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夾擠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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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肩夾擠症候群?
你是否曾經在長時間工作或用手機時,感受到肩膀越來越緊繃、甚至出現刺痛?這並非偶然���而是現代生活中常見的「肩夾擠症候群」悄然找上門來的警訊。許多人忽略了日常姿勢不良與長時間維持同一動作所帶來的���響,逐漸形成肌肉疲勞與神經壓迫。特別是在台灣,繁忙的工作節奏和高強度的學習壓力,使得肩頸部負擔日益沉重。一旦忽視這些信號,不僅會影響生活品質,更可能演變成慢性疼痛或功能障礙。了解為什麼會有肩夾擠症候群,是預防與改善的重要第一步。透過正確認識身體狀況,我們才能有效調整生活習慣,遠離疼痛困擾,迎接更健康、更舒適的人生。 文章目錄 肩夾擠症候群的成因探究:從日常活動與姿勢分析 肩夾擠症候群的診斷與評估:專業檢查與鑑別診斷 肩夾擠症候群的非手術治療:物理治療、運動處方與生活調整 肩夾擠症候群的預防策略:強化肩部肌肉,改善工作與運動習慣 常見問答 結論 肩夾擠症候群的成因探究:從日常活動與姿勢分析 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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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DARK PULSE
傳送門
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33話
第13話 第34話
第14話 第35話
第15話 第36話
第16話 第37話
第17話 第38話
第18話 第39話
第19話 第40話
第20話 第41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42話 火種
1
「…──亞伯先生,亞伯先生。」
耳邊傳來的低沉嗓聲,令他逐漸從睡意中醒來。
亞伯:「嗯…怎麼啦?」
「已經到了。」坐在駕駛座的男子回。
瞧了瞧車窗戶,上面佈滿水蒸氣。
較繁雜的街道與燈光、往來不停的腳步聲。
他明白了自己已經回到莫坎諾。
亞伯:「…呼哈──…感覺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啊…」他打了個哈欠道。
男子:「大概是先生太累了,我們可是開了很長一段路啊。」
亞伯:「也是…辛苦你了。」
他拍了拍司機肩膀說,給付這次車資。
男子:「不會、不會,拿到這些錢就不辛苦了。」他笑著,給手中厚厚鈔票一吻。「下次有需要再叫我!」
亞伯:「喔,會的,老樣子。」
他闔上門,拍拍車頂。
目送車子離開,亞伯拎起行囊往常去的餐酒館移動。
附近往來人口與路邊攤販引起他注意,人數���顯比以往多得多。
這個現象在此地並不常見,因為他站的地點並非正規的邊境管制站。
而是部分人為了方便私下做貿易,特別在後街開創的"裏邊境"。又被他們這些過路的人稱呼為"鼠洞"。
亞伯:「呦,今天很忙啊?」他與一名高瘦的灰服士兵打招呼。
士兵:「還說呢,要是你們這些老鼠少一點的話我就能輕鬆些。」
亞伯:「沒老鼠你也沒好處撈。」
士兵:「嘖嘖…說得也是。」說完,他自己也同亞伯笑了笑。
亞伯:「這陣子好像都是這樣?」他望著人群說。
士兵:「是啊…」他點頭道。「雖然���級也開始注意,不過一想到目前處境,大夥們也都睜隻眼閉隻眼。」
亞伯:「不對,最主要原因是他們之中也有人得靠著這個鼠洞來冒險。」
前幾年開始,整個大陸突然遭到一種名為"蝕日”怪異的流行病肆虐。
兩國之間由最初數例個案,短時間突然增為百、千例,直到現在已經破萬。
疫情剛發生時,因為症狀和感冒類似,多數人都以為是流行性感冒。加上傳染人數並未這麼嚴重,人們對它的存在也就輕忽了,包含他自己。
也許是因為佛洛克較早傳出疫情,當地受到感染的人數似乎比莫坎諾還多。不少莫坎諾人拿這個因素來咬定病是從較落後的"漆黑大陸"那裡傳來的災害,或怪罪病因是由法弗納大陸帶入境。
也有的人說,是在大陸潛伏百年之久的病毒;更誇張一點的版本則是天譴說。
但不管是哪個,它出現原因遠不及找出治療方法重要。
亞伯私下將在佛洛克為菲德女兒醫治的那時期列為第一波疫情。
現在則是更為嚴重的第二波。
他對此病一直抱持一個看法。"蝕日"似乎會針對某一族群而寄宿。
然而,因為這個怪病出現的緣故,需要悄悄闖過邊境的人數大幅增加,讓這個常被士兵找碴而封閉的鼠洞能好好通行。不僅如此,整體邊境的守備似乎也比以前來得鬆散。
說來諷刺,這大概是他多年來頭一次見到那麼多的莫坎諾人願意前往佛洛克。
後街也湧現許許多多的佛洛克人身影。
在此時此刻,亞伯不禁妄想著,兩國會不會因為需要彼此對的疫情研究與醫療資源,而不知不覺地放下對立,變成進入和平時代?
* * *
亞伯:「啤酒和炸馬鈴薯,麻煩你。」
吧檯老闆點了點頭,先為他送上啤酒。
一路回來沒吃也沒喝,亞伯喉嚨渴到像沙漠,沒兩下就把整杯啤酒喝掉一半。
亞伯:「呼…真像活過來了。」
「怎麼,吃得這麼寒酸?是不是又把錢全花在過路費上?」
一名中年男子走進店內,露著雪白牙齒大剌剌地笑。
他體格微胖,動作卻很俐落,看似笨重的身體一下就坐上高腳椅。
亞伯挑了挑眉,斜眼瞧著他說:
亞伯:「在這裡等多久啦?」
男子:「沒有~我剛好路過而已。」
亞伯:「臉頰、耳鼻凍得通紅,身上的衣服還積著不少雪,唯獨鞋子是乾的。代表你在店外找了個地方窩了段時間。」他慵懶說著,叉塊炸馬鈴薯送進嘴裡。
男子:「喂…你覺不覺得你這塊料沒去當私家偵探很可惜?」
亞伯:「少來這套,吉布。有什麼話就直說。」
男子:「嘿嘿嘿…就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嘛。」他嘻笑道,「老闆,來個半隻烤雞、煎香腸,還有一碗燉雜湯。今天可真冷死我了。」
亞伯嚼著馬鈴薯,嘴角揚起抹微笑。
這名男子叫吉爾伯特,小名”吉布”。身上穿得舊舊破破,卻是個大有來頭的人。
據說他過去是名富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放棄自己全部事業,從高等的海爾區跑來路斯區與後街生活。
就他自己對外的說法,從有那些事業開始便讓他失去自由,經手給他人以後,自己才獲得真正的自由。於是索性把手中持有資產全賣了,逍遙過日子。
而現在的他,不僅僅是在此區悠哉度日的人,更是自由黨的新領袖。
不過在亞伯眼裡,這名男子跟自己有幾分相似,兩人同樣都是別人眼中的怪人。
「先送杯”熔岩”給你,吉爾伯特。看你在後門凍好幾小時怪可憐的,這杯算我請吧。」餐酒店老闆笑了笑,送過酒之後便走進廚房。
吉爾伯特:「說好不漏我底的啊!喂!!」
亞伯:「哈哈哈哈啊。」
吉爾伯特:「咳…好吧,算了。」他一口喝光如岩漿般色澤的烈酒,又說,「說正經的,你這次去佛洛克回來怎麼樣?…他們那裡狀況也差不多嗎?」
亞伯放下叉子,輕嘆。
亞伯:「因為人口分布寬廣關係,他們那裡來不及接受治療而病死的,不比我們少。」
吉爾伯特沉默了會,又問:
吉爾伯特:「你這陣子一有機會就溜出去,是想盡快產出新疫苗吧?」
亞伯:「呵呵,還是老樣子,消息很靈通嘛。」
吉爾伯特:「當然了,而且我們內部裡誰不知道你才是第一劑疫苗的研發者。」
亞伯:「那不是我的功勞。如果沒阿諾德的協助跟辛西亞帶去的新藥,我也束手無策…」
吉爾伯特:「嗯…辛西亞,那孩子是佩爾達特家的私生子吧?」他點了菸說道,「真是辛苦她了,當沒名分的私生子很不好過,就像是被父親拋棄只能自力更生。慘的是還得被人說三道四…幸好,她有受到上天眷顧。」
亞伯:「是啊…她的妹妹出生之後,她父親就正式將她們入籍。可是這恐怕也無法挽回什麼。」
吉爾伯特:「也沒必要挽回,那種混帳等著報應降臨就好。」
熱騰騰的燉雜湯和雞肉相繼端上吧檯,吉爾伯特大口大口啃起黑麵包和湯,把另一盤餐點推過去亞伯那兒。
吉爾伯特:「吃吧,看你這模樣八成又瘦了,多吃點把肉長回來!」
亞伯:「吃別人東西要還人情的。」
吉爾伯特:「有什麼關係,多跟我聊些事就算清了。」
亞伯又爽朗笑了幾聲,從皮公事包內開始拿出些信封。
每張紙與信封都好好用塑膠封膜裝起來,他從中拿了一個皮革圓信筒遞給吉爾伯特。
吉爾伯特:「嗯!?佛洛克軍團的信筒…!?」
他打斷吉爾伯特,壓低聲音道:
亞伯:「小心,大機密呢,閉上嘴慢慢看。」
吉爾伯特慎重地打開信筒,拿出羊皮紙信。
他屏氣凝神一字一字細細盯著。原以為是別人國家什麼大事,結果只是封普通書信,而且寫的人還是他也熟悉的阿諾德.菲德。
吉爾伯特臉色有點不悅地撇起嘴看向亞伯。
亞伯:「幹什麼,是真的很重要的東西我才放裡頭。」
吉爾伯特:「是是…是我自己誤會,我自己不好。」他不情願地回答道。
雖然被亞伯捉弄有些不快,但他也沒說錯,信上寫的一字一句確實都是大事。
菲德原定在格雷修與亞伯見面,但因為這次疫情關係他前往法弗納探勘的行程必須暫緩。同時奉上級命令和其他醫療人員留在芭德調製能控制疫情的藥劑。
信中更說到,經由上一次疫苗的經驗讓他們淬鍊出更好的特效藥,不過還是欠缺關鍵的部分藥劑來調和成完整的新疫苗。
吉爾伯特:「真想不到他們現在醫療也進步到這個程度…只有我們國家的人還在狗眼看人低吧。」他感嘆道。
亞伯沒回答他,只是拿出一個玻璃小瓶,和自己的植物圖鑑。
吉爾伯特:「喔喔!他不會連特效藥都給你了吧!?」他吃驚問。
亞伯:「沒有。這是"鳳凰王冠"的球莖萃取液,製藥的關鍵之一。第一波疫情的時��我們就是找到把萃取液和抗體原調和的方法,之後便成為新疫苗。」他翻閱圖鑑,指了指花的照片,說道,「這種花十分特殊,一年花期只有一次,而且只在見到陽光時開花。對環境氣候要求相當高,稍有點汙染還是土壤酸鹼值不對,球莖就長不好,便無法開花。」
吉爾伯特:「講白了就是我們這裡根本種不起來。」他吐槽道。
亞伯:「連他們國內都不是每個地方都種的活,所以才會挑海拔位置與環境都相對好的芭德為培養場所。」
吉爾伯特:「原來如此啊…」
照片上盛開的火紅色花朵像個王冠,那極富生命力的樣子令人難想像它是對環境如此苛刻的植物。
吉爾伯特:「那你接下來怎麼辦?」他盯著他問。「菲德的意思,就是在說欠缺我們這邊開發的藥劑,對吧?」
亞伯:「…啊啊,是啊。」他無奈道。
吉爾伯特:「以目前局勢,要期望雙方拉下臉去交換辛苦的研究成果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他吐口白煙道,「…而且經過上次的事,你已經被革職了。雖然很贊許你為了學徒而擔下全部懲處,可是誰也沒料想到今天更需要L.S.T.R.C內的資源。」
亞伯苦苦笑了下,回答道:
亞伯:「我會盡我所有人脈去遊說看看,不論如何一定都得拿到實驗室的藥才行。」
吉爾伯特:「所以了,我才老笑你是腦筋轉不過來的呆木頭。在莫坎諾這地方還人講什麼交情,大多數人只會看一樣東西。」
他說完,隨即從懷中拿出張支票,俐落簽寫完並塞進亞伯手中。
亞伯:「喂喂,吉布!你這是…?!」
吉爾伯特:「那是今天我欠你的人情。有需要就去領出來用,別耽擱著了。眾多性命可在你手上,明白不?」
亞伯搖了搖頭,沒轍地看著他大搖大擺走出店門外。
亞伯:「真是個怪家伙。即使我再三拒絕他的入黨邀約,卻還是將我當成朋友一樣看待。」
老闆:「吉布先生就是這樣的人,不然怎會獲得這麼高的讚聲?」
亞伯:「呵呵…說得也是。」
走出店門,亞伯打算用剩餘的錢招輛車到最近的車站,不過路邊景象卻讓他駐足。
以往街邊遊蕩的人中不乏醉漢、行乞者,如今人數卻多了更多。
窮的人無法負擔高昂的醫療費用,當手中能取得的藥物吃光時,就只能靜待死亡。
那些人病懨懨的倚在牆邊,袖口微露的蒼白皮膚佈滿黑血絲,與佛洛克人印痕的"告��"相似。
他初次見到蝕日病症時也誤以為只是印痕的告誡,但沿著靜脈和血管盤爬的黑紋路卻持久不消退。伴隨如感冒症狀宿主病情不斷加重,最後當身軀皮膚整片發黑時候,心臟便會衰竭不治。
亞伯:「不快點做些什麼是不行的…」他喃喃兩句,搭上計程車。
2
挑高大廳除了窗外撒下的月光外,只剩茶几上的小燈還亮著。
橙色小燈照暖一旁的女子臉龐,儘管臉上已有些許歲月痕跡,帶粉色的肌膚和優雅細緻五官仍讓她顯得十分美。
在三更半夜中為等候他的而在客廳打盹的妻子,每每見到這幕,亞伯總覺得對她感到抱歉。
亞伯:「夫人,夫人,我回來了。」他柔聲道,輕輕搖醒她。
莎莉:「啊…你回來啦。」她睡眼惺忪回答道。
亞伯:「不是說過,太晚就別等我了。萬一累到身子怎辦?」
她溫和笑了笑,說:
莎莉:「最近日子很清幽,什麼事也沒得做,所以我閒得發慌呢。」
亞伯:「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得回房間休息,夫人氣管本來就不好,不小心感冒的話…啊,對了對了。」
他話說到一半,急忙打開行李箱,把準備給家人們的禮物拿一一出來。
亞伯:「乾燥時候把這個藥水滴一點進蒸氣加濕機裡,可以改善氣管過敏。還有,這是要給羅莎和卡梅莉亞的純露跟乳液,這年紀的女孩子最重視保養了。最後呢…呦咻…」
他小心搬起行李最底下的東西,那和成人小腿一樣高的物品被層層報紙給包住,重量看起來還不輕。
莎莉:「這是什麼?」她好奇問道。
亞伯:「妳等會就知道了。」他笑咪咪回。
亞伯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兩點。這時間莎莎早已進入夢鄉。
他抱著要送莎莎的禮物,躡手躡腳走進房裡。
將神祕的禮物放腳邊,亞伯靜靜凝望女兒熟睡的小臉。
看著睡得香甜的莎莎,便感到身上疲憊消失大半。
亞伯:「這張可愛的小臉不管看多久都不會膩。」他嘆了聲說。
莎莉:「是啊。」
桌上擺滿各種動物的小木雕,有熊、兔子、松鼠、貓頭鷹、鹿、小熊貓、馬、狐狸…簡直像個迷你動物園。
亞伯:「這次你們多了一個新夥伴,以後可能還會變成這裡老大也說不定。」
他對著木雕笑了笑說。撕開禮物上的報紙,原來是尊狼的木雕。
狼木雕還比當中最大的熊木雕來得大,亞伯試著把它搬上桌,卻又沒位置擺,最後決定和床頭櫃的地球儀做替換。
以往都見他送些小孩會喜歡的動物,這次卻是一隻樣貌莊嚴又坐得端正的狼,莎莉便問道:
莎莉:「為什麼這次是送狼呢?」
亞伯:「上次聽她說會作惡夢,所以想說送個可靠的幫手來守護她。」
莎莉:「喔?」她興趣盎然回。
亞伯:「在佛洛克,狼可是平原與山林的守護者。」
莎莉和他笑了笑,摸著狼木雕說道:
莎莉:「那就拜託你了。」
* * *
莎莎:「爸爸──!!」
知道爸爸回到家,小莎莎一早醒來就奔去客廳和亞伯撒嬌。
亞伯:「呦!我的小公主!幾個星期不見妳又長高了!」他抱起她說道。
莎莎:「因為我有好好吃飯,牛奶也努力喝了!」
亞伯:「喝牛奶?肚子不會不舒服嗎?」他訝異問。
她搖搖頭道:
莎莎:「喝奶粉泡的就不會,還有,我昨天晚上沒有作惡夢!」
亞伯:「喔喔,那真是太好了!」
父女倆嬉鬧了下,沒一會兒,莎莉便打岔道:
莎莉:「好了,莎莎。快去洗臉吃早餐,等會準備去上學。今天可別再讓司機先生等妳了。」
莎莎:「欸──…」她苦著臉看著媽媽,又抿抿嘴望向爸爸。
儘管女兒使出裝可憐攻勢,重視求學與知識的亞伯就算再不捨,也只得勸勸她:
亞伯:「哎啊,我的小公主。學習是非常重要的事,我們人從出生開始就得不斷學東西,才能讓自己懂得越多。今天下課回來之後,爸爸再帶你去玩,好嗎?」
她嘟起嘴嘀咕說:
莎莎:「明明爸爸比老師知道更多事,人家在家裡跟你學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到學校?」
亞伯:「這個,話是沒錯…」
莎莉:「…咳咳。」
妻子對他使了使眼色,亞伯無奈挑了挑眉,思考道:
亞伯:「在學校除了學知識以外,跟同學們一起學習和玩耍也是很重要的。還是說,妳不喜歡跟其他小朋友一塊玩?」
莎莎搖搖頭。
莎莎:「我很喜歡跟他們玩,而且昨天跟亞曼達、達納約好要一起把拼圖完成。」
亞伯:「那既然如此,我們更不能失約了,對吧?否則亞曼達和達納就會難過。」
莎莎:「嗯…可是…」
看她那失落小臉,亞伯苦惱地笑著。他從毛線外套口袋拿出一顆十字型的木鎖。那是他無聊時把玩的益智小玩具。
亞伯:「這個給妳,等會兒坐車時可以玩。另外啊…」他說著,邊將木鎖遞去她小手,「…如果莎莎在這今天��內打開它,爸爸就把珍藏的玩具箱送給妳。」
莎莎:「…真的!?連裡面的玩具都是嗎?!」
他笑了笑,道:
亞伯:「對,全部。」
莎莎:「哇──!那我可以不用再跑去偷玩了!媽媽,妳看、妳看!」
莎莉:「好好,不可弄壞它喔。」她拿過益智玩具,放去餐桌,「而且要吃完
飯才能玩,吃飯時不可以做其他事。」
亞伯也和妻子、女兒一同就座餐桌。他注意到莎莎跟他們使用同樣的大人餐具,而不是兒童的。
大人的對她來說有點重,不過她還是很努力地拿穩。除了麵包可以用手拿以外,其他東西均不行,還必須選對使用的器具。奶油有專門的奶油刀、挖果醬必須用抹刀、沙拉得拿外側的小叉;連方糖也不可以直接用手拿,得用小夾子。
雖明白身為貴族從小就必須養成禮儀,可是…
他還是覺得這到底是在享受高端人生,還是純粹被"優雅"兩個字給束縛。
(我想,我應該是被"愛"這個字給綁住了吧。)
亞伯嘴角微微揚起,喝下香氣四溢的熱可可。
3
午後三點,外頭飄著細雪。原本漆黑的世界在月亮不露臉後顯得更幽暗。
亞伯盯著腕錶,心裡喃喃道:
(從下課開始小孩收拾東西出來,還得算進他們跑去玩耍的時間…這孩子平時比較貪玩,可能得再多等一會兒。另外是行車時所耗費的時間,還有…)
平常的話莎莎應該會拖延個半小時才到家,約是兩點半左右。今天又多拖了半小時,也許是下雪關係司機開得較慢,或是路上塞車也說不定。
(…再等等吧)
半個小時又過去。
看外面有些積雪了,亞伯開始剷雪。
在家境富裕的貴族家中,這本來是園丁該負責的事,不過在他的家中,這種自己能做到的事並不需要靠別人。
時光逐漸流逝,三點半…四點鐘…
亞伯開始在客廳踱起步。
「汪、汪汪!汪!」
老卡尼斯吠叫不停。毛茸茸的尾巴晃啊晃,腳邊落著一顆球。
亞伯:「卡尼斯,小主人還沒回來,再等等。」
這句話看起來像是說給那隻老狗聽,但實際上是說給他自己聽。
「汪、汪、汪汪…」
狗不停叫著,讓心裡忐忑的亞伯更煩躁。
亞伯:「卡尼斯,安靜點!」
「咚──咚──咚──」
客廳大鐘響了。
長短指針分別指著V和XII。
和司機去接小孩的妻子也已離開家兩個小時半。
他稍早打電話過去卻沒人���。當要再撥號時,電話也正好鈴響。
亞伯:「喂…?」
莎莉:「…──不好了,亞伯…!」
話筒中傳來妻子慌張的啜泣聲,還弄不清楚事情的他冷靜回答:
亞伯:「夫人,我正在聽。冷靜點,讓話慢慢說清楚。」
莎莉:「…莎莎,她──」
──失蹤了。
在數秒鐘前,他的思緒還非常清晰、理智、冷靜。
再這之後亞伯腦裡逐漸變空白。
"已經找遍幼稚園內…"、"一起玩的小孩…"、"我們已經先去通報…"
莎莉說的每一句他都只聽見前面,後面內容是什麼,一概都沒聽清楚。
在他耳中,這些聲音都跟大鐘和狗吠聲同樣模糊。
* * *
手裡緊緊捏著十字型的木鎖,是兩天前他坐進車裡時發現的。當時木鎖已經被解開,大概是怕拿進幼兒園會不見,於是莎莎聽媽媽話沒帶下車。
亞伯將它拚好後一直緊握手中。
(沒問題的…沒事的,那孩子非常聰明,比我還聰明…)
在妻子面前他不敢彰顯任何不安神情,深怕這會加深她的憂慮。
他過去從沒與別人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幫助過。而現在,哪怕要他和別人下跪懇���他也願意,只要女兒能夠平安無事。
「鈴──…」
電話一響,亞伯立即接起。
亞伯:「對,我就是。」他全神貫注地聆聽,「沒有,沒接到任何奇怪的電話…已經過兩天了,拜託,請你們務必盡快幫我找到女兒!有什麼是我們能協助得請儘管說!」
電話另一頭是警備隊士兵。
沒帶什麼感情的口吻讓他聽來有點冷漠,不過對方制式化的解說卻令亞伯感到放心不少。
由於失蹤的孩子是貴族,警備隊會第一優先處理。且有另外配置的機甲兵隊協助以便提升效率。
報案之後只要警備隊搜索完一個區域就會立即回電報告。今天他們已徹底調查完亞伯居住的海爾區,透過監視器紀錄找尋到莎莎身影,她在海爾區最後出沒地點是車站,而且和一名男子搭上與市中心反向的外圍區班車。
目前警備隊已針對中階級的"米狄恩區"與下階的"路斯區"等位置調進行大規模搜索。
警備隊士兵:「行蹤掌握大致是如此,在這裡必須先請你們有個最壞打算,以便做預期心理──」
聽完警備隊士兵最後的解說,亞伯的心又更黯淡。
(…綁架案。)
他沉沉嘆口氣,無力地掛下電話。
隔��。
一早接到的消息讓他原本近乎死去的心瞬間活過來,不過那絲喜悅沒持續多久,事情接下來發展更是讓亞伯感到惶恐。
警備隊士兵:「溫斯頓先生、溫斯頓先生,您有聽見嗎?」
亞伯:「啊…是,我在聽。已經找到我家孩子了…」
警備隊士兵:「對的,如我們先前所預料是被人強行誘拐走。不過請別過度擔憂,目前負責處理小隊已經整備好在路斯區待命,接下來請您──…」
士兵的話語聽在憔悴的他耳裡,像是斷斷續續的片段而非完整對話。
亞伯:「不好意思,請你先等等。我現在的位置訊號不太好,我換個位置後再與你聯絡。」
他注意到剛小睡片刻的莎莉由臥房走來,這幾天折騰下來她好不容易安定些情緒,亞伯並不想再讓她承受後續的壓力。
莎莉:「警備隊又打電話來了嗎…是不是有消息了?!」
亞伯:「現在警備隊已經加派人手在路斯區搜尋,而且我也聯絡吉布請他幫忙我注意消息,相信人很快就會找到,放心吧。」他安撫她說道,邊穿起大衣。「這幾天在家裡空等有些待不住,剛才我和吉布約好要見面,我出去走走晚點就回來。」
莎莉:「我知道了…家裡這邊由我來等,你路上小心。」
輕擁過妻子,亞伯快步走向車庫。
外頭的冷空氣好似薄荷腦,涼意直襲腦門使他意識變清醒。一坐進車內亞伯便馬上回撥電話。
亞伯:「士兵先生,我正準備往路斯區出發。你直接告訴我現在狀況,以及我該怎麼配合你們。」
警備隊士兵:「好的…關於這個,綁架的歹徒送出恐嚇信前就已被我們搜索隊找到,隊長已下令包圍地點。但目前小孩恐怕有被歹徒脅持的可能性,因此正派人去勘查。至於先生您除等候我們消息以外,另有需隨時籌備現金的必要。」
亞伯:「我明白了…。」
通話結束。
亞伯椅著座椅,由左胸暗袋拎出張支票,吉爾伯特的筆跡順暢留在上頭。
亞伯:「………」
若有所思地盯著支票一會兒,車子引擎便發動,前往車站。
4
(神啊…求求祢…請保佑我女兒能夠平安無事。)
他緊握胸口的木製綴飾默唸著。
慎重穿越層層人群時,亞伯也注意到周圍路斯區居民眼中的焦慮與不安。
數量如此龐大的士兵出現在社區內,換作是他也會露出相同表情。
還未進屋亞伯就已經觀察過整體環境,這一區的人生活並不富裕,可是周圍並無特別髒亂。街區與巷道也沒見到龍蛇混雜的情況,與後街相比,這裡是個很安穩的普通社區。
警備隊士兵:「您就是溫士頓先生嗎?」
熟悉的聲音傳進亞伯耳裡,上前搭話的人就是負責和他家聯繫的士兵。
亞伯:「我就是,請問…」
他話還未說完,士兵立即帶著他走向隊伍前方。
警備隊士兵:「隊長,溫斯頓先生已經到了。」他敬禮道。
警備隊隊長:「喔,」他回過身,「勞煩你特地趕來這裡,辛苦你了。」
亞伯:「那是我的孩子,就算再不可能我也一樣會趕到。」
警備隊隊長似乎沒怎在意這些,他眼睛只盯著亞伯手上有沒有拿著預期的鐵箱或提包之類。
警備隊隊長:「已經先把贖金準備好了?」
亞伯晃了下手中提箱。隊長點了點頭,說道:
警備隊隊長:「把通訊打開。」
亞伯:「那個…等等,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警備隊隊長:「直接跟對方交涉,告訴他孩子的父親已經備好贖金來交換人。」
他一頭霧水的看著隊長和戒備的士兵。
不顧其他人阻攔的擠到最前方才釐清楚目前事情全貌。
亞伯:「…莎、莎莎!!」
燈光微弱的屋子裡,擠了十幾架的機甲兵。前排蹲跪,後排保持弓箭步,手中均握著弩箭,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狀態。
亞伯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切,眼前事態到底是怎回事,為何變這樣他無從得知。
亞伯:「你!你給我等等!馬上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在電話中說要派人勘查,為什麼變成突破他家!?」他氣憤地抓著士兵問道。
警備隊士兵:「這個…」
警備隊隊長:「從路斯區這種下層階級的地方大老遠跑到海爾區尋找目標下手,這名歹徒早已是預謀犯案而不是臨時起意的誘拐。更別說下等區域的人犯下偷竊、強盜等的犯罪比率往往偏高,必須先採強硬手段壓制對方。」他語調冷淡解說著。
亞伯:「那…再怎麼樣也必須先跟對方試著交涉啊!」
警備隊隊長:「因此才請你本人準備現金過來。為了你的安全,將現金放在這兒後請離開,接下來交由我們處理。」
亞伯:「開什麼玩笑!在還沒確定孩子安全前應該先避免任何衝突,然而你們卻派了一大群人封鎖這裡,還出動十幾架機甲兵闖進別人家內!」
警備隊隊長:「這是標準程序!剛登門查訪沒幾分鐘歹徒就持刀威脅,我們當然馬上出動兵力制伏!」
“結果你口中的制伏就是讓小孩更加陷入險境。”
亞伯雖想這麼回答,但還是把話給忍下來。
亞伯:「那負責談判的專員在哪?讓他來進行遊說勸對方投降!」
警備隊隊長:「我就是那名負責的人!現在請你退到後方去!」
亞伯盯著高大的隊長數秒鐘。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打從一開始就沒要和對方���和的意思。
警備隊隊長:「喂、你幹什麼!?」
他趁著空隙,憑著瘦小身軀擠進屋內。警備隊隊長也趕緊跟進屋裡頭。
推開機甲兵,亞伯見到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滿臉驚恐跪坐地上。他勒在胸前的小孩沒有別人,正是莎莎。
男子右手水果刀微微顫抖,架在愣住的莎莎頸邊。
他呼吸急促,張大瞳孔,直直瞪著亞伯看。
亞伯二話不說,緩緩放下手提箱,再將雙手舉高。
亞伯:「晚上好,先生。我叫做亞伯.溫斯頓,是那名小孩的父親。」
亞伯不確定他到底有無把話聽進去,他試著繼續說下句。這時,情緒陷入驚慌的男子忽然開口道:
男子:「我只是…我只是需要錢替我的孩子醫病而已!」
亞伯:「你的孩子生病了?」他冷靜回答。
男子:「對…病得很重。」
亞伯:「我明白了。」他點頭道,「我跟你一樣都是個父親。今天換做我孩子生病,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醫好她。」
男子:「…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她…」他啜泣說,雙手不停顫抖。「求求你…就只要把錢拿來…」
亞伯:「對,我知道你只是要錢,錢都在這裡。」
他依然保持平靜口吻,接著蹲下身,打開手中金屬箱。
見到白花花鈔票擺在眼前,男子揮舞刀子喊道:
男子:「現在退開…都出去…!」
在一旁觀看的警備隊隊長不發一語,也毫無走出門的意思。
男子:「拜託…我並不想傷害誰,請你們全部都離開!」
門外士兵們各個都無動作,面罩遮掩的臉,也無法讓人看清楚臉上到底帶著什麼表情。
亞伯撇了眼警備隊隊長,壓低聲音道:
亞伯:「可以了,現在先照著他的話做。」
警備隊隊長:「………」
他並未理睬亞伯,只以冷酷眼神瞪著男子不放。
男子也毫無不示弱地,不停威嚇他們離開,但是誰都沒有動作。
雙方持續僵持一段時間,警備隊隊長見局勢仍沒太大改變,便忽然發號命令。
警備隊隊長:「預備!」
機甲兵們迅速架起弩箭,瞄準男子。
眼見苗頭不對,亞伯趕緊與男子勸說道:
亞伯:「先生,聽我說!你孩子生病,總會有辦法醫治!不過要是再不投降,怕只會連累到小孩!你仔細想想,萬一你死了的話孩子要由誰來照顧?!」
男子緊咬著嘴,看向另個房門口。
沉默好一陣子後,他彷彿終於回復些理智。他緩緩開口道:
男子:「…我知道了…」他鬆開懷中小孩,說,「…等等,我投降…我要自首!請別傷害…」
刀刃離開莎莎脖子剎那,警備隊隊長的號令貫徹整棟屋內。
「射擊!」
亞伯:「慢著,快住手──!!」
冷酷的機甲兵無視亞伯規勸,也無視還在男子前方的莎莎,毫無感情地扣下弩箭板機。
短箭倏忽射穿男子身軀。其中一根箭不幸射傷莎莎肩膀。
看見箭矢飛出去的剎那,亞伯覺得自己心臟與呼吸彷彿跟著停止。
亞伯:「莎莎!!」
他趕緊奔上前抱起她。幼小肩膀的傷口不停留著鮮血。
亞伯急忙將雙手護住傷口處,心裡默唸著:
(…拜託、拜託!快癒合吧…!)
手心中央湧現道微弱光芒,傷口在溫暖光芒包覆下逐漸癒合,只留下道疤痕。
看見傷口不再流血,亞伯大鬆口氣,渾身癱軟。
直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心臟沒像停止般痛苦,現在它在胸腔下大力地跳動著。眼角的濕潤究竟是淚水,還是額頭上的冷汗也分辨不清。
遭遇到巨大的驚嚇,莎莎也昏厥過去。亞伯將她緊攬在懷裡,小心翼翼地護著。
驚嚇的情緒剛平復,另股怒火接踵而來。
亞伯惡狠狠瞪著那名警備隊隊長。如果現在身上力氣還足夠的話,他巴不得衝上去狠狠毆打他一頓。
警備隊隊長:「威脅解除,立刻清理這區。」
他扶著耳機說話,指揮其他士兵們清理現場。並對著亞伯冷冷說道:
警備隊隊長:「你擅自闖進前線,還干涉我們處理程序。到底知不知道剛才情況有多危險?」
亞伯:「還敢問!你居然不顧我的孩子直接下令那些機械攻擊!」
警備隊隊長:「都說了,一切按照標準程序進行。最新型的HPG-Ranger16機型射擊非常精準,有百分之九十七…」
亞伯:「…百分之九十七點三的準確率,二點七的誤差可能性!這些傢伙的設計我也有參與,用不著你再跟我說一次!」他指著走出屋外的機甲兵答道。
警備隊隊長:「既然如此你應該更清楚,經過我判斷的修正後只要沒太多外力干涉絕不可能傷到個頭那麼小的小孩!」
他搖了搖頭,又聳肩道:
警備隊隊長:「現在請你趕緊帶孩子離開,這裡可是疫區。為防範疫情,我們接下來將會為這裡進行消毒。」。
亞伯:「但是他剛剛都自首了,為什麼還要下令攻擊?!」他仍不服地理論。
警備隊隊長:「要脅貴族本來就罪不可恕,即便將他送上法庭也會被判予重罪。再說,我們第一要務是確保你們安危,萬一失職而讓貴族受到傷害,那才是我們承擔不起的事!」
這時,亞伯撇見其他士兵從另間房裡拖出一個生病的孩子。女孩大約比莎莎大個幾歲。以她年齡來說,身材明顯太過瘦小;膚色慘白的手臂爬滿深黑紋路,一路蜿蜒到脖子。
女孩虛弱地被穿防疫服的士兵拖出房外,套上隔離用的防護���,粗魯被丟去擔架後便送進救護車。
亞伯:「喂,你們該不會要把那孩子送去隔離所吧!?」
對方並沒有搭理他,轉過身讓防疫人員噴灑消毒藥劑就快步踏出門。
接受完簡易消毒,亞伯追出去找尋那名隊長身影。
警備隊隊長正在外頭和一名個子高挑、面容俊秀的金髮青年說話。
警備隊隊長:「幹得好啊,新來的!多虧你找到那孩子!」他看著電子名冊,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金髮士兵輕搔低下的頭,靦腆地回答道:
「戈涅特,路西恩.戈涅特.瓦康特。」
警備隊隊長:「喔喔!原來就是你啊!那個鼎鼎大名的戈涅特主家長子!」他拍了拍他肩膀大聲讚道,「等之後向上層彙報完畢,相信你馬上能得到功勛!那麼,我接著得回其他單位報到,後面就全交給你處理了。」
路西恩:「是!」
目送上級離去,金髮青年一臉得意看著平息的周圍。當然還包含"被他救出來"的小孩和她父親。
亞伯抱著莎莎走到他面前,劈頭就問:
亞伯:「我問你,你們是不是要將那個孩子送去隔離所?」
路西恩:「已經沒事了,先生。接下來的事情將由兵團來處理。請搭乘旁邊專車,防疫人員會送你們前往醫院做檢驗及施打疫苗。」
他答非所問的回答惹惱了亞伯。
亞伯:「你聽不懂人話嗎!?」
氣憤又不禮貌的口氣讓路西恩皺了皺眉頭。
路西恩:「先生,您剛剛也親眼看見了。那孩子得到"蝕日",不送去隔離所醫治還能夠送去哪裡?」
救護車引擎發動,裊裊白煙不斷從排氣口冒出。
亞伯:「給我停下!不准開車!」
仿佛想把今天累積的怨恨給宣洩出來般,他氣憤地朝駕駛車門踹著。
路西恩:「你在做什麼!?請別妨礙我們處理公務!」他攔住亞伯,並和前方駕駛喊道:「別理他,快開車!」
亞伯:「可惡…停下來!不准開!!」
最後,亞伯還是無能為力的看著車子駛去。當他內心感受無助之時,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接獲通知而趕來的莎莉與管家急忙接過莎莎,身上擔子可稍微放下一點後,亞伯又跑去找那名金髮士兵。
路西恩:「還有什麼問題嗎,先生?」他問道。
亞伯:「我只是想確認你們這些士兵還有沒有心在,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嗎?也許你們早已變得和身旁的機甲兵同樣麻木。」
挾帶嘲諷的語調引起路西恩的不悅。原本溫和的面容板起臉孔,嚴肅道:
路西恩:「請注意你的言詞。由於你身為貴族,所以我們才特別客氣。但這不代表你能肆無忌禪的胡說。」
即使他用著警告口氣說,仍然可以從中感受到有品德的教養。
亞伯���概猜出青年是位上流階層的人,他收斂起自己脾氣,轉變態度。
亞伯:「像你這種生活在上層階級的人,有感受過什麼是貧窮嗎?」
路西恩停頓了會,打量下亞伯。
路西恩:「大概沒有。那你呢,你自己有過嗎?」
亞伯輕搖了搖頭,哼笑兩聲。
亞伯:「雖然我不算窮,卻曾經不小心讓自己花到身上一毛不剩。在什麼事都沒辦法做的當下才明白金錢的意義與重量,以及從這個沒錢萬萬不能的現實中,感受到滿滿的惡意與無助。」
路西恩:「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自己將財產花得一乾二淨,是你的問題,怨不得現實。」
亞伯:「那麼你大概也認為窮人之所以窮是自己活該。」他撇了眼一旁被抬進屍袋的男子,說,「那樣的人做出這種事也是他的報應。」
感覺自己好像被正被他們警備隊辛苦營救的對象教訓,路西恩臉色更加沉下。
路西恩:「我們警備隊奔波了三天,就是為了以最快效率救出你的小孩。現在事情圓滿落幕,卻輪到你指責我們?」
亞伯:「因為我無法理解你們為何可以冷酷地做出這些決定。一個國家士兵的職責是保護人,而不是為了效率或其他無生命的東西奉獻。」
這番話在路西恩聽來有點像無理取鬧,他不耐煩回答:
路西恩:「那傢伙是罪犯!接受懲處本來就是應該的!」
亞伯:「所以只要將人處死,問題就全解決了嗎?」他握緊拳頭,努力克制情緒。「你們連根本原因都沒去理解,就直接把人殺了,現在連他的孩子也順便處理掉。」
路西恩:「你是什麼���思?」
亞伯:「…看來你連隔離所是個怎樣的地方都不清楚。」
路西恩沒回話。
亞伯:「一般被送隔離所隔離的人,必須等支付足夠接受後續醫療的金額才能轉送醫院醫治。可是那筆金額對窮人家來說是相當龐大的負荷,更別提剛剛那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
他踏前一步,站年輕士兵面前,灰色眼瞳映著青年吃驚的面孔。
亞伯:「那個女孩…如果沒任何人能依靠,就是一個在隔離所等死的孤兒。」他黯然道,「在這些下層區域,沒錢的病患最後都會走上同一條路,隨病毒侵蝕身體、靜待死亡。」
路西恩低下頭,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
路西恩:「…那…」他欲言又止,抿了下嘴才開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藏在帽簷下的金色眉梢緊緊皺在一塊。見到他難過表情,亞伯察覺他還是個有良知的人,情緒也跟著和緩下來。
亞伯:「你是一名士兵,保護國家與人民是你的職責。但是,究竟什麼樣的人和國家才值得犧牲奉獻,這個問題就交給你自己好想想。」
他走過路西恩身旁,在離去前不忘基本的禮儀。
亞伯:「非常感謝你們找到我女兒並救了她。我也為我的魯莽道歉。」他彎下腰說道。
雪已經積過小腿。寒冷透過濡濕的褲管傳到肌膚,雙頰和鼻頭也凍得他沒知覺,茫茫大雪依然不停下著,逐漸覆蓋過凌亂足跡。等到了明天,這裡會恢復平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他原本以為今天已經是最糟糕的日子,沒想到在隔個幾天,才是他為人父母的真正災難。
5
亞伯:「吉爾伯特!吉爾伯特!快開門!」
他奮力搥打厚重的金屬門,邊大聲叫喊著,直到門的另邊有動靜他才停止。
吉爾伯特:「…怎啦,一副慌慌張張樣子?」他睡眼惺忪出來應門,腳上拖鞋只穿著一隻,另隻腳鬆弛的毛襪好像也快掉下去。
還沒等主人說:請進。亞伯就一股腦的闖進屋內,逕自給壁爐添加柴火。
吉爾伯特悠悠哉哉的從桌底拎出兩個杯子,順手把桌上鐵壺掛去壁爐架。
吉爾伯特:「還在想說怎麼屋裡這麼暗,原來我的電又被斷了。」他點燃油燈說道。「幸好我喜歡用老式壁爐,不然現在可沒法這麼暖和。」
相較悠哉的他。亞伯神經兮兮的在客廳裡轉,一下檢查門窗有無關緊,一下從窗簾小縫窺看外面。
吉爾伯特:「這裡很安全,你又不是頭一次來,幹嘛緊張成這樣?」他沖起即溶咖啡說。「啊,你該不會終於氣到對研究室裡沒腦袋的幹部動手,結果被通緝了?」
亞伯根本沒把他的玩笑聽進耳裡。他抓著吉爾伯特肩膀問:
亞伯:「我問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馬上出境!?」
吉爾伯特:「…啊?」他吶悶道。
亞伯:「我才剛剛出境回來不久,現在沒辦法再立即出境!至少得等到下個月才能…」他說到這,突然哽噎住。
他憔悴地坐向矮沙發。
亞伯:「我女兒病了…染上蝕日…」他低下頭,開始喃喃自語。「…這次連潛伏期都比上次久,怪不得感染範圍會不斷擴大…。都怪我…都怪我…」
吉爾伯特:「亞伯,冷靜點。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開始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點一滴說出來,包含最後被送進隔離所的孩子。
吉爾伯特:「…那麼,現在那孩子呢?」
亞伯:「不知道…事情結束後我打電話去路斯區的隔離所,可是因為不知道名字所以找不到人。隔兩天後我直接去找她,卻發現那孩子不在隔離所內。」他難過說,「我看得出那孩子的病情已經擴散到全身,如果沒再繼續用藥控制,大概撐不了幾天…」
吉爾伯特嘆了口氣,又問道:
吉爾伯特:「所以你現在為了治女兒的病,打算再前往佛洛克一趟?」
亞伯沒回答他問題,直接把腳邊皮箱放上茶几。
皮箱中央固定著另個小型金屬箱子,設計非常特別。箱體四周用了八組扣環固定,還採用了先進的電子鎖。
機器掃過晶片鑰匙,鎖扣便全部彈開。
數個小玻璃瓶被封在防撞泡棉中,金屬蓋口用雷射清楚刻著"L.S.T.R.C"字樣。
吉爾伯特:「拉瓦研究中心的藥劑…」他小聲道。
亞伯:「你借我的那些錢我會還清。現在…」他突然跪下道,「…拜託,請你一定要幫我,讓我在最短時間內到佛洛克。」
吉爾伯特盯著跪在地上的他,二話不說拿起攪拌柴火的鐵杖輕敲他腦袋。
亞伯:「疼啊…你幹嘛!?」
吉爾伯特沒回話,開始撿屋內四處散落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穿。說道:
吉爾伯特:「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得出門一趟。」
* * *
吉爾伯特帶著他來到後街的一條街區。明明是三更半夜,但路上人、車卻川流不息。
這是後街知名的貿易商道,也是莫坎諾最大的黑市所在地。
(他帶我來這裡幹嘛…要辦假證件?不,現在多等一天我也嫌慢…還是要直接用買的?)
亞伯七上八下揣測。
跟著吉爾伯特走沒多久,他突然走進一間酒館。
吉爾伯特:「阿穹!阿穹在嗎!」他拉開嗓門大喊道。
「老爹?!你怎突然來了?」
「喂!吉布先生來了!叫樓上的快下來!」
「吉布,大半夜的幹嘛突然跑來?」
人群紛紛往他們集中。亞伯在其中幾個人身上撇見羽翼圖樣的刺青。
這下他弄懂是怎麼回事了,這裡是自由黨集會據點之一。
吉爾伯特:「阿穹還在不在這裡?」他和另名中年男子問。
「好像剛離開不久。」男子回答道。
吉爾伯特:「快去把阿穹找回來,告訴他有件十萬火急的任務要交給他!」
他朝其他部下喊道。接著拿出信紙給亞伯,說道:
吉爾伯特:「亞伯,你現在馬上寫一封署名給菲德的信,說明那些藥劑來源跟用途什麼的。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亞伯:「…我明白了。」
待在吧檯坐了一會兒,沒多久就見到吉爾伯特銜著菸悠閒地走回來。他前腳才剛踏進屋,就有名男子莽莽撞撞的衝進酒吧內。
男子氣喘如牛,大概是沿路狂奔到這裡。
他體格非常高大魁梧,甚至比芭德的丹尼爾還高過半個頭。亞伯幾乎得用仰望方式才能和他對上視線。
吉爾伯特:「和你介紹下,這位是研究中心的亞伯.溫斯頓教授。亞伯,這傢伙是佛洛克牙影軍團的人,叫阿穹。」
阿穹:「…廢…廢話少說,到底是什麼要緊事…」他喘氣說道。
吉爾伯特:「你兒子有���啦!」他忽然豎起大拇指,沒頭沒腦地吐了這句。
亞伯:「………」
阿穹:「…什、什麼!!」他小小的眼睛瞬間張大一倍,緊接大聲喊道,「真的嗎!?」
吉爾伯特看著亞伯,指了指他緊抱懷中的皮箱。
亞伯:「喔…」他讓過皮箱說。
吉爾伯特:「聽好了。這裡頭裝的是拉瓦研究中心的藥劑,在過去曾和你們那邊的藥調製成抑制病情的疫苗。」他輕拍箱子解說,「不過我們有條件,我們要求以這些藥劑和貴國交換新的特效藥,明白嗎?」
阿穹:「好是好,但這種事…我沒辦法全部作主吧?」
吉爾伯特:「這部分你不必擔心,我自己有法子。」
之後,吉爾伯特由懷裡拿出張羊皮紙,對著阿穹說:
吉爾伯特:「我剛剛拿之前的合約簡單重擬了一張,上頭還需要一名你們代表人的簽名。要由誰來簽屬,你們自己決定。」
阿穹:「今天來這兒的人就我的官階最高,那就由我來。」他爽快回答道。
阿穹接過合約書,快速瀏覽內容。大致上是以佛洛克有與自由黨往來的協定內容,如果一方不遵守契約,之後所有援助與利益關係將全部斷絕。
他簽署完之後,吉爾伯特也簽下字跡,以及蓋上象徵自由黨的羽翼刻章。之後交給其他人拿去複印。
複印那份連同亞伯的信放入佛洛克軍團的信筒,原始契約則由自由黨保管。
吉爾伯特:「最後,我要求你用最快速度把東西運回去,然後把你們國家藥劑帶回來,而且必須立下"承諾"。」
阿穹:「沒問題!」
他興高采烈大聲回答完畢。
兩隻大手忽然抓住亞伯臉龐,冷不防就把額頭緊貼他的額頭。
阿穹:「我在此與先生您承諾!明日必定會將我國藥劑送到這裡,以答您的恩情!!」
亞伯:「…是、是是。」
突然被一個大男人貼近,亞伯不禁嚇得出一身冷汗。
沒多久,那些散於後街的牙影軍人迅速到酒館和阿穹匯合,接過吉爾伯特託付的軍團信筒和皮箱,一行人又像風一般離開。
亞伯茫然的看著瞬間安靜的街道。
吉爾伯特:「放心吧。他非常重情義,是很可靠的人。」他笑著道,「那傢伙的兒子一樣得到蝕日,所以才會和其他人一塊跑來後街找能醫病的藥。」
亞伯:「原來如此…」
吉爾伯特:「這種時候大家都不好過啊…」他沉沉嘆氣道。
亞伯和他一同坐回吧檯。他沉默地連喝好幾杯酒,吉爾伯特也什麼話都沒說,靜靜地陪著他喝。
當酒保再替他們開瓶新酒時,亞伯開口道:
亞伯:「吉爾伯特。」
吉爾伯特:「幹嘛,又說要還人情的話…」
亞伯:「…我加入。」他打岔道。
吉爾伯特:「呃…什麼?」
亞伯:「我願意加入你的黨派,和新革命計畫。」他語調肯定道。
吉爾伯特傻愣的盯著他,連酒��倒滿了都沒注意。
吉爾伯特:「你沒在開玩笑吧,啊?」
他滿臉吃驚地張大眼與嘴巴,反覆問同樣一句話。
6
那時發生的事經過多年,亞伯仍記得一清二楚。
後來穹先生也確實如他所承諾,在隔日夜晚就把佛洛克的特效藥送達。
亞伯將特效藥留了一劑,其餘則全交給拉瓦研究中心。
沒多久,許多得病的人也都因這些事件受惠,疫情也終於得到控制。
不過他還是老樣子的保持低調。
疫情平息得兩年後,卻爆發了克洛斯島事件。
亞伯:「唉──…」
亞伯:「如果當時晚一點發起計畫…那場悲劇是否就不會發生了…?」
他與自己問道。心中卻早有答案。
即使在怎麼希望克洛斯島上的事別發生,驅使命運轉動的齒輪依舊不會停。
沒人能阻止那場悲劇,包含他自己。
亞伯又暗暗嘆了一次氣。
亞伯:「夫人…雖然妳老告訴我,嘆氣會將幸福給送走。但我果然還是做不到啊…無聲的嘆息,太困難了。」
第43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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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話的一些內容相較前幾話也略為沉重些,而且也不意外的被我做很大幅度的修改(?) 先前寫的草稿整個都太過浮誇中二,所以徹底大改特改。除了中斷基本劇情沒變動以外,大量加入亞伯跟莎莎小時候的互動,以及吉爾伯特出場部分也增加更多細節。 在事件後半段部分原版是更殘酷一點,但後來打草稿時候這設定就被拿掉,因為感覺太過老梗。 看完這話推薦看下一樓的人物關係表,可以當作連連看去看看彼此人物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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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疼痛、舉不高,是五十肩or肩夾擠症候群? 1動作速測
【健康醫療網/記者林怡亭報導】許多人出現肩膀疼痛或活動限制時,都以為是五十肩導致,但其實肩夾擠症候群的機率恐怕更高!台南市立醫院中醫部翁瑞陽醫師解釋,民眾可藉由投降姿勢做為檢測,若手忍痛也無法舉到耳朵的高度就是五十肩,但若為局部疼痛與手臂活動受限,就可能是肩夾擠症候群,主要因肩胛骨或肩膀周圍組織出現異常,造成肩峰下間隙相對變窄,促使腱、關節囊摩擦導致局部發炎腫脹。 骨折加上工作長期舉手 埋下肩夾擠症候群危險因子 一名27歲林先生,兩年前曾發生車禍,導致左側鎖骨骨折,雖經手術後復原良好,但工作後左上臂容易感到痠痛,尤其過度勞動後手臂上舉也會有受限感覺,近三個月來症狀加劇,甚至無法側睡,誤以為是五十肩所致,直到就醫檢查,確診為肩夾擠症候群,醫師研判可能是與鎖骨骨折造成肩鎖關節結構發生異常與其工作需長期舉手有關。 針灸治療肩夾擠症候群 有助改善症狀 翁瑞陽醫師說明,這名患者活動後症狀就會稍微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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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伊/亞特蘭提斯 01
個人目錄/Personal Contents *文不對題系列 *海洋生物學家獨x畫家伊 *不完全國擬,算是前世今生(? *威尼斯沉沒哏 *HE! !甜的! !信我! ! ! 06:00 晨歌
費里西安諾醒在藍得不像話的天空下,兩邊磚紅色的建築把天空夾成一條絲帶,柔軟、脆弱、一勾就斷,像滴進水裡扭曲伸展的顏料,順帶將整個世界都浸在水桶中,光裸手臂接觸到的是濕涼而略低於平均溫度的、或者按照聯盟衛生福利中心說的、不利於人體發展的氣溫。
他的視野以穩定頻率微幅搖晃,有點類似他只去過一次失重艙,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回憶裡的爺爺都開始模糊,只剩對方手掌粗糙又溫暖的觸感還刻在腦海裡。費里安西諾回過神,終於意識到自己躺在一艘船裡,那種偶爾會出現在聯盟高層私人別墅的獨木舟,前頭撐船人用陌生語言唱著熟悉的歌謠,他們飄飄蕩蕩向前,一座橋從他頭頂滑過,晨光穿過較矮樓頂,在他眼前散射成零碎的色塊和細線,後印象派偏愛的色彩表現。麵包出爐香氣縈繞在他鼻尖,浪潮聲和早市喧鬧從遠處傳來。
整座城市似乎剛剛甦醒,他斜前方那扇綠色窗戶喀一聲打開,白皙柔軟的一雙手臂,想來大概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費里西安諾直起身子,雙手用力擺動「Ciao!我的小太陽!今天的你依舊比晨光還耀眼呢!」
女孩朝他笑了笑,裹在白色頭巾下的褐色短髮微微顫動,她瞇著一雙眼,費里西安諾看不清她那雙眼睛是甚麼顏色的,他正猜著,屋子裡卻傳來一聲吆喝,女孩回頭瞥了一瞥,又給他留了個笑,轉身進屋去了,正巧獨木舟緩緩晃過窗戶,要再想看到就得整個回過身,他乾脆又躺了回去,讓天空跟建築把視野切割成一比一的畫面。
嘛,或許那個女孩的眸子是跟她頭髮一樣迷人的琥珀色吧。費里西安諾漫不經心地想著,眼前卻景色開始模糊,像一碗水沖到畫布上,水彩顏料暈開、浮起,潮水一般朝他漫過來,費里西安諾還沒來的急逃,融成一塊的色彩瞬間便淹過他,接著是白光,接著是迅速沉沒的黑暗,接著是劃破一切的電子尖嘯,接著是疼――
他從床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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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啊、對耶今天是星期六!」羅維諾在另一頭大吼大叫,費里西安諾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一邊掙扎著從棉被團裡站起來準備去換衣服「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你跟安東尼奧先找個地方坐坐嘛……那附近有家很好吃的咖啡廳!你們可以先過去!」
他拉開衣櫃門,才想起衣服還收在紙箱裡沒拿出來,費里西安諾轉身想找到擱衣服的箱子,步子還沒邁開就先被地上那坨棉被絆倒,整個人摔在箱子堆裡,羅維諾聽到這頭碰撞聲響聲音又高吭起來,義大利青年語速出奇地快,要情緒激動了,就是跟對方一起長大的費里西安諾都不一定聽得懂。他應著兄長質問,一邊從箱子堆裡坐起來,翻倒紙箱掉出了半件Bottega Venela的白襯衫,他收進去時先燙妥貼了,現在拉出來也沒看見幾條皺紋,費里西安諾便匆匆套上(期間順便阻止了他哥趕來房間救場,事實上,羅維諾除了冷嘲熱諷跟支使安東尼奧之外幫不上什麼忙,他倆還睡一間房時從來都是費里西安諾在收房子),又翻出一件丹寧褲,拿了鑰匙錢包手機就走――他最後的理智提醒他出門前記得帶門廊那條絲巾,費里西安諾難得地聽了,並且在五分鐘後萬分慶幸這件事。
飛行艙內基本上是恆溫恆濕,偶爾下一點毛毛雨,嚴格來說並沒有四季之分,雖說如此,拜科技所賜,街邊行道樹還是一片枯黃,時不時隨著吹過的風落下大把葉子。聯盟的工程師們一向無聊,算著舊曆應該到了秋天,動了動手指修改氣流循環函數,於是街上颳起一陣陣風來,費里西安諾很想停下腳步欣賞漫天飛舞的楓葉,再配上一杯熱拿鐵,簡直是人生享受。
前提是如果他出門前有多帶一件外套的話。
等費里西安諾打著顫推開咖啡廳的門時,羅維諾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捲著義大利麵,叉子在瓷盤上刮出嘎嘎聲響,安東尼奧忙著解決他的三明治,他倆都沒吃早餐,不過羅維諾看來是被氣飽了,愛吃不吃的,安東尼奧聳聳肩,決定隨著他去,總之等會兒吃完就好。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費里西安諾一進門就找到顯眼的兩人,連忙湊過去拉了椅子坐下,羅維諾哼了一聲,憤憤捲了口義大利麵咬下,心情略有改善,其一是他弟總算來了,其二是這間店的義大利麵真的不錯吃――再怎麼說,那也是費里西安諾推薦的。
費里西安諾打開菜單,慢吞吞地來回翻動,瓦爾加斯家對食物異常執著,具體體現在每次點餐選擇困難症都要發作,他從前菜一道道看過去,好半晌才招手讓服務生過來點餐。羅維諾有點想催他,但嚴格來說他早就習慣了,要只有他們兩個還好,每次家族聚餐,只要外食,他們至少要花半個小時討論點什麼菜,再花半個小時討論酒水,要換了外人來遲早得餓死。
費里西安諾點了一份義大利餃,沒點酒而是要了杯卡布奇諾,終於有空跟他哥(還有他哥的男朋友)聊天。
基於羅維諾正嚼著一大口義大利麵,安東尼奧率先開口「新房子還住的習慣嗎?」
費里西安諾點點頭「採光很好,空間也夠大,我想把畫架架在客廳,啊、不過弄髒地毯就不好了……」
「所以說你幹嘛不去住羅德里赫那裡?那個龜毛男每次來家裡都在碎碎念,煩死了。」羅維諾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你想要個安靜的創作環境嗎?幹嘛還住市中心?」
「我的作息就很亂嘛,羅德里赫會生氣的,伊莎姊也會……」想到伊莉莎白罵人的樣子,費里西安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少來,那個神經病還不是常常彈琴彈到半夜,不然他幹嘛住那種未開化地區?」重點是,每次他要過去都累得半死。羅維諾決定以後再也不要跟羅德里赫約在他家,光移動就得花個兩小時,他以為現在公元幾年啊?
「如果我住過去的話,羅維你每次來找我都要花很久呢。」費里西安諾點出埃德爾斯坦府交通非常不方便的事實,羅維諾肯定會因為嫌麻煩而不來找他。「而且你也知道的,羅德里赫總是在半夜彈一些奇怪的東西……」
羅維諾撇撇嘴,小時候費里西安諾寄住在羅德里赫那裡,羅維諾也去住過幾天,有次晚上醒來發現費里西安諾不見了,小羅維諾還有著做哥哥的責任心,趕緊跳下床找人,他推開門,心底馬上就後悔了――埃德爾斯坦府是按照舊星球中世紀裝修的,走廊上的照明還是蠟燭,最要緊的是,整棟宅子裡若有似無地迴盪著陰森的琴聲。
羅維諾一邊在心裡咒罵雙胞胎弟弟,一邊扶著牆找人,走著走著就走到傳出琴聲的那間房間,羅維諾好容易鼓起勇氣推開一條門縫,只見三角鋼琴前坐著一個少年,白色睡袍彷彿在夜裡違反物理的飄盪,連帶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白色,羅維諾以為見了鬼,腳一滑就往後摔,連帶踢了門板一腳,彈鋼琴的幽靈抬起頭來盯著他瞧,小羅維諾一心只想著要被吃掉了,一雙眼糊滿了淚水,根本看不清人臉,衝著走過來的幽靈大喊「上帝保佑!惡、惡靈退散?」
「……羅維諾?」小羅德里赫非常困惑。
順帶一提,小費里西安諾在鋼琴旁邊的沙發上睡得很熟,事後才經由伊莉莎白知道這件事,在餐桌上笑了整整五分鐘。
回到餐廳,有鑑於那段黑歷史,羅維諾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費里西安諾在心底鬆口氣慶幸對方沒追問下去。
三人又聊了一小會兒,費里西安諾的義大利餃上來了,羅維諾吃了一顆表示自己做的比較好吃,前者對羅維諾日常挑剔毫無波瀾,安東尼奧表示那下次做給他吃,羅維諾哼一聲拒絕,但沒有反駁對方等等去市場的提議。
聽到兩人接下來有行程,費里西安諾也沒打算做電燈泡,吃飽喝足後就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他們結了帳,安東尼奧目送對方離開,困惑地轉頭看向羅維諾「阿爾不是有給你幾張那什麼前導展的公關票嗎?你不給小費里一兩張?」
羅維諾盯著胞弟背影半晌,輕輕搖了搖頭「……他不會喜歡那種東西的。」
跟又黏糊起來的羅維諾跟安東尼奧分頭,費里西安諾一個人在路上蹓躂,權當作飯後消食,這麼一晃便晃到了帝國大學正門口,他想也沒想就走了進去。
警衛自然是不會攔他的,帝國大學校園本來就是半開放,加上費里西安諾也才畢業不到一年,又長了一張走哪都吃嘛嘛香的少年臉,四捨五入就是個大學生,說他是高中生指不定都有人信,混在學生裡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他試圖憑著記憶走到亞瑟的辦公室去,並在四十分鐘後宣告任務失敗――這其實不能怪他,帝國大學占地出奇的大,在飛行艙裡能說是數一數二的奢侈,這得歸咎於它成立時間早,上飛行艙的人少,裡頭還沒變的那麼擁擠,就有了那麼一大塊地給它做校園。
剛剛跟羅維諾說了那麼多,費里西安諾還真不敢告訴對方其實真正原因是他喜歡帝國大學的校園,跟埃德爾斯坦莊園的人造林、花園不同,帝國大學有著大量草坪、數不清的乘涼用行道樹、野餐用的桌椅,還有最重要的:帝國大學的學生。
不像近五年成立的聯盟大學,帝國大學在學術上保守到一種似乎不合時宜的程度,堅持學生應該從理論學起,實務幾乎要到大三、大四甚至是研究所才會碰到,常常為人詬病迂腐;相反的,帝國大學的學生卻是全聯盟最自由開放的一群人,他們會成群在樹下彈吉他唱歌、會架個畫板就開始寫生、會在路邊的木頭平台排演舞台劇,費里西安諾看過最神奇的一次,是一個學生在鐘塔下拉小提琴,從太陽升起拉到太陽下山,費里西安諾回去後為了那個小提琴手畫了一張畫,只可惜再也沒見過對方。
總有社論者認為帝國大學是一所活在舊時代的學校,一點也不適合錙銖必較的飛行艙世界,可結果顯示帝國大學的畢業生在各領域出類拔萃,尤其新創領域更是如此,奠定了帝國大學不可動搖的地位――直到聯盟大學出現,但那又是後話了。
費里西安諾喜歡帝國大學,從學生時代就是如此,他在聯盟美院待的不開心,三不五時揹起畫板就到兩個區外的帝國大學玩,還碰到了同樣喜歡舊時代筆法的法蘭西斯,後者對印象及後印象派的見解之獨特堪稱全飛行艙第一。
他也是從法蘭西斯那裡認識亞瑟的,那時亞瑟還是研究生,現在已經是助理教授了,費里西安諾想著既然沒事幹就去找人玩玩,順便在那吃個下午茶(那是亞瑟那邊唯一能吃的東西),沒想到這一晃就直接迷路了。
這不算是個意外的結果,畢竟算起來他已經在帝國大學迷路五年有了,最後���能走出去,大不了問問路過的學生嘛。
不過他倒是第一次晃到這個區來,理工系與生科系館在校園的另一邊,他通常都只在文科校區亂跑,除了亞瑟跟法蘭西斯一個念文學一個念歷史,兩個都在文學院這個原因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比起理工校區,文科校區漂亮多了――單看理工校區幾乎沒有綠化,費里西安諾就不是很想待在這裡。
費里西安諾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街,又看了看腳下樸素的導水磚,決定隨便找個建築物進去看看能不能找的到人。
他往左看,建築物前面石雕寫著「海洋與微生物研究院」,費里西安諾定了定神,又做了個深呼吸「Ve!就決定是你了!」
也許是因為放假,走廊裡一個學生都沒有,所幸燈光還算明亮,午後陽光也從走廊一排窗子灑下來,並沒有太陰森的感覺,費里西安諾一邊找人,一邊饒有興趣的往教室內看著,在投影儀被廣泛運用的現在,帝國大學還保有很大一部份的實物標本,這可是在外頭都見不到的。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三樓,這裡幾乎都是研究生和教授的辦公室,費里西安諾正想打退堂鼓,換一間系館甚至打電話給亞瑟求救,眼角餘光卻瞥見一扇半開的門,裡面還有詭異的螢藍色光芒。
俗話說的好,好奇心害死貓,費里西安諾堅信不是貓的自己肯定不會這麼輕易被弄死――雖然事實證明他就是一直在做死――鼓起勇氣決定去一探究竟,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即使走廊上沒人,且這個舉動讓他看起來非常可疑),往裡頭定睛一瞧,整個人登時愣在那裡。
那抹螢藍色來自水族箱,準確來說,是一個從天花板一路延伸到地板、涵蓋一整面牆的巨型水族箱,裡頭是一整箱的熱帶魚,舊時代的熱帶魚。
費里西安諾控制不住自己往裡頭走的雙腳,他站在水族箱前,瞪大的琥珀色眸子裡映著擺動藍光和一抹又一抹的鮮豔色彩,水很清澈,能透過水面看見斜照的太陽,在藍色液體裡破碎成白色的一團亮片,打亮了整個水族箱;箱底鋪滿了白沙,白沙上頭是珊瑚――那種理應絕種很久的珊瑚,那樣鮮活的顏色比他看過的舊星球照片還要真實,卻又不似其他水族館裡人造珊瑚那樣死氣;色彩斑斕的熱帶魚穿梭其中,一隻隻渾身都是奔放而含蓄的顏色,交錯游動像某種過場動畫。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像試圖走進那一罈水裡,卻被玻璃隔絕於外,陽光透過水在他臉上畫過浮動亮線,費里西安諾一張臉在螢藍色光線下顯得蒼白,整個人如同暈開的水彩顏料,逐漸透明,彷彿下一秒就要融入滿箱的水中。
他閉上眼,耳邊隱約迴盪著浪聲,距離飛行艙幾百萬公里遠的舊星球才有的浪聲,飛行艙沒有海,有關海洋的一切只能從錄影帶窺探。他還記得爺爺帶他和哥哥去莊園旁那一片人造林散步,風吹過濃密樹冠,爺爺鬆開羅維諾的手,往上一比,說,那就是海浪的聲音。
海浪的聲音到底是怎樣呢?費里西安諾不知道,他有個爺爺留下來的聽浪海螺,聲音很迷人,他沒事幹時總喜歡把那個海螺放在耳邊發呆,好像他能透過那個小小海螺跳躍到舊星球似的。總之那是他對海浪所有幻想。
那這些熱帶魚聽過海浪嗎?他們聽的到嗎?這些亞特蘭提斯的居民――他正想著,旁邊卻傳來一聲略帶警覺的喝斥「你在這做什麼?」
意識突然從水族箱裡抽離,費里西安諾先是一楞,趕忙想轉身解釋自己只是看到魚忍不住跑了進來,可無故闖進人家屋裡的他本就有點作賊心虛,這一急只讓他左腳尖絆到右腳跟,身子都還沒完全轉過去,整個人先重心不穩往地板撲。
好吧,至少這個木地板看起來不會很痛嘛!在跟地板親密接觸前,費里西安諾自我安慰地想,進來時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地板看起來是原木貼的,如果可以的話他蠻想脫了鞋在上頭走幾步。呃,雖然現在看來他的臉會比腳底板先體會這地板是怎麼個觸感。
費里西安諾在這似乎很漫長的一秒中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決定慷慨赴死從容就義,誰想肩膀上突然傳來一股拉力,把他從臉貼地板的慘劇邊緣拉了回來。
費里西安諾回過頭來,正巧撞在那雙藍色眼睛裡,他是這間實驗室的主人嗎?他想,如果是的話,那一切未免也太過恰到好處,太過合理,那雙眼睛足以解釋一切,它們像極了被海洋淹沒的舊星球,後者是宇宙裡遺落的一隻藍眼睛,盛滿乾淨液體,它像它們一樣清澈。
擁有這麼一雙眼睛的人,怎麼可能不熱愛海洋?費里西安諾沒辦法阻止自己在那雙眼睛裡走神,直到對方把他拉起來,站直了,他才突然發現自己剛剛似乎不怎麼禮貌「抱、抱歉,我只是……怎麼說呢?你的眼睛太美了,它像宇宙間所有水分子凝結成的一顆玻璃珠子……啊啊啊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講什麼!」
這時他總算有餘裕去看這張臉其他的地方了,淡金色的頭髮梳成背頭,深邃的眼窩,臉部線條俐落,能想像造物主在下筆時沒有一絲猶豫;他的英文帶著口音,重音乾脆而尾音含糊,語句末尾卻��是乾淨的。典型的日耳曼人,約莫來自比埃德爾斯坦家更北更寒冷的地方,費里西安諾想起書本裡黑森林的照片,一大片墨綠鋪在靄靄白雪上,突地覺得眼前青年多了幾分神秘色彩。
對方似乎不太習慣這種讚美,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昏暗燈光下費里西安諾不會注意到對方發紅的耳尖「我是說,請問您為什麼在這裡?」
「喔……我看見這麼大缸的熱帶魚忍不住就跑進來了,對不起,我不是小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闖進來的……」費里西安諾試圖做出合理的解釋,然而對方看起來一臉遲疑,想來是不相信這個說詞。
盯著他半晌後,青年鬆開費里西安諾的手,經過牆壁時順手按開了燈,往辦公桌後頭走「不好意思,這裡不是水族館,不過聯盟大學那邊最近有聯盟水族館開館的前導展,您要是有興趣,我可以送你幾張票」他翻了翻抽屜,拿出燙著聯盟大學校徽的信封「找到了。」
聯盟水族館?費里西安諾皺了皺眉,隨即拉起平時沒心沒肺的笑容「不用麻煩了……而且我也要走了,真的。」他邊說邊往門邊退,用逃跑的速度竄出去掩上了門。
費里西安諾靠在一旁牆上做了兩個深呼吸,熱帶魚跟青年給他的衝擊太大,他不確定CPU是否還正常運轉,那雙美麗的藍眼睛――打住,再想下去又沒完沒了。
等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費里西安諾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最初進這間系館的目的到現在都還沒解決,他看了看依舊不見人影的走廊,又回頭看看關上的門板,花了兩秒鐘做出決策。
「那個……」費里西安諾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裡頭青年望向他的眼神充滿困惑,似乎在懷疑他為什麼還沒離開「我原本是想到文學院的,不小心迷路了,能請你告訴我要怎麼走嗎?」
「……讓我想一下要如何解釋路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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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不好睡? 檢視睡姿,醫師告訴你問題在哪?

許多人肚子變大後常會因為水腫、頻尿、骨盆疼痛或腰痠背痛而夜不成眠,如何才能在孕期舒服地睡一覺?專家說:讓肌肉徹底放鬆、選擇對的姿勢入眠是主要關鍵。
自從懷孕以後,「昨天睡得好嗎?」成為不少準媽咪彼此問候的第一句話。許多人肚子變大後常會因為水腫、頻尿、骨盆疼痛或腰痠背痛而夜不成眠,如何才能在孕期舒服地睡一覺?臺北榮民總醫院復健醫學部骨科物理治療師李肇中表示,無論懷孕與否,想要「睡得好」,重點在讓肌肉徹底放鬆。大家都以為睡著後肌肉就會自動放鬆,其實身體在淺眠期和做夢期通常會十分緊繃,除非不時變換姿勢,否則無法真正放鬆。
健康成人 一晚至少翻身2~3次
一般來說,只要床鋪不會太窄太軟、床上沒有過多異物、睡覺沒有靠著牆壁,人在睡眠過程中會自動翻身,不會持續維持在同一個姿勢。健康成人一個晚上至少會翻身2~3次,平均每兩小時就會翻身一次。李肇中表示,順利翻身的前提在於「身體可以被轉動」,這取決於床鋪是否夠寬,一張夠寬的床必須可以讓人往左右兩側伸直雙手,指尖不超過床緣,這樣的寬度大約是150公分,床的寬度如果小於150公分,就會對翻身造成阻礙。
趴睡
趴睡會讓頸椎旋轉90度,使頸椎關節被壓迫到極致,並讓周遭肌肉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長期下來容易造成肩頸痠痛,甚至讓肩頸退化長出骨刺。不僅如此,趴睡會壓迫心臟、肺臟和腹部臟器,引發高血壓的問題;如果有支氣管炎、鼻竇炎、鼻中膈彎曲/狹窄、心臟瓣膜閉鎖不全或睡眠呼吸中止症,趴睡會讓這些問題更嚴重;也因為趴睡無法翻身,用這種姿勢入睡無法讓人進入深眠狀態,獲得真正的休息。
半坐臥
在辦公室午休、搭乘長途飛機免不了要用半坐臥的方式睡覺,但半坐臥無法讓人進入深層睡眠,長期下來容易導致全身肌肉痠痛不適。
平躺雙手高舉過頭
手臂向上舉會讓肩胛骨的骨頭肩峰相互撞擊造成旋轉肌腱夾擠,引發「肩峰下夾擠症候群(subacromial impingement syndrome)」,在肩膀上舉(舉手、抬手)、內轉(稍息動作)、水平內收(用手摸另一邊肩膀)、運動(揮臂動作,比如打桌球、打網球、打壁球��時產生疼痛感,久而久之甚至會因為激痛點轉移導致手臂、手腕也產生疼痛。要避免這種狀況,最好的方法就是從平躺改為側臥,防止雙手做出高舉過頭的動作。
長期同一邊側臥
當身體單側受到長期壓迫,有可能造成臂神經叢受損、肋骨痠痛、五十肩、胸椎側彎、脊椎側彎、髖關節外側疼痛(被壓迫的那一側)或血栓等問題。
(文章授權提供:【嬰兒與母親】2019年9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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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就知道羽球才是黃種人玩的運動。到了真的修到大學羽球課時,韌帶已經斷了。直至現在膝蓋人模人樣,左肩卻患上了肩夾擠症候群。
往好處想,羽球不用動到左手,說不定我一樣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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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不好睡? 檢視睡姿,醫師告訴你問題在哪? 【健康醫療網/編輯部整理】自從懷孕以後,「昨天睡得好嗎?」成為不少準媽咪彼此問候的第一句話。許多人肚子變大後常會因為水腫、頻尿、骨盆疼痛或腰痠背痛而夜不成眠,如何才能在孕期舒服地睡一覺?臺北榮民總醫院復健醫學部骨科物理治療師李肇中表示,無論懷孕與否,想要「睡得好」,重點在讓肌肉徹底放鬆。大家都以為睡著後肌肉就會自動放鬆,其實身體在淺眠期和做夢期通常會十分緊繃,除非不時變換姿勢,否則無法真正放鬆。 健康成人 一晚至少翻身2~3次 一般來說,只要床鋪不會太窄太軟、床上沒有過多異物、睡覺沒有靠著牆壁,人在睡眠過程中會自動翻身,不會持續維持在同一個姿勢。健康成人一個晚上至少會翻身2~3次,平均每兩小時就會翻身一次。李肇中表示,順利翻身的前提在於「身體可以被轉動」,這取決於床鋪是否夠寬,一張夠寬的床必須可以讓人往左右兩側伸直雙手,指尖不超過床緣,這樣的寬度大約是150公分,床的寬度如果小於150公分,就會對翻身造成阻礙。 趴睡 趴睡會讓頸椎旋轉90度,使頸椎關節被壓迫到極致,並讓周遭肌肉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長期下來容易造成肩頸痠痛,甚至讓肩頸退化長出骨刺。不僅如此,趴睡會壓迫心臟、肺臟和腹部臟器,引發高血壓的問題;如果有支氣管炎、鼻竇炎、鼻中膈彎曲/狹窄、心臟瓣膜閉鎖不全或睡眠呼吸中止症,趴睡會讓這些問題更嚴重;也因為趴睡無法翻身,用這種姿勢入睡無法讓人進入深眠狀態,獲得真正的休息。 半坐臥 在辦公室午休、搭乘長途飛機免不了要用半坐臥的方式睡覺,但半坐臥無法讓人進入深層睡眠,長期下來容易導致全身肌肉痠痛不適。 平躺雙手高舉過頭 手臂向上舉會讓肩胛骨的骨頭肩峰相互撞擊造成旋轉肌腱夾擠,引發「肩峰下夾擠症候群(subacromial impingement syndrome)」,在肩膀上舉(舉手、抬手)、內轉(稍息動作)、水平內收(用手摸另一邊肩膀)、運動(揮臂動作,比如打桌球、打網球、打壁球)時產生疼痛感,久而久之甚至會因為激痛點轉移導致手臂、手腕也產生疼痛。要避免這種狀況,最好的方法就是從平躺改為側臥,防止雙手做出高舉過頭的動作。 長期同一邊側臥 當身體單側受到長期壓迫,有可能造成臂神經叢受損、肋骨痠痛、五十肩、胸椎側彎、脊椎側彎、髖關節外側疼痛(被壓迫的那一側)或血栓等問題。 (文章授權提供:【嬰兒與母親】2019年9月號) 【延伸閱讀】 兒童腸病毒、流感out 醫師這樣用抗病菌產品 免疫治療擊退皮膚癌復發噩夢 近九旬嬤符資格沒在怕 術後服藥變男聲?停藥害子宮內膜異位症復發 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 游勝鈞;游胜钧;指動傳播科技;指动传播科技;指傳媒;指传媒;華民通訊社;华民通讯社;民生新聞網;民生新闻网,健康醫療網,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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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病 Iɴᴄᴜʀᴀʙʟᴇ Dɪsᴇᴀsᴇ
「唉,無庸置疑的,你兒子得的可是不治之症……」
病房裡再度響起同樣一句話,幾個月以來不知道聽過上百次了。
形象神似馬龍白蘭度的老醫生又一次在我病床前宣布,我只能板著一張無可奈何的臉望著我媽用手帕捂著臉啜泣。
然後我望著醫生走向她,就像教父電影裡的姿態在她耳朵旁低聲說了幾句,之後兩人便離開了病房。
這慘白的小空間只剩我和老姊。
我和她只是對望,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面向身旁的玻璃窗,太陽正緩緩沒入山頭,橘黃色打在死白的床鋪上,淹沒整個死白的空間,渲染在老姊日以繼夜奔走而逐漸消瘦的輪廓上。
「欸姊,我到底得了什麼鬼病?」我打破沉默開口。
老姊不發一語,表情仍呆滯的望著我。
「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要我在這該死的病床上怎麼待得下去?而且我就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一丁點異狀也沒有,到底為什麼?」
她沒有回話。
「……」我一手用力捶打在棉被上,心裡既氣憤又無奈。為什麼沒有人肯告訴我實情,就一定要瞞著我然後每天到我病床前哭泣?
瘋了,身邊所有人都瘋了,這裡彷彿只有我一個是正常的。
我被帶到醫院是在一個多月前。
就在一個稀鬆平常的早晨,當時我下樓到客廳用早餐,老姊正迎面端著果汁從廚房走來,突然間她指著我的臉放聲尖叫,手上的玻璃杯落到地上粉碎一地,樣子嚇壞了。
我媽聽見騷動馬上從廚房趕過來,見到老姊的慘狀,又迅速轉頭望著我。
迅雷不及掩耳,她也驚恐地用雙手摀住嘴巴,好像有條蛇會從她的嘴裡跑出一樣。
然後我就到了這個鬼地方,一切全都莫名其妙。
我也試著每天照鏡子觀察,但幾乎跟以往沒什麼兩樣,到底是哪出了問題我也不知道。
我媽開始尋求親戚朋友的幫助,老姊開始四處奔走尋求名醫,就只為了治好我的「不治之症」。
就因為這個怪理由而被囚禁在病房裡的我荒廢了很多時間。
這次我徹底放棄了,不想再從這些人口中挖取真相,只想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我直接跳下床,將床底下棄置許久的夾克外套穿上。
回頭,猶如時間停止般,老姊仍凝望著前方:我原本在的那個位置。夕陽染的橘也靜止了。
我踏上醫院的走廊,看見我媽和老醫生在一旁竊竊私語。我早已不以為意,直接從他們身旁經過,走向醫院大門出口。
夜色很迅速地籠罩整片天空,大馬路、街區、商店街,一切一如往常,絲毫沒有因我得了所謂的「不治之症」而有所改變。想想也是理所當然;誰會察覺你早就被當成怪胎而前來慰問?人們仍各忙各的事,各過各的生活,鬼才懶得鳥你有多慘。
果不其然,一踏進商店街馬上引起了路人的尖叫。
一個小男孩一撞見我,馬上哭著奔向他的雙親,連從手中掉到地上的冰淇淋都不管了。幾個中學女生狂扯著自己的死黨落荒而逃,尖叫聲的分貝高到快引發天災。
就這樣,我晃到哪裡人群就逃到哪裡,自己就像塊和其他人相斥的磁鐵。
社會真他媽的醜惡,也真他媽的莫名其妙。
我不屑一顧走到天橋上點了根菸,背對身後的行人俯瞰依舊活絡的城市夜景。
紅、白色車燈組成的光點成千上萬點綴了一大片漆黑的馬路,兩旁街道上擠滿了剛從車站出口湧出的人潮,喧囂的往市中心移動。
高樓大廈上的大螢幕正重複播放著近期上映的強檔電影預告片,以往我很容易去注意,但對現在的我來說那根本是特大號的噪音污染源。
車站又出了一批人潮,湧上了我所在的天橋。他們大多是剛下班的上班族或是正要回家休息的學生。
忽然,我又聽見一道道此起彼落的尖叫,彷彿發生恐怖攻擊般,人們開始竄逃閃躲,但躲的不是我,而是一名看來約三十多歲的灰色大衣男子。
他並沒有因旁人的反應而感到羞愧,反而從人潮所開出的小路灑脫的大步前進。
他站到我身邊不遠處,也燃起一根菸。
他跟我一樣凝望著遠方,嘴裡吐了口菸,喃喃自語。
我能感受到大批人群從身後走過,有的人有說有笑,和同��聊著職場八卦;有的人匆忙地趕著公車,好盡快回到家裡休息。
整座城市好像只有我和隔壁那傢伙是靜止的,在繁雜的喧囂裡顯得特別突兀,卻又沒有人注意的到(除非我轉過身嚇嚇他們)。
腦中那該死的問題又漸漸浮現了:自己所得的不治之症到底是什麼?
「哎呀,沒辦法,在這裡我們都不是正常人啊。」在我隔壁呆站許久的男人突然開口,聲音低沉中帶著沙啞。
我轉過頭,茫然地望著他。聽了他的話照理來說都會想回個「什麼意思?」但我只是靜靜地打算聽他繼續說下去。
「你剛剛也看到了吧?我跟你擁有同樣的症狀,任何人見到我像是看到恐怖份子一樣放聲尖叫,卻又絕口不提我的病徵……哼,簡直是在虐待我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衝動。」他冷笑了一聲,眼神仍直盯遠方。
「但事到如今我還是查到了那狗屁症狀的真相。」他用力地吸了口菸。我安靜地等待答覆。
「我們明明活得還好好的,其他人見到我們卻如同見到死人一樣嚇個半死。」他的嘴嘟成圓形,吐出了一個完美的菸圈。「其實啊,真正死去的是這個世界。」
我望著煙霧在空氣中散去,就在一瞬間,熟悉的感覺再度湧上;時間又靜止了,馬路上的車輛靜止了,街道上所有喧囂靜止了,大樓看板播放的預告片靜止了,身後那些步上天橋的人們也靜止了。
整座城市患上一片死寂,耳邊只聽得見灰衣人的嘆息聲。
「……怎麼回事?」我終於發出了疑問句。
「我走遍了這附近,整座城市全是死人。但我推測不單單只有這裡,可能其他地方、全世界也都一樣。」他彈了彈菸屁股,菸灰從高處落到馬路的地面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只有你跟我是唯一倖存的……不,應該是說,只有我們誤闖了這個世界。」
「什麼意思?所謂的誤闖是……」
「看看你的周圍吧。」他對後方伸出一隻手,像是餐廳帶位的服務生。
我轉身,眼前的景象讓我差點跌坐在地。
所有人的皮膚都變成了死灰色,有的甚至開始一層層剝落,流出橘黃色的膿液,露出泛紫的肌肉組織,一般人的肌肉絕對不可能是那樣的顏色。
他們如活死人般詭異,但行為舉止卻是正常人,還維持著說笑、奔走,拿著手機講電話那些時間靜止前的動作。
「我想,真正得了不治之症的是他們才對。」男人說。
「這……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繃緊全身,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詭譎又慘不忍睹的景象,這裡根本不是原先生氣蓬勃的城市。難不成,我的家人也……
「沒錯,除了我們所有人都一樣,連你的家人也是,你也體驗過他們對待你的行為舉止了吧?」他用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天橋旁的護欄。
「不、不可能……這一切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明明和他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
等等,在這之中好像有什麼錯誤,我記憶的環節漏掉了一部分,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我可以幫忙,把手伸出來。」他向我走了過來,抓住我的右手,把剛捻熄不久的菸頭用力壓在我的掌心上。
「啊!好痛……你……」突如其來的一陣灼燙刺激了我的痛覺神經,我咬牙正向破口大罵,卻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覺醒在我腦中爆發。
似乎想起了什麼。
是個下著大雨的夜晚,我在人跡罕至的公路上騎著機車告訴奔馳,記得是聽見我媽失足跌倒的消息,才會在深夜趕回她的住處。
她住得很遠,在郊區附近的木屋住宅,不過環境還算不錯,她的身體也算硬朗,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還是讓我憂心忡忡。
雨下得頗大,我一邊抓緊大衣,一邊支撐機車把手,心裡掛念著我媽的狀況。
機車騎到了郊區公路,就在一瞬間,轉角另一端突然亮出了光線,一輛黑色轎車往我面前直衝而來——
磅!
好大一聲,一切都像是慢動作,機車翻覆,零件散落一地,車身在地面上摔了好幾下最後撞上路旁的岩壁。
我也一樣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最終大字型的攤在地上意識朦朧,只見那輛肇事的黒色轎車在我面前停下,刺眼的車頭燈直瞪著我。
轎車的車門開了,車主並没有急忙的上前來査看我的傷勢,反而踏著漫不經心的步伐到我面前。
我只能看見一雙擦得發亮的黑皮鞋佇立在我眼前。
好痛,我全身上下都在哀嚎,四肢卻完全麻痹,感覺意識逐漸消沉下去,但我強迫自己不能完全昏迷。
就在這時,黑皮鞋的主人伸出一隻手,輕輕覆蓋在我的雙眼上。我隱約感受到那隻手異常的冰冷,最後終於沒了意識。
醒來後我就在醫院,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我媽和我姊,她們表情欣慰的望著我。
我媽喜極而泣,她說自己的傷治療後並沒有大礙,很快就能康復。
老姊則說我的車禍意外幸好只是全身多處擦傷,住院觀察個兩、三天就能回去休養。
但她們告訴我肇事者已經逃逸,警方已經著手在調查這起意外事故,但目前為止還沒有半點蛛絲馬跡,肇事者就像是人間蒸發。
三天過後,我從醫院回到我媽的住處,打算在那裡多住幾天,沒想到一個星期後就發生了那次早晨的事件,老姊指著我的臉尖叫,而我又再度回到醫院。
然後「不治之症」便從此糾纏著我。
「想起來了嗎?」灰衣男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回過神來,發現人還在天橋上,身旁的人群又開始各自活動,他們外表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不再像先前恐怖的活死人。
我喘了幾口氣,望著橋下的大馬路,車流依然行駛,人潮依然絡繹不絕。
「剛、剛才的記憶我根本打從一開始就毫無印象……它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然後跟我所經歷的事串連在一起……」我吱吱鳴嗚的鼓動著喉嚨,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所以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輕咳了一謦,鎮定面對著灰衣男子,「請告訴我這一切。」
他雙手撑著天橋欄杆,再度道出低沉的嗓音:「那場車禍你其實真的親身經歷過,你也可以發現正巧自意外開始的七天之後,你就被冠上身患惡疾的名號。」
「所以你是指那場我不記得的車禍是個關鍵?」
「沒錯,還記得車禍發生時有什麽人出現嗎?」
我回想當時我攤在地上、看見的那雙黑皮鞋、最後感受到的那隻冰冷的手……
「是開車撞到我的那傢伙。」我回答。
「沒錯,就是那個混蛋把你帶到了這個世界。」灰衣男點了點頭。
「他到底是什麽人?」我問。
「很抱歉,我不曉得。我跟你一様,突然因為小傷造成的疼痛而想起那段記憶,我當時是發生意外墜樓,僥倖只受了輕傷,之後我也看到雙黑皮鞋的主人出現並蓋住我的雙眼,最後失去意識。」男人說著,手敲了敲額頭。「至少我們有個共同點,都看見了那雙黑皮鞋。」
我想著那隻異常冰冷的手。
「我推測,搞不好這裡就是死後的世界,���不過我們的肉體仍在另一個世界倖存,有可能是以昏迷的形式。」
「所以……那傢伙搞不好就是帶錯人的死神?」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對的。」他似乎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別擔心,既然我們都遭遇到同樣的事、同樣被帶來這世界,就一定有辦法可以回去。」
「對,然後順便去地獄投訴他。」我無奈的轉身再度俯瞰整座城市,他也同樣望著遠方。
天橋邊飛來幾隻不明的黑鳥鴉,用刺耳的聲音不停地嘎嘎亂叫,像是在宣判整個世界的死亡。
「放心啦,我們都還活得很好。」他聳聳肩。
「是啊,真正有病的是這個世界。」我手肘靠著欄杆撐起臉頰,把早已捻熄的菸扔下天橋,望著它埋沒進車水馬龍。
接下來就得想辦法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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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深港】氣候回暖
私設堆積如山,但我寫的很開心
他睜開眼睛,窗台投影進來的光斑落進眼眸。 身旁的人依然在沈睡。金色刷上微微觸動的睫毛,柔軟的黑髮襯著安靜的臉龐被羽毛枕捧起。 他撐起身子看了一會,對方身上落下的暖光被窗戶分割成一片一片輪廓。然後他附身將頭靠近對方的頭部躺下,瞇著眼睛又睡了一會,才拿起手機起身。 等到他買好食材回到家裡,梁圳已經在客廳拿著手柄打遊戲了。門禁卡放在鞋櫃上的脆響驚動了坐在地毯上的人,他探過頭衝著何江言笑:「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 何江言也朝著他笑了一下,回過頭輕輕對沈默的狗狗打招呼:「早晨,Debug。」 蜷縮在長椅子地下的聖伯納犬動作遲緩的抬頭,看了看這個夾雜著外面陌生的風闖入的青年,微微往前走了一點坐下,又重新垂眼。 「他願意接觸我了。」何江言喃喃地說,難得有些笑容。 「真的嗎?」聽到這句話的梁圳語氣裡染上夕陽的暖紅。「他終於好了一些。」 何江言點頭,摸了摸聖伯納犬的毛髮,再起身將手上的環保袋放上餐桌。把該冷凍的東西都拿出來放進雪櫃,蔬菜放進洗碗槽裏泡好,他看到另一邊的洗碗槽上已經架好了洗好的餐具。做完這些事後何江言回到餐桌,發現桌上自己貼著要梁圳起來熱好早餐吃的便利貼旁邊貼上了一張新的: 「吃完了,煎蛋超夠味,奶茶超好喝( ´▽`)」 何江言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用抹布擦乾淨手上的水,走到客廳的地毯上坐下看向電視螢幕。「新遊戲?」 「嗯。就我很久之前就和你說過的遊戲,終於出了。從三公主咕咕到四公主。」 「五公主都快出了。」何江言說。 「是哇。」 緊接著是一段連續選擇,梁圳暫時閉上嘴專注的操作出一場富有控場力的談判,最後毅然掏槍打爆了談判對象的頭。 「太帥了,冷血無情Conner醬。」作出選擇的人笑嘻嘻的放下手柄喝了口水。 「是你的選擇走了冷血無情的路,還騙他你沒有槍。」何江言抽了抽嘴角。 「就算我不開槍他也會被警方擊斃的。他殺害主人又劫持人質,還槍殺了好幾個阿sir。」梁圳看著遊戲給出的流程回顧圖說。 何江言挑挑眉毛,算是接受了他的看法。看起來梁圳非常入戲,他問他:「你今日不出門吧,幾點吃飯?」 梁圳扭過頭看他:「嗯?今天出門。羅湖那邊的美術館有新展,我們去看吧。」 「看展?」何江言擺出一副猴塞雷的表情,「你怎麼會特意出門去看展?」 「何總你這樣就很欠打。」梁圳擺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我也沒有那麼文化水平低好不啦?」 「我確實是對你有改觀咯。」 還咯,香港人這個口癖真的好缺德。梁圳決定不跟對方計較這個:「在這之前我想去看牙醫,你能陪我嗎?」 「改時間了?」何江言記得梁圳之前告訴他是後天下午的預約。 「嗯。你不是說後天你可能要提早回去嗎?」梁圳嘟嘟囔囔,「我以防萬一。」 「幼稚。」何江言起身離開客廳。「那我先回房間,你記得多陪下狗。」 「做飯的時候叫我。」已經開始新篇章的梁圳頭也不回的補充一句。 「你在廚房能有什麼用處?」何江言倒是被他這句話吸引了注意,靠在房間的門框上看著對方的背影。 「我手癢,想幫你切菜洗菜打蛋,猴唔猴哇?」梁圳的聲音帶著笑意。 「猴。」何江言也笑著回他。 仿生人都喜歡動物。梁圳看著屏幕上的人撫摸著搭檔家的狗狗做出這個判斷。他又想起自己家的狗狗,暫時停下遊戲去哄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大可愛:「Debug。」 狗狗抬頭看著他,表情陰沈看不到生機,沒有動。 梁圳卻已經習慣這樣。他放下手柄走到狗狗面前坐下,跟狗狗說:「Debug,跟我一起來打遊戲哇。」 聖伯納犬看著面前的青年歪了歪頭,依然沒有說話。 梁圳伸出手,「我可以摸摸你嗎?」 他看見Debug一直盯著他,便攤開手掌輕輕的撫摸上它的頭。手心裡傳來凹凸的骨頭的質感,聖伯納犬的眼裡是滿滿的絕望,它看著梁圳肩膀上斑駁的光斑,瞳孔中映不出任何亮度。 「雖然我也會很忙,但我想好好照顧你。」梁圳一下又一下耐心的安撫狗狗,溫和地說。「下午我又要出門啦,跟江言一起。所以你讓我先陪陪你好不好?」 聖伯納犬捏著爪子看著他,稍稍歪了歪頭。梁圳耐心的跟它解釋:「江言是我們的家人。」 他指指房門,指指狗狗,再指指自己,「江言,Debug,阿鵬。」 他就這樣跟陰鬱的大型狗聊了一會天,直到對方願意伸出爪子握住他的手。他一步一步的帶著聖伯納犬走出那張被黑暗覆蓋的椅子,抱著它拿起手柄接著打遊戲。 「你看,Sumo也是聖伯納犬。」他讓Debug趴在自己懷裡,有一下沒一下順著毛,操控人物走到狗狗身旁給Debug看屏幕。Debug靠在他身上看著屏幕裡另一個自己睡著懶覺被額頭上閃著led光的人呼嚕,嗚咽了一聲,被梁圳又抱緊了一些。 「沒關係。」梁圳跟它說,「你也會願意接觸江言的,不用擔心。」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梁圳停下遊戲打開手機,有兩條新信息。一條是快遞櫃的通知,提醒他今天之內需要取出。另一條來自李星傑,他回復他已經收到了遊戲,並且問他東西準備的如何。他把上一條消息截圖喜滋滋的回復對方,得到對方一個GJ的表情。回復完後他舉起手柄,接著打起遊戲。 不知道第幾次捕捉到對方的小動作,何江言看向旁邊坐著的人無奈開口:「就算你怎麼抓我衣角,我也沒可能替你做檢查。」 「我沒有。」梁圳神色淡然的否認。「我只是對這些大傢伙感到陌生。這些機械手讓我覺得我是擺在組裝台上的安卓。」 「未知使人恐懼。」何江言說。「研究人工智能的人竟然怕機械手?說不定2038年創造出仿生人的就是你深圳。」 「研究表明AI發展的弊端就在於這裡。機器人太過類人的外表容易引起人本能的恐慌。」梁圳抓著何江言袖口一角,腳因為進入了聊天狀態有所放鬆的晃啊晃。「機械手臂也屬於類人設計。所以尤其是進入家庭的機器人,要不就做的很逼真,逼真到一點僵硬都不能要;要不就往遠離類人的可愛物件發展。」 過了幾秒,他嘿嘿地笑了:「不過我也想要個Conner醬,最智慧安卓真棒啊,Brain is a new sexy......」 「喔?」何江言冷哼一聲,「你手機裡那個怎麼辦?你要不要考慮爬蟲下來然後輸入進你創造的仿生人,實現紙片人實體化?」 「哇何總我沒有!」梁圳驚了,何江言竟然真的記著他前陣子下戀愛手機遊戲玩:「何總你最sexy,我的意思是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要吃醋。我只是從小對阿sir有好感,你看,飛飛是特警,Conner醬是警用安卓。」 何江言別過頭,用行動表示懶得理對方的瘋言瘋語。 「我最喜歡的還是何江言。」梁圳信誓旦旦。「真的。我喜歡何江言是因為他是何江言,不是因為對什麼職業有好感。」 「你嘴上說著最喜歡我,卻花錢去和你家飛飛談戀愛。」何江言不屑,「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 不要把你自己搭進什麼悲情角色好吧!梁圳一抖:「你這麼靚仔當什麼鍾無艷⋯⋯」 不過他成功的把何江言逗笑了,對方抿著嘴順著衣角抓住了他的手握住。他喜滋滋的回握,坐在座位上就差搖起尾巴。 電子叫號的提示聲響起,硬生生卡住了梁圳的笑容。何江言看了一眼他僵硬的表情,拉著他起身:「早死早超生。」 「我能說不要嗎不我現在就要說不要⋯⋯」梁圳抗議著被半推半拉的踏進接待室,又打算去抓何江言衣角卻被對方無情的打手。年輕的醫生看到這一幕笑了:「這麼怕看牙啊?以前要拔牙的時候怎麼辦?」 「抓著這位同志的衣角。」梁圳有氣無力的回答。「他現在不讓我抓我沒有安全感了醫生。」 「丟人。」何江言毫不客氣。「小時候你人生地不熟要我陪很正常,依家公司都開左仲咁?沒人投資同睇牙邊條你驚多d?」 「睇牙。」 「我看你是想我這個老股東撤資咯。」 「對唔住老細我這就給你表演堅強睇牙。」 醫生坐山觀虎鬥樂不可支,聽到梁圳戲劇性改口笑的桌子都在抖:「梁先生不要這麼緊張,現在只是做個檢查,不是就準備拔牙了。」 「我覺得是拔牙。我感覺我長智齒。」梁圳顫顫巍巍的在檢查台上坐好。「就是江言你以前太忙要我一個人去拔牙,結果給我留下了這麼毀我威風的心理陰影⋯⋯醫生不要笑了我好怕你手抖啊,啊。」 「打探照燈能怎麼手抖啊,你別緊張。」 何江言坐在接待室旁邊的位置上,捂著臉百感交集。「你再多話晚回去Debug就要醒了。」 「對喔。」梁圳乖乖躺好讓醫生檢查。「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要有這麼老父親的考慮。」 「若干年前我也說過這句話。」何江言不懷好意的挪喻,被張著嘴的某人丟了個白眼。 Debug是梁圳誤打誤撞撿到的崽。 它是一隻有些小毛病的大型犬,瘸著腿獨自趴在公園,就像一座遭受風雨洗刷的石像。梁圳因為上下班順路連續幾天都見到它在角落,不吃路人給的東西也不和人對視,他蹲下來和它說話,看見它的眼裡滿是怨恨和絕望。 梁圳又花了好幾天去探望它,終於把它帶出綠地帶去醫院檢查治病。他連自己都養的馬馬虎虎,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一個和自己不同心智卻同樣有感情的生命,便在領養聖伯納犬的第二天就聯繫了養過寵物的何江言。 然而何江言的到來嚇了這隻大型犬一跳,它的口中傳出無助的嗚咽,縮在梁圳家裡最陰暗的角落面對著牆壁。他們回到香港找到一個有交情的獸醫討論了一會,確定它因為被前主人遺棄而患上嚴重的抑鬱症,需要主人比一般寵物更長、更細膩的照顧,陪著寵物一起走出這種病痛,並且叮囑二人一定要慎重對待,一旦決定領養,任何形式的疏忽都會危及狗狗的生存意識。 和獸醫朋友分別後,梁圳對何江言說:「我們是在又一城找找寵物店,還是等下去上水廣場看看?」 這似乎是一種奇妙的經驗,當人隨著時間慢慢有所經歷,就會在不知不覺間本能的做出某些從未設想過的選擇。梁圳從未考慮過養寵物,也不覺得自己能力足夠支撐依賴性的羈絆,但他在蹲下來和狗狗說話的時候似乎就選擇了主動承擔起這份責任。他也從未在心中下過是否要接下這個攤子的判斷,但他接下來想要去找間super買好用品,讓他的公寓能夠迎接狗狗的入住。他沒有怎麼沈思也沒有明顯的情緒,接下這份路程就像開始一個鋪展許久的項目,他並未感覺倉促,並且願意將後果照單全收。 但何江言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狀態,梁圳的所做一如當年自己所做。他於何紀瑤多年遙相對望,在戰火紛飛的劫難中相互救助,卻對對方的未來無能為力。她在動盪不安中落下病根,逃港風潮爆發僅僅幾年就黯然殞命,並未享受格局甦醒給她的福祉。他為家姐這種結局感到難過與不甘。梁圳作為何紀瑤的繼承堪堪出世,一度招致他的反感,但最後還是在各方面驅使下從陳佑穗手中接過這個瘦削的小男孩,讓他能坐在自己的肩上,目破陰霾而前行。 或許是巨大的利益讓他膨脹到無畏去對待一個新生兒,或許也是家姐的遺產使他順其自然當起這個導師。但在二人之間這麼多的恩怨曲折後,梁圳依然富於寬容和安全感,反過來擁有了何江言所缺少的東西,讓他們始終被對方��引而共同生活。 現在輪到梁圳去分享自己的臂膀。 Debug比寫代碼要麻煩一萬倍,但是debug才能解決bug。梁圳在某一天跟何江言說。我要叫它Debug,等它能順利的跑起來不再出bug,就給它new一個生活,它不再會被拋下。 何江言也明白他在梁圳new出的生活之中。 「江言。」 梁圳口齒不清的叫他,他回過神。「嗯?」 「狗需不需要看牙的?」 「它不會驚過你的。」 何江言好氣又好笑的回答。 「何江言老細。」 「我唔係老細,你先係老細。」 「靚仔願意下一次陪我拔牙嘛。」 何江言回頭看著梁圳嘆了口氣:「你真是麻煩呀。」 梁圳驚愕的看著對方往前走的身影久久沒有回神,終於反應過來時連忙追上:「何江言同志你怎麼還去學紙片人說話?你介意直說嘛我不玩就是了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介意?你花的又不是我的錢。」何江言大步流星,「倒是你速度慢點就少點看展時間。」 剛好一班地鐵進站,何江言先一步跨入車廂。梁圳迅速跟進,乖乖站在何江言旁邊,像一隻站穩看向主人的薩摩耶。 何江言想像了一下薩摩耶和聖伯納犬相親相愛的場景,覺得面前的人當寵物狗說不定比現在當老細更有前途。 列車啟動,梁圳拿出手機長按螢幕讓手機app圖標抖動,然後丟給何江言:「你卸載吧。」 「我沒有在氣這個。」 「你有。」 「⋯⋯我沒有權利命令你不準做什麼。」 「那我卸。」梁圳想要從何江言手上重新拿回手機,卻被何江言阻止。何江言握緊了放在他手裡的手機,皺著眉頭打斷他的行動:「我是真的不覺得我能干涉你。何況你在我面前從來不碰它,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和你聯繫。紙片人逗你玩總比你被人勾搭好。」 梁圳被這一番話砸得有點手腳發麻,他直勾勾看著何江言,看得對方甚至有點不自然的別過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馬上也移開視線。氣氛一下子有點尷尬。 照他的理解,何江言的意思是他可以和他玩,也可以和紙片人玩,而且他覺得紙片人可以彌補他不跟自己調情的缺憾? 我要怎麼回? 「⋯⋯額,」梁圳最後乾巴巴的擠出一句,「你這麼叻,我不會出軌的。」 「⋯⋯」何江言今天之內算是第二次被對方的反應逗笑了。 他想到了以前這個傢伙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對方在千禧年經濟可以獨立發展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處理對方對自己這份曖昧的感情。他想過趁著剛回到大家庭和其他舊友發展關係,用行動引導梁圳意識到他對自己的不正常依戀,並且鼓勵他去展開他自己接下來的感情生活。但梁圳卻在他意圖和陳佑穗重修舊好的時候發表了自己的感受,直言何江言對省會先生的關係讓他覺得很不爽。而何江言認為梁圳只是小孩子氣的介意自己無法參與何江言的生活,依然沒有正確地認識到二人的關係,雙方都��拗著不肯讓步,而後就是雪崩式的垮塌。 他們的關係陷入冰封,梁圳在連續的僵局中終於自殺式的告訴何江言他對他的感情,不是單純的什麼對前輩的憧憬、對扶養人的依賴,是他作為一個人對他何江言的愛慕,而何江言從未給過他機會。 「我的喜歡不是你對我的那種喜歡。你會在我跟你鬧脾氣的時候對我說你也喜歡我,但你只是把我當作背靠的家人,覺得對我的喜歡是對紀瑤姊的那種親情之愛,而我不是。」梁圳當時有些紅了眼眶,為了不讓自己哽咽而咬牙切齒,「我當不了你合格的家人,我不能真誠祝福你未來和誰廝守一生,也不能去鼓勵你有個鍾意的人快下手。我對你的喜歡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喜歡。」 後來他們五六年未再聯絡,彷彿那個時候的宣言已經凝固了他們最後的時間。何江言選擇不再回應,梁圳似乎也真的死了心。而兩地的人們卻未因此有所隔閡,他們持續以恆地接觸和嘗試終於將二人再一次推上焦點。兩邊代表人喜上眉梢的宣告兩地蜜月期的開始,對於何江言和梁圳來說,則代表著他們試圖掩埋過去糾葛的朋友關係的開盤。梁圳學會了用不流露喜惡以保護自己免受傷害,精明卻冷漠的處理人際,而何江言對這個結果也求之不得,塑料友情就此發展,卻停不下雙方虛假的一舉一動裡對對方的傷害。 但何江言在梁圳三十歲生日的那天看著自己點不了發送鍵的、欲蓋彌彰的祝賀短信時,就明白他們的關係已經無法到再用欺騙自己從頭來過的方式補全。他第一次主動踏出步伐,連夜趕去了對方的住所,在梁圳跌坐在地上崩潰時伸出了手,將他哭泣的眼睛覆上。 他終於願意承認梁圳對他而言是特殊的人。 年曆已經被無數次更迭,梁圳依然是那個站在何江言身後的梁圳。這對漂泊無定的何江言來說其實已經足夠說服自己去接受他的喜歡。 季節更替,樹木的年輪一圈一圈增加,其中雙方的摩擦爭吵不計其數,幸好他們無論是語無倫次還是橫衝直撞,都不再放棄和對方溝通述說。 何江言耐心的陪在梁圳身邊看著他足足花了半個小時說服Debug出門,又不得不幫手對方找一早買好的狗繩——梁圳還是容易忘東西,就跟他小時候經常忘帶鎖匙一樣。 「為什麼會不在呢?⋯⋯」梁圳在他們當時一起採購好的狗狗用品箱裡東翻西翻。「我從來都沒用過。」 何江言坐在聖伯納犬附近,沈思了一會開口:「我估計⋯⋯有沒有可能Debug藏起來了?」 「?」梁圳有些不解,但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前主人的陰影導致之類?」 何江言點頭。梁圳又犯了難:「可是小區內不能不給大型犬拴狗繩。」 「這個我還真的幫不到你,阿九是貓。」 梁圳想了想,拿出手機敲敲打打了一會,等到放下手機時已經胸有成竹。他跟何江言說:「我問了小區的養狗群,他們有人能借狗繩,而且能過來幫手安撫一下Debug。」 得到對方的點頭贊成後他才定下神,再次低頭去和Debug說話。完事後他有點鬆了一口氣:「當爸爸真是不容易。」 何江言笑著沒有接話。梁圳撇撇嘴:「你養我的時候也這麼麻煩嗎?」 「唔該你醒目你比狗難養一千倍咯。」何江言靠著餐桌站在Debug身邊調侃回他。他呆在梁圳家時一直在控制如何不在嚇到Debug的情況下和他相處,隨著漸漸聞慣他的氣味,憂鬱的聖伯納犬似乎也不會再抗拒他,而是能夠乖乖地待在何江言旁邊。這讓本身比較喜歡動物的何江言很開心,他很願意多花些時間和Debug相處,也讓他在休憩日更多的往梁圳家跑。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有了前所未有的緩和——畢竟相比於同樣需要齊心協力的前海和河套地區,這隻需要幫助的狗狗並不會給雙方帶來太大的分歧和利益衝突,一如他們最輕鬆的共處方式。 他們趁著夕陽在小區外的綠道上遛彎。梁圳的左手拴著狗繩,轻轻帶著Debug走在石板路上,而何江言走在梁圳側前方,時不時回頭看看Debug狀態如何。 兩個人一隻狗愜意的走了幾圈,中間甚少說話。感覺準備回去的時候,梁圳提議陪他去一次快遞櫃拿東西,何江言看了看錶,跟他一起又走了一圈再來到快遞櫃前。 看著梁圳用微信小程序通過箱門驗證,何江言問他:「買了什麼?」 「是準備好的東西。」梁圳把紙箱子拿出來,三下五除二把外面的層層包裝都拆開,是一個合襯的精美包裝袋。「我託人幫我包裝好寄過來。」 「很慎重啊。」何江言並無過多在意,從他的距離打量了幾秒,便扭頭打算走回單元樓樓下。 梁圳將包裝盒丟進附近垃圾桶後跟上他,在身後有點忐忑的開口:「江言,你有過毛絨玩具嗎?」 何江言將視野從遠處的大樓移開,沈默了幾秒。 「啊不講也無所謂的⋯⋯」 「有。」何江言開口打斷了他。梁圳收起沒說完的話,靜靜看著何江言等著他整理思路。 「我在英國讀的學校,會給優等生發一隻teddybear當獎勵。我還不算大的時候拿到了一個,怕黑怕雷的時候,經常抱著睡覺。」他垂眸沒有看梁圳,緩慢地說。「⋯⋯後來日佔時期弄丟了,可能被加賀*丟了,可能逃難途中不見了。重光日後不怕雷不怕黑了,就再也沒考慮過添置毛絨玩具。這大概也是我沒有給你買過毛絨玩具的理由吧。」 講完後他似乎有些如釋重負,重新抬眼看向梁圳:「怎麼突然問這個?」 梁圳抓著手中的袋子,小心翼翼地說:「我知道在我這邊的港校和幼兒園,送熊是一種非常正式的誇獎。」 「所以你拿的這個袋子是熊?給前海嗎?」何江言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小童的?」 「不是。」話被打斷使得梁圳有點慌張,「而且大運會的吉祥物,也是你的團隊幫手設計的。」 「⋯⋯你不喜歡?」 「不,我很喜歡!我現在還是不喜歡小孩子,但是法律沒規定大人不能過兒童節。」 何江言更奇怪了,他回頭面對著正在讓自己冷靜的梁圳。「所以你買來給自己過兒童節?現在才四月⋯⋯」 「對啊,現在是四月。」梁圳說,他深呼吸後走前一步,看著何江言。「今天是4月4日。」** 梁圳把禮物袋舉到他面前。 「兒童節快樂,江言。」 「⋯⋯兒童節快樂。」 恍惚了一會,何江言說。 他們抬眼能見到的天空已經是盛夏中晝夜交替的海濤藍,雲層蜷縮在暗色中悄悄的休憩,街道上昏黃的路燈亮起照向前方的路,地上的大理石也被挑染遠天的白群。何江言在那個瞬間彷彿短暫暈眩,啞然看著面前的一切,內心湧起一陣迴盪。 他笑了,很難得的書展出了神情,眼角彎彎的。「這是我第一次過兒童節,謝謝你。」 他接過梁圳的禮物袋往裡面看,是一對可愛的夏洛克華生棕熊。他用另一隻手捧起袋子,拿指腹摸摸熊們的軟毛。梁圳知道他是真的感到開心,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瞳孔中映出路燈溫暖的光。 「但我不只要這兩隻熊,阿鵬。」 「?額其它款我也超喜歡,但是想著買太多就失去意義了⋯⋯」 「我不是說其他熊。」 看著對方有點疑惑卻依然在略帶緊張的絮絮叨叨,何江言抓過梁圳牽著狗繩的手握緊。 「還有你們兩個。我全都要。」 Fin. *加賀:加賀瑞歩(カガ ミズホ),東京。 **香港兒童節是4月4日,但因為日期和絕大多數地區都不同,而且本地不放假,也甚少有慶祝形式,基本是一個活在幼稚園的節日。 港:這是我第一次過兒童節,所以什麼Furlock警察熊女王熊守衛熊莎士比亞熊羅賓漢熊,我全都要。 深:你是要像女兒節娃娃一樣用展示台擺起來嗎家裡哪有位啊(#゚Д゚) 猴:讓我來告訴你們什麼叫全都要,本猴大陸香港兩個兒童節我全都要,懂嗎,學習一下我
然而我也沒有真的慶祝過兒童節_(´ཀ`」 ∠)_都是自己給自己買禮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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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Sou/MI8いす】CheChe・Check・One Two!
呐,老師
我的本質就是很認真踏實
在第17年的夏天,第一次戀愛了
Sou,17歲,成績中上,戀愛中…?
當初聽說要換班導時,我是有點傷心的。前任班導對大家一視同仁,管的也不嚴,我這種沒搞出什麼事的學生過的自然很自在,而且新任還是教國文的,我的最弱科。不過現在的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emmm...,這次有失水準呢。」拿過考卷,儘管長長的瀏海遮著,我還是瞥見了那瞬皺眉。讓いぶ先生傷心了。六十六分,對於上學期的我的國文已經算是很高了,但是現在為了老師用功了數倍,上國文課時享受著いぶ先生所吐出的一字一句,已今非昔比,國文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成了班上前五。
呐,老師
那個低沈聲音我最喜歡了
偷偷錄積存著的
MP3
國文進步並沒有什麼訣竅可言,我只是把いぶ先生的課全都錄下了,反覆的、反覆的一次又一次的──欣賞。
我好像變得很奇怪了
(魯莽地)沈迷於聯網(用audacity)
剪切(剪切)再黏貼一下就完成了
(萬歲~)
「對我耳語著愛的老師.mp3」
但是果然課本上的內容還是不夠呢,人是貪得無厭的,甜言蜜語人人都愛,一人獨占的情話更是令人欲罷不能。
在腦中妄想,模擬著
甜美低語著喲
老師,呐,老師
一直一直,很想問呢
禁斷症狀,應該怎麽辦呢
重複播放停不下來啊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呐,老師
我不會逃課曠課
也會好好的認真聽講,就是一個好孩子
呐,老師
你討厭不費事的孩子嗎
不管我也不要緊,這樣想著?
「Souくん,陪我出去一下吧,剛好這間廁所也沒有其他人了,直接從窗子走吧。」「現在去?還是不要吧……」「いす~~ちゃん~~你這小子有化學課還想翹啊,要不是我佛心來著,就你那個成績不被當才怪!」MI8k老師的聲音傳出,いす稍稍躬起身子、低下頭來,像是要將自己透明化般彷彿消失,方才的發言也如沒有過。「いすさん…國文你嫌簡單也翹、化學你說太難也翹,課還是要上的喔。」我小小聲的說道。「姑且我也有好好上化學輔導的嘛…」為了和Souくん考上一樣的大學。
我已經逐漸厭煩了
那些在學校社會中勾引你的辣妹和
讓你感覺困擾的那孩子都片刻不離
我的那些事情,都看不見呢
「いすくん、Souくん,你們覺得…明日●綺羅怎樣?」「ウォルピスさん!!」「不怎麼樣。」「好啦好啦男人嘛,我懂的,不過班上你們覺得誰最正
?我投筱崎莉莉香一票。」「不懂你,我覺得她們那群都很噁心。自以為仙女下凡的傢伙,裙子拉的那麼高,當沒人知道你有長大腿啊,扣子也不扣好,成天給老師生是非,而且國文課還刻意多解一顆!!」糟糕,一氣之下全吐出來了,這個筱崎常常被いぶ先生說教,還曾經一周單獨留校,和先生獨處的時間是我朝思夜想的,但是她卻如此輕易就…。「Souくん你還好吧,怎麼突然…」
品行端正,卻吃虧了
從沒有回頭看啊
老師,呐,老師
別總是罵那孩子啊
救命病房24小時
在要暴露之前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真來氣,越想越沒辦法接受,我也想被先生訓斥啊,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嫉妒而死吧…,眼下只有這份愛的低語能撫慰我空洞的心靈了。
所以說做了壞事
午休偷偷摸摸在廣播室裏播放
在學校裏播放,CheckOneTwo
我會讓你明白
我來讓你聽到
「給我愛的話語.mp3」
腦內妄想著,收集著
因為是壞孩子所以向這邊來吧
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ckOneTwo!
Several weeks ago
「報…報告!!」辦公室的門緩緩地被推開。「啊,Souちゃん怎麼了嗎?」「いぶ先生!這幾題可以教我一下嗎…?」指節分明的手接過題本,專注的眼神凝視著。「這些概念都很相似,只要套入前邊的解釋就可以囉,啊,等等…」……いぶ先生的聲音只是這樣聽著就全身酥麻了,頭髮看上去好滑順,還有股淡淡的香味...要是再靠近一點…「第九題比較細,A、D選項是之前我發的補充講義的內容,比較困難呢,那應該ok了吧?」「呃啊!」轉身交還題本時手直接撞上了對方下巴,紙的邊角也微微劃到了臉龐。「Souちゃん沒事吧!痛痛飛……」下意識的舉動過於親暱,雙方都漲紅了臉,滿是羞赧。「抱歉…,以前弟弟受傷都是這樣的,不自主的就…」
緊攥著手中的文件,懷著忐忑的心情,行至辦公室門前。「這樣…真的能和Souくん上同所學校嗎?而且即使上同所大學系組也肯定不同吧,更何況認識了這麼久,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朋友以上的進展,到時候又會有什麼改變嗎?我這個樣子…」只是反覆在門前踱步,手中化學輔導的報名表被揉成一團,不安的眼神望向門後,剎時瞧見令人遐思的光景。
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僅僅是臉被捧著,心跳就漏了好幾拍,但對いぶ先生而言,只不過是對自家弟弟罷了,自作多情真是恐怖呢。「Souちゃん?!眼睛…」我…哭了嗎?!「可能進沙了…吧?」「咦诶诶?!!!在辦公室裡眼睛會進沙的嗎?我幫你吹出來吧。」輕如微風般的吐息釋出。這樣的景象在いす的視角就好似兩人深情相吻,縱然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在這個時機的他也心知肚明,只是心瞬間被撕裂,想要掉頭離開。
「靠,痛死了!」「いすちゃん,你不報化學輔導嗎?」拙劣地裝作若無其事而轉移話題。「我…,是說MI8k…老師怎麼在這?」 因為…我一直默��站在你附近啊,只是你的視線和心至始至終都望著同個方向。「剛好碰到的。いすちゃん雖然這話可能有些冠冕堂皇,但很多事別一時灰心、不順便躊躇不前,我以前就常常這樣,縱然現今後悔莫及,但如今的我也不一定能保證有那份決心能堅持下去,很多事仍舊停滯不前、毫無進展。無論朋友間、工作上、戀愛上…,我不希望你未來對這件事後悔,可以的話請你鄭重考慮。」「唔…」被戳中痛處無言以對。「輔導很累人的,不過いすちゃん有心的話,我也會認真點的。」「啊…嗯,好…。」いすちゃん…果然是木頭吧,雖然我就是喜歡著傻傻單戀的這傢伙。
Today
「Eve老師啊,最近上英文課時總覺得Souくん不大專心呢,發生了什麼嗎?」「咦,Souちゃん國文課甚至早會都很認真啊?這個部分我會多留意,如果還有類似情形,請Mes老師您務必告訴我。」「報告。」「いすくん,關於國文競試的事你想好了吧?」「那個…參賽名單有沒有Souくん?」「確實他的國文有顯著的進步,我也知道你們很要好,不過我沒有這個打算呢。」意料之中的回答,卻仍難掩落寞之情。「嗯…沒事,遵從安排,我先走了。」啊啊,真是夠了,一個一個都把我當作什麼了,學生在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比起素行不良的傢伙,表象上的好學生根本不得揭穿,無能為力,最棘手了啊。
「いすくん!我剛才看見一個妹子腿超讚!!可惜沒看到臉,更沒法和你一同分享那份喜悅。」「看你的反應好像真的有煞到喔,怎麼會現在才發現這號人物?」いすぼくろ選手打出100點爆擊。「可能是命吧…,唉,你等會兒去輔導時也留意看看身高大概168的短髮美腿妹子啦。」
“「老師,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妙齡少女的告白胸有成竹,好似要求般的語氣志在必得。「我知道,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我理解您擔心師生戀會被人說長道短,放心,我會處理的。」「…雖然那相當棘手沒錯,但主要還是我對筱崎同學你沒興趣呢。」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露出一副百無聊賴之貌。「什…什麼?一直以來我想要的男人,沒有一個得不到的,結果你…居然說沒興趣!」「嗯,就是這樣,我話說完了,你可以回家了。」內心毫無波瀾地吐出字句,令眼前之人惱羞成怒。「你…你這個性…性…冷淡!」”
感情層層疊疊,交織成一張錯綜複雜的網。身邊的人們心內住著誰我大多都知道,就是如此才被網住了,被他人的思緒給困擾著。煩死了。只是想處理掉個麻煩,就得被強加上這樣的標籤。被戀慕是好事,但被兩個學生戀慕著就很頭痛了,再加上我自作孽不可活,我當時明明也明瞭Souちゃん對我的情愫,卻出於玩心調戲了一下…真可愛…。Emmm..,我還是去廁所洗把臉好了。
「看你是要理解還是死背,反正這個實驗很重要,近幾年大考出的比例很高,然後啊其實我很討厭這章節的,有夠難教。」「嗯嗯。」「叮咚噹咚──」突如其來的廣播打斷了正有起色的教學,但是放送出來的聲音才真正摧毀了這段課程。成年男性吐息的聲音,能辨識的字眼播到”そうちゃんのこどが”便戛然而止,但整體聽上去已足夠引人遐思。從位置上急忙起來,欲奪門而出時,手卻被緊緊抓住不放。
「放開我!讓我去廣播室!」「我絕不會放你走的。」焦慮不安的心情隨著時間流逝水漲船高,急躁不已大失了方寸。「你應該也聽出來剛剛那是誰的聲音了啊,而且那些字句是一個教師可以用那樣曖昧的語氣對學生說的嗎?!為..為了Souくん我得去一趟啊…!」吐露真實的心,不禁語帶哽咽。「我知道你喜歡Sou!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去……。」「嗚嗚…既...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哈──呼──都講到了這個份上,你仍舊沒有任何感覺啊…,不僅是化學白癡,更是無可救藥的戀愛笨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嗯..唔..」臉突然被身高高出自己十幾公分的人給捧著,更何況又是在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之下,任誰都會臉脹紅地吐不出話來。「如果今天把你的立場換成Sou,いすちゃん也會攔住他的吧。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奔向他人,你能欣然接受嗎?!」
門被粗暴地打開了。「歡迎,いぶ先生。」
眼前矗立著的是穿著制服的、領口開開的、裙子拉的高高地,露出雪白的肌膚,溫柔婉約地對我笑著的Souちゃん,令人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顫,已經分不清楚是可愛還是可怕了。
「把音檔給我。」我裝作漠然,打算自己將事情做個了斷。而廣播也順勢被停了下來。「這就要看いぶ先生願意拿出什麼來跟我交換了。」Souちゃん微笑的幅度愈發上揚,我也正一步步地逼近他,兩人的軀體越靠越近,最後便貼在了牆邊。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上一秒還裝出從容不迫的樣子,下一秒就眼神飄忽不定、暴露出心跳加速了。
「Souちゃ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語畢,不甚安分的手便在制服裙內遊走。太天真了,實在過於無防備,一手將人拽住,直直拉向男廁,鎖上門來。
「いぶ先生是從什麼時候察覺的?」
「打從發現你上國文課用錄音筆,而且眼睛總是圓睜睜地盯著我看。」
「Souちゃん,把音檔刪掉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那先生願意和我……」
唇瓣猝不及防被對方貼上,過於拙劣的守方,不過須臾間便被撬開,殘餘不多的空氣正一點一滴地被奪走。慢慢地只得配合對方的步調,讓呼吸同步,舌根隨著他。縱然起手有些強硬,但並不令人覺得粗暴,反倒像牛奶糖般在口中蔓延開來,使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即使抽出銀絲也給人一種緩緩、輕柔的感覺,想再索求更多。啊啊,いぶ先生那麼果決的拒絕了筱崎,對我卻…
「情話以上的東西也能給你。和其他人不一樣,Souちゃん癡迷的樣子,總是在我腦海裡反覆打轉,流露出地那份純粹感情深深烙在了心中。再說了,Souちゃん穿成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援/交的JK。」
「所以…您願意買我來著?」順水推舟的回應,配上輕輕的一抹微笑,雙方都已深陷泥淖,早就拔不出來了。
「沒想到Souちゃん這麼熱衷於JK設定呢。不過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實在有些不妥,Souちゃん會很辛苦的呢。」
「為什麼いぶ先生總是這麼自顧自地討論啊!!」
「咦?因為你看,Souちゃん可是援/交JK啊,而且非常敬業的還穿上了內衣褲,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嗎?」「把…把JK設定忘掉!!」
腦中突然閃過陰險的計畫,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很快的便收回來了。
「Souちゃん這周六我們去遊樂園約會吧,幫我叫上いすくん。」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明明是被Souくん約出來的,現在卻和老師兩個人走失…」
果然人不能太心機嗎,原本的方案是打算讓MI8k假裝途中巧遇,我們就可以倆倆一組,創造出類似雙重約會的局面,原本…。「いすくん,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不方便找人。不如我們去那邊的餐廳坐坐,打電話等他們過來吧。」
「咳咳,いすくん是喜歡的人和喜歡自己的人之間做不出抉擇的人吧。」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
「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夠早點掌握住屬於你的幸福就好了呢。」
「Eve老師,你和MI8k老師串通好的吧。」
「いすくん比我想得還聰明呢。你可不能兩者都想要啊,更何況你也沒有這個能力。戀愛之路選擇崎嶇難行的那條也無法磨練自己,只會遍體鱗傷。」
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呀?自從他對我告白之後,我就心亂如麻的。MI8k老師總是對我很好、很有耐心,即使他已疲倦不堪、想發懶了,他的注意有好幾成都放在我身上了吧,才能夠那麼輕易地把我看穿。而且……老師他根本就是在和Souくん交往啊,我今天眼睛都要瞎掉了,和MI8k老師合謀也是為了宣示主權吧……。這樣或許對Souくん更好,他們兩個都很快樂。
「啊啊!找到了,真是的多大的人還會走丟,���邊有花車一起去看吧。」
光彩紛呈的花車,載著遊樂園的吉祥物,眾人皆爭先恐後的拍照,整條路擠得水洩不通、音樂聲震耳欲聾。五光十色的燈配上繁星點點的夜空,一對對情侶在園區內膩歪歪地,看得人很是不爽。
「いすちゃん!」園區過於吵雜,不得不大聲說話。
「幹嗎?」為了方便交談,將耳朵給貼近。
「等一下去坐摩天輪吧。」順勢牽起對方的手,緊緊握住,感受著其體溫。
「沒…沒必要牽手吧,這裡情侶那麼多....雖然老師和Souくん也牽著就是了..」
「我可不想再和いすちゃん走散了呢。」即便有燈光掩飾,對方的臉也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的要坐摩天輪?」「不願意?」「也不是啦……」
默默地咬起了下唇,掩飾著內心的不安,用力過度都發白了。
「Eve跟你說什麼了?」「大概什麼都說了吧。」這醋罈子真可怕……,MI8k心中暗自道。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空氣簡直好像不再流動,整個空間固化靜止了,氣氛令人無所適從,雙方就只是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心隨著搖搖晃晃地上升著的摩天輪擺盪不止。「……啊いすちゃん你看!」在對方注意著手指向之處時,如蜻蜓點水般地在其額上落下一吻。身旁之人眼瞳張的大大的,內心波瀾四起,朱唇稍張,狀似欲言又止。「嗯…啊…就是那個啊……我聽Eve說…說他親了S……」語未畢,嘴便被堵住了,笨拙的技巧,只是青澀的湊了上去,卻也直叫人悸動不已。摩天輪升至頂點之際,環上對方的身子,暗暗感受兩人的體溫,相互依偎著擁吻。
比起這兒情竇初開的羞澀,另一邊可就沒那麼純情了。
好蠢。教師微薄的薪水是買不起車的,光想著撮合別人,自己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兩個男生夜裡去愛情旅館,其中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一來就被入口服務員使以難以言喻的眼神,儘管情慾滿心,卻也不自覺地尷尬了起來。
刷了房卡,一張頗大的床映入眼簾,床頭擺了個玫紅色巨型愛心,還撒了幾片玫瑰花瓣。「嗚……いぶ先生,我…我先去洗澡!」雖然也考慮果一起洗,但是Souちゃん好像沒有這種意識的樣子。Souちゃん出來後,我也旋即進了浴室。
從髮尾流下的水珠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落下的節奏如我的方寸那般紊亂不堪。任由水在身上流淌著,只隨意繫了件浴袍便出去了。「嗚哇啊啊──!」像是要掩飾著赤裸的上身般,Sou緊緊地抱起膝蓋體育坐了起來,床上分別放著水手服、護士服和情趣睡衣三款微妙的服裝。「先…先生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出來啦…?這…這些才…才不是要穿的喔…,只是剛…剛好想到就帶來了。」悄悄將手繞住對方的香肩,頭蹭了蹭其頸子,本就鬆垮垮的浴袍,已經完完全全解開了。「Souちゃん真是可愛的不得了,總是這樣認真的做一些出格的事,總覺得有點背德哪‧」「いぶ先生不要…這樣摸…那..那裏…嗚啊啊!!」
在被撫摸之下變得熾熱之際,一眨眼便被壓在身下無法動彈。「いぶ先生明明這麼瘦…為什麼蛋白質全都集中在奇怪的地方!」在這個姿勢之下,對方寸絲不掛的身軀正面飽覽無遺,一眼瞥見雙腿間的巨物,不自覺的羞恥了起來,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嗯?Souちゃん說了什麼?」「什麼都沒有!」肌膚相互貼合的距離,吐息時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人稍嫌不安的神色更不在話下。輕輕撫上其緋紅的臉龐,將微濕潤的髮尾撩到耳後,安撫似的吻了下去。明明佔據主動的一方溫柔的導向,較幼者卻如發狂般地攪動著舌根,為了配合對方的回應主導者也挾著乘風破浪之勢橫掃過對方口腔的每一處,一點不留。漫長的唾液交換一滴一點的奪走著雙方的氧氣,直到快斷氣時才分離,卻隨即開始了下一輪。咬破絳唇而出的鐵味在口中漸漸四散開來。如此反覆了數回才停下來。
Sou爬下了床,急忙翻找起包包,撕開一個小包裝袋吞了下去。深吸一口氣,環著Eve的腰,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額──啊啊!」滾燙的肉棒被濕潤的口腔包覆的瞬間不禁令人一顫,況且對方急躁吞入的部分並不算小。但下一個瞬間更是使Eve驚愕不已。跳跳糖彷彿舞蝶般四處飛竄,刺激著陰莖所有被含著的地方,使其愈發漲大。
「嗯…嗯嗯──」Sou試著再吞進去一些,但由喉間傳來的強烈異物感,讓他十分難受,發出了嗚咽聲。「Souちゃん…不要勉強哪…」因為擔心自己的愛人,而說出了違心之論。對於Sou含棒狀物的淫靡模樣,和跳跳糖帶來的無盡快感簡直欲罷不能。「哼嗯嗯!!」察覺到Eve試圖推託掉這份快感,Sou以幾個狀聲詞表達了不悅,並且怒視了對方。
面對Sou的抗拒,Eve也不好說什麼,手輕放上其後腦勺,以方便調整姿勢,帶來更高的歡愉。而Sou則用手挑逗起了吞不下的地方,纖細的手指靈活的在大之好幾圈的男根上打轉,指尖劃過之處另全身酥麻。「啊啊Souちゃん不行,在已經漲得太過了啊!」縱然本意是為了不要讓自己射在對方嘴裡,但聽在Sou耳中猶如在炫耀自己的大小,反而咬的更緊、不想放。Eve開始打算靠蠻力將Sou拉出來,但事實誠如他所言,真的很難拔出來。「哇啊啊啊!」即將拔出時,舌尖刺激到了龜頭,在出來的那剎那全射到臉上了。
「嗚……」Sou不發一語,爬回床上緊抱枕頭,而Eve也噤若寒蟬地坐在床邊,呆若木雞的凝視著自己的雙手。明明是令人飄飄欲仙的事,結尾卻如此難以言喻。
「Souちゃん,抱歉…」「いぶ先生覺得自己何錯之有?」「不該就這樣顏…顏射……」「唉。」輕輕嘆了聲,緩緩爬至淺髮男子的身旁,摟住線條健美的肩。「先生一共有三件不對的事!一來是讓人太過迷戀,二來是剛剛擅自就打算推開我,三來是……」說到第三點不僅變得語塞,臉部溫度也急速升高。「第三點?」太大了。「沒…沒有第三點就…就是第三個錯!」
「いぶ先生到底為什麼推開了我?」「那是..不想讓Souちゃん吃下那種東西…」「哈啊──所以說如果我想呢?」「………」「至始至終,我要的就是成為你的第一順位、最特別的存在,想了那麼多種帶給先生歡愉的法子,早已視禮法為無物,先生卻…還拘泥於最後那一點點理智。」對方的用心良苦其實Eve也心知肚明,但卻被道破了自己仍然被道德綑綁著的事實。
「曾經,我一點也不相信一見鍾情,直到……當時多望了先生那麼幾眼。如果兩人能對視超過8秒,雙方的情愫便會不單純。八秒能發生的事多不勝數,可以成就一生的幸福、可以造鑄永世的遺憾。『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喜歡您?』有個研究說眼神接觸是培養感情的最好方法,而其次是細細傾聽一言一語,和いぶ先生相處的話,即使只是上課,兩者也都會不知不覺就達到了。因為太喜歡先生了,現在這個兩人獨處的時空彌足珍貴,想要盡可能的燃燒轉瞬之間的肌膚之親,圓滿這個夜晚。」對方靜靜地牽起了手,含情脈脈地注視著Sou的雙眸。兩雙纖纖素手緊扣,如橋梁般接起,傳達著沒有形體之物。
Sou俯身靠向Eve,緩緩攬住了他。「打從遇見您開始,我就已經變得痴狂了,所以いぶ先生也早點把那殘破不堪的理性捨棄吧。」「你的無理智…包含叫我先生?」「那是…因為這樣更『背德』嘛……咦..啊唉等等…等一……」遺留在頰上的白濁液體順著對方如羽毛劃過般的輕撫給帶走了。Eve駕輕就熟地將其塗抹在身下人白嫩透亮的胴/體上,本就雪白的肌膚更為凸顯了。「嗯…好好…不行了,好癢呀…!」指甲與指腹之交界處在纖細的腰肢間來回騷動,時而���,時而重,在不同的施力之下,指甲和指腹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相互交替,直叫人顫動不已。”就會耍嘴皮子。”嘴角上揚,露出心懷不軌的笑容。
「草莓奶霜,開動了喔~」舌尖游刃有餘地舔舐著粉嫩的乳尖,被不平的舌頭掃過的紅粒越發硬挺,看準了時機緩緩地咬住了小草莓,小小兵的四角褲也被褪去,貝齒摩娑著乳頭的快感和下體一陣涼意流竄著全身。「接下來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喲。」
一隻手指,忍著不叫出聲;兩隻手指,緊抓床單減緩激靈;三隻手指,不禁從嘴邊洩出淫/穢的聲音。未曾開發過的後庭,需要充分的擴張,炙熱的肉壁被細滑的手指反反覆覆的攪動著,來回翻找脆弱的敏感點,穴內越發地濕潤。「哈啊…啊!那…那裡!」「Souちゃん,接下來應該會很痛…不管事咬我也好、抓我也罷,只要能減輕你的痛楚,就算留下爪痕也沒關係的。」「嗯…」默默地調整著姿勢,淨嫩無瑕的雙腿纏上對方的腰桿,索求著肉/體的滿足,畏懼著未知的痛覺,闔上了雙目。
「等一下。」情慾一下子被打斷,張眼怒瞋了對方「又怎樣了?!」「……進不去。」「哈?」過於令人無言以對,卻又怒火中燒,用力捏了捏淺髮男子的臉表達憤懣。「等等,我我我..再擴張一次!emmm…四隻手指不太容易呢。」一應還是將手指沒入蜜穴中,多少加重些潤滑的量。「S…Souちゃん你要幹什麼?」趁著Eve一不留神,剎那間就成了Sou在上的體位,完全無視於Eve的茫然,略俯下身子,背部形成一條誘人的曲線,腿張開來將自己水溶溶的門戶在雄壯的男根來回摩擦。「嗯哼…唔哇哇!」劍鞘對準了寶刀,整隻沒入,整個人彷彿被貫穿,從頭到腳的細胞接叫囂著這份刺激,快感在全身上下如電流般流著。「いぶ先生…」「Souちゃん簡直犯規呀…」
彈嫩的臀瓣開始上上下下,每次都撞擊到不同的區域、深入更隱密的危險地帶,得到嶄新的爽感。「先生不但滿足我上下的口,更填滿我心靈的空洞…太過分了❤…嗯哼…嗯那裏…手不…不要!」用把玩的手法揉搓著陰囊,弄得人直激靈。「又欺負人…」嘟著嘴說道。悄悄牽起那隻調皮的手,兩人的手掌交疊在Sou的胸前。「我的…心跳……哈啊…跳跳得很快對吧?」本就悸動不已的心,又因耗費體力的騎乘,跳動的更劇烈,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
「接下來…聽著我的指示。」用低沉的性感聲線在耳邊吐出字句,聲音直接穿刺大腦皮層,讓思緒停了機,呼出的溫熱氣流也令人魂飛魄散。「慢慢的…躺下來,腰抬高,腿夾緊……。」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氣喘吁吁地調整著姿勢。”Souちゃん色色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厭呢…”淋漓的汗珠黏住了髮絲、通紅的雙頰、雙目內氤氲的水氣、全身上下的吻痕,爬滿了情慾的蹤跡。
在方才的抽插過後,緊縮的腸壁亦漸適應小Eve的堅挺,未緊閉的城門很快就被攻城槌撞開,長驅直入。敵軍的攻勢雷霆萬鈞,不斷的深入城內的每個角落,將其坐斷,化為己有。
兩人的體溫相互加成,下身是如此的熾熱,大腦簡直被燃燒殆盡。「嗚哇啊啊啊啊啊!!」一股極大痛覺突然喚醒了停機的腦子,生理性淚水奪眶而出。「Souちゃん…」腰部擺動的頻率漸緩,動作也變得輕柔了下來。
真香…いぶ先生的頭髮……「沒…沒事的,如果咬住先生的話….」淚汪汪的大眼無辜的凝視著。來回蹭著對方蓬鬆柔順的頭髮,假裝為了減輕疼痛咬住其雪白的頸子,不一會兒就開始吸了起來,留下一塊塊清晰可見的紅痕。「嘻嘻。」露出狡黠的微笑後又旋即咬起突出的喉結,反覆的摩娑著。「嘖嘖…真是個壞學生哪…」
「啊…嗯…」房內迴盪著兩人的呻吟,一片萬籟俱寂中聲音相互交疊,顯得更加淫靡。伴著底下進進出出,叫聲也此起彼伏的變化,只任憑下半身的快感主宰,腦中一片空白。「Souちゃん...我快要了。」「嗯。」溫熱的精液注入體內,下腹前所未有的腫脹感和いぶ先生以略帶沙啞了的叫聲帶來了雙倍的刺激。夜僅被淡淡暈開的月色揮著;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使我無法細細品嘗先生究竟會露出多麼性感的表情。夜已深,卻不覺涼意,床地纏綿的熾熱絲毫不見減退,已經不知道去了幾回,意識變得曖昧不清,就是機械式的不停的做,看不見盡頭,只能用本能來感受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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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牙哥耶誕氣氛濃,小編們從上個月底到十二月初,已經連續寫了許多關於耶誕點燈、遊行等聖誕慶典活動,零零總總也有數篇了,你去了哪一些呢?要不要來分享一下?如果你還沒有機會去,也沒有關係,很多活動是持續繼續下去的,錯過這個周末,還有下一個周末…下下一個周末…下下下一個周末~有沒有沒完沒了感覺,就是這樣啦,一定讓你感到濃到化不開的感覺就對啦。本周還有什麼活動哩~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SD 週末,漫遊 with SOFUN~
*冬季仙境 The Global Winter Wonderland(~jan2018)
今年的假期你打算怎麼過呢?如果你的願望是想要到,如夢如幻般的奇幻仙境,或是去環遊世界,那你的美夢即將成真了~吸引了近40萬人次,爭相來玩的「全球冬季仙境」(The Global Winter Wonderland) 的燈會活動,將首次來到聖地牙哥。你能想像在五顏六色、七彩絢麗、燦爛的燈光,在碩大的SDCCU(原Qualcomm)體育場內是什麼景象呢?肯定是~~美翻了!!小編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門口排隊囉。
想去的朋友可使用 Sofun $4 off 優惠喔~code: sofun17
時間: Nov 19, 2017 – Jan 7, 2018, 4:30 pm – 10:00 pm
地點: SDCCU體育場
票價: $19 (兒童、年長者),$22 (成人),部分活動項目費用另計
網站: http://www.globalwonderland.com/
瓦斯燈街區的寵物遊行Gaslamp Holiday Pet Parade (12/10)
聖地牙哥的毛孩子最期待的節日來囉!San Diego Union-Tribune Gaslamp Holiday Pet Parade 發起的假日寵物遊行將在市中心瓦斯燈街區的街道舉行,寵物的主人,趕快替你的毛孩子準備可愛的裝扮、服裝,一同來參加遊行盛會。寵物大遊行裝扮競賽,有好多類別,像是「最醜陋的假日毛衣」、「最可愛的Critter」、「最佳的寵物Costume」、「最佳雙人裝扮組合」、「最佳表演獎」等,光聽這些獎項,就讓小編迫不急待想一睹這些可愛的毛孩子囉~
時間:Dec 10, 2017 , 1:00 PM – 5:00 PM;Pet Parade: 3:00 PM.;Pet Expo: 1:00 to 5:00 PM.
地點:Gaslamp Hilton Park, 401 K Street, San Diego, CA 92101
票價:$15 ($20當日價)
網站:http://www.gaslamp.org/events/pet-parade/
聖地牙哥灣巡遊燈會San Diego Bay Parade of Lights (12/10 & 17)
一轉眼已經46年過去了,聖地牙哥灣巡遊燈會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傳統節日,超過80艘裝飾華麗的船隻沿著海岸航行,整個海岸邊都可以看到。12月連續兩個週日,將從Shelter Island 到 Harbor Island, the Embarcadero, Seaport Village, Pier at Cesar Chavez Park 及最終的 Ferry Landing in Coronado渡船口都可一睹遊船的美景。遊船活動將帶給民眾不一樣的和令人愉快的體驗!2017年主題是【 Arrrgh!海盜的聖誕(Arrrgh! A Pirate’s Christmas)】
最佳觀賞地點~對於想觀看遊船的民眾來說,最佳觀賞點是west to Coronado, near the 10th Street Terminal。Embarcadero的南北兩端,沿著 Coronado沿途,這些地方往往是不那麼擁擠。其他不錯的觀賞點是Seaport Village, Harbor Island, Shelter Island and the new pier at Cesar Chavez Park。
時間:12/12 & 17, 5: 00 p.m.
地點:San Diego Bay(Shelter Island 、Harbor Island、Embarcadero、Seaport Village、Pier at Cesar Chavez Park、Ferry Landing in Coronado)
聖地牙哥5K聖誕路跑和1英里趣味路跑San Diego Santa Run 5K and 1 Mile Race(12/9)
拿出來的你最好或最醜的聖誕裝扮,來參加一年一度的聖地牙哥聖聖誕路跑。本次活動將包括一系列運行,將自Garnet Ave進行,其中包括5公里的路跑活動與1英里的趣味跑跑,可以帶著孩子、毛孩子一起同歡的好時機,既有趣又健康。所有參加賽者,將獲得一個免費的陽光聖誕老人套裝:帽子,短袖上衣,短褲,腰帶和鬍鬚。所有1英哩參與者將獲得聖誕老人的帽子!此外,不論是長跑或是短跑參與者,也將獲得還有一付太陽眼鏡和一個飲料票(21+)
時間:12/9, 10:00 AM
地點:875 Garnet Ave, San Diego, CA 92109, USA
網站:http://www.sandiegosantarun.com/
Toast of Gaslamp(12/9)
耶誕佳節是一個歡愉,值得慶祝的假期,但是其實也是令人忙碌、緊張的假期。手上可能有一堆的購物清單、惱人的禮物及菜單,也造成人們不少的壓力。來來來,放下各方面的壓力,丟下那些煩人的事情,來這裡找回一些屬於自己的時光,讓自己放鬆、迷失在喧囂之中吧。大量的假日雞尾酒,餐飲及購物折扣,讓你漫步於街頭,一路步行、品嚐、品酒,購物。 二十幾最美味的瓦斯燈街區的餐館,隨你自己的方式逛,豈不是最完美的過節方式!
時間:12/9, 1:00~5:00 p.m.
地點:Gaslamp Quarter, San Diego, CA 92101
網站:http://www.gaslamp.org/events/toast-of-gaslamp/
胡桃鉗芭蕾舞The Nutcracker (12/3)
聖誕節到了!我們常常會聽到一些和聖誕節有關的故事,【胡桃鉗】可說是這些事中膾炙人口的一個,而使它廣為全世界人士認識的一個原因,就是個故事早已被改編為一齣芭蕾舞劇,而且它的音樂還是由偉大的音樂家柴可夫斯基 (Tchaikovsky, Peter Ilich) 所創作,和他另外兩套作品:天鵝湖組曲、睡美人組曲合稱他的三大芭蕾舞曲作品。由於的【胡桃鉗】故事內容和聖誕節有關,所以經常被安排在聖誕節前後公演。
【胡桃鉗】故事內容
根據霍夫曼(E.T.A. Hoffmann)的妖精故事「胡桃夾子與老鼠王」改編而成。故事內容講述小女孩嘉麗在聖誕節夜收到祖父送的禮物:一個胡桃夾子(在俄羅斯,胡桃夾子通常設計成為人的形狀)。當晚,小嘉麗夢見一群老鼠,正當她十分惶恐的時候,她的胡桃鉗變成一個王子,和老鼠王大戰起來。當王子與老鼠王大戰得難分難解時,小嘉麗把她的拖鞋擲向老鼠王,協助王子取得勝利。故事到了第二幕,得勝的王子帶著小嘉麗到了雪國和由糖梅仙子統治的糖果國。王子把小嘉麗介紹給他的親人及朋友,他們熱烈地歡迎小嘉麗,並且表演各種舞蹈娛賓。
有兩個芭蕾舞團在演出,民眾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舞團,去欣賞體驗一個經典、文藝的聖誕佳節。
City Ballet of San Diego
時間:12/8~12/24
地點:SPRECKELS THEATRE, 121 Broadway, Suite 600, San Diego, CA 92101
網站:http://www.spreckels.net/calendar.html
California Ballet Company
時間:12/9~12/23
地點:San Diego Civic Theatre
網站:http://sandiegotheatres.org/the-nutcracker/
Makers Arcade Holiday Fair(12/9)
假日博覽會有超過100家本土生產商、工藝雞尾酒和啤酒、餐車、現場音樂、工藝手工製品,在現場隨民眾參觀、挑選。這個假日博覽會挺特殊的,是從本地喜愛的製造商中精挑細選出獨特的手工藝品來展出,像是Love Tatum、Rais Case、Chelspots、Wild Habit、Boy Girl Party、Dear Survivor, Craft & Foster、Noble Carriage、Lu & Elle、 Anchored West等,有別於一般的商展或是市集,算是一個聖地牙哥挺特別的購物機會與體驗!
時間:12/9, 11AM – 7PM
地點:Port Pavilion at Broadway Pier, 50 B St Suite 1500, San Diego, CA 92101
網站:http://www.makersarcade.com/
週末電影推薦 UPCOMING MOVIES!
對頭冤家Just Getting Started(12/8)
摩根費里曼(Morgan Freeman)與湯米李瓊斯(Tommy Lee Jones)兩大老戲精一起主演,能擦出什麼樣的火花。故事講述摩根費里曼飾演的一名棕櫚泉度假村的主管杜克戴佛,他的過去是一團謎,不過他現在相當懂得人生就是要盡情及時行樂!但是這樣歡樂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湯米李瓊斯飾演的李歐出現就突然終止,杜克與李歐之間擦出了有趣的敵對火花,但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卻又意外因為有人想要殺死杜克,而聯手起來找出這個兇手。
大災難家The Disaster Artist(12/8)
原本在2003年票房慘淡時期,是個大爛片,以午夜場播放後,卻意外的起死回生。重拍後再度上檔,預期有另一波高潮。劇情描述,滿腔表演熱忱卻遲遲無法頓悟開竅的葛瑞格,遇上長髮披肩、演技瘋癲的神祕湯米,志同道合的兩人一同前往好萊塢追求演藝事業,幾年下來卻苦無成績,葛瑞格偶爾跑跑龍套,湯米更是屢吃閉門羹。湯米憤而決定自編自導加自演,做自己的男主角,人生大作就此開拍,即使片廠簡陋、劇本荒謬、演技三流,電影這條路踏上了,他們跪著也要拍完!
正在進行!SD秋天不見斷
Dr. Seuss’s How the Grinch Stole Christmas!(~12/24)
Dr. Seuss’s應該每一個小朋友都認識的兒童圖書作者,改編自Dr. Seuss’s的故事書,已歷時20年的經典【聖誕怪傑】Dr. Seuss’s How the Grinch Stole Christmas 又再度上演。“This Time of Year”、 “Santa for a Day” 及 “Fah Who Doraze”這些眾所週知的聖誕節歌曲,再利用廣受歡迎的動畫版的聖誕怪傑改編後,就成了一年復一年的經典音樂劇,也是老環球劇場(The Old Globe Theatre)年度的大戲之一!過去的幾年中一直是對自閉症兒童、家庭,還有其他有特殊環境的家庭進行關懷演出。真的讓人揪感心~
時間:11/4~12/24
地點:the Old Globe Theatre
票價:$24~$65
網址:https://www.theoldglobe.org/pdp/17-18-season/dr.-seusss-how-the-grinch-stole-christmas/#?startDate=2017-11-01&%3FendDate=2017-11-30
編織展 Kantha | Mingei International Museum Bengal(~3/25/2018)
Kantha 是印度大洋洲一帶用來表示裝飾縫軔的意思。在 Gujarat,以圓型或正方形圖案為基底創造出的圖騰,被稱為 kanthas。而在孟加拉,kanthas用於多種用途,如冬季棉被,包裝書籍和貴重物品或作為禮物的目的。他們最經常給女兒當作嫁妝,或做為出生的孩子或成人禮。它們可以是兩代或是更多代的女人一起完成工作,視為珍貴的傳家寶。
時間:10/28/2017~3/25/2018
地點:Balboa Park, Plaza de Panama, 1439 El Prado, San Diego, CA 92101
票價:$ 7~$10
網址:https://mingei.org/exhibitions/kantha/
SD Infinity Cube(~12/30)
倫敦的藝術家 Iyvone Khoom 與海洋生物學家 Michael Latz,為了讓民眾更瞭解海洋有機體如何發光,利用三個月,他們拍攝了六個多小時的單細胞海洋生物甲藻的反應,透過各種模擬去探索生物對人的心跳、音樂、水流和空氣壓力是甚麼反應。8英尺的立方體,生物發光比真人還大的圖像,環繞在觀眾的周圍,絕佳的機會去了解甲藻是如何產生光,即多少海洋生物種是利用光來進行偽裝、保護與交流。https://aquarium.ucsd.edu/visit/exhibits/infinity-cube
SD 週末農夫市場 (全年)
想吃新鮮健康的食物麼?周末早起拉上小伙伴一起去聖地牙哥各大 Farmers Markets逛逛吧!「食當地、食當季」已經成為了如今的健康飲食趨勢,而美國的Farmers Market就如同菜市場一樣,每周固定時間當地農民會在這裡售賣自己種的蔬菜水果、蛋奶肉魚, 隨著客流量的增加,不少Farmers Markets也會有農民自製的蜂蜜果醬,手工飾品等等小玩意售賣。http://www.sofunsd.com/farmersmarket
周末去哪FUN,帶你漫遊 San Diego(12/8~10) 聖地牙哥耶誕氣氛濃,小編們從上個月底到十二月初,已經連續寫了許多關於耶誕點燈、遊行等聖誕慶典活動,零零總總也有數篇了,你去了哪一些呢?要不要來分享一下?如果你還沒有機會去,也沒有關係,很多活動是持續繼續下去的,錯過這個周末,還有下一個周末...下下一個周末...下下下一個周末~有沒有沒完沒了感覺,就是這樣啦,一定讓你感到濃到化不開的感覺就對啦。本周還有什麼活動哩~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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蹺二郎腿的危害有哪些?你有蹺二郎腿嗎?
人為什麼不自覺的會蹺二郎腿?
相信你這樣的經歷,經常坐著回過神來發現,腿居然翹起來了,自己完全不記得!然後又默默地放下了腿(畢竟害怕腿變形),端正坐姿。
一個有趣的統計說,習慣把右腿交叉放在左腿上人數,是把左腿放在右腿上的兩倍
蹺二郎腿都有哪些危害呢?
1、導致脊椎變形,下背疼痛:
人體正常脊椎從側面看應呈「S」形,而蹺二郎腿時容易彎腰駝背,久而久之,脊椎便形成「C」字形,造成腰椎與胸椎壓力分布不均。長此以往,還會壓迫到脊神經,引起下背疼痛。(不信你可以試下,上身挺直的狀態下,是很難蹺腿的,說明蹺腿就是在跟腰椎做對抗)。
2、導致骨盆傾斜,脊柱側彎:
蹺二郎腿時,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兩側髖骨就不在同一水平面上,久而久之,導致骨盆發生傾斜,脊柱在骨盆上面,骨盆歪了,脊柱也會跟著歪向一側,從而導致脊柱側彎。
3、容易形成「O」型腿:
蹺二郎對愛美的女性來講,最大的威脅就是容易讓腿變形,形成「O」型腿,很多人都見過吧?
4、影響男性生殖健康:
蹺二郎腿時,兩腿通常會夾得過緊,使大腿內側及生殖器周圍溫度升高。對男性來說,這種高溫會損傷精子,長期如此,可能影響生育。
5、誘發婦科、泌尿和生殖系統疾病:
女性蹺二郎腿也會導致局部溫度升高,這樣在會陰處形成溫暖潮濕的環境,容易滋生細菌,從而誘發婦科、泌尿和生殖系統疾病。還容易造成骨盆變形,影響生育!
6、誘發腿部靜脈曲張:
雙腿的長時間互相擠壓,會影響下肢血液循環,容易造成下肢靜脈曲張、靜脈炎和其他疾病。
7、誘發心腦血管病:
蹺二郎腿會導致血液上行不暢,使迴流心臟和大腦的血液量減少或速度減慢。這會影響大腦和心臟功能,也容易誘發高血壓、心臟病等。
8、蹺二郎腿也是一種不尊重人的表現:
義大利總理倫齊出訪俄羅斯時,在普京面前大蹺二郎腿,讓普京很是難堪!想像一下,如果在和朋友面對面坐著交談時,你蹺著二郎腿,別人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蹺二郎腿會腿變粗?
不要再給自己的胖找理由啦!!!
現在你知道了嗎,蹺二郎腿不會高血壓、不孕不育、大腿變粗、屁股變大。但是長時間蹺二郎腿,還是會有一些問題。(劃重點:長時間!)
比如,讓原本就有靜脈曲張的人加重癥狀。對於原本就存在下肢靜脈曲張的人來說,蹺二郎腿會使有的靜脈局部受到更加強烈的壓迫,出現靜脈血液迴流的不暢,進一步加重靜脈曲張的癥狀,從而使小腿發麻發脹,甚至引起疼痛。
如果改不了蹺二郎腿的習慣,美國2016年奧運水上項目治療師納勒什勞建議:
1、蹺二郎腿的時間不超過15分鐘;
2、注意兩腿交替。
3、每坐1小時,就要起身活動5分鐘。
4、就座時正對辦公區域,臀部接觸到椅背,身體坐直,腳下適當用小凳或紙箱墊高,可有效減輕「蹺二郎腿」的「癮」,可以嘗試一下哦~
如果蹺二郎腿不會對血管、血壓和神經產生長期影響,那麼這種姿勢是否會對關節構成傷害呢?一項研究發現,如果一天蹺二郎腿的時間超過3小時,就更有可能導致身體前傾和肩部變圓。但這項研究依靠的是人們對每天蹺二郎腿的時間展開的自我評估。我寫這篇文章時恰好也蹺著二郎腿,但我並不知道我一天會有多長時間保持這種坐姿。今年發布的一項研究顯示,如果人們在蹺二郎腿時筆直坐立,便可克服姿態問題。當然,你身邊能否有專門的人始終提醒你保持筆直的坐姿是另外一個問題。值得一提的是,習慣把右腿架在左腿上的人,幾乎是習慣把左腿架在右腿上的人的兩倍。
無精打採的姿態肯定不好,但如果你喜歡蹺二郎腿,或許會對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大學醫學中心(Erasmus University Medical Centre)的研究結論很感興趣。他們發現,蹺二郎腿也可以帶來一些好處。研究人員對男性和女性兩類人群的三種姿態展開了研究,包括:雙腿放直、蹺二郎腿、在蹺二郎腿的同時交叉腳踝。他們隨後對組成骨盆的4塊骨頭在對不同姿勢下的具體角度進行了模擬,以此了解我們蹺二郎腿時的肌肉狀況。結果發現,與不交叉雙腿相比,蹺二郎腿會將髖關節後的梨狀肌的拉伸率提升11%,與站立姿勢相比則增加了21%(有趣的是,蹺二郎腿並同時交叉腳踝時的拉伸率反而略低)。研究人員認為,這可以增強骨盆關節的穩定性,效果與拉伸腹肌類似。
所以,如果你喜歡蹺二郎腿,這並不太可能對自己構成傷害,只要別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變導致雙腿麻木即可。另外,當你乘坐公交車或地鐵時,坐在你身旁的人肯定會因為你少佔了一些空間而感激不盡。
蹺二郎腿危害人體健康,專家指出,蹺二郎腿會增加負重腿患骨關節炎的風險,並使得血液迴流不暢,可能增加靜脈曲張的風險。因此,醫生建議不要蹺二郎腿。
不過相對於不應該蹺二郎腿,一些人根本不能蹺二郎腿。醫生指出,不能蹺二郎腿也是種病,或是臀肌萎縮所致,最好及時就醫,勿拖延。
醫生說,不能蹺二郎腿也是一種病。為何不能蹺二郎腿。這是由於一種叫做臀肌攣縮症的疾病所致的。
臀肌攣縮症簡稱GMC,主要由於臀部肌肉及其筋膜纖維變性、攣縮,嚴重者還會有臀大肌、臀中肌、臀小肌不同程度的萎縮,從而導致髖關節內收、內旋、屈曲障礙,患者常表現蹲坐時姿勢異常、步態異常等引起髖關節功能受限所表現的特有步態、體征的臨床症候群。
臀肌攣縮症多發於兒童和青少年,致病原因尚不明朗,外界普遍認為是患者幼兒時期打針過多導致臀部肌肉攣縮,但也有患者從未打過針,專家推測可能與某種基因有關。
雖然不能立刻改掉不翹二郎腿的習慣,但是可以儘可能減少蹺二郎腿的次數和時間。
1.坐直。姿勢不當會引起腰骶部軟組織緊張。端正姿勢,其實可以抑制蹺二郎腿的慾望。但也不要綳直身體,可在腰部和頸部放靠枕,增加舒適感
2.抖腿
適當抖抖腿可以促進靜脈血液流動,讓血液迴流加快,酸脹感和疲勞感能得以緩解,防止血栓和靜脈曲張的風險
3.拍打。
當雙腿發麻或者酸脹的時候,可對小腿進行拍打,促進血液循環。
4.走動。
久坐不動會導致氣血不暢,使肌肉鬆弛,彈性降低,下肢酸脹,倦怠乏力。所以,最好就是經常起來走動,緩解疲勞。
5.拉伸運動。
保持上身穩定,右腿不動,左腿向前伸直。兩腿反覆做5-10次。這樣可松解開腰部的緊張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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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刀魚面臨種群滅絕之境的生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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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謠
我們生活在一個驚呼四起卻又神情淡定的時代。
我們生活在一個狂暴乖戾卻又安之如素的時代。
比如長江。為瞭著名的“江三鮮”、為瞭更著名的“水中熊貓”江豚,一句話,為瞭榨取這條大江最後的血肉,多少年來沿江河湖港汊到處是血腥的“矮圍”、“迷魂陣”、“小眼絲網”、“電網”。
甚至,原本被用於遠洋深海捕撈的海網也被請到瞭長江水域。這種海網12米���、3000米長,沿江拖曳,聲勢浩大,萬眾矚目,氣壯山河。
雷管、下毒--電���更像是秀場式的作業,改裝型3000W柴油發電機所經之處,所有生物一概擊斃,與之媲美的還有"吸螺拖船",船尾高揚著兩個大鐵耙,鐵耙上連著粗壯的章魚狀吸管,直達甲板上巨大的高壓水泵,轟、轟、轟,聲震四野,誓將長江籍螺、蚌、蛤、蜆統統掃光。
媒體痛斥:"這是趕盡殺絕的漁業法西斯!所有水族,死無噍類!"
但,我們生活在一個驚呼四起卻又神情淡定的時代。我們生活在一個狂暴乖戾卻又安之如素的時代。
似乎為瞭呼應漁業的殺戮,沿江無數的企業也神情淡定、安之如素地加入瞭殺戮,巨量的固體污染、廢水廢液、廢棄物……當所有的殺戮者都公然聲稱自己的所為是因為"生活所迫"時,甚至連瀕死的長江也笑瞭。
誰不知道呢,錢,"生活所迫"者隻是為瞭更富有而已。
於是,都知道長江已經瀕死,無數輿論為之血脈賁張,但也無數的人神情淡定,似乎他們不在這個國度,和長江也素無瓜葛,直到他們的餐桌被徹底震撼--
鰣魚滅絕、河豚滅絕,當刀魚忽然稀少到一斤售價一萬元,已經習慣於功利性思考的人們這才顢頇地囁嚅:江裡沒瞭,不是還有實驗室嗎。
很久以前,有過一首"長江之歌",但傳唱瞭很久,沒有人想過善待長江。也沒有人想過善待動物。更沒有人想過人類應該高於眾生,並對眾生秉持一種道義上的俯瞰。
直到這條兩億年前本來是奔向地中海的龐大水體在我們這一代慢慢死去……
古代著名“吃貨”與刀魚
撰稿 蒲琳
北宋文豪兼“吃貨”的蘇軾的那句“恣看收網出銀刀”,將陽春三月,桃花初開,漁傢捕撈刀魚的場景描繪得通俗易懂,既有動感,又有現場感。
我國作為魚的王國,亦是詩的國度,古往今來,文人墨客寫下瞭大量吟詠名魚的詩句。其中,有著“長江第一鮮”之譽的刀魚因其細嫩鮮美,肥而不膩,更是博得瞭歷代文人雅士的厚愛。
刀魚,學名刀鱭,因為它顏色皎潔如白銀,形狀像是一把出鞘的尖刀,所以稱之為刀魚。
刀魚很古老。在史學界,人們一般認為《山海經》中提到的“鮆魚”就是刀魚,鮆音此,或音即。相傳,到瞭三國時代,曹操在嘗瞭刀魚後,便立即下令賜名其為“望魚”。
刀魚屬於洄遊魚類,春季時成群溯長江而上,是這個季節最早最好的時鮮魚。不過這美味的地域性很強,僅有下起南通上至鎮江的出產可稱上品,離開這一流域,據說就會口味變差身價大跌。
“清明前細骨軟如綿,清明後細骨硬如針。”眾所周知,清明前長江邊,最宜食刀魚。北宋文豪兼“吃貨”的蘇軾的那句“恣看收網出銀刀”,便將陽春三月,桃花初開,漁傢捕撈刀魚的場景描繪得通俗易懂,既有動感,又有現場感。
根據相關史料顯示,最流行吃刀魚的還當真是宋朝。陸遊說:“鮆魚蓴菜隨宜具,也是花前一醉來。”梅堯臣說:“已見楊花撲撲飛,鮆魚江上正鮮肥。”
“肩聳乍驚雷,鰓紅新出水,佐以薑杜椒,未熟香浮鼻。河豚愧有毒,江鱸漸寡味。”詩人劉宰更是不惜溢美之詞,贊刀魚還沒有熟,已香味撲鼻,河豚和江鱸滋味都不能與之媲美,可見其珍美令人朵頤。
當然在所有的贊美聲中,最有名的還是蘇軾在《和文與可洋川園池詩》中的那句:“還有江南風物否,桃花流水鮆魚肥。”
此外,在宋史中,確實也多有“治刀魚船備海寇”一類記述,看來宋人對刀魚的體驗最深。
不過,若真的談到刀魚味美,當數清代美食傢的實踐性研究最為透徹。李漁說,食鰣鱘易膩,但刀魚“則愈甘,至果腹而不釋手”。錢泳的《履園叢話》則說刀魚是“開春第一鮮美之肴,而腹中腸尤為美味”,懂吃刀魚內臟才是“善食刀魚者”,有識之士應當牢記。
同時,當時有句民諺雲:“寧去累死宅,不棄鮆魚額”,說的便是刀魚渾身都是美味,連魚頭也好吃無比,寧肯丟掉老祖宗的房子,也不願意放棄隻有瘦骨的刀魚頭,極言其美味。
由此看來,比起物質生活,古人或許更愛這世間美味。換瞭現在,這諺語便純屬“扯淡”,甭管房地產再不景氣,那也比什麼魚都能提升幸福指數。
為瞭解決刀魚刺多易卡喉的問題,袁枚的《隨園食單》提供瞭兩法:一是“用極快刀刮取魚片,用鉗抽去其刺”,二是“快刀將魚背斜切之,使碎骨盡斷,再下鍋煎黃……臨食時竟不知有骨”。至於油炸刀魚使之酥枯再食,則被袁枚視為“駝背夾直,其人不活”,那不是美食傢的做派,也不是刀魚的幸福。
而戲曲作傢李鬥所著的《揚州畫舫錄》,更載有一道“鮆魚糊塗”的菜。之所以稱為“糊塗”,想必去骨問題已徹底解決。
清代美食傢認定刀魚是“春饌妙物”,隻因刀魚味美過時不候,清明一過,肉質變老、骨頭變硬,從而美味大減。這樣說的話,北魏《齊民要術》教導我們,六七月取刀魚做魚醬,“味香美與生者無殊異”,就顯得很不講究,猜想那時人們應該還未吃到過正宗好刀魚。
從刀魚看中國“惡吃”文化
撰稿 沈嘉祿
瀕危的刀魚可以吃,可以賣出天價,但能整出這個活色生香、柔腸百結的大場面嗎?希望中國富豪跑步跟進。
犟頭倔腦的刀魚
在中國人的日常生活中,吃,絕對是個大問題。過去焦點在溫飽,今天的差別在吃好吃差,還涉及與誰一起吃,在哪裡吃,吃什麼最風光最邪門。於是,一年四季風物自然演繹成一檔節目,比如河豚魚、刀魚、大閘蟹等。這類風物被運作成財富與權力的“形象代言人”後,大致體現兩個特征,一是得之不易,群眾一般看不到。二是暴貴,群眾吃不起。而且每年還得漲,你不漲,他的消費興趣就會下降、轉移。
比起河豚魚與大閘蟹,一年一度的刀魚消費季是最短的。刀魚自遠方來,劈波斬浪,靈光乍現。約在三月桃花始開之時,骨刺尚軟,可以連刺一起吃下。清明以後,魚刺漸硬,弄不好就找人麻煩瞭。據說刀魚極有靈性,一入網就知道必在刀俎之間,便在網內亂撞,出水後就悲壯地死去。所以,它上岸後分分秒秒地走向腐爛,取不合作態度。河豚、大閘蟹卻在飯店裡茍延殘喘,境界與它不能比。
好幾年前記者就得知,在長江刀魚回遊區域,當地漁政部門對捕撈船是這樣管理的,船集中在碼頭,每過一小時放出一條,回來後再放一條,所謂機會均等。但絕大多數都是空船而歸,白白賠瞭油錢。偶然額骨頭碰到天花板捉到一條瞭,自然要賣到天價瞭。
感謝科技昌明的時代,海產品養殖取得重大進展,比如中洋集團已經成功養殖瞭河豚、大黃魚、鰣魚、鱖魚、鱸魚等,刀魚這個科技難關剛剛攻下,尚未上市。所以有些高檔酒店供應的刀魚是值得懷疑的,可能拿海刀、湖刀、河刀來冒名頂替,但貌合神離,口味上與江刀不能相提並論。在此形勢下,一條偶然得之、體長40多厘米的珍貴刀魚,在驗明正身之後一舉拍到近6萬元的天價,算不算高呢?參照在陽澄湖裡洗瞭一把桑拿浴的大閘蟹蟹王也有十萬元身價的事實,富人肯定認為這條刀魚物有所值。
三種表情
接下來的問題是:是否值得花數萬元吃一條薄薄的刀魚?消費對象不同,答案肯定不同。工薪階層肯定認為不值得,富人的考慮就不一樣瞭,他有多方面的關切。一,表明身份。二,招待客人。三,自己享受。富人的消費理念與普通人是大不一樣的,這也是我們解釋他們消費行為時總有隔靴撓癢的原因。
從目前的社會發展階段看,對富人的極奢型消費還不能形成道德或文化層面上的指責,多半是當作八卦新聞來曝料的,最後即使點到一兩句,力度也不夠大。因為法律沒有禁止公民對極品美食的正常消費行為,甚至監管部門對餐飲市場售賣、消費保護動物的現象也查禁不過來呢。
所以媒體隻能對刀魚的消費目的進行一番徒勞的猜想。比如表明身份,中國富人大多數是高調的,因為他有一個貧寒的出身,逃過難,要過飯,借過錢,仰人鼻息,甚至吃過殘羹冷炙,許多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成瞭企業傢,財富累積快而巨,就要對外宣示咸魚翻身的結果。錦衣玉食是一個比較方便的形式,一般人無力享受的,他現在能享受,當然就高人一等瞭。許多富人喝拉菲、穿名牌、戴名表、開豪車、蓋別墅、買遊艇,也是因為這種消費行為有很強的展示性,又與目下流行的價值觀對接。在媒體烘雲托月地指認下,刀魚的標志性越來越強,那麼他就順其自然地選擇這個消費品。其次是招待客人。這個“客人”應該有豐富的內涵,是他在資本運作中的關鍵人物,一路罩著他,他時時要通過投桃報李的形式鞏固這種關系。那麼一盆刀魚上桌,就是很靈驗的固化劑,同時表示尊崇和孝敬。在關鍵環節中的那位客人雖然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但此刻也需要嘗嘗刀魚,以認可對方這樣的表示,給宴請者面子。在這個場合,刀魚是一個合適的、醒目度與珍稀性均超過茅臺酒的符號,足以擔當傳遞感情的重任。中國飲食的要義,在此演繹得相當充分。第三,自己消費。噢,那可能是個有格調的人物啊!所謂老饕,為口福而敢於一擲千金者,現在也能受到社會的普遍認可。在中國歷史上,不少人所以流芳百世,常常就緣於“那一口”。
惡心的“惡吃”
刀魚在今天屬於尖端消費,而在漫長的中國文明史上,特別是在以北方為中心的政治格局中,它隻是尋常之物。甚至在唐朝以前,南方大片區域被稱為夷或蠻,吃多刺的刀魚、吃劇毒的河豚魚、吃蛇、吃穿山甲、吃果子貍等,無異於“匪夷所思”,歸為未開化行為,但這並不等於中原人士就已經吃得相當文明瞭。
舉幾個例子來說明古人的豪吃。晉朝的王濟,帥哥一個,略有逸才,技藝過人,娶晉武帝的女兒常山公主做老婆,官至侍中,成瞭天字第一號“官二代”。有一次他招待老丈人,席上有一款看似傢常的蒸豬肉,但武帝一嘗味道極為鮮美,一問才知道這道菜蒸時不加水,加的是剛從女人身上擠出來的乳汁。武帝雖然也是個正牌吃貨,但面對人乳蒸肉,筷箸一擲,拂袖而去。石崇,大傢知道他是晉代超級富豪,因劫掠遠使商客而致富,說白瞭就是攔路搶劫的黑老大,外交官和外資企業一網打盡的狠角色,居然也官至荊州刺史、太仆。他在河陽置金谷園,處處金碧輝煌,天天筵開瓊林,還跟另一個大款王愷在食事上鬥富,派人刺探王傢廚房的秘密,王傢推出新菜,石傢必定超過他。最後還因為王傢做出比他傢更好吃的韭萍齏而將透露消息的傢仆殺瞭。
唐代呢,也有個超級吃貨傳世,他叫張易之,與他的弟弟張昌宗二人被諛為“桃花似六郎”,就是武則天的面首,“鴨子”的老前輩。張易之通曉音技,在烹飪上迭出妙招,他發明瞭一道鵝鴨炙,將活鵝活鴨關進大鐵籠裡,籠內放一隻大炭盆,四周安放瞭醬醋等調味品盆子,當可憐的鵝鴨被烤得受不瞭時候,就會在籠內奔跑,再去飲這些調味品,等到它們羽毛脫盡,身體發紅,肚內灌足瞭醬醋時,這道奇特的菜就做好瞭。
至於“易牙蒸子”的典故,是中國人惡吃以及拍馬屁的頂峰之作,至今叫人惡心。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當時還有人覺得死駱駝的駝峰不夠好吃,就想起活取駝峰。取一匹駱駝,活生生地割下它的雙峰或炒或蒸,結果這邊鬧哄哄地推杯換盞,那邊鮮血淋淋的駱駝在連聲哀號。而吃羊唇也是采取這種殘忍的方法。以上種種基於動物極大痛苦之上的烹飪方法,在那時已經被文化人所鄙視,斥之為“惡吃”。
但建國後,惡吃之風並沒有絕跡,反而以飲食文化包裝一下出籠,在隆重的場合驚世駭俗。比如六60年代上海大廈有一道咸菜豆瓣湯,是用來招待國賓的,有一次某國傢領導人在此招待外賓,大廚就上瞭這道湯,外賓一吃鮮美異常,此時陪同的官員告訴他:這豆瓣不是用蠶豆剝肉而成,而是用江南春季上市的塘鱧魚鰓邊的兩瓣“蒜子肉”做的,集滿一百條才做成這道湯。外賓聽瞭半天說不出話來。再比如,河南有一道用黃河鯉魚做的菜,廚師殺取魚身上的肉,魚骨魚頭魚尾保留並佈局於盤中,魚肉快速披刀下油鍋澆在魚架上進獻,上桌時魚嘴巴還在翕動,主客見此奇景,往往一片叫好!上世紀70年代,西哈克努克親王流亡中國期間訪問洛陽,當地政府就在盛宴上隆重推出這道名菜。鯉魚嘴巴喘息般地翕動之時,作為虔誠的佛教徒的親王,嚇得雙手合十,口宣佛號,真是大大地開瞭一次國際玩笑。
“深圳一天吃掉十噸蛇”已不是新聞瞭,海南島現在流行的則是吃野生鳥類,原本種類繁多的海南鳥族今已傷殘累累、羽光凋零。世上最大的野生動物消費地在亞洲,尤以香港、廣東、臺灣為盛。在中國人的菜單上,可以看到魚翅、燕窩、穿山甲、猴腦、熊掌、海龜、灰雁、天鵝、孔雀、鴛鴦、水蛇、巨蟒、大蜥蜴、鱷魚、大鯢(娃娃魚)……
這些有“新聞價值”的食事,至少說明有些吃貨執著於兩種“偉大的追求”。一,希望吃到一般人沒法消費的奇異、珍稀、可能即將消失的,甚至是法律明文禁止的食物,不惜一切代價。二,為瞭獲得可能是想象中最美的味覺享受,不惜一切手段。如果這種現象都歸於飲食文化的話,那麼這種文化就是落後的、野蠻的,有悖於人類認同的價值觀。這種飲食文化以散發後的負面作用也極大,並會影響到社會管理與人類自我約束的操作層面。
誠如甘地所言:“人類對待動物的態度,其實就是對自己的態度。”事實上,近年來屢屢曝光的惡性事件中,就有無良商販為瞭獲取更多的錢,從豬的肛門裡插入管子���水、通過鼻孔往待宰的牛腹腔和心臟內註水、給甲魚註水、往雞鴨的嗉子裡狂灌石膏漿……這些都造瞭動物的極大痛苦,剝奪瞭它們最後一點尊嚴和體面,同時也造成對人類本身的極大傷害。
知恥而後儉
食事在中國人日常生活中所處的重要地位,一時還沒法顛覆,但我們可以從改變態度與習慣做起。也就是說,適當地降低對味覺的追求,以及對食物珍稀性的那種炫耀性享受,隻要保證人體所需的基本營養就足夠瞭。
西方人在古代也有糧食歉收,牲畜死亡,食物匱乏的時候,但總體來說比中國人要豐盈得多,到瞭近代和現代,由於生產的發展,人口的增加的幅度低於糧食產量的增加的幅度,肉食在飲食中的比例逐漸增加,因此無需擴大食物的種類,主要的食物固定在某幾種作物和動物之上,食譜中飲食原料的種類遠比中國人的要少。特別是瀕臨絕種的物種,他們絕不會出高價買來風光無限地大吃一頓,因為這是非常可恥的!
再從社交方面看,中國人更樂意通過飲食來表達熱情與契約。而在西方發達國傢,人們生活中飲食所占的位置遠遠沒有在中國那麼重要。在節日裡,食事並不是主要內容,社交活動中的禮物多是鮮花。婚禮中最重要的場面不是大擺的宴席,而是戀人在教堂裡舉行的莊嚴幸福的儀式。由於近代科學的發展,西方人把食物從營養學的角度分解為蛋白質、脂肪、礦物質、碳水化合物等,把飲食行為理解為給機器添加油料,因此吃的意義已經淡化瞭。那種紙醉金迷、花天酒地,一擲千金的食事絕不會發生在洛克菲勒、比爾·蓋茨們的身上,如果有,肯定將成為不道德的新聞,對他們的名譽產生消極影響。事實上,西方那些比我們闊得多的富豪們,常常過著一種節儉、樸素、節制的生活,同時也把降低物耗、拒絕浪費、節制欲望作為一種追求,一種信仰和操守。
英國女王伊麗莎白在招待來自相對貧窮國度的來訪者時,出奇地樸素和節儉使來訪者十分吃驚。聯邦德國前總理勃蘭特在招待客人時用嘴舔幹瞭盤中的殘羹剩菜,以及美國總統奧巴馬公幹時就近在麥當勞吃漢堡,駱傢輝在西安吃炒肝等,其實都透露出同樣的信息與價值觀,即吃飯應講求的是實惠和著眼於節儉,而不是以鋪張浪費來顯示排場或富裕。
改革開放三十年來,中國政府在國宴規格上也一再改革以適應世界形勢,菜式簡化,食材普通,而且中西合璧,既體現瞭中國風味,又照顧國賓的飲食習慣與宗教信仰,很受國際社會稱道。相應地,國務院各部委及地方政府的招待宴請規格也在緊緊跟上。
照此理,刀魚不吃瞭,讓它爛在水裡?
不妨讓我們來看看歐洲人對美食的態度。意大利摩德納的巴薩米克醋,年產量2萬瓶,每瓶僅100毫升,比拉菲貴多瞭。但意大利人沒有在金錢面前昏瞭頭,“擴大再生產”這種說詞打動不瞭生產者。一瓶合格的巴薩米克醋,釀造時間超過25年,甚至長達100年,由小鎮裡的每個世襲傢族分別釀造,在每年規定時間內將樣品匿名送至巴薩米克醋協會,由五名“品醋大師”評審,決定能否進入市場。開後門?結果隻能是逐出小鎮。西班牙哈佈果伊比利亞生火腿世界聞名,上海世博會期間也來叫賣過,至今還用最古老的方法醃制。這種火腿的是用伊比利亞黑腳豬醃制的,這種一直享受動物福利的豬是散養的,在空氣清新的森林裡吃落在地上的橡木子,豬肉的脂肪也會因此而呈乳黃色,豬肉制成火腿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奇香。加工時除瞭海鹽,不加胡椒等添加劑和調味品,也決不會為瞭縮短生產周期而進行煙熏。風幹和窖藏時間一般也在兩三年以上。
其他如法國佈列塔尼貝隆生蠔、佈雷斯雞、蓋朗德鹽花、意大利帕梅森幹酪、羅克福爾藍黴奶酪、挪威熏三文魚與醃鱈魚幹、裡海魚子醬、托斯卡納的牛肝菌等經典美食都保持著最原始、最環保、最笨拙、最謹慎的生產方式,好幾代生產者心無旁騖地守衛著傳承著這門手藝,以保持和提升數百年的傢族名譽為最高目的,還有一點點神秘的傢族文化,並保持讓市場微微饑餓的產量,他們的生產者無所謂高額的利潤,也所謂擴大市場占有額,當然也無所謂什麼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的虛名呢!
再說說法國的三大美食:鵝肝、魚子醬、松露。鵝肝現在面臨越來越嚴厲的輿論譴責,因為生產鵝肝的傢鵝在飼養方法上有虐待動物嫌疑,動物保護組織一直在找相關企業的麻煩,所以至少有一傢法國公司將飼養場轉移到中國北京場城郊來瞭,難道中國企業要為全球性的動物福利問題背上黑鍋?
松露也是歐洲人追捧的美食,最昂貴的意大利阿爾巴白松露,又稱皮埃蒙白松露,年產量隻有2000公斤,平均每個意大利人隻能分到0.05克。但意大利人從來沒有想過人工培植,增加產量。農民采掘來後直接與市場見面,富人或大企業錢再多也不能控制市場和價格。每年還要評選一次,將“王者”送拍,此時富豪們才能放手角逐一番,一舉成功後,以每克論,價格超過黃金鉆石。但歐洲的富豪向來低調,也不會吃獨食,而是以一塊松露為題目整出個大派對,邀請社會名流都來分享,而且是要付費的,所得款項統統交給慈善機構處理。美食有瞭,友誼有瞭,名聲有瞭,慈善也做瞭,你說活色生色也行,反正一舉多得。這種行為的背後有一種文化支撐,除瞭基督教精神中的平等、博愛、仁慈等思想外,更與公民社會對權利與義務的理解、自覺承擔與共享意識有關,與其深層文化中的某種超功利價值目標有關,與其對社會的滿意程度、生命體驗中豐富的審美含量有關。
中國的刀魚可以吃,可以賣出天價,但能整出這個活色生香、柔腸百結的大場面嗎?希望中國富豪跑步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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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後肩膀痛到舉不起? 學會這2招能緩解 (健康醫療網/記者吳珮均報導) 你也曾有過肩膀痛到舉不起的經驗嗎?不少人在經投球運動後,只要一將手抬起,無論是想伸展、拿高處的東西,或者擦門窗,手就開始不聽使喚,一個小動作就得以讓你叫苦連天,當心這可能是「肩峰夾擠症候群」所致! 肩峰夾擠症候群 肩關節疼痛無法舉高 當手臂往上舉時,肌腱和滑囊會開始產生摩擦或擠壓,因此稱之為「夾擠」。漢銘醫院復健科吳順堯醫師表示,長時間重複使手臂高舉,便容易引起滑囊發炎、腫脹,進而造成肌腱與滑囊間的空間變的狹小,若持續摩擦將使發炎狀況更加嚴重,也就是「肩峰夾擠症候群」。患者會在肩關節部位感到疼痛或有緊繃感,手部在使用上也跟著愈來愈吃力,甚至某些動作不再能輕而易舉的達成,尤其是需要高舉的動作。 反覆將手舉過頭恐使肩峰夾擠 這些人皆屬高危險群 吳順堯醫師指出,棒球員、游泳者、排球員等,這些需要做反覆將手舉過頭的動作,都屬肩峰夾擠症候群的高危險群;除此之外,肌力不平衡亦容易造成肩峰夾擠的狀況。在初期治療上,主要以減緩疼痛為主,如物理治療、局部藥物注射,之後再以復建的方式,讓肩關節恢復成原有的活動力。 肩關節疼痛 這樣做就能改善 而許多患者會因為動作時的疼痛,不敢讓肩關節做出大幅度的動作,久而久之反而變得更加嚴重,吳順堯醫師建議,肩峰夾擠症候群的患者,在日常中可以藉由一些放鬆肩部肌群的運動,改善肩胛骨疼痛的狀況。首先,將雙手十指交叉緊握後,雙手往前平推,讓手肘打直;或者,肩膀朝側邊向外高舉,此時手掌心則呈向上的狀態,都可以達到放鬆肩胛骨的效果。 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 游勝鈞;游胜钧;指動傳播科技;指动传播科技;指傳媒;指传媒;華民通訊社;华民通讯社;民生新聞網;民生新闻网,健康醫療網,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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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肌群病變 這些職業要當心 (健康醫療網/編輯部整理) 一名46歲男性是汽車維修員,每日長時間蹲至車底、雙手高舉手持工具作業,從學徒開始偶有工作後疼痛感,貼痠痛藥布後持續工作,右肩已疼痛多年。某次工作後,肩部嚴重疼痛無法施力,確診為旋轉肌袖破裂,經關節鏡手術治療,術後轉介至職業醫學科評估,判定旋轉肌袖破裂為職業相關。 長期反覆手臂高舉過肩 易旋轉肌群病變 郭綜合醫院職業醫學科醫師廖再緯說明,肩膀由骨骼、韌帶、肌腱和肌肉組成,而肩關節穩定性靠周圍的肌肉韌帶構造維持,近年來研究顯示,肩關節活動最重要的是跨過肩膀的一些肌肉,包括旋轉肌袖肌肉及肱二頭肌長頭。「旋轉肌袖」包括棘上肌、棘下肌、小圓肌、肩胛下肌,包在肩關節的周圍,與三角肌協同運作,使我們的肩關節能夠做出複雜的三度空間動作。 旋轉肌袖症候群指旋轉肌群的肌腱病變,包含旋轉肌袖肌腱炎、旋轉肌袖撕裂傷及旋轉肌袖斷裂,主要原因為反覆的肩關節運動,上臂動作時,不良的肩胛姿勢會改變旋轉肌袖結構,減少有效的穩定作用,導致機械性夾擠,尤其是手臂高舉過肩的活動,如抬重物、寫黑板及投球等動作。 前肩到手臂外側疼痛 旋轉肌袖症候群初期症狀 廖再緯醫師說明,旋轉肌袖症候群的初期症狀,從前肩發散到手臂外側的疼痛、舉手及拿東西時突然疼痛、投球過頭引起疼痛。疾病後期會夜間自發性疼痛、手臂力量和動作變弱、手臂往背後伸展(扣釦子或拉拉鍊)變得困難。 職業性旋轉肌袖症候群,潛在性暴露的職業有(1)營造從業人員,倉儲運輸工作、(2)清潔人員,油漆工,汽車修護人、(3)醫護及看護人員、(4)半導體從業人員,包裝、品管作業、(5)消防隊員、救難隊員、攀岩隊員、(6)教師、(7)美髮工作者、(8)球類運動員,��泳選手。 製造業、營造業工作常見 申請職業給付有保障 廖再緯醫師提醒,反覆雙手高舉過肩常見於製造業及營造業工作。近年來,職業性骨骼肌肉疾病越來越受到重視,職業性肩部肌腱炎經常發生,卻容易被忽視沒有申請職業給付。職業病的認定,可協助個案在因病復健及後續開刀時期,都能夠獲得勞保給付,不需因為生活壓力而繼續從事可能傷害的作業,也可進而發現工作當中許多不良的作業姿勢,改善人因工程,減少職場當中的職業疾病發生。(文章授權提供/優活健康網) 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 游勝鈞;游胜钧;指動傳播科技;指动传播科技;指傳媒;指传媒;華民通訊社;华民通讯社;民生新聞網;民生新闻网,健康醫療網,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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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掃除5大秘訣 正確打掃不痠痛 (健康醫療網/記者郭庚儒報導) 過年除舊佈新,大掃除總讓人全身痠痛,甚至筋骨扭傷、拉傷。亞東醫院復健科醫師分享年前掃除5大秘訣,包括以腿代腰、以凳代踮、以蹲代彎、以大代小、用具合手,只要照著做保證痠痛不上身。 大掃除用力不當 容易傷筋挫骨 亞東醫院復健科主任邱正民指出,臨床上,不少久坐的辦公族,平日缺乏勞動,卻因大掃除用力不當,造成肩頸症候群、肩夾擠症候群、下背痛、網球肘、高爾夫球肘、膝關節退化、腰及背部肌肉拉傷、腰椎椎間盤突出、扳機指、媽媽手,而到復健科門診就醫。 掃地、拖地 避免彎腰聳肩 邱正民主任表示,掃地、拖地時,應「以腿代腰」,要多走動,避免彎腰聳肩;擦窗戶、櫃子時,應「以凳代踮」,使用小凳子墊高,避免踮腳尖及過度抬頭進行擦拭;搬重物時,應「以蹲代彎」,先屈膝蹲下,大腿肌肉用力站起,再抬起重物。 適合手型掃具 減少小關節負擔 另外,擦拭桌椅時,應「以大代小」,先打開整個手掌擦拭,盡量用大關節取代小關節;擰抹布時,應「用具合手」,選用適合手型的抹布、刷子,最好手掌可握滿的尺寸為最佳,減少手腕、手指小關節的負擔。 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 游勝鈞;游胜钧;指動傳播科技;指动传播科技;指傳媒;指传媒;華民通訊社;华民通讯社;民生新聞網;民生新闻网,健康醫療網,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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