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係冇錢就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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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妻奇遇續集:賠了夫人(五)
五、激老豆假戲真做
返到屋企,大叫阿媽番籬喇,妳喺邊?佢喺睡房應我,換緊衫,等陣先。我邊會咁乖喺廳等丫,走入房(目及)下野。阿媽坐向床邊,著緊絲襪,捋緊條襪筒上大髀,伸高隻腳,腳瓜囊到大髀既曲線,畀你睇哂。捋襪既手勢引死人,唔好心邪,絕對係優雅動作。阿媽著好襪,揄下條底褲。大肚婆要著啲肥婆底褲,事關冇咗條腰。性唔性感?睇你點諗。豬乸著住條少布比堅尼,你話性唔性感先?最緊要襯,啱襯就靚,有feel就性感,露骨露肉,阿媽對呢啲道理掌握得好到家。
阿媽起初唔知我裝佢換衫,擰過嚟見我傻傻庚庚企喺度,笑笑口叫我埋去幫下手,拉拉錬,扣頸鍊個扣。一浸香水撲鼻。佢眈高頭,畀我一望。嘩,成個樣唔同咗,大大話話後生咗十年。做過facial,化個靚妝,新髮型,染髮揩戾(highlight)清爽大方。差啲唔敢認佢。阿媽你唔係嘛?大半日走去做呢啲野,想電死人咩。阿媽好自覺咁問我咁靚唔靚啫?我話靚到沊一聲。佢見到我滿面風塵,就問我去邊度應酬嚟?我話,今日頻撲啲啫。
拿拿臨沖個涼換套衫,洗哂塊面啲烏雲去。阿媽又試攞底褲入沖涼房畀我,話我又唔記得拎啦。我唔該佢,但係我曳曳,拎住條底褲出嚟,喺佢面前至著。阿媽擰擰頭,話我同佢玩埋啲靚擎(小孩子)野,大唔透。有反應即係有注意我條賓州啦。扯哂旗搏同情,阿媽唔知我細佬既慘情,你話我敢唔敢話畀佢聽晏晝去睇阿珊做科騷(floor show)?
阿媽己經���我燙定衫,襯埋呔,重幫我打呔添。條呔未見過,阿媽話,同你新買既,鍾唔鍾意丫?我豎起三隻手指話啱心水。我問阿媽,老豆啲呔係唔都係佢買既。佢話好耐好耐之前就係。我話阿媽,你taste都唔錯。佢話,你依家至知咩?你衣櫃啲呔花花綠綠,我買開野順手幫你執幾條啫。我話,我記得細個喺屋企返學要打校呔,我唔識打,都係阿媽妳幫我打既。有你向屋企,樣樣掂當。
阿媽陪我睏咗兩晚啫,間屋己經唔同哂,執拾得企企理理,似番個家。阿媽同我打好呔,要挨到好埋,我攬下佢,對佢話,呢幾日唔該哂,間屋冇個女人係唔掂既,冇你我拏手唔成勢。阿媽話,係乜?我好耐都冇煑飯,琴晚重煎燶魚添,唔使安慰我咯。我話唔關你事架,係我搞亂你檔攤啫。唔好意思,我好鍾意食你煮既住家飯,聽晚再煎過條魚我食好唔好?阿媽話,你係至好講,唔好口輕輕,煮落飯催你返,先至話見緊客。我話,呢幾晚我有甩過你拖乜?佢話重未。不過,當我係嚟幫你做鐘點(女傭)得架喇,唔使晚晚應酬我架。我攬住佢,唔敢大聲講,喺佢耳仔邊話︰阿媽,唔係應酬你,而係有應酬都唔想去,專登早啲返你同你撐枱腳架。我直情當咗同女朋友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咁大陣仗,當同你拍幾日散拖,妳唔介意既可?
阿媽話佢生壞咗我把口,成日亂翕野。我話把口又係幾壞既,不過咁臭,追住阿媽個嘴仔吮幾啖。扮哂大情聖咁款嘴佢,嘴到阿媽失哂魂。我手多多,趁就手就撳住阿媽個胸嚟捼,用手指公撩下粒蓮子,隔住個薄落同條裙係咁捽,阿媽嗰兩粒蓮子的唔禁摩,捽幾捽就脹卜卜,大大粒,頂到個薄落冚哂。我褲檔裏面嗰枝硬野,唔使問梗係乘機搵阿媽隻大髀嚟磨下,止唔到咳住都止下痕先。
阿媽擁開我,話唔好喇,惜甩哂啲唇膏喇。用條紙面巾拏我抹淨我口唇邊啲唇膏印。一面抹,一面講,你大個仔喇,冇時冇候,成日咁惜人地,都唔知醜既。我話畀我惜好醜乜?唔通冇人惜好啲乜?你情我願,唔使怕醜既。我冇野噃,覺得好惜妳,就想惜啖咋。你唔鍾意我惜你乜?
阿媽翕低頭,嬌滴滴咁答我︰咁又唔係,不過你成日咁惜人地,搞到人地個心慌慌,立立亂,覺得有啲唔對路囉。我問,有乜野唔對路?佢諗咗陣,就話,怕畀你惜慣斯勢囉。我話阿媽,多啲惜妳,有咩唔妥呢?唔想有人惜你乜?阿媽話佢唔知,係驚第二時…....講講下就唔講落去。我話你驚我第二時唔惜你牙?唔會噃,我保證以後都咁惜你。
我以為拍哂心口,擔保會惜住佢會冧掂阿媽。點知佢冇預期既反應,感動到撲埋我身要我攬實佢。係唔係佢對我冇信心呢?還是驚啲乜鬼野?咁既形勢,馬上講第二啲野,對阿媽話,唔好講第二時咁遠,至緊要依家開心。你嚟得我度,唔好諗咁多。幾日好快過,玩盡佢喇。佢翕低頭,我就捧住佢塊面,惜多一啖睇下點?佢就岳高頭,眼濕濕咁,我見猶憐,覺得自己攞哂阿媽啲着數,由頭到尾都係我唔啱。唔敢講出口嗰句都講埋。阿媽,妳為我受咗咁屈委,唔知點還畀妳。講完阿媽主動送嘴仔埋嚟,同我啜咗一輪。
我咁講,佢好似安落啲。我自我陶醉既時候,忽然阿媽又試擁開我,話唔同我惜住咯,肚餓咯。我半天吊,惜到一橛橛,冇下文,好吊癮。
拖住隻手仔佢就冇反對,同我挨身挨勢添,你睇我地幾烟韌丫,拖手仔去行街食飯。阿媽冇問我去邊度,畀我楂哂主意。問佢都係一樣,你帶我去邊就邊啦。唔同阿珊多多主張。架車自動波死人尋舊路兜咗去阿尚個竇口。冇乜燈火,佢架積架駛開咗,多數出咗街。個心好失落,唔知佢地有乜節目。漫無目的開住架車係咁兜圈,阿媽卒之問口問我地去邊嗻?咁啱咁橋,車到條路既盡頭,係哥爾夫球會。阿媽話想打夜波咩?梗係唔係喇。我話呢度會所既餐房個廚都幾出名。其實邊係丫,神推神擁嚟咗啫。
我扶住阿媽落車,拖住佢入會所。佢富泰雍容,滿面係有咗身紀的女人的自豪。我攬住佢條腰,煙煙韌韌咁,連找最近冇咗啲自信心都番咗籬。不過,冇幾耐佢又試唔自然勒。逢親去呢啲會遇到熟人既地方,怕有人同佢打招呼,有個做咗好耐的知客,同佢打個招呼,佢又試發作。不過,我一直夾硬拖到佢實一實。但係,佢見到個人,就猛咁揈開我隻手。你估撞到邊個?
我老豆。
唔出奇,呢度係佢蒲點,我周時喺度撞到佢。佢打完波,同班朋友飲酒傾偈。老豆畀我見到,起身走過嚟,問我地點解會嚟?我話楂車經過啫。老豆問我,阿珊呢?唔見佢既?我話佢冇嚟。老豆有啲神神祕祕,唔通係拖咗個情婦嚟?我見過喇。呢班朋友我唔熟,外地嚟既。我話老豆唔阻住你傾生意喇,我同媽咪嚟食飯啫。佢好似畀我放生咗咁表現。講到呢道,佢話有電話搵佢,要行開聽電話。
阿媽好似硬哂舦咁,笑容好勉強,喺我耳邊講,要我帶佢走。我話,你擔心乜?好似要鎖你(說對不起)既係老豆噃。做番你自己,堂堂正正唔使避忌。當你向雙子星號就得。你個樣幾風騷記唔記得?就畀個風騷樣人睇。佢話,雙子星有乜關係?我話,都係你騷戈利(本錢)既時候,我撐你。老豆心中有屎先至會咁尷尷尬尬。我地夾埋嚟整蠱下佢。
兩仔爺各自去滾,本應企向男人既陣線。我轉咗舦,你知點解喇。我同情阿媽嘛。我去餐廳攞咗位,然後同阿媽拖住手,十指緊扣,孖公仔咁返過去酒吧,坐喺老豆附近,叫咗兩杯野飲。同阿媽佮定檔,扮成好烟韌咁樣,有咁親密就咁親密。阿媽細細聲問我搞乜鬼,我教佢至緊要定,個樣有咁姣得咁姣,一於肉麻當有趣就得喇。就扶佢起身,攬埋一舊,行過老豆嗰邊。走埋老豆面前,大聲叫佢一聲爹地。
老豆唔應都唔得。佢班客一望就知係架頭(日本人),我唔職架文要轉英文台,叫老豆介紹我地畀佢班朋友識,老豆顧左右而言他。我就自我介紹係佢個仔。我拖住嗰件,係……
望下老豆,佢臉色都轉埋,黃豆咁大粒汗喺魂精滴落嚟。我就明喇,一於照原定計劃,話畀佢班朋友知,阿媽係我老婆。都幾似架,我地有夫妻相。年紀有啲距離,打咗阿媽買嗰條呔,個樣冇咁花咈,老成咗。依家興姊弟戀,母子戀又點話,日本興。我同珊珊年齡相差十年八年喇。阿媽英文唔係幾得,但聽得明我話佢係「賣威芙」(我老婆),出力搣我一下。我笑淫淫,當無事,問老豆班朋友,我老婆正斗唔正斗?佢地個個躹哂躬話正野正野。我就用中文翻譯畀阿媽聽,對佢話,打令(親愛的),人地話你個樣省鏡,身材標青喎。佢地請我地一齊坐,飲番杯。老豆一額汗,抹��抹唔切。
我就同佢地談笑風生,話題都嚟唔開我個老婆點正點靚。架頭出名鹹濕,佢地眼甘甘(目及)住阿媽。佢又著得幾性感既,擺埋個姣樣出嚟,班麻��佬眼珠重唔凸哂咩,魂頭攝哂入阿媽條波罅度咯。佢兩條著咗絲褲既腳瓜囊,蹺住腳啲線條特別惜士(sexy)。膝頭哥對上,裙腳對落一大橛大髀騷哂,呢啲唔覺意騷小小,係班架頭吼到實當景點。阿媽條大肚裙係名家剪裁,預咗個肚耽突出嚟會擔衣啲,係前幅長後幅短,企向度無問題。但坐向梳化,個肚耽就好搶食,前幅唔夠度(長),繃起哂,條大髀大半橛都遮唔住騷咗出嚟。賣大包益街坊,唔買都埋嚟睇下。
重有大肚婆坐喺度好容易失儀態,唔蹺腳,大髀合唔埋,實行走光。蹺腳既話,兩條大髀打交叉既大動作,香光乍洩既鏡頭,謀殺菲林咯。個班友仔畀阿媽呢頭蹺腳,嗰頭換腳,睇到暈大浪。我順手搭住阿媽條大髀,得閒搓下膝頭,得閒掃下膝頭對上,唔覺意撩起條裙唔覺意騷多少少畀觀眾睇,重要做到懶自然咁,攝埋隻手入去裙底,阿媽識反應噃,就唔蹺腳喇,畀我深入重地。放隻手係大髀罅。佢地班鹹濕佬就詐啲意裝下裝下,慌死走雞睇唔到底褲。你話有乜法子唔睇到佢地成班野流哂鼻血?
我地飲下傾下,換下姿勢唔摸大髀就搭膊頭,挽阿媽過籬我邊,挨哂落我心口憑住,大髀貼大髀黐到實。我敬大家一杯,呡咗一啖,將個酒杯遞過去阿媽口唇邊,佢擰擰頭耍耍手話唔飲得酒。嗲聲嗲氣話,老公,你唔記得我大肚唔飲得酒既咩?我話,打令,呡細細啖啦,大家咁高興。佢就係咁意呡一呡,我舉起酒杯話,有我老婆口水微架,我頂咗呢杯。然後骨一聲飲勝,架文叫「姦吧」,三杯到肚,趁住揩揩地(high)就話,你地睇我老婆幾好,惜住我個BB,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識撚番幾味好菜,你地得閒嚟我屋企坐下啦。然後對阿媽話,老婆你話好唔好呢?佢話,老公你話點就點喇,我聽哂你話架。我話,咁乖,抵老公惜你一啖。就攬到佢實一實,係佢面珠墩詐諦啜一啖。點知阿媽好配合劇情,冇劇本架,全靠佮檔,擰個頭過嚟,食正驚輪(對踫),當眾嘴對嘴同我啜啜。佢地拍爛手掌,話我���不知幾恩愛喎。
我話,我老婆就穌(生產)得重陪我出嚟食飯,中國有三從四德,佢係跟得個得,係我既跟得夫人。佢地都話難得,好少見大肚婆跟埋老公出去應酬。我話,直情無啦,只此一個﹗個老婆咁正,我梗夠惜哂佢喇。借啲意又係眾目睽睽之下,同阿媽又攬又惜,啜到咂咂聲添,情熱到有咁誇張得咁誇張。
班架頭啲英文唔好得過我老媽好多,嘰嘰咕咕,發一輪翕風。老豆見到咁啱傾,至敢插嘴,認埋老媽係心抱(媳婦),一味多謝班朋友讚佢心抱省鏡。話個仔至叻仔就係娶到個好老婆勒。我見老豆都幾辛苦,惡搞一輪,肚仔餓咯,就話我點啲菜起得咯,返過去自己張枱。老豆猛挹手,同我地拜拜,叫我地玩得開心啲。
佢地有佢地飲,我同阿媽係另一邊好烟轫咁撐我地既枱腳,耐不耐望個去老豆嗰邊,見到老頭周不時都望過嚟,佢望過嚟我就同阿媽重親熱啲,一只酒杯你呡一啖我呡一啖,大家飲口水微唔使本。佢地飲咗好多酒,個個啤啤夫,埋單鬆人。我重好有禮貌咁走過去,喺門口猛咁同佢地躹躬來躹躬去‧老豆係我身邊,耍咗個冧畀我,千唔該萬唔該,話我乖仔同佢救番個場面,原來有人做咗善事自己都唔知添。
佢地走咗,我同阿媽先至敢笑出聲,笑到肚痛。我對阿媽話你好犀利呀,我依家明你點解向雙子星號咁風騷,重要佗住個仔添,係想激死老豆啫。咁憎佢,同佢離婚啦。今時今日離婚係家常便飯,唔怕人笑。
佢話,我想過架,不過為咗個仔有個老豆認頭。怕我第二日唔喺度,留底個仔重細個冇人睇大佢。我對阿媽話,我認頭唔係得囉。阿媽話,你點認頭?你係我個仔,唔係老公嚟架。我話好簡單啫,正式收養個仔就解決咗問題囉。
阿媽話唔係咁簡單,你老豆實唔肯離婚,要同我分身家。仲有一定爭個仔撫養權。
我卒之���解我同阿珊離婚佢地兩公婆都唔會離。醒目轉個話題,話唔講呢筆,講番啲開心野喇。又試講番正話整蠱老豆點好玩,阿媽馬上開心番,一講我地就笑到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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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use 除甲醛服務

裝修後真係好怕啲難聞嘅甲醛氣味,而且甲醛問題都對我地人體影響都好大。EcHouse關注你的健康,特意幫EcHouse嘅客户爭取左除甲醛優惠,只要填妥下面嘅申請表格即有專人聯絡你。

除甲醛簡介

「清醛味」要點
甲醛淨化液(清醛味+淨化)強效施工裝
原液由無剌激性, 無害的物資提煉而成, 有效清除濃烈刺鼻及裝修氣味
實驗由國際認可的廠商會檢定中心報告證明30分鐘內有效清除甲醛釋放率高達99.4%
不添加粘合劑無二次污染, 冇腐蝕性冇毒性, 人畜安全無害,對皮膚無刺激性
在清除甲醛工程完成後, 可安排獨立第三方檢測中心作實際場地甲醛含量檢察
條款及細則:
*EcHouse保留修改或取消上述優惠之權利,而毋須另行通知;如有任何爭議, EcHouse將保留最終決定權。
為什麼要除甲醛?
甲醛是一種易溶於水的無色氣體, 特殊刺鼻,對人的呼吸道粘膜、眼睛等有刺激作用,尤其是小朋友、孕婦及老人家,他們比一般人更易對甲醛產生過敏反應。長期生活或工作在甲醛環境中會引起不適,輕則流鼻水、頭暈、咳嗽、喉嚨不舒服,重則會引致畸胎、甚至患上癌症的風險。
甲醛從裝修過程中產生,罪魁禍首有很多,主要有玻璃膠、塗料、地板粘合劑、木��傢俱材料、壁紙等。

常見甲醛來源
甲醛在我們生活中無處不在,例如日常生活中的化妝品、顏色較深的滌綸織物等都有機會含有甲醛。而在室內裝修中,甲醛的來��可為以下類別:
1. 木制傢俬 訂造傢俬的人造板,由木材經機械分離和化學處理後,加入膠粘劑、硬化劑攪拌,而這些就是甲醛的主要來源。
2. 家具粘合劑 木材漆,泡沫粘合劑,實木指接粘合等都會甲醛讀數上升。甲醛其實是醛類樹脂粘合劑不穩定分解的產物,因為粘合劑在裝修材料中廣泛存在,才成為無法避免的有害物質。因此裝修中任何一個帶有粘合劑的材料都會成為甲醛的源頭。
3. 油漆 油漆含有大量刺鼻的氣味,因此經常被喻為甲醛的源頭。其實家庭裝修中油漆只是局部使用,加上油漆的揮發相當快,三天可以揮發有害物質70%以上,所以其實油漆不是最大的甲醛來源。
4. 地板 甲醛的來源主要是人造板材使用的膠粘劑,木材本身也含有微量的甲醛。但相對於人造板,木地板的甲醛會含量低很多;而地板磚的污染主要是放射性污染,釋放甲醛的含量相對比較低。
除甲醛方法
1. 天然方法(種植除甲醛植物)
若甲醛問題不太嚴重,以及有較充裕的時間除甲醛,可種植具有吸附甲醛能力的植物解決甲醛問題。常見的植物有蘆薈,吊蘭,常青藤,富貴竹等。但不得不提,種植除甲醛植物來除甲醛是通過一系列複雜的生物化學作用,需要一定時間。
2. 廚房用品除甲醛(白醋)
由於甲醛易溶於水,因此可利用白醋將甲醛溶解。方法很簡單,在需要去除甲醛的空間,將適量食醋加入溫水放在鍋中加熱,令空氣中的甲醛揮發,融入水里面。
3. 活性炭去甲醛
活性炭是非常普遍去甲醛的方法,利用物理原理快速吸收甲醛。在坊間活性炭的價錢十分便宜及方便,有賣膠盒包裝的活性炭除臭劑。但活性炭去甲醛的方法是治標不治本,它不會化解甚至消除甲醛,只會將甲醛吸收,所以若利用活性炭去甲醛,該活性炭在使用1-3個月後,活性炭的性能達到飽和,就要將它拿去太陽或者更換新炭。

除甲醛方法比較 噴霧 VS 空氣清新機 VS 除甲醛公司
除甲醛噴霧
除甲醛噴霧是一種方便、易購、經濟的方法,適合為細小範圍/個別傢俱去甲醛,非常即時見效除甲醛。其主要有光觸媒和無光觸媒兩種。
1. 光觸媒
光觸媒應用在除甲醛上已經有至少30年的歷史。光觸媒是指利用光線將甲醛降解成二氧化碳和水。要證明所使用光觸媒噴劑的可靠度,就要留意是否由著名日本廠商製作,並附有由日本光觸媒製品技術協會或日本光觸媒工業會所發出的認證。
2. 無光觸媒 (空氣觸媒)
無光觸媒是比較新式的技術。無需接觸光線做到分解甲醛,靠的是磷酸二氧化鈦,利用空氣作媒介來達致降解甲醛,所以又稱為空氣觸媒。空氣流通越大,無光觸媒除甲醛的效果就會越好,因此多於廚房、家具的內櫳及底部等缺少光線照射的地方使用。
然而使用除甲醛噴霧前要注意!它有���用/不適用物料表面,並需依照使用程序,如噴灑不均或不當,不但無法達到預期效果,更會在物件或牆身表面留下痕跡。
除甲醛空氣清新機
市售空氣清新機大多具有除甲醛功能,通過過濾空氣時將甲醛吸附濾網上,持續使用可明顯見效。主要是靠3種物料來去除空氣中的甲醛:
1. 負離子 – 釋放負離子結合甲醛、細菌、病毒、PM2.5等,令有害物沉降,負離子可將甲醛降解為二氧化碳和水
2. 活性炭 – 活性炭製成的濾網,在抽氣過程中吸附甲醛及過濾異味
3. 光觸媒 – 利用光能進行催化反應。空氣清新機內的二氧化鈦濾網可吸附甲醛,利用光線產生催化作用,將甲醛轉化成二氣化碳或水。除了甲醛,光觸媒還有強勁的殺菌及殺病毒效能。
然而使用空氣清新機除甲醛,其效能差異大,還會耗電及需更換濾網。

除甲醛公司上門服務
香港有多家除甲醛公司,大多數的除甲醛方法,都是以專業噴槍將除甲醛噴霧噴灑全屋,當中最大的不同,是噴霧所採用的技術,如上述提及的光觸媒和無光觸媒(空氣觸媒)。
亦有其他公司引入不同的除甲醛技術,例如是以呼吸作用和代謝機能淨化甲醛,或以天然甲殼素為原料的製劑,針對不同家具來塗上除甲醛塗層。這些方法非常有效即時除甲醛,分解效果可持續數年。
然而除甲醛服務收費會按家屋面積計算,一般面積越大,收費越貴,且屋主需預先清潔屋企才能開始工程。
綜合以上各種方法,除甲醛公司為新居及裝修家居除甲醛效果較好。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除甲醛公司除甲醛效果明顯,收費自然較其他方法高。一次過解決問題,總比讓甲醛留在屋內影響健康好。
除甲醛呃人��
每逢家居翻新或新居入伙,不少香港人都會聘請除甲醛公司或自行進行空氣淨化及除甲醛。你是否有聽過這樣的新聞: 除甲醛後,家人仍出現過敏,紅疹等症狀。
這很有可能是未能徹底清除甲醛及揮發性有機化合物 VOC!
最長被忽略掉的甲醛是我們使用的家庭用品。
洗衣粉和家居清潔劑是容易被忽略的甲醛來源之一,常超過世衛標準(0.08ppm)。當清潔劑接觸多範圍,如地拖,清潔抹布等,未能完全分解並持續囤積,可能會引致皮膚敏感或呼吸道問題。另外,油漆、新衣物及劣質的仿瓷餐具亦是易被忽略的甲醛來源。
因此最好聘請香港專業的除甲醛公司,找出甲醛源頭,徹底淨化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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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見問題
如何預防甲醛入屋?
建議購買傢俬時,盡量選用實木或原木家具,雖然價格高昂,但比較耐用,較少甲醛。
除甲醛前要注意什麼?
1. 家私除甲醛前請清潔,確保表面不可有灰塵及油漬,會影響除甲醛藥水的發揮效果
2. 盡量移走多餘雜物
3. 在工程師上門檢測前,需關閉單位窗户4小時或以上
除甲醛施工需要多長時間?
施工時間按單位實用面積,而有所不同。
甲醛危害
甲醛是一種揮發性有機化合物,常見於新建築、新家具、裝修材料、清潔劑和家居用品等中。高濃度的甲醛對人體健康可能產生一定的危害,以下是一些常見的甲醛危害:
呼吸道刺激:暴露在高濃度的甲醛環境中,可能引起眼睛、鼻子和呼吸道的刺激,導致眼睛紅腫、流淚、咳嗽、呼吸道痛等症狀。
呼吸系統問題:長期暴露於高濃度的甲醛環境中,可能對呼吸系統造成傷害,增加罹患上、支氣管炎等呼吸道疾病的風險。
過敏反應:某些人對甲醛比較敏感,接觸高濃度的甲醛環境中可能會引起過敏反應,如皮膚紅腫、發癢、皮疹等。
食品風險:國際癌症研究機構(IARC)將甲醛「可能食品物質」,長期暴露於高濃度的甲醛環境中,可能增加鼻咽癌和鼻腔鱗狀細胞癌的風險。
對於敏感人群、兒童和長期處於高甲醛濃度環境中的人來說,甲醛對健康的危害可能更為明顯。因此,在建築、裝修和家居選擇中,減少甲醛的釋放和暴露是重要的。
除甲醛有無用?
是的,除甲醛方法可以對室內甲醛濃度產生一定的影響,有助於改善室內空氣質量。甲醛是一種揮發性有機化合物,常見於新建築、新家具、裝修材料、清潔劑和家居用品等中高濃度的甲醛可能對人體健康產生不良影響,如刺激呼吸道、引起血管、眼睛不均勻以及對某些人可能引起敏感反應。
甲醛中毒怎麼辦?
如果您懷疑自己中毒或暴露於高濃度甲醛環境中,請立即採取以下措施:
遠離源頭:迅速離開甲醛污染源的區域,到達新鮮空氣流通的地方,如室外或通風良好的室內區域。
撥打緊急服務:如果您出現嚴重呼吸困難、嚴重過敏反應、嚴重頭痛或其他嚴重症狀,請立即撥打當地緊急服務號碼並告知您的情況。
尋求醫療幫助:如果有疑慮或出現不適症狀,請尋求醫療專業人員的幫助。他們可以評估您的症狀並提供適當的治療建議。
保持休息和舒適:在等待醫療救助的過程中,保持安靜,盡量休息和放鬆。如果可能,打開窗戶或使用空氣淨化器以提供新鮮的空氣。
再次避免再次接觸:確保避免接觸高濃度的甲醛。如果中毒是由於室內甲醛污染引起的,可能需要尋求專業的室內環境測試和治理服務。
請記住,以上措施建議是初步的,並不代表專業醫療。在面臨中毒情況時,最重要的是尋求醫療專業人員的指導和幫助。
相關服務:
除甲醛
木紋磚 / 磁磚
��能家居
訂造傢俬
家居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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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咩呀?! 有錢執?! 2. 有錢無理由唔識執嘅 3. 執錢真係唔係話咁易 4. 專人指導教揀金 (明明我就講緊我仲要拎多幾舊先好影) 5. 生日帶你去金庫揀金算係咁啦 #每日營營役役為了甚麼 #有錢唔係萬能 #但係冇錢就頭痕 (at Monopoly Dreams Hong Kong) https://www.instagram.com/p/CCBTwCSg882n7TZVN9V_nGoKOPU427KJGJCPmM0/?igshid=nqqat64xci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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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Say Goodbye&REMIND YOU
全9章補檔,未完結。
/這文只是架空向的腦洞,真的是架空,純粹寫著練筆的,千萬不要太認真。 /作者在這篇文裡顯示的屬性是香港系大一(。 /思考的東西多了,正字立場可能有不正確的苗頭 /第一人稱POV難度挺大的,OOC肯定會有的,見諒⋯⋯ 或許以後寫不下去了會改成第三人稱POV重寫 /梗概不放了,涉及劇透 /作者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修改已經寫好的東西⋯⋯
# 我這幾天總是連續不斷的頭痛慾裂。 距離地震已經過了兩個月,重建工作也在逐步推行,造反的人還是一如既往,一切都在往正軌上走,儘管心裡依然有不屈的神經跳動,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多平靜。 但自從那個並不嚴峻的地震給我帶來了一陣的昏迷,醒來過後的我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並不是很明顯的感覺,只是有時候會下意識看看附近,好像有一點點隱隱的不適應。但是我的身旁並沒有什麼缺少,除了我覺得我應得的東西——甚至連這些想法都沒有什麼改變——潛意識告訴我,我過得一如三個月前。 我還是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似乎無暇注意。 臺北跟我走在街上時看出了我有點心不在焉的小動作,對我說:「我每年颱風都感覺似乎有什麼被吹走了,但是事實上除了樹木和房屋、頂多就一些傷患,現在都習慣了。你快兩百年才經歷一次這種程度的災害,還不算嚴重,自然會覺得少了什麼。」 我每年也會經歷颱風啊,雖然沒有刮去你家的嚴重。我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難道少了李氏力場?梗玩多了真的能成事實? 「你還是趕緊弄好你的安置吧。」臺北嘆了口氣。 認識的朋友們後來也陸陸續續的來拜訪。關心歸關心,但總歸都帶著一點「過去英吉利庇護的福地也終於災害了一回」的幸災樂禍。其實我以前也因為過得太舒服莫名其妙嚮往天災,但現在真正經歷一次還是讓我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尤其是這種⋯⋯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太奇怪了。 最先趕到並守在我床邊的是穗。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像以前一樣盡著兄長的責任對我噓寒問暖。當我能和他一起在醫院裏散步的時候他對我說,我和燕然的衝突已經一觸即發,但即使現在立場不同,他在心裡依然把我當成弟弟。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家人、我的哥哥,但是我信不過你,我也信不過你頭頂上的掌門人。 老燕子倒是來得很晚,沒有和我還昏迷時就過來的紅一路。他也對我說他每年軍演的時候都會少點零件,休息休息就會好的。完了拍拍我的肩膀,說現在不打算跟你計較這陣子發生的事,你康復好後好好想想,到時我們再探討商量。 然後又說,中紀委在你那邊查出了點問題,可能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雖然我一直最信不過他的話,但這次不只是他,所有人都這麼對我說。我將信將疑的點頭,看著他從落馬洲大橋過去,說要視察一下在我昏迷時幫了大忙的駐/港/部/隊。 ⋯⋯ 「等埋。」我���住京,問道。「河對岸是什麼?」 京回頭答道:「駐/港/部/隊的軍/事/基/地和人為隔離區啊。」 他指著河對岸空曠的軍/事/區/域和後面的軍/營,說:「這裡的東西都是用來保護廣/東和港/澳的。」 「怎麼了?這片可不是你的地啊。」他又說。 我緩過神,問他:「基地離我這邊這麼近,誰知道會不會一聲令下就有什麼開過來。你這讓人怎麼安心呆著。」 京笑了幾聲:「你只要不燒首/府坦/克怎麼可能開過去?這裡一直都是基地,用來保護你們這片的。除了上次占/中暴/亂政/府要求出/兵在新/界示威,它們從沒有踏過你的土地。」 然後示意我不要瞎想,揮揮手走了。 我看著界河似乎永不枯竭的蜿蜒到視平線盡頭,在陽光下污濁的水閃爍著不算明朗的光芒,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景色卻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心裏的空洞似乎開始慢慢明朗起來。 我可能,確實是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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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一次的滬港通網絡會議,我在晚上聯繫到了滬。
「這三個月你的股市不如往常,我可是賺翻了。」滬在電腦那頭笑:「原本我就是中國經濟頂梁柱之一,現在更猖狂,你能不能快點恢復常態壓壓我囂張的氣焰啊。」
「反正外國人一般不會把我算進中國的經濟體裏,你本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當頂梁柱啊。紅利這麼多,還是大陸唯一一個擁有證交所的城市。」我也笑他。
他的表情卻有一瞬間變了一下,快的我幾乎無法察覺。
「也對,沒辦法,誰讓我就是未來之城。」他又笑了起來,問我:「你身體恢復得怎樣?有後遺症嗎?」
「差不多了。」我有點遲疑,「⋯⋯但是感覺有些不對。」
「怎麼?」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凝重起來。
我思考了一會,告訴他:「我總是覺得我忘了什麼⋯⋯平常的生活中,似乎少了什麼。」
「嗯⋯⋯」滬抿了抿嘴,不太自然地說:「我不太瞭解這是什麼感受⋯⋯」
「和地震一起發生的還有什麼嗎?」我問他。
滬的表情更不自然了,緩慢地說:「嗯,那段時間有個城市被改造,然後城主死了。但是那個城市你不認識,我也不怎麼瞭解。」
改造?
我腦子裡蹦出來的便是四五十年前收到的那些響應偉大號召積極接受改造之類的舊時代洗腦語言,隨後又自嘲自己真的是玩梗玩太多,除了梗還真是沒什麼能發揚光大。
「改造?為甚麼��一座城市怎麼會被改造到死城主的地步?」
「城市不在了啊。」滬說。「那裏已經不是『城市』了。」
我心中一涼,隨後便感到一陣從頭到腳的戰慄。
「我聽燕然說的。」滬的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桌面,發出嗒嗒的脆響。「因為各種原因,城市所在地撤市,不再發揮城市功能,城市原來的職責分散給臨近城市,大概是這樣。他的撤銷大概也是跟這次地震有關,土地已經用做別的用途了。可能你們因為地緣關係見過面有過聯繫吧。」
我搖頭表示不能理解:「一個地方能夠集結、發展成一座城市,構成我們現在的樣子,明顯就不只是這些所謂『職責』的東西促成。就算只說地緣因素,每一座城市都是無可替代的,所謂的『改造』,把親手扶植起來的城市壓平並且將土地用做發展以外的用途,這種事究竟有什麼意義?」
滬點點頭思考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上面已經不需要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呢?」
我沈默了下來。
他又問道:「甚至,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在發展以外的用途價值高過發展呢?」
我無言以對,但相對于無話可說,我更加在意滬說的話本身傳達的意思。
實在是讓人懼怕。
如果有什麼原因讓一座城市的優勢失去利用價值,那就乾脆用一個名義加上一個事件抹消,這台暴力機器強大到能夠就這樣終結一座城市。
那麼它也可以,就這樣終結我。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默的氣氛,滬扯開了這麼話題:「不過我覺得你這個狀況應該跟燕然他們說的那樣,是創傷後正常的缺失。畢竟和你的生活無關緊要的『缺了什麼』並沒有必要去人為的抹去。」
「我知道。我沒想過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我明白他的意思。畢竟若是一座城市跟另一座城市有所交集,那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座城主也不會忘記另一座城主的,何況我現在聽著這件事情再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親身經歷鬼故事一樣。
就像寶安⋯⋯就像寶安姐姐一樣。
寶安撤縣之後⋯⋯
寶安撤縣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又開始頭痛了。
我怎麼可能忘了姐姐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直覺告訴我,這頭痛和這種少了什麼的感覺絕對不會是巧合。
但同時我也潛意識抗拒著這個答案,腦子裡的線索一團亂麻,只覺得不安感越發越明顯。
後來又聊了一陣子,大意也是讓我重新調整好態勢,造反也要喝早茶,先把重建安置的東西搞定了,做事不要死板之類的,然後滬就說要接著加班,我也安排了公文,多扯了兩句就準備下線了。
但最後下線的時候我還是問了他:「老燕子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滬那邊的鍵盤聲和鼠標聲頻繁了起來:「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他們並不是不讓你好,只是想讓你聽話。老一輩常有的衣食手足流氓思想。瞞著我們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想想我們一起遇到的那些事,可是我們是城主,職責是保護自己的人民,最好就是做一個跟著檯機器完美咬合的零件。」
我嗤笑一聲:「寧願不吃食物,也不要吃有毒的佳餚啊,滬笙。」
滬嘖嘖稱奇:「真不敢想像你這想法這十幾年是怎麼跟燕然打交道的。開會去了,你注意好自己。」
「好。」我下了線,盯著電腦屏幕若有所思。
他說的對。
這麼多年,我很少跟京聯繫,一直到前幾年矛盾不斷才會直接跟京有了衝突。倒不如說,我的交際圈之前一直都沒有深入內地,但我和內地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尤其是地緣關係最濃重的廣東。
那麼前面的日子,我是通過穗哥這層關係和全國各地的人打交道的?
我想接著思考下去,但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不得不離開電腦桌去醫藥箱找點止痛藥吃。
但是一打開醫藥箱我又愣住了。
這佈置不對——不如說,這數量不對。
我不喜歡屯藥,而且對自己身體的毛病有點後知後覺,但醫藥箱裏的止痛藥和感冒藥明顯多了好幾盒;我也沒有胃病,但箱子裡卻有特意多塞的胃藥。
而且這胃藥還是我常用的牌子。
最重要的是⋯⋯
我拿出幾包濕紙巾,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內地產的濕紙巾,而我雖然有時候虛火太旺會流鼻血,但從不用濕紙巾。
誰,能有條件拿我的醫藥箱,又知道我會流鼻血,而且自己還有胃病?
嘶⋯⋯
又是陣痛襲來,我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撐著頭,感覺視線有點天旋地轉,但思維卻慢慢清晰起來。
對,就是少了什麼。我的身旁少了什麼。
應該是,少了一個人。
# 「你別急,慢慢說。」 穗滿頭大汗的止住我的滔滔不絕。 「我怎麼可能不急。」我皺著眉頭盯住穗:「告訴我,我身邊是不是被抽走了一個人,或者一段很長很長的記憶、一個很頻繁的對象?」 穗感覺更加汗顏了:「你眯住冷靜點⋯⋯我還沒搞懂你前面列出來這一大堆東西是想論證什麼。」 「我說過我感覺像是少了什麼。」我只好重新說起,在剛剛寫滿的紙上圈圈畫畫。「我這兩個星期去好好的查了一遍。首先,���料和乳製品產品目前的報道是說運輸成本和培育成本提高了,並且這三個月廣東也出現了本地奶源不足的情況,由此可證明以前離我很近的地方是飲料的加工地,而且這個地方恐怕一直都是供港基地。第二,港府有關人員被卷進了巨額財產來路不明案件,而且這個巨款足足是一個發達城市財政收入的數目。第三,界河歸我管理,但事實上我從沒有實行過全方位治理,因為所有的治理方案最後都上交到了一個查不出名字的會議機構,現在這個機構已經解散了。第四,我的公寓和辦公室並非只有我一個人長期呆著,有些佈局不像是我會做出的,有些東西數量也不對。第五,珠江口西岸的這片叫做『前海』的地方不是我的地,但有大部分港企在那邊享受福利,管理單位是前海管理局,管理局是市政府旗下的東西,現在卻獨立了出來。」我一口氣不帶停的說完我的疑問,把筆一摔,看向略有點慌亂的穗。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穗就像是真的老了,動作緩慢拿起我的紙眯起眼睛看了看,眉頭緊皺。 但是我卻有種感覺,他不再有慌亂的神色了,反倒是開始淡定自若,好似知道我所指的東西。 我不死心的補充:「只是半個月我就查到了這麼多疏漏的小細節,還有一些事件的前後關係根本就對不上。」 穗喃喃地說:「你這半個月就研究這些東西去了啊,港府做事效率這麼差,現在還出了財政危機,他們根本就不介意少了什麼吧,你也不怕民眾造反。」 ⋯⋯我沒好氣地說:「好心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有不該忘⋯⋯不,是不是什麼本該有的東西沒有了。」 不僅是我忘了,它還沒有了,我本來就不記得,還什麼都查不到。 這半個月裡我被這種心情折磨到近乎崩潰,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無關緊要,可是該死的空出來的地方卻大塊大塊,就算沒了那些我忘記的東西我也可以接著過——可我忘了的那些東西滲透進了我的生活,缺了東西就是缺了,再能接著過我也能意識到有什麼我沒有了。 而且⋯⋯明明都闖進我的記憶裏這麼多片段,我為甚麼還是忘了? 就算它方方面面涉及到了我的生活,但是沒有了我也過得很好? 難道它真的是無關緊要的? 「咳咳。」穗清清嗓子,正經起來。「你想知道什麼?」 「我的問題啊。」我差點準備掀桌。 「你就沒猜過是當時白皮書和行政架構的解讀導致了這一系列改變?」穗一本正經地問。 「我⋯⋯」我差點氣結。「你也用了猜這個詞啊老細。」 又是這種聽著特別有道理的話,您老人家���玩我? 「你就這麼敷衍你弟弟?」我壓住脾氣,緩慢地說:「是不是,少了一座城市,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很久?」 「⋯⋯唉。」穗嘆了口氣。 半晌,他說:「如果這個城市跟你交往很深,那你想想自己這三個月是怎麼過的?有任何事物出現問題嗎?」 我猛地哽住,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你是少了一個合作夥伴。」他接著說。「但是,就算少了他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個人彌補他的位置。 「這個人重要不重要,你應該早就在心裡得出結論了吧。」 不是的。 我想這麼說。 不是的,不是這樣。 這個人經常犯胃病,看的書很多很多,晚上會留在我家睡覺,經常義務幫忙整理家裡的衛生,會陪我在辦公室加班到凌晨;我的醫藥箱有給他準備的藥,辦公室和小房間裡都有堆著的書,房間裡的床上用品準備的都是雙份,用了很多遍的清潔工具整齊的放在廚房,一個有點磨損的小沙發小桌子放在抬頭就能看到我的角落。 就算千千萬萬人能彌補他的位置,就算他可能在我的生活裡可有可無。 但他在我心裡,應該是不一樣的。 可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的腦子裡沒有任何和他對應的音容笑貌,我這三個月過的一如往常,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沒了他照樣很好。 而有了他,應該會更好才對。 穗又嘆了口氣。 似乎是被他的嘆氣激醒,我突然講話不過腦子的想要解釋什麼:「我不知道他是誰在我生活裡多重要,但我這樣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總是讓我覺得不對,你至少告訴哪怕一個蛛絲馬跡也好,當我把這個心結解開了我也能安心點。」 穗表情複雜的看向我。 「⋯⋯怎麼了。」我定神。 「⋯⋯也就是說,你查了這麼多擦邊的東西。」穗緩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還是一點東西都想不起來?⋯⋯哪怕是他的名字?」 穗憐惜地看著我:「看來連你自己都不願意想起他。」 兩秒後我抬頭看向穗,覺得這句話裡有別的意思。 「你真想知道?」穗直直地盯著我。 我頓了頓。 「穗哥。」我看著他,認真地說。 「我覺得,我不會想要忘記他的。」 「我以為你是不會忘了這個名字的⋯⋯」穗再次嘆了口氣,在紙上邊寫字邊絮絮叨叨:「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讓人操心的傢伙怎麼能對對方這麼絕情。」 我接過紙,正想專注的在腦海裡搜索關於紙上的字的任何蛛絲馬跡,結果只看了一眼,鋪天蓋地的疼痛就覆蓋了整個視野。 「喂你沒事吧?」穗緊張地看著我。 我趴著桌子示意穗我沒事要休息一下,眼睛卻不願意閉上,頂著頭腦快要炸裂的感覺睜大著想著剛才看到的兩個字。 「深圳」。 我真的想要找回這段記憶。 ���種鋪天蓋地的溫暖、陌生、親近、若即若離,一瞬間輕輕地擁抱環繞著我,很多片段湧上來卻又被抹掉,指尖甚至感覺到有一份溫度透過冰冷的紙張試圖傳達過來,一個溫熱的存在在腦海裡呼之欲出,卻斷成無塵的星屑徒勞的迴盪,漸漸失去那一絲感知。 我甚至有份錯覺,他似乎是我的戀人。 陪我走了很久,一直在我身旁,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人。 但他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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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這個名字,其實我是有確切的記憶的。以前寶安姐���家裡有一個深圳鎮,當時國民黨在那還有區署,我家廣東道附近也有一個深圳街。甚至再遠一點,在新界劃入我的範圍之前,界河那邊就有個深圳墟,英國連那裡都曾經想要打下來。但是很明顯,這都不是我要找的記憶。 我還能記得深圳墟和深圳鎮,說明我忘記的跟這個名字有關的記憶離現在已經很近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兩個記憶非常清楚才更讓人頭痛——恐怕這個城市,跟過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聯繫,他非常的「新」,所以才能這麼一鼓作氣的改造掉,連資料都能毀的乾乾淨淨。 就像是付款時的零頭,抹或不抹,並不費力。 ⋯⋯我似乎也想不起來當時寶安姐姐消失後發生了什麼。 那個和我並肩作戰、共享回憶的親人,也是一聲令下,無怨無悔地離開。 而她離開後的事情我卻絲毫不記得了。 難道這個「深圳」,便是承載著她的土地,和她共享同一個靈魂? 所以他才會叫深圳,但是用全新的、完全不同於寶安的姿態出現,和過去藕斷絲連,不著痕跡的與我親密無間。 可是這個深圳的土地有多大,又在哪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片叫「前海」的地方。 ⋯⋯說來也好笑,寶安姐姐,深圳,明明就是我最親近的城主,明明就該是我一生銘記的人。 可是我忘記了一切卻照樣活得很好,從珍貴的片段一點一點推斷他們的聲息,就像個和他們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當我從西部通道前往前海時,邊檢人員特意提醒我不要亂闖禁區。我並不是很能理解他所指的「禁區」是什麼,這麼小的地方,也能有禁區? 直到去了那我才知道,那「小片」以外的地方,都叫禁區。 我在負二層找到停車位停好,搭電梯到地面上,找到了十二區,搭上觀光纜車,看著這片彈丸之地的璀璨景色。 這是一片真正的「人工城市」——填海出的土地,地下四層的綜合樞紐,精心設計的共同溝系統,不同區域的功能劃分,成套疊加的法律體系,讓這片誕生不到十年的土地早已閃爍著大都市��有的金光。很難相信這片土地由一個部門就能完成治理。 ⋯⋯但事實確實是這樣。一片早已規劃好的土地,一個高效運轉的治理機構,一套完善靈活的制度,一個唯我獨尊的優勢,不出幾年就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是這個建在中央公園的纜車,都能看出規劃者的小心思。 我下了纜車,朝著中央商務區走去。 這片土地雖然給了我的人民無盡的優惠和特殊的權利,但我很少過來。即使這個地方向我展示了多少它的心意,在手段上,它依然是中央牽制我的工具之一。 依託我的服務業發展自己的貿易,借我的地位和資源挖掘自身的生財之道,但最終的服務對象都是內地,我倒是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但一切都是猜測,我確實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我的人民確實在享受這種福利,我也清楚確實有人是真心為我好。 這個地方,背後究竟有多少陰謀,相對的又有多少溫柔,我究竟是受益者還是受害者,只有時間知道。 但是讓我很驚訝的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是個女孩子。 聽到裡面鍵盤聲響個不停,我敲了敲辦公室門。先是一聲驚訝的「誒」,然後就是一片嘩啦啦文件掉在地上的聲音。似乎是費了一陣子把文件整理好放齊,辦公室的主人打開了門,毫無防備的跟我對上了眼。 ⋯⋯女孩子? 難道深圳,也是個女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楞了一會,才回過神站直:「啊,港哥,有排冇見啦。」 ⋯⋯還說粵語? 習慣了踏上大陸就切換語言的我愣是在和我說粵語的人面前用了港普:「⋯⋯我們以前見過嗎?我不記得你⋯⋯」 「誒?」女孩子挑起眉毛,我注意到她的眉毛是南方典型的細挑眉。「你連我都忘記了?」 「抱歉。」我有點惱火。自己確實忘得太多了。 「好吧,也算是意料之中。」她偏著頭想了想,豁然開朗:「重新介紹吧。我是前海,全稱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同時也是前海自貿區。我們之前當然認識,不過私下交集並不多,主要的事情都是讓穗哥啊、莞哥啊他們傳達。嗯⋯⋯」她撓撓頭髮,拿起桌上的挎包。「我們去樓下的bar聊吧,不要乾站著。」 「好。」正合我意。我點點頭微微側向門外,等著她準備一下出門。 「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 這個遲疑讓我更加堅定了一些。 「嗯⋯⋯」 聽完了我的話,前海沈思了一會。「你說你意識到生活中少了個人,但是你根本想不起來。」 「是。」從她口中再聽一邊這句話,我還是有點垂頭喪氣。「但是的確有這麼個『深圳』消失了,對嗎?」 「你記起來了嗎?」她眼睛亮了起來。 「沒��。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收集來的資料。」我說。 她嘆了口氣。 「是。他是我的親哥哥,廣東省深圳市,也是深圳經濟特區。你們以前關係非常好,唔他單方面特別在乎你,至於你⋯⋯我不太懂你。我的名字,前海深港現代服務合作區,就能證明很多事了。」 我久違的感到了一絲振奮——前海並不打算瞞著我,她也是和深圳非常親密的人。但是我依然收斂起情緒,靜靜看著前海有些傷感的低下頭,眼眶有點紅紅的。 我突然有點心痛。 她比深圳更年輕,幾年不到,哥哥就因為變故消失,留她一個人面對著冰冷的鐵絲網,描繪著哥哥以前還在的日子。 我下意識的想要打破這個氣氛,便問她:「深圳是個女孩子嗎?」 她翻了個白眼,似乎是一堆話想吼,但卻化成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懂了。」我訕訕的擺手,不知為甚麼也勾起了嘴角。 「我剛才說的那些,你有想起一些什麼嗎?」她問。 甚至連頭痛感都沒有,我搖了搖頭。 「⋯⋯攔不住你歸攔不住你,可是啊,港哥。」她揉揉太陽穴,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我是說,你這麼想回憶起和他的事情,這麼想理清和他的羈絆,為甚麼⋯⋯你目前為止都只能從別人口中知道他呢?我的意思是⋯⋯不記得了,也會對一些提示詞有反應啊。」 如同穗問的那次,我又沈默了下來,不知怎麼回答。 為甚麼? 我也想知道為甚麼。 就如同每次努力回憶都會不斷的頭痛慾裂一樣,就如同每次翻找資料的心燜煩躁一樣,我心裏如此想要明白的東西,卻被另一種同樣來自心裏的力量干擾。 「港哥。」前海試探性問到。「會不會有種可能性,不是你忘記了,是有意識不讓你想起來?」 「你是說⋯⋯那種頭腦對記憶的危機保護機制嗎?」我略有耳聞。「因為經歷了變故,潛意識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回憶所有可能會聯想到那個事件的記憶?」 「唔我也沒詳細瞭解過,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她點點頭。「可能你⋯⋯本身就是無法接受哥不在了這個事實,才忘記他了的呢。」 無法接受? 「我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我一邊說一邊想。「但是我覺得不至於。畢竟我也活了一百多年,經歷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也不是沒經歷過身旁的人死亡受傷,好歹我也是個危機四伏的殖民地。你的前輩寶安的死我還記得一清二楚,比人死去還殘忍的事我經歷了不少也沒有過這種現象,我當時是受到了多大的沖擊才能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 「或許⋯⋯你特別喜歡他呢?」 我不知道為甚麼一下子就被梗住了。 我竟然在腦海中問起了自己,是不是能夠這樣的去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刻進骨髓的程度,所以在失去他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絕望而忘記了一切。 「好像⋯⋯也不是啊。」前海接著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我是哥三十歲生日時中央送給哥的禮物——嗯其實就是哥有這麼個想法然後中央在他生日那天批准了,據我觀察哥很喜歡你,可是你⋯⋯」 「我。」 「你⋯⋯」前海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就像性冷淡一樣。」 「⋯⋯」 「⋯⋯而且據說我出生之前你對他更冷淡。」 「⋯⋯⋯⋯」 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為我看到前海雖然縮了縮脖子但是嘴角卻上揚到了壓不下去的弧度。 「當時有報道說『深圳有情香港無意』這樣的,還是國民最美單戀blabla。他們說你之前看不起他,但把他從小帶到大的人也是你。」前海乾脆開始噼哩啪啦倒珠子:「他的思維跟你一點都不像,長得也不像,硬要說像的就是從你那偷學的經濟學和管理學,還是你言傳身教給他的。你們兩個天差地別,不說社會制度了,他花錢都比你敢花的多,你靜他動你慢他快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三十歲之前他什麼事都讓著你自己吃虧,三十歲之後他拋棄二線關了你們就天天吵架,同居五年又不住在一起了,誰都不知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等埋等埋,我消化一下。你怎麼把他說得同我的冤家一樣。」 前海笑著眨眨眼,起身去吧台點飲料。 接的起來了。我原以為我忘記了很多,其實我只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深圳。 寶安死了,那片地方誕生的是深圳。前海說她是深圳三十歲的時候誕生的,那麼深圳就是三十九年前出現的城市。後面她說了是我帶大的他,所以他的支柱產業應該跟我有重疊,像是房地產和金融。 等等,房地產和金融? 「白蘭地。」一瓶紅酒擺在我面前,前海拿著一杯飲料坐回我對面。 「⋯⋯他告訴你的?深圳。」我開瓶倒酒。 「就算他不告訴我,全世界人也都知道。」她調侃。 我匆匆喝完一口,問她:「所有人都在瞞著我?」 「對。」前海毫不遲疑。「哥的地位很特殊,他在天朝算是個毀譽參半的城市,所以當他消失後,很多人反而選擇了收聲。」 「資料也毀掉了?」 「沒有,只是他們不想讓你知道,以及,我想你沒有去問過在新界生活的人們。」 問我的人民⋯⋯在中港矛盾愈發激烈的狀況下跑去問內地城市的三長兩短,先不說我沒有返工,第二天我就能上高登蘋果哈姆雷特的頭條。 「那,那片禁區就是深圳原來的土地。」 「對。」 「現在在做什麼?」 「軍事基地。燕哥沒有騙你。」前海撇開頭。 「⋯⋯那他以前做什麼?」 「掉進錢眼裡沒來得及出來,購物狂,被房價折磨,一堆港口還忙得要死,二次元半現充,技術宅挨踢達人,你最後一次在立法會為了科創局拉布剪布的時候他已經玩了兩年無人機。」 ⋯⋯最後這句何止是吐槽,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嘲諷。看來她前面那句「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確實沒有⋯⋯非常誇張。 「他的高新技術去哪了?」 「汕尾。」她快速回答。「有一些在我這,有一些在汕尾那邊,莞哥負責承接。」 「他和我錯位發展了。」 「他空域等級比你低,不精心安排航線怎麼起飛?」 「金融服務、房地產、高新技術、外貿出口?」 「全中。」她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欣喜。 「那滬笙就是在騙我了。」我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把腦內整理好的資料飛速打上去。 她沒說話,微微低頭等著我整理好頭緒。 「好久沒有說起他了。」 我微微詫異,停下了動作。 「好久⋯⋯好久沒有說起哥了。我以為⋯⋯他只能停留在我的回憶中了。」 「雖然才四個月不到,我卻覺得跟四十年一樣。」 我也微微低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也只是四個月而已。 把前海送回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的時間,但她不打算回家,說還要馬不停蹄的加班。我告了別之後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卻看到她看著錶又走了過來。 「港哥你回去應該不加班了吧。」她問。 「應該還是要。」我說,「最近社會各方面的聲音都不一致,有幾天沒有處理了。」 她點點頭,說:「那你加班累了就去看看煙花吧。」 頓了頓,她接著說,我記得哥以前說,當你加班累了揉眼睛的時候,他會拉你去看煙花。 「你也總是會陪他去看,因為他很喜歡。 「所以,你要是想不起來他了,就去看看煙花吧,至少找回一點當時的場景。」 我說,好。 幾秒後我又問她:「那他帶你去看過嗎?」 她說:「在我有空的時候,我們總是三個人一起去看。」 進電梯間站好,快關門的時候,我對前海說,那以後你累了,也過來找我一起看吧。 電梯門關上,我聽到她一聲好,沒看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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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了四天的班,撐著頭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又是一個四年,又是一次選舉。 但是和疲乏不堪相比,我內心其實比較欣喜。從上一個四年開始,青年社工的人數明顯在上昇,不同的聲音開始佔據席位。UR和發生之前的種種事件雖然讓我元氣大傷,但至少我開始有了一點突破。跟十年前相比,那些妄自菲薄的「本土言論」開始真正的站得住腳,現在的我明顯擁有了一批真正的「香港人」。 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走嗎?我這麼問自己。 或許我從沒有深究過自己究竟是誰,但我非常清楚我不該成為什麼樣的香港。就算是四年前我也只是明白我不再是英屬香港也不可能成為香港城邦,但我不想乖乖地去走紅給我的那條中國香港的路,僅此而已,所以四年過去,我在這條過於自我主觀的、堅持「本土」的道路上依舊搖擺不定。年輕的聲音如果沒有足夠的分量和客觀,就只能喊出劇情的殘酷和自己的淺薄而已。 我一直都是一個移民城市,也一直是一個不被民選出的政府管理的城市,我的人民從未有什麼立場說出過自己的主觀感受,這片土地從未真正被我自己掌握。以前的港英政府並不在乎我的意見,現在的特區政府也未必真正在乎,我很少會去思考、甚至已經是漠視跟政治有關的事情。然而到了最近,真正出現了一群把這裡當成家的人,他們在混亂的社會中試圖為了我爭取利益。讓他們、也讓我失望的是,我並沒有一個高明的上司,也沒有一個健全的體系架構,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公屋制度能讓他們安居樂業。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我掙扎了多久鼓起勇氣發出這個聲音,恐怕就要掙扎多久去讓我的話語擲地有聲,就像掉入水中一樣,掙扎可能會能更快失去氧氣,但也有可能會找到上浮的辦法。 要明哲保身真的很難。我揉揉太陽穴。 看了看時間,我發覺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準備下去711隨便解決,一出門卻看到一個快遞。 我莫名其妙的拿起堪比袖珍的盒子,看了看巨大的快遞單。 沒錯,確實是給我的,發件人竟然是星加坡。 我多久沒見到他了?我和他上司的糾葛一直沒搞清楚,我出了事,他來也正常,不來也正常。他倒是給我發過郵件。我有點無奈的打消了吃夜宵的想法,拿起盒子走回辦公桌,坐下來拆開。 反正這麼袖珍的盒子也不可能裝定時炸彈。打開盒子⋯⋯嗯? U盤? 在這個雲盤的時代,U盤的使用率確實不如往常,我著實楞了一下。 這是誰的U盤? 我仔細看了看,沒有在U盤上找���任何痕跡,乾脆插入機箱,在電腦上點開查找。 看到名字我就忍不住笑出聲:香港癡漢協會UU紀念盤。 這人是不是暗戀我?我悠悠的想。或許是深圳的U盤,不然為甚麼星加坡要寄給我。 U盤上唯一一個能打開的txt是用韓語寫的,我略略的看了一下,大致估的出來是個備忘錄。 這個txt以外的所有文檔都是上鎖的,而我看不懂韓語,根本不知道密碼。 我忍不住在網上敲星加坡,問他U盤和密碼。 他很快就回我一句:「前海提醒了我我就交給你了,密碼我也不知道。」 甩的這麼乾脆。星加坡有深圳的U盤,證明深圳和他應該非常熟。兩個反應讓我的心情很複雜。 我頭疼的打電話給前海,順便看了看表,凌晨三點半。 電話很快被接起,她也加班的很累,聲音已經沙啞了起來:「喂,港哥?」 「小海?你知道深圳有個加密U盤嗎?」 「唔⋯⋯加密⋯⋯」那邊傳來放筆的聲音:「⋯⋯是一個純銀色配透明柄的,整體都很小的U盤嗎?」 「是。」 「有個txt用韓語寫的?」 「是。他會韓語?」我才反應過來。 「會。」她開始敲起鍵盤:「當時三四個片區都住著韓國人,他一般有什麼低級保密事項都是用韓語寫。嗯⋯⋯你試試roc這個單詞。」 我半信半疑的輸入回車,一道解完,又出現了第二個。「可以了,但又有第二個密碼輸入框。」 「那就是了。」她聲音開始振作起來。「我發個列表給你,你接著輸。這是他以防萬一寫的程序。」 「好。」我不知為甚麼有點哭笑不得。 把程序跑完,裏面的內容也終於不再被隱藏。我一點開就有點震驚。 裡面三十幾G的內容全是跟我有關的事情,覆蓋的非常全面,甚至是不同時期維港的全景照片。我打開照片時無意點錯了程序,發現在最後一張去年的照片上他用Picasa備註了一句「完全没变ˊ_>ˋ」。 我再用Picasa翻了翻,感到好氣又好笑——每一張照片都有備註。有些是一個表情,有些是重要的紀念,更多的是這種沒頭沒尾的短句,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腦迴路。 驚嚇過去之後,我不知道為甚麼覺得他有點可愛。 這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有個人一直在你旁邊盡可能的記錄你的一切,還加上了一點自己的碎碎念,就像跟你一起走在路上蹦蹦跳跳觀察著你,還時不時湊過頭跟你聊天一樣。 我翻了翻,先找到一份名字叫「weibo」的html,打了開來。 瀏覽器啟動,馬上跳出一個我眼熟無比的頁面。果然,這是我的微博內容。 微博內容為甚麼還要存網頁快照?我打開新標簽頁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微博,發現微博數不一樣,可能是有人在我醒來之前刪除了我微博上的一部分內容。 我會定時更換密碼,如果沒記錯,我醒來後確實是換過密碼的,但是當時記憶模糊,又為了早點在微博上報平安,直接點了找回密碼。 我之前那個密碼是什麼? 我頓時一陣緊覺,但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反而無奈地笑了出來。 你對我這麼重要,為甚麼我最後還是忘了你呢。 我拉起網頁,開始一條一條翻那些多出來的微博。 【我可以理解你想要讓我振作起來面對無盡的公文的心情,但是來到我桌前跟我說「我決定了,我不想跟你談戀愛」這招不是用來叫醒我的,是用來嚇死我的。】 我手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前海說她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現在看來我也是差不多的感覺。而且這種口吻,想必我確實是喜歡他,但或許我們並不想在一起。 【帶他出去玩,在口岸分開的時候他慷慨地說朕今天開心賞你個禮物,然後掏出把鑰匙放在我手心,滿臉的神采飛揚。我實在不忍心��訴他,他在前海買了大房子的事前海早就跟我說了。】 那房子還在嗎?改天問問前海吧。我似乎又困了,恍恍惚惚的想。 【他說他覺得中出羊子很萌。我用驚悚的眼神看著他,覺得自己不出兩年就會被穗拖去廣州打,說我教壞他。】 他會跟我探討這些事情嗎? 他一直在我身邊,恐怕比我更瞭解我的狀態吧。但他是大陸那邊的人,可能什麼都不會說,只是默默地看著而已。 【小傢伙手機根本就是黑科技,萬用遙控器,循環密碼鎖,還有各種反偵查裝置。穗想用他手機打電話解不開鎖來找我,我猜了好幾個又解了題目也解不開。發呆時手指停在home鍵,指紋解鎖。一開始買的時候他用我手指試的,我還以為他刪了。穗看我的眼神千刀萬剮。】 我拿出自己手機打開,並沒有看到我的手機有另一個指紋記錄。我翻找了一通,沒看到任何跟他有關的東西,照片,電話,短信,APP,都沒有了。 被誰刪掉了? 我太疲乏了,只拋出一個問題,沒有選擇思考它。 【這人是怎麼做到隔著幾百公里讓一台無人機跟著我在大廈裡轉悠轉悠的?遊戲中背譜是為了技術操作,現實生活中背譜是為了隨時偷窺我?真是個變態。】 我也覺得他是個變態,認識我這麼久,竟然還像跟蹤狂腦殘粉一樣存我的東西存了三十多G,一年存一G,還光明正大加備註,就想告訴全世界他喜歡我。 我忍不住想笑,但只是徒勞的扯了下嘴角。 【小傢伙很難纏。他總是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想要幫我忙,我加班到晚上想出去吃宵夜回來接著工作,他說著「你長這麼帥出去被人劫色怎麼辦」然後笑眯眯的出去帶上辦公室門。 我倒是挺怕你被劫色的。】 笑眯眯的。 我試著去想像他的笑容,就像努力觸摸著溶解掉的空氣。 【我發現阿深特別喜歡出去看煙花,只要有煙花他就想看。根本不膩。我趁著氣氛想吻他竟然被他一爪子擋開。雖然他後來支支吾吾跟我解釋太入神了他真的覺得煙花超美超美把喜歡我的感情剩下一點點給了煙花,但我不知道為甚麼還是有點生氣。】 阿深。我喃喃自語。原來我叫他阿深。 有首歌是怎麼唱的? 你或許來過,像一場煙火,燃燒過我的瞳孔然後狠狠墜落。 【帶阿深去英國見倫敦,走在路上看到結婚登記處,他開玩笑說我們進去把証領了就能私奔了。我那個瞬間真的差一點拉著他進去。】 有沒有愛過,我也想問我,來不及天亮淚水已經潮起潮落。
【他很喜歡叫我王港燦,可是我覺得他才是港燦。至少每次跟別人提起我的時候,他眼神都是閃閃發亮的。】 我實在是困了,慢慢趴在桌子上,笑不出聲,也說不出話。 我真的愛過,如果你問我,否則我不會一直感受失去什麼。
阿深,我不記得你了。 我想看看你眼神閃著光的樣子,你能回來嗎? 【清明節我們去大鵬所城看寶安姊姊。回程的時候他問我,「如果我也消失了怎麼辦?」我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的。」他問我為甚麼,我說感覺就像把身體撕掉一半一樣。 他沈默了一陣子後說,「那就把所有跟我有關的東西消除掉,徹底忘掉我吧。 「港的話,就算沒有我,日子也照樣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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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怡人的視野,淺灰藍的蒼穹,淺蟹灰的大廈被天藍點染,橄欖棕的樓屋,牙黃灰的街道,淡綠的林木,遠處的天界線被綠松石藍淡淡掠過。 一眼過去可以看到很遠,近處也裝飾的渾然天成,摩登又自然,朋克又民謠。 這不是我的街景。 有人叫我。音色舒適抓耳,語氣淡然,只是喊我港。 我對這個聲音沒有印象,卻仿佛像是鎮靜劑流過心臟。 那人走到我旁邊微微側過看我,我眼中一片水霧看不清楚,徒勞的伸手,什麼都沒抓住。 他後退一步,視野開始崩塌。 我躺在床上緩緩睜眼,手腳冰涼。 「真的不用我幫手?」 新界站在房門口,看著一地亂糟糟的東西皺起了眉頭。 「應該不用。」我依然在收拾東西,順便調侃:「怎麼過了二十多年你還是這麼自由。」 「一百四十多年沒怎麼管我,二十年也管不住啊。」新界口吻輕鬆,就像談論天氣。「反正我都沒事。」 「你來找我談發展計劃的事?」想起前一陣子的會議,我問她。 「只是想過來看下你。」她把桌子旁邊的椅子拖過來坐在門口。「聽說你因為頭痛而請假,但是現在卻在清潔房間。」 「的確是頭痛。做了個夢,然後後腦一直痛。」我摸摸後腦頭髮,緊皺的眉頭沒松過。 「還是那個原因?」她問,口氣中不太對。 我猜她知道什麼。 我跟她關係很微妙。雖然是我的家人,但她一直都不受我的管制。由於港英政府的懷柔政策,我直到94年才完全把她接進公寓大門。 那時她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問題纏身了很久。雖然政府的反射弧總算接上了她,但很多事已經成了遺留問題,她疲於處理從汙染到發展的頭號民生,等到政府提出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的時候又被不斷拉布。我對她其實有點陌生,又有點愧疚,只希望時間能帶著她解決一切問題。 但現在我又分析出了另一個重要的點——她和大陸接壤,阿深的事她一定知情。 「沒什麼事,等謎團揭開了就好了。」 我的聲音裡甚至出現了一點虛張聲勢的輕鬆。 「跟你說的事,你有做什麼嗎?」 新界嘆了口氣,拿出一個本子。 自從地震以來,幾乎每個人都會嘆氣,這讓我感到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你說吧。」 她打開本子,一條一條讀著上面的內容。 「『深圳』是寶安縣所在土地更改了規劃之後出現的城市,但城主換了,新城主也沒有相應的記憶。根據一些生活在邊境附近原住民的說法,他們在邊境兩邊有名字相同的村子,生活著他們共同的族親,現在則都遷到了我們這邊。」 我找到相冊翻開,一張一張的尋找陌生的面孔,從拍照時的站位可以看到我和別人當時的關係,但無論是親近或疏遠的人,都沒有腦海中無法對應的身影。 「深圳市是79年成立的,80年大陸改革開放,他成為第一批經濟特區,有政策和靠近我們的地緣優勢,所以成長的很快,基本五年就像模像樣了。」 「這麼快。」 把相冊放回原位,我忍不住說。 「因為是新生,他的思維和視野跟別的城市都不一樣,又因為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經常提出顛覆當時風氣的大提案,每一個動作都能掀起巨大的波瀾,但之後都證明他做了前所未有的跨越。」 「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對。他很喜歡粘著你,你也經常帶他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她點頭。「我忘記的沒有你多,我有印象。」 「這樣?我不喜歡細路啊。」我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新界聳肩,接著往下讀。 「同一批特區中,只有他是眾星捧月,前十年甚至壓過了上海的風頭。後來浦東開發,他陷入輿論和持續發展的沼澤,我們回來後他甚至被人懷疑存在的作用。」 「他又不是為了我而生,為甚麼要懷疑他。」我隨口說。 剛說完我頭刺痛加劇,手中拿著的相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一陣子沒緩過來。 不是吧,這樣被我說中?我一只手扶著墻,蹲下撿起沒怎麼受損的相框,思緒萬千。 新界無奈地說:「他是北京派來專門給你好處的。他也一直處於逆來順受的狀態。」 「也難怪我現在這樣。我喜歡看戲但不喜歡被人當戲看啊。」我自嘲,接著開始處理桌櫃的東西。 「他本人畢竟是太年輕,但確實非常執著我們。一旦開始建設開發了就已經計劃好了和我們的合作。」 「我估他一定過了很久才被政府好好回應。」我把堆在抽屜的廢紙拿出來看了看,確認沒用後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據說是他三十六歲的時候。」新界也在笑。「那時候新聞說你們之前都是一夜情合作。」 「三十六?」我決定先無視後面那句話。 「對,深港通開通。」 我又想起那天的上海,在鏡頭面前笑的沒心沒肺,言行之間沒有任何破綻,如果不是這些板上���釘的事實,我幾乎要全信他的話。 深港通,這個機制不會低於現在的滬港通。 我沈默一會,說:「他應該跟滬關係不錯吧。」 「我想應該不是。」新界放下本子。「他們關係很差,因為滬笙和你關係很好。」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嫉妒??」 新界無奈的笑:「孩子氣吧。」 「我怎麼會跟孩子氣的人在一起?」我更摸不著頭腦了。天知道我多討厭不夠成熟的人。 「你們應該也沒有在一起。不然他不可能走的這麼乾乾淨淨。」新界又淡定的拋出一顆炸彈。 ⋯⋯是了,前海不知道,新界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只有他和他帶走的過去知道。 我頭痛的有點坐不住了,先終止了這次聊天:「我不是很舒服,你把本子給我我後面再好好看行嗎?」 「我放在桌子上了。」新界起身,「改天我再跟你講我記得的事情吧。你注意休息。」 「好。」我先放下東西,把椅子放回桌旁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 她站在門口穿好鞋,回頭看了看我,眼神有點複雜。 在一家人都是習慣工作制服的畫風之中,只有她沒有把自己當作上班族的意識,雖然有點趕不上潮流,但她也不會過分打扮自己,有她特殊的氣質去補足。 今天她就像出街的女孩子一樣,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藍紫格子衫,下身一條休閒褲,短髮順貼的留在兩側,跟往常一樣有點淡然的神情,只是這次不一樣,她藏起了什麼。 「bye。」 「bye。」 我知道吃止痛藥沒有效果,挖開皮層窺視埋藏的回憶的痛制止沒有用,只有不斷地去挖掘,當把想要的東西找出來後,這種傷口才能緩慢的結痂。我也放棄了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的辦法,走回房間坐回椅子上,打開備忘錄,整理迄今為止我知道的事情。 一個國際化城市,大陸一線城市,最年輕的城市,移民城市,智能城市,法治城市,自信地無以復加的起舞,張揚地熠熠生輝的落書。 但這些是名分,是三十年來來往往的人們創造出的榮耀。他們都走了。 我想知道的是城主,前海的哥哥,穗的弟弟,滬的冤家,和我關係複雜的「小傢伙」。 那個我喊他阿深,帶著他長大,看著他成長,跟他度過短暫歲月,想要一起齊頭並進的人。 三十九年,對於我來說不算多。 但對他來說,是他迄今為止的全部。 你離開了,可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夢。 我只遺憾我畫技不精,做不到將它復原哪怕5%,也因為視線模糊,沒辦法用筆去描述那個場景。但我發自內心的想要去還原它,哪怕給我一些過去留下的碎片,讓我望物思情也好。 我在那場夢裡感受到了溫度,像當初看到他名字那樣差點觸及到的溫暖,我實實在在的在夢裡感受到了。 夢是如夢似幻的,但我感受到的是真實的溫存,喚起的是被藏起來的往昔,這應該不是個夢,是他發現了我努力的去找他,轉過身想看看我落下了多遠吧。 我苦笑一聲,繼續我的工作。 我最近苦笑的次數也越來越高了。 沒有回憶的活著,難道才比較快樂?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把所有跟他有關的的東西全部帶走了��我的手機電腦都被他刪掉了記錄,連帶著驗證信息一起全部改掉,甚至用了管理員權限抹掉所有cookie。而我記錄下來的那些他的成長軌跡,一起出去的合照,買給他的東西,那些證明他來過的事物,只留下了一些不能快速清除掉的書、被單、專門買來的小沙發和醫藥箱中留下來的藥。 不僅是我不想回憶起他,更是他要我忘記他。 我坐在雜物之間,任憑自己發呆。 他不僅僅是被突然的地震奪走的。 前海明確告訴我大家都在有意隱瞞,但她也在隱瞞。她避而不談了一些細節,而這些細節卻能探測阿深的內心。 我飛速拿起電話約了前海,然後想了想,也發了個短信給新界。然後又緩緩坐回地上,不知所措。 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感覺就像是心中被人塞進一堆乾草然後點燃,不聲不響的只能放任它乾燒,心慌又煩悶。 他是個城主他沒有超能力,他不能預測地震,但他明顯做了長久的準備抹去他生活的痕跡。沒人能隨意進出我房間和辦公室,但我相信是他的話他會有鑰匙,還有他以前對我說的話,所以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為甚麼他會知道他遲早會消失? 我甚至想去歇斯底里的喊兩聲,朝著那片曾經象徵著他的土地喊,說不定他還聽得到。 大聲喊一句,你為甚麼要心甘情願離開。 大聲喊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對不起我。 大聲喊一句,⋯⋯ ⋯⋯你是不是怕我會在有你的世界裡傷心欲絕,所以才鬆開手,還給我自由? 可是我不怕傷心啊。我只怕我想不起你。 你不明白我嗎?我是被人借走的土地,我苟活的是借來的時間,歷史還給我的只有無盡的考驗。沒有什麼能夠一直陪伴著我走下去,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仿佛漂浮在塵埃之中,沒有什麼真正的聯結到了我的土地、真正的為我所有,無論我怎麼向前走都無法找到哪怕一絲安心。 但你不是,即使是現在這個連你的樣子都忘記了的我,也有一千個理由告訴自己,每當我回頭,你都會在那裡。 不同的信仰,不同的風景,但你會在那裡。 可是現在我回頭,看到的依然是模糊了界限的虛無縹緲,而那個有你的位置,我連定位都做不到。 REMIND YOU 「哥⋯⋯起床咯。」 鹽田推開房門,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家晚起成疾的大哥。 「⋯⋯」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簇亂毛的東西動了動,然後就是迷迷糊糊的聲音:「終於開始降溫了,這麼好睡的日子你再讓我睡會⋯⋯」 「再睡一天都��過了哦,何況已經十二月了,年終總結一開始就沒時間玩了哦。」 「反正只要我想出去你們都會幫我的嘛,嘿嘿嘿嘿⋯⋯」亂毛一邊縮一邊發出鬼畜的笑聲。 這個人還能不能管了??鹽田頭痛的發出大招:「那我叫港哥過來掀你被子。」 「壯士有話好好說為甚麼要召喚核武器。」亂毛瞬間坐了起來,努力把自己的毛抹順:「你知道他多討厭我天天晚睡晚起,而且我剛跟他鬧僵。」 「我們也很喜歡睡到下午。」鹽田實話實說。「但港哥叮囑我們監督你,不然我怎麼會過來叫你。」 然後手機震動,他摸出解鎖,發現那人發來一個微信紅包,本應該是恭喜發財大吉大利的紅包名上寫著坦蕩的三個大字:封口費。 深圳舉著手機,笑著對他眨眨眼。 誰道天涼好個秋。 「天氣原因干擾?」深圳敲鍵盤敲的啪啪作響。 「對啊。都是王燕然的錯。」上海那邊鍵盤也敲的啪啪作響,但是明顯環境嘈雜的多:「我好擔心飛機不能起飛要在香港住一晚。」 「唉。看著你家那邊的實況圖片,我好——傷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下路崩了!」深圳仰個頭把視線回到電腦上就看到了慘烈的一幕。 「你——哈哈哈哈哈儂個則戇徒⋯⋯等等你怎麼又在上班時間打遊戲?」上海自己都想吐槽自己心情變化太快。 「嘿嘿因為我有一群寵我的弟妹啊。」深圳吐吐舌頭回頭看了一眼勞苦功高的福田飛速處理文件的身影。 「那我不打擾你拿人頭了,今晚——」 「今晚要是你去中環住我就飛過去炸了你。」 「⋯⋯幾歲啊你王鵬深,幼不幼稚。」 「我有飛行包你忘了?」 那頭上海直接把電話掛了。 深圳也不管戰局有沒有三路全崩,抓著手機笑得一塌糊塗。 「你做什麼又躲著我。」 香港成功的在去機廳的路上攔截住了深圳。 「我沒躲你。」深圳帶著兜帽說的擲地有聲。「是你覺得尷尬,又發現我最近沒找你。」 習慣他說話方式的香港選擇從旁邊展開這個話題:「是你做的事讓人尷尬。」 「我做我的事,為甚麼你會尷尬?」深圳反問。「我在用我的方式正統的敘說對你的崇拜。」 「讓無人機跟著我去開會不是崇拜,是尾隨,是泄露政府章程。」香港回答。 「立法會開會都記者都能出席,我明明在無人機上面掛了我的工作證。」比手畫腳。 「這是閉門會議,何況你把新議員嚇到了。」不動聲色。 「這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執迷不悟。 「不需要你這樣表達你的愛。」無可奈何。 「哦不需要我的愛,那我走了。」深圳哼了一聲繞過高他一個半頭的人接著往機廳走。 然後果不其然手被抓住,香港依然一臉無奈。「你就是在等我哄你。」 「你別攔著我打機好不好。」深圳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早就敗露一切。 我究竟是怎麼看上你的。香港真想歎氣。 「好好好,我需要。」 深圳看向無奈勾起嘴角的那人,背景的街道和側面撒來的陽光映出空氣中的微塵,輕輕的飄揚在四周,和他身上明亮的塊面糅合在視野,要命的好看。 「其實那天我出去開會,忘記它跟著你了。 下次不犯了。」 前海的腳步有點不被察覺的搖晃。 走過一棟棟搖搖欲墜的建築,繞行無數崩塌的鋼筋水泥,翻過扭曲的圍欄,跨進熟悉的門房。 一切都一如往常,停留在大家出去上班的模樣。 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沈默。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穿過客廳,一步一步走上階梯,發出壓抑的嘎吱作響。 在她穩穩地站上二樓的時候,她清楚的聽到了一聲震動,徒勞的在空中迴盪。 前海有點晃神,她走向震動的源頭,從桌上拿起一台手機。 是預設的提醒,屏幕上寫著「叫哥起身」。 這是鹽田的備忘錄。 她深呼吸一口氣,拿著手機走出房間,前往通道的盡頭,小心的敲敲房門,然後再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看似無盡的陽光。 「哥,起床了哦。」 她緩緩蹲下,滑坐在地上。 內心猶如火車碾壓過般絕望。 上海買了部新手機。 他把自己舊手機上的東西悉數備份,在勾選的時候,光標停在了一個聯繫頭像上。 想起最後和那人的聊天,他話語裡的不捨和堅決混雜,但卻感覺得到他微笑的語氣,和殘忍的內容。 但他只是在拜託自己去做一件事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我們這些想忘你也忘不掉的人才是最煎熬的? 就算改造了你也會被寫進傳奇,就算離開了也不可能走得一乾二淨,就算要忘卻你也霸佔著每個人心中的一席。 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片刻後,他跳過了這個頭像,點擊了備份。 但我答應過你,抹消你的所有痕跡。 他望向窗外,陰陰沈沈的天,似乎是準備下雨。 香港突然想散散步。 他去九龍看看受災地區的回復程度,上了地鐵,時不時向認識的人打打招呼。 從旺角地鐵站出口,沿著西洋菜南街直行,走過兩個路口左轉豉油街。 他只是隨意的向前走,這裡是他的土地,就像自己指印的走向,他一清二楚。斑駁的街道已經呈現出歷史的痕跡,時間剛剛在這些建築上留下新的紋路。 看到拐角的街機廳外面也架起了手腳架,他停下了腳步。 片刻,他回頭,看向自己無意識走過來的路途。
# 我都不記得那天晚上是用什麼心態過去的。 晚上照常去了辦公室,照常加班到兩三點,照常鋪開吊床直接在辦公室過夜,照常頭痛欲裂的醒來,照常下樓買早餐,看財經。 只是中午回了一趟家,沖了涼拿了本子,下午收市之後再次整理起關於阿深的事情。 新界給我的本子似乎是從各種地方抄下來的,開頭是簡介,後面從地理開始、歷史、天氣、經濟、政治地位、回響、評價都有。所有的數據統一在去年更新了,但是有些話前後不太統一,應該是從不同的百科和書籍中拿下來的。 他的地理跟我不太一樣,但他也在哼哧哼哧的填海;他的歷史不久,但處處都是燦爛的痕跡;他的天氣跟我一樣晴朗,但是卻經常被管道過窄導致的洪災困擾;他的GDP總量已經超過了我,HDI指數極高,但是房價也跟我不相上下;他是計劃單列城市、響亮的經濟特區,但卻經常被穗和滬打壓;他是大陸眼裏的唐吉軻德,也是海外眼裏的哈姆雷特;他的評價毀譽參半,但他確實是十足的典範。 他是這樣的一個城市。 一個個性鮮明、獨一無二的城市。 他是社交達人,微博底下的每條評論都會看,心疼他的粉絲跟黑吵架,但不代表他不會教訓他那些失禮沒素質的粉絲。他不會挑架,不該說的不說,有些敏感話題會旁敲側擊一下,多是冷眼旁觀,偶爾幾次失態還是因為我。百科的後面有一些八皮貼的評論,有黑有粉,但從來沒有人否認他在某些方面上的努力。 工作上他是一個毫不持有保守立場的人,政府並不民選,但代表大部分人的民意,從網友的評價看得出來,尤其是最後一屆政府獲得了很大的支持。人員組成——我有點意外——共黨派人士和非共黨派人士有七三開以上的比例,並且人員流動快,很多副級職位都是非共黨派人士擔任,看來他背後確實有人下了心機。* 他在國內幾乎沒有能夠暢所欲言的朋友,有人根據他的微博互動榜分析,交情好的朋友是新加坡和首爾,內地只有亦敵亦友的滬和兄長的穗跟他有良好的互動,以及一線和新一線城市之間互動的話題他也會摻一句,和大家客客氣氣,其他城市也對他不太友善。 他經常被人叫做腐女之都,一是他家的開放風氣和他喜歡我帶出了大量腐女,二是他喜歡看跟他有關的二次創作,本人還寫過一條很正經的微博講述了支持那些愛他的人的重要性。這倒是很符合他的設定,他能這麼說並不意外。 我也很想吐槽我自己,我怎麼這麼快就接受了「我跟這種城主走得很近」這個設定。 自稱自己每分鐘都是黑歷史,每次生日都會在語音平台上掩面回顧去年又做了什麼���事,但又說過自己做的事情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而是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也提醒過市民因為年輕自己沒有明確的性格,智商基底雖然在,但是很有可能一年一個心態。在日常中他也完全不介意有人惡語相向,似乎也是因為習慣了被人一片倒的辱罵。 沒錯,他太年輕,一看就是一個沒有沈澱隨心所欲的人。性格不明確也是因為並沒有一群人真正的落葉歸根在他的城市中幫他打下角色基礎,也許是快了,也許是從未有過。內地的城市應該都不會喜歡他,他太特別,輕浮又智慧。 但也是因為這樣,國外的一部分城市很喜歡他。像是一些現代科技為主的城市,和他一樣都是不受歷史拘束的人。他能夠跟西雅圖大聊科技產業藍圖,也能跟愛丁堡籌辦文化交流活動,盡他所能的毫無顧忌。 明明深處內地審查和管制的機制之中,還能過的這麼不拘一格,這背後層層疊加的利益關係,實在是捉摸不透,也怪不得他毀譽參半,這麼一個一線城市被改造,所有人都不願再談起。 按理來說,我也不會喜歡他,因為他對於我來說是大陸的縮影,我對大陸的感情和對他的感情不會分離開,而他本身的性格就算深入了解也不會對他身後的黑洞有所坦然,我實在懷疑以前的我對他有沒有耐心。 ⋯⋯他經常在微博秀恩愛,所以每次中港矛盾爆發他都會被波及。 秀,恩,愛? 我又想到了「我跟他到底什麼關係」這個世界遺留問題。 怎麼沒有人copy他的微博啊,我好想看他秀恩愛啊。我無奈的想。 他會不會在外網有帳號? 我靈機一動,立馬打開一些GFW阻擋的網站搜了搜,果然在FB看到一個分組,但是相關帳號已經沒有數據了。 毫無破綻。一個分組無法說明任何問題,因為分組是其他人創建的,只要他的帳號不在,分組內再多的內容都可以是捏造。分組連結的主頁也已經關閉,帳號的所有資料都被刪除,只留下一個殼。 沒想到我竟然是用這種方式接觸欣賞他的科技水平傑作。 據說很喜歡看夜景,很喜歡看,我的,夜景。搬到我家之後幾乎晚上都在看窗外,跟他視頻聊天的人都表示超級煩。 搬到我家? 沒錯,我家曾經有另外一個人住過。我原以為是他經常過來借宿,多出來的東西從喜好看確實是只屬於一個人的。前海也說過他跟我同居了五年,不過我當時覺得應該是常來借宿,並不是正式同居同房,就沒有接著探究。 但是,搬到我家?我唯一知道的同居的雙城是廣州和佛山,他們有同城計劃,所以插科打諢毫無問題。但我和深圳,怎麼可能會有同城計劃?? 我看了眼時間,標記起這個問題,收好本子趕去赴約。 我早了五分鐘到約好的地方,躊躇了一下,先叮囑了服務員儘量不要太涼的東西,水麻煩給溫的,畢竟現在已經入了一月,寒朝剛剛襲來,和那些事實一起讓我猝不及防。 然後我準時踏進包間,兩人已經到達了。新界依然是一臉淡然,前海則在面前的筆電上敲敲打打,依然在加班。 我進來坐好,前海按幾下鼠標退出了正在趕的公文,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啊,新界姊。」 新界不緊不慢喝了口水,看向我:「先直說吧,大佬,我們兩個是串通好的。」 我也毫不猶豫的接著問下去了:「你們是不是幫著他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幾秒後,前海痛快地說:「是。」 「為什麼?」從前海嘴裡親耳聽到這個答案,我還是感覺心被人狠狠地擰住了。 「因為他請求所有人,讓你忘記他。」前海吐字清晰,「在你醒來之前,把所有他的痕跡抹掉。」 「他⋯⋯請求的?」我有點激動,「他知道他一定會消失?!」 回答我的是沈默。 過了很久新界才接上話:「他原本是計畫要消失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提前消失了。」 我半天說不出話。 竟然是計劃? 計畫著要抹消掉深圳這個城市,然後一場地震提前帶走了他? 所以直接就推平當作軍事基地了? 然後根據計劃,他們讓所有人隱瞞,然後讓我忘記? 我甚至不知道我要開口說什麼。 一大堆的疑問在這個事實面前好像都無關痛癢。 我明明有一堆問題,卻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起了。 前海抿嘴,說:「港哥,並沒有人用非常手段強行在你心裏抹掉他。⋯⋯你醒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再想起他過。」 沒錯。我苦笑。是我再也沒��想起過。 「⋯⋯你們是怎麼計畫到,我會忘記他?」我問到。 又是一陣沈默。 「⋯⋯是阿深說的。他說你一定不會接受他不在了的事實。」 ⋯⋯也是我說的。我曾經對他說過,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你們就照做了?」我不太確定自己的話語有沒有一絲顫抖。 我忘記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大佬,」新界打斷我,「你現在和內地是什麼局勢?阿深消失了,如果你依然記得,會不會將失去他的心情遷怒到內地其他城市?會不會被悲傷蒙蔽理性?阿深想到了,所以囑咐我們,如果你想不起來了,就讓你不要再想起了。你背負的東西夠多了。」 「⋯⋯而且,港哥。」前海也重新開口,「你的確沒有想起來,哥沒有預測錯。我們在你醒來後第一次見面時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因為我總是和哥在一起。如果不忘記我,哪怕是一點點的熟悉感都會讓你頭痛難受,不讓你想起他,是為了保護你不崩潰。」 看見我沈默不語,前海接著說:「你覺得不對勁感覺失去了什麼,是因為你照著以前的生活軌跡繼續過日子,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你總是會去一些鬧市區,走在路上卻感覺少了什麼嗎?你會在雙休日習慣去旺角和紅磡那邊看看,是因為哥會在雙修的時候去那邊的機廳打遊戲,不少內地考到香港的學生也在紅磡合租,你以前想找他就會去這兩個地方。」 現在我忘記他了,我卻還留著這個習慣。我知道前海想說什麼。 我總是頭痛欲裂,因為我在做一些習慣做的事情卻不知道做它的理由,即使是這樣就已經讓我如此難受。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所有的這些習慣都曾經為了一個人養成,現在還為了他留著,我不太敢想我會是什麼樣子。 那種感受,就是我曾經對他說的,身體被撕開兩半的疼痛。 所以我現在這麼想要找回他,⋯⋯只是我太久沒見到他,想他了而已。 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種感覺要怎麼描述? 就像我在海上漂行,一路上未曾平靜,孑然一身。有一天海浪送來一個木箱,木箱之中有著一個嬰兒,我的路途開始有了誰陪伴。這個小傢伙磕磕絆絆的長大,越來越神采飛揚越來越落落大方,但依然會蹭著我耍賴撒嬌,彼此一起前進。後來有一天船翻了,他沉了,我重新醒來,無端覺得路途海水冰涼刺骨,往前再漂行才意識到,自己覺得冷,是因為曾經有過無盡的溫暖。等我回過頭去找他,早已是滄海桑田,而我連那溫暖是什麼感覺,都忘記了。 坐在寧和平靜的包間,我的心也被人無情的拉扯撕裂,堵在胸口的悶痛彷彿不容忍任何空氣,連呼吸都要竭盡全力,小心翼翼不讓某些東西衝破控制。 你對我這麼重要,我給你的灑在了你的空間,你留下的佈滿了我的旅程。你離開我是一場預謀不到的意外,我離開你的唯一方式是忘記你。 不忘記你,我連走都走不下去。 我在晚上又夢見了他。 我在他的城市被他牽著前行,在他身後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手上傳來了確實的溫度,他用左手牽著我的右手,皮質細膩膚色蒼白,矮我一個頭,淡棕色髮尾,是輕易能夠順毛的身高差。 夢中一會迷霧一會清晰,我每次喊他阿深,他都會回頭問我怎麼了,可我完全不記得是什麼樣子,聽不清他的聲音。 碧藍如洗的天空下有著浩大的施工,矮小的握手樓轟然倒下,取而代之的將是現代前衛的寫字樓和配套小區。旁邊的店舖,路上的汽車,疊影的綠茵,他眼神有著光。 旁邊有著剛建好的建築,改造完畢的公園,提著行李的人們,彷彿每分鐘都是新的樣子,每一瞥都是新的人群。 這就是他,新城深圳。 我猛然明白了這場夢的意義。 把記憶都刪除,心才有空間去容納新的未來。 阿深在對我說。 *這個是看野史看到的,只有四成把握。雖然我去市人大代表和政府官職網站粗略統計過確認是占了可觀的比例(大概30%~35%),各大官職的副職也確實很大一部分是非共黨人士,但是由於你懂得的原因,算不算數很難講。野史也有分析到這個比例所證明的事情。
# 沈寂了一陣子的摩天輪又開始對外營業了。 家裏今年的娛樂活動跟往年有些不同,新界依然默不作聲,九龍倒是建議去鬧市遊玩,港島依然在做好傳統的慶祝,離島唯唯諾諾的在一旁補充建議。已經有了本地人的城市過年總是會熱鬧一些,我們減少了坐在屋裡的時間,多出去外面看看郊區綠地,也去了不少街道感受過年的氣氛。 我是一點都不想去拜訪特首的,一些人有所暗示我還是去了。當時是小年,高層人士在office包餃子,我去簡單呆了一陣,道了祝福就離開了。 畢竟還有一堆公文在等著我,即使是小年,我和弟妹們也從未有過。 四天很快過去,轉頭又要開始上班了。開工第一天要互派利是,我提前在前一天晚上準備了一打紅包,包夠人數後卻習慣性的想要再接著包。手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多準備了一些。 我用了半個月去整理我的生活。 我不再去探究那些迷霧,他也再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在試圖去把自己的狀態調整恰當。有些無意識的習慣我不再去思考如何形成,有些下意識的動作我讓它順其自然,不再為難自己,也不再衝動行事。 這一點都不效率,的確不是我的風格,但我暫時不想改。出街在外習慣走外側,在閒下來的時候走走購物景點,加班累了望著小沙發發呆,晚上繞著中環走一圈,零散的東西重新收拾好工整的放在抽櫃裡,我沒有捨棄掉。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改。但現在或許不是時機,等到我用足夠的時間去消化他。 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有些事實實在是太過殘忍,無形之中已經壓垮了我的心理防線。我把我自己想的太過堅強,忘記了無論多麻木的人被打到軟肋都會覺得疼。我放下了這些磕磕絆絆的恩怨,讓事實在腦海裡好好的沈澱,沈澱到我能接著啟程為止。 所以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在下班路上想去坐一趟摩天輪,但我還是去了,買了票坐在包廂,靜靜的看著視野慢慢變的寬廣,霓虹慢慢浸染江面,漆黑的夜晚有著幻彩的光。 我不知道做什麼,也不想打開手機,無所事事的看著外面。 今天是開工第一天,上下層互相拜訪派開工利是的時候,我知道我的一些習慣又出現了。口袋裡裝著多出來的那些利是,活動後有點心不在焉的辦公,下班的時候在門外躊躇了一會,晚飯去了想去的餐館,然後我沿著岸邊散步,看到了這個摩天輪。 我很久沒有真正的審視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我必須要停下來,好好想想。 初二那天,我收到了兩條星加坡的短信。第一條是調侃和祝福,恭祝我的假期比他多兩天——實際上我真正休息的時間只比他多一天,也表達了新的一年要繼續拼搏的祝願,全文不偏不倚看不出任何傾向,完美的星加坡外交風格。 第二條就只有一句話:「有時間的話過來說說你忘記的事情吧,我會約一個朋友一起告訴你。」 我跟星加坡,不算熟,但一點都不陌生。他比我早被納入英國的版圖,但早��我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後來因為中國的局勢動盪,一些組織跟他們那邊同盟,我們才開始相互照應。只是後來我們兩人都開始各打算盤,本來就不深的友誼也這麼消散,關係回到了不尷尬的狀態。 後來我把他當成膠著對象,在公共場合表現出了一些意圖,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欣然接受了我的敵意。 我總是和我棋逢敵手的城市相比較,評判自己的優勢和不足,將對方當作假想敵反省自己。一方面是自負,一方面是國際輿論的壓力。同為亞洲四小龍,我跟他曾經不相上下,直到他在三個重要指標上遠遠甩開我,我才收回目光轉向上海。 但是現在我也不用再和上海比較了。一個國家只需要一個國家級金融中心,我和他的道路不會相同,也許錯位,也許敗北。或許我可以和珠三角一起,⋯⋯和深圳一起構成另外一個國際都會體,但已經沒可能了。 星加坡和我不同,他有著近乎完美的處世圓滑,不知是先天優勢還是後天所致,如果是後天所致,那一定是非常糟糕的經歷。我跟他已經是非常標準的友好關係,本來不會再有「我們出來聊聊你想聊的東西吧」的邀約才對。想到是他把U盤給了我,他在深圳心裏,應該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吧。 約了朋友,他又約了誰呢? 三十那日我們把家好好清掃了一次,那些因為被抽走裡面物品而多出來的東西,他們默默的幫我收拾好,也沒問我該怎麼辦,抹去塵埃後依然好好的放在那裡。我連續四個月的心不在焉,他們看在眼裏,幫我安排好公文,跟上面打太極,讓我在圖書館和大學浪跡天涯。我一連幾天沒出現,他們也只是打錢給我。 我知道現在已經一觸即發了,我知道我的市民過著怎樣的日子。我依然為我的處境而憤懣不平,沒有去為他們發聲的內疚時刻啃咬著我的心,我其實沒有什麼長遠對策,我做什麼都帶著一點盲目性,我現在還在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漠視他們,是對他們的背叛。可是我真的需要喘口氣,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苟延殘喘,去平復自己。在我還能被稱為我之前,我要先明白我要如何定義。 只是當危險再次臨頭,我和我的市民又如何保持理智? 我曾經被人一步一步拖下泥潭,不知道掙扎多久才踉蹌起身。我的問題是只屬於我的問題,如何保住自己,如何不入計劃的大流,如何跟這個傀儡正府周璇,我一定要慎重。 摩天輪升到了最高處,我看向我自己的夜景,又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人。 我不知道到底怎麼說自己對阿深的感覺。他代表了太多太多,那些複雜的、混亂的對他的定義蒙蔽了我的雙眼,我無法去公正的描述他,也不知道他在我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或許我以前是喜愛他的,但我不能去接近他,因為他就是深淵的守門人,我必須對他心無二念。他的信仰、價值觀、處事方式跟我都是天壤之別,而我至今也維持著一如既往的作風,想必以前的我也清楚,他會害我,也在幫我。 但我對他敬而遠之了嗎?我想沒有,我跟他之間一定有一段刻骨的感情,他主動要我放棄他,我也沒有將他徹底格式化。我已經忘記了我是否會不定時去凝視著他,但我一定會記的很清楚看著他成長的感覺,抬頭就能看到的風景,想憐惜卻不敢觸碰的氣息,一個被慾望無窮無盡吞噬的都市,奔跑的路途一定磕磕絆絆吧。 他從一窮二白成為Beta-,這種驚人的成長速度,我應該會害怕。恐怕還不只是害怕,嫉妒、憤怒、蔑視,他是我親手帶起來的雙刃劍,那些複雜的感情未經調和就會宣洩在他身上。我跟他到底該如何相處,我想像不來。 或許他是一個劍拔弩張的城市,但我卻無端覺得他應該很溫柔,這個想法,我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根據本子上的一些紀錄,有人曾經提到過我和他有不少利益衝突,在我和他之間,穗選擇了我,而上面也給過他指示,他不僅被我壓著,還被滬壓著。他跟我的一部分職責也是相近的,兩地太近了,摩擦也經常發生,我們應該都會對對方很不滿才對。 摩天輪開始慢慢的往下掉,我該走向出口了。 那麼,我是該繼續前行,還是回頭再找找他的蹤跡? 剛想到這裡,我感覺到了有規律的震動聲,我手機響了。 我有點煩躁的拿起公文包找手機,一時不記得到底放在哪,無目的的亂翻。 但這一個動作讓我堅定了該往哪走。 我在夾層裡找到了一張拍立得的膠片。 雨後的星加坡的天空亮的我忍不住拿手擋了下眼。 星加坡在一旁笑:「光顧著加班忘記出門曬太陽?」 「這倒不至於。」我揉揉眼睛,「一直都睡不好。」 「你失眠症?」 「是吧。自從地震醒來就沒怎麼睡好過了。」 星加坡揚了揚嘴角,沒有說話。 「久等了~」一個聲音從遠到近,來人笑呵呵的來到我們面前,用韓語說了聲你好。「oh香港,很長一陣子沒跟你打交道了。」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我也笑了笑,望向他。 我怎麼就忘了這個。 新界的本子已經告訴過我,深圳在國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一個是星加坡,另一個就是首爾。他熟悉韓國的語言和人民,必然就會跟韓國城市關係好。 只是現在韓流大行其道,我原以為只是單純的友好城市,確實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是真正的情同手足的友誼。 而且首爾這個人,我認識他的時間比阿深的年齡還長。當年一起拋頭露面的亞洲四小龍,現在已經到場了三個了。 「春節也剛過,你最近忙嗎?」首爾問我。 「忙死了。全世界不都在等著看我接下來的投資價值嗎。」我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的狀態都不太好嘛。」首爾也露出了一點疲憊的神色:「阿星是政權更替後一些前所未有的挑戰,我是固化的社會階層和政府貪污,台北更麻煩,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忙。」 星加坡聳肩:「不做些變革,怎麼可能持續社會的活力。我的國民也沒有人願意開歷史的倒車。」 這個話裡有話,真的相當有水平。我內心已經為他鼓起了掌。 「不過我們竟然是來聊賀瑞斯想知道的事情的,就還是放下這些問題吧。」星加坡笑著指指他家別墅,「進去坐著聊?」 「哦天吶。你竟然沒想起他長什麼樣。他那麼可愛!」 「⋯⋯夠了,又不是我不想想起他長什麼樣。」我有種忍無可忍的感覺。 聽著我說我迄今為止知道的東西,他們兩個都喝了點酒,現在的首爾已經有了點醉意,講話也輕浮了一點。 「可惜,我們當時真的把所有照片影像都刪掉了。不過腦子裡還記得。」首爾放下酒杯。「他比你矮一個頭,外表只有十五六歲,確實跟你不像,跟大陸其他城市也不太像,不知道怎麼描述。你說他有淡棕色髮尾,是因為他長期在亞健康狀態,他十幾二十歲的時候髮色應該比你夢裡的還淡,他三十歲後的頭髮已經黑了很多了。而且他發展得太快,身體消耗大,基建幾個指標也不太好,又總是無節制加班,所以一直都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他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他可能是中國城市裡少數的隨時能舉全城財力物力做事的城市了吧?」我提出疑問。 「畢竟是新城,而且他和北京以前跟你一個毛病,缺乏長期規劃,所以後來積攢了一大堆問題阻滯了他的發展。」 「比如說二線關。不知道你在夢裡有沒有注意到,他臉看起來比較圓但整個身體看起來很瘦,是因為二線關分割了他的發展,讓他很長時間都沒能再接著長,所以還在十五六歲的階段。」星加坡接著說。 「前海說後來他拆了。」我說。 「是拆了,經濟特區概念擴大到全市,二線關名存實亡,但他發展太快,有些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首爾說。「我的人民在關內居住,經常跟我說關外的亂象��基礎設施讓人們非常頭痛。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土地的徵收和違建,讓他無地可用,房價泡沫嚴重,但誰讓他潛能無限呢,好歹是沒破滅。」 「⋯⋯跟我有關嗎?」我斗膽問了一句。 兩人對視一眼。 「嗯,據說有。」 這就很尷尬了。我訕訕地想。 怪不得我身邊的這些人看到我尋找阿深的時候表情都這麼微妙,看來我以前確實待他很刻薄啊。 「可以這麼說,如果你不這麼對待他,你就會失去你既得的利益和優勢,所以我們都可以理解。只是一直以來都苦了他。」星加坡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我。 「當然,中國大陸的心思我們也不要去想。大陸就是個洪水猛獸,成也在他敗也在他。據說他就是為你而生的,所以他無論怎樣都要為你讓步,做好他的紐帶作用。」首爾大大咧咧。 「可是我們應該會走上對立的道路才對。我們的功能比較相似。」我說。 「是啊,反正你是一直把他當成對立面上的人。我每年都會拜訪你們兩個,我要勸你放下成見好好跟他合作,又要去他那給他順毛安慰他你總有一天能跟他好好在一起。」星加坡笑得溫婉。「說實話,在出了這件事之前,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為什麼?」頭一次聽說星加坡會對某件事篤定,我瞬間精神了。 「長遠利益。」星加坡說。 ⋯⋯喔這樣啊。 我又靠上了椅背,幽幽的說:「我最信不過的就是內地城市,你跟我談長遠利益?我之前只會對他們敬而遠之,現在也是沒甚好感,就算為了利益我也不會真的有跟他們多親近。」 「我們不是在討論個叫深圳的變量嗎?」星加坡笑眯眯。 「能是多大的變量?」我也笑著問他。 「你好歹也是推斷得出來,你是喜愛他的吧?」 「阿星,你別忘了你可能比香港更喜歡他哦,不要失去判斷力。」首爾在一旁煽風點火。 「沒錯,你不要⋯⋯what??」 我足足反應了五秒才把思路拓開。把記憶倒帶到三十秒前,我面前這個人說「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但我從他沒走之前幾年的觀察來看,他確實讓香港乖乖就範了呀,雖然不是全面就範,有種屈辱戰敗的感覺。」星加坡側頭反駁首爾。 「⋯⋯你喜歡他??」 我前所未有的愣了一陣子,想要說點什麼讓自己穩住腳跟,但一開口還是毫無用處的廢話。 星加坡看到我這個反應,終於笑出了聲。但可能是知道了他喜歡阿深的事實,我在這笑聲裡只聽出了苦澀的味道。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他意猶未盡的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 「阿深都不在了,不是嗎?」 這或許是一個比我更加心痛的人吧。我想。 我尚會去自我保護,他卻連保護自己的方式都沒有觸發。他不處於這漩渦之中,看的比局內人更加清楚,沒有立場去展現感情波動,傷的也會比局內人深很多。 說起來,為什麼只有我會去忘記他? 我直起身問他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有我忘記了他?」 「這個問題,你不是該問你自己嗎?」首爾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喜歡他的人很多,⋯⋯比我喜歡他的人也很多,為什麼只有我會忘掉他?」停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該是怎樣的感情說出這句話。 星加坡淡淡的說:「你不是地震了嗎?他也是地震。可能是你們在地震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吧。」 發生了什麼? 沒錯,新界沒說,因為她不一定知道;前海沒說,因為她也不一定知道;但總有人會知道的,如果我們地震的時候在一起,那就會一起被發現。 星加坡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拍拍我肩膀:「不要急。你這陣子一直在上心阿深的事情,先緩緩自己的狀況吧。畢竟你現在要問他們,他們也未必會回答你,你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 我沒什麼好說,只能點點頭。 「你最近不是在重新整頓嗎,跟你的尋找不衝突?」首爾問我。 「衝突。」我實話實說,「我也在抉擇以哪邊為重。前兩天找到了一個線索,所以選擇先過來找你們了。」 「什麼線索?」他倆眼睛一亮。 「一張膠片,沒什麼內容。」我拿出來給他們看。 首爾嘖嘖稱奇:「沒談過戀愛的人就覺得沒什麼內容,恭喜你,你忘的挺多的啊。」 「⋯⋯」 又聊了一點有的沒的,我們都各有工作,所以便邊聊著事情便來到機場,星加坡送我們。 「雖說如此,我們也真是什麼都沒留下啊。」首爾感嘆一句。 「對了,U盤。首爾,U盤有東西想請你翻譯。」我猛地想起,拿出電腦。 「什麼東西?我看看喔。」首爾感興趣的湊過來。 「阿深留下的U盤,有個文檔都是韓文寫的。」我插上U盤打開文檔,他接過電腦看了起來。 「大概寫了什麼?」我問他。 「⋯⋯」 他沈默了。 「是什麼?」星加坡問。首爾沒有回答我們,動起鼠標把東西好好看了一遍,有些地方還用光標選中了一下。 「⋯⋯噗⋯⋯哈哈哈哈。」 首爾對著電腦屏幕笑出了聲。 「是他的傳記嗎?還是——」 「不是,不是。」首爾一邊笑一邊擺著手。沒有笑的很誇張,他卻用手背抹了抹臉。 他把U盤拔出,合上電腦還給我:「好好保存。」 「是什麼?」我不知所以。 「是你。」首爾說。 「⋯⋯我?」 「那個文檔,寫的全都是你。寫的是你的輝煌。」首爾說。 「從他出生那年開始,他對你的所有觀察,他記下的都是你跟其他城市完全不同的地方,那些你的建設,你的社會風氣,你的政治經濟,你的優秀,那篇文檔就是你的表揚冊。 他在最後一段寫了你的困擾,寫了你的頑固不化,但也寫了你的光芒從未退去。他說,你的優勢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能夠匹敵,即使受到了致命的牽連,你依然無與倫比。很多環境描寫和人文描寫,純粹是一個普通的視角對你的觀察,從頭到尾沒有一個「我」字。 整篇文章像是一氣呵成的,這篇文檔,連帶這個U盤的內容,應該就是為了給你看的。」 沈默了幾分鐘後,星加坡溫柔的笑了起來。 真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傢伙。 我也笑了起來。 飛機抵達香港時正好太陽初升,背著朝陽,我拿出那張拍立得。 一位少年在天星小輪的甲板上高舉著手機拍攝維港的風景,而當時的我拿起相機,把背對著鏡頭的他和維港框在了一起。
# 我剛到辦公樓門口遠一點的地方就看到前海有點急促的走出大廳,拿出手機,似乎是準備叫車。 「有事?」我打了聲招呼。 「嗯,有事。」她笑了笑,拍了拍瀏海,問我:「港哥找我有急事?」 「沒有,只是準備跟你敘舊。」我說,「我已經找完新加坡和首爾了。」 她驚喜的睜大眼睛:「港哥你這個速度會讓我懷疑你不上班。」 「⋯⋯我還是上班的。」我有點被戳中痛處的感覺,「諸多原因。」 前海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嗯,」她正起身子,「我應該知道你過來想跟我聊什麼,不過我今天要去找汕尾聊事,你⋯⋯可以當我司機嗎?」 「?」我有點疑問。 「我是去解決深汕合作的事情。」她提醒我。 「我車在車庫。」我友好的指路。 前海滿心雀躍的跟著我走:「港哥你也可以當翻譯欸。」 「你還需要翻譯?」 「看板也好啊,乾脆約汕尾在交流會見好了,刷你的臉拉生意。」 「很欣慰我和上海有相似的用途。」 「前海。」 「嗯?」 「你可能覺得我多疑,我真的感覺汕尾在抗拒和我的接觸。」 前海完成手上放文件的動作,默默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以前是不是跟他有過節?」我追問。 「你⋯⋯」前海頓了幾秒,「你以前有個外號叫東亞醋王。」 「⋯⋯」我看了一眼有意避開我視線的汕尾。 Are u serious? 我又看回前海。 她無奈的笑了兩聲:「事情是這樣的。你跟他都很倔,你們相互關心的方式也很彆扭。每次他出去外面合作你都會跟他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吵架生他的氣,我覺得你應該是擔心他吧。汕尾呢就是那些無辜的牽連者之一,哥魅力也挺到位,所以你⋯⋯」 「我經常不爽他。」我用自己意想不到的速度接受了自己的負面設定。 「Bingo。而且哥其實在新聞和中央面前打了不少公關牌,但你基本都當真了,所以會很介意他的不專一⋯⋯或者說,你會挑刺,對他處事方式本身就有不滿。」前海接著解釋。 「所以我以前,對他應該很刻薄。」我說著看向她,她微微點頭。 「⋯⋯汕尾是真的有點怕我?還是不待見我?」我還是不太想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因為私事遷怒別人而留下壞印象實在不該有。 「不待見⋯⋯大部分大陸城市都不待見你吧。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而干擾他選擇告不告訴你哥的事情。」前海說的比較繞,拐彎抹角的傳達她的話裡有話。 「那我就放心了。」我拿出手機打開 聊天室,找到汕尾的帳號,毫不猶豫的按下申請。 確實是有點不可思議,汕尾送信給我的第一條訊息是一張照片。 「這是市民中心,是市政府所在地。」他緊接著發。「我猜你夢到了這裡。不是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是我在相機膠卷裡找到的最後一張照片。」 這不是個貓耳朵嗎,我有點想笑。 「他領導人喜歡養貓?」我問汕尾。 「你以前也說過這句話,他記了很久。」 隔了一會,汕尾又發了一句:「你的不少話,他都記了挺久的。」 我仔細地想了想,有點感慨。 「我找他也找了挺久的了。」我回他。「像是我說,我無法接受失去他?」 「嗯。他一直跟我抱怨你對他說的甜言蜜語份量不夠,蓋不住你對他的刻薄。」 「他不討厭我嗎?」 「哈哈哈哈我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超級討厭,但更加喜歡,抵銷過後還是喜歡的。」 我也無聲的笑了。「內心活動這麼複雜,他不累嗎?」 「特別累。據說在他不同年齡段認識他的人湊在一起,能快速整理出他喜歡你的心路歷程。」我感覺他討論這個話題時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那麼隔閡:「我就屬於後期他心累的時候遇到的。三十幾歲深汕特區計畫,我跟他開始合作,也正式接觸到了他這個人,感覺他真的被這段感情折騰的心很累。」 「我一直不正視他,不把他當回事,他的熱情消退了?」 「很難講,他那種人,你猜不出這一秒他會想什麼,也摸不準下一秒他會做什麼。」 我停下瀏覽網頁,回覆他:「他很讓人捉摸不透?我看他應該不會讓人因他的性格而覺得他很麻煩。」 「不,他的性格不會讓任何人覺得他麻煩,因為他從不麻煩別人,只麻煩自己。他的很多跟經濟發展無關的法規都對自己很苛刻,像是讓所有外來人辦理居住證,行人闖紅燈,還有上車繫安全帶,他都非常到位,抓到就是罰。你可能沒辦法明白對於這邊的社會來說有多狠,這些法規到現在除了他就沒有內地城市實施過。」那邊看來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多少人贊他就有多少人罵他。」 「罵他什麼?意識太超前純粹添堵?當代內地年輕人不至於沒有現代文明意識吧?」 「罵他大事管都不管,小事天天罰款。」 我沒忍住哈哈笑了幾聲。「大事他也管不了。可是這些法規某些方面來說也能體現他與其他城市的差距,如果全市本身能遵守這些法規的人四成不到,那他也沒有這個底氣要求人們遵守。」 「年輕人比較擅長接受新想法吧。我去深圳的時候總覺得哪都要注意哪都不適應,現在也沒的給我這麼覺得了。」 我若有所思。看來深圳的領導階層未必就是一個多麼敢於無視中央的人,但他們依然還有當代青年的工作態度,所以在底層公務員較集中的機關單位——比如說交警部門——容易坐上有責任感的人,一口氣把事情做到完備,雖然充滿極權色彩,但確實是一個進步。 社會就是這麼矛盾,所有的判定都是相對,有利就有弊,永遠都是步步為營。 我回他:「他的鋒芒畢露讓我很懷疑他的地方權利有多大。」 「只要不跟上級法規衝突就行,還有一些實打實的權力他也拿不到。」 「這個我知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他其實是一個佔有慾比較強的人,而且很強勢。不過大家都看不起他當他是個小孩,他性格也難捉摸,對外不是很明顯。」 「看出來了。很意外他放過了我。」 打完這段字,一段繁雜的思緒開始在腦海中糾纏,我停下了動作,默不作聲。 「怎麼了?」對方問。 我深呼吸,慢慢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 「我不記得他了。所以我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是什麼樣的人,以前的我究竟對他是什麼感情。 「現在我知道,我一定是喜愛他的,但一分是愛,一百分也是愛,我有多愛他,我會怎麼對待他,我只摸到了一個架子,知道得越多我就越愧疚。 「我也知道,我以前待他不好,我從我家僅留的片段看到我從未重視過他,講實話,看了他這麼多資料,我也不覺得跟他合作對我來說有什麼明顯的利益。」 「那是你的規劃到現在已經把他隔開了。」汕尾回我。 「是,是我推開了他,後來拉住了他的手,但也無法把他拽到我身邊了。」我回復:「所以我更想知道我究竟怎麼對他。只是我沒想到他真的這麼重要,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了。」 「沒想過你會有這樣的一面?」 「沒想過。或許也是我的失誤,我沒能在他誕生時就擺好心態,讓他就這樣離開我身邊。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帶走了他,是地震,是所謂更新改造,還是他自己早就想走?」 「都有。」 過了一會汕尾接著說:「你可以不用這麼愧疚。你直到失去才意識到他多重要是常情,這樣的你很香港,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何況都過去了,再批判你些什麼也沒意義,你已經把你自己折磨過了。」 我的心情複雜又無奈:「你這個安慰方法也很深圳。」 「我可以這麼跟你說,跟他玩得好的城市,多多少少都受到他特立獨行的影響。他以前就是這樣言之鑿鑿的安慰我的。他太有個性了,他把他活成了他自己的樣子,並且隨著時間增長越發獨樹一幟。有時候你真的不能想像他開會中途休息拿手機放鬼畜。」 最後一句我差點爆笑出聲。 「他都喜歡些什麼歌手?」 「他歐美日韓港台內地的歌都聽,永遠貼近潮流的人,你很難講他喜歡什麼歌手。他就是什麼歌都聽,包括鬼畜。」 「我的意思是,他聽歌有一套自己的品味吧?」 「這個他倒是自己說過,他聽的歌都很⋯⋯浮誇。我是說浮誇那首歌。」 原來他是那樣的心理狀態嗎⋯⋯我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但結合汕尾的話,我又好像什麼都沒瞭解。 「你在迷茫嗎?」汕尾一語即中。 「⋯⋯是。」我回答。 「這麼說很不客氣,但是他已經沒了,那就還原不回來了。你心裡的迷茫總是找不到答案的。」汕尾的語氣讓我懷疑他之前那幾句也沒有要安慰我的意思,「我從前海那裡聽說了,你已經廢了快五��月了。這個旅程或許要走到頭了,你可能要選擇結束了。」 「或許我要選擇了。」 沈默很久,我回答他。 五個月了。 一眨眼就五個月了。 從一開始我想要知道我少了誰的時候,我從未想像過,我會這樣深究到這個人身邊的一切,但卻至始至終都沒能明白他對我的意義。我倒是曾經想過,是不是得到了什麼線索我沈睡的記憶就能被觸發,可惜現在五個月,我除了幻覺什麼都沒找到,只有那兩個夢還在試圖告訴我我的努力不是白費。 當我從震後醒來時好似夏天剛剛落幕,如今最寒冷的日子已經過去,對亞熱帶的城市來說,即將開始的依然是夏天。 這場旅程真的要走到終點了嗎? 當然需要一個結尾,但不是現在。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忘記他,我想知道地震那天究竟出了什麼事,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準備著離開我,我想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樣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以及我還要面對那個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我,告訴自己我的功與過。 日後,盡量別教今天的淚白流。 「也就是說,我還差一些他小時候的信息?」 「嗯。你可以去找滬、東莞和穗哥。雖然你已經掌握了這麼多信息,但想要說服他們破壞約定告訴你還是有難度的。」汕尾說,「尤其是從他小的時候認識他的人,見識過他從小至大扭曲的心理轉變,自然會站在他那一方。」 「而且要整理他們的話,也相當有難度。」我思索。「我的自我認同又要遭受譴責的風吹雨打了。滬應該是這三個人裏既瞭解阿深又和他有一定距離的那個,但他寧願騙我也不講出來這件事。」 「他們自己在三個月內整理自己的心情都很難了。我整理不了,所以我決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這方面汕尾毫不隱瞞,「我不支持深圳這個決定。我不希望他的付出被一聲不響地丟棄。他自己在一開始就做好了脫身的準備,他連自己都輕視自己的付出,但我希望他離開後有人能夠記住,就算全世界忘記了,你也不該忘記他的,告訴他他的努力都不是白費。」 「喔,等等,」汕尾緊接著發,「你還可以去找一個人,不,兩個人。一個是86年和他建交的休斯頓,一個是14年和他柏拉圖式交往的西雅圖。」 盯著這條短訊沈默了一會,我回復:「如果你這麼說是想讓我找回當年當東亞醋王的感覺,那我確實是找回來了一點。」 我隔著屏幕都感覺得到汕尾在賊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當年的4月25日是西雅圖的『深圳日』,5月11日是深圳的『西雅圖日』。」 「這個太過分了。」我真誠地表達我的內心想法。 「好多人差點以為他要離開你了。當時你們分居冷戰,他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前海也在逐步走上軌道,大家都以為他對你的感情已經消失殆盡了。」 「然而沒有。」 「當然沒有。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深港通開通後你特別主動,你們可膩歪了。」 「wow,interesting。」我給過去的自己起哄。 「你是準備給過去的自己收尾嗎?」汕尾問。 「嗯。我的過去是一本太過沈重的書,每次我想翻開它跟過去和解,都會因為太累而無法讀下去。」 但現在我身旁有人陪著。雖然他已經陪我走到了他能走的盡頭,但他依然還在我身邊。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回溯我自己、和自己對話,但都失敗了,但現在我需要再回溯一次,而這次,我希望能從他開始。 「對了,那張照片。」 「我沒有夢到這裡。」我回他。「但我會在夢裡找找。」 我發了一個簡略的信息給休斯頓,表達了我的意願,訊問他是否願意找個時間空出來讓我登門拜訪。他很快回復了我,告訴我市博物館的友好城市專區裡還有深圳的資料,同時表達了無法與我相見的遺憾,因為他正處於忙的抽不開身的狀態。但為了彌補這個損失,他把手中所有跟深圳有關的檔案都發給了我。 不管怎麼說,我都非常感激他。作為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關係,他能這樣幫我這個「朋友的朋友」,還主動給予了我一部份市政府的工作資料,我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鬼使神差的,西雅圖主動聯絡了我,表示願意告訴我關於深圳的事情。至於地點他表示隨意,只是我需要提前告訴他時間。 「深圳告訴我,我可以跟你說說什麼了。」在email中,西雅圖這麼說。 我一時無言,只能不停的表示感謝。 「對了,希望你可以帶一瓶維他檸檬茶過來,我慕名已久。我很樂意帶你去嚐嚐西雅圖式的咖啡。」西雅圖認真的回覆我。 我不用想就知道是哪個笨蛋耍的花招。 兩天後我拿著簽證飛往西雅圖等待轉機,坐在候機廳裏心事重重的���著筆電,有個人自然的走到我面前hi了一聲。 「久仰大名。」西雅圖笑咪咪的說。「雖然這麼說比較輕浮,請問您有帶檸檬茶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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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大戰 為老婆登報同阿媽脫離關係?

「老婆同阿媽一齊���落水,你會救邊個先?」呢個世界級難題,相信冇男人會想畀人問起,不過最近一名梅性港男就好明確表示揀老婆唔要阿媽,仲登報脫離母子關係,好激!
有網民喺facebook群組「North District北區」上載一張報紙分類廣告截圖,內容大意為男人因婆媳糾紛,決定同阿媽脫離母子關係,表示「我很喜歡我老婆,所以放棄阿媽。」仲清楚列出佢個名同埋身份證部分號碼,即時引起大批網民留言討論。
大部分人怒插登報男不孝,唔念及阿媽養育之恩,真係「生舊叉燒好過生你!」但亦有人企喺老婆角度出發:「唔係個個阿媽都一定係好人嚟」、「或者人哋阿媽唔當個新抱係人,你點知?」亦有人陰謀論,懷疑「不肖子」真正目的係想分戶,或者方便申請綜援、公屋。
婆媳關係自古以來係一對夫妻嘅重大考驗,不如一齊分析下問題所在。
1.住屋
好多年輕夫婦冇錢買樓,被迫同老爺奶奶一齊住,又或者因為單親長大,老公唔想同阿媽分開住,結果可能三百零尺迫住幾個人,大家冇生活空間,磨擦自然多。如果老公擔心阿媽孤零零而唔想分開住,可以提議住近屋企;如果係冇錢買樓或租樓貴,不如倒轉叫老公返娘家住,一來等老公感受一下做「外人」嘅感受,二來一般男人同外母相處冇女人同奶奶問題咁大。
2.性格
每個人性格都唔同,唔一定係奶奶麻煩,同樣有麻煩惡搞嘅新抱,夾唔夾得埋,真係好睇你遇著個咩性格嘅人,萬一真係遇著個野蠻奶奶真係幾頭痕,作為後輩唯有退一步海闊天空,嘗試當奶奶係自己媽咪,當佢講嘢係耳邊風,應咗就算,當然態度要扮誠懇,最多之後同朋友傾計發洩。
3.老公
另一半嘅態度好重要,唔係要佢偏幫某一方,最好公正啲睇清事實真相,用理性同佢哋分析。有時奶奶難頂,新抱唔應該出面同奶奶嘈,身為男人應該要出面講句公道說話,阿媽通常都聽仔講,問題自然會減少。如果男人一味逃避,只會令問題惡化。
4.立場
奶奶覺得新抱搶走咗個仔,新抱怨奶奶霸住個仔,兩方面都希望男人聽晒自己話。立場對立,自然起衝突。解決方法係令奶奶覺得你唔係搶走佢個仔,而係多咗個女,雖然好難做到,但如果做得到,老公自然會更鍚老婆!
5.代溝
大家唔同年代長大,同奶奶難免有代溝,呢方面真係要靠互相遷就,先欣賞老人家有好多人生閱歷,另一方面試下叫老人家接受下新思維,係要畀啲耐性架喇。
圖片來源:《BB來了》劇照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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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近代史】(七百回) 文山去後南朝月 又照秦淮一葉楓 1935年嘅8月4號,歐亞航空公司陝蓉綫試航成功。同日,峨嵋軍官訓練團開學,唔知道係咪峨眉派滅絕師太周海媚做教官呢?8月6號,行政院通過《救濟江河水災辦法》,一條法令,相信冇辦法解決中國嘅水患問題,水利問題係中國一個好大嘅問題,每兩三年浸一鑊,長江爆完黃河爆,無限loop,頭都痕埋,中國人科學化面對呢個問題,去到科學化解決呢個問題,足足用咗100年時間左右,而且個問題仲未100%被解決添,問你死未? 8月6號,大名鼎鼎嘅紅軍北上抗日先遣軍領導人方志敏(1899-1935)喺南昌被處決。方志敏係江西弋陽人,7歲入私塾。17歲考入弋陽縣立高等小學。1919年夏考入江西省立甲種工業學校預科班,次年升入應用機械科,為該校學生自治會負責人,1921年春被校方開除。同年秋又考入教會學校九江南偉烈中學。1922年春參加「非基督教大同盟」。同年7月赴上海,任《民國日報》校對,並在上海大學旁聽,不久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8月赴南昌創辦「文化書社」,出版《青年聲》周報,與趙醒依等人創建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南昌地方組織。1924年3月,方志敏加入中國共產黨,曾經領導橫峰、弋陽農民起義運動,之後創建贛柬北根據地同紅10軍,曾經擔任過閩浙贛軍區司令員等重要職務,多次擊退國軍圍剿,戰績彪炳。1934年1月,響中共六屆五中全會上增補為中央委員,並在第二次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上再度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主席團委員。1935年1月27日,紅10軍團響玉山縣懷玉山區戰敗,1月29日方志敏與軍團長兼20師師長劉疇西、19師師長王如痴、21師師長胡天桃等人一齊被俘,而軍團政委樂少華、政治部主任劉英與參謀長粟裕(1907-1984)等人突圍成功。國民政府先後響上饒、弋陽、南昌策劃了三次「慶祝生擒方志敏大會」示眾,此後國民政府派顧祝同(1893-1987)等勸降,被方志敏拒絕。同年8月6日,方志敏、劉疇西於南昌下沙窩被槍決,死前在獄中寫過《可愛的中國》等書。毛澤東稱讚方志敏是「以身殉志,不亦偉乎」嘅「人民英雄」。葉劍英把他喻為文天祥之後又一位「民族英雄」,曾經作詩紀念佢,詩曰: 「血戰東南半璧紅,忍將奇蹟作奇功。 文山去後南朝月,又照秦淮一葉楓。」 8月7號,北平市政府決定組織赴日考察團,考察日本工商業及金融業務等等。同日,上海日文報紙《日日新聞》由今日起推出華文版,全面戰爭爆發前,進一步加強意識形態推廣工作。 8月8號,滿鐵設立興中公司;上海水災義賑會成立,由孔祥熙(1880-1967)擔任會長,關於錢銀嘅嘢,好似全部都同孔祥熙有關咁。今日,汪精衛(1883-1944)從青島致電國民政府,以久病未癒為理由,要求辭去行政院長兼外交部長職務,跳草裙舞。6月19號,汪精衛喺國民黨中政會上報告華北事件嘅談判經過,吳稚暉等人指責汪精衛對日本係「忍辱求存」,指謫其「敦睦邦交」政策,對日本人妥協,潛臺詞就係話你汪精衛賣國囉,要求清算佢對日嘅妥協政策,汪精衛大怒,拍枱離場!唔想打仗啫?以時間換取空間啫?咁都有錯?畢竟每個人嘅觀點與角度都唔同,抗日或親日,各有立場,正如每場馬,每一隻馬都有人買,最後只有一隻馬可以第一隻衝過終點,贏嗰個咪發達囉,輸嗰個咪跳樓囉,個世界畢竟係公平嘅。6月30號,汪精衛入埋上海醫院留醫,由孔祥熙代理其行政院長職務,究竟一個孔祥熙可以做幾多嘢?我有陣時真係唔明白,唯一睇到嘅係,似乎蔣Sir可以100%信任嘅人並唔係太多,來來去去得嗰幾個,所以乜嘢都要佢哋做曬。7月15號,汪精衛轉赴青島療養, 進一步遠離南京是非圈,不過我好有理由相信,呢一刻嘅汪精衛已經部署緊未來嘅下一步。 8月8號,江西廬山礦泉水牯嶺租借哋今日收回,牯嶺租借地原由德化地方士紳萬和賡賣畀英國人李德立,因為當地民眾強烈反對而引發外交紛爭,經過交涉,德化縣署於1906年將該地正式租畀英國人,後嚟居住喺嗰度嘅英、法等外國人組成董事會,下設牯嶺公事房,執行警察、財政、工務同公共衛生行政機構,牯嶺儼然成為租界。要講清楚,租界還租界,但如果買噠地畀你鬼佬,你就可以自己建立警察及收稅,咁就點都唔得掛?1927年,牯嶺嘅警察權由中國政府接管,但其他權力仍然由外國人掌握,去到1930年,江西省政府接管廬山管理局,牯嶺公事房便有名無實,經過多番交涉,決定由中方收回該地。講真,「國中有國」,又點可以體現主權呢?叉開一筆,唔知道江西牯嶺依笪地方,同楊德昌(1947-2007)導演嘅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又有冇關係嘅?純粹問吓。 8月14號,國民政府公佈《會計法》;8月15號,由瀋陽開往北平嘅客車通過榆關嘅時候遭到土匪洗劫,損失30000餘元;同一日,錫滬公路通車。 #常威💀 #蔣介石平反系列 #中日戰爭 #民國歷史 #佛經抄寫員 https://www.instagram.com/p/CfvWQJpvyd_/?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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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駿邦說說@@生髮中心唔得.. 原來要生髮只有植髮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起跌,我也不一樣。幾十歲人,有咩風浪冇見過?但係一直都冇好好記錄低每段回憶,而家科技發達,於是我學人做Blogger,寫下Blog,算係為自己既過去做一個回憶錄,同時亦都為未來的精采瞬間作為記錄,有日離開都有個值得紀念的東西。講真,我呢幾十年人生經歷唔少,幾黑幾白都見過,如果你問我第一篇文章想同大家分享d乜,我反而想講下一段令我覺得改變了人生的經歷,就係我點樣在中年時由一個冇哂信心既阿叔,轉變為而家重獲新生,有人生目標既男人,今日,我要講我既植髮故事。
大約3年前,我45歲,老實講人到中年都冇乜要求,但其實自從我前妻離開左我之後,我有時真係會覺得孤獨,請大家體諒係人之常情,我不是一個好靚仔既人,但係我覺得外表好重要,我想有個女人陪我,我好直接同大家講,但係隨住年紀增長,我頭頂甩頭髮就愈黎愈嚴重,差唔多禿頭咁,我冇哂自信,我覺得冇女人會鐘意冇頭髮既男人,就係呢個原因,我決定的起心肝去解決呢件事,起碼執番正個樣先。我讀得書少,我唔知可以用咩方法,我剩係知道有生髮方法既話,可以搵生髮中心,又或者食生髮藥等等,所以我第一時間去左生髮中心度睇下幫唔幫到我,搞左成年,駛左唔少錢買藥,又搽油,毛仔係有生出黎,但好快又甩番,而且個範圍愈來愈大,我開始懷疑到底呢個生髮中心,又或者應該咁講,呢種食藥的生髮方法有冇用!於是我上網睇資料,發現原來甩頭髮係大部份原因係因為遺傳,所以冇得救!只有用一些替代的方法去生髮,例如植髮。
就係咁,正式接觸植髮呢樣野。睇過有關植髮既資訊,發現原來植髮即係抽取健康毛囊再植去甩頭髮既範圍,所以生出黎係真正既頭髮,同之前那些生髮方法完全係唔同而且真正有用!於是,我就決定再唔係搵生髮中心,而係搵植髮中心,我搵左一間叫顯赫既黎做,呢間野好耐歷史,夠規模而且我睇過網上評價,包括一d人都有寫在顯赫植髮既經驗,總括黎講都信得過同埋好評幾多,所以我揀左佢地。
佢顯赫又幾種植髮方式可以選擇,我揀左FUE無痕植髮,佢有一種叫咩ARTAS植髮,係最新用AI機械人抽毛囊既,聽講話效果最好,但係我當時就做FUE我覺得都OK。成個植髮過程大約半晝時間,過程都好順利,唔痛,可能同佢個植髮團隊都好有經驗有關,大家有說有笑氣氛好輕鬆,唔會令你覺得好緊張。做完之後我請左假2日就返工。
而家過左3年,基本上已經睇唔到當初禿頭既痕跡,想特別講講有一樣野我好深刻,我發覺生出黎既「新髮」,連個「鑽」都好自然,「鑽」既方向完全好似設計過咁,唔會有咩違和,呢樣野我上網睇過其他植髮評價,原來好關植髮人員手勢夠唔夠經驗,有冇心既事,要鍛煉過既唔係個個都做得到,所以我覺得顯赫都真係幾好,唔係賣廣告,係我覺得唔簡單呢樣野。
無論如何,而家我終於有番信心,亦都最終有動力同大家分享我呢個可以敢講幾有趣既生髮故事,希望大家以後繼續留意我既文章,多多支持!對了,有需要做植髮可找顯赫問下先都得,https://www.nuhart.com.hk/。再會!
想要查询更多的信息: 植髮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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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 - 維多利亞酒店】 Part A 酒店篇🛏 - 👍好物推薦 Instagram @itsbeautifulhk 【香港原創品牌】 👍 Follow 得我地😘 😛點都有啲浪漫情趣😛 女嘅,有時都會著下性感內衣氹下對方 男嘅,想享受吓,當然要送件俾女友啦 我地發現咗一個性價比極高嘅【香港原創品牌】 💃係專為香港女仔而設嘅 性 感 內 衣💃 因為手製,每一件都係獨一無二 B小姐著完件Lace Top👙 即刻sexy咗好多,引死A先生💄💋 @itsbeautifulhk 大部份內衣,都係$50有找 平過淘寶,又高質👅 正如我地去酒店尋寶一樣👀 平野其實都有好野👍 只係未發掘得到渣 今次等我地推介俾你地啦 - 【📑重要提示📑】 Instagram 及 Tumblr 帖文📑 都是簡短版 如要看完整版及區域分類 🏨 請按簡介或以下連結 https://loverdomag.blogspot.com/ 去 Google Blog 閱讀全文 只要你到 Google Blog 閱讀 我們就會有一點點營利 💰 有動力繼續寫下去 👊 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我們會不斷分享更多酒店的 - 【評價】 ⬇️請到 Google Blog 閱讀完整版本⬇️ http://loverdomag.blogspot.com/ - (好處) ● 所有電制都有說明 如上圖,每個電制都寫明係咩 依個做法都算少見 平時要不停開開閂閂先知個制係代表咩 有清晰寫明都幾貼心👍 ● 有張梳化可以坐下放下野 但其實得兩個鐘 大家多數都會訓床 而且梳化仲要背對電視😂 所以都只係會用黎放野 ● 時鐘黎講,床都算乾淨👍 大家都時鐘啲姐姐執床 都係幾分鐘就搞掂 好多人都擔心唔乾淨😖 不過今次見到張床都幾乾淨 唔會見到頭髮或者毛😆 相信床單係有換嘅 ● 好多鏡🙈 但係其實我地覺得係壞處 下面再講 ● 位置勁方便 旺角站一出黎就差唔多到 朗豪坊就喺附近 方便情侶拍完拖食完飯上去👫 - (壞處) ● 沖涼位好窄🚿 上面講到廁所好大 但係其實沖涼位相對下就比較逼 可能酒店想營造空間感 但係我地就覺得佢唔識運用空間 ● 多鏡到好唔自然😖 好似有人監視緊咁 營造空間感失敗 而且啲燈光同鏡又怪雞 好唔舒服成個感覺 一忽光,一忽唔光 好似入鬼屋咁💀 ● 玻璃舊到有裂痕 可能之前嘅人太激烈啦😏 ● 房設計好差好老套🙅 雖然去得時鐘都唔會追求咩設計嫁啦 但係一入到去真係冇晒feel 房間以勁老套嘅綠色為主色 牆又掛啲老套畫 一入去,就好懷念上次中港酒店嘅muji feel ● 價錢唔抵 💰 $330 兩個鐘 連水都冇送 其實平日俾多一兩百蚊 就可以book到間唔錯嘅酒店 再唔係去時鐘嘅話 都會去九龍塘財神或上次中港酒店 點都唔會係揀依間🙅 - 【總結】 ⬇️請到 Google Blog 閱讀完整版本⬇️ http://loverdomag.blogspot.com/ - 【基本資料】 酒店名稱: 旺角維多利亞酒店 地址:旺角砵蘭街194-196號維多利亞大廈4-23字樓 前往方法:旺角E1出口步行約5分鐘 訂房日期:walk-in 入住日期:2018/9/7 (星期五) 房型:標準房 房價:$330 / 兩小時 訂房方法:walk-in 折扣Code:暫時未有 - 如果有任何疑問可以dm我地嫁 再唔係Fb msg都得,唔洗怕醜嫁 - #852couple #hkcouple #couple #香港情侶 #拍拖 #拍拖好去處 #二人世界 #土地問題 #旺角 #旺角酒店 #九龍 #九龍酒店 #三星級酒店 #酒店 #香港酒店 #hkhotel #hkhostel #香港住宿 #過夜 #訂房 #私人空間 #loverdomag #維記酒店 #852iger #hkig #hkigers #hkigdaily https://www.instagram.com/p/BngTKy5gxe9/?utm_source=ig_tumblr_share&igshid=y8uqf8gn8d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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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我嘅朋友都知我成日講我有部導出導入機,我晚晚都好勤力導出,導出完塊化妝棉黃甘甘...係唔係我冇洗面?梗係唔係啦!洗面膏只可以洗到皮膚表面嘅灰塵,導出可以導出皮膚嘅老壞角質。家用機美容儀我覺得好有用好handy,但當然家用級別,功效始終唔及美容院儀器持久同深層,所以我認為一個月一兩次出去美容院做過深層清潔係好有必要嘅!有清潔乾淨嘅毛孔,護膚先可以事半功倍加嘛,如果唔係買到幾貴幾靚嘅護膚品都只係浪費金錢!介紹下銅鑼灣iCell,佢哋最出名係做生髮活髮護理,原來醫美療程一樣都好好,我今日就上嚟試下佢哋嘅Double Peel 去死皮療程!

講到去老化角質,做peeling大家都應該唔陌生。之不過我個人就唔係太過鍾意果酸(因為我有啲啲敏感),亦唔鍾意磨砂(都係因為我易敏感...)iCell呢隻Double Peel 去死皮療程,就可以做到唔傷皮膚、2倍去屑、美白嫩膚、收毛孔效果,啱晒皮膚易敏感嘅絲打呀!

iCell用啲料全部靚料嚟,呢隻意大利DIbi酵素面膜我以前都入過手,正嘢嚟㗎!3種植物酵素粉末 + 活膚抗氧精華,可以快速溶解老舊角質、加快老死細胞脫落!

Double Peel嘅第一重就係用Dibi酵素面膜,敷嗰陣會覺得有啲氣泡,好得意,好溫和,唔乸唔刺激,香味勁舒服~

第二重Peel係做Aqua Peel儀器機,利用負壓吸吸頭,將毛孔裏面嘅油脂死皮一併吸走。「雙向引流」技術,皮膚嘅污糟死皮吸入去,精華就導入皮膚。一共會做全面3 round,過程冇刺激感。

治療師手勢好好,佢見我鼻翼位特別污糟,會幫到吸多幾吓,好細心呀!

我晚晚都導出,治療師都話我啲皮膚唔算好污糟,不過Double Peel依然幫我導出到好多深層嘅油脂污垢,望下杯水就知分別!聽治療師講,有啲客人係污糟到見到一粒粒黑頭油脂粉刺係杯水度飄飄吓添呀!長期咁有呢啲污糟物塞喺毛孔入面,會撐大晒啲毛孔,你都咪話唔驚驚!

最後會敷返個保濕舒緩mask添,呢個時候可以訓返個美容覺喇!爽!



講真我本身都好勤力護膚保養,但做完Double Peel皮膚嗰種剔透感真係有肉眼睇得到嘅分別,毛孔細緻返,皮膚有返光澤!個效果都好持久,而家做完一個星期喇,皮膚手��依然好滑溜呀!我去過第二度做過深層清潔,做完嗰幾日會瘋狂爆瘡,但iCell呢個療程就冇咁嘅情況,我覺得幾好,唔怕自己手痕唧又搞到一面係印...而家有免費試做名額50位!有興趣試下iCell Double Peel同其他啲Peel有咩分別?快啲登記啦!
分店地址︰銅鑼灣渣甸街25號金利隆中心17樓全層 Facebook: https://www.facebook.com/icellhairregrowth 電話/Whatsapp:2880 5318 / 9531 8575 預約登記:https://api.whatsapp.com/send?phone=85295318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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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容資訊由熱新聞提供 原文連結: 30分鐘皮膚晶瑩剔透?iCell Double Peel 去死皮療程 更多相關內容

皮膚冇斑起碼年輕 5年!PICO 皮秒去斑?真人試「超皮秒黑跑車」OnLux 激光脫毛去斑中心

popcorn55 剛榮升媽媽,人妻,集合捱夜工作壓力等等問題於一身,每日為自己的爛面作戰的中女。希望試盡天下秘方,不求長生不老,但願青春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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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投稿】感謝我恨過的家人與前男友們

我曾患抑鬱症,要長期食藥,但四年後我同自己講,呢個病我永遠唔會再復發。
我生於一個重男輕女的家族,阿姨因為三胎都生女,所以姨丈收養咗個囝,並將所有物業同財產都歸養子。我表姐因懷中5個多月的第二胎都係女,表姐夫要求佢落咗佢。表姐的媽媽好早就去世,表姐便到我家跟我媽哭訴並徵求意見,最後這胎還是被打掉,表姐在我家那個令人痛心的表情和感受我還記得很清楚,那年的我只有十歲。
我有一個哥哥,從小媽媽便經常說女是潑出去的水,無用嘅,男嘅先有用。我自小一直很想得到媽媽的愛,任何會令媽媽不高興的事和說話,我都唔敢做亦唔敢講,很怕任何一個動作也會令她不滿。有時只是病咗食藥時不小心整污糟件衫就打我,或者一鬧就是幾個鐘。爸爸和哥哥好錫我,但每次爸爸想抱我和帶我去玩,媽媽都反對和不參與。爸爸喺我十三歲嗰年因病去世,醫院打電話嚟叫我哋去睇佢最後一面,媽媽話唔好去,過一陣等佢走咗先去。當我地哋去到醫院時,爸爸已經走左,睇住最愛錫我嘅爸爸離世,我傷心到無法形容,仲記得媽媽當時只係對我喝罵:「爸爸是你害死的⋯⋯」我一直想討好媽媽,希望她開心或者無咁憎我。有一次媽媽生日,我將辛苦儲返嚟嘅零用錢買生日蛋糕俾佢,最後都係俾佢鬧,覺得我想全心害死佢⋯⋯
一年一年過去,我在17歲完成學業投身社會,媽媽經常對我講,呢間屋要留俾哥哥結婚用,你要盡快離開。19歲那年我拍拖,一次男友來我家後,媽媽話以後不能讓外人來。她對我揮拳並叫我馬上離開,就喺嗰年我搬走咗,我工作不久,積蓄唔多,只能租共用厠所的房間。自從搬走後我經常冒起自殺的念頭,但始終沒有行動的勇氣,最後得了抑鬱症。雖然我離開了媽媽,但每次知道媽媽想要任何嘢,我都會盡能買俾她,每次佢都會接受,但過左一陣,佢就會打電話嚟鬧我買嘅嘢令佢好煩,已經丟了。佢話我令佢好煩,全心要害死佢,每次聽到我都會好痛心。
因為一直渴望擁有自己嘅家庭,我22歲就結咗婚,但兩個人關係不似預期,一齊生活並不快樂,好快喺24歲就離婚。之後再拍過三次拖,佢哋分別都有向我提出結婚嘅想法,但每段感情都經常有爭吵,我內心非常害怕和恐懼,根本不存有任何幸福的畫面,所以最後都係選擇離開。
第三次拍拖時,一直渴望擁有家庭嘅我,問男友有沒有想過結婚,佢回答:「你等唔切呀?」有次爭吵後,我很傷心難過,男友對我講:「你係咪有病呀,不如去睇醫生。拍拖不到一年,男友嘅爸爸因多年癌症離世,我出席喪禮後,隔日男友又鬧我:「我一心諗住你坐到完場,你8點幾就話走,我仲呃我屋企人話你有急事,我知你冇乜親人,所以我唔想話你無家教。」
喺呢段關係當中,我感受到不被重視,不被體諒,不被理解,不被接受,二人之間更存在著不信任,當我發現佢同朋友去認識異性,佢同我講:「我哋關係咁差,咁樣都好正常呀!男友媽媽不太喜歡我,可能有時我忍唔住喺佢面前舒發對男友嘅不滿,佢媽媽同我講:「女人就係咁,一生出來就要辛苦架啦!」
身邊所有朋友都好愛錫我,佢哋盡可能都唔敢提及我男友,因為每次提起都會令我陷入極度恐懼、憤怒同傷痛。意外地,佢竟然喺我生日時向我求婚,婚禮定喺一年半後,期間我嘅心情比起求婚前仲要辛苦同恐懼,我好驚往後隨時會受到傷害同背叛,恐懼令我活在痛苦中。但基於種種原因無力反抗又唔敢反抗,呢啲感覺令我越黎越討厭自己,日子漸近,我哋嘅爭吵就一次比一次激烈,最後我仲出手⋯⋯

我同哥哥、媽媽唔常聯絡,我誤會咗佢哋只係參加早上嘅婚禮,唔參加晚上聚餐,直到婚禮前一日得知時,心裡好難過,但我專重佢哋決定,當我告知未婚夫此事時,佢對我大發雷霆:「我點同親戚交代呀?佢仲鬧我有出軌。我哋因為呢件事爭吵,有推撞,導致雙髀有好多瘀痕,右眼有一大塊瘀傷,為咗爭脫佢,我又狠狠咬落佢手臂。但唔知咩原因,大家好似當咩事都無發生過,繼續安排婚禮,當日早上我家人、朋友見到我身上既傷痕,反應好大,佢哋叫我諗清楚,而我最終都推咗婚禮。
我同哥哥自小關係好好,佢大我5年,長大後我哋都會將最內心嘅想法同對方交流,大家都好了解對方,感覺比一般好友死黨仲要親密。記得我大約6歲時,哥哥要求我給他看,我心裡不願意,但最後還是給了,事後我告訴媽媽,媽媽叫我唔好再提起。我一直認為是小男生對性別的好奇。
兩年前,我的好朋友因為感情同金錢問題選擇自殺,你說,男性跟金錢一樣萬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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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當我離開所有令我痛苦、不偷快嘅人同環境,就可以走出黑暗嘅人生,唔再被影響。但呢刻我先發現,我根本從來都沒離開過小時候的陰影、思想和模式。
喺靜落黎呢段時間,我反覆咁問自己點解某啲事件會不停重複又重複咁發生,到底係咩問題。我開始去搵答案, 發現原來我內心收埋一大堆負面情緒,不停抑壓,一直無好好面對過,思考過,解決過,收得好埋,並完全相信佢哋係真實。我討厭男性,討厭孤獨,討厭改變,對男性存有大量的負面想法,例如控制、強權、發洩、自私、 計較、色情和利益等等…… 我心中充滿著這些種子,並悉心灌溉,再融入體驗,去証明再強化它們,並完全相信我的小小世界裡只有它們,然後不斷重複又重複,一直被影響,直至臨界點。
當眼中只專注在害怕與恐懼,就算有美好的事物出現,我也不能相信,不敢接受,不容許愛的出現去推翻我用長時間引証的幻象。
我嘗試學習感恩,學習改變思維,改變信念,放開對以往的執著,放過我自己,我開始改變對過往的睇法,見到以往所專注的另一端。 由被傷害者角度轉為明白、體諒和接受,明白你須要同我保持適當距離去感受舒適同自由。
媽,多謝你給予我無限自由、探索和成長的機會。
我明白,我都曾經妒嫉過你女友,因為害怕失去你,我更相信我們前生是夫妻或情人才會有此感受。
哥,我愛你,多謝你一直給予我無限支持。
曾經給予過你們不偷快嘅經歷,向你們道歉,多謝你們的出現,讓我了解到我真正喜歡的,須要的。
前男友們,多謝你哋出現,令我學會自信、自愛與獨立,了解到真正的自己。
雖然沒家人在身邊,但我擁有一班真心愛我嘅朋友,我同樣感受到愛。
我相信,我人生,我世界,我宇宙,會因我呢刻改變我所專注的而改變。
我相信我人生接下來要體驗的是,充滿自信、勇敢、積極、感激、給予愛、接受愛,再將愛帶俾身邊嘅人。
我才是創造自己世界真正的主人。

撰文及圖片提供:ling lee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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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胡女警嘅台北混吉之旅後記(三)
DAY3 淡水 敦南誠品

出發前食餐好!
第三日嘅行程完全可以用混吉同黑仔黎形容!!!原本plan好去淡水到踩單車扮哂寫意,點知我地咩野證件都冇帶,又冇台灣電話號碼,又唔夠錢比押金🙂 所以單車就踩唔成,唯有去附近到掃下街啦,唔掃都冇野,一掃就想投訴中四個視藝交流團😌 嗰陣啲老師唔比我地自由活動,只可以坐喺草地到寫生🥺 一粒炸花枝都食唔到!但今次行一行先知原來淡水咁多野行咁好玩!我仲忍唔到手買左件Dickies嘅T-shirt!🙃(果然香港人係天生鍾意shopping,連台北呢個唔適合買衫嘅地方都可以買到衫!)

冇野做屎忽痕,去左求籤,點知一睇就知係假,因為Madam Wu係另一支籤,但意思有99.9%係一樣🙃 不過呢啲野笑下就算啦!
之後虔誠嘅女警話要去淡口嘅教堂祈禱,點知去到嗰到原來冇開門(證明佢同教堂無緣😂)咁我地就唯有打張卡就走人啦

係咪成個癌症病人咁呢😉
胡女警好堅持要食花枝道嘅炸花枝,點知難食嘅程度令佢比分手更失望😂 又冧又un,如果冇調味粉我真係以為自己食緊擦子膠😂
喺淡水到混完吉已經好攰好想瞓,點知Madam Wu精力旺盛驚人,仲話要去誠品🥺 而嗰間誠品仲要極遠,我地喺西邊,間野喺東邊,一頭一尾咁嘅款😵 不過我為人寬容大量,就陪佢去啦!點知原來佢係以為我想行先至話去........都算喇,辛辛苦苦去到間野,唔知以為自己去左旺角啲唔知咩細商場,又舊又廢🤮 行左唔夠十分鐘就走左,嗰陣大家都肚餓,諗住去誠品個food court到食野啦,點知全部都收哂!!!😄

好彩比我地搵到附近有間西餐廳啫!唔錯唔錯!😌
第三日嘅關鍵詞為;攰、混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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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潤發拍戲受傷縫5針 重溫過往因工作而受傷藝人
藝人表面風光,看似舒舒服服,其實背後經歷咗唔少辛酸。好多時為咗可以拍出最佳效果,好多時要不分晝夜、甚至毫不錫身咁親身上陣拍攝危險動作場面。就算拍攝有幾咁準備妥當,但意外始終係意料之外,都有機會會受傷,所以希望各位藝人搏命演出嘅同時要注意安全呀!
周潤發

近日周潤發(發哥)正在拍攝潘耀明導演嘅新戲《驕陽歲月》,喺拍攝一場被黃德斌追債戲嘅時侯發生意外,被扑到個頭血流披面。專業嘅發哥並冇因為咁而叫停,仲假戲真做直至完成拍攝。去到停機嘅時候,發哥個頭仲流緊血,佢仲用手撳着頭,自行行埋一邊坐低,在場所有人都嚇咗一跳。受傷嘅發哥仲安撫大家話自己冇事,仲好搞笑咁話:「淡淡定,有錢剩!」。最後要導演監製力勸發哥接受治療,佢先肯去醫院咋。傷口約一吋仲要縫5針,佢休息咗兩個鐘頭又折返片場繼續開工。
Selina

台灣女子天團S.H.E成員Selina(任家萱),出道以嚟都深受歌迷愛戴,係唔少年青人嘅偶像。不過2010年佢喺上海拍攝電視劇《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嘅爆破戲時發生意外,導致佢全身54%皮膚燒傷,需要全面停工。
劉德華

喺2017年,劉德華(華仔)身處泰國為廣告進行拍攝,期間發生墮馬意外,導致盆骨撕裂。有指當時因為馬匹突然發狂失控,直接將華仔拋咗落地,更一度被馬匹踩中腰脊位置而導致盆骨撕裂。華仔即時被送到泰國醫院治療,再獲專機返港繼續接受治療。
黃宗澤

黃宗澤(Bosco)喺拍攝電視劇《飛虎之雷霆極戰》因意外夾傷左腳導致腳掌骨折,需要做手術同埋暫時停工休養。當時唔少朋友,好似苗僑偉(三哥)、吳卓羲同無綫高層樂易玲等都有去探望佢。因為受傷要臥床休息,所以唔可以出席原定嘅影迷聚會,佢唯有喺醫院做直播同Fans互動,仲影埋隻「天殘腳」同大家分享添!
鄭嘉穎

啱啱榮升做爸爸嘅鄭嘉穎,喺2012年嘅時候拍攝內地劇《葉問》,期間因為一場打擂台戲份而意外傷眼。因為傷勢都幾嚴重,需要即時返港治療。當時嘉穎接受訪問時仲話唔使擔心,男人多啲疤痕會型啲,最唔開心反而係第二日要失場。
黃曉明

曾經有網民發現黃曉明腳背凸起,質疑佢墊左增高鞋墊先知,原來黃曉明喺2013年拍攝電影《白髮魔女傳之明月天國》時,曾經從兩層樓高吊威吔意外墮地,腳趾骨粉碎性骨折後打咗6粒鋼釘,令到腳背無法恢復原狀,真係戥佢心痛。
楊盼盼

喺上年,年屆60嘅楊盼盼(盼盼姐)去咗馬來西亞拍攝賀歲片《大地回春》,期間拍攝火災場面時發生意外,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盼盼姐臉及手部不幸被火燒傷。據了解當時現場火勢突然失控,衝向人群,場面混亂,意外造成逾20名演員需入院治療。治療期間同戲嘅羅家英都有去探望盼盼姐,仲話佢成面水泡,搽晒燙火膏,仲要割死皮,幸好最後並無因此而毁容,可謂又驚又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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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近代史】(七百回)
文山去後南朝月 又照秦淮一葉楓
1935年嘅8月4號,歐亞航空公司陝蓉綫試航成功。同日,峨嵋軍官訓練團開學,唔知道係咪峨眉派滅絕師太周海媚做教官呢?8月6號,行政院通過《救濟江河水災辦法》,一條法令,相信冇辦法解決中國嘅水患問題,水利問題係中國一個好大嘅問題,每兩三年浸一鑊,長江爆完黃河爆,無限loop,頭都痕埋,中國人科學化面對呢個問題,去到科學化解決呢個問題,足足用咗100年時間左右,而且個問題仲未100%被解決添,問你死未?
8月6號,大名鼎鼎嘅紅軍北上抗日先遣軍領導人方志敏(1899-1935)喺南昌被處決。方志敏係江西弋陽人,7歲入私塾。17歲考入弋陽縣立高等小學。1919年夏考入江西省立甲種工業學校預科班,次年升入應用機械科,為該校學生自治會負責人,1921年春被校方開除。同年秋又考入教會學校九江南偉烈中學。1922年春參加「非基督教大同盟」。同年7月赴上海,任《民國日報》校對,並在上海大學旁聽,不久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8月赴南昌創辦「文化書社」,出版《青年聲》周報,與趙醒依等人創建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南昌地方組織。1924年3月,方志敏加入中國共產黨,曾經領導橫峰、弋陽農民起義運動,之後創建贛柬北根據地同紅10軍,曾經擔任過閩浙贛軍區司令員等重要職務,多次擊退國軍圍剿,戰績彪炳。1934年1月,響中共六屆五中全會上增補為中央委員,並在第二次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上再度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主席團委員。1935年1月27日,紅10軍團響玉山縣懷玉山區戰敗,1月29日方志敏與軍團長兼20師師長劉疇西、19師師長王如痴、21師師長胡天桃等人一齊被俘,而軍團政委樂少華、政治部主任劉英與參謀長粟裕(1907-1984)等人突圍成功。國民政府先後響上饒、弋陽、南昌策劃了三次「慶祝生擒方志敏大會」示眾,此後國民政府派顧祝同(1893-1987)等勸降,被方志敏拒絕。同年8月6日,方志敏、劉疇西於南昌下沙窩被槍決,死前在獄中寫過《可愛的中國》等書。毛澤東稱讚方志敏是「以身殉志,不亦偉乎」嘅「人民英雄」。葉劍英把他喻為文天祥之後又一位「民族英雄」,曾經作詩紀念佢,詩曰:
「血戰東南半璧紅,忍將奇蹟作奇功。
文山去後南朝月,又照秦淮一葉楓。」
8月7號,北平市政府決定組織赴日考察團,考察日本工商業及金融業務等等。同日,上海日文報紙《日日新聞》由今日起推出華文版,全面戰爭爆發前,進一步加強意識形態推廣工作。
8月8號,滿鐵設立興中公司;上海水災義賑會成立,由孔祥熙(1880-1967)擔任會長,關於錢銀嘅嘢,好似全部都同孔祥熙有關咁。今日,汪精衛(1883-1944)從青島致電國民政府,以久病未癒為理由,要求辭去行政院長兼外交部長職務,跳草裙舞。6月19號,汪精衛喺國民黨中政會上報告華北事件嘅談判經過,吳稚暉等人指責汪精衛對日本係「忍辱求存」,指謫其「敦睦邦交」政策,對日本人妥協,潛臺詞就係話你汪精衛賣國囉,要求清算佢對日嘅妥協政策,汪精衛大怒,拍枱離場!唔想打仗啫?以時間換取空間啫?咁都有錯?畢竟每個人嘅觀點與角度都唔同,抗日或親日,各有立場,正如每場馬,每一隻馬都有人買,最後只有一隻馬可以第一隻衝過終點,贏嗰個咪發達囉,輸嗰個咪跳樓囉,個世界畢竟係公平嘅。6月30號,汪精衛入埋上海醫院留醫,由孔祥熙代理其行政院長職務,究竟一個孔祥熙可以做幾多嘢?我有陣時真係唔明白,唯一睇到嘅係,似乎蔣Sir可以100%信任嘅人並唔係太多,來來去去得嗰幾個,所以乜嘢都要佢哋做曬。7月15號,汪精衛轉赴青島療養, 進一步遠離南京是非圈,不過我好有理由相信,呢一刻嘅汪精衛已經部署緊未來嘅下一步。
8月8號,江西廬山礦泉水牯嶺租借哋今日收回,牯嶺租借地原由德化地方士紳萬和賡賣畀英國人李德立,因為當地民眾強烈反對而引發外交紛爭,經過交涉,德化縣署於1906年將該地正式租畀英國人,後嚟居住喺嗰度嘅英、法等外國人組成董事會,下設牯嶺公事房,執行警察、財政、工務同公共衛生行政機構,牯嶺儼然成為租界。要講清楚,租界還租界,但如果買噠地畀你鬼佬,你就可以自己建立警察及收稅,咁就點都唔得掛?1927年,牯嶺嘅警察權由中國政府接管,但其他權力仍然由外國人掌握,去到1930年,江西省政府接管廬山管理局,牯嶺公事房便有名無實,經過多番交涉,決定由中方收回該地。講真,「國中有國」,又點可以體現主權呢?叉開一筆,唔知道江西牯嶺依笪地方,同楊德昌(1947-2007)導演嘅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又有冇關係嘅?純粹問吓。
8月14號,國民政府公佈《會計法》;8月15號,由瀋陽開往北平嘅客車通過榆關嘅時候遭到土匪洗劫,損失30000餘元;同一日,錫滬公路通車。
#常威💀 #蔣介石平反系列 #中日戰爭 #民國歷史 #佛經抄寫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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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材自擾:希望用錢換黎幸福,定係因為幸福而唔在乎錢?

科技未��達嘅時候,我仲記得打電話上call台call貨車,仲慘過出街冇帶銀包問路人借錢,基本上打10次電話,9次都話冇車,另一次係同你講轉頭覆你,轉轉下自己已經轉咗返屋企。
早幾日幫朋友搬屋,凌晨12點嘅時候,我哋就用Apps call貨車,而好快貨車司機就打俾我哋。
「你好,係咪搵貨車?」
「係,我哋想由呢度送去邊度。」
「有人跟車有冇問題?」
「冇。」
「咁轉頭見。」
掛線後,我哋幾個男人有啲興奮,一直以黎,客貨車司機俾我嘅印象係非常粗豪,佢停車俾你上貨嘅時候,你唔可以太慢,因為佢會粗口問候你,又或者行經嘅地方唔可以有太多紅綠燈,如果唔係佢哋又會粗口橫飛。
所以聽到有人跟車仲包括埋搬運,對我哋幾個四肢孱弱嘅男人來講真係一個天大嘅喜訊。
貨車好快就到,而落車嘅司機係一個滿頭金髮,穿著黑色背心嘅年輕人。
我哋打咗一個突,佢瘦弱嘅身型應該仲孱過我哋,心底裡疑問緊佢係咪有力幫我哋搬運。
「想問下跟車嘅人係咪會幫我哋搬貨架?」朋友問。
「唔會,跟車嘅係我女朋友,不過我可以幫你哋搬貨。」司機說。
我們不感詫異,只快速的把所有貨物搬上貨車。
完成後,我們便登上貨車,坐車頭的是一個年輕染金髮,耳朵帶滿了耳環的女孩,說實話,感覺他們就是一對典型的MK男女。
貨車徐徐開出,女孩不停的按動電話,原先我只以為佢玩電話沒有太多為意,後來發現她正使用電話Apps替司機接Order。
當時已經係晚上12時,我聽到司機剛接咗一宗生意,係翌日嘅早上6點去機場,好快,又有第二個Order,就係完成我哋呢宗生意後,佢哋又要去沙田接客。
唔知點解,響嗰一刻我嘅感受好深仲有少少感觸。
眼前嘅佢哋,可能唔係有錢人,而貨車司機呢份工作亦未必足以讓佢哋大富大貴,但係我喺佢哋身上,我見到一種甜蜜嘅幸福。
女孩不停幫司機接生意,分擔司機接order嘅工作而讓司機可以專心揸車,可能有外人喺度,佢哋嘅對話唔太多,但我總見到女孩對住司機講嘢時所流露嘅眼神,係一種愛,亦係一種幸福。
我成日諗,而家嘅我幸福嗎?錢搵多咗,但相對地食飯開會見客應酬多咗,同太太相處嘅時間亦都少咗。
太太曾經講過,佢話我唔駛搵太多錢,夠用就得,因為搵得錢多,男人就會身痕,女人最重要嘅係希望個男人喺自己身邊。我則認為,男人要搵錢,係因為要養妻活兒,因為面子,唔想做朋友圈裡面最冇出色嘅一個。
希望用錢換黎幸福,定係因為幸福而唔在乎錢?
我諗,眼前嘅貨車司機同佢女朋友,俾咗一個好清晰嘅答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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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女講日:跌爆mon都叫邋遢? 日本妹會用呢4件物品判定你係咪污糟

各花入各眼,唔同女人鍾意嘅男人類型可以好唔同,不過作為一個女人我可以好肯定咁講,所有女人都鍾意男人乾淨唔邋遢!
身邊男性朋友表示,每次見女朋友之前都會洗頭啦剃鬚啦剪指甲啦連鼻毛都剪埋,夠乾淨喇啩?少年,你太年輕了,不如參考一吓日刊SPA!最近做嘅調查,訪問咗21位20零歲嘅日本女仔,原來佢哋主要會觀察鞋、Tee/恤衫、名牌銀包同埋手提電話呢4樣嘢!
1. 鞋
「落完雨搞到對皮鞋有水漬都情有可原,但係一路唔理搞到啲塵痴住唒仲好似有啲發霉就好難頂!我覺得一個月起碼要擦一次鞋!(22歲)
「如果見到對皮鞋邊攝住啲泥,我會覺得呢個男人好粗魯!一對價錢唔貴嘅皮鞋最多著兩年好喇,就算貴鞋著多過3年都要換啦! (28歲)
有冇擦鞋、同埋對鞋著左幾多年都係重點!下次約咗BB記得擦咗鞋先,唔好著對著咗3年以上嘅鞋比較保險!
2. Tee/恤衫
「最唔鍾意件Tee又皺又有摺痕,日日洗燙唔應該會咁囉!(23歲)
「次次約親佢都見佢著住件縐縐地嘅長tee,如果懶得搞不如著返啲挺身唔易縐嘅衫啦(25歳)
日本妹真係好憎人件衫皺!呢方面港女好似冇咁執著喎,利申:本小姐從來唔燙衫亦唔要求男友要燙。
3. 名牌銀包
「我明名牌係好貴重,但如果甩皮甩骨、變色同埋污糟就要換,最多用3年! (20歲)
「LV又點喎如果係爛銀包一個,唔止覺得你污糟仲覺得你冇錢!(25歲)
「比起一個用咗好多年又殘又舊嘅名牌銀包,我寧願你用一個又平又新淨!(22歲)
係女見到LV、Gucci呢啲大牌子都心心眼,但銀包邊角位啲皮開始甩,都係收返埋唔好獻世喇!
4. 手提電話mon
「就算覺得同佢幾啱feel,見到佢個mon爆咗,唔多唔少會影響對佢嘅印象!(29歲)
「爆mon唔係唔得,但2個星期內好整喇!(27歲)
「個mon裂咗令我覺得佢係一個成日跌爛嘢同埋唔乾淨嘅人!(20歲)
身為港女嘅我又好少將爆mon同乾淨連埋一齊,最多覺得你大懵啫,咁多位港男自問算唔算乾淨先?各位sis又會點樣judge一個男人邋唔邋遢呢?
圖片來源: www.pakutas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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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之都唔浪漫 8招教你避開巴黎扒手
作為浪漫之都嘅巴黎相信都係好多朋友其中一個想去嘅旅遊地方,不過如果你身邊有朋友去過,相信你都一定聽講過巴黎嘅治安真係好差,尤其扒手更加係神出鬼沒,防不勝防。最近一間法國旅遊科技公司Insidr ,就歸納咗係巴黎最常見嘅八種扒手或者詐騙集團常用手法,大家不妨睇睇打打個底,傍下身都冇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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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招:扮執到珠寶
好多詐騙集團都會就先派人攞住隻睇落好貴嘅戒指,然後問係咪你跌咗,當然9成9隻戒指都係朱二盛,然後對方就會遊說你用低價買入,當然係你不知不覺間佢哋已經係你嘅銀包伸岀魔爪。
第二招:街頭表演
街頭表演係外國係好常見嘅事,係巴黎好多熱門嘅旅遊景點,都會見到有一堆人圍著一個表演藝人,估緊究竟個波收埋咗係三個杯嘅邊個入面,通常周圍嘅人都會落注,甚至見到佢哋好似好容易就贏到,呢個時候一定要保持冷靜,千祈唔好落注,因為對方都係比少少甜頭你,之後就輸得好慘,而且四圍圍觀嘅人好多時都係同黨,一不小心你嘅財物又會不翼而飛。
第三招:慈善簽名活動 呢種方法喺巴黎係岀曬名,特別係一啲熱門旅遊景點,好似艾菲爾鐵塔同蒙馬特。通常會用啲年青嘅女仔作招徠,轉向遊客埋手,請佢哋簽名話係啲公益活動,你簽名之後就會開始游說你捐錢,同時不知不覺間又已經拎走左你嘅財物。
第四招:地鐵售票
呢啲招數多數都係啲遊客想去嘅地鐵站出現,包括Porte Maillot, Gare du Nord and Charles de Gaulle Etoile。對方都會���好心問你有無需要幫手,甚至扮到係地鐵職員一樣,但好有可能佢哋只係買兒童飛再高價賣俾你。所以最好就唔好理任何主動幫手嘅陌生人,有需要就直接去售票窗口詢問。
第五招:幸運手繩
呢種方法最常見係喺��心堂,佢哋會扮曬俾祝福你咁同你握手,但係其實就趁機將一條手繩套落你嘅手,然後問你攞返手繩嘅錢,所以係呢啲人多個地方唔好同陌生人有太眼神接觸。
第六招:的士
兜路又或者收貴啲遊客真係好多國家嘅司機都會,所以喺巴黎如果要搭的士最好都係向一啲比較出名嘅公司call 車,例如Le Cab 或 Uber。
第七照:報紙掩眼法
係巴黎嘅餐廳食飯嘅時候都千祈唔好放鬆警惕,好多時佢哋會扮晒野過嚟搭訕,然後就將一份報紙放係枱面,遮蓋住你放喺枱面嘅銀包或者手機,不知不覺間,報紙下面嘅嘢梗係會了無痕跡地消失。
第八招:ATM危機
係ATM扲錢係好多遊客都會做嘅事,不過街邊拎錢時記得要望清楚附近有冇人,甚至係啲比較細粒嘅小朋友都唔好掉以輕心,佢哋好有可能等錢一出機嘅時候就會即刻搶走。
高危地點:
·艾菲爾鐵塔
· Pyramides- general Louvre and Tuileries garden area
· Pont des Arts
· 香榭大道和附近地鐵站:Charles de Gaulle Etoile, George V, Franklin D Roosevel

Giulia Di Sacco @flickr
人來人往嘅地鐵十分繁忙,要特別小心被身邊嘅人偷竊。

tomlane_ @flickr
巴黎好多熱門嘅光景點都係偷竊嘅高風險地帶,所以真係要小心保管自己財物。

Marcelo Saavedra@flickr
巴黎嘅街頭亦都係另一個高危嘅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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