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uko-asak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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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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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行道德淪喪之事的教師與被監護人
*如題,沒有克己的好老師和可愛矜持的惠 *有深喉的描寫 *有一咪咪涉及煉銅的內容 *但沒有劇情(…)
  「惠,鎖上門。」
  甫踏入教職員辦公用的單間,那個聲音搶在伏黑惠有所反應之前,硬生生截斷他接下來一步的其他可能。五条悟的語調中性而無機質,在其監護下渡過大半人生的伏黑明白,那要求不僅帶有暗示意味,更多了份強制性——又一個暗示,早在第一個暗示,伏黑對這裡將要發生的事便心知肚明,他更關心的是,會是怎麼樣的——伏黑輕瞥一眼那副沉進沙發椅的修長身軀,順從地鎖好門,並反手關掉日光燈,窗簾緊閉的室內頓時陷入幽暗。
  這時,五条悟才終於撐起枕在椅背上的腦袋,透過眼罩看向自己的學生,唇角勾起饒富深意的笑。
  「這麼有幹勁哦?」五条放下腳凳上的雙腿,迎接豪邁地跨坐到他身上的少年,擒住少年窄而緊實的臀,為他們喬好一個能貼緊彼此下肢的姿勢。五条從低處看進伏黑的眼裡,那片不透光的深邃搖曳著波瀾,無所避諱地勾引他,讓他想看得更加仔細,於是扣著他發燙的後頸往自己拉,直到彼此的額靠在一起。
  「我只是順你的意。」伏黑回道。他們近得彷彿波形直接振動觸覺神經,在顱內留下近似快感的痠痲。不必揚聲而把話含在共鳴腔的嗓音聽來格外嘶啞,象徵著少年的肉體逐漸成熟的邊際,而他也懂得了轉嫁責任並將自身立於優位的狡猾。
  五条的手探進衣角撫摸光裸的腰椎,像是笑聲的吐息與伏黑的氣息交融,烘熱了兩人之間僅剩的空隙。鼻尖相互摩挲的觸感癢進心坎,伏黑無可抑制地將半勃的性器蹭向五条的,他們的唇瓣在愈發笨重的呼息間若即若離地不斷摩擦,卻遲遲等不到一吻,任由興奮含著期待持續膨脹而不得滿足,令他有些發昏,蹙起眉就要往五条咬去,卻被靈巧地避開。
  他所渴望的雙唇又啃又舔的從喉結向上,最後落進他的鬢髮,伏黑追著他的動作,側首磨蹭他的臉頰,換來一陣深深嗅吸的鼻息。「叫你過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對不對,惠?」五条嗅著伏黑肌膚上的沐浴乳香味,把話吹在他的耳畔,手指沿著尾骨滑向雙丘之間的夾縫,隔著衣物揉壓那塊柔軟。伏黑感覺穴口應著像是要往內探去的指尖吞吐收縮,腔內的潤滑劑溢出了一些,布料摩擦肛口的感覺多了分黏膩,惹得他緩慢地搖晃腰腹,不知道該逃離還是索求更多。
  「就說了,你平常又不會⋯⋯」伏黑將咬碎的呻吟���出,深深換氣,試圖找回說話的節奏,偏偏這時候五条將唇蹭往他的嘴角,近在咫尺的吻讓他分了心,五条卻假好心地停止動作,以滾在喉嚨裡的單節音催促他說下去,「在回來的兩小時前就⋯⋯傳簡訊給我⋯⋯」
  「欸——說不定是我很危險拜託救我的暗號啊。」聽見伏黑對他嗤之以鼻,預備好承受小規模暴動的五条有些意外。他讓開了一點距離,看見那片從臉頰擴散到耳尖的紅潤,他熟悉的傲骨與不屑充分表露在輕擰的眉頭與扯開的唇弧上,瞇起的眼眸中閃爍的卻是置身淫靡深處的陶醉。五条挑釁不成反倒被狠狠撩撥,他抿笑收拾起狼狽,嘗試拿回掌權者的從容,「惠明明很想要,才對我這麼好。」
  「你根本沒資格說。」伏黑故意把下腹壓往五条褲襠裡又硬又大的熱塊,粗魯而確實的扭腰摩擦,稚氣未脫的肢體濃烈地演示著熟成的情慾,而那皆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聯。他或許不怎麼需要形式上的權位,於是這回他誠實地說:「嗯,是挺不妙的。」五条的喉結一陣無聲地滾動,擠出的聲音沙啞了幾分。
  他們的鼻尖再次碰在一起,伏黑取好角度正要吻了上來,這一次被五条開口打斷,「不如這樣吧,」五条寬厚的掌心包覆住那張索吻不成而有些慍怒的臉蛋,以拇指撥弄色素稀薄的唇瓣,僅是這樣,伏黑便張開嘴巴主動以舌尖撫弄五条的指腹,「只要惠讓我舒服,老師也順你的意。」
  伏黑聞言,眼睫一搧便爽快地用鼻音答應下來,他知道他沒什麼好拒絕的,只要口腔裡那股渴求刺激的衝動能夠被填滿。他離開五条溫熱的身體,跪坐到他的雙腿之間。
  伏黑面對那塊露骨的隆起,感覺口腔裡湧出了更多唾液,目不轉睛地看著五条用他修長的手解開皮帶、一格一格拉下拉鍊,接著一邊鬆開內著的褲頭一邊從裡頭掏出已有幾分硬度的陰莖。「請用。」甜膩的聲音降落在他的頭頂,五条甚至親切地將熱塊扶到伏黑嘴邊,待少年伸出舌頭接下。
  舌背沿著莖幹愛撫向上,不知��覺囤積在嘴裡的唾液一下子就讓充血的肉塊變得濕濕黏黏,使得輕輕吸吮繫帶的聲音意外響亮,舌尖滾過冠部時,陰莖一陣搏動彈在他的臉頰上,伏黑皺起眉用虎口含住根部固定好,繼續舔舐前端泌出體液的小孔,腥鹹的氣味煽動著少年體內對性的意識,亢奮的心跳聲在他腦袋裡轟隆作響。五条又深又重地呼吸,他撥開伏黑額邊的髮絲,看著色澤稚嫩的唇舌在他操得赤黑的性器上蠕動,令他每一個呼出的鼻息都摻著笑意。伏黑抬眼,注視五条眉骨之下那塊覆蓋著布料的陰影,展示一般既緩慢又煽情地,打開雙唇將龜頭包覆起來,一下比一下深入的吞吐著。
  五条愉快地嘆了口氣,見他不再需要用到手,便攤開掌心,令伏黑反射性遞出雙手與他交握。他的指尖探入制服的袖口底下,輕輕搔抓著依然比他纖細許多的手腕,肌膚傳來細微的震顫,讓他明白那副彷彿忍耐著痛苦的表情帶有截然相反的意義。口淫在腸腔內的快感之前,更早被刻進當時尚稱幼小的身體,伏黑知道該怎麼挑逗五条、讓他舒服,也知道口腔內隱匿的敏感點,亦被指導掌握利用性器刺激那裡、讓侍奉也讓自己貪圖快樂的方法。上顎的中後段、舌頭上,那些與性交相近的快樂火星般迸裂,未得碰觸的性器在褲子裡濕成一片。
  「惠。」五条的手揪住那頭張揚的黑髮,固定住他的後腦勺,隨即往下壓,粗長的陰莖滑過舌根、抵在咽喉,伏黑嗚咽著乾嘔,突如其來的快感電流般纏繞著腰椎亂竄,輕微的窒息感將他抬進高潮的前奏,令他渾身戰慄。因生理淚水而朦朧的視野裡,卸下矇眼的五条正瞇著妖異的青藍瞳眸,扭曲的表情獰猛而好戰,粗魯的低吟撞擊耳膜,惠,他又聽見五条用那樣極具侵略性的聲調喊了自己,使腦隨為之蕩漾。伏黑摳抓著五条的大腿,感覺口腔被侵犯的同時,腹內最深處的地方跟著蠢動。五条只往咽喉抽插了幾下便拉著伏黑的頭退開來,伏黑張著嘴,喘息間夾雜甜膩的鼻音,混雜著前列腺液而帶有黏性的唾液滴滴答答溢出,弄髒了制服。
  五条傾身捧起伏黑的臉,胡亂抹掉嘴邊與下巴的黏液,猛地欺上前含住伏黑還晾在外頭的舌尖,喘著粗氣給了他好幾個深吻。「哼、哈啊⋯⋯老師、嗯、」期待已久的吻徹底將他融化開來,伏黑熱烈地釋放原先被關起來的呻吟,無論是呼進嘴裡、抑或傳到耳裡,那都是五条的了。連五条性急地扯下他的褲子,伏黑仍然摟著那頭晃眼的白色,又親又咬,試圖讓躍於唇瓣與舌尖的快感無限延伸,直到他不知不覺被五条抱回腿上、滾燙的龜頭擠壓著被淌下的體液弄得更濕的穴口,下腹一陣飢渴的緊縮才終於迫使他鬆口驚呼。
  「怎麼了,親親已經夠了?」五条抓著伏黑的腰,控制他一點一點往下坐。腸壁一寸一寸吞進又大又硬的熱塊,劇烈而漫長的快感將精液擠出漲紅的性器,彷彿無止盡的射精把少年留在高潮中徘徊,他的腹腔深處卻還在渴求著、期盼著更深層而暴力的快樂。
  「啊、啊、等、套子⋯⋯」伏黑在渙散的意識中握住一絲違和感,揪著眉在汪洋中凝聚焦距,凝視那雙被情慾灼燒而顯得更加冷冽的蒼藍,「沒有、哈啊、這裡是辦公室欸⋯⋯」五条從伏黑射在他外出服上的、藕斷絲連纏繞在他性器上的濁白抬起眼,伏黑的腔內絞得好緊,內壁陣陣痙攣急著要將他推往深淵,他竟然還有心情關心那個,「啊——直接插進去多好、超爽——」所以五条沒有為伏黑的顧慮停下動作,「王八蛋。」而伏黑顫抖著嗓子如此罵道,是五条頂進最深處、把他淹沒在洶湧浪潮之中不再有力氣回嘴之前,最後的掙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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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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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無所求
*關於五条邸的捏造 *本番很少,可是下品發言有點多
  腦袋熱呼呼的彷彿裹在水蒸氣裡,每當身體被和緩地搖晃,那些熱氣跟著隨之蕩漾。舒服的痠麻感從下腹部的深處沿著神經流動,少年向來稜角分明的意識像奶油一樣融化開來,剩下感官支配著他的一切。男人從中途——或許更早,或許是結束了又開始的時候,他已經記不起幾十分鐘或幾個鐘頭前男人對他做了些什麼——不再狠狠地撞擊他,他們藉著彼此積累快感的節奏變得慵懶卻更加煽情,男人用冠部緩慢地摩擦他的敏感處,直到他的精液溢出尿道,混入肚臍的小水窪。他卡在射精的解放感與漫長的高潮之間,聽見那人用很輕的聲音笑著,一邊俯身親吻他,一邊將性器推送進他的深處,一波更為深刻的長浪撲得他不得不閃開索吻的舌尖,應著由尾椎向上的顫動笨拙地喘息。男人挺腰擠壓腸壁的底端,硬是將性器不留分毫的完全頂進去,在他耳邊發出一串既像抱怨、又聽來十分爽快的粗魯嘆息。少年伸手攀附眼前厚實的臂膀,男人的額頭蹭向他的,他們的瀏海因汗水糾纏起來,眼睫搔癢彼此。少年眼裡盡是男人眼眸的色澤,平時星辰般閃爍著莫測神秘的眼,如今猶如雨過天青映著藍天的水面,朦朧而波光粼粼。他們接著彼此的目光,極盡所能將肢體纏向彼此緊緊擁抱,深埋在肚子裡的性器前端一下又一下揉壓他最深、最有感覺的地方,將他拋進浮游般天地顛倒、沒有邊際的暢快,好比彌留間恍惚地感受到自己即將深深墜入睡意的剎那。   伏黑惠的意識再次清晰已是隔日早晨的事了。   睜眼看見透著日光的雪見障子,他感覺自己睡得很好,甦醒得很乾脆、不拖泥帶水。醒得比平常晚,能度過的上午時間卻也不嫌少,伏黑把手機放回低床架向外擴展的邊緣,準備撥開跨在自己身上的負重時,回身看了眼手臂的主人。五条悟半張臉蹭在枕頭裡,睡得很沉,絲毫不覺身旁的騷動,於是他毫不猶豫抽身,也不理睬五条的手臂是如何摔到床墊上。即便精神好,他的身體可是一點都不清爽,反覆出汗又晾乾的頭髮、乾掉的體液黏得到處都是,伏黑必須先好好沖個澡,再來盤算該怎麼跟五条悟算帳。   緣側的玻璃窗關得嚴實,不斷延伸交錯的走道通往何方又是如何銜接,幾年下來他便不再好奇,而這麼大的房子在他的記憶裡總是杳無人氣,卻處處受到妥善維護,除了家主前科屢屢的任性妄為實在想不到其他。伏黑索性光裸著身子走去浴室。   五条邸之於年幼的伏黑惠,與只為學藝習武的道場無異,直到他年紀稍長了些,才得知位於這個家族頂端的男人,起居都在偏遠的屋舍中,甚至鮮少回來,淡泊的生活感、陌生的寂靜、極奇偶爾在宅邸裡遇見的人過分客氣的舉止,這些和他們姊弟生活的破公寓相異的一切,忽然落進了他的心底,讓他感覺大門前刻劃一族姓氏的木匾甚至不如他們那張麥克筆寫的門牌紙。   昨天,伏黑為了訓練拜訪五条邸,一身和裝的管家領他登堂後便無影無蹤,任他在別屋的客廳裡待著,無聊了就翻書、渴了就去簡易廚房找喝的、睏了就在木腳矮沙發上躺著,天暗了下來,才等到五条悟的一通電話,說訓練挪到隔天,要他直接在這過夜等他回來。他的碎碎念透露著不耐煩,語調則揉雜著亢奮,於是伏黑順著浮出直覺和理性的預感,講完電話便進浴室逕自做好萬全準備。   直至深夜,五条才終於從堪比環島的連日任務歸來,身上纏繞著無數氣息濃烈的殘穢,讓伏黑從淺眠中驚醒,看見五条早已褪去眼罩與上身衣物,與那身殘穢令人窒息的真空壓力相反,他軟綿綿地喊著他,袒露疲態的眼像是在撿拾他身上的細碎訊息,也像是模糊得難以對焦。伏黑惠知道他稍早的判斷是對的,於是毫無抵抗地打開身體迎接他。五条特別疲倦的時候總是這樣,術式的特殊性使腦力與精神的消耗遠超過體力,讓他累得思緒模糊,肉體卻被留在高昂的狀態下不來,他幾乎沒有力氣說話,呼喚惠的聲音如夢囈般粘膩沒有輪廓,還是不斷不斷索求於他。這是他第一次踏入五条悟的生活領域,過後沒多久便知道的事情。   裹著浴巾的伏黑回到寢室,房間的主人翻了個身仍在呼呼大睡,或許是感覺到亮光,五条把棉被蓋過臉,全身上下只露出頭頂一塊亂糟糟的白髮和一雙大腳。伏黑撿起他昨天穿來的長袖上衣,套上才發現腹部附近有塊濕黏的污漬,他煩躁地皺了皺臉,讓它再次回到疊蓆上,從衣帽架上拿了五条的居家服穿好。他翻開棉被的一角探頭進去,視線所及之處找不到疑似衣物的布料,只有和幾分鐘前的自己同樣一絲不掛的五条的身體,以及悶在棉被裡一晚混合汗味的精液腥臭。這下整組寢具都得洗了,伏黑想著,在床尾回收兩個綁得像小水球似的保險套,繞過佔據房內大半空間的高級訂製床,總算在床的另一側找到他的內褲、五条的外出服、以及第三個使用過的保險套。伏黑捏著一把還有些濕黏的保險套,盯著其沈甸甸的前端,心裡不禁估算起內容物的多寡,一邊理解五条好歹有考慮到昨晚沒有餘裕善後,才沒有和平常一樣全部射在裡面,便將把東西砸在五条睡臉上的衝動跟著保險套一起扔進垃圾桶。   伏黑總算不用光著屁股,不過他的長褲始終不見蹤跡,原本不打算過夜便也沒有多餘的換洗衣物,無可奈何只得暫時妥協。他帶著手機移動到廚房,從櫥櫃裡隨機挑了一種咖啡,流暢地設置好濾紙、填充適量的咖啡豆、設定好咖啡機按下開關。手機裡有一封伊知地先生的簡訊,寫著三通電話無人接聽後對五条的關切,伏黑機械式地輸入業務聯絡用的文字,想起伊知地先生曾說,伏黑君比較懂怎麼勸五条先生,之類的話。咖啡滴滴答答地注入玻璃壺,通訊群組嘣嘣地跳出新訊息,預定各自出門玩的虎杖與釘崎似乎打算會合一起用午餐,體貼的虎杖不忘徵詢伏黑的意見,釘崎在底下標註了他的帳號,附上回覆時效,說要是超過時間沒回就不管他了。   「哦咖啡好香。」   五条扶著門框上緣探頭進來,戴著墨鏡卻掩飾不起剛睡醒的鬆弛感,迷迷糊糊地衝著伏黑笑。自從這間房子變得比道場多了一點,伏黑才知道在這偌大的屋子裡、五条就是有辦法筆直地找出他身在何處。雖然他不知道箇中奧妙,然而正如他不知道五条是否也認為這裡不是一個家,亦不曾想要主動踏入那塊尚未為他敞開的地方。   「啊——果然是惠穿走了。」只穿著灰色棉褲的五条拖著步伐靠近伏黑,把下巴枕在他肩膀,惹得伏黑縮了縮肩膀,卻也沒有給出更多反應。   「我的上衣髒了,請借我穿。」伏黑毫無感情地事後報告,繼續低頭一一查看兩位同學嘣嘣丟出的餐廳評價。   「嗯。」五条似乎無所謂伏黑平淡的態度,僅是靜靜地跟著瀏覽網頁內容,沒去處的雙手環在單薄的腰上,看到不感興趣的地方便從近處觀察少年的側臉,想打呵欠就把額頭埋進他的肩窩。   終於感到無聊的五条目光向下來到伏黑的腿,寬鬆的衣襬在大腿根部蒙上一層引人遐想的陰影,支持少年戰鬥的肌肉精實,為他添上修長而相對優雅的輪廓,看著看著,五条的手沿著腰際、臀線而下,滑過露出一寸的內著邊緣,伏黑一瞬間的緊繃沒逃過他的指掌,漸漸燃起的興致催促五条以指腹撫過他的大腿外側,然後,五条的頭就失去了依靠。   「五条老師,請適可而止。」伏黑轉身面對五条。   「誰教惠不穿褲子。」他噘嘴表示不滿。   「我找不到我的褲子。」   「欸?那可以也穿我的啊。」   「哈?」伏黑皺起眉頭,發出綜合著憤怒與不可置信的低音。   「啊、對惠來說褲管太長?」   「嘖。」伏黑在內心後悔自己竟有那麼一點期待五条婉轉的說、或乾脆不要說,於是作為微不足道的報復,他開口蓋過五条指責他口吻那徒有形式的說教,「比起這些,老師,你身上一直有股精液臭。」   「是有點黏黏的,不過,」五条低頭摸摸隆起的腹肌,接著攬過伏黑使彼此的下身貼再一起,抬眼從墨鏡與眉骨的隙縫間意有所指地凝視他,「這都是惠的哦。」   早知道憑這點火藥不可能動搖五条,伏黑坦率地吞下這波反擊,深深嘆了口氣,「請你好歹去洗澡。」   「我要喝完咖啡再去嘛,你看,煮好了。」   看著五条話說完便拉開餐椅準備坐下,伏黑認命地從碗櫃裡找來兩個馬克杯,餘光瞥見被新訊息點亮的手機螢幕,「對了,」他想起那張緊張的面容與鏡片後流露關懷的雙眼,原本認為會自然解決便不打算說的事情浮上心頭,「伊知地先生聯絡不上老師,又找到我這裡來了。」伏黑把手機遞到五条面前,說得輕描淡寫,對包含其中的心意倒是自知。   「嗯——」五条反跨椅子伸著腿,雙手疊放在椅背上枕著臉頰,用無意義的母音敷衍對話,擺擺手示意伏黑收回手機。看著他如慢動作般緩緩搧動的眼睫,伏黑知道他是不想受螢幕亮光刺激,便不強求。   「拜託你儘早聯絡伊知地先生⋯⋯」他在擔心你。伏黑沒有說出口,轉而忙碌地動起手來,試圖掩飾有什麼梗在喉嚨的無所適從。他總有意識地避免對五条表現擔心,他們這些指望庇護而仰望頂峰的凡人,說得再多,到頭來都像是為求自保,他們沒有資格,所以他不想說,他感覺那只會把五条鎖進更難卸下的武裝裡。最後,伏黑在給五条的那杯咖啡裡,加了三顆奶精和五塊方糖。   「傳個貼圖不麻煩吧。」   「嗯。」五条伸手接過那杯險些進化成甜食的咖啡,拋出一個愛理不理的鼻音。   放棄追究五条的回應是在謝謝他的咖啡、還是答應他的請求,伏黑後腰倚著流理台,小小口啜著黑咖啡。五条就著杯緣輕輕呼氣,吹散的水蒸氣在鏡片蒙上一層白霧,本就藏於陰影下的雙眼變得更隱密了。他喝下一大口,動作粗魯卻意外的安靜,伏黑找到過無數個這樣細微的優雅之處,然而這個人總是馬上推翻這些漂亮的印象,正如五条一淨空他的嘴,隨即發出了中年男子讚嘆第一口啤酒的嘶吼,說累的時候還是甜的最棒。伏黑噗哧一聲,嘴巴掩在杯口笑了笑,他喜歡看五条這樣,覺得那確實是他。   聽見手機在流理台上嘎啦嘎啦地震動,伏黑打開群組隨意掃過新的一串訊息,虎杖跟釘崎正在你來我往地爭論午餐去哪吃,眼看情勢正要白熱化,伏黑關上通訊軟體決定置身事外。   他一抬眼,看見五条側過頭,凝視著廚房的角落,高挺的鼻樑撐起足夠的空間,讓他能夠從側面看清楚他的眼睛,澄澈得毫無波瀾,又深邃得彷彿裝進了太多。那個角落放著木製的墊腳凳。他或許也看見他所想的景象了。他們以前有兩個塑膠的,好讓兩個孩子能一起站在廚房合作煮飯。   「惠。」五条一如往常悠悠地咬著發音,卻是小時候的他不會聽懂的口吻。   「我昨天夢見津美紀,大概這麼小。」他比了比餐桌椅椅背左右的高度,「她跟我說『工作辛苦了』。」   五条的夢。伏黑像是要消化單字的語意,在心中複述一遍。他無法正確描繪出五条夢裡那個時期的津美紀,畢竟和五条不同,他從不曾感覺津美紀有那樣嬌小,她始終是比他強壯的姊姊,即便是在他的終於抽高超越津美紀的國中三年間。伏黑不禁有幾分好奇,擁有六眼透析的資訊,作起夢來是不是有什麼不同,是不是比他夢中越來越無聲的津美紀還要真實。   「真的是拿她沒辦法。」   他望著笑得比以往還要深沉的五条,眉心跟著舒展開來。他知道了五条的夢中有津美紀,這樣似乎已經足夠。   五条喝完咖啡似乎精神好多了,往伏黑的臉頰留下一個黏膩的唇印,在怒罵下匆匆溜去洗澡。伏黑整理完廚房回到寢室,環顧房內的慘況,隱隱約約還聞得到一點難以言喻的味道,無可奈何地搔搔頭,挽起袖子,拆下無一倖免的被套床單,連同四散的髒衣物疊成一堆。當他準備整坨捧去洗,才熊熊想起他根本沒見過這棟房子的洗衣設備、或是曬衣的地方。伏黑頓時被白費一切的無力感支配,砰地一聲倒進被芯裡。也許要找不是件難事,他能推測出洗衣間在哪個陌生轉角前方的區域,但他並不想。   「惠——哇嚇我一跳,你難不成打算拿去洗嗎?」五条進房時一腳踩進被單堆,沒有任何遮蔽物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不然就這樣放著它會變乾淨嗎。」   「會哦。」   伏黑從棉被中猛然抬起頭來,只穿著內褲的五条正蹲在五斗櫃前東翻西翻,看都沒看他一眼,從抽屜深處抽出淺蔥色的浴衣,又草率地折了塞回去,嘴裡叨念著收到哪去了呀找不到呀。伏黑嘆了口長長的氣,想著那對五条而言確實是自動變乾淨了。   「惠沒見過幾個人對吧?」五条翻出一條黑色的休閒褲,隨手扔到床頭,趁伏黑轉移注意力,抓住他的腰硬是把他翻了面。伏黑睜大眼睛仰望突然闖進視野的耀眼色塊,傾瀉而下的白髮間,那張端正的臉不懷好意地笑著,「好奇為什麼嗎?」   「多半是老師你故意害大家難做事吧。」   「哈哈!沒錯,但差了一點。」似乎很中意伏黑刻意刨尖的說法,五条愉快地笑,兩隻大手分別繞過伏黑的骨盆上緣與膝蓋後方,將他的雙腳向身體的方向折疊,並朝自己拖近了一些。   伏黑感覺五条的重量往他傾倒,他越過膝蓋看著五条瞇起眼,以近似交媾的姿態、夜裡呢喃的嗓音,輕柔地說:「我告訴他們,要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在惠面前亂晃,就殺掉他們。」   伏黑讓後腦勺深深沉進被褥中,一腳踩向五条的肩膀,想把那張輕浮的漂亮臉蛋推得遠遠的,「請不要拿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玩笑。」五条順勢抓住伏黑的腳踝,撈來那件沾著潮濕氣味的舊長褲,便往他的腳上套,然後是另一支的褲管,「因為他們討厭我跟惠��起,很壞心吧?」   兩隻套著褲管的腳踝被五条扛在肩上,拇指勾著褲頭,其餘四指輕貼肌膚,經指尖撫摸的位置隨即被柔軟的布料摩挲,如落葉拂過水面一般的觸碰挑起細微的顫慄,伏黑始終緊跟著那雙手的目光不禁往五条的臉飄去,彷彿看見色澤清澈的眼底有什麼在打滾,讓他聽見指令時順從地抬起腰,等衣物收起他的臀。   「以牙還牙還是有點過分。」為他繫緊褲頭綁帶的五条,這下又幫他折起褲腳多餘的部分,伏黑任由他做到心滿意足為止,嘴上卻不忘頂撞幾句。無論他說的事情有幾分真、是胡鬧抑或真誠,只要是這個人決定的,他似乎也無力反駁,畢竟那底下總是藏著五条對某個人、某些人的想念與期望,而他知道那是無庸置疑的。   「我是咒術師嘛!」五条咧嘴對他嘻嘻笑,揉揉他捲翹的亂髮。   「啊、惠——」前腳才離開床畔,五条又回頭喊他,「我們中午去外面慢慢吃吧,我想早點幫悠仁跟野薔薇看報告書。」   啊,午餐。伏黑抄起手機瞄了眼,早就過了和釘崎約好回覆的時限,他剛答應五条,手機便在手中震動起來。   「喂伏黑!慢吞吞的在幹嘛!」釘崎的聲音瞬間竄入腦門嗡嗡作響。   「不是說不等我嗎⋯⋯」   「這個那個說了一堆意見的人不來是要氣死人啊!」   「喂喂!結果伏黑能來嗎?」   「竟然是群組通話⋯⋯」發明這個的人難道不覺得搶話很麻煩嗎。伏黑心想。   「咦?我倒很喜歡群組通話耶。」   「哎總之!」釘崎強勢地打斷男生們節外生枝的機會,「反正我跟虎杖也搞不定要吃什麼,所以午餐要各別吃了。」   「⋯⋯看你們爭成那樣我想也是。」   「是釘崎太挑——」   「所以,晚餐怎麼樣?」虎杖的電波再一次被釘崎蓋頻。   「晚餐?」伏黑問。終於穿好衣服的五条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床墊被他的自墜式攻擊壓得餘波震盪。   「問你能不能一起吃晚餐啊,不然呢。」   「去吃伏黑說的那間店!」   「噢,那就這樣。」   電話那端傳來虎杖的歡呼。他轉頭,也滑起手機的五条抬眼看他,明白了他的意圖。我就不去了,他無聲地回答。   草草約完怎麼見面,伏黑結束通話。   「那先回高專一趟,我的東西都放在宿舍,惠也想換身衣服對吧?」   五条輕盈地起身,彎腰拾起擱在床頭的墨鏡戴上。逆著光,伏黑仰望著眼前的他。   「下午⋯⋯吃完飯還會回來嗎?」   「欸?惠赴約之前來得及打十幾二十輪吧?老師我從昨天期待到現在哦。」   十幾二十輪。上一次哀的瘀青花費足足整個月才痊癒,身體砸在褟褟米上的觸感彷彿一瞬間回到身上,伏黑忽然像翻了五個圈一樣頭暈目眩,好似需要休息的其實是他,而不是昨夜出差回來的五条,「請你下手輕一點。」   「才不要。」   伏黑跟在五条背後,走過起居室外陽光普照的緣廊,穿越陰影之下顯得冰冷許多的主屋走廊。   「雖然想見津美紀,」在玄關穿鞋時,五条一邊打呵欠一邊說著,「但今天還是想大睡特睡一番。」   伏黑像是要踢開什麼,鞋尖跺了跺土間的水泥地,「她也去不了哪裡。」   伏黑想開門,伸出的手卻因為另一隻手被拉住的反作用力,到達不了目標的任何地方。將往回倒的少年迎入懷中,五条捧起伏黑的臉頰,輕輕吻了他,因為五条想起醒來後還沒做過這件事,而他的惠看起來有些寂寞。   「得謝謝她擔心我。」   伏黑的手覆上五条的手背,像是要剝開他,也像是要留住他。   「明天再去見她不就行了。」   「嗯,明天再一起去。」 終わり。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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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5 years ago
Text
救い
  什麼都看不見。
  刺骨的寒冷吞噬你對右臂的知覺,彷彿冰霜沿著指節蔓延而上,肌肉沒辦法使力,也凝不出像樣的結晶。
  啪嘰、啪嘰。你還聽得見某些不足以構成聲響的震動,細微卻清晰,像是它就存在於身體某處,然而你沒能辨別,那屬於誰、或是什麼,又從何而來。
  焦凍。
  是冰塊凍結——或是碎裂的聲音。比體表溫度熾熱的液體拂過你緊閉的左眼,灼燒著肌膚,簌簌流淌而不知去向。好痛。你頭痛欲裂,滾燙的熱氣在腦殼中翻騰。好痛,好燙。
  焦凍。
  你在下墜。沒有任何事物接住你,任憑你擱淺於失速的墜落感、只懂得凝望將你一把推下的位置。你所有意識的匯集處浮現亮光,那是火苗,是延燒的烈焰,那是那個人注視你的目光,是對母親的傷害,那是你最醜陋的忌諱,是仇恨,是否定,是焦慮,是恐懼,是苦痛,是孤獨,是悲傷,是桎梏,是——
  「焦凍!」
  鈍重的衝擊將你猛然震醒,耀眼電光映入眸中,綠谷出久近在咫尺的面孔嶄露瞬間的安心神情。
  「焦凍,你能明白現在的狀況嗎?」綠谷旋即移開視線,急迫的語氣進一步將你拉回現實。左額火辣辣地陣陣發疼,鮮血扎得左眼刺痛不已,睜也睜不開,你花了一秒回想自己失去意識前的情況,強行忍住劇烈暈眩與嘔吐的衝動,盡可能簡短地應道:「我在保護人質時撞到頭被敵人從塔上推下來,然後綠谷來了——」而你們仍在半空中,且持續往下掉。
  「嗯,我來了,沒事了。」
  你看著綠谷的側臉,理解他在緊迫的情勢下,不過是下意識反覆你的話語,你仍不禁攬緊攀在他背上的右手。
  「焦凍,聽我說,」像是要喚回你渙散的注意力,他再次喊了你的名字,接著滔滔不絕地碎念起來:「剛才就只來得及改變墜落的軌道週遭也沒有地方可以固定黑鞭所以只能靠彈指的風壓緩衝但焦凍有腦震盪的風險我想還是盡可能採取最和緩的落地方式所以需要——」
  你把額頭靠向他的臉頰,打斷他快轉般高速的長篇大論,讓他看見你蓄勢待發的簇簇焰火。他抿起唇展開笑容,抱牢你的腰為你支撐身軀,堅毅地朝你微微頷首。
  頰邊的殘血被高溫蒸發,留下絲絲碳化的焦臭,接著被迎面而來的風壓撲散消逝。
  
  
  「所以就說這渾蛋可以自己搞定了咩!白癡書呆子!一半渾蛋連做事都只知道做一半!把敵人冰了就不見!老子不是為了來幫你們擦屁股才當英雄的!還不去死!」
  一連串爆炸與隨之而至的怒罵,灌進頭殼轟隆隆作響。全神貫注配合綠谷使用火焰已用盡力氣,腎上腺素消退的如今,你便再無心神應付爆豪,暫且枕在綠谷肩窩,茫然地聽著兩位老交情鬥嘴,等待警消到場。
  「哈哈……說的也是,最後還是靠焦凍脫困……真抱歉……」
  「不。」作為被包含在歉意中的要素,你忍不住插嘴,卻不確定該從何解釋。
  自從他魯莽地將你的世界擊碎,他一再伸出的手無疑是你憧憬的象徵,代表得太多、份量也太重了。
  「謝謝你,綠谷。」所以儘管你琢磨片刻,說出口的只有這點吉光片羽。
  即便如此,他盈滿水光的眼依然溢出笑意。
  「不過姑且還在工作中,叫我本名果然還是有點……」
  你那愈發昏沈的腦袋沒能���懂他的意思,看著他傷腦筋的笑容,你困惑地想,你可從來沒搞錯你的英雄叫什麼名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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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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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付け
  室內香氣瀰漫,潛匿其中的一絲苦澀將香襯托得醇厚,繚繞體溫捂出的熱氣,落在他的髮上,睫梢,混入他的鼻息。
  大俱利伽羅翻身,前額蹭進了與被褥質地不同的布料裡,一隻大手梳往髮間,輕輕揉摸他的頭。燭台切光忠俯視他笑,垂散的墨藍前髮間,焦黑燙痕遍布的右眼流淌璞玉一般的沉金。男人的唇間呼出煙霧,問是不是吵醒了他,低音中搔刮似的沙啞不曉得是嗆了菸,抑或激情沉澱所致。他說沒有,只是醒來了。
  給我一口。看著不時被燈火染黃的煙縷,他說。燭台切光忠抿著煙管,對涉足人域的難得要求極富興趣地勾著唇角,牽起他收��身側的手臂,大俱利伽羅順著引導,懶散地趴到他盤起的腿上。被裡悶得燥熱的身體貼在秋夜涼意薰拂下呈低溫的衣料,像在刀口澆淋泉水那樣舒服。挾帶菸草氣味的手撫上他的臉龐,裹著指尖的燒傷在臉頰留下粗糙的觸感。對無法修復的歷史傷痕所懷抱的喜歡混雜著酸澀,大俱利伽羅像是初臨日照那般瞇起眼,他現在很清楚這被人稱作憐愛。
  他要到的卻是燭台切光忠的吻。舌尖沾來的菸香濕潤而甘甜。我說的是煙管,大俱利伽羅抿了抿嘴說。嗯,因為我想你不會喜歡抽煙管,燭台切光忠敲空菸灰,新捻了一撮菸草進去,用煙草盆的炭火點燃,遞給大俱利伽羅,如果你堅持。他吸了一口,讓菸停留齒頰再隨著氣息吐出,然後把煙管歸還物主。好燻。他抹抹鼻子,放任燭台切光忠咯咯笑著。
  他打著呵欠就地躺下,鼻尖摩娑衣襟敞開而袒露的腹肌,肌膚泛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還沾著淡淡的精液味道。好癢哦,燭台切光忠抱怨著,搔了搔他的耳殼,要繼續睡了嗎?他拉來被丟棄在旁的棉被,蓋住大俱利伽羅光裸的身子,手臂攬著他,時不時拍撫他的背。
  環抱燭台切光忠的腰,他想著,人們是否也會稱這樣安詳溫煦的情感為愛,不久便安穩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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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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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之所冀
#審神者♂注意 #接續来派の話
  近侍拜領的新命是前往鍛冶場,在旁指揮、輔佐式神作業,或許會待上一兩個時辰。他帶走了愛染國俊呈遞的同派系長刀,以及未能順利降神的鏽刃。
  「主君其實見到了,對吧。」神刀不改和煦寬厚的笑容,輕巧地說道。
  審神者抬眼仰望他,潭水般澄澈的眼瞳緩緩浮現似是白似是銀、宛若閃電乍現雲間的微光。那是屬於神刀的映像。近侍是煙幕或布幔模樣的大片嫣紅,悲傷得語塞的愛染國俊是彷彿遭撲熄而明滅不定的焰光。然而在舉行神樂收尾後的祈禱時,立於祭壇前的主君的眼底,湧出的是截然不同的陌生色澤。
  朦朧的灰如夜幕下的海潮翻騰,像是被河水打磨光滑的紅石藉由水珠反射的點點朱紅在其中沉浮,閃爍不定。是從未發生的紋樣,是屬於素未謀面的靈的斑斕色彩。
  那是降神的徵兆。應當是。
  審神者沉默未語,平靜地笑著,儀式中途鮮有的驚愕早已不復存在。
  「就是心之所向這一回事。」   「是。」審神者頷首。   「哎呀,可是還沒有心。」神刀困惑地歪了歪脖子。   他的主君含笑離開了神樂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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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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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派の話
1
螢火蟲始終沒有出現。
愛染國俊敞開兩側障子,月光自緣廊延伸至床榻邊,池水及潮濕的泥巴和青草的氣味撲鼻而來。已經過了好久,螢火蟲為什麼不來呢?他在廊邊坐下,看著池裡的鯉魚偶爾翻騰出陣陣波光,既沮喪又焦急。愛染請求審神者讓他們搬到池塘正對面的房間,算上今夜,已有一週,而他們頭一次步上三条大橋,引頸窺望幾乎被敵人淹沒的橋的盡頭,又是更久之前的事了。
回頭望進室內,裹在被褥裡的孩童呼息深沉,血色漸褪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愛染輕喚他的名字,卻只有細長的影子隨著自己微微晃動。
螢丸還是沒有醒來。
2
「結束了哦。」
愛染國俊抬起頭來,歌仙兼定站在收納成疊的門邊,俯視他的優雅輕笑恍如畫中神仙般游離脫然。愛染用力點頭,手支地讓盤久發痠的雙腿穩妥地站立,回身望了一眼被晨光覆蓋的幼子之軀,彷彿沉入水中閃著粼粼波光。歌仙兼定等在轉角處,並未出聲催促,愛染仍跑著跟了上去。
一緩一促的足音迴盪廊間,途經數間刀士的寢室與大広間,微弱的靈氣像是焚香燃盡的最後一縷煙,繚繞在他們出征前待過的地方,再過不久便會消散。像是螢丸。愛染皺緊眉頭。
神樂殿裡,橫豎交錯的紅色梁柱間,身著純白狩衣的審神者像是鏡面的反光,異常耀眼。愛染快步跑了起來,他想要看清楚,像是那天在橋的另一端,不惜拋下倒地不起的螢丸那樣。審神者聽聞腳步聲回過頭來,把衝向祭壇的愛染攔了下來,將他抱在懷裡。
越過藏住神情的主君,他看見石切丸捧著一把徒有形狀的銳器,攀爬其上的鐵鏽霧般吞沒了應有的凜光。
他們的那一把刀。
明明是拚盡全力找到的一把刀。
審神者對他說了很多,他卻連半個字都無能回應,只因忍著不哭而嚥下的淚水堵塞在喉嚨深處,像是要穿出孔洞似的灼燒著。
3
步履踏在廊上的悶響與窸窣的交談聲朦朧地飄浮。昨日黃昏歸還的部隊休息了一晚,如今又在為破曉時刻出發的遠征做準備。
愛染醒了過來,臉頰壓著粗糙的塌塌米,肩膀有些痠痛。唯一枕著被褥的手上疊有另一隻厚實柔軟的小手。他驚坐而起,正好與半身尚窩在棉被中的螢丸平視。螢丸嘿嘿一笑,腮幫子便可愛的鼓了起來。
「國俊的臉上有塌塌米的痕跡。」
他笑著說,稚嫩的嗓音像是放進嘴裡的棉花糖融化開來。愛染撲到他的膝上,緊緊抱住他。滲透寢著的體溫柔和地沾染相貼之處,令他泫然欲泣。愛染呼喚他的名字,後背便被輕輕地拍撫。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我才!我才……」愛染猛然抬頭,看見螢丸的碧綠色眼睛在昏暗的室內閃動波光,像是他曾在月下看過的那樣。 「國行那傢伙……還是……」 「這樣啊。」螢丸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簾,然後搓了搓愛染的頭髮,笑了笑,「吶吶、國俊,我覺得很快就能見到了,我的夢裡有出現吉兆哦!」 「咦!什麼夢啊!」 「不記得了。」 「咦……」
愛染望向置於牆邊、用以展示刀劍的臺座,前幾天還架於其上的大太刀是由他親手交給審神者的。或許是鎔鑄的熱度蘊藏在刃芯,螢丸才能像以前那樣暖和。愛染再次圈緊雙臂,抱了抱螢丸,他就快要忘記那沉重得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刃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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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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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手伸向前方,僅在鼻息滯留貼近處,指尖抵上堅硬而滲透著濕氣的平面。前幾天下過一場大雨,雨量多得雨水能夠抵達很深很深的地下水層,他這邊當然無可倖免���重獲意識不過是這幾分鐘間的事,其實他並不明白實際情況如何,但有辦法藉由圍住他的木板略猜一二,任何事經熟知皆能生巧。手掌貼合平面,稍加施力,上頭覆蓋著的一層鬆散柔軟的物體隨之晃動,發出砂礫滑過沙漏細頸的細微聲響,彷彿隨時會崩塌。他費盡全身的力量——所有反作用力與重量通過手腕、手肘,乘在肩膀和背部——一鼓作氣往上頂。
  翻開的棺蓋揮開粉末般細緻的土壤,雨點般灑在周遭植披稀疏的土地,壅塞在棺木裡發酵的霉氣一湧而出,蒸氣似的揮散在清新的空氣中。被樹影篩得斑駁的月光在墓坑邊的玫瑰花束上浮動,將豐滿的花瓣映成或深沉或艷麗的紅。他抱起花束輕輕抖落塵土,提著小心卻沒有絲毫躊躇的步伐離開庭院,往滿月之夜仍舊黯如無以計數的不祥影子重疊構成的古堡而去。
  石牆上亮著一球一球的燈火,延伸出他甦醒後必經的通道。他循著通道前進,走進底端的拱門。拱門內是個有禮拜堂那樣大的寬敞廳室,使用程度不一的白色蠟燭像是連綿不絕的山巒般環繞著四面牆,幾乎不見牆與地面的接縫,點點燭光交融在一塊兒,從腳邊蔓延至頭頂。他拆開裝飾花束的紙材,褪去附著霉斑的白色禮服(此時更接近浸過泥水似的土黃色),捧著帶刺的玫瑰,將身子泡進中央的圓形浴池。體溫尚未完全回升,即使浸在冰涼的井水中也不覺絲毫涼意,然而死了一個月的身體十分僵硬,他涉水走過圓的直徑仍花了不少時間。
  古堡的主人隨地坐在通往別處的樓梯口,靠著牆打盹,安詳得像是迎來世界的終焉。他遠遠端詳了好一陣子,把洗淨塵埃顯得更為嬌豔的玫瑰擱在池岸,拂水清��自己。
  抹掉眼睫上成串的水滴,看見他——無聲無息地,像是打從一開始便在那裡——蹲在玫瑰旁邊,托腮望著自己。他靠了過去,讓他撫摸他的臉頰。
  「看你打瞌睡感覺好不可思議。」   「空腹太久容易睏。」那張陶瓷般白皙而毫無血色的漂亮臉龐袒露沉靜的笑意。   他伸出手臂,展示其上細小的刮痕和溢出血珠的孔洞。你可以先開動。他說。   他輕輕拉過他的手,垂首以舌尖描繪浮現淺淺青紫的靜脈,舐去為傷口填色的鮮血。獠牙撫弄肌膚的感觸令他為之顫抖,他以為——準確而言是他希望——那對牙會就此刺穿他。最後留在手腕的是一個吻。   「你變溫了,繼續泡在水裡會著涼。」   他讓他攀附肩膀,一舉將他抱離水池。好暖和。他單手卸下毛絨披肩蓋住懷裡的纖細軀幹,鼻尖摩娑他的耳際呢喃著。   「你的頭髮弄得我好癢。」   他從鼻腔發出如雨滴墜落水窪彈起似的愉快笑聲,把過長的黑色髮絲梳開,凝視他的眼眸,看進琥珀瞳心底層泛起的紅光,想像拂曉降臨之際,那將渲染成怎樣色澤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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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10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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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ることはできない
  厚的聲音從鐵器相互摩擦疊成堆的鏗鏘聲中響起,由斜後方擴散到他的耳廓。彎曲膝蓋蹬開足下如土塊僵硬的軀體,藉著身體倒飛出去的後座力拔出深埋敵兵背部的刀刃,切口噴湧而出的血液灑了他滿身,將那身無垢的制服浸成與戰場相襯的色調。落地後單手一個空翻,形如幼子又格外纖細的軀幹輕盈地來到厚的身邊。厚收回割開敵兵肩膀的刀鋒,將全身的重量踩在長刀前端,一腳踹在肘關節,將幾乎有他們合攏的雙腿那麼粗的手臂硬生生扯開。厚隨即往下一個目標移動,無意間避開了將要澆淋在他身上的鮮血。藥研瞬間替補上他的位置,反刃捅進敵兵的腹部,橫切出一道乾淨俐落的痕跡。劈開腹肉切割內臟的觸感意外的剛硬,像是剖開腐壞的木頭,卻滾燙得嚇人。是這樣的嗎?藥研想著,踢開瞳中螢光熄滅了的敵兵。他必須雙手握緊刀柄才能使它不被倒下的屍體牽走。
  「嘿,不愧是藥研,一擊就解決了!」厚用肩頭撞了他,碰出了濕黏的聲響。   「噢。」藥研甩去刀身上的血汙,收入刀鞘。他的目光沿著那道他造成的刀傷來來回回,甚至看進綻開的皮膚內被攪得稀爛的腸與臟器。   厚陪他看著,做了一個反胃的表情,問道:「那,你知道了嗎?」   藥研抹掉滲透髮絲流到眼皮上的血,回望倒臥在來程巷弄間的屍身,以及橫在他們腹前的傷口。   「不知道。話說回來根本無從比較。」他把手臂跨到厚抵著他的肩上,「那是怎樣的?」   厚偏首想了想,說:「應該是更加……安靜祥和的感覺吧,而且是溫暖的。」   「哼——」藥研眨眨流淌月亮銀色光澤的紫藤眼,努了努嘴,似乎不太能理解。
  「那,切這副身體的感覺會不會是一樣的啊?」藥研比了比自己的肚子,被血染濕的衣服沉甸甸地貼著裏頭的肉膚。   「我、我哪知道,不要說那麼恐怖的事!」。
/摸索藥研對自刃一事的態度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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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10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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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開身後混雜紛擾的人群,大俱利伽羅把附著乾涸血漬的皮鞋擺在土間角落,踏著觸感有些黏稠的襪子走向正殿。他是今天的第一部隊隊長,必須向審神者報告戰績。數著隊伍在哪一個區域殺了多少敵兵、誰搶下了最多首級、誰在哪個地方拾回了什麼東西、又有幾把不認識也不知是否有用處的刀被歷史修正部隊拋下。他感覺身子還是熱的,收在刀鞘裡的刀身依舊燙得像浸在人的傷口內,臂上和腰間的刀口隱隱脈動著、疼痛著。他感到安心。長久以來——至少在政宗公身邊的數十年間——他都是那把負責衝鋒陷陣的刀,這是他熟知的��遠比別把刀劍的溫度要來得熟悉太多了。
  審神者的寢室前,前田藤四郎有些遲疑地向他打招呼,說主君方才召喚了新的刀,消耗了不少靈力正在休息。那麼就在門前等吧,他想,並對前田點點頭,然後對先去修繕室休息的建議說了聲不需要。前田的身後跟了一把同樣幻化為幼子模樣的刀,身著與前田相同的制服,連面貌都與他十分相像,卻帶有一份意志剛強高傲的凜然。那把刀禮節端正地行了禮,抬眼注視了他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便隨著前田藤四郎離開了。
  正殿異常靜謐使得蟬嘶如浪湧進廊前,有點像自遠處隨鐵鏽味飄來的先鋒部隊交戰的聲響,甚至是壟罩整個大坂的淒厲呼喊。大俱利伽羅抱著刀隨意坐在寢室的障子外。他見過那把短刀,在政宗公最後一次揮舞他於沙場間的那場戰役。那位大人的手溫,真田軍紅色的鎧甲與鮮血的熱度,隨風而來的煙霧、焦土的氣味與點點星火,燃燒的大坂城,遭業火沸騰滾燙氣流。
  那把刀仰視他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皮膚沁著薄汗,汗珠滑下龍的鱗片,身體的深處卻涼下來了。大俱利伽羅眺望遠處快步穿越渡廊的舊識,覆蓋右臉的髮使他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許那把刀曾在體內感受過更為深刻的別種熾熱,像是那日將歷史燒出斷痕的烈火。
/ 但感覺離很遠根本看不到哇,德川軍跟伊達軍,平野和くりちゃん 不過好想寫好想寫,就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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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10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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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ながり
* 血腥描寫注意
       針刺穿皮肉,尾端拉出一條絲線,橫越深得露出骨骼與內臟的切口,從翻攪得糊爛的肉構成的深溝彼岸再刺進又穿出,然後用力將撕裂的皮膚拉緊成隙縫。他眼睜睜看著,卻無法從觸碰到綻開的肌肉而在全身引起連鎖反應的劇烈痛楚中分辨那麼細微的觸感。好痛,好痛,好痛,咬著碎布的他和血沫一起咳出乾澀碎裂的尖叫,像是他橫剖腹肉湧濺而出的血液。
        亂把他的頭捧在懷裡,沾了血的暖金長髮沈沈垂下,搔癢著他的臉頰和額頭,有時跟乾涸了一半的血塊黏在他的皮膚上。他瞇著那雙湛藍得妖異的圓眼,眉尾哀戚地聳下,一下又一下撫摸著他的頭。天知道亂是真覺得他可憐,還是趁機玩弄他。他想是後者。
        疼痛擠壓出的生理淚水滴滴答答,溢出眼眶後不知經過哪裡墜落積成墊背的血窪之中,縫合期間仍舊源源不止的鮮血滴滴搭搭,藥研替他擋下致命一擊而受的傷也隨著每一次施力不斷流著血,滴滴答答。針穿進刺出,刺進穿出,又粗又硬的線在他腹部的切口來回交錯。刺進穿出,穿進刺出。亂的手心被眼淚弄得好濕,又或許是血。穿進刺出,刺進穿出,彷彿隨時會內臟翻出而裏外顛倒的大大裂開的傷口硬是被綁了起來。好痛,好痛,又好像不痛了。
        藥研把線頭啪滋咬斷的聲音彈在他的耳邊。好痲,連腦隨的中心都麻痺了。喂,厚,振作點,暫時結束了。好像已經壞掉了,呀好痛!為什麼要打我嘛。亂,去叫長谷部老爺來。好——啊、藥研也要用同一支針縫嗎?不擦乾淨直接縫嗎?哪有什麼好乾淨不乾淨的。哼——嘛、說起來也一樣。啊啊。那我下次也來受重傷好了。噢,縫完厚就輪到你。怎麼這樣!藥研好壞!亂在說什麼啊,藥研也是,老是愛跟著起鬨。他想,失血過多而發紫的嘴唇卻怎麼樣也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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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10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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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ち
  輕巧貓步行經渡廊,步履所往的寢殿深處亮著一簇燈火,夾在深沉的夜裡,比壟罩本丸的皎白月光來得熾亮。藥研藤四郎手扶佩刀冰涼的柄及鐔,遠眺燈火通明的審神者寢室,呼出一口無可奈何的長氣。踏上緣廊,藥研看見寢殿後方有一間房也亮著,渲染成橙黃的紙門上,搖曳著朦朧的黑影。那是藤四郎吉光手下唯一的太刀,他們稱作長兄敬仰的那把利刃的房間。
  他繞開轉角走近,看清了映在鵝黃和紙上的人影,兩個男人,兩副交疊的身軀。藥研毫無顧忌地更靠近了一些,長兄時而滲透著笑意的呼息,如他平時對他的柔語那般溫潤地融在耳窩。趴伏在墊褥上的纖瘦身形隨他一振一顫,偶爾呻吟著說了些什麼。
  藥研挑眉,抬手正要搭上門緣,一期一振便開口喊了他。
  「藥研,請進。」
  指尖像電流竄過似的震了一下,而後重新覆上門框,拉開足夠自己通過的隙縫。一期一振抬眼望著他,敞開的浴衣前襟袒露頸部綿延至肩頭的結實線條,總是慈愛地撫摸弟弟頭頂的手壓著身下男人的腰椎,肉膚相貼的交合處藏在衣物形成的陰影之下。鶴丸國永以艱苦的姿勢扭身向後看,延展開來的胸側印著肋骨的形狀,「喂喂,這……唔、等……」後面的語句頓時被一期一振粗魯的挺進硬生生打斷,鶴丸抓住他的手腕,埋首於被褥。
  「大哥,房裡點著燈,外頭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藥研反手闔上門。一期一振從衣袖裡抽出雙手,任由浴衣垂落在身側,褪去累贅的他動作隨即變得更加肆無忌憚。「那可真是失禮了。」他抓住鶴丸浮著潮紅的大腿,強硬地將他翻了個面,嘴邊纏著粗氣的應答卻聽不出絲毫悔意,「藥研,可以麻煩你嗎?」
  「……啊啊。」藥研瞄了眼因腸腔內陣陣撞擊而不及換氣、唇角溢出唾液的五条名刀,走到桌案前,吹熄行燈裡的火燭。
  「一期……哈哈……你竟然、在弟弟面前……」鶴丸揪住一期一振向他傾斜的肩,纖細的雙腿緊緊扣住他的腰,攀附於他。 「鶴丸殿下這是害羞了嗎?」一期一振笑著。 「感到驚訝罷了,你這、嗯……」
  「大哥。」藥研的腳尖與褥席凌亂成波形的邊緣平行,俯視著滲進房內的月光為他們描繪的輪廓,他們淺色的髮閃耀著兇刃般的光澤,凜然美麗,教人畏懼,「我得去大將那裡了。」
  一期一振偏首,發語之際鶴丸將下巴靠上他的肩,月下如琴弦流動銀光的白髮撲得他滿臉。鶴丸抱著一期一振的背,交錯的腿卻舒展開來,他朝藥研伸出空著的那隻手,金瞳閃爍戲謔。
  藥研跪下,鶴丸攬過他的頸項,使彼此的唇相疊。器物不該有的溫熱將他包裹起來,熟悉又陌生、既知與渴於體會的。藥研瞇起紫藤的眼,伸手按住鶴丸的後腦,側首將舌滑入他的口腔,舔舐上顎及舌下,吸吮他的舌尖。分離的同時他睜開眼,鶴丸正用饒富趣味的目光打量他,濕潤的唇勾起挑釁的弧度。
  「如何,鶴丸老爺,嚇到了嗎?」藥研抿唇嚥下差點滴落的唾液,跟著鶴丸笑。   「哈哈哈,殘念,沒有呢。」
  「藥研。」兄長彷若愛撫的輕柔呼喚響在耳畔,褪去手套的指尖勾過他的下顎,替他拭去嘴角的水光。好燙。藥研凝視著他金橙的眼眸,像是燒熔的鐵,或燃於夜中的業火。「去吧。」
  藥研藤四郎撥開鶴丸掛在他肩上的臂膀,起身拉開紙門,遁入門縫的月光將他的瞳色映成一片灰銀,正如他本身。
  「好好享受。」
  「謝謝。守夜辛苦了,請貫徹吉光之名。」一期一振吉光瞇起眼微笑。
有哥哥的味道。 ���ち是位置的いち也是いちにい的い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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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uko-asakura · 10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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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手入れ
  拉開紙門,映入眼簾的是坐在散亂的繃帶堆中的厚,以及自藥研的肩頭延續至腰部、相互交疊的潔白與艷紅。厚輕快地喊了他,手腳俐落地收拾起來,在藥研旁邊清出個位置給他。藥研側首回望他,幹嘛,用不著連大哥都來啦,他有氣無力地駝著背,朝他拋來的字句卻依舊豪邁直爽。厚捧著滿懷繃帶,留下藥研臉頰和手臂上的擦傷,咚咚咚地跑向其他兄弟所在的另一間手入室。目送弟弟拖著白色尾巴的背影沒入轉角,掩上門,在藥研面前坐下。他伸手托起他的下顎,那雙融進些許胭脂色的灰眸凝望著他,宛若於風中點燃的燭火,他面無表情地迎著他閃爍的目光,避開顴骨上滲出血珠的紅腫傷口,輕輕將他頰邊的垂髮撥至耳後,拿起厚餘下的棉棒替他清理血漬與泥沙。好痛,藥研皺眉,一期哥,輕一點,他輕聲說道,聽來無助而沙啞。他故作誠懇地說了好,持續放輕本已足夠柔軟的動作。他瞄了眼打在藥研腹部上、結實卻凌亂不堪的繃帶結,忍住笑意,小心翼翼在他頰邊貼上一塊紗布。好痛,他再次咕噥。他的指尖探入墨黑的髮絲之間,一邊撫摸藥研的額際,一邊順開梳攏在耳後的髮鬢,接著俯首親吻他沒有受傷的左側唇角。你做得很好,他說 ,並給了他一個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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