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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家門,乘著集合住宅大樓那三十年之久,運轉時叩叩嗚嗚的老舊電梯出門。這個電梯是大樓裡數百個人出入家門的必經之路,尤其對於某些上個世紀便已在此落戶生根的上了年紀的伯伯阿姨們來說,更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相對於人們年紀漸長,電梯也是。三十多年來的反覆運轉,使得電梯總是發出叩叩叩叩嗚嗚嗚嗚的聲音,但同時在升降機猛地上升的生猛拉力,卻清楚地展現出老當益壯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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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格是個古老的東西,如此古老以致於已經沒有在當代亮麗而快速的網路生活中留下些斷垣殘壁,一如史前部落的生活習俗在現代化的生活中,亦無從尋找其痕跡。曾經的部落與部落格,就這樣消失在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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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rga Cheffe… Yoruba?Yerba?
Cheffe… Chef?Cheffeur?Chair?
舌尖口內猶帶溫熱的褐色汁液飲料接觸沿著口腔內黏膜的表面、琢白皓齒內緣間隙窈黑細縫處凹凸起伏涓滴流淌而過,複數的香氣與味道分子在微小而肉眼不可見的層次密集地敲擊紛落於皮下組織的感官神經,在腦中觸發一連串字詞與語彙的串接聯想,如同窗外紛紛如細針叢集般落下的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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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上說,濱江橋下的飛碟轉運站,最近變成熱門的景點。假日三五成群,聚集在發射站附近的圍牆邊,展開折疊椅、擺上麻將桌、倒一杯現泡的熱茶、抬頭望向飛碟起飛時,機腹下方的反重力裝置,規律閃爍一抹詭異的綠光。
啊,多麼希望能讓飛碟飛過頭頂時,一併被吸上去帶走。自此翱翔天際,欲仙欲死。
我要飛上青天,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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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讓建國中學建國。臉書上的活動底下,眾人紛紛叫好,踴躍支持。
亞尼克在建國南路的房子裡,那塊印有中國疆域全圖的地毯上來回踱步,從泉州走到酒泉,再從拉薩走到黑龍江,最後在武漢的肚臍裡睡著了。
在夢裡,窗外的建國花市,有人買了一大批牡丹紅,「活了一大把年紀,終於臨老入花叢」,香脂凝膚,好不��活。收錢的花店老闆也笑容滿面合不攏嘴,「客人下次再來」,滿聲稱謝。
Make Jianguo Great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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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放什麼都行。
螢幕上的一無所有的小方框裡閃爍著這幾行字。一個未期而至的邀請,然而是來自存在於網路深處的計算機意識吧,令人有些意外卻更多是不知如何回應。
或許,純粹是電腦前方人類的幻想,網路或許並無深處或淺處,而不過是無數電子訊號在一台台訊號線與機台的硬體間流竄交織,倏忽即逝千變萬化的結構。
無所謂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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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房間,2033年3月22號,不存在的房間裡不存在的鏡像,是機器人的夢,數位的無意識。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回到這樣一個負數的空間內?」 凡尼克心想。確切而言,是凡尼克還是范內克,他自己也記不清了。關於自身的記憶一如島嶼上眾人的前世今生,繁多而雜;時間的淘洗讓河水中鑠金混雜泥沙,翻攪而莫能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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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龍街沒有大龍,街上的攤販吆喝著扯開喉嚨,身後的店面碗筷一桶一桶,臉上的油光泛紅,攤車裡的食物美味程度沒有呼嚨,只有沒嚐過的人才不懂,如果硬要爭鋒,沒有人勝過老劉的蒸籠,手藝是古董,吃過一口保證發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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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
凡事都有個開始,正如所有的事情都有結束。 但是,並不是每一次開始都先於結束,反而是結束總是意味著下一個開始。
這是一個島嶼的故事,然而島嶼並未先於文字存在,而是在字句之間尋獲了存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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