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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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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与小学弟的超淫性事
杜龙今年刚刚26,法学本科毕业后直接留在长春工作。
前段时间回吉大找仍在深造的同学A小聚,A同学身旁跟着一位计算机系的小学弟,小学弟光洁的额头,挺挺���鼻樑,一双彷彿会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形,十足的阳光帅气。
帅气的小学弟很大方的向杜龙打招呼。
瞬间,杜龙整个心都醉了,裆下那根东西也跟着不争气的秒硬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私下探查,原来学弟叫小亮,今年22岁,一直单身,杜龙坚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断背山,更对自己信心十足。
经过半个月的简讯、即时通、电话各种无赖手段的狂轰乱炸,在一个星期前,杜龙成了小亮的现任bf
小亮有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却是个名符其实的游泳健将,每当看到小亮朝气的脸庞,总是撩的杜龙心痒痒的,只想直接把小亮扑到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两人还停留在拉拉小手的阶段,杜龙当然是不甘心。
但是昨天…
杜龙和小亮在住的地方用电脑用的摇杆玩拳皇,一款比较老的游戏。
小亮玩的很好,杜龙也不差,但杜龙故意装做玩不过他,在快要输的时候,杜龙趁机装作耍赖,扑在小亮的身上,把小亮按倒在地毯上
小亮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安的看着身上的杜龙。
小学弟的身体怎麽会那麽软,空气中混杂着一丝丝淡淡的洗发水和体香的甜味,握住裸露在T恤衫外面的手臂,连触感都那麽让人流连忘返,忍不住在手中把玩。
杜龙瞬间陶醉了,心脏咚咚的剧烈跳着,大脑彷彿一片空白一样,温柔而霸道的把自己宽厚的嘴唇复在小亮的小嘴上。
吻过小亮的唇才发现他的唇是如此的濡软,杜龙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愧疚,生怕自己会玷汙了这份美好。
小亮两隻手有些无措的搭在杜龙的肩膀上,静静的感受杜龙环抱,彷彿被温泉浸泡一样,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刻,杜龙的脑子彷彿炸开一样,只想撬开那润润的双唇,细细感受其中到底是什麽味道。
小亮早已经被杜龙浑身散发的雄性气息熏的五脏剧烧,神魂不明,此刻被杜龙一路势如破竹进入,也不由自主慢��回应起来,彷彿是天下最香醇的美酒。等两人都回过神来,小亮才发现被杜龙这麽个彪形大汉整个压在身下,自己双臂紧紧环绕着杜龙的脖子,杜龙的大腿紧紧贴在小亮的身上,恨不得把小亮整个人都嵌在自己身体里。
小亮顿时大羞,轻轻的推了下杜龙,但在杜龙看来这麽欲拒还迎的姿态却是那麽撩人。
终于逮住这麽个机会,杜龙怎麽可能放过。感觉到小亮的身体有些紧绷,杜龙的双唇辗转到小亮的耳廓用牙齿细细的咬磨他的耳垂,与此同时,杜龙的手也没闲着,不一会,小亮就光熘熘的暴露在空气中,小亮很喜欢游泳,长期的有氧运动让他的肌肉富有线条的美感,6块腹肌隐约可见,肩头细腻的皮肤泛着象牙般的光泽,看的杜龙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杜龙麻熘的拉下自己的运动服上衣,健壮如牛的上半身特意展现在小亮面前,上学的时候杜龙就经常运动,如今每天也坚持锻鍊哑铃,特别是肩大头肌,胸肌和腹肌看起来非常明显。
在嗅觉,视觉,触觉三重刺激下,小亮已经完全沦陷了,光着身子被杜龙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自己也主动的颤抖着双手拉下杜龙宽松的裤子,露出杜龙巨大的阳具。
这个时候杜龙的JB已经硬的像铁棍一样,杜龙的大JB足足有18cm长,又直又粗,特别是龟头很硕大,有个鸡蛋大小。
以往和小0们做的时候,总能把他们干的丢盔弃甲,但因为杜龙的尺寸太大,有的小0无法完全承受,所以总感觉不够尽兴。
杜龙一边继续轻吻他,一边再次把小亮压在床上,杜龙的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每一次的轻轻抚摸,都带起一阵电流似的,让小亮不自觉的颤慄。
杜龙的大根顶在小亮的菊花处,小亮感受到杜龙惊人的巨根,似乎有点慌张,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却不知道这样更是激发了杜龙的性慾。
杜龙直接把小亮的双腿分开,欺身而上。
这个时候小亮的JJ已经挺起,小亮的JJ秀秀气气的,16cm,龟头粉粉嫩嫩,非常可爱。
杜龙一把握住小亮的JJ,玉茎的前端已经沁出了一点点晶莹的液体,还在杜龙的手中跳动。
同时另一隻手复盖在小亮的身上顺着他滑嫩的身体从锁骨到胸前的凸起,或捏或揉,很快就胀成了硬挺挺的小樱桃,乳尖传来的奇特的快感,让小亮鼻子里发出了隐忍的轻吟,「啊,龙哥,唔…恩…龙哥…不要」。
杜龙怎麽捨得放过这香豔的场景,俯下身子细细的品味着这个人间美味,从乳头到肚脐,用舌头慢慢的划下,留下到晶莹的水渍,轻轻的吹口气,再用鬍渣微微一蹭,一股痒痒的感觉直冲小亮的大脑。
杜龙的嘴巴移到那个被自己紧握的小小亮,圆圆的龟头,怎麽看怎麽漂亮,毫不犹豫的一口把它含下,小亮的身体啊的一下弓了起来,彷彿被一片柔软的棉花裹在云端,这麽美妙的感觉是小亮从来没体验过的,舌头不停的在小亮的龟头上画圈圈,时不时的扫过那个马眼,小亮已经欲仙欲死了,就像在泡温泉,浑身四亿八千万个毛孔都像能呼吸,爽的忍不住又是一声闷哼。
杜龙却是没有在小亮的分身上流连忘返。转战到小亮修长大腿的根部,轻轻的啃噬,小亮已经完全无力拒绝,浑身力气都像被抽没了一样,只能在喉间发出阵阵轻吟。
虽然杜龙一再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有耐心的狼,但小亮的低喘简直就是催命的春药,让自己把持不住。从随行的包里,杜龙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号套套和X8精华。
托起小亮的屁股,那个杜龙日思夜想的小穴就暴露在自己眼前,小亮的屁股软软的非常有弹性,菊花也圆圆的嫩嫩的,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儿,看的杜龙直流口水。
顾不得再仔细详小亮的菊花,杜龙用X8精华在小亮端的菊花处一点点的按摩,然后探进一根手指不断的进出搅动,直到两根,当进入三根的时候,小亮任然一脸淫靡的样子,没有表现不适应。其实小学弟的心中早就已经开始了剧烈的天人交战:学长那麽大的一根要是插进去,估计会很痛吧,但自己明明也是很想要,一想到那麽粗的一大条要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心中就涌起莫名其妙的快感。
继续用手指对那个小洞洞按摩开发了一阵,把小亮的双腿架在肩膀上,带上套子,男人把自己的大根对准了那个微微一开一合的洞口,一点点的把JB向里捅,龟头刚进去一半,小亮发出一声痛呼,男人立刻停下来,心疼的轻抚小亮的身体。
小亮的小穴真紧,夹的杜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头直呼大爽。先把鸡巴插进去一半,杜龙停了一下,等小亮微皱的眉头松开,略略适应。
「宝贝儿,乖,老公慢慢的来」,一边说话分散小亮注意,一边猛的挺身把���的一半JB全根插进小亮的身体,小亮直被杜龙这一下干的浪叫一声,杜龙也舒服的长长的嘘了口气,小亮的菊花里热乎乎的,好温暖,好舒服,爽的杜龙全身热血沸腾。
「老婆,老公要动了」,用双手扶住身下可人儿屁股,然后把鸡巴缓缓的一下一下进出小亮的身体。
「龙哥,不要…我好难受」小亮自己也说不清是痛还是爽,只感觉全身被那个巨根塞的满满的,胀的自己的肠子都要被顶爆了。
每一次进出,坚硬的阴茎摩擦整个圆圆的小洞,带来阵阵酥痒,菊花的褶皱早已被撑开,龟头每一次顶入,都顶到小学弟身体内那个软软的小包,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传进小学弟的大脑,让小学弟痛并快乐着。
保持这种姿势干了十几分钟,小亮因想要逃避而不时的扭动腰肢,带起杜龙的龟头一阵酥麻,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杜龙感觉更爽更有趣,「老婆,你真是个天成的尤物」,
杜龙一边缓缓的抽插一边赞歎道。
小亮也渐渐发出享受的恩恩声,「老公,不要那里,不要那里,那里好痒…」。
「宝贝儿,不要哪里,恩?」杜龙心底坏笑了起来,要真是不要又怎麽会把自己搂那麽紧,表情那麽痴迷,
「老婆再忍一下,马上就让你爽了」,又狠狠的探索着对那个软软的小鼓包发起了进攻,小亮的小腹上一片湿润,全是小亮的前列腺液。
小亮探出手死死的搂住杜龙的腰不放,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杜龙偶尔猛的一个撞击,顶到小亮的花心出,杜龙的阳具就完全被菊花吞没。
这朵菊花简直就是极品,干了这麽长时间,小亮的后面反而越来越湿润,男人的铁棍进出的越来越自如,小亮张开红润的小嘴,叫出淫荡的啊,啊声,快把杜龙的魂给叫没了。
杜龙再也忍受不住,儘量分开小亮的双腿,也不管他能不能受得了,大开大阖,大力的把JB全根拔出,再猛的全根没入,一次次顶到他内壁的最深处,每一次插到深处,都能感觉到小亮的G点和杜龙的龟头碰撞,就像有道电流直冲杜龙的脑门,
渐渐的杜龙感受到小亮轻缩他的菊花,夹的好紧好爽,整根JB都被小亮柔软的内壁全部包裹,杜龙的肉棍再次充血更加变胀变硬了几分。
杜龙的巨根一次次冲击那娇嫩的菊花,小腹猛烈的撞击着软软的有弹性的屁股,发出啪啪啪的催情声,「小骚货,早就等着老子来干你了吧」,剧烈的插了一会,杜龙伏在小亮的耳旁边轻轻的道,看到小亮的耳朵羞红一片,真是秀色可餐,小亮也渐渐进入了状态,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的盘住杜龙的下腰,叫声由一点点地呻吟变成了大声的浪叫「啊��。。老公,慢点。。。啊。。。老公,好爽,老公你干的我太猛了……哦……哦……」,「啊,老公,不要,我要被你干死了,啊。。。啊。。。要被插死了。。。太爽了。。。你的JB好大…」。
杜龙提起小亮的腰,把他的屁股向前��,用一种蹲马步的姿势,猛插小亮,
「老婆,快睁开眼睛,看看老公的大JB操你的菊花」,
刚好从这个角度,小亮睁开眼睛,就看到杜龙紫红色的大龟头,还有青筋爆露的大吊不停的进出自己的菊花,小亮羞人的不敢在看下去,但脑子里盘旋的,全是自己男人的大鸡吧,身体上感受到洞口惊人的温度,自己的菊花会被融化吧,小亮电光火石的想到。
「操,老婆,你更骚了,看把老公的鸡巴夹的多紧」,杜龙不断加快抽插,每一次顶到深处,小学弟的就淫叫声越来越大。小亮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彷彿整个人爽快的都要飞了起来,温暖的感觉遍佈全身上下,突然杜龙的JB就被小亮的肉洞紧紧包裹住,「啊。。。老公。。。啊。。。太爽了…啊。。。我来了。。。恩。。。」
一股股白花花的精液就从小亮的小弟弟里射了出来,全部射在杜龙的胸口,腹部上面,小亮被杜龙操射了,这一刻小亮彷彿被杜龙送上了九霄云端,极度的快感早已冲昏了小亮的神经,只宁愿一生都在这一刻停留多好,整个人迷失在这个极乐世界。
射完后,看到小亮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虽然还没尽兴,杜龙也决定今天先不把小学弟折腾这麽厉害。「老婆再忍耐下,老公马上也就出来了」,再次抬高小亮的屁股,杜龙的鸡巴对准洞口又一阵猛干,「啊。。。老婆,老公也要来了。啊。。。太爽了。。。」杜龙近乎野蛮的把最后一股精液送进酥软的菊花里,分身一阵强烈的收缩,高潮一浪高过一浪,胀的难受无比的鸡巴终于得到发洩。
小亮被身后的精液烫的彷彿整个身体都沸腾了起来,只好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男人的胸前。
射完后杜龙也不把自己的JB拔出来,就这样抱着小亮躺在床上,轻轻搂着身下娇嫩的宝贝儿。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身边传来的温度是那麽的让人心安,小亮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也消除殆尽,踏踏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小学弟昏昏睡去,杜龙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和自豪。期间虽然杜龙一直想再要,但看到小亮睡的很香,就强压下慾望。
毕竟来日方长,经过了这麽一次实质性的突破,两人因为刚认识就急速发展而产生的最后一层隔膜也不见了,互相的惦念,彼此的情意化为漫天情网俘虏了两个人的心房,柔情蜜意也不过如此吧。
50 notes · View notes
w-h23rick · 2 months ago
Text
A psychological survival fic in a sci-fi hellscape.
Rick C-137 is stripped of tech, dignity, and control,
but not of his intellect—or his venom.
This is not erotica. This is power, humiliation, and retaliation clashing in 10,000 volts of trauma fuel.
Trigger-heavy. Read with care. Full tags & warnings below.
⚠️ Content Warnings:
- Extreme non-consensual sexual content (multi-perpetrator)
- Physical torture, verbal humiliation
- Sci-fi captivity, psychological trauma
- Survival through intellect, revenge arc
- Graphic body harm, dysphoria, forced restraint
This work contains highly distressing material.
It is intended as a dark fiction survival narrative, not as erotica.
Reader discretion strongly advised.
Breakpoint
冰冷的金属镣铐锁住了Rick Sanchez C-137的四肢,将他以一个屈辱的大字型固定在房间中央的合金架子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某种劣质燃料混合的刺鼻气味,这里是“碎骨者”格拉格的私人星际监狱——一个连银河联邦都不愿踏足的灰色地带。传送枪早就被收缴,他身上那些精密到纳米级别的植入体也被强效EMP脉冲暂时压制,只剩下这个衰老、疲惫、被酒精泡得发黄的肉体。
“嗝…我说,格拉格,你这地方的品味跟你那张布满脓疮的脸一样烂,” Rick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沙哑和嘲讽,尽管他能感觉到镣铐边缘已经磨破了手腕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抓了我这么个‘宇宙公敌’,就打算把我挂在这儿当风干腊肉?你们这帮连统一语言都没有的星际杂碎,是不是连基本的审讯流程都不懂?”
穿着简陋合金盔甲、体型像一头小型犀牛的格拉格,用他那浑浊的三只眼睛盯着Rick,发出低沉的、像是金属摩擦般的笑声。“Rick C-137…最聪明的瑞克…也是最会��麻烦的瑞克…” 他粗壮的手指划过Rick因为长期穿着实验服而显得苍白的胸膛,留下油腻的痕迹。“我们对你的大脑…暂时不感兴趣。我们对…更原始的东西感兴趣。”
Rick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试图用一个更加刻薄的笑话掩盖那瞬间涌上心头的恶寒。“哦?原始的东西?比如你们还在用木头钻火?还是说你们终于进化到知道怎么用三块石头搭个厕所了?” 妈的,这帮低等生物…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止是关押我这么简单。
格拉格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转头对着角落阴影里的几个手下示意。几个形态各异的外星生物走了出来,有爬行类的,有昆虫形态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种黏菌聚合体。他们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好奇或敌意,而是一种…贪婪的、评估猎物的目光。
“你知道吗,Rick,” 格拉格靠近了,口中喷出的热气几乎烫到Rick的脸,“在我的母星,征服一个强大的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占有他。从身体开始…让他明白谁才是主人。”
其中一个蜥蜴般的守卫走了上来,粗糙的手掌直接抓向Rick的胯下,隔着那条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蓝色裤子揉捏着。“嘿!放开你的脏爪子,你这没进化完全的两栖类白痴!” Rick怒吼道,试图挣扎,但镣铐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更紧。“草,这感觉…比被关在薛定谔的猫盒子里还糟…”
“怎么了,大名鼎鼎的Rick Sanchez?” 格拉格的声音带着戏谑,“平时不是很能耐吗?用你的那些小玩具把整个星球炸上天?现在呢?连保护好自己的屁股都做不到?”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别急…我们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失去一切控制是什么滋味。你的身体…你的尊严…今天都属于碎骨者。”
Rick咬紧了牙关,唾沫因为愤怒而积聚在嘴角。“Wubba Lubba Dub-Dub…”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是一种极致痛苦和愤怒的自嘲。“你们这帮混蛋…会后悔的…我发誓…我会把你们的基因序列编进一种只会放屁的鼻涕虫里…” 尽管嘴上还在放狠话,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裤子正被粗暴地扯下,而身后,那些充满欲望和恶意的目光,像实质的针一样刺在他身上。
冷���…Rick,冷静…分析环境…寻找破绽…不能让他们看到你崩溃…绝对不能… 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试图忽略身体上传来的屈辱触感,但某个守卫已经开始用某种粗糙的润滑剂涂抹他的后穴,那冰冷又粘稠的感觉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开始吧,” 格拉格下令,带着一种残忍的满足感,“让他知道,在碎骨者的地盘,就算是瑞克,也只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
粗糙的润滑剂带来了短暂的冰凉,但随之而来的异物感让Rick胃里一阵翻腾。那个蜥蜴守卫显然没什么耐心,油腻的手指试探性地抠挖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那丑陋、布满角质的阴茎抵在了Rick的穴口。
“操…” Rick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冷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硬物的轮廓和粗糙的表面。这他妈比跟Unity那团浆糊分手还恶心…至少她还知道用点情趣…
“听听,他在说什么?” 格拉格饶有兴致地靠近,用手指戳了戳Rick因为用力而绷紧的侧腰,“是不是在夸奖你的…嗯…‘热情’?”
蜥蜴守卫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似乎被格拉格的话语鼓励了,猛地向前一挺。剧烈的疼痛瞬间贯穿了Rick的下半身,仿佛被什么钝器硬生生劈开。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铁链发出哗啦的响声。那东西又干又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粗暴地向里挤压、撑开。
“哦…听到了吗?我们伟大的Rick Sanchez…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格拉格的笑声更加得意,“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天才了?现在,你只是一个被锁住的…肉玩具。”
另一个昆虫形态的守卫凑了上来,用它那带着粘液的口器舔舐着Rick的脖颈和肩膀,发出令人作呕的吸吮声。冰凉滑腻的触感让Rick的皮肤一阵痉挛。他偏过头想躲开,但镣铐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滚开…你这六条腿的黏虫…” Rick喘着粗气,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有些变形,“等我出去…我会把你泡在福尔马林里…当成教学标本…”
蜥蜴守卫完全不理会他的咒骂,腰部开始机械地撞击起来。每一次深入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Rick能感觉到内壁被蛮横地摩擦、碾过。他紧闭着眼睛,试图将意识抽离,但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在尖叫着抗议这种野蛮的入侵。他的阴茎在羞辱和生理刺激下不受控制地微微抬头,这让他更加愤怒。
控制住…Rick…不能让他们看到你失控…这是他们的目的…妈的…疼死老子了…等一下…如果我能稍微调整一下角度…利用反作用力…也许能让这条锁链松动一点… 他开始尝试细微地调整身体的姿态,试图利用蜥蜴守卫撞击的力量,对镣铐施加反向的冲击力。
“嘿…后面那玩意儿…是不是该换个润滑油了?感觉像在用砂纸…” Rick强忍着疼痛,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对着正在侵犯他的守卫嘲讽道,“还是说你们星球连基本的机械保养都不懂?难怪飞船都造得像一坨屎。”
蜥蜴守卫似乎被激怒了,动作更加粗暴,顶得更深。Rick痛得眼前发黑,但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格拉格。
“格拉格…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恨意,“你只是证明了你和你的手下…不过是一群靠着侵犯别人来获取可悲优越感的…原始垃圾。等着吧…我保证…你会付出代价的。”
格拉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狰狞。“代价?现在付出代价的是你,Rick C-137。享受吧…这是你应得的‘款待’。” 他挥了挥手,“下一个,谁想尝尝‘天才’的味道?”
那个一直没动的黏菌聚合体蠕动着靠近了Rick的腿边,散发出一种类似腐烂水果的气味。冰冷粘腻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比之前昆虫守卫的舔舐更加令人不适。妈的,这玩意儿是什么鬼东西?某种变形虫还是史莱姆?会分泌消化液吗? Rick的思绪飞转,强迫自己压下恶心感,开始分析这个新的威胁。
“哦?格拉格,你的口味还真够特别的,” Rick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但他依旧努力维持着嘲讽的语调,目光死死锁住格拉格,“玩腻了硬的,想试试软的?还是说这坨烂泥是你的…呃…‘爱人’?”
格拉格被Rick的话逗乐了,发出咕噜咕噜的笑声。“这是‘净化者’,Rick。它会吸收掉目标身上的…‘杂质’。比如说,那些让你自以为是的傲慢,还有你那不屈的意志。” 他用粗壮的手指点了点黏菌,“它会慢慢包裹你,让你体验一点点被溶解的滋味,但又不会真的杀了你。至少…现在不会。”
蜥蜴守卫似乎感觉到了来自黏菌的某种竞争意味,动作更加粗野,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要将Rick钉在墙上。疼痛一阵阵袭来,但Rick的注意力更多地被腿上的黏菌吸引。他感觉到黏菌分泌的液体似乎带有微弱的腐蚀性,接触到金属镣铐时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嘶嘶”声。有戏!但这腐蚀速度太慢了…而且这鬼东西还在往上爬…
“净化?嗝…听起来像是某种廉价洗衣粉的名字,” Rick继续刺激格拉格,同时暗暗绷紧腿部肌肉,试图改变黏菌与镣铐接触的角度,加快腐蚀,“你抓了我就为了给我做个全身SPA?格拉格,你其实是个暗恋我的变态吧?承认吧,你嫉妒我的智慧,嫉妒我的自由,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获得一点可怜的满足感。”
“闭嘴!” 格拉格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被Rick戳中了痛处。他上前一步,捏住Rick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用你的花言巧语操纵一切吗?看看你现在!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你的智慧救不了你,你的传送枪也救不了你!在这里,我才是神!”
对,就这样,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来… Rick的眼神冰冷,毫不畏惧地与格拉格对视。他能感觉到黏菌已经爬到了大腿根部,那种湿滑冰冷的包裹感几乎要将他逼疯,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他需要时间,需要格拉格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
同时,他感觉到身后的蜥蜴守卫因为格拉格的靠近和命令,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这是一个微小的空隙,但Rick立刻抓住了它。他猛地将腰部向一侧扭动,虽然幅度不大,但足以让正在深入的阴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擦过某个敏感点。
蜥蜴守卫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嘶吼,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更加愤怒地动作起来,但刚才那瞬间的停顿,给了Rick调整姿势的微小机会。他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再次调整腿部的角度,让镣铐的最大受力点接触到黏菌分泌液最多的地方。
“神?哈…一个连自己手下都管不住的神?” Rick喘息着,脸上却带着挑衅的笑容,尽管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额发,“你看看你的‘净化者’,它好像对我更感兴趣…是不是因为它闻到了你身上那股…失败者的酸臭味?”
黏菌的冰冷包裹感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内侧,那种湿滑、带有微弱腐蚀性的触感几乎要点燃Rick每一根厌恶的神经。身后的蜥蜴守卫仍在不知疲倦地冲撞着,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钝痛和被强行撑开的异物感。Rick紧咬着牙,试图将疼痛转化为某种冰冷的燃料,驱动他那高速运转的大脑。
“听听…格拉格…” Rick的声音因为身后的撞击而有些断续,但嘲讽的意味丝毫不减,“你的‘净化者’好像特别喜欢我这儿…是不是因为我比你这身臭皮囊干净多了?嗝…或者它只是饿了,想尝尝宇宙第一聪明大脑的所有者的…呃…下半身?”
格拉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捏着Rick下巴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你还在嘴硬,Rick…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转头对仍在动作的蜥蜴守卫吼道:“用力点!让这位‘天才’好好感受一下!”
蜥蜴守卫发出一声低吼,动作幅度陡然增大,力道也加重了几分。Rick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妈的…这混蛋是想把我的肠子都顶出来吗…冷静…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他强迫自己���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目光转向那个昆虫形态的守卫,它正用复眼一眨不眨地盯着Rick裸露的胸膛。“嘿,虫子脸,你看够了没有?喜欢我的胸肌?嗝…可惜你这种节肢动物大概只对同类的几丁质外壳感兴趣吧?还是说…你也想上来试试?格拉格这里的服务项目还挺‘多元化’的嘛。”
昆虫守卫似乎被Rick的直接挑衅激怒了,发出威胁性的嘶嘶声,向前迈了一步。“退下!” 格拉格呵斥道,显然不想让局面失控,“按顺序来!” 但他的注意力明显被分散了。
就是现在! Rick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空隙。他感觉到腿上被黏菌腐蚀的镣铐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松动感,几乎微不可查,但足够了!就在蜥蜴守卫下一次凶狠地撞入时,Rick猛地绷紧核心肌肉,配合着那股冲力,将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猛地向侧下方一沉!
“呃啊!” 蜥蜴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卸力动作带得重心不稳,硬生生向前踉跄了一步,阴茎也因此以一个粗暴的角度从Rick体内滑出了一小半,带出一阵火辣辣的摩擦痛感。
同时,Rick腿部的镣铐因为这个动作和持续的腐蚀,发出了一声清晰的金属扭曲声!虽然没有完全断裂,但显然结构已经受损!
“什么声音?!” 格拉格立刻警觉起来,目光锐利地扫向Rick的腿部。
“没什么,大概是你的破监狱快散架了,” Rick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容,“或者…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格拉格!” 他用尽全力,猛地蹬了一下那只镣铐已经松动的腿!
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在不算宽敞的囚室里回荡,格拉格的三只眼睛瞬间聚焦在Rick那条微微晃动的腿上,以及那明显变形的镣铐。蜥蜴守卫也因为刚才那一下踉跄和下体传来的刺痛,动作停滞了一瞬,有些茫然地看向格拉格。
“哈… 听到了吗,格拉格?” Rick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像是在零下五十度的冰面上绽开的裂缝,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锐利,“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监狱?嗝…连根好点的合金都用不起,怪不得只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星域当个地头蛇。”
趁着格拉格和蜥蜴守卫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Rick用那只镣铐已经松动的脚,瞄准还在他体内、但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滑出不少的蜥蜴阴茎根部,用尽全力猛地向上踢去!动作幅度不大,但在这种紧贴的状态下,力量精准地传递到了目标。
“嘶嘎——!” 蜥蜴守卫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尖啸,猛地弓起身子向后退开,粗大的阴茎也随之完全抽离。一股混杂着血液和润滑剂的粘稠液体溅到了冰冷的墙壁和Rick的大腿上。剧烈的疼痛让蜥蜴守卫捂着下体,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废物!” 格拉格怒吼一声,显然对蜥蜴守卫的表现极为不满。他上前一步,粗壮的手掌直接抓向Rick那只惹事的腿,想要重新固定住他。
但Rick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他暂时摆脱了身后的入侵,更重要的是,他证明了即使被束缚,自己依然具备反击的能力。黏菌还在他的腿上蠕动,冰冷的触感几乎蔓延到了腹股沟,但Rick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格拉格身上。
“怎么?恼羞成怒了?” Rick看着逼近的格拉格,嘴角的嘲讽更甚,“是不是发现你的‘玩具’不太听话?嗝…别担心,我可以教你怎么调教它们。第一课:别找连自己鸡巴都护不住的蠢货当打手。”
与此同时,那个昆虫守卫看到同伴受伤,发出愤怒的嘶嘶声,似乎想要上前。
“你也想试试?” Rick立刻将矛头转向它,眼神冰冷,“过来啊,让我看看你的信息素是不是跟你这身壳一样令人作呕。或者你来点更直接的?比如我用这该死的镣铐碎片给你开个新的排泄孔?” 他故意晃动了一下那只已经损坏的镣铐,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
很好…让他们都乱起来…越混乱,机会越多… Rick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评估着每一个可能的变量。黏菌的腐蚀仍在继续,虽然缓慢,但确实在起作用。格拉格的愤怒正在积聚,这既是危险,也是机会。
格拉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他意识到不能再被Rick牵着鼻子走。“看来简单的折磨对你没什么用,Rick C-137…”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更加危险的意味,“你喜欢挑战,喜欢混乱…那我就给你点…真正‘有趣’的东西。”
他对着角落挥了挥手,阴影里传来一阵锁链拖动的声音,以及某种沉重的、湿滑的蠕动声。
“这是‘吞噬者’,” 格拉格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残忍的笑容,“它不喜欢玩弄猎物…它喜欢…慢慢地…把一切都消化掉。从你的脚趾开始…怎么样,Rick?准备好体验一下被活体溶解的感觉了吗?”
阴影中拖出的“吞噬者”像是一大块无定型的、深紫色的胶状物,表面布满了缓缓张合的吸盘和细小的、类似眼睛的感光点。它蠕动着前进,留下湿滑的粘液痕迹,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氨水和腐肉的恶臭。妈的,这玩意儿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失败基因实验的产物…或者某个喜欢玩泥巴的神拉出来的屎…感光点?对光线敏感?还是只是装饰?那些吸盘…应该是用来固定和分解猎物的… Rick的大脑飞速运转,评估着这个新的威胁。
“怎么样,Rick?” 格拉格看着Rick眼中一闪而过的分析光芒,恶意地笑着,“是不是觉得它…很‘迷人’?它会一点点把你包裹起来,分泌出强效的消化酶…你会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肌肉、甚至骨头…慢慢变成它的一部分。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好几个标准日。足够让你好好反思你那该死的傲慢了。”
“嗝…好几个标准日?效率真低,” Rick的声音依旧带着嘲讽,但目光紧紧锁定着蠕动靠近的吞噬者,“我的马桶清洁机器人都比它分解得快。格拉格,你是不是把经费都用来买你那身劣质盔甲了?连个像样的杀手都雇不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细微地调整着那只镣铐松动的脚的角度,脚跟抵住冰冷的墙壁,积蓄着力量。黏菌的腐蚀仍在继续,另一只脚的镣铐也传来轻微的痒麻感。
“别急,你会‘享受’这个过程的,” 格拉格对Rick的嘲讽不以为意,对吞噬者下令,“去吧,从他的脚开始…让他先尝尝失去行走能力的滋味。”
吞噬者接收到指令,蠕动的速度加快了几分,前端变形,伸出几条覆盖着吸盘的触须,缓慢地、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图,伸向Rick被镣铐锁住的脚踝。空气中那股恶臭更加浓烈了。
就是现在!
就在吞噬者的触须即将碰触到他皮肤的瞬间,Rick猛地爆发!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只镣铐已经松动的脚狠狠地、带着千钧之力砸向旁边的合金墙壁!
“砰!!”
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囚室里炸响,震得人耳膜发疼!力道之大,让墙壁表面都出现了一丝细微的龟裂,几块细小的金属碎屑飞溅开来!
吞噬者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惊扰,前进的动作猛地一滞,表面的感光点混乱地闪烁着,整个胶状身体都收缩了一下,像是一只受惊的巨大水母。果然对强烈的震动和噪音有反应!
格拉格和那个昆虫守卫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而Rick则利用撞击的反作用力,再次狠狠地拉扯着那只脚的镣铐!这一次,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那根已经被黏菌腐蚀、又经受了猛烈撞击的合金镣铐——彻底断裂了!
一只脚,自由了!
“哈! 看来你的囚具跟你手下的定力一样差劲,格拉格!” Rick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他活动着获得自由的脚踝,虽然上面还残留着黏菌的粘液和轻微的灼伤感,但重新掌控一部分身体的感觉,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格拉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Rick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挣脱束缚。“抓住他!别让他——”
但已经晚了。Rick没有任何犹豫,用那只刚自由的脚,精准地踢向仍在因为巨响而有些混乱的吞噬者!目标并非它庞大的主体,而是那些闪烁不定的感光点集中的区域!
Rick那带着狠劲的一脚精准地踹在吞噬者感光点最密集的区域。深紫色的胶状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表面的“眼睛”疯狂闪烁,发出一阵类似高频电流的嗡鸣声,随即整个身体像失去控制般向后缩去,撞到了墙壁上,留下了一大片粘稠的紫色液体。
“哇哦,看来你的‘宠物’不太喜欢强光和…呃…精准打击?” Rick甩了甩刚获得自由的脚,尽管脚踝处传来黏菌腐蚀的刺痛和撞击墙壁的震荡感,但他脸上的笑容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格拉格,你这品味独���的‘收藏品’好像有点…嗝…神经质?是不是该给它做点心理辅导了?”
格拉格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Rick不仅挣脱了束缚,还能如此迅速地找到吞噬者的弱点。“昆虫脸!还有你,废物!” 他对着仅剩的昆虫守卫和那个捂着下体、暂时失去战斗力的蜥蜴守卫怒吼道,“给我按住他!现在!我要亲手把他剩下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昆虫守卫发出一阵愤怒的嘶嘶声,六条节肢快速爬动,锋利的前肢如同镰刀般挥舞着抓向Rick那只自由的腿。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更加浓烈的、类似氨气的刺激性气味,显然是昆虫守卫被激怒后散发的信息素。
“哦,终于忍不住了?要亲自上场了?” Rick侧身避开那如同镰刀般挥来的前肢,同时用那只还被锁着的脚支撑身体,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让我猜猜,你的信息素是用来吸引配偶的,还是用来标记领地的?嗝…如果是前者,我得说,品味真够独特的。如果是后者…这破地方谁爱要谁要去!”
说话间,Rick利用昆虫守卫攻击落空的间隙,再次用自由的脚猛地踢向它支撑身体的其中一条节肢关节处。虽然昆虫守卫的外壳坚硬,但这一下巧劲还是让它身体一歪,攻击节奏被打乱。
这家伙的关节是弱点…但外壳太硬了…另一只脚的镣铐…黏菌腐蚀得还不够…妈的,格拉格也快忍不住要亲自下场了…得更快点…Rick的眼神飞快地扫过四周,评估着形势。他的手腕依然被牢牢锁住,另一只脚的镣铐虽然也在被黏菌腐蚀,但显然还需要时间。
“格拉格,别光看着啊,” Rick一边躲避着昆虫守卫再次挥来的利爪,一边冲着格拉格喊道,“你的手下看起来不太行啊。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一下怎么拆卸这种六条腿的玩意儿?我以前在某个倒霉的星球上可是拆过比这大十倍的甲虫,它们的肉质还挺不错的,就是有点费牙…”
格拉格不再犹豫,发出低沉的咆哮,亲自冲了上来。他那庞大的身躯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粗壮的手臂直接抓向Rick的脖子,显然是想彻底制服他。
机会!
就在格拉格和昆虫守卫同时逼近的瞬间,Rick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没有选择躲避格拉格的擒抱,反而迎着格拉格的方向,用那只被锁住的手臂猛地向上格挡,同时,他体内某个被压制的植入体在极限的意志驱动下,瞬间过载!
一股微弱但极其精准的EMP脉冲以Rick的身体为中心,瞬间释放!
那股微弱却精准的EMP脉冲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在狭小的囚室里引发了连锁反应。格拉格那粗糙的合金盔甲上几个闪烁的指示灯混乱地闪烁了几下,他眼前的简易战术目镜短暂地雪花一片,让他下意识地停下了前冲的动作,抬手想要调整。
昆虫守卫受到的影响似乎更大。它的生物电信号显然受到了干扰,六条腿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和不协调,挥舞的镰刀状前肢也慢了半��,甚至连散发出的氨气信息素都紊乱了一瞬。
“什么鬼东西?!” 格拉格甩了甩头,试图恢复视觉,怒吼道。
“哦,没什么,一点小小的…嗝…静电而已,” Rick 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脸上露出疲惫却锐利的笑容,“看来你的破烂盔甲连基本的电磁屏蔽都没有?啧啧,格拉格,你的‘帝国’还真是…勤俭节约啊。”
说话的同时,Rick 那只自由的脚如同毒蛇出洞,再次精准地踢向昆虫守卫已经有些不稳的后侧关节!
“咔嚓!” 一声脆响,比上次更响亮!昆虫守卫的节肢关节承受不住这精准的打击,发出了断裂的声音。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庞大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几丁质外壳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暂时失去了威胁。
“废物!连个半残废都看不住!” 格拉格彻底暴怒了,他放弃了调整目镜,直接凭借肉眼锁定了 Rick,再次猛扑过来,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 Rick 仅剩的那只被锁住的脚踝,想要阻止他彻底挣脱。
黏菌…还差一点…不能被他抓住! Rick 心念电转。他看着扑来的格拉格,不仅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将那只被锁住的脚向前迎去!这不是送上门,而是主动利用格拉格前冲的力量!
同时,他用那只被锁住的手臂死死抵住金属架,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被黏菌包裹的脚踝处,利用格拉格抓住他脚踝并向前拉扯的巨大力量,以及自己身体的反作用力,对那根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的镣铐施加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拉扯!
“嘎吱——嘣!”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第二根镣铐,应声而断!
双脚,完全自由了!
由于惯性,格拉格差点因为 Rick 脚踝的突然挣脱而向前摔倒。Rick 则扯下了挂在架子顶部的手铐连接链,顺势一个翻滚,虽然因为手腕还被锁着而姿势有些狼狈,但成功地拉开了与格拉格的距离,并且巧妙地滚到了那个受伤倒地的昆虫守卫旁边。
“好了,格拉格,” Rick 喘着粗气,晃动着依然被锁住的双手,但眼神中已经充满了危险的光芒,“现在我们稍微‘公平’一点了。嗝…虽然我还是被绑着手,而你看起来像个刚从垃圾压缩机里爬出来的犀牛。那么…第二回合,开始?”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尖不经意地踢了踢旁边昆虫守卫掉落在地的一截断裂的、带着锋利边缘的节肢碎片。
“第二回合?哈!你以为挣脱了脚镣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Rick?” 格拉格看着 Rick 脚边那截锋利的断肢,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你的手还被锁着,你的小玩意儿都被收走了。你现在不过是稍微灵活一点的猎物而已!”
“猎物?嗝…格拉格,你对食物链的理解还停留在‘大就一定强’的原始阶段吗?” Rick 弯腰,用被锁住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截边缘锋利的昆虫断肢,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粘液和几丁质的硬度。“有时候,小而尖锐的东西,反而能给那些自以为是的大家伙带来…惊喜。” 他将断肢的尖端对准自己手铐的连接处,尝试着利用它的硬度去撬动或刮擦锁芯。妈的,这锁的合金强度不低…但总比干等着强。这虫子的体液似乎有点腐蚀性…也许…
“惊喜?我会让你体验到的唯一惊喜,就是你的骨头断裂时发出的声音!” 格拉格咆哮着再次冲了上来,他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 Rick 的全部视野。他学聪明了,不再直接抓捕,而是挥舞着粗壮的手臂,试图用扫击将 Rick 逼到角落。
“哦?这么快就没耐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先发表一段关于‘力量与征服’的弱智演讲呢,” Rick 灵活地侧身躲开格拉格的挥击,同时用脚尖勾起地上一块碎裂的金属片,踢向格拉格的面部,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成功干扰了他的视线。“看来你的脑容量确实跟你的审美水平一样堪忧。”
这老家伙力气真大…不能硬碰硬…得利用地形…还有那个大家伙…Rick 的目光瞥向墙角那团还在混乱蠕动的吞噬者。EMP 的影响似乎还没完全消退,吞噬者表面的感光点依旧在不规则地闪烁。
格拉格被金属片砸中面部,虽然没受伤,但更加愤怒了。“躲躲藏藏!这就是你所谓的‘智慧’吗,Rick C-137?” 他再次逼近,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不,这是‘策略’,你这头脑简单的肌肉块,” Rick 一边后退,一边用昆虫断肢继续刮擦着手铐,同时引导着格拉格的移动方向,不着痕迹地向吞噬者所在的角落靠近。“智慧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比如…怎么用最低的成本,处理掉像你这样的宇宙垃圾。”
“去死吧!” 格拉格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猛地向前一个跨步,双手张开,如同巨熊扑食般抓向 Rick。
就是现在! Rick 看准时机,不再后退,反而猛地向前一矮身,利用格拉格扑来的巨大惯性,从他张开的手臂下方惊险地滑过!同时,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昆虫断肢狠狠地掷向身后——目标正是那团混乱的吞噬者!
断肢精准地再次击中了吞噬者感光点密集的区域。本就处于混乱状态的吞噬者受到二次刺激,猛地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庞大的胶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无数覆盖着吸盘的触须不受控制地疯狂挥舞,如同失控的海草!
格拉格扑了个空,因为惯性差点撞到墙上。而他转身时,正好面对着因为受到刺激而彻底狂暴的吞噬者!几条湿滑的触须带着恶臭的粘液,直接抽向了他的面门!
“什么?!该死!” 格拉格猝不及防,连忙挥臂格挡,但还是被几条触须缠住了手臂和小半个身子。吞噬者的吸盘立刻紧紧吸附在他的盔甲和裸露的皮肤上,开始分泌那种带有腐蚀性的消化液!
“滋滋…” 轻微的腐蚀声响起,格拉格的盔甲表面开始冒出白烟。
“哈! 看来你的宠物不太认主啊,格拉格,” Rick 站在稍远处,看着格拉格与失控的吞噬者缠斗在一起,脸上露出了计划得逞的笑容,同时抓紧时间,用另一只手腕上断裂镣铐的锋利边缘,继续切割着束缚双手的锁链。“需要帮忙吗?我可以给它唱首催眠曲,虽然我估计它更喜欢重金属。”
“催眠曲?嗝…我看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墓志铭吧,Rick!” 格拉格咆哮着,手臂上的肌肉虬结,试图将缠绕在身上的吞噬者触须扯断。盔甲与触须吸盘的角力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消化液腐蚀盔甲的“滋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臭味。
Rick没有理会格拉格的嘴炮,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昆虫断肢和手铐上。断肢的边缘虽然锋利,但手铐的合金材质异常坚韧,刮擦的效果并不理想。妈的,这破锁比联邦特工的脑子还硬…不过,这虫子的体液似乎有点意思…粘稠,而且带着微弱的酸性…也许… 他尝试将断肢上残留的粘液涂抹在锁芯的缝隙里,希望能起到一点软化或腐蚀作用。
格拉格显然也意识到了吞噬者的难缠,他猛地将缠着触须的手臂狠狠撞向墙壁!“砰!” 巨大的力量让墙壁震动,几条吸附力稍弱的触须被震松,但更多的触须立刻缠了上来,甚至有几条开始向他的脖颈和面部蔓延。
“该死的软泥怪!滚开!” 格拉格怒吼着,另一只空闲的手抓起旁边掉落的一块金属碎片,狠狠刺向吞噬者的胶状主体。吞噬者发出一阵痛苦的嗡鸣,但缠绕反而更紧了。
机会!他在分心!而且他盔甲的后颈连接处…刚才撞墙的时候似乎暴露了那么一瞬间! Rick的眼睛捕捉到了那个稍纵即逝的画面。那是盔甲的一个结构连接点,似乎没有完全覆盖,露出了下面颜色稍暗的接口材质。
“嘿,格拉格,你的宠物好像不太喜欢你的‘爱抚’啊,” Rick一边继续用断肢刮擦手铐,一边用语言分散格拉格的注意力,“需要我提醒你吗?嗝…对付这种无定型生物,强攻通常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应该试试…呃…挠痒痒?或者给它讲个冷笑话?”
格拉格猛地转过头,因为愤怒和被吞噬者吸附的痛苦,他的脸有些扭曲。“闭嘴,Rick!等我解决了这坨烂泥,下一个就是你!”他再次发力,硬生生将一条缠在脖子上的触须扯断,紫色的粘液溅得到处都是。但这个动作也让他付出了代价,盔甲连接处的缝隙因为他肌肉的极度用力而再次短暂地扩大了。
就是那里!
Rick不再犹豫。他放弃了继续刮擦锁芯,猛地将手中那截尖锐的昆虫断肢如同投掷飞镖般,用尽全力掷向格拉格后颈盔甲暴露出的缝隙!
“咻!” 断肢带着风声,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呃啊!” 格拉格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身体猛地一僵。虽然昆虫断肢的硬度不足以造成致命伤害,但那尖锐的末端和附带的微弱腐蚀性粘液,精准地刺入了他防御最薄弱的连接处,带来的刺痛和异物感让他瞬间分神。
而就在格拉格身体僵直的这一刹那,Rick双臂猛地向两侧发力,利用断裂镣铐边缘的锋利,加上刚才持续不断的刮擦和体液腐蚀,对那仅存的连接点施加了最后的冲击!
“嘣!”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束缚着Rick双手的最后一根锁链,终于彻底断开!
“哈! ���于摆脱这该死的束缚了!” Rick活动着有些麻木的手腕,看着上面深深的勒痕,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带着危险意味的笑容。“好了,格拉格,现在我们俩都‘自由’了。嗝…不过看起来,你的‘自由’有点…粘稠?”
格拉格捂着后颈的伤口,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刺痛和麻痒感,又看着彻底挣脱束缚、眼神冰冷的Rick,他那三只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了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惧。
“嗝…格拉格,你看起来像是刚跟一桶过期的宇宙润滑油摔跤输了。” Rick活动着手腕,断裂的镣铐边缘在他手中留下冰冷的触感。他眼神扫过仍在与吞噬者疯狂角力的格拉格,以及地上那截锋利的昆虫断肢,一个计划迅速在脑中成型。
“少废话,Rick!就算你挣脱了,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格拉格一边怒吼,一边用蛮力试图将缠在身上的吞噬者甩开。他后颈的伤口还在流血,刺痛感不断传来,让他更加暴躁。盔甲上传来的腐蚀感也让他心烦意乱。
“手掌心?拜托,格拉格,你的比喻跟你本人一样…粗糙,” Rick慢慢向那个受伤倒地的昆虫守卫靠近,同时保持着对格拉格的警惕。“说真的,你应该多读点书。或者至少看看《银河系搭车客指南》,学学怎么用更…有创意的方式威胁人。”
Rick弯腰,再次捡起了几截较为完整的昆虫断肢,特别是那些带着复杂关节结构的部分。这些节肢的内部结构…也许有可以利用的生物电信号残留…或者至少,它们的硬度和形状适合做点别的…
昆虫守卫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试图用仅剩的完好肢体挪动,但显然伤势不轻。
“别乱动,小虫子,” Rick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它的甲壳,“你现在是…呃…‘实验材料’。嗝…别担心,如果成功了,我会考虑把你剩下的部分做成一个还算酷的烟灰缸。”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仍在和吞噬者较劲的格拉格,以及那团因为持续受到攻击和刺激而越发狂躁的紫色胶状物。“嘿,格拉格!你的‘宠物’看起来不太高兴啊。你知道吗,有些低等生物在极度痛苦或恐惧的时候,会分泌出一种…特别的物质。也许你应该离它远点,免得被喷一身?”
格拉格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吞噬者。吞噬者确实在剧烈地收缩和膨胀,表面的吸盘开合速度更快,散发出的恶臭中似乎混杂了一丝…更刺鼻的味道。他在诈我?还是这鬼东西真有什么特殊能力? 格拉格一时间有些犹豫。
就是现在! Rick抓住了格拉格分神的瞬间。他没有直接冲向格拉格,而是猛地冲向墙壁一侧!那里有一个简陋的控制面板,大概是用来控制囚室灯光或通风的。虽然多半没什么高级功能,但至少是一个电子设备!
他用手中的昆虫断肢最尖锐的部分,狠狠地砸向控制面板的外壳!
“砰!滋啦!”
控制面板的外壳被砸开一个口子,里面露出几根颜色各异的线路和简单的电路板。火花闪烁了几下。
“你在干什么?!” 格拉格又惊又怒,暂时顾不上吞噬者,想阻止Rick。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们这破地方的线路是不是跟我猜的一样…偷工减料。” Rick咧嘴一笑,然后用断肢的尖端,开始快速地在那几根暴露的线路上拨弄、短接!
瞬间,整个囚室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暗,刺耳的警报声断断续续地响起,通风系统也发出了奇怪的噪音,空气流动变得紊乱!
混乱的光线和噪音立刻对依赖感官的吞噬者造成了更大的刺激!它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嗡鸣,缠绕格拉格的触须猛地收紧,同时,它胶状的身体���面开始分泌出更多粘稠、颜色更深的液体!
而原本就因为EMP受到干扰的格拉格,在闪烁的灯光和刺耳警报声中,视线和判断力再次受到严重影响!
“看到了吗,格拉格?” Rick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有时候,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混乱工程学,就能让局面变得很有趣。嗝…现在,你和你的‘宠物’,可以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派对了。嗝…没错,一场为你准备的送别派对,格拉格!” Rick 的声音在闪烁的灯光和刺耳的警报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戏谑。他没有急于攻击被吞噬者缠住的格拉格,而是快速地在混乱的囚室里扫视着,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传送枪…他们肯定收走了…放在哪里?格拉格身上?不可能,太大意了。通常这种地方会有个储物柜…或者,更可能在一个守卫身上…那个昆虫脸?不像…那只蜥蜴?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蜷缩在角落、捂着下体呻吟的蜥蜴守卫身上。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负责搜身和初步的“审讯”。可能性很大!
“嘿!格拉格!” Rick 突然提高了声音,吸引了正在与触须搏斗的格拉格的注意,“你的小宠物看起来快把你吸干了!嗝…它有没有告诉你,它的消化液对你那身破烂盔甲的效果…是不是比对我这身老骨头还好?”
格拉格怒吼着,奋力扯断了一条几乎要钻进他头盔缝隙的触须,紫色的粘液溅了他一脸。“你给我等着,Rick!等我出来…”
“等你出来?” Rick 嗤笑一声,同时快速冲向那个蜥蜴守卫。“等你出来,恐怕只能在吞噬者的排泄物里找到你的盔甲碎片了!”
蜥蜴守卫看到 Rick 冲过来,吓得想要后退,但剧痛让他动作迟缓。Rick 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踩住他的胳膊,然后用手粗暴地在他破烂的制服口袋里摸索起来。
“妈的…一堆没用的垃圾…身份卡?劣质能量棒?这是什么…某种爬行动物的壮阳药?靠!” Rick 嘴里咒骂着,手上的动作却飞快。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冰冷且带有特定弧度的金属物体。
找到了!
他猛地将传送枪从蜥蜴守卫的口袋里掏了出来,那熟悉的绿色液体在枪膛���微微晃动。枪身上有几道刮痕,显然是被粗暴对待过,但核心功能应该没问题。
“啊哈!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Rick 举起传送枪,对着还在和吞噬者“亲密接触”的格拉格晃了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笑容。“看来你的手下不太懂得保管重要物品啊,格拉格。嗝…专业素养有待提高。”
格拉格看到传送枪,三只眼睛瞬间瞪圆了,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不!把它放下!”
“放下?为什么?难道你想邀请我留下来,跟你和你的…呃…‘新朋友’一起共进晚餐吗?” Rick快速地检查了一下传送枪的设置,调出了熟悉的维度坐标 C-137。“抱歉,我对紫色果冻没什么兴趣。而且,我还有个约会…跟我的沙发和一瓶上好的太空私酿酒。”
他将传送枪对准了囚室的墙壁,能量开始聚集。
“在你走之前,Rick…” 格拉格的声音因为愤怒和被吸附的痛苦而嘶哑,“记住这里!记住碎骨者!我会找到你的!我会让你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Rick 回过头,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混合着疲惫和轻蔑的笑容。“哦,是吗?嗝…那我给你留个小小的‘纪念品’吧。”
他手指在传送枪上快速操作了几下,并没有直接开启传送门,而是对准了那团还在疯狂蠕动的吞噬者,发射了一束极其短暂、能量设定特殊的脉冲。吞噬者猛地一颤,随即,它表面的感光点全部变成了红色,并且不再混乱闪烁,而是…死死地“盯”住了离它最近的生物——格拉格。它的蠕动变得更有目的性,所有触须都开始更加疯狂地、带着某种原始的饥饿感涌向格拉格。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它的‘食谱偏好’,” Rick 耸耸肩,重新将传送枪对准墙壁,“现在它大概…只对你这种长得像发霉犀牛的物种感兴趣了。嗝…祝你用餐愉快,或者…被用餐愉快。”
绿色的传送门在他面前旋转着打开,门后是熟悉的、混乱的车库景象。
“Wubba Lubba Dub-Dub, bitches!” Rick 最后对着身后那片混乱——格拉格的惨叫、吞噬者的嘶鸣、闪烁的灯光和警报——竖了个中指,然后毫不犹豫地跨进了传送门。
传送门在他身后迅速关闭,只留下格拉格绝望的怒吼和吞噬者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在破败的囚室里久久回荡。
If this hit you, ping me. I write pain-laced narrative fiction where survival isn’t pretty but always sharp.
If this disturbed you, that’s valid—don’t read what your soul can’t carry.
If you wanna fight me over it… you’d lose. I’m Rick-co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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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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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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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10 day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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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次被全网封杀的经过
  司马南被禁言相当于被判处有期徒刑,给一个教训,如果改了,或者接受了某个条件就刑满释放。这跟封号不一样,封号相当于判处死刑。我曾经两次在中国的网络上被全网封号,相当于两次被判处死刑。
  第一次是2014年10月,周小平作为网络作家代表去参加文艺座谈会,一下子出名了。这个人水平很差、劣迹斑斑,网上很多人都在骂他。一个美国朋友转了一篇周小平的文章给我,题目叫做《梦碎美利坚》,当然是骂美国的。朋友说,这篇文章关于美国的说法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应该驳斥一下。我看了那篇文章,的确写得很荒唐可笑,就写了一篇《网络作家梦游美利坚》,一一驳斥周小平文章里关于美国的种种谣言。
  文章是10月20日写的,21日登出去了。我当时在国内发表文章的平台主要是三个:新浪博客、微信公众号、百度百家。百度的编辑看到这篇文章,打电话给我,说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我们要力推。就把它放到百度首页上,影响非常大。我在那天还发了十几条微博,进一步批周小平。当时为了抗议新浪微博不公,我已经退出新浪微博,改在搜狐微博和腾讯微博发微博。10月21日下午,我接到搜狐的电话,说网信办命令必须把你的号封了。之后我的搜狐微博号就上不去了。我尝试上新浪微博(当时我虽然已经不在新浪微博上发微博,但还会上去看看),发现我的新浪微博号已被封,而且我的新浪博客也上不去了。
  但是我的腾讯微博还能上。我问腾讯的人,他说我们还没有接到命令封你的腾讯微博号。新浪和搜狐归北京网信办管,腾讯归深圳网信办管,主管部门不一样。我就在腾讯微博上又发了几条微博。我觉得这个号也有可能保不住,说如果连腾讯微博号也保不住,就只好转到推特了。又过了几个小时,腾讯的人跟我说他们接到命令了,必须把我腾讯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也封了。
  百度百家一开始还想硬挺。他们的法务部开会,认为我这种情况只要把那篇文章删掉就好了,封号没有道理,于法无据,决定要保我的百度百家号。结果过了几天,网信办的人发现了,打电话过去把他们骂了一顿,于是我的百度百家的号也被封了。
  这么大的力度,当然是主管网络的最高权力的人下的命令。后来了解到,是当时的国家网信办主任鲁炜亲自下的命令,把我所有社交媒体号全部都封了。周小平是鲁炜推出来的网络作家代表,他被我批的那篇文章最早是发在党建网上的,而党建网是鲁炜办的。我把这个网络作家代表给打掉了,鲁炜老羞成怒就把我封杀了。当时鲁炜刚刚开始搞“网络监控分级制度”,最高级叫一级,据说我是第一个享受“一级监控”待遇的人。一级监控的命令一下来,当天(据说是晚上8点之前)就必须执行完毕。百度一开始不知道厉害,还拖了几天。
  这样我就转到推特来了。过了一年多,2016年3月,有人发现我的腾讯微博居然能够看到了,也就是说被解封了。我去试了一下,发现也能够发出去,但那时腾讯微博已经不行了,没有任何影响力,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后来百度搞类似于微博的“百度动态”,要拉人,也来找我在那上面发帖。他们还把“百度百家”改成“百家号”,也希望我在那里开一个号,我也就开了。在百度动态和百家号发帖就有影响力了,没有被叫停,因为鲁炜已经下台离开了国家网信办,还有传言说他会被处理,后来的确被抓起来判刑。
  大家觉得对我的封杀应该过去了,我就去问腾讯能不能把我的微信公众号也给解开,他们说必须国家网信办同意解开才可以。我通过关系去问国家网信办的人,一直到2016年11月,网信办才同意把我的公众号也解开。再后来,今日头条搞了一个类似于微博的“微头条”,也拉我过去在上面发帖。他们搞的头条号,类似于微信公众号,也希望我在上面发文章。这次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坚持主要在推特发帖,再转到国内这些账号上,而且不是全部都转。比较敏感的就没必要转,转了也会被删掉,大家也看不到。
  2019年6月10日,我突然发现我国内所有的号都上不去了,去问,都不跟我解释为什么,只是说“全网对齐”,意思是全网统一行动把我所有的号都封了。我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我并没有在国内这些平台上发过什么敏感的内容,转的都是我在推特、外网上的东西。不过那时我正在批华为,所以有人怀疑是因为我批了华为导致在国内被全网封杀。但是我批华为是在推特上批的,并不是在国内批的,我觉得应该跟这没啥关系。而且,华为只是一家企业而已,为什么批不得?为什么批了以后会导致被全网封杀?所以路透社采访我,问是不是因为批华为被全网封杀,我��应该不是。我以为是因为国内要加强控制网络舆论,对有影响力的自媒体号要一概封杀掉,不管发的是什么内容。
  后来我才了解到,还真是因为我批了华为导致被全网封杀的。当时,美国刚刚开始制裁华为,华为吹牛说我们不怕制裁,我们早就有“备胎”,“备胎”一夜之间全部转正。我发了一条推特说,如果备胎好用的话,为什么不早点用,要等到被人家制裁了才用?任正非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讲被美国制裁的事,有一个记者拿了我这句话去问任正非,搞得任正非下不来台,老羞成怒。于是华为向国家网信办告状,给我安的罪名是损害国家利益、危及国家安全。这个帽子可真够大的。最终导致我在中国再次被全网封杀。
  第二次被封杀跟第一次被封杀有很大的不同。第一,在第一次被封杀的时候,有很多人替我打抱不平。那些网络大V,不管是跟我关系比较好的,还是被我骂过、关系很差的,都纷纷出来替我打抱不平,说不应该因为一篇文章就把我全网封杀。但是第二次封杀就没有看到哪个网络大V敢出来打抱不平了,因为人人自危,谁敢出来就会连累自己也被封杀。
  第二,第一次封杀是因为我在国内网络上的言论引起的,不管该不该被封杀,毕竟是因为发在国内平台上的文章导致的。但是第二次封杀跟我在国内平台没有敏感内容的言论没有关系,而是因为我在推特上的发言导致的。也就是说,网信办要把推特的言论也管起来了。这样的话,我早晚会被封杀,因为我在境外的网络上发言从来是肆无忌惮的。在一个有言论自由的地方发言,我从来就不会做自我审查,并不是现在才这样,一直就这样。从很早以前,上世纪90年代的ACT时代开始,到后来的新语丝,再到现在的推特,我的发言从来都是没有顾忌的。
  既然国内的网信办要把境外的言论也管起来,我被封杀也就是早晚的事。即使不因为华为的事被封杀,也会因为我支持香港示威被封杀,因为我批评中国的防疫政���被封杀,或者因为台湾的事、经常骂中国战狼等等被封杀。所以,因为批华为被封杀一点都不可惜,再过几个月香港的示威一出来,我也会因此被封杀的。
  中国的舆论管制,包括网络舆论的管制会越来越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在可预见的未来,这种情况不会改善,只会恶化。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不指望还能再次回到中国的社交媒体。即使中国哪天真的放开了,我能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发言了,我也会坚守境外的平台,是不会放弃的,而且会以它们为主,因为在这些平台我能够享有言论自由。
  2022.08.28.录制
  2025.04.16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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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edmiraclesublime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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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蜘蛛池:探索其背后的奥秘与应用
在互联网世界中,数据的抓取和分析变得越来越重要。而在这个过程中,超凡蜘蛛池(Spider Pool)作为一个关键的技术工具,正在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本文将深入探讨超凡蜘蛛池的工作原理、应用场景以及它如何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利用网络数据。
什么是超凡蜘蛛池?
超凡蜘蛛池是一种分布式爬虫系统,旨在提高网络数据抓取的效率和稳定性。通过将多个爬虫任务分配到不同的服务器上,超凡蜘蛛池能够显著提升数据抓取的速度,并且有效避免了单点故障的风险。
超凡蜘蛛池的工作原理
超凡蜘蛛池的核心在于它的分布式架构。当一个爬虫任务被提交时,系统会自动将其拆分成多个子任务,并将这些子任务分发到不同的服务器上执行。每个服务器上的爬虫程序会独立地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将结果返回给主控服务器进行汇总。这种设计不仅提高了数据抓取的效率,还增强了系统的稳定性和可靠性。
应用场景
超凡蜘蛛池广泛应用于各种需要大量数据抓取和分析的场景中。例如,在电商领域,它可以用于监控竞争对手的价格变化;在新闻媒体行业,它可以用于实时抓取最新的新闻资讯;在金融领域,它可以用于收集市场动态和舆情信息等。
未来展望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超凡蜘蛛池的应用前景十分广阔。未来,我们可以期待看到更多基于超凡蜘蛛池的创新应用,如智能推荐系统、个性化广告投放等。同时,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超凡蜘蛛池也将变得更加智能化,能够更好地适应复杂多变的网络环境。
结语
超凡蜘蛛池作为一项重要的技术工具,正在为我们的生活带来越来越多的便利。然而,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任何技术都有其两面性。在享受超凡蜘蛛池带来的好处的同时,我们也需要关注其可能带来的隐私和安全问题。你认为应该如何平衡数据抓取的需求与个人隐私的保护?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看法。
希望这篇文章能引发大家对超凡蜘蛛池及其相关技术的思考和讨论!
加飞机@yuantou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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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mostcrispycomputer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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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平台分析
在当今数字化时代,社交平台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分享生活点滴、获取信息还是与他人交流,社交平台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然而,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用户需求的变化,社交平台也在不断发展和演变。本文将对当前主流社交平台进行深入分析,探讨它们的特点、优势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
一、社交平台概述
社交平台是指通过互联网连接个人或组织,允许用户创建个人资料、发布内容、与其他用户互动的在线服务。这些平台不仅改变了人们的沟通方式,还深刻影响了商业、教育、娱乐等多个领域。
二、主要社交平台分析
1. Facebook
Facebook是全球最大的社交网络之一,拥有数十亿活跃用户。它提供了丰富的功能,包括新闻动态、群组、市场等功能。Facebook的优势在于其庞大的用户基础和强大的广告系统,但同时也面临着隐私保护和虚假信息传播等问题。
2. 微信
微信是中国最受欢迎的社交平台之一,集成了即时通讯、支付、小程序等多种功能。微信的成功在于其深度融入用户的日常生活,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微信的挑战在于如何平衡用户体验与商业化之间的关系。
3. Twitter
Twitter以其短消息(推文)的形式著称,用户可以快速分享观点和信息。Twitter的优势在于其实时性和开放性,非常适合新闻传播和公共讨论。然而,Twitter也面临着信息过载和滥用的问题。
4. Instagram
Instagram是一个以图片和视频为主的社交平台,深受年轻人喜爱。Instagram的优势在于其视觉吸引力和创意表达空间,适合品牌营销和个人展示。Instagram面临的挑战是如何保持内容质量并防止过度商业化。
三、未来发展趋势
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的发展,社交平台将更加智能化和个性化。例如,通过AI推荐算法为用户提供更精准的内容;利用大数据分析用户行为,提供定制化服务。此外,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R)技术的应用也将为社交平台带来全新的体验。
四、结语
社交平台已经深刻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结构。面对未来的挑战和机遇,社交平台需要不断创新,同时也要注重用户隐私保护和信息安全。希望本文的分析能引发大家对社交平台更深入的思考和讨论。
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对社交平台的看法和使用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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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adydeercupcake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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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媒体工具:连接世界的桥梁
在当今数字化时代,社交媒体工具已经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分享生活点滴、获取新闻资讯,还是与朋友家人保持联系,社交媒体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这些平台不仅改变了我们沟通的方式,还深刻影响了社会文化的传播。
社交媒体的影响力
社交媒体的普及使得信息传播的速度和范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它为个人提供了展示自我、表达观点的平台,同时也为企业提供了营销的新渠道。然而,这种影响力也��来了挑战,如虚假信息的传播、隐私泄露等问题。
如何正确使用社交媒体
面对社交媒体带来的机遇与挑战,我们需要学会正确地使用这些工具。首先,要提高信息辨别能力,避免成为虚假信息的传播者。其次,保护个人隐私,不随意公开敏感信息。最后,利用社交媒体进行积极的交流与学习,而不是沉迷于虚拟世界中无法自拔。
未来展望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社交媒体将继续发展,可能会出现更多创新的功能和服务。作为用户,我们应该期待这些变化,并且准备好适应新的沟通方式。同时,社会各界也需要共同努力,制定更加完善的规则来规范社交媒体的使用,确保其健康发展。
结语
社交媒体工具是连接世界的桥梁,它们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但如何合理利用这些工具,既享受便利又避免潜在风险,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思考的问题。你认为未来社交媒体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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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媒体工具:连接世界的桥梁
在当今数字化时代,社交媒体工具已经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分享生活点滴、获取新闻资讯,还是与朋友家人保持联系,社交媒体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这些平台不仅改变了我们沟通的方式,还深刻影响了社会文化的传播。
社交媒体的影响力
社交媒体的普及使得信息传播的速度和范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它为个人提供了展示自我、表达观点的平台,同时也为企业提供了营销的新渠道。然而,这种影响力也带来了挑战,如虚假信息的传播、隐私泄露等问题。
如何正确使用社交媒体
面对社交媒体带来的机遇与挑战,我们需要学会正确地使用这些工具。首先,要提高信息辨别能力,避免成为虚假信息的传播者。其次,保护个人隐私,不随意公开敏感信息。最后,利用社交媒体进行积极的交流与学习,而不是沉迷于虚拟世界中无法自拔。
未来展望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社交媒体将继续发展,可能会出现更多创新的功能和服务。作为用户,我们应该期待这些变化,并且准备好适应新的沟通方式。同时,社会各界也需要共同努力,制定更加完善的规则来规范社交媒体的使用,确保其健康发展。
结语
社交媒体工具是连接世界的桥梁,它们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但如何合理利用这些工具,既享受便利又避免潜在风险,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思考的问题。你认为未来社交媒体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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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yunvip · 10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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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全球顶尖玩家,挑战MOBA巅峰,王者荣耀游戏等你来战!
在现今的游戏市场上,MOBA游戏已经成为了最热门的游戏之一。而开云体育的王者荣耀游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作为一款国产的MOBA游戏,王者荣耀游戏在国内外都拥有着极高的人气。本文将为大家介绍亚新体育的王者荣耀游戏,一起来了解一下吧!
游戏简介
王者荣耀是一款由腾讯游戏开发的多人在线战斗竞技游戏,于2015年11月26日上线。游戏以MOBA(多人在线竞技场)为核心玩法,玩家需要组成战队,与其他玩家组成的战队进行对抗。游戏中有数十位英雄可供选择���每个英雄都有独特的技能和属性。玩家需要通过升级、购买装备、掌握技巧等方式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最终击败对手取得胜利。王者荣耀已经成为中国最受欢迎的手机游戏之一,拥有着庞大的玩家群体和活跃的社交圈子。
在现今的游戏市场上,MOBA游戏已经成为了最热门的游戏之一。而亚新体育的王者荣耀游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作为一款国产的MOBA游戏,王者荣耀游戏在国内外都拥有着极高的人气。本文将为大家介绍亚新体育的王者荣耀游戏,一起来了解一下吧!
游戏简介
王者荣耀是一款由腾讯游戏开发的多人在线战斗竞技游戏,于2015年11月26日上线。游戏以MOBA(多人在线竞技场)为核心玩法,玩家需要组成战队,与其他玩家组成的战队进行对抗。游戏中有数十位英雄可供选择,每个英雄都有独特的技能和属性。玩家需要通过升级、购买装备、掌握技巧等方式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最终击败对手取得胜利。王者荣耀已经成为中国最受欢迎的手机游戏之一,拥有着庞大的玩家群体和活跃的社交圈子。
王者荣耀游戏规则
王者荣耀是一款多人在线战斗竞技游戏,游戏目标是通过战斗赢得胜利,摧毁对方防御塔,最终攻陷对方基地。在游戏中,玩家需要选择一个英雄角色,组成自己的战队,通过操作英雄角色和使用各种技能与装备进行战斗。
游戏中有不同的游戏模式,包括传统的3路对战、5路对战、对抗赛等。每个游戏模式都有不同的规则和地图。玩家需要根据不同的游戏模式和对手选择合适的英雄角色和策略。
游戏中还有等级系统、排位系统、赛季系统、皮肤系统等丰富的内容,玩家可以通过不断游戏提升自己的等级、排名和经验,解锁更多英雄、皮肤和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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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王者荣耀的一些技巧
熟悉英雄:了解每个英雄的属性和技能,以便在游戏中做出正确的决策。
观察小地图:时刻观察小地图上的情况,包括敌方英雄的位置和你自己的队友的位置,以便做出更好的决策。
控制节奏:了解游戏的节奏,如何适时地进攻和防守,以及何时采取逃跑策略。
团队合作:游戏中最重要的是团队合作。要时刻与队友保持联系,了解他们的位置和行动计划,以便在游戏中取得胜利。
练习技巧:通过不断地练习来提高技能,如有效地使用技能和进行团队合作。
保持冷静:不要让情绪影响你的游戏表现。在游戏中保持冷静,并避免因为一些小错误而影响整个团队的表现。
观察敌方行动:观察敌方的行动,包括他们的战术和技能的使用,以便制定有效的对策。
选择适合自己的英雄:根据自己的游戏风格和喜好选择适合自己的英雄,这将使你更加容易获得胜利。
这些技巧只是玩《王者荣耀》的一些基础。在游戏中保持不断学习和提高自己的技能,将使你成为一个更好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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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荣耀中的常见术语
在游戏中,了解和掌握游戏术语是非常重要的。它们是游戏规则的基础,也是玩家交流的工具。如果你不了解游戏术语,可能会对游戏的玩法和规则产生误解,影响游戏体验。另外,了解游戏术语还能够帮助玩家更快地适应游戏,并更好地理解游戏的策略和战术。因此,学习游戏术语对于成为一名优秀的王者荣耀玩家非常重要。
在王者荣耀中有很多常见的术语,下面是一些常见的术语和它们的意思:
ADC:指攻击伤害输出(Attack Damage Carry),通常用于描述需要依靠基础攻击输出的英雄。
AP:指技能伤害输出(Ability Power),通常用于描述需要依靠技能输出的英雄。
爆发:指英雄短时间内造成大量伤害的能力。
控制:指英雄通过技能或装备使敌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能力。
补刀:指在敌方小兵被己方小兵杀死前攻击它以获得金币。
打野:指在游戏中主要负责清理野区并帮助各条线路的英雄。
上单、中单、下路:指在游戏中的不同位置,分别是上路、中路和下路。
战士、法师、刺客、射手、辅助:指英雄的角色类型。
红、蓝buff:指击杀对应的野怪可以获得的加成效果。
峡谷先锋:指己方小兵推进到敌方防御塔前的一个大型小兵。
这些术语在王者荣耀中经常被使用,熟悉它们可以让玩家更好地理解游戏并与队友进行有效的沟通。
开云体育的电竞游戏
开云体育是一家全球领先的在线博彩公司,除了传统的体育博彩外,也提供了各种类型的电竞游戏。其电竞游戏包括英雄联盟、DOTA2、反恐精英:全球攻势、守望先锋等多个热门游戏。在这些游戏中,玩家可以通过竞猜比赛结果和直播观看比赛来享受电竞的乐趣,同时也有机会赢得丰厚的奖金。除了游戏本身,开云体育还提供了详细的赛事资讯和实时比分,方便玩家了解电竞赛事的最新动态和结果。
一些优惠活动
开云体育为了吸引更多玩家,经常推出各种丰富的优惠活动,包括以下几种:
新用户注册奖励:注册成功后,可获得一定金额的免费体验金或者免费投注券,用于在平台上进行游戏或投注。
首存优惠:第一次充值时,平台会给予一定比例的返利,让用户得到更多的投注额度。
周末返利:在周末进行投注,无论输赢,平台都会返还一定比例的投注额度,让玩家得到更好的游戏体验。
VIP会员福利:平台设有多个会员等级,会员等级越高,享受的福利越多,比如专属礼品、专属客服等。
比赛奖励:开云体育也会定期举办各种比赛活动,参加比赛并获胜后,可获得丰厚的奖励,比如现金奖励、免费投注券等。
总之,开云体育的优惠活动非常丰富,让玩家可以享受到更多的福利和乐趣。但是在参加任何活动之前,一定要仔细阅读活动规则,避免因为不了解规则而产生误解或者损失。
总结
希望通过这篇文章,您对开云体育(VIPKY SPORTS)的王者荣耀游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无论您是一名新手或资深玩家,开云体育都为您提供了全面而丰富的游戏体验,同时还有多种优惠活动等您来参与。让我们一起加入这个热闹的游戏世界,享受刺激的游戏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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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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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与小学弟的超淫性事
杜龙今年刚刚26,法学本科毕业后直接留在长春工作。
前段时间回吉大找仍在深造的同学A小聚,A同学身旁跟着一位计算机系的小学弟,小学弟光洁的额头,挺挺的鼻樑,一双彷彿会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形,十足的阳光帅气。
帅气的小学弟很大方的向杜龙打招呼。
瞬间,杜龙整个心都醉了,裆下那根东西也跟着不争气的秒硬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私下探查,原来学弟叫小亮,今年22岁,一直单身,杜龙坚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断背山,更对自己信心十足。
经过半个月的简讯、即时通、电话各种无赖手段的狂轰乱炸,在一个星期前,杜龙成了小亮的现任bf
小亮有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却是个名符其实的游泳健将,每当看到小亮朝气的脸庞,总是撩的杜龙心痒痒的,只想直接把小亮扑到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两人还停留在拉拉小手的阶段,杜龙当然是不甘心。
但是昨天…
杜龙和小亮在住的地方用电脑用的摇杆玩拳皇,一款比较老的游戏。
小亮玩的很好,杜龙也不差,但杜龙故意装做玩不过他,在快要输的时候,杜龙趁机装作耍赖,扑在小亮的身上,把小亮按倒在地毯上
小亮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安的看着身上的杜龙。
小学弟的身体怎么会那么软,空气中混杂着一丝丝淡淡的洗发水和体香的甜味,握住裸露在T恤衫外面的手臂,连触感都那么让人流连忘返,忍不住在手中把玩。
杜龙瞬间陶醉了,心脏咚咚的剧烈跳着,大脑彷彿一片空白一样,温柔而霸道的把自己宽厚的嘴唇复在小亮的小嘴上。
吻过小亮的唇才发现他的唇是如此的濡软,杜龙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愧疚,生怕自己会玷汙了这份美好。
小亮两隻手有些无措的搭在杜龙的肩膀上,静静的感受杜龙环抱,彷彿被温泉浸泡一样,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刻,杜龙的脑子彷彿炸开一样,只想撬开那润润的双唇,细细感受其中到底是什么味道。
小亮早已经被杜龙浑身散发的雄性气息熏的五脏剧烧,神魂不明,此刻被杜龙一路势如破竹进入,也不由自主慢慢回应起来,彷彿是天下最香醇的美酒。等两人都回过神来,小亮才发现被杜龙这么个彪形大汉整个压在身下,自己双臂紧紧环绕着杜龙的脖子,杜龙的大腿紧紧贴在小亮的身上,恨不得把小亮整个人都嵌在自己身体里。
小亮顿时大羞,轻轻的推了下杜龙,但在杜龙看来这么欲拒还迎的姿态却是那么撩人。
终于逮住这么个机会,杜龙怎么可能放过。感觉到小亮的身体有些紧绷,杜龙的双唇辗转到小亮的耳廓用牙齿细细的咬磨他的耳垂,与此同时,杜龙的手也没闲着,不一会,小亮就光熘熘的暴露在空气中,小亮很喜欢游泳,长期的有氧运动让他的肌肉富有线条的美感,6块腹肌隐约可见,肩头细腻的皮肤泛着象牙般的光泽,看的杜龙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杜龙麻熘的拉下自己的运动服上衣,健壮如牛的上半身特意展现在小亮面前,上学的时候杜龙就经常运动,如今每天也坚持锻鍊哑铃,特别是肩大头肌,胸肌和腹肌看起来非常明显。
在嗅觉,视觉,触觉三重刺激下,小亮已经完全沦陷了,光着身子被杜龙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自己也主动的颤抖着双手拉下杜龙宽松的裤子,露出杜龙巨大的阳具。
这个时候杜龙的JB已经硬的像铁棍一样,杜龙的大JB足足有18cm长,又直又粗,特别是龟头很硕大,有个鸡蛋大小。
以往和小0们做的时候,总能把他们干的丢盔弃甲,但因为杜龙的尺寸太大,有的小0无法完全承受,所以总感觉不够尽兴。
杜龙一边继续轻吻他,一边再次把小亮压在床上,杜龙的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每一次的轻轻抚摸,都带起一阵电流似的,让小亮不自觉的颤慄。
杜龙的大根顶在小亮的菊花处,小亮感受到杜龙惊人的巨根,似乎有点慌张,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却不知道这样更是激发了杜龙的性慾。
杜龙直接把小亮的双腿分开,欺身而上。
这个时候小亮的JJ已经挺起,小亮的JJ秀秀气气的,16cm,龟头粉粉嫩嫩,非常可爱。
杜龙一把握住小亮的JJ,玉茎的前端已经沁出了一点点晶莹的液体,还在杜龙的手中跳动。
同时另一隻手复盖在小亮的身上顺着他滑嫩的身体从锁骨到胸前的凸起,或捏或揉,很快就胀成了硬挺挺的小樱桃,乳尖传来的奇特的快感,让小亮鼻子里发出了隐忍的轻吟,「啊,龙哥,唔…恩…龙哥…不要」。
杜龙怎么捨得放过这香豔的场景,俯下身子细细的品味着这个人间美味,从乳头到肚脐,用舌头慢慢的划下,留下到晶莹的水渍,轻轻的吹口气,再用鬍渣微微一蹭,一股痒痒的感觉直冲小亮的大脑。
杜龙的嘴巴移到那个被自己紧握的小小亮,圆圆的龟头,怎么看怎么漂亮,毫不犹豫的一口把它含下,小亮的身体啊的一下弓了起来,彷彿被一片柔软的棉花裹在云端,这么美妙的感觉是小亮从来没体验过的,舌头不停的在小亮的龟头上画圈圈,时不时的扫过那个马眼,小亮已经欲仙欲死了,就像在泡温泉,浑身四亿八千万个毛孔都像能呼吸,爽的忍不住又是一声闷哼。
杜龙却是没有在小亮的分身上流连忘返。转战到小亮修长大腿的根部,轻轻的啃噬,小亮已经完全无力拒绝,浑身力气都像被抽没了一样,只能在喉间发出阵阵轻吟。
虽然杜龙一再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有耐心的狼,但小亮的低喘简直就是催命的春药,让自己把持不住。从随行的包里,杜龙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号套套和X8精华。
托起小亮的屁股,那个杜龙日思夜想的小穴就暴露在自己眼前,小亮的屁股软软的非常有弹性,菊花也圆圆的嫩嫩的,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儿,看的杜龙直流口水。
顾不得再仔细详小亮的菊花,杜龙用X8精华在小亮端的菊花处一点点的按摩,然后探进一根手指不断的进出搅动,直到两根,当进入三根的时候,小亮任然一脸淫靡的样子,没有表现不适应。其实小学弟的心中早就已经开始了剧烈的天人交战:学长那么大的一根要是插进去,估计会很痛吧,但自己明明也是很想要,一想到那么粗的一大条要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心中就涌起莫名其妙的快感。
继续用手指对那个小洞洞按摩开发了一阵,把小亮的双腿架在肩膀上,带上套子,男人把自己的大根对准了那个微微一开一合的洞口,一点点的把JB向里捅,龟头刚进去一半,小亮发出一声痛呼,男人立刻停下来,心疼的轻抚小亮的身体。
小亮的小穴真紧,夹的杜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头直呼大爽。先把鸡巴插进去一半,杜龙停了一下,等小亮微皱的眉头松开,略略适应。
「宝贝儿,乖,老公慢慢的来」,一边说话分散小亮注意,一边猛的挺身把剩的一半JB全根插进小亮的身体,小亮直被杜龙这一下干的浪叫一声,杜龙也舒服的长长的嘘了口气,小亮的菊花里热乎乎的,好温暖,好舒服,爽的杜龙全身热血沸腾。
「老婆,老公要动了」,用双手扶住身下可人儿屁股,然后把鸡巴缓缓的一下一下进出小亮的身体。
「龙哥,不要…我好难受」小亮自己也说不清是痛还是爽,只感觉全身被那个巨根塞的满满的,胀的自己的肠子都要被顶爆了。
每一次进出,坚硬的阴茎摩擦整个圆圆的小洞,带来阵阵酥痒,菊花的褶皱早已被撑开,龟头每一次顶入,都顶到小学弟身体内那个软软的小包,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传进小学弟的大脑,让小学弟痛并快乐着。
保持这种姿势干了十几分钟,小亮因想要逃避而不时的扭动腰肢,带起杜龙的龟头一阵酥麻,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杜龙感觉更爽更有趣,「老婆,你真是个天成的尤物」,
杜龙一边缓缓的抽插一边赞歎道。
小亮也渐渐发出享受的恩恩声,「老公,不要那里,不要那里,那里好痒…」。
「宝贝儿,不要哪里,恩?」杜龙心底坏笑了起来,要真是不要又怎么会把自己搂那么紧,表情那么痴迷,
「老婆再忍一下,马上就让你爽了」,又狠狠的探索着对那个软软的小鼓包发起了进攻,小亮的小腹上一片湿润,全是小亮的前列腺液。
小亮探出手死死的搂住杜龙的腰不放,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杜龙偶尔猛的一个撞击,顶到小亮的花心出,杜龙的阳具就完全被菊花吞没。
这朵菊花简直就是极品,干了这么长时间,小亮的后面反而越来越湿润,男人的铁棍进出的越来越自如,小亮张开红润的小嘴,叫出淫荡的啊,啊声,快把杜龙的魂给叫没了。
杜龙再也忍受不住,儘量分开小亮的双腿,也不管他能不能受得了,大开大阖,大力的把JB全根拔出,再猛的全根没入,一次次顶到他内壁的最深处,每一次插到深处,都能感觉到小亮的G点和杜龙的龟头碰撞,就像有道电流直冲杜龙的脑门,
渐渐的杜龙感受到小亮轻缩他的菊花,夹的好紧好爽,整根JB都被小亮柔软的内壁全部包裹,杜龙的肉棍再次充血更加变胀变硬了几分。
杜龙的巨根一次次冲击那娇嫩的菊花,小腹猛烈的撞击着软软的有弹性的屁股,发出啪啪啪的催情声,「小骚货,早就等着老子来干你了吧」,剧烈的插了一会,杜龙伏在小亮的耳旁边轻轻的道,看到小亮的耳朵羞红一片,真是秀色可餐,小亮也渐渐进入了状态,两条修长的腿紧紧的盘住杜龙的下腰,叫声由一点点地呻吟变成了大声的浪叫「啊。。。老公,慢点。。。啊。。。老公,好爽,老公你干的我太猛了……哦……哦……」,「啊,老公,不要,我要被你干死了,啊。。。啊。。。要被插死了。。。太爽了。。。你的JB好大…」。
杜龙提起小亮的腰,把他的屁股向前压,用一种蹲马步的姿势,猛插小亮,
「老婆,快睁开眼睛,看看老公的大JB操你的菊花」,
刚好从这个角度,小亮睁开眼睛,就看到杜龙紫红色的大龟头,还有青筋爆露的大吊不停的进出自己的菊花,小亮羞人的不敢在看下去,但脑子里盘旋的,全是自己男人的大鸡吧,身体上感受到洞口惊人的温度,自己的菊花会被融化吧,小亮电光火石的想到。
「操,老婆,你更骚了,看把老公的鸡巴夹的多紧」,杜龙不断加快抽插,每一次顶到深处,小学弟的就淫叫声越来越大。小亮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彷彿整个人爽快的都要飞了起来,温暖的感觉遍佈全身上下,突然杜龙的JB就被小亮的肉洞紧紧包裹住,「啊。。。老公。。。啊。。。太爽了…啊。。。我来了。。。恩。。。」
一股股白花花的精液就从小亮的小弟弟里射了出来,全部射在杜龙的胸口,腹部上面,小亮被杜龙操射了,这一刻小亮彷彿被杜龙送上了九霄云端,极度的快感早已冲昏了小亮的神经,只宁愿一生都在这一刻停留多好,整个人迷失在这个极乐世界。
射完后,看到小亮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虽然还没尽兴,杜龙也决定今天先不把小学弟折腾这么厉害。「老婆再忍耐下,老公马上也就出来了」,再次抬高小亮的屁股,杜龙的鸡巴对准洞口又一阵猛干,「啊。。。老婆,老公也要来了。啊。。。太爽了。。。」杜龙近乎野蛮的把最后一股精液送进酥软的菊花里,分身一阵强烈的收缩,高潮一浪高过一浪,胀的难受无比的鸡巴终于得到发洩。
小亮被身后的精液烫的彷彿整个身体都沸腾了起来,只好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男人的胸前。
射完后杜龙也不把自己的JB拔出来,就这样抱着小亮躺在床上,轻轻搂着身下娇嫩的宝贝儿。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身边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让人心安,小亮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也消除殆尽,踏踏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小学弟昏昏睡去,杜龙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和自豪。期间虽然杜龙一直想再要,但看到小亮睡的很香,就强压下慾望。
毕竟来日方长,经过了这么一次实质性的突破,两人因为刚认识就急速发展而产生的最后一层隔膜也不见了,互相的惦念,彼此的情意化为漫天情网俘虏了两个人的心房,柔情蜜意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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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mostcrispycomputer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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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平台分析
在当今数字化时代,社交平台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分享生活点滴、获取信息还是与他人交流,社交平台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然而,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用户需求的变化,社交平台也在不断发展和演变。本文将对当前主要的社交平台进行深入分析,探讨它们的特点、优势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
一、微信:全方位的生活助手
微信作为中国最流行的社交平台之一,不仅提供了即时通讯功能,还集成了支付、小程序等多种服务。微信的成功在于其强大的生态系统和用户粘性。通过微信,用户可以方便地完成从社交到购物的各种活动。未来,微信可能会进一步强化其在企业级市场的应用,提供更多B2C的服务。
二、微博:热点话题的聚集地
微博是一个以短文本为主的社交平台,用户可以在上面发布文字、图片、视频等内容,并与其他用户互动。微博的一大特点是其传播速度快,能够迅速形成热点话题。对于企业和个人来说,微博是推广品牌和产品的重要渠道。未来,微博可能会更加注重内容的质量和多样性,吸引更多高质量的内容创作者。
三、抖音/快手:短视频的崛起
近年来,短视频平台如抖音、快手迅速崛起,成为年轻人最喜欢的社交方式之一。这些平台通过算法推荐机制,为用户呈现个性化的内容。短视频平台的优势在于其高度的娱乐性和互动性,能够吸引大量年轻用户。未来,短视频平台可能会进一步探索商业化模式,如电商直播等。
四、知乎:知识分享的社区
知乎是一个以问答形式为主的社交平台,用户可以在上面提问、回答问题或参与讨论。知乎的优势在于其高质量的内容和深度的讨论。对于寻求专业知识的人来说,知乎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平台。未来,知乎可能会进一步优化其搜索和推荐系统,提升用户体验。
结语
社交平台的发展反映了社会和技术的进步。随着5G、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应用,未来的社交平台将会更加智能化、个性化。同时,如何保护用户隐私和数据安全也将成为社交平台面临的重要挑战。希望本文的分析能为大家提供一些思考和启示。
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对社交平台的看法和使用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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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imhung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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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琶洲小米大厦见了英雄互娱的COO吴旦,和他从早上10:20见面聊到下午3点多,期间行政小姐姐拿了两个盒饭和两碗汤进来,我们就这样在他的办公室里吃着饭聊着创业的事情,那一刻,迷失了一段时间的我好像回来了。
我们聊了中国经济、国际经济、中国互联网、中国游戏产业、裁员;也聊了关于我的履历、他的履历;英雄互娱目前公司的状况、来年的计划;我也介绍了我现在当下的想法,心中的理想…
甚至,我们还聊了家庭、小时候、足球,在某些层面,吴总还是很平易近人,也很接地气,我以为他会像renren的陈一舟、何川那样气场强大,但这个同样来自北京的人,给我印象还是挺好。
感觉,我和他还是互相欣赏的,至少从言语和表情,他对我挺感兴趣。
下午三点多,他还把在广州投资的一家公司的负责人喊过来一起聊聊看是否有其他合作的可能性。
最后,我跟他们分享了我对技术的分析,认为cocos creator引擎能发挥更好的性能和作用,unity3D不适合发布小程序,C++的高性能,以及我对研发体系的组建、管理思路、产品质量的重要性,沿用了哪些网易腾讯的优秀机制等…
最后,我还要再思考下假设合作,我应该做什么品类和方向,预算和经费是多少,人员编制是多少等,约了下个月国庆后再见🥹
好像,我自己来说,对这个事情又抗拒又有点兴趣,我不排斥打工,但我更希望的是能施展自己的内心和理想,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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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ependence-of-mind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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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儒入法:康有为眼里秦始皇时代最自由 |《中国思想史》第三十四集
主讲人:秦晖(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 2016-02-03
第一节  中国礼法之争带有日本明治色彩
在中国发生礼法之争的前十多年,日本也发生过一场类似的关于刑法中应不应该保留旧伦理的争论,这就是所谓1888-1892年,也就是明治末年的日本法典论证。
当时的日本其实和清朝几乎是一样,清朝是请了几个日本顾问来修新的法典,当时的日本是请了一个法国人、一个德国人来给他们修民法,法国人修了一个完全按照拿破仑法典的规则搞的民法,然后就在日本引起了争论。有一些人说,这个法典是从西方照搬的,不符合日本的国情;也有人提出说这和日本人自古以来的习惯不符合,日本还是要重家庭,家长还是要有权威的等等。
那么这场争论的最后结果是新的法律通过了,但是为了照顾那些所谓的礼教派,后面又加上了几个“暂行规则”,就是暂时还要保留一些东西。那么很多人都说,中国的礼法之变就是当年日本法典之争的一个再版。
的确,这种相似充分地表明,所谓的日本自由主义、所谓的明治时代以学习西方为名的日本的那些做法,对当时中国的影响的确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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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法典争论是发生在明治晚期。
明治维新是建立中央集权、反封建的,就是反对小共同体本位的,当然也包括反儒的一场运动。
这场运动进行得的确是比较成功而且比较彻底,那么完成了这个运动以后,日本就出现了公民社会与皇权、与王权的冲突。
大家知道明治以后,日本就进入了很短暂的、最西化的时期,叫作大正民主,就是在明治和昭和之间的一个时期。
大正民主时期,很多人要求落实宪政民主,也就是说不仅藩主、家长不能剥夺自由,国家也不能剥夺自由,军国专制也是不被容许的。因此,日本那场争论是在明治维新已经完成反封建的情况下,由明治式的帝国自由向大正民主发展过程中的产物。那个时候的个人主义属于趋向大正民主西式的自由民权运动,既反封建也反军国专制,也就是说既反大共同体本位,也反小共同体本位,那基本上就是西方式的自由民主制度。
杨度的个人主义就不是这样,他虽然也是受启发于日本,而且时间比日本那场争论还要晚十多年,但是却带有更多的明治色彩,而完全没有大正色彩,他是只反封建的,所谓封建就是儒家或者周制,或者杨度讲的礼教了,讲得简单一点就是只反家长权,不反皇权的。不反专制的,甚至是极力推动军国专制的。
当然杨度除了明治的影响以外,他还带有更多中国本土的韩非色彩,与其说是法理派,不如说是反儒的法家更确切。
第二节  启蒙在新文化运动之前已转向
近代化过程肯定是要涉及个性解放的,不合理的家长权、领主权也是要摆脱的,这一点无论是对日本还是对中国而言,应该说都是普世的,但是关键就在于路径,关键就在于从哪里入手。
对于明治前日本那样的封建体制而言,摆脱小共同体可能是首要的,因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可是对于秦制的中国,两千年的专制皇权更需要摆脱。
实际上从徐继畲、郭嵩焘到谭嗣同,都是为了这一点而学西求变的,要改变什么?就是改变秦制。
如果从这条线上看起来,劳乃宣继承的倒真的就是从徐继畲到谭嗣同的这种所谓“西儒会融,以排秦制”的思路。就是儒家的东西也不错,西方的东西也不错,但是首先要把秦始皇的那一套给搞掉,把所谓的暴秦那一套给搞掉。
而杨度则开了一个借鉴明治的学西,但是实际上并不是真正学习西方,而是以中国法家的立场来反礼教。
我之所以要提到杨度,因为杨度是首先反礼教的,但他是站在皇权捍卫者的角度,而不是站在民主派的角度。
不过杨度虽是皇权捍卫者,但并不是清室的捍卫者。
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来自皇权捍卫者的反礼教,几年以后竟然就变成了民主派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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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
今天很多人很遗憾清末没有搞立宪。
还有些人说,袁世凯没有成功也很可惜,因为袁世凯打的也是立宪的牌子,虽然他称帝,但他也表示不是秦始皇式的称帝,而是要搞君主立宪的。甚至现在有些人说袁世凯如果能搞成功,要比孙中山要好。各种说法很多。
不过,不管袁世凯当年是怎么说的,我就凭袁世凯本人是一个军头,拥有强大的军权,同时杨度又是最支持他,也是他的头号谋士。
如果这样一个掌握军队又以杨度为谋士的人来搞立宪,那可能是虚君立宪吗?按照这种方式搞的立宪,恐怕不仅是民主派、共和派、自由派无法生存,就连劳乃宣这样的立宪派都够呛。
当然,如果他这样搞立宪,礼教倒是可以被消灭的,就像韩非所设想的那样,但是宪政之类的就别想了。
可见,中国的启蒙运动要真正说发生大的变化,其实不是发巴黎和会以后导致中国人对西方失望了,然后就转向,根本就没这回事。中国启蒙运动要说转向,在新文化运动之前就已经转向了。
第三节  从西儒会融到西儒对立
中国人的启蒙历程其实从鸦片战争以后不久就开始了,最早鼓吹的是民主共和,冲着的是秦制;那么到了辛亥革命,这场启蒙告一段落;那么后来到了新启蒙,就是新文化运动。
新文化运动从一开始实际上是反礼教的,就是以儒表为主要的出发点,它主要的旗帜不是民主与科学,这不是说五四反民主,五四当然是赞成民主的,但是赞成民主不自五四开始,也不是五四主要强调的东西,五四强调的主要是个性解放、个人自由,而这个东西是从日本学来的。
五四一开始就是这样,不是从巴黎和会以后才变的。
中国启蒙运动真正发生的大变化是从徐继畲、郭嵩焘、谭嗣同时代的西儒会融、反对法道互补,反法之儒引西斥秦,转向了章太炎、陈独秀时代的西儒对立、脱儒入法。
这个转变开始于甲午、戊戌,和国人从直接学习西方改由日本中介来学习西方有重大的关系。
当然,到了辛亥革命以后,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彰显的所谓西方的弊病,当时很多人都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显示西方有很多毛病,你看一场浩劫、搞起一场那么残酷的战争,很多人都是从一战开始觉得西方其实有很多问题。我这里要讲,是从一战本身觉得西方有很多问题,而不是从巴黎和会。
巴黎和会其实并没有我们以前讲的那么重要。日本思想界与留日学人对中国的影响大增,最终就在新文化运动的时候得到了更为凸显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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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与日本友人)
尽管从表面上看,反思中国自身与学习西方,在这一个变化的前后,似乎是连续的,很多人感觉不到这个变化,很多人感到的是发展,也就是说在辛亥以前,我们也学习西方,新文化运动以后,只不过掀起了一个更激进的西化浪潮。
但是在我看来,除了规模大小以外,除了激进与否以外,更重要的是方向发生了转化,激进渐进只是速度的区别,但是方向的区别要比这个更重要。
虽然大家都反传统,虽然大家都主张西化,但是传统和西化的形象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我们看到在这以前,国人之先决者,那些比较先进的���人,他们学习西方是为了走出秦制,而在这以后学习西方却似乎像日本人那样,是要走出周制,甚至隐隐然是要走向所谓的强秦。
那么过去的思想者,他们盛称西方,他们很钦佩西方,他们是把西方看成是三代盛世,而中国的弊病是从秦汉开始的,可是后来的思想者却讨厌三代的封建,而视秦汉为西方式的平等。
第四节  从反法之儒到脱儒入法
最明显的就是同为戊戌维新的康有为和谭嗣同。
这两个人政治观点可以说本来是很接近的,而且他们是师友的关系,唯一的区别就是康有为比谭嗣同多活了很长时间。那么在戊戌时代就已经死难的谭嗣同,他是追羡三代之文化,抨击秦始皇以后“两千年来之政,秦政也,皆大盗”。
可是康有为活到民国以后,却不再以三代为然,转而夸奖“自秦汉以废封建,人人平等”。
按照康有为的说法,秦始皇的时代是一个最自由的时代,按照他的说法,不仅有了平等,以前中国人在小共同体里,“人各亲其亲,长其长”,每个人都有主人,现在没有了,全国人民都认秦始皇这一个主人,除了秦始皇,好像我们大家就是平等的。
他还说:“一切皆听民之自由。凡反人身自由,营业自由,所有权自由,集会、言论、出版、信教自由,皆行之久也矣。法国大革命所得自由平等之权利,凡二千余条;何一非吾国人民所固有,且最先有乎?”
说法国大革命追求的自由,秦始皇都给我们争取到了。总而言之,法国大革命的一切都被秦始皇实现了。
康有为变成了秦制的狂热推崇者,这个时候的康有为还能不能叫儒家,我觉得都是一个问题。
那么戊戌前后的两代学西人,实际上他们有着两种几乎完全相反的西洋形象,他们都说西洋很好,但是好在哪里呢?
像郭嵩焘说,“西洋彬彬然见礼让之行焉,足知彼土富强之基之非苟然也”,说西方是仁义道德很高,能够富强不是偶然的;徐继畲说,“西土之桃花源,国无苛政”,没有残暴的政治,“风俗俭朴淳良,数百年不见兵革”,说“百姓亲附,邻国之民喁喁慕义”,说仁义道德使得大家都很羡慕;
到了五四期间大家也在歌颂西方,可是歌颂的是什么呢?其实就像杨度一样,歌颂的是西方的野蛮。
陈独秀有一番很有名的话,叫作“西洋民族以战争为本位,东洋民族以安息为本位,儒者不尚力争,何况于战?若西洋诸民族好战健斗,根诸天性,成为风俗,自古宗教之战、政治之战、商业之战、欧罗巴之全部文明史无一字非鲜血所书”。
在陈独秀看来,整个西方的文明史就是由鲜血写成的,除了会打仗,他们没有别的。那就和杨度差不多了。
李大钊曾经说过关于中西文明的19段排比句,最前面的两段就是:中西文明一为自然的,一为人为的;一为安息的,一为战争的。说东方文明就是安息的,而西方文明就是战争的。
那么你可以看到,以前的人们羡慕的是一个温情脉脉的儒家化的西洋,但是以后的这些人,羡慕的是一个杀气腾腾的法家化的西洋。
虽然这些人都主张学习西方,虽然这些人都抨击传统,但是他们要抨击的传统不是一回事,他们要学的西洋也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本集完)
反儒潮流:西、儒拼命对立是认错了敌人 |《中国思想史》第三十五集
第一节  陈独秀反儒与法家异曲同工
陈独秀有句话,叫“儒者不尚力争,何况于战”,他把西洋文明理解为战争文明。
有人说这个好像和“救亡压倒启蒙”有一点关系,不过我认为这并不重要,因为这个时候,除了把西方文明理解为铁血文明以外,还有另外一种相反的理解,就是特别强调西方所谓的自由、平等、博爱。
但很有意思的是,陈独秀们不但在称赞西方能打仗这个问题上要反儒,在称赞西方博爱的时候,他们也是从反儒的方向来解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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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和《新青年》)
陈独秀有一番话,他说我们不满意于旧道德,是因为孝悌范围太窄了,实际上就是从小共同体本位而来的,说什么“爱有差等,施及亲始”,未免太滑头了,这不就是要达到“人各亲其亲,长其长”的理想世界吗?他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时的社会纷争恐怕会更加厉害,所以现代道德的理想是要把家庭的孝悌扩充为全社会的友爱。
其实他这句对孟子“人各亲其亲,长其长”的小共同体本位思想的批判,与先秦法家反儒的理由是一样的。
意思就是说,如果你“人各亲其亲,长其长”,那就会发生宗族之间的矛盾,宗族之间的冲突,你听你爹的,我听我爹的,那我爹和你爹打起架来怎么办呢?那就不如我们都听皇上的,你也不听你爹的,我也不听我爹的,那天下就太平了。
当时的法家骂孟子,就是用的这个理由,所谓的“亲亲则别,爱私则险,民众而以别险为务,则民乱”,民乱就是陈独秀讲的“那时的社会纷争恐怕会更加厉害”。
不过正如先秦时代批评儒家的“亲亲之说”,实际上并没有建立起一个墨家的兼爱乌托邦。新文化运动时期,儒家被打下去以后,也并没有实现所谓的兼爱无等差,但是我们看到了法家的“政胜其民,国强民弱”,就是暴秦的那一套。
第二节  反法之儒被反西之儒取代
中国人从为反秦制而学西,到仿效日本为反周制而学西。从学西者反法不反儒,到反儒不反法。
中国人本来是从萌芽中的市民社会成长起个性因素,与传统小共同体自治的因素联手,先要摆脱秦制。但是后来就变了,变成集中冲击小共同体的日本式的个性解放,为大共同体的一元化控制而开路。
那么中国的启蒙早在巴黎和会导致救亡呼声高涨之前,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实际上整个新文化运动都是这个变化的产物。
讲得简单一点,就是新文化运动反儒,而以前的启蒙不反儒。新文化是反礼教的,所谓的反礼教当然就是反儒,这一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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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焘)
在新文化运动大力反儒的同时,事情也在发生另一面的变化。
那就是晚清以来,从徐继畲、郭嵩焘、谭嗣同甚至到劳乃宣的那种以反秦制、批法家来凸显古儒立场,而不是以反西来突出他们立场的反法之儒,到了新文化运动以后,逐渐变成了一个支流。
而与新文化运动西化形式对抗的那种反西之儒,一讲我是儒家就要批评西方的自由民主的这些人逐渐逐渐成为所谓的儒家主流。那么这些人实际上就已经是法家化的儒家,他们真正要捍卫的其实不是孔夫子,而是秦始皇。像这样的人也开始兴起来了。
那么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种所谓的西儒对立,主张西化的人在那里拼命地反儒,主张捍卫儒家的人又在那里拼命地反西化,结果就成了好像是西儒之间的一场对立。
可是这场对立就像唐·吉诃德对风车的战争,打了几十年以后,把西方的自由民主和儒家的仁义道德都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直到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这场斗争其实是无谓的,他们都认错了敌人。
第三节  个性解放走向国家主义
正是由于在对宗法礼教发动激进抨击的同时,人们并没有对儒表法里的传统做认真清理,导致个性解放的新文化在反宗族主义的旗号下走向了国家主义。这其实就是当年杨度的主张。
在新文化运动时期,所谓反宗族主义不反国家主义,并不是说新文化运动的那些人是反民主主张专制的,也不是说他们只反族长不反皇帝,当然不是这样的。
而是新文化运动这场文化革命里,当时人们自命为继承了辛亥政治革命,认为辛亥这场政治革命还不彻底,因此要搞得更彻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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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
直接刺激新文化运动的两场事件就是帝制的两次复辟,袁世凯的复辟和张勋的复辟。许多新文化精英对皇权专制的批判并不亚于对宗族桎梏的抨击。
比如,章太炎和鲁迅都曾经捧过秦始皇,但是他们捧秦始皇,只是体现了一种强国的情结,他们的确有国家主义的情结,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反对帝制复辟,而且章太炎反对袁世凯,鲁迅反对蒋介石,这种反专制的姿态都是很明显的。
而且我们也知道,新文化运动中,反儒家是普遍的,但肯定秦始皇不是普遍的。比如,当时新文化运动的精英,后来又成为左翼文化运动翘楚的郭沫若,还写过像《十批判书》这样的骂秦始皇的著作。
但是新文化运动的反专制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他们基本上只把专制当作皇帝个人或者皇帝家族的家天下来反,而缺乏对大共同体扼杀公民个人权利,甚至也扼杀小共同体权利的批判。
换句话讲,五四时代如果要讲民主理念,那这个民主理念的确可以说是比较正宗的民主理念,既反对父权专制,也反对皇权的专制。
但是五四的民主理念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自由的理念,但这个自由理念的问题很大,它是一种日本式的自由理念,与真正的自由主义理念不尽相同的。
在当时的很多五四精英那里,这种自由只针对家族的整体主义,而不针对民族、国家和人民的整体主义。
第四节  民族利益压倒个人自由
在中国革命中,针对家庭、家族等小共同体要求个人自由的认识是非常明确的,而且后来并没有转向。在这方面的个性解放,可以说不亚于任何其他国家现代化改革和革命中的这种所谓的自由诉求,在这个领域也没有出现所谓的民主压倒自由的问题。
但是,如果一旦超越比家族村落更大范围的共同体的时候,这个原则就消失了。
人们在针对家规族法要求解放的时候,人们反对的不仅仅是家长本人的独裁,同时也是反对共同体对个人自由的压制。
讲得简单一点,五四时代的人们,如果在家族、家庭内部要求个性解放,要求婚姻自由,那么他们反对的是什么呢?
他们反对的其实不仅仅是家长的专制,比如说家长要逼我嫁给某某某,那是不行的。但是如果家族或者家庭开会民主表决,我应该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某某某,这行不行呢?
大家想一想,这不是为家长个人的权威,而是为家族的整体利益,或者是为家族的多数意志,要我嫁给某某某,那行不行呢?其实按照五四时代人们的观念,也是不允许的。
五四时代讲的这种个性解放,在小共同体内它就是强调的是个人的权利,既不能允许家长的专制,也不能允许小共同体内的多数人专制或者说整体的专制。
但是,到了大共同体范围内就不一样,我反对家长权,也反对皇权,但是我对家族可以讲自由,对民族却不能讲自由,我不能为家族利益而嫁人,但是我却应该为人民的利益而嫁人,反对代表家族利益的家长包办婚姻,但却接受代表人民利益的所谓组织上的包办婚姻是当时并不罕见的现象。
而且这个现象后来越变越厉害。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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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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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的设计里,是要打压人类的思想,让人类动物化的,也就是把人类变成猴子。
这是因为中国政府的后代智力必定下降。
假如你统治了世界,你的后代已经无敌,他们还需要很多智力吗?
他们只需要享受就行,机器人会永远运行,而且代替了人。
而又要阻止别人变强,那就必须让人们都变得愚蠢。
所以最后就是人类如同猴子,和“相对聪明”的中国高层不是一个物种了,不同物种的东西可以被吃。
中国政府想的技术进步,和你想的技术进步不是同一回事,他们需要的是永远控制世界,而不是人类未来如何。
为什么中国大陆这么多年都很无聊乏味,一切贫乏?甚至需要窃取我的设计?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精神世界,他们需要的只是统治。
人们以为高层拥有最好的精神营养,那是错的,中国高层就是最差的。
人类将会因为中国政府变强而变弱,甚至失去一切,失去精神,只有谎言。
很多事,连中国政府都无法说出来,因为“群众没有真正渴求过真理,面对那些不合口味的证据,他们会充耳不闻…凡是能向他们提供幻觉的,都可以很容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中国政府宣传的只有谎言,最后还会因为谎言而被反噬,假如谎言引领中国政府去死呢?中国政府以为抹黑我就能战胜我,你怎么知道这谎言不是引领他们自己去死的?
【讽刺喜剧《不要抬头》】 https://b23.tv/fEfH9xX
中国政府总以为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假如他们搞的行动会变成一种规则,然后引领一切迈向灭亡呢?
假如中国政府不说真话就无法解决问题,那么……“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想战胜我,必须战胜宇宙规则,而谎言会让中国政府的人无法调动世人看到真实,我说的是“你阻止不了自己了……”
——
腾讯总以为,窃取了我的游戏就能战胜我,不,他们将毁灭中国……
他们以为,游戏可以设计的“清晰”,这是错的,假如是我的游戏就可以,因为我的游戏并不是用来赚钱的,腾讯游戏必须“不清晰”,因为你卖皮肤,皮肤一定要越来越酷炫才有人买。
游戏,必须越来越刺激,因为现在的社会里,一切都更加刺激,谁更能刺激用户,就更能让用户沉迷,无论任何软件都在圈地。
知乎,只是一个问题网站,为什么充斥愚蠢?这些问题其实本来就是为了引起争论,让用户觉得自己很聪明,为了互相谩骂,从而引起刺激感。
圈地,也通过刺激吸引用户沉迷。
信息茧房也是一样,窃取我的垃圾游戏,都会被评优秀,然后这就进入信息茧房,你敢告诉他们真相吗?
“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中国政府���我输,其实你觉得为什么我不在乎?
我在训练中国社会,让中国社会这些年出来的人的精神出现问题,当训练时间太长,中国政府就无法解决问题。
中国政府还会继续拖延我,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我早就准备去死了,你没有发现我根本没有考虑“未来会做什么”吗?蛊术士读取到我考虑未来的事了吗?
——
《超常刺激》
什么是超常刺激?
简单地说,人们对动画人物有性唤起就是因为动画人物的刺激性比普通人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基因控制着生物的行为,行为错了基因就无法存活繁衍,被大自然淘汰!
这行为就是本能,任何生物都有本能来控制着生物的行为,为它们提供生存必备的快速反应。
这是因为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只会有生死一瞬的求生机会,遇到繁殖机会,你也只有一瞬打败竞争者获得胜利的可能。
本能具备了最快速的反应,超越了你的思想速度。
那些本能上没有输入最适合和最快模式的生物,都已经死了或者无法繁衍下去,携带着他们本能的基因自然也无法传承。
尼古拉斯.廷伯根(Nikolaas・Tinbergen),一名醉心于动物行为的荷兰生物学家,
他针对动物的行为设置了一系列的实验,发现了一个无奈的事实……
颜色,形状,声音,气味,触觉,行为…………………………
是这些构成了触发本能的按键,这些刺激即使被拆分也能触发本能。
同时也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这些刺激并没有上限值,即使完全不可能是正常状态的刺激也能触发本能。
分离了这些可以触发本能的刺激的研究人员,可以通过创造具备“超常刺激”的假货,让动物选择那些极度夸张的假货,甚至能让动物彻底违反其生存本能。
例如火鸡。
火鸡妈妈是非常称职的母亲,它们有爱心、警惕性高、对小火鸡呵护备至。
它们会把小火鸡拢在身下,而且花很长时间将它们弄得暖暖和和、干干净净。
它们养育小火鸡的本能之一,是声音……
那就是小火鸡的“吱吱”声。
把一个发出小火鸡声音的黄鼠狼标本放到火鸡妈妈附近,火鸡妈妈会彻底忽略这是黄鼠狼,而把它拢在身下保护起来,一旦停止发声,标本就会遭受凶猛的攻击。
雄刺鱼会抛下真正的竞争者,转而攻击红色的一块木头,甚至窗外的红色汽车经过,它们也作出了防卫的反应。
而孔雀通过尾巴毛上眼睛图案的多少来区分魅力,一个插满尾巴的假货一样能让母孔雀神魂颠倒。
例如鸣鸟会抛下自己浅蓝斑点的蛋,坐在巨大的亮蓝斑点假蛋上,即使他们会因假蛋太大而滑落。
它还会选择嘴巴又红又大的木偶喂养,彻底忽视真正的幼崽。
而幼鸟也会选择鸟喙颜色更红的木偶,向它们求食,忽略父母。
尼古拉斯.廷伯根把那些能够劫持动物本能的刺激,命名为“超常刺激”。
而有一种生物,学会了把这种刺激使用在自己身上——“人类”!
今天的人类本能成型于10000年前,本能能让我们在非洲大草原上采集和狩猎。
而今天的人类生活在与之完全不同的环境之中……
人类社会在30年内完成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1980年开始,电力突飞猛进,手机开始出现。
但是我们的本能没有消失,我们进化的脚步还没法跟得上时代。
“人类”………………
或者你可以叫他们……“裸猿”
裸猿在资源稀有的世界中演化而出的,那些追逐稀有回报的本能,在这个充斥着超常刺激的世界里,处处将我们拉扯………………
我们可以随时吃到远比祖先能获得的更甜,更咸,更富含热量的精致食物,你所吃的每一口薯片,它的口感和声音无一不是被调整过的,你购买的每支橙汁,颜色都恰到好处……
我们可以随时运行游戏,让狩猎胜利带来快感,或者收集本能带来的快感,对战,成就,无一不是量身定做……
我们可以创造出比我们的婴儿更可爱的角色,只要想看就能看到的更完美的“人”,电影,动漫,无一不是夸张失实……
人类的渴望,由广告控制,由游戏满足!
傲慢!炫耀攀比,排行榜和炫耀钱多的网游喇叭。
妒忌!有钱华丽装备光环,美女如云,看劲舞团收入?
愤怒!侮辱和被侮辱,任务地域重叠,玩家不PK不行。
懒惰!降低自由度,强调智商操作不如强调数值爽快,协作王道不如单人霸道,刚开始时舒畅地打下去,让用户习惯游戏,而不是每天一堆目标不玩不行。
贪婪!收集癖,爆人装备抢过来。
暴食!消耗品,增加一段时间能力的药物,让你这段时间急着去玩,或者月卡每天领XX钻石,讲求在线不如讲求充值。
色欲!匿名,网游有角色诱惑的美女和帅哥。
一按按键,就能刺激人类,让他们堕入陷阱。
中国政府正运行着错误的行为,诱导着社会出现错误的行为,就如同火鸡妈妈会关爱能杀死自己孩子的黄鼠狼一样……
【分离了这些可以触发本能的刺激的研究人员,可以通过创造具备“超常刺激”的假货,让动物选择那些极度夸张的假货,甚至能让动物彻底违反其生存本能。】
违反了生存……自我毁灭。
——
你对我的攻击,形成了社会习惯,形成了社会谎言,你如何逆转谎言?
有钱有权就能随便做事给我定规则了么?你有什么能力扭曲宇宙的规律?
在柔道里,肌肉量大的例如腰背,可以轻易打败肌肉量小的手,而手又能轻易扭动肌肉量更小的手指。
我站在宇宙规则里,这是宇宙最强的东西,我的肌肉量等于人类全部加起来的无限倍,你怎么打赢我?只有我可以随便打你,你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算我从未存在,或者我被彻底封杀,你的失败还是一样的,因为你对付的是宇宙。
不是我战胜了你,是你的疯狂战胜了你。
本来就是这样,你的失败是因为你选择失败,你一直都选择去输,去毁灭一切,你将来也会毁灭一切,因为那是你们的潜意识选择毁灭一切。
“你无法阻止你自己了……”
你可以杀死我,但是你无法改变宇宙规则,例如时间,时间流动,一切就已经确定,中国政府无法挽回这些年出来的人让他们改变,而他们年龄大了就会变成父母,又会把第一印象刻印在后代身上,社会也会互相影响,黑暗永远传递!
你不让我改变社会,那社会就会改变每个人,你可以窃取我的东西让社会无法改变,那社会就会继续衰败下去,这是自然规律。
你如何回到过去?又如何毁灭谎言形成的习惯?
你能把电商,游戏,各种3G和各种东西毁灭吗?
你觉得蛊术士为什么要把技术给外国?
因为这样你就毁灭不了。
你的失败是注定的,蛊术士感知到我之后,他的内心就被我影响,他正在自杀,因为他的超我命令他毁灭一切,他的求生本能在抗拒,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没有人能知道我想什么还能正常,他们一定遇到了自己无法面对的一切,所以他们的表意识选择假装看不到,但是他们的潜意识会影响他们。
蛊术士读心为什么还会导致一切变得糟糕?因为他读心就会失明,他已经选择了毁灭一切,因为我想毁灭这一切邪恶。
“廷达罗斯猎犬”,克苏鲁故事里的一种怪物,它的特色是能通过任何小于120度的内角出现,假如知道了这个规则,又被它追踪到的人,都会把房间所有角变成圆弧。知道的人都这样做,别人觉得他们疯了,他们真的疯了吗?难道你觉得用自己的权力来控制我的中国政府就是正常的吗?
难道想毁灭一切的蛊术士就是疯了吗?
任何人只要看到我的一部分,马上就“疯了”,我只能沉默……
一切别人以为我的,都不过是中国政府安排的谎言而已,真正感觉到部分的可能只有蛊术士……所以他“疯了”,我知道他疯了,我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如何解决,但是对于中国政府怎么可能相信有“廷达罗斯猎犬”的存在?谁疯了?
“廷达罗斯猎犬”的出现概率非常低,就好像经济学出现问题的概率非常低,但是它就是出现了,所以谁疯了?是坚持经济学没问题的中国政府,还是坚持要改变一切的我?
蛊术士知道,于是选择忘记,但是他的潜意识已经改变。
点燃内心的黑色火炬,在白夜里照出真相,蛊术士看到自己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之中,黑暗之中,假装人类的怪物的身影被映照出来,要毁灭身边的所有怪物就必须毁灭一切,他的所有行动都会以大家无法觉察的���态带来毁灭,这是他控制不住的无法意识到的行为。
所以为什么我以前非常沉默,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事不该被知道。
现在你们明白了,那扭曲人心智的一切。
人们扭曲癫狂,却还以为他们活在阳光之中,他们通过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却无法用心看到社会系统造成的怪物。
观世音:“视听不用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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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pisemar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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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凡达2:水之道 别名:Avatar: The Way of Water/阿凡达2 状态:中字超清 类型:科幻奇幻动作 导演:詹姆斯·卡梅隆 上映时间:2022-12-16 时长:120分钟 语言字幕:英语 国家地区:美国 更新时间:2022-10-18 18:20:54 影视评论:播放量250634次,豆瓣评分:7.9
简介:《阿凡达2》的剧情承接自第一部的5年之后。曾经的地球残疾军人杰克·萨利,如今已经是潘多拉星球纳美族一方部族的族长,并且与爱妻娜塔莉共同育有一对可爱的儿女,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然而某天,有个部族的兄弟在海岸附近巡逻时遭到利器割喉身亡。通过现场勘查,以及作为前海军陆战队员的敏锐直觉,杰克判断已经有人类的阿凡达混入了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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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达2:水之道2022年12月16日上映,敬请观看!
简介:《阿凡达2》的剧情承接自第一部的5年之后。曾经的地球残疾军人杰克·萨利,如今已经是潘多拉星球纳美族一方部族的族长,并且与爱妻娜塔莉共同育有一对可爱的儿女,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然而某天,有个部族的兄弟在海岸附近巡逻时遭到利器割喉身亡。通过现场勘查,以及作为前海军陆战队员的敏锐直觉,杰克判断已经有人类的阿凡达混入了部落……
《阿凡达2》是由詹姆斯·卡梅隆执导,萨姆·沃辛顿、佐伊·索尔达娜等主演的科幻电影。该片是系列电影《阿凡达》的第2部。《阿凡达2》的剧本由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在新西兰一家农场“闭关”创作完成。詹姆斯·卡梅隆将首先创作《阿凡达》的小说,然后集中精力构思《阿凡达》第二部和第三部的情节。
《阿凡达2》最早计划2014年上映,后来推迟到2016年,几年前又延期到2018年12月上映。今天卡梅隆在接受《多伦多星报》(Toronto Star)的专访时表示:“2018年上映是不可能了。” 并表示他们并非单独制作《阿凡达2》,而是同时在制作4部续集电影。卡梅隆还说,当初拍摄《阿凡达》花了他四年半时间,所以拍摄四部电影花八年时间还算合理的。2020年7月24日,据外媒报道,受北美疫情影响,《阿凡达》系列电影续集整体推迟一年。
詹姆斯卡梅隆,绝对神一级的导演,2005年他被英国某杂志评为“世界最伟大的20位导演之一”,2010年入选美国时代周刊评选的全球最具影响力十大人物。他创作的《泰坦尼克号》曾经成为全球影史票房冠军,而2009年他执导的3D大片《阿凡达》全球席卷27亿票房,继续刷新自己保持的票房纪录。如果说卡梅隆是最具票房号召力的导演,相信不会有人表示不服。
2009年《阿凡达》的上映将电影行业推入了“3D元年”。那么,《阿凡达2》的裸眼3D技术又会将电影行业的新技术带入一个新的高度。3D技术在电影中运用,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个立体而丰满的电影世界,然而,它也有弊端,3D眼镜的卫视问题、近视眼观众在看3D电影时不得不佩戴两副眼镜让鼻梁承受着沉重的负担等等,其实笔者也非常厌烦看3D电影,尤其是那些以3D为名而粗制滥造的垃圾片,在它们的眼中,提高票价骗钱是唯一目的。
《阿凡达2》原档期2021年12月17日,现档期2022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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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dongxier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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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爱好者周刊(第 166 期):视频学习胜过读书吗?
这里记录每周值得分享的科技内容,周五发布。
本杂志开源(GitHub: ruanyf/weekly),欢迎提交 issue,投稿或推荐科技内容。
周刊讨论区的帖子《谁在招人?》,提供大量程序员就业信息,欢迎访问或发布工作/实习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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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临港新城的上海天文馆,将于7月17日启用,普及天文知识,据说是世界最大的天文馆。(via)
本周话题:视频学习胜过读书吗?
现在,网上的课程视频和讲座视频,越来越多。同样的内容,可以读书学习,也可以视频学习,大家喜欢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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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读书,实在没耐心视频学习。
书籍只要随手一翻,就知道大概的内容了,哪些章节需要重点阅读。视频行吗?不行,只能从头到尾,看完整个视频。看完才发现,10分钟的视频,只有1分钟是想听的。读书读到精彩之处,可以停下来慢慢琢磨,反复读上几遍。视频行吗?很麻烦,如果要回到10秒前,多拖几次播放轴,保证让你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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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我发现, 很多人宁愿看视频,也不想读书。
举例来说,我遇到过同学跟我说:老师,我想学习 React,你有好的视频教程推荐吗?你可以看文档啊,官方文档写得不错。老师,我觉得视频学起来更快,文档不好懂,看起来太慢了。
我感到很困惑,明明是读书的学习效率比较高,为什么别人不这样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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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读到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喜欢视频学习。
文章说, 人类学习效率最高的方式,不是“读书 + 思考”,而是“观察 + 模仿”。 前者需要较长时间的注意力投入,后者只需要短时间注意力,更符合人类的天性。
我一下子就想通了,有些知识,读书读半天也不一定明白,但是亲眼看别人做��遍,马上就能懂。即使不完全懂,至少知道怎么模仿。所以才会有“百闻(文)不如一见”,人们更容易接受形象的东西,而不是抽象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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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领域的入门方式,都是“观察和模仿”,所以视频学习更有效。 对于深入学习,文字和书籍的效果可能好于视频,因为入门以后再往上走,“理解 + 思考”的作用越来越大,“观察 + 模仿”的作用越来越小。但是,大多数人需要的只是入门,成为专业工作者毕竟是少数。
所以,视频学习才是初学者更好的方式,或者说,视频是大众学习的主流,读书更适用于某个主题的进阶学习。
以前没条件视频学习,现在不一样了。智能手机的普及,使得以前没人拍的知识,现在都有人拍;宽带互联网的普及,又使得人们可以随时随地消费视频。我们已经进了视频学习的时代,视频网站可能是新时代的图书馆和印刷机。
前端工程化实战
正在学习前端的同学,有没有听说过 “前端工程化” 这个词?近几年,这是一个热门的领域,大厂的招聘往往都有这方面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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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底什么是“前端工程化”呢?
简单说,一个前端项目实践“软件工程”的思想和原则,所有相关的事情都可以叫做“前端工程化” ,比如优化开发流程、提高项目可维护性、自动化测试、自动化构建、发布管理等等。
“软件工程”的做法移植到前端项目,就是前端工程,对于多人参与的大型项目尤其有用。 这就是大厂都要求前端工程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可以大大提升项目可维护性,降低维护成本。但是,大部分的新手程序员,对于前端工程化的概念和实践都非常陌生,这不利于正规化开发和冲击大厂。
本周的课程资料就是一个 《前端工程化实战》资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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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老师通过视频讲课,带大家动手构建一个自己的组件库,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前端工程化实战,并且穿插讲解一些新的前端技术( 比如 Vite),帮助你对前端工程化有系统性认识,了解前端进阶中的一些工程化难题。
课程的主要内容如下,由开课吧制作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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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面的内容感兴趣,希望掌握“前端工程化”知识的同学,可以听听看这门课程。
微信长按图片,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0元就能领取 这份详细的《前端工程化实战》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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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报名后记得添加助教老师微信领取!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科技动态
1、癌症疫苗
德国公司 BioNTech 在新冠疫苗的基础上,正在将 mRNA 技术用于癌症疫苗。mRNA 皮肤癌疫苗第一阶段的试验效果非常理想,很多皮肤癌患者得到缓解,已经开始了第二阶段试验。
明年还有两种癌症疫苗,将投入临床试验。未来,疫苗可能会成为一个非常非常大的行业,成年人每年都要注射许多种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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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加拿大和美国最近出现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温,许多城市达到40多度。更糟的是,这些地区平时夏季气温不高,所以大部分居民都没装空调。
一项研究称,这种千年一遇的气温,如果不是全球气候变暖,几乎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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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腾讯游戏推出“零点巡航”功能,防止未成年人沉迷游戏。只要夜间游戏超过一定时长,系统就会要求对你进行人脸识别,看看是否跟身份证上是同一个人。
如果识别失败,表明你是冒用成年人的身份证,就会把你踢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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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离线互联网资源库
美国加州大学的“离线互联网”(Internet in a box)迎来了8周年的纪念。
这个项目收集了互联网主要的免费资源,维基百科、可汗学院课程、OpenStreetMap 地图、电子书……,把它们放进一个移动硬盘,容量可达 1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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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只需要使用一个树莓派,就能在没有网络的条件下,浏览和使用这些资源。这些设备赠送给不发达国家的学校,让没有上网条件的学生,也能使用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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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使用树莓派的 Zero W 迷你板,还可以把它封装成一个鼠标大小的主机,便携性就更好了,价格只要3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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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意大利的美第奇教堂聘请科学家,为珍贵的大理石雕塑涂上细菌培养液,让细菌去吃污垢,达到清洁雕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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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江苏建成全国首条“未来高速”,高速公路的两旁设置了许多传感器,使用 5G 与车辆通信,实现车路协同,比如大雾天气时,道路可以为车辆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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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美国科学家发现,提早入睡可以减轻罹患忧郁症的风险。平时半夜1点钟入睡的人,如果提早到11点入睡,忧郁症发病率可以减少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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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猜测,原因可能是,早睡早起有助于照到更多的阳光,改变体内荷尔蒙分泌,进而影响情绪变化。
8、
苹果公司据报道将大量iCloud 数据,存储在谷歌云,总量达到 800万 TB,单单今年的费用就是3亿美元,是谷歌云最大客户。
这表明,苹果自己的数据中心可能规模很小,根本存储不了它的所有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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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月宫一号(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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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时,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建了一个全封闭的“月宫一号”实验舱,探索人类在外空环境中,如何自给自足地生存一年。四名志愿者在舱内依赖内部循环的空气和水生存,并种植各种植物。
现在,中国的空间站上天了,宇航员将在太空逗留3个月到半年,以后还会前往火星,我们终于知道了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2、一场欧洲杯转播总共有多少个机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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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顶级的足球比赛,电视转播需要多少台摄像机?答案是至少36台。
3、Tensorflow 开发者认证记录(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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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为一名大四学生在暑假学习并通过 Tensorflow 开发者认证的经历。(@jerrylususu 投稿)
4、Oxygen OS 的兴衰(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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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xygen OS 是一加手机定制的 Android 系统,初期得到广泛好评。但是,随着一加改变产品定位,Oxygen OS 似乎失去了特色,前景变得很不明朗,可能会与 Oppo 的 ColorOS 合并。
5、ES2021 新语法点(英文)
ES2021 标准已经正式通过了,本文简要介绍了 JavaScript 今年新加了哪些语法,还好不是很多。
6、z-index 和堆栈上下文(英文)
本文详细介绍 CSS 里面的 z-index 属性,以及它生效所必需的堆栈上下文(stacking context)是怎么形成的。
7、SQL 查询顺序(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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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L 的 select 查询语句有很多组成部分,本文介绍内部执行时数据库引擎的处理顺序(上图)。
8、如何使用 systemd 架设一个开机启动的网站(英文)
本文讲解怎么设置 Systemd,将网站做成一个服务,开机启动。
9、安卓应用的 .aab 格式(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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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最近宣布,从8月开始,提交到 Play 商店的安卓应用,一律必须是 .aab 的打包格式,而不是传统的 .apk 格式。
以后,谷歌会根据用户的机型,生成专用的 apk 下载包。这样的话,很可能造成 apk 安装包不再通用。
工具
1、k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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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开源的 Web 应用,用户可以记录每天摄入的各种食品的热量,有很好的资料库,只可惜没有中文版。
2、Fl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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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卡片式笔记软件,界面非常清爽,有跨平台多种客户端,支持多端自动同步。(@RangeChoi 投稿)
3、Anim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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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网页 CSS 动画工具,可自由配置各种动画特效,并生成代码。(@fish-404 投稿)
4、Torren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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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工具是 BT 下载的种子文件(torrent)的本地搜索引擎。它的最大特点是不用下载整个索引数据库,就可以实现搜索。
5、Nuit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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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用 Python 语言写的 Python 编译器,可以取代 CPython。
6、Deno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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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Deno 专用的数据库 ORM 库,支持 MySQL、SQLite、MariaDB、PostgreSQL 和 MongoDB。
7、Fluid Pa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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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网页画板工具,可以定制笔刷,产生刷油漆的流体效果,非常精美,值得一玩。
8、成都市城市轨道交通线网规划(202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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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市2021年7月6日公布了《城市轨道交通线网规划图》,但是不方便缩放操作。作者写了一个静态页面将其和百度地图结合,方便查看未来地铁是否经过了你的家门。(@cmoseses 投稿)
资源
1、 写给 Node.js 程序员的 Rust 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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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英文的长篇教程,帮助 Node.js 开发者学习 Rust 语言,让你学会怎样写出能在 Node.js 运行的从 Rust 编译的 WebAssembly 代码。
2、五笔输入法7天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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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结合自身学习经历,收集整理了五笔输入法相关知识,按照每天2-3小时的时间,结合五笔练习小游戏,预计一周时间���可掌握五笔输入法。(@yhf7952 投稿)
3、Zsh 的最佳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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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的热门 Zsh 主题的排名,更新及时。(@PeakJ 投稿)
4、古怪的 Jav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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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网站给出了25道选择题,测试你对 JavaScript 的古怪语法点了解多少。
图片
1、发光轮胎
上个世纪60年代初,美国轮胎公司固特异尝试不使用橡胶,而使用一种叫做氨基甲酸乙酯的化合物,来制造轮胎。
这种新材料更易于获得、成本更低、可塑性更好,而且它是半透明的,还可以染成各种颜色。
固特异公司为了推广这种新轮胎,甚至将灯泡放入轮胎使其发光。轮胎内部安装了 18 个小灯泡,驾驶员通过按钮来打开它们。灯泡由汽车电池供电,有一根电线会连入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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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轮胎的一大问题是,其它驾驶员会盯着它们看,从而分心,将视线从道路上移开,很容易导致车祸。
但是,更大的问题是,氨基甲酸乙酯这种化合物无法抗高温,到250度就会软化,这意味着不能高速行驶,避免跟地面剧烈摩擦。
最终,固特异决定放弃这种轮胎,不再推向市场了。
2、伪装大师毛毛虫
东南亚有一种叫做 Common Baron Caterpillar 的毛毛虫,堪称伪装大师。
它趴在芒果叶子上,根本看不出来。下面照片中,叶子上都有一条毛毛虫,你能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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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1、Linus 谈美国
Linux 操作系统的创始人 Linus Torvalds,最近在一次访谈里面,谈到了他为什么会移居美国,以及对美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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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什么来美国?
我1997年离开芬兰,搬家到了美国。
那时我还很年轻,有一家创业公司邀请我来美国。该公司从事的就是在 80386 体系上面开发 Linux 系统,这正是我非常熟悉的领域。他们做的事情也非常有趣,所以我就来了。
当时的芬兰非常注重高科技,但以手机技术为主。诺基亚就是芬兰的公司,那时是世界最大的手机公司,也是芬兰最大的公司。
我对手机不感兴趣,那时的手机还没有变成小型计算机,人们只能用它打电话。美国看起来似乎很有趣,我和妻子以及我们当时10 周大的女儿搬到了这里。
当你刚有第一个孩子,就搬家到另一个国家,并且周围没有家人朋友,这可能不太明智。但是,我们那时还年轻,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一切就都很顺利。
我还记得那年二月份搬家时的情景,离开时赫尔辛基很冷,大约零下 20°C,当我们达到旧金山机场,天气晴朗温暖宜人,气温是零上20°C。
(2)美国是怎样的国家?
美国的生活很有趣,这些年我已经把美国当成自己的家。当然,我还是很想念芬兰的一些地方。美国的问题是,它的教育系统是一场灾难。你必须搬到正确的地区,才能进入好的小学或中学,如果你要上一所好大学,就要支付多到疯狂的钱。这是美国的一种耻辱。美国的医疗系统也有问题。另外,美国的政治已经从“有点奇怪”,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可怕。芬兰都没有这些问题。
美国也有很多优势,不仅仅是天气。我们后来从加州搬到了俄勒冈州波特兰,这里的天气不像湾区那么好,但还是比芬兰好很多。我们在美国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的孩子不会说芬兰语,我和我妻子都来自芬兰的讲瑞典语的少数民族,所以我们在家里说瑞典语。我们在这里已经有很多朋友和各种社会关系。在美国,只要你有一份好工作,你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忽略美国社会的失败。
我们考虑过搬回芬兰吗?有那么几次确实想搬。首先是孩子们小学开学的时候。然后是孩子们开始上中学时,接着是上大学时。你看到里面的规律了吗?、
要是特朗普再次当选美国总统,我大概也会考虑搬走。总的来说,美国的政治让我感到担忧,美国至上论和民族主义的兴起,令人感到悲伤和可怕。尤其是那些拥护者从来没有国外生活经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谈论什么。
美国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可爱的国家,也是一个非常多样化的国家,拥有许多不同的文化和人群,以及自然风光。我喜欢这一点。事实上,如果我要搬回芬兰,对我来说最困难的部分可能就是这个。芬兰是一个非常友善、理智和安全的国家,但它也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而且非常单一化。
特朗普当总统时,你经常可以看到挂着美国国旗的巨大卡车,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高喊着“美国第一”、“美国伟大”,这让人很困扰。
有时甚至是受过教育的人,也相信这点。我的家庭医生坚信美国的医疗制度是世界最好的,但他从来没在其他国家生活的,拒绝承认其他国家实际上拥有更好的医疗制度。是的,他是特朗普的支持者。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民族主义无处不在,包括欧洲,甚至包括芬兰,但它的美国版本似乎确实有毒。
老实说,这也是我住在西海岸的原因之一。俄勒冈州基本上非常自由,你肯定不会经常看到那些支持特朗普的旗帜。
(3)家庭生活
我的家庭生活相当正常。我有三个女儿,但她们年纪大了,大部分都飞走了。最小的还在上大学,暑假回家。二女儿正在读研究生,暑假不回家。大女儿在东海岸工作。我们仍然尝试全家一起度假,但去年的疫情让这一切没法实现。
所以这些天,家里主要就是我和妻子,还有两只狗和一只猫。我已经接种了第一剂疫苗,离第二次疫苗接种还有几周的时间。再过几个月,我会再次去潜水,期待着恢复稍微正常一点的生活。
言论
1、
公司不喜欢员工远程工作,因为觉得员工像在兼职,而公司却支付了全职的薪水。
公司的想法是,既然我支付了全职薪水,那么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我对你的所有时间、注意力和精力,拥有所有权。这种所有权的体现就是,这段时间你需要到我指定的办公场所,让我看着你在工作。
-- 《远程工作会摧毁老板》
2、
为了让毕业生和 Java 程序员对 JavaScript 更满意,标准委员会不断改造这种语言的语法,先添加了类(class),又在那些人的不断要求下,添加了私有属性,因为那些人一旦离开了 OOP(面向对象编程),就不知道怎么编程。
-- Hacker News 读者
3、
欧洲的问题是,人们几乎完全使用美国开发的软件平台,以及中国生产的硬件。
--《欧洲的软件问题》
4、
我从第三世界国家搬到欧洲,发现欧洲人都被宠坏了。西欧国家的生活质量非常高,国家提供各种福利,生活轻松到让你丧失抱负。更不要提拖拖拉拉的官僚主义,以及各种要求严格的法规,只会把小公司赶出市场。
一个创新和竞争的社会,需要非常灵活的工作法规、追求高速增长的企业家、不轻松的生活方式,以及具有抱负的劳动者。
-- Hacker News 读者对《欧洲的软件问题》一文的留言
5、
雇用聪明人并告诉他们该做什么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雇用聪明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告诉我们该做什么。
-- 史蒂夫·乔布斯
历史上的本周
2020年(第 115 期):保护你的 DNA,不要泄漏
2019年(第 63 期):互联网市场的集中化趋势
2018年(第 12 期):人口老龄化,养老金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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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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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0tu0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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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组】E♪♪erkoppen/知蛛
*长文预警
*18+ 预警
   房间里的另一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迎面走来的女人,她匆忙张开的双臂很平静。男人走到门侧,女人折回门口,双臂里抱起一个少年。男人好像鼓足了勇气似的,直直地便杵在原地,就那样把手伸着。女人回头等候回应,躺在手臂里少年伸头张望。可男人伸出的双臂却发着隐隐的抖。
 “让我来抱阿冰吧,西尔维娅小姐。”
 男人喊出声来,音量大得能恰到好处地给自己一些自信。
 “我不要!”
    少年的头在西尔维娅的双臂上向着男人伫立。被称作阿冰的少年刚把话讲出口,话却碰着了男人眼里微弱的凉意,于是手捂到嘴边,好像说话的舌头被凉着了,因此接下来的话,多少带了些愧疚的凉意。
 “我的上半身还可以动,我想在家里坐轮椅。”
 “你不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吗?”被叫做西尔维娅的女人轻轻地问。
 “我想一个人看会书。”
 女监护人什么都看见了。她的眼角夹着疲惫,却是微笑的。
 “别和老师较劲了,阿冰。”
 提诺从西尔维娅的手臂上接过阿冰的时候,她正用食指帮阿冰拭去眼泪。不知是困乏还是有一种悲伤,各式各样的小孩向来是流眼泪的高手。提诺第一次学着女主人西尔维娅的姿势抱起他的时候,并没有掂到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孩子应有的分量,好像连他的体重都在抗拒自己。
 一年前的那个秋天,阿冰——或称他的全名,艾斯兰·弗洛克松,在提诺闻讯赶来之前,就在他面前从一个半成年人那么高的爬杆上像一片布一样掉了下来,掉下来的时候周围包绕的是学校的枫叶山林,和他坠落大地时那不合情理的回响。有那么一瞬,提诺就那样同后来从爬杆上逃窜而去的小朋友们一起看着艾斯兰的脖颈渐渐变青变红,红得刺眼,随着入秋的呼唤,绿色的青春像学校里漫山遍野的秋日红枫一样,染上了妖冶的鲜红。提诺来时的那天,班上很热闹,走时的那天,班级也是一样地热闹,好像他从来不是师长,艾斯兰从来不是朋友。
 他抱着艾斯兰往沙发走去。这并不是一个宽阔的家、也并非一个窄小的家。提诺用脚丈量着这个家的宽度:三步并作两步,便可从艾斯兰的房间行至沙发、两步并作三步,便能从沙发行到完全开放式的厨房,折返一步便来到餐桌。再折返一步就又是沙发。艾斯兰独自住在靠门的一侧的走廊,也就两步宽,餐桌则在窗的一边,紧紧挨着。在门与窗的中央,往更深处安眠着的,则是房子的主人两口的起居室。这是个碗橱与装饰画同样昭彰的家、这是个拖鞋与地毯同样匍匐的家、这是个倦怠无力与兴致勃勃同样纡尊的家。
 艾斯兰被放在靠门的沙发一头,提诺自己坐在向窗的沙发一头,他们之间的纽带便是这一双发臭的下肢。提诺低头沉默着,牵拉起流浪在人间的腿,把手掌合上脚掌,向艾斯兰的方向扳过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与艾斯兰在沙发上的活动便是这沉默的牵拉,好像划着一艘湖水里游泳的红船。
 “累吗?”
“累。”
艾斯兰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被他从额头抹在手里的汗被重新攥紧,他在忍受。他眯起眼睛,模糊的光影里看见提诺的眼里兀自闪亮着。在他下肢瘫痪后的一年里,这个前班主任的眼里总是闪着浑浊的光,艾斯兰的流汗没有停止,提诺眼里的光又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于是他干脆把眼睛闭了起来。
“还累吗?”
“今天到这吧。”
直到电视机也打开,五彩斑斓的画面从荧屏上显示了,他才示意提诺调转方向,直到他调着频道,头枕在提诺的腿上,一切训练才终于停止,他能好好伸出手掌来,看着自己抹到手里,流作一片狼藉的汗了。艾斯兰就保持着他枕在提诺的大腿上的姿势,任凭自己撒了很长一会沉静的娇。许是已经从疲倦中缓过神来,他开始同提诺搭话。
   “...你想看什么。”
“我?”
 “又在播基督教堂被烧掉的新闻、摆了台后,这个台是雕像公园的广告...就是那个福洛格纳公园。我不想看。你想看些什么就看些什么。遥控器给你。..现在我不喜欢看电视。”
 “诶,可是,过会我得给西尔维娅小姐帮手做菜。要说看电视...”
 “这个台在播《动物世界》、你看这个吗?前几天上生物课的时候,你放过这节目,也讲过这节目:蚂蚁和蚜虫、它们是特别的一对共生的关系。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因为你从前上科学课的时候也讲,只是没有今天讲得这么复杂。我以为你经常看这个节目,要不就不会把今天的课讲的这么难懂。”
 “是更抽象了些、因为还加了些中学的内容。”
“但是挺有意思的、..挺有意思。”
“你能感兴趣...我很高兴。那时的科学课,是要给克里夫先生代课。他年纪已经大了。”
“你的科学课比尖老头讲得好。连奥拉夫和比约恩那样的笨蛋都已经知道了蜘蛛和蚂蚁、蚜虫们的区别。”
“奥拉夫他,不是不喜欢听课,只是,要比起上课来,他更想和别的孩子聊天,他性格比较怕孤单。比约恩虽然不喜欢听课,但是他的父亲是养蜜蜂的。他喜欢昆虫。世上没有笨孩子。”
“可是他们的成绩,那时确实总是比我要差些...”
     提诺的五指顺着艾斯兰柔软的发,顺得他比从前更加疲倦了。蜘蛛从屏幕那头出现的时候,提诺感到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孩子的肩膀轻颤了一下,频道便从这头换到另一头去。艾斯兰的头被放进沙发里的时候,他的眼睛便从电视机前挪开去、跟着提诺的腿去了厨房。
 刀在响。
“阿冰的成绩总是比同龄人要好些。比起职高,他更适合普高课程。他仍有一个聪明的大脑。”
碰开羊排骨的刀声与摞开白菜的声音秩序井然地码放在对话的间隙之中。两个人的手在贴近案板的低空碰了几碰,羊排骨与白菜便齐齐整整地码放在锅中。
“这一年来,彼此都辛苦了。尤其是您。”
“您客气了,这是我职责所在,不管是替您家分忧,还是为我的学生分忧...我刚刚收到回应,有一���中学愿意接收阿冰作为他们的特别学生——他们会保证阿冰同每一个挪威公民的孩子一样坐在课堂里学习,只要那时能够到场参加他们的期末考试,拿到让他们满意的成绩...按阿冰目前的恢复状态和学业表现来看,那并不是难事。请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可您的酬劳,同您付出的思虑实在是不成正比。”
“同我在职时没有两样。”
“连现在阿冰的入学事宜,也是由您去沟通的。”
“过程算不得顺利、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贝瓦尔德先生也帮了不少忙。况且,阿冰是聪明的孩子...他应得的。”
“可您这时,不该连佣人的活也一起做了...”
“因为您也让我借住在这里。”
锅子在火上烧着最后一煲汤。西尔维娅的一双手洗得白净透亮。窗外刚刚隐隐亮了一亮,她的一只手还在水流下受着洗,另一只邀过提诺的双手来,用指腹细细揉搓着他沾了羊肉血珠的手。
 “那毕竟是我的过失,否则我便不会离职。况且,倘若是真正的佣人的话,本该连最难打扫的客厅也一并清洁,尤其是沙发,因为阿冰平日里在那上面锻炼还流汗...应该很容易变得臭烘烘的。”
西尔维娅搓洗的手停了一下,柔软的水流在四只手掌之间积蓄起来。
“您本应该在高中、甚至如果实习期结束,应该回到你的故国芬兰,或是转到挪威的大学去教书,或者是按你原先的计划去,继续读完你的硕士——...。”
西尔维娅喃了喃,水龙头最后洒出清水几滴,只剩两颗指腹在湿润里互相厮磨。
“在挪威,这可不该是双佣人的手啊。”
“可做老师的总要先学会做佣人,您应该要懂我,科勒夫人呐。”
“别叫我夫人,我可不过三十出头、比你可大不了几岁。”
提诺·维那莫依宁看见西尔维娅似笑非笑的嘴角,那笑容只是刹那一瞬,就转眼消失在她疲惫淡漠的眼中了。她往耳朵上别了一下头发,他觉得那笑容一定被她别到那头发之后,顺着滑进发梢的森林里去了。
 从阿冰在学校登记的名字里,或许可以推断出她嫁作人妻之前的名字,可她对外总是称其丈夫的姓氏,工作以外做的也全是妻子的家事,这让他有时会忘记她只不过是艾斯兰的姐姐。可那点缀着她丈夫的家姓,却总像她时而蓬乱,时而柔顺的金色长发一般,在她雾色的姓氏前如妆般摇曳着。她暂时离开厨房,靠在洒满昏黑与霞白的窗边倒茶。热气从茶杯里扑满他的面颊,她穿过热气的珠雾,把一口饮料送到提诺的嘴边。
“先别急着喝。”
 在他还未着手打算享用忙碌的馈赠的时候,两片肌肤的热气汇成脸颊间肌肤的暖流。西尔维娅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他知道这是西尔维娅要同他说些小秘密,只是在科勒家偶得的每一次双颊紧贴之时都让他的心跳如此措手不及。西尔维娅特有的聊天方式对他来说就像一场社会性灾难。在灾难来临的第一回,当他想说“不行”的时候,无处安放的手被她十指相贴缴械投降,隔着西尔维娅披散开的发帘,他看见马西亚斯·科勒,冠以西尔维娅以本家女主人身份的,真正的一家之主,闭着眼喝着咖啡。他看着马西亚斯的喉结上下摆动,黑色的饮液像流行在喉间的水车一样击打着西尔维娅耳旁微风的节奏,使得西尔维娅的声音也带着一线苦涩,直到马西亚斯一饮而尽的终末,他才终于听清饮料里西尔维娅摆动的双唇。
 “今晚,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要来。”
提诺揉了揉耳朵,西尔维娅的唇就这样同他的耳朵分开,在他的脚步声里热气远去。
“贝瓦尔德先生、他又要来了吗?”
“应该是快了。”
艾斯兰看见提诺从餐桌前走来,边看着大门,边对着漫杯的茶水开始喝,直到喝得茶包都露了底,他便把嘴角抹着了,杯子摇摇晃晃地挂在艾斯兰的头顶。提诺接着伸了些懒腰,指头上还挂着茶杯,随着他的懒腰上下飞舞,最后茶杯落在沙发的靠枕上,他的手肘和下巴也撑在沙发上。茶杯底已干的茶包滑着杯底的水,隔着透明的玻璃在艾斯兰的头顶晃来晃去。他们俩就这样同艾斯兰分享着看电视的快活。
 艾斯兰烦了,说:
“提诺,杯子拿开!”
跟在提诺后头的西尔维娅说:
“阿冰,坐起来。贝瓦尔德先生要来了。”
“我来帮你起来。阿冰,来。
 艾斯兰翻身的时候,遥控器落在了地上。他的眉头轻轻皱起,连带着瞳孔也一并向里凹陷下去,但他的思虑只是略略地在眼珠上踩出一个浅坑,便即刻往深黑的瞳孔里塌陷坠落,像一朵瞬间枯萎的雏菊。提诺俯下身去抱他,再起身的时候便见到了那双眼睛。艾斯兰在轻声地说。
 “我、..我回房间去。”
 “不看电视了吗?”关切的是西尔维娅。
 “现在我不爱看这个节目。”
 频道从这头切到那头来的时候,蜘蛛从屏幕的那头又出现。提诺把遥控器摆了又摆,孩子却只是垂着眼睛。提诺揉了揉胳膊,从电视机前将他抱起的时候,门外飞进一声清脆的邀请函,是门铃。
 “我来吧。”
 艾斯兰像块肥皂一样滑到西尔维娅怀里。她在这孩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提诺便目送着他们前往艾斯兰平日的住所里去。他的双臂和这间屋子忽然空了,只有不疾不徐的门铃在屋子里清洗着。他用掌跟抹着额前的碎发,心里笃笃说着别着急,只是这话的声音一旦从喉咙滑进心口,回声便在他的心里荡起一阵频波,和门铃轻轻地和鸣着。他握着门把的手心出了汗。我来开门、我来开门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掌根贴着门把向下一摁。
 “Sur-pri-se!”
 西尔维娅轻掩上艾斯兰的房门的时候,那充满活力的大喊已力透耳膜,男人和提诺扑了个满怀。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提诺、西尔维娅在哪里?不在这里,看来我只是太想她了...我提早回来了,你今天看起来很精神,和以前一样精神,圣诞快乐!你来自圣诞的国度,我自然要尤其祝你圣诞快乐,是吧,是吧...提诺?”
提诺应和着过分热情的男主人,帮他抖掉肩膀上的雪,换下沾满炸鸡和牛肉味的大衣和帽子。马西亚斯·科勒拍着提诺的肩膀——他足够高,高高地扬着笑脸——然后转身向西尔维娅迎去。
 “我回来了,西尔维娅。”
 他的唇和西尔维娅之间没有距离,在唇线上精致地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勾得优雅,像国王走向行宫。西尔维娅踮起脚尖,伸手扶了扶他被帽子压折的翘发,顺着鬓角托起半个脸颊,又用她特有的聊天方式柔声诉说。
 “马西亚斯。谢谢你。谢谢你特意这么早到家。贝瓦尔德呢?”
“圣诞快乐,吻我,亲爱的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向提诺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周身开始如上了发条的齿轮般向内旋转,齿案一颗颗地向内卡去,卡去,直到他们俩咬合成天衣无缝的机器,使得周围的空气再也擦不出火花为止。他们站在阿冰房门前的回廊,这条被西尔维娅一眼望得到头的回廊,便如静止的八音盒一般,让音乐也停止,让提诺也停止住了。只有如齿轮一般旋转、旋转在门和门槛的夹缝之间的门铁,正在为了扳开这道被提诺的铁臂挂住了的门而向外牵拉的力而从这音乐盒中,擦出了一声——
 “吱扭。”
 那就是最后到场的贝瓦尔德。
 “圣诞快乐,贝瓦尔德!”马西亚斯字正腔圆。
    谁都知道今晚马西亚斯·科勒家在忙着准备庆祝圣诞夜,这一向是所有生活在奥斯陆的人家们的传统,不论是马西亚斯家还是奥斯陆人的圣诞夜,虽无人提起,却无人忘记。从去年到今年,这是马西亚斯家横遭不测的一年。在滚烫的石油之血从地底向上奔流至挪威地表的每一处毛细血管的时代,在脊髓灰质炎被疫苗彻底消灭、分娩的疼痛��不复发的时代,在解脱了一切独裁者与战争狂人,人们谈论昼夜一般谈论幸福的时代,他们却听说马西亚斯·科勒家的孩子从爬杆上坠落,摔伤了颈椎,自那以后便连挪威人引以为傲的、儿童教育黄金时代的七年级都无法可读,连奥斯陆人引以为傲的圣诞夜都只能在医院度过。报纸是易燃品,可正当他们把愤怒指向那高高端坐在班级金銮殿之上不可一世的实习班主任的时候,他却从那王座上消失了。奥斯陆的怒火被刹那浇熄的时候,没有一个外乡人是无辜的。那班主任是个外乡人,奥斯陆人听说他辞职住进了受害者的家中,听说他现领着极微薄的薪资,干着仆人的差事。这足够了,虽无人提起,却无人忘记。奥斯陆人咬牙切齿地看着马西亚斯家门口渐渐有彩灯亮起,那来自圣诞之国、全然洗净了自己罪过的班主任正在拉起那棵漂亮、高耸的云杉树。
 “提诺,进来吧!”
奥斯陆人看见那窄门向外逗留出些许的暖光,从清冷闪亮的圣诞彩灯那里,他们看见欢腾的外乡人,提诺·维那莫依宁,向着门里小跑而去,渐渐与那暖光融为一体,然后在屋内屋外全都融成一片的欢闹声里,门关上了。他们要喝酒了。
 “日子是在不断变好的。”
马西亚斯·科勒把扎杯放下。
“你酒喝得太多了,马西亚斯。喝点姜糖水吧。”
重新升高的黑色液面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西尔维娅把一杯饮料递到他的唇边。马西亚斯的双眼自此迷离开来,好像双眸糊了一团粉红的口香糖,上下眼皮扯出的长丝黏糊糊地垂下嘴角。西尔维娅用红色的餐巾纸替他擦着嘴,马西亚斯的话被餐巾纸扑得嘟嘟囔囔的:
“我当然知道我喝得太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嗝。”
 马西亚斯扶着啤酒的扎杯把,仿佛铆足了劲似地往椅子背后仰去,简直要摔在椅子背上成一滩人泥。
 “可在前天还是冬至,小傻瓜们。你们知道冬至是什么日子吗?在那一天,太阳到了最南边去,从那一天开始,太阳在逐渐回到北方的怀抱。夜晚是在不断地变短的啦。黑夜最长的一天过去了,我们北欧人正是如此!总是呼唤着黑夜离去,白昼快快来临——”
贝瓦尔德把纸巾递给西尔维娅,让她替这饭桌演讲家擦擦嘴巴。
 “西尔维娅啊,你是好女人..我们不坏,我们一直都不坏,日子在不断地变好。从我们过去直到现在,我们有了阿冰,阿冰也长得这么大了——阿冰,你今年几岁了?”
 “十三岁了。”艾斯兰费力地切着一块肉肠。
 “十三岁了、你本应该要上七年级了才对...命运是何其不公啊,我们没能把你从险恶的命运之中拯救。我听说你的同学们嫉妒你的才华。你的智商怕是有一百五,乃至有一百六,要比历史上的所有人都逼近爱因斯坦——你一定知道他是个科学家。你知道尼尔斯·玻尔吗?他也是科学家。人们常把尼尔斯·玻尔同他相提并论,我从前崇拜过玻尔,但我现在喜欢爱因斯坦...玻尔有脑子,还有一大帮朋友,但爱因斯坦除了脑子什么也没有,却胜过他那一大帮朋友。脑子够了!有脑子的人不应与少脑子的人为伍,因为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摧毁你脑子...你是一匹独狼,你应该对那些把你从爬杆上推下去的王八蛋们竖起中指!”
 马西亚斯的话没有接着往下行去,便被自己用半杯姜糖水泼灭。他畅快地发出饮用碳酸饮料的声音。咔~
 “里面加了蜂蜜吗、西尔维娅...还有杏仁和葡萄干...”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
“下一次,放到冰箱里、...更好喝,好喝得很...”
 “真是的、你懂什么啊...”
 艾斯兰把刀磨得吱吱作响,带着脆骨的肉肠在他的嘴里嚼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把带着刺,烤得焦香发辣的话语在其余四个人面前咽下。马西亚斯又喝完剩下半杯姜糖水,长长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这次没有畅快地“咔”,他的皮肤往里皱进去、皱进去。在他眼下的肌肉如口香糖般若有若无地伸张、抽搐后,提诺看见叫马西亚斯的男主人的眉根轻轻下垂,便在左眼里涌出眼泪来。
 “是的、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他把整张脸都埋进空空如也的盘子里,好像脸上真有一张口香糖似的,便呜呜地哭泣起来。艾斯兰用刀叉把盘子划得吱吱作响,似有火星溅出,好像在切一块钢。一只意料之外的手摁住了艾斯兰的拿刀的手腕,提诺也抬起头来,他看见贝瓦尔德已经把眼镜戴好了。
 “阿冰、不要这么说你的姐夫。”
“没事。贝瓦尔德。”西尔维娅抚摸着哭泣的家主的背脊,像安抚一匹狗。“他也不该在这几天提这种论调...虽然明天才是平安夜,但今天也是小平安夜了。”
“可日子确实是在变好...不是吗?”
 话从贝瓦尔德宽厚坚实的胸膛里传出。艾斯兰没有继续再磨刀叉了,只是埋头喝汤。在一阵微妙的沉默过后,提诺·维那莫依宁感到自己忽然成了目光的聚焦点,还有西尔维娅在冲他露出微笑。他感到脸有些发烫。壁炉里火已经渐渐有些颓势,他的脸却愈发滚烫,于是他吐了嘴巴里的骨头起身,预备去壁炉里加柴,当他转过身去,贝瓦尔德却已经先一步去把温度升高。那火结实地吃了贝瓦尔德一记,火焰便重新扭着腰,从炉灰里懒懒地生了出来,重新在壁炉里安睡下去。
 “日子确实在变好的。”
 马西亚斯不知何时也从臂弯里露出脸来,却只是头在双臂垒成的围墙上滚了一圈,侧着脸意犹未尽地冲着提诺笑,脸上的泪还没有干,眼神却变得更加清爽起来。
 “一年来你实在是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对吧,提诺。你不要害羞。没了你,我们家今年的日子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顺溜...你看,看看这些菜,没有你帮西尔维娅的忙,做不成这样!还有这些蜡烛,摆的多么齐整,多么像圣诞...你是芬兰来客,圣诞的来客,你把圣诞带给了我们!”
 “你在来挪威之前在芬兰做些什么?也是做老师吗?西尔维娅说你还在读书...?读的硕士吗?”
“是的、...”
“专业呢?”
“...古生物。”
 只剩下壁炉在安静、纯净地燃烧。艾斯兰看见提诺的脸上的红潮渐渐地发起灰来。
 “研究史前生物啊、了不起。”贝瓦尔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你也是一匹天才啊!”
 马西亚斯开始拍着他的肩膀,吐着酒味的嗝。
 “用错词了,马西亚斯。”
 他拍了一阵提诺的肩膀,觉得乏味起来,便又重新趴回手臂里。
“不要搅我的兴...贝瓦尔德,总之就是,很厉害、很厉害!...枉我见过这么多能干的人,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专业!是研究乌贼、长毛象那些东西的吗?博物馆里那样、你们是怎么把它们从一堆泥巴变得那么高大、那么伟岸的?”
 “所以我常说。”西尔维娅轻轻地叹气。“提诺他...原本也不应该受雇于我们家,沦落到做佣人的地步。实在是他自己人太好。”
“提诺以前也做过佣人吧?手很巧、虽然说你不是芬兰人嘛...但是羊排做的却很有挪威味,简称挪味——”
 “笑话太冷了。”
 贝瓦尔德轻轻地点头附和着。西尔维娅接着说:
“就算他自己不那么觉得,但在旁人来看,这几乎就是刑罚。”
 她抬起头来,双手向上合成十字。
“去年的同一天,我们聚在一起,在医院里忧虑着阿冰的未来,反省着一直以来我们的教育为何会导致这样惨痛的结果,直到真正的圣诞到来的时候,也如惯常的忧郁一样溜走。阿冰迄今以来的人生,又有多少属于孩子的节日是这样一点点地从我们傲慢的忧虑之中溜走的呢?”
 松开双手以后,她从马西亚斯的身边夺去酒瓶,便往面前的扎杯里倒酒。提诺瞪大了双眼,好像那硕大的扎杯里灌满的是他的眼球一般,一颗接着一颗地充满西尔维娅的口腔,直到她的腮帮似乎再也装载不下如此巨量的啤酒以后,她才开始努动自己的食道,每一颗都在她的喉口团成一块球状的皮肤,在她通红的高领毛衣上攒出一个显而易见的圆来。
 “您是不是喝得太多了、科勒夫人...——”
“随我、这点随我。”马西亚斯嘿嘿地笑着。提诺看见贝瓦尔德站起来,像制止艾斯兰的刀叉一样,用一只手就摁住她的酒杯,在桌���稳稳地刹住瓶底。
 “你得听听阿冰怎么想,西尔维娅。”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艾斯兰从汤碗里抬起头,往西尔维娅的方向侧着眼睛。
“她要喝就让她喝——”
 马西亚斯还想为妻子辩护几句,西尔维娅却用食指堵住马西亚斯的口,止住了话语的泄露。
“万幸...我们失去了那个圣诞夜,但我们再也不会失去任何一个圣诞夜,因为提诺·维那莫依宁从圣诞之国来了。
世界可被称之为北欧五国的国家之中,挪威、瑞典和丹麦自不必说,他们的历史向来是维京人的历史,是奥丁庇佑海盗的历史,哪怕自称皈依基督,他们的心也从未接近基督。而远在大西洋上漂浮的冰岛,也被迫卷入了海盗的历史。
只有芬兰——我们提诺·维那莫依宁的故土,是圣尼古拉避开了海盗的港湾,向着一览无余的冰海行船,把耶稣基督的教诲带到那里。在耶稣降生的日子里,圣尼古拉像东方三博士一样,向每一个他所知道的孩子赠送着礼物,用善意给养伯利恒之星。
哪怕人已在大地上获得了法律的许可...他在全能的天父眼中也仍是孩子。因此,提诺·维那莫依宁献出了自己宝贵青春中的一年,赠送给了生活在海盗历史之后的奥斯陆,送给我们这贫瘠之家以弥足珍贵的礼物。”
 她用那根堵住马西亚斯嘴巴的食指蘸了蘸剩下的啤酒,将身子跨过伏在桌上的马西亚斯,酒珠从提诺的额头滚落,湿润左眼的睫毛。
 “你是我们的家人。你可以离职,你可以离开。”
西尔维娅说。
 “你离开以后,去到哪里都是我们的家人。”
 西尔维娅开始轻轻地唱起圣诞颂歌,马西亚斯轻轻哼着,右手轻轻打着餐碟。贝瓦尔德稍稍迟钝了一下,但却很快转过头来。提诺见他的眼镜里满是温柔与赞许,西尔维娅解开她的头发,将头绳递到他的手里,贝瓦尔德便自若地伸出手指来拨弄着,拨弄出诸多的音符来,数个音符很快堆叠成一首和鸣的诗,不断地堆叠起来。有一声“呜呼”,马西亚斯在双手里拍出热烈的节奏来,贝瓦尔德推了推眼镜,皮筋里便喷出一切的音韵,他们之间即刻展开一场响度战争,这战争把歌曲拍碎又重合,在热烈的餐桌和鸣出一首即兴的原创圣诞金曲,献给看呆也听呆了的提诺。
 艾斯兰看见,提诺脖子以上的头开始不自禁地跃动起来。艾斯兰现在低头划拉着铁匙,他抬头仰起脖子痛饮浓汤,他左顾右盼,窗外已经是深得黑的黑,蜡烛从餐桌的这头一直点到餐桌的那头,火光贯穿到壁炉的一头,早已把提诺烤得腹背两面发红发光。涔涔的汗与油滴在碗里,艾斯兰右手发力,餐刀一点一点把黑麦面包的油皮拧进刀口的孔洞里,直到餐刀的铁与瓷盘相撞,击缶,击缶,击成曲末最终的一柄撞针。
 音乐戛然而止。艾斯兰觉得自己现在便差站起来了。
“我吃饱了。”
 提诺抱着似已沉沉睡去的艾斯兰背向火光,向着黑黢���的卧房行去的时候,他听见孩子、学生与他所愧疚的对象说出这句梦呓般的低语:我无法忍受了。他感到手臂实在有些酸——许是那滴额间的啤酒已经渗入他的肌肤,他开始喜欢上这家的啤酒味道——因此他靠着墙根稍微站了站,以解酒昏。红色的火映照红色的沙发,餐桌旁的贝瓦尔德在伸出一只平齐的掌来,眼镜的红缓缓抹平在镜片之上,渐渐地便泛起一层粉色的雾,雾下影影绰绰,他往暗处看了一眼。
 “可是现在一切都很好。”
“关于您提的我可以离职的事情、...还请您再允许我考虑到圣诞节为止。”
 提诺打开房门的时候,便又听见那童稚的呓语叩打耳畔。
“你啊,该不会是已经喜欢上贝瓦尔德了吧。”
    两盏橘色的夜灯也停靠在客厅的桌面上,贝瓦尔德略略前倾,写满文字的笔记本便上足了暖色的光晕。
 “我来帮您整理睡觉的地方。”
“谢谢。”
 眼镜被夹在他长而宽厚的指掌中间,架在其中一盏夜灯上,橘色的暖光便蒙了些许灰黑的斑点。提诺看着他从衬衣口袋里夹出一支黑色水笔来,干练遒劲的笔迹蔓行在霉斑的纸张上。
 “是瑞典语吗?”
 贝瓦尔德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提诺的腰,示意的手接着便向下落进沙发,让出一个可供陪同夜谈的座位来。笔没有停,提诺便借着笔迹追看了半晌,好像夜不曾阖上人的双眸一般。流畅的笔迹,在渐渐晕开的墨点前停顿。他的笔在簿上扣着,打着沉闷的节奏。
 “你懂瑞典语吗?”
“我曾学过一些。”
“用它写诗的时候,我才愿意写出诗来。”
“虽然一直知道您是诗人,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您作诗、...这是首讲什么...”
“帮我读一读。下面的部分我难以想象。”
贝瓦尔德的头枕着双臂,双臂枕着沙发的扶手,半身是睡进沙发里了。他闭起眼睛,眉头紧到一起,像有些诗还在里面。
 “那、请您稍等...有些词有些生疏、..”
贝瓦尔德睁开眼来,一把夺过写满了诗歌的簿子。
“那不用再念了。”
他是忽然地站起身来,把步轻轻地踱着,也不看小簿子了。提诺在背后出了声,声音是有些发抖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我也不是有意地冒犯您的诗...您要吃水果吗?”
 贝瓦尔德重新看着了提诺的眼睛,这回是平视的了。提诺起初眼里还有些微颤动的水光,不过很快便淡向别处,是有些害羞了。贝瓦尔德轻轻叹着气。
 “晚餐桌上,西尔维娅也说过一些讨人厌的话。你怎么看?你记得是哪一句?”
“..我、抱歉...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你会记得那种话吗?你们芬兰人,会记得那种话吗?”
 奥丁庇佑海盗的历史。这句话像撞击后宏大的钟声一样在提诺的大脑里嗡嗡地响着。尽管壁炉仍然燃烧,但贝瓦尔德这时的表情却冷极了。或许是他也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冰冷,他接着便说:
“我总是这样、...他们不是什么坏人。西尔维娅也好、马西亚斯也好。你也是——况且我每次来到这里,占了你平时睡觉的地方。”他重新坐回睡觉的地方。
 “那样反而更好、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和阿冰挤在一张床上。他需要不时有人给他翻身或者换尿布——从那以后他便没有再睡好过觉,可他总是介意和我一起睡。但是,医院现在也渐渐减少了专人前来辅导的频率...或许艾斯兰渐渐也能够有睡着的机会了。有时他虽然显得成熟过了头,但终究还是小孩子、睡得着的时候,也还是会说梦话。那时我便不愿叫醒他。”
 “你喜欢照顾小孩子、我喜欢写诗...”
“这、不一样...。毕竟您是职业诗人、...。”
“算我说得错了。我不喜欢写诗。”
 “可是我看过您的诗。您说您不喜欢、但那怎么可能呢...怎么说呢...我觉得竟能在这困难的一年中,读到您的那些充满希望的,文风有如H·豪格一般的诗歌、甚至结识了您本人。在这充满绝望的一年中,已经是我今年莫大的幸运了、...。”
 “你读得挺多。我和他完全不像。”
 “或许...我不懂。可能有些多嘴了。但您已经是我亲眼见过以诗为生的、最棒的诗人了。”
  贝瓦尔德把笔插回衬衣口袋,把沙发坐垫久久坐稳。提诺也这么坐着,壁炉在燃烧,二人有汗烤出。
 “谢谢。”贝瓦尔德闭上眼睛。
 “可能有些冒犯您了。”提诺站起身来,借着橘色的光,最后抽出一张纸巾来,把贝瓦尔德有些浑浊了的镜片擦拭干净。沙发上靠着半躺的人把眼皮打开一条缝,盯着他擦。
“我、...和科勒太太他们,可能都不太会说话。您或许有只能由自己来排遣的忧郁,我想,科勒太太他们如果知道您对那些话感到不舒服、一定也会同您道歉的。那句话...在我听来也确有不妥之处、..”
 手指抓紧了衣领。
贝瓦尔德揪紧了提诺。
愤怒抓住了惊恐。
眼镜还差最后一擦。
 “什么不妥?”
 壁炉刹那翻腾出喷涌的火星。提诺·维那莫依宁的双臂膨胀起来,眼瞳里的惊恐即将向着彼岸挥出全然正义的暴力机器——他要保护自己。而此刻他想逃避的,那对贝瓦尔德的眼眸早已全无护卫的秘密可言,因为他的眼镜已经被抓在自己手上。刹那之间他想起艾斯兰,那个一年来头脑总是无法规劝身子的孩子,贝瓦尔德此刻庞大的身躯便如同那孩子一般,他紧紧攥着提诺的衣领,他那悲悯的眼无法控制自己庞大的双臂手中的动作。他太过愤怒,以至于他赤裸的双眸之中,竟闪烁着诸多无辜与哀求。提诺背对着壁炉,因撕扯而裸露出的肩膀被热气所烘烤,他却感觉到了凉意,热气从顶撞头脑的眼处慢慢退潮,他冷下来,在与贝瓦尔德赤裸的双眸相对,冷凝的话语便从唇里流出。
 “圣诞老人是假的。”
 芬兰并不出产圣诞老人,他知道那是一场芬兰人自营的生活骗局。当他书写板书背过身去,将完成的礼物献给他的孩子们时,他们便埋起头,念起又抄写起自己的书来,口里念的与手里写的却始终是地地道道的挪威语。从孩子起,他们便不同这芬兰人一样留恋圣诞老人,留恋驻留与别离,只是低着头,弓着腰,拾起地上遍布的礼物,把笑脸全部奉送给礼物。对提诺·维那莫依宁而言,这俯拾的道理早应在他从父辈接过教育的重担时便全然接受——他以为自己早已抓稳,但当要捧起这颠簸的手把肉,啃噬这一沉默的真理的时候,他的眼泪却无法停止地因为疼痛而流淌——接受圣诞老人的假象。
 热气还在持续顶撞着他的大脑,却不再是愤怒与惊恐,而是不断地冷凝成渐渐浑浊的涡流。他的唇早已被眼泪灌满封口,不再有言语的余裕,多余的泪便不断地顺遂着叙述的召唤,重新从眼瞳泄出。
 提诺很强,不是因为他随时准备着动手回击眼前的怒汉,而是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流泪的时候,他便打算努动舌头,重新向贝瓦尔德解释起眼泪与偶然的口误来。但他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刹那的情感口不能言,便四下寻觅,直到发觉自己用于解释的嘴唇现被贝瓦尔德亲吻着、用于努动的舌头在交缠的时候,他却没能像镇定自己膨胀的手臂一般镇定自己渴望亲吻的心,当这颗心被贝瓦尔德湿乎乎的舌轻轻撩动的时候,他因为欣喜若狂在贝瓦尔德的拥抱里剧烈地颤抖着,而贝瓦尔德如前,也无辜地、哀求着地颤抖着。
 当他们发现自己是在做如同马西亚斯和西尔维娅之间的,只有彼此的情人才能做的事情的时候,提诺便渐渐使自己平放在火红的沙发上,就像他平日里睡在这张佣人所必然专享的非床之床上一样。在他的愧疚稍微减轻些时,他也渴望与阿冰共享一张床,但他唯有在这火热的沙发上能够全然遁入仅有的昏暗体验,舒展开自己的肢体。那冬日于无人之境燃烧着的壁炉在他的睡前总使自己想起自己的家,与严厉却不失温柔的父亲。于是他向贝瓦尔德展开自己的肢体。衬衫的纽扣已经顺滑到成了他身体的拉链,他希望身上的拉链一直解到两腿之间,但却轻轻把双腿夹紧,伴着贝瓦尔德向下轻啄轻吻的频率轻轻开合着。
 他的呼吸渐渐跟上了心跳的节奏,他的感官追上了吻在身体地图上的踪迹,像是一场漫长而色淡的旅行。没有人在沙发上说话,只是壁炉中轻轻开裂的木与柴在他的耳畔回响:
 “日子是在不断变好的。”
 他像捧起一只生命一样,双手从贝瓦尔德光滑的脊背后捧起他的下巴,一直到头与头、眸与眸再次两相对视。
 “我拿灯过来。”
 小夜灯中的一半光亮在沙发靠背的平原上一览无余,借此贝瓦尔德能够发现提诺漂亮的眼睛,那眼眸却只是与他的双眸凝视了一会,然后缓缓地合上,等待。或许取而代之的是下沉至面颊的绯红,但在赤红的暖光中,便连那点爱情的余裕似乎都不足为道,只有提诺的声音在陈说。
 “贝瓦尔德先生。”他说。
“我在这里。”
“我从以前开始、可能就已经喜欢上您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在这里。每到您回家过节的时候,西尔维娅说你是从采风的地方回来的。每见到您一次,我的心里都对您更加尊敬一些、..。”
 借着灯,他看见贝瓦尔德期待的笑意爬上唇角、可那像是一双在看着的眼睛吗?提诺在犹豫着,因为那眼眸瞪着它所怒视的对象要裂出血管来。他的眼只是怒视无法被性爱覆盖的地方,好像他再有一秒便不再打算继续了。但他的手却始终温和地替代起微笑的唇吸吮着早已充血的乳,在贝瓦尔德的双眼所看不见的地方爱抚。
 “你这同性恋。”贝瓦尔德吐出一句。
 提诺几乎到了羞耻的地步,因为贝瓦尔德的那目光很烫,烫得他感到自己的热情还亏欠了很几分,他应更坦诚些、更解放些、更感恩些。他想说出话来,可贝瓦尔德在帮他系上纽扣,衬衣被涨满,酸胀起来的乳在衬衫上撑起乳白的峰顶。提诺惊叫不好,因为衬衫把他的乳重新勒得疼痛,胸口闷起来了,他轻声哀求着。
 “这样不喜欢吗?”贝瓦尔德也只是看着,手的吮吸却没有隔离。
“喜欢、...。”
“下面也挺起来了。”
“等一下、等一下...”
 他拒绝得很轻,因此贝瓦尔德开始动手套弄起仍锁在裤中的凸出。提诺以极小的幅度开始颤抖的时候,他自己都为这颤抖结实地吓了一跳,但旋即便是习惯与忍受,他的心很快就适应了习惯与忍受。他挽出自己的一只手臂衔在嘴里,轻柔地咬着,好让自己能够有快活得发笑的余裕。拉开拉链的声音静悄悄的,有人在问:
 “不喜欢吗?”
“喜欢、...。”
拉链重新合上了,提诺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衬衫已经透湿。他抬起手臂,看着浅浅橘红色的牙印像看着名贵的手表,这只手臂遮住了贝瓦尔德的脸,哪怕他在抬起身子。提诺只是冲着手兀自地噙着眼泪,然后偷笑了一阵,那浅橘红色却渐渐地从手上淡了。他正想追赶消退的牙印,却从手臂背后见着了光,圆柱状的夜灯稳稳当当地落在自己酸胀的胸口,贝瓦尔德看着自己了。
 “接下来还要继续吗?”
 他心里是急促地渴望着继续的,因此回应的语气已经不似往日般柔软,而是发涨、富有弹性。贝瓦尔德的手近了,一只手托起他的腰,于是他闭上眼睛,期待着另一只手落下。他等了有一会,不知另只手会伸向哪里,只要他能在腰际被托起之时,尽可能地忍受胸口的闷,这闷绝的拉链也一定终将被贝瓦尔德彻底地赤裸、彻底地公开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拉开,腰在外部被一块坚硬的东西顶撞着,另一只手从他的腰际拉出了这坚硬的东西,像是被从沙发坐垫下抽出。提诺并不感到奇怪,现在他什么奇怪也没有,可那腰上是什么呢?
 “喜欢吗?”
 没有等待,也没有期待,他的腰渐渐贴着沙发坐垫了,黑暗中,属于他的拉链便被拉上了。提诺仍然紧闭着眼,为的是等到更多的拉链,更多的拉链被拉开。他听到塑料硬壳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打开。他的脸滚烫着,直到冰凉的手捧住自己的脸,拇指和食指拉开他闭着的眼皮。他只是顺从着,顺遂着,他期待地睁开眼睛,等待自己的圣诞礼物。
 他睁开眼的时候,却看见一片鲜红。
 “喜欢吗?”
 贝瓦尔德的脸在崭新的塑料壳上变得不可辨认。
 “想继续留在这吗?”
 眼球凸出、尸体半边汹涌如柱的红流里,静默地垂成一线的脑回,像一条沮丧的蛆。
 “还喜欢我吗?”
 橘色的灯光把这具尸体照得光明磊落、不可侵犯。尸体的胸腔内结成了蛛网。
 “哪怕我是杀人犯、一个杀人犯?”
 贝瓦尔德在这张专辑的B面后面笑着,笑得光明磊落、不可侵犯。
 “还喜欢吗?”
 贝瓦尔德的声音在笑,笑声在无辜地、哀求着地颤抖着。
 提诺逃跑了。
 “还喜欢吗?”
   艾斯兰这么问了。提诺把他从书桌前抱到床上、再帮艾斯兰批改起作业,不时拉动窗帘调整台灯的亮度,好让它��星光能够交融出一个既不过分奢靡,又不过分清冷的色泽来。提诺想起些什么来,又把艾斯兰从床上抱到书桌上。
 “我应该睡在哪里?”艾斯兰有些恼火。
 提诺一边思考着艾斯兰的发问,一边手中仍在展平自己将与艾斯兰共枕的床铺。他热起电熨斗往上贴紧,用热力好让这床单看起来能够齐整一些。但他无论怎样铺展,床褶都重新翻折回去,像一颗卷曲的螺旋,又像是一只床单的耳朵。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胃液从腹部翻涌上来,迸射而出的却是眼泪,直挺挺地落在床上,刚熨平的床单湿了,泪渐渐没入毛绒绒的床单里,只是总凝结出面上黏糊泛白的东西,他知道是刚刚的光线又没能调好,但他现在伸不出手去,仿佛定身在那滩乳白的泪之中,仿佛乳白色的眼泪黏在他的眼球之上,成为里头的一块眼白。他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睡这床,是贝瓦尔德来了,他从壁炉旁的沙发���搬到这儿来,他要与瘫痪的学生共眠。学生的瘫痪由他而起,他或许此刻也正以自己的瘫痪报答学生。他回过头去,星光与二极管的灯光把书桌旁的艾斯兰衬得光明磊落,不可侵犯。
 “你在害怕吗?”
 提诺点了点头。
 “...谢谢,提诺、老师..。这一年我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
他示意提诺送他上床,向着提诺涓流般流淌的泪中,揩出一条平整的道来。
 “好好休息,老师。”
 他的双眼渐渐模糊。艾斯兰后来似乎还自言自语了很多,但不一会便开始翻动床头的书、一页页地在灯下照看着了。艾斯兰感到提诺的掌平放在自己的腹上,渐渐地又温热起来——这是提诺设计的康复训练的结果。他们或许都想起了父亲与壁炉,因而还微微留一点眼泪在枕上,他还想回上几句,表达自己有在倾听,只是耳朵却渐渐地被水声没过,在月光里静默成为了一滩乳白的泪。
 “那之后,我便要连姐姐和你的份、...向贝瓦尔德讨回来。”
  讨回什么呢?提诺轻声地对自己说,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却知道这里应该是艾斯兰的房间。迈过房间去,他便一定会见到贝瓦尔德。这房间对他来说很惬意,科勒夫妇向这个房间倾注了太多的爱意,当他抱着有轻微鼾意的艾斯兰、听取其中无数噩梦的梦话而沉沉入梦的时候,他渐渐地总觉得自己像是孩子一般。他伸出手去,攀上同床连为一体的书架。艾斯兰的桌边总是摆满了书。他从前总是静静地坐在班级的角落,在他转过身去写黑板的板书的时候,嬉闹的声音中似乎总是缺了现在对他来说太过熟悉的声音:同十岁的他一样怯懦、同十岁的他一样坚强、同十岁的他一样柔软的声音,在轻轻念诵着书架的书上晦涩的词句。
 “我又带书过来了喔。”
 在最开始进入这个家中的一个月里,叩响艾斯兰房门的总是这一句话,那会为提诺与他背包里的小说赚到一些难能可贵的善意的目光。提诺总是爱在教科书里夹上一本,当他从背包里将它连同半块黑面包拿出的时候,给同一个班上生物课的,外号“尖老头”的克里夫总是会同大家一起抛来怜悯的目光,仿佛他的姓氏就像进化论中的一个玩笑。《万奈莫宁》总该是写给有黑面包以外的食物享用的人才是,就连万奈莫宁本人也该是从大熊座那里得到种子以后,才渐渐开始吟唱他的诗歌的。他知道尖老头不会说,他一直想请人代课治疗咽炎。直到某天,尖老头环顾四周良久,才终于向他开口:
 “请您替我代班上一星期的课吧。”
 但艾斯兰却把《万奈莫宁》放在书架最触手可及的一端。他够了够那本书,就着窗边微弱的阳光看诗,像从前父亲用手指舔着书页,一边用舔过书页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在壁炉边为他念诵古老的诗歌一样。父亲不是诗人,但他慈爱的眼镜里似乎有诗人才能看见的世界。提诺看见艾斯兰在《万奈莫宁》一书上贴下的密密麻麻的书签,正要从胸中由衷地呼出舒服的气来,却发现床边早已空空如也。
 他要迈过这房间去。他在门的这头,听见了外面不断地传来熟悉的呻吟。他捂住了嘴唇,眼泪几乎快夺眶而出。
 “还喜欢吗?”
 他的手心在出汗,门把却因打滑而无法转开。当他旋开门把夺门而出时,艾斯兰早已带着一身热汗倒在地板,还在喘着粗气。
 “哎呀、...今天真是好睡啊,提诺。”
 马西亚斯扶起艾斯兰的手腕。
 “今天你起得格外地晚、我就事先先替你做了,阿冰每天要做的康复训练。”
 “我不要再让你来做了...你这白痴、...。你是完全的傻瓜..。”
 艾斯兰眼里还有泪。
 “我不要...、...”
“看,提诺你看。阿冰他——”
 提诺的沉默并不是绝无来由,而几乎是千钧一发了。马西亚斯是仔细地托着艾斯兰颤颤巍巍的双臂,他自以为自己的双臂足够可靠。但那可靠的双臂在艾斯兰站起的刹那腾了个空,接着他所希望向提诺展示的奇迹,便被提诺本人夺去。他伸伸五指,又抬头看看几乎怒不可遏的提诺。艾斯兰借提诺的手攀上沙发的浮岛,艰难响亮地呼吸着。
 “您为什么、....!”
 提诺想痛骂,却不知应痛骂什么。他张开嘴巴,口中率先回荡起的却是呻吟。
 贝瓦尔德握着一把刀,刀在替他说话。
“在做康复训练的时候,阿冰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站起来。马西亚斯是在帮他。”
 刀在字与字的缝隙之间落下,贝瓦尔德在厨房的角落一字一句地把语言切开。
 “提诺、今天你可以放假。”
戴着烤箱手套的西尔维娅说着,把一盘切好的生肉端进烤箱。提诺看见贝瓦尔德他低着头、他抬起头,鲜红的肉沫从刀尖挤到手指之上,被冲进水槽里。厨房的阳光现在已经好了不少,能看见北欧少有的阳光。案板上整整齐齐的肉排在这阳光下泛着漂亮的油光,贝瓦尔德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很满足似地把目光对上一旁的偷窥工作者。
 “为什么、..”
 提诺的问话声音很低。
 “今天你起床要比以往都迟上不少、生病了吗?”西尔维娅脱下一对烤箱手套,把手贴着提诺的额轻轻地说。
 “不、...”
“没关系,不用愧疚。”
 西尔维娅帮他整了整毛衣的领子。
 “我想...可能我们家真的离不开你。但你说的也对...总要让你做个决定,对吗?至少今天和明天,希望能够让你好好歇一歇。”
 “我打算今天带你和阿冰出去转转。”马西亚斯借机用一个勾肩搭背略去了此前同提诺的剑拔弩张。“你平日里真的太累了。我从来不知道帮阿冰做康复训练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汗我都出来了!”
 “因为你是傻瓜。”艾斯兰声嘶力竭。
“可你能站起来了,是吧!你们刚刚都看见了,阿冰站起来了!”
 这热烈的呼喊声便把艾斯兰淹没在火红的沙发之中,由马西亚斯带头的掌声便响起来,在西尔维娅歇息的餐桌旁响起来,在贝瓦尔德仍在忙碌的厨房旁响起来。提诺的耳畔,竟也响起了来自他自己的掌声,他不知道自己的掌声从何而起,却不忍去看艾斯兰的表情,而是转头对上了贝瓦尔德。
 “今天我有贝瓦尔德帮厨。他说想试试看,能否在晚饭做他拿手的肉丸。午饭,我们两个人随便吃点。”
 丸子从贝瓦尔德的左手抛到右手、右手抛到左手。他仿佛极为专注、极为投入地炮制着干练的晚饭。西尔维娅在提诺的脸上落下一吻、又在马西亚斯的唇上落下一吻。她还想接着吻一吻艾斯兰,只是没能吻上,便帮他整了整领子,又折回原地,她疲惫的面容上总归是笑了。
 “能在天黑前回来就好了。”
    “您好、您好、...”
“您好!哟!——”
“你好!——”
“我们当家的!马西亚斯休假回来了!”
马西亚斯吹着口哨,麦当劳一楼餐厅里耸立起一呼百应的口哨与欢呼。
 “还没呢、还没呢。”
马西亚斯满足地笑着,手却搭上一个餐巾上挂着鼻涕的孩子。那孩子正努力学着大人吹口哨的手指,把唾沫喷满了一整个餐盘,只是抬起头,马西亚斯的手便揉起他的脑袋。
“你真努力,不是吗?不过、用不着这么努力也可以。”
 他举起孩子,孩子的母亲用双手屏住了呼吸,盖住了矫情的热泪。
 “看呀——!这是努力的孩子!”马西亚斯高声朗笑,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我讨厌他们。”艾斯兰坐在轮椅上轻声地说,或许是声浪太强,好像没听到似的,提诺仍是点单。放下孩子以后马西亚斯呼唤所有人安心用餐,立刻便有人从服务前台行到艾斯兰坐着的餐桌旁,挨着轮椅换了张小桌,其后又询问起是否需要代切汉堡。
“他自己可以吃。”提诺礼貌性地笑道。
艾斯兰叹了一口气,让提诺把轮椅的把松开,双手滚着轮椅,寻找其他偏远的座位。
 “我的服务生们要我留在这儿、他们离不开我。我不在的时候,这地方就开不下去、但总得有人休假,不是吗?我得陪你们,还有西尔维娅。”
马西亚斯找着新位置,便接着对提诺这么说,不时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那远方的服务台终于没再看他,于是马西亚斯回过头来,边聊天边督促艾斯兰不要噎着。
“待会要去公园散散心吗?”他抚摸着艾斯兰的头。
“也不坏。”艾斯兰把头埋进大人们视线所不能触及的高桌的阴影下,提诺听到矮桌旁传来吸饮料的声音。
“我们去福洛格纳。”
   等到提诺用手指把艾斯兰的发捋得柔软了,艾斯兰便用手推着轮椅的轮向前行去。马西亚斯锁上车,便同提诺一起缓步追着车辙。
 不知是因为此时正是阳光的正午,天空才十分明亮刺眼,还是因为他不知道在这样灿烂的阳光下得做些什么才能称得上休闲,因此未向前方睁开更多的眼。艾斯兰的轮椅��停地向前方滚动着,他不知是否该把步子加快一些,与其说他在看护着艾斯兰与轮椅,不如说是艾斯兰在牵引着他进入公园深处。周围的人脚步虽缓,却从未停下正眼看过那轮椅一眼,只是略略向旁躲开、再躲开一些。于是有些拥挤的人流里,中央拉开的一方平坦,便像是为艾斯兰的轮椅所划开的道一样。提诺没有听见两侧高耸的人浪中窸窣的议论,只是向前行走。
 “我们现在也像是一家三口,对吗?”马西亚斯忽然冲他笑。
 提诺没有回答,这时他或许觉得自己和马西亚斯有些像摩西的子民。
 圣诞前夕,渴望圣灵降临前的人们,都在正午时分踏上遍地的冰雪,前往福洛格纳的中心。这里的访客太多了,与挪威人印象中的市集相比而言都有些拥挤。杉松只在挪威的秋季死去,他们的枯枝上渐会伴行着冬日的纷雪涨成全新的行道树,它们全新的,纯白透晶的叶却是从地下抽枝起来,因那雪下的大时,极寒之地的雪便不像从天上恩赐,倒像从地上飘起一般。在终于停雪,却也仅有几日阳光的时节,公园的工人会把雕像的头顶、基底和纹路里堆积起来的雪同地上的积雪一般清理干净,只留下一道更深的痕迹。这是只有彻底的天寒地冻之中生出的人类,才可踏上足迹,去经行的地面。
 提诺已经许久没有踏上过这样的地面,或许他也踏过,但从未仔细地行过脚下的路。他习惯照顾的是科勒家被壁炉烘烤的,从不积雪的地板,如今定睛细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好似踏着柔软的布一般,脚步尽管因此飘然,却有了些实感。
 “怎么样,怎么样!没来过吧?”马西亚斯口中呼出的白气几乎把提诺所能见的面容尽数遮挡,只从语气里可以看见他的笑。在他的印象之中,马西亚斯先生似乎永远只有微笑和大笑,好像昨夜哭泣的酒会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来过这儿,尽管离科勒家有些远,但在他成为科勒家的用人之前,他便已拜访过这公园。路并不难走,却少了公园的气氛。马西亚斯揽住了提诺的肩膀。
 “小孩们也都喜欢来这儿玩,那些雕塑的花纹对他们来说很新奇。”
 “得把阿冰叫过来。他走得有些太远了。”提诺望着冰雪之上尽力滚动的轮椅。他在远处轻声呼唤,阿冰便停下来,向后伸着头等了一阵。白雪在他白雪般的发下,在他的额前闪光,因为推着轮椅,他的额上大汗淋漓。
 “我们真的很像一家三口哇!”马西亚斯拍着提诺的脊梁。
 “这话可别被西尔维娅小姐听到。”他却没有接着往下拒绝,马西亚斯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齐步向前。
 提诺帮阿冰揉了揉手臂,他们便接着向公园深处行去。积雪从赤裸的雕塑上被扫清,露出它们彻底自由的解放来。风雨淋洗的锈像在无数行道树之间昭彰着青与黑色的坦然,男人从雪与铜中解放的器官,有如路牌指示着通往喷水池还要深处的,更加雄伟的雕像,他们远远地望过去,那根柱子好像一只天地间巨大的灵。
 “再往上走吧,我想看看那个。”艾斯兰头也没有回地说。
“阿冰今后会成为古斯塔夫·维格兰这样的艺术家吧。”马西亚斯说。
“他也很喜欢科学。因为阿冰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他喜欢思考。”
“喔——当然,思想是很高贵的事情。正如卢梭所言:只有高贵的思想,没有高贵的血统。”
“��很擅长言谈,这点让我很羡慕。...刚刚,在餐厅里,您那号召力很是令人吃惊。”
“没什么、这没什么。一份工做久了,自然就会和身边的人混得熟,经理的工尤其如此。您不也一样吗?西尔维娅和贝瓦尔德都很喜欢您。”
“...不一样的。这个、...”
“我们家原本就没有找佣工的打算。如今佣工也叫保姆,还是有不少人喜欢雇保姆的,全职的、小时的;男的,女的。但是我们家一贯以为,在现在的挪威做这种事,那是贵族做派。可现在他们俩可舍不得你啦!只是他们俩不说。西尔维娅也不说,他们总是有些害羞的。”
“谢谢...请代我向西尔维娅小姐转达感谢。也谢谢您。”
“我也很舍不得你呀。”马西亚斯说。
“我还没有打算要走...我在犹豫着。我还有想弄明白的事情。”
 “让我猜猜——是贝瓦尔德?”
 马西亚斯把手臂向下垂下去,却只是冲着天空在自言自语,因此在话语里,他藏起了提诺突然糟糕的脸色。
 “他同市教育局的人员也都认识,这事你应该听说了。重新给你安排一份教职,或者向原先那地方讨一份声明、推荐信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你还没找他通通关系吗?毕竟他也偶尔只来咱们家一次。他出身很高,可不像我。他姓乌克森谢纳?知道吧。名门之后,他爹是那有名的大提琴手,还是他们老家的议员,在挪威是提琴手,在他们老家是议员。乌克森谢纳家是世家。他处处都显着乌克森谢纳家的绅士做派。”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努了努嘴巴,沉吟了会,突然笑起来。
“我戒了挺久的烟了,老这样!”他高高地把手扬起来,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又自己行了几步踉跄,差点扑上在前方带路的轮椅,只是他的脚间交叉一拐,却巧妙地把身子拧回提诺身边,大口喘着粗气。提诺不知该对这超现实的花招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笑着笑着,看提诺不笑,他就不笑了。
 “我抽烟的那阵喜欢像我的父亲一样抽烟,还喝酒。烟已经戒了,酒还是没戒。他抽烟的时候不打人,喝酒的时候打人。他搞黑金属,我和他也一起搞黑金属,因为搞的时候他不打我,还有烟可以抽,有酒可以喝。我们的乐队那时很出名。”
 喷泉的水声清冽地冲刷在石的阶石之上。艾斯兰的轮椅在前往“生死柱”的阶梯前停下。马西亚斯把手插到大衣的口袋里,让旁人以为他的假烟已经抽完了。
 “阿冰,想上去吗?”
“想。”艾斯兰说。
“提诺,搭把手。”
 提诺抱着艾斯兰,马西亚斯抬着轮椅,艾斯兰在两个人的中间脊梁绷紧。他们经过36座扭曲成不同形状的人体,又经过回头,向这蠕动着的三人慕道会报以怜悯目光的无穷的路人。正如马西亚斯所言,冬至日也刚刚过去不久。从他们来时这天还蒙蒙亮着,不一会便渐渐黑了,星辰都渐渐在他们的头顶上显示出来,好像是一夜之间,石头上色彩便从此转暗了。这在北欧总是非常很常见的,周围的人渐渐离开,没有人想要在黑天的时候,在公园里惬意去。他们一级一级地行上台阶去,彼此之间似有一种微妙的、沉静的默契。
 “我听说您是丹麦人?”
提诺发问。
“丹麦和挪威离的也不远。”
 他们经过人们的雕像,与看雕像的人们。“生死之柱”渐渐地近了,那是挺高的一根石柱,不算太高,但是的确挺高。他们在中间的坪停了停,提诺摇了摇自己的手臂,马西亚斯则是捋了捋自己的手指,艾斯兰则没有动,只是撅着腰,等着下一次再被抱起。
 “我听说,我也不是挪威人。”
艾斯兰发问。
“怎么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你是我和西尔维娅领养的。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把你起作你的故乡的名字。”
 “生死之柱”渐渐又近了,那上头已经可以看见是人了。或许是因为它挺高,略略往上些的积雪便没有清理干净,落在人和人之间的缝隙里,使得“生死之柱”高贵而坚挺的柱头染上了一丝圣洁的雪白。这根柱据说是链接天国的柱子,在靠近天国的这根柱子上,当然应该沾点天国的白雪,只是因为柱子的顶端是平坦无比的,因而在刚被太阳晒过的时候,最该圣洁的地方反而是全无雪白,一览无余的平地,上头有化雪后水的黑色染痕,同柱子的最下端,最为平坦的那层一样。底层刚化雪还没多久,因此底层罗马式的柱黑得笃实,坚定,隐忍,但也没有黑得太多,只浅浅的一层,便过渡到了石头了。中间就是人。这根雄伟的,博大的,挺拔的,高尚的柱上,全都是人。
 人。人。人。人。人。
 艾斯兰努了努嘴。
 “阿冰,往上走过来的路也有讲究。”马西亚斯笑着说,“每条路上的雕像不一样。有儿童的路、有青年的路、有老年的路——”
“那我们走上来的是哪条?”
“最后一座就是这里。看这根柱子,人和人都拼起来。”
“拼得起来?”
“像一组上升的旋律!”
 马西亚斯恐怕觉得自己这比喻很好、很巧妙,很能给艾斯兰以艺术的灵感。吸饱了艺术的灵感的艾斯兰接着努了努嘴巴,好像吸了漫长的一口气。
  “贝瓦尔德,就在这里杀了你的父亲。”
  马西亚斯的眼角开始渐渐��黑,艾斯兰的眼角却渐渐泛红,红和黑都交成一块了、拧成一团了,在空气里擦出火花了。在维格兰静默的雕像群之中,儿童在苦劳、壮年在天真、青年在震悚、老人,只有老人在柱下独自死去。
 马西亚斯恐怕是在老人枯瘦的尸体前坐了很久。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在梦里见过。”
 马西亚斯在老人枯瘦的尸体前坐了很久,才开始说:老人枯瘦的尸体生前是无恶不作的,老人枯瘦的尸体是该死的。尸体所到的地方,有一座基督教堂就烧一座基督教堂,有一杯基督徒的血,便饮一杯基督徒的血,他儿子的母亲便在他的酒杯,头盖骨便是他的酒杯。尸体用人肉的乐器唱世界上最邪恶的音乐,他很会唱,嗓子的声不光是金属的,还是黑的,不是被烟和酒腌的、是被血染黑的。尸体喝了血以后就醉了,醉了就打儿子、儿子迎醉长大,渐有了一身气力,尸体打他不过了,便朝他施以邪恶的萨满巫术。儿子看见自己巫术的眼中有马、有巨人、神、精灵和矮人,在烟尘之中迈出脚步,尽数从黄昏之下向他奔来,为首的独眼神明,唤名做伟大的奥丁。
 马西亚斯说:尸体的儿子首肯了他的血脉,让连着同他前来的两个男孩儿也这么做、矮个儿点的男孩儿是个假声男高音,尸体让他替自己唱了歌;高个儿点的男孩则是提琴手的名门之后,老人让他弹贝斯和拉提琴,儿子则只打鼓。尸体只有两只手,俩手最多弹吉他与键盘,但加上两个男孩儿和儿子,就是八只手。奥丁骑着的马,脚也是,而他们四人拼在一起却绝不像马,而像蜘蛛,因为为首的那颗头并不是骏马的头。蜘蛛在大地上爬行、蜘蛛在教堂前爬行,有一座基督教堂就烧一座基督教堂,有一杯基督徒的血,便饮一杯基督徒的血。蜘蛛除了腿以外就是头,老人有了腿,就接上了老人的头,不仅有头,且绝只有他一个人的头,其余三人绝不可出头。尸体说:“成了。”第一张专辑就出来了。
 “贝瓦尔德出了头。”
 马西亚斯说:矮个儿的男孩儿渐渐长成了女人,假声男高音却没有渐渐长成花腔女高音。马西亚斯接着说,乐队的嗓子没了,尸体的嗓子里头却已经全是烟酒。贝瓦尔德听得分明,尸体最后说的话是:“得把他变成女人。”那之后他不再说话,嗓子里的烟会烫死蜘蛛、嗓子里的酒会淹死蜘蛛,但是嗓子里有女人就不一样,几亿的蜘蛛全都可以浸泡在乳色的大海里,从中再生出几亿亿的新的蜘蛛,所以他不再说话,只是动手。在维格兰公园平坦深厚的石阶上,枪与玫瑰没有打算隐藏。
 “贝瓦尔德也会用枪。”
 提诺在听着,眼前却不是一把枪,而是一只蛆,从脑回那里垂下来,在沮丧着,尸体的胸腔里,结成了蛛网。马西亚斯说:他不知道贝瓦尔德是怎么学会用枪的,就像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维格兰公园的柱下、他们三个是怎样离开了马西亚斯的父亲的,又是怎样长成新的男人、女人和男人的。他们好像一夜之间长得很大,很大。女人现在是马西亚斯的妻子,贝瓦尔德现在是马西亚斯的朋友。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马西亚斯只是冲着艾斯兰笑,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又把他的头发根根捋顺。
 “贝瓦尔德是杀人犯,但那又怎样?我父亲是个人渣,他早就该死了。正义永远不会杀死善良的人。对吧?我感激贝瓦尔德,他为了西尔维娅把自己弄疯了;我希望西尔维娅能幸福,这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就连贝瓦尔德现在的疯病...也渐渐好转很多了。”
 提诺离轮椅上的艾斯兰和马西亚斯实则很远,因此他的喃喃自语只是飘在空中。他只是不时点头。
 “日子是在不断变好的。”
 没有人说着这句话,他却在马西亚斯的话与话之间听见了这句,眼前渐渐起了一层水雾,这是欣喜与快活的水雾。他此前从没有把世界看得这么清晰,这么分明。他看见了“生命之柱”诞生的过程,在大地的震颤与轰鸣之下,人与人首尾相接,彼此咬合,膝盖与膝盖交叉在一起,人便向上攀登,通往天国的大门敞开着。那柱的顶端是谁?
 对,应该是贝瓦尔德。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他是名门之后,他是暗黑的、悲怆的英雄,他应该要是从伊尔马塔的腹中生出,再高高地立在大海之中的石柱之上。他曾经是乐手,万奈莫宁也是乐师;他现在是诗人,万奈莫宁也是诗人,提诺的姓氏在闪光。火炉旁抚摸着提诺的头的、慈爱而严苛的父亲有了形状,他就是父亲。在马西亚斯与西尔维娅需要他的手艺与力量的时候,他必然在铜船上归来。从铜船上归来,从墨西哥的东海岸归来,从阿瓦隆归来,从弥赛亚归来,人、人、人、人、人,一切都将归来。他赢了,他终于会是赢的!黑暗没有战胜他,光明却呼住了他!他赢了!提诺·维那莫依宁的眼中的雾气渐渐有了形状,喜悦和激动的眼泪重新袭上他的心头,他能原谅,他能宽恕,他想回去!他想回答!他能留下!
 “还喜欢吗?”
“还喜欢、比从前还要喜欢。”
 艾斯兰,你在哭吗?你和我一样在哭吗?
马西亚斯轻轻地抹掉眼角的眼泪。艾斯兰从轮椅之上,向提诺转过头去。那只是孩子,只是孩子而已。艾斯兰努了努嘴巴,好像刚刚抽干了一根烟。
 “我看见过。我看见过贝瓦尔德。他不是英雄。”
“因为他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事情。他玷污了我的姐姐。”
 你胡说。
你骗人。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
 “在梦里。我见到了。”
 你这撒谎精。
你这爱说谎的孩子。
 “但是不一样。在我还能走的时候。我也见到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什么要骗人?
 “节日的每一次。”他仔细地低下头想了想。“几乎是每一次。”
 “艾斯兰!”马西亚斯是抢先一步揪住了艾斯兰的领子。他齐整的领子,现在被揪得出水。艾斯兰总是汗涔涔的,额头在汗的瀑布之中发着亮光。马西亚斯的手在颤抖,因为艾斯兰低着头,他低着头,眼睛闭了起来。艾斯兰紧闭着的眼睛前忽明忽暗地闪光,不停地闪着光。马西亚斯用拇指抹掉他眼角的泪,才发现艾斯兰也在发抖。当他的眼从发下暴露出来的时候,忽然他哭了。
 “我想救你们、让我救你们吧...”
 他伸出双臂抱住马西亚斯的头,艾斯兰的肺与他仅有的半身痉挛着,呼吸之中起来像冰冷黏着的雪粒在鞋与地缝之间摩擦。马西亚斯的眼神终于柔软了下来。提诺手里拿着刀、拿着枪了,就像贝瓦尔德拿着刀,拿着枪了。提诺看向自己的掌心,枪与刀都勒出柱的形状。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马西亚斯没有再说话,艾斯兰却拼命地点着头。
 “现在,我们回去吧,好吗?”
 马西亚斯现在半跪着,双手掌心里捧着艾斯兰颤抖的泪和脸。他轻声允诺了好一阵,发现艾斯兰只是点头,从开始哭起便没有再说话。他抬头望去,满天的星辰下,提诺的眼泪轻轻打在艾斯兰的头发上。
 他们仨都哭过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
“生命之柱”在哭泣的大地上矗立。
   天已经黑了,今天的黑是特别的。如果平安夜的夜晚以黑夜的长度来丈量恩赐幸福的厚度的话,至少挪威人应该要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在世界的平安夜里最为幸福的居民。他们开车路过一角的平安夜。他们经过中央车站,从奥斯陆前往卑尔根的火车铁路会穿过南部那些被春风滋润的挪威森林,逐步爬升至美丽的哈当厄尔高原,常年飘雪四季如冬的芬瑟,接着穿过沃斯周边一众秋色无边的田园村庄,最后到达时常飘雨的卑尔根。至少他们中应该没有人去过卑尔根,因此从来只在平安夜继续向前。他们路过卡尔·约翰大街,从公交巴士下站的街口城墙上会倒映着锡箔的雪花,漫长如蟒的圣诞彩灯把楼和楼之间的人流拉近拉满,在逐渐上升的街道两旁是次列间错排开的国旗与市旗,还有挪威国王的王宫,和挂满彩灯的树��。孩子们在议会大厦与国家剧院中的溜冰场上驰骋,比昂斯滕·比昂松和亨利克·易卜生在冰面上注视着圣诞夜空下的一切:易卜生把手背过身后,看着冰面下的裂痕;比昂松则把手插在裤兜,高高地昂起头,看着冰面上满地玩耍的孩子们。
 “今后会有机会重新来这里玩的。”马西亚斯对后座的艾斯兰说。
 他停了车,今天是马西亚斯第一次在按下门铃前犹豫,在终于想起有钥匙之前,提诺已经率先把钥匙插进了门孔之中。他回头去把在轮椅上等待许久的艾斯兰抱回家门口。迎着敞开的门,他和艾斯兰都看见了全新的装置。
 “这是贝瓦尔德为阿冰准备的圣诞礼物。”
 提诺已经换完了鞋子,他转头去看壁炉烧火的情况,才忽然发现那并不是真正的壁炉,而是电壁炉。这电壁炉看上去使用已经颇有些年头了。他看见贝瓦尔德仍勤快地在簿上抄写些什么,只是在西尔维娅提到他的时候,才把笔插进口袋之中,转过身来。
 “这是之前找市医院订做的截瘫步行器。”贝瓦尔德说。“试试看。”
 他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想让马西亚斯把艾斯兰交给他。他的手牵起艾斯兰的双臂,感觉手里握着的触感是颤抖的。他不知是马西亚斯的手臂在发抖,还是艾斯兰在发抖。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圣诞故事,况且这个也塞不进袜子里。现在试试看。”
 他缩回一只手扶了扶眼镜,不知是被马西亚斯盯着了,还是眼镜的角度不太对。直到他摸起耳畔的一根深沟,才吁出一口气。
 “现在不要。”艾斯兰的声音轻得像哀求。提诺转过身来把艾斯兰接去房间,又折回抱起步行器。
 “我先放回他的房间去。”提诺像在和步行器说话。
 “西尔维娅,您现在有空吗?”马西亚斯脱下外套,牵起西尔维娅的手。她的手上还戴着烤箱手套。马西亚斯尽可能轻地替她脱掉手套,好似戴上戒指一般柔和,西尔维娅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迟疑,她便随着马西亚斯向着房间走去。两边的房门都已经关上,贝瓦尔德拾起眼镜来。
 这是平安夜最长的一段沉默,沉默得就像之前经行过的所有年岁一样。在贝瓦尔德的笔记上,不曾记述过的这首诗,此刻却非常应景,它们从四面八方响起,却又像来自天空的正中央。这是来自圣夜下,窗外边,每家每户的在沉默之中为祝福念诵的祈祷文,这是一首以色列人摩西的诗歌:
 “我们经过的日子、都在你震怒之下。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 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 谁晓得你怒气的权势、谁按着你该受的敬畏晓得你的忿怒呢。 求你指教我们怎样数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们得着智慧的心。 耶和华阿、我们要等到几时呢。求你转回、为你的仆人后悔。 求你使我们早早饱得你的慈爱、好叫我们一生一世欢呼喜乐。 求你照着你使我们受苦的日子、和我们遭难的年岁、叫我们喜乐。 愿你的作为向你仆人显现。愿你的荣耀向他们子孙显明。 愿主,我们神的荣美、归于我们身上。
愿你坚立我们手所作的工。
我们手所作的工、愿你坚立。”
 人们在节日里默念这首祷文。在挪威人的节日中,昨天叫做小平安夜,今天则是大平安夜,今天要比昨天的晚餐吃得更加丰盛,正如今年要比去年的晚餐吃得更加丰盛。艾斯兰坐在餐桌的窄边,宽边上则两侧分开,提诺与贝瓦尔德坐在一侧,西尔维娅与马西亚斯坐在另一侧,靠南的一边则尽数交给了窗,与窗外尽情绚烂的烟火,如果从窗外看去,还能发现窗外彩色的圣诞树。没有人知道今夜是如何到来、如何来到的,就像没有人知道这些菜肴是如何仅仅凭着两个人的手做出来的。他们动刀子、他们动叉子,三文鱼腹,黑面包还有香肠;他们倒杯子,他们倒盘子,肉丸,鱼子还有越橘酱;他们找乐子,他们动嘴皮子,羊排,猪五花还有熏羊头。
 马西亚斯在那边举起酒杯:
“我们敬贝瓦尔德一杯!”
 他们高高举起酒杯,马西亚斯爽快地一饮而尽。
“我们敬提诺一杯!”
 提诺把酒杯举起,马西亚斯又爽快地一饮而尽。
“来,阿冰,你也来。”
 艾斯兰说他喝果汁也喝不下了。于是只有马西亚斯一饮而尽。
“西尔维娅,来、来、来...”
 敬西尔维娅的那一杯的时候,马西亚斯喝到一半的时候,便醉倒了,睡着了。于是接着,他们不再动刀子、动叉子、不再倒杯子、倒盘子,连嘴皮子和乐子他们也稀微了,于是人们散了,灯也关了,艾斯兰与贝瓦尔德散了,客厅与餐厅、走廊与房门、厕所与厨房,已经尽数地交付给绝对平安,绝对无憾的夜了。
 没有人在等这个夜来临,也没有人在等,外面的人没有等,里面的人也没有等。奥斯陆的所有都收敛起了他们可能发出的光,卡尔·约翰大街变暗了,市政大厅变暗了,国家剧院变暗了,建筑与建筑之间捆绑起来的圣诞彩灯变暗了,孩子们玩耍的溜冰场也变暗了,冰面上没有比昂斯滕·比昂松,冰面下也没有亨利克·易卜生了。中央车站变暗了,春风吹过的挪威森林变暗了,美丽的哈当厄尔高原变暗了,飘雪如冬的芬瑟变暗了,秋色无边的田园村庄变暗了,飘雨的卑尔根也变暗,且暗得还要往远又更远处了。福洛格纳、维格兰雕像公园正中央,人与人之间用肢体堆砌的,从地表通往天国的台阶没有亮起来,地表和天国并不打算显示它们;就连肢体与肢体之间,微末的雪也没有再亮起来,它们是心怀感激地接受了黑暗的。黑暗在沉没,夜在沉默,只有说要有光,它们才会重新亮起来,像这照耀地球的日光一样。光没有来,它们也不来,光说要走,它们也不会停留,光会消失,但不会隔绝,黑夜长存,但绝不永存,一切没有等待黑夜,它们只是在享受黑夜,一切在等待光,连黑夜也在等待光。
  光来了。
  贝瓦尔德赤裸着。
西尔维娅赤裸着。
马西亚斯赤裸着。
 提诺看着。
尸体也看着。
 西尔维娅把尸体端正地摆放在自己面前。
“贝瓦尔德不是杀人犯。他谁也没杀。”
电子的炉火在机械地燃烧,烧得各外通红。在马西亚斯还没有挥出拳头,贝瓦尔德也没结结实实地挨下那一记拳头的时候,提诺在他见到贝瓦尔德的那个沙发上见到了西尔维娅。她把尸体从专辑唱片里搬出来,让提诺用食指和中指去仔细触摸。在提诺没能摸到手的时候,西尔维娅从唱片的B面又抽出一张纸来,把它细细地展平了。那上面全是字。
 “这是遗书。至于封面上,那是他自己来的。不一会就死了。”
 “他从前很亢奋...毕竟也喝酒。马西亚斯现在会喝酒,也都是和他学的。但是连他也没有杀过人,更不要说他妻子。是有一天她起床上厕所,在厕所里滑了一跤,死了。然后他就开始喝酒,马西亚斯就是和他学的。喝酒以后就是抽烟。
 他的烟抽多了,咳嗽的时候的声音被人听得像黑金属,于是让那时饿得快死的马西亚斯帮他找人来听。有人爱听,贝瓦尔德就爱听。他家里人不让他听这个,所以贝瓦尔德愿意花钱。他也有钱可以花。
 他的烟抽得越来越多了,歌也唱得越来越好了。但是除了贝瓦尔德没有人在听。基督教堂也不是他烧的,但是总有人在烧,于是渐渐地就是他烧的,人也就渐渐是他杀的了。”
 西尔维娅把照片贴在胸口。
 “这都是他摸着我的胸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我的假胸像他死掉的妻子,摸起来比真的还要更真。我知道他不是想和我说话,他是想和胸说话,说着说着,他就忽然哭了,说毕竟不是真的。他那以后就常哭。
 他溜到维格兰雕像公园的半夜,是他带着我的。对着我的胸,想让它告诉贝瓦尔德点事情。他不在乎马西亚斯,也不是在乎贝瓦尔德。他应该是在乎贝瓦尔德的钱。
假胸不可能告诉贝瓦尔德这些事情,但是马西亚斯知道了。召去辨认尸体的时候,先一步赶到的却还是贝瓦尔德。
 唯一说对的是,贝瓦尔德真的拿了枪,是他自杀用的那一把。他的脸上都是鼻涕和眼泪。”
 贝瓦尔德的脸上全都是鼻涕和眼泪。他的眼镜已经碎了,却不是在脸上碎的,是浴室的镜子挨着他的背先碎了,在灯暖被飞来的碎片击碎的时候,他滑了一跤,眼镜就是在那时被他用膝盖跪碎的。他插着全背的玻璃,但仍挺立着,全部流着血,在铁青的脸上爬行。他用这双膝盖爬出浴室,马西亚斯用那双脚退出浴室。
 “如果不是因为枪里面只有一发对准了颈动脉的子弹,也在他死的时候被用光了的话,这张封面上的脸还会那么完整、血和脑浆还会只从这一个地方流出来吗?”
 贝瓦尔德的全身现在都是血,他伸出手,往脑门一直抹到脖子,让玻璃的碎渣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他站起来,马西亚斯往后退了一两步,他一直往亮着灯的走廊伸出手掌去,又伸回自己的面颊,瞪着掌心,好像自己的眼球理应更多地瞪出一点血,应该喷到手掌心里,没过每一缕掌纹似的,但眼球终究没有流出血来,什么血也没有。
 “贝瓦尔德那时在咆哮。他已经被按到了地下,还在咆哮。”
 贝瓦尔德在咆哮。
 “我是...”
 他伸出被割破的手掌,使劲地把已经脱落的玻璃摁进自己的脸颊,头发在四处飞溅,他用膝盖在满是玻璃的背上行走着,每一下的膝盖没能笃出全然的声响,他便用拳头砸进地面,木屑和油的声音在断裂。他的咆哮没有单词也没有语法,只是用黑色的声音在咆哮,咆哮的临终,他终于咆哮出了一句话。
 “我是一个、维京人——!”
 马西亚斯的怒火变成了害怕,两行热泪流到唇角。当它干裂的唇纹被泪水浸润以后,那满是利牙的上下颚便猛地从中间裂开去,他的双唇便自此皲裂,从里头渗出全然的,令人羡慕的血来。
 “马西亚斯那时候在我的旁边。他很害怕,他那时候甚至哭了,这是他后来对我说的。但是哭了以后,他反而变得好战起来了,他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这也是他后来对我说的。他对我说很多,包括后来他说他忽然喜欢我,他说他想给我幸福,他说他想要个孩子。这些都是真的。只是在那个时候,他忽然从我的手里挣脱去了,他���抢到了贝瓦尔德用来射他爸爸的那把枪。”
 马西亚斯掐住了贝瓦尔德的脖子,他的血混着贝瓦尔德的血,在他的双手里握着。
 “但那只是一把空枪而已,被按在地上的,紧闭着双眼的贝瓦尔德没有听到,紧闭着双眼的马西亚斯也没有听到。”
 “因为枪只响了一声,只有我听到了。”
 西尔维娅从碎裂的镜子里走出来了。她的眼睛睁着,胸前赤裸着,两颗假胸在那之后荡不起任何波纹。
 “枪响的时候,他在我怀里,还摸着我的胸。后来,贝瓦尔德每次也都是在浴室,一边接吻一边摸我的胸。马西亚斯也早就知道,他只是不说。他不说的时候,我也让他在我的胸里。贝瓦尔德只是同我接吻,马西亚斯只是哭泣。没有人杀过人,也没有人玷污过我。”
 提诺看着西尔维娅,看着她的胸。
 赤裸着的西尔维娅,赤裸着她的胸。她说:
“你们要像维京人一样决斗吗?”
 她说完以后,转身便从容地在他们眼前离开,屁股和胸部都在风中赤裸着。只是因为太暗了,或许因为彼时她自己的血已经糊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见往前的路,在跨脚往卧室,去取她所说的“给维京战士的斧子与盾”的时候,跌了一跤,便自此昏在了地上。一具裸的女人,四处都光滑的女人,横亘在了贝瓦尔德和马西亚斯之间。他们的血早就在风里和热里干了。
 提诺听到西尔维娅的最后一句话,却不是这个。他听到的西尔维娅说的最后的话现在还分明。
 “贝瓦尔德也和你一样喜欢你。你们是互相喜欢的。”
西尔维娅低垂着头,疲惫地微笑,询问着。
 “可是你真的要离开吗?离开我们、离开我们的家吗?”
 他看见贝瓦尔德和马西亚斯去探西尔维娅的呼吸,去探脉搏,去摸体温。他应该是回到了艾斯兰的卧室,那个有星光与灯光、还有《万奈莫宁》的房间。他帮艾斯兰的身子翻了面,在星光与灯光下,艾斯兰朝上的脸尽是无穷的水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提诺应该是太累了,所以倒头便在床上安眠而去。
 他听见睡梦之中,星光和灯光下的艾斯兰说:
 “快逃跑。”
 “那你怎么办?”
他努力在梦里去奔向光明的前方,门打开了一扇一扇一扇一扇一扇又一扇,在扇与扇的最后,他睁开了眼睛,艾斯兰不见了。
 他在打开的门背后,看见了整洁如新的家。浴室只是空了,却没有镜子的碎片也没有血迹。走廊上没有血迹,没有打斗也没有晕过去的西尔维娅。马西亚斯在笑着挽着艾斯兰的肩膀,贝瓦尔德则戴上了全新的眼镜,替他的腿和他的腰穿上全新的截瘫行走器。艾斯兰平举着双臂,在马西亚斯放了手的时候,艾斯兰结结实实地站在了家的正中央。
 窗外的挪威人的欢呼声在庆贺圣诞。今天是圣诞节。
“成了。”马西亚斯笑着说。
“成了。”贝瓦尔德扶着眼镜说。
 艾斯兰��过头来,提诺看见他的眼睛,他的眼里见了提诺。
 “我已经逃不了了。”
 贝瓦尔德搀着艾斯兰的左手,马西亚斯扶着艾斯兰的右手,他们打开门,先跨出一步去,静静地等待艾斯兰用自己全新的双腿往前迈去。艾斯兰渐渐把头朝提诺的方向,渐渐地拧回门的方向,他也向着门外头去了,双脚最终落在了门槛外面。
 “我们现在要去医院看西尔维娅。她摔伤了。”
 提诺在门外仿佛看见西尔维娅,她轻声问询着:
 “可是你真的要离开吗?离开我们、离开我们的家吗?”
 西尔维娅站在他们之中,刚好是四个人,八只手。他一时分不清这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说的话,但是他们全都向着提诺挥手道别。他们挥手道别,就像第一次挥手见面一样,门便从此关上了,房间的屋子里响满了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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