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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医疗:华欣顶级医疗支持的养老院
无忧医疗:华欣顶级医疗支持的养老院
在选择退休地点时,许多人最关心的是能否获得高质量的医疗服务。毕竟,黄金岁月中的安心是无价的。这就是为什么华欣成为国际退休者的首选——不仅因为其热带美景和悠闲的生活方式,还因为其出色的医疗基础设施和以老年人为中心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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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在华欣退休意味着拥抱一种不仅轻松美丽,而且安全且得到良好支持的生活方式。凭借专业的医疗服务和为您的舒适设计的社区,您可以专注于充分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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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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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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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来到京都,算是一次故地重游,而重游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弥补过去所留下的一些缺憾。由于上次我们是以观光为主,所以这次的重点放在吃吃喝喝,休闲逛街上面。可是这种惬意自在的日子没过二天,我又开始耐不住寂寞,游玩的心一旦蠢蠢欲动起来,就再也静不下来了,于是,我们决定第二天早上,带上必需的食物和饮水,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足,轻松放飞一下自我。远足自然要走出京都市区,而且又要以徒步行走为主,所以我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鞍马山。
鞍马山是一座充满神秘传说的圣山,它位于京都东北20公里的山区。鞍马山有569米高,山虽不高,但因为有仙,自然也就灵光了起来。鞍马山的仙也就是传说中的"天狗",所以鞍马山作为一座灵山而名扬四方。我们计划翻越鞍马山,再到贵船山庄,那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贵船神社,整个行程需要走4公里的山路,外加4公里的平坦小路。依照我们目前的体力应该能应付自如。
去鞍马山的交通十分方便。早上,我们在酒店门口坐上一辆去出町柳站的巴士。到了出町柳站,再转乘一列叡山电车去鞍马山,坐电车得花上30分钟才能到达目的地。叡山电车营运的这条鞍马线是一条老旧的有轨电车,包括站台、机车头、车厢、铁轨都散发着年代久远的气息。一列电车的车厢共有四节,每节车厢沿窗都有二排长长的座椅,乘客们背对着车窗而坐,中间隔着一条走道,车厢与车厢之间首尾相通,乘客可以在任何一节车厢上下车。
电车准时离开站台。除了车子开动的隆隆声之外,车厢内却显得很安静,也很干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随着电车缓缓向前,不时有阳光、屋影、树影无声无息闯进车里,又忽然悄然无声的消失了。车里的乘客并不多,大家三三两两坐着,也不说话,当中有一半乘客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那神情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头颅钻进去才过瘾;有的乘客则侧过身,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凝视着窗外;还有的干脆坐在车上打瞌睡。这些人看上去都是当地居民,或者是上班的乘客,当然还有几个像我们这样的游客。游客的打扮都差不多,头戴无边软帽,身穿防风和防水的外衣,脚上穿着一双登山鞋,有的人脚边还放着背包、手杖,背包插袋里放着一瓶矿泉水。
电车开得很慢,车轮和铁轨之间发出有规律的哐当作响的声音,一副老牛破车能拉一天是一天的样子,不过乘客们并不在意,在他们眼里生活本应该像这样慢条斯理的。不单单是电车跟不上时代步伐,路轨同样也十分的落伍。电车开到中途,忽然又停了下来,原来前面是一段单线铁轨,要等到对面来的电车开过以后,我们的车才能走。有的路段路基高出地面很多,当电车途经居民楼的时候,甚至连楼内房间的摆设都看得一清二楚。电车走了20分钟后,便开始在层峦叠嶂中穿行,两旁是密密层层的参天绿树。
鞍马山是这班电车的最后一站。到站之后,从车上下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外加二名从英国来的姑娘。我们走出车站,迎面看到的是一尊"鞍马天狗"的雕像,长着红脸膛,红鼻子,嘴巴紧闭,倒八字眉,怒目圆睁,不怒自威,给人以凛然正气之感。天狗被视为神明和妖怪的合体,是森林和山脉的守护者。我们四个人在"鞍马天狗"雕像前各自为对方留了影之后,便分了手。
我和太太先在车站周围溜达了一圈。连接车站的街道并不长,只有几爿店铺和一些民居,都是些昭和时期的建筑,一间紧挨着一间,站在街头,似乎觉得连空气都弥漫着古朴、雅致、幽静的古韵之风,不禁让人感慨光阴绵长,百年沧桑。太阳时而露出璀璨的笑容,把温暖的阳光洒在各个角落,留下大大的屋影、疏疏的树影、还有一草一木错杂的影子,带着淡淡的忧感,缕缕的清愁。踯躅街头,静静地感受古风之韵,山村之静,自然之美。
车站对面就是鞍马山进山的入口。这里有一条石砌的参道,参道的右边矗立一大块大石碑,上面刻着"鞍马寺"三个大字。参道干净宽敞,地砖砌得非常平整,参道两旁种满了四季常青的黄杨树,整齐安放着漆��红色的许愿灯和石灯笼,行至其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往上走百十来级台阶,便来到一座绿树掩映,巍峨壮观的建筑物,这就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仁王门。仁王门左边有个受付处,进山先要付每人500日元的爱山费。这里还有免费的木手杖可以借用。如果你不准备徒步登山,可以就近坐登山缆车上山,缆车直接抵达多宝塔(离鞍马寺不远)。当然我们选择徒步上山,这条登山路线叫做"九十九折参道",途中可以参访建于公元940年的由岐神社,玉杉大马天等多个景点,最后抵达鞍马寺本殿金堂。
鞍马山特别陡峭,不过上山的路修得不错,中途还有寺庙可供参观和歇息。像我们平时过惯喧闹的城市生活,一下子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更是觉得美妙无比。那清新的空气,高大的柳杉,幽静的庙宇,陡峭的山崖,看什么都觉得赏心悦目,妙不可言。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上次的登山体验,也是那么的美妙无比,难以忘怀。那次我们去的是严岛的弥山,弥山山高有535米,同样是山势陡峭,山林茂密,所不同的是二次登山的季节完全相反,上次是初夏,人走到半道上就已经汗流夹背,气喘吁吁。而这次是腊月寒冬,走了大半个小时,到了半山腰,还是觉得冷的直发抖。而且现在山上不断出现厚厚的积雪,山路也变得滑溜难走,刚才神闲气定的得意劲转瞬即逝,一种沮丧懊恼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其实,这条道平时并不难走,上山和下山的险要地段都有木制阶梯和栏杆的保护,可是现在走起路来就要处处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更糟的是天气开始大变,刚才山脚下还露了几次脸过的太阳,这时候早已深藏在云堆里了。天不但阴沉了下来,而且山风呼啸,细雨霏霏,还不时夹带着纷飞的雪花。如果再继续往前走,无疑是一趟艰辛的跋涉。
当然,打退堂鼓,走回头路更不可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山路越来越难走,我们也越来越像喝醉酒的醉汉,东倒西歪,狼狈不堪,看了自己都觉得好笑,就差没笑出声来。这种天气很难遇到个把游客,很多时候四周寂寂的只剩下我们俩个人,一切都沉浸在太古的静,死死的静,连山谷里的飞鸟的影子都见不到半只,仿佛生命都处在冬眠状态。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达了鞍马寺。鞍马寺创立于8世纪,据说,有一位中国鉴真和尚的门徒做了一个梦,梦中鉴真和尚告诉他鞍马山实乃一座灵秀之山。于是他就借着鉴真的托梦,在鞍马山建了一座神秘鞍马寺。当然如今的鞍马山少了不少的宗教色彩,而是以自然的灵性和山岳崇拜为主,以人们放松心身,拥抱自然的体闲旅游为中心。
鞍马寺位于海拔540米高的山顶,这里除了本殿金堂以外,还有其他一些其它的神社和寺庙的建筑,这些建筑都围在一个庄严肃穆的庭院里,四周有漆成红色的木栅栏围着。庭院里还放置着许多精美的石像、神龛、石灯笼,种植许多的樱花树。樱花树在寒风细雨中显得凄凄惨惨,光秃秃的树枝挂满白雪。山风一吹,落雪纷飞,在寺庙和雪松之间漫天飞舞,啧啧称奇之余,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庭院的四周打扫的干干净净,积雪也堆扫在了一起,更显得壮重和神圣。凭栏远眺那些远远近近的山,明明暗暗的树,翠嶂青峰都像是变戏法似的变成了灰白色,好似一条洁白镂空的纱巾披在身上,另有一番深峻的气势。环顾四周,呈现在眼前尽是些如梦似幻的景致,四山的幽静肃穆,幽谷的清景可画,云翳的诡谲多变,色彩的亦真亦幻,简直像是人间仙境,让人不得不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穿过主殿,有一条小径(奥之院参道)通往贵船神社,这是一条下山的路,沿途还有许多小型寺庙。本来下山的路走起来较为轻松,现在碰到雨雪天气,反而比上山走的更加困难。碰到这种情况,我总是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既做开路先锋,又当护花使者,下山如蜗行牛步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走到前面有一段"木根道"的山路,这里的岩石特别坚硬,就算是参天大树也无法扎下根来,只能盘根错节的裸露在地表,形成了一幅奇妙无比的图案。这些树木虽然树高根浅,不过它们的根紧紧连在一起,历经百年也屹立不倒,堪称一绝。传说"木根道"是鞍马天狗的神秘领地,可在我们中国人眼里却比作"连理枝",这是夫妻恩爱的象征。
��了"木根道",便是奥之院魔王殿,据说在650万年前,护法魔王尊为拯救人类,从金星降落在此,这附近还住着日本最大的天狗僧正坊。再往下就到了目的地贵船。
贵船是鞍马山西麓的一个古朴山村,它因为贵船神社而名扬四方,这里除了有贵船神社之外,还有其它一些小寺庙、餐厅、茶室、料理旅馆、依山傍水的民居,一条从贵船山、鞍马山流径下来的小溪,一大片郁郁葱葱的雪松林,是一处山水环绕的避暑胜地。这里是躲避城市喧嚣的绿洲,也是精神休憇的港湾。不论是当地居民,还是海外游客都喜欢来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远离繁华脱俗气,洗尽铅尘见本心"美妙之意境。
我们终于来到了贵船神,花了比预计多出一倍的时间。贵船神社有1600年历史,是京都最具代表性的神社之一。穿过大鸟居,我们沿着破旧的参道拾级而上,小径很狭,两旁树木葱茏,灯光莹莹,曲径通幽,一种古老悠久的沧桑感扑面而来。这里是贵船神社最知名的拍照景点。贵船神社祭祀的是掌管降雨和水源的水神。传说中这位水神搭乘一艘黄色小船来到这里,而登陆地点就是贵船神社。现在人们来这里主要是占卜问卦,寻一段爱情良缘。神社里还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水占卜,游客可花200日元买一张空白神签,求签问卜的人只须将神签放在神社的喷泉水中,占卜预测的文字就会显现出来,当然,如果你不懂日文也不要紧,现在的水占卜也与时俱进,有二维码,还能翻译成不同的语言。
从贵船神社出来之后,天也开朗了一点,太阳又露出欢快的笑脸。趁着时阴时晴梦幻般的天气,我们沿着一条小路向山里走去。这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山村,郁郁葱葱的山林,清澈见底的溪水、幽静雅致的寺庙,古朴自然的山里人家,还有整洁干净的街道,白雪皑皑的屋顶,朴实无华的色彩。我们一会儿穿行在民居的门前屋后,一会儿走进沿途的寺庙(奥宫)看看,忽而抬头欣赏着挂满枝头的雨滴雪花,忽而瞧瞧脚下纵横芜杂的草木,忽而望一眼绿色的山峦,忽而聆听溪水的歌唱,在这片世外桃源般的山村里乐而忘返。贵船,它古朴清丽,美丽的就像被岁月的流水洗过的一样;它依山傍水,灵秀的又像是出水芙��一般,那是一个洁净、和谐、朴实、脱俗的世界。
午后的阳光明媚又温暖,我们眼前那一排排古朴的民居,在时隐时现的光影中格外迷人,仿佛是一幅幅清幽淡雅的水墨画,穿越了时空,在质朴无华中体现美的真谛。那耳边流水潺潺的声音,也像是随风摆动的风铃,委婉动听,述说着山里人家一代又一代人的默默温情。一首首生命的欢歌,那是爱之歌!生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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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扉】浮华市集
晚宴即将开场的时候众人终于迎来了姗姗来迟的公爵夫妇。
比起外套马甲中规中矩的公爵,公爵夫人无疑打扮得更加夺目。这位来自异国的夫人身着白色的长裙,比起其它夫人小姐们偏爱的华丽厚重的裙摆,这条没有蓬松裙摆的长裙明显被衬得朴实无华起来,更像是上一个时代流行的款式。一字型的领口开得极大,袒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层层叠叠的蕾丝装饰遮住了胸脯本应隆起的弧度,蓬松的衣袖被拉到肩膀之下,腰身被束腰勒得纤细而柔软,如墨的黑色长发被盘成了高高的发髻,其上点缀的也不过是一些零星的碎钻,如果不是夫人胸口坠着的硕大的璀璨蓝宝石和宽大帽檐上随着步伐摇晃的羽���,想必这对为了进入交际圈而早早造势的异国公爵夫妇会在第二天就因为过于穷酸而成为今年整个社交季的笑话和谈资。
在公爵夫妇进场之后,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乌发雪肤的公爵夫人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挽起了公爵的手,不动声色地在看似木愣的丈夫腰间掐了一把,悄声道。
“亲爱的,现在您应该按照流程请我去跳舞了。”
有着一头少见白发的英俊公爵看着眼前人那张妆点后艳光四射的美丽脸蛋,不得不在公爵夫人威胁的目光中弯腰,绅士地牵起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搂着公爵夫人被束缚得过于纤细的腰肢进入舞池。
“你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忍受着怀中人恶意踩踏的公爵一边努力维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边恶狠狠地低声威胁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亲爱的,您在说什么呢,”涂了艳丽口脂的公爵夫人端着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他勾起唇,涂了蔻丹的手轻轻搭在他丈夫的胸前。顶着公爵警惕的目光,他依偎在公爵颈侧,像是在和自己的丈夫调情一般低语,“我当然不会忘了,我吃了这么大亏,可都是要你一点点还回来的。”
考虑到他们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外表英俊的男人忍住了想要和怀里的蛇蝎美人现场互殴一决生死的心思,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左前方那个穿着苹果绿上衣和条纹背心的男人,暗示怀里正踩他踩得不亦乐乎的人赶紧干正事:“那个臃肿的胖子怎么样?”
“典型的花花公子,花心滥情,看那个钢质纽扣的磨损程度,估计手头没什么钱。”
“那前面的老头呢。”
他特意带着人转了一圈,好让人看清楚那个正站在一旁和女伴调情的干瘦老头。
“家底不错,他的夫人死后留了一大笔钱,不过这位可是个远近闻名的铁公鸡,想从他手里抠点钱可不容易。”说到这,正漫不经心地寻找目标的公爵夫人忽然瞪了他一眼,“这些出发前不是都在资料里看过,你是不是在耍我,千手扉间。”
“彼此彼此,宇智波泉奈。”
纸醉金迷的欢乐场之外,属于备受瞩目的“公爵夫妇”的那辆马车里,两个穿着黑色听差制服的东方面孔正对着隐隐传出欢声笑语的窗户翘首以盼。
“为什么是我的��弟穿裙子?”看到自己的弟弟被人搂在怀里像花蝴蝶一样满场飞来飞去,某个护弟心切的哥哥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他已经是我们四个人中身量最小的那一个了。”听到他的牢骚,坐在他身边的高个同伴眨眨眼,“除了他,没有人能把自己塞进那条昂贵的裙子。”
公爵夫人的到来为今年的社交季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在亮相一周之后,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公爵夫人就成为了上等人交谈中的常客。
据说这位看起来过分年轻的夫人手里有几个入账不错的铺子,家里和俄国有生意往来,在印度那边也有门路,因此手面极阔。某位小姐不过是不慎丢失了一只耳坠,热心的公爵夫人便赠送了一整套首饰使这位小姐免于在贵妇人们面前失仪,又听闻在拜访了某位女士创办的私立女子学校之后,这位好心的���爵夫人当即慷慨地资助了几位家中贫困的女学生,又掏出了上万英镑来支持女校长的教育事业。霎时间,公爵夫人乐善好施的名声传遍了街头巷尾,从这位夫人手里拿到过不菲报酬的仆佣们很乐意向所有人宣传公爵夫人的菩萨心肠。
至于被人们歌颂的公爵夫人本人,在黄昏到来的这一刻才将将从睡梦中苏醒。宇智波泉奈看了眼手中攥着的怀表,起身靠坐在柔软的床铺上,露出了未加修饰的属于男性的英气眉眼和平坦的上半身。在床头的铃声响起三下之后,他嘟囔着开始胡乱往自己身上套裙子,硬挺的裙撑、宽大笨重的裙摆和钢铁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的束腰是他现在最讨厌的东西。
“我要吐了。”他咬着牙收紧束腰的绳子,感受着腰腹被挤压的痛感,在系好最后一个蝴蝶结之后突然转身,猛地扑到床边掀掉了被子。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原本正在熟睡的千手扉间没好气地裹紧了身上的睡袍,刚想翻身就被人压制住了双手,然后某个恶劣的小混蛋在他布满暧昧痕迹的雪白胸脯上用力咬了一口。
“已经快晚上了,快起来帮我。”
他毫不客气地指使着睡眼惺忪的情人帮自己翻箱倒柜寻找一套和衣裙适配的首饰。过紧的束腰勒得他呼吸困难,他随手抓过一把点缀着羽毛的扇子,动作粗鲁地扇了扇,又不耐烦地踢开了散落一地的华丽衣裙,从地上捡起一条��为眼熟的项链。
“这是哪来的?”
背对着他的白发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大概是前几年从哪个俄国佬手里弄来的吧,我也不记得了。”
闻言,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那几颗在灯光下看起来毫无瑕疵的钻石。
“都是真货?”
“那一圈小的碎钻是真的,大的那几个是换上去的假的。”只胡乱裹了件睡袍的千手扉间提了个小巧的古董首饰盒走过来,行走间大腿内侧的旖旎风光若隐若现,“抠下来的真货早就脱手换成钱了。”
宇智波泉奈半靠着梳妆台,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在情人身上制造的美景,但在首饰盒打开的下一秒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盒子里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他铁青着脸,以视死如归的表情从镜子里注视着情人把饱孕光华的戒指套进他细长的手指,又把耳环穿过他两边的耳洞。在听到珍珠项链的钻饰搭扣在他颈后扣上时发出的咔哒一声脆响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扶着梳妆桌弓起身子。
“该死的,为什么穿裙子的偏偏是我。”
“因为我们都穿不上你的裙子。”千手扉间爱莫能助地摊手,语气里不乏对这个小混蛋最近热衷于在床榻上折腾自己的报复,“你总不能期待宴会上会出现一个比那些男性贵族们更高大,露出的手臂肌肉健壮得能打死一头熊的公爵夫人。”
“我真的要吐了,这鬼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宇智波泉奈作势干呕了一声,“那些该死的满脑子寻欢作乐的肥猪。”
“再忍一忍吧,最多一年,少则几个月,就又要打起来了,到时我们可以趁乱离开。”千手扉间扶正了他的脸,专注地妆点着他比一般男性更显得线条柔和的脸庞,“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从那些肥猪手里捞到足够我们挥霍一辈子的一大笔钱。”
在必须出门的时刻到来之前,白发男人迅速打理好了自己,他朝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公爵夫人”伸出手:“看在金钱的份上,高明的骗子就是要伪装到最后一刻。”
“好吧好吧。”宇智波泉奈撇了撇嘴,然后他迅速端起了属于公爵夫人的营业笑容,姿态优美地挽住了情人的手臂,拽着他一起向门外走去。楼下两位兄长早已准备好马车,等待着驶向今晚的名利场。
“看在金钱的份上。”
在一个久违的不用出门应酬的宁静夜晚之后,四个人难得能聚集在餐桌前享受来之不易的悠闲早餐时光。
宇智波斑扫视着宇智波泉奈精心护理后披散在身后散发着光泽的柔顺长发、染成���红色的抛光指甲和多次美容后愈发容光焕发的脸蛋,感叹道:“我现在越来越能接受我的弟弟其实是女扮男装多年的妹妹了。”
旁边的千手兄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笑声,宇智波泉奈瞪了以为宇智波斑在说笑的千手柱间一眼,又对着发出嗤笑的千手扉间张牙舞爪:“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如果不是你们都不顶用,哪里轮得到我变成这个样子!”
他又转向自己的哥哥:“都是哥哥的错!如果不是当初哥哥做假身份的时候出错,我也不用打扮成女人!”
说罢他扯过椅背上搭着的披肩怒气冲冲地跑上楼去,导致理亏的宇智波斑只能看着弟弟愤怒的背影讪讪一笑。
不多时,门房来报有尊贵的小姐来接夫人一同去公园兜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立即端着盘子躲进了厨房,千手扉间坐在主位,拿起今早刚刚送到的最新一期《公报》快速浏览了起来。
没一会儿,宇智波泉奈从楼上跑了下来。他换了一条白纱连衣裙,肩上裹了一条同色的开司米披肩来应对尚且料峭的寒风。这位从头到脚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女士”像只花蝴蝶一样轻盈地掠过餐厅,热切地迎向了“她”等候许久的尊贵的朋友——
“我亲爱的艾米莉亚,能在今天见到你可真高兴。”
说着两位尊贵的女士手挽手亲密地出门了,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她们像百灵鸟一样欢快的谈笑声。
等马车的行进声渐行渐远,躲在厨房里的哥哥们探出了头,他们的视线和坐在餐桌前的千手扉间不期而遇,又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了宇智波泉奈离去的方向。
“他一直是这样吗?”第一次见到伪装后的宇智波泉奈行骗现场的千手柱间说话都磕巴起来,他绞尽脑汁,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我是说……呃……活泼娇俏?”
“大概吧,总之他看起来还挺乐在其中的。”
喝下最后一口茶的白发男人耸了耸肩如是道。
在由塞瓦斯托波尔出发,行经在黑海的邮轮甲板上,尊贵的杜布罗夫斯基先生又一次见到了那位在一众人等中显得十分特别的东方面孔的小姐。
这位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士穿着朴素的棉布长裙,上半身被厚重的披肩遮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张苍白秀丽的脸和被海风吹得毫无血色的嘴唇。“她”似乎不太适应船上的生活,在路过他身侧的时候因为海浪的颠簸而脚下一个踉跄。
这给了这位自命不凡的浪荡公子哥一个恰到好处的表现机会。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这位即将摔倒的可怜的小姐。在女士的例行致谢之后,他捻了捻自己修剪整齐的胡须,适时开口邀请这位看起来病弱的小姐去他所在的那一层休整一番。出于对女士名声的保护,他站在外面吹了好半天腥咸的海风以示自己的高洁品德和绅士风度。
不出意料的,两三天之后这对陌生男女的关系迅速亲密了起来。急于展现自己的杜布罗夫斯基先生向这位神秘的小姐吹嘘自己家族显赫的古老姓氏,描述他辽阔丰饶的领地、占地广阔富丽堂皇的庄园和名下坐拥的数目可观的农奴。他谈论政治和军事,并夸夸其谈自己在军队中服役的过往,也乐于对最近的新闻评头论足。在他的言辞中沙皇的权势和财富也不过如此,并不会比他家族权杖上的夜明珠更加耀眼。
享受着美人崇敬目光的贵公子绝口不提他的家族早已败落,而他正是家族动乱中逃出生天的唯一一人。坐在沙发上的小姐面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他耐心倾听着眼前这位落魄的逃亡者回忆昔日荣光,又在对方询问的时候暗自垂泪,忧愁地讲述了一个贵族强取豪夺,自己不得不和三位兄长离开俄国去投奔早年嫁到伦敦的姨母的故事。
这个烂俗的故事引起了这位公子哥的愤慨,他以一种强烈的语气谴责了“那些腐败的蠹虫”,并握着可怜的小姐的手郑重宣誓只要她愿意,自己就是她最忠心的骑士,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土,他必将用马鞭将那些十恶不赦的混蛋狠狠抽一顿。
可惜这位被美色所迷的年轻人永远等不到这一天了,当天晚上,他毫无防备地喝下了东方美人递来的白兰地,不多时就瘫倒在宽大的靠背椅之中。那根他引以为豪的把手用纯金打造并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马鞭第一时间就被披着美艳皮囊的强盗劫走,这位精于此道的无耻强盗扒下了这位不知名公爵继承人的所有衣服扔到炭盆里烧毁,然后像捆一只待宰的猪猡一样用绳索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和口唇。
在一片昏沉之中,他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
“快一点,你还没弄好吗?”
“快了,我正在清点他的印戳子和票据。”一阵窸窣声之后,这道耳熟的声音又问道,“哥哥那边呢?”
“他们在隔壁解决那几个随从,幸亏这小子带的人不多,我们几个人也忙得来。”
万籁俱寂的深夜,舷窗外传来几声隐约的噗通落水声。片刻后,这位富有的倒霉蛋就和他的随从,还有一个装满破碎布料的炭盆一起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数日后的伦敦港,在晨曦破开海平面的那一刻,从船上被前呼后拥着走下来的已经是来自俄国的白发公爵和他身边来自远东高门望族的公爵夫人。
这位凭空出现的俄国公爵在最初的时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
“俄国佬的公爵,听起来真唬人!”某位坐着驷马高车出行的老绅士伸出他戴着族徽戒指的大拇指和戴着硕大红宝石戒指的食指捻了捻胡须,对着身旁的妻子高声道,“要知道俄国佬的公爵比他们庄园里的农奴都多!”
然而在不久后的一次午后小聚上,居住在海德公园附近的某位小姐同在场的好友们分享了自己同“远在俄国的亲属”的通信——
“五十万英镑!”这位小姐神情激动地攥紧了闺中密友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据说那位尊贵的夫人单单嫁妆就价值五十万英镑,甚至远不止!”
嚄!这可真是一笔令人心动的财富。一个烂大街的俄国公爵的名号不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上等人另眼相看,但万贯家财可以。七万英镑的家产和每年5%的生息就能让一位老小姐被她的准男爵兄弟奉若神明,因此,能拥有这样一位身家丰厚的妻子,可见这位声名不显的异国公爵的财富是多么的深不可测,随后公爵夫人的多次慷慨解囊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于是短短几日之内,公爵夫妇暂时落脚的小楼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驾着马车的胖把式们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那些外墙绘制着历史悠久的纹章的宅院也对初来乍到的公爵夫妇大开方便之门。
哈德尔斯顿爵士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这位在今年的社交场掀起滔天巨浪的公爵。这位声名鹊起的异国公爵足有六英尺高,身形高大英俊,他穿一件挺括的钴蓝色羊毛大衣,内搭米色的刺绣棉布马甲,脖子上的宽领带打了个繁复的造型。下身则是浅色的丝绸马裤,脚上的黑皮鞋擦得锃亮。他走进室内,将手杖和海狸帽递给侍立在一旁的男仆,露出了似冰雪般剔透的白发和一双殊丽的暗红色眼睛。
这位从堪察加半岛登陆,曾在遥远的西伯利亚度过孩童时期的公爵容貌极盛。他颜色浅淡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无甚表情的白皙脸庞仿佛承载了高原终年不化的积雪,那双洞察人心的瑰丽眼眸在波光流转间如亘古冰川上绽放的娇艳玫瑰般摄人心魄。他行走在大张绮筵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之间,与周围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一切格格不入,更像西伯利亚冰原深处的凛冽寒风,裹挟着冰雪,从遥远的贝加尔湖畔呼啸而来。
“……这位先生?”
年轻的哈德尔斯顿爵士从恍惚中回神,神思不属地注视着公爵在他面前站定,朝他伸出了手。他克制着弯腰亲吻眼前雪白手背的冲动,只恭敬而短暂地握了一下那只在他看来代表着无上荣耀的手。
“请原谅我的失礼……认识您很荣幸,阁下。”
容貌昳丽的公爵微微一颔首,转身迎向了下一位过来寒暄的绅士,暖黄的烛光跳落在他周身,使他朦胧的身影看起来像一场光怪陆离的绮丽幻梦。
在女士们离座退席去进行其他娱乐之后,属于男性宾客的这一方小天地里,话题的中心依旧是刚结束不久的战争。他们谈论威灵顿公爵,谈论导致科西嘉小子被流放的莱比锡战役,又在几个回合之后将话题引到了始终游离于热闹氛围之外的异国公爵身上。
“……无论怎样,和俄国做生意可比炒法国股票债券稳妥得多。”主导了讨论会走向的某位勋爵向传言中富可敌国的俄国公爵举杯示意,伸出了橄榄枝。
听懂了言下之意的千手扉间举杯回敬,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耸肩,以矜持又不失轻蔑的语气戏谑道:“感谢波尼。如果这位统治了厄尔巴岛的皇帝生在莫斯科,那必然是比轰动一时的证券商诈骗案更伟大的存在。”
在座自诩优雅的绅士们登时哄堂大笑了起来,他们不遗余力地夸赞这位远道而来的公爵机敏过人妙语连珠,又兴致盎然地询问起关于那起轰动一时的诈骗案的更多细闻,可惜这位俄国公爵自述那时他早已离开故土,因此对个中细节也不甚明了,只隐约听说有人伪装成了证券商,从愚蠢的俄国贵族手里卷走了起码数百万卢布,等自视甚高的贵族们回过神,胆大包天的骗子们早已消影无踪。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唏嘘,不知是感慨这惊人的财富竟然悉数落于区区骗子之手还是愤愤不平自己一年的进项竟比不过下等人干一票的���入。这些目下无尘的大人物们又怎会料到,他们所鄙薄的“下等人”之一此刻正被他们奉为座上宾,而他们刚刚还在��能和这位高明的骗子搭上话而沾沾自喜。
借着这股子势头,白发公爵顺理成章地提起了一位最近在伦敦城冒头的投资商。据说这位南欧出身的投资商拥有点石成金的毒辣眼光,来到伦敦不久便促成了几笔不错的买卖,在座的哈德尔斯顿爵士便是幸运的吃螃蟹的其中一人。
被点名的年轻绅士立即热切地站出来证明此事所言非虚,他不久前官司缠身囊中羞涩,经由某热心的同僚牵线认识了那位富有远见卓识的年轻投资商,在进行了考察之后和他做了几次生意,的确在短时间内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解决了燃眉之急。
“这是自然,他曾是我妻兄的合伙人。”这位蛰伏许久的诈骗好手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獠牙,他露出了蛊惑人心的微笑,暗示道,“他们在远东那边做丝绸和茶叶生意,这可是顶顶赚钱的门路。”
“幸运儿”哈德尔斯顿爵士尚且不知道自己就是被眼前人选做打开市场祭品的可怜羔羊,他起身,恭敬地朝这位慷慨的异国公爵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自然也没有看到他心目中出尘如仙的公爵此刻俯视他的目光是何等的冰冷而讥诮。
“我看到了哦,那个盯着你不放的幸运儿。”
结束漫长而繁杂的宴会之后,宇智波泉奈一回到卧室就带着人倒在了床上。他今天多喝了几杯樱桃白兰地,酒精冲击得他神经有些亢奋,一路上都抱着情人的胳膊不撒手,像快乐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真是可怜啊,被路西法迷惑的无辜羔羊。”
他搂紧了倒在他身上的英俊情人,抬手抽走了情人脖子上那条系法精巧的丝绸领带,像拆一件期待已久的精美礼物。失去束缚的领口大开,露出了胸口雪白的皮肉,他着迷地注视着眼前的绝佳美色,意动地将唇贴上去,留下了一枚猩红的唇印。
“你今天喝了多少,能醉成这个样子。”
千手扉间颇为头疼地戳了戳眼前人酡红的脸颊,却被人反握住了手。宇智波泉奈依旧穿着那身繁重的塔夫绸裙子,他将情人冰凉的手贴上脸颊,摩挲着皮肉细嫩的手背和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吃吃笑了起来,用带着明显醉意的黏糊声音拖长了腔调喊情人名字。
“扉——间——”
“你又怎么了。”千手扉间把宇智波泉奈身上的首饰摘了个干净,免得这个醉鬼突然上头把这些来之不易的贵重首饰拿在手里砸着玩。他手上一使劲,把赖在床上不���挪动的人拉起来站直,然而宇智波泉奈下一秒又像无骨蛇一样缠着他倒进了宽大柔软的扶手椅。
宝蓝色的硬挺裙摆被两个人的体重挤压出明显的折痕,宇智波泉奈用膝盖强行挤进情人的两腿之间,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居高临下地抚摸着身下人冷淡而精致的眉眼,忽然执起千手扉间的手到唇边,暧昧而轻佻地吻了一下。
“那位可怜的羔羊想做的正是我想对你做的,他大概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捧起千手扉间不可置信的脸,注视着情人因为他大胆轻浮的举动透出粉红色的脸颊和波光潋滟的水红色眸子,情不自禁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亲爱的,您今晚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送走最后的顾客之后,入驻市中心办事处时日尚浅的年轻投资商坐上了马车,往自己的住处驶去。这位来自南欧的投资商拥有一头如丝绸般柔顺的美丽长发,身材高大,宽肩窄腰,他穿着当下流行的黑色大衣,腰间缀着几个印戳子。见到穿着制服的车把式,他也不吝于自己的笑容。
“您应该听说了,法国的事情,他们说拿破仑又重新回到了巴黎。”碰到好脾气的主顾,紫赯脸的胖把式滔滔不绝起来,“要我说,拿破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俄国有三十万军队正经过莱茵河,奥地利也有五十万的军队——当然,什么都比不上咱们的威灵顿公爵。据说大人物们已经组成了第五次还是第六次联盟来着——”
“是第七次。”
“你说得对,第七次。既然前面六次都把波尼赶出了法国,那这一次自然也不在话下……”他笨拙地卖弄着自己从那些尊贵主顾的听差们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说到最后又给自己找补道,“当然这些事情跟我这样的人也没多大干系,只要每天能多赚一个先令都谢天谢地了。”
到达目的地之后,这位黑发蜜肤颇具异国风情的主顾大方地给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小费,让胖把式又诚心诚意地恭维了一番,说了一箩筐感谢的话之后才扬起鞭子驾车离开。
如果这位自命不凡的车把式能挤进服务于各路勋爵的听差们的圈子,他必然会发现这位慷慨主顾的目的地正是最近炙手可热的俄国公爵暂居的府邸所在地区。而这也怪不得这位孤陋寡闻为生计奔波的可怜人,即使是那些眼高于顶的听差们,在第一次见到公爵夫妇落脚处的宅子也下意识看轻了一瞬——普普通通的一栋小楼,与传闻中富可敌国一掷千金的公爵夫妇大相径庭,即使这栋价值不菲的精致小洋楼坐落于公园街,依旧不符合自诩上流人士的绅士小姐们的标准。
“合心意的宅子可没有那么好找,而我的夫人又是个十足��剔的性子,连台灯的灯罩她都要亲自过目,所以这事可急不来。”
在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白发公爵都用这套说辞搪塞外人的好奇心,而在拿破仑卷土重来之后,在他挑剔的夫人之外又多了一个绝妙的借口——
“现在可是个麻烦的时候,我们正商量着要去布鲁塞尔见识一番,顺便欣赏一下波尼逃跑的英姿,所以宅子暂时只托了人留意……您说的对,我倒是需要提前在比利时那边寻摸个合心意的住处,你知道的,我有个过分美丽又过分挑剔的夫人。”
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并不准备在这个岛国多待的真相,连布鲁塞尔也不过是又一个烟雾弹。一朝从俄国公爵身边的普通听差晋升为素有点金手美名的异国投资商千手柱间在院门处和恰巧离开的哈德尔斯顿爵士打了个照面,他微笑着侧身避让,注视着这位被撒旦选中的可怜羔羊红光满面地离开。
在晚间时分灯火通明的小楼走进去反而静悄悄的,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楼梯上空,他走上二楼,随手推开一扇门,就被过于强烈的光芒闪了眼睛。房间里满地都是敞着的箱子,而这些外表普通的箱子里满是珠光宝气,即使只有微弱的烛光,各色珠宝依旧反射出夺目的光芒。在房间尽头的工作台边,千手扉间正伏案工作,听到身后的响动,他扭过身来,眼底的青黑昭示着主人缺乏睡眠又心情不愉的现状。
“回来的时候我碰到哈德尔斯顿了,这可怜的小子大概还不知道过几个月他就要破产去蹲债务监狱了。”见千手扉间无甚反应,千手柱间弯腰捻起一颗钻石,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对着走廊的光亮处细细看了看,不由地感慨道,“虽然价格高了些,但这批货的质量确实不错。”
他随手把手上足以以假乱真的石头扔回箱子,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弟弟:“今天在办事处的时候就听说了——大名鼎鼎的公爵夫妇决定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会作为对反法联盟的支持,并将在拍卖会结束之后亲自奔赴布鲁塞尔前线观战。”
听出兄长话语中的揶揄之意,千手扉间没好气地把人赶出了门。在拿破仑登陆法国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正围坐在餐桌前的四人立即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于是第二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爵夫人约上了某位他最近交好的伯爵家的小姐一起喝了午茶,随后络绎不绝的听差抬着箱子上门,为这位充满神秘感的东方夫人带来了据说是远东家族托人运来的各色珠宝玉石。仅仅是惊鸿一瞥,也足以让伯爵小姐看清箱子里光华璀璨的珠玉,从而意识到这一年来社交场对这位夫人名下财富的低估,她强撑着坐到了傍晚时分,随后立即回到家中诉说自己今日所见。不出三天,和公爵夫人令人艳羡的首饰珍藏一起流传开的还有这位菩萨心肠的贵妇人决定举行慈善拍卖会的消息。
深夜时分,终于得以从舞会脱身的宇智波泉奈回到了卧室,他不耐烦地解开脖子后面的钻石搭扣,松开了勒得他喘不过气的束腰,硬挺的塔夫绸裙子滑落堆叠在他脚边,像一朵颓靡的花。解开身上所有的束缚之后,他随手从椅背上扯了件睡袍披上,趿拉着拖鞋去找自己的情人。千手扉间仍然在工作室,赶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他必须做出以假乱真的赝品,好在不知不觉间替换那些白痴贵族提供的珍藏品。
宇智波泉奈进门之后毫不客气地坐到情人腿上,他拿起案台上的半成品装模作样地欣赏了一番,突然疑惑地问道:“既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直接卖假的?”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流程,而且真品的价值是赝品无法比拟的——如果你哪天出了事,至少逃跑的时候你还可以把真品揣在身上当后路,假的可卖不出那么高的价格。”千手扉间按了按眉心,毫不客气地把坐在自己腿上还要不规矩地摸来摸去的人赶去另一张工作台,“既然你这么精神,不如帮我把那边一箱子的东西都嵌干净。”
坐到桌前的宇智波泉奈拿起桌上的名册翻了翻,只寥寥几页的品类就差点让他看花了眼:“看来我们前期的造势确实做的不错,那些富有的猪猡已经自觉开始上供了。”他挥舞着手里的册子,尚未完全卸妆的脸蛋因为金钱和财富的滋润容光焕发:“二十万镑的项链……嗬,一万镑的遗产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而这些猪猡随手一条项链就价值二十万镑。”他话里满是对大人物们的不满,却丝毫不会拒绝这些满脑肥肠的蠹虫们给自己带来的收益。受到金钱的驱使,他熟练地从脚边拖出工具箱,和情人一起投身这场工程浩大的行动中来。
在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气息的公爵夫妇之外,备受关注的无疑是那位发掘了战无不胜的投资商,并和他一起在远东贸易中攫取了滔天富贵、传闻是远东某个名门望族掌权者的公爵妻兄。在拍卖会的当天,这位久负盛名的古老家族掌舵人终于隆重登场。作为稀少的东方面孔,他甫一出场便收获了无数打量的目光,夫人小姐们在扇子和羽毛的遮挡下低声讨论这位青年才俊的英俊容貌,绅士们则是透过夹片眼镜和单鼻眼镜扫视着这位先生的一言一行,企图找出一丁点儿不符合上流社会的踪迹来。幸运的是,这位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扛住了一切压力,他���容貌熠熠生辉,他的衣着完美无瑕,连最挑剔的评论家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他袖子上的那对宝石确实值几个钱”。
同样盛装打扮的宇智波泉奈在自己的兄长到场之后立即热切地迎了上去,在小姐们羡慕的目光里把人带到了公爵的专属包厢。每一双有钻石搭扣的鞋子在路过公爵的包厢时总会略微地停顿,随即装作不经意地向灯火明亮的包厢里投去飞快的一瞥,然后在那位神秘掌权人的点头致意之后含羞带怯地挽着他们粗蠢又眼高于顶的男伴们向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在女士们的心里,男伴不过是和脖子手腕上的珠宝一般,又一件彰显她们品味与身份的物件。只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位年轻实权人的衬托之下,她们手里牵着的男士们全都相形见绌。
临近开场的时候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才得以从百无聊赖的应酬中抽身,多亏了宇智波斑大张旗鼓的亮相,今晚的绅士们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拼着一口气在展示自己的财力,好让自己的女伴回心转意,不至于在毛头小子面前丢了面子。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叫价,宇智波泉奈的眼睛越来越亮,借着扇子的遮挡,他侧身和情人交换了一个吻,压在裙摆下的手也不安分地在情人结实的大腿上流连忘返:“亲爱的,这可是足以颠覆一切的财富,接下来就是你的舞台了。”
在大获成功的宴会之后,公爵立即宣布了不日将和妻兄一起离开英国奔赴比利时的消息,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他将今日筹集的这笔款项所有票据都托付给了自己信任的投资商。几天之后他就收整行装,坐上了前往渡口的马车。
在这一特殊时期内,公爵夫妇的小楼闭门谢客了好一段时日。隔着栅栏的间隙往里面张望,只能偶尔看到管家太太在偏门进出,所有人都说公爵夫人忧心自己的丈夫,因此无心待客。然而要说有什么比皇帝的统治更加牢固,那无疑是上流社会对于社交的热爱。眼下正是每年社交季气氛最热烈的时节,只有勋爵府上的宴会才能够使夫人小姐们花大价钱购置的衣帽得到最妥善的使用,尤其是在一场拍卖会之后,所有人都迫切需要一个华丽的舞台来展示自己最新的行头。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公爵夫人的院门又被打开了,戴着饰有漂亮孔雀羽毛的时兴帽子的里士满夫人、拥有如天使般动听歌喉的贝拉克尔斯小姐,还有各位叫得上名号的太太小姐们又开始出入这栋不起眼的小洋楼,娇声笑语重新回到了这片小天地,她们安慰着因为丈夫离去而杌陧不安的公爵夫人,冲淡了男主人离去之后的伤感。
可惜好景不长,在又一次晚宴时分,一位冒失的听差闯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公爵在比利时得了急病去世的噩耗。正在和里士满夫人交谈的公爵夫人当即晕了过去,又在嗅盐瓶的作用下清醒过来,她面色如常地送走了面带怜悯的宾客们——所有人都相信她此刻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这位年纪轻轻就失去丈夫的可怜遗孀,还不知道要怎样度过寡居的漫漫长夜。
“节哀,这是谁也料不到的事情。”最后离开的里士满夫人贴心地拍了拍珠泪暗垂的可怜人的手,这平易近人的态度足以让每一位名利场的常客受宠若惊,“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差人来找我,关于公爵的葬礼你总要有人来搭把手。”
从这天起,院子外的大门永远地关闭了。仿佛是一夜之间,这栋坐落于清幽之地的小楼就显出颓丧的气色来,门外的石墙上依旧挂着银质的烛台,但每到暮色时分就会出来点燃蜡烛迎接宾客的仆���们已然消失,偏门也不见有任何人出入,载着大人物的驷马高车依然在奔赴不同的名利场,只是不再会停留在公爵夫人的门前,昔日繁华在顷刻间就如烟云般流散。
数十年后,也许还会有人在记忆的蜉隙里想起曾有位在名利场上昙花一现的公爵夫人,而那时此处的小楼早已荒废,所有的罪恶都被掩埋在这片破败之地,只有流浪者还会趁着老态龙钟的看门人打盹的时候光顾这栋阴惨惨的府邸。
然而回到当下,在送走所有宾客之后,悲痛欲绝的公爵夫人掩面回到会客厅,随即遣走了所有的仆佣,吩咐没有主人家的召见,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只除了那位送来噩耗的赫尔墨斯。仆佣们沉默地离开了,好让女主人度过自己的伤心时刻,只有被留下来的那位幸运儿才知道,公爵夫人放下掩住面庞的双手的同时,张狂的笑声先一步冲了出来。
“我没想到你演得还不错,至少所有人都被唬住了。”多亏今天穿了一条帝政风格的宽松长裙,宇智波泉奈这才不会因为笑得太过用力而喘不上气。他随手把肩上的开司米披肩解开扔到地上,然后勾着侍立在一旁的听差的脖子倒在沙发上,“东西到哪儿了?”
“大哥那边的票据都已经兑现,离开的船也早已备好,就等着咱们两个了。”卸下所有的伪装,出现在面前的赫然是刚刚才传来死讯的公爵本人。千手扉间半靠在情人身上,他难得主动地勾着情人吻了下去。等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搂抱着回到了卧室,千手扉间上半身的制服马甲早已孤零零地躺在楼梯上,他大敞着前胸,等到像野猫一样趴在他身上啄吻的情人撩起裙子火急火燎地撞进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叮嘱一句“明天还要赶路,你轻点。”
跟情人许久没见的宇智波泉奈充耳不闻,他按着千手扉间一直胡闹到清晨时分,带有花蜜香气的唇脂在激烈的亲吻中融化成淌着蜜的涎水从嘴角滑落。鬼混了一晚之后,宇智波泉奈换了一身轻便的紧身骑装,扶着被折腾得腰酸腿软还在半睡半醒状态的情人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所有值钱的物什早已收拢完毕,他清点了一番,满意地坐到驾车位,扬起马鞭朝着天光微熹的远方驶去。
在遥远的比利时,那位不可一世的法国皇帝已经逃到热内普,所有人都在准备着庆贺即将到来的胜利,人心所向的路易也在焦急等待即将回到他怀抱的王冠。在历史即将掀开崭新一页的重要时刻,一艘从泰晤士河出发的货轮正向大西洋进发。休整完毕的千手扉间裹着披风寻到了正站在甲板上的宇智波泉奈,他们脚下的货舱里正堆满了此前掠夺来的无数奇珍异宝。
“我们往哪边去,南欧,还是印度?”
“都不是。”宇智波泉奈展开了手里的地图,他曲起手指敲了敲脆弱的纸面,微笑道,“我们去新大陆,新生的国家才适合我们这样不择手段的疯子。”
对于这一切千手扉间不置可否,他抚过披风上缀着的宝石,向茫茫大海眺望而去,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的伦敦早已被远远抛在身后,而未来尚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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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芳
香樟树芳
——阿落
二十九岁的脚步踏着满地落叶,干焦响脆,每一声伴随记忆的鸣笛,瞳孔湿润而猛然放下背包的淡然微笑也许是十年前认为的成长。青涩的岁月中,情窦开时的美好经过岁月的涤洗,不会像那时贪爱。成熟后没太多想法,唯有相拥的记忆,纯粹的相顾无言,简单的畅谈心声。很多年后,我想自己还爱着某人,记忆轻唤,泪水如樱花飘落脸颊,又在三月绽放微笑。
“你许了什么愿望?”在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杨皑云将脸凑到我面前,温柔绅士地问。
我简简单单地告诉他我的愿望:“我想拥有一份爱,简简单单生活,一起奋斗努力,过上幸福的生活,一起在工作之余游览景胜。”
他听到回答后,微微一笑,他笑起来时候倾国倾城,如此印刻在脑海中。
与阿布相处的八年时光中,我一直将他当做杨皑云的存在,当他四月离开的时候,无论我身在何地,无处不在是那个人身影。
“阿落,你确定爱着的人也爱你,不离不弃?”阿布总是呆呆地坐在床沿或者沙发边,8月的周末,离开时���皮问我,一下子记忆纷飞,雨打花瓣,有着深度思索的问让我瞬间发觉阿布的微笑和背影似曾相识。
“我想我们不会在一起,脸色憔悴,全是胡渣,注定那么多没有结果的故事让我老了。”我回了他一句。
“好艺术的回答,你刮胡子的时候很迷人,我很喜欢瘦下来的你,很帅!你认为我不会爱你,樱花飞舞是你的季节,我不在的日子愿你保重!”他说完这句话,手指捋着刘海,提着手包快步离去,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今年,已然2020年。长江边,清澈的水让我倍感亲切,我脱下鞋,将袜子放在衣服兜里,试探着将脚丫放入水中,有些冰,春季的江水捎带着喜马拉雅山脉的温度,感知到遥远地方的存在犹如感知着远方某人的亲昵。“那个人还好吗?”我内心问着自己,没有答案的疑问让我觉得可笑。
站起身,走向前,江水漫过脚踝,踢着清澈透明的水花,孤独与夕阳的相互呼应让我越发思念起时光中遥远的人儿。拿出手机,为自己的水花拍一张纪念。小时候没有智能手机,失去了许多可能的快乐,一张照片足够,再回到原位看看视频。有同感的视频都是一份自作多情的代入,他不会用超能力让许多人舞蹈、歌唱出现在我手机屏幕上与我对话,仔细想来,说的话,跳的舞,唱的歌,与我没太多关联。想念一个人总会以为他会出现在街道下一个拐角。
继续向前走,来到遗忘词汇的熟悉地点,满地的落叶,我白色的休闲鞋轻轻地走进,香樟树的芬芳馥郁,戴着口罩依旧可以嗅到淡淡的香味,一阵风吹拂我的刘海,树叶沙沙作响,往事云烟婆娑起舞。
眼角湿润些许,我静静地慢慢地围着香樟转了一圈,轻轻地离开,走在小时候与朋友一同放学的道路上,许多人的模样浮现眼前,微微一笑,那是回到情窦初开、小鹿乱撞怦然心动的年岁。
在15岁那年,我遇见一个人。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我喜爱的棕色,浓浓的眉毛像家乡山脉的曲线,眼眸看着前方,坚定的眼神让人觉得英气十足。他的步子迈得很开,我凝视着他的帅,走神撞在电线杆上,书本滑落一地。他听见声音,转向我,我顾着捡拾书本,他的双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触电般地看向他。他为我捡起书本,没有什么表情,落物递给我离开了。
干旱持续很长��间,八月我很爱去阿布的泳池冲凉。
阿布喜欢潜泳,他说:“完全在水里游动听不见外界除了水流的其他声音,会感觉自己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我希望一直像儿时一样安闲随意。”
阿布钻出水面,将湿漉漉的头发捋后、挤干,双手擦拭脸庞,他靠在对面的池壁,我端起一旁的饮料走过去。他捂着额头笑着说:“在泳池里面走来走去很奇怪!”
“也许有一天我遇见一位愿意教授我游泳的人,我们会前往许许多多地方,在清澈的水中畅游。”我走到阿布面前,倒了一杯果汁给他。
阿布拿着果汁,咬着吸管,看向他处,然后看向我,我吸吮着果汁看着水面发呆,他说:“欧落,过一段时间我要走了,这里会卖掉,以后你没有地方游泳了。”
我微笑着放下果汁,说:“要前往哪里?”
他摇着头,说:“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我随口回了句。
“你不问我们还会见面吗?”他滑动着水面。
“很久很久以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现在认为很幼稚,为什么要问,你要找我玩就电话我咯。”
阿布双手拍打着水面,激起一阵水花,说:“没有泳池,夏季你难熬炎热。”
“像以前一样,每天自来水冲凉。”
阿布怔了一下,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说:“你还要回到那个肮脏的房间?”
我把手放在水中,让水逐渐浸着果汁杯,杯子的一半浸在水中闪烁着阳光的星星点点,我说:“那是我从小的工作,至少我的房间很干净。等我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有一份好工作,离开这儿追逐我想要的人生。等我有钱了返回故土,那间房打扫装修,会很好看!”
“我看着你说话的时候,你处于迷茫中,”阿布突然哈哈大笑,他说,“挺不错的房子,却像猪窝,每天活在担忧中,满地的灰尘,一堆的杂物。”
“我没有地方可去……”
阿布打断我的话,将杯子扔到泳池中,双手放在我的脸颊,眼神坚定地告诉我:“追逐自己的梦想,我在华灯初上的地方等你!”
我迅速蹲下,让水浸没全身,再从水中站起,水花四溢。摇动的水滴溅在阿布的身上,我也捋干头发,将脸庞的水抹掉。
阿布躲避着,欢笑着说:“我恋爱了。”
我惊喜着,眼睛睁大,问:“什么时候结婚?”
他的微笑沉浸在恋爱的蜜罐里,眼神中洋溢着爱情的甜美。我扭着脖子,嘟着嘴巴说:“她一定是个好姑娘!”
“以后一定会有个爱你的人陪伴你春秋冬夏!”
“哦,最近遇见一个人,他的脸庞帅气美丽,衣着得体,与他擦肩而过,好迷人!”我陶醉着回忆。
“你想拥有与他一样的品位,努力吧!再过五六年,你也会很帅气,很迷人!”阿布握着拳头为我加油。
往后的周末,我在射击场练习打靶。大致训练了半年,又遇见了邂逅的人,我呆呆地看着他练习。
他摘下隔音耳机,看着我,一同去隔壁,请我喝一杯饮料,他说:“四五个月了,你总是看着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吸吮着果汁,歪着头,想了想说:“杨凯云,我喜欢你!”
“哦!”他往后靠着,语气字拖得很长,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只眨了一次眼睛。
我看着杨皑云的眼睛,将双腿曲在凳子上,双手抱着膝盖,说:“你的眼神……请称呼我阿落。”
他的眼睛快速眨一次,微笑凝结,继而叹了一口气,露出整齐的牙齿:“升原来叫阿落!”
杨皑云捂着嘴巴,他迅速转过头,问:“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你喜欢我干嘛?”
我喝了一口果汁,迎上他的眼神,伪装着自己的悲伤,说:“没人喜欢我!”
他摇着头,问:“暑假你想去哪里?”
“最近蛮悲伤,我想去遥远的地方放松心情。”我低着头看着果汁杯子。
杨皑云站起身,我抬起头仰视着他,听他说:“过几天我要出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旅行?”
我乐不可支地从椅子上跳下,说:“好的!”
一周后,我和杨皑云坐上飞机,他坐在我的右手边。
我看着飞机缓缓升空,感觉飞得慢,窗外的机翼在城市中穿行,我担心飞机与城市的电线亲密接触,祈祷飞机快些到达云层。
杨皑云觉察到我的担心,问我:“你在怀疑飞行员的驾驶能力吗?”
我马上鼓着嘴巴,说:“没有没有,我……我只是从来没坐过这种飞机,觉得有点特别。”
“哦!”杨皑云将眼罩放下,躺在位置上,很快,呼吸均匀起来。
他睡着之后,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觉得无聊,走到驾驶室。
驾驶室里面的飞行员英俊帅气,瘦瘦的身材似乎比我高很多,我坐在一旁,看着前方的星空。
黑色幕布一样的天空中闪烁着无数的星辰,隐约看见银河的绸带,这般奇丽的景色我从未见过,不由痴痴地望着远方的天空。我惊叹着天空的美丽:“哇!”
飞行员微笑着说:“长大后你最想做什么?”
我看向他的侧脸,想了很久,说:“我想的是让生活好起来,没什么愿望,希翼着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努力挣钱,然后去体验人生的意义。”
“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他问。
我感喟着说:“还没遇见,有一天遇见那个很爱我的人,我们一起前往魅力之都。”
“到达目的地后,多出去转一转。”
稍久,我离开驾驶舱,拿了两床被巾回到杨皑云身旁,夜晚有些凉,为他盖上。我自己喝了一杯豆浆,搽干净嘴巴,将被巾盖住他的左手,我窝在被巾中,握着他的手入梦。
广播把我叫醒,窗外的天空依旧黑夜,我前往驾驶舱,看着飞机缓缓降落在路面。
前面有两个人,他们在闲聊。我和飞行员一块儿下了飞机,他比我高出很多,我们聊着天,等着杨皑云。
我对飞行员说:“我们一同逛逛街?”
飞行员拿出手机说:“明天下午我要上班,需要好好休息。”
我拿出手机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杨皑云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给了一张地图和宾馆的信息,和飞机前面的人驱车离开了。
我向远方招了手,一辆车载着我离开。前往宾馆,走进房间,精致的装修让我惊叹不已。
我很喜爱房间给我的静谧体验,墙上的绘画别有风趣,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轻唤着:“愿我有一天挣到许多钱,每天都在这样的环境中,非常安然,有一个爱我的人,一块儿享受生命的繁荣。”
我前往浴室冲澡,换了一身睡衣,蹦到床上,很快入睡。
我醒来去浴室冲了澡,穿好衣服,看着电视节目,过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出门逛游。我戴上帽子,戴好口罩,包里放好辣椒水,衬衫、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我在镜子面前左右看着,觉得俊俏出了门。
大都市里面没有像家乡那样打招呼,走在商场附近逛着街。来来往往不同肤色的人,让我觉得惊奇,他们的打扮都不一样。我走到贩卖果汁的地方,钱包里面有杨皑云给的几百元。摘下口罩,喝着果汁,忽地觉得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许多人回头看着我,我忙把帽子戴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湿巾擦拭脸颊和额头,拿出唇膏润泽嘴唇。我照着地图走向公园,那儿许多人坐在草地上休闲。我也坐在草坪上,看着大家跑步和玩耍。我躺在地上,想到一句话:和你在国际大都,体验着公园的阳光,绿色的树叶和风轻轻摇动,光线斑驳,你在我身旁。
广场的屏幕轮播着广告,我漫步在人潮涌动的大街,孤独的感觉让我想起陪伴了一段时间的人,我有些落寞。
转转悠悠到了傍晚,回到宾馆,杨皑云头发湿漉漉地坐在沙发看电视,他问我:“吃了吗?”
我看着他的脸,说:“刚刚吃了一个汉堡包,嘴巴里面还有味道。”
“快去洗漱。”
我忙脱掉衣物,把一整天的汗渍清洗,洗漱完毕,我穿着睡衣来到杨皑云身旁。
他说:“以后用过的睡衣和毛巾要让酒店及时更换,要干干净净的!”
我连忙点头,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感觉你遥不可及,而你现在就坐在我身旁,像做梦一样。”
他转过头看着我,说:“现在你还小,愿意受着你的邋遢,要我一直在你身旁要看你配不配了,要别人不离开你,要看你多爱自己!”
我眨巴着眼睛说:“我没想过你说的,你要教我爱自己。”
“你头发湿湿的,我妈妈说头发如果不吹干睡觉容易脑中风,不吹干吗?”我询问着他的意见。
他嘴角向上弯成弧线,说:“你和我的关系不太生疏,麻烦你帮我吹干头发。”
我去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生疏地为他吹头发。
“你第一次用吹风机吗?”他温柔地问。
“洗完头发,我都会吹干头发,我担心为你吹得不好,让你的头发乱糟糟。”
“我很享受你为我吹头发,很久没有体验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他轻轻摇着头,笑而不答。为他吹干了头发,我把吹风机还到原位。
“我今天出去逛街,很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世界一条街,一个市,那么大的都市让我觉得很新颖,好多不同人种的人,他们的长相跟我们的不一样,而且穿得衣服也不一样,我觉得以后我可以在这里居住。”我坐在沙发上,拉着他的右手说。
“你要赚很多钱!我挺担心你这个路痴找不到返回的路。”杨皑云放松着,慵懒地躺着。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毕业礼物!”
“我们只停留三天,你要抓紧时间去游玩,不要留下遗憾。愿这一次的旅行治愈你心里的伤痕,快乐起来。”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可能是吃了什么毒药让胸口难受,眼泪流出,我自己误以为是友谊导致的。”
他紧紧捏住我的手,对我说:“你只有一个女朋友,只有一个男朋友,两个人是你多年来不曾拥有的友谊,你珍惜过了,你爱过了,再多的阻力是无可奈何,未来的路虽然孤独,但是你要学会面对!”
“你是我朋友吗?”我皱着眉头问。
“你如果经常皱着眉头,你的眉角会出现肌肉块,会像恶魔一样的脸。我不想欺骗一个小孩子,你我不是朋友,我早晚要离开你。你最近大脑思维混乱,我看得出来,希望你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会一直爱你,一直喜欢你,我会留在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不会离开你!”我抓紧他的手,放在心脏附近。
“你是被我的长相吸引还是被我的穿着吸引?”
“都有!而且我羡慕你的身高,可惜身边人给的毒药让我不可能再长高,一米六五的个子算是一辈子的难堪了,以后我会学着打扮自己,让自己美美的!”
“现在的你也不丑!”
“最近我开始失眠了,不知道未来我会不会一直失眠下去。”
“我陪陪你,上床去,我给你讲个故事。”杨皑云把我公主抱到床上,我躺在他右侧,听他讲故事。
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当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方才明白其中哲理。
“从前有一只小猫和一只小兔子,他们是要好的朋友,小猫总是在河边钓鱼,小兔子总是在土里挖萝卜。他们的关系要好,每次都在一起吃饭。可惜小兔子不吃鱼,小猫不吃萝卜,所以当鱼没了或者萝卜挖完了,他们就要一起前往别的地方。”杨皑云喝了一口水,继续讲:“有一天,他们前往新的地点,看见一只小黑兔和一只小黑猫,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住在舒服的大房子里面,过着幸福的生活。小白兔和小猫咪瞬间被美好的生活吸引着。每一天小黑兔不仅仅在挖萝卜,还在勤劳地种萝卜,小黑猫打理着一个池塘,如此他们的食物就源源不断,不用像小白兔和小猫咪那样四处迁徙。不用把更多时间花费在寻找食物和迁徙道路上,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修建房屋、篱笆草园,还有各种各样的家具。”
杨皑云看着我,对我继续讲:“小白兔和小猫咪很害怕他们不接受自己,但也很希望他们接纳,于是鼓起勇气。小白兔和小猫咪很高兴地接纳了他们。几年之后,他们修建了一个城堡,有了更多的伙伴。他们过得无比快乐!”
杨皑云说:“故事讲完了,你要睡觉了。”
“在你面前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有你讲故事,我觉得好开心!本座马上睡觉,今晚你陪着我可以吗?”
“嗯。”他肯定着,我很快进入了香甜的美梦中。
每一天我都出去逛,坐着车观看窗外的城市风光。夜晚我和杨皑云逛夜景,我看见美丽的城市,说:“我有的时候想,在自己青春年少的时候戴着口罩,有一天我的美丽脸蛋不再好看,不是很可惜吗?”
杨皑云听到我的这一声感叹,不禁大笑起来,说:“也许真的有一天你会变成丑八怪!”
“那样子会太糟糕的!但我不怕,只要我赚到足够的钱,应该可以让自己的脸蛋恢复美丽。”
“你可以把口罩摘下来,你皮肤那么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而且有我在,你害怕什么呢?”
听他说完,我也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于是摘下口罩,路人总是转过头看着我,我有些害羞。那个年代还没有“回头率”一类的网络语言,他在身旁我觉得很安心。
那一天夜晚我们去吃了牛排,去更远的地方逛了一会儿,回到宾馆,我问他:“好不容易外出一趟,只停留短短几日吗?”
杨皑云摸着我的头说:“我已经把事情完成了,如果你还有新鲜感,我可以多陪你几天。”
“你的意思是说一天二十四小时陪伴着我吗?”
杨皑云点点头。我扑进他的怀里,说:“有个大哥哥宠着真好!”
杨皑云将我抱在怀里,问:“你什么时候回到你自己住的房间呢?”
“什么?”我有些疑惑。
“你的房子虽然很小,但那儿是你的房间,你不能总赖在父母家里。”
我看着杨皑云,回答:“我没有经济独立,我不住在父母那儿,我怎么穿衣吃饭,就连读书的学费,你觉得我自己挣得了吗?你觉得我可以找你要,也许在这座陌生的国际大都市里面,陌生人会觉得你我关系要好,我年纪小,可以依靠你。你只是出差,顺便带我出来见识世面。”
“听到你说的话我很欣慰,我也不瞒着你,相处完这几天我就要离开了。”杨皑云表情有些尴尬。
“我明白你的工作,我依旧很爱你!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不知道!”
“那就一切随缘吧!与你相处这么久,还没有问你多大。”
“我以为你知道。”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今年二十二三岁。”
“好棒的年龄!愿我在你的年龄时候,会很幸福!”
“返回重庆之后,有什么打算?”杨皑云搂着我问。
“继续着我的工作,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我年龄还小。原本希望去做公务员,不过我这个样子,所有人似乎都希望我很差劲,基础也毁了,应该是不可能了。愿我读书考个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把我的小房子装修装修,自己买套大一点的房间,开店,办企业。有不错的稳定收入,到处逛一逛,我还没看过世界,我需要去瞧瞧。享乐余生,简简单单却舒舒服服地度过美好的日子。”
杨皑云慎重地看着我,说:“你想要的是钟鸣鼎食的生活!”
“没错!”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到了,你会拉我吗?”
“我想,我尽量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完成目标,每年盈利一两百万,再尽量每年盈利增长,当我有一千万的时候,如果你愿意来,我会很欢迎你的到来。那时候这笔钱足够我们生活开销。不过,要我真的做到才行,否则你要跟我一起过穷苦日子。”
“小落,为什么你要我在你身上索取,可是你却不向我索要?”
我轻轻地说:“现在的你能帮我什么?等你羽翼丰满的时候,如果我要办到我想到的目标,你要帮助我,启动资金赚起来很不容易,我很难做到短期崛起。”
“如果我帮不了你呢?”杨皑云谨慎地问。
“那就算了,我也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你有什么打算?”
“很感谢你的体贴,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会保守你的秘密,绝对不会说出去!”
“谢谢你!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我已经习惯了。”
“我的打算很简单,找一个漂亮老婆,这就这样度过了。”
“挺好的打算,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还在追。”
“希望你追求成功!”
“也希望你未来能够把企业办成功!以后你还会回到家乡吗?”
“他们还在那儿,我总要回去,老了之后也会留在重庆。江津的冬天很冷,也许我会在南岸居住。”
“有钱了之后,装上供暖设备,有保姆照顾你,你还会留在那儿吗?”
“当然会,每天简简单单地度过挺好的。不过我看见大都市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习惯家乡的那种‘清淡’人生。”
“所以,未来是不确定的,你应该会回去,在那儿小居,陪陪亲人什么的。我感觉你离开后,会很难返回。”
“我明白你说的,也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小毛孩,从小如此,到哪里都是家。毕业之后,我会去广州,赚到钱,逐渐发展,希望有一天,我的公司在深圳甲级写字楼里,我在那儿办公。”
我们多停留了两天,这两天有杨皑云的陪伴我很幸福,我们逛了更远的旅游景区,可惜没有拍照。
杨皑云说:“有一天你写作成功了,把我们走过的地方和快乐变成文字。”
年少的我还不懂照片的纪念意义,如果当初拍了照,如今拿出来也觉得是一种怀念。
回程飞机上,我端着一杯豆浆,说:“谢谢这一年陪伴着我!”我从背包里面拿出两个棒棒���,我递给他一个,说:“对我而言,棒棒糖是最好的糖果,甜甜蜜蜜的,很幸福,愿你未来也像品尝着棒棒糖一样,甜甜蜜蜜的。”
他拿过棒棒糖,我把自己的棒棒糖包装撕开,放进嘴巴。杨皑云品尝着棒棒糖,说:“被一个人喜欢着是很好的感觉!”他把行李打开,里面有一个铝金属箱,递给我,说:“我没有什么礼物给你,你七岁时候枪法就很好,这里面是一把仿真模型枪,你留着做个纪念。”
我接过他所谓的礼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巧玲珑的美国柯尔特M1911模型,我将模型枪的皮带解开,摸着枪身,问:“这是全金属的?”
杨皑云儒雅的口吻说:“金属制品保存会久一些。”
“谢谢你送我礼物,小小年纪的我,不懂。”我把枪放好,铝制金属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我继续说:“我第一次看见你,那种感觉真棒!”
杨皑云愣住,没有再说话。
飞机落地后,已经是凌晨,我把杨皑云送的礼物转交给他人,说:“回家带着这个东西不方便,以后再给我。”我送杨皑云转机离开,看着飞机的灯逐渐升空,渐渐消失。
我叹了一口气,前往渝中区,买了个蛋糕,进入房间。
我将蜡烛拿出来,一共16根,插在蛋糕上,点燃蜡烛,许了个愿望,再猛地吸一口气,将蜡烛吹灭,我对自己说:“今年16岁,祝我生日快乐!”
我走到镜子面前,对自己说:“以后再愁苦也不要喝那么多烈酒!”
我取出酒柜的一瓶葡萄酒,为自己倒了一小杯,却闻着酒气突然干呕,我忙把酒杯的酒水倒掉。
“糟糕,胃部出问题了,要调养身体,可惜这一瓶拉菲。”我将木塞紧紧堵住瓶口:“但愿以后还能喝,我太傻了,这可是我半年的工资呢!”
我将蛋糕分好,自己吃了一份,没吃多少就饱肚了。
躺着休息了三个多钟头,驱车前往江津周边,一架直升机等着我,我系好绳子,降落在楼顶。
下楼,开门,躺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我累得够呛,夜晚父母回家我也不知道,随意吃了点东西,又继续倒头大睡。
午夜醒来,我将柜子里面的小灵通充好电,没有什么人联系我。
坐在床沿,这座城市似乎很悲伤,突然间难以入眠。于是打开电视,听着音乐节目的榜单音乐,渐渐地心态平复。
那几日一大早去老妈工作的地方,每天都有几十斤辣椒要碾碎给客户,我正好放假,在那儿帮忙,每一次举起铁板碾碎辣椒的时候,我都想念着井山哥哥和天蕊。
我花了一百多元在车店买了辆单车,下午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在广场练习。
妈妈皱着眉头却有笑着说:“这么便宜很容易坏。”
“我先学会吧,坏了之后扔掉,反正也不贵。”我安慰着她说。
第一天很难上手,怎么样也平衡不了,第二天在叔叔阿姨的帮助下,学会了单车,能够骑出去四五米。
学会单车后,我很喜欢在江边骑车,风吹拂着衣襟,我迎接着自己新的一年际遇,那些美好的记忆就此告一段落。
我站在江边,看着夕阳,对瑰丽的落日说:“能够邂逅你与你紧紧相拥,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
一晃眼,二十九岁,走过大树,轻轻比个心,愿你安好。
完毕:2020年5月18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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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君直到天蒙蒙亮才入睡,可睡了没多久就被闹钟给叫醒,她昏沉沉的想再睡一会儿,可今天对她意义重大,自己来澳洲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她睡眼朦胧中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看见晨光已经见缝插针的爬进了房间,丹丹在地上睡得很沉。她不由的暗生羡慕,自己也想舒舒服服偎在被窝里,可是随心所欲的日子再也找不回来了。于是她急忙起床洗漱一下,然后在厨房喝一杯牛奶,吃几块饼干,就是急匆匆出了家门。
早晨,阳光灿烂,微风拂面,带来了清新,宁静和期待已久的心情。街上人很少,到处铺满了错杂的阴影,屋阴,墙阴,树阴,草阴,车阴,篱笆的阴影,地上虚幻的阴和沐浴在阳光里的物交交叠叠,影与光,暗与明,和谐共生,丰富而又多姿多彩,勾画出一幅幅晨光满天,绿意盎然的街景。
淑君低着头匆匆赶往车站,街上再好看的景致都引不起她的注意,今天是她新生活的开始,她要专注于自己。大约走了十来分钟,便来到小镇上的火车站。她先买一张绿色周通勤卡,然后登上开往市区的城际列车。列车分上下层,每层车厢有十几排座位,每排分左右两边,一边是二人的座位,另一边有三人的位子,每层可乘坐近百人。淑君来到上层,拣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车厢内的乘客很多,大家都安安静静坐着,有看书的,写东西的,闭目养神的,还有聚精会神的望着车窗外的。
列车保持匀速行驶,淑君轻轻把窗拉开半尺宽,立刻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清凉而又惬意,和风一起涌进来的还有那窗外的明丽景色,整齐的道路,成排的房屋,成片的树林轮番交替在她眼前晃动,犹如一幅幅带着晨光流动的画卷。淑君茫然的注视着前方,心里默记着站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坐过了站。昨天下午,Sarah专门给她画了一张出门指南,有文字,又配上一张草图,买什么车票,坐几点钟的列车,在哪个站点下车,出了站台怎样走去学校,写得清清楚楚,画得明明白白。Sarah这个人挺热心的,除了嘴巴不饶人,在钱财上丁是丁,卯是卯之外,同她相处并不困难,要不是她抢了佳丽的男朋友,淑君甚至也愿意把她当成朋友看待。
列车开出去了好几站,每到一站照列下去一波人,又上来另一波新人。看着匆匆忙忙的人潮,淑君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跟这里所有的人无关,跟这个社会无关,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别人姓甚名谁。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每个人都有个去处,可我呢?这条孤独的路今天才跨出去第一步,那么第二步,第三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一丝悲凉涌上心头。
淑君极力想甩开刚冒出来的念头。她从包里取出Sarah画的那张线路图,可左看右看还是不得要领,反正Sarah还告诉她一个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看到列车过了悉尼大桥后第三个站点下车即可。于是她又把图塞进了挎包里,干脆静下心来欣赏沿途风光。
列车到了中央火车站。淑君随着人潮下了车,来到车站前的大街上,四通八达的道路让她不知所措,还好穿过马路便是蒙派克公园,来到公园,接下来再找学校就方便了许多。淑君看看时间还早,便在一棵浓密大树下的一只长椅上坐了下来。公园里的空气真好,四周散发出淡淡的草香和花香,树枝伸展在她的头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落在她身上,有几只羽毛鲜艳的鹦鹉在树枝上追逐嬉戏,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淑君又如梦似幻的想起了上海。上海的早晨那该是啥样子的?淑君只记得菜巿场尽是些乱哄哄的买菜的大妈大叔们。热气腾腾的点心店里里外外都挤满了心急如焚的人。路上见到的都是相同表情的面孔,木讷,烦躁,甚至还带着昨夜未消的愠怒。公交车上都是神情紧张,随时随地准备跟人干上一场的乘客。医院里碰到是一张张痛苦的表情,一双双求助的目光。多年来,淑君早已习惯千篇一律,冷冰冰的早晨。然而她坐在悉尼市中心,眼前是一片灿烂的景象,阳光明丽,清风徐徐,莺啼鸟啭,树枝婆娑,来来往往的路人面带笑容,晨练的老人悠闲自在,学生们活泼可爱,这里充满着热情和活力,可她的内心却感到百般的孤独,茫茫然不知所措。她觉得还是提笔写信,或许能排遣心中淡淡的忧伤。
昨天淑君本来准备写二封信的,不料下午来了个丹丹,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现在她觉得写给家里的信拖后点倒是无所谓,但佳丽的信一定要尽快的写。可是一想到要提笔写信,她的心情就很沉重,自己的处境比较好写,反正实话实说,难写的是贾东杰。和盘托出,恐怕佳丽看了会气得吐血,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后果,自己被扫地出门事小,贾东杰欠债不还事大;如果隐忍不发,又等同与贾东杰穿一条裤子,背上对朋友不忠的骂名,这真让她左右为难。
她摊开信纸,刚写了个开头,便不知如何写下去,贾东杰是个绕不开的话题,说实话,说假话,不提他都很难,还是考虑周全再提笔写信,但佳丽却在引颈期盼着这封来信。唉!这辈子淑君还没遇到过这等的困扰。算了,还是干脆先给冯子健写一封信。于是她又开始奋笔疾书。刚写到一半,忽然淑君闻到有一股恶臭袭来,自己坐的椅子也震动了一下。她撇过脸去,只见一只行李铺盖丢在了椅子上,占去一大半的位子,再一抬头看,惊得她差点叫起来。她的右手边站着一个混身脏兮兮的人,他高高大大,乱蓬蓬的头发遮住半个脸,花白的胡须长满了下颌,脸上的五官,只剩下二只眼睛依稀可辨。显然这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对淑君占据他的领地,颇为不满,骂骂咧咧说个不停。淑君本能地站起身来,随手把纸和笔塞进包里,头也不敢回的拔腿就跑,像是躲避瘟疫似的。
离开公园,淑君的心情稍微平静下来,没地方可去,只能先去学校。她沿着彼得街往北走,不多时便来到一栋大楼前。淑君拿出地址,再抬头瞧瞧这幢大楼,心里犯了迷糊:"这哪像是学校,分明像一幢办公大楼。"她战战兢兢走了进去,一问这里还真有一所语言学校。于是她坐上电梯来到10楼。10楼的电梯对面有一个接待处,一位前台小姐笑意盈盈迎接了她,一番询问后,这位接待小姐便带她来到走廊的尽头,她们右手边是一间大的会议厅。她告诉淑君先在里面休息一下,过半个小时会有老师来安排新生注册,考试和分班事宜。
房间已经挤满了来报到的新生,人们三三二二围在一起说着话,一见到淑君袅袅婷婷走进来,大家都停止了议论,几乎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她。今天她扎一个马尾辫,身穿一条米黄色的真丝长裤,肩上挎着一只休闲布包,显得闲雅恬静,清新脱俗。她觉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径直走到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这时大家又继续各说各话。
房间光线明亮,空间很大,呈长方形,一张张崭新的书桌并排摆放,围成一个长方形,书桌后面放着几排靠背椅。房间里有一堆人,有男,有女;有年近中年的,也有刚走出校门的;有的站,有的坐;有的激动的侃侃而谈,有的则安静聆听,偶而插上几句话,大多数人的脸上挂着焦虑的神情,他们都是最近刚来到悉尼的中国学生。刚才在走廊上淑君就听到房间里此起彼伏的说话声音,现在身处沸沸扬扬的教室,让她感到震惊。这些人旁若无人的高声说话,而且说的又都是上海话,不要说进门的外国老师听不懂,就是坐在里面的外地学生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云。
淑君刚才走的急,坐下之后觉得头晕眼花,心还在怦怦乱跳,头上渗出不少汗珠。她从包里拿出一块手帕,揩了揩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然后把几张刚拿到手的新生注册登记表格折叠成扇子形状,使劲上下扇风。
这时忽然有个轻声细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姑娘,心静自然凉,只要安安静静的坐上5分钟,保你比现在舒服很多。"
淑君回头看见一个皮肤白皙,颧骨突出,样子𤠣精的中年男人。他身子前倾,用一口柔声细语的上海话跟她搭讪。淑君冲着他笑了笑,算是礼貌性的回答,接着从挎包里拿出一本《新概念英语》,一边读,一边慢慢吞吞扇着风,这招还真管用,没过多久她就觉得凉快许多。
这时身后又传来那男的声音:"读啥书呀,准备临时抱佛脚用?"
淑君生气的把书往腿上一放,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那意思是说真是多管闲事。
"哎——你看那边那女的,像不像是从西郊公园来的,上两个礼拜刚用专机运到这里。"那男的努努嘴,示意淑君朝那个方向看。
淑君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俗不可耐的胖女人。她烫了一头蓬松的卷发,身穿一件棕色风衣,腰粗的像一头母牛,正跟人比手画脚的说话。可淑君觉得身后那个男人更加的可恨,于是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们像是同一架飞机运来的。"
"说得没错,我们俩正是坐同一架飞机来的,她目标大,让人过目不忘。"他把"坐"的发音说��特别重,以区别刚才的"运"字。他叹了口气,又说:"你骂人的角度蛮刁的,算我栽了一回。"
这时从人群里又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一个剃着平头,皮肤黝黑,身穿一套皱巴巴西装的男人正叽哩呱啦发表演讲。淑君这才听清楚他们在议论租房子的事情,可是她身后那男人听得有点不耐烦了,说:"你看那个声音跟铜锣一样响的人,像不像华侨商店门口的打桩模子?"
淑君又抬头望过去,却被人堆里说话男人的一副痞腔给吓了一大跳,便忍不住插上一句,说:"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十六铺扛大包的。"可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她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尤其在不认识的男人面前。
"嗨,那是解放以���,看来你三十年代老电影看多了。现在这种腔调的人都跑到友谊商店,华侨商店门口打桩子去了。"
"是吗,你认识他们?"
他咧嘴一笑,说:"我以前跟他们打过交道,一看这副腔调就一目了然。三十年代上海女人站在马路上招风引蝶,半个世纪过去了,现在改成上海男人立在马路上投机倒把,都是钱在作怪,钱就是上海人的亲爹亲娘,就是马路天使。"
"打过交道,那意思是说你也曾被他们斩过一刀?"淑君觉得这人说话蛮有趣的,便跟他聊了起来。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上海人,打过交道跟斩过一刀完全是二码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但是依我的经验那个小黑皮就是一个靠嘴巴吃饭的人,喜欢豁胖,只会吹大牛的人。"
"那他们刚才都讲了些什么?"淑君对这些人也来了兴趣。
"你凑过去听不就知道了嘛。"
"难不成你所说的‘吹大牛’都是听来的?如果这样的的话,你不妨先讲给我听听。"
那人把身子挪到前排,在淑君相隔一个座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淑君这才打量他一眼,他瘦高个,有一双精明的眼睛,穿着干净得体,看上去有点阅历。这人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板一眼的说了起来。原来这个人姓赖,他在淑君进教室前就一直在注意这些人,对他们说的内容略知一二。他告诉淑君说,这群人当中有两个女的,她们来到悉尼二星期,却已经搬过三次家,具体为什么她们也没说,反正被人骗去一些钱,至今居无定所。今天来学校想找找关系,度过眼前的困难。
"那又怎样,出来总会碰到难熬的日子,不管是谁,只要能帮上忙的就得试试。"淑君觉得遇到难处,找人帮忙实在无可指摘。
"话虽如此,但脑子应该保持清醒,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足信,自己要有个衡量尺度,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说着他看了他们一眼,做了个瞧不起的手势,说:"唉——都说出国不容易,其中最难的要会看人,同时要摆正自己的心态,随遇而安。"说罢,他笑了笑。
"话说的倒轻巧,如果生活把你逼到尘埃里,恐怕你也会笑不岀来的。"淑君觉得说话带点挖苦更加有趣。
"你讲我是不是特别开心呀?张爱玲尘埃里都能开出花来,何况我这个老克勒呢,哈……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我停顿一下,想了想,说:"刚才说到了哪里?哦……对了,所以我的信条就是‘稳’字当头。戒骄戒躁,情绪稳定很要紧,这可以让你看清很多事情,少走弯路。"
"难道稳下来之后,天上就能掉下个大馅饼来了?"
"掉馅饼?哈……哈……看来你只顾跟我抬杠,说话都忘了过自己的脑子。告诉你吧,稳下来后就轮到了减肥。"
淑君卟哧一笑,睥睨地看他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这都哪跟哪儿呀,是不是又在唬人了?
"我知道你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他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继续说:"我问你上海人最爱什么?"
"没啥统一标准,而且男女有别,不过我倒想听听你喜欢什么?"
"门槛精!"他用手指了指淑君,说:"不过我还是满足你那不太高雅的好奇心,我好面子,爱虚荣,吹大牛,不过这也是上海人的通病。我问你这些通病,上海人把它叫做啥?"
"豁胖,我看你跟小黒皮一票里货色。"淑君咯咯笑个不停。
"算我又栽了一回,不过总算跟上我的节奏了,看来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上海人,那么我问你豁胖要不要减肥?"他狡狤的看了她一眼,眼睛中露出嘲弄的神色。
"哦,原来你讲的是这个。我看你管的也太宽点了,减不减‘肥’是人家的事情,与你何干?"
"当然跟我没关系。不过嘛,到了外面还是实在点好,不要虚头巴脑的,减‘肥’的目的就是把虚胖的东西去掉。既然走出国门,就算是跟国内一刀二断,再也不要留恋过去。忘记过去,才能迎接明天,这跟再婚是一样的道理。"
"大道理倒是不少。"
"想不想听接下来的话题?这对你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怎么越说越玄乎了?什么话题说来听听?"淑君来了兴致,反正老师还没来,闲着也是闲着。
"找对象结婚呀,减肥的目的就是为了人样子好看点。"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淑君,露出诡异的一笑。
"哼……哼…… "淑君这次没言语,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他,心想:"……看你还能弄出什么花样经来。"
"没用刚才的眼神看我,反倒让我吃了一惊。我还是言归正传吧。找对象首先是你想找什么样对象,这跟我们的处境差不多,有人想要读书深造,有人为了嫁人,为了身份,还有的纯粹为了打工赚钱,目的不同,应对的方法也不一样。就怕没目标的瞎忙,白忙,吃的苦中苦,还是人下人。"他停顿了一下,既像是喘口气,又像是看看淑君的反应。
看到淑君还是刚才那副表情,他又开始说了:"有了心目中的那个‘她’,接下来你得用行动去择偶,想找有钱的,你总得进入他们圈子去找呀,所以在国外交往的圈子非常要紧,结交一个向上的圈子,它能带你一起成长,还有找一个好的地区居住也至关重要,上海人的眼界为什么不一样?就是这个道理。最后就是运气,每个人的远气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譬如,娶妻靠月老,你也不知道他手中的红线栓在哪一头?老婆娶进了门,能生不能生?生男,还是生女?是龙,还是凤?这些全凭运气。不过出国运气里面包含着更多自身努力的成份,稍微有点运气的加持就能助你美梦成真,反之亦然。"
"这就是你讨老婆的套路?"
"被你一眼就看穿,这是我今天栽的第三只跟头,跌得我晕头转向。不过我想用这些方法度过接下来的岁月。"
这时又有几个新来的人加入那些人的谈话,那里的气氛也更加的热闹。那个姓赖的瞧了他们一眼,又继续说:"你看那些乱哄哄聚在一起的人,一般都没啥大花头,你知道啥叫不声不响?"
"不声不响就是不爱说话呗。"
"唉哟哟,刚刚表扬了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上海人,怎么又开始翻毛腔了。"他嘲弄的笑了笑,故意压低声音说:"不声不响就是门槛精,也就是闷声大发财。我可以跟你打个赌,三年之后,如果大家有缘再坐在这里,看谁比谁强!"
"你知道这决无可能,所以也无需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可以开闸放水般的使劲吹。"
"开闸放水?你说的真有趣,还挺形象的。不过我这并不是在吹,我从你的表情中看得岀来,你跟我们在坐的人都不一样,你看上去有一种负有崇高使命的感觉,忧郁而平静,持重又温柔,有着冷美人的气质。"他恭维地说,一改刚才嘲讽的口吻。
"我的表情?"淑君不由自主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可她心里却在想:"飞机上碰到的夏小慧同样也说过这样的话,这句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看来冷若冰霜过了头会被别人说成是假正经……"
忽然,姓赖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默想,他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自己?当房间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你的时候,你只是浅浅一笑,既礼貌又高雅,然后远远的坐下,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而房间里的那些人要么伸长脖子打听情况,要么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托人帮忙找房子,找工作……"
"我不也是热的满头大汗,刚才还在不停地揩汗呢。"淑君打断他的话。
"唔,你是运动后出的汗。他们是激动的不知所措,晕头转向,跑到这里来是为了找救星,你说这能相同吗?"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女人开口说话了,她声音尖尖的,有点刺耳,说:"我大老远的来到这里,真是后悔死了。在上海勿要太适意噢,要啥有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来到这里刚二个礼拜,吃的苦比我吃一辈子的苦还要多。"然后她脸转向平头男,说:"小黑皮,我们约好一起出去租房子,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不要我回头了人家,你那边又泡汤,害得我两头没着落。"
"可不是吗?要是我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老公,他一定立马叫我回去,就这么几天,人都瘦了一大圈。"另一个胖女人也不甘示弱的说。
小黑皮急忙安慰的说:"老阿姐,你们放心好了,找房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那位姓赖的一边摇头,一边说:"瞧瞧吧,这两个女人暗中较上了劲,一个���在上海生活怎么怎么样,另一个说她老公怎么怎么样,小黑皮头子活络,左右逢源。"说完他叹了口气,不无失望地说:"唉——想到这些人将来要跟我们同窗,你觉的这书读得还有啥意思?还不如赚点钞票,打道回府拉倒。"
"这就是你要找的‘对象’?"
"鄙人正有此打算。接下来你一定会问一大堆的问题,那就索性跟你全招了吧,省的你再寻根究底的。首先我不可能住到外国人家里,剩下的就是跟上海人打交道,跟上海人打交道用不着我来教你吧,可看到那两女的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有点替你担心。"他哈哈笑了二声,用调皮的眼光看着淑君,说:"还是让我来传授一下自己的经验。嗯——上海人喜欢自顾自,都以为自已是一条蛟龙……"
"自顾自有什么不好!大家都管好自己的事情,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淑君一见到他那副神气的样子就来气。
"看来你一出国,把过去上海的事情忘了个精光,哈……"他笑的前仰后合,然后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回忆一下。自顾自的后果是什么?"他瞧了一眼淑君,见她没开口,接着提高了声音继续说:"自顾自只是自私自利的一块遮羞布,到头来肯定是一盘散沙,乱作一团。想想看如果沙子拌点水泥进去,你觉的效果会怎样?"他又停了下来,想看看淑君的反应,看见淑君还是那副冷冷的脸,他便又说了起来:"加了水泥的沙子就不是沙子了,它要比沙子硬上千百倍。所以自顾自的圈子我会祝福他们,但我会敬而��之,就是免费提供给我食宿,我也一口回决。现在你又该好奇我这里所讲的‘水泥’到底是啥东西?告诉你吧,说白了就是人情味。上海从开埠起讲究的就是规矩,可在外人眼里就少了人情味,如果能补上这个缺失,你会怎样看,是不是觉得上海人挺可爱的?所以鄙人决不与没人情味的上海人打交道,就这么简单。"
听了他的长篇议论,淑君确实有点不耐烦了,心里想:"他那副自问自答的腔调跟小黑皮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在吹大牛。"不过再转念一琢磨,他的有些俏皮话还是有一些道理,于是她说:"我急着想听你说下去。"
"真的吗?——那好吧。运气之说蛮难把握,如果大家运气好的话,能跟六四前那批人一起留下来,那就再理想不过了,如果不能,恐怕我们要在上海碰头了。"说完他看了淑君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上海碰头也不赖。随后他又不忘加一句:"当然啰,你的选择要比我多些,比如继续深造啦,嫁人啦,甚至假结婚也行,只要你乐意应该都易如反掌。"说完他又大笑起来,引得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们这边来。
从学校出来,淑君一直在回想那位姓赖的所说的话,不可否认他有些看法确实很独特,可就是离自己有点远,现在她唯一能确定是来澳洲的目的,那就再尝一遍寒窗苦读的滋味,可问题是拿什么来支撑这份坚持,没有经济作为基础一切都沦为空淡,问题又回到原点,得快快找一份工作,有了工作心里��会踏实,才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临近中午,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还有随处可见的咖啡馆、快餐店、餐馆,阵阵面包、咖啡、烤肉、炸鸡的香味迎面扑来。几乎把她胃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前几天在上海,她还在逢时按节的胡吃海喝,现在开始进入周而复始的馋了,小时候馋的印象又开始浮现在眼前,那是一段铭心的记忆。"唉!——看来不光是寒窗苦读,接下来还有节衣缩食,结交新朋友,适应新环境,还有……还有……还有可真多,可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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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流抚琴图》夏圭
《临流抚琴图》夏圭(传?)简介:
夏圭(约1180年-约1230年前后),又作夏珪,字禹玉,为南宋画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宋宁宗时(1195—1224)官至画院中最高职等的待诏,并赐金带。早年工人物画,后以山水画著称,取法李唐,画山石时用水墨皴染,用秃笔带水作大斧劈皴,称为“拖泥带水皴”。笔简意足,清旷俏丽,善于提炼剪裁,景色含蓄动人,清幽深远。所画山水取景多为“半边”、“一角”之景,构图别具一格,有“夏半边”之称。是北派山水代表人物之一。夏圭画法和马远也相近,后人把他与马远并称“马夏”,两人著名于空间留白构图,“马一角、夏半边”实为引导观赏者之方向。马、夏二人加上李唐、刘松年,被合称为“南宋四家”。夏圭的儿子夏森,也擅长作画。
明何良俊撰《四友斋画论》记载:夏圭亦是高手,马人物最胜,其树石行笔甚遒劲。夏圭善用焦墨,是画家特出者,然只是院体。山水之为物。禀造化之秀。阴阳晦暝。晴雨寒暑。朝昏昼夜随行改步。有无穷之趣。自非胸中丘壑。汪洋如万顷波者。未易学也。如六朝至唐初。画者虽多。笔法位置。鲜得古意自王维、张璪、毕宏、郑虔之徒出。深造其理。五代荆关。又别出新意。一洗前习。迨于宋朝。董源李成范宽。三家鼎立��无古人。后无来者。山水之法始备。三家之下。各有入室弟子二三人级不逮也。
明汪砢玉撰《珊瑚网卷.四十八》记载了夏圭主要画钱塘山水,景物勾勒使用秃笔橛头描,山石皴法师法李唐采用泥里防钉皴山石。
清不着人著《砚山斋杂记》载:夏禹玉笔墨最为深沈又极灵秀创境亦髙竒,但所画皆浙中山水耳。
一、宋学对古琴文化的影响
史学大师陈寅恪先生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的论断。深刻影响中华民族精神内质的儒教理学是在宋代发展成熟; 文人为重的国策促进了书院发展 , 人才辈出; 中国古代绘画、音乐、科技文化的发展在此时达到高峰。
“安史之乱”后,唐朝的衰落迫使士人从昂扬自信的外向心态回归内倾,反思自身使命,并希望寻找到一种思想武器去经世济民乃至安顿灵魂,于是以谋求现实社会的“中兴”的儒学复古运动开始了。这种儒学复兴运动到了宋代更进一步深化,并最终逐步形成了儒学思想体系,建构了以追求内圣、追求自身精神的完善为目标的宋学。宋学更宏观地看重儒学义理探索,寻求对儒家经典的重新发现与阐释。士人以此寻求自身精神信念,寻求生命存在世间的方式与价值。正是在这种目的引导下,宋学推动士人进则经世济国,以天下为己任,退则修身养性,追求自我生命的完善,这便是“内圣外王”的精神实质所在。崇文礼士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政治方针,有利于宋代士大夫“内圣外王”生命追求的实现。
宋代士人在生活性格上表现为隐逸精神的强化,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抛开客体世界,追逐内心的安宁归隐。宋代士人一旦受时事等现实种种束缚时,隐逸的精神才会涌上心头,作自我安慰,以排解钳制,保持他们人格的相对独立和自由。面对残酷的现实时他们会很快走出失望和抑郁,安心隐居,几乎断绝与外界交流,终日寄情“琴、棋、禅、墨、舟、茶、吟、谈、酒”,用内心深处存有的隐逸情怀消解着现实种种不幸,得到生命精神上的超脱。所以,以“临流抚琴、坐看云起、观瀑、渔父”等描写隐逸为题材的作品产生。
总而言之,生于宋代的文人士族的性格自然表现出博大繁盛的宋学文化带给宋代士人的鲜明人格共性。这些共性影响着他们的生命历程。《临流抚琴图》等隐逸题材绘画、诗词、著作的形成是宋学文化、社会显学与作者在这人格共性影响下的履历,以及自身追求探索未知的心理的交融结果。正因为共性的宋学时代文化、社会思潮与个性的生命轨迹、心理动力汇合在一起,帮助宋代文人士族阶层逐渐学习众多知识,培养他们具备科学、文学、艺术等各种才能,并最终使他们将绘画、音乐与哲学、天文、数学、物理等多种学科结合,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书画、文献材料。
二、宋学影响下的古琴与科技
宋代自然科学蓬勃兴起,并形成中国科技文化史上第一个发展高峰期。
中国古代有轻视自然科学技术的传统,对科技人才视同为普通之匠人。到了宋代,由于宋人务实的文化风气,能够为经世致用的理学实践提供最大支持的自然科技领域很快得到了宋人的重视。官方书院和民间私学都将科技教育纳入正规学习领域,注重科技人才的培养。有技术特长者一经发现,朝廷便会提拔嘉奖。而大量科技类书籍的编校印刷,也促进了科技知识的传播和科技人才的涌现。
著名科学家沈括受到了北宋代科技发展的影响,他对自然科学中的许多领域皆有建树。《梦溪笔谈》记载了沈括以科学的视角去审视音乐。他对编钟的形状与振动、古琴的材质与音质、方响和声学共振现象、磐石的制作与泛音等乐器的物理声学与律学方面,均有前无史例的论述。他还设计了古琴上的“纸人演示”,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弦共振实验,《梦溪笔谈.补笔卷一》记载:“琴弦皆有应声:宫弦则应少宫,商弦即应少商,其余皆隔四相应。今曲中有声者,须依此用之。欲知其应者,先调诸弦令声和,乃剪纸人加弦上,鼓其应弦,则纸人跃,他弦即不动,声律高下苟同,虽在他琴鼓之,应弦亦震,此之谓正声。乐中有敦、掣、住三声。一敦一住,各当一字。一大字住当二字。一掣减一字。如此迟速方应节,琴瑟亦然。更有折声,唯合字无。折一分、折二分、至于折七八分者皆是。举指有浅深,用气有轻重。如笙箫则全在用气,弦声只在抑按。如中吕宫一字、仙吕宫五字,皆比他调高半格,方应本调。唯禁伶能知,外方常工多不喻也。”500年之后,意大利、英国等国家才有类似的实验项目出现。沈括这种具有浓郁科技色彩的声学、律学研究,无一不使后人感悟到了宋学文化的科技特征。
三、古琴的制度
1---琴面制度
左1、承露:阔五分高二厘与岳出于一木。
左2、自额三寸一分为颈,长六寸一分,挛(收缩)深一寸。
左3、焦尾上贴格谓之:冠线,阔七分、长二寸,中间一寸,冠线高七分,中间两线自龙口绕入:谓之:龙须。
左4、面板:八分落墨解攛cuàn削平正,取一寸二分。
右1、弦眼:七个共阔三寸五分。
右2、岳:高四分厚三分。
右3、肩:当三山正。
右4、凤翅:自肩至腰总象。
右5、腰:始八徽正,终十二山前二分。
右6、冠角
右7、龙龈:横阔九分、直阔二分,高二厘,比冠线低深六分八厘米。
2---琴腹制度
左1、舌宂rǒng:刻深一寸二分,直阔六分,横阔一寸,六分上弯下直,君覆盖新月之形,刻木舌安在内,此额缩半分。
左2、当九十山处,晋实木一寸二分,以安足谓之:凤腿。
左3、当池沼槽腹微隆若韭叶,然声欲出而隘ài有余韵。
左4、韵沼:又深槽腹。漆灰合缝两边自岳至肩阔五分渐减至四分半,两头阔一寸许。
左5、声池:又深槽腹,量琴之虚实而为之。
右1、軫池:底贴格。
右2、槽腹:自项至中山间开剜深至分,自中山至尾深四寸二分。
右3、天柱:圆柱七分当三、四山间,一云当三山下安。
右4、地柱:方六分当七、八山间,一云七山下一寸间安。
3---琴背制度:
左1、軫池:横阔四寸一分,成直阔七分,深三分贴在外。
左2、凤足:距圆阔一寸,中节圆阔五分,筍阔四分而方,共长一寸八分,入眼跟方四分当九十山。
左3、焦尾贴格:高七厘,入底板二厘两旁,直阔一寸三分,中间阔八分。
左4、下龈:刻深六厘,外阔七分,内阔八分半。
右1、甲掌:一名护軫。
右2、底板:要三分成。
右3、池:阔七分七厘成贴在外,前始四分,后七分,终七山前七分。
右4、沼:阔七分成贴在外,前始十山,后四分,终十三山正。
右5、下龈:刻深六厘,外阔七分内阔八分。
四、古���的构造的含义:
琴之为器,其制详其义深。古先圣贤(指伏羲、孔子等)造琴其状不一,而制度尚象则有定式。
琴额长二寸四分,以象二十四气。岳广三分以象三才。岳内取声三尺六寸,以象朞jí日三百六十有六。龙龈其折势四分,以象四时。共长三尺九寸一分。成于三极,于九九者究也。复变而为一之义也。上穹窿以象天而圆其面。下方舆以法地,而平其底。前广后狭,象尊卑也。中虚含气,外响应徽。徽十有三,其十二法、六律、六吕,其一处中者元气之统,以象闰。则一阴一阳之道,备朞数也。
一统为宫;次弦为商;次为角;次为徵zhǐ;次为羽。尧加二弦,柔而为文曰:少宫。七弦刚而为武曰:少商。刚柔相应,以合君臣之德。世人不知所自而误得二弦为文王、武王所加,非也。上为天统,下位地统,中为人统。抑扬之际,上取泛声则轻清而属天,下取按声则重浊而属地,中加抑按则丝木之声均和而属人。琴鸣因弦,弦鸣因木,侧耳于丝木之上,不足以听其声。由池沼之间而听焉,则无余矣。
琴之首曰:凤额;下曰:凤舌;其岳曰:承露,俗曰:岳裙。凤轸足曰:軫杯。岳之体巍然而高若山岳之状。凤嗉:琴项也,谓之:喉舌,可以教令也。人形者取其肩背之正也。龙腰者取其屈节如龙也。又曰:玉女腰者,取其纤细也。自肩至腰,总象凤翅纵然而张。龙龈乃琴末承弦之异名。焦尾两边曰:冠角,取其状名也。冠内两线曰:龙须。龙池者,龙为变化之物,潜于幽深之地,迹虽隐而声自出也。凤沼者,取其来仪,沐浴自如也。軫者急也,古人以竹为之,取凤非竹实不食之义也。两角雁掌曰:护軫。系弦处曰:凤足。其下曰:凤腿。槽内栽天地柱,一圆一方为琴之心膂也。
琴腹中天地二柱,当心膂之任也。天柱圆厚七分,居姑洗仲吕之界,地柱方厚六分,居南吕无射之界。若是位少差近上则损上声,近下当中则其声品节矣。
五、琴式:
仲尼式、伏羲式、丹维式、祖牀式、委文式、冲华式、递钟式、清角式、振谷式、一弦式、列子式、鸣廉式、修况式、监胁式、号钟式、宣和式、闲邪式、秦琴式、连珠式、灵机式、落霞式、伶官式、蕉叶式、神农式、响泉式、凤势式、师旷式、亚额式、钟离式、剑式等
孔子琴称为:仲尼式 长三尺六寸四分 用周尺 1周尺是23.1cm或21.5cm。
六、指法与手法
古籍中记载的古琴指法三十多种:1、水龙吟势、2、神凤衔书势:、3、幽谷流泉势等。
1.右手指法主要为擘、托、抹、挑、勾、剔、打、摘及其不同的组合如:轮、锁、叠涓、撮、滚、拂、历、双弹、打圆等。
2.左手指法主要分为按音与滑音两种。按音有跪、带起、罨、推出、爪起、掐起、同声等。滑音有吟、揉、撞、唤、进复、退复、分开等。
3、上弦手法、调弦手法
七、抚琴、携琴的姿势
古人抱琴势:古人抱琴之法,以面为阳而向外。以背为阴而向内。头前而宜高,尾后而宜低。
今人抱琴势:今人抱琴多以背向外者。取其龙池之便。可以容指握也。然如是,失于理未宜。
唐代张彦远的《法书要录》载:“辩才博学工文,琴棋书画,皆得其妙。君子四艺,琴棋书画,琴为首。琴为音乐,而音乐最为抽象。一段旋律,不同人有不同解读,没有对错之分。琴声也会随心情而有变化,一个音声就能蕴含万千意味,难以捉摸。“大音希声”意在表明有形的事物发展到极至就如同虚无,无形胜于有形。最高的艺术造诣就是超然洒脱,追求的是一份悠然的意境,不被有形的事物所羁绊。古琴体现的超凡脱俗依旧是文人雅士孜孜追寻的无上境界。
唐代诗人白居易《船夜援琴》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抚琴体现的是中国传统文人文化天人合一的主张,力求人琴合一,获得古淡疏脱、萧散简远、恬淡清逸的超凡感悟和内心的从容。
八、抚琴注意的事项:
洗手:弹琴须盥手,手洁则弦不受污。
时间:1、夏月惟宜、早晚,午则不可非惟汗溽,恐太燥脆弦。
环境:焚香鼓琴惟宜清烟,细如水沉生香之缕则清馥韵雅。若他和合艳香则不可入琴供。
时间和环境:2、对月古琴须在二更人静,万籁无声。始佳弹琴,须对轩窗、池沼、清漪、芳沚。俾bǐ微风洒然,游鱼出听,自多尘外风致。
初唐诗人王维《酬张少府(张九龄)》: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王维肯定并赞赏那种“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的隐逸生活和闲适情趣,体现他在世事之中追求精神超然的一种情愫。
九、古籍中记载的抚琴人的阶层
“黄门士、隐士、儒士、羽士、德士”五者雅称圣人之乐,故宜于琴。
1、黄门士:鼓大雅圣德之颂。
2、隐士:操“流水、高山”之调。
3、儒士:抚清和治世之音。
4、羽士:操“御风、飞仙”之曲。
5、德士:弹“枯淡、清虚”之吟。乃伯夷、叔齐、柳下惠之流。
6、骚人(失意的文人、诗人)、逐客(指被贬谪远地的官员)、游子、怨女不得寄情于琴,以伸快意。
7、几学琴必须要有文章、能吟咏者。
8、貌必要清、奇、古、怪,不麄cū俗者。
9、心必有仁慈德义,能甘贫守志者。
10、言必要有诚信,无存浮华薄饰者。
鼓琴必须:明堂、静室、竹间、松下,他处未宜。
明代为代表的封建社会中“不宜”和“不许”鼓琴的阶层
1、武士之家不宜鼓琴。有言将士之家无琴声,尽戟门开金鸣鼓。
2、商贾不宜鼓琴。琴本圣人修身养性、甘贫、知止、戒盈之乐。商贾乃利欲悭贪市井之人。反于圣人之道,故忌之。
3、沙门不宜鼓琴。按雅调玄徽唯不宜于尘俗而淄流衲子。实崇尚乎清高品流,既卓风韵、更饶是以岫上人妙解曾见推于太白颖禅师琴亦雅慕于昌黎。从来乾、竺数振玄风,是宜收之。琴苑之中岂可麾之墙门之外。
4、优伶不许鼓琴。且古之有伶官,琴者非倡优伎女也。即汉唐典神乐之官,郊祀天地之乐,今太常寺是也。后代倡优窃其名为伶人诚为可咲(同:笑)。
5、非中土有乡、谭番语者,其语言音之不正,安能合圣人之正音,故不宜也。琴本中国贤人君子养性修身之乐,非蛮貘之邦所有也,故不宜。
6、百工技艺之人皆谓之俗夫。以俗夫之材而鼓圣人之琴是玷污雅器,故忌之。
而今,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公民平等,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人们对物质和精神文化繁荣,古琴艺术走出“明堂静室”成为各阶层人们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学习古琴艺术的普通群众日益增多。
十、学习、演奏古琴的条件和规则:
五不弹:
不坐不弹:操琴是心意的抒发,自然要求平稳,要求气定神闲,不可有浮躁之气。
不衣冠不弹:操琴是心灵艺术。既为心灵之体现,则须郑重自然,清净洒脱。
对俗子不弹:市井粗俗之人,不解雅趣,不识风情,难体琴道之妙,不为知音。
市廛chán不弹:尘世喧闹,嘈杂不静,俗气又重,此与琴文化的情趣相违。
疾风暴雨不弹:疾风声枯,暴雨音拙,故不可弹琴。更因为疾风暴雨之中,人往往不能心平气和,有伤于琴心的抒发。
十疵:
坐席不正、衣冠不雅、容貌不庄、视听不专、精神懒惰、头足摇动、声音不和、叚落不明、指法紊乱、急缓无节。
十忌:
太淡而拙、多取而杂、太淡而拙、多取而杂、其轻如摸、其重如攫、其拘如怯、其逸若蹶;用力而艰、纵指而阑、其缓若昏、其急若奔。五功:指法合宜、敲击不杂、吟操不露、起伏有序、作用有声。
五能:
坐欲安、视欲专、意欲闲、神欲解指欲坚
十二欲:
神欲思闲、意欲思定、容欲思恭、心欲思静、听欲思聪、视欲思明、调欲养性,曲欲适情、弹欲断弦、按欲入木、急欲思缓、缓欲思促。
七要:
学琴者欲得风韵潇洒,无尘俗气,而与雅乐称。
蓄琴欲其九德具备,无收庸材。
下指沉静,而不得暴躁。
曲调雅正,不挟淫哇。
不为俗奏,以玷古人之高风。
声无映夺,欲得纯正。
听欲静虑,不逐声色。
综上,是鼓琴应守的规矩。鼓琴是黄门士、隐士、儒士、羽士、德士可演凑的圣人之乐,是修身养性的守志的象征,“心中无德---腹内无墨”是不适合鼓琴的。
十一、名琴
奔雷”琴
南宋,通长126.6厘米,隐间117.2厘米,额宽18.5厘米,肩宽20厘米,尾宽15.6厘米,厚5.2厘米。
“奔雷”琴,仲尼式,桐木斫,通体黑漆,紫漆修补。鹿角灰胎薄而坚,小蛇腹间牛毛断。长方池沼,蚌徽,牛角足,象牙轸,紫檀岳尾。亦是耸肩之琴,唯项逐渐坡下,是以耸而不觉其狭。亦非常例,尤怪者无凤舌。琴为天津琴家宋镜涵旧藏。
琴背铭刻。龙池上方刻古篆琴名“奔雷”,池旁宋镜涵题诗二首:“南北东西几度游,名琴能遇不能求。奔雷无意欣相遇,宿愿多年始得酬。”“久经风鹤不堪嗟,一抚奔雷兴倍赊。三十年来成伴侣,怡情养性不离他。”池下刻朱宝成跋一则并小印二。朱宝成跋:“周密《视听抄》列举北方名琴十七床,内一则云‘奔雷樊泽民琴,当第一。’老友宋君镜涵三十年前得之,时时抚弄未尝相离,今年八十岁,为琴赋二诗,余喜而镌之,以志雪爪云尔。天峰居士朱宝成。”小印镌“朱”、“宝成”三字。跋文右侧刻“夏历岁次己亥正月十五日”,左侧刻“公元一九五九年时年六十有四”。1983年入藏故宫博物院。
龙门风雨”琴
明初,伏羲式,通长120.8厘米,额宽21厘米,尾宽14.3厘米。清宫旧藏。
琴为桐木斫成,黑漆上罩朱漆,瓦灰胎,发牛毛断纹。蚌徽,黄杨岳尾,紫檀轸,青玉足。龙池圆形,凤沼长圆形。
琴底龙池上方刻草书“龙门风雨”琴名,池下方有“包含”大印一方。有腹款,可惜漶漫不清。圆池周围依稀有“大宋”字样,纳音左右几字可辨,为右书“时……重修”、左书“时万历……又重修”。
原琴损坏极严重,20世纪40年代后期,管平湖先生修好“大圣遗音”琴后又修此琴,使其复成为相当完整的乐器。
十二、和古琴有关的历史故事:
夏圭一派的无名画家以“临流抚琴”为题材,是源于战国时代楚国的伯牙、子期“知音之交”的传说故事,图中临流抚琴者俞伯牙,而在不远处听琴者就是观画者“钟子期”。这样巧妙的构思将观画者引入画境,静静欣赏仿佛听到悠远的琴声。
最早记录《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历史文献是战国时期古籍《列子.汤问》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止于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曲每奏,钟子期辄穷其趣.伯牙乃舍琴而叹曰:“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象犹吾心也.吾于何逃声哉?”
《吕氏春秋.本味篇》记载伯牙绝弦的原因: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兮若泰山"。少时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兮若流水"子期死,伯牙摔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北宋《册府元龟》一书将“伯牙、子期”整理记录为一个事例。明代小说家冯梦龙改编为《警世通言》第一章《俞伯牙摔琴谢知音》,成为更广泛的学作品,流传于民间。
《临流观瀑图》、《坐看云起》是“南宋四家”夏圭作品。图中一文士独坐或有小厮侍立,构图形式于《临流观瀑图》接近,而文士不再“抚琴”,颓然孤坐仿佛若有所思,大概是怀念已逝的知音。
总之
南宋传夏圭一脉无名氏的《临流抚琴图》是古代儒士、隐士抚琴的场景。作者谙熟抚琴具备的环境条件,基本姿势和规矩,表现的形象生动传神。
粗笔的画法写意为主,一笔就画出的古琴的意像,言简意赅。整幅作品笔墨意趣、相得益彰,是南宋院体山水画扇面小品的佳作。
古琴是中国新石器时代的伏羲、神农时期发明的乐器,是与西域传入的“龟兹乐”为主的宫廷、民间世俗系列音乐截然不同的。《论语.泰伯》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以诗歌来感发意志,促使个体向善求仁的自觉,以礼实现人的自立,最后在音乐的教育熏陶下实现最高人格的养成。在宋学文化的影响下,古琴艺术得到文人士大夫阶层的重视和喜爱,从而促进了以声学共振研究的科学方面的发展,在绘画上出现了《临流抚琴图》、《听琴图》等等佳作流传至今。
古琴音乐代表了从三皇五帝时代一脉流传至今的中华音乐的正统----被誉为:天地之���声。著名的古曲《流水》代表亚洲和中华民族与宇宙无极的对话于1977年被录制成镀金唱片保存在宇航船中永远在太空回响。
参考摘录了相关的声乐学文章和古籍,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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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到旧金山的那天晚上住地后,我们的车没法停在楼下斜坡上,可乐电话交涉后便胸有成竹的带我停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山坡路边路灯下,然后胸有成竹的通知我:明早7点警察会来抄牌,因此7点前要开掉。我凌晨两点半被吵醒,四点多眼睁睁看着可乐大模大样的开始吃早饭,吃完后对着坐在睡袋里瞌充懵懂看着他的我说:等息表忘记去移车!然后他居然管自己又去困得。接着是沈班李捷边烧大家的早饭边叽叽呱呱聊天,再然后是郭天童大呼小叫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碗…。我想想自己作死啦要睡在厨房旁边的壁炉前装时尚。睡个P啊!6点过一点就去移车,天寒地冻也罢了,车子移到哪去呢?想打电话问可乐,想想他在睡回笼觉,虽然十分记恨他三点起来吃短命个早饭,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与小一岁的同学计较,何况后面在美的日子还得靠他引领,万一把他弄毛了一拍臀部飞走了岂不搞状?只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旧金山大街小巷里乱窜(反正车是租的油费大家出)。后来灵机一动,问了个晨练的老外:The poor place what can enjoy the scenery of nearby?…(已经忘了哪篇课文里学的)他居然听懂了!然后他说了一大通居然也被我理解了意思是沿着这条路往北,穿过三个十字路口后向左拐大约五百码可以看到很多一幢幢漂亮的不一样的别墅,到那再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中国海滩”。后来想起来他说的是华语!…。更神奇的是我最终居然找到了那个海滩,并在那里的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直等到8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却彻底迷路而且根本不记得住地的地址叫什么(中英文都不知道)而无法问路,正茫然的开着车乱窜,又接到可乐的短信:“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我们要走了!”。气死刘伯伯的。
4 YEARS AGO 刘的 我还没说篙类!那天等我好不容易摸回住地,他们已经在门口队伍排好,天童把我的箱子也拖出了,一付等杀不急个样子。大家上车后可乐对我说:坐旁边去,我来开!离开旧金山前我带大家去看看顺路的景点。我居然会跟后面坐来东的一起三呼万岁。只见可乐开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地方手指前方说:这里是富人区闹,前面就是最有名的一个景点叫“中国海滩”…。老子伯伯!有有色个种人的啦?!真当叫造孽。
4 YEARS AGO 接下 到旧金山的那天晚上住地后,我们的车没法停在楼下斜坡上,可乐电话交涉后便胸有成竹的带我停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山坡路边路灯下,然后胸有成竹的通知我:明早7点警察会来抄牌,因此7点前要开掉。我凌晨两点半被吵醒,四点多眼睁睁看着可乐大模大样的开始吃早饭,吃完后对着坐在睡袋里瞌充懵懂看着他的我说:等息表忘记去移车!然后他居然管自己又去困得。接着是沈班李捷边烧大家的早饭边叽叽呱呱聊天,再然后是郭天童大呼小叫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碗…。我想想自己作死啦要睡在厨房旁边的壁炉前装时尚。睡个P啊!6点过一点就去移车,天寒地冻也罢了,车子移到哪去呢?想打电话问可乐,想想他在睡回笼觉,虽然十分记恨他三点起来吃短命个早饭,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与小一岁的同学计较,何况后面在美的日子还得靠他引领,万一把他弄毛了一拍臀部飞走了岂不搞状?只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旧金山大街小巷里乱窜(反正车是租的油费大家出)。后来灵机一动,问了个晨练的老外:The poor place what can enjoy the scenery of nearby?…(已经忘了哪篇课文里学的)他居然听懂了!然后他说了一大通居然也被我理解了意思是沿着这条路往北,穿过三个十字路口后向左拐大约五百码可以看到很多一幢幢漂亮的不一样的别墅,到那再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中国海滩”。后来想起来他说的是华语!…。更神奇的是我最终居然找到了那个海滩,并在那里的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直等到8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却彻底迷路而且根本不记得住地的地址叫什么(中英文都不知道)而无法问路,正茫然的开着车乱窜,又接到可乐的短信:“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我们要走了!”。气死刘伯伯的。
4 YEARS AGO 2016-0707 2016-0707
成行前几天,一直乱忙,又乱看书,结果竟然没有空写美国行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静下来写。但依然是乱写,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现在时间是旧金山时间晚上10点多。住在一个可乐定好的私人住宅。三楼整个楼面。三间卧室。可乐一间。郎莺一间。班长和李捷一间。房东在一个大壁橱里藏了三张大床垫和一个钢丝床。拉两张出来放在客厅。我会睡在靠窗的地上。老刘在客厅间的壁炉旁边,在睡袋里,世界和他有什么关系,老毛和他有什么关系,欧洲杯半决赛法国战胜德国和他有什么关系,从他的睡姿里很难看得出来。睡觉前他花了很长时间整理钓竿和鱼线,想要在美国吊鱼。他现在的睡姿,大约与梦想钓鱼有关。
窗外很安静。从窗子看出去,一个人都没有。路灯也显得昏暗。看不出旧,也没有黄金铺路。山是有的。好像是低矮丘陵,沿太平洋起伏不定。偶尔可以听到有车从楼下疾驰而过。声音显得粗暴猛烈。这可能与我从未在路边住过有关。
我们终于穿越成功,回到过去。这么说很真实。我们离开上海的时间是7月7日上午11点40分,当地时间下午2点多抵达韩国首都首尔的仁川机场。4点40分在仁川机场检票登机。7月7日上午抵达旧金山,时间才是当地时间11点多。
这么穿越,让我有点困惑。从首尔起飞后,我就在想,飞机外面的夜究竟有多长。起飞时韩国首尔是下午。抵达旧金山是上午11点,总行程时间是11个小时。那么夜有多长呢?想了很久,答案是不知道。结果大约是这样的:离开首尔之后大约两小时,天就黑了。这个时候大约是北京时间6点多7点左右。到北京时间夜里10点20分左右天亮了。从机窗望出去,天蒙蒙亮,机翼黑暗。10点40分再看,阳光照耀,机翼上天空蔚蓝,机翼金光闪烁,机翼下是云层。天黑时间大约是4个小时。
4 YEARS AGO 接下 一路过去,左边是海岸,但看不见,只能看到堤坝一样的高地,有草有树,还有自行车和跑步用的游步道。树低矮,一点都不感觉奇怪。紧贴海岸的树一般都不太高,被海风吹得倒伏。住下后,很兴奋地看楼上楼下。对美国住家的印象,之前都来自电影和电视剧。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亲身经历。对我来说,颇有震撼。厨房很大,客厅也很大。还有后院,可从楼梯上走到楼下庭院。有露台,可闲坐,眺望四周。可惜有点冷。老刘倒是在那里抽了烟。不过东家是严禁在内外抽烟的。东家颇为体贴地专门有一个讲义夹,放在客厅,里面是住宿须知,告诉临走时要如何如何保持住家干净,并提醒务必到网站给房东点赞。两面墙上居然还有人生小贴士的条幅挂着,很醒目。读下来也很有意思。都是不难做的小事情。所有的事情做一遍,就不小了。比如淋浴洗澡时可以大声唱歌。每过多久要去看父母亲。拍了照。还在照相机里,到现在都没整理出来。
大家安顿之后,决定外出去吃饭。可乐已经在附近找好一家中国餐馆。是一家名叫乡巴佬(Dongbei Mama)东北餐厅。乡巴佬应该是一个连锁餐厅的品牌。服务员是辽宁人,讲中文,东北口音。这是到美国第一次吃中饭。味道不错。分量很足。没吃完。在吃饭时把照片发到群里。时建星乱激动。第一餐,可乐要尽地主之谊,没尽成。这一家
以下内容是在旧金山写的。原来最后一段是在机场等到可乐,已经合并到前面去了。
4 YEARS AGO 以下大部分为8月21-23日补写 2016-0707
以下大部分为8月21-23日补写。补写时才想到,一部分班长们的2016年7月7日总共有30多个小时,经历两个白天和两个黑夜。我到旧金山后写了一部分游记。现在两个部分合并在一起。尽量保留原来文字,毕竟当时写的内容也是美国行的一部分。两部分读起来有点奇怪。只好这样了。
7日上午大家不着急起床。提前到上海浦东机场的好处,现在显示出来了。慢悠悠到二楼吃早饭。是自助餐。餐厅女服务员们大约有三次怀疑我是不是蹭免费早餐,很警惕地过来要看房卡。大约我进入餐厅时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我先走来走去,看看早点都有些什么。我四处逡巡的淡定样子,在她们眼里大约是很可疑的。这让我有些不自信了,也许以后再也不能用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等等词形容自己了耶。在大堂等巴士摆渡车时,我给我和老刘的行李箱拍了照片。可乐提醒要这么做,万一丢失多一个寻找依据。后来在美国手机照片太多清理手机空间,还特意将这几张照片留在手机里。护照的照片也一直留在手机里。
进入航站楼后不久我们5个人就差点走失。忽然之间就发现三位(还是两位)女士不知道斜到哪里去了。商议后决定我在原地等,老刘去找。幸好很快找到。航站楼的信息提示不够好。不知道韩亚航空检录点究竟在哪里。不仅没有很详细显著的信息提示,工作人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给的提示也相当含糊。手往一个方向随意一指说那里,指点江山的样子,让我又佩服又迷糊。我们来得早了一点。各种提示还未露面,各路人马尚未到位。经过几番折腾终于找到领登机牌和托运行李的地方,于是在最前面排队等待。没多久人就渐渐多起来了。有旅游团队声势浩大一拥而入,大部分是女士,在其他通道排队。没想到去韩国旅游人不少。幸好班长已经事先打印了航班以及我们的身份信息。几张纸用起来很方便,后来在韩国首尔的仁川机场转机以及在旧金山回国时都派上用场。给班长点赞。我的箱子比较小,本来以为不用托运。后来一检查,却是超重,只能托运。老刘的箱子需要开箱检查。专门有一房间检查,比较私密,幸好检查后没什么问题。所有的行李都给了取行李牌。由航空公司负责行李转机。这么方便,给航空公司点赞。后来在仁川机场看航空公司将转机行李和其他托运行李专车运到飞机下装运,有大块布包裹,防止行李搬运过程中出现雨淋、意外掉落等损坏、遗落、偷盗或者夹带,感觉现在防损坏防盗防恐措施很到位。以前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看到后感觉新鲜。对我来说,这都是旅行见闻。
在机场候机时,在书店里买了斯蒂芬金的一本小说。上海机场的小书店,并没多少选择。这本书到果美国行结束时依旧还没看完。事后总结,当然是因为美国行的精彩和开心远远超过了原来的设想,没有时间看书。候机时,女班长们都去逛店,我和老刘慢慢喝咖啡。
起飞时飞机陡然离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像要出问题一样。但很快就过去了。后来经历飞机起飞,再也没有眩晕。好像身体对起飞这个状况一次就适应了。
不到两小时就在首尔附近的仁川机场落地。仁川这个地方是朝鲜战争期间发生重大转折的地方。知道它很重要。但不知道它居然里首尔不太远。因为中国人来韩国比较多,下飞机进入大楼时,屏幕上有中国国旗和汉字出现。刘伯伯注意到了。大家合照留影。算是走出国门的第一组照片。仁川国际机场,转机人较多。转机指示牌很醒目。在安检排队时我竟然糊里糊涂把照相机拿出来拍照。立刻有一女保安过来干涉。吓了我一跳。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把照片删了。不过保安也没过来检查究竟删了没有,算是比较客气。客气大概也算是规矩之中的事情。
机场落地和转机起飞的地方相隔较远。从一个大楼转到另外一个大楼,然后还要走到整个候机大楼的另一头。老刘熬不牢烟瘾,赶紧跑入抽烟室使劲抽烟。刘伯伯到了美国后发现军帽丢了。后来回忆说是在仁川机场丢的。算是给志愿军烈士祭奠吧。候机时先要在登机口报到,然后分配登机排队顺序,我们被排在第5组。一开始没搞清楚顺序。登机口服务人员预设我们是老出门的应该知道,也就没仔细说。我基本不出门,对这类旅行小知��一无所知。首尔去旧金山的航班,美国人明显增多。亚洲面孔寥寥无几。从上海去首尔的航班上主要是中国人。走过登机走廊进入飞机前看见有免费英文报纸供旅客阅读。我拿了一堆上机看。细细读了关于英国全民公决退欧后的一些报道。
这个航班因为时间要跨国际日期分界线,乘务员分成两班工作。前半夜后半夜。因为班长预先预定,我们座位都是靠走道,伸腿比较方便。安琪给我买的旅行枕头很好用。刘伯伯早就分享过旅行小知识。其中之一是飞机上空调比较足,所以预先把厚衣服拿出来了。没被冻到。
4 YEARS AGO 2016-0706(8月20日补写) 2016-0706(8月20日补写)
飞机起飞时间是7日上午11点40分。考虑到7日上午从杭州出发到上海并要留出充分时间完成机场安检,时间会很紧,而且路上也完全有可能出现意外滞留,决定7月6日下午提前去上海。大家各自买票,从黄龙体育场乘下午1点钟杭州到浦东机场大巴。之前不知道各自买票,后来看了微信才知道,买票一定要本人去出示身份证才行。于是提前几天到黄龙去买了车票。
6日上午11点多我离开景芳。到候车室时刘毅成和李捷已经到了。过了一会儿,班长来电话说不知到在什么地方候车。过很久,还没见到她进来。老刘开始担心她找不到候车室,我自告奋勇去找。找一圈当然没找到。文弱美丽的班长也有彪悍的一面,在哪里一般不告诉别人。这一无敌彪悍后来在Outlets购物时有充分体现。赞。匆匆往回赶时看到老刘已经把我的箱子拉到门口,原来已经要检票上车。闹了半天,班长和郎莺已经在候车室外停车场检票口等了好久,正站着聊天。还有一个小插曲。刘伯伯早就买了车票,但却提前丢了,再次证明他伟大光荣正确之外还有其他优点。结果当天提前到黄龙旅游中心又买了票。旅游中心去上海浦东机场的大巴班次很多。一小时一班。
从杭州到上海浦东一路基本顺畅。出杭州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天气热,空调不太好。走好久,温度依然降不下来。就向司机抱怨。司机说大巴早就计划要报废退出运行,新车早已买好,但使用手续审批迟迟搞不好,大概要等到G20之后了。一通抱怨旧车难开。
一路风景很好。心情格外好,有些激动,想了很久的美国之行就这样开始了,阳光灿烂,高温,闷热。居然就成行了,真的成行了!前几年夏天两次去上海看世博会,路上也是这样的风景。阳光灿烂,蓝天,白云,时时能看到夹竹桃花,白,粉红。田野纵横,村舍远近,有山有水有桥有树。没有断肠人,没有天涯。一路看去,江南的夏天,正是现在这样。
大巴根本没进上海市区,绕着市区就过去了。刚刚看见有楼房林立,有别墅区,没多时就又恢复为乡村风光。窗外景色格外空旷,看起来甚至有点荒野的意思。外围什么地方有台风。天上云很多。风吹草低无牛羊。大巴直接到浦东机场。一问,有两个候机楼。班长预定的酒店在另外一个候机楼旁。一通手续之后,就入住了。上楼电梯要刷房卡。这个并不怎么先进的安保措施,华侨饭店要等到G20 时才有。晚上在酒店二楼餐厅吃饭。班长在桌上教了大家一个手指动作,是祝福和同心协力的意思。拍照。大家都很开心。郎莺把上的菜拍照传到微信群里,时建星即时发表评论。美国行就这样在杭州和美国两边热热闹闹开始了。
晚饭后女生给我们很甜的红苹果。受美女照顾的日子算是开始了。晚上与老刘谈天说地。话题自然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14731。也不知聊到几点钟。后来就睡着了。
4 YEARS AGO July 23, 2016 刘 各位领导,小分队的各位战友们,我终于活着回到营地啦!真是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噢。在好莱坞附近离开小分队,一个人驾车卷入滚滚车流中,正在为离开领导和强大的、具有战胜一切困难和强敌的组织而心中“坠坠不安”时,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手机突然黑屏!顿时俺觉得自己变成了被裹挟在一大群正疯狂奔跑的野猪群中一只瞎了眼的羔羊!望着四叉八达的道路,身处滚滚飞驰的车流,自己都不知道往哪去,这么大个车开到130码,前后随时会发生碰撞。这时,我想起了童老师的教导、班长介绍我入团时的鞭策、两个分队长不批准我入红卫兵时的批评、以及全班同学对我当年超车行为的愤怒……,顿时一股力量充满了全身!我冷静下来后确定尽快离开“哈为”,找地方靠进去停车再说。于是,在接下去的十多分钟,在好莱坞附近最拥堵的路段,一辆由中国退休“流氓”驾驶的十二座福特车大战百辆美国各式流氓车开始!我左冲右突往边上靠,一看是上另一个“哈为”的,赶紧��前撞后刹的拼回来……,看着四周一片喇叭声、刹车声和不断闪亮的大灯,真是痛畅快意!尤其是在左右倾转急刹中听着车后厢郭成钢的新箱子翻滚碰撞的“嘭嘭……”声,我愈感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激情四射不能自己!……。终于,那些美国流氓乖乖地让出了一条路,远远的让我从容驰离主干道顺着一个几乎没车的岔路开进了一个酒店停车场。一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过来阻止我驰入:我赶紧操着郭成钢当年帮我补习的英语流利的说:“l 老死特 my 为 that 白克 吐 莫泰 and 我的哈分 no 爱你 白去劳 and l Can not 呱呱 英格律虚 and l 决握 the 卡 in 落山鸡 佛也死特……。 ”。我可以保证他完全听懂了!因为他马上指挥我靠在临时停车线上,竖起食指说“喂,喂…,喂我馒头…,”。然后走了。我正寻思是否请他帮我拨911,叫个警车开道带我回酒店,后来一想不行,我连酒店名都不知道啊!警察来了还不把我当盲流抓?正在思考,那保安走回来,手上竟拿着一条萍果手机的数据线!你是我大爷,行了吧?天下劳动人民是一家!
4 YEARS AGO July 22, 2016 郭游记719 7月19日
今天几位女士去血拼,我和老刘回到宾馆。现在是20日下午2点多钟。他睡觉。不知是昨天输了钱今天垂头丧气,还是要养精蓄锐准备今晚再战。我抽时间写游记。争取把前面的一些事情补记起来。怕以后没时间写,怕以后有时间却回忆不起来。我一直相信,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做。但不清楚哪些事情属于这一类事情。因为担心写游记属于这一类,所以现在还是写下来。
18日晚我们住在双箭赌场。房间内设施齐全,崭新程度也好。说句题外话。以前学饭店管理时,老师讲饭店管理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保持饭店设施的崭新程度。这回是见着了。
19日早晨起来,天气非常好。车上路不多久,就天阴了。离大峡谷国家公园一百多公里,老刘大发神威,没多久就到了。我们抵达时公园里人还很稀疏。我们开启舒心舒畅行走模式,基本可以不用考虑有很多人走过打扰视野和拍照。 从停车场向大峡谷边缘的游步道走过去,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远方的山崖。我说请大家准备好欢呼。再走几步,到悬崖边。风景豁然开朗。眼前的峡谷和山头依次排列。汉语中的各种词汇都在心里涌现出来。我高举双手,站在悬崖边,面对大峡谷的广阔奇异浩瀚,想体会此时此刻有没有天人合一的感受。应该说是深受震撼。但没发生顿悟这种事情。大家一路慢慢行走,摆各种姿势拍照。又说了很多笑话。沿着悬崖一路走,一路笑。若要站在悬崖边,又感觉心惊胆战。我自己站到悬崖边拍照,没怎么太害怕。但看到几位女士站在悬崖边,倒感觉太吓人了,深怕出危险。此时依然是多云天气,山谷,山头,悬崖,断层,大裂缝,颜色没能看到最好。远处山间有一段缺口,从那里看到更远的山正在阳光之中。路边有各种指示牌,详细解说大峡谷的地质地理方面的事情。游步道上有指示牌,说大峡谷的历史。路边还有各种岩石标本,并注明日期。老刘企图对其中两块很有年头的石头实施不轨,有照片为证。只是我们当时的笑声没有在照片中显示出来。我评论说,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把这几张照片拿出来看,就会开心起来。没有人批驳我的说法。看起来大家都同意。我注意到标注的最古老的岩石有11亿多年。也许还有更为古老的。有展示牌详细标注眼前看到的绝壁断层,一一表明岩石名称。感觉美国西部的风景点在普及科学知识和教育方面做得非常好,尽管有众多民众有宗教信仰。相比之下,在国内,关于风景点等等旅游地往往充斥神仙鬼怪的杜撰故事,而普及科学历史,似乎用力用心非常不够。在不同地点,有空心的金属管,细细的,像是望远镜,但不是。主要作用是指点方向和目标。可以通过细孔看到远处的特殊地形地貌。从前看书知道,隐身大峡谷底部的河是科罗拉多河,从悬崖高处基本看不见河。只能根据裂缝的走向想象河如何在悬崖峭壁之间蜿蜒而行。只见大裂缝里有绿色。大概是因为有水,树才得以茂盛生长。这是才更清楚,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地方有万物生长。有的地方寸草不生。有的地方动植物品种寥寥无几,很单调。
三公里多的悬崖小道,走完大概两个小时都不止。老刘决定走回去开车过来。我们去走向下游步道。路边有警示说不要在一天之内走到谷底并返回山顶,很夸张的配图里是一个人正在呕吐。一般人若没有训练,在那么热的天气远途行走实在很危险。但,一路上却有很多美国人气喘吁吁地往上走。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多远才返回。我们大概向下行走大约300米至400 米,就决定返回。能看到步行道大致延伸的方向和距离以及形状和模样。遗憾的是,没有走得更远,因此无法亲身经历在向上欣赏山谷的雄伟壮观。
在大峡谷,经历了阴、雨、晴。幸好雨小且短。基本是阴天,可以长久行走不觉炎热。阳关短暂,偶尔从缝隙中倾泻下来,如瀑布。云的缝隙总体来说是由西向东逐渐移动。从小道返回时,已游人如织。看到一些中国人。回来找老刘说的停车场,有点迷路。我和朗莺坐在一个休息处等待,班长亲自率领李捷去探路。休息时,我们旁边两个老外开始谈天。其中一个穿着自行车运动的T恤,另外一个人就问他。原来两个人都热衷于自行车运动。于是热烈攀谈。后面那个是英国人是携家带口度假,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工作。他们彼此交谈时,英国口音很纯。但与美国人谈天时会有美国腔调。后来想,不知道是不是外交官身份。后来看到老刘开车进停车场。但他没看到我们。错进错出。
在山顶处看到不少松鼠。有小火车通行。没看到火车,但两次听到火车鸣笛。声音和缓,不能说十分响亮。没听不到回声。一处礼品店兼了望台的门口,有一块木牌,上面刻有圣经中的一段诗,赞美上帝造物。拍了照片。效果不那么好。那一段诗很有力量,从中可窥视古代人如何解释世界解释自己,感觉能够理解这样的解释何以世代流传。壁炉的烟囱高出屋顶,用彩色石块砌成。屋顶的另一端,有两只鸟站在屋顶,体型硕大,颜色漆黑。一只飞走,另一只犹豫,翅膀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决定站在原地。据说是乌鸦。
于是决定是时候离开大峡谷,前往拉斯维加斯。
在一个转折点的皮萨店吃了中饭。在店外的露天桌旁坐下。买了批萨和色拉,从车上拿出我们自己烧的稀饭,咸菜,咸鸭蛋。虽然不是最好,却也很不错。天气凉爽,心情愉悦。
前往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发生一件惊险的事情。因为错过了加油站,在山区长时间行驶却没发现有一个加油站。在几乎要弹尽粮绝的时候,前方出现加油站。欢呼。这是一个比较大的中转点。小店还卖书。其中还有专门为卡车司机设立的电视室。路过时看到几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剧。其中几个人显得矮小,并不那么像卡车司机。一路风景甚好。进入内华达,公路两旁的山坡上,几乎没树,植被低矮。但山终于有江南那样的形状:山有尖尖峰,起伏不定如人的心情。
4 YEARS AGO @丁可乐 @俞虹 :班长一般讲起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一旦不讲道理害起人来~,那是相当结棍的!刚才进车位倒车,黑灯瞎火我什么也看不见,叫郭天童在车前帮我看牢,沒想到他一下车就逃出十多米开外立在墙角……,好象我撞不死他就天大福气一样。郎莺自告奋勇去车前指挥也还靠谱。没想到啊没想到~,开了近十年车的沈晓青,也是我认为能在���次入库中最靠得牢的指挥人,她盯着车后指挥我倒退(车里堆满所购物品,我根本看不见后窗外情况)。只听她说:“倒、倒、……倒!”。我倒挡挂上就在她连续的“倒”声中往后倒,没一会儿,听她的声调急促起来:倒勒、倒勒…!”,我以为她嫌我倒得太慢不耐烦了,正准备加油倒,突然倒车危险报警尖叫起来,我赶紧一脚剎住,正要开腔,只听沈班长很严肃的批评说:“我连连说到了、到了!你怎么就是不听?看看有多危险?”……我气得大叫:不能再倒时你要么说“停!”,要么说“好了!”,有你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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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压切
1.压力爆发
长谷部从不会主动找人抱怨什么,至少烛台切初来本丸时是如此情形。他只抿着薄而锋利的唇,把一日一日的焦头烂额都挽成沉默的结挂上眉头。烛台切看在眼里并不言语,背后却偷偷向主上请求一场与长谷部的手合,在演练场上用并不熟练的傲慢几近挑衅之能事,直逼得长谷部迫出搏命的气势。木刀丢在三米开外,两头桀骜的野狼撕咬着滚在一起。热汗蒸腾,血花起落,对视的瞬间炽金风暴摇撼藤影幢幢。一招之差,长谷部翻身跪骑在烛台切身上,手肘已压制住他的喉咙。长谷部俯下头颅,灼热的气息打在烛台切鼻尖,他露出天真又邪气的笑,将烛台切先前笨拙的挑衅出神入化地重演一番,而烛台切欣赏着他恢复清朗俊逸的眉峰,一概不还嘴,只在最后鬼使神差地扣住他的后脑,强硬地吻了上去。
那次手合以两人昏迷着被送进手入室而告终,而现在,让长谷部恢复精神的方法只需最后那一步——烛台切用悠长而缠绵的吻堵上长谷部的唇时,怀里的人反抗似地扭动起来,终于还是配合他一同加深了这个吻。烛台切忽然怀念起过去独自生闷气的长谷部,但遗憾只是一闪而过:果然还是现在会向自己喋喋不休抱怨烦恼的长谷部君更可爱吧。
2.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政府开辟了新战场,长谷部也久违的从行政工作中抽出身来提刀出阵。敌人的低吼燃起喧嚣的战意,血液升温,心跳加速,长谷部抢先冲出。他扫视眼前,六双晦暗阴冷的眼睛齐齐锁定自己,握刀的手心浮起一片潮湿,而背后那道不时跟来的灼热视线也没有缺席,同往日一样,像系在风筝尾部的细线,恰到好处地提醒他收敛过火的杀意。但今日似乎停留得太久了,长谷部甚至开始分心,这样过分的关注是否会让那振帅气的太刀忽视他自己身边的危险。
“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看我,”长谷部利索地斩落敌军的头颅,忍不住回身看向烛台切,他抹去溅在脸上的血迹,藤色眼眸中沸腾的杀意还未停歇,“是我的刀法生疏了?”
烛台切深吸一口气,逆光使他的眼前浮现瞬时的空茫,他笑着向长谷部摇头:生疏的是我的眼睛。圣洁如使徒,肃杀如修罗,对于长谷部的战姿他总是贪得无厌,甚至对长谷部刀下的敌军亡魂燃起隐秘的嫉妒心:能丧生在如此美丽的锋刃下,你们应当怀有多大的感激!而他并不准备向长谷部过多解释,这不是保护,亦非约束般的提醒,那是自战场上被长谷部寻到带回本丸起便落下的病根:“我无法在你面前移开眼睛。”
3.学会了你擅长的事
餐厅长桌的正中心摆放着一盘枝豆饼,是午餐前的开胃甜点。
“每次品尝烛台切先生的枝豆饼都觉得十分惊艳呢,兼先生,要不要再来一串?”
“嗯嗯,糯米团软硬适中,毛豆也不会太过甜腻,今天也细心照顾到了老年人的口味,哈哈哈,甚好甚好。”
“呦,不愧是光坊,在门口就闻到熟悉的香味——喂,你们这群小鬼给我留一点!!”
“可,可我记得烛台切先生一早就去远征了啊……他还说会给小老虎带零食回来。”
“那今天的厨当番是?”
“没记错的话……”
众人把目光转向角落里正摆放餐具的长谷部,他呆愣片刻,挤上前来,拿起盘里最后一串枝豆饼,咬下一个使劲嚼了嚼,半晌皱起眉,狐疑地看向左右:“味道真有这么像?”
4.发现信件盒子
长谷部桌上有一个专门的盒子用来保存审神者示下的文书与信件,烛台切为长谷部整理书桌时从不会动它——当然,眼下这种情况除外。烛台切把五虎退的小老虎从散落一地的文件里抱起时,忽然被几张画风格格不入的纸张吸引住视线。
他拿起那些密密麻麻涂满正字和红圈的纸张仔细端详:纵向标注了各处战场,其后便是用作统计的正字,偶有几处笔画用红色圈出,旁边细心附加脚注,写着“几月几日、重伤”的字样。这记载似乎已经持续了几年,乍一看摸不着头脑,烛台切直接把目光拉到最近几处记录,文字在脑海里翻滚一圈,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纸张上的记载与自己近来的手入情况完全相符。
而在这样详实的数据面前,即使年幼的孩子也能归纳发现某一时期受伤概率最高的战场与时段。
出阵的人选都由审神者指定,长谷部哪怕身为最受信任的近侍也无权干涉。但近侍手中仍然握有一些权力,比如刀装的分配,比如内番的工作安排。烛台切的心突然柔软得一塌糊涂,薄薄几张纸的重量竟压得他喘不过气:原来那些苦战前悠然安闲的非番时光都是刻意安排,原来几次在紧急关头发挥效用的特上刀装也并非全是运气使然。长谷部在并没有多少余裕的工作中为他特意保留的小小私心,直到今天才以这样意外的方式闯入他眼中。他的手指抚过最初那些已然模糊变浅的字迹,越往后重伤的红色标记越发稀少,“什么嘛,真是不够帅气”,烛台切状似不甘的喟叹里回荡着幸福而满足的余音:“原来我变强的理由,从来只是有你存在啊。”
5.睡前故事
“小光!我想听你昨晚讲的睡前故事!”
蹲在田埂上休憩的伊达短刀眨着金瞳,向正采摘蔬果的另一振太刀兴致勃勃地提出请求。一期一振远征时烛台切会代为督促粟田口的短刀们按时休息,被拜托着讲些睡前故事也是时有发生的事,而由于故事情节过于热血帅气通常第二天还会加开连载故事会就是后话了。烛台切转身抛给小贞一个圆润透亮的番茄:“昨晚我并没给藤四郎兄弟们讲睡前故事哦。”
“不是给他们讲的,是给长谷部。”小贞看烛台切眼中浮现疑惑的神色,拍拍屁股站起身,把番茄塞进口袋里兴奋地比划起来,“我昨晚夜战回来经过你们房间,明明听见长谷部惊呼‘太棒了’,要求接着再来的!一定是相当华丽刺激的故事吧!”
是很华丽,也很刺激,可惜少儿不宜。烛台切笑着应下来,转身扶上额角,一边在脑中飞速构思能暂时应付小贞好奇心的故事,一边盘算着晚上回去得再把两人房间的门加厚一层了。
6.酩酊大醉
作为本丸里负责收拾残局的专业人士,烛台切和长谷部许久前便在酒席上养成一种奇怪的默契:两人从不会同时喝醉。烛台切喝醉时,长谷部总庆幸自己还保持清醒,烛台切枕在他大腿上,小孩子一般扒住他的腰不肯撒手,黏黏糊糊地把“长谷部君”叫出十来种声调,长谷部只有集中精神才不至错过藏在其中的那一声短促的“喜欢”。而当长谷部喝醉时,烛台切却总懊恼自己还清醒着,长谷部粉扑扑的脸上罩着一层薄汗,他双手挂上自己的脖颈,酒精令呼吸发酵出甜腻的味道。在那双水光迷离的藤色眼睛前,理智和矜持最为无用,可他非得受着清醒的折磨,瞻前顾后地考虑一时冲动的胡来会给长谷部的身体造成怎样的负担。他给长谷部喂了醒酒茶,又把热毛巾搭上他的额头,最后撩着他耳边的碎发,好笑地看他躺在被窝里手还不安分地摩挲自己的手腕:“真是的,你对我到底有多放心啊?”长谷部咯咯地笑起来,眼睛舒服得眯成一条线。因为酒精也只能把你变成大猫而非野兽,那清醒状态的你又有什么可顾忌的呢?长谷部迷迷糊糊如此想着,又转头咬上了烛台切未及撤回的指尖。
7.冷水澡
夜战归来,长谷部排在短刀后面最后一个进了浴室,水已经半凉了。他草草冲了澡,裹紧单薄的浴衣回到房间,烛台切傍晚刚结束一场长途远征,想来已经睡熟了。他轻手轻脚绕回自己的床铺,喉咙突然一阵发痒,一个喷嚏未及阻拦便抢出声来。
接着就有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摸了过来,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拉进相邻的被窝,烛台切半梦半醒间力道大的惊人,话语里还揉着浓重的睡意:“手怎么这么凉?”
话说完烛台切就彻底清醒了,长谷部的身体实在冷得不像话,湿漉漉的发丝搔着他的下巴,像冬雪融化后冒出的令人欣喜的草尖。烛台切舒展开肢体,从背后重新包裹住他,长谷部漂亮的蝴蝶骨嵌进他胸间的谷地,像久远前就已在这落地生根。脚踝相叠着擦出电火,两人脑中同时落下惊雷,而后的云雨来得心照不宣又理所当然。烛台切在背后一次次顶入,像春风一样刺骨又温柔,长谷部柳枝一般坚韧的腰身在风中起舞,烛台切俯下耳朵,只觉得长谷部喉头漏出的呻吟比莺丸房里那只翠鸟的呢喃还动听百倍。
旖旎的长夜以两人响亮的喷嚏结束,这次他们洗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冷水澡。
8.初见回忆
烛台切是在战场上被长谷部寻到的,睁眼看到的第一幕便是飞雪中凛然绽放的红梅,再定睛细看,原来是鲜血溅落在那雪亮刀刃的飞烧刃纹上,而那是他感知到的最后一抹亮色,因为刀的主人,不,是那振名为“压切长谷部”的刀随后走进眼中,便折煞了天地之间所有色彩。
后来伊达组其他几振刀陆续来到本丸,烛台切都显得兴奋异常,长谷部回想两人初见的光景玩味地提了一句:“总觉得当年见到我时你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我是在遗憾。”
“哦。”长谷部平淡地应了一声,眉毛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遗憾迎接你的不是伊达家的刀?”
烛台切凑过去,愉悦地欣赏着爱人努力藏起的小小别扭,却又分心想起两人那次见面前更为久远的“初见”。织田家的库房只有一种灰蒙蒙的颜色,而最初闯入视野的鲜活色彩是那双骄傲又剔透的藤色眼睛。
“我那时在想,以前我有两只眼,却只能站在远处望你的侧影,现在的我终于能够好好注视你,为什么偏偏只剩一只眼了呢?”
9.你的手还是那么冷
烛台切即便在最炎热的暑天也是黑色手套不离身,偏偏下雪那几日总光着手浇花做饭洗衣服。晚上长谷部雷打不动地坐在书桌前写报告,一双冰凉的手掌从身后伸进他的上衣口袋,烛台切顺势圈住长谷部,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又得寸进尺地要了一个吻。
“你的手还是那么冷啊。”长谷部装作没注意到烛台切白天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紧接着又板起脸清清嗓子,握拳敲了敲烛台切的头:“暖好了就起来,别打扰我工作。”
10.Follow me
长谷部厌恶失控的感觉,无论那是来自浓雾密布的战场,还是鹤丸出其不意的惊吓游戏,而烛台切有幸成为了例外。
“长谷部君实在太拼命了。”
一双手掌覆在眼前,视野突然陷入黑暗,长谷部绷紧嘴角像要发火,最终只是轻叹一口气,认命地放下手中的笔。烛台切换用单手捂住长谷部的眼,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把他从堆满文件的矮几前捞起来。他从背后拥着他走出房门,步伐交叠像踏起默契的舞步。
“跟我来。”烛台切的言语轻飘飘降落在长谷部耳侧,像一根羽毛搔过心尖,长谷部因连续工作而变得僵硬的身体渐渐融化在温暖的怀抱里。他偏头躲开烛台切的炙热的呼吸,却没能躲开不知不觉间酝酿起的期待。“你要带我去哪?”——长谷部不会这么问,他放心沉入眼前的黑暗,后面的选择不再属于他,但他享受这一刻的失控:无论是厨房里一桌丰盛的甜点、还是穹顶下一汪温柔的星光,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结果从不会令他失望。
11.没有言语的夜
睡前铺床时,烛台切把自己原本紧挨着长谷部的床铺向外拉了半米远。长谷部走进屋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眉头皱起又立刻松开,随后若无其事地跨过烛台切的被团,跳过一切日常的夜间亲昵,利索地吹灭灯烛,拉开被子躺下,自然是背朝烛台切。
他们吵架了,为大俱利伽罗昨日出阵时的负伤。最近审神者重点提升新刀的练度,满级的大俱利伽罗赋闲在本丸,有段时间没有出阵了,昨日他填补手入队员的空缺被调入第一部队,出阵地点敌情不算险恶,结果唯独他重伤回归。长谷部做战后总结时板起面孔,点名批评他懈怠日常锻炼,有辱原主之名,大俱利伽罗一概沉默接下。旁听的烛台切似有异议,他打断长谷部:“长谷部君,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吧。”
“怎么,你还要袒护他?”
“我只是觉得在事情调查清楚前,这样做结论未免有些武断。”
“大家上交的报告里并没有提到异常情况。”长谷部又打量一眼大俱利伽罗,把手中的文件递给烛台切,“他本人也没有异议。”
烛台切趁接报告的时机贴近长谷部悄声说:“我听大家说战斗后半程他们被敌人冲散,那里的战场接近村落,或许小俱利是为了搭救偶然路过的平民才身受重伤。”
长谷部也压低声音回复:“这只是你的猜测。果真如此,他刚才为什么不反驳?”
烛台切信誓旦旦:“我们毕竟共事多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有事隐瞒。”他转而轻叹一口气,“我了解小俱利,这种事他根本不会辩解。”
“哦——”长谷部拖出别有深意的长音,他挑起嘴角笑笑:“那真是遗憾,我不像你一样了解他。”他夺过烛台切手里的纸张,提高音量,“看来你是宁愿相信自己奇怪的直觉也不愿相信我的判断了。”
“私人角度上我愿意无条件信任长谷部君,但事关他人名誉,尤其关乎伊达家的声誉,还是放下私情,谨慎为好。”
“我可不觉得你放下私情了。”长谷部面孔上浮现出怒气,“既然如此,也有必要提一提鹤丸国永与太鼓钟贞宗的训练态度。把手合场当做游戏场所,嘻嘻哈哈,毫不正经。”长谷部回忆起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放蛇?简直胡闹!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们的训练效率,看来伊达刀果然都是些只注重门面的刀。”
烛台切脸上一直挂着的温和笑容消失了,他的声音隐隐透出一股寒意:“长谷部君,这话说得更过分了。”
“现在不督促你们,是要我未来对着一堆碎片说教吗?”
“明明长谷部君重伤手入的次数更多吧。”
“你手入次数减少还不是因为我——”长谷部突然截断话头,换上另一种悻悻的语气,“占用你宝贵的时间来照顾我真是对不住了。”
“如果长谷部君把我的关心看作多余,那我以后还是不白费力气了。”
“……”
大俱利伽罗和其他队员看着两人从公事公办的态度一路向小学生吵架的套路演变,都识相地离开了房间,来到不久的小龙景光似乎还想留下看热闹,被药研果断拉走了。
小龙走在路上,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光忠前辈和长谷部先生吵架竟然是这种风格,都说恋爱中的人头脑……嗯。”小龙吞下即将出口的词汇,“原来是真的……药研,他们吵架一般谁先低头道歉?”
药研拍拍小龙的后背,脸上露出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老成表情:“首先,他们不是恋爱中,是已婚;其次,有打听八卦的时间,不如去做做心理准备。”
小龙好奇地追问:“什么心理准备?”
“明日晨练慢跑增加三公里,回来还要接着面对一顿有失水准的早餐。”
12.第四次晚归
这次冷战比预想的时间要久。
往日争吵总有一方理亏,冷静下来后理亏的一方也总会认错道歉,而这回偏偏双方都觉得问题并不出于己身,他们在一切事情上都有默契,就连疏离也不例外。
白天他们各自为事,趁此机会长谷部才意识到他们的分工原本没有太多交集,平日密集的接触全靠烛台切刻意找理由与他见面,除此之外,他们最多碰面一两次,如果有心,连这一两次也可以规避。但毕竟同住一室,到了入眠时间总归要单独相处,而那时的沉默足以变成酷刑。为此长谷部一反常态,这几日总是早早入睡,他合眼假寐,耳朵敏锐地支着,计划等烛台切归来入眠后,再爬起来去做未完成的工作。结果直到他昏沉地失去意识,烛台切也没有出现。
长谷部后几夜便努力维持清醒,发觉烛台切都在凌晨近两点左右回到房间,接着天没亮又起床离开。他先前旁敲侧击地问过其他人,有人回答夜晚近凌晨时分在手入室见过烛台切的身影。长谷部焦躁起来,出阵指令他都有过目,烛台切不可能参与夜间的战斗,他白日神色如常,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反倒显得自己像个疑心疑鬼的傻瓜。
冷战后第四天夜晚,长谷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盘算着明天干脆开门见山直接询问烛台切。鼻间突然涌来一阵血腥味,随后耳边响起纸门开合的声音,他忽得坐起身,声音绕开意识的阻拦抢先飞了出来。
“烛台切!”
“长谷部君,你还没……”烛台切显然被长谷部的反应吓了一跳。长谷部听他的声音不似往常中气十足,他没能掩饰好自己的慌张,急忙去点亮火烛:“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你都干了些什么!”
“原本想在回来前去手入,但今天手入室已经没有空位了。”烛台切显得有些沮丧,“还是被你看到这副不帅气的模样。”
灯火照亮下,长谷部看清烛台切身上的伤痕,虽然有些凄惨,但并不带有致命的杀意。
“你到底去了哪里?”长谷部几乎听见了自己话语里的妥协,他永远无法对这种状态的烛台切冷漠,他回身去翻药箱,不让烛台切发现自己的动摇。
“是演练场。”烛台切试图活动肩膀,扯动伤口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我额外向主上申请了特殊训练,希望她对你保密。”
“演练场?一对六?你一个人大半夜跑去发什么疯?”长谷部小心翼翼剥去烛台切沾血的衣物,拿起工具为他上药。
“冷静下来考虑,长谷部君说得不无道理,刀剑的归宿最终还是战场,虚有华丽的外表而无相应实力,才是折损伊达和长船的名声。如果我一直享受你的保护,只依靠长谷部君的私心变强,那连我自己都要唾弃自己。”
“咳,你已经……发现了……”长谷部躲开烛台切的视线,干脆直接把药扔给他背过身去,“我并没有小瞧你的实力,即使我不那样做……”长谷部的声音低了下去,但字字咬得清晰,“你依然是这个本丸不可或缺的优秀战力。”
烛台切轻笑出声,他从背后靠近长谷部,把脑袋搁上他的肩膀:“本来想趁这段时间提升实力,让长谷部君刮目相看,虽然现在的样子不算帅气,但能听到这样的话,也算意外之喜。那长谷部君承认自己对伊达刀的看法有误了?”
“就事论事而已,对于其他几位我还是持保留意见。”
“长谷部君真是严厉。OK,那么把他们也加入后续的训练计划中,总有一日我们会用战绩让长谷部君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
长谷部无奈地笑笑,“果然还是爱面子的伊达男啊。那么,我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13.旧疾复发
右眼又在隐隐作痛了。
烛台切捂住右眼,手撑在桌角上,脊背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缓缓调整呼吸,捱过这一波疼痛的攻击。右眼上烙着过去的火焰印迹,以前偶尔也有灼伤般的疼痛感,他只是咬牙挺过去,并不过多在意。他全盘接受了身为烧刀的现实,便不会再被这偶尔闪现的过去的幽灵动摇心神。
“身体不舒服吗?”长谷部在烛台切身边放下餐盘,他摘下手套别进腰间,没有去动筷子,反而伸向他的眼罩。“我没事。”烛台切握住长谷部抬起的手腕,垂下眼睛,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别在这里。”
长谷部闻言直接拉着烛台切的手走出餐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又伸手去摸烛台切脑后的别扣,动作更加轻缓,像怕惊扰沉睡之人的梦境。
“这里,还会疼吗?”
“偶尔。”
“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火烧过皮肤……”烛台切顿了顿,停下描述,他用手指抚过长谷部额头上光洁的皮肤,靠近身体轻轻印下一吻,“我不太想让你知道。”
烛台切先前只在夜晚退下过眼罩,光线昏暗,长谷部看得不真切,此刻他右眼上的疤痕再一次暴露在视野里,长谷部沉默而犀利地凝视着它,像与恶魔对峙。“我本该了解的。你的噩梦也曾出现在我的梦中,你想逃出来,我却想跳进去。”
“我已经成功逃出来了。因为你在这里。”右眼的疼痛终于消退,烛台切扶上长谷部的肩膀,再次给了他一个吻。这次是嘴唇,他吻得慢而仔细,像是倦鸟归巢,疲惫却心怀感激。
长谷部闭上眼睛,同样凝视着内心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庆幸道:“啊,因为你逃了出来,所以我才留在了这里。”
14. 人群里你的气味
演练场的入口挤满了队伍,等待的时间里大家凑作一堆互相交流。恰巧几支队伍里都有烛台切光忠,作为消磨时间的助兴节目,有人提议玩“仅凭外表分辨自己本丸的烛台切”的游戏,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烛台切胸有成竹,长谷部也在今日的演练队伍中,他不可能失手。然而前面几家本丸的成员都纷纷失利,烛台切也莫名心虚起来。——的确,他们打乱顺序站成一排,一样挺拔的身姿、同等耀眼的金瞳,着装方式毫无差异,就连发��翘起的弧度也相差无几,如果不说话不动作,想在无法展现性格差异的情况下识别出自己本丸的烛台切,其难度不亚于在一棵树上找到两片相同的树叶。
轮到长谷部分辨时,他表现得气定神闲。他一一走过几人面前细心观察。烛台切有一瞬间想给长谷部提示,但最终忍住了,他甚至开始尽力抹消微表情,因为他发觉自己比任何人都期待得知长谷部能做到何种程度。长谷部再次折返,毫无意外地在他面前站定,伸手把他牵出来,在烛台切给出正确与否的回应前,就平静且自信的向大家宣布:“这是我的烛台切。”
没人在意长谷部措辞里“我”与“我们”的区别,其他几位烛台切光忠宣布了结果,他们惊讶于长谷部如此快速且准确地分辨了出来。长谷部用“直觉”搪塞过大家的好奇,烛台切却不相信这种理由,回归本丸的路上,他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
“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吧,莫非情人眼里的我看起来会更帅气吗?”
“自恋。”长谷部哼笑一声,故意放慢脚步,留到队伍最后,他拽着领带把烛台切的脑袋拉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贴着他的耳朵呼出来,“是气味。”
烛台切闻言嗅了嗅袖口,他不用香水,自觉没有特别明显的气味。他疑惑地看向已经继续向前走去的长谷部:“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长谷部回过头,语气里含着堪称骄傲的占有欲。烛台切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他看见逆光里长谷部扬起下巴,向他露出一个眩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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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过改变一生的暑假吗?
作者简介:陈汉平,电脑博士&作家。新竹交通大学电子工程学系毕业,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 UCLA 电脑博士,曾经主持美国星战计划第五代电脑设计工程,创立IC公司Active Design为上市公司高价并购。现经营IC公司,为阿波罗科技公司总经理。
著有《在矽谷喝 Java 咖啡》、《超越达文西密码》、《生活方程式》、《爱与幽默》、《谁怕电脑》等书 。陈博士热心公益,为海外侨学界活动出钱出力,曾获中国工程师学会科技人文奖、海外杰出青年奖、拿破仑杰出成就奖等殊荣;并曾任美西华人学会会长、电脑学会会长、交通大学校友会会长及北加州华文作家协会会长。
暑假是青少年追求快乐梦想的乌托邦。暑假里,有闲暇、有乐趣、有美景、有音乐、有活力,运气好的话,或许还有爱情。
暑假是富有创意的构想,它是美国「国民教育之父」霍雷斯曼(Horace Mann)所发起,有一百多年历史。不过,早在明朝冯梦龙所编《广笑府》中,就收录了一篇〈怕读书〉打油诗:「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过得秋来冬又到,收拾书籍度残年。」读书讲求效率,与其强弩之末、弹性疲乏,不如干脆放假,彻底轻松一下,才能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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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嗜书成癖,是个书癫,读书从不厌倦。但对放暑假,却也衷心向往,绝不后人。这在逻辑上并不矛盾,因为学期之中,学校课业太重,许多我喜爱的书籍,包括诗词、散文、小说、幽默小品、人生哲理、珍闻轶事等,都没时间阅读。而如古典音乐、西洋歌曲等,上课期间也未能好好聆听欣赏。许多电影佳片与其他益智嗜好,如摄影、绘画、桥牌、棋类等,平时也没机会尽情发挥。暑假里正好一偿夙愿,可有计划地从事享受这些兴趣嗜好。
暑假中最大的乐趣是交朋友。夏令营、旅游团、球赛、演奏会、电影首映,也随暑假应运而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人际关系很重要,最能代表暑假的画面,是一群朋友在马路上快乐欢笑、呼啸而过。梦里的白雪公主、白马王子也经常在暑假中出现,纵然只是人群中惊鸿一瞥,却成为开学之后魂牵梦系的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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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即将来临,对学生也会产生一种「激励」效果,有助于期末考试的最后冲刺,而激发出好成积。带着光荣成果去欢度暑假。大学联考、高中联考那两年暑假,因此而晋级为「豪华加强版」暑假。
我到洛城的第一个暑假,则是「超级革新版」,那也是我最难忘的暑假。洛城,并非洛水之阳的洛阳城,而是洛杉矶。唐代诗人李白旅居洛阳城时,作了一首诗〈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那年我到达洛杉矶,在中国城,也听到了悠扬美妙的音乐,令游人沉醉。原来是商店播放的华语歌曲,心中兴起了浓厚的故园之情。
那年,我在小城完成了电机硕士学位,拿到洛城加大的校长奖学金,来到加州,攻读电脑博士学位。奖学金得来并非偶然,首先,既然来自台湾交大,如同出身「少林寺」,在美国当然是全A成绩。考GRE(研究生鉴定考试)时,我又福至心灵,考得了99%至100%的最高成绩,同学们戏称为「全球第一」。两样结合在一起,显然并不多见。套用《水浒传》里的说法,「天可怜见我」远渡重洋、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陌生的异乡,绝地求生、寒窗苦读,终于让我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我策马入洛城,感觉如同单枪匹马、浪迹江湖的侠客,或《牧野风云》里的西部枪手。古代人骑马远行,需要停在驿站饮马,现代人开车则需要加油、充电。海外留学生开着旧车,驶过空旷原野,闯荡美国的情景,与「古道、西风、瘦马」有异曲同工的情境。那年夏天,我站在圣塔莫尼卡海滩,望着海平在线方五彩绚丽的落日,朝着亚洲方向下沉,体会到「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心境。
在物价飞涨的今日,怀念起当年「饮马」一加仑只要二十五美分,更加令人抚今追昔、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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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假,在加州的海边,我「找到了自己」。在那个年代里,好像许多人都很热衷于「寻找自己」,嬉皮们在找,慢跑的人在找,反战的人在找,跳迪斯可舞的人在找,基督教徒也在找。大家都在找,但是真正能找到答案的人并非很多。
我却找到了一些答案。首先,我在加州找到了「故乡」。我的故乡是海岛,加州并非海岛,却包涵了近似家乡的元素。站在海边瞭望太平洋,海水共蓝天一色,夕阳与白云齐飞,看上去酷似家乡的景观。我想起了台湾的白沙湾海滩,好几个夏天,曾在白沙上留下我的足迹和回忆,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们,都曾在那里聚会同乐。
洛城街上常见到中餐馆,华埠则有中式市场、书店、电影院,家乡饮食娱乐,皆在咫尺之间。更有新侨社区兴起于洛城之东,欣欣向荣。在洛城加大校园里有一个东方图书馆,收藏了大量中文书籍报刊,从三○年代作品,到最新家乡风貌。这些虽不能代替家乡,至少可稍慰思乡之情。
翘首云天,偶尔有喷射客机向故乡方向飞去,或从故乡那边飞来,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不久前,我也曾是机上旅客。
那年落脚在洛城之后,我也找到了「平安」。我在新居收拾起行囊,也收拾起流浪的心情,驿动的心,逐渐平息,归宿之感,代之而起,我已经不想再去漂泊天涯了。
洛城加大校园里,林木苍翠,每棵大树上都挂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刻着树木的名称和简介。于是我到书店买了一本介绍美洲林木的书,那个暑假,校园里的树木,都变成了我的邻居和朋友,在远处我就能辨识出它们熟悉的身影,且看到它们摆动枝叶,在向我招手。望着大路两旁的两排棕榈树,我心中浮现赴美国之前,那许多个亚热带的夏天的回忆。
在那个年代里,人们向往的目标是「和平与爱」。我在邻近学校的地区发现了一个华人教会,教友们都很亲切友善。在那里我学会了放下心中的负担,懂得和命运、自己、他人,找到一个和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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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周边地带,有许多名胜景点、游乐场所,于是我也找到了「乐趣」。
洛城以东,有高山耸立,山顶有两大湖:「大熊湖」和「箭头湖」,都是森林游乐区。冬天可以滑雪,夏天则有夏令营活动。喜欢云霄飞车的人,南方有迪士尼乐园和诺氏草莓乐园,北方则有六旗魔法山。
喜欢电影的人,环球影城独创一格,南方有电影蜡像博物馆。好莱坞有中国戏院,人行道上是明星的手印足迹。喜欢海洋生态的人,当时有海洋乐园,后来并入圣地牙哥的海洋世界。还有玛丽皇后号邮轮。
洛杉矶的留学生社团,最大的是联合各校学生的南加州中国同学会。每个社团都有会刊,由于我爱好写作,社团征召志工时便自告奋勇。我刚到洛城那年,中国同学会求才若渴,我立刻临危受命,担任同学会会刊《晨涛》杂志的主编。范围遍及北加州、内华达、亚利桑那,是美国西部发行量最大的留学生刊物。它使我的海外生活更加多彩多姿。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在洛城加大的校园里,找到了「希望」。我初到洛城的那年暑假,是我人生的转捩点。我为此后的事业生活,规画出一张蓝图。我的博士论文指导教授,一位是「阿波罗十一号」登月太空船电脑系统主持人,一位是「ARPANET国防计划网络」主持人,如今被尊称「互联网之父」。当时,我相信自己正处于风云际会的关键时刻,在未来数十年内,电脑和网络科技必将彻底改变这个世界。自己不但恭逢其盛,并且要扮演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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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中学、大学,到留学,每个暑假都在改变、成长,留下珍贵美好、千金不换、无法追回的记忆,也成为心中典藏的秘密。
少年时代喜欢听西洋歌曲。美国「爵士乐之父」路易.阿姆斯壮和经典女歌手艾拉.费兹洁拉合唱的〈夏日时光〉(Summertime),每年夏天一到,就在我耳边响起,仿佛听到一种呼唤,来自我内心深处,那些永远难忘的夏天。
(寄自加州)原发《世界日报》副刊。作者授权“渡十娘“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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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再难也挡不住学生们学习王春亮推拿的脚步
青春才几年,疫情就三年,这几年,因为疫情原因,导致各行各业都受到很大的影响和冲击,不管是老板还是务工人员的经济压力也都非常大,生意也是半死不活,苦苦坚持,有的更是关门大吉,下厂打工。疫情当下,人们为了安全起见,具有风险的商业投资,更是不愿意去做了,想找个新的项目,务工人员工资低,撇家舍业,压力大等种种原因,还不如学个手艺,从而使人们更想学个好手艺或者是专业的技能,不愿意再到处流浪漂泊,有一个好手艺最起码比较安定,不求大富大贵,轻松过日子生活没压力还是可以的,所以从这几年的疫情来看,王春亮推拿学员不少反增,这也体现了传统行业,尤其是技术工种,在经济困难时候的重要性和必备性。
经济困难或者行业不景气,人们可以取消很多不必要的商业消费,但是疾病不可以,不管有钱没钱得了病就要治,如今疫情和经济的双重压力,让人们的病痛反而更多了,据统计,疫情的压力下,人们心理疾病,包括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等等,增加了很多,这一系列的问题恰恰是我们中医推拿能够解决的,尤其是王春亮心理按摩疗愈,中医心理学更适合国人的体质,具有独特的优势,通过王春亮推拿所这几年的病号来看,很明显的感觉到人们的心理疾病增加了,疼痛性的疾病也明显增加,社区里每一个中医推拿所都很忙,每个大夫每天都超负荷工作。
北京两姐妹不惧疫情学技术,开店创业年百万,一直在北京打工的小李和小赵,他们就是姐姐妹妹闯北京的原型之一,北漂的他们总是打工也赚不了多少钱,很辛苦,一直想两个人合伙做点事情,学个技术,通过网络了解到,王春亮推拿绝技比较出名,正值2020年疫情很严重,那总这样下去,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他们给王老师打电话,详细的了解当地的疫情情况,王老师说只要有核酸检测证明就可以,他们顶着疫情,冒着风险,通过层层的关口,最后终于到了王春亮推拿学堂,在王春亮推拿学堂学习期间,还叫去做了两次核算检测,真的是胆战心惊,紧张万飞,好在一切都平安,一切都是阴性的,学习期间,他们更加用功刻苦练习推拿手法,一天比一天好,技术一天比一天进步,非常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学习时光,所以说他们每个人都非常认真刻苦,一个月毕业之后回北京,也是处处是关口,核酸检测,反复查验,终于他们安全的回到北京,王老师也放心了,技术也学到家了,在北京做的风生水起,让王老师感到高兴和敬佩。
2021年又是疫情最严重的几个月份,到处都是封城、封路、封学校,工厂关停,商业关门,王老师接到广州三个学员的电话,说要过来学习,可以吗?疫情怎样?会不会被隔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去学习,王老师坦诚的跟他们讲了政策法规以及路线,他们决定还是坐飞机北上学习,广州飞机场坐到青岛飞机场,然后再坐动车到青州,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层层的检测、检查、检验,并且在出发地的人民医院提前都做好了核酸检测证明,确保万无一失,但是这样在路上,还是会冒着很多风险的,他们的学习精神真的很让人佩服,当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冒着巨大的风险,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千里求学推拿知识,当然付出和努力是成正比的,他们在王春亮推拿学堂收获了很多,王老师真是一个身怀绝技又实在爽快的人,他们团结的就像一家人,就像闭关一样,哪里也不能去?军事化的管理,王老师用心教,她们用心学,每一个推拿手法,每一种推拿路线,每一个正骨手法,王老师都手把手的教一对一的学,认真对待,让每一个学员彻底掌握每一项技术的核心真要,反复练,反复学,王老师反复检验,直到都能够熟能生巧的掌握每一项技术。毕业之时回家也是不容易,必须要48小时核酸检测证明,才能上飞机和火车,很多汽车和动车都停了,他们反复辗转好几个地方才能回到家,真的是太不容易了,疫情当下为他们的学习精神点赞,相信他们有这样的精神,将来在自己的推拿事业路上绝对是一匹黑马,势不可挡,前途无量,祝愿他们学有所用,学有所长,学有所专,学有所益。
2022年,疫情还是没有结束,本来和王老师商量好了,过了年就来学,结果疫情当下又没法来了,这位学员是真的来不了,他是美国的华人中医推拿爱好者,他还是决定先通过函授学习,以后有机会再来面授,刚过了年初八,她就把学费打给王老师,王老师通过微信视频,图片,文字,直播,语音等方式一对一的函授教学,他听得仔细,学的认真,刻苦练习手法,熟练掌握理论知识,学习资料里面的内容,王老师一张一张用手机拍下来给他发过去,通过二十几天的函授,他学得非常不错,并且成功运用于临床,技术提高了一大截,他本来就有点基础,在美国开了一家中医推拿养生馆,通过学习深造王春亮的推拿技术,他边学边用,边用边学,学的特别快,领悟的也特别快,不愧是有基础的,通过增加自己的技术水平,他的病号和顾客增加了很多,收入也提高了很多,很多其他州的人都慕名而来,找他推拿调理身体,在临床当中,有什么不懂的,他就随时给王老师发微信咨询,他是一个非常谦虚好学的人,王老师也不厌其烦的每一个问题,认真的解答。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学习的理想,认准了就不要犹豫,有时候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有了目标,就要毫不犹豫的去实现它,只要要坚持的做下去,总会出头,这样的人是王老师最敬佩的,王老师,以前的老学员很多做的都非常好,有的都超越了他,这也是王老师感到最高兴和欣慰的,王老师常给我们说这一句话,你不要看我现在闲着没事干,悠闲自在,我全球的学员每时每刻都在为人民解除着病痛,都在不停的推拿按摩当中,他们的手就是我的手,这就是中医发扬的魅力,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发扬传承出去,那么效果是无限的,就会为更多的人们受益。
王春亮先生,山东临朐人,著名推拿按摩家,从事推拿按摩手法医学的临床研究、教学推广、挖掘应用20余年,并运用自己的技术,为大量的人们解除了病痛,其疗法集养生预防、康复理疗、中医治疗于一体,学员遍布五湖四海,他始终奋斗在临床第一线,积攒了宝贵的中医外治一手经验。他精益求精,一生只做一件事,2015年创立了沂蒙山推拿流派,2018年研究成功新型推拿踩跷特色疗法,2020年创立炁咒疗愈新法,让临床推拿按摩的疗效提高了一大截,同时为全球培养了大批的高级调理人才,为中华推拿按摩事业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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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5
自己生日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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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想着这德·巴赫尔令他生厌,可他仍跟着德·巴赫尔溜出大厅。帕奎尔用于举办宴会的宅子位于维也纳近郊多瑙河畔,附带的花园小且景色单调,被隔在一道树篱之外的倒映着粼粼月光的河面与杂乱的、由灌木和树丛组成的黑影还略有几分野趣,德·巴赫尔和伊万在花园里驻足片刻后就默契地沿着树篱悄悄潜进自然中。即便维也纳的十一月较之圣彼得堡的十一月暖和了一倍不止,秋末冬初的夜晚也是寂静的,这寂静既使伊万松了口气——以此时的气氛,若再添上此起彼伏的虫鸣,那就太像两个难以压抑自己情欲的人趁着难得的见面机会躲开众人一诉衷肠了——又徒增尴尬,毕竟伊万同德·巴赫尔之间并不熟悉,远不到能安然自在得沉默相对的地步。
不过只有伊万感到尴尬,德·巴赫尔像只夜行动物一样轻巧地钻过灌木来到条河边被来往行人踩出来的泥路上,这里弥漫着股陈旧但好闻的、草混着湿润的泥土合成的腥气。伊万仰头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天空瞅,看见薄云漂浮着挡在月亮前,使四周愈发昏暗,显得此处的一切都静止且黯淡,唯有正在走动的二人是鲜活亮丽的,营造出世间仅剩他和德·巴赫尔两人呆在这广阔又狭窄的空间内的错觉。
“这里可安静多了。”德·巴赫尔突然说,伊万收回视线看向德·巴赫尔,由于身高的缘故,他还无法平视德·巴赫尔,但伊万认为他成长到平视西欧人——不止眼前这个——的时候不会太远了,他看不清德·巴赫尔的神情,只能瞧见个人脸转向他的影子,“所以,您为什么对开设瓷器厂感兴趣?”德·巴赫尔问。
伊万耸耸肩,尽管他不确定德·巴赫尔是否能看见他的动作,“其它的工厂太难开了,冶金、采矿、造船等等,那些产业不是掌握在国王手中,就是被分给极具权势的贵族近臣,轮不到我去插足。而诸如酿酒、伐木、织布又都是些不怎么盈利的老玩意儿,只有瓷器,风格多变,精致漂亮,又受人们追捧喜爱,不愁货物无人问津。”
“您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
“谁会不喜欢呢?”伊万从语气中听不出德·巴赫尔是否相信他开瓷器工厂的动机,只好顺着德·巴赫尔的问题依照他认为十几岁小伙儿会有的回答接话。
德·巴赫尔不置可否地轻笑几声,“其实我想问的是,如您这般年纪的男孩儿大多或是沉迷纸醉金迷的生活,整日不是狩猎、玩儿牌,就是同年轻貌美的寡妇搭讪,或甩开近仆躲在河边的树丛里偷看村里的姑娘洗澡,为何您这般正经——”德·巴赫尔又拉长了声调,语气里的打趣几乎凝结成半凝固的液体,“——或者说,这样乖巧呢?”
“这和正经无关,”伊万有意忽略德·巴赫尔话里的‘乖巧’一词,“我只是对您说的那些事不感兴趣罢了。”
“那您对何事感兴趣?”
南下,这个答案第一时间跳进伊万的脑海,而他也差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所幸他即使改口道:“南——嗯,去南方更温暖的地方生活。”
德·巴赫尔又笑了起来,这次像是明知自己最好别笑出声可实在是忍俊不禁的喷笑,“这、这可不能算兴趣啊。”他说,声音被笑切成一小段儿一小段儿的。
‘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伊万这样想,也真的皱着眉说了出来,只可惜他的气势软绵绵的,而挡在月亮前方的那片云也还没挪开身,使得河畔这条被夹在灌木树丛间的泥路依旧像被蒙上层纱般,导致两人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于是没看见伊万皱眉瞪眼的德·巴赫尔极不真诚的道歉说:“对不起,”他停下来深呼吸,好把自己呼哧呼哧的笑声压回喉咙里,“只是没料到您如此坦率,”此时冒出坦率这个评价奇怪又不符合逻辑,但伊万来不及抓住这丝违和感,因他的注意力全被德·巴赫尔的下一句牵扯而去,“坦率得让人觉得您可爱。”
可爱?这个词如何能同自己产生联系?比起荒谬和因所谓的男子气慨受辱故生气,伊万更感到不解,他未曾被这样称赞过,过去他的子民夸奖他,多半只是在肯定他所象征的政权,和‘伊万’这个人没多大关系。按照一名十多岁的年轻气盛的男孩儿的思路,伊万应该又羞耻又愤怒,他脸颊和耳尖的确开始发烫,可如方才在屋子里时他没生气那般,现在他也无法从正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怒气,他十分想直白地问德·巴赫尔道“你是不是在和我调情”,又怕万一德·巴赫尔只是生性轻浮,偏好以这种方式同��交谈,那岂不是显得他自作多情。
“您怎么停下来了?”离伊万几步远的德·巴赫尔回头问,这时伊万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下脚步,“您别生气,我知道男孩儿们不喜欢被人冠上这个形容词,除非说话的人是他心爱的姑娘,我不会再这样形容您了。”德·巴赫尔一边走向伊万一边说,他停在伊万跟前,自短上衣袖子内垂下的衬衫袖摆上的蕾丝贴着伊万的手,随着两人呼吸时肉体产生的细微起伏轻轻搔着伊万的手背,使伊万的心和手背一同痒了起来,他嗅着德·巴赫尔身上传来的大约是香水散发的一股人造的、找不出类比物的香味,晕乎乎的几乎以为下一秒德·巴赫尔就要牵起他的手了。
“我————”伊万朝后踉跄一小步,又仓皇抬腿一跨从德·巴赫尔身边越过,接连走了两步才放慢速度,盯着前方一片黑乎乎的夜景略结巴地说:“您、您一直在问我问题,却没说多少您自个儿的事,难不成您是巡警,将我当作犯人审问了吗?”
德·巴赫尔对伊万匆忙转移话题不以为意,他慢悠悠跟在伊万身后,把伊万的质疑当作对他身份的询问,“这个嘛,您听说过几年前有关波兰王位继承的那场纷争吗?这次奥地利公国和法兰西王国签署和平条约,我勉强算是法兰西使团的一员。”
‘若真是法兰西使团成员,怎可能赴一个来历不明、无权无势仅开了座欠了债的工厂的人举办的宴会呢?’伊万对德·巴赫尔编造的身份嗤之以鼻,虽说某种程度上德·巴赫尔说的是实话,他已经瞧出德·巴赫尔对游戏的铺垫并不怎么上心,重心全放在和他对话上,他想着若现在戳穿德·巴赫尔,对方会露出怎样的惊诧无措的神情,又觉得凭借他同此人交谈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他对此人的了解——或者说直觉式的感知,即便他摊牌,德·巴赫尔没准儿只会若无其事奉承他心思细腻,然后接着问自己想问的问题,还会问得更不加遮掩和详细。‘西欧人果然很不讨人喜欢。’伊万肯定了自己���前的判断
德·巴赫尔可不知伊万心里那些纷杂的心绪,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后,还没安静够七步远就又开始提问:“您说您想到更温暖的地方生活,意思是您的家乡很冷?”
‘他干嘛明知故问?’伊万无声叹息,德·巴赫尔的问题太多了,多到伊万不想再回答,于是他用问题回答问题,“您到底想问我什么?坦白来说,我对这种拐弯抹角的试探厌烦了,您大可直言您接近我的目的。”
“我从一开始就很坦诚,我的朋友,”伊万为德·巴赫尔的称呼皱眉,他搞不懂他和德·巴赫尔怎么就在认识不超过半日的时间内成为‘朋友’了,“我只是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进而想要了解他罢了,若说我对您有所企图——”德·巴赫尔的语调微微上翘着打了个转,“我可没法儿否认这个指控。但这企图是好的,是正面的,全由我对您的欣赏引发。”
“欣赏……”伊万重复德·巴赫尔的用词,这次他叹息出声,“您对我一无所知,如何能用上欣赏这个词呢?”
“我已经见到了您,眼里盛下了您的倒影,这还不够吗?”
“所以——”伊万再次停下脚步,他猛地转身看向德·巴赫尔,“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是‘见色起意’吧?”
德·巴赫尔没有回答伊万的问题,而是问:“您讨厌这种欣赏吗?”不等伊万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这种情绪何错之有?不过是人们见到美好的事物后本能的、发自内心的、希望去接近的欲望而已,或者更进一步,期盼去触碰那份美好,朝它伸出手,走进它,深入它,使它包裹住自己,肉体连同心灵都沉浸在幸福感中,这都仅是自然的、并不矫揉造作、尚未被杜卡特[1]和阶层身份以及权势之气污染的情感,您难道不认为,这种情欲本身也是美的么?”
挡在月亮前的云飘走了,又恰逢两人停在河畔两棵树的间隙间,于是德·巴赫尔的左脸镀上一层银光,印得他的额发和睫毛发亮。起风了,德·巴赫尔侧后方那颗歪斜着朝河面延展出去的树投下的阴影似母亲抚向孩童的手般落在德·巴赫尔的额前一下一下朝后梳,使德·巴赫尔的神情明灭难辨起来。而伊万直勾勾望着面前的法国人,恍惚感到月光亮得快占满他的视野,导致他像个只存在光感的盲人一样。同时,尽管德·巴赫尔的用词是‘它’,可也许是伊万自己心思不纯的缘故,他总觉得那番话别有意味,使得他耳道里响起不知是由心脏跳动产生的还是由血液在血管里奔腾产生的震耳欲聋的隆隆声。
“您……您疯了……”伊万呢喃道,他的视线落在德·巴赫尔胸口那颗被领结掩了大半的金属扣子上,竟还分出一丝心神瞅出那颗扣子表面雕刻的是鸢尾的图案,“说这样的话……您想被人们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吗……”
德·巴赫尔上前一步,伊万下意识想后退,他的左脚都抬起向后踩了半步,重心也后倾着落在左脚前半个脚掌上,但他不愿显出被德·巴赫尔逼迫得步步后撤的狼狈可怜之相,故又强行止住自己,他盯着德·巴赫尔的衣扣,眼睑不停颤动,双手不自觉把衬衫袖口攥进掌中揪成皱乎乎的一团,无论如何都不肯上挪眼眸对上德·巴赫尔的视线。
“您在担心什么呢?”德·巴赫尔轻柔地说,他离得太近了,说话时的吐息似乎都直接扑到了伊万鼻前,“这话的听众仅有您一人,您总不会认为穿过整个维也纳的多瑙河会向城里的宪兵告密吧。”他话音未落,又倏尔退回之前那个使伊万不会生出被入侵感的距离,头偏向帕奎尔宅子那侧方向说:“可能宴会快结束了,我想,我们最好往回走,您觉得呢?”
在回帕奎尔宅子的路上也好,在同奥利加一同回住处的路上也好,‘德·巴赫尔怎么能——’这个问题一直在伊万脑海里打转,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在前置句后面接什么,是接‘怎么敢说那样的话’吗?或‘怎么又突然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同自己回到宴会中,最后还以一种亲切但不亲密的态度彬彬有礼得道别’,亦或是‘他真的被我吸引了吗?又是被什么给吸引了呢’?他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想问什么,每冒出一个疑问,就觉得那个问题显得他过于在意德·巴赫尔的一举一动,而这股在意衬得他仿佛输掉了什么攻防战一样,可他又无法从情绪漩涡中挣脱上岸,于是只能任由那些问题把自己的脑子搅得像各类麦子混在一起的、炖煮了一整日的粥那样粘稠混乱。
奥利加只在最初疑惑地看了伊万一眼,随后她体贴得没问伊万从宴会里消失那么久是去了哪儿,也没问为何一会儿没见,伊万就由心情平静转为闷闷不乐、撇着嘴又耷拉着眉的模样,伊万半是期望奥利加能说点儿什么,靠些有趣的闲聊转移他的注意力,半是害怕自己一张嘴就在倾诉欲的教唆下无法自控得将方才发生的事吐个一干二净。因这些情绪纠结,回程路途也莫名显得格外短,伊万进三人公用的客厅时脸上的表情尚未来得及收起来,于是对他神色瞧个正着的娜塔莉亚像蹦出洞的兔子般跳至他身边。
“你怎么还没回卧室?”伊万本想催促娜塔莉亚遵循日常入睡作息,话未出口就被娜塔莉亚的“哥哥,你怎么了”的疑问顶了回来,猝不及防的他怔愣一瞬,下意识回答说:“……没怎么。”见娜塔莉亚不怎么相信,他故意放慢语速以增加话语可信度并重复自己无事的断论,督促娜塔莉亚洗漱,并在娜塔莉亚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时假笑着反问娜塔莉亚这些天都在哪儿闲逛又做了什么——要知道这可是自娜塔莉亚诞生后他头一次对她假笑——而娜塔莉亚闻言果然顾左右而言它,磨蹭两句后拿着睡袍就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伊万瞧着娜塔莉亚落荒而逃的背影摇摇头,也不知娜塔莉亚是过于信任他还是因从未行过鬼祟隐秘不便使旁人知晓之事故无经验,她虽作出幅害怕被伊万发现自己闲逛的地方并被伊万责骂的样子,在隐瞒自己行踪这方面却一点儿不上心,倒是跟着她的仆从害怕受罚,在伊万询问时欲隐瞒一二,可让仆从说不出口的去处又能是何地?伊万不难推断出娜塔莉亚无非是对她未曾接触过的人群感兴趣,借着维也纳没多少人认识她与关注她——主要是为了避免诸如“您怎可去那种有失身份的地方”的大惊小怪的惊呼——趁机窜去住满了窃贼、骗子、赌徒、皮条客和性工作者的街区。
和娜塔莉亚猜想的相反,伊万不认为娜塔莉亚探索贫民聚集的街区、了解那些所谓的下等人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是件糟糕且不体面的事,因诞生时期以及居住的地区,娜塔莉亚受人类影响颇深,至今也未能脱离一个在单纯和平的环境中生活的人对整个人类文明的认知。提起战争,她只会思考那场战争是否发生在她的领土上,若发生在她的领土上又将给她的肉体带来怎样的病痛;提到子民,她讨厌身边的贵族、官员、乃至于统治者那种一心扑在金钱和权势上的心态,厌恶低阶的官员蝇营狗苟,站在权力顶端的人毫不羞愧地踩在其它子民的血肉上,而对于诸如农民、市民、商人等阶层的子民,她又因不了解他们而抱有一种参杂着不在意的天真的幻想,以为那些人都是些吃苦耐劳、安静的过着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的人。因此,伊万乐于娜塔莉亚借此机会认识到并不只有衣着华丽的、身上喷着香水的人才是她的子民。
思索娜塔莉亚的教育方针使伊万短暂的摆脱了情绪漩涡,但当他躺在床上等待自己入睡时,德·巴赫尔又擅自霸占了他脑海里的所有空间。他一遍遍回忆他和德·巴赫尔在河畔漫步的那小会儿时间,回放德·巴赫尔的每一句话以斟酌自己是否有更好的、能在气势上压过德·巴赫尔,或至少不会主动权全失的接话言辞,然而伊万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别随着德·巴赫尔离开宴会。是了,一开始他就在依照德·巴赫尔的话行动,真是奇怪,明明德·巴赫尔只是说了个提议,且说的地点还是花园,可他却像神智被布莱德[2]摄去了一般,神差鬼使的跟着德·巴赫尔溜去河边。伊万对此懊悔不已,他翻过身,将头闷在枕头里泄愤似的呼呼喷气,两手像猫磨爪子那样挠着枕头角和床铺。
伊万挠了片刻,待他抬起头瞧见皱在一起的床单和枕头后,又为自己这般年龄竟还作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而生出羞愧来,他仰躺回去,眼前浮现出德·巴赫尔那张一半浸泡在月光里、一半藏在阴影中的脸,恍惚意识到尽管他说德·巴赫尔对自己见色起意,可分明他才是色迷心窍的那个,他说不上自己被德·巴赫尔的什么吸引了,是外貌吗?这个西欧人也同所有人一样长着一嘴一鼻两只眼——‘虽然他的五官的确比其他男人更精致。’伊万内心角落里冒出道微弱的声音插嘴道——还是说是因德·巴赫尔我行我素,整个大厅中除去伊万,便只有德·巴赫尔既没留胡子,也没戴假发,使至今无法欣赏胡须和假发之美的伊万觉得德·巴赫尔瞧上去顺眼极了。
想到这儿,伊万突然发觉这个理由无比可笑,对足够强大、非附庸它国的意识体而言,特立独行反倒是正常的,人类无论流行什么时尚风俗,意识体们总是挑挑拣拣只允许其中一部分沾上自身,少有全盘接纳的时候,譬如伊万自己,过去他的子民把一下巴又长又浓密的络腮胡视为男子气概的象征时,他因肉体年龄过小而无缘于那种潮流,到彼得一世要求人们模仿西方,只在嘴巴上方留下两撇细长的、修剪整齐的胡须时,不知为何伊万下半张脸依旧光溜溜的,绝不肯长出一根多余的体毛。
伊万想着德·巴赫尔迷迷糊糊睡去了,梦里德·巴赫尔在他耳边反复念叨那段关于情欲和美的关联的话,也不知是第几次重复,伊万忽然生起气来,他推了德·巴赫尔一把——没有推中实物的触感,不过德·巴赫尔仍惊诧得退了好几步——冲德·巴赫尔大声说:“您别以己度人!我对您外貌的喜爱还没发展到生出和您做那事儿的欲望的地步!”话说出口后,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愣愣瞅着德·巴赫尔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罢了,不管德·巴赫尔是否话里有话,至少表面上对方根本没提到他。伊万感到自己的脸部正以比冬日雪天地面上的雪堆集起来还快的速度积累着温度,他又急又羞,想辩解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至于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伊万也不分明,只能靠德·巴赫尔自己去领悟和意会——但德·巴赫尔的左眼里装进了反射着粼粼月光的河面,那光轻柔的从德·巴赫尔眼中荡了出来,把伊万卷入一片深浅不一的、蓝灰带点儿紫的颜色中,让他昏头转向得随着波浪飘至漩涡深处。
等伊万醒来,从睁眼到坐起来的功夫就差不多忘记了自己的梦境,只记得梦见过德·巴赫尔,且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导致他完全清醒后心中还残留着几分不悦,因这不悦,他懒洋洋得不怎么提得起劲儿,他打着呵欠去了餐厅,问雇来做短工的厨娘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的行踪,厨娘端来蔬菜炖牛肉和昨天娜塔莉亚吃剩的烤猪肉,告诉他说奥利加还没出过卧室,而娜塔莉亚早早就离开了屋子。
正当伊万心不在焉叉起一块烤猪肉犹豫自己该不该把餐叉上的那块有些过于肥腻、略冷凝的猪肉送进口中时,仆从传给伊万一封门房那儿来的简信,这信只是硬纸对折了两下、用背面把写字的那面给遮了起来,可仍用了封蜡,信纸嗅起来也有股熟悉的人造的香味。伊万本打算任由信纸放在餐桌上假装自己没收到它,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撑着下颌,以一种可有可无的姿态放下餐叉将信纸拿到自己跟前。不出伊万所料,此信是德·巴赫尔写并送来的,其内容倒是一反信纸的浮夸,用简练的语言询问伊万今晚是否肯赏脸同他共进晚餐,他知道在贝卡习什塔街上有家肉汤和罂粟面条[3]做得特别好吃的餐厅,欲邀请伊万品尝地道的奥地利美食。
伊万食指敲着餐桌思索片刻,应了德·巴赫尔之邀。或许是因为在公共场所,这次德·巴赫尔倒是表现得没有任何逾矩之处,见面时他亲热伸出胳膊、五根手指紧紧贴在伊万右手的皮肤上并上下摇晃几次,在等待上餐时,他低声对伊万介绍该如何烹饪罂粟面条,说味道好坏的关键之处在于土豆和面粉的比例——伊万听出他不是故意瞎编些食谱用料以炫耀自己的知识面广泛,而是真的对其了解颇深,便情不自禁忖度德·巴赫尔也许有个不怎么主流的爱好——用餐途中,德·巴赫尔又向伊万聊及上个月中旬在霍夫堡宫大厅里首演的、由彼得罗·梅塔斯塔西奥[4]编写的希腊神话歌剧,在得知伊万不巧错过这场演出后又为伊万惋惜,“真是遗憾,您若再早个三五天,您一定能赶上这场演出。”伊万差点儿想提醒德·巴赫尔,按照他给出的假身份,他是不可能有机会进入霍夫堡宫,更遑论和玛丽亚·特蕾西亚大公一同看歌剧,但见德·巴赫尔说得起劲儿,伊万便默不作声的听着。
其后他们不知怎么说到巴纳特地区的罗马尼亚人起义和奥地利人的镇压上,接着开始聊总是伴随战争而来的瘟疫,顺其自然的,话题转到了黑死病上,最近一次大型瘟疫发生在法国的马赛,德·巴赫尔心有戚戚地说至少死了十万左右的人,尽管二十多年前伊万曾从驻英大使和前往法兰西的信使的口中听说过疫情相关的传言,但他仍被德·巴赫尔的话唬了一跳,毕竟圣彼得堡总共也不过五十多万的人口罢了,若他的领土、尤其是商业往来繁多的地方发生这样的惨剧的话……伊万连忙喝了口热汤压下自脊骨里窜出的冷刺感。
吃过主菜后,话题变得轻松许多,他们聊了会儿外来植物、诸如香蕉在温室的养殖技巧。当伊万询问一个姓德·路泽尔[5]的探险家进度如何时,德·巴赫尔像突然想起他还未和伊万互通真实身份般假惺惺地说他只不过是使团中小小一名随行人员,和德·路泽尔先生没什么交集,如何能得知对方的近况呢?不过几口酒下肚后,德·巴赫尔又略前倾着靠近伊万,一幅害怕被旁人听到他们交谈的模样说他有些小道消息,据传德·路泽尔早已成功穿越南大西洋到了海洋另一端某个距离大陆特别近的岛上,现在大约再次启程继续向南有一段时间了。
若说谈到南大西洋的尽头有什么仅能激发伊万对未知大陆——也可能不是大陆,谁知道呢?——的好奇心,那么由此联想到在另一个大陆上建立殖民地这一事则导致伊万骨子里又生出熟悉的痒意,他不得不调整一下坐姿,在心中催眠似的安抚自己道即便他拥有如卡斯蒂利亚或法兰西那般强大的、航行能力超群的舰队,即使在另一个大陆上成功开辟出殖民地,因变化莫测的政治局势他也难以同殖民地形成紧密的联系,毕竟前往大西洋的三条通道都或是自然环境严酷,或是被敌友难辨的国家把守着。
两人喝得微醺后,话题变得跳跃且无规律起来,鉴于伊万几乎没离开过自己的领土,且主要在以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为两个中心点的地区生活,粗谈空泛抽象的、诸如“我听说某地的人们会收集某种黑色的小飞虫并将其成堆放在石板上烤熟了吃”这类的传闻他尚能跟上话题,可详细到某地、甚至就是西欧南欧范围内的某个城市里的具体的风俗人情,他能用来接口的句子只有“那是什么”以及“是吗,听起来可真离奇”。德·巴赫尔没因自己知道些伊万不知道的知识而表露出优越感或鄙夷伊万无知,他仿佛为了避免伊万尴尬般转而询问伊万斯拉夫神话故事,这看似善解人意,伊万却觉得德·巴赫尔多此一举,因他不觉得缺乏些去了解就能知晓的信息有什么可惭愧的,德·巴赫尔的行为反倒使‘身为欧洲的一员竟不知其它意识体家里的具体情况’变成件可耻的、理应被人嘲笑的事。
“您不必如此,”伊万说,声带把他欲说的话放行后,他迟一拍想到最好的做法是顺着德·巴赫尔话头说下去,可餐桌上、墙壁上以及天花板垂吊下的烛台上那些远近不同的蜡烛的火光交叠着一晃接着一晃闪烁,把本就有些晕乎乎的伊万推进一种处于清醒和入睡之间的境地,且既然前半句他已经说出了口,想必将后半句说完也无妨,“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需回避的。”见德·巴赫尔面露疑惑,伊万解释得更详细道:“我不了解您了解的那些风俗人情仅是由于我没去过那些地方,您不必为了顾虑我接不上话而有意同我聊些我熟知的东西,况且,我对其它地方的人们的生活很感兴趣,我喜欢听您讲述那些。”
德·巴赫尔双眼诧异的睁大一瞬——伊万瞧见德·巴赫尔的神情后恍然发觉自己不该多补充最后那截短句,也不知德·巴赫尔是在为他不会因自己的无知耻于见人而惊讶还是在为他坦白自己喜欢听他闲聊而惊讶——随即他带着脸使伊万有些不自在的微笑静静瞅了伊万数秒后,开始描述他听说的瓜德罗普岛上现已沦为奴隶的土著居民所作的岩画和风格奇特的陶器。直到餐厅打烊,伊万和德·巴赫尔才离开餐厅,他们缓慢迈步,每一脚落下前都要好好瞧瞧地面以防醉酒的自己不小心被路上的石子儿或街面的砖缝绊倒。在分别前,德·巴赫尔站在伊万右侧,胳膊贴着胳膊,带着酒气的吐息随着他说话而弥散进空气里,“在聊得这么起兴时不得不道别可真是太遗憾了,我们明晚继续如何?您来我的住所,”他说着,头倾斜着靠近伊万,有几缕未被发带束紧的金发轻轻滑落至伊万肩前,“恰巧前些日有人送来瓶不错的葡萄酒,就是在维也纳近郊酿造的,我那儿还有幅国际象棋,若您愿意带上您的姐妹,那我们就玩儿塔罗牌,可以打图解塔罗牌[6]……”
伊万目不转睛盯着那簇垂在德·巴赫尔脸侧的头发,他应着声,却不很清楚德·巴赫尔在说什么,自己又答应了什么,他咽下一个呵欠,两眼泛出些湿意,恍惚快睡着的下一刻又被公共马车的响铃惊得站直了身子,他转头看了看德·巴赫尔,见德·巴赫尔也是一脸被突然惊醒的模样,见此伊万强撑起精神再次同德·巴赫尔道别,随后挑选了一辆等在街角的公共马车坐上。
翌日伊万没受宿醉的困扰,他一夜好眠,阳光穿过窗户钻入屋内,投在墙面上的玻璃窗外形的金色光斑尚未下退至地板他就精神奕奕得起了床,他进入餐厅时,瞧见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娜塔莉亚一反近来常态,瞧上去恹恹的,没精打采地捏着黄油刀把面包戳出无数个小洞。
“你怎么啦?”伊万一面拉开餐椅一面问娜塔莉亚,娜塔莉亚维持着那幅恹恹的表情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嘟起嘴巴,过了半晌才勉强回答道:“我现在不想说。”
这便是待会儿再聊的意思了,伊万切下一块烤制的烟熏肉,寻思娜塔莉亚能为何事苦恼,同时和奥利加时不时闲聊几句,交换双方昨日做了什么以及未来近几日的行程安排。早餐未吃完,仆从拿来了从门房那儿受到的信交给伊万,伊万因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微眯了眯眼,他打开对折的信,果然是德·巴赫尔写的。信中德·巴赫尔为他昨日的失礼道歉,说他虽没喝多少酒,却不知怎的醉晕了头,邀请伊万前去他目前的住所却既忘了说地点也没确定伊万前来拜访的时间,在信尾德·巴赫尔再次客套道假如伊万愿意可携他的姐妹们——添加在‘姐妹’这一单词后的‘n’使伊万断定德·巴赫尔向别人、说不定就是罗德里赫打探过自己的消息——一同去他的住处,只不过或许是伊万的心理作用,那几句的字迹中隐约透出股不情愿的意味。
伊万合上信,他打算赴约,只是拿不准要不要邀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同去,毕竟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完全杜绝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倒不是说他已经决定了今夜得发生些什么,他想了想,认为为了避免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答应同去,自己最好一开始就别说出此事。
早餐后奥利加将一条毛茸茸的披肩裹在身上,说是同人约好去维也纳西北方郊外的植物园观看从新大陆引进的奇特植株,她礼貌地问了问娜塔莉亚和伊万是否一起去瞧新奇,两人自是摇头谢绝。奥利加出门后,两人移步进客厅,娜塔莉亚拉着伊万坐在沙发上,她双脚屈立着踩着软垫边缘,头靠向伊万的左肩。伊万等了半晌,娜塔莉亚一直沉默不语,他只好主动问:“所以,什么事使你苦恼啊?”
娜塔莉亚紧闭着嘴巴,几十秒后才长长叹息一声,她蹭了蹭伊万的肩膀,突兀地问:“为什么有的人——不,他们的数量不能说‘有的’,应该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用那么糟糕的方式生活呢?”
“……你去了哪些——”伊万本想问娜塔莉亚去了什么地方,半途他改口欲问得更直击根本,“——你接触到了什么?”
“……不像人的人。”娜塔莉亚说,因角度关系,伊万只能瞧见娜塔莉亚的头顶而无法窥探她的神情,“有一个男人,找不到正经活儿来养活自己,只能靠偷窃度日,今日撬邻居的门拿走几块黑面包,明日上街从行人兜里偷几个仔儿,被人逮住了就受一顿狠揍。”她顿了顿,“我查过维也纳的法律,盗窃本应交给当地的检察官处理,按照法律是视犯罪情况从窃贼交出所盗之物两倍的罚款到处死窃贼的判定都有,但是那儿的人不会想到得去上报治安官,我在那儿待了十来天,也从未见过治安官去那种地方。”
伊万将娜塔莉亚搂紧了些,今日天晴,维也纳十一月的阳光倒是比圣彼得堡十一月的阳光多了几分活气,自壁炉方向蔓延过来的热度也营造出种太阳暖融融照在身上的错觉,可娜塔莉亚裸露在衣袖外的手依旧是冰凉的,或许直到未来某日娜塔莉亚的领地内不再有战争,她的肢体末端才会如身体健康的普通人类那样暖和起来。
“那儿的人并非都是出生后就活在贫穷中,有人曾开过磨坊、布店、杂货铺,也有人住过镶有玻璃窗、第一层用石砖搭建的房子,然而不分男女,他们现在全住进了街面和排水沟一样脏的街区内,甚至排水沟在那种地方是少见的东西,人们将粪水和其它污水直接倒在街上,那些污水聚集在街面的无数个凹陷的小坑内,等着某个行人走过时溅在对方的裤脚或裙摆上。”
娜塔莉亚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以后她才接着说:“填饱了肚子,闲来无事便在街角或某个店铺门前坐下,开始吹嘘自己几年前打死过人、纵过火、成功从某栋有钱人住的屋子里偷出过一袋子塔勒[7]且未被治安官抓住,他们说不了多少句就会因些琐碎的、莫名其妙的小争执而开始打架,每一拳头都毫不留情得朝另一个人的脑袋挥去,仿佛丝毫不怕对方被他的某一拳头揍没了性命一般,与其说他们不畏惧死亡,不如说受伤和死亡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常见的、不知何时会降临在自己和身边的人身上的事。只是……”娜塔莉亚放轻了声音,“只是即便是这样,男人们的生活也远远好过女人。
或许有我未观察到的、赖以谋生的手段吧,但就我所看见的,那儿的女人最好的工作是成为洗衣工……在我还住在莫斯科近郊的时候,天冷之后我总是让帮佣们用热水洗衣服、洗碗碟以及做其它杂活,我从未想过会有人连度冬的碳都买不起,只能烧木柴,木柴也只是勉强够用,自然不会为了避免手冻伤——”娜塔莉亚忽然停下来重复冻伤一次,“‘冻伤’,这还是我新学到的一个德语词呢,她们的手因舍不得烧柴而被冷水浸得发皱发白,又生出些暗红溃烂的冻疮来,简直像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一样。
而其她女人……有丈夫的,丈夫会带回些陌生的男人让妻子用性向陌生男人交换塔勒或面包、燕麦、布匹等实物,没有丈夫的,则和另一些同样没有丈夫的女人共同生活在简陋的木房里,做着有丈夫的女人所做的事,再互相分享通过性换取的食物和塔勒。若仅是需要靠性来赚得活下去的物资也就罢了,可……她们也得交税,有时还会被以各种奇怪的罪名、例如‘不洁的、违反神的旨意的淫欲’等理由罚款甚至被逮捕,我也从她们口中听说曾有另一处的干这活儿的女人被当作女巫淹死。”
娜塔莉亚顿了顿,她用额角蹭了下伊万的肩膀,“我原以为她们是因懒惰才不愿劳作,���愿选择靠着躺在铺了层肮脏发黄的旧布的稻草床上被男人的阴茎捅上一壶水烧开的时间来获得活下去的物资。她们为什么不去当女仆呢?或是去乡下,当牧羊人,当农民,走投无路的话也能钻入森林里以采摘野菜、捕捉野兔野鸟为生,然而询问后我才了解到,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女仆,哪怕是去应聘走不出厨房的帮佣也需要介绍信,放牧、务农则需要相关的技能和经验,至于避入森林中隐居,不提熊、狼、野猪等攻击性强、会对人类产生威胁的动物,单论土地,整个欧洲的土地早已被各个领主分配完了,擅自钓起一条河里的鱼、用弹弓打下一只蓝山雀,甚至割一簇用来喂鸡的野草都是在侵犯当地领主的私产,这时我才想起来,在上‘土地与财产的继承和法律’课时,你似乎提到过这点。”
娜塔莉亚握住了伊万的手指,用伊万发现新诞生的她时的方式——拇指藏进拳头中,余下四根肉嘟嘟的手指弯曲着松松搭在伊万的食指上,“我想试一试能否改变她们的命运,不过我没有足够的资金和精力,所以我挑选了其中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她不久前才和她的母亲以及几个弟弟妹妹来到贫民区中,和她的母亲一同用性来向男人交换养活整个家庭的塔勒和食物,她已经被糟糕的命运捕获了,但还没真正体会那有多么糟糕。”娜塔莉亚阐述着她选择那名女孩儿的理由,“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认为是某个大方的男客多给的小费。我以为她和她的家庭会用这笔钱买一栋破旧但能出租的屋子,那样她们能自己住一部分,剩下的房间则租出去,往后靠着房租过活;或搬去近郊,先靠着这笔钱度日并试着在葡萄庄园和其它农庄里找份工作。但是她却……
她和她的母亲经过商议——是一场很认真的商议——后,决定用那笔钱买一些木柴和布匹,余下的钱则用在给她缝制两条瞧上去不错的裙子和一套廉价的首饰上以便她去更好的街区揽客,她在那儿碰上名从那不勒斯来买葡萄酒的小商人,又通过那个小商人认识了更多的商人。可我想看到的不是一个妓女如何一步一步从只能招待马夫奋斗到能招待贵族,于是我干涉了她的想法,让她买了座位于维也纳城外交通要道处兼带旅宿房间的酒馆。她并不反感这个决定,魔法的效力消失后她也没转卖酒馆,而是兴冲冲找去附近的屠宰店和磨坊商量香肠、麦麸和小麦粉的购买量,没等商量好,她就被城郊的治安官当作女巫逮捕了。”娜���莉亚无意识饶了饶伊万的指关节,放轻声音说:“我只得消除那些人的记忆,然后把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家人们送回贫民区……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糟糕的事,哥哥。”
[1]杜卡特
[2]Блуд
[3]肉汤Brühe 罂粟面条Mohnnudel
[4]Pietro Metastasio
[5]德·路泽尔
[6]Illustriertes Tarock
[7]Ta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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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探索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 您已到达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美丽的波科诺山脉中心的世界一流设施。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是那些寻求刺激、休闲和优雅的人的终极目的地,因为它提供了这三者。 点击这里 赌场新闻。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历史简介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 (Mount Airy Casino Resort) 于 2007 年开业,拥有悠久而传奇的历史,深深植根于该地区丰富多彩的文化。 该度假村建于前艾里山旅馆 (Mount Airy Lodge) 的场地上,该旅馆几十年来一直是最受欢迎的度假胜地,成功地将怀旧魅力与前沿奢华融为一体。 它现在是波科诺山脉酒店和休闲产业发展的象征。 无与伦比的游戏乐趣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让您在家门口即可体验赌博的乐趣。 赌场有各种各样的游戏供经验丰富的赌徒和新手尝试运气,包括电子老虎机、传统桌面游戏和充满活力的扑克室。 赌场楼层设有适合各种类型玩家的游戏,无论他们喜欢最新视频老虎机的快节奏动作,还是更具策略性的二十一点和轮盘赌。 豪华套房可满足任何喜好 经过一天精彩的游戏或观光后,您可以在舒适的豪华客房中放松身心。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的客房和套房均装饰精美,为您提供最大的舒适和享受。 这些客房的一切,从特大号床和现代便利设施到周围群山的壮丽景色,都是为了让您享受而设计的。 精选餐厅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拥有多种一流的餐饮选择,所以请满足您的胃口。 度假村拥有多种餐饮选择,从独特的餐厅到氛围轻松的咖啡馆。 前往 Guy Fieri 的 Mt. Pocono Kitchen 餐厅品尝令人垂涎的牛排,前往 Bistecca by Il Mulino 品尝正宗的意大利美食,前往 Red Mango 体验热闹的寿司吧。 [embed]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QCv5nq_ZEs[/embed] 享受水疗和健康度假村假期 芒特艾里的水疗中心是您从繁忙的日程中放松身心的理想场所。 通过治疗性按摩恢复活力,在桑拿浴室放松身心,并享受奢华的面部护理。 水疗中心是一个宁静的天堂,您可以利用其众多的放松服务让您的身体、思想和灵魂焕发活力。 精彩的夜生活和娱乐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不仅因其游戏选择和豪华客房而闻名,还以其令人兴奋和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而闻名。 在度假村先进的活动中心体验世界一流的音乐会、单口喜剧和其他现场表演。 太阳下山后,您可以前往众多酒吧或酒廊之一,在那里您可以品尝精心准备的鸡尾酒,同时欣赏热闹的氛围和美妙的现场音乐。 户外活动和休闲 令人惊叹的波科诺山脉为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的户外活动提供了完美的背景。 徒步或骑自行车探索该地区的自然美景,打一场高尔夫球,或乘坐高空滑索。 该度假村的环境非常适合各种自然爱好者,无论他们是在寻找刺激还是只是在户外享受安静的时光。 组织您梦想中的派对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拥有令人惊叹的风景、精致的场地和无可挑剔的服务,是举办婚礼、商务活动和其他特殊场合的理想场所。 度假村的专业活动策划师将与您合作设计完全适合您需求的活动,无论是小型私人聚会还是大型公共庆祝活动。 优点和缺点 优点 缺点 娱乐选择 赌博成瘾的风险 豪华住宿 餐饮选择有限 风景优美的地点 高峰时段可能会很拥挤 多样化的游戏选择 部分区域允许吸烟 水疗和健康设施 旺季房价高 高尔夫球场和户外活动 距主要城市的距离 友好而细心的员工 公共交通选择有限 定期促销和优惠 赌场楼层的噪音和骚动 会议和活动设施 Wi-Fi 连接可能不一致 免费代客泊车 对环境造成的影响 结论 最后,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因其高端设施、令人兴奋的夜生活和令人惊叹的风景而成为一个诱人的地方。 度假村为客人提供全方位的度假选择,从刺激的赌场娱乐和美食到轻松的水疗护理和令人惊叹的自然风光。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美丽的波科诺山脉,为客人提供无与伦比的热情好客和刺激的世界。 其他游戏请参考 赌场预测软件。 有关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的询问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对希望参观赌场并参与任何博彩活动的顾客实行严格的 21 岁及以上政策。 芒特艾里赌场度假村不允许携带宠物狗入住,服务类动物除外。 Mount Airy Casino Resort酒店提供免费自助停车。 水疗中心预约应提前预订,因为不保证无需预约。 事实上,该度假村确实提供了一系列婚礼套餐,以满足各种品味和预算的需求。 Source 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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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裤丝袜下的淫靡】(上阕1-6)
上阕 壹 丝袜就像是前朝的写意山水,穿着的瞬间,不过是无声的浅浅几笔,可就是这无声的笔底却总是满含着勃勃的有声的情欲。尚颖则不同,尚颖是站成黑白两色的琴键,发出声响容易,弹出旋律却难。常常就像泰戈尔说的距离,是男人对她的不懈追求,可总也探不到她香艳的脉动。
「你那么喜欢尚颖?」肖米娜问。「嗯。」我没说话,但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向往和渴望……
我猜,尚颖的生活华丽而淫靡,在情欲的乱局下,她飞翔在深暗而凝重的色调中,流水般心声诉说的古秀清愁,是男人无法释怀的温柔乡。毕竟一个如此美艳的少妇一个人生活,本身就让男人有许多的遐想。
「至于吗,尚颖都30了,对你还那么有吸引力?不就是身材高挑,好看点的少妇嘛!我天天撅着屁股陪你睡,你怎么也都没这么好好对待我。」肖米娜显得的有些不高兴。
一想到尚颖总是让我情不自禁、激动不已。她那白皙俏媚的脸庞,高挑婀娜的胴体,无时无刻不荡漾的香艳,有着桃李不言的诱惑。雾霭般潮湿的眼神里带着潇湘水云间走来的风情,隐闪着玫瑰红酒的醉意,像明朝末年的董小宛。更是让我醉了眼忘了心的,是她双手拢膝坐着的姿态,被脱下的红底黑色的高跟鞋躺在一边,翘起的穿着丝袜的修长的美腿美脚,轻轻的在面前摇来荡��。
每当我看到或想起这一幕,我的阴茎总无比的坚硬,一定要穿上连裤丝袜手淫或者和丝袜女人狂干一番,连裤丝袜对龟头的摩擦和对尚颖的渴求纠缠着,喷薄着……非一泄不快。
「一提到尚颖你就控制不住了,都快把丝袜顶破了。」肖米娜一把握住我连裤丝袜下此刻已经勃起的阴茎上下撸着,「你是怎么喜欢上穿女人的连裤丝袜做爱的?」
「哦……哦……操你妈的……你个小骚屄……还真他妈会撸鸡巴……撸的丝袜和我的鸡巴摩擦的很爽……」我平躺着,只下身穿着一条肉色的超薄的连裤丝袜,任由肖米娜趴在我的腿上,一手满握我的阴茎隔着丝袜上下套弄,并把我如鸡蛋大的龟头含在嘴里,舌头不停地舔舐马眼儿,舌头的砥砺和丝袜的摩擦再加上幻想着尚颖高挑雪白的胴体和她穿着珠光的油亮的连裤丝袜浸透的肉欲让我的阴茎坚硬如铁。
肖米娜也将另一只手伸向她自己的下体自慰起来,口中也发出淫荡的呻吟,「呜……嗯……嗯……大叔我屄里又流水了……再干我一次……」
肖米娜一边继续着舔舐和撸动我的鸡巴,一边把浑圆的屁股挪到我的脸的上方,撅着的浓密的阴毛和肥硕的「馒头屄」正对着我的脸,此时阴唇上已经有许多的淫水沾染,一滴垂下拖着长长的一条汁液……
同时,肖米娜把穿着的淡粉色的吊带蕾丝丝袜的丝袜脚伸向我的头下,两只丝袜脚像枕头一样把我的头垫高抬起,使我的嘴更靠近她那满是汁液的骚屄:「舔我的屄……老公……大叔……舔我的屄……」
「嗯……嗯……呜……」我一口把肖米娜的满是汁液的肥屄尽吸口中,幻想着尚颖的屄,忘情的舔舐她的阴蒂,用舌尖使劲的钻她的阴道,并在阴道口画圆舔舐……
「啊……啊……啊……老公好棒……啊……爽啊……大叔……」肖米娜显然被我舔的已经忘情,不停地扭动着浑圆的屁股,让骚屄和我的唇舌做最大限度的摩擦。握着我阴茎的手也加速上下撸,让阴茎得到丝袜和撸动的最大刺激。
我一翻身起来,一把将肖米娜翻倒仰躺在床上,我一手将连裤丝袜拉下一点,让硕大坚硬的阴茎挺出,连裤丝袜腰部的���性丝缝线正好勒住两个蛋子,平时粉色的大龟头此刻已经暴怒发紫。
「大叔……快操我……把我当成尚颖操吧……你的连裤丝袜女神尚颖……快点……给我一次高潮……」肖米娜一手拽着我的阴茎往她的阴道口上放,一手疯狂的揉捏自己的阴蒂。
此刻在我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个我已经操过多次的肖米娜,俨然幻化成了我梦寐以求的女神尚颖,我趴在肖米娜身上,阴茎「噗滋……」一声长驱贯入,「啊……」肖米娜发出似痛苦、似满足、似渴求的长长的一个拖音。女人的性呻吟有着世界上最复杂的内涵。
随着我抽插的加速,肖米娜更加凌乱起来,发出一连串女人的淫荡呻吟,同时夹杂着语焉不详的话:「使劲干我……又插到了……不要……啊……使劲干......啊……」
随着幻想狂干尚颖的深入,我也卖命起来,将肖米娜的穿着蕾丝吊带丝袜的双腿架在我的两个肩膀上,使她的屁股和床离开一定距离,我也只用双手和脚尖支撑着,使身体成一条直线,自己和肖米娜的接触只有阴茎和屄一点,最大化的让阴茎抽离,仅仅是龟头的前端留在屄里,然后轻轻的往里面插,边插边数着数「1……2……3……」前三次的抽插只让阴茎进入一半,当数到4的时候,猛然势大力沉的将阴茎完全猛插入屄,直抵阴道最深处的细肉并顶砥摩擦一番,然后再抽出继续如前只插一半,数着数,到4的时候再次势大力沉的插入。
「嗯……嗯……嗯……啊……」伴着这样的节奏,肖米娜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嗯……嗯……嗯……啊……嗯……嗯……嗯……啊……」
如此这样的三四个节奏之后,肖米娜已经无意识的跟着节奏感受了。每当数到4 的时候就用一番满足的哀嚎,迎接我粗长鸡巴的撞击,之后长长的舒缓一口气,无比的放松。
十几个这样1234的抽插轮回之后,在最后一轮中,前三次的抽插如前还是轻轻进入一半的阴茎,到第4次的抽插也依然势大力沉的直达屄蕊,正当肖米娜长舒口气准备舒缓一下的时候,却不想我顺着4继续往下数着:「5……6……7……8……9……10……11……12……13……」这些延续数下来的都是最最用力的顶操,每次都是直达最深处,速度、深度、力度都空前的强大,我和肖米娜也都进入了癫狂的状态,性高潮就要来临了……
「哦……尚颖……我要操死你……操你穿丝袜的屄……操你穿丝袜的脚……我要舔干净粘在你连裤丝袜上的淫水……啊……爽不爽……啊……尚颖……」我奋力的狂操,每次阴茎都重重的平拍在肖米娜肥硕的骚屄和浑圆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也伴随着阴茎全力抽空又重度插入后发出的噗滋噗滋的淫响。
肖米娜也尽情的嘶嚎着:「啊……老公干我……屄好爽啊……被你的丝袜大鸡吧操烂了……大叔干我……啊……屄里好爽啊……啊……射给我吧……啊……」
「啊……啊……尚颖……啊……操你妈的……我射了……啊……啊……」我低吼着喷薄而出,将精液射在肖米娜的屄的最深处。同时她也嘶鸣嚎叫着到达高潮:「啊……老公我要来了……要来了……啊……来了……啊……爽啊……啊......啊……啊……」伴随着肖米娜的淫荡呻吟嚎叫淫水尿液一起涌出,和着我的精液弄得满床都是,我们的身上也层林浸染,我穿的连裤丝袜和她穿的吊带蕾丝丝袜上都沾满黏黏的混合了我的精液和她的淫水、尿液的液体,我们相拥在一起,体会着从高峰跌入低谷的怅然,两个丝袜下的肉体互相摩擦,让各宗液体在丝袜和皮肤间游走浸淫,直到我们沉沉的睡去……
翌日,当一抹阳光透过楼前柳树的密叶,把斑斑驳驳的碎影铺洒在青石路上。我悠忽想从春梦中醒来:「起来了,收拾下我要上班了。」我们丝袜上的汁液已经干成了一个一个的液斑,诉说着昨夜雷鸣闪电的激情。肖米娜悠悠的翻个身,懒懒的不爱动。
我一轱辘坐了起来,一个偷尚颖连裤丝袜的想法猛然占据了我的脑海。「用尚颖的连裤丝袜手淫,一定超级的刺激,也满足下我对尚颖渴求的淫心。」我无比期待。
上阕 贰
我们公司在一个写字楼的第10层至第15层,我与尚颖都在第12层办公,那是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平台,每天上班时候我都能看见她。在我萌生了偷她丝袜的想法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特别的留意尚颖的生活习惯,包括她一般什么时候去单位的浴室洗澡,什么时候做瑜伽,什么情况下换衣服等等。
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机会了。就在一个下午我准备到11楼处理事情的时候,刚巧尚颖手里拿着一条刚脱下的珠光的肉色连裤丝袜向我迎面走来,之所以知道是她刚脱下来的,是因为我早上看到她穿的就是这条丝袜。尚颖走到我前方她办公桌处蹲下身拉开抽屉,将丝袜整理后放入。
仅仅是这一眼,我的阴茎就挺竖了起来。今天我里面依旧也穿了一条连裤丝袜,借着丝袜的摩擦阴茎愈发的坚硬。尚颖正巧下意识的抬头,以她蹲身的高度,和我的身高比例,她眼神正正好看到我硕大坚挺的阴茎把裤子顶起个大帐篷。瞬间,一暇绯色漫上她俏媚的脸庞,时间仿佛静止了。
「啊……」尚颖轻轻的惊叫了一声,忙地下头。就在这一瞬间的我发现她无意识的吞了下口水。我猜,此刻她心中必然也有无尽的欲火在翻飞隐闪。或许下面的小密道已经津液潺潺了……
为等到夜色浓时偷尚颖的连裤丝袜,我以加班的名义留下来,一分一秒的熬着,终于等到了夜半时刻……
我必须承认,偷东西不是我所擅长的,这让我无比的紧张。尽管整个平台都关了灯,只留有门口的近乎喘息着的微弱灯光,可依旧让我无比惶恐。我知道,在公司的开放式办公平台至少有4个摄像头在监控着。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此刻我真想把整个世界都涂成黑色,房子是黑色的,窗帘是黑色的,衣服是黑色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就算是这样的恐惧也无法吓阻我此时窃取的冲动。因为,我即将要占有的是一条肉色的泛着珠光的油亮连裤丝袜,并且是尚颖的连裤丝袜。幸运的是我们办公桌的抽屉都是无锁的。
俯下身,慢慢的拉开抽屉,豁然出现在眼前的正是我下班时候看见的尚颖放在这里的连裤丝袜,哪怕是如此微弱的灯光我也能看清楚,没错,就是这条丝袜!
静静的铺陈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淫靡的感觉一下子升腾起来了,真想立刻就细细品味,享受她淫靡的气息。这一刻,所有的红尘抱负都像萧潇墓草一样寂寞了,一心只愿用这条连裤丝袜手淫在床,以度不归的宿心和抱衰的流年。
轻轻把连裤丝袜从塑料袋里取出,并塞进我的口袋里。此刻我坚硬如铁的鸡巴是如此的灼热,冲顶着我穿着的另外一条连裤丝袜,我强忍着要冲关而出的精液,尽量自然的站起身,仿佛刚刚整理了一下裤脚,淡定的走到门口,从容而出,在摄像头前故意伸个懒腰,空空的两手向上高举,显示我是刚加班至深夜后离开并且未带出任何东西。
一想到尚颖的连裤丝袜已经到手,我就如同中了连裤丝袜魔咒一样心跳加速。我真想立刻回到家中,趴在床上尽情手淫一番,狠操一下尚颖的丝袜,幻想着自己和尚颖一起穿着连裤丝袜在床上尽情交配,像一对发情的淫兽。
至今我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只记得回到家中,迅速脱去了衣裤,只穿着薄薄的连裤丝袜,神速的拿出尚颖的丝袜在自己的脸上,口鼻之间摩擦,同时一头趴倒在床上扭动身体让丝袜和鸡巴尽情的摩擦,幻想着和尚颖交媾,体验着丝袜柔软的淫靡。
轩尼诗的广告语说:「愈欣赏,愈懂欣赏。」正是我此刻的心绪。就在我品味欣赏尚颖穿的连内裤丝袜的此时,我又有惊喜的发现,尚颖的连裤丝袜裆部的丝缝处,一块液斑干涸处一根黑亮的卷曲的毛穿插在连裤丝袜的丝丝间,是尚颖的阴毛!
「嗯……嗯……啊……尚颖的阴毛……啊……操你的小浪屄……穿丝袜一起操……啊……刺激死我了……」我更加快速的扭动身体,阴茎和丝袜的摩擦更加猛烈,「啊……尚颖……啊……我要操死你……啊……射了……啊……小浪屄……射丝袜上了……啊!」一股浓精喷薄而出,浸透了丝袜。我也趴在床上缓缓迷糊睡意泛起。
「呜……嗯……嗯……老公使劲干我……又插到了……」就在我手淫后睡意正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连串女人的呻吟声,我不禁竖起耳朵,分辨着这淫荡的呻吟是从哪里传来的。
「又是楼上的那对小夫妻开始操逼了。」几乎每周都会有一两回在深夜十分操逼时刻,我也会偶尔欣赏女人的被干的浪叫声。幻想着尚颖雪白的屁股上挂着自己,幻听着抽查发出的噗滋噗滋的声音。
虽是刚射精不久,但作为一个超级的连裤丝袜迷恋者,又恰逢刚偷到自己心仪很久的女神的连裤丝袜,哪里经受得起着女人的浪叫的刺激。于是,我决定要找一个女人来,让我尽情发泄一下。翻开我的性伙伴的联系本,逐个查看,发短信,看哪个骚女能有时间,出来爱抚我坚硬的鸡巴和品尝我此时火热的精液,本子上的记述着:
电话:130xxoo9832,白姐,40岁,喜欢穿丝袜,操的能力已经减退了;
电话:159xxoo1330,林林,和我同岁,他老公性功能不行,开始接触很难
屁股特别性感;
电话:138xxoo5080,小刘,卖家具的,是个操货,以婚,和我同岁;
电话:131xxoo3056,蝉蝉,臭骚比,老公在外地工作,比我大一岁,售货
员;
电话:137xxoo0995,小郭,外地的23岁小妹妹,操逼很厉害,讲感情和
男朋友在一起住;
电话:137xxoo3066,海松,售货员;
电话:138xxoo4038,侯影,超爱穿丝袜的骚货,不过装紧,特别性感,操
起来叫床很好听;
电话:159xxoo6664,一个骚逼,听说怀孕了,不知叫什么,泼辣,操逼很
主动,不穿丝袜;
电话:139xxoo8863,微微,爱穿丝袜,超级骚逼,和她哥哥,叔叔都干,
27岁;
电话:138xxoo1004,培培,玩纯情的,是骚逼,长的还不错;
电话:137xxoo5605,洁洁,外企小白领,老公老出差;
电话:132xxoo8360,王姐,操神,性欲超级强,让干啥干啥,43岁;
电话:158xxoo5285,小唐,超级美女,不好上手,比较现实,干她需要时
间;
电话:138xxoo1826,王小姐,一心磅款的骚货,胸大无比;
电话:133xxoo8577,小静,性欲超强,自己用自慰器,老公胖的和猪一样
没本事,胸超大;
电话:132xxoo0305,小美,最爱穿丝袜的骚逼,和外国人都干过;
电话:139xxoo0299,张雨,专门和男人搞一夜情的大学生;
电话:133xxoo9866,左左,长的很风骚的少妇,专门找谈感情的情人。
「妈的,这帮骚屄平时整晚的性交的货,今天怎么都不会信了。」我一边试着联系她们,一边喃喃自语的骂着。
上阕 叁
「亲爱的,你的短信来的真及时,呵呵!」打来电话的是崔和婷,声音甜得有点腻,让我迷失了好一会,「我和我同学刚从卡拉OK出来,正琢磨去哪呢,大半夜的。」
在这样浮躁的年代里,能有女人大半夜的愿意来到一个性伙伴家里纵欲交媾,说实话是十分值得称赞的。并不是所有女人,甚至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得性生活的真谛的。很多人总是将自己想像成一面道德的旗帜,即使不飘扬也觉得很神圣。
其实不然,食色性也,一个连性生活都不懂得享受和体会的人,又怎么能懂得生活的意义。要知道生活这趟单程旅行,谁人不是远行人,如果能钟情于一件事情,是多么的难得。生活中人们做出支持什么或反对什么的决定,都是在瞬间完成,哪里还来得及思考和坚持。世风如此,中华文化在中国人心中的位置,就像是倭奴人枪口下书生的长叹,苍白的很。难怪中国文化都被高丽棒子偷着注册了。
我不得不说,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男人最好的礼物,当然男人之于女人也一样。正因为我所认识的女人都对我很好,我也愿意把她们都当做最亲近的人。以诚待人,以诚待己,一向是我的准则,和女人交媾做爱也不例外,所以我一向不愁没有女人操。对待尚颖,我也还是一样以真诚换倾心。我想,和尚颖交媾一定是这世界上最让人兴奋事情。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和尚颖操屄更让人迷情的,那一定是和尚颖一起穿着连裤丝袜操屄。
「叮咚……」一声门铃响的脆音打破了我沉乱的思绪,是崔和婷来了。
开门后居然是两个女人站在我的面,一个是崔和婷,她指了指旁边的面容姣好女孩:「这是我同学,叫卢秀,刚一起出去玩了。」她同学和她一起来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待她俩进入了玄关,我关好门打开灯的一瞬间。「啊呀……」卢秀发出一声惊奇的叫声,但见卢秀双手捂住脸,转过身去。紧接着是崔和婷一串肆意的笑声:「哈哈……丝袜,亲爱的你穿连裤丝袜被我同学看到了,哈哈哈哈……」
那场面好不尴尬,我穿连裤丝袜的爱好崔和婷是早就知道的,甚至她也知道我迷恋上连裤丝袜的整个心路历程。但是卢秀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在瞬间大亮的灯光下,赫然见到一个穿着12D薄薄的肉色的连裤丝袜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粗大的阴茎在已经液化的精液作用下更加清晰,连马眼儿都看的清楚。更何况此时我的阴茎又傲然顶着连裤丝袜。这场面一定让她终生难忘。
与其说这样的场面对于卢秀是一种刺激,毋如说对她是一种勾引。反之亦然。
「哈哈哈……没事没事,他就是喜欢穿连裤丝袜,你就当他是我们的好姐妹吧,哈哈哈哈……」崔和婷一边安慰着卢秀。一边和她换好拖鞋往客厅走。
「他怎么这样的爱好啊……也太特别了……」卢秀附和着。
我跟在她俩后面,此时方腾出思绪仔细打量卢秀和崔和婷,卢秀个子大约1米7的样子,感觉和尚颖一样高,身材婉约,体态轻盈。穿着黑色的裹身蛋糕裙刚刚盖到屁股,翘翘的屁股媾合着一双诱人的腿,腿上穿着酒红色的薄薄的连裤丝袜,煞是吸引人。我在卢秀的身上察觉到了涌动着的淫靡的气息和乱欲的希望。
崔和婷是个十足的浪货骚屄,一米六五的个子虽然算不上高挑,但腰身也算是匀称。只是一对探照灯一样的奶子相当傲人,我感觉有半个篮球那么大也不为过。今天还穿了一件水蓝色紧身工字T恤,奶子更是呼之欲出。浑圆如盆的屁股被一条夜蓝齐屄牛仔裙束缚着,一双丰腴的大腿,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裤丝袜。略圆的脸蛋倒也符合学生摸样:「亲爱的,我漂亮不,今天穿的黑丝喜欢不,有没有夜店的范儿……」连珠炮的话语,完全不顾及卢秀和我还很陌生以及刚刚的尴尬。
之所以说崔和婷是个十足的骚屄,还要简单叙述一下她。她是从一个小县城来到省城上大学的,刚上大学的时候在她的一个小姨家里住。小姨上班比较忙,反倒是和他的小姨夫一个40岁的男人接触比较多,特别是假期。大一的暑假,崔和婷照旧和她的小姨夫在家里闲暇呆着。一天,她的小姨夫拿来一个色情电影说是好看的,和她一起看。崔和婷在A片的淫靡氛围下动了情,被她的小姨夫给操了,崔和婷说操完她之后,她小姨夫还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是处女啊!」
崔和婷说那是她第一次做爱,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被学校老师睡过、被同学操过、出去逛街被路人在商场的卫生间干过、被小姨夫的同事上过,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甚至她自己经常用茄子插自己,崔和婷有句相容她自己的名言:「我做爱会上瘾。」这样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除了「骚屄」这个词之外还能怎么形容。
「今晚一定要来个双响炮……」,这是我此刻最最真切的想法,在这样的想法的作用下,阴茎更是勃起挺立。真想现在就扑上去,干这两个浪女。
两个女人来到我的卧室,双双栽倒在床上,卢秀显得意犹未尽:「今晚唱的真嗨……」
「都要累死了,终于有张床躺会了,这床可真舒服。」崔和婷甩掉脚上的拖鞋,放浪的在床上翻滚着。
「喝点水吧!」我到了两杯水拿进卧室递给她们。卢秀怯生生的接过水杯小口的泯着喝,我穿着连裤丝袜的身体和傲然的挺立的阴茎还是让她满含羞涩,只是接过水杯的一瞬间,我分明感受到了她眼底偷瞄我粗大阴茎的举动。
崔和婷一轱辘身坐了起来,接过水杯:「你这个色魔不会在我们的水里下春药吧……哈哈哈,亲爱的丝袜哥。」
面对两个穿着丝袜的诱人女人仰躺在床上的姿态,我再也忍不住了,猛然一把拉下崔和婷的T恤,「啊……」随着崔和婷的一声惊叫,两只大奶子豁然跳了出来,可能是由于崔和婷的奶子过于硕大,衣服对她乳房的束缚自然也是更多,导致她的奶子的乳头都有些凹陷在乳晕里,这是一个很少被人触及的地方,所以也更为敏感,每次我只要一扣她的奶头,她就会发情起来,撅屄等操。
这一次也不例外。
「啊……亲爱的……别摸那里……不行的……好麻好痒啊……连裤丝袜老公……快点……使劲扣我的奶子头……啊……啊……」崔和婷的叫床声随着我扣动力度的加剧而越来越放浪淫荡,全然不顾一边的卢秀。一只手也拉住我的鸡巴,大龟头在她用力的满握下,被连裤丝袜裹束的有点变形,崔和婷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一口把我的大龟头含在嘴里,连同丝袜及丝袜上早先手淫时的精液。用舌头不停地舔舐,妄图把上面的精液都吃掉,把丝袜和龟头舔舐干净。一手疯狂的在床上乱抓一���,妄图释放充实满身无处释放的性欲。
此刻的卢秀先是被崔和婷发情野猫一样的疯狂惊的目瞪口呆,后来在崔和婷一只手在床上乱抓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卢秀的穿着酒红色连裤丝袜的脚踝,这样的抓握无疑会触碰到她内心脆弱敏感的性神经。也可能是面前的这样一幅淫荡场面吸引,诱发出卢秀心里早已被穿连裤丝袜的男人点燃的情欲。总之,在崔和婷抓住她脚踝的一刹那,卢秀发出一声悠长的嘤咛:「嗯……」
卢秀的这样反应对我是一种莫大的鼓舞,旋即我也一把抓住她的穿着酒红色连裤丝袜骚脚,拉高,一直拉高到我的面前,卢秀无法控制的仰躺在崔和婷的旁边,我毫不犹豫,将她的丝袜骚脚放入口中忘情的吮吸舔舐。同时,另一只手加大了扣动崔和婷陷入乳晕的奶头的力度,崔和婷立刻发出高亢的嚎叫:「啊……呜……啊……爽啊……好爽啊……连裤丝袜老公……你真会玩……使劲扣我的奶子头吧……啊……玩死我了……」
这种高亢的性反应是连锁的,崔和婷的亢奋直接作用在我和卢秀的身上。因我加大了扣她奶头的力度,崔和婷加剧了对我连裤丝袜下阴茎的撸动和吮吸,大量的口水顺着阴茎淌在丝袜上,黏黏的,淫荡至极。
「啊……操你妈的崔和婷……你个小浪屄……啊……吃鸡巴吃的过瘾不……操你妈的……啊……诶呀……你个骚屄……活儿真好……啊……」我感受到了崔和婷的反馈也变得癫狂起来,更加猛烈的扣崔和婷的奶头,随着我对崔和婷奶头的揉捏扣动再度加力,她越发的亢奋,先前抓卢秀丝袜脚踝的手在卢秀的丝袜大腿上乱摸一气,最后停留在卢秀的阴部,隔着丝袜摩擦着卢秀的屄。
这时我才发觉,卢秀穿着酒红色的连裤丝袜的下体并没有穿内裤,一片乱乱的阴毛在那里向我示威,随着崔和婷对她阴部的袭击,那里已经有「噗滋噗滋」水声了。
这一幕加上崔和婷对我阴茎的力度的再起,我更加癫狂。对卢秀的丝袜骚脚更是忘情的吮吸,对她的丝袜脚底忘情的啃咬,「啊……丝袜骚脚……真淫荡……真漂亮……好骚的丝袜脚……真会勾引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操……看我连裤丝袜下的大鸡巴好不好……啊……诶呀……操你妈的……只穿连裤丝袜不穿内裤……」
卢秀在我们两个人的加力浸淫下,早已瘫软,无力的呻吟忘情的释放着感受着:「啊……天那……舒服……不行了……不行了……不要……快点……别停……啊……啊……」
满屋都笼罩在淫乐的快感中……这种淫靡的气氛催生着进一步的释放,淫乱的交媾就要到来,连裤丝袜下肉体尽情期待着升级的碰撞。
上阕 肆
人们总是常说:「酒后乱性。」其实,真正容易「酒后乱性」的是女人,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那种朦胧的意识和飘忽的状态,天然的符合女性的对性的体验和追逐。男人反倒是需要真切的声音和视觉刺激,人性使然。
这一点,卢秀也不能免俗。和崔和婷一样,此时的卢秀也完全沉浸在性爱欢愉中。
「啊……亲爱的……我的屄里好痒啊……不行的……好痒啊……连裤丝袜老公……快点干我吧……你看……啊……我的丝袜就是为你穿的……快点干我吧……」崔和婷一边急促的呼吸着催促着,一边把浑圆结实的屁股转向我的阴茎不时的扭动,以期求的坚硬的阴茎的摧残。
不想,她穿着的黑色的连裤丝袜还包在屁股外,崔和婷因其屁股浑圆,腚沟自然也深,丝袜的紧绷使腚沟处的丝袜于肉体有个小小的间隙,因崔和婷的扭动,这一处的丝袜对我的龟头的摩擦出奇的爽,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丝袜的柔软和腚沟的结实的虚实结合,摩擦的龟头和龟头后面的棱,像电流一样流变我的全身。
这样的摩擦让我忘情怒吼:「啊……操你妈的……我的鸡巴被你摩擦的真爽啊……你这个小婊子的……啊……操你妈的……快说……啊……你是不是小婊子……啊……啊……」
此时,卢秀也抛开了初始的被动,翻身起来一下扑到我的怀里,一手搂着我的背一手抚在我胸前,尽情的撩拨挑逗我的咪咪,同时用她绵软的舌头对我另一个咪咪尽情的舔舐吮吸。男人的咪咪是相当敏感的性奋点。怎么抗住她这样的撩拨。
「啊……诶呀……真鸡巴爽啊……啊……你这个小骚屄……真会伺候男人……」我全然享受着卢秀的春情。
在这样的刺激下,我一把拉下崔和婷的黑色连裤丝袜,让她的屁股和屄尽情的展现出来,我看见她的屄已湿透,一股淫水已经顺着崔和婷丰腴的大腿内侧向下流淌,我一下将两个手指怼入她的阴道,崔和婷享受的发出一声惨叫,如泣如诉:「啊……天哪……一下子进来两跟啊……不行的……又来指交……连裤丝袜老公……上次你把我的屄里都摸烂了……你看……啊……啊……使劲……」
崔和婷的屄是人间难得的,里面如同螺纹一样一圈一圈的细嫩的肉,在离阴道口大约三四厘米的地方有个凸起的小丘,那上面都是一些细小的凸起,在那个小肉丘后下方就是G点,很容易刺激到。每次操崔和婷我都会直接去刺激她的这个小肉丘和G点,她需要直接的性刺激。
今天也不例外,我的两根手指直接插入她的骚屄,用手指肚在那个小肉丘上尽情的摩擦,对她的G点尽情的按压。「啊……老公……我的屄里好爽啊……你真好……好痒啊……连裤丝袜老公……你最会玩我……别人都不如你玩的好……啊……快点玩死我这个小骚屄吧……」
崔和婷放浪的吟叫对我和卢秀都是最好的性药,卢秀显然也不愿意输给她,顺着我的身体一路向下亲吻,直到我的阴茎,一口连丝袜带阴茎含入口中尽情的品尝,嘴被丝袜和龟头塞满进而发出「呜……呜……嗯……」的呻吟。
两个女人的呻吟与淫叫,高低搭配,此起彼伏,让我的阴茎涨到极限。这又使得卢秀的嘴被撑到更大,呻吟更加猛烈。此时,我一手继续抽插崔和婷的骚屄,同时另一只手伸入卢秀的酒红色的连裤丝袜内,在她阴唇和阴蒂上摩擦起来。
「啊……干我……我是小骚屄……干我……不要停……使劲干我……」崔和婷像个发情的母狗,狂叫不已,「啊……摸到了……摸到小骚屄最里面了……干我……不要停……天哪……」
「呜……嗯……我的屄也痒……被你摸的不行了……好痒啊……你好坏……想让你插啊……亲爱的……好痒啊……不行的……好痒啊……操我吧……喜欢我的丝袜吗……」卢秀也哀求着。
我一把将崔和婷翻过身来,让她仰躺在床,我将自己穿着的连裤丝袜拉下至大腿处,将双腿分开夹住她的头,连裤丝袜正好在下面托住她的头,崔和婷知趣的伸出舌头尽情的舔我的睾丸。这让我无比的兴奋。「啊……操你妈的……小骚屄……真是个骚屄……啊……小婊子……啊……」
同时,一把将卢秀拽过来,让她撅着屄骑在崔和婷身上,卢秀和崔和婷呈现69的状态,我将她酒红色的连裤丝袜拉下,早已经暴怒如铁的阴茎「噗滋……」一直插进卢秀的屄里,旋即卢秀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并伴着我的抽插淫乱的叫着「啊……真粗……一下就插到底了……嗯……嗯……好舒服……啊……操我吧……你就是这么操崔和婷的吗……操我……」
像是一种报复,崔和婷此时变本加厉的舔舐我和卢秀的结合处,舌头在屄和鸡巴上游走,崔和婷这样的举动显然刺激到了我们每个人,包括崔和婷自己。
我伸手将刚才偷回来的尚颖的丝袜拿了起来,上面还沾有我的精液。我一下递给了卢秀:「啊……玩两个女人真鸡巴爽……啊……小骚屄……把这条连裤丝袜塞进崔和婷的屄里……让她感受一把蜘蛛吐丝……操你妈的……你的屄操着真好……崔和婷舔的也好……啊……真爽……」
「啊……好刺激啊……啊……嗯……嗯……啊……塞进去了……」卢秀一边迎接我的阴茎对她屄的撞击,一边将尚颖的连裤丝袜慢慢的塞进崔和婷的屄里。也许是第一次这么淫乱,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丝袜塞进女人的屄里,卢秀在将丝袜塞进崔和婷的屄里之后,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迷情的状态,对着崔和婷塞满丝袜的疯狂吮吸舔舐起来,「啊……呜……好会玩呢……啊……也尽情玩我吧……」
「啊……不要……啊……不要塞丝袜……啊……好涨啊……塞进来了……你们把丝袜都塞进我的屄里了……天哪……刺激真爽……」崔和婷疯狂的舔舐我们卢秀的结合处,我的鸡巴、卢秀的屄、崔和婷的嘴,紧密的配合着,互相感受互相蹂躏着,完全的一种水乳交融的姿态。
崔和婷的猛烈舔舐,让我进入了癫狂,我大力的抽插着卢秀的屄,次次到底,直撞子宫口。同时,我双手把着卢秀的屁股,右手的大拇指在忘情的抽插中,无意识的插进了卢秀的肛门,鸡巴的大力抽插,肛门的严重刺激,让卢秀也疯狂起来,对着崔和婷的屄不停地舔舐,这种作用通过崔和婷的嘴又反馈到我和卢秀的交合处,循环往复,层层高升。
满屋浸淫在一派淫靡之中,我疯狂的抽动鸡巴,感觉精液撞关,难以控制,「啊呀……操你妈的……要射了……真爽啊……啊……啊……这屄在吮吸鸡巴了……射了……啊……真爽……」
精液狂喷,动作加码。卢秀也痴狂起来,一口咬住崔和婷屄里的丝袜,在我最后深深插入射出滚烫的浓精的同时,卢秀达到了高潮,「嗯……呜呜……嗯啊……啊啊……来了……我来了……要尿了……啊……」伴随着卢秀身体的痉挛抽,一股混合了尿液,精液和淫水的液体,喷泄而出,直喷崔和婷的脸上和嘴里。
崔和婷在本该本能的躲闪,但是卢秀咬着她屄里的丝袜的头由于抽搐,猛然抬起,一下将崔和婷屄里的尚颖的连裤丝袜猛然拉了出来,连裤丝袜对崔和婷的屄口和屄里面的小丘的摩擦刺激,让崔和婷一下子达到了高潮状态,「别……拉出来……啊丝袜……把屄摩擦烂了……啊……天那天哪……高潮了……呜呜……啊……」崔和婷忘我的将卢秀屄里流出的液体尽情吞入口中,疯狂的吃掉了。
顷刻,我们三个都瘫软在床上,屋子里只剩下了喘息、满床的体液和淫靡的丝袜,刚才的疾风暴雨此时现出宁静的彩虹……
上阕 伍
如果非要给我和崔和婷及卢秀的这一场性爱缠绵配上音乐的话,那一定是跌宕起伏的交响乐。混合了连裤丝袜、精液、淫水、尿液、女脚、巨乳的反复碰撞激��出的性高潮过后的场景总是在颓废中透露着精致。宛如听着疾风骤雨中扶疏竹影一样的妙谈异闻,勾起凡尘思维的人们邂逅了一缕潜意识中的怀古心绪,对「庭空月无影,梦暖雪生香」的性爱世界充满了潜藏在体内的极度新奇,也莫名的更让我对尚颖有了浑似千瓣心香的向往。
「必须要想个计划把尚颖搞到手。」我暗自下决心。
在挥别了崔和婷与卢秀之后的几天里,我每天都早早的到公司上班,为的就是更多看看尚颖,更多的了解她的生活细节,为下一步奸污她做生活和情感上的准备。让人意外的是,这几天里始终没见尚颖来公司。这让我很是焦躁。每天穿在长裤里面的肉色连裤丝袜,加上套在阴茎上的偷尚颖的那条肉色连裤丝袜,每时每刻都刺激着我的性欲,妄想着尚颖的美丽的胴体和丝袜脚,一有机会就手淫一番,来缓解对尚颖的渴望。
在期盼尚颖的这几天里我也并未闲着,费心思量着奸污尚颖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计划的准备,一心追逐尚颖的执着中赫然昭示着连裤丝袜的淫靡,那是性爱不灭的人之本真,管什么现在什么未来。
在我先前还上大学期间买过作弊设备的一个老朋友那里买来了一套窃听器,趁着尚颖没来上班的这几天,偷偷的安放在她办公桌的某个角落里。「这回可以随时偷享尚颖的隐秘生活了,嘿嘿。」我心中难掩阵阵的激动,一如发现了尚颖淫靡的气息。
原本我是想买偷拍器材的,一则是偷拍器材体积相对比较大,而且会发出微微的声音,这很容易暴露;再则我与尚颖本就在一个办公区,我完全可以用DV利用调焦距来进行远距离的偷拍,所以就放弃了偷拍器材。
另外,我利用和尚颖在同一个部门的同事聊天的机会,弄来了她们部门内部的通联本,上面不仅有尚颖的电话,还有QQ、微博和微信,这让我无比兴奋,终于可以有机会和尚颖直接对话,窥探她心底的那一抹柔情了。
拿到尚颖联系方式的当晚,我就用自己的两个QQ分别加尚颖,一个是我平日里正常使用的QQ,加尚颖好友的时候验证里写着「同事」,很顺利的通过了。另一个是我专门用来勾引女孩的色情Q ,头像原本是我在前言里那张穿尚颖连裤丝袜手淫射精的照片,但考虑到女人对这样的一看就是占女人便宜的男人都很排斥,所以将头像换成了一个幽默可爱的图片,名字也做了修改,原本叫「连裤丝袜」,也改为一语双关的「长虹贯日」,钟情的连裤丝袜也只能是在个性签名里体现了:「我愿做你的连裤丝袜,体贴你、陪伴你,让你美丽、给你安全。」凡此举措,企慕着对尚颖的回应。
一番周折,终于也加上了尚颖。
之所以用两个QQ,是更便于窥探尚颖的心里变化,同事身份的QQ和她聊些公司、生活、旅游、休闲娱乐的事情,陌生身份的QQ可以在保持聊天的轻松的同时适当探寻她的隐秘生活触及她的性防线探寻她的性心理。
不做过多赘述,只举一个例子:
和尚颖聊天的过程中,陌生身份的QQ给尚颖发了一张图片,是我穿她丝袜手淫并射精的那张,她表现的很生气,我就尽量的哄她,劝说她不要删除我。这时候她和我陌生身份的QQ聊的很多,忽略了同事身份的Q.这说明尚颖对性的话题内心是不拒绝的,这对勾引她是非常重要的。不仅如此,两个身份交替使用探讨同一话题,会深入很多。比如谈及她的家庭,有些话同事不方便问,陌生人则可以问到底,这样得到的信息也更全面,有利于展开计划。
那是与尚颖聊了几天后的一个燠热午后,我按照惯常的姿态在公司无所事事的上网,就在我一抬眼的当儿,赫然发现尚颖走进了办公区:
那是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款款而来,精心设计的小礼服是短版小旗袍,柔软的真丝附和着水墨江南的图案。羞涩的裙摆两侧是长得恰到好处的开衩,使得短的不能再短的裙摆尽情敷衍着一双玉腿半遮半露,肉色连裤丝袜泛着油亮的光泽,充满肉欲,异常性感,也非常诱人。尚颖的身体在小礼服的紧束下玲珑毕显,两个挺拔的奶子在束缚中挣扎着,两个奶头若有似无的闪躲着。无袖的设计让尚颖妩媚的手臂和优雅的肩解放出来,在肉色连裤丝袜和衣饰的映衬下,轻纱样纯白柔嫩的肌肤,美得那么神秘。盛装辉映下的脸庞,白且柔和,又略带羞涩的粉红,弯弯的眉下是梦一样的眼眸。美丽的鼻子,呵护着诱人的淡彩红唇,荡漾着情欲的灵韵,婉约中还有一点野,一点媚,让人无法一目了然。
唐诗中有「美服患人指」一句,看来此言不虚,面对尚颖的美艳,半晌我才缓过神儿来,无尽的喜色瞬臾飞上眉梢儿:「这个美丽的骚娘们儿终于来了,想死我了,我的尚颖宝贝儿,今天一定要有所斩获,看看你诱人的身体里涌动着多少的性爱真情。」
我迅速拿出之前安装好的窃听器的耳机,也把高清DV对准尚颖的方向调好焦距,然后一键登录的上了QQ,静心准备着要在这一回中尽情感受尚颖的淫欲。
上阕 陆
在高清DV的寻像器里,我看见尚颖那匀称又充满肉欲的丝袜双腿轻慢的相互摩擦着,耳机里似有似无的沙沙声,悄悄渗透的都是寂寞的消息。
乔治•史丹纳说过:文学评论要偿还的是一恋之愿;诗歌、戏剧、小说发人想象,开卷阅读到掩卷读毕,人生滋味已然不同。
这就是连裤丝袜对我的意思,就是女神尚颖对我的意义。这样的清白岁月里,尚颖用她的性感与美丽应和着我的岁月蹉跎。我总是这样的想着...
不等待,其实我早已经迫不及待,用那个淫秽把妹的QQ给尚颖打着招呼:「在不?我的性感美人儿。」
或许是阳光温暖,或许只是尚颖还在矜持,她依旧轻轻的蜷坐在工作椅上,左腿紧紧的搭在右腿上,右腿向右侧伸出,右脚的高跟鞋内侧踏压着地毯,露出高跟鞋的大红底,左脚上的高跟鞋半脱半穿的挂在丝袜脚尖儿,伴着尚颖左右曼妙的轻摇,高跟鞋淘气的晃着,尚颖的美脚脚心的深凹的弧度闪烁着珠光连裤丝袜的色泽,仿佛让我闻到了她丝袜骚脚的馨香,令的我血脉喷张。那景状,像是民国时期站在小楼的观景阳台上欢喜地挥手的富家女,一袭薄衫,婉婷里裹挟不住翩跹的媚思,让世界都苍白了。
「操你妈的,你个骚婊子,我的女神,可真是会勾引我……」我狠命的咽着口水,真想扑上去,把她扑到在地,搂着她的丝袜骚腿尽情的在我穿着丝袜的鸡巴上摩擦,并把她粉嫩的丝袜美脚放入嘴里吮吸,舔舐。
此刻,我的鸡巴更是拼命撑着,和连裤丝袜进行殊死的砥砺摩擦。我多希望变成一条薄薄的肉色连裤丝袜,穿在尚颖的腿上,包裹着她优雅白皙的美脚,匀称圆润的腿,性感结实的臀,还有一定是温热柔软的嫩屄...
没有人能证明徐志摩对陆小曼和林徽因的爱只有一真,或者证明顾城对谢烨和英儿必有一假。其实男人都有夫妻爱和情人爱,只是女人不愿意承认。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男人会不断追去和不同女人上床的原因。而我,想必是无法分辨尚颖的身体、气息和她穿着的肉色连裤丝袜到底哪个更让我欲罢不能。
「宝贝儿,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发艳照刺激你了,……」我尽最大的努力克制着自己性欲,勉强耐心的半开玩笑搭讪她,试探着尚颖的反应。
尚颖回复了一个笑脸儿……就在她回复的同时,我把一张外国男女都穿着丝袜操屄的图片用截图的方式发给了她。
「啊呀……」耳麦里传来了尚颖的轻叫,我从高清DV里也看到尚颖娇躯一震,马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风骚的臀突然加力压迫着椅子,诱惑的展示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弧线的尽头是短版小旗袍开衩的短裙摆,呼应着珠光丝袜肉欲的大腿。身体因为看到淫秽图片产生的紧张感使得裙摆凌乱开合,可惜,角度不好,没有看见梦寐以求的连裤丝袜下包裹的嫩屄。
「你是不是有病啊」,略显愤怒的尚颖立刻回复,「我在办公室,你发这样的图片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在DV中看见尚颖紧张的模样,微红的脸颊,不匀称的喘息,让我窃喜了好一会。尚颖把椅子向办公桌方向移动了一下,让身体和办公桌贴近,尽量用身体挡着电脑的显示器。我猜,一定是这个色图还在对话框里。让她不知所措到忘记了关掉。
「对不起,对不起啊……宝贝儿。我是真不知道你在办公室,看你没回复我,就想和你开个玩笑。怪我太急切的想看你的回复,看见你回复就像是夏天吃了冰激淋一样的开心和舒服。」我马上道歉,一边道歉一边献着殷勤。
尚颖沉默了一会才回复:「你再要是这样我就不和你说话了。」字里行间漫不经心的语气和状态,更像是讲述着《金瓶梅》中的几行情节。
这就算是对我的鼓励,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好好,一定不会再发了。」我违心的应着,并用激将法再次试探着,「其实,你们女人活的可真累,怎么就不能真实点呢,这图你觉得淫荡吗,可是哪个正常男女不做这样的事呢?谁不做爱?动物还交配呢!你不做爱吗?没感受过性爱的快感和高潮吗?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失败!」
又是一会的沉默……
透过DV我看到尚颖似乎想要写什么又停了下来,几秒钟的停顿又想写些什么又停了下来,估计是在想怎么反驳我呢。
「谁也没像你发的图这么变态。」终于尚颖回了一句,「男人还穿丝袜,你觉得这正常吗,你穿丝袜啊,你穿吗?……」
这正是我想要的,慢慢的引导尚颖进入性和丝袜的话题讨论,这就意味着我走上了成功勾引奸污尚颖的正确道路。
也许就在这个多雨的夏季,就在这个难得有午后阳光的今日,阳光透过百叶窗一道道的射进来,将整个办公区连同办公区里的人们分割的明暗错落,但见丰盈不见袅娜,像是跳跃的音符,起起落落,酝酿着尚颖即将到来的一次快感,冲抵着尚颖即将获得的一次高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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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抒情——走进澳洲的尽头(一)

一到假期,久居的倦怠便会油然而生,人就会想方设法外出旅行,换一下心情,这次也不例外,可让我意外的是太太竟找出这样一个理由,她说:"海风姐的塔斯马尼亚游记写的不错,我们何不去那里玩上二个星期呢?"我理所当然的一口答应,这个要求并不高,在国内旅游可以说走就走,根本不用提前规划。接下来,我随口问了她一句:"这次去塔州,那么下次你准备去哪儿玩?"
"当然是西澳了。"
"难不成是看了麦子的西澳游记?"我开玩笑的说。
"算你聪明。"太太得意地一笑。
"我的妈呀,在澳洲玩还没啥大不了的,可你要是心血来潮的学起了菲儿,去周游世界,那可就玩大发啦。哈哈哈……"
这虽然是一则笑话,但是好的游记能产生带动效应,这是不争的事实。
塔斯马尼亚岛是澳洲大陆的最南端,它有许多的美誉,如"天然之州"、"苹果之岛"、"澳洲版的新西兰"、"世界的心脏",甚至还有人把它称之为"世界的尽头",可是我认为把它叫作"澳洲的尽头"更为准确。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称呼,到塔洲去旅游总是件高兴的事情。
悉尼到塔斯马尼亚首府霍巴特(Hobert)只有近二个小时的航程。那天我们抵达霍巴特已是下午的一点。出了机场的候机大厅,我们就直奔租车公司,机场里有大约七、八家租车公司,大多数租车公司门口罗雀,唯有一家叫Bargain的租车公司门前大排长龙,可能是它们的租车价格太有竞争力。我们在那里排队排了近一个小时,总算轮到了我们办理租车手续,可办完了手续还不能提车,谁叫我们订的是SUV车型,这款车特别的热门,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二十多名顾客都是这个原因等待着提车。不过车行里的小哥还挺热心,不时跑过来安抚我们,像做了错事的小孩,这反到弄得我们不好意思了起来,只能坐在机场咖啡馆里耐心等待。等我们拿到车钥匙差不多已是下午的五点。
去停车场提车,一看给我们的是一辆上汽名爵品牌的运动型轿车,这辈子还没开过中国产的汽车,能尝试一下也挺不错的。打开车门一看,心里一阵高兴,崭新的皮坐椅,位置空间大,开车视觉开阔,仪表盘设计合理,再一查看公里数表,只有区区7700公里,简直就是一辆没开多久的新车。管它是什么国家的车,一万公里都不到的汽车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可开出机场,上了高速公路,才觉得跟家里的几辆车相���差了一大截。
车开了大约10多分钟,我们在一个叫Sorell的地方,找了一家Woolworths 超市,买了些面包、牛奶、零食、饮用水之后,便立即赶去100多公里之外的旅馆,到了住地差不多已是晩上七点,此时太阳还没下山,二月的夕阳余晖洒满了大地。
我们租的是汉普顿湾酒店(Hampton on the bay)的一间临水小木屋,按照几个小时前收到的开门密码,我们打开了房门。进门是一间带有厨房的客厅,旁边一间是卧室和浴室,二间房间都朝向东面。依窗眺望,远处是菲欣纳半岛(Freycinet Peninsula ),那里山丘起伏,暮色朦胧。眼前是一片平静开阔的海面,一抹金色的残阳还停留在水面上,波光潋滟,煞是好看。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几个小袋鼠在林中四处跳跃,悠闲自在。真是一处风景奇美的世外桃源。我们将在这里住三个晚上。
塔斯马尼亚被称之为观星圣地。到了夜晚我们关上所有的灯光,凭窗眺望,外面月华如水,深暗的海面上,银光闪烁,像是无数银龙在翻腾舞动,抬头遥望夜空,银河星光璀璨,壮观华美,黑暗中到处是一幅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卷,躺在床上还能朦朦胧胧体会到"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那种意境。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就起了床,从小自己就习惯于早起早睡,早晨醒来之后,要是还继续赖在床上,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种享受。起床后,拉开客厅的窗帘,泡上一杯好茶,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看日出。这时天还是暗沉沉的,喝完了一杯茶,东方些微有些白意,再过一会儿又有了瑰丽荣华的色彩,当我转身去厨房,再续上一杯茶,等回过身来再看时,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翻登了云背,射出万缕的金辉……
今天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我们准备去菲欣纳(Freycinet )国家公园,那里有好多秀美的风景。
吃完早餐后,我们八点半出了门。车拐入三号公路后便一路往北。路上很少有车辆的来往,即使有车辆经过都是风驰电掣般开的飞快。我们的右手边是蔚蓝的大海,左手边到处是绿意迎人的平原山丘,一簇簇,一片片的绿色中,有苍绿、翠绿、黄绿……简直就是个绿色世界,沿路不时可以看到牛羊成群的牧场,种植一排排葡萄树的葡萄园,还有无边的草场。然而眼前的一切并不都是那么的美妙和谐,行经在路上总能见到有被辗毙的野兔和袋鼠,看了怵目惊心。
车开了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了科尔斯湾(Coles Bay)小镇,它是游客前往菲欣纳国家公园的主要入口,常住人口有500人。这里风景非常优美,海湾里青波微漾,几只白色游船停在平静的海面上,岸边到处是橙红色的花岗岩礁石,像是在岸边燃烧着的团团火焰,对岸是粉红色花岗岩山峰的冒险山脉(The Hazards)。这幅美丽的画境转入美妙的诗境,不禁让我想起了"水光潋滟晴方好"这句诗句来,要不是今天这么晴暖的天气,这里可能是另外的一种风情。岸边人没几个,游客更是绝迹,可能都一窝蜂去了更加知名的"酒杯湾",但我觉得这里的美景更加值得流连。
我们在岸边悠闲的散步,拍照,还坐在岸边的岩石上发了一会儿呆。这里真是一个美妙无比的地方,明媚的阳光洒满了茂密的山峦,碧绿的海湾,天边飘着几朵悠悠的白云,海天一色,白船点点,岸石火红,清波荡漾,轻浪拍打着岸边,是那么的委婉,那么的恬静,犹如天籁之音,不绝如缕。水波微响,山儿不动,天水之间,全是清明与祥和,一个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
勾留了大半个小时,我们又驱车来到了国家公园的游客中心,先买了一张国家公园门票。门票60天有效,可价格竞高达90澳币,比过去涨了足足30澳币,这种涨价幅度让人瞠目结舌。接待的小伙子倒是热心周到,介绍门票的用法,公园里各种步道,周围值得一看的风景。
我们先去了"酒杯湾"观景台,这需要走一条来回一个半小时路程的步道。山脚下的路还算平坦,可是没走多久,就觉得有点费劲,还好我们俩平时注意锻练,脚力都不错,对我们来说最大的挑战还是天气,火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林子里密不透风,酷热难当,到了半山腰早已汗流浃背。在途中,我们看到很多游客坐在阴凉的石头上休息,他们个个脸色煞白,气喘如牛,把刚拿到手的小册子当作扇子扇风。上面下来的游客见此情景,则不停鼓励说:"Pretty close!"还真是,再坚持走了一段,"酒杯湾"的全景便豁然在目。
"酒杯湾"(Wineglass Bay)是塔斯马尼亚最受欢迎的旅游景点,它俯瞰水晶般绚丽的"大蚝湾"(Great Oyster Bay),上个世纪末,被美国旅游杂志《Outside 》评选为世界上十大最佳海滩之一。——一个半月形的白色沙滩瑰丽夺目,沙滩面朝波涛汹涌的塔斯曼海,身后是山林起伏的塔斯马尼亚荒原(The Tasmanian Wilderness),它是世界上仅有的温带雨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重遗产。
我们登上了"酒杯湾"观景台,展现在眼前是精妙绝伦的"酒杯湾",洁白的沙滩和蓝绿色的海水构画出一个美仑美奂的海湾,海水清澈无比,碧波荡漾,白色沙滩宛如酒杯沿上那层泡沫,它的身后山峦叠萃,绵延起伏,再配上那蓝的天,晴暖的阳光,更加美妙绝伦,壮观无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下山自然要比上山来的轻松快活,不光是脚下生风,心情也像一餐盛馔之后,硬是觉得可以骄人。
紧接着我们又开车去了蜜月湾(Honeymoon Bay),图维尔角(Cape Tourville)那里的风光旖旎,让人陶醉。游玩结束已经过了下午二点。接着我们驱车去了菲欣钠海洋农场(Freycinet Marine Farm),饱餐了一顿生蚝、炸鱼,炸土豆条的午餐。
第二天早上,我们接着去了另一个著名景点"火焰湾"(Bay of Fires),它距离我们的住处有150公里,开车差不多要2个小时,还是跟头一天一样,早上八点多钟出门,一路往北,过了菲欣纳半岛,沿途又是另一番景色。
"火焰湾"海岸线从南部的比那隆湾(Binalong Bay)到北部的埃廸斯通角(Eddystone Point),全长50公里,清澈的海水,白色的沙滩,橙色地衣的巨大花岗岩石,给前来的游客留下深刻印象。2005年,它被全球知名的康泰纳仕出版集团(Conde Nest)评为世界第二大最佳海滩,2008年,被国际旅游指南《孤独星球》评为2009年全球最热门的旅游目的地。
我们第一个目的地是去一个叫花园(The Gardens)的地方,它在比那隆湾北面16公里处,是橙色花岗石最集中的地方。我们的车开到花园已经过了十点。一下车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这里就像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滩野地,几乎看不到游客的影子,如此一个漂亮地名的地方,却这般的荒凉冷清,实在有点名不副实。不过这里的景色非常壮观。碧绿的海水,洁白的沙滩,海岸边到处都是橙红色的奇形怪石,仿佛上帝作画时,一不小心把红色的染料打翻在了这里。如此多的红色岩石,让人惊叹不已。
当然海边阒无一人正合我心意,可以任由我们随心所欲在岩石上走来走去,挑选最佳拍照角度。本想坐在红色岩石上看看大海,吹吹海风,可没坐上五分钟,就觉得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酷热难当,这时心里不觉暗暗后悔,应该在比那隆湾住上二天,日出日落时分来这里,那才是真正浪漫的享受!
花园再往北就没有公路可走,我们只能回到比那隆湾,沿路有好几处都是纯白的沙滩,有Taylors Beach、Swimcart Beach、Jeanneret Beach,我们停下了车,下去转了转。海中泳客少得可怜,岸边游客更是绝迹,只觉得耀眼的阳光照在白沙滩上,那沙滩上的白就显得更加突出,非常的刺眼。照理说亚裔人都怕阳光,可这里的本地人也没几个影子,热门旅游目的地竟如此不受待见,真出乎我的意料。
比那隆湾要热闹许多,它过去是个小渔村,后来发展成有300人的小镇,现在这里建有大量的度假住宅,还有人工开发的公园、步道。这里是火焰湾的南部起点,也有许多的橙色花岗岩石,游客也比较多,游客信息中心设在一家咖啡馆内,问了老板娘才得知去埃迪斯通角要走另外一条公路,至少还有六十公里的路程,想想也就放弃。只能去圣赫勒拿(Saint Helens)小镇吃午餐,随后在小镇的乔治河(George River)河堤上散步,觉得还是这里舒服,悠闲自在。
回来的时候,我们又顺路去了比切诺(Bicheno)小镇,小镇风景秀美,旅游资源丰富,是游客东海岸旅游的必经之处。比切诺喷水洞(Bicheno Blowhole)是这里比较热门的景点,我们在这里玩的非常开心,站在喷水洞旁的大岩石上,看着海浪一飞冲天,仿佛自己也跟着激起的水柱飞了起来,怡然自得,好不痛快。
住在塔斯马尼亚东海岸的三天,天天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风轻云淡的日子自然使人神清气爽,饱览美景更是让人心旷神怡,玩得开心,住的舒心,吃的称心,旅游途中能有三"心"满足已属不易,今次又再添上三天的意外之喜——迎日出,观星河。那窗外晨曦中的大海,月光下的海浪,还有梦里的潮起潮落,心与境的交萦互染,低徊中又有了许多生命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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