来混去,文化素质没见提高,修行也耽误了,把虾线鱼鳞都晒成了小麦色。
       按理说,蛇族族长亲临,这帮不成器的玩意是要拉横幅迎接的,哪个海胆给他们勇气造反的?
       莫非是天天在岸上嗑淡水,改变了渗透压,膨胀了?
       反正赵云澜没想通。
       等到了南海一看,发现那里的水族已经乱了套,听说昆仑君和鬼王殿下驾到,各族管事的吓尿了,在沙滩上跪了一片,都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面朝白沙背朝天,一人后背刺了一个大字,连起来看,写的是:“吾辈罪该万死,向上神请罪。”
       太壮观了,把寄居蟹吓得都不敢冒头。
       “都起来,干什么你们?有话好好说,别现眼了!”赵云澜坐在云端,雷得太阳穴直蹦——他俩下不去,沙滩没地方落脚,“我就不明白了,怎么那点封建糟粕都埋土里一百年了,还能在你们妖族里保持完整器形?长点心吧!”
       南海物产丰富,海鲜……不,水族的种类繁多,这一支水族是多族混居的,各族族长成立了联盟,联盟主事是一位三千岁的大海龟,副主事是位两千五百年的海参。
       俩主事堪称黄金搭档,谁也别嫌谁磨蹭,赵云澜听他俩“嘤嘤嘤”地上前汇报事情原委,听了一半,神魂已经绕着三十六山川游完了八圈,眼神都涣散了,头一次觉得他们郭长城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难为沈巍耐心地听完:“也就是说,贵族看守南海禁地的长老没分到报名表,心怀不满,所以私自偷走了一份,利用禁地大量复制?”
       海龟主事唉声叹气道:“唉,是啊,此人原型是条梭子鱼,贩售假报名表,从中牟取暴利,用来批发摈榔,现在已经畏罪潜逃啦!”
       “……批发什么不要紧,先不谈。”沈巍说,“方不方便告诉我们,贵族禁地看守的是什么东西?报名表是怎么复制的?”
       海参副主事愁眉苦脸地回答:“大人,除了历代看守禁地的梭子鱼一族,我们小妖都不敢靠近的,相传那里封印着上古神器。对了,方才蛇族大族长也来过,嫌我们说不明白,非要亲自去禁地查看,我们也不敢拦呀,结果他刚进去没多久,南海突然大震,大族长也一去不回,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沈巍回头和赵云澜对视一眼,赵云澜醒了盹,直起腰:“哎,那别废话了,带路。”
       此时,夜色已深,端午未过,不见月华,海面看起来沉重而浓稠,但海底深处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骤然惊醒,躁动不安,激起来来回回的浪,竟隐隐呼应着赵云澜的心跳声。距离禁地还有两百多里时,南海水族两位主事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说什么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副主事说:“以往我们逢年过节,还能鼓起勇气到禁地里巡视一圈,自从那个呲牙臭鱼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禁地就一天比一天恐怖,刚开始是外围十里,现在百里以外,我们就已经喘、喘不上气来了……”
       说到这,副主事两眼一翻,气血两虚地往水底沉去,沈巍手里黑影一闪,斩魂刀凭空落进他手里,瞬间伸长了数丈,隔着刀鞘,眼疾手快地把沉底的大海参捞了出来。
       海龟主事顾不上多客套,老远朝沈巍作了个揖,现了原形,驮起自己的搭档,鱼雷似的游走了。
       两道影子飞快地掠过暗潮,往南海禁地去了。
       越靠近禁地,海水就越平静,到了五十里处,水面开始平静得不自然,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强行抻平,死水似的,一点波澜也没有。
       很快,赵云澜和沈巍就到了禁地的最核心处,那里有一个奇怪的漩涡,直径不超过两米,转得飞快,像一根针笔直地戳进了海底。都说抽刀也不能断水,可这漩涡里和漩涡外的海水却像是被什么割断了,里面转得飞快,外面纹丝不动。
       漩涡上隐约缠着一点若隐若现的黑气,与沈巍的斩魂刀遥相呼应——正是同源。
       “如果是洪荒时期某位圣人留下的神器,很可能跟我相克。”沈巍说,“别的东西就算了,那份报名表上沾着我的痕迹,刺激了封在这的东西,封印松动,蛇四又闯进来,加了把火,我看这封印已经破得差不多了——这里面是什么,你有印象吗?”
       赵云澜皱起眉,想了半天,摇摇头:“我没见过,但……”
       这时,他手里拎的公文包里有东西一闪,是蛇四叔那盏本命灯亮了——本命灯其实就是一小截蜡烛,外面有龙珠护着,像个水晶灯,忽明忽灭,要断气似的,微弱的光落在海面上,很快凝成一线,直指漩涡处。
       紧接着,命灯外面的龙珠毫无预兆地崩裂,瞬间碎成渣,微弱的火苗狠狠地跳了一下,赵云澜下意识地伸手一拢,海面的漩涡突然往四周“炸”开,满天星辰一瞬间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几乎同时,沈巍一把揽过赵云澜,长刀��在两人身前。
       然而随即,沈巍感觉出了不对——他的手没能碰到赵云澜。
       沈巍惊愕地一转头,两个人近在咫尺,中间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膜,赵云澜说了句什么,声音却传不过来,沈巍只能看他的唇语,他说:“这些气泡是……”
       气泡?
       沈巍往周围望去,蛇四叔命灯的光来回反射折射,纷繁的光影交叠,照出了他们周围无数透明的膜,像密集的肥皂泡,“气泡”上隐约掠过海市蜃楼似的影子,映照出千万个赵云澜、千万个沈巍,让人看了心惊胆战,片刻的光景,分别被关进了两个“气泡”的两人越离越远,沈巍眼眶一红,抽出斩魂刀,劈手就砍。
     “轰”的一声,能破开万物的斩魂刀似乎陷进了泥沼里,无数诡异的“气泡”被他一刀震碎,更多的“气泡”从海底升腾起来,海面卷起排山倒海般��浪,呼啸而来的,仿佛是开天斧破开混沌时的那声巨响,群山震荡、沧海沸腾,沈巍眼前一黑——
(四)
       赵云澜惊醒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命灯上那截短短的蜡烛,上面亮着豆大的火光。他才刚动了一下,倏地一愣,脸上闪过震惊神色。
       赵云澜缓缓地垂下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脚上……脚崴了。
       昆仑君的化身,刀枪不入、寒暑不侵,赵云澜神魂觉醒后六年,都已经快忘了蚊子包长什么样,没想到今天在南海居然崴了脚!
       他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又觉得有点新鲜,摸了摸自己的脚踝,觉得大概没有伤筋动骨,就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会,扶着墙站了起来。这一站,他又发觉了不对,手和脚沉重得不像自己长的,昆仑君飞天遁地、踏碎三界的力量消失了。
       不光是这样,他的手表明鉴停了,钱包里剩下的半打符纸都成了普通的糊墙纸,一点反应也没有,长鞭召唤不出来,就连与他血脉相连的镇魂令,这时也悄无声息地躺在他掌心,成了一块凡木。
       赵云澜举起蛇四叔的命灯,看清了周遭——这里荒凉极了,一眼看过去,整条街的路灯没一盏亮的,两侧是里出外进的破房子,到处浮着沙尘。
       像个遗迹。
       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他又不得不停下来,把鞋里的细沙倒出去,呼吸间肺腑针扎似的,心脏一阵一阵的难受,有点喘不上气来。赵云澜记得自己以前做凡人的时候,身体不能说十分健康,可好像也并没有这么多毛病……难道是不适应了?
       赵云澜拖着有点沉的身体,沿街转了一圈,手机也没信号,他看了一眼时间。
       20:45。
       晚饭前捏的那一小碟火腿也就是塞牙缝的,继崴脚、胸口疼之后,这具凡胎肉体又让他回忆起胃病的滋味。
       这时,“喵”一声,赵云澜一抬头,看见只黑猫从旁边的枯树枝头跳到了房檐上,肉垫轻巧地踩过破破烂烂的墙头,竖着大尾巴,不慌不忙,怎么看怎么像他们家大庆小时候——那有脖子又有腰,是还没发福的青葱岁月!
       赵云澜习惯性地招猫逗狗,冲那猫吹了声流氓哨,就在黑猫碧绿的眼睛看过来的一瞬间,赵云澜看见它嘴里叼着一张纸符。还不等他看清,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猫消失了,街道飞快地扭曲变形,赵云澜一脚踩空,重重地摔在地面,好不容易不疼了的右脚又崴一次。
       赵云澜“嘶”地骂了一声,然后,他愕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刚醒来的地方。
       他扶着扶过一次的墙,重新站起来,才一迈步,就觉得脚感不对——已经倒出去的沙子又回到了他鞋里。
       赵云澜瞳孔微微一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20:35。
       这是……十分钟以前?
       赵云澜快步走过街道,拿出手机掐算着时间,十分钟以后,那只黑猫果然又一次出现,以同样的姿势,从同一个地方跳了出来。这回,赵云澜没有贸然过去招这只魔性的猫,他靠在墙角暗中观察了一会。
       叼着符纸的猫抬起脚,走了五步……方才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又回来了!
       再一次的,赵云澜回到了十分钟以前。
       这么来回反复了两三次,赵云澜干脆不想站起来了——他那鞋忒不好脱。
       这个世界就像单曲循环,曲长大约十分钟,空间应该也不大,而他被困在这十分钟里,周而复始。
       赵云澜摩挲着身边的墙,想起他和沈巍分开时那些奇怪的“气泡”。
       “气泡”……循环的时间……
       忽然,赵云澜站了起来,再一次把鞋里的沙子倒干净,飞掠过荒凉的街道,在黑猫出现的刹那,他叼起命灯,助跑几步,双手一搭屋檐,踩着矮墙蹿上了屋檐,一把捞起炸毛的黑猫,拽出了猫嘴里的纸符,翻身一跃而下。还不等他落地,时空重置的时间点就快到了,赵云澜眼疾手快地把纸符往命灯的火苗上一凑,纸符一下着了,与此同时,赵云澜听见耳畔“啪”一声轻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手里的黑猫倏地化作一缕青烟。
       赵云澜踉跄几步站稳,再抬起头,发现自己没有被重置回原点——眼前的街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盏路灯亮了,空气中的风沙浮尘少了许多,大树不再是光秃秃的,虽然只多了几片叶子,却有了生机。
       赵云澜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原来是这样啊,啧,我还当南海真有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个麻烦。”
       众所周知,时间不可能倒流,一个人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时间线上来回乱蹦。同等维度下,因果律牢不可破。
       昆仑君没归位时,赵云澜曾经有一次,“穿越”回了十一年前的壬午年,但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时间穿越。当时是神农把一个十一年的小轮回放进了女娲鳞里,“小轮回”就是神农捏的一个芥子世界,一个很像、但不同于现实的幻境——他是在芥子世界里转了一遭。
       蛇四叔把女娲鳞交给他的时候,赵云澜就无知无觉地走进了这个芥子里,芥子世界到时间重置,于是身在其中的赵云澜也跟着一起,转到了十一年前……直到沈巍用斩魂刀从外面劈开这个世界,才把他拉回现实。
       方才把他和沈巍分开的“气泡”,原来就和那十一年的小轮回一样,每一个“气泡”都是个在一定时间内无限次循环的世界。
       有十分钟就重置的简陋世界,也可能有成千上万年才重置一次,无限逼真、无限复杂的大世界。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神器”,就是先圣们在缔造真正的轮回前走的歪路,留下的“实验垃圾”,一直封印在南海,没想到这回封印意外被鬼王气息惊扰,又被大妖误闯撞破,重现人间。
       赵云澜抬头看了看那盏路灯,心说:“我就知道,你们才不会给我留遗产,留下的都是要打扫的烂摊子。”
       现在沈巍自己都不知道被卷到猴年马月去了,指望他的刀当外援,肯定不现实。这一个一个无限轮回的小世界只能从内部破开。
       这也不难——每一个芥子世界,都有一个和现实黏连的点,通过这个点,赵云澜他们才能从外面进来。找到它,破坏掉,芥子世界就会无所依凭,继而灰飞烟灭。
       举个例子来说,当年那个十一年小轮回的“黏连点”,就是那本神秘的《上古异闻录》。
       当时,现实世界的赵云澜手里有一本,小轮回里也有一本,他带着这本书走进小轮回的时候,里外两本一模一样的《上古异闻录》重合,芥子世界同时和真实世界“黏”在了一起,幻境与现实交叠。
       那会赵云澜迫切地想知道沈巍向他隐瞒了什么,一直跟着这本书跑,没想毁掉它,但如果他在小轮回里拿到这本《上古秘闻录》的时候就把它烧了,小轮回里的因果就会与现实世界的因果严重背离,这个小轮回世界自然就灰飞烟灭了,不用等沈巍从外面劈那一刀。
       如果他当时在小轮回里烧了里面的《上古异闻录》,回到现实以后,那本书就应该还在他手上,而不会永远留在小轮回里循环。
       至于现实的《上古异闻录》,最早搞不好就是神农药钵那老头偷偷塞进特调处的。
       此时,这些重重叠叠的芥子世界形如“气泡”,赵云澜的倒影投射其中,每一重都会复制他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芥子世界和现实的“黏连点”,停摆的明鉴、废纸似的纸符、变成凡木的镇魂令、召唤不出的长鞭……甚至是他作为昆仑君的神力。
       赵云澜不知道每一重世界对应的都是什么,只能一个一个摸索。他在每一个世界中毁去一样东西,才能敲碎一重芥子,那东西才会跟着他回到现实。
       “麻烦死了,”赵云澜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去组织统考呢。”
       都是这帮没轻没重的南海水族,他出去一定要吃一次海鲜大排档。
(五)
       赵云澜已经不知道在无数芥子中盘桓了多久。
       一开始,芥子世界都是一些简单的场景,破败的街道、暗无天日的城市、郊外、水下……周围没有其他人,循环的时间最短十分钟,最长三天,复制的都是他身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
       可是紧接着,芥子世界开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大,里面开始出现其他人,甚至是他认识的人——比如明鉴表的那个世界,循环时间是整整三年,场景是赵云澜的前世,民国初年。
       明鉴表是赵云澜上一任镇魂令主,也就是他上一次转世留下来的,当时他追一只绑了人质的魍魉,逮捕过程中撞碎了表盘。人质是个孤儿院的小孩,一个自称院长男人赶来,接走了孩子,看见他手表坏了,就主动说认识好匠人,帮他拿去修,还回来时,那块表就已经是能沟通阴阳的法宝明鉴了。
       赵云澜冷眼旁观,看见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前世回过味来,跑到孤儿院去找院长,发现孤儿院的院长是个矮墩墩的修女,根本不是那个替他修表的男人。
       “沈巍啊,”赵云澜缀上前世的自己,想起了这表的来历,摇头失笑,“这藏头露尾的王八蛋。”
       再后来,循环时间越来越长,当循环时间超过五十年时,赵云澜就不再是芥子世界里的旁观者了,他发现自己会以某一个身份融入其中,按着芥子世界的剧本走。
       一个个芥子世界里发生的事也不一定是他的记忆,有些很像他某一世的记忆,只有些细微的差别,有些则是一些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闪过几个熟悉的片段——赵云澜比较喜欢后者。
       因为他五千年轮回真实记忆里,沈巍很少出现,偶尔被他逮到一次,也只是惊鸿一瞥,旋即消失。
       但不真实的世界里,沈巍一直都以不同的身份在他身边,陪他过一辈子,一直到两个人各自拿到关键物品,破开轮回……真的沈巍——沈巍的斩魂刀果然也已经被扣在了里面,而且他就算有刀也不敢用,从外面破开芥子世界的话,被复制的东西就会像那本《上古异闻录》一样,永远留在这个轮回里了。
       赵云澜打破了八十个芥子世界,每一次离开,时间都会回到20:35。
       他仿佛已经在转瞬间历尽众生。
       好在昆仑君是千万年轮回锻造的神魂,始终清明如初,终于,来到了第八十一个芥子世界。
       八十一,是九九之数。
       赵云澜有种预感,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沈巍也在,可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循环时间居然有万年之久,漫长的时间让这世界无限接近于现世,世界的束缚力无限大。颠倒沉浮,行将走到时间尽头时,赵云澜仍然没找出这个世界的黏连点。
       他身上带进来的大大小小物件——连同心头血、脊梁骨在内,都被打碎在轮回中了,还会是什么?
       还剩下什么?
(六)
       哦,对了,还有他自己。
       人为外物役。
       心也为形役。
(七)
       赵云澜从最后一重芥子中脱身而出,十万大山雀跃不止,巨大的海浪仿佛从九天而下,有灵性似的自动在他面前让开一条通路,让大荒山圣扶摇而起。
       与此同时,他耳畔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啸,斩魂刀从虚无处来,落在海面上,整个南海眼看要被一分为二,赵云澜倏地睁开眼,一伸手探入怒浪中,攥住了持刀的手:“沈巍!”
       巨浪落下,露出沈巍的身形,比他还要狼狈,乍一见他,沈巍似乎还没从无限的轮回中回过神来,怔了半晌没言语。
       “没事了,”赵云澜轻声说,“回来了。”
       沈巍整个人晃了晃,踉跄着扑在他身上,手腕瞬间脱力,斩魂刀轻飘飘地掉了下去——落在了一条浮起的大蛇背上。
       赵云澜松了口气,太好了,蛇四叔的魂灯还亮着,这老长虫还健在,祝红还可以继续在特调局混吃等死,不用回族里继位了。
(八)
       “啊?啊……啊!那好、好吧。”
       一大早,大学路9号办公室里,就听见郭长城接电话的语气连变了好几次,从震惊、不知所措……到不好意思——郭长城不好意思地对着电话说:“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谢谢领导,真、真的不用……免税店的也不用,您就别费心了,自己开心最重要……哎,好好玩,假期愉快……”
       最后一句美好的祝福没说完,楚恕之和林静就同时拍案而起,大庆炸成了毛球。
       楚恕之:“是不是老赵,什么意思?什么叫假期愉快?他有溜没溜!”
       林静:“他跑了?他就这么撂挑子跑了?天理何在啊!”
       大庆直接从沙发上蹦了上来:“这个臭不要脸的,你把电话给我。”
       郭长城讪讪地放下听筒:“已、已经挂了。”
       大庆咆哮:“打回去!他电话打不通就打沈老师的!”
       不出所料,赵云澜的挂了电话就关机,操作那叫一个熟练。
       然而众人万万没想到——
       沈巍光脚站在沙滩上,一手揪着自己的领子,一手攥着腰带,脸都挣扎红了,宁死也不肯入乡随俗,换上大花裤衩。
       什么玩意!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
       赵云澜追着他跑:“试一下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呢?你肯定喜欢的。沈巍,小巍,大宝贝儿……你老穿一身黑,自己看着不烦吗?没准就打开新世界大门了……哎!不穿就不穿,别跳海啊!”
       沈巍被他逼到海边,一脚踩进海水里,手机从兜里滚了下去,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刚响了一声,手机就壮烈牺牲,黑屏了。
       大学路9号,郭长城一脸无辜地宣布:“沈老师把电话挂了。”
       大庆崩溃了,“喵嗷”一嗓子。
       “沈老师这种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能叛变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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