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英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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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稿 ~ 神主牌

阿佩跟家人一同住在三藩市(Richmond district)一個中級住宅區, 有三千多呎的獨立屋中, 阿佩有自己的房間。環境也算清靜。

但就在十一年前這天晚上, 阿佩跟自己的母親 吵了一場交, 為的是要要求阿佩, 在即將回香港後, 從大家姐的家裏, 把神主牌帶回三藩市公供奉。畢竟是自己祖先的關係, 母親覺得就算阿佩是高靈人仕, 也不應有什麼問題。 但自己知道自己事的阿佩, 知道麻煩事, 會從不同角度無孔不入。 可以說是: 多角度環徊靈體蒼蠅膠紙。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 經過半小時的唇槍 舌劍後, 阿佩男友~阿飛 終於忍不住看著, 一個沒有知識及教養的老婦, 拿着一張蒼蠅膠紙, 不停在揮動去黏蟑螂。所以出口應承, 把她們祖先神主牌, 從香港帶回來。 亦沒預計之後所發生的事, 比可想像中更難處理。

當阿飛及阿佩回港後一星期, 到達大家姐家中, 拿取祖先神主牌時, 大家姐從衣櫃的頂部, 拉出以用紅紙密封的神主牌, 上面亦有一層薄薄的麈埃。可見這神主牌己沒有供奉了一段時間。 到了回美之前的一天, 他倆在晚上收拾行李之際, 才發覺手提行李已經爆滿。 所以決定, 把神主牌用多件衣服包裹, 然後放於寄艙行李中。

在十二小時的航程後, 他們先回到阿飛家中, 先把行李放好, 才把阿佩送回離機場遠一點的家。 可是晚上十一時半， 到了阿飛家中時, 把自己的物件, 從阿佩的行李取出時, 發現紅紙裏的神主牌, 有碎了玻璃的聲音。 阿飛看著滿面發青的阿佩, 也來不及反應。 俩人互相對望了幾秒後, 便把神主牌放回行李, 明早才算。

因為太累的關係, 阿佩回家後, 便將所有行李放在家中樓下的地層, 之後有空才執拾。阿飛亦自己開車回家, 準備明早上班而爭取休息。

就在凌晨兩點左右， 阿飛電話嚮��, 阿佩在電話另一邊, 用很害怕而抖震的聲線, 命令阿飛, 馬上穿上明早上班的西裝, 前往阿佩家中。半夢半醒的阿飛, 在想著: 天仍未亮, 還要上班。 真是自作孽 ! 但定神之後, 才知道事態嚴重。 現在出門的話, 可能萬劫不復; 但若不出門, 明天可能被凌遲處死。 只好硬著頭皮, 趕往阿佩家中。

半夜穿西裝開車, 路人看見, 也覺靈異; 但有路人的話, 就已經夠恐怖。 十多分鐘車程後, 到達阿佩家門口, 察覺有一黑影, 站在屋外。真的嗎? 把車泊好後, 站在屋外的黑影, 緩緩衝上前, 只見帶著蒼白面孔的阿佩, 一直也在門外等候。

因為十二月的寒冬, 屋外氣溫只有攝氏四至五度。而阿佩寧願捱冷, 也不在屋內等待。可想而知, 今次一定不簡單。當阿飛走進屋內, 電爐的暖氣給了自己定神後, 阿佩便把門關上, 跟隨阿飛慢慢走上二樓, 朝着阿佩房間前進 。 奇怪的是: 阿佩家人躲在自己房間, 把門關上。 好像他們也不想要惹麻煩。真是完全體驗到, 中國人各家自掃門前雪的偉大道理; 第二件奇怪事, 就在阿飛踏進阿佩的睡房, 發覺全屋的温度有大概攝氏十七、八度, 但在阿佩的房間,比屋外氣溫更低。 阿飛站在房中等了五分鐘, 期間不停觀察, 什麼 也看不見。只知阿佩－直站在門外, 看著自己。 因為只剩下四小時的休息, 便要上班。 他倆便在房間回暖之後入睡。

翌日, 阿佩把整件事, 從頭到尾説出, 當晚回家後便隨即休息。 在閉上眼之際, 面前就好像看恐怖電影一樣, 有著無數的手、 蒼白的人臉、 血肉模糊的屍體, 洶湧的攻勢朝向自己。 除了影像, 還有聲音。 當中包括有轟炸機飛過聲、 炮彈爆炸、 以及很多嘈雜的哀怨聲音。 阿佩當時聽到最清晰, 而且重複不斷的, 便是: “把房子還給我們!!!” 因為無法之下, 唯一可做, 是找來男友, 希望他的殺氣, 可以停止這些騷擾。

及後, 阿佩買了一個新的神主牌, 而阿飛亦求教了在三藩市, 黃大仙當主持的師傅幫忙, 請先人歸位。 師傅吩咐早晚燒香供奉之後, 阿佩每晚亦可安然入睡。

到底為什麽會有轟炸機及炮彈聲? 是否有祖先曾在戰爭中去世? 到現在也沒有人可以解答。

雖然把祖先牌弄碎的, 不是事主。 但責任的而且確, 在他們當初處理不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