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接受了火花的情況下去畫,或者和他人的互動,或者又是什麼奇怪的方面把我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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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eldom draw about kiss or any other things because I can't understand them
#maybe I can say “because I'm asexuality!” I don't know#I really don't understand#Why other can draw them so normally#shitpost#只在接受了火花的情況下去畫,或者和他人的互動,或者又是什麼奇怪的方面把我勾走了#其他人畫色色如同流水 我:擠不出來,真擠不出來,不要太為難我了#開玩笑,實際上我連畫畫都需要什麼契機才能進行#當然我也沒有什麼ship 默認官方正典 表面上看起來可能比較混沌什麼都吃,但是實際上什麼都不吃。不過合理就吃(?)有剛好適合的想法也會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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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Combeferre/Enjolras)
這裡是撤離老墳頭的抖森的學妹
搬篇短篇試試水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退役軍醫C/冬兵(???)E,應該算無差 戰損+哭唧唧的領袖好好搞
總之是個奇怪的盾冬(?味兒二戰AU,領袖真的很適合軍人設定,但是如果角色反轉了呢?
也繼續搞音樂家ABC
說是義仁其實也打了點ER雙C擦邊球,不適者請自行避雷
自殘畫面預警。本來是想要寫個BE的可是薏仁這麼冷就還是別了吧
照慣例可全文搭配拉威爾G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食用
也可以單獨收聽個別節點自帶的BGM
1.
Sergei Rachmaninov- Elegy in E-Flat Minor, Op. 3 No. 1
1946年5月8日。
醫學生聚集在教授休息室聆聽無線電收音機轉播的審判結果。他們最關注的名字有三人被判決死刑,最後一人終身監禁。
「整整一年過去,」若李說,「我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又在巴黎,試圖重新讀進中級解剖學課本。領袖這兩天怎麼樣?」
「也許他很快就要想起格朗泰爾了。」公白飛說。
回國後若李被困在綿延不斷的憂傷。它不叫人在自己的房間痛苦地嚎啕,也不入侵夢境,卻徘徊在空氣裡消散不去。這低落的情緒趕也趕不走,被它纏住的患者只能學習與其和平共處。
「我確信這也是一種戰後的心理疾病。」若李又說,「最好注意下領袖,公白飛,我擔心他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也患上這個討厭的毛病。」
「回你住處去,若李,」公白飛則說,「回去試著多睡會,你蒼白的像患貧血。」
這是個依然有效的恐嚇,即便若李自己與公白飛同樣清楚他不過是花了過多時間在解剖室悶頭研究而缺乏適量的陽光照射。回巴黎後若李換了個新住處,他回去的路上總會經過拉雪茲神父公墓,他也總會付幾個硬幣給賣花女,把花束等量分配後擺在幾座尚且光亮的墓碑前。
公白飛找出他身上的幾個硬幣交給若李,「幫我給大伙兒問好。」
「也幫我給安灼拉問好。」若李說。
回巴黎後公白飛被招回醫學院給一年級新生講課,他想在醫院繼續實習的計畫暫時被擱置了。起先公白飛上課經常上的提心吊膽,但是安灼拉回到巴黎後的表現很平靜,除了那幾次他才進門便看見滿桌滿牆腥紅的污跡,而安灼拉拽著手腕,或肩膀,或小腿,刮鬍刀片或什麼尖利的物品掉在他手邊的血塘子。戰爭結束一年了,安灼拉還在戰場。公白飛感覺有股從戰俘營帶回來的陰霾正在與陰霾底下奮力掙扎的安灼拉相互消耗。他怨恨、疼痛、怒不可遏、孤獨,畏懼,甚至恐慌,這是戰爭對安灼拉做的,是戰爭對他們所有人做的。不論原因有多正當,不論發動戰爭有多必要,戰爭本身即是罪惡[1]。戰爭帶走鮮活燦爛的生命,留下來的即使活著也大多在苟且偷生裡學習憎恨。
公白飛在巴黎的住處幸運地被沒有被轟炸摧毀。巴黎在重建,她是座堅強的城市,她見證歷史、見證人類救贖自己,也見證奇蹟。巴黎是他們的家鄉。
安灼拉捧著相框仔細端詳相片裡的青年們。公白飛掛好外套,找了個地方放書,循著物品被移動的聲響來到書房,安灼拉就在這裡;看見公白飛讓他露出片刻的迷惘,接著很快認出他。這是個進展。公白飛也沒有時間學習憎恨,他有各種意義上都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他用手指尖輕敲相框,說,「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格朗泰爾。」
安灼拉找到另一個他瞧得出是誰的面孔,相片裡青年都才剛領到新制服,在攝像機前勾肩搭背。他瞧著那張臉上明亮的大笑,遲疑著拼湊出那個名字。
「這是古費拉克?」他問。
公白飛忍受著又一次滾進他喉嚨的火球,說,「是的。這是古費拉克。」
下一秒安灼拉粗魯地把相框摜回書架,背過身走向窗���。書桌上早就沒有任何物品,抽屜也都上了鎖,自從幾週前安灼拉又在抽屜裡尋到削筆刀,公白飛找來鎖匠,給他這間屋子所有的抽屜配���鎖匙。安灼拉稍微清醒後同意他的決定,所以昨天公白飛回家時看見的是安灼拉坐在浴室,臉上又給刮出新傷,血絲和著還沒有乾的淚痕,他的手指關節全是瘀青和血,玻璃鏡的渣子如雪片撒在磁磚地面。
書房的窗子是這間屋裡最大的,他們離開巴黎前也經常聚集在這裡談論整個世界。窗簾長期拉開,陽光經常把公白飛的木頭書桌曬的暖烘烘的,陽光也照在安灼拉有些蓬亂的頭髮,他沐浴在晚春潔淨的陽光,卻仍舊被困在黑暗。普通醫院會把這個狀態判定為極度不穩定,在公白飛看來已經是夠好的了。某個程度上安灼拉已經戰勝陰霾-他不讓那些被強加給他的怨恨傷害旁人,因此只能傷害自己。
「您這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你。」公白飛說。
「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安灼拉回頭來看公白飛,他的眼神熱烈的像火,曾經那把火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是他們對祖國的熱忱。公白飛望著他,安灼拉眼睛裡的火焰被痛苦取代。他恨上了世界,也恨他自己。
「你認得古費拉克了。」公白飛說,「他會很高興的。」
安灼拉反唇相譏,怨恨且惡毒,「不,他死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卻還感覺的到,」公白飛說,「我也還感覺的到。你怎麼不來攻擊我呢?」
在特定情況,公白飛甚至會適度允許安灼拉拿他自己去撞什麼東西,但是今天不行。他逮住安灼拉的手腕,他最好的朋友沒有屈服,至少他放下拳頭。兩秒鐘前他又要拿他自己的手去打水泥牆。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灼拉說,「你認識的那個人也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決定攻擊甚至打死你之前離開。」
公白飛冷靜地問,「為什麼不?」
沒有遲疑的安灼拉說,「因為你也是我的[2]-」
那個f音起始的字沒有被順利說出來。公白飛在安灼拉身上看見治療失憶症的問答法的可行性:安灼拉滯在當場,他劇烈地顫抖,像是他腦海裡的兩個聲音正在殊死決鬥。上前線前,他們穿著制服,在謬尚激動地談論這些問題。那是最後一次朋友們所有人都在謬尚。同胞就是他們的兄弟,部分罕見的友誼或許比兄弟的血緣更能信賴。當兄弟被迫站上與他們對立的另一條線,他們又應當採取什麼態度?
公白飛伸出手等著,安灼拉扶著灰色的牆猶豫半晌,最終露出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他給出他的信任。
公白飛握住他的手。若李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被誤傷,他沒有防備地去碰安灼拉,被他反手一搡掀翻,護士也被若李撞倒,她托盤上的藥瓶挨個跌碎。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安灼拉不再有希望,公白飛沒死心。也是在那天,他想起那個其他軍醫沒有想到的詞,這個詞成了他們的安全關鍵字。它擁有某種有絕對的力量將安灼拉從混沌喚醒,那些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又是他本來的模樣。公白飛把這個發現告訴若李,他們證明了安灼拉不僅有希望,並且是充滿希望-他想要回家。
他們只需要時間。
公白飛握住安灼拉的手,他低著頭,抖得厲害。安灼拉身上佈滿已經很難褪除的痕跡,可今天清早公白飛分明聽見他溜出臥室摸進書房來彈鋼琴,單手單音彈出那支最早喚醒他的旋律。公白飛試著再往前一步,安灼拉還是沒有屈服。他被困在混亂的思緒裡掙扎不休,清洗不乾淨的記憶正在與那些使安灼拉仍舊是安灼拉的記憶相互抵制。與此同時,他接受了這個不成形的擁抱。他全身灼燙。
「公民,」公白飛用極輕也極堅定的聲音問他,「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2.
Ludwig van Beethovan- 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major, op.24:2. Adagio Molto Espress
戰爭後的重建工作也揭發不少真相。自命是科學家的納粹軍官在紐倫堡審判上說明實情,人民也就原諒了安灼拉。至少大部分的人民都原諒他。盟軍將領收到數量驚人的信件,被他幫助過的士兵來信拼湊出更多事實卻也不無誇大的成份。取得寄件者同意的信函被公布在報上,若李拿那些報紙墊實驗室的桌腳。公白飛自己也有信要寫,他定期寫信給安灼拉居住在南方的父母報告他的情況;他們寄來幾張新的唱片,公白飛拿起其中一張放上唱機,安灼拉端著相框試圖認出相片裡頭有誰,唱機裡的小提琴就著鋼琴演奏流動如河水的行板,這段音樂使安灼拉從公白飛手上奪過唱片盒,期待著什麼似地盯住紙盒上印刷的德文標示。
「我在哪裡聽過這支曲子。」安灼拉說。
公白飛知道他就要再想起一件往事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
“ABC的朋友們”曾經是同盟國軍隊裡名聲最響亮的工作分隊,十字軍行動(Operation Crusader)成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紀律嚴明,配合度好的異常,原因無他,他們原先就是朋友,隨著時間推進也逐漸成為真正的兄弟。從1942年下半葉開始,盟軍把ABC的朋友們定位為特殊部隊,專門執行奇襲、援救、破壞埋伏等工作,他們也執行過幾樁暗殺敵軍地區主將的任務。他們為盟軍執行過十八件敵營偵查,三十二件救援戰俘的行動。安灼拉是他們的隊長,這是種遵循慣例的模式,還在巴黎的時節,安灼拉就是領袖。公白飛以醫官的身分擔任副隊長,格訪泰爾負責駕駛汗馬車或坦克載他們衝進敵陣,古費拉克負責偵測爆裂物。其他人各有所長,例如巴阿雷很能近身格鬥、馬呂斯破譯部隊竊聽來的情報,弗以伊甚至能假扮成納粹兵潛入德軍竊取第一手消息。在某個ABC紮營於森林,依靠斜坡的陰影作掩護的黑夜,熱安在細心維持著小且不滅的柴火旁談論起近代歷史,話題很快地蔓延開,安灼拉不得不數次厲聲讓朋友們放低音量。格朗泰爾用火上烤熱的瑞士刀切開僅剩的黃油,讓每個人挖一塊去給他們的豆子罐頭添添味道。
熱安又說,「剛才,我有個瞬間的錯覺,我們這不是在同德國打仗,是在六月革命的街壘下等待天亮。」
「嚮導,」古費拉克說,「給我們說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聲些。」安灼拉提醒他們,他的目光也充滿期待地定格在公白飛身上。那個深夜,他們熄滅柴火,頂著寒冷的夜露,在黑暗裡清楚看見彼此。公白飛給朋友們說起維吉爾、中世紀的宗教音樂、農事詩,詩歌的話題取代革命延續到下半夜,直到安灼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爭取時間休息。
「古費拉克,你跟我一起看哨。」他說。
古費拉克就著月光挪動他扔在地上當坐墊的外套,換了個視野更好的位置,面向森林。
「���知道現在提他會給你們斃了,不過-」格朗泰爾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現在都在腦子裡給自己奏安眠曲,我祝這些音符長翅膀,帶你們在夢裡飛過恆河邊上,去到世上最美的地方[3],對我來說,那裡必定有喝不完的白蘭地。」
「大R,海涅是猶太人。」熱安說。
格朗泰爾諷刺兮兮,「一個德國的猶太人。如果他現在給關押在集中營,恐怕我們倆得申請個特別任務去炸掉奧斯威辛。」
「住口,格朗泰爾,」安灼拉說,「睡覺。現在。」
古費拉克在竊笑。他就坐在公白飛左邊,公白飛也半坐著,警覺以及他正在盤算的細節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那是場救援盟軍戰俘的行動,弗以伊偵查過後帶回來的地理信息比他們原有的更複雜,計畫全盤改變,他們幾個身上帶的地圖都已經給塗畫的看不出原型。
「至少想辦法睡著。」古費拉克湊在公白飛耳邊說。
「我在試呢。」公白飛回答。安灼拉在離他們不遠的草地,伸手將不怎麼安分的格朗泰爾打平在草地。
古費拉克在安灼拉轉過來低聲訓斥他的前一秒,飛快地吻在公白飛的鬢角。這是古費拉克表達他的感情的方式,整個ABC都給他吻過,安灼拉也沒有倖免。那時他們剛結束十字軍行動,從北非回到法國北部戰線。巴黎就在一趟火車之外的遠處,幾乎等於他們回家了。
不過他們沒有回巴黎,而是留在軍隊。ABC的名聲隨著十字軍行動的成功傳播,女酒保拿出她們收藏起來當救急藥品的伏特加。酒吧裡還有其他盟軍成員,目睹這樁事的人幾乎瘋狂,安灼拉揉揉他給古費拉克逮著啃的臉頰,躲到公白飛背後,對於他自己揚起的嘴角出賣他的事實並不理睬。格朗泰爾見狀抬腿去踹古費拉克,熱安當場做出頌詩紀錄這歷史性的瞬間。公白飛試著拉開還要去追安灼拉的古費拉克,他一回頭猝不及防也啃了把公白飛的顴骨。軍隊的酒吧有鋼琴,音色糟透了卻是當時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古費拉克就像在謬尚那樣,喝上兩杯過過癮,然後把酒杯擱在鋼琴的角,坐下來開始彈奏德彪西。
格朗泰爾兩手各摟著若李和博須埃,安灼拉趁他沒注意偷走伏特加酒瓶塞回女酒保手裡。公白飛在隨身攜帶的地圖背面用鉛筆憑記憶畫蠶蛾,古費拉克彈琴時,巴黎就被他的音符潑灑在軍隊酒吧了,鬧哄哄的酒吧安靜下來聽那支《水中倒影》。塞納河面的巴黎鐵塔倒影是銅銀色,午後的公��經常有穿戴漂亮的少女陪伴她父親出門散步;馬呂斯在公園認識了他的珂賽特。大學課室敞開的木板門釘著考試公告,維吉尼花園開滿了睡蓮,圓形的葉片連同生著芽蟲的花緊貼水面,乍看也彷彿逆著方向生長到水下。謬尚咖啡館的玻璃窗總是被擦的發亮,光芒在咖啡杯或酒杯裡朝ABC的朋友們眨眼睛。星期天的下午三點整,巴黎聖母院的鐘聲經常打斷熱烈的爭辯。
戰爭時盟軍不成文禁止演奏或聆聽德語區作品。這項規則在ABC內部不適用,弗以伊率先提出音樂不應該被政治意識影響,格朗泰爾直接無視這陣風氣,針對海因里希‧海涅和菲力克斯‧門德爾松的民族認同問題發表大篇宣言,如果有人拿紙筆記錄下他講的話,恐怕可以寫成整三大頁。
「猶太人可說是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民族,法蘭西人發明共和國,可猶太人發明了雅歌和上帝!」格朗泰爾在大庭廣眾下嚷嚷,「海涅!啊!海涅,他的妙筆能使莫斯科的凍土開出鮮花,啊,那是甜美的罌粟,朋友們,我們來品嘗愛情與寧靜,安灼拉,給我們一支曲子的時間做個神聖的好夢!」
「R,你太醉了。」巴阿雷說。
熱安狂熱樂迷似地給安灼拉鼓掌,馬呂斯很快加入催促安灼拉的行列。格朗泰爾醉的走不穩路,給他起了外號的軍隊的女酒保同樣為格朗泰爾保管他的小提琴,酒吧里的士兵意識到他們即將聽見的是什麼,跟著古費拉克製造出震耳欲聾的喝采。
「燴兔肉,別告訴我,您把我的寶貝拿去當柴燒啦。」格朗泰爾對女酒保喊道,他杯里的伏特加撒了自己整身。
「去啊。」公白飛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輕蹙雙眉,「我們不大應該這麼做。」
「這只是音樂,」公白飛笑著說,「而且,至少別讓格朗泰爾失望。」
格朗泰爾端著酒杯去拿他的琴,玻璃杯因此被他放開,旁邊的美國人眼明手快救下杯子卻救不了裡頭的伏特加,整間酒吧全是笑聲。熱安巧妙地用法語為大伙兒全篇朗誦那篇浪漫詩,格朗泰爾湊過來,大半個人壓在安灼拉腦袋上醉醺醺地懇求或者逼迫他。博須埃笑到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都掉了,把他的耐磨長褲燙出一個洞。
最後安灼拉撥開黏在他身上的格朗泰爾,宣布,「行吧。」
古費拉克拍拍桌子,酒吧裡的士兵用同一種語言的同一個詞歡呼,”Bravo!”
那場突發的小演奏會是整個戰爭裡色調最柔和的一筆,戰爭過後也在不經意間幫他們喚醒安灼拉。也許格朗泰爾在看不見的地方幫了忙。格朗泰爾醉的時候反而能鋸出他能給的最好的音色,安灼拉給他彈琴,被月光渲染的恆河就讓他們帶進軍隊酒吧了,紫羅蘭的耳語,玫瑰的傾訴,河水潺潺的流動打碎煙硝,把他們帶回夢境裡的故鄉。後來安灼拉主動又給酒吧裡的同袍演奏另一支曲子,公白飛與古費拉克並肩坐定,熱安率先唱起來,他們都記得那支曲子裡的祈禱詞。
公白飛不相信朗誦經文的形式能夠獲得甚麼禱告效果,他的幾次祈禱獻給他的朋友們,他越過聖經,直接呼請上帝為他的朋友敞開祂的花園,請求祂帶安灼拉回家。
安灼拉不穩定的情況持續到他們返回巴黎。他也有絕對清醒且試圖重新認識巴黎的時刻,納粹殘留在他腦海裡的聲響就像無線電收音機的雜音,當1942年以前的回憶逐漸占上風,這些雜音就對他發動偷襲。公白飛不記得他上回一睡到天明是什麼時候。安灼拉睡在他住處的客房,公白飛面對他自己的惡夢,更經常在夜裡拿鑰匙開客房的門,從捲成蛹的被單拯救出安灼拉。他的夢境也是無休止的鬥爭。公白飛在囈語裡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的朋友的名字;這是希望的象徵,公白飛讓他放棄接受國家計劃性的記憶治療,安灼拉只能靠他自己。夏天來了,氣溫突然增高的夜晚叫巴黎無所適從,公白飛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數天花板的裂縫直到凌晨,最後決定起床找書看。離開巴黎前,ABC共同的話題停留在自由主義的新定義,公白飛向安灼拉借來讀的英語書籍還沒有還給他。
安灼拉在噩夢裡嘶聲力竭,公白飛抓起客房鑰匙過去開他的門,跪在地上與安灼拉著實搏鬥了好一陣子。安灼拉被訓練出睡前鎖門的習慣,即使他的敵人擁有無數不靠鑰匙開門的手段。他被夢魘糾纏卻從不對陰霾求饒,半夢半醒之間掙扎的力量大的幾乎迫使公白飛鬆開他。他在夢裡,也許又在對格朗泰爾大喊大叫,那是他們相處融洽之道,安灼拉希望格朗泰爾別信仰他。在夢裡,”自由”和”祖國”最常被高聲提起。公白飛按照標準醫療流程紀錄他聽見的夢囈,只同若李談論這些心理病況,前些天他們推測著或許真正的安灼拉就要回來了。
公白飛費了點勁頭把安灼拉搖醒,把他拖出遍布煙硝的混亂夢境,那場技術上完美成功的救援行動結束於德軍扛著火炮追出戰俘營,通電的柵門警鈴嗡嗡大做,ABC救出百十個盟軍戰俘,安灼拉挨了子彈,他沒法跑的快,留在鐵柵門後頭,把最後離開的同袍推出去,對他們下令,「快走!」
「醒醒。」公白飛說,「安灼拉,你得醒過來。」
他們像剛結束格鬥訓練般渾身是汗,公白飛搖醒他,安灼拉陡然睜眼,夢境裡來不及流的淚水被帶回清醒的世界,他揪著公白飛,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才結點薄痂的手指又給他磨破,衣服上的血痕斑斑點點。
「公白飛,」安灼拉說,「其他人在哪裡?」
那是他的聲音。安灼拉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詢問戰略問題,公白飛甚至還沒有聽明白他在問的是ABC執行的第一場還是最後一場救援行動。
「傷兵都送走沒有?」安灼拉問,「納粹發現我們了。飛兒,帶上若李快走,格朗泰爾在哪裡?」
「安琪。」公白飛說。
安灼拉的眼神又是他自己了。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熱忱,熾烈的像星火,清澈的像陽光晒化了的雪融入山泉。他不會仇恨,他只愛人民與自由,那就是他的信仰,如詩如歌,如溫柔的天鵝也如展翼的雄鷹,是恆河彼岸不凋的紫羅蘭也是塞納河畔灼灼盛放的玫瑰。
他回來了。
「安琪,」公白飛重複。安灼拉比前幾秒更加困惑,公白飛得向他解釋很多。他與他最好的朋友緊緊相擁,安灼拉不明所以,只管展臂也擁抱他。公白飛希望他們的朋友都看見了。他只給安灼拉說明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爭結束了。」
3.
Franz Schubert- Der Lindenbaum arr. Piano and Cello
「我做了什麼?」安灼拉問。
「你什麼都沒有做。」公白飛說。
安灼拉放下塗鴉著人物肖像的地圖,無眠的夜晚過後他們迎來真正的朝陽,公飛下樓問公寓管理員要來兩杯剛燒好的咖啡。安灼拉回來了,他的戰爭正式結束,剩下要做的是審判與和解。公白飛上樓時聽見他的鋼琴被奏響,安灼拉展開格朗泰爾留給公白飛的地圖,擱在鋼琴譜架,圖紙背面給他畫著ABC的朋友們的半身肖像。
「我殺過多少我們自己的同胞?」他問道。
「那不是你,」公白飛溫和的強調,「當你被奪走你自己的心智而做出對不住人民的事,那樣事就不是你所為。那是納粹德國所做的,你也是受害的一方。[4]安琪,你不需要承擔這些。」
安灼拉沐浴在初夏早晨的陽光,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接近白色,側影線條分明,公白飛把咖啡杯放在鋼琴上頂蓋,過去坐在安灼拉身邊。在那個彷彿上輩子的無憂無愁的大學生涯,他們在謬尚,也是緊挨狹窄的咖啡廳角落相偕而坐。安灼拉抬起頭時臉上是濕的,他在做他自己的法官,從德拉古法典尋找佐證的法律。
「你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法蘭西人民的事。」公白飛用雙手按在他的肩膀,又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為了我們的朋友,你也必須停止審判你自己。」
「但是我記得那些。」安灼拉說著,眼淚順著他雕像般的臉龐滑下來。
公白飛說,「你付出的夠多了。」
星期天的早晨有彌撒。聖母院的鐘聲喚醒整個巴黎。安灼拉聽見鐘聲,模樣顯得有些無助,公寓管理員在清掃樓梯,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那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
「瞧,他不是帶你回家了嗎,」公白飛微笑起來,對安灼拉說,「就像她帶他回家一樣。」
公白飛信仰,但很少祈禱。他知道管理他們公寓樓的老太太會去聖母院給安灼拉點白蠟燭祈禱,她是最先對安灼拉敞開大門的人。
「如果您們想搬走,也請自便,上帝保佑您們,」她對威脅她的其他住戶說,「這個青年為盟軍奉獻的是比他的命還貴重的東西,萬福的瑪利亞,祝福他的靈魂。」
公白飛的決定讓軍方不免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德軍正式投降前的最後一波地毯式奇襲以敵方首領突然停止襲擊造成的失敗告終,跟在他們首領後頭發動攻擊的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盟軍擊中並當場逮捕在槍林彈雨下突然停止前進的納粹特務,扒下面罩,看見一名眼神狂亂的俊美殺神。關於納粹在戰俘裡挑選菁英士兵,進行藥物控制後訓練成特種殺手的謠言被坐實。公白飛在軍隊醫院收到這個消息,他的懷疑也獲得印證。盟軍開始調查1943年後所有北方戰線指揮官離奇的刺殺案,重新檢視幾件德軍地毯式突襲的線索,罪證水落石出,可沒有人敢真的對安灼拉做什麼。被1942年末那場由ABC執行的救援行動救出戰俘營的士兵違反軍紀闖進將領會議室,以舉槍自殺的威脅成功阻止盟軍將領對安灼拉做出任何判決。
公白飛是那場意義重大的鬧劇發生的隔天才從馬呂斯那兒聽來這樁事。近百名操著不同語言的士兵在將領會議室外整齊劃一拿上膛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威脅他們長官,馬呂斯被喊去維持秩序的同時,公白飛在軍隊醫療翼對付安灼拉。無線電收音機在角落發出不間斷的聲響。兩支鎮靜劑讓安灼拉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被擺佈著讓公白飛執行過整套檢查。他臉色慘白,藥劑的效用迫使他放慢了呼吸,眼神依舊熾烈的像隨時要爆發,那卻是他們不認識的眼神。安灼拉不會仇恨,公白飛確認過安灼拉依舊能聽懂法語,嘗試與他交談。若李結束諾曼底的工作,回到北方部隊擔任軍醫,在他們隔壁床照料突襲裡被炸掉右邊手腳的德國士兵。志願護士想給安灼拉的傷口做些包紮卻被他的模樣嚇退。
「安灼拉,你記得伽佛洛什?」公白飛問。
那時的安灼拉像具活屍。公白飛看著這副他再熟稔不過的面孔卻認不出他最好的朋友。安灼拉帶著詭異的冷靜詢問,「我該殺他嗎?」
「不,他是我們的弟弟,」公白飛說,「謬尚呢?記不記得謬尚?」
「離我遠點。」
「我們在謬尚曾經為了社會契約論的漏洞爭執整晚呢。」
「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後一個醫學意義上的聽覺記憶範例發生了。
安灼拉還被皮帶綑在病床,公白飛停止追問,讓護士準備他需要的物品,拉起安灼拉的手讓人用酒精擦掉乾血跡。公白飛掐著他,這是個有效的恫嚇,安灼拉理解到掐著他的這只手對人體的熟悉程度足夠公白飛隨時卸掉被他掐住的關節。護士用棉球清理傷處的膿瘡,無線電收音機的頻道播放起女高音演唱的門德爾松作品第三十四部第二號。
安灼拉還讓公白飛逮著手關節,那支曲子如同響雷般擊中他。他猛地回頭尋找那個聲音,收音機那兒沒有人,安灼拉往別處張望著找人卻沒有找到他要的,護士領班假裝忙著整理藥櫃,玻璃櫃門照出她拿手帕擦眼睛的模樣。若李正要給他負責照料的德國傷兵注射消炎劑,他也停下來,針筒隨之停在半空中。他也看著安灼拉擺脫護士,掙脫出來的手揪緊公白飛的白大褂。公白飛想告訴他答案,可他只是安靜地望進安灼拉的眼睛,一度被掩埋的記憶如同樹苗的芽鑽出堅硬的土壤。安灼拉困惑又徬徨,他抓住公白飛,那個瞬間公白飛決定不再讓任何自稱是醫學專家的人在往後的日子繼續折磨他最好的朋友。
音樂最終消失在無線收音機炒豆子似的雜音裡,經過角落的護士調整天線,試圖找出信好最好的角度。公白飛放開安灼拉的腕關節,握住他的手。若李聽聞安灼拉被送進盟軍醫療翼後興沖沖趕來瞧他,被安灼拉下意識掀倒,其他醫官登時拿起皮帶把他囚禁在病床。
「公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公白飛問。安灼拉用茫然的藍眼睛瞪他。
他們隔壁床的德國士兵成了整間醫療翼的箭靶,仇恨的目光匯集在他身上。志願護士放下托盤,藉口照顧其他盟軍士兵抽身離開,有人用不明顯的聲量說了幾句粗魯的德國罵人話,德國士兵垂著頭。那不真的是他個人的錯誤,他卻為他的國家在盟��的醫療翼承擔錯誤的後果。若李放下消炎針,雙手舉在眼前,他等到它們停止顫抖才給他的病人完成注射。他們對面的美國士兵往空水杯啐了口痰。
德國士兵對治療他的醫療員說,「Danke (謝謝)。」
若李回答他時臉上沒有肉眼能見的波動,「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Seine sanfter Flügel weilt (在他光輝照耀下面,四海之內皆成兄弟。)[4]」
ABC裡德語最流利的是弗以伊,再來是馬呂斯,接下來是格朗泰爾,ABC們為了作戰工作也向他們學習這門言。當戰爭過去,語言成為新的軟武器,若李寫完紀錄,離開去檢查下一床英國傷兵。公白飛想起弗以伊在他們親手挖的壕溝裡,用席勒給大伙兒解釋語法問題,安灼拉在站哨,古費拉克划火柴點亮煤油燈,話題隨著詩的內容又扯回二十世紀後的新興獨立國家;他沒有忍住笑容,眼眶像是給火柴點著了。德國士兵在公白飛擺平安灼拉,讓護士繼續清潔膿瘡的當兒,用他僅剩的左手摀著臉龐。他為他的祖國承擔戰爭的後遺症,連流些眼淚也不被允許。
部隊對於公白飛讓他住在普通公寓的想法明確表示反對,公白飛也明確告訴法國政府他們不會再讓安灼拉受到沒有意義的虐待。啟程回國前若李拿到政府給安灼拉安排的治療說明書,裡頭列舉的療法相當於把德國人用在安灼拉身上的法子重新操作一輪。
「這太荒謬了,」若李說,「他值得更好的。」
他的確值得。上前線前公白飛在醫院剛做完一年實習,ABC們有好幾個甚至還沒有完成大學最後一學期。如今他們回到祖國,試著建立新的日常生活,安灼拉經歷了兩段人生,又靠著他自己驅散納粹強加給他的魘霾。他是如此堅韌。如今他回到家,記憶在復甦,他想念他的朋友,渴望看見他的師長家人,他想出門去散步,他還想喝點謬尚的咖啡。所以若李把咖啡連同做咖啡的女侍還有他的女朋友帶來了。愛潘妮穿著黑色的裙子,神態世故鋒利許多,公白飛見過米西什塔幾次,她是猶太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電報接線員,戰後她在醫學院附近的餐館值日班。
「領袖!」他撲上去掛在安灼拉的脖子,「我可太高興又看見你啦!歡迎回來!」
公白飛找出空瓶,米西什塔往瓶子插上她帶來的矢車菊,若李喋喋不休說著安灼拉錯過的精采故事,安灼拉看著那束花,在若李談及格朗泰爾把他的小提琴做了砸破納粹間諜腦袋的最佳貢獻時開口說話。
「我很想見一見他們。」
公白飛放下他擦拭乾淨的相框,若李安靜下來。安灼拉將插花的瓶子挪到日照更充足的地方,垂下眼瞼,光與影在他身上就像油畫,外頭的街道有棵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菩提樹,它與這個街區同樣好運地沒有受到轟炸摧毀,安灼拉倚著牆,午後往西邊傾斜的陽光拖長了菩提樹的影子照進客廳。ABC的朋友們在盟軍的酒吧無數次違反不成文的禁令,熱安對德奧作曲家的偏好有限,舒伯特則是古費拉克即興演奏的好夥伴。
公白飛安慰他,「我也很想念他們。」
「我們可以紀念他們。」愛潘妮提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有一支曲子,」公白飛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提到它。」
安灼拉用軍隊酒吧那架音色糟透了的鋼琴演奏這支祈禱歌的時候,屋子裡的法國青年跟上節拍大聲唱歌,他們都想家,也都在同袍身邊找到片刻歸屬。其他同盟國的士兵抄下禱文,弗以伊給他們用數字譜做註記,這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就這樣被傳到歐洲大陸甚至美洲。安灼拉在另一個難得的機會拗不過朋友們的要求,又給酒吧裡的聽眾演奏它。那時這支祈禱歌已被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公白飛的杯子還在嘴邊,他被格朗泰爾推出去,ABC起鬨要他去領唱法語歌詞,古費拉克嚷的最大聲,不僅帶頭起鬨還笑出眼淚。博須埃在吹口琴,熱安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柄長笛,單方面宣布這足夠他們組成完整的合唱團。
那時公白飛無奈地說,「我們這都在做什麼。」
安灼拉聳著肩膀,「就當成哄那幾個傢伙高興了。」
「這可不是我瞎吹,」格朗泰爾拎著小提琴過來站在鋼琴另一側,「盟軍裡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樣完整的樂手配置?」
安灼拉發布過無數不允許反駁的命令,也總拗不過他的朋友群起懇求。他為他們演奏過很多次祈禱歌,在巴黎,在軍隊酒吧,在公白飛的書房。
主在上,聽我祈禱:
當我需要幫助,您總是在我身旁;
讓他歇息,上蒼庇佑,
賜他安寧,賜他歡愉,
帶他回家吧,
帶他回家。*
公白飛在客廳書房擺上他擁有的ABC們的相片,這樣他們也就見證安灼拉甩掉追逐他的陰影找回他自己。他回來了,卻還在漂泊。公白飛想幫助他最好的朋友得回他應有的寧靜。
4.
Felix Mendelssohn-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arr. Violin and Orchestra
人民想念安灼拉。安灼拉想念他的朋友。最大的問題是安灼拉認定自己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同胞。在ABC的朋友外首個見到安灼拉的自��是他的雙親。公白飛拍了封電報通知他們來瞧他。剛回巴黎時安灼拉的父母來見過他,就連他們都幾乎認不出安灼拉。那時他的眼神能夠把聖母院那口大鐘從它的鐘樓剜下來,公白飛甚至得提醒他朋友的父母別太靠近他。若李無法回答安灼拉父親提出的問題,他母親嘗試著說起幾件只屬於他們家庭最私人的往事,短暫的茫然後換來的是安灼拉的另一次爆發。
這回不一樣。安灼拉思念他的家人,公白飛上郵局發出電報,很快收到回覆,安灼拉又反覆向公白飛確認上回他們見面時他沒有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馬呂斯從火車站接到那對心情介於焦慮與亢奮之間的夫婦,敲開公白飛的公寓門。安灼拉從公白飛的背後怯生生探著頭看見他的父母,他的母親也從他父親背後怯生生踮起腳尖想多看見他。
公白飛輕輕推了安灼拉,他在發抖,公白飛想說點鼓勵他的話,他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忘記所有的擔憂,越過她的丈夫,踮起腳一把摟住她的孩子。公白飛把朋友們帶進書房,讓安灼拉與他的家人用足夠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若李拿起書架上的相框,珍惜的觀賞ABC的朋友們換上軍隊新制服的合照,說道,「我來的路上去了趟公墓給大伙兒報告新消息,他們會很高興的。」
「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我敢說盧森堡宮不會同意開這個庭。」馬呂斯說。
「他希望能這麼做。」公白飛說,「就當成換個方式的補償了。」
若李拿起稍小的單人相框,晃晃那裡頭在自己學院畢業典禮遲到的格朗泰爾,說,「如果R能一水壺敲醒他就好啦。」
十字軍行動是ABC作為完整受訓的陸軍隊伍正式參與的首件行動。他們被法軍元帥指派去支援英國軍隊,從德軍手上收回大片北非領地,那是場傷亡慘重的勝仗,慶功宴也是哀悼彌撒。事後他們返回歐陸戰線,從側門進入打烊的軍隊酒吧,平常安灼拉禁止隊伍在白天喝酒,那天他破了例,讓格朗泰爾從吧檯下搜出幾瓶全新的酒,弗以伊用威士忌杯壓住鈔票放在收銀櫃上。
「我想我們得舉杯,」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與過往的自己道別了。」
「敬我們的同胞,」熱安附和著,格朗泰爾倒的第一杯酒便給了他,「敬我們的同袍。」
「敬自由法國。」
「敬法蘭西共和國。」古費拉克說。他拿到酒,伸手來與公白飛碰杯。安灼拉接下酒杯的同時右手還在寫偵查計畫表,格朗泰爾揉他的腦袋,安灼拉寫到最後一筆的r字母線條在紙上飛成形狀奇特的波紋,公白飛說,「R,別欺負他。」
「嚮導,別欺負R。」古費拉克說。這下子連安灼拉都不能不笑了。
「這聽起來特別彆扭,」博須埃說,「但是,我���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我們打了場勝仗,大伙兒都完好無缺的在這裡。」
巴阿雷掏出打火機點菸,嘟囔幾句同意的話,馬呂斯抓緊空檔寫他自己的信,珂賽特利用報社的工作經常給他們寄送免費刊物。離開巴黎後,熱安也負責代表他們全體與謬尚保持通信。格朗泰爾借巴阿雷的火點他自己喜歡的菸,古費拉克拒絕吸收他們吐出來的廢氣,跑去坐在鋼琴那兒,不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自己打開琴蓋彈起琴。
安灼拉說,「時間得往前移動,戰爭才有機會結束。」
「珍惜會當下吧,」公白對他說。安灼拉正在新的紙頁抄寫他被打斷的偵查計畫內容,他對公白飛露出笑容,寫完計畫第三項,收起鋼筆。公白飛擔任著某種補充或糾正安灼拉的角色,這是ABC對他們的形容,他們隔著桌面互相碰杯敬酒,手指節一擦而過,在公白飛的皮膚留下火燒般的記號,溫和的蔓延到他全身。安灼拉抿了口酒,直勾勾盯著貼滿軍樂隊畫報的牆。
若李說,「公白飛說的對,我說句掃興話,因為這很可能成真,戰場上什麼事都說不準,如果現在有個記者還是軍隊攝影師,我希望他來給我們拍張照片。」
「古費,給我們點即興曲,今天別理那苦大仇深的肖邦了。」格朗泰爾說,「是啊,戰爭,他們說在舊社會為國家陣亡是最甜蜜的死法,這個時代的戰爭只會讓人死的時候還摸不清自己到底幹嘛去送死[6]。根本沒有什麼榮譽的死亡,看看那些戰敗的國家,他們死了一整代青年人口卻什麼都沒換到。所謂的犧牲是虛假的謊言,我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從維琪(Régime de Vichy)巴黎逃到北省,根本摸不清未來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到最後我們統統被抓去給蓋世太保擦鞋哩。」
前頭安灼拉等待著墨水乾燥。他闔上記事本,端起酒杯卻不喝,問道,「你為什麼又來這裡?如果你不信仰這些,生死、榮譽、盟軍,我們的法蘭西,你為什麼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來打這場看不清楚未來的仗?」
古費拉克把他自個兒埋在鋼琴鍵盤,他的即興曲是種張揚的宣言,色調繽紛濃烈,糟透了的音色也擋不住碰跳著的晶瑩的彩色的音符竄過酒吧。
「讓我引用我們都愛極了的猶太朋友,」格朗泰爾坐在桌面,拎著酒杯,豎起手指夾開他叼著的香菸,公白飛猜測到格朗泰爾即將要說的話,他沒有出言阻止。安灼拉明亮的藍眼睛也望著格朗泰爾,香菸菸蒂給他咬出齒痕,酒杯早已見底。格朗泰爾拿起瓶子倒滿整杯,吐了個煙圈,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對安灼拉說,「我不相信上帝,他的甫祭全是侏儒。我只信你的心,除此之外,我別無信仰[7]。」
安灼拉嚴厲地打斷他,「少胡說。」
「實話就該說出來呢。」
「你喝醉了。」
「我看起來像醉?」
「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不會把信仰掛在嘴邊。」
格朗泰爾擺出嚴肅的表情,「你可太小看我了。」
公白飛清清喉嚨。安灼拉不再同格朗泰爾爭辯。他站起來,氣勢相當懾人,格朗泰爾抬起眉毛,安灼拉什麼都沒有說,右手按著格朗泰爾的肩膀,格朗泰爾哈哈大笑,拍在安灼拉的手背。古費拉克彈琴到他滿意了,也停下來,他搖晃酒杯,攏攏散亂的鬈髮,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就是我中意舒伯特的原因,」他說,「肖邦啊,他拿樂譜塞進你的腦袋,對你說”自己體會”,你花了十年研究他也沒個定論。舒伯特不來這套,門德爾松同理,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一聽曲子就知道,他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安灼拉對格朗泰爾的記憶停止在他們從德軍戰俘營撤退的那幾分鐘。格朗泰爾掩護他救援的美國士兵,安灼拉掩護他們。他想知道行動的成果,公白飛告訴他了。他們在客廳促膝談話,安灼拉養成新的習慣,當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安灼拉會倚在公白飛這兒,這是種依賴,公白飛則很高興得知安灼拉找回需要依賴的感覺。他把手臂環過安灼拉的後頸,繞過肩膀,停留在距離胸前幾吋的地界。唱片在循環播放,安灼拉知道了救援行動的最後一刻格朗泰爾是怎麼被他趕出戰線之外。他拿起唱片匣,結痂的手指拂過那行德語字樣。安灼拉在逐一找回屬於他的回憶,他的朋友未曾殉身於他手的事實也不足以安慰他。
「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嗎?」安灼拉問。
「格朗泰爾愛它。」公白飛回答,他也愛這支曲子。格朗泰爾為了幾句詩歌愛著海涅,同樣是猶太人的門德爾頌為海涅做曲;它在戰爭剛結束的混亂裡成了他們朋友的替身,它也率先為ABC的朋友們將安灼拉從納粹遺留在他腦海的陰霾喚醒。
懷念佔據他,安灼拉還拿著唱片匣,客廳的矮桌也擺了些相片,安灼拉拿起其中一只相框,那張相片原本釘在ABC臨時宿舍的牆,取下來時被圖釘扯了個口子。相片裡的格朗泰爾與安灼拉穿著大學槌球隊的運動服,手拄球桿,在運動場的草地讓人拍下合影,安灼拉向來比誰都克制,就算開開心心的笑著也流露出嚴肅的神態,格朗泰爾朝鏡頭擠眼睛,笑的肆無忌憚。
「我們也都愛你。」公白飛說。
「我背叛了你們。」安灼拉說。
公白飛說,「你沒有。」
然後他吻他。他吻安灼拉的嘴唇,帶著所有朋友對他的愛,ABC早就不是朋友了,卻也不是兄弟-他們比手足更親。公白飛把ABC對他的愛留在安灼拉的嘴唇。它們鮮潤柔軟。安灼拉追上來吻他,公白飛也說不上是驚喜還是意料之內地愉快,這是個熱烈又沉重的,私人的吻,把所有過往和���托出,或許他很久以前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不曾自覺,又如果這樣能讓他最好的朋友相信他們愛他也無不可。
「但是馬呂斯說的對,」公白飛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
「該做的還是得做。」安灼拉答道。
他微笑起來,平靜的神態裡出現他特有的肅穆,追加道,「我準備好了。」
5.
Maurice Ravel- Sonatine, M. 40:No. 2 in D-Flat Major, Mouvement de menuet
貝當元帥(Henri Philippe Pétain)把他們的巴黎投降給納粹的決定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納粹入侵巴黎後伽佛洛什不再上學,公白飛就在謬尚教他算術,安灼拉充當歷史課輔導,熱安教他文法。伽佛洛什做了報童,古費拉克用謬尚的破舊鋼琴
給他編出一支送報歌。伽佛洛什為自由法國送報紙,安灼拉則堅持拒絕使用那兩個分裂他們祖國的稱呼。他們在謬尚研究彼此收到的徵兵令上的報到日期,格朗泰爾走進來,已經換好嶄新的陸軍制服,衣衫上卻有血。他瞧了眼興高采烈的朋友們,發出沒有聲音的冷笑。愛潘妮在工作的空檔給她弟弟補衣服,格朗泰爾說,
「共和國萬歲,妳白效力了,愛潘妮,我們那湯姆‧索耶小兄弟為了嘲笑維琪法國派來的德意志鬼子給用刺刀戳死了。」
隔天安灼拉領著還沒有報到的幾人提早簽字入伍。愛潘妮有她自己的辦法:伽佛洛什葬在公墓,他的姊姊取回那套被刺刀打穿,血漬變成銹紅色的舊衣衫,掛在謬尚門口。戰爭期間的謬尚改成孤兒收容所,報社打字員成了志願教師,咖啡館女侍變成監護保姆,對巴黎女人還有她們的德國舞伴橫眉豎目。
「你們可想清楚了,」愛潘妮往他們的桌子放下托盤,說道,「珂賽特是負責登頭版的,消息一登報,你們就沒有機會反悔。」
「我準備好了。」安灼拉說,「我們準備好了。」
「公白飛,別告訴我你還真同意這個瘋子的想法。」
公白飛心安理得,「這不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嗎。」
安灼拉翻閱馬呂斯寫好的辯護文件,愛潘妮睥睨著這幾個她眼中的傻瓜,搖搖頭。
1942年末,公白飛被調職成為主任軍醫,他不能繼續與ABC的朋友們在最前線紀念安灼拉。古費拉克接下隊長工作,若李則接替公白飛的隊醫職位。那場救援行動讓ABC失去他們的領袖。盟軍搜索三十餘天,在安灼拉的檔案簿蓋上標示死亡的紅印章。公白飛拿著檔案簿拍開戴高樂將軍的門質問這個消極的決議,為此收到調職通知作為不服從調查結果的處分。
「戴高樂是個混蛋,」古費拉克對公白飛說,「���你是個善良的笨蛋。」
「是我的錯。」格朗泰爾說。
「別說這種話。」ABC們說。
ABC的朋友們從德軍陣營救回來的盟軍士兵組織起一場紀念會,軍隊酒吧掛上紅色旗幟。士兵們在酒吧裡談論他們對安灼拉的印象,細數救援行動堪稱精彩的過程。有個參戰前做過神學生的準牧師拿酒吧的鋼琴當教堂管風琴自彈自唱美國南方的聖歌。公白飛走進酒吧,越過人群看見巴阿雷鑽進儲藏室。他跟過去,看見他的朋友們齊聚在此,格朗泰爾分不清是哭得不像樣還是醉得不像樣,古費拉克摟著他。
博須埃說,「這不是你的錯。領袖見了你這副聳樣準會揍你。」
馬呂斯掰開格朗泰爾的手指,拿走那支酒瓶。格朗泰爾又說,「是他們先發現我的,全賴那個該死的-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們都撒謊,安灼拉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安灼拉,待在你的位置,別過來挨子彈!快跑!熱安,上帝把他的二品天使拋棄啦,納粹鬼子逮住他了,公白飛,你看見納粹鬼子逮住他了,我們拋下他自己跑回來了!混蛋、膽小鬼、我們全是群懦夫,我把安灼拉害死了。」
「我們是在執行隊長的指令,」古費拉克摟著他說道,「記得吧,R,安灼拉說”我來斷後,你們得把這裡所有的人帶回去。”」
「是啊,」格朗泰爾嗚咽,「斷後!多英勇!多高貴!納粹鬼子拿他們骯髒的槍桿子打中我們的領袖,瀆神!他們射殺了阿波羅!」
「你怎麼就信了戴高樂的謊話?」公白飛問道,「安灼拉不會死。他扛的過去。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叫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
「他可是塊強硬的雲石,米開朗基羅的鑿子也敲不動他。」古費拉克也說。
「讓大R哭一哭吧。」熱安對朋友們說,「我也相信領袖還活著,眼下我們就暫且別逼他了。」
古費拉克攬著格朗泰爾,讓馬呂斯把白蘭地酒瓶擺去他搆不到的地方。熱安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給朋友們讀他抄在裏頭的詩。格朗泰爾把自己埋在古費拉克懷裡,結結實實哭了整個晚上。
留在前線的朋友們出發去諾曼底前把他們重要的物品交給公白飛保管,這當中有巴阿雷觀賞鳥類的望遠鏡、格朗泰爾的琴弓、他用四年時間畫成的幾大冊畫集,以及弗以伊帶上前線的所有家當。盟軍解散後它們也回到巴黎,公白飛買了新櫃子單獨放這些物品,古費拉克的腕錶現在被他接收來戴著。熱安的本子附有棉線製成的標籤,公白飛小心地避免移動標籤,翻開本子,給安灼拉找到熱安給朋友們讀的詩。
安灼拉用指尖掃過光滑的紙面。熱安的字具有漂亮的弧度,像是協和廣場噴泉的水柱,他在本子裡抄下他最喜愛的作家的作品。安灼拉的眼睛看見那些字句,公白飛則回憶熱安讀它的模樣。
「光明的星星將烏雲化為一團絨絮,」熱安拿著本子,神情莊靜柔和,口吻彷彿佈道的主教;他眉目含笑,環視他身邊的朋友,
「這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光明,
它撫平了波濤澎湃的暗礁,
人們相信從珍珠鐘看到了一顆靈魂,
是夜裡,黑暗徒然籠罩,
天空神般的微笑亮了。[8]」
「他是對的。」公白飛微笑著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的手指現在被若李強制纏滿塗飽藥水的創可貼。他的手腕和腿有數道泛白的長條疤痕,那是安灼拉還被困在黑夜裡時他同他腦海裡的納粹軍隊進行決鬥的遺跡。公白飛縫合過那些刀子割出來的傷,幾天後安灼拉割斷縫線,公白飛就再縫合新的傷口。他們反反覆覆又與看不見的敵人鬥爭到安灼拉如同樹芽鑽破加厚水泥牆長出頭般穿過重重陰影親手奪回他自己的心靈。
安灼拉的記憶有幾段完全的空白,也許永遠想不起來,這是公白飛唯一放棄不管的,他也勸服安灼拉放棄重建那些記憶。公白飛沒有問過任何他在納粹戰俘營的經歷,他希望安灼拉永遠徹底將其遺忘,他希望他過好當下的生活,因此也才能夠為他們的朋友迎接未來。
馬呂斯上樓的時後順便把公寓管理員用線捆起來的整疊信件交給他們。公白飛聯繫過他們在陸軍指揮部的舊長官,由馬呂斯與法院敲定日期,消息也登報發布出去,想念安灼拉的人民寄信到報社,報社就把這些信原封轉寄到公白飛的地址;來拜訪他們的指揮官一度懷疑這是場精心策畫的整蠱行動,安灼拉的說詞說服他,最後一場審判就這麼確定了。
「庭審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ABC的朋友們的指揮官說,「人民早就原諒你了,審判庭不會是他們期待看見你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安灼拉說。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會驚訝於你的選擇。」
「讓人民決定吧,」安灼拉說,「拉馬克將軍。」
拉馬克將軍說,「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
他沒有想出最合適的字眼。安灼拉是個頑強的戰士也可以是最固執的傻瓜。拉馬克將軍又對公白飛說,「你創造了奇蹟。」
「我沒有。」公白飛答道,「是我們的朋友們創造了奇蹟。」
「過來,孩子們。」拉馬克將軍招招手,他擁抱這幾個僅剩的ABC的朋友就像擁抱他不曾擁有的兒子;其他人在大大小小的相框裡無聲地歡笑。
6.
Claude Debussy- Images Book 1 no. 1. Reflets dans l'eau
公審的日子是1946年的6月5日,這是個好日期,天氣也很好。
拉馬克將軍在證人席,馬呂斯是安灼拉的辯護律師,戴高樂將軍擔任法官,這是場軍事庭審,無法進入審判廳的人民聚集在法院外高舉無罪標語,新聞記者拿鏡頭瞄準他們的目標。
安灼拉回來後,公白飛也找回以往在週末早晨彈琴的習慣。他有很長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出門前,公白飛給安灼拉演奏德彪西的意象集,回憶也讓音符串成的線牽著在他們的話題裡連篇飛舞;那些回憶是柔和的油彩畫,沒有硫磺煙硝,歡聲笑語在已趨平靜的往事裡清晰可辨。
審判結果如同拉馬克將軍預言的在意料之內。法庭助手用幻燈片播放出軍隊檔案館的紀錄���片,安灼拉認下所有出自他手的案件,包含那樁他在神識不清的情況下中途停止前進的突襲;他沒有提出自辯,也沒有被判定任何刑責。聽眾席甚至陪審團在法官宣布判決結果的當下便已起身鼓掌,戴高樂將軍甚至沒有辦法宣讀完整份判決書。
公白飛與若李離開座位走下台階,馬呂斯過來的時後差點兒被他的律師袍絆倒,安灼拉還在他站著受審的地方。漫長的公審結束了,安灼拉聽見他背後聽眾席的掌聲,若李拉他離開受審人的站席,三個人把安灼拉夾在中間,過於使勁的擁抱險些讓他窒息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馬呂斯對他說。
若李喊道,「其他人都看見了,我敢說-不,我很確定!」
安灼拉也擁抱他的朋友們。他湊在公白飛耳朵旁說悄悄話,「我想見他們。」
戰爭的末期,公白飛留在醫院照料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的朋友中僅有兩人見證諾曼底戰役獲得勝利。ABC的朋友們臨危接下接應奧哈瑪海灘(Omaha)美軍部隊登陸的任務,他們在1944年的6月5日離開北部,與空軍一道前往西戰線。德軍開始潰敗後盟軍又遭遇幾次地毯式突襲,好不容易守住的戰線險些又被攻破。公白飛檢查遭遇暗殺的前線指揮人員的遺體,判定作案手法與死因,那時公白飛已大約猜到最壞的結果-他太認識這些造成遇刺盟軍將領致命傷的手法了。古費拉克拿到盟軍擊退突襲敵軍的作戰報告仔細研讀,在藥品倉庫找到公白飛。古費拉克也在猜測最糟的情況,那些德軍突襲的模式都是ABC進行特殊任務時使用過的。納粹軍隊從盟軍戰俘挑選人力訓練成殺手的謠言從戰線移動到法國北部就蜚蜚地流傳不休,公白飛的發現幾乎證實古費拉克的推想。他在藥品倉庫來回兜圈子,作戰報告給他揉成皺巴巴的紙球,公白飛拉住他,古費拉克把他還得交還給檔案室的報告扔出去,紙團砸在牆上發出聲響,古費拉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紙團掉進碘酒籃子。
「操。」他說,「畜生。我沒有這麼期待過打仗。」
「冷靜點。」公白飛說,「安灼拉活著,這才是最要緊的。」
古費拉克哽咽著說,「他們把我們的安琪變成殺人的傀儡了。」
「他還活著。」公白飛強調,「你猜怎麼著,我們會勝利,我們會讓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然後把他變回來。我們會帶他回家。」
半晌,古費拉克問,「你相信我們辦的到?」
「我不信兩年的藥物控制能勝過十年真正的友情。」公白飛陪他坐在倉庫冰涼的地板,回答。
古費拉克的眼睛紅紅的,他是個快活的小伙子,戰場上的生活往他們所有人的臉龐刻上改變他們鋒芒的痕跡,古費拉克笑起來,咧開的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飛兒,你很愛他,不是嗎。」他說。
公白飛也笑著說,「你不愛我們最好的朋友?」
「我愛他。我們都愛安琪,」古費拉克說,「不過不像你這樣。說不定你是對的,安灼拉也愛你,他不可能忘記這個,等我們幹掉那些混蛋,你會把安灼拉變回來。」
公白飛得等回到巴黎才能理解古費拉克的話了。那個時後他說的是,「你胡說什麼呢。」
「你自己體會。」古費拉克說。
他們沒有把關於安灼拉的猜測告訴其他人。當時戰爭即將看見盡頭的盼頭在盟軍部隊點起雀躍的氣氛,ABC的朋友們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諾曼底,臨時宿舍所有可以貼東西的地方貼滿戰略地圖,在地圖上邊又用圖釘釘住相片。馬呂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央求公白飛代替他暫時保管珂賽特的信件,解釋道,「我不想遺失它們。」
公白飛建議朋友們把重要的物品留在北部由他保管,熱安把長笛交給公白飛,打開背包拿出他抄詩的本子。幾個朋友的東西裝成一框,讓公白飛收在軍醫宿舍。拉馬克將軍來到臨時宿舍為ABC講述盟軍的登陸計畫,奧哈瑪海灘的指揮部門缺乏陸軍接號員,古費拉克提出自薦,格朗泰爾說,「法國萬歲,我也是一個。」
他爬上鐵床架,拔出牆裡的圖釘起取下那張合影,公白飛為了專注課業離開槌球校隊,隊長的位置空出來,安灼拉向球隊教練推舉格朗泰爾,那幾個球季他們的球隊沒有過敗績。
格朗泰爾把這張相片連同畫冊,還有背面被他畫滿肖像的地圖交給公白飛,又說,「我們要代表安灼拉去砍日耳曼韃子啦。」
「別難過,嚮導,你在這裡有個好處,」古費拉克解下他從南方的家鄉戴到巴黎又戴來戰場的腕錶,「要是誰在諾曼底受傷,你就是負責把我們的胳膊肘縫回來的那個人。」
ABC忘記他們的指揮官還沒有離開,被古費拉克惹得放聲大笑,若李連聲啐掉不吉利的扯淡話;公白飛聽明白古費拉克話外的意思,他將格朗泰爾交給他的相片夾進記事本,笑道,「別亂說。你們會好手好腿完整地回來。」
「這是當然的。」古費拉克輕鬆地回答。
但是他們沒有回來。
諾曼底登陸戰役始於1944年的6月6日,兩個半月後盟軍重新佔領巴黎,回到北部指揮區的只有馬呂斯和若李。德軍被驅離西海岸,天氣炎熱,陣亡的盟軍將士在西岸就地安葬。ABC的朋友們最開始有十人,到了1945年餘下三人,現在則重新是四人。ABC們的衣冠塚並列於拉雪茲神父公墓花草最盛的一隅,安灼拉錯過共和政府追思陣亡將士的公開典禮,現在他回來了,他挨個在鐫有格朗泰爾、古費拉克、熱安,巴阿雷,弗以伊還有博須埃名字的石碑前放下花束。公白飛陪他在安靜的公墓紀念這些朋友。
「謝謝你。」
公白飛說,「為什麼?」
「你沒有放棄我。」安灼拉說。
「不,安琪,是你沒有放棄,」公白飛說,「我拒絕部隊提供給你的療法,是你不放棄你自己。」
樹影在他們上頭搖曳,夏季的熱風吹進公墓,安灼拉握住公白飛的手,他指節的痂也掉的差不多,握起來有些粗糙,不過這些會好,他們只需要多點時間。
公白飛看了眼腕錶,提議去散步;安灼拉又用手掌心挨個拂過陽光下的墓碑,往後他也能經常來瞧這幾個朋友了。他們離開拉雪茲神父公墓,經過街道,沿著塞納河右邊河畔的磚頭路漫步,這時安灼拉提起他沒有說過的事,公白飛沒有想過問這些,不過既然安灼拉開口,他也就聆聽。
「這幾個傢伙不肯走,還有你們,我腦子裡的你們扛過納粹對我做的事,」安灼拉說,「我經常聽見你們的聲音,那些笑話,那些曲子,還有我們在謬尚說過的話。是你們帶我回來。」
「因為你值得。」公白飛說,「你屬於我們的祖國,屬於這裡。你屬於巴黎。」
「我屬於你們。」安灼拉回答。
他們來到樹蔭下,陽光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照亮他們,公白飛乘著四下沒有別人,吻在安灼拉的嘴角。
「還有未來。」他笑著說,「我們得代表其他幾個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安灼拉也笑了,這笑容與他的雙眼同樣明亮。
「是的,」安灼拉同意道,「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了。」
馬呂斯在事務所,若李在學校上課;公白飛與安灼拉走在河畔,他們談笑著,爭辯起沒有在謬尚獲得解決的題目,河水倒映天上的白雲也倒映岸上的人影,潔淨的陽光照亮流動的河水,兩個人影被打散,出現了堆疊的複像,如果仔細去數,水中的倒影約有十人。
注:
[1]海明威於1946年所言,“Never think that war, no matter how necessary, nor how justified, is not a crime.”
[2]借了點原著梗,原著E槍殺國民自衛軍前,嚮導說”他也是我的兄弟(frère)”
[3]改自海涅《乘著歌聲的翅膀》首節,”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Herzliebchen, trag' ich dich fort,/Fort nach den Fluren des Ganges,/Dort weiß ich den schönsten Ort.”
[4]竄改《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景,” If Hamlet from himself be ta'en away,
And when he’s not himself does wrong Laertes, Then Hamlet does it not……His madness. If’t be so, Hamlet is of the faction that is wronged.”(禁止莎腔莎調喂
[5]取自席勒《歡樂頌》,原文應為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文中的”你”在全詩語境均指上帝。
[6]R式魔改海明威於1935年語,” They wrote in the old days that it is sweet and fitting to die for one's country. But in modern war, there is nothing sweet nor fitting in your dying. You will die like a dog for no good reason.”
[7]海涅《補充詩篇(Nachlese)》,原句”Ich glaub nicht an den Herrgott, Wovon das Pfäfflen spricht, Ich glaub nur an dein Herze;‘en andern Gott hb ich nicht.”
[8]雨果《懲罰集》裡的<星(Stella)>
*本來想用法版歌詞的但是法版沒有與bring him home意境相對的詞所以作罷(。
C’est F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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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港深】渦旋
林銘燁=福田,張澤帆=羅湖,陳安=寶安
劉沙嶺=鹽田,劉新嶺=New Territories
11:40。 「鵬鵬:[星耀樟宜雨渦旋.jpg]」 「鵬鵬:我在樟宜機場,有司機嗎——」 坐在休息室辦公的林新樹略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兩條新消息,他甚至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然後他才反應過來,笑著搖了搖頭。 「我竟然當真了五秒。」他回覆對方。 對面的回信也迅速傳來:「哈哈哈,愚人節快樂。」 「幾乎年年1日都能見到你,慣性思維了。」林新樹無奈的回復:「愚人節快樂。」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意外,驚喜。我都計畫好出門去接你了。」林新樹不動聲色的撒謊。 「留著下次我過來再來接。雖然可能下次⋯⋯我也不會提前通知你。」 接著這條信息的是一個「打我呀」的賣萌表情。 「我真的已經很習慣了。」林新樹真誠的回復他。 然後就是幾句日常的寒暄,對面說自己在鄰城辦事,他叮囑對方注意安全後就結束了對話。 他收起手機,看了看面前屏幕上的登機信息,打開手提繼續進入工作。 16:15。 「阿星:[機場天花板.jpg]」 「阿星:我在寶安國際機場,有司機嗎?」 這下輪到梁圳盯著手機螢幕足足楞神了五秒。 「鵬鵬:我擦!!沒有!!!沒有!!!!」 「鵬鵬:我辦完事回來剛準備開會!!!!」 「鵬鵬:李哥哥你怎麼回事啊!!!!!!」 林新樹哈哈大笑。 「阿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每年四五月是新加坡與深圳友好交流的高峰期,或者說,是梁圳與林新樹友好交流的高峰期。 兩人之間的友誼錯綜複雜,但是相互給對方的善意未被時間顛覆。從愚人節開始,到清明節、勞動節假期、衛塞節,雙方總是在天氣剛升溫到爆炸的時候提高和對方拉家常的頻率。有時候他們會有正式的公事往來,更多時候是沒有,在微信裡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搭訕。 林新樹是個天生的勞碌命,何況他的體量跟梁圳壓根不是一回事,梁圳說白了依然是打工仔,而林新樹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主人,但他樂此不疲。他對自己極盡地嚴苛,對他人卻總是和和氣氣的,跟梁圳從不吝嗇罵人的領導氣質相反,但在獨裁上兩人完全意氣相投。他和梁圳像是爛俗情話裡彼此的天使,聊起天來可以從咖啡的口味扯到從眾效應,雖然相見次數屈指可數,也絲毫不干擾兩人神奇的默契。
上下順位的差距使得林新樹和梁圳站在一起有種畫風不對的違和,然而兩人倒是從未在意過,公事時間甚至可以逛街聊家常,以至於總理/市長出現在小區樓下是兩地人見怪不怪���新聞。
所以如他們對應上的腦迴路一樣,借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出來見見兄弟,不過是世間百態中最正常的那種罷了。
「我把酒店訂在了車公廟,我先坐地鐵過去放行李。」 「那你要坐商務車廂啊,現在11號線人也變多了。」梁圳坐在辦公桌前用肩膀夾著電話叨叨,像個囉哩囉嗦的項目經理。「等下我去車公廟找你?」 列車在面前停下,屏蔽門打開,林新樹拖著行李箱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另一隻手按了按耳機:「嗯,我已經坐下了。我從旅館出來至少過了一個小時了吧,不如你下班了找餐館點完餐後通知我,我隨後就過去。」 「OK啊,這次我請你,包吃包住包送到酒店房門。」梁圳一口答應。 「當然你請我。」林新樹笑著說。 「我幾道,你和江言一樣都喜歡打劫我。」 「我不介意被這麼說,但是你拉何江言一起黑,就很有秀恩愛的嫌疑。」 「秀什麼?我們緣份又斷了。」 梁圳下意識看了一眼電腦版微信上的某個頭像,暗暗嘆了口氣。「等下吃飯跟你說。」 而這邊的林新樹感覺自己語文水平開了倒車:「⋯⋯好的。」 「那你⋯⋯hungry meh?」 「⋯⋯」 「Go maken lah,can?」* 「梁圳。」 梁圳小童把手機拿遠,為了不讓自己笑出聲渾身都在抖。緩了一會後把手機放回耳邊:「李哥哥我永遠愛你。」 林新樹努力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不讓說話吐出忍笑的氣音:「李哥哥也愛你。」 你竟然為了這個話題特意去學聽都聽不懂的Singlish,你李哥哥我還能說什麼? 「這倒真的不是什麼事情。」 「你真的這麼覺得的嗎?我感覺這個事情很大。」 「哇李哥哥你真的是真愛啊。我跟其他人講他們都以為我們是在明鬧暗秀麼麼噠。」 「我不會覺得你不是認真的,江言也不會啊。」 梁圳盯著屏幕沈默了一會。 「你說得對,但你跟他為什麼會覺得我是認真的?」 「因為我們是真愛啊。」 坡總你放過我吧。梁圳摁滅螢幕在心裡叫苦連天。 你的意思是你是一百分的真愛他是一分的真愛是嗎?是嗎?? 心裡生出一股無名火,他又解鎖啪嗒啪嗒的在對話框裡輸入:「我累了,我不聽。你到哪裡了?」 「門口。」 「三樓,鈦舊��見。」 對話介面的名字變成「Typing...」了一段時間,對方最後發過來的信息是:「你要帶我吃⋯⋯新加坡餐廳?」 臉不紅心不跳的青年眼睛一轉,大男子主義的回復:「我想吃。」 「不過我城的新加坡餐廳都不正宗,我只是想吃而已。」他刪刪打打又加上一句。 站在商場內扶手電梯上的青年無聲地笑了,回復對方:「馬上到。」 「我草。」林銘燁冷不丁爆了句粗口,把手機轉到張澤帆的方向:「愚人節尾班車啊。」 「什麼玩意?」對螢幕中信息並不敏感的張澤帆回頭問陳安。 陳安湊過身,觀察了兩秒後總結:「他帶林新樹去吃深圳的新加坡餐廳。」 「關鍵是他倆的愚人節玩笑竟然是用機票給對方驚喜吧。」 「這能是多大事情,頂多就告訴朋友我家新加坡餐廳新加坡本人都愛吃⋯⋯」劉沙嶺的話被其他三個人打斷:「老實人不要說話。」 隨後劉新嶺的WeChat也跟著來了:「我只想問一句,林新樹挑明過未?」 「沒有。」劉沙嶺迅速回復。「我們也不知道鵬哥知不知道獅國當家對他有意思。」 「他知不知唔重要啦,知林新樹同江言關係唔一般就得。」新界說:「激死大佬嘛。」 劉沙嶺抽了一下嘴角,「所以港哥還好嗎?」 「表面不動聲色,內心五雷轟頂。」 「咁幾好啊。」 「係啊。」 林銘燁看了眼紀錄笑了:「你們就知道嘲港哥。」 「他這種人如果臉上沒有表情反應就不是大事。」 「恆指跌破三萬的時候他臉上也沒表情啊,這不是大事?」 「陳獨秀同學你坐下。」 「我不姓陳,陳安姓。」福田笑著回到自己位置上。 「二位秀才停步,誰能說一下鵬哥到底為什麼跟言哥⋯⋯吹了?」聽了半天沒聽到關鍵的張澤帆追問。 「所以⋯⋯是稀疏平常的,但是隨著局勢變本加厲的依依不饒,起了矛盾直接鬧翻?」林新樹心平氣和地總結。 「還順便刪了個好友,順便丟了句狠話。」梁圳一筷子插進椰汁西米糕,完全不想顧及對食物工藝理念的基本尊重。 但是你們四五個社交平台帳號的特別關注,還有對方的電話,刪個好友跟國中生鬧絕交上課扭過頭不看對方有什麼區別? 林新樹想到這裡有點哭笑不得。 「你不要說他好話哦坡坡。大過節的,我會鬧。」 「我名字裡沒有坡。」 「現在有了。林新樹坡!少年喲,這就是你的新名字。」 「我是姓李星了嗎?」獅國青年好奇地指著自己。 「你姓梁。」 「我不會把自己的兒子交給自家以外的李氏家庭的。」 「我去買兩個橘子,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動。」 英校出身的中文教育短版使青年一時語塞。梁圳看著他的反應,笑嘻嘻的把叻沙裡的大紅蝦挑進他碗裡:「爸爸愛你。」 「別鬧。」林新樹假裝板著臉訓他。「我不過是你隔壁李哥哥,過來休假還正好撞上小鵬情場失意悶悶不樂。」 「所以你來了,我就能樂起來了。」梁圳大義凜然。「再說你這一身正裝說自己休假?」 「事情辦完了,明天開始休假。」 「假的,兩個小時你只能辦落地簽。」 「好吧。」 兩人沈默幾秒,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我來陪你過愚人節。」林新樹說。「認真投資,勾搭你過節。」 「嚄?我不喜歡這樣過曖昧愚人節。」梁圳停下筷子看著他,「我們兩個的感情需要以節日為藉口勾搭嗎?」 嘴上吃到了甜頭的林新樹笑著默認了。 「你能來真好,你會陪我吃叻沙。你知道嗎坡坡,我隨口一句在吃海南雞飯某位先生都不開心要跟我吵兩句。」梁圳挑起粉到自己碗裡,「這次就是吵架我們誰都不讓唄。」 「那你讓讓?他心思比你細得多,你要考慮一下他的感受。」 「不讓。」 梁圳一口回絕。「次次吵架都是我讓他,我服軟。他不會跟我道歉。」 「可是如果你真的重視他,就先去給他個台階下,道個歉,說下自己的問題,然後再告訴他他有什麼不對不好嗎?」林新樹循循善誘。 「他就是不會。他本來對我意見就多,我喜歡他,我讓著他,他酸我我當聽不到,我樂意。現在我傷神了跟他吵架一次翻車,我還回頭給他路,等著他再理直氣壯傷我一次嗎?」梁圳猛喝一口龍眼冰,忿忿不平的說:「我圖什麼?」 眼前的陽光青年說起這個話題頭上彷彿能種起蘑菇,林新樹無奈地安慰他:「看來你們的問題短期真的解決不了了。都冷靜一下吧,說不定以後能好一些,好好尋求解決方法。」 「隨便吧。隨便他。」梁圳暴躁的夾起粉嗦了一大口,舉著碗僵持了一會。林新樹把自己面前的龍眼冰推到對方面前讓他喝來解一下,自己則拿起茶位的檸檬水抿了一口。
梁圳人如其名,喝水頻率和單位量都略高,所以林新樹跟他出去經常把點的飲料讓給他大部分,自己只喝幾口。梁圳這麼多年來每次被他讓都有點不好意思,但這是林新樹留給他的貼心,只能厚顏無恥的接過,面前的人才會揚起嘴角放下這件事。
等梁圳喝了水衝了一下味道,兩人吃起伽椰吐司,他突然說:「其實這裡的味道還是不如我們睡過頭那天吃的夠味。」
林新樹點點頭:「確實是沒有,但是我覺得這餐廳的本地化改良還不錯。」 他揣摩了這段對話幾秒,忍著笑跟對面炸毛的人說:「我前兩天新養了隻貓,你現在的樣子跟它很像。」 「喵。」梁圳接受著他赤裸裸的調戲,恨不得咬死他。「我要發給朋友圈提醒他列表裡還有我,不想見到我就給老子把微信刪了。」 「他還沒刪你WeChat?」 「沒刪。他可能忘了。」 「他是給你路呢。」 「林新樹坡你別幫他說話。別給我留念想。」梁圳橫著手機給餐桌拍照,語氣兇狠。 「你不要這樣想他嘛。」 「So this is heartche⋯⋯」 「因為他也喜歡你啊。他只是沒辦法輕易低頭。」 「他不喜歡我。誰喜歡我天天嘲諷我弱智,以為說句喜歡就可以為所欲為,勸他就是叫他放下身段同流合污,一廂情願惹他煩。」 「他只是說說而已。」 「當你男朋友這個條件能不能讓你閉上替他說話的嘴?」最後一絲教養阻止了梁圳拍桌子罵人。 林新樹迅速改口:「何江言無理取鬧。」 「你這個人。」 梁圳又夾了一塊海南雞到他碗裡。 林新樹怎麼可能不清楚這對「跨境情侶」能有什麼幺蛾子。 他認識何江言多年,也一直參與進梁圳的生活。他們三人的關係總是很微���:相互競爭、猜忌、比較,還有暗流湧動的曖昧。梁圳對自己死心塌地執著何江言的事情毫無隱瞞,何江言和他是亦敌亦友的老同行,他則是梁圳的一大城生導師。 在這之下是更加複雜的糾葛:何江言對他十多年的假想敵想法,作為不盡相同的前英殖民地,特別行政區和國家的區別讓他們不斷被學者所津津樂道。而他一直都對梁圳多加照顧,自己堅定的認為梁圳的發展是具有價值的,從初期開始就一直沒有中斷對這個不成雛形的小漁村的關注,即使領導人換屆也定時來訪梁圳,對這片土地上的功績做出肯定,並且叮囑他何江言的重要性。梁圳是一個非常容易和別的城市發生聯繫的城市,他的「基因」構成中,林新樹和何江言佔了非常大的一部分,得益於他發展初期對他們二人的學習,老實說林新樹非常樂意對華人群體中的新秀多加指導。 何江言對他抱持的感情則遠遠不是「情敵」、「同行」所能包攬的。他們的命運相似,但卻是截然不同的拐點導致他們身處不同的處境。同時他們都是亞瑟的得意門生,無形中事業上的比較也是逃不開的話題。梁圳出現後則是更加複雜的局面——他一直對梁圳情有獨鍾,而何江言在起初並不看好這個一無所有的小子,也從未認為自己的生活會因為梁圳改變。 何江言曾經在他們久違的會面中對自己給予梁圳的期待表示懷疑,但是林新樹更希望他能因為自己的插足珍惜梁圳。 是量級的不同,可惜何江言好像不太明白。 晚飯後他跟梁圳一起沿著深圳灣公園散步,不可避免聊起前段時間三人同台的經歷。梁圳說起和何江言的事情就停不下來,林新樹沒有提醒,就在一旁邊聽邊附和。
梁圳斷斷續續跟他透露了一些事情。他們的關係因為何江言的斷開聯繫而走入了毫不誇張的冰點,對方的態度完全不打算讓梁圳發言哪怕任何一句話。本家內對何江言的情緒都到了臨界,群內的指責此起彼伏,然而何江言不屑一顧——梁圳當然清楚他為什麼會是這個態度。梁圳一直相對保留,何江言也同樣清楚梁圳的顧忌,主動直接的失去了聯絡,於是他們本來稍有好轉的態度直接敲響了喪鐘。
梁圳說到最後還是帶上了一些怒氣,無奈的情緒下他真的很想甩手不干,道理都懂,但他又何必承擔這些。
這些都像極了他和何江言在二十多年前相約喝酒時,何江言吐露出來同時也是他的朋友們都在顧慮的擔憂,如今只是一次一次的應驗,譏諷他們一廂情願的「未來會變」。林新樹和梁圳都與何江言不同,何江言缺乏的安全感無法用兩人任何一位的生存之道參考,冷靜客觀的分析朋友的利弊,是他們身為旁觀者唯一的能力。
梁圳可真的是被氣笑了,何江言如此深刻的留在他的生活,但本人卻這樣走的乾乾淨淨,他的悵然若失真是跟餵了狗沒什麼區別,然而只有在臆想中賴著不走的人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 「話又說回來,阿星。」梁圳突然扭轉話題,回頭看著林新樹:「最近我有個想看的演唱會,你能陪我看嗎?」 「什麼時候?」林新樹下意識的回望,眼裡青年亮晶晶的眼神和遠處靜謐的海水一起蕩起波紋。 梁圳給了他一個確切的時間,林新樹低頭思考了一會:「等我回去知道季度計畫了才能確定。誰的?」 「小番茄批發,綠蛋糕代購,dota萬粉主播。」 「我記得你只是個路人粉吧。」林新樹對對方張口就來的忠誠表示懷疑。 「他跟我一起吃雞的時候教了我那兩句Singlish啊。」梁圳努力顯得自己很無辜。 「⋯⋯」 「他還教了我帶一點indianish口音的感覺,但我覺得我沒學好。」 林新樹哭笑不得。「我是華人血統佔多數,你也沒必要學印度口音啊。」 「我想入鄉隨俗嘛。你看那主播還唱進歌裡了呢。」梁圳皺起眉頭抿嘴微笑學微信表情。 「⋯⋯噗。」林新樹臉上的表情蹦不住了。「遇到什麼好事了嗎?你好像很開心。」 「興趣使然。」梁圳回頭看著眼前的路。「可能是長大了,有些回憶看得更清楚了,跟你感情也越深了唄。」
「而且你還真的過來找我了,嗚嗚嗚,好兄弟。」
「啊哈哈……」林新樹無語的看著他瞬間變臉。「很久沒見到你了,我也挺開心的。」
「還有就是,」梁圳回了他一個笑容,然後斟酌著咬字說出了這段話,好像他似乎一直在思考這些,「我想起以前我們三人同台,三地媒體的報導卻永遠都有這麼大的落差。其實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覺得你也很重要。」
「你不用覺得歉意。」林新樹說。他確實不在乎這邊的官方報導只注重於與哪一方的合作,因為他們都只在對方二人中選擇了一個大做文章。
林新樹又接著說,「也不用覺得自己是不夠厲害。」
梁圳安靜了下來,一下子也不看林新樹了。 看到對方無意識撇過頭擦擦鼻子的小動作,林新樹在旁邊無聲地笑。 「你跟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我很驚訝。」他說。 「我也很驚訝你會這麼覺得。」梁圳說,「很多人都說我已經是步履蹣跚的中年油膩城市了。不再破釜沈舟,不再銳意向前。」 「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戰場。」林新樹雲淡風輕。「但你的優秀之處卻始終沒變。」 「你真的對我是真愛。」梁圳厚臉皮調侃他。 林新樹一時笑而不語。梁圳往前快走兩步,下了人行道往身旁散落在海岸邊的岩石上移動,林新樹也跟過去,兩個一身正裝的人踩著質地不菲的皮鞋在石堆中尋找能夠讓兩個人坐穩的平面。 探尋了一會,林新樹指指他們位置附近的一顆大石頭。然後他先行跨步扶著旁邊的岩石在巨石上站穩,另一隻手自然的拉過梁圳的手登陸。
他跟梁圳其實差不多高,乍一看像是兩個熟識的同齡人相約來海灘散步。他在回頭的時候主動伸出手,讓同時伸出手的梁圳把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自然的就如他們一直這麼做。梁圳低著頭看著��己的腳踏上有林新樹在的塊面,然後抬頭,眼中的光是遠處深圳灣大橋搖曳的燈火,他的視線只定焦了一秒,在林新樹身上,然後他的嘴角無意識扯開了一個弧度。
他從不隱瞞對自己的好感,那點真切的星火直率的在他瞳中晃動。
林新樹被這點火花灼燒,心中狠狠瑟縮了一下,閃過熟悉到麻木的苦澀。
他後退一點讓梁圳有搖晃的幅度,然後梁圳順其自然的鬆開了手坐下。兩個人都坐穩後,林新樹說:「你這種在乎之人都愛著你的自信也始終未變過。」 「我覺得每一個人都該有這種自己人愛自己的自覺。」梁圳意外的在這種話題上展開了。「坡坡你還愛我,證明我還在朝著自己想走的路走。」 隨後他低下頭,望著海水一次一次拍打礁石:「我無法判斷江言和我之間有多少交情,就是因為他的行為刻意過了頭,我不能確定。」 「我不太明白這是什麼複雜的走向。我從小到大受他影響,我渴望被他認同,也希望他能考慮讓我和他同行。但他或許沒有我這麼私心的考慮。他以前不覺得有和我合作的必要他就不做,現在需要我幫忙賭上他們的嘴便會只拉著我談好處。他不會給我聽到他私人感情的機會。」 一陣微風夾雜著海水的咸味向他們靠近,在身上流淌而過後揚長而去。巍峨不動的石灘和似乎永動的海浪拍手,一次又一次的漣漪蕩在海面,石頭和厚重的沙子將受到的力盡數揉進內在,用堅實的障蔽回應浪花的腳步。 林新樹突然想起一句話:任何事物都有縫隙。如果風能夠刮得足夠大,便可以打破任何牆壁。但是人卻不能這樣,人的外殼看似堅不可摧,內在卻會隨著外殼的擊潰被狂風腐蝕,最後留下一地枯枝破敗。 「我⋯⋯見得到他私人的一面,我對他來說也是特殊的人。」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笑了一下,好像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說。「我不想讓他這樣處理我們的關係。如果要多做一些努力,那就我來做,我知道他就是寧願跟自己較勁也不說一句話的人。但他就這樣,一句不說就失聯,指望著我最終去理解他、接受他。」
「但是現在這樣⋯⋯已經這樣了,我已經沒有機會了不是嗎?」 又是一陣沈默,梁圳低著頭整理著思緒,開始暗中為自己一下子扯到這麼沈重的話題而自責。身旁的人似乎也察覺了自己的侷促而留給他安靜的空間,用平穩的呼吸和眼角能瞥見的起伏輕輕撫摸他紛亂的思緒。 「算了,這些話題說出來就舒服了,謝謝你⋯⋯」 收拾好心情,梁圳笑了一下重新開口,抬頭的瞬間卻和林新樹的瞳孔撞上。對方定定的看著他,眼裡柔和的高光籠罩住往常的意味深長,虹膜上暈染開輕描淡寫的深情。 梁圳彷彿全身受到麻痺,一時間忘了將話說下去。 林新樹似乎是愣神了,聽到對方突然被截斷,下意識問他:「怎麼了?」 梁圳趕緊收回思緒,想了個合理的話題:「睏了嗎?你剛才好像在看著我走神。」 「有嗎?」對方眨了眨眼睛,瞳仁中的那些情愫瞬間暈開消逝,快得讓梁圳以為剛才看到的都是自己的錯覺。然後他笑了笑,神情裡有些抱歉:「可能是被海風吹著讓我有點睏了。」 梁圳抬眸看他,這個只高過他一些也只大他一點的青年依然笑意盈盈。 # 「嗚嗚嗚嗚嗚嗚我搶不到票我丟人了。」 第二天林新樹繼續他的公事——他真的是來出差的,在中午收到了梁圳的哀嚎。
會議正在落實細則,面前的交涉方相談正歡,ppt也停在那個頁面,兩方代表相互打太極,林新樹的團隊正好閒了下來,大家不約而同走了神,又時不時配合氛圍點點頭。
「我們希望可以follow一下結尾的content brief,那個,must have!……」
同國的另一邊負責人唾沫橫飛,激動的描繪自己方案的宏圖,這邊的負責人也在追加一些討論意義,提出了幾個細節上的難度。
他把手機放到膝蓋上,偷偷回复對方。
「阿星:柴犬摸頭.jpg」
「阿星:怎麼提前搶票?我看到的消息是下午兩點。」
界面上方馬上變成「Typing...」,梁圳很快回了他。
「鵬鵬:FC是昨天中午,今天出抽選結果。過兩個小時是歌友會,再過一天公眾票。」
「鵬鵬:啊我要死了,兩個小時後正好上班啊。我難道要上著班抱手機刷半小時嗎。」
「鵬鵬:趴地柴犬.jpg」
林新樹這個表情包是從梁圳那偷的,梁圳喜歡柴犬,偶爾發表情都是用這個系列。他的微信裡的貼圖全是發現他有微信時梁圳一口氣全部發給他的,當時微信還並不是通訊軟件霸主,梁圳是他的第一個好友,所以表情包也跟他互通一氣。
白��前雙方代表還在陰晴不定的扯皮,他垂眸沉思了一下,明天是週六,以歌手暴漲的人氣,能搶到公眾票的機率小之又小。
他回覆他:「其實直接告訴他幫你一起搶,他也不會拒絕你。」
「鵬鵬:我沒說我要找他看。」
林新樹輕笑:「我都沒說是誰。」
「鵬鵬:這麼俗套的對話也終於在我們的聊天記錄裡出現了嗎……」
「鵬鵬:真的不是。我不喜歡做這種倒貼的事情了。」
雖說我知道你的心情……林新樹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心想這兩個人真的太倔強了。梁圳對自己算是脾氣好的那一個,要是他跑去跟另一位主角說,怕是沒辦法全身而退。
他只能回覆他:「那讓我幫手吧。兩個小時後我正好在吃飯休息,可以在車上幫你刷。」
「謝謝李哥哥!!!!!不要麻煩到你手頭上的事哦,隨時聯繫。」對面歡天喜地的回覆了他。
「恩,隨時聯繫。」
林新樹回了一個狗子摸頭,把手機收起,開始跟會議的主持人竊竊私語起來。
林新樹確實老老實實的打算幫他搶,不過在這之前他把自己約飯的同行者也搭上了。
聽著他把長長的18位數字念完,旁邊的人提出異議:「這是阿鵬的身份證號。」
「你連他身份證都記得住?」林新樹狡黠的笑了,抬頭看他。「那就不需要我複述了,一起搶吧。」
何江言拿著手機無語的看了一會言笑晏晏的新加坡人,似乎有點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視線轉回手機輸入了實名信息。「第二位。」
「港/澳/居/民/來/往/內/地/通/行/證,H……」
何江言直接摁滅了手機扭過頭看窗外。
林新樹完全就是在忍笑了。「看個演唱會不過分吧?」
「他問過我未?」對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話。
「你是不想理他,不是不想看演唱會。」林新樹說,「你的回答不會有本質性改變,但如果搶到了,他去粉絲群裡換個座位就行了。」
何江言沒有吱聲,林新樹又說:「你這段時間也不是沒去過深圳,你怕他關心你。不能讓步的東西可以極端,但他不是你的敵人,你們之間你最清楚。」
「我有時候真的煩你這麼愛管事。」他的多年老友說。
「但關於你們的事我從來沒有管錯過。」
林新樹垂眸看著面前的美食,緩緩說道:「我知道你煩他下場擾亂你的心緒,但這真的只是一場演唱會的邀約,還不知道能不能擁有入場券呢。」
看著何江言眼神有點晃動,他乘勝追擊:「你要是不願意就填我的護照,我替你看。」
「好心你返自己屋企睇。」
何江言還是被他幾十年交情的老友說動了,重新拿起手機填好自己的證件信息。林新樹聽見他輕聲背著梁圳的身份證號確認有無輸錯,無奈的抬了抬嘴角。
於是他們繼續他們的���飯,過了幾分鐘,對方又突兀的開口了:「我連他銀行卡密碼都記得住。」
林新樹抬起頭看面露不悅的英俊青年,他的眉頭皺在一起,跟嘴上話語的重量格格不入。
「我也知道他記得住我的回/鄉/卡,他甚至能記得我什麼時候換的。」何江言說,他的臉上出現了一些壓抑的傷感。「但難道是我推開了他嗎,阿星?我們總是在爭吵,不能聊的話題越來越多,過界的在乎卻是傷害。他見到我就是個話癆,我們怎麼可能開開心心的只聊我們喜歡的歌手?」
「我們已經不適合見面了,我會煩,他一樣會煩,太過在乎會毀滅所有。」
他們就是這樣,林新樹想。真正傷害他們的不是矛盾中非黑即白的交鋒,而是在乎背後的重量。不過一個是悲觀、一個是樂觀,他們都無法說服對方,只好任由沉默燃燒,等著其中一方妥協。
他不知為何甚至有點好笑的慍怒,他們兩人真的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
「讓我坡上的藝術家告訴你適不適合。」林新樹抓著手機,漫不經心。「還有半個小時開票,搶得到就去見一面。」
何江言看著他,他避重就輕地說:「就當是為了我和阿鵬幫手吧。」
#
林新樹晚上回到了深圳,得到了梁圳的盛大歡迎。
他的公差之旅已經快走到尾聲,但是明天登機為止還有不少空閒。他跟梁圳兩個倡導綠色出行的人依然沒有開車,在梁圳帶著他踏入城中村探尋美味當晚飯後,兩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打著遊戲過了一個晚上,實在是過於休閒了,但對他們兩個加班狂魔來說,能跟朋友消閒時光的機會少之又少。
躺下來跟梁圳一起放空的時候他看到梁圳在漫無目的刷著手機,他湊近來看了看屏幕,其實就是在搶票成功的界面點入點出。他看到梁圳嘴角在笑,但更多的是一點傷感,因為他還在猶豫如何跟何江言開口。
林新樹想告訴他票其實就是何江言幫他搶的,但他知道梁圳會去說。如他所說,在他們的關係中,梁圳總是主動一些,雖然他會更累,更有資格鬧脾氣,但相互陪伴的路上總會不計較得失。
林新樹跟縱容梁圳睡覺的何江言不同,他一走進房間就雷厲風行的關空調拉窗簾,把梁圳嚇得直往被子裡缩。
他打著哈欠跟著林新樹上了地鐵,途中下了車去吃了餐飯,梁圳走進Breadtalk打算帶點甜品回辦公室分給同事吃。結果他們發現Breadtalk出了新品,是誰吃誰喜歡的斑斕戚風蛋糕。
梁圳之前造訪新加坡的時候就酷愛它,因為過去一次不容易,他還曾經憤憤不平的直接淘寶代購,眼下這個雖說不會有本地的美味,但至少很長一段時間他可以靠這個當早餐。林新樹笑他真是戀舊,梁圳說他確實是個戀舊的人,他林新樹就是他戀舊來的好哥們。
於是作為他如此熱愛坡上品牌的回應,林新樹幫他付了款,並且放在了店裡讓梁圳等下回來路上自己拿,他們繼續向機場出發。
離別相近,他們卻依然相處愉悅,因為梁圳並不是容易感傷的角色,但卻依然珍重每一次交錯和道別。他陪著林新樹值完機,聊了一會接下來有沒有空再聚,送他到離港口,打算跟他告別回辦公室。
林新樹跟他最後一次道別:「下次來不會這麼急的。還有,我其實也可以幫你代購。」 他們笑著相互揮手。想起什麼事,梁圳突然又叫他,邁開步伐跨到正準備前行的林新樹旁邊,興奮的開腔:「那下次你過來多帶點綠蛋糕給我嚐嚐吧?」 應聲回過頭的獅國青年笑了。
他掏出手機朝他晃了晃,頁面停留在某個最新的消息,是那位歌手在新加坡開唱的最新場次消息。 「過來跟我一起看演唱會,然後機場直接帶回去如何?」他說。 他是串起他們二人的線,注視他在乎之人的駐點。
- 點菜,文昌海南雞半小時過了遲遲不上 鵬:為什麼,平常不是跟著飲料一起上的嗎 坡:可能供應不夠 鵬:是還在後廚抓嗎,120天新鮮走地雞 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坡:還在拔毛 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鵬:(舉手)我要問服務員為什麼這麼久沒上 坡:(安慰)在抓了,在抓了 服務員說自己會催走後 鵬:我剛才真的很想問他們的製作流程包不包括抓雞
-
*這段話不是我說的,但我跟提供者已經不是朋友了。不圈出名字,感謝她的幫助和歡樂。
我誠懇的去查了查身份證是多少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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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DARK PUL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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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33話
第13話 第34話
第14話 第35話
第15話 第36話
第16話 第37話
第17話 第38話
第18話 第39話
第19話 第40話
第20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41話 貴族宴(下)
1
羅密歐透著門縫悄悄觀察外面。保全與士兵來來往往穿梭走廊上,邊用無線電連絡。
羅密歐:「外面好像有點狀況,也許是有人吵起來。」
在宴會上雖然不常發生這種情形,但只要有酒難免會有人喝醉與吵鬧,嚴重點就會發生些爭執。
莎莎:「可能是因為女皇在的關係,士兵們比較小題大作吧?」
羅密歐:「也有可能,不過還是早點分散回去會場上吧。」他慎重說道,「等會我先出去,待外頭沒人後妳們再出來。」
莎莎:「好。」
羅密歐:「還有…莎莎小姐,即使妳人現在在佛洛克,也不可因為有人保護而太大意。這點請妳一定要牢牢記住。」
莎莎:「嗯,我會的。」
羅密歐:「那之後再聯絡。我先離開了。」
羅密鑽了出去。在門完全闔上前,他還不忘擋著門縫。
魅凱:「看來是個挺可靠的人呢。」
莎莎:「………」
魅凱:「怎麼了?」
莎莎:「沒什麼,只是覺得羅密歐先生還有很多事沒透露。也許,就像他自己所講,”為了其他人的安全而選擇不說…”」
這時兩人身上的微型通訊器都傳來震動,她們看了看彼此,同時戴起耳機。
『妳們兩個現在在哪裡?!』
打來的是丹尼爾,他語氣聽起來有些慌張。
魅凱:「我們倆已經會合了,現在人在一間置物間內。」
丹尼爾:『置物間?』
莎莎:「我們剛才找到了羅密歐先生,也已經談完話。現在再等外面人變少才出去。」
丹尼爾:『原來如此。那麼詳細事情等離開這裡以後再說,等會兒出來後到這樓中間的休憩廳去,我會在那裡和妳們會合。』
魅凱:「宴會廳內出了什麼事嗎?」
丹尼爾:『菲肯不小心闖禍了。現在士兵們正一邊安撫賓客一邊找製造騷動的罪魁禍首。』
魅凱:「真是…明明自己才叮嚀���別惹事而已!」
丹尼爾:『記得,保持從容態度就不容易被起疑。還有別落單了。』
他匆匆叮嚀完就切斷通訊。
莎莎:「休憩廳嗎?和我們現在位置剛好是反方向,稍微有段距離。」
魅凱:「我想現在妳比我還清楚位置,等等就麻煩妳帶路了。」她微微笑著道。
莎莎:「畢竟不是第一次來嘛。」她靦腆說,「現在外面人不曉得有沒有少點了。」
魅凱:「我看看…」
她貼著門板聆聽,走廊比起剛才已經安靜許多。
魅凱:「應該可以了,走吧。」
* * *
走廊比起他們剛來的時候還多了許多人。雖然大多是保全和侍者,不過灰服士兵也不乏少數。
魅凱正猶豫著是否要牽起莎莎的手。
總覺得這種時候牽著走會比較好,卻又覺得牽起之後會緊張。但其實沒牽著也沒什麼不自然,只是她心裡頭會有些小小遺憾。
當她在考量雞毛蒜皮小事時,莎莎勾起了她手臂。魅凱也注意到前方來了一小隊的士兵。
人數大約五、六人,後頭還跟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士兵。
那名灰服女士兵載著大檐帽,黑色長桶靴擦得發亮,身上長軍袍十分平整,一眼就給人整潔俐落的印象。
明明離兩人還有好幾步遠,灰服女人卻恭敬地行個禮。她沉穩的氣度和周圍手忙腳亂的人形成對比,端莊儀態下有股壓迫感。
魅凱悄悄打量打量她,女人制服上佩戴著數個勳章。
腰間掛著兩把武器,一把是禮儀佩刀,另一把被擋著,似乎是劍。
就雙方剛擦肩而過時,灰服女人忽然叫住了她們。
灰服女人:「不好意思,這位客人。」
莎莎:「請問有事嗎?」
她十分自然的回答她,但是女人卻說道:
灰服女人:「抱歉,我不是在叫小姐您,而是另一位。」
魅凱:「……」
灰服女人:「可否方便讓我查詢一下你的身分?」
魅凱:「為什麼?」
灰服女人:「沒什麼,因為有像這樣黑髮的人相當少見,但我卻對你沒什麼印象。」
她輕推了推帽簷,拿出一塊透明的電子板。
灰服女人:「基於職責,請讓我核對一下你的身分,確認名單無誤。」
(…看來藏不住了。)
灰服女人走近她。
就在肩膀快被碰到剎那,魅凱冷不防地回過身,放了陣火焰嚇阻。
她一把拉起莎莎往反方向逃跑。不料,她們眼前立刻竄出數根冰錐阻擋住去路。
莎莎:「…術者!?」
魅凱:「這下真不得了…」她臉頰滑落滴冷汗,驚嘆道。
灰服女人:「真意外,沒想到是個術者啊。」
離不遠的士兵聽到騷動,趕緊返回來查看,並喊道:
士兵:「出了什麼事嗎,克莉絲汀.史偉茲少校?!」
克莉絲汀:「退開,這裡先交給我處理。馬上將這裡和出入口都封鎖起來,再去通知其他人侵入者不只一位,記住別引起太大騷動。」
士兵:「是、遵命!」
她冷靜吩咐下屬,不慌不忙地掌控情勢。之後將目光移回魅凱身上。
克莉絲汀:「你看上去年紀很輕,是自由黨的人?」
魅凱沒回話。她抽起腰際軍刀,擺好架式。
克莉絲汀:「…有意思,就稍微玩玩吧。」她冷冷露出抹微笑,從容拔出鞘中的佩刀。
魅凱做了兩次深呼吸,讓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沉著地緊盯敵人,一邊評估場地,一邊考量戰術。
以剛才施術速度,和士兵稱呼的官階,她絕不是泛泛之輩。
在實力不對等的狀況下,傻傻的硬碰硬肯定是自己吃虧。
再加上,現在除了想辦法脫逃,還得顧及莎莎的安危。
(…也許今天正是個機會吧。)
莎莎:「小心!!」
她大叫一聲,魅凱便見到往自己刺過來的刀尖。她身子一偏,閃過大部分刀刃,但左臂還是遭到劃傷。
魅凱:「…嘖!」
克莉絲汀絲毫不給她機會。
刀鋒接連飛快突刺,金屬交擊聲迴盪走廊內。
每刀都瞄向她胸口,萬一沒成功將刺擊擋開,恐怕隨便中一刀都會受重傷,甚至致命。
魅凱朝腳邊施放一團火球,趁克莉絲汀停止攻擊時向後跳開,拉遠雙方距離。
眼前對手可不像練習場上的其他人會點到為止,她必須更慎重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戰鬥時,透過一個人的攻擊能發現許多事。
先踏出去的是左腳右腳,習慣方向也就是哪邊。
手揮動幅度、腳跨開的距離,能看出擅用的武器是哪種。
攻擊位置、先攻、還是後攻,也能突顯那個人的性格。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東西,能輕易讓人看出對手的本事有多少──作戰的風格。
克莉絲汀拿的是刀,卻用刺擊,代表慣用武器是劍或矛槍類。
攻擊不帶任何憐憫與猶豫,十分無情,也說明她對每一場戰鬥都抱持全神貫注,毫不馬虎的精神。
她和老師、姊姊,都一樣,將"自我"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想,再逃避了。)
──"魅凱…妳選擇當國家軍人,是為了什麼?"
老師的話,又再次於耳邊迴盪。
克莉絲汀:「體術方面不差,術能的話呢?」她語調冰冷說道。
她重踏地面,走廊地板迅速凍結。
凝結的水氣一路延伸到她們腳下,魅凱俯下身子,手緊貼地面。轉眼間,火把冰融出個窟窿。
克莉絲汀:「反應還不錯嘛。」她讚許道。
魅凱:「…只是測試我嗎?」
她喃喃了句。接著,魅凱從蹲姿轉為衝刺,結冰的地面一定會讓自己滑倒,她索性利用這點滑向克莉絲汀前方,一躍而上。身子騰空霎那順勢揮出斬擊。
克莉絲汀後仰背,退了步,閃過刀鋒。她穩穩踩著腳步,彷彿在一般地面。
(是膠底的靴子吧。)
不過這種靴子並沒有釘爪,能應付的冰面有一定限度。
冰面倏忽間長出一根根尖刺。
交叉的冰棘刺向魅凱,她反射性地釋放一陣炎波保護自己。
融化的冰變成積水,讓原本就光滑的地面變得更加濕滑,這下連克莉絲汀都沒法站得很穩。
但她並沒顯露困擾,刀尖依舊飛快向魅凱刺去,精準度卻稍遜於之前。
魅凱趁隙快節奏反攻。
連續斬擊搭配刺擊,阻礙敵人施術。
防禦時也不是一昧地用刀格檔。
她利用體型優勢,敏捷地在冰上滑行、閃躲,並趁勢絆倒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原來如此,藉著自己體形優勢來扭轉局面,非常聰明。」她膝蓋微彎,手裡反握的佩刀架住逼近頸子的刀刃。「以妳的水平,估計可以輕鬆打垮我們一堆廢材。」
說完,她手肘硬生生往魅凱腹部撞去。
魅凱:「咳嗚…!」
她疼的微弓著背,大口喘氣地瞪向她。
(果然相當吃力,她沒用慣用武器就能把我壓制住。要是認真的話…)
克莉絲汀:「接下來我不會再有顧忌,對好對手放水可是件失禮的事。」
(…我恐怕,根本不是對手。)
魅凱緊握著手中軍刀,柄上能源石散發出橙光。克莉絲汀眼神也改變。
銀白刀刃附著熊熊烈火,劃過金屬瞬間濺出大量火花,擦過衣服時便燒起來。
克莉絲汀一步步退後。
橫著的刀身不停承受附加高溫的斬擊,原本平滑的刀刃出現好幾道大缺口。
即使處於劣勢,她仍十分沉著,冷靜得像是在等待什麼事。
「嗑噹──!」
一聲響亮的金屬斷裂聲。
斷掉的是克莉絲汀的佩刀。
她穩若泰山地持續用剩餘的部分抵擋攻擊。
魅凱手中的軍刀也已傷痕累累。
她手臂大幅度拉向身後,閃著橘光的火刃直直縱砍。克莉絲汀不甘示弱地同時斜斬上去。
「鏘!」地一聲,彼此武器撞擊瞬間,魅凱的軍刀也斷裂。彈開的斷刃恰好飛向克莉絲汀臉部,使她有空隙。
藉著那幾秒鐘的時機,魅凱平舉刀柄,續好能量的能源石霎時爆出一陣烈焰!
砰轟聲響一消逝,她大��和莎莎喊道:
魅凱:「跑!」
她們快步穿過克莉絲汀身旁,就在以為能順利逃跑時,空中忽然浮出無數根短冰錐。
但與其說是”浮”,倒不如說是沿著一股霜氣而”長”出來。
霜氣凝結成一個圓,天羅地網的將兩人包圍住。
冰錐宛如有生命般不停生長、連接著,形成一個佈滿尖刺的荊棘牢籠。
魅凱:「莎莎!閉緊眼睛,盡可能的靠著我!」
莎莎:「好…!」
魅凱一把摟住她嬌小身子。
刀柄能源石開始發出強光,空氣中也出現零星火焰。
型態漂泊不定的火焰逐漸往同個方向流動,最後結成圓球,把主人包覆在內。
眨眼間,好不容易形成的火球不停膨脹、外擴,平穩流動的火焰幻化成風暴,吞沒全部的冰棘。
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神色慌張的抽起另把細劍,並製造一面比前幾次來得更厚的冰牆防禦,但預料會散開的火焰卻沒波及而來。
她嚇出一身冷汗,原本冷靜的眼神轉為驚恐。
克莉絲汀:「…喂,我問你。剛才招式妳哪學來的?」
魅凱:「關妳什麼事?」
克莉絲汀:「那種力場不是想使就能使得出來…更何況是在短時間內形成。到目前為止,我只見過一個火術者能做到!」她異色雙眸變得銳利無比,接著壓沉聲音道:「如果老實點回答,我可以考慮手下留情,小鬼…」
魅凱:「我不清楚妳到底想幹嘛,」她也回瞪克莉絲汀。「只曉得妳不可能放過我們。」
克莉絲汀:「──那就做好覺悟吧!」
細劍劍柄發出冷冽的青色光波,刺眼地照亮整個長廊。
她大動作地擺出架式,能源石不安分地傳出嗡嗡鳴響。
(不好…!)
魅凱俐落地將斷刃收回刀鞘,抽刀瞬間,鞘與柄之間也散發耀眼橙光。
無形的波動在兩人出手時相繼互擊,能源石激起了共鳴效應。
結實的牆面、木板地遭到極大壓迫,完好表面劈哩啪拉龜裂,如半個人高的花瓶也破成碎塊。
「怎麼了…?!」
「地震?!」
「別慌,這一代有火山,有點小地震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說,偶爾有點能量釋放很正常。」
宴會廳的賓客七嘴八舌議論。
大夥兒才剛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時候,整棟建築又晃了一次,逃生警鈴也突然大作聲響。
「嗚嗡─嗚嗡──」
緊湊的高分貝聲音響徹整棟莊園。
「出、出事了!出事了!」
「快逃啊──!」
第二次的衝擊波不僅撼動建築,防災系統也因此被誤觸。
突如其來的地震和逃生警訊,使得場面無法獲得控制。
會場內尖叫聲彼此彼落,人們開始爭先恐後地逃到外面。
魅凱:「妳瘋了嗎?!能源石共鳴的波動會讓這裡垮掉的!」
克莉絲汀:「少說廢話!!」
克莉絲汀抓狂似,殺紅了眼。
她再度舉起劍準備攻擊。
這一次,高大背影趕在對方出手前,擋在魅凱和莎莎前方。
莎莎:「丹尼爾先生!」
丹尼爾:「把頭低下!」
他看準時機,與克莉絲汀在同一時間施術。
兩波冰浪互相撞擊那刻「碰!」聲巨響,瞬間粉碎,化成細小粉塵。
克莉絲汀瞪大眼,詫異地望著眼前光景。
克莉絲汀:「抵銷術?!…今天真接連遇到有趣的事。」
丹尼爾:「休怪我無理了,小姐。」他微微鞠躬說。
克莉絲汀:「現在還裝成僕從樣子也沒用吧?」她調侃說道,「憑你剛才施展的能力,就已經和別人宣告你不是普通角色。」
她不死心地追擊,丹尼爾再一次抵銷掉彼此的術能。
明白目前攻擊沒作用後,克莉絲汀恢復情緒,靜觀局勢。
趁著對方沒動作之時,丹尼爾搭著魅凱肩膀,極小聲和她說道:
丹尼爾:「聽好了,菲肯馬上就會到這裡。我們倆會接連施展術能,之後聽我指示一口氣融掉周圍的冰。」
走廊數個士兵被飛刀刺中、倒地。菲肯輕易突破封鎖,沿途利用風將窗戶關上。
窗戶就像被安置了機關,錦然有序地一扇扇自動闔起。
士兵:「少校小心!那個人也是術者!」
受傷的士兵提醒道。
克莉絲汀察覺菲肯身影時已經太慢。一個踉蹌人就跌在地上。
丹尼爾抓住機會製造冰霰,隨後與魅凱大喊:
丹尼爾:「魅凱,趁現在!」
魅凱:「知道了!」
她盡全力釋放火焰融掉冰霰。
瞬間蒸發的水氣形成濃霧,掩護四人混進湧出的人群。
克莉絲汀:「混蛋─!!」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濃霧,抓緊細劍企圖再施展術能。
一旁士兵趕緊攔住她,制止道:
士兵:「史偉茲少校,請冷靜點!現在全部的人都混雜在一起,胡亂攻擊很可能會傷到貴族們!」
克莉絲汀:「嘖…!」
克莉絲汀:「聽好了!侵入者有四人,其中三個是術者!」她按下耳機通訊開關大喊道:「全體警戒提升為最高階!能力使用無上限,儘管把敵人攔下!」
* * *
「各位、各位賓客!請冷靜點!」
「別慌張!請各位稍安勿躁…!」
保全與士兵的安撫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蜂擁而上的人群直接撞開好心引導路線的他們。
貝莉緹:「奇怪,系統明明就沒有警訊通知…」話才說到一半,身旁人便接二連三的推擠她。「…這些人真是!不過就是個小地震而已慌什麼慌!」
她奮力穿過人群,到隔壁的房間拿回大衣。
羅密歐:「貝莉緹!」
貝莉緹:「學長?你什麼時候溜來外面?」
羅密歐:「剛才去趟洗手間。聽說會場裡面有人鬧事?」
保全人員:「不好意思!兩位是佩爾達特與阿奎瑪林家的人吧!?上面有吩咐要特別注意貴家族的人安危,請盡快往安全地方移動!」
貝莉緹:「…先出去再說吧。」她與羅密歐說。
羅密歐:「好。」
他點頭道,並護著貝莉緹一同離開。
2
走廊上,不管是表演者還是貴賓,戴著面具的人群全在霧中混成一團。
他們四人順利趁亂逃進地窖。
菲肯:「交給你了,丹尼爾。」
丹尼爾輕拍畫有記號的磚牆,接過菲肯遞去的大鎚。
他熟練地轉了轉鎚子,半尺長的短柄"咻"地一下延伸到腳邊。
丹尼爾:「喝哼─!!」
他大聲吆喝,���勁連捶石磚,沒三兩下功夫,牆壁便破出大洞。
「──在那個方向!」
地窖傳來說話的回音。
菲肯:「糟了…」她小聲叨唸句,順勢抽出身上飛刀。
丹尼爾:「慢著。」
四人屏息盯著地窖另一條通道。數十個影子在燈光照射下搖搖晃晃地出現。
「你…你們是?!」
諾瑪一臉吃驚的看著他們。
皇家禁衛軍也立即架起長矛,護住身後的小女孩。
丹尼爾:「晚上好,又見面了。」他向著女皇敬禮道。
諾瑪:「…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
丹尼爾:「只是和你們一樣想安全離開這裡的人罷了。」
他動動手指,偷偷在身後打暗號。接獲提示的其他三人快速鑽過破洞到水道。
禁衛隊隊長:「慢著!你以為我們會放任可疑人物在皇室領地內作亂嗎!」
丹尼爾:「那你又認為我們會乖乖束手就擒嗎?」
他沉默住了。
葛羅莉亞:「讓他們走吧。」
禁衛隊隊長:「陛下…!」
葛羅莉亞:「這是命令。」
禁衛隊隊長:「可是…」
諾瑪:「陛下,這些人不僅身分目的不明,現在還破壞皇家資產,不抓來問清楚的話…」
葛羅莉亞:「他們目標如果是我的話,我早就已經死掉了。對吧,來自佛洛克的獅子先生?」
她微笑說道。丹尼爾則露出一絲苦笑。
葛羅莉亞:「再加上他們幾人都是術者,真打起來的話我方也會受到不小損傷,而吾…不太想見到你們受傷。」
禁衛隊隊長:「是,我知道了…」他沒轍地說道,「重新整隊!護送陛下安全離開!」
禁衛隊士兵:「是!!」
整齊腳步聲逐漸消失在地窖中。
丹尼爾:「務必保重啊…金恩.高登家的後裔。」
3
水道中一點光線也沒有。魅凱在手心燃起小搓火光,領著其他人尋找出口,過沒多偶便發現能夠爬上地面的梯子。
丹尼爾才把人孔蓋推出半個縫,前來接應的小蔻等人就立即把他們幾人給接出下水道中。
巴特:「嘿…這東西這麼重,你怎麼有辦法一個人推開?」
他和另兩個人累得坐在一邊,甩了甩手。
丹尼爾:「喔,因為我是佛洛克人啊。」
巴特:「原來佛洛克人都有這種怪力嗎…?」
���格魁梧的男子吐槽道:
班恩:「白癡,他說笑的啦。」
小蔻:「你們都沒事吧?」
菲肯:「嗯…大致上是。」
小蔻比了比停在路邊的兩輛廂型車,說:
小蔻「趕緊上車,必須趁著兵團封鎖道路前離開。」
* * *
魅凱一坐進車,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攤在座椅。
莎莎原以為她只是因為鬆下警戒的緣故,但魅凱臉上的倦容卻說明一切。
施展術能會消耗大量精神力,即使還有體力也只能撐著移動,身軀仍會感到像鉛塊一樣重。
她趕緊察看魅凱傷勢,除了左臂較大刀傷外,身上還有多處小擦傷。
莎莎:「傷口有點深…」
魅凱:「擦傷而已。常有的事,沒什麼…」
莎莎:「真的還好嗎?」
魅凱:「…還可以…」
菲肯:「哪裡還好,明明就糟透了。印痕的告誡發揮作用了吧?」
魅凱:「…」
菲肯二話不說,直接挽起魅凱的衣袖。
莎莎:「這…這是?!」
魅凱蒼白手臂上,浮現漆黑紋路。
菲肯:「真虧妳能忍到現在…換做別人應該早痛到動不了了。」
莎莎想起之前艾莉遭到告誡而痛苦的模樣。
她當時蜷著身子、冒冷汗,黑色紋路由背脊一路蔓延到肩膀與後頸。
而魅凱身上的紋路卻已經擴散到手臂。
魅凱:「………」
菲肯:「來,把止痛藥配著靈泉水吃下去。」
魅凱:「…謝了。」
藥效發揮作用後,魅凱痛苦樣子明顯減緩許多,黑色紋路也逐漸消退。
莎莎仍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輕輕用袖子擦拭她臉頰的冷汗。
魅凱:「謝謝,我好很多了。」她嘴角微微揚起抹笑容。
丹尼爾:「還好有事先了解建築構造與撤離路線,剛才的情況真是相當驚險…不過,到底為什麼會有人呼喚士兵來?」他皺起眉頭看向菲肯。
菲肯:「這、這個嘛…那完全是意外,我發誓。」
丹尼爾:「嗯?」他雙手環胸,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菲肯:「呃嗯──…我見到她了。貝莉緹。」
丹尼爾眨眨眼,又驚又喜問:
丹尼爾:「真的?那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有和她說些什麼嗎?」
菲肯:「她一開始裝作不認識我,但後來還是被我識破。」她笑笑說著,「我知道她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做,所以沒和她多說什麼。現在時機也許還嫌太早。」
丹尼爾:「嗯…以目前狀況而言,這樣的作法才是明智之取。」
菲肯:「話說回來,為什麼你們會突然和那種狠角色打起來?」
丹尼爾和菲肯不約而同地看向魅凱與莎莎,等著兩人解釋。
魅凱:「因為我髮色少見的關係,讓她起疑。」
菲肯:「結果反而是妳的髮色被注意,而不是莎莎啊…」
莎莎:「我也在想說該染髮的應該是魅凱,而不是我…」
她和菲肯同時嘆了氣。
丹尼爾:「不,這方面還是我太疏忽了…我應該緊跟在你們身邊。」
眾人陷入檢討氣氛片刻,隨後又輕鬆笑了起來。
菲肯:「總之大家平安無事就好。這次遇到的事情也都是寶貴情報,我說得沒錯吧,小蔻?」
小蔻:「是啊,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結果。」
魅凱看著快瓦解的斷刀,回想著克莉絲汀當時所說的話。
魅凱:「回去後還是找機會問一下吧…」她小聲嘀咕道。
4
貴族宴結束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
和菲肯分散不久後,會場附近突然引起騷動。混亂狀況下根本沒人在乎她當晚有和”侵入者”接觸過,這讓貝莉緹鬆了口氣。
不過她還是很擔心菲肯,光想著她有沒有順利逃走就連兩個晚上失眠。
兩人見過面後她心情變得相當複雜。高興與苦惱兩種思緒混在一起,活像進入某種青春期狀態。
貝莉緹:「…哎啊──!!煩死了!都是妳啦!!」
她抓起胸口兵籍牌大罵道。
* * *
十四歲時候,即將迎接中學最後一年的她們,因為各自目標而開始為未來決定方向。
她明白阿諾德.菲德身上背負的雙重職業──軍人與學者,是菲肯十分嚮往的身分。既有著能自保的能力,同時又能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但就算要選擇跟父親一樣的路,目前的菲肯也只能從中先挑一樣。至少有二分之一機率能聽到她想聽得答案。
貝莉緹:「為什麼…為什麼妳哪個不選,偏要選擇加入軍團?!妳我都知道,妳的個性完全──不適合待在那種充滿規則的地方!」
菲肯:「因為成為軍人有穩定的生活費,也是能最快得到關於爸爸研究的資源途徑。而且還有完整的術能訓練…」
貝莉緹插嘴說。
貝莉緹:「就算是這樣,但當了軍人代表妳得到前線去啊!」
菲肯:「我選擇的軍種是『守衛』,專門在後方支援喔。」
貝莉緹:「那又怎麼樣?又不是在後方支援就很安全!還是有可能會受傷,甚至有生命危險!」
菲肯:「…貝莉緹…」
知道貝莉緹是在為自己擔心,菲肯不禁皺起眉頭。
貝莉緹:「算了!隨便妳,我才不管呢!」
她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甩門離開。
菲肯:「真傷腦筋啊…」
接著過了五天,在即將返回莫坎諾前夕,她總算肯拉下臉跟菲肯說話。
貝莉緹:「喏,給妳。」
銀製軍籍牌在空中閃耀。正面刻著菲肯名字和血型、出生年月,反面則刻著另一句話。
菲肯:「這是…?」
貝莉緹:「聽人家說,在戰場上的軍人都會配戴這東西,好求平安。」
菲肯:「能不能求平安我是不清楚,但軍籍牌目的大多是讓陣亡的人能被辨別身分…」
貝莉緹:「………什…什麼──?!那…這玩意兒壓根是不吉利的東西嘛!」驚覺自己接收到錯誤資訊,她懊悔地大喊。
菲肯:「吉利不吉利是人說的,別太在意嘛。而且這個我很喜歡喔!」她爽朗笑說著。
相較她喜悅的笑臉,貝莉緹一臉陰沉喃喃自語。
貝莉緹:「我居然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就送給妳…」
她試著從菲肯手中搶回來。但菲肯一下就藏到身後。
貝莉緹:「還給我,不然就拿去丟掉!」
菲肯:「不行,這個禮物我已經收下了。」
菲肯趁她一不注意,快速把軍籍牌戴到脖子上。
貝莉緹:「別戴起來啦!拜託妳,快拿去扔掉!」
菲肯:「才不要──」
* * *
另一面刻著的"分離,即是為了再相會。",是她期許彼此都能再見面而刻上去。
但是,這偏偏是她現在最怕的事情。
只要在她身旁,她一定會不自覺的和她撒嬌。
一定會任性的把脾氣發在她身上。
一定會在她面前哭得無法自拔…
(只要妳一出現,那個堅強的我,就好像不存在…)
5
手機在床角一隅不停震動。魅凱放下保養中的黑刀,拿起手機。
魅凱:「老師?」
螢幕上顯示阿蕾嘉的名字,而且還不是語音通話,而是視訊。
魅凱:「………」
她眉角抽了下,猶豫要不要接通。放任鈴聲響幾次,最後還是乖乖接起。
(反正也正好有事要問嘛…)
魅凱什麼話都還沒說,畫面另端的人馬上嚴厲罵道:
阿蕾嘉:『賽爾瑪已經把事情"告狀"給我聽了!妳知道黎音和我有多擔心嗎!?』
魅凱:「是…真是非常對不起。」
阿蕾嘉:『你們這年紀的孩子難免會喜歡嘗試闖進莫坎諾,不過沒人敢像你們這樣直接闖進後街以外的區域!』
魅凱:「…對不起。」
這種時候除了道歉,其餘的話都非好選擇吧。
阿蕾嘉:『我知道妳是因為菲肯和丹尼爾的關係才跟去。』她無奈嘆氣道,『但妳要知道,他們有非得冒險的原因,妳卻沒有。』
之前的話是這樣沒錯,但現在不同了。她同樣也有非得冒險的理由。
這種實話可不能說出來。
阿蕾嘉:『有在聽嗎!我之前才跟妳叮嚀過──…』
接下來十多分鐘,魅凱相當老實地繼續聽著老師的訓斥。
直到阿蕾嘉終於冷靜之後,她才問道:
魅凱:「老師,妳以前是不是曾跟人結過怨?」
阿蕾嘉:『…結怨?應該沒有。我可不像娜希瑟絲,吃飽撐著就是找別人碴。』
娜希瑟絲:『喂,我都聽到了。』在一旁的她不滿地說道。
魅凱:「這樣啊…那一定是其他人了。」
阿蕾嘉:『怎麼了嗎?』
魅凱:「沒有,沒什麼。」
原本想將事情說得更詳細一些,但要是把遇上高位階士兵的事給說出來,大概會讓阿蕾嘉會更操心。
阿蕾嘉:『這類事情我不希望再聽見。下不為例,知道嗎!』
魅凱:「…是的,老師。」
雖然每次被訓話都感到愧疚,不過像這樣被人擔心著,卻又十分溫暖。
阿蕾嘉:『還有…等會我掛完電話後,打個電話給黎音吧。她��快翹班去找人了。』
魅凱苦笑了下,回答道:
魅凱:「我會的。」
畫面切斷片刻,魅凱點開通訊名單查找姊姊名字。這次她把手機放上架子,以免手又拿著痠。
「滴滴滴…滴滴滴…」
通訊連接的音效響了一會兒,電話還是沒人接起。
魅凱:「嗯…姊姊已經睡了嗎?」
手指正要點向螢幕霎那,電話被接通了。
畫面晃動了會才出現人影。
星斗突然出現在鏡頭,但這並不是讓人錯愕的原因。
那白髮遮掩下的雪白身軀完全裸著,鎖骨漂亮的線條、圓滑的胸型都一覽無遺。
魅凱瞬間搞懂了什麼。她慌慌張張撲上前抓起手機。
魅凱:「抱、抱歉!打擾妳們了!」
她尷尬說著,立即切斷視訊。
隔沒幾秒鐘時間,黎音打了回來。
黎音:『……那個,咳…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們什麼事也沒做,不要誤會了…!』
她臉頰微紅,樣子有點慌。
難得看見成熟冷靜的姊姊有這樣的一面,魅凱掩著嘴角偷笑了下。
魅凱:「用不著這麼在意,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姊姊現在也有對象…」
黎音:『…就說什麼事也沒有,唉…算了。』她扶著額頭嘆道,『從莫坎諾回來,還好嗎?』
魅凱:「嗯,很好。」
黎音:『沒遇到危險?』
魅凱:「沒有。」
黎音盯著她,沉默片刻。
黎音:『…好吧,既然妳說沒有,那就沒有。』
她鬆下心似,冷峻面容浮現一道微笑。
魅凱:「那麼、晚安。」
黎音:『晚安。』
「叩叩叩」
房門傳來清脆敲門聲。
「魅凱,妳睡了嗎?」
在外頭的是莎莎。
魅凱趕緊跳下床,幫她開門。
魅凱:「妳怎麼還沒睡?」
莎莎二話不說,直接拉著她走進房裡。
莎莎:「蘿落告訴我,治療術只能癒合外傷,瘀青那類是沒辦法的。」她說著,邊從外套口袋拿出一罐藥膏。
魅凱:「不必了,已經好得差不多。」
莎莎:「真的?可是,不是才過幾天而已嗎…」
魅凱:「術者本身就有加護在,沒那麼容易受內傷。」她邊說著,邊掀起T恤,「就算有瘀傷也好得比一般人快,現在都散掉了。」
莎莎:「等…!我知道了!不必整個掀起來啦!」她趕緊拉下她衣服。
莎莎:「…怎麼了嗎?」
發現她正凝視著,莎莎回問道。
魅凱:「我只是在想,多虧你,讓我想起一些重要的事。」
莎莎眉頭微微皺起,露出疑惑的神情。
魅凱:「在之前,我一直以為藉由模仿而不斷提升能力的,就是”自己”。
可是…屢屢卡住的瓶頸,卻逼得我得面對現實。」
莎莎:「那,現在呢?」
魅凱:「現在啊…」
她望向母親的黑刀,淺淺一笑道:
魅凱:「我想,我找回了我的初衷。」
莎莎也露出了笑容,和她道晚安。
在她剛踏出門口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回過身說道:
莎莎:「對了,那天在宴會,妳好像有說"有事要告訴我"?」
魅凱:「哎…?!那、那個沒什麼,改天再說吧!」
莎莎:「這樣啊,那晚安。」
魅凱:「晚安。」
門輕輕闔上。
魅凱:「唉──…」
她無力地倒向床舖。房裡非常安靜,靜得只能聽見懷錶再走的聲音。
母親和她們的合照正好面向她。
魅凱瞇起眼睛,對著相片裡、笑得燦爛的女人說:
魅凱:「沒辦法,我可不像妳那麼厚臉皮,告白什麼的,能想說就說…」
6
(好不容易將事情掌握到這程度…必須要加快腳步…絕對不能再傻傻呆愣著!)
羅密歐:「拜託你!」
路西恩:「…這我很為難的啊…」
羅密歐:「我當然知道這不容易,但除了你以外我沒有別的人能依靠了!」
路西恩:「…嗯。」
羅密歐:「我明白以你立場絕不可能對外透漏他被關在哪,所以我也不為難你。只是單純希望你能幫我送點東西過去。」
路西恩:「你不只要送東西,還要我跟他說句話不是嗎?」
羅密歐:「這有什麼問題嗎?」
路西恩:「當然有啊。萬一他不理我怎辦?」
羅密歐:「不會,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老師多少會留意你送過去的東西。」
他考慮了會,一段時間後才回答道:
路西恩:「真是…就是拿你沒辦法啊。」他苦惱說著,「行了行了…答應你就是。」
羅密歐:「太好了!」他開心說道,一把勾住路西恩頸子。「下次你休假,我帶你去大吃一頓做回報!」
路西恩:「那我要指定餐廳喔。」
羅密歐:「沒問題、沒問題!」
7
士兵:「哎?隊長想會面亞伯.溫斯頓啊…」
路西恩:「是啊。我之前欠過他恩情,想去看一下他的情況。」
士兵:「呃…可是上面吩咐說,現在起禁止開放會面,連高層的貴族都不行。」
路西恩:「拜託,看在我面子上,稍微通融一下吧。」他說完,便塞了一捲鈔票到士兵手中。
士兵:「…好吧。」他收下道。「不過小心點,千萬別被發現了。」
路西恩:「放心吧。」
他走進更衣室,換起這裡專屬的"制服"。
這個區域在之前,都關著許多供基因工程部實驗的野獸。
為防止來自其他大陸生物身上所挾帶的病菌,必須穿著厚重的防護衣以保護工作人員。
如今牢籠已淨空、也經過消毒,只關著一個瘦弱男人。不過進出的士兵還是會習慣換上防護衣。
路西恩遞過餐盤,以極小的音量叫著牢中男子。
路西恩:「亞伯先生、亞伯先生。」
亞伯緩緩抬起頭剎那,他隨即拉下面罩。
路西恩:「亞伯先生…不曉得您還記不記得我。」
亞伯:「你是…?!」他吃驚地看著他說。
路西恩:「看來您還記得。」他遞過餐盤說,「我依某人所託,為你送點東西來。」
路西恩暗中比了個手勢,請亞伯靠過去。
亞伯要將餐盤接過去時,他悄聲道:
路西恩:「他還要我轉述句話,他說,你曾經告訴他”眼盲心不盲”,這道理他牢記在心中。」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偷偷指著餐盤內的麵包。
亞伯:「這樣嗎…畢竟,在這世上多著的是長了眼,卻看不清事情的人。」憔悴面容露出抹笑容,替他增添了份氣色。
路西恩見他體態虛弱,俊秀的雙目難過地垂下視線。
亞伯:「看來,你和那時相比…並沒有變太多。從眼神就能知道,你還是一樣善良,現在倒是少了點無知。」
路西恩:「即使只有一面之緣,你也能看出這麼多嗎?」
亞伯:「誰叫我是個天才呢?」他咧嘴笑了笑。
路西恩:「我事先在水裡加了點維他命和營養劑,味道可能會有點怪。請你忍著點務必喝完,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亞伯略微點頭,提醒道:
亞伯:「你必須離開了,再待下去會被起疑。」
路西恩保持沉默,直接站起身,從容地離開。
亞伯:「牢記在”心中”嗎…」他小聲呢喃著,拿起麵包。
麵包被剝開過,裂縫中塞了一張紙條。
平滑的紙張上充滿一點一點的疙瘩,那是專給盲人看的"點字"。
亞伯:「原來如此,還真是聰明啊。」他微微笑著讚揚道。
只要是用點字,就算周遭都有攝影機在監視,也看不出上頭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張平淡無奇的白紙。
亞伯闔起眼睛,以指腹細細撫著,解讀上頭的意思。
“給老師:
我是羅密歐。很抱歉只能用這方式簡短告訴您訊息。
令千金現在很平安,而且與佛洛克人在一起。還有,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 您出去。請您務必保重。”
亞伯:「呵呵呵…就說了,那孩子從小運氣就特別的好。哪可能被他們逮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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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三個月終於寫完了這段"貴族宴",這段劇情也是目前以來最多人物一起登場的時候吧,幾乎可說是全員快到齊,也是佛洛克線的主要人物與莫坎諾線的主人物互相接觸、串連的部分。 至於伏筆,我想應該也是很明顯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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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Frontier 半閱覽
2020.11.29 在這個紀錄噗有提及到The Last Frontier的第一冊有在1970s的每個禮拜連載於科羅拉多的報社The Steamboat Pilot的報紙之中,接著在1974年出版了第一冊。而我也有幸能先在買實體本之前閱讀到內文,真的很開心。 強盜團的大多傳記真的都很克難地絕版了,年代過早也無法看得見試閱,那份感覺真的很痛心... ...所以也特別珍惜能夠看見傳記內文的每一個機會。 藉著我剛剛找到、有提及布屈卡西迪的內文,以及時間連載的順序來貼: Number 1, August 5, 1971 作為第一冊的第一章節他先說明了首要主題,以及所想敘述的那些於科羅拉多的不法者們:布屈卡西迪、哈利崔西、湯姆霍恩、Billy Sawtelle(抱歉我不認識這一位),再者開始了第一章的主角,上述的人再危險也危險不過Joe Ward。 我也不認識他所以就先行跳過了 Number 18, December 2, 1971 開始了布朗斯地帶的章節 作者是1886年出生的... ...那他連載那一會兒已經超級年邁了耶真是不可思議 提及到第一位入住於布朗斯地帶的先驅者以及如此之命名這塊土地的背後原因,滿長一段的 Number 21, December 23, 1971 布屈喜歡吃茅屋起司的原始由來,布屈和艾爾茲會去別人家借吃幾趟晚餐,這時候布屈從未吃過茅屋起司而狼吞虎嚥吃得像豬一樣(他戲謔地這麼說自己),每次一來他便會問是否還有那種酸的起司,而那戶人家都會幫布屈做一點來吃。 結果原來就是原文照搬嗎虧我還期待了一下 Number 22, December 30, 1971 安.巴賽特強烈地稱讚了艾爾茲是個年輕又彬彬有禮、有著迷人微笑和完美禮儀的好青年,他受到老年及年輕人的愛戴 他也是身為東部人(跟日舞一樣來自東部)唯一一個沒有被Cowboy bug咬過的人(我找了一下這個蟲大概是指Western conifer seed bug) 接著在說艾爾茲碰到莫德並結婚了這件事情,他也和莫德說他暫時無法放棄不法者的生涯 最後說了艾爾茲並不像其他犯罪者,他擁有美好的結局(雖然在我眼裡他其實滿煎熬的),他在加利福尼亞度過了晚年,之後我們會在知道更多有關艾爾茲的事情 睡覺了www竟然去睡覺了www原文原來是這樣的嗎www 接著就是安敘述的,應該也算是老生常談之一了,一個年輕人從猶他來到科羅拉多,用布朗斯地帶的馬參加賽馬比賽獲得了勝利,大家晚上跳著舞,為此替這位遠從猶他來的騎手慶祝。然而他們發現這一位年輕人很安靜、並非膽小,但卻不太與人交際,他唯一透露的便只有他的名字:艾德.卡西迪。 晚餐過後,晚宴開始,年輕的卡西迪便去床上睡覺了。 經過了許多年,我們也知道了這一位艾德.卡西迪,也就是未來的布屈.卡西迪,強盜團的首領,哪怕名字為整個美國所知曉,他仍然安靜、講話輕聲細語,但卻成為更加充滿決心的男人。 (這想必對布屈卡西迪有很大的誤解,年紀大了一點的卡西迪不只跳舞像滑壘一樣他講話還被人說過根本是連環砲式地說話) 安對布屈的形容是,他同樣與艾爾茲有著很好的禮貌,安也未曾見過他在自己面前攜帶槍枝的模樣,他並不熟悉布屈所幹的勾當,而布屈在被懸賞時也不會居住在布朗斯地帶。 (有人說過安這番話很可疑,布屈曾經居住在布朗斯地帶過,甚至在巴賽特家的圖書館閱讀書籍。) 布屈不太參與派對(這誤解更大了),也不會去干擾、打擾布朗斯地帶的人的生活,如果有人來到布朗斯地帶只為了逮著卡西迪,我們並不會因此出賣他,我可以很驕傲地說,我們不在乎那一點小錢,而我們也知道布屈這樣的生活一定很艱辛又充滿了不快樂感。 Number 27, February 3, 1972 Number 40, May 4, 1972 Number 42, May 18, 1972 Number 43, May 25, 1972 Number 44, June 1, 1972 Number 49, July 6, 1972 布屈這麼熱愛小孩的男人他幹嘛綁架小孩子??? Number 50, July 13, 1972 布朗斯的大三角竟然是湯姆霍恩、哈利崔西和布屈卡西迪耶,太酷了這仨彼此其實沒多大交集 布屈的生日是4/13不是4/6!!!!!!!!!!!!!!!!!!!!! 最後有提到小丹... ... Number 51, July 20, 1972 前一章提到小丹後面小丹就消失了,本來還想期待提到小丹的事情的 太色情了。 這是什麼樣艱苦的工作過程,才能使得這樣平鋪直敘的文字產生出如此美妙的火花,太色情了,一想到布屈在星空之下感覺不到浪漫,只感覺到雙手上沾染上泥塵,臉龐也髒兮兮地長滿了鬍渣,明明穿著長靴卻仍然快結凍的雙腳,在這麼辛苦的勞動之下只卻獲得月薪三十鎂的薪資。 卡西迪好色情,牛仔好色情。 所以卡西迪後來去幹了較為規律的屠夫 牛仔正是需要經由這樣的描述以及麥特那番言論,才是真正的牛仔,太棒了,太情色了 每天切肉只能賺到二點五鎂的卡西迪也好色,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卡西迪很色所以他做什麼都很色情,我好愛你 He enjoyed social life, dances and general good time, but was not much of a “ladies man ' and was even quite spartan in his indulgence in the pleasures of the flesh. 他在工作上的確不喜歡女人靠近,除了強盜團成員的伴侶他一概不準閒雜人(妓女)等靠近任何強盜團的棲息地,也有人說過布屈在得知日舞希望埃塔一起來到阿根廷的時候,布屈產生強烈的反抗感。 但,要說他對肉體的縱慾有節制的話呢,其實也沒有,相反地他在平時很享受女人的陪伴,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阿根廷玩開了甚至得到性病的原因。但僅僅只是肉體的縱慾而已,雖然渴望有人陪伴,但也看得出來布屈不想選擇一位相愛的異性一起相伴走到最後(然後跑去選了一位同性)。 真要說的話有同性的陪伴大過於異性對他的愛吧?有能力的同性在他身旁一起幫著他工作好過於累贅的異性,我猜? 也可能他就是同性戀而已我想多了(布屈:???) ㄍ其實其他傳記都說他是ladies man... ...這邊反過來說他很節制我反而滿驚訝的 In short, he was the kind of guy who today might be expected to become an able junior executive. 我猜差不多吧雖然我都讓他在現趴當老闆 這邊的jail fever是在說他真得病還是純粹是在指布屈不願意再次把時光消耗在監獄裡,未來才極力避免被posse或偵探們再次抓到 後者吧我沒聽過布屈在監獄期間患病ㄋ 額外廣告一下咩真的是個很可愛又很好看又很帥氣各方面都很兵兵乓乓的人,就很可愛嘛我好喜歡喔... ... 從外面回來打算想繼續看內文,結果發現變成要註冊才能看了呢之後,註冊完了發現跟註冊無關,是全部的報紙文章都被鎖起來了 現在看這是異常性狀況還是本來就這樣,天啊我本來想藉著吃糧的... ..都還沒看完... ... 所以先暫停吧這兩串噗 等全部unlock我再回來 睡過頭了!剛剛睡前有發現全部的內文都unlocked了!馬上來繼續看看! Number 52, July 27, 1972 開頭提及大部分的故事都告訴我們強盜團一次次地逃走,但實際上的確有一次posse快追上強盜團了,布屈選擇抄溪谷讓posse跟上,另外其他人則騎到山嶺上對著posse開槍,布屈也是,這讓posse以為他們被包抄了,於是他們就折返回去不再追緝 渣翻可能翻譯有誤,我先memo 這邊的敘述www有種布屈和阿雷都很拙的感覺www (在說兩個人搶劫因為丟麻布袋驚到了布屈的馬匹然後整個就滿蠢的兩個人) Butch had grabbed the 40-pound sack of gold and stumping along, impeded by the weight and by his high-heel boots, was not setting any speed records as he followed. 布屈卡西迪怎麼會穿著high-heel boots,還是在搶劫的時候,強烈的騷包感 Number 1, August 3, 1972 提到洛根在想布屈會很歡迎他們這種「有才能」的犯罪者們,但其實布屈不太樂意,他自己的幫派終歸就底就不殺人,但是哈維卻是殺人不眨眼 作者很偏激的說布屈如果殺了人那麼肯定是和其他人一樣被歷史遺忘,他並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 很主觀喔,這位作者,不過也是畢竟這本參雜回憶錄的成分 總之,哈維還是來到棲息地了,並且帶來了班.基爾派翠克、扁鼻子喬治.柯瑞、以及哈利.隆格巴,在日後成為布屈最要好的夥伴以及忠實的副手,又名為日舞小子 小班就算了,喬治本來就在棲息地是要怎麼被哈維帶來 日舞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來到強盜團的這個很謎,就先不論,他說不定還真可能是被哈維帶過來的(雖然我自己傾向是布屈) 在講哈維有野心導致他成為強盜團首領,布屈同樣也有決心和更多的智慧,不過顯然哈維帶來的人一個個都比他高大(哈維:?)又比他凶狠,而我待會讓你們認識一個人,總之,布屈讓哈維明白誰才是強盜團的老大,也讓他們明白槍枝在這個幫派裡不管用 更詳細的茅屋起司快樂寶 總而言之就是當時的布朗斯其實算是各個地方的交界地帶,所以很多人都會經過,對於來到他們家請求借吃個晚餐啦、尋求洗臉的地方啦等之類的要求,他們都會同意,也並不會過問那些陌生人的名字,而就有這麼兩位陌生的年輕男子於差不多1900年來到了他們家,他的母親讓他們將臉上的土塵洗掉,也給他們吃一頓好料的,比較高的男人在吃完飯後沒什麼表示,倒是另外一個人讚美了他的母親所做的料理,並且對於飯桌上的茅屋起司有著高度的興趣。他給母親付了錢當作感謝的賀禮,母親拒絕了。 最後他們互相揮手告別,過了幾年後他們再次抵達,而這時候父親在家,現在他們可知道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強盜團首領,布屈卡西迪了 時間點很奇怪,和布屈一起的應該是阿雷,但阿雷早在1899年於新墨西哥入獄了,1900年應該是作者的誤記 在說布屈是個好人,他的確很好,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很喜歡他、強盜團的成員們紛紛都崇敬布屈,作者也是,但這並不能否認,But just the same, he was on occasion a roistering, gambling, woman-chasing adventurer and a robber. 作者又說他節制又說他woman-chasing adventurer Number 2, August 10, 1972 Number 3, August 17, 1972 Number 4, August 24, 1972 蝦什麼東西作者聽到一個年輕的女人甚至取代布屈管理強盜團,另外跟著作者一起、且曾認識強盜團同夥的表示布屈很清楚沒一個女人尤其還是年輕的可以代替他領導強盜團,中間在說洛根和基爾派翠克的我看不懂 作者強烈的謎之發言 「布屈總喜歡女人吧?說不定他愛著埃塔足夠到令埃塔也賺一份利潤?」 (布屈、埃塔:????????) 另一個人回答布屈愛女人跟愛酒一樣 (但其實布屈是個不太喝酒的人) 下一句好像在說布屈自己也為此吃了苦頭,但其實從來沒有任何人看過布屈喝醉過 (這銜接上一句感覺在說布屈不好女色欸怎麼一回事) 然後這個人也慎重地說布屈從來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碰屬於他和他強盜團的工作 「他要真會的話他也不會當首領如此之久了。」 喔... ...這個Bert(認識強盜團同時也被作者採訪的人之名)就是 這一位,他相信布屈沒有死於玻利維亞,他絕對會回來美國看他的 作者詢問到強盜團的成員們是否有什麼閱讀上的娛樂,或是打牌、音樂之類的 另一個人回答其實大部分強盜團成員都不善閱讀(小班就是,但布屈、日舞、哈維、艾爾茲、威廉等人其實都會閱讀。布屈曾在巴賽特的牧場閱讀中世紀文學、狄更斯的作品以及蘇格蘭歷史;日舞和哈維均喜歡十美分小說,哈維也曾在監獄裡閱讀拿破崙的傳記;艾爾茲似乎是什麼都喜歡看的樣子,他同時也是強盜團最熱愛讀書的人,他總會備幾本書籍在他的saddlebag;至於威廉熱愛讀有著他名字的報導) 他們會小賭但也不是很兇,他們賭博都在賭賽馬 (什麼日本人品味) 前面我有漏掉,他們喜歡看他們搶劫完後的報社刊載報紙但並不會帶回去棲息地 後面提到賽馬,他們不會賭一把大的,他們更樂意將大錢花在其他的小鎮搞一些歡愉的事情 艾爾茲雷你怎麼這麼可愛啊操 「你問到了音樂,我猜艾爾茲.雷可能會小唱幾曲,或許當他喝醉過度的時候,他會響亮地唱幾首曲子。沒什麼人知道他怎麼唱的,他是有相當教育程度的人,你知道的。」 啊他會唱歌我瘋了... ...可愛人唱可愛歌我好好... ... 布屈會口琴也對黑膠唱片感興趣、日舞會彈吉他也喜歡華格納歌劇、埃塔傳聞是音樂老師、艾爾茲會唱歌、哈維喜歡小提琴,你們真的有夠可愛的我好喜歡你們!!!!!!!!!!!!!!!!! 好可愛喔... ...吼唷... ...為什麼可以可愛成這樣真的十分不公平 靠北作者很會挑問題來問欸恰好也是我也滿好奇的一些問題 作者問到強盜團的成員們有和哪些女孩們談過戀愛嗎? 另一個人回答到艾爾茲是有和Vernal的女孩結婚(指莫德),其他人可能會把妓院的女孩們帶回露營地,有些女孩想讓這些人走回正道,甚至想送他們去上學,不過這些成員們顯然不想,就沒結果囉 作者再次問強盜團是否有影響一些年輕人走上歪途,另外一個人說可能有吧 布屈卡西迪!!! 作者問說如果他們生病或受傷了怎麼辦?但作者其實早就知道答案了
布屈卡西迪文學也太酷了我愛這種文學 就是前面提到的那個醫生的故事 Number 5, August 31, 1972 主題轉到凱托區姆了,有提到強盜團在的地方凱托區姆等人也會多少沾邊一下,凱托區姆似乎想成為強盜團的成員,不過兩者的經營方式差很多所以似乎不了了之 中間有提到凱托區姆也有拜訪作者他們家,這我就跳過了我以後有興趣或是幹嘛的時候再回來看 至於哈利崔西,布屈多少知道他,在哈利崔西似乎也想加入強盜團時,布屈打量了他,並誠實地和他說我們並不是同一路人,但如果你想共用我們的棲息地,沒問題 Number 6, September 7, 1972 現在在說卡西迪人脈很廣(廣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喔作者自己猜測比較高的人要嘛艾爾茲要嘛就日舞,時間上看來比較會是日舞畢竟1900年,但在那幾年之後還有來就很奇怪了因為按時間兩個人早就遠走高飛了,我猜阿雷的可能性比較大且作者記錯時間 不論這一位高的人是艾爾茲還是日舞也太尊了吧 唉唷和小孩子講話對小孩子很友善又和小孩子畫畫聽他講話也太可愛了,這感覺不論是阿雷還是日舞都很有可能啊天啊!!!!!!!!!! 靠北暴露自己英文底子很爛那不是畫畫啦 提到這兩人和其他cowpunchers並沒有什麼差異,卡西迪似乎沒帶槍,而這位恰似日舞或艾爾茲的人只帶了一把 下面是Number 7, September 14, 1972↓ 喔幹好可憐喔布屈卡西迪... ... 好可憐wwwwwwwwwwww可憐到和艾爾茲一樣可愛,好啦你最後還是擁有唯一的日舞小子了 好嘴喔作者我快笑死了 Some stayed at the Vernon hotel. Those who ‘passed out ” from over-imbibing nearly always sobered up in one of Tom’s beds. Tom Fiddled for the dances. (日舞布屈能不能在你的床上打炮啊(又來)) “They paid liberally,” Tom said later, “but didn't throw money away. They s buy drinks or meals for anybody and everybody, but they didn't do any of that business of ’making the tenderfoot dance’ nor did they MAKE anybody drink that didn’t want to. Anything like that got started Butch nipped it in the bud. They didn't want people mad at ’em.” 奶媽子布屈卡西迪 Number 8, September 21, 1972 這為什麼是布屈的責任,日舞呢(大笑) 冷血無情布屈卡西迪 Number 9, September 28, 1972 前一章提到又有人知道布屈埋葬在哪裡了但是他不想說怕有人去挖掘布屈的墳墓,操 小班變成黑色眼睛了欸 威廉超瘦的耶哇靠,現在知道他是黑色頭髮和灰色眼睛了謝謝我可以好好畫你了,反正頭髮原髮色是黑色但大抵都是布丁頭的狀態 我記一下(強盜團的核心兼沃斯堡五人組) 布屈卡西迪:5'9'',165、亞麻色的淺色頭髮和藍色眼睛;皮膚很白 日舞小子:5'9'',170(別地方的正統記載是5'11''或5'10'')、原髮色似乎是紅棕色頭髮,有染過黑和淺棕色;藍色或灰色眼睛;皮膚曬黑(但這裡說黑色的頭髮和雙眼) 哈維洛根:5'7 1/2'',160、黑色頭髮和黑色眼睛;皮膚天生黝黑 班基爾派翠克:6'1'',190、這裡說黑色眼睛,但大眾傳聞是金黃色帶著紫色眼斑的雙眼 威廉卡維爾:5'8'',155、黑色頭髮和灰色眼睛,但似乎很常染髮所以造成布丁頭的現象;皮膚曬黑 大概略算是 175 175(178或180) 171(也有人說170) 185 172 新增 艾爾茲雷:5'11'', 170,皮膚不像布屈這麼白但也不至於到日舞、哈維、威廉等這麼深,中間值(但也有人說他皮膚黝黑和相反的白皙);有人說他有著黝黑的頭髮和雙眼,但監獄檔案記載是淺棕色的頭髮和雙眼 180 日舞被指名是帥氣的男人耶wwwwwww我覺得阿雷也很帥啊但阿雷只被說很聰明而已 後面在講湯姆霍恩了 Number 16, November 16, 1972 Number 21, December 21, 1972 在說前面提到崔西想加入強盜團但布屈拒絕他的細節 「我想這不是個好主意,崔西,」布屈告訴他,「你和我都是非常固執的混帳東西,很快地或之後,我們會為此吵起來,那場面會非常難堪,不過我很歡迎你... ... (後面省略)」 他對崔西和馬克斯威爾的反應超不一樣的wwwwwwwwwwwwwww也是啦雖然不知道崔西的態度不過至少崔西好好地講話,馬克斯威爾是叫囂布屈滾出來,我覺得wwww 結束啦!有用布屈關鍵字下去找的也就這些了,應該還有更多不過甚至沒有布屈的關鍵字我就不太看了,之後來買實體書吧! Number 20, December 12, 1974 在講述The Last Frontier於1974年出版的消息 我覺得敘事上有點亂耶他怎麼會這樣插東插西的,不過很容易帶來驚喜感,覺得滿微妙地但是是個不錯的體驗 之後比較正式的書評我等拿到書再來說ㄅ,這樣只看單純較長的段落其實不太好評論,況且人家還是連載形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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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閉上眼,是不是就像什麼也沒有改變過?
在Hargreeves家男孩之間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儀式,據Klaus所言Ben、Luther和Diego都曾經過洗禮,並透過儀式成為健全完人。
而自詡手足中最聰明的Five卻很意外的被排除在這之外,雖然他總對兄弟們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但這是在知悉他們行為內容的情況下。
無知的可怕之處他可不想切身感受。
Five曾向Ben詢問此事,一向善良又知無不言的Ben很難得的拒絕談論,甚至倉皇失措的強硬轉移話題,不願多談的態度不言而喻。至於其他兄弟尤其是最可疑的事件核心Klaus,Five完全不想開口提問,他有預感一問之下會一發不可收拾走向更麻煩的結果,所以求知若渴的他唯有這件事選擇視而不見。
也正因為Five刻意遺忘不想再深入,當某個晚上Klaus在睡前神祕叫住他時,Five只當Klaus又在作怪,不疑有他的跟著兄弟進入臥房。
如果歷史能夠改變,Five會用盡方法阻止自己踏入那個邪惡的場所。
當門鎖喀噠築起對外的壁壘後,Klaus一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動,搭著Five的肩膀道出他的喜悅,「首先恭喜你,Five。」
看Klaus那因不明原因的欣慰笑臉,Five只覺得反胃,轉身就想離開,「如果你又要幹蠢事,那我先走了。」
趕在Five抵達門口前,Klaus整個人背貼在木門上阻擋他的去路,「等等,你不是很好奇我們其他兄弟都有經歷過某個儀式嗎?現在終於輪到天才Number Five了!」說完開始在Five耳邊瘋狂鼓掌,惹得他只想敲暈兄弟一走了之。
打下Klaus想要繼續製造噪音的雙手,Five整理本就十分規矩的衣領,掩飾心底終於得知真相的小興奮故作鎮定,「所以?」
見弟弟不再試圖逃離,Klaus哼著電視選秀節目裡頒獎時會出現的那首曲子,一邊隨著旋律扭動身體一邊從床底下拖出一疊雜誌。
看著大量膚色散亂在地板上,Five覺得封面女郎們的勾人笑靨對他而言反而是種嘲諷,輕笑對Klaus有所期待的自己非常愚蠢。
其中Five過於眼熟的幾本還是他房裡短暫的過客,當初Klaus假借躲避Pogo查緝禁書的名義,硬塞到他房間並害Vanya誤會的罪魁禍首。現在想起Vanya臉上尷尬的表情和耳根上的潮紅,Five還是很想再把Klaus的臉踩在地上摩擦,當初沒把那幾本妖書燒掉實在太便宜他了。
「再見。」Five冷聲再度轉身,心想這個鬱悶夜晚要是再去隔壁找Vanya聊天或許會變得十分美好,卻被扯開嗓子大喊的Klaus以骯髒手段硬生生阻止,「既然都是身體成熟會夢遺的男人了,就不要怕接觸好東、」
在Kluas說出更污穢或驚嚇的發言前,Five用他生平最快的反應速度摀住兄弟的嘴,指著Klaus和Vanya之間那薄薄的牆壁低聲發怒,「你可以閉嘴嗎?她會聽到你的。」
儘管遺精純屬健康的生理現象,Five也知道「性」不是一件應該感到羞恥的事,但他還是沒辦法像Klaus一樣高談闊論,甚至讓妹妹知道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Five說服自己特別不想讓Vanya得知只是因為她是妹妹,是異性手足,卻沒發現如果相同情況套用在Allison身上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在慌亂之餘,Five突然意識到Klaus居然知悉自己在幾天前才發生的秘密,「為什麼你會知道?」如果只是事發後被發現在浴室洗衣褲倒還好,萬一整個前因後果都被有時過於敏銳的手足參透,Five不排除及早進行穿越時空的實驗,跳躍到時效早已過期的三五年後,或乾脆直接將知情人滅口。
感受到兄弟或許會真的會痛下殺手的殺意,Klaus吞下原本還想調侃弟弟的話語,「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他也不想半夜上廁所撞見霸佔浴室的弟弟疑似正在為夢遺善後,還滿懷愧疚隔空對著妹妹低聲懺悔,最慘的是都���經尿急了居然還必須因此繞到更遙遠的空廁方便。
趁Five還沈浸在那一晚的回憶中,Klaus趕快掙脫他的威脅,鍥而不捨在兩人間攤開十八禁的桃色屏障,企圖轉移兄弟的注意力,繼續他身為愛的傳教士的使命,「還是你希望我跟大家說Five是不敢嘗試的小男孩,從隔壁的Vanya開始如何?」
對於如何激怒手足這件事,Klaus覺得自己非常有才華,尤其是Five這種軟肋過於明顯的目標,簡直易如反掌,輕輕鬆鬆。
明知Klaus是用激將法,Five還是嚥不下這口氣,連剛才想追問的事情都忘了。一屁股坐到地上隨手抓起一本雜誌作勢要讀,他的雙眼焦點卻落在距離成人的毫米之外,「我沒有不敢,A書又不是沒有看過,你之前不是還藏好幾本在我房間嗎?」
Five不敢正眼看A書又死愛面子不肯承認的樣子讓Klaus差點笑出來,勾住兄弟脖子讓他無處可逃壞笑道,「但是純真的男孩Five沒有偷看對吧?大葛格知道喔。」
再也無法別過視線的Five看著Klaus慢條斯理翻過一頁頁彩色豔照,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如果有任何與平常不同的舉止都算輸給兄弟的惡意,「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
Klaus刻意在一位古銅色皮膚的女孩Amy專欄停留較久,前凸後翹體態和她那立體五官曾讓他不具名的一號兄弟為之著迷。但根據Five目前無動於衷的反應來看,Alli不不不Amy型果然不是他的菜。
既然Amy不行,就換具名的二號兄弟主推的Patti。棕中帶黑的俏麗短髮配上深邃眼眸,在東方神秘外表與西式開放姿態間取得美麗平衡,拍攝中幾乎不穿鞋類的裸足更是深得少男心。
然而Diego的口味很顯然與Five無緣,搶過主導權的他正心如止水的機械式翻頁。但Klaus仍然不放棄希望,閱本無數的他心中自有最想推薦給悶騷兄弟的雜誌女孩。
「既然已經不是男孩就不要再害羞,坦蕩蕩面對你的性慾,探索自己的性癖接受它擁抱它再健康的擼一發。」說著,Klaus還比出上下擼動的手勢,想當然立刻遭到Five白眼以待,「你有什麼毛病?」並一臉厭惡將他推開。
自己一片好心被嫌棄,Klaus還是依然故我,反正他早已習慣兄弟的毒舌,「老爸不會教我們健康教育,我們只能自己摸索,好在Five你前面的哥哥們已經走過很多冤枉路,這是兄弟間知識的傳承。不覺得洗夢遺後的內褲很麻煩嗎?」
Klaus發誓自己真的是一片好意才兄代父職,絕對沒有任何想看「爸爸的好兒子」出糗再大肆嘲笑的想法,「看A書尻出來就沒問題了。」
「閉嘴,看完這本就讓我走,再多說一句廢話就撕爛你的嘴。」雖然Klaus的發言讓Five各種意義上覺得噁心,但由於真有幾分道理,他只好強忍使出能力加肘擊連續技的衝動,某種程度上算是默許兄弟的瘋言瘋語。
第一次看黃色書刊並沒有Five想像中的具有衝擊力,雖然看著各色女孩的妖嬈姿態很養眼,但也就僅此而已,無法再有更進一步心裡和生理上的感受。
Five冷靜的程度連本人都覺得異常,一般青少年對性的好奇心和吸引力應該很強,他卻像心中早有理想範本般對雜誌女孩挑三揀四,直到某個女孩出現。
Violet,根據Five微薄的印象那女孩擁有這個名字。
當Violet映入Five眼裡時,他的腦海中以極快速度閃過一個人影,再回神時他���經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女孩並沒有極度出眾的外表,在看過前面數位光鮮亮麗的模特後更顯她的平凡。面帶羞赧的她沒有正眼看鏡頭,側過一邊的臉微低著,深怕自己的目光被察覺般用眼角餘光偷看讀者。而她的姿態也沒有多撩人,僅僅是坐在椅子上抓緊及膝的深藍校服裙襬。
塞到耳後任由重力散亂下垂的髮絲更是搔得人心癢難耐,讓人產生那雙不敢與你眼神接觸的眸子是因為喜歡自己而畏縮。
女孩可愛的表現讓Five又想起某人,並無自覺吞下一口口水。
再下一張照片的尺度跟其他人相比也不算太大,女孩只是將裙襬一角再往上提起三五公分,裙底之下肌膚之上那若有似無的影子讓人著迷,比起平常更少見的白皙大腿更顯魔性。
感覺到身體異常湧出一道暖流後,Five渾身打冷顫,他告訴自己只是被女孩格格不入的平凡所耽誤,好比大魚大肉的一碗清湯,簡單卻容易促使人花更多時間好好品嚐。
對於兄弟微妙的當機,Klaus當然不會放過,用會惹怒Five的形容方式來說,就是跟Luther一樣簡單到讓人失望,「這個女孩⋯⋯你該不會⋯⋯」
「沒有。」Five簡明扼要的回答,順手又翻了十多頁以遠離女孩。
「我什麼都還沒問。」看著Five口是心非的慌張樣,Klaus雖然盡力忍住想爆笑的衝動,他的嘴角還是不自然的抽了抽,誰叫弟弟欲蓋彌彰的表現實在太明顯。
如果說Luther和Allison整個青春期從早晨用餐就在眉目傳情,那Five和Vanya就是背著除了Ben以外的其他手足游離在團體之外。明明正處於異性尷尬的階段,Five卻一反常態多次在熄燈時間前後偷溜進Vanya和她徹夜談心,要不是今天被攔截,他大概又會去找Vanya陷入兩人的小小世界。
Klaus認為Luther和Allison是公開戀情,Five和Vanya則是萌芽中的地下戀情,看著家中兄弟姊妹和自己只隔一個牆壁談戀愛的感覺非常有趣。
終於忍無可忍的Five皺著眉頭起身反駁,「反正你的猜測都不會多正經。」在離開房間前,他又詭異的停頓了幾秒,有如自我催眠的話語低聲道,「嚴格來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收獲足以捉弄兄弟十年把柄的Klaus心滿意足,對著早已用能力逃之夭夭的兄弟反駁他的用詞。
嘿,Five,你知道當你必須用「嚴格來說」這個詞的時候,就代表你麻煩大了。
XXXXX
當少年隨著藍光落地時,險些著陸失敗的雙腳就跟他的心一樣,虛浮而無法自持。
自恃聰明的Five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他只是比一般人更擅長忍耐,回到安全場所的他,卸下防備後就跟普通青少年一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該死。」Five低聲咒罵,用力跺了跺腳發洩怒氣,好像這樣就能因此踩穿地板將始作俑者Klaus踏在腳下。
室內鞋被粗暴摔到距離床邊數步之遠的房門上,少年跳到床上只想狠揍枕頭洩憤分散注意力,但跪在床上卻只有讓他不得不承認的畫面映入眼簾。
他勃起了。
只因一個用「脫」字描述都是污辱動詞的保守女孩,一個讓人想抓起纖細小手讓她繼續撩起裙襬的女孩,一個想讓她臉上充滿不情願和羞恥的女孩。
對Five來說勃起並不是一個陌生的狀態,身為一個健全青少年晨勃跟呼吸一樣自然,讓他真正感到憤怒的是居然是因為「那樣」的女孩產生性慾。
以往早晨Five都會對下身反應置之不理,反正就算毫無作為只要稍待片刻就會恢復原狀,但現在不一樣,鼓脹而起的布料和微熱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女孩看起來是多麼誘人。
為了消除焦躁和不想深入探索的想法,少年果斷靠在床頭木板上屈膝坐好,至於擋路又來不及擔當沙包的枕頭早已被踢到床角,和他搖搖欲墜的理智一同在邊緣搖晃掙扎。
說來慚愧,少年在此之前並沒有手淫的實作經驗,對他來說如何處理性慾的方法一直都是書本上片面的知識,只知原理而不知操作方法。
或許Five確實是手足中最聰明的一個,但某方面來說他卻也是心智與身體上發展最遲緩的人。雖說遺精是正常生理現象,然而有些早熟的男孩們由於更早學會如何將過多精子排除的方法,所以並沒有太多關於半夜清洗貼身衣物的回憶,而從上個月開始兩度夜起的Five很顯然不屬於前者。
由褲襠中掏出充血性器,少年笨拙的開始人生中第一次探索自己身體的旅程。根據他所學的片面知識,由根部開始由下往上套弄,時而輕撫頭部效果和感受會更好,當然這都只是紙上談兵。
一開始Five只是極度小心而試探的套弄,但每來回一次,就能感受到腳和腹部之間有某條神經在抽搐,那ㄧ抽ㄧ抽的快感像被細微電流電到一樣,觸發人的本能想要更舒服,電得理智融化,讓他忽然忘記雜誌女孩的面容,在腦海中Violet的臉龐漸漸和某個熟悉的面孔重合。
在女孩臉蛋再度清晰前一刻,少年毫不手軟賞了自己一個精神抖擻的巴掌,啪地讓疼痛強制拉回他那逐漸失控的聯想,「Five Hargreeves你在想什麼?」
當Five拉回自己的意識時,他早已拉好褲子跳下床,以近乎狂奔的姿態衝下樓,直到看見浴室門扉才想起自己的能力,儘管只省下不到五步的時間,他還是瞬移到浴室內並立刻反鎖。
「可惡。」Five和方才跳到床上處理生理反應一樣果斷,他瞬間將自己脫個精光,在夜晚已經轉涼的季節扭開冷水閥任由刺骨低溫由頭頂澆灌而下,好像越是寒冷越能將身心的炙熱冷卻下來似的。
少年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少時間下身才趨於平靜,他只知道自己冷得打顫,牙齒相互撞擊得喀喀作響,像極了在他理智外瘋狂叩門的未知情感。
在近乎讓人感冒的冷水澡後本應以熱水再度溫暖身軀,但深怕飽暖思淫慾的少年只是用毛巾隨意擦拭身體,想趁思緒極度乾淨沒有雜質的時刻回房倒頭就睡。放任水滴由髮梢浸潤睡衣的他頭也沒擦的徑直開門,希望儘快結束這惡夢的他卻撞見此刻最不想遇到的人——Vanya,他的妹妹。
「Five?」Vanya有些困惑的歪頭,發現兄弟壞習慣又犯了,她很自然拿起少年肩上的毛巾幫他擦頭再順口碎唸,「你又洗完澡不吹頭髮了。」
當Five看到Vanya的那一刻,他忽然什麼都懂了,在床上那難以名狀的罪惡感、在Klaus房間為何會被平凡的女孩吸引目光,以及更早之前在那個晚上做那樣夢境的原因。
他喜歡Vanya,不想只當她的兄長,而是作為一個異性一個男人喜歡她。
過於衝擊的事實讓少年頓時無法思考,他過去試圖用各種手段掩蓋的感情就這樣宣洩而出,用足以溺斃的喜歡灌滿心中那狹小又隱密的空間,逼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
「發生什麼事?這個時間又沖一次澡。」見Five反常任著自己胡亂擺弄他的頭髮,Vanya擔心她的手足是否又過於沈浸在艱澀的問題中忘乎所以。
很可惜少女的關心少年完全沒有聽見,他的心神一半正手足無措的看著初戀猛烈生長成再也無法拔除的樹木,另一半則是驚慌於只要俯身即可親吻對方的過近距離。
明明家中孩子們都是使用同一款沐浴用品,Five還是在Vanya晃動的髮間嗅到一股和自己身上完全不同的香氣,甜甜的卻不像棉花糖那般黏膩,更接近只在吞嚥茶液後綻放於上顎與舌尖的餘韻果香,低調卻誘人得讓人想一再品嚐。
鬼迷心竅的,少年就是想觸摸少女那縷在他眼前晃蕩的髮絲,心底那搔癢難耐的亢奮吵得他分神,隨著搖曳的心旌將觸手可及由形容詞轉為現在進行式。
本就冰冷的指尖夾著女孩深棕色的鬢髮,像是想用觸覺深深刻在腦海中般,溫柔又溫吞的順著耳廓蜿��而下。柔軟的指腹與微硬指甲形成對比,讓明明是感覺最遲鈍的部位產生極度敏感的錯覺,害少女心臟不知多跳了多少下。
當男孩手指離開時,還戀戀不捨的輕捏微涼耳垂,害少女體表溫度本應最低的耳朵熱度又再度飆升,成了整個臉蛋最通紅發燙的部位。而毫無自覺的始作俑者依然故我,迷戀的轉動指節讓絲絲縷縷滑過間隙,最後拾起髮尾落下親吻。
面對兄弟過於親暱又不像他的舉動,Vanya突然覺得那對熟悉的綠色眼眸很可怕。不知凝視何方的眼底流動著不應窺視深思的情感,於是她推開面前陌生的男人,張口呼喚她在無助時總是希望他在身旁的人,「F...Five!」
這是Vanya第一次將身為異性的Five推離她的身邊。
大夢初醒的Five先是愣愣的看著Vanya,當他意識到少女驚恐的對象正是自己時,明知可能造成反效果,身體卻還是很習慣的抱住她,就像過去一樣用熱到燙人的溫暖驅散不安,「沒事了,不要怕。」
Vanya原本還想再次推開已經開始不認識他是誰的兄長,但她發現將自己環抱在懷裡的雙臂居然正微微顫抖。
明明自身就遇到問題,卻還是企圖用如此笨拙的方法想安撫自己,這麼愛逞強的人果然還是那個難懂又溫柔的Five,Vanya心想。面對Five無意間流露出的動搖,Vanya不可能無動於衷,她反過來給少年一個更大的擁抱,用更加暖和的小手隔著布料撫過冰涼背脊,「你到底怎麼了?」
沒想到會被少女安慰,Five尷尬的掙脫此刻猶如陷阱般危險的軟玉溫香,他可不能再讓理性屈居下風任何一秒。畢竟,Vanya那個驚恐的眼神差一點就把他的心殺死。
「對不起,突然想洗冷水澡,結果我的腦袋可能被凍住了。」說完,少年踏著藍光畏罪潛逃。
XXXXX
夜晚再度因藍光劃破寧靜,冷冽光芒中一位少年被吐出,由距離地面不近亦不遠的三十公分高空中重重摔落。過於劇烈的聲響甚至還驚動住對面的Ben前來關心,「Five,你還好嗎?」
「沒事,下床時不小心絆倒了。」隔著木門躺在地上揉著疼痛屁股的Five回道,順便對自己低聲咒罵。
「祝好夢。」聽到兄弟還有精神罵髒話,可見他真的沒事,Ben打著呵欠道晚安,抱著瞌睡蟲回房再度入眠。
「你也是。」對著Ben的腳步聲回應,Five也跟著爬上自己的床,他多希望兄弟的睡意可以分他一點好結束這個荒謬至極的夜晚。
Five其實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歡Vanya,並���是有別於家人的那種喜歡,用更精確一點的說法是帶有性含義的感情。
他會偷偷翹掉訓練和課程,就只為了一整個下午窩在Vanya房間看她練習拉琴,享受只屬於兩人的時光;也會冒著被監護人懲罰的危險,拉著Vanya由自己房間偷溜到甜甜圈店大吃一頓,再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到家中共享「約會訓練」的小秘密;最後是不符合年齡的深夜造訪,在爵士出差過夜的晚上心照不宣潛入彼此房間,有時徹夜長談有時僅是為了能夠依偎著彼此體溫入睡。
在街頭遊蕩時,Five絕對不會放開Vanya的手,不只是怕兩人走散,更是為了讓不幸注意到她外貌的蒼蠅敬而遠之。如果那些害蟲沒有自知之明執意靠近,Five會在他們開口前擊昏對方,再拉著Vanya逃離現場,事後絕對不再踏入那個已經列入禁區的街道。
最後是每晚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交換晚安,以及落在彼此臉頰上的親吻。
對於種種超出普通兄妹界線的行為Five明知故犯,他不確定猶如深閨大小姐的Vanya是否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合理,如果她也知情那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可惜事實並非如此,否則剛才的Vanya就不會如此恐懼。
以往Five會用一千一百個理由說服自己「喜歡」的形式有很多種,同樣的,家人之愛表現方式當然也會不盡相同,自己只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罷了,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待在Vanya身邊。
然而一切的自我欺瞞都在方才毀於一旦,Five不得不承認Vanya在性方面也很有吸引力,就像前些日子裡的夢境,他想帶著情慾做出更多牽手以上的舉動。
少年曾催眠自己,夢裡少女的面孔是誰都不重要,她只是青春期在潛意識作用下的倒影,而Vanya只是因為距離最近,對她的容貌印象最深刻而被大腦順手拿來使用罷了。那一晚他所輕吻的顫抖唇瓣、連哄帶騙撬開的嘴、細細舔舐而過的齒列、糾纏至吐出微弱呻吟的舌,以及嘴角牽起淫靡絲線的唾沫都是對事不對人。
想起女孩雪白細頸上、衣物可遮蔽與不可遮蔽之處的點點紅印,Five不禁又覺得喉嚨發乾。
少女對於裸露在外,猶如宣誓主權的吻痕那又羞又惱的表情是如此可口,害人想做更多讓她困擾的事情。而她那眼角即將溢出的淚水,使夢醒後殘存在嘴唇上的柔嫩餘韻又再度鮮明起來。
少年曾在書上看過一段曾以為是玩笑話的敘述:男人的性慾從來不管時間地點想來就來,想消除就必須手動關掉,卻還不一定可以把它從腦袋中剔除。
面對下身又再度精神的性器,少年對那些文字可是再也笑不出來。
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Five決定下床喝水讓腦袋再清醒一點,怎料清水溜過喉嚨的那瞬間腦中卻閃過那雙用來拉琴的手。
Vanya的手纖細又修長,爵士某天注意到這點後便開始讓她學習小提琴,而老師在稱讚她有著一雙適合演奏的提琴手時也向她提起爵士的考量。那天晚上女孩眼裡閃閃發亮的向兄弟訴說喜悅,分享她單方面第一次覺得被父親肯定,兩人的手那一夜不知在雙掌相貼比大小的過程中十指相扣多少次。
如今將少女的左手攤開來,就能在食指、中指與無名指上看見努力不懈的證明,但沒自信的她總是覺得自己沒有天份,再多練習也無法達到爵士的期待。不懂安慰人的Five無法像Ben說出那些足以撫平傷痕的溫暖話語,他只好成為永不缺席少女試奏會唯一且忠實的聽眾,在曲目結束時笨拙遞上棉花糖熱可可與花生棉花糖吐司作為獻花。
沾滿甜膩的手指如果放入口中一定也是甘美至極吧?少年暈乎乎的想。
如果可以選擇,少年想要嚐嚐少女無名指的味道。
小提琴造成的指尖琴繭並非常見的一整片硬塊,而是按壓琴弦所留下的橫溝,少女無名指上則有兩道,在手指經過牙冠時可以感受到有如齒輪轉動的咬合,喀啦喀啦地。
第一指節在經過柔軟指腹的高點後,順著濕黏吐息會一路滑坡般來到指關節凹槽;第二指節則是整隻手指中最為纖細而脆弱的部位,稍加施力就能留下深深印記。所以少年輕咬少女手指,在細嫩皮膚上咬出一圈獨一無二神似戒指的齒痕。
這樣Vanya就只屬於我了,Five滿意的心想,卻沒有察覺代名詞已悄悄轉為專有名詞。
當少年帶著愉悅的心走向床鋪準備結束這個疲乏的日子時,才踏出第一步便驚覺剛才不可理喻的想法與想像,可怕得讓他頭皮發麻。
Five承認自己以異性的身份喜歡Vanya,但這不代表他容許自己有任何非分之想。
想做,但是不能行動;妄想,但是不能具體勾勒。
不要去想粉紅色大象,於是腦中便充滿了粉紅色大象。
才剛替自己劃下最低底線的少年馬上就體會到青春期的失控,越是禁止去想的事物大腦越喜歡在那打轉,將過往兩人看似純潔的近距離接觸染上顏色。
游離在團體外的Vanya和Five是彼此最為親近的對象,互相不設防的他們有無數機會越界,只要Five願意不計後果,他可以在兩人獨處時輕易奪走Vanya的吻和一切。
少女的面容與身體在少年思緒中張狂亂竄,惹得他焦急的又是在房中踱步,又是揉亂頭髮釋放壓力。然而這些無意義的舉動都不能阻止他腦海中的手撫過少女肌膚,剝開她外套上的鈕扣,解開她和自己相同的領帶。
想在Vanya身上染上自己的氣息。
在那該死的手進行下一步之前,Five突然大叫一聲,毫無保留的賞自己一拳,咬牙切齒壓低聲音自問,「你在想什麼!」
當少年想向自己辯解時,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竟是如此聰明睿智,在組織語言時居然還能繼續想像妹妹的表情,想像因初次體驗而遲疑但絕非抗拒的眼神。
罪惡感和本能拉扯著少年,而少年則拉扯揉亂自己的頭髮,神經質碎念重複而單調的語句:冷靜一點、不准再想、我不允許⋯⋯
每當大腦找到細微破綻,少女的身影便像置入式行銷無孔不入,Five就會再次察覺到自己下身又精神幾分的失控,於是他停下焦躁步伐重新整理儀容,模仿爵士向自己發號施令,「不要意淫你的妹妹,Number Five!」
和少年預期的發展正好相反,在他心中爵士的怒斥和少女相比是如此無關緊要,以致腦海中少女的面容此刻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Vanya和掀撩裙襬的雜誌女孩完美重合,用她那試探又膽怯的聲音悄聲呼喚,「Five...」
終於認清再掙扎下去也是徒勞無功,Five再次無聲大叫,自暴自棄向本能低頭,「如果你想要我這麼做,那就如你所願。」
將身穿方格學院連身裙的女孩推倒在床上,少年用不存在的領帶把同樣沒有實體的女孩矇上雙眼,就像出任務時會配戴的面具,一旦遮住部份臉龐就很難認出真實身分。
她是雜誌上名為Violet的女孩,Five催眠自己,這樣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都只是青少年再平常不過的日常罷了。
被奪取視覺的女孩因突如其來的黑暗而慌張無措,Five和同齡少年們一樣也想肆無忌憚觸碰女孩,但他還是忍住衝動上前擁抱她柔聲安撫。
明明就只是一個幻想。
少年沒有過親吻的經驗,當他唇瓣貼上女孩時,她是那樣的驚惶,像隻走失的小動物一顫一顫的,讓人忍不住既想保護又想欺負她。
舔過女孩雖算不上豐厚但飽滿可口的雙唇,少年提出請求,「張嘴好嗎?」語畢便趁隙進入女孩為了回應而微啟的嘴。
面對予取予求也乖巧毫不抵抗的女孩,Five只覺得內心空虛,他想要的不是沒有靈魂的玩偶,一股無名火又從他心中燃起,既然沒有心也就不需要以禮相待吧?
摸上光裸小腿一路往上游走,在即將抵達腿根時少年頓了一下,揉捏著手感極好的腿肉,抬起頭詢問女孩的意願,「妳願意自己脫掉裙子嗎?」
其實少年完全不希望女孩答應他。
女孩聞言點點頭很乾脆的脫下連衣裙,只剩下襯衫和在那之下若隱若現的底褲,只要是少年的希望她不可能會拒絕,因為她就是這樣的存在。
面對女孩的順從Five皺起眉頭,用著泫然欲泣的嗓音說,「乖孩子。」
雖然女孩沒有靈魂,但他還是習慣性的在她臉頰上給予褒獎的親吻,對著誰也不是的幻想付出一直以來只用在少女身上的溫柔。
「這個也要脫嗎?」女孩拉起襯衫下擺,露出纖瘦腰肢與客觀上毫無情調可言的棉質內褲。
然而主觀上在Five看來已經足夠誘人,讓他手裡的性器為之一顫,又比之前硬上幾分。
儘管女孩的眼睛已經被領帶遮住,少年依舊能感受到她那仰望自己的眼神,純真到四目相望就能殺死少年那極度膨脹的罪惡感。
「不用。」拉下女孩的手,心高氣傲的Five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如此卑微,「求求妳,千萬不能這麼做。」就算不是現實,他現在這個階段也不想因衝動對少女做出跨過那條的事,這是他的最後底線。
跪坐在女孩身前用大腿固定住兩人身軀,少年把雪白大腿拉起貼在他的腹部上,將膝蓋抵在自己胸口之下並命令她,「大腿夾緊。」情慾讓少年青春期的嗓音變得更加不穩定,低沈而黏稠沙啞。
隨著豐滿腿肉緊密貼合,少年也跟著褪下象徵孩童的短褲與印有汽車圖案的四角褲,露出已然充血的性器,在那之上和女孩大腿間塗上大把大把混著乳香的白濁液體。
溫熱肌膚突然受到冰涼乳液刺激,女孩忍不住嬌嗔一聲,「Five?」
刻意忽視少女的疑問,Five重複催眠自己,這是不得不為之的必要之惡。
在默數三秒後,少年挺腰將自己的性器擠進少女大腿間,莖身在潤滑下很輕易的在飽滿腿肉間抽送,擠壓在棒狀的壓力舒服得讓自認體力和肺活量不差的少年呼吸漸亂。隨著啪啪作響的肉體交疊,少女兩腿連帶著因搖晃而一緊一鬆的開合,這讓少年性器又獲得更多具層次與力道的愛撫,過於真實的快感險些讓他在現實中難以自持的宣洩而出。
「嗯、」不想讓少女聽見自己沈溺於肉慾的聲音,Five緊咬下唇忍住又一陣的浪潮,掐緊讓他手指微微陷入其中的大腿,向前一挺啞聲道,「把耳朵摀起來,V......」驚覺幾欲脫口而出的名字,少年蒼白嘴唇上滲出嫣紅,「沒事。」
為了不再被性慾迷惑,Five放閉上眼空大腦只專注於下身的感受,加快抽送速度堆疊快感,這樣他才不會對少女山谷深處的白色棉質三角地帶抱有非分之想。就算他和Vanya沒有血緣關係,就算只是意淫,目前身份僅是兄妹的他們怎麼能有更深入的肉體關係。
一想到日後也會有男人跟現在的自己一樣貪圖著妹妹的身體,或者直接和她發生性事享受魚水之歡,獨佔她情色的喘息,少年心中滿是不悅,又加快了手中擼動性器的速度。
每當少年到達頂峰快要無法忍耐時,他便會舔舐近在咫尺的小腿,留下反射淫靡銀光的水漬和一圈圈紅印。
Five不想知道他在女孩腿上究竟留下多少齒痕,經過不知多少次的隱忍下快感終於一次噴發,少年第一次將滿滿的情慾化為白濁精液射在女孩臉上,那景象有說不出的禁忌與情色。
看著手中衛生紙所承接的原罪,不敢看清少女臉龐的Five,就這樣逃出自己的幻想。
做了,真的做了。
少年躺在床上呆滯的望著天花板,事後全身癱軟無力的他,腦袋和身體相反,思緒竟是這ㄧ晚中最清晰的時刻,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事。
手上、衛生紙裡以及瀰漫在房間中的獨特腥味讓Five想吐,但讓他最作嘔的是嘴上說想珍惜少女,背地裡卻在深夜為了洩慾而意淫她的自己。
明天到底要拿什麼臉見Vanya?少年抱著沈痛疑問自我厭惡。
過於慌亂的Five甚至開始思考再去找Klaus要更多雜誌的可行性,如果有一個肉眼可見的明確目標,或許大腦就不會任憑潛意識宰割在不必要的時候想起少女,或許他們就能夠再回到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單純關係。
望向垃圾桶裡的那坨衛生紙,少年其實很清楚,如果閉上雙眼,世界依然會前進。
對不起。
這是Five在睡前對Vanya說的最後一句晚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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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蘭景點》宜蘭就要醬玩‧101個親子熱門景點都在這一篇,持續更新~(2018/05/01 Up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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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求求你不要讓我每天打姐姐。阿彌陀佛,求求你不要讓妹妹每天打我。(媽媽豬心中的os)
蘭陽別院(禮佛。蘭陽別院。) 宜蘭市中山路三段257號 電話:039-33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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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文:超適合小學生堆疊想像、體驗DIY、寓教於樂的「積木博物館」
宜蘭積木方舟博物館「Brick Ark Museum」 地址:宜蘭市縣政北路2號 電話:(03) 925-6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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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觀光夜市 地址:宜蘭市健康路18號(宜蘭火車站前方的宜興路上,附近有很多收費停車場)
光排一個雞排就要15-30分鐘..........好恐佈阿...........不過帶上雞排上車.........人生阿~~ 貴族派雞排(蘭陽觀光夜市‧宜蘭夜晚另一個好去處) 地址:宜蘭縣宜蘭市復興路二段12號 (03-9325244) 昨天去了宜蘭縣政府,其實不應該說 "去",因為我們家就在附近啊。過年期間公務員放假,整個中央公園只有不到20個遊客,萬坪公園幾乎被我們二家人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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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季節限定祕密景點「城南基地 波斯菊花海。 七公頃花海迷死人」
城南基地 波斯菊花海(白米木屐村‧鈴瓏鎖圈DIY) 地址:1。宜蘭縣政府臨時停車場旁。2。宜蘭運動公園網球場側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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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蘭東門夜市,有家很有名的「南塘水餃館」吃水餃,這裡乾淨又便宜,我們一餐二大二小,也才花了200元,真是物超所值
南塘水餃館( 宜蘭好好玩) 地址:宜蘭市聖後街85號 電話:03-9362091
玩累了~這原本是最後一站,這個地點好,而且菜色豐富,價錢又經濟實惠,一定要預約的~~你們一定不相信我們點了七菜一湯、外加炒麵炒飯,另外白飯跟米粉、豬油拌飯免費,並乾了幾瓶飲料,全部2355元,還佔用了二桌..哈哈))))))))
宜蘭喝酒大學(下一站‧宜蘭,幸福的親子行) 地址:宜蘭市縣民大道2段721號 電話:039-383266
光媽說:「想去勝洋休閒農場」走走,睡天使醒惡魔的會員就這樣,很隨性的出發了,我們稱此團為「宜蘭隨性團」,真的很隨性,就電話一call,大家就輕鬆往宜蘭出發了....
詳文:勝洋休閒農場(有趣好玩的生態瓶) 地址: 宜蘭縣員山鄉尚德村八甲路15-1號 聯絡電話: 03-922-2487、03-922-3458 營業時間: 9:00~17:00,團體請電話預約餐廳11:00-21:00
大過年的,捲捲頭選了正中午時帶我們來這,果真人沒爆掉,還不錯,這個糖菓一條35元,甜度正好,挺推的,其他都太甜了......價錢也不是挺美,但服務的小姐都很美哦..
菓風糖果工房 (糖果DIY‧宜蘭菓風糖果工房)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賢德路二段188號 電話:03-9233569
為了可以趕快餵羊,這四個娃兒,竟然拍一次照就成功了,這個點出乎我意料的好玩,真的!
可達休閒羊場 (可達休閒羊場‧出奇的好玩)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蓁巷村惠深二路二段125號 電話:03-9225650 一進養蜂人家的蜂采館,就有導覽員陪同全程導覽解說,並透過實際操作蜜蜂,近距離觀察蜜蜂、貼近蜜蜂,了解蜜蜂生態。小開後面那個展覽窗是真的蜜蜂哦,與其在書上爬文,來個實際知道蜜蜂採蜜的過程,小朋友會愛哦~
養蜂人家 (品嚐純蜂蜜@養蜂人家) 地址: 宜蘭縣員山鄉員山路二段403號 電話:03 923 3668 服務時間:上午 8:30–下午 5:00
古意的長梯,樓梯的盡頭是忠烈祠。在這可以俯看整個員山公園。 兒童休憩區,有滑梯、搖馬。是適合放風小孩的地方。週邊還有長椅可以讓爸媽休息一下。 小橋、流水,魚兒悠游在其中。靠停車場那裡的小池塘,可是有溫泉出水口。冬天偶爾會看到溫泉出水口冒著白煙呢~
員山公園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復興路(員山鄉公所斜對面) 電話:03-923-1991(員山鄉公所)
員山機堡,於戰時興建,為員山地區重要的軍事設施。當時赤腳兵仔即沿著機堡旁的金山東路推飛機,並將飛機藏在沿路的掩體裡,免於美軍轟炸。戰後,楊姓榮民改員山機堡為住家,直至2001年員山鄉公所向軍方爭取此機堡作為太平洋戰爭展館。
員山機堡(小朋友的最愛「員山機堡」看飛機)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金山東路398號(台七線) 員山加油站旁
Wonderful 玩的瘋是一家把健康及空間都留給孩子的親子廚房,精緻不精製的餐點,讓您不用擔心外食的不健康;留給孩子大大的空間,讓您帶著孩子用餐,不用再擔心玩鬧中的孩子遭到別桌的白眼,因為在這裡就是要吃的健康、玩的瘋呀!
玩的瘋wonderful 親子廚房 粉絲團:https://www.facebook.com/wonderfulYilan 地址:宜蘭市金泰路 62 號〈近育才國小〉 電話:0913229263
上回帶家人來過望龍埤,長輩對於遼閣的風景念念不忘,所以這回又想再去一次;就快到望龍埤的時候,姍姍看到延路的指標上寫著"兔子迷宮",馬上就開心的一直 問"兔子迷宮有兔子本人嗎?"(兔子本人...何來這種說法),聽美麗的宅婦娜妹提過,兔子迷宮是宜蘭新景點x餐廳,真的有兔子 ;應孩子要求馬上調整了行程,就先上山來瞧瞧兔子本人吧~
A‧maze兔子迷宮咖啡餐廳 (A‧maze兔子迷宮~有兔子有迷宮....但迷宮沒有兔子) 地址:26446 宜蘭市宜蘭縣員山鄉枕山村枕山一村8鄰15號 電話:03 922 9575
這個因為某某偶像劇而紅的景點,尾端的花田村已是遊人如織,整體已無六七年前的恬靜。
望龍埤(搭宜蘭勁好行公車,暢遊枕山望龍埤,喝喝小眼睛咖啡)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坡城路54號(湖山國小後面)
一直想要親手做窯烤披薩,捲捲頭馬上實現我的願望,先帶我到員山望龍埤散步,呼吸新鮮的空氣,過年時節,人真的好多,還好有停車場,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波的波可窯烤披薩DIY(波的波可窯烤披薩DIY@望龍埤) 地址:宜宜蘭縣員山鄉枕山村坡城路38號(望龍埤)
久聞香草菲菲,身為宜蘭人竟然在這次春節才實現夢想,人潮依然很多,到了香草菲菲,果真空氣的味道變了,人的表情也變了,連聲音都變柔了,這個氛圍真的令人神昏巔倒
香草菲菲芳香植物體驗館(香氛的親子DIY@香草菲菲)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內城村內城路650號 電話: (03)922-9933
很多人去過香草菲菲,殊不知會經過內城這個地方,因為員山榮民醫院就在附近,所以這個地方大部分都是榮民伯伯及務農的農家所居住。在94年經過社區總體營造,將以前農事收成用的鐵牛車用來做為改造社區的主力,透過力阿卡休息站的營造,凝聚社區意識,讓碰碰聲串連社區的休閒農業、自然景點與文化古蹟。
內城農村鐵牛車遊內城+紅龜粿DIY(內城農村體驗‧紅龜粿DIY)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內城路393號 洽詢及預約電話: 林小姐 0980-408579 / 0972-887739
在八甲魚場裡,美景真的信手拈來! 再來一張~ 武俠片很多這個...但這個是什麼? 用途是打水嗎? 八甲魚場(三代同堂 ● 宜蘭樂活小旅行) 地址: 宜蘭縣員山鄉八甲路1之10號 電話:03 923 1800
大湖風景遊樂區,存在很多宜蘭人小時的記憶深處裡。這裡是宜蘭五大名湖之一(大湖、 龍潭湖、梅花湖、翠峰湖、雙連埤),從空中鳥瞰這片湖,像極了一隻正在展翅飛翔的天鵝,而這裡的環境恰巧也如同天鵝般一樣的優美。
大湖風景遊樂區﹝官網﹞ 地址:宜蘭縣員山鄉湖前路185號 電話:03-922-8080 / 03-922-9090 營業時間:8:30~17:30 門票:100元/人 (五歲以下兒童、殘障人士及七十歲以上長者均得免費入園) 備註:即日起入園券可抵消費。 可抵項目:釣魚、農村DIY、咖啡、奶酪,以上項目四選一。
礁溪、頭城地區
宜蘭二層樓的無料溜滑梯再添一處,試營運免費!不但適合熱熱的夏天,連冬天常下雨也很適合來這躲雨,室內的「潭酵天地觀光工廠」活動空間很大,一樓有麵包及飲品可購買,二樓還有免費好醋、好酒試飲及購買,價錢也很美麗!若想嚐鮮買好醋,可以專程來一趟,好醋值得買哦!
宜蘭潭酵天地觀光工廠 l 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龍潭村漳福路25號 電話:080 088 9096 營業時間:09:00~17:00
如果三代同堂,有一個值得推薦的「亞洲區唯一」花旗參館可以參訪哦!這裡有伴手禮區、人參的文化走廊以及導覽。活潑生動的導覽聽完後就知道養身補氣不再是銀髮族的專利,因為花旗參是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使用的唯一人體全方位補品,還可享用花旗參茶,補充滿滿的元氣!逛完這個觀光工廠後還可以到鄰近的龍潭湖風景區走走哦~
花旗參館〈大地天然生技〉 電話:03-928-9958 地址:宜蘭縣宜蘭市大坡路二段267號 粉絲團:https://www.facebook.com/ginsengpark/
接著來到大野放地點「龍潭湖」,龍潭湖的幽靜之美不用多說了,此湖三面環山,面積約17公頃,湖面遼闊,是宜蘭五大名湖中面積最大者。而最近在龍潭湖因有一片大大的溜滑梯,可以說像飛碟造型,這些野放的放���雞們,玩~~~瘋~~~了~~~
龍潭湖風景區大溜滑梯(大大的溜滑梯)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龍潭村環湖路1號 E 121°44'22" ( 121.7396) N 24°47'33" ( 24.7925) 電話:(03)988-3462
小時候常去龍潭游泳,就在這條路上,確實有人在排隊,神奇啊~大鼻南包子 ~長這麼大還不知道這兒有排隊人潮。
大鼻南包子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龍潭村環湖路1號
一日的夏日宜蘭遊,只有二個字「爽快」.........天氣晴朗、路程輕鬆、不用人擠人、不用花大錢,小孩快樂、大人輕鬆,人生一大享受....五峰旗風景區﹝安全、抓魚抓蝦的小溪、玩水槍更是快活﹞
五峰旗風景區(夏末宜蘭親子一日遊)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五峰旗風景特定區 台二線( 濱海公路 )或台九線入宜蘭縣,進入礁溪後(往礁溪老爺酒店往內駛),循五峰旗瀑布指標右轉宜二線,車程只需5分鐘,即可達五峰旗風景特定區。 電話:(03) 9312152
今天去了爸爸豬上班的地方。這塊草皮是心煩時會跑來坐坐,看看大海與龜山島的私房景點。一塊任意跑跳的大草���,以及爸爸媽媽的陪伴,才是小朋友健康快樂的泉源啊。
佛光大學(私房景點‧溜小孩的好地方「宜蘭縣政府」)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林美村林尾路160號
這裡不只是生態教室,還有結合民宿和咖啡廳,這裡為夫妻倆共同經營,以推廣生態教育為主,館內有許多的蝴蝶、甲蟲、獨甲仙、竹節蟲等等,透過導覽可以讓孩子們了解許多昆蟲的生長過程以及增長昆蟲知識。 甲蟲森林自然生態教室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二結村﹝路﹞50-11號 電話:0958-900-810
湯圍溝公園除了水岸綠美化空間及景觀涼亭外,並規劃充滿禪意的檜木風呂及半戶外泡腳交流地,這裡不僅可以泡腳,也可以泡湯,另外周遭也有許多的小吃攤飯、咖啡廳、體驗溫泉魚,馬路上兩邊店家林立,有名的伴手禮店、餐廳不少,湯圍溝公園過個馬路對面的中山路一帶區域為礁溪老街,老街上有許多的在地美食以及香火鼎盛的德陽宮和協天廟,一路上有小吃、特產、信仰,老街早晚的樣貌不同
湯圍溝公園 地址: 礁溪鄉德陽路99-11號 電話:(03)987-4882
以森林為背景,公園化的佈置,營造最優質的泡湯氛圍,在這裡可以享受最溫暖、最幸福的泡湯感動。公園內規劃有與自然融合的優美「森林風呂」,能夠讓您體驗幸福泡湯;也可以在綠意盎然的露天池泡腳,何等愜意 礁溪溫泉公園。森林風呂 地址: 宜蘭縣礁溪鄉公園路16號 電話:礁溪遊客中心(03)9872-403
這裡還有提供導覽原生種珍奇蘭花區的溫室植物園,藉以認識許多植物長知識,也有提供DIY花卉盆…,若是你喜歡植物,不仿帶幾盆花卉或是植物,放在家中或是辦公室中,特有療癒的效果 金車礁溪蘭花園 地址: 宜蘭縣礁溪鄉奇立丹路103之1號 電話:(03)988-7820 轉22 四圍堡車站也是主題式烘焙坊餐廳,與山寨村是同一個老闆,這裡的主題是以魔法世界哈利波特做為延伸,整體環境設計中都會發現仿照電影中的場景和角色,像是貓頭鷹、魔法棒、魔法帽等等,跟山寨村一樣,最主要是販賣麵包、蛋糕以及糕點零食類的伴手禮,每樣商品和包裝風格都是以魔法為出發 四圍堡車站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礁溪路七段76號(礁溪甕仔雞旁邊,火山爆發雞斜對面) 電話:(03)987-1122 永興小館-中午餓了,只要錯過正午時間,約一點左右來到這永興小館,從五峰旗離開到這不用十分鐘路程,有多好吃,老饕們來說吧,總之就是超好下飯,尤其招牌的松子雞丁、豆瓣魚跟鳳梨蝦,一定要點。
永興小館(宜蘭好好玩) 地址:宜蘭縣礁溪鄉德陽路124號
住在頭城,可以玩的實在太多了!蘭楊蟹莊〈泰國蝦生態園區〉老闆堅持有機養殖養出泰國蝦。窩在懶洋洋民宿的路口就是蘭楊蟹莊,這裡的釣蝦有小孩的釣桿〈單勾〉,親子客居多,而且環境超棒,300元1.5小時,如果沒釣完會補足半斤,還可以現場料理哦!代客料理半斤一道菜+120,碳烤沒收費。
蘭楊蟹莊 地址:宜蘭縣頭城鎮頭濱路三段 營業時間:10:00–19:00 聯絡電話:0983 428 019
蘭陽博物館座落於烏石港旁,館內常設展將整座四層樓建築分別設計,並以宜蘭的氣候、地形以及生物物種等特性,規劃有「山之層」、「平原層」、「海之層」等三處常設展廳,除此之外,還有「宜蘭的誕生」互動劇場、「仰望的奇蹟」以傳達蘭陽平原的特色,並介紹宜蘭地區的歷史發展。
蘭陽博物館│官網、FB粉絲團 館址:宜蘭縣頭城鎮青雲路三段750號 TEL: (03)977-9700 FAX:(03)977-9300 開放時間:週四至週二:9:00~17:00PM(售票時間:09:00-16:30) 休館日:每週三(若逢國定假日照常開放)/農曆除夕、年初一/政府公告之天然災害停止上班日/館方另行公告之必要休館日
經過頭城外澳往天空上看時,經常會看到飛行傘(滑翔翼)paragliding 運動,我只能投以羨慕加好勇敢的眼神,想要體驗當鳥人的滋味嗎?可以搜尋「宜蘭縣飛行運動推展協會」或是「外澳飛行傘基地」
外澳飛行傘基地 宜蘭縣頭城鎮石空路95號(外澳飛行傘基地)
到了宜蘭,好天氣時一定可以看到龜山島這個天然地標。那頭城的烏石港除了可以登賞鯨船,看飛旋海豚及瓶鼻海豚外,還可登上島看台灣唯一的活火山及溫泉,記得一定要吃暈船藥跟帶著噁吐袋。最後再去烏石港暢貨中心, 是吃海鮮和採購名產。
宜蘭賞鯨.龜山島旅客船務中心 宜蘭縣頭城鎮烏石港路168號1樓2號櫃台 線上預約:https://www.ez666.com/
誤打誤撞不小心來到「外澳服務區」,外澳服務區有一個很黃很黃的的外表,一度被我認為只是個建案的樣品屋,但竟是一座別具特色並於國際競圖下所產生的建築,停車費一次50元。免費的大沙灘正對著龜山島,玩沙、沖浪遊客不少。裡面設有免費的沖腳區,另設有付費的淋浴區採室內隔間,水源為自來水,且採太陽能電熱器提供冷、熱水淋浴等心設施,也有室內咖啡館等供休憩。
外澳服務區(世外桃源-外澳服務區) 地址:宜蘭縣頭城鎮濱海路二段6號 電話:886-3-9778725
從外澳服務區的對面紅色牌樓進入,沿著蜿蜒山路至山頂約開5分鐘,即可到達宜蘭頭城城堡咖啡二館品嘗咖啡。傍晚來更好天氣涼爽還可以跟風車拍照留影,也可以在二館上看到頭城填的市景及海景哦。
頭城城堡咖啡一館、頭城城堡咖啡二館 住址:宜蘭縣頭城鎮外澳里8鄰石空路95號 電話:03-969-9228
這個以大沙坑為基底,建置出來的遊戲區是二城國小,位於台2線濱海公路上,在這車水馬龍的重要幹線,我們一直忽略了它的存在。 要不是連續假日收假北返時,遇上國五大塞車,我們也不會踏進這美麗的學校。 二城國小 詳文:(國五塞車時,不妨停下腳步,先到二城國小放風、看火車(附頭城美食))地址:宜蘭縣頭城鎮青雲路二段200號
這間「紅螃蟹海鮮餐廳」已經是二訪,而且是光爸特別指定滴哊~~一打來預約時,跟店家說明只訂一桌,訂合菜5000元的,但能不能再送一個空桌給小朋友坐(此行13個大人、12個小孩),沒想到老闆超級阿殺力答應。
紅螃蟹海鮮餐廳(頭城紅螃蟹‧新鮮美味海產‧叫我第一名) 地址 : 宜蘭縣頭城鎮濱海路二段329號 (頭城外澳阿拉伯皇宮建築對面) 電話 : 03-9782248
頭城~理歐海洋渡假中心 這個渡假中心位於海邊,原預計來這裡可以一邊泡湯一邊賞海景兼吃個小小下午茶(泡湯+簡易下午茶$600),但由於當天的溫泉不夠熱再加上看過實景後,覺得收費過高,於是改參觀館主的私人收藏,有專職的導覽小姐哦!費用$180。 理歐海洋渡假中心[東森海洋溫泉酒店]( 宜蘭 - 棲蘭國家森林遊樂區) 地址: 宜蘭縣頭城鎮濱海路四段36號 電話:03 978 0782
三星、五結、 羅東、冬山地區
還在羨慕歐洲有「畫框藝術博物館」嗎?現在亞洲第一座「畫框博物館」,把The Frame藝術變成了一幅畫面,現在不用出國就可以在宜蘭玩得不亦樂乎。宜蘭新親子景點,亞洲第一座!把世界名畫以各種面貌,讓來參訪的遊客,可以無拘束的IG自拍、彩妝體驗、闖關冒險,以及親子DIY,快來打卡吧!
OMG 畫框博物館│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五結路三段81號 電話:03-960-6108 連結:線上預約單 售價:試營運價 150元(原價170元)門票均可折抵消費100元,五歲以下或身高未滿100公分之兒童,與70歲以上長者,免票入場
宜蘭五結的鴨寶鴨肉飯的鴨肉麵好吃!下水湯跟鴨肉飯也啾~啾~的一口接一口!離OMG 畫框博物館很近!這碗鴨寶鴨肉飯可是最近吃到最令人魂牽夢縈的在地美食啊!鴨肉的口感非常好,加了湯汁的白飯更顯分明,必點的歸鴨肉麵線可用美味來形容了~
鴨寶鴨肉飯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五結路二段360-1號 電話:0976-973265 營業時間:10:30-13:30 / 16:30-19:30(周二公休)
網路上可以遇到同好真的太開心了,照片為網友翔爸提供,把二結穀倉稻農文化館拍的極美,喜歡上傳IG及打卡的朋友可以來看看哦。穀倉緊鄰二結火車站,館內有歷史痕跡,還有米的文化體驗,也有休憩飲食。
二結穀倉稻農文化館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三興西路171號 電話:03 960 0277 營業時間:09:00–17:00 門票:50元〈可抵消費〉
Dr.Foot台灣足鞋健康知識館,觀光工廠內主要提供足部健康方面的知識及體驗,透過專業人員的導覽解說,可讓更多人可以更愛護、重視足部的健康及保養。並從體驗與遊戲學習中,深度瞭解足部疾病、鞋墊材質及如何正確的選購好鞋。
各式DIY活動:客製腳模彩繪、小石膏腳模彩繪、親子歡樂森林遊戲區、拉筋舒活區等多項體驗。
台灣足鞋健康知識館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中里路18號(中里火車站前) 電話:(03)950-0551
「永馨園藝」占地一千多坪,距離冬山河親水公園約五百公尺,這裡有有各式各樣的園藝相關資材及器具與室內室外花卉盆栽,也提供造景服務。園裡還有:各式花盆、陶藝花器、塑膠盆器、藤竹盆器、玻璃花器 - 鐵製花架、人造花束、插花器材、水泥盆器、水缸酒甕、介質肥料及園藝工具,超多種類,且真的很便宜!
永馨園藝資材行 地址: 宜蘭縣五結鄉親河路2段100號 電話: 03 960 2507 備註: 有停車場,離來來牛排館儘1分鐘車程
看食尚玩家節目有介紹到這家,當時就立刻收到口袋裡了~ 想想每回到宜蘭都跑去夜市人擠人,想吃的要排隊排好久,其它沒有人潮的又不想排怕地雷;這回真的吃點不一樣,這裡又有免費停車位,又不怕下雨天,換個角度想,不但省停車費又省下在夜市找停車位的時間,挺好的。
套餐親民價且圴附紅茶(可續約)、酥皮濃湯(超多料)、甜點,更棒的是還不加服務費喔~這裡的空間很大,位置很寬敞,洗手間還有設計感;主餐肉質有講究,麵條超Q有份量,一家四口吃的超飽超滿足~~~
來來牛排-宜蘭店 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親河路二段157號 訂位專線:03-950-2534 (訂位須知) 營業時間:11:00 - 14:30 、 17:00 - 22:00 停車場:有,用餐可免費停車 備註: 現金交易,不提供
宜蘭太平洋釣蝦場是朋友介紹的,空間很寬敞,也附有熱炒,老闆豪邁的放蝦數量是一桶桶滿滿的往池裡放,週邊也有10元吊娃娃的機器給無聊的小孩玩,廁所也是少見的乾淨,所以喜歡釣蝦的親子檔也可以來這試試手氣~
太平洋釣蝦場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五濱路二段232號 電話: 03 950 8676
冬山河親水公園(童玩節園區)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親河路2段2號電話→官方完整資訊
現代的小朋友生活在科技化的時代,手中的玩具已不再是父母親那個年代的竹蜻蜓,打彈珠,陀螺等童玩,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3c產品...
國立傳統藝術中心 [統一茶裏王茶文化故事館]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季新村五濱路二段201號 遊客服務電話:03-9507711、0800-868676
還在煩惱暑假要去哪裡嗎??小編忍不住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茶裏王 茶文化故事館】2014/7/5正式在宜蘭傳藝中心開幕啦~~(灑花),在這裡,你可以看見悠久的茶歷史、聽聞到芳香的茶的一生、感受豐富的茶文化。更重要的是,還可以親自體驗製茶的過程,透過自己的手,揉捻茶葉,是非常難得的經驗喔~~ 立即領取優惠:http://goo.gl/mO3AAn
國立傳統藝術中心 (加入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季新村五濱路二段201號 遊客服務電話:03-9507711、0800-868676
宜蘭冬山火車站,全台最美的火車站之一,也是台鐵斥資興建的造型車站,因為線條獨特吸睛,吸引喜歡攝影的朋友來此取景;再加上車站底下的草皮溜滑梯是近期熱門的親子景點,無論天氣好與不好,這裡都是個可休憩、放電的地方哦~「瓜棚式」造型車站下,不再是罐頭戲具,在這裡鋪設了人工草皮及石頭溜滑梯,週邊還有自行車車道,以及吸睛的造景,假日時還有雜貨市集,所以沒地方跑的話,這裡不用錢,可以自由的放風,排遣無聊~
冬山火車站〈延伸閱讀:下雨不怕!宜蘭親子雨備景點〈冬山火車站草皮溜滑梯〉
看過捲捲頭介紹就知道溪和除了是一間冷凍水產食品公司,也是一間觀光工廠喔~大家有沒有發現~現在很多的傳統產業除了慢慢邁向現代化經營,還需要加入觀光元素的帶動喔! 若是成為觀光工廠,除了增加產業的知名度之外,也能帶起經濟效益喔~可以說是一舉數得呀~但我認為最大的受益者,還是我們這群擁有小人的拔拔媽媽們,因為 寓教於樂呀~有的吃有的玩,又能增長知識,會覺得整個行程超充實~
溪和三代目冷凍食品公司( <五結觀光工廠>溪和三代目↘ 汆燙、飯糰DIY自己來~)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利澤工業區利興二路11號 電話:03-9907998
這裡曾是中興紙廠,日治時期從回收利用甘蔗廢渣、鬼芒的製漿技術,到運用化學工業製造白紙,紙廠主要生產新聞紙,兼製各項文化用紙及工,現在則是為羅東文創園區,但她的名字為「中興文化創意園區」,這裡不只是IG打卡熱點,每個角落都有她的故事她的風景。
中興文化創意園區 住址:宜蘭縣五結鄉中正路二段6-8號1〈監理所對面〉 營業時間:平日10:00-18:00/六日10:00-20:00 戶外場域:全年開放(22:00閉園) 備註:每周三休館、園區免費入園
羅東夜市旁的小公園,說巧不巧,早上還真有彈珠可以玩,這種古早味,一次十元,就讓小朋友玩的不亦樂乎
宜蘭好好玩-羅東夜市[中山公園] 地址: 宜蘭縣羅東鎮民生路、公園路交叉口
到 了玉兔鉛筆學校時已經逾11點了,因為沒做好功課,所以不知道這裡要預約,而且也不接受散客,所以只能在門口看一看,沒預約的人連工廠都不能進去,這點我 到同意,但我卻不太喜歡工作人員說的這句話:「沒預約進工廠,我們怕鉛筆被偷....」(我同意,我沒預約本來就就要依照規定,但我不喜歡後面那句畫蛇添足的話......
宜蘭玉兔鉛筆學校(上課囉~宜蘭玉兔鉛筆學校) 地址: 宜蘭縣五結鄉中興路三段330號 電話:03 965 3670 服務時間: 09:00–17:00
羅東夜市,是羅東市區逛街玩樂的好去處,周圍商店林立不少的商店及美食,若天色未暗,建議可先停好車後,前往觀光夜市內的「羅東中山公園」。羅東夜市裡幾攤排隊小吃。應該是粉讚!
羅東觀光夜市 地址:宜蘭縣羅東鎮中興路三號 (羅東鎮公所地址)
什麼!宜蘭有動物園囉~ 但一探究竟之後,發現就是一座非常可愛的動物園,不但造型獨特而且還能吃喔! 2017/6 一開幕就已造成一股粉紅冰旋風,口味不但小孩、女孩喜歡,因為取材健康天然(當季水果丶新鮮食材),也適合帶長輩來清涼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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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文:【宜蘭。冰品】Ice Zoo艾斯動物園手作創意冰~IG打卡熱點、可愛動物造型冰、食材嚴選每日限量供應
Ice Zoo艾斯動物園手作創意冰 (2017.9.11起暫停營業) 地址:宜蘭縣羅東鎮康莊路61號 電話:03-957-5986 粉絲團:https://www.facebook.com/ice2oo/
宜蘭的好玩的地方,都是由外地人推薦出來的,像這裡「羅東林業文化園區」,就是由外地的光媽,告訴在地的我們,這真讓我覺的汗顏阿.........
羅東林業文化園區(走~一起手牽手看火車、透中午也很舒服的宜蘭羅東林業文化園區) 地址:宜蘭縣羅東鎮中正路118號 TEL:03-9545114 美食:林場肉焿(羅東鎮中正北路109號)~就在林場的正對面,不用特別找,因為無時無刻都是滿滿的排隊人潮.....,離羅東夜市很近,也可以再繞去羅東運動公園玩。 服務時間: 09:00–20:00
羅東運動公園位於宜蘭縣羅東鎮近郊,是座充滿運動設施、綠地以及親水設計的休憩場所,也是是親子出遊好去處哦
羅東運動公園 地址:宜蘭縣羅東鎮公正路666號 電話:(03)954-1216
香廚臭豆腐~很久沒來吃了,沒想到現在已經企業化經營,領號碼牌等叫號了。不過,價格太高,品質差以前許多。
香廚臭豆腐米粉羹 (宜蘭快閃親子團一日遊) 地址: 宜蘭縣羅東鎮北成路1段122號 電話:03 951 5546
蔥仔寮體驗農場,當個快樂小農夫繼採完蔥後,見上篇,當個快樂小農夫後,馬上進入體驗課程。
蔥仔寮體驗農場(蔥仔寮體驗農場(上)當個快樂小農夫、蔥仔寮體驗農場(下)好吃的蔥油餅自已做) 地址: 宜蘭縣三星鄉天福村東興路13之2號 電話:0937 995 104
紫色微笑帶著我們在田園迷宮中找到了彩色海芋田,真的很美,但海芋田面積很小,想必栽種的人一定很辛苦才完成培育..........
三星彩色海芋 (白色海芋田 PK 彩色海芋田) 電話:0972-200613 地址:宜蘭縣三星鄉尚武村11鄰中興路171號 (耕莘護專)
龍園餐廳以蔥蒜料理有名,在宜蘭三星鄉非常有名,只要饕客都知道雖然,雖然室內等非豪華,但道道都是手路菜,價錢又非常便宜,有來三星可千萬別錯過
龍園休閒農場 地址:宜蘭縣三星路六段130號 電話:03-9895089
廣興農場[豬母寮,看雞、鴨、豬、雞等的好地方、還有摸蛤兼洗褲、DIY 彩繪],我家兒子最喜歡的地方,「唸唸不忘」,這裡可以親近家畜、又有許多小活動,比如:烤地瓜、摸垥、撈魚、撈蝦、手繪DIY等,門票只要50元哦。 廣興農場(夏末宜蘭親子一日遊) 地址: 宜蘭縣冬山鄉柯林村光華三路132巷12號 電話:03 951 3236 服務時間: 09:00–20:00
這次我看過最多的鸚鵡了,而些隻隻乖巧靈活,連生性膽小的小開竟然主動說要合照...... 三富花園農場 紫屋森林(宜蘭三富花園農場‧紫屋森林‧好多鸚鵡) 地址:宜蘭縣冬山鄉中山村新寮二路161巷82號 (中山休閒農業區內,仁山植物園旁) 電話:03-9585485 採回的新鮮茶葉不是這樣就好哦,想帶自己做的茶回家嗎?往下看囉~~在這少說要待上二個小時哦~
祥語有機農場 地址: 宜蘭縣冬山鄉中山村中城路173號 (宜蘭親子快閃‧城市小孩野放特集看這裡) 電話:03-958 7959 營業時間:09:00–18:00
宜農牧場,大家耳熟能詳,磨娘精最喜歡動物,尤其是家禽類...這裡門票10元,各種飼料10元,但動物們吃太飽了,所以我們也不買飼料了,因為地上隨處撿就滿滿的牧草、紅蘿蔔、麵包....
宜農牧場(宜蘭冬山+宜農牧羊場) 地址: 宜蘭縣冬山鄉柯林村長春路239巷17號 電話:03 956 7724
宜農牧場隔壁還有賽車場,裡還有小型HELLO KITTY摩天輪、投幣式的釣魚台跟打彈珠,宜農牧場旁發現這個方程式賽車場,投幣式一次10元,花了六十元,三個男人玩到翻掉~ 方程式賽車場(宜蘭冬山+宜農牧羊場) 地址: 宜蘭縣冬山鄉柯林村長春路239巷17號 隔壁
想要清涼一夏就靠著無敵雙料消暑秘技→店家的麻吉笑容+招牌雪花冰!走進冬山小風箏雪花冰,保證暑氣全消,涼啊涼~~單色雪花,到現在的雙色雪花,雪花冰呈現的樣貌愈來愈美麗且口感層次更豐富!
小風箏雪花冰(宜蘭親子快閃‧城市小孩野放特集看這裡) 地址: 宜蘭縣冬山鄉中華路17號 電話:03 959 0875 服務時間:10:00–21:30
冬山農會才剛推出的,創意五色飯糰DIY,就是將在地的冬山米發揮創意,開發出新商機。
冬山鄉農會菇菇茶米館(菇菇茶米館,彩色卡哇依 飯糰DIY) 地址:宜蘭縣冬山鄉永興路二段48號 電話:09201811351/03-9582299
幸福20號農場(遇見剛開始的幸福....、 幸福20號農場。幸福這一站!) 地址:宜蘭縣冬山鄉大進村大進路446巷20號 電話:(03) 951-3771、0932-265790
在梅花湖��了一台親子車,延著環湖路往上踩,來到東岸湖中有一座吊橋,三個小孩看足了自然生態,無聊中還是帶著興奮的去捕捉大自然
梅花湖(宜蘭梅花湖) 地址: 宜蘭縣冬山鄉得安村環湖路1號 Rachel邀我們去梅花湖走走,原本還意興闌珊,但Rechal說梅花湖旁開了一家吳淡如的「小熊書房」,可以去喝喝下午茶.....到了梅花湖,果真看到小熊書房滿滿的人,也預了約,但要等電話通知到場,依昔,那就在湖邊溜溜小孩吧........
小熊書房(宜蘭梅花湖+小熊書房) 地址:宜蘭縣冬山鄉大埤二路123巷22號 電話: (03)9510060
本石板橋於民國88年(西元1999年)進行修護與地景保存工程,並在同年的4月19日公告為縣定古蹟,頗具懷舊思古之情。以下摘至:http://taiwanpedia.culture.tw/web/content?ID=8462, 大埔永安石板橋,位於宜蘭縣五結鄉,舊時蘭陽平原的水資源豐富,水圳遍佈,其中貫穿南北的通蘭古道上,各有一座石板橋,北為武暖石板橋,南為永安石板橋, 其中永安石板橋為清代羅東往利澤簡古道必經的橋樑,橋址位於現今宜蘭縣 五結鄉協和村協和中路的成安宮旁,而當地俗稱為大埔橋或是永安橋。
大埔永安石板橋(被遺忘的古蹟-大埔永安石板橋) 地址:冬山河親水公園側門 → 協和中路 → 大埔橋 → 過橋後,於第二條叉路右轉,直走 → 永安石板橋
大同、蘇澳、東澳地區
蜡藝彩繪館搬家囉~由原本龍德工業區內搬到省道旁,交通更加方便!入館門票因目前《試營運》打8折為200元 (可折抵100元消費),是很適合大人和小朋友都能玩得盡興,亦能長知識的好地方。這個CP值高的觀光工廠,DIY體驗可參與4種項目,包括:滾珠畫、彩色筆DIY、造型蠟筆DIY、人體彩繪,到蘇澳千萬別錯過這個親子景點喔~
蜡藝蠟筆城堡│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海山西路500號 預約專線:03 9907101 開放時間:08:30~17:00
宜蘭勁好玩!準備計畫帶孩子來玩什麼呢? 來2017年7月最新開幕的科技綠能食品觀光工廠「安永心食館」暢遊吧! 館內運用科技透過互動化身美人魚悠遊海世界或與海豚共舞,再藉著遊戲了解生鮮的美味與營養;輕鬆玩樂一整天陪伴孩子探索大海中的新鮮事;吃魚、釣魚、畫魚、變成魚、看魚表演...通通都在這囉~ 這裡某些體驗區可以讓孩子盡情的跑跑跳跳,媽媽的理智線會好好的且優雅的看顧;但理智線有可能會裂在伴手禮區,因為還挺好逛的,魚製品、面膜...等,通通都想包起來,是說媽媽也是為了家人的健康與美麗著想啊~~~ (理由非常正當) 詳文: 【宜蘭景點】2017漁樂新探索<安永心食館>親子開心暢遊玩到不想走! (海洋奇幻show、DIY互動科技體驗、嚐鮮安心料理、健康美麗伴手禮)
安永心食館 【官網、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中山路二段415號 PS.請於入館前三天預約 線上預約:https://goo.gl/yeML5y 預約電話:0800-533-699、03-9953399#511 (請於營業時間10:00~17:00來電預約,每週二、三休館日)
宜蘭的觀光工廠數量,居全台之冠,而蘇澳,更是好幾個熱門觀光工廠的所在地。 位於國道五號蘇澳交流道下的宜蘭餅發明館,腹地之大,常是學校校外教學的必選景點之一。 在工廠裡,除了有展示區、購物商城外,宜蘭餅發明館還有提供牛舌餅DIY活動,每人每份120元,可以做成6片厚度0.1cm、長度22cm的宜蘭餅。並把成品帶回家~ 即將開幕的二館,二樓有超酷的3D攝影棚,拍起來都栩栩如生,猶如身歷其境。
宜蘭餅發明館 詳文:<親子景點>有吃、有玩、有攝影棚、還有DIY的《宜蘭餅發明館》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隘丁里海山西路369號(下蘇澳交流道直行300公尺右手邊)
預計農曆年前通車的蘇花公路改善計畫〈蘇花改〉,從蘇澳到東澳行車時間約十分鐘,比過去的蘇花公路約可省下20分鐘,讓東部民眾多了一條安全回家的路。在上蘇澳之前如果想要順遊2018新景點,那這一帶還有許多觀光工廠可以帶著孩子們一起玩!包括行經五結時,可以順遊「鬥陣來七桃體驗館」。
鬥陣來七桃〈國語:一起來玩〉主要是以「AR/VR/光學/多媒體」等為主軸的遊戲體驗館,很適合大人和小朋友都可以一起體驗。體驗內容: VR眼鏡DIY、AR漂漂魚立體水族箱、城市綠能、多媒體互動遊戲、雷射神偷、靜電魔髮球、黑潮跳跳魚、水彈射擊等等。
鬥陣來七桃 體驗館 │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利工三路59號2樓(利澤工業區內) 營業時間:09:00–18:00 (週三休館日) 電話: 03 990 8111、0971 532 787(歡迎家庭、團體預約體驗) 門票:A方案:380元;B方案:280元;C方案:150元
虎牌除了有世界米粉介紹,還有米粉發展過程的說明。走到懷舊米粉攤別忘了試吃有名的虎牌米粉炒。到虎牌除了有世界米粉介紹,還有米粉發展過程的說明。舊時代生產設備的展;同時回到1970那個年代,來到虎牌米粉創業過程的時空街景,走到懷舊米粉攤別忘了試吃有名的虎牌米粉炒。
宜蘭虎牌米粉 地址:宜蘭縣五結鄉利興三路5號(利澤工業區) 營業時間:09:00-17:00 售票時間 :09:00-16:00( 只有除夕休館 ) 電話: 03 990 7718
國道五號的終點出口「蘇澳」,新增一個以「米食文化」為主的觀光工廠,裡裡外外的壁畫也是個亮點,這裡面還有米食伴手禮、以及DIY喔。
一米特創藝美食館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祥和路199號 電話:03 990 7779 營業時間:09:00-17:30
喜歡寶石、珍珠、水晶、珊瑚、雕塑的朋友,一定會喜歡綺麗珊瑚寶石觀光工廠,尤其長輩們很愛!館內透過珊瑚來讓參觀的旅客更了解海洋文化,也提供珊瑚影片及互動活動。〈詳文〉
綺麗珊瑚寶石觀光工廠 地點:宜蘭縣蘇澳鎮利工一路一段6號 電話:03 990 5388 營業時間:10:00-17:00 門票:全票 250 / 團體票 180 /優待票 150
雖然它是我的口袋名單,但好險不是專程來!我想當天去的不是時候,剛好遇到多台遊覽車,也剛好遇到裡面人山人海,所以....是快閃行。珍奶故事館人最少,看了一下珍奶的歷史,發現可以追溯到慈禧太后時期.........
奇麗灣珍奶文化館【官網/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頂強路23號 營業時間:9:00 - 17:30 停車場:有 門票:免門票
看的出來阿公阿嬤對於3D彩繪拍出來的效果都很有興趣,站著坐著通通要來一張,加上符合圖案情境的表情,非常會喔~這裡不大,一邊是3D彩繪拍照,另一邊則有漁獲物產,及DIY教室。
祝大漁物產文創館│粉絲團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江夏路52-2號 營業時間:9:00 - 17:00 停車場:無 (路邊停車和停車場停車服務) 門票:免門票
在白米社區發展協會的推動下,白米木屐村逐漸成為家喻戶曉的觀光景點,為社區注入新的生命力。至今木屐業雖已沒落二、三十年 ,白米地區為振興木屐產業,發揮創意及想像力,賦予木屐新生命,將生活用品轉換成手工藝品,使木屐不僅能穿在腳上,還能拿來彩繪、裝飾、欣賞等。這裡的舊 地名叫白米甕,因為這社區的地形長的像米甕......
白米木屐村(白米木屐村‧鈴瓏鎖圈DIY) 地址: 宜蘭縣蘇澳鎮永春路174號 電話:03 995 2653
十年前去找好友豪哥,豪哥帶我們到了一個夢幻到不行的海邊,我一直叫它「南安海邊」,因為它就在蘇澳南安國中旁,我還記得我們一群朋友躺在礫石上,看著星星,在微微的夏風裡聊著未來,這個海邊不是沙是一些小小���礫石,很特別。
南安海邊(海水的味道變了~再見南安海邊)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造船路108號(定位:南安國中)
蘇澳冷泉有神奇魔力,當看到身上附著小汽泡時,孩子們一定會驚呼好神奇哦!(蘇澳冷泉公園)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冷泉路6-4號 (照片的環境,目前整修中) 電話:﹝03﹞996-0645
泡完冷泉後,出門口左轉經過市場就可以吃到在地美食「蘇澳米粉羹」,一碗35元,和一般的米粉羹不同的是,它加了菜脯在裡頭。
蘇澳廟口米粉羹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中原路6號 電話:﹝03﹞996-5888
離宜蘭餅發明館約10分鐘車程的「阿英小吃部」,哇噻!真的是爆鮮爆好吃的啦~上面那一桌全部450元!這家小店以魚雜出名,而且已經營了數十年,獨特的魚雜令人難忘,什麼是魚雜呢?就是用煙燻的魚的內臟部份,口味非常特別
阿英小吃部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蘇南路47號 (蘇澳火車站旁)
電話:03 996 2018
不免俗的,大致介紹這個地方,無尾港水鳥保護區位於宜蘭縣蘇澳鎮內,公告面積約有102公頃,無尾港地區的主要水系均源自新城溪,自清朝以來,文獻上對這 條河川的記載有馬賽溪、武荖坑溪、及新城溪等,本地人則俗稱猴猴溪。因為這裡雁鴨群集,堪稱獵人們的天堂,這些獵人以口耳相傳的方式,將這條位在北方澳崖 角下,沒有出海口的河港,稱為「無尾港」。窯烤PIZZA採預約制,由社區裡的人輪流排班來這裡指導,我們預約了下午1:30,雖然晚到了,但社區裡的義工還是很幫忙的陪著我們做Pizza
無尾港窯烤PIZZA(親子DIY窯烤PIZZA@蘇澳) 聯絡資訊:港邊社區發展協會 電話:03-9909177 (請於每日下午五點前打電話預約) 時間:週六,日上午11點到下午2點 地址:蘇澳鎮蘇濱路一段196號(港邊派出所對面)
<宜蘭蘇澳美食> 稻香園~NO MENU的家常菜。好吃哦~~~
稻香園雞肉飯(白米木屐村‧鈴瓏鎖圈DIY)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城東路199巷1號 電話:0956895265 營業時間:中午開始到晚上七點左右
下午過後,帶著孩子來此弄潮玩沙,或當釣客揮竿垂釣,這裡絕對是親子同樂、出遊的戲水休閒好地方。裡還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情人灣,海灘呈一圓弧曲線,同時以礫石細砂混積的沙灘,遍布各種紋路、色彩不一的小礫石,各種礫石會因陽光折射,讓海灘上的礫石如同灑滿寶石般閃閃發亮。
南方澳內埤海灘﹝情人灣﹞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內埤路﹝北濱公園旁﹞
南方澳,而這裡除了有天然的漁港外,還有一間南天宮,廟宇內的翡翠媽祖,三樓供俸的金身媽祖遠近馳名,從南天宮的右側巷口進入,還有遠近馳名的「廖榮川米糕」,南天宮的對面即為「蘇澳媽黑糖糕」。
南方澳漁港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南正里2鄰江夏路85號 電話:﹝03﹞995-3885 蘇澳南天宮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南正里江夏路17號 電話:﹝03﹞996-2726 廟口廖榮川米糕 電話:﹝03﹞997-1513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南方澳江夏路9號﹝南天宮右側小巷進入﹞ 營業時間:11:30~20:30 蘇澳媽黑糖糕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漁港路99號 電話:﹝03﹞ 995-5311
一間幾十年的古早祖厝,有仿造早期郵輪的天花板,以及古老吊燈及黑膠唱片,在食棧門口的地上居然有小時候玩的「跳格子」,從店外到店內都保有古早味。
好地方食棧 地址:宜蘭縣蘇澳鎮南建里造船路59巷61號 電話:﹝03﹞ 995-4808
寒溪吊橋遠山連綿、浮雲片片的「寒溪吊橋」,驅車來到寒溪吊橋看看風景,築於羅東溪上源番社坑溪,全長324公尺...
寒溪吊橋 (宜蘭快閃親子團一日遊) 地址:宜蘭縣大同鄉寒溪村 (寒溪部落位於宜33線里程9.5K處) 宜蘭寒溪吊橋GPS座標: N24°36'40.3"E121°41'16.2"
武陵櫻花季是我肖想很久的一個點!這回真的是靠著部落格內大家的幫忙,十幾人同步一起作業上網+打電話搶這秒殺的營位,團結的力量果真強大,在此向各位幫忙搶的朋友,獻上我深深的一躹躬,沒有你們,我今年還是只能肖想而已
棲蘭國家森林遊樂區(太犯規~武陵「櫻」姿煥發露營篇) 地址:台北國道五號(雪山隧道) →宜蘭→員山(台七線)→棲蘭(台七甲線)→南山→武陵農場(行車時間約3.5hr)
每年過年到處人擠人,車塞車,阿鬼決定今年逆向操作一下,選了最後二天,安排一趟棲蘭之旅,很幸運的,我們出遊那二天,是九天假裡天氣最好的,也真的如他所料,交通方面順~順~順!
棲蘭國家森林遊樂區(棲蘭國家森林遊樂區) 地址:宜蘭縣大同鄉太平村泰雅路四段6號 電話:03-9362091
松 羅步道座落於宜蘭縣大同鄉境內的泰雅族松羅部落;松羅部落位處北橫公路(台七線)98公里處,社區入口有一充滿泰雅精神的地標,雕塑著泰雅勇士與織布婦 女;由此前行二、三百公尺,於示有松羅步道標示圖的路口右轉產業道路,續行約1.4公里即抵步道管制站與停車場。管制站離步道入口尚有1.5公里之路程, 沿著松羅溪而行,可欣賞田野山色、蟲鳴蛙叫與清溪流瀑
松羅國家步道([就是愛趴趴走]松羅步道) 地址: 宜蘭縣大同鄉松羅步道之林務區網站
有股泉水是大姑極推薦的好所在,每當她述說著這裡的天然美,就可以看她眼神會發光~在旁的姪子也會一直驚呼著:好好玩、水好冰!自己彷彿也能感受到一些些的清涼。
東岳湧泉(消暑勝地~東岳湧泉(東澳冷泉) 地址:宜蘭縣南澳鄉東岳村蘇花路3段(東澳國小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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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 紐約之王 ”JA ONE” (上+中)

如果您瞭解塗鴉中Bombing的文化,你不能不知道JA這個當時在紐約惡名昭彰的人物。在塗鴉創作的領域中,個性反應出這個名字出現在街頭的作風。
有些人喜歡獨自完成完整的大作,或是和朋友合力創作。有些人則喜歡在半夜行動,讓白天上班的人們能夠看到他們的名字。而在80年代的紐約,由於當局對待塗鴉著政策強硬,出現了更多Bomber,這反而讓局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就如同現今的虛擬遊戲一般,當時塗鴉也是讓人沈溺其中的遊戲,遊戲一定少不了瘋狂玩家—他們用盡生命的一切投入在這個遊戲當中,無法自拔,甚至分不清現實與虛擬。
JA便是當時家喻戶曉的玩家之一。
所謂Bombers-也就是數量甚於質量的塗鴉者 - 他們的名字不會出現在塗鴉書籍那些漂亮的Piece之中(較為完整的圖),原因很簡單,這種塗鴉的散播方式和影響力,可不會只是在那些精美的出版書籍裏,而是讓你無處不見。
曼哈頓Writer(塗鴉人自稱”寫手”而非藝術家)”JA ONE”的名字是隨處可見在紐約:從曼哈頓的上東區到各區,他一次行動便十分密集,Tag寫遍各個鐵門和小巷。
塗鴉人KET表示:” JA 至今在紐約仍是無可爭議的King of bombing,他的努力不懈讓他這個名號從80年代末跨越至今二十多年,他的名字會出現在火車、火車站、高速公路,各個街角,還有....任何你想像得到的地方。他的Tag從Bronx到Brooklyn就像是吸了染料的布一般的滲透在各個角落。
他的職業生涯之所以能夠一直繼續,因為他熱愛街頭創作,並且對塗鴉保持十足的熱情,這足以保留塗鴉最原始的遊戲規則。
許多的Writer在塗鴉生涯中通常都有些夥伴,而JA已經有非常多了,他們會不斷塗鴉直到他們某天對那不斷的”深夜任務”感到疲倦的時候,他早已經招收和培養了下一代的Bombers。
只能說:“那傢伙的狂熱,誰也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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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大略節錄一些滾石雜誌對JA 1995年二月的訪問:
“第一次和JA見面,他穿著溜冰鞋向我這邊溜過來,把帽子反戴,在曼哈頓的午夜街頭。 他是個24歲的白人,精壯身材和金色的小平頭。他在紐約斷斷續續的塗鴉也將近十年,他也是團體”XTC“的創始人。他的頭皮、手臂、胳臂有著各式的警棍疤痕,鐵絲網、拳頭、各種尖銳、鋸齒狀的東西都有可能在越過牆壁之後等著他。他稱被警察毆打就像被用木棍洗頭一般。當他出手塗鴉時,發生過從高速公路號誌跌落到行駛的車上、裸奔到火車調度場Tag、被塗鴉對手拿著高爾夫球桿追到高速公路上,並冒著生命危險無數次去Writing、Bombing。

JA獨自一人住在公寓套房,長鏡上滿是塗鴉,桌上是磅秤和熔岩燈,噴漆罐放在角落,有一張MTA(紐約交通管理局)的大貼紙貼在冰箱側邊,電鈴旁邊的名字是個假名,他的電話號碼是不公開的,以避免執法人士和其他塗鴉對手的關切。雖然JA和他的塗鴉夥伴JD是冒著被逮捕的風險接受採訪。
在JA的公寓裡頭我們抱著期待的心情看著那些數以百計的塗鴉照片,照片中的Writer們冒充公家機關的員工,穿著橙色背心,把地鐵車廂整台完全的用Tag覆蓋,以及步行地鐵軌道的照片。
某張照片中的警探和運輸局人員正發現了一個前一晚JA和他的團隊畫了一些很具風格的”JA“Throwup塗鴉,大約五十個高十五英呎的大泡泡字,跨越高速公路的擋土牆。
之後的照片還有JA在火車上、卡車上、或是商店大門、橋上、屋頂、廣告看板---一切都記錄在相機膠卷內。


JA來自一個小康家庭;他的父母離婚;而他的父親在娛樂圈有高度聲望。JA意識到其實一些人會質疑他所做的事,他已經投入了大量精力在鑽這些法律漏洞。他估計他已經在各種罪名之下被逮捕十五次。他沒有工作,而且目前也不知道該如何支持自己的生活,每次當我們在一起時,他不是已經嗑High,就是正要去High。有一次他在賴克斯島監獄打電話給我,他說裡面一些服刑人員看到他正Taggin在筆記本上,便問他能不能幫他們在身體刺上這些圖案。
這聽起來沒錯,不管他本人是誰,JA這個身份名氣甚巨,主宰了他生活周遭的一切,當我問某個城市的警探在打擊塗鴉時,有哪些Writers是特別著名的,他馬上提到JA,並且有點驕傲的說:”我們互相認識。”他稱JA是有史以來最著名的塗鴉者(但我寧願警探沒有提到他,這似乎只會更助長JA的威風),警探這麼說:”他有最多的Throwup在這個城市,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如果平均一個大咖塗鴉人有10000個Tag,那JA大概有100000個,他真的做到了---光是在紐約市可能就製造了近500萬美元的損失。

行動紀錄
大約凌晨三點,JA和其他兩個塗鴉夥伴外出轟炸了一個位於哈林西城區公路旁的廣告招牌。今晚的兩個夥伴:一名是21歲來自紐約皇后區的白人Writer”SET”,以及一名同歲,同樣來自皇后區的拉丁美洲Writer ”JD”。他們把Rust-oleum的噴漆罐鏮啷作響的放入背包,帶了Fat噴頭,工業用斷線鉗和手術用手套。 我們擠進一輛車開始行動,電台正在大聲播放饒舌歌手Schooly D的歌。第一站是停在熟食店,JA和SET其實是要去偷啤酒。


然後我們在哈林區遊晃,嘗試了一些不錯的塗鴉點,在保持警戒的狀態中一眼撇到了台警車。
JA把喝完的40-ounce(瓶裝啤酒)扔出車窗外,拋物線高高的,瓶子摔破在街上。(註:珍惜生命,絕不酒駕)
前往另一個地點,JA走出車外,從容的走在街上,進入建築物找藥販子。塗鴉生活絕大部份是在各種奇怪的時間,出現在城市中遊走,而且毫無畏懼---(或是有所畏懼,但依然塗鴉。)
我們去了一個地方,一去就見到JA已經把那藥頭的名字TAG在他的地盤上。
這三個Writer買了一小瓶快克和天使粉,並結合他們變成”spacebase”放入挖空的Phillies blunt雪茄裏。 JD告訴我說某些藥物會增強你的Bombin能力,因為它們會給你勇氣和力量(生物學原理@@?)。他們還用了麥司卡林、安定藥、大麻、快克和麥芽酒。SET說了他們清晨六點爬到高速公路上塗鴉的事,故事的當時大家都嗑了贊安諾。
(註:藥物請配合藥師處方使用)
當JD準備著雪茄,JA已經走到對面,並把他們三個人的名字Throw up了一個4英尺高的泡泡字。在角落裡也寫上了我的名字。
然後我們又開車到郊區的海濱,有一個廢棄的倉庫,鐵路軌道,在空曠的視野有幾個高聳的廣告牌。這三個Writer已經嗑到ㄎㄧㄤ掉了,我們坐在車外面抽菸。
從遠處看到幾個男人,在裝卸碼頭附近的拖車鬼祟走動,那原本是我們的目標,這引發了30分鐘的”塗鴉強迫症”,ㄎㄧㄤ掉的三人進行了”實況報導“:
SET:「老兄,他們是Writer~」
JD:「我們來去看看他們在幹麻」
JA:「等等,讓我看看他們畫什麼」
SET:「Yo~~他們跑到卡車裡了」
JA:「噴漆罐,老兄,他們為了噴漆罐,老兄,他們是Writer」「這裏會有些Beef,一定有Beef」
SET:「我們可以證明有噴漆罐?我們有看到噴漆?」「有噴漆罐~他們是Writer~」(自問自答)
原來那幾個人只是偷卡車東西的小偷,在幾分鐘後警衛帶著槍和手電筒出現,小頭分頭逃竄,只聽見警犬的汪汪聲。
我們等待多時的這刻終於來臨,當JA宣布行動開始,蓋上帽T的帽子,他帶領我們穿過樹林匍匐前進(這對他而言可能已經變成電影裡面的越南叢林....),他走走停停,彎著腰無謂的靠近警衛再閃開。我們通過一個滿是塗鴉的小隧道(伴隨著電影一定會出現的水滴畫面...),在搖搖欲墜的梯子上長滿了雜草和藤蔓,沿著黑暗,我正和跟幾個嗑藥的人在雜亂的小徑之中闖蕩。
我們接近了廣告招牌,JA使用斷線鉗切斷柵欄孔,我們爬過去沿著鐵軌走,直到到達了看板下的地基。JA背著背包,攀登上大約40英尺的金屬支柱,JD幾經嘗試,跟著JA,並遞了斷線鉗給他,JA懸在半空中,雙腿纏在梯子上切斷了掛鎖,他打開了門走到看板旁邊的側邊小走道,接著他把手臂給了還在下面掙扎的JD。
「JD,給我你的手,我會拉你起來。」JD猶豫了,他不願放手,企圖繼續抓著桿子網上。「JD,給我你的手」 JD並不想拒絕,但他不信任把他的生命交付給JA,他不想放開桿子。 JA又堅定、從容、有信心的說「JD,給我你的手」,JD的手臂勾到了,JA把他拉上看板的側邊走道。
接下來是SET,三人之中最俗辣的,在下面邊發抖邊搖晃著,其他兩人已經叫他下去,他們會幫他TAG在上面,但他還是堅持往上走邊說「哥們,馬的,我好俗辣」,我不敢繼續看,總覺得他這個搖晃的狀態爬上去,肯定會摔下來(他確實有兩次快掉下來了)。這三個人計畫了一個模式,當一個Writer畫Outline時,另一些人就接在他後面填色。大約四十分鐘的時間,他們拼命的塗鴉,把議會和鐵路公司的廣告蓋上了五顏六色的Throwie,SET和JD在上面為了塗鴉的位置爭吵,JA很生氣的罵了他們,還丟下空罐子。
臉上沾滿顏料的他們再度冒著生命危險爬下來。三人的眼神始終聚焦在廣告招牌上「是不是很漂亮?」,他們問。
這些迷人的事情是無法藉由訪問形容,只能親身體會,一個乾淨的目標物,變成了五顏六色。我們鑽進車裡,駛向西城公路,先往北走再繞回往南,為了要看剛剛的成果,這樣他們就能檢討他們的”大作”了。 「馬的,我剛應該用白色」JD這麼說。
第二天,兩個廣告看板都被重新覆蓋了,所有的塗鴉完全消失。JA告訴我他們三個在稍早有回去拍照,還和清理塗鴉的工人閒聊了一會。

(未完待續....)
“JA”和”DAST”的看板Throwup

近年仍在販售的JA周邊,一些被塗鴉的紐約地鐵系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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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集)節錄 滾石雜誌對JA 1995年二月的訪問:
街頭塗鴉在70年代初期,透過一個希臘少年-Taki183而蔚為風行,Tag(塗鴉的特殊用語,意指簽名)從一開始簡單的書寫個人暱稱,到後來演變成具強烈的風格,甚至難以辨識。延伸出Wild-style (狂野風格) Throw-ups (拋擲塗鴉,一詞亦有嘔吐之意。)、以及各種精心製作的Piece (較為完整的圖,為Master-piece的縮寫)。再加上原本在街頭就經常看到的一些隨手寫在牆上的種族主義文章、暗示販毒的小廣告、以及幫派塗鴉。而塗鴉藝術圈有著明的Keith Haring(凱斯哈林)、 Jean-Michel Basquiat (米歇爾巴斯奎特)。以及LEE (隸屬於經典團體The Fab5,曾出演電影Wildstyle)、Futura 2000(早期塗鴉藝術家,跨足塗鴉、藝術、設計等領域)、Lady Pink(隸屬於經典團體TC5,也曾在電影Wildstyle中演出)等人出現。

在地鐵作畫的Keith Haring。

Jean-Michel Basquiat在街頭書寫以SAMO為名的塗鴉。

隸屬於The Fab5的LEE,當時和Lady pink是一對情侶。

Futura 2000近代使用他的獨特符號持續創作。

當時也有出演Wildstyle的Lady P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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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在卡車上的Throw-u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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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罐廣告、塗鴉電腦繪圖、防塗鴉的廣告牌、貼紙以及模板形式的塗鴉。舊金山的藝術學院學生(Brett Cook)也開始製作未經申請的的公共藝術企劃、紐約的地下道新作品持續增加著;塗鴉在畫廊展覽,從科羅拉多州到新澤西;並有塗鴉藝術家在大學講授藝術相關課程。塗鴉已經成為城市文化、嘻哈文化、以及商業文化的一部份,此時已經蔓延到郊區,可以在加州國家森林的偏遠地區被發現。有塗鴉雜誌、塗鴉店、受委託的塗鴉牆面、塗鴉名人牆(walls of fame),將塗鴉行動剪接並加入配樂、製作成紀錄片(Out to bomb)。70年代是塗鴉最風光的全盛時期(Norman Mailer's的攝影集"The Faith of Graffiti");甚至登場在上個世紀的好萊屋(Beat Street, Turk182!, Wild style);90年代政府積極的處理之下,塗鴉已經消聲匿蹤於城內,70年代成為人們緬懷的過往,只存在於記憶之中。

位在紐約哈林區的Graffiti wall of fame,已成為一個遊覽的觀光景點。

當時還有幾部以塗鴉為主題之一的電影。

Wildstyle、Beatstreet都有帶到當時Hiphop文化的樣貌,雖然因為劇情需要還是有許多誇張的成分。

TURK182就較以商業劇情為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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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塗鴉已經開始在某些場合被接受,但給人的惡形象仍然根深蒂固。Writer們現在開始被判以重罪,並提高了刑期時數。一個15歲的青少年被判處在青少年拘留中心八年的刑期。也有可能被判處高達1000小時的社區服務,並被迫接受多年的心理輔導。他們的父母也有可能被卷入民事訴訟。
在加州的塗鴉人,可以處以吊銷駕照一年;高中畢業證書和成績證明也會被扣留、直到家長作出賠償。在一些城市,即使是私有財產上有塗鴉,不配合清除的話也有可能面對罰款或牢獄之災。
去年春天,在聖路易斯、辛辛那提、聖安東尼奧以及沙加緬度和加州,甚至有政治家建議對塗鴉人處以杖刑(類似鞭刑,一次處以四到十仗,由法警或父母在法庭上公開監督)。
並且全國已立法通過,不得出售噴漆和寬頭麥克筆給未成年者,並且將其鎖在櫥櫃中。 幾個城市都試圖禁止噴漆在大賣場銷售,取得許可銷售的店家要要求在購買噴漆時,留下他們的姓名地址資料。
在紐約,一些五金店老闆會拍下購買大量噴漆的人給警察。在芝加哥有人因為私藏噴漆被指控。在加州的San Jose,有臥底警察冒充成塗鴉紀錄片的製作人,逮捕了31名Writer。
隱藏攝影機、運動探測機、雷射感應、特殊塗料、夜視鏡、鐵絲網、護衛犬、全國塗鴉資訊網路、塗鴉通報熱線、支付檢舉人的賞金——有人估計每年花費40億美元在全國清理塗鴉——

當時的紐約有犯罪之都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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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為流傳的是大約1980年代末期,紐約當局對塗鴉實施零容忍政策:紐約運輸局一次清除或銷毀超過六千個覆蓋地鐵的塗鴉車廂,要是有任何車廂遭塗鴉便立即停止運行,不會讓他開出機房。塗鴉文化就此消失在它誕生的地方。
但儘管紐約運輸局企圖消滅塗鴉,也只能將塗鴉趕出隧道和列車車廂。或者正如記錄了丹佛塗鴉現象的犯罪學家Jeff Ferrell所提出的理論,當局鎮壓使得塗鴉從小眾的次文化,成為了反主流社會的反文化。塗鴉人不再以車廂為目標了,便開始打街頭游擊。在開放空間塗鴉,他們不得不用更快、更頻繁的方式作畫。

無法畫大型塗鴉,只好開始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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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觀的塗鴉開始越來越少。Throw-ups、用麥克筆在隱密之處寫的小Tag、簡單的塗鴉方式佔了優勢。量多大於品質(重要的是要引人關注,"Making noise!“),這是一場真實的遊戲。塗鴉的世界開始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他們並不是要尋找可以取代畫布的牆面,他們只是想連結到一個在體制外,有歷史文化、街頭規則的社群,在這裡面允許他們宣傳自己的一套心聲,表達他們的反抗、挑釁。
JA說:"你如果認為,辛苦完成一張作品,但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到也沒關係“是啊,這樣想是不錯啦,但你的動力如果僅止於此,可能很快就會停止塗鴉,這發生在很多塗鴉人身上。
JD和我說:我們要把圖直接放到他們眼前,就像畫在他們臉上一樣,叫他們忍忍吧!

報紙現在已經將其定義為"graffiti vandal” (塗鴉破壞者),而不是Artist或是Writer。隨意的塗鴉招致了他們的成就瓦解。近年來塗鴉越來越多牛肉和戰爭,不是戰爭議題,而是關於"fucking up MTA(紐約運輸局)、fucking up the city"之類的黑特。 Writer們開始奮起、行動,有如士兵般的強悍態度。開始在高難度的地方Taggin,並強硬的蓋過它團Writer的作品,並捍衛自己的團體。(“If you can write, you can fight”)
塗鴉一度被認為是街頭生活之中的另一樣不同選擇,但現在運毒、暴力、槍械和竊盜充滿了那個世界。
塗鴉的定位,成為了”浪漫的犯罪者”,而不是”非法的藝術家”。
今日的紐約,根據警方估計,大約有十萬多人參與了各種塗鴉行動。警察逮捕到的Writer最年輕的八歲,至最年長的四十二歲。並有一小群鐵桿玩家,是來自塗鴉最興盛的時期,即使日漸年長,已不是當年的小伙子,依然充滿狂熱。即使政府當局不斷打擊,他們在現實生活之中,還沒有其他事物能夠讓他們能像對塗鴉一般的狂熱。
20多歲的Writer大部分來自勞動階級家庭,對自己的未來和前景通常較沒有企圖心。SET在一間藥店工作,因為憂鬱症,偶而會使用鋰鹽和百憂解。JD高中便輟學,並處於失業狀態,上一個工作是信差。他們晚上以時速80英里奔馳在城市公路,40盎司的Old-English 800(當時流行的瓶裝麥芽酒)空瓶在他們的雙腿間滾動,煙霧瀰漫來自混著快克的煙叫做coolies,電台不斷在播放,他們不斷在懷念過往,當時塗鴉的全盛時期、當塗鴉在火車上跑的時候,他們交換他們當時在現場的故事,還有一些ㄎㄧㄤ話。



SET、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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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攜帶傳呼機,有時會有槍械,去北部或長島鄉野狩獵,打噴漆罐子。談論著即將到來的訴訟案件和緩刑,時而萌生退意。但只要他們有新的地點能塗鴉、在公寓的牆上練習他們的新風格,寫在食物的包裝,或是任何散落的紙張上(年輕的Writer們在學校都在筆記本上練習塗鴉,如果老師發現是可以移交警察處理的。)還有這樣的一天,他們的生活就離不開彼此。
他們稱塗鴉為"社交工具",或是某種(較不健康)的通信系統。是指每一個Writer,無論年齡歲數。塗鴉的生活讓他們的定位在平凡人和傳奇人物之中搖擺不定,就像這個活動本身:數小時的苦工、聚會、等待、以及一些意外的插曲。JD回應塗鴉的感覺:塗鴉人就像個婊子般,說很多謊、很多八卦、很多廢話。他們不喜歡Taggin時被女生圍繞,因為他們只會抱怨"你瘋了嗎、好誇張、能寫我的名字嗎…“
當JA談到塗鴉,他不願提供任何關於這個塗鴉的信息給媒體(雖然他知道很多)。他更喜歡說的是”Fuck the graffiti world“,並對現在的塗鴉商店、塗鴉影片和塗鴉刊物嗤之以鼻。但他可以多愁善感的形容他是怎麼開始塗鴉的。 在他年輕的時候搭乘1、2、3號列車,看見那些被塗鴉轟炸過後的車廂。他自問: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他們是誰? 他尊敬並讚美那些以前的Writer,像是SKEME、ZEPHYR、REVOLT、MIN。

SKEME

ZEPHYR

DEVOLT和Henry Chalfant

80年代的Min one (aka 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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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典型的new school玩家(當時),用Throw-up的形式bombin覆蓋非常大的面積。 他不把塗鴉當成是個藝術形式,比較像體育競賽。他集中火力Taggin在難以到達的地方,並絕對性的注重數量大於美感,這點迫使著公家機關一定會清除他的塗鴉(塗鴉人幾乎都是畫在公共或是商業區域)
當JA不那麼憤世忌俗的時候,他可以談論有關塗鴉的技術、繪圖、計畫等等,關於這個遊戲的內容。就像是顆上了發條的定時炸彈一般,他知道列車停靠的時間和地點,以及火車通過隧道的信號。JA說到:”對我來說,每當挑戰塗鴉的高難度,對我的精神而言是種振奮以及釋放,這是關乎精神層面的事。它能給予我們的快感超越任何一種藥物或是性愛。真的。“

最終話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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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完整的香格里拉旅遊攻略來了,2020年中國雲南自由行必看攻略

每個人都有一個香格里拉夢,一篇攻略告訴您,一年四季分別最適合去雲南哪裡? 千年之後的歐羅巴大陸,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在《消失的地平線》中,描繪了一片隱藏在中國西南部的心靈凈土,一個被神守護的地方。在那裡,三江並流匯集一方文明,白雪皚皚山腳綠草如茵,多民族和諧相處,生靈萬物充滿信仰。 一部小說轟動了世界,從那以後,來自世界各地的探險家出發尋找這片東方的“世外桃源”。他們甚至為這個夢開始的地方起了個英文名“Shangri-la”,也似乎找到了最接近夢的地方。漸漸的,一個名叫香格里拉的地方走向了世界。

關於香格里拉的夢會是怎樣的夢?這,我實在無法具象。不過我特別想用英國詩人西格裡夫·薩松在In me, past, present, future meet(於我,過去、現在和未來)中寫道的一句詩來解答——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餘光中先生將這句翻譯為“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也許,每個人關於香格里拉的夢都有兩方面。一方面是人在環境內外矛盾作用下選擇逃避現實而苦苦追尋的理想生活狀態,正如《桃花源記》《消失的地平線》。另一方面是人性在兩面性的矛盾作用下不斷對立和妥協,就像是猛虎也有細嗅薔薇的柔軟一面。從古至今,跨越千年,融匯東西。香格里拉夢,可能就是選擇自我與真我的一次探險,盡管短暫,卻極為美好。 行程概覽: Day1 一早乘坐航班從昆明抵達香格里拉機場,機場提車。 自駕線路:香巴拉時輪壇城——金沙江大灣——白馬雪山——抵達梅裡雪山國家公園,宿飛來寺。



Day2飛來寺觀景臺清晨觀梅裡雪山日出,上午進行煨桑儀式,下午體驗房車和星空帳篷,夜晚在飛來寺觀景臺拍日落和星空。宿飛來寺景區。 Day3 自駕線路:飛來寺——明永冰川——沿途經過同樂村——抵達塔城鎮。宿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內。



Day4 清晨滇金絲猴國家公園——途徑納帕海——返程至香格里拉機場,還車後乘坐航班轉機至北京。

梅裡雪山:心中的卡瓦格博 巍巍橫斷山,綿延百公里。 展開中國的地形圖尋找梅裡雪山的身影,它就雄踞在青藏高原南緣,三江並流世界自然遺產的核心地帶。展開歷史長河的美麗畫卷尋找梅裡雪山的身影,它就守在興於唐宋,盛於明清的茶馬古道,成為茶馬互市的商人眼中的風景。展開記載文明誕生與傳承的書卷尋找梅裡雪山的身影,它就是藏族同胞心中山神——卡瓦格博的化身,身披聖潔雪衣,守護一方土地。

梅裡雪山,有很多秘密。比如“梅裡”是德欽藏語mainri的漢譯,意思是藥山,因盛產各種名貴藥材而得名。再比如,梅裡雪山有自己的屬相,因為山神卡瓦格博屬羊,梅裡雪山也就跟著屬羊了。每年來這裡轉山的人很多,但如果遇到羊年,轉山祈福的人就多上加多。因為大家相信,在卡瓦格博的本命年轉一轉,功德要好於往年。


梅裡雪山,要守護很多秘密。在迄今為止全球的166座雪山中,梅裡雪山是唯一未被人類征服的。早在1902年,英國登山隊曾首次挑戰失敗,這期間仍有探險者慕名而來,但直到1990年11月至次年1月的17名中日聯合登山隊員登頂失敗全部罹難,人們才逐漸意識到了梅裡雪山的神聖不可侵犯。


一路上,聽到村民說,梅裡雪山是有靈性的山。有一年山神意識到了它的震怒奪去了鮮活的生命,那一天,梅裡下雨了,這仿佛是山神動容的眼淚。在人類征服大自然的進程中,好奇心和野心驅使著我們得到想要的東西,卻忽略了大自然也有著需要守護的秘密。

香巴拉時輪壇城:屢創吉尼斯記錄的文化之窗 壇城其實是藏傳佛教裡修行的工具,建築裡有五谷雜糧、奇珍異寶、經書藏藥等聖物,建築自上而下,由內而外的構架體現出佛教中的世界觀。創下吉尼斯世界紀錄的這座壇城,足足使用了15公斤純金,裡面有1177尊佛像。




作為世界了解藏文化和佛教的窗口,這裡凝聚了藏族同胞的智慧和生活美學。行走在其中,你應該不會錯過一尊高21米的大佛像,這可是被收入大上海基尼斯記錄的室內最大金剛佛像。當然,你更不會錯過世界最大的轉經筒,世界最多的唐卡。對於我,更多從藝術的角度去解讀信仰,而藝術恰恰也是一種語言,溝通了世界,連接了古今,讓難於理解與不可捉摸變得通俗而有跡可循。





金沙江大灣:一轉定乾坤 從當下推至遠古,發生在200萬年前的印度洋陸板與歐亞大陸板塊持續的碰撞,推擠,塑造了青藏高原的快速隆起,塑造了滇藏地區群峰匯聚,三江並流的自然奇觀。金沙江,瀾滄江,怒江從雪域高原一路奔流,穿越崇山峻嶺,帶著屬於世界屋脊的中國霸氣,自北向南並駕齊驅,如三個爪痕緊緊的抓住雲南這片富饒的土地。瀾滄江最終註入了太平洋,怒江註入了印度洋,唯有金沙江隨著浩浩湯湯的長江水,一路奔流穿越中國河山註入東海。



站在世界自然文化遺產金沙江大灣的觀景臺上,靜觀金沙水繞日錐峰勾勒出雄渾壯闊的景觀,細聽來自海拔2200米穿山越谷的江水翻騰迂回發出的聲響,忽然想到毛主席那首蕩氣回腸的詩句“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憶當年,紅軍不怕遠征難,巧渡金沙江,一舉定乾坤。看今朝,不僅讚嘆中國壯麗山河,更因長征覺得眼前這浩浩湯湯的江水流淌著紅色基因!

雄、奇、險、峻,這是屬於金沙江大灣的名片。奔騰雋永著如夢如幻的高原血脈,無疑是神州大地上,閃亮在香格里拉最優美的曲線。 白馬雪山:微風不燥,秋色剛好 沿著214國道至白馬雪山自然保護區需要翻越兩個埡口,分別是海拔4000米的說拉拉卡埡口和海拔4292米的白馬埡口。隨著海拔的逐漸攀升,稀薄的氧氣和高原低溫成為平原人生理與心理都需要克服的難關。在雪山地區活動,需要放慢腳步,給自己的身體一個適應外界變化的緩沖,給心靈一個盡享自然之美的時間。

10月,從埡口吹來的清爽的風,撥動著五彩的經幡,遠處的雲低矮厚重,圍繞著白馬雪山舞動。白馬雪山有著“寒溫帶高山動植物王國”的美稱,如果夏季來,道路兩側盡是怒放的杜鵑花海,冰雪消融處溪水潺潺,群猴嬉戲,林中百鳥爭鳴。 飛來寺觀景:日照金山與日落紅霞齊飛 作為藏區八大神山之一的梅裡雪山是雲南省最高的山峰,其實它還有個名字叫“太子雪山“,主峰就是海拔6740米的卡瓦格博峰。在香格里拉,無論你叫它梅裡,還是太子,或者卡瓦格博,這些名字指代的對象都是唯一的。

欣賞梅裡雪山的美不僅需要借助觀景臺,更需要的是一點運氣。推薦兩個著名的觀景臺,一個是位於海拔3400米的霧濃頂,在這裡十三座白塔一字排開,邀八方來客共賞雪山真容。另一個是位於海拔3350米的飛來寺觀景臺,在這裡不僅可以欣賞梅裡雪山,還可以領略瀾滄江梅裡大峽谷的雄渾壯闊。如果夜宿景區,清晨可觀日照金山,夜晚可數寰宇星辰。

當地人習慣把飛來寺景區稱為明珠拉卡,因為在藏語裡明珠拉卡代表啟明星升起的山口。景區內會發現很多背著長槍短炮的攝影愛好者,他們有時候住在這裡幾天,只為一睹日照金山的震撼奇觀。


高海拔的氣候特點,讓梅裡雪山常年籠罩在雪幕和雲層裡,唯有晴朗的凌晨十分,當日出東方那一束光線灑在雪頂,由點點金光逐漸擴散,這過程像極了雪頂咖啡慢慢融化,給山峰灑滿鎏金。直入雲霄的梅裡雪山主峰像是戴著金色面紗的公主,在雲霧繚繞中猶抱琵琶半遮面。待到陽光給公主披上了金色袈裟,皚皚白雪與雲朵變成了聖潔的哈達,這一刻的美,用鏡頭和語言都無法形容,只能讓眼睛盯住前方,讓心記住化為永恒的感動。


看日出劃破塵封的冰雪, 把呼吸放縱山水之間。 用雙眼等日夜的分界線, 在夜空中尋找北鬥星的臉。 黃昏不聽爭辯, 天黑不趕時間, 在梅裡,找自己, 人生中第一次拍攝日照金山和雪山星空,竟然還收獲了秋季大三角。




中國各民族的生活生產習慣、傳統習俗往往折射出獨特的文化與價值觀。在雪域高原,藏族同胞有著一種特殊的祈福方式——煨桑。煨桑是藏民族最悠久、最普遍的一種宗教祈願禮俗方式,人們通過這種方式祭拜山神,表達心中美好的願望。在藏區,家家戶戶都有煨桑臺或煨桑爐。每到重大的節日或者重大活動,煨桑就成為最富儀式感的活動,對於遊客,能參與這樣的祈福活動是非常特別的體驗。




清晨看完日照金山後回酒店睡了個回籠覺,為了參加隆重的煨桑活動特地換了一身衣服。隨著藏族同胞的講解,我們先將柏樹枝、蒿草、糍粑這些有香味的原料放在煨桑臺上點燃,隨後撒上些糌粑、青稞、酥油、水果等供品。伴著香爐內飄出淡淡的香味,我們用松柏枝蘸上清水向燃燒的煙火揮灑三下,跟著一起念誦六字真言。當然,最後別忘了跪拜叩首,許個願望。藏族同胞說,農歷新年,在家家戶戶祈福的時候,傳說梅裡雪山的卡瓦格博山神會騎著白馬,在祈福人家的香灰裡留下馬蹄印。 房車與星空帳篷:高海拔,最野奢 我們的房車雖然不是最豪華的,但卻是最特別的,因為車身是DIY的。把房車停在飛來寺觀景臺空地,拿起畫筆,在車身上畫日照金山,恰好清晨就看到了日照金山,畫上冰封雪山,身後就是同樣的景色。

誰說高原之旅始於高反止於疲憊?房車之旅正顛覆著我們的想象力,成為香格里拉旅行的新方式。提前準備一些食材和炭火,燒烤?不在話下。好的景色,停下車子,搭起房車帳篷,支起懶人椅,在蒼茫中領略自然風光,想到這裡,你還坐得住麼?


每一次來高原地區,我都和身邊的朋友說“高原玩的是心跳”。的確,沒來過香格里拉的人是無法體會缺���攀爬的艱難,等待日出的忐忑,以及仰望繁星的感慨。這些年,走過很多天文臺的穹幕觀景廳,也一直幻想能在真的蒼穹躺著看星空。這一次,在香格里拉,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星空帳篷,滿足了我對浪漫的種種幻想。

野奢是什麼?香格里拉的野奢絕對不是貝爾的戶外求生,而是真的享受。平日裡聽慣了人人平等,但在香格里拉,你完全可以在星空帳篷裡被“區別對待“。因為這樣的帳篷酒店,目前只有3個!而且都在雪山腳下的大自然中。

飛來寺觀景臺上有個樣板間,千萬別小看了這樣的星空“帳篷“,主體采用軍用飛機玻璃材料,具有超強的抗沖擊性,既能保證安全,又可以提高舒適性。星空帳篷內沙發、Kingsize大床、歐式餐桌、躺椅一應俱全,竟然還有衛生間和浴缸,奢華自然不在話下。



關於這樣的酒店,用幾個問題來掃盲: 1)會不會冷?軍用材質很保暖,尤其白天日照充足,溫度高到需要開空調,晚上采取地暖方式,冬暖夏涼get! 2)私密性如何?主體房間和衛生間都有窗簾,當然真正的房間不是在平臺,而是在山谷中,私密性很好。 3)如何預定,貴不貴?目前帳篷酒店還在調試中,預計2020年正式營業。作為主打野奢的酒店,房費自然不會太便宜,但是絕對算得上頂級體驗,因為酒店將會提供包括接送機、住宿、娛樂、餐飲在內的全方位管家式服務,所以值得留足預算。當然,如果沒機會體驗如此奢華的酒店,也可以到觀景臺打卡拍照,甚至來拍婚紗,相信不久星空帳篷就會成為香格裡拉的新晉網紅。




夜晚觀星,拍到了銀河,也看到了流星。躺在帳篷裡,心情五味雜陳。生活給予了我們很多愛,同時也賦予我們更多責任,平日裡這些沉甸甸的愛與責任壓得我們有些喘不過氣,但在蒼穹下,一切看似天大的事都變得渺小的很。


明永冰川:另一番自然“鏡”界 明永冰川發源於梅裡雪山卡瓦格博峰東坡,由於梅裡雪山的雪線位於海拔4800米到5200米之間,從雪山流出的雪山融水在低溫的作用下形成多級冰瀑、冰臺階、冰橋,還有冰芽、冰筍、冰棱、冰凍等自然奇觀。每到冬天,明永冰川從5000多米海拔綿延至2800米海拔,形成平均寬度達500米的冰舌,站在觀景臺俯瞰,冰舌如銀光閃閃的魔鏡,帶著雪域高原的密語,直驅亞熱帶原始森林。










滇金絲猴國家公園:愛上你的紅唇 雲南是多民族聚集的大省,迪慶香格里拉更是有著數量極多的少數民族村落,還有不同宗教信仰的人。路上我們就遇到了隱藏在村落中的天主教堂。中國西南典型的鄉村山水畫居然有一座教堂,這畫風簡直是不能再奇怪了。原來,這個村子叫茨中,那個有點突兀的茨中天主教堂是清朝兩個法國傳教士修建的。可見香格里拉自古就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來這裡尋夢。

秋天自駕在這段與瀾滄江並行的公路上實在是太美,這條路是資深驢友典藏的線路。隨著自北向南海拔逐漸降低,植被豐茂,河水悠長,身後依舊被雪山眷顧,眼前卻是田園詩般的生活畫卷,梯田和綠樹,飛鳥與炊煙,這好像就是桃花源記中的景象。

路上還會遇到一個掛壁村落——同樂村。這是位於維西縣的古老村落,村裡住著的都是傈僳族同胞。沒有開車進入村子,只是遠遠眺望,就被建在海拔2000多米高山之上鱗次櫛比的木板屋震撼。從村落房頂飄出的炊煙,便可感受到傈僳族的熱情好客與村落古樸原始的鄉情。

當然,這些特色村莊只是200多公里路途上的調味劑,真正的開心果還是生活在維西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內的主人——滇金絲猴。為了緩解行車一天的疲憊,也為了第二天能更近距離、更多時間接觸這些神奇的動物,我們選擇住在公園景區的酒店。


把香格裡拉美譽為自然生物王國一點都不誇張,因為在境內垂直分佈帶上,香格裡拉有著從亞熱帶橫跨北半球70個緯度水平帶上的所有氣候類型和生態類型。當然,這裡還有其他地區無法復制的物種,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滇金絲猴。


世界上一共有四種金絲猴,分別是川金絲猴,黔金絲猴,滇金絲猴和越南金絲猴,在這四種金絲猴當中,除越南金絲猴分佈在越南北部外,其餘三種都是中國的國寶,也僅棲息在我國。遺憾的是,他們數量極少,已經被列入世界瀕危動物紅色名單之中。


對於滇金絲猴,它們只生活在金沙江和瀾滄江之間的高寒森林中,是地球上海拔分佈最高的靈長類動物。清晨,公園內的飼養員定點投食,這些園子裡的“博主“們紛紛聚集起來用餐。遊客們化身粉絲,拿著相機對著這些”網紅博主“拍照,互動氣氛實在太好。


仔細觀察這些吃早餐的家夥,它們有著一張酷似人類的臉,白裡透紅的皮膚,一對美麗的紅唇,當然你認為這是香腸嘴也絲毫不會影響它的“俊”。飼養員介紹,滇金絲猴是所有靈長類動物中最接近人類面部特征的,別看它們生氣的時候也會齜牙咧嘴,瞪起眼睛,但這些家夥真的是“吃素的”。說著,飼養員從袋子裡拿出了一些早餐,這就是猴子們的主要糧食,一種生長特別緩慢,營養含量不高的植物——松蘿。



“長得慢,還沒啥營養,那這哪兒夠他們吃的啊?我問飼養員。 “是啊,所以他們就老吃老餓,吃著吃著不夠吃了。”飼養員回答。


正為猴子口糧擔憂的時候,飼養員說,那也餓不到它們。因為不是所有的猴都生活在雪線之上。每到竹筍萌發的季節,滇金絲猴就會來到海拔3000米附近的針闊混交林,找剛剛萌芽的竹筍尖、松茸等山珍打牙祭。聽飼養員這麼一說,我趕快掏出了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松茸的價格,不禁感嘆這群“吃素的”猴子偶爾改善的夥食餐標。再想想我們這群城市打工族,每天快樂的吃著外賣,好不容易吃頓雲南菜只敢點米線大全套,我們才實在是”太南啦!“ 返程:來梅裡,找自己 路行至此,四日追夢之旅就要畫上句號, 用雙手擋住額頭,讓雙眼從指尖的縫隙中尋找光線。 在我們瘋狂加班時,金沙江的魚正躍出水面, 拼命趕報告時,梅裡雪山的金絲猴剛好爬上樹尖, 無奈擠地鐵時,飛來寺的星空帳篷恰好亮起暖燈, 跟客戶吵架時,雨崩的背包客已經就地取材圍坐在一起吃上燒烤。 總有一些高跟鞋都不到的路, 噴香水也聞不到的空氣, 和那些在寫字樓永遠遇不到的人, 而這一切,在梅裡,都可以實現。 實用攻略



——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專��接待中心 想和滇金絲猴親密接觸的機會,一日之際在於晨,早飯時間猴子近在眼前,不早起是不行的。滇金絲猴國家公園專家接待中心就在公園景區內,難定程度可以說是pro+plus,一共14間房,兩間一棟。千萬別以為景區的住宿條件只是便利,這裡難預定主要是因為住宿水準高,條件好。歐式小木屋,日式裝修內飾,地暖,陽臺,好吃的餐食,早上起來吃一碗熱騰騰的米線,吃飽了就可以去山上看金絲猴了。





特色美食: 在高原地區,美食自然不能錯過,雲南地形復雜,既有平原,又有高原,不同地方的作物也不盡相同。在香格裡拉最常見的作物就是土豆,當地人稱之為洋芋,最常見的動物就是犛牛。 高原地區並不像平原地區物產豐富,在香格裡拉多以火鍋作為正餐,酸菜鍋,土雞鍋,各種口味都有。肉主要是犛牛肉、雞肉,和即食的火腿腸。一口熱湯,一桌人圍在一起涮鍋子,樂趣頗多。當然,高原地區怎麼能少了青稞酒,一杯下肚,身子暖了,星空再黑都不怕了。 如果吃藏式大餐,一定少不了酥油茶。酥油茶是咸的,脂肪含量很高。好客的藏族同胞用上好的酥油茶招待客人,是他們的歡迎方式。 在維西縣,瀾滄江的魚鮮嫩肥美,吃一頓刺身必不可少。這裡的餐廳很樸實,不缺斤短兩,50元一斤,6斤大的魚,切出來生魚片就5盤,而且味道棒極了。










景區和門票資訊:


應對高反: 香格裡拉是典型的高原氣候,特別是梅裡雪山地區,少一分氧氣也能難道“平原漢”。我是出發前兩周開始吃紅景天口服液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剛到香格裡拉沒覺得有什麼明顯不適,但在飛來寺景區那天頭疼出現了嘔吐的情況。後來經過短暫的吸氧緩解了。如果發生高反,不要心理恐慌,不要吃太過油膩的食物,少吃肉,多喝水。吸氧的同時晚上睡覺注意保暖防寒,適應後慢慢就緩解了,但也應避免劇烈的運動。 關於明信片: 對於喜歡寄明信片和集郵戳的人,香格裡拉的文創產業做的也是很到位。明信片、紀念品和郵筒基本覆蓋了主要的景點,而且提供正常郵寄、慢遞服務,還有特色的紀念郵戳。



Source Link: 史上最完整的香格里拉旅遊攻略來了,2020年中國雲南自由行必看攻略 Read the full 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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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油茶
第一次喝酥油茶至少12, 3年以上
那時候沒能理解眼角的細紋是怎樣生成 即便年長於我的他人笑時展現的細紋就在眼前 仍感到不可思議
當沒有自身經歷過 曾經的所以為造就了一場堂而皇之的任性
是在師大夜市喝的酥油茶
那年的師大夜市還是熱鬧的 年輕男女紛至 街巷裡餐廳陳雜
我現在一直記得那些去師大夜市的日子 晚上的街道微涼 走在道上 看著對面馬路的餐廳燈影爍爍
那樣的年紀是不能理解金錢的
小學一年級的其他同學已經會拿著10元,50元,甚至一百元去福利社亂買一些實際上不需要只圖爽快的食物飲料
直到高中才有飯錢的我 在那喝酥油茶的那年 不過約略也是小學生吧 只是不懂金錢
看著菜單 眼裡只顯現菜色 價錢晾在一旁是乾脆忽略的
我現在常常想 以前父母帶我們去吃飯時 當可惡的屁孩又是要這要那 他們想抽走菜單一人臉上呼一巴掌的心情是不是只多不少
可是記憶中似乎小時候想吃的想買的 好象很少被拒絕過
這造成了 小時候每週六上完課 我都會跟媽媽逛書局 然後買了一盒又一盒的萌萌哒小卡 (這超級貴的。。。一盒都要50 up) 或是聖誕節買的卡片堆根本寫都寫不完
印象很深的是國中去香港迪士尼 在紀念品店時又搜集癖爆棚 看到一個裝糖果的米奇小櫃子就堅持帶走了 這價錢我很確定當時是看也沒看的
但可想而知一定是超貴超貴 然後又超不值得
我倒是記得爸爸媽媽當時的表情 笑笑的說只能一人選兩樣 但我現在想起來眼神應該是寬容的還有點荷包大扁的蛋疼
這些童年不懂柴米貴的亂吃亂買給了我一項以後萬一得育兒的提示
遇到購物享受type的孩子千萬別縱容 一巴掌下去就好惹 千萬別把錢花在孩子身上 反正這傢伙以後估計也不會變成世界首富回報撫養之恩 嘎嘎嘎
我想說的是 以前真的很常到師大夜市的異國餐廳吃喝 即使不是每週 那些不在師大夜市的週末也會在其他城市吃喝
那回呢 在一家西藏餐廳 吃了啥都早忘了 就記得點了酥油茶
那滋味 哎喲!!!
對一個孩子來說真是不可承受之重
就是怪味怪味 只想吐
這就是我對酥油茶的記憶
一直到前陣子去了趟成都
你會問 成都跟西藏跟酥油茶有屁關係
有的

(圖為錦里 很觀光 人很多 但也很美
那天在成都 在錦里晃了幾圈
走出來隨意挑了條路亂走 現在想來估計就是鄰近錦里的西藏街
沿路上有販賣許多西藏藏傳法器 與僧衣
也看到許多藏式打扮的僧侶
咱看了看 剛好也是嘴饞 就進了家西藏餐廳 妙音藏餐
一掀起門簾 裡頭坐著聊的熱火朝天的一兩桌大叔們全部消音
咱的鞋子踩上木頭地板發出的喀吱聲響 在眾人目視下顯得唐突
那些大叔真的是一聲不響 連動都不動 我懷疑眼睛可能也沒眨如貓一般
於是咱前進的步伐越緩 慢半拍的感覺到自己好像踏入不屬於外來世界的領域
終於咱受不住了 問聲可否進來用餐?
整間店凍結的時間才活絡起來
大叔們繼續聊天 獨自喝茶的轉頭繼續喝茶
顧店的出來招呼拿菜單
看了老半天點了壺酥油茶
我很奇怪的 想到以前討厭什麼 現在偶爾就會升起一股不服氣 想要再次嚐試
於是我明明記得以前喝酥油茶噁心的只想吐
這次仍帶著期待新發現的心情去嘗試

一喝下去 其實不可避免帶了點膽戰心驚 還有想要翻轉印象的反抗
第一口下去 不喜歡
第二口再來 慢慢的 好像嚐出了一點滋味
這一壺茶 約莫至少1500cc吧 兩人喝來挺多的 我想可能不止1500
喝著喝著 我發現自己其實是非常喜歡酥油茶的!!!
酥油茶入口後 會先嚐到油酥味 很像是咱在台灣吃乾麵偶爾會吃到的油蔥酥那樣的味道
沒耐心的人 如小時候的我 在這個時段就無法忍受了 會覺著怎麼應該是甜的至少也可以苦吧的所謂的“茶”喝起來竟然是油油鹹鹹的味???
別急 滋味在嘴裡會變得
慢慢的 油酥味過了 再來是鹹阿鹹的味道 於是你會一邊咂嘴一邊皺眉一邊思考要不要痛快一點吐在紙上放過自己
���等會吧我會說 在一下後
你能嚐到味道結束時 尾處轉圈的奶味
這滋味是我認為酥油茶最勾人的地方
這尾處轉圈呢 好像一隻奶白的胖貓尾巴 不經意的尾巴拉高尾端悄悄蜷曲撩了一下你放空的掌心
第一回喝酥油茶沒準備的情況下 我想你會給這尾處轉圈的奶味撩得整個人抖上一抖
這奶味太出其不意了 出現得太曲折了 但又好像本該如此 甚至好像這樣的呈現才是自然無比
我喜歡這樣的出其不意 初時嚐了幾口沒喝懂 就再喝
喝啊喝的
等到喝懂了卻太喜歡了 於是也停不下來
吃過酥油茶 我才懂得 油 鹹 奶 三者互為絕配
當時肚子已經有些撐了 卻沒捨得停
我們另點了酸奶炒飯 簡言之其實就是白飯上鋪酸奶 再撒上糖
這時旁邊的大叔們開始說話了 有位坐獨桌的大叔 穿著得體 特別熱心 就跑來咱這桌擺陣了
聊聊你哪裡來他哪裡來啊啥的 亂扯一通 提到他自己是康巴族 我特別表示感興趣的上網google一番 上頭顯示康巴人男俊女美 再看
“康巴族是最不友好及最暴力的藏族”
。。。。。。
我淡定的把手機闔上 決定不跟他分享我在網上查到的資訊
我想關於人種 或許是某時期的觀點 但並不代表全部時期 更遑論下筆者所持的是哪一方的觀點 參考不過罷了
那大叔特別熱心 還到前頭櫃檯拿了菜單 同咱說啥啥啥要點啥啥啥好吃 只可惜咱肚裡已經裝滿酥油茶與米飯 無法再嘗試了
另一桌大叔們也加入了談話 說著自己從甘孜開車來 (同樣我也是趕快google才知曉這樣的地方)沿路風景如畫 推薦一定要去藏區看看那兒的風景云云
這時 一位大叔默默說了
他們藏人的規矩 要飯後30分鐘後才能喝酥油茶 否則要拉肚子
我們就驚叫了 咱剛剛可是一口茶一口飯胡亂吃一通的啊!!! 怎麼不早說!!!!!!
再來就開始否定了 說怎麼可能 吃進肚裡不都和在一起嗎
另一位大叔表示 真的 對他們臧人來說真是屢試不爽 哪個藏人不守規矩亂吃就是會拉肚子 其他人紛紛點頭
。。。。。。 於是我們陷入會狂拉肚子的恐懼中。。。。。。
另一位接著說 哎呀 只有藏人才會啦 非藏人應該不會
???
成都是我非常喜歡的城市 主要原因就是這裡的人太愛扯了 搭話功夫一流 重點是他們耳朵賊好
這次藏族餐館就是 咱默默小聲說話交流吃食心得 哪知道遠處坐著談天的大叔們其實支著耳朵聽得一字不漏 好幾次咱講了啥 對面的桌上大叔冷不防扔了句子過來
開頭可是把我們嚇了一跳 想著你們不是忙著用藏語聊天嗎!??
應該說 嘎!?? 原來你們會說中文啊。。。。。。然後講話很認真的樣子結果其實在偷聽!?
是說我感覺這些藏人真是衣衫楚楚啊 穿著不張揚但可以看出精心 特別是那位特別熱情拿菜單的大叔 說是很潮的帥大叔也不為過
他說自己是在做生意的 於是我陷入了遇到大人物的誇飾電影劇情裡-> _ ->
從一開始踏入店裡對方的寂靜無聲 到中間兩方各以中文 藏文 自行交談
到最後的 隔著走道互相丟球
我不會說其實自己有些捨不得離開
來過成都 學會吃糖吃麻吃點辣 還學會了一丁丁丁點擺陣 路過的對面的旁邊的都能聊
喜歡這樣敞開心情的麻熱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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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警出更
巡查官老馬和小孫坐在巡邏車裡,巡邏車停在糖果酒吧的對面停車場內。他們在觀察一個年輕的少婦與朋友喝酒歡慶,這個皮膚微黑的少婦穿著一件藍色的長袖寬鬆襯衫,一條及膝的海軍藍帶皺褶花邊裙。
「好東西。」小孫冷靜地說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在她身上試試。」老馬同意小孫的說法。 當少婦開車離開酒吧之後,老馬發動巡邏車尾隨著她的車,過了兩條街後,他打開了巡邏的警燈。少婦把車速放慢了下來,停在路邊正挨著一個已經下班的便利店門前。老馬走下巡邏車,示意少婦搖下駕駛座的車窗玻璃。 「請出示您的駕照。」老馬捕捉到少婦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不動聲色地接著問道:「您今晚喝了幾杯?」 「就兩杯而已。」少婦聲音顫抖地回答道。 「我看您喝的不止兩杯而已,您在發抖。」老馬隨口說道:「看來我得給您做一個酒精清醒度測試。」 少婦默不作聲,老馬知道她越來越害怕了,心中有種暗爽到內傷的痛快。 「您不願我那麼做對不對,看來我得把您帶到局子裡坐上那麼一會了。」 「請您放我一馬,我家就在附近,而且我真的沒有喝醉,真的。」 老馬覺得是時候了,「做個交易怎麼樣,若你能給我點好處我就放你走。」 「嗯,你想要多少?」驚恐的少婦問道。 老馬突然把手伸進少婦的上衣,一把扯開了兩三個紐扣,露出少婦白色蕾絲花邊的胸罩,老馬用手把乳房從胸罩裡掏了出來。少婦驚恐地注視著老馬邪惡地盯著乳房的眼睛。 老馬擰亮手電筒照著少婦被從胸罩裡掏出的乳房,「我不要錢,我就想玩玩這個,就一會而已。」 「請你不要這樣,我給你錢。」少婦哀求道。 老馬注視著少婦因為恐懼而顫抖的乳房,壓低了聲音威脅道:「你他媽給我聽著,就一會而已,你又不會少塊肉。」 少婦默默地低下頭,什麼也不說了。老馬揭開胸罩前方的搭扣,讓一對乳房跳了出來,他用手捏捏左邊的乳房,仔細地審視著在壓力下變型的乳房上棕色的痣,又把手移到右邊的乳房上,這回只是慢慢沿著乳房的形狀輕輕揉著,「你的奶子不錯,是C罩杯嗎?」 「嗯,嗯……」少婦含著眼淚低頭不語。 老馬繼續玩弄著少婦的乳房,這回改成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逐漸變硬的奶頭,覺得不過癮之後,老馬乾脆坐到了車裡副駕駛的位置上,他拉起少婦的裙子,把白色的內褲拉到了大腿上,用手伸進少婦夾緊的大腿間,沿著大腿的內側慢慢朝著三角地帶撫摸。 「老馬,有情況,咱們得走了。」小孫在巡邏車裡探出頭來大聲喊道。 老馬把手從少婦的身上拿開,離開了少婦的車,「下回記得還是叫一輛出租車。」他回到巡邏車上,和小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怎麼樣?」 「棒極了。成熟、豐滿的乳房、手感很好的奶頭,她甚至默許我伸進她的大腿摸她的陰阜,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肯這麼做,本來她的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她害怕了?」 「像小狗一樣發抖。」老馬呵呵笑著說。 「嚴老大或許能更進一步。」小孫說。 「是啊。」老馬點點頭,「嚴老大在這方面真他媽沒說的,瞄一眼就知道能玩到什麼程度。」 在城市的另一端,巡邏官鄭東和劉奮鬥正在尾隨著一輛明顯在跳搖擺舞的汽車,直到車輛開到一段建築物稀少,兩邊都是樹木和灌木叢的分岔路上。他們讓前面的車停下,兩人一塊下車給開車的女孩做了酒精清醒度測試。 他們讓她走直線,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彎腰摸自己的大腳趾,她做得不好不壞,只能算是一般。鄭東和劉奮鬥一再要求女孩彎腰以便能看見她低腰短褲露出紅色的內褲,當然,這女孩很漂亮。 在恐嚇了一番要把她帶回警察局拘留之後,劉奮鬥給女孩來了一個土匪式的最後通牒,「你得接受處理,把衣服脫掉。」 「什麼?為什麼?」女孩問道。 「別問為什麼,照著做,把衣服脫掉。」 「可是我沒帶胸罩。」女孩抗議道。「這算是哪門子處理?」 「最後說一遍,把衣服脫掉。」劉奮鬥惡狠狠地命令。 女孩慢慢地拉住短袖的邊沿,很不情願地朝上脫掉了它。這下她的上身就完全赤裸了,她雙手環抱在胸前遮掩著自己的身體,同時解開黑色長髮披散下來。她現在全身接近赤裸,只穿著高跟鞋還有她那短短的紅色熱褲,劉奮鬥和鄭東貪婪的眼神不斷滑過著女孩圓錐狀的乳房,淺色的乳暈以及在空氣中堅挺的乳頭。 「你說你家離這只有三條街?」劉奮鬥問道。 「是的。」赤裸著上身的女孩低著頭回答。 「好吧,那麼你現在走路回家,我們會在後面跟著你。」 女孩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警察,但是兩個警察只是回到了他們的巡邏車裡。女孩只得抱起她的衣服,開始慢慢朝家裡走去。巡邏車裡的兩個警察坐在車裡,盯著女孩走動時扭動的屁股,兩塊性感的臀肉在緊繃繃的紅色熱褲裡隨著腳步而交替起伏。 「這屁股不錯。」鄭東坐在車裡評論說,「雖然不是最好的,但過得去。」 「我幹得怎麼樣?」劉奮鬥問道。 「不錯,不錯。」鄭東贊同地說。 「我曾跟嚴老大一起在這條街幹過。那是大白天的時候,而且就離這不遠。媽的,現在我真想晚上找個妞操。對了,你說嚴老大會不會讓這姑娘把褲子也脫了,順便上去捏捏她的奶頭?」 「這可不好說。嚴老大在這方面真他媽沒說的,瞄一眼就知道能玩到什麼程度。」 「一點沒錯。他就是有這個天賦。」 「還有經驗。我還是個菜鳥的時候他就開始這麼幹了。」 鄭東和劉奮鬥一路「護送」女孩回到她的家,然後猛地發動汽車絕塵而去,把最後一抹眼神留給了女孩走動時還在扭動的臀肉。 在城市另一端的小巷裡,菜鳥刑警陳磊坐在他的巡邏車的後備箱上,聽著他身後發出的「嘖嘖」不停的吮吸聲,而他的搭檔,高階巡警嚴老大坐在巡邏車的後排,他的身體陷進了樹叢的陰影之中。 一個身材苗條的妓女正在為嚴老大做口活,她飛快的節奏以及靈巧的動作完全只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妓女才能做到。嚴老大終於舒服地把精液射在了妓女的嘴裡,妓女等到嚴老大結束了身體的抽搐,她才打開車門,把滿滿一嘴的精液吐在地上。嚴老大不緊不慢地拉上警察制服褲子的拉鏈,手上還握著一個從妓女的胸罩裡搜出的小玻璃瓶。 「這是什麼?你是要告訴我這是味精還是白糖?」嚴老大笑瞇瞇地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妓女回答說。 「我想我已經把這玩意充公了。」嚴老大說。 「他媽的,別把它們全拿走,這可不少呢。」 「好吧,我就拿一半。」嚴老大把小瓶裡的白色粉末倒出了一半,把剩下的連瓶子還給妓女,她馬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嚴老大這才讓陳磊把車從小巷裡開出去。 「小子,你不來點甜點?」嚴老大問陳磊。 「還是不用了。我不碰妓女的東西。操一個嫩逼跟讓個妓女幫你免費口爆是兩碼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嚴老大說道:「可有的時候你只能盡你所能,這種事有時候幹上一天巡邏也逮不到一次。另外的那些時候,轟,一個沉甸甸的肉屁股就突然坐到了你的膝蓋上了,只要你知道怎麼做交易,然後事情又回到了原來的情況,我還是個警察,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所以……」 嚴老大用一句話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我們得時時刻刻睜開眼睛不放過任何機會。」一開始,爸爸答應要開車送我和幾個籃球隊的隊友去參加比賽,可他突然接到出差的任務。只能改成我媽媽開車送我們去參加比賽了,其他的隊友都有他們自己的父母接送,家裡沒車的就乘地鐵換公交車,我不知道怎麼想的就跟他們說可以坐我家的麵包車。 說實話我跟這幾個隊友並不是很熟,雖然是一個學校的,但是大家只是在一起訓練而已。在第一場比賽的時候我發現他們的一個秘密,他們對我媽媽的身體非常感興趣。他們並不刻意在我面前小心謹慎,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正在觀察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媽媽。 「你們看那,那個長腿女人的奶頭真大。」我聽到這話順著他們說的方向看過去,原來那是在談論我媽媽。他們繼續聊著,說些下流的話,談論能不能把我媽搞上床。 「給她看看咱們的肌肉,咱們的陽具,她肯定愛得不得了,嘿嘿……」 聽到這話我當然有些不爽,甚至想幾個說的特別起勁的傢伙揍一頓,不過我當時卻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雖然生氣,可肚子熱呼呼的,而下身也聽得一陣發脹。 最早我也試過想著媽媽的身體讓自己興奮起來,有時媽媽會不戴胸罩,穿著睡衣在家裡走來走去。 我還記得有次我們一家人開車去一個沒什麼人氣的水庫邊自助游,晚上媽媽就穿著睡衣,我看見了她的乳溝還有睡衣掩蓋不住的陰毛,我興奮得躲在自己的帳篷裡手淫。幻想著媽媽穿著我在她衣櫃裡發現的那件很久以前她穿過的黑色性感睡衣,站在我面前拋著媚眼奶聲奶氣地對我撒嬌地說:「兒子,我需要你。」然後就脫掉睡衣,一絲不掛地坐在我身上讓我操她。 暑假的一天家裡來了兩個修牆壁漏水的木匠,我注意到他偷偷地打量著我媽媽,她那天穿著很隨意的短袖衫,一彎腰的時候就露出乳溝甚至能看見她的大奶頭。 那兩個木匠心有靈犀地互相打暗號,這時我忽然想到如果今天我不在家,那兩個身強力壯的木匠也許就會按耐不住慾火,把媽媽扛到二樓的房間裡輪姦她,說不定還會打暈她裝進小麵包裡賣到東歐去,或者在把我媽媽姦得死去活來之後乾脆殺了她,一想到他們用墨線勒住我媽媽的脖子,而她赤身裸體地甩著乳房用力掙扎,臉憋得通紅,而兩條踢來踢去的大腿上還不時地飛濺出陰道裡的精液,我就不能克制地躲在房間裡手淫。 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認識到,我媽媽或許還是很多男人喜歡的那種類型,同時我也意識到自己或許有些變態,對自己的媽媽居然懷有這種殘忍和可怕的性幻想,這和我平時自己以為的表現是完全兩回事──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有點「宅」的好孩子。 這天下午的比賽上,媽媽和其他幾個同學、隊友的家長一起坐在觀眾席上,其中有一對家就住在我們對面的街上,看見父親之外的男人和我媽媽說話就讓我有些不可思議地感覺到不快。 今天的天氣很熱,晚上媽媽出門前穿了一件有點緊身的橙色短袖,還穿了一條粗紋的長及膝蓋的帆布裙,怕熱所以沒有戴平時的厚胸罩,而是戴了一件細帶的薄胸罩,這讓媽媽的的胸口露出了兩點「激凸」。有幾個同學的爸爸別有用心地誇獎我媽的身材好,媽媽笑笑也就沒去理會。 比賽快開始前,有兩個隊友跑到觀眾席的下邊坐著,他們想看看能不能從下邊看見我媽裙子裡的內褲,我想他們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看見內褲裡的裂縫,雖然我也想加入他們的行列。 不過,他們大概這回知道他們之前一直保持觀察的這個「阿姨」就是我媽,所以盡量迴避我,也不敢在我面前像以前那樣說個沒完了,我假裝沒注意這些情況,繼續在場上熱身準備比賽。 不知道誰的爸爸給我媽媽買了一瓶冷飲,還把我媽媽帶到休息區的小賣部聊了一會,不過媽媽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拿著汽水,我心想這他媽是誰的爸爸?想把妹的話就買兩瓶汽水?把我媽當成什麼貨色了? 當媽媽彎腰擠過已經坐下的觀眾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的時候,兩個男人從觀眾席的上面努力打量她彎腰時擠出的乳溝,並在激動地議論著,本來媽媽已經有所顧慮,所以她一邊手拿著汽水的時候,另一邊手捂著自己的短袖的領口,可惜那樣只能讓衣服更加貼緊身體,乳房的形狀就更明顯了。 在回到自己座位的過程中,媽媽的乳房似乎從胸罩裡跳出來了,她小心地用盡量不被人察覺的姿勢把乳房塞回去,因為她總是在尋找在場上的我,所以沒有注意到其實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而且非常不幸,這些觀察員中中就有我。 當時我正坐在幾個啦啦隊員後面,所以她看不見我。不過我坐錯了方向,坐到���對方學校的啦啦隊後排,所以當時我正奇怪怎麼這回的啦啦隊員我一個不認識,而且似乎都對我抱有敵意,我還一邊裝作若無其事一邊暗自猜想我到底怎麼她們了?這些小婊子們是不是三鹿牛奶喝多了? 結果我們輸了這場同延安中學的比賽,狂怒的教練把我們叫到露天體育場外一頓狂罵,我媽在觀眾席上焦急地給我打手勢,我也只能裝作沒看見,我知道她想趕在週五的交通高峰期前回家,臨走的時候本來搭我們車的兩個隊友不見了,小明和小華,(譯者註:為保護未成年人,所以用了化名)後來我在場外的一片小樹林裡找到了他們。 於是,媽媽、小明,小華、二虎子、張大嘴、小軍和我一起鑽進了麵包車。當車子發動的時候車廂裡飄著一股淡淡的怪味,聞起來像是夏天湖邊露營的時候的篝火味,但是我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又不是煙味,猛然警覺這他媽的似乎是大麻葉子的味道。 媽媽發動了汽車,在離開停車場前有輛警車繞到了我們前面,其實它從停車場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只是大家誰也沒有注意到。媽媽開始以為沒事,還想加速繞過警車,警車馬上亮起了警燈,還拉響了警笛,媽媽停車之後,兩個警察從警車上下來,從兩邊靠近我們的車。 媽媽搖下駕駛室的車窗,坐在後邊的兩個隊友都在笑著罵警察,媽媽扭頭小聲喝止他們,並交代說:「一會你們誰也不許開口,我來應付。」 她回過頭之後,一個頭髮上滿是油脂和頭皮屑,發出悶在帽子裡的汗味的警察就把頭探進了車廂,向我媽媽要了她的駕照,他一邊看著駕照,忽然警惕地抬頭說:「誰在抽大麻?」 媽媽抬頭聞了聞,這時警察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媽媽,我媽媽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嗯……嗯……這個……」 「馬上熄火,拔鑰匙。」警察命令說。同時握住他肩膀上的無線電急促地說道:「……有七個嫌疑犯,請求支援,我們的位置是……」 「女士,請你下車。」 媽媽有些無奈地把車鑰匙拔下,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車。 「請站到前面的巡邏車前。」警察說。當我媽媽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警察的眼光上下掃視著媽媽的身體。 「走到巡邏車側面,把你的兩手放在車頂上。」媽媽轉身看了看我們,按照警察的指示把手放在了巡邏車的車頂上。 我們的麵包車和警車把停車場的出口給堵住了,後面排著很長的車隊,大家都走下車看發生了什麼事,其中有不少還是我的同學、隊友,還有他們的父母,看見警察命令我媽把手放在警車頂上,所有人都圍了過來。頭髮很油的警察又繞到我坐的副駕駛位置外,讓我下車。 「把你的手放在麵包車頂上。」 我照做了之後,剪平頭的警察站在我身邊看著我,頭髮很油警察又拉開麵包車的車門,「你們全都下車,一次下一個,一個接一個地下來,別太快也別磨磨蹭蹭。」 等他們都下了車之後,也是跟我一樣把手放在麵包車頂上,這時警察又讓我們排成一排。 這時又有一輛警車來了,下來的兩個有一個是警官,肩章上比別人高級,他額頭很光,個子很高肚子也很大,看來是個下命令的人。那個頭髮很油的警察對他說:「六個男性和一個女性,我看見其中的兩個男性在抽大麻煙,然後躲進了車裡,開車的女性想從我們面前逃逸,在我們讓她停下之後還交代其他人不許說話,我們現在只是讓他們下車把手放在車頂上,還沒有對嫌疑犯或者車輛進行搜查。」 說我媽想要開車逃跑這純粹是胡說八道,不過保羅和傑西在我找到他們之前或許真的在抽大麻煙,這讓我們輸了球的這個晚上看起來更糟了。 這時,少尉警官下命令道:「你和老馬搜查一下那些小屁孩。」兩個一開始攔住我們的警察就開始搜查我們,首先倒霉的是我。平頭刑警從我的肩膀開始,兩手、胳肢窩、沿著身體的兩側而下,然後是大腿兩邊、裡面,甚至連下體也搜了一下,在我旁邊的其他人也都被如此搜索了一番。 高級警官鑽進了我們的小麵包車裡,出來的時候手上晃著我媽的錢包,「我得單獨審查一下女嫌疑犯。」我發誓他說這話的時候,滿頭油脂的警察衝著高級警察來了一個心知肚明的傻笑。 我或許不確定高級警官當時的原話如此,但媽媽忽然就成了事件的中心了。 巡邏車的還在轉動的發動機噪音跟麵包車的混合在一起,我們所有人都看著我媽媽俯身雙手扶在巡邏車的引擎蓋上,她緊繃繃的裙子很短,光滑的大腿一覽無餘,同時她垂著的奶頭也忽隱忽現。 高級警官慢慢走到媽媽的身後,一言不發忽然把他的手放在媽媽的肩膀上,迅速把她的手反剪到身後用手銬銬住,然後用他的大手環繞住我媽媽腰部,然後把另一隻手的手肘放在她的腰上,手掌就隔著襯衣放在我媽媽的胸口,媽媽開始有些驚慌地喘氣。 我就站在麵包車的後側,遠離我的六個隊友。在這裡我能清楚地看見幾米外的高級警察和媽媽,我看見他隔著媽媽的襯衣,用力把她的乳房從胸罩裡擠了出來,甚至都露出了襯衣。 他飛快地用手揉捏著我媽媽的乳房,從乳房下部開始繞著圓圈揉捏著她的乳房。他把身子壓在我媽媽身上,手從下面撩起我媽媽的粗紋布裙子,右手伸進去在她沒有穿絲襪的大腿摸著,往上一直摸到了襯衣裡。媽媽被壓得動盪不得,只能發出抗議的叫聲,就在我媽媽大喊大叫的時候高級警察在媽媽大腿根部的分叉處用力地又捏了一把。 高級警察暫時退後,留下被反銬著雙手的我媽媽在巡邏車前驚慌失措,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看了看我的隊友們有誰跟我一樣看見了剛才的一幕,看了一遍其他人,發現大概有五十個傢伙也看到了媽媽被高級警察侵犯的情景,當然也包括我的所有隊友,其中還有五個其他隊友的父親以及最少兩個同學的母親,其中一個同學的母親憤憤不平地對他丈夫說:「他不能那麼做,不是嗎?」而他丈夫只是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 於是她朝著高級警官大聲叫道:「你不能那麼做,要搜查女性必須由女性警官來做。」 高級警官退後一步,用嘲笑的眼神看著那位同學的母親,「如果這沒有女警官的話,我有權對女性重嫌疑犯搜身。」 「什麼重罪?」一位同學的父親問道:「我聽說只是兩個小孩抽了大麻煙而已。」 高級警察惡狠狠地瞪了同學的父親一眼,他拿起我媽媽的錢包,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玻璃瓶,「這是在她錢包裡找到的毒品,這是重罪,明天你們自己看報紙吧。」 喧嘩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這太讓人吃驚了,我覺得這應該是個誤會,玻璃瓶裡也許是別的什麼東西。直到事情發生了我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次栽贓。 人群中還有人在憤憤不平,終於高級警官拿起了他的無線電,「呼叫女性警官支援!」 嚴老大打開我媽媽的手銬命令道:「現在轉過身,臉朝我站直了。然後閉上你的眼睛,兩手從側面舉起來,用你的食指碰你的鼻子。」他在給我媽媽做清醒測試。 「用右手,不是左手。」媽媽只好照著他的吩咐去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這樣的事讓媽媽感到羞辱,特別想到周圍的人剛才都在圍觀高級警察藉著搜身玩弄了她的身體。這時嚴老大又讓媽媽站在兩個停車位中的一小塊空地上,前腳挨著後腳走一段直線距離。 我媽媽按照嚴老大要求的那樣開始走直線進行清醒度測試,剛走了沒幾步嚴老大又讓她轉過身,背對著巡邏車的方向開始。 「現在先停下,合攏你的膝蓋,然後彎腰用右手摸你左腳的腳拇指。」 我媽媽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始慢慢地彎腰,她今天的衣著都比較緊身,一彎腰裙子就慢慢地繃緊屁股,更糟糕的是開始往下滑落,露出背部以及臀部,到她的手臂剛剛到小腿的半當中的時候,裙子已經幾乎滑倒了大腿上了,粉紅色的內褲一覽無遺。 「保持彎腰的姿勢。」嚴老大命令說。 媽媽只好保持著她彎腰俯身的姿勢,這時所有的警察、還有我的那些隊友都在緊緊盯著媽媽的包在屁股上的粉紅色內褲,以及夾得緊緊的大腿中間,在內褲裡隆起的那一小塊陰部,深色的陰毛都能看得見。媽媽一直保持著彎腰展示屁股的姿勢,直到嚴老大讓她站起來然後再回到巡邏車前把手放在巡邏車的車頂上。 巡警拿著我的一個隊友的更衣包從我們的小麵包車裡走出來:「我找到大麻香煙了。」他說著打開袋子,從裡面掏出一些看著像是大麻煙卷的東西給高級警官看。我不知道那他媽的是誰的包,不過我猜大概就是保小明或小華這兩個雜種中的誰的包。 另外一個警察從巡邏車的後備箱裡拿出一大卷用來封鎖現場的藍色警告膠布條:「嫌疑犯的人數太多了,我們沒那麼多手銬。」於是他開始扯下黃色警告膠布條,先讓我把兩手放在背後,然後捆住我的腕關節,其他隊友們也都是這樣。 不過他們給媽媽上的是金屬手銬,媽媽的雙手被銬在身後,胸口已經從胸罩裡滑出的奶頭變得更加凸起,而且我敢說就在剛才彎腰的時候,大半個乳房已經從胸罩裡滑出來了,現在它們看上去更大、更飽滿,而且奶頭牢牢地撐著她的襯衫,從襯衫的領口都已經能夠看見一抹左邊乳房的淡棕色乳暈了。媽媽顯然還顧慮不到這些事情,她顯得很害怕而且焦慮不安。 幾分鐘之後,第三輛警車終於來了,這次有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前來支援。那個女警有著一頭紮在腦後的染過的棕色頭髮,臉蛋長得還不壞,她的身材也還可以,除了她的肩膀太寬了一些,而且屁股稍微大了一點,還有就是她身上流露出來的陽剛之氣太多了。 我對自己感到很吃驚,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居然絲毫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在比較著女警貼身警服下裹著的乳房跟媽媽的比起來誰更大。 高級警察對女警說:「女性嫌疑犯的錢包裡搜出了可卡因,我剛才對他做了一次搜身,不過我需要你來做更細緻的全面搜身,所有那些有可能藏匿小東西的地方都不能放過,比如……」高級警察瞄了一眼媽媽的屁股。 女警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圍觀者:「就在這裡嗎?」 「請你記住你的職責首先是一個警察,朱莉。」高級刑警用嚴厲的口吻說,不過在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人群中的一對夫婦。對於他讓女警就在現場進行「全面搜身」的命令,那對夫婦顯得相當不滿,正在大喊大叫地抗議。 女警朝媽媽走去,從背後上上下下打量了媽媽差不多一分鐘。女警輕輕地把手指插入媽媽長及肩膀的棕色頭髮中,小心翼翼地搜索了一番,這大概是她最後所表現出的溫柔了。 「轉過來。」媽媽按照女警說的轉過身,她的兩手依然被手銬銬在身後,只能楚楚可憐地面對著女警朱莉。 「張開你的嘴。」女警不耐煩地說,用手電筒照進媽媽的嘴裡。 「抬起舌頭。」她又用手電筒仔細看了看媽媽的口腔,直到她滿意了之後才讓媽媽繼續轉過身去。 媽媽朝著警車的引擎蓋站好,女警又讓媽媽俯身趴在引擎蓋上,她剛說完這話就從背後粗暴地把媽媽的肩膀摁在警車的發動車蓋上,媽媽的上半身被牢牢地摁在還有些發熱的發動機蓋上。 「展開你的雙腿。」媽媽慢慢地把兩腿分開,從我的角度上來說應該足夠女警進行搜查了,但是女警或許覺得不夠,她有用力踢開媽媽的雙腿,讓兩腿分開得更大。 看著媽媽撅起屁股同時分開雙腿的樣子,我覺得我的下身又開始發硬了。這個女警到底想幹什麼?跟我站在同一個角度的隊友們都看著媽媽,同樣還有聚集在停車場的同學的父母們,其他成年人,還有些無關緊要只是瞎湊熱鬧的人。我想這會人數應該都超過了七十人了吧!真他媽的夠丟人的! 朱莉學著高級警官的樣子,雙手沿著媽媽的兩肋摸索了一番,隨後,她的兩手摸到了媽媽的腰間,從襯衫的下擺伸進了衣服裡,把媽媽的襯衫從下沿一直翻到脖子後面,媽媽光潔的背部還有白色胸罩的帶子都完全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雖然朱莉的動作很快,但在我眼裡,就像看了一幕電影慢鏡頭一樣,我甚至能留神於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片段。朱莉把媽媽的襯衫翻起之後,要求媽媽高舉雙手轉過身來,她隨即把手從下伸進媽媽的胸罩裡,粗魯地在裡面摸索著,媽媽羞愧難當地高舉雙手,緊咬著嘴唇把臉側向一旁,任由自己的乳房從胸罩中跳出來,懸在空中搖擺個不停。 我聽見傑西讚歎地說:「上帝啊!」同時,其他人也發出了類似於呻吟或是讚歎般的竊竊私語,其中還夾雜著幾聲口哨聲,我甚至還聽見兩個女人也在低聲發出驚呼。 這些人全都在盯著媽媽跳動的乳頭,媽媽的乳房現在看起來比呆在胸罩裡的時候大多了,那一對可愛的胸前肥肉白得泛青,而且我從現在的角度來看,它們特別的白,而乳頭則特別的黑,高反差的對比讓媽媽的乳房看起來充滿了挑逗。 女警朱莉絲毫沒有停頓,她一把將媽媽的乳房托起晃著媽媽棕黑的大奶頭,另一隻手則伸進胸罩搜索毒品。我直勾勾地看著媽媽的奶頭在空氣中抖動著,媽媽低垂著頭,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但是我知道媽媽此刻非常害怕。雖然這個過程發生得很快,但是我想我永遠也無法忘記媽媽的乳頭是如何在空中抖動的,那模樣我永遠都記得。 我曾經見過這對漂亮的乳房躲藏在媽媽的睡衣裡,從乳頭頂起的痕跡來猜測它們是什麼模樣,但是如今看著朱莉握著媽媽的乳房,讓乳頭在空中甩動,而媽媽只能屈辱地任由別人玩弄她的乳房這副模樣讓我下身漲得發痛。 我對這些該死的警察所作所為無比憤怒,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們把媽媽的乳房還有乳頭清晰地放在了我的眼前,我第一次能夠如此毫無遮攔地與別人一起分享媽媽性感的乳房。而媽媽卻不能說什麼,和人分享的感覺真讓我心痛,心痛一方面是來自於與人分享,還有一方面或許就是暗爽到內傷的感覺了。 這無以復加的赤裸裸的色情畫面,而女主角就是我的媽媽,我簡直已經無法忍受下去了,這太他媽的刺激了! 朱莉把手伸向媽媽的下身,但是她並不是要扯下媽媽的裙子,她先是把媽媽的乳房托高,做出一副在檢查乳房下沿的樣子,然後放手讓媽媽的乳房彈回了遠處,媽媽的襯衫和胸罩都還掛在乳房的上面,讓這兩坨豐滿的胸肉無所遁形。 接著,朱莉隔著裙子捏著媽媽的屁股,沿著外圍檢查媽媽的大腿。突然,她用一個充滿經驗的快速動作扯著裙子的皺褶,把裙子高高撩起,一直撩到媽媽的內褲的上方。裙子被捏成一團打了一個結,固定在媽媽的腰上,媽媽的身體還是保持著撐著警車引擎蓋的姿勢,那條粉紅色的純棉內褲緊緊地繃在媽媽撅起的大屁股上。 朱莉用一個快如閃電的動作,突然把內���拉到了媽媽的膝蓋部位,這頓時引起了新一輪的關注,有人吹口哨、有人低聲呢喃、有人鼓掌,還有些婦女在抱怨著,而我的隊友們對這一幕顯然是贊成的。 媽媽的兩瓣屁股肉向中間繃緊,因為朱莉要媽媽這樣做,她正在仔細檢查這媽媽的內褲邊沿,天知道這跟「鬆開你的屁股」有什麼關係?或許是朱莉檢查完了媽媽的腋下之後,忽然把手伸進了媽媽��茸茸的下陰,這才使得媽媽本能地出於慌張而夾緊了屁股,想用大腿把朱莉的手夾住,不讓她在自己的陰毛上摸摸捏捏。 當然,從我現在的角度對媽媽的身體不能看得十分清楚,只能看見媽媽扭動的下身偶爾出現了的一縷棕黑色陰毛,這和她頭髮的顏色是一樣的。在這之前,我曾經從媽媽泳裝的邊沿看見過幾根不小心露出的陰毛,卻沒想到她的陰毛如此濃密。 朱莉大聲斥責著媽媽的不合作,然後再度將媽媽的雙腿大大地分開,這時她從背後的腰包裡取出一副醫用的天然橡膠手套,仔細地套在手上,然後命令媽媽身體放鬆,她彎下腰對著媽媽的屁股,鼻子都快要戳上媽媽的屁股了,她伸出中指用力地照著媽媽的肛門插了進去,只聽媽媽「啊」地長長的淒厲地叫了起來,全身拱起顫抖著,痛得趴在了汽車的引擎蓋上,朱莉的手指也被擠出了肛門。 朱莉狠狠地用手在媽媽豐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要服從我的命令。」朱莉再次把手指一點一點地伴著媽媽身體的顫抖插進了她的肛門,整根手指都插進了棕色的肛門,然後用力在裡面攪動著。她的手指稍微一動,媽媽就像觸電一樣哭著尖叫起來,我從她扭向背後的臉上能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五官蜷縮在一起,大滴大滴的淚水不停地從眼睛中滑落。 朱莉無情地按著媽媽的肩膀,把媽媽的身體牢牢壓在警車的引擎蓋上,媽媽的乳房被擠壓得從身體的兩邊冒出,左邊的乳頭還從身下跳了出來,朝上翹著。 人群發出了「嗡嗡」聲,曾經提過抗議的那個女人再次向最早出現的那個警察叫嚷起來:「你們憑什麼這麼做?要知道,這是在公共場合!這是對人權的侵犯。」 警官咧嘴笑著回答:「憲法以及治安管理條例修正案規定女警有權對女性嫌疑犯進行裸體搜查,但是上述法律法規上並沒有嚴格規定在什麼場合可以,而什麼場合不行。所以,我們憑的是法律。」 這個女人的丈夫氣憤地大吼道:「得了吧!別說這些蠢話了,你當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我要給報社以及電視台打電話。」 高級警官帶著威脅性的眼神朝前踏了一大步,惡狠狠地對著提出抗議的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現在我們正在按照法律程序進行重罪案件現場調查,如果你們當中有誰想阻撓警察的話,那可是犯罪!還有那些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的人,如果再喋喋不休的囉嗦個不停,我可以借你們一副手銬把自己銬起來,然後我再把你們送到牢房裡休個小假,而且是立刻、馬上!」 這番嚴厲的警告馬上就讓人群安靜下來了,再也沒有人對警察的做法提出抗議,比起被銬上手銬因為「見義勇為」而坐牢,大家頓時覺得還是繼續安靜地欣賞媽媽一步步的「暴露」來得安全些。 這會,朱莉結束了對媽媽肛門的檢查,她飛快地把手指從顫抖不停的媽媽的身體裡抽了出來,媽媽像是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警車的發動機蓋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朱莉冷笑著把手繼續伸向媽媽的下身,她忽然把中指插進媽媽的大陰唇裡,用力搖晃著手。 媽媽剛剛才經歷過的痛苦換了一個部位又重新開始了,她再次繃緊了身體,低聲哭泣著,還伴隨著痛苦的呻吟。朱莉已經把三根手指插進了媽媽的下身,媽媽的哭嚎和喘息也變得越來越淒厲,朱莉對此充耳不聞,她用另一隻手壓在媽媽的下腹部搜索著。 看起來,媽媽一直試著不發出聲音,因為她也知道這樣很丟人,但是朱莉對她下身的蹂躪讓她實在是難以承受了,在斷斷續續的哭泣和呻吟之後,媽媽突然高高昂起了頭,「啊……」地慘叫起來,這聲音聽起來毛骨悚然,而她的身體也像遭到了電擊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朱莉結束了對媽媽陰部的搜查之後,她慢慢地抽出手指,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手套從手上剝離下來,滿不在乎地扔在地上。媽媽終於可以喘息一下了,她扭曲的身體趴在發動機蓋上,像牲口一樣喘息著,閉著眼睛,從嘴角還流出了唾沫。我驚奇地發現,媽媽的乳頭居然是挺立著的。 朱莉帶著鄙夷地眼神掃視了媽媽一眼,迅速扯著媽媽的褲腰帶把她的褲子拉回了原處,又把讓圍觀群眾興奮不已的、被扯起的襯衫也放了下來,朱莉拉下了媽媽的襯衫後,她用手隔著襯衫撫摸著媽媽的胸部,媽媽看上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只能任她擺弄。 誰知朱莉只是隔著衣服找到了被翻離了原位的胸罩,再把它拉回了遠處,像往塑料袋裡填塞東西一樣把媽媽的乳房塞回了她的胸罩,動作既迅速又粗魯,我聽見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沉悶的噓聲,這顯然是失望的噓聲。 朱莉踱著小碎步回到了高級警官的面前,她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說話,即便是我也能一清二楚地聽見她和高級警官之間的對話。她說:「你看見那個女人最後的顫抖了嗎?你能相信嗎?這個婊子居然在我對她的搜查中高潮了!」 人群都聽見了朱莉說的話,大家開始竊竊私語並伴隨著不懷好意地竊笑,我的隊友們笑得尤其放肆。正在低頭喘氣的媽媽也聽見了人群裡的躁動,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頭髮多油的警察走進高級警官匯報說:「嚴老大,我們現在已經搜查完了,可是總共就找到了這個抽大麻的煙斗. 」 「夠了,這些足夠把這幾個傢伙給關進去了。你聽著,鄭東!」嚴老大想了想說:「你和劉奮鬥待在這等著拖車來把這輛小麵包車拖走。朱莉,你把這三個小傢伙裝進你的車裡帶回去。」他指了指小明、小華和張大嘴。 「我把剩下的三個和那個女嫌疑犯弄進我的車裡. 」從他的命令中聽來,我這回得和我媽媽一起進監獄了,還有該死的二虎子和小軍。 我看著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鑽進了朱莉的車裡,而剩下的人包括我在內就只能乖乖地鑽進嚴老大的車。 「讓女嫌疑犯坐在中間的位置上,不讓他們在車裡串供。」嚴老大叮囑他的拍檔說. 周圍圍觀的人群還在繼續觀望,他們興沖沖地看著我媽媽雙手銬在背後被帶進了嚴老大的車裡,她的上衣依舊凌亂不堪,裙子也是一邊高一邊低,甚至於她的胸罩還是亂糟糟地塞進了衣服裡,我注意到我媽媽的左邊乳頭依然挺立在胸罩外,頂著襯衫相當明顯. 兩個警察打開嚴老大巡邏車的右邊拉門,攙扶著我媽媽小心地坐進車裡,因為我媽媽的手被銬在背後,行動起來非常不方便。嚴老大的巡邏車是一輛車門較高的麵包車,媽媽吃力地抬起左腿鑽進車裡,因為裙子並沒有被撫平,當她高高抬起腿的時候,我再次看見了她赤裸的下身,粉紅色的內褲鬆鬆垮垮地被拉在大腿上,根本無法遮擋住她的陰部,濃密的陰毛以及深色的陰唇一清二楚,這讓我以及其他圍觀的人群都興奮極了,我覺得媽媽在不知不覺中給所有人來了一場免費而刺激的成人秀。 二虎子、小軍和我被塞進了巡警車的最後一排,而我媽媽則坐在中間的一排,警官嚴老大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個年輕的警察負責開車。 我稍稍探身往前,看見嚴老大把手放在我媽媽的大腿上,慢慢地撫摸著,把裙子往上拉,我媽媽則一言不發,兩眼緊緊盯著窗外,小聲地呻吟著。突然汽車發動了起來,我一下子被甩在了車後門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怎麼回事?都他媽的給我坐好。」嚴老大說道。 「女警剛才沒把我的胸罩拉回原位。」媽媽顫抖著說. 「乳罩的下沿勒得我很痛!」我想媽媽一定是疼得不行了才敢說出來。 「那好吧,我來幫你。」嚴老大色迷迷地說道,他把手從我媽媽襯衫的下擺伸進去,我能看見他的手一路往上,緊緊捏著我媽媽的乳頭,看起來確實像是在調整我媽媽的胸罩,不過從他臉上愉快的表情的來看,這項工作他一點也不介意用大量的時間來完成,特別是他的手在我媽媽的乳房上來回揉捏著。 「啊……這,這……請你住手!」媽媽從呻吟轉為了怒斥。嚴老大咧著嘴笑著,慢慢吞吞地把手從我媽媽的乳頭上移開,然後從襯衫裡抽出來。 顯然嚴老大根本沒有做出什麼「幫助」,過了一會媽媽搖晃著身子,紅著臉吃力地說:「夠了,請您放尊重一些。」 「行了,你夠麻煩的了,別他媽的再惹事了。」嚴老大說道。 這時,我再次探身向前把事情看個仔細,原來這會嚴老大的熊爪在我媽媽的裙子裡穿梭,看起來他正在用他的左手撥弄著我媽媽的陰唇,我媽媽沒有再抱怨,她只能無奈地假裝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邊看著窗外,一邊縮在她的位置上努力扭動著身體,發出壓抑而不連貫的喘息聲。 我想這應該不是法律許可內的搜索了,如同嚴老大剛才說的那樣,所有的對嫌疑犯的搜索工作應該在剛才就由朱莉全部完成了,這些只不過是警察嚴老大的「額外附送」。嚴老大的手顯然在漸漸地帶動我媽媽在困境中一步一步走向肉體的「高潮」,看著媽媽的面頰越來越紅,而她的眼神也逐漸開始迷離,發出了溫柔的哼哼聲,我的雞巴又一次硬了起來。 看著嚴老大笑瞇瞇地用手蹂躪著我媽媽的下身,而媽媽卻把腿頒開配合著嚴老大的「搜查」。最後,我總算鼓起勇氣朝著嚴老大叫喊起來,「你給我把你的髒手拿開. 」不過,媽媽卻用奇怪的眼神頗為怨恨地瞪了我一眼,而這時,警車已經開進了警察局。 我們被帶到了警察局後部的等待區,然後被告知我們可以「舒服」地坐在等待區的塑料椅子上等著接受筆錄,在這排「豪華座椅」的對面就是等待區的一張辦公桌,一個鷹鉤鼻的值班警察坐在那守著背後一個裝滿了各種表格的櫃子,鐘錶、無線電、還有一堆的攝像頭在牆上對著我們。在辦公桌的左邊是一個兩面都能推開門的走道,在走道的盡頭是是一個裝著金屬門的小房間,唯一的玻璃窗戶上還拉著電線。 在我們等待的過程中,令人「敬愛」的嚴老大警官和他的拍檔陳磊、朱莉還有鄭東等人正在忙著填寫各種拘捕我們的表格。嚴老大輕快地吩咐說:「OK,朱莉把女性嫌疑犯帶到103號房間進行搜擦。」 朱莉一把抓住我媽媽的胳膊把她拉起來,「走吧。」她拉著我媽媽穿過整個大廳,走進了大廳右手邊的第二個門. 她們兩剛走進門,嚴老大就對鷹鉤鼻的文職警察說:「郭強,把監視頻道調到103房間. 」 其實從我們坐下的地方可以毫無阻攔地一直看見103房間,(這幾個家伙視力極好!譯者注)房間上的燈亮著,表示這個房間正在使用中,但是房門卻開著。嚴老大、陳磊、還有鄭東一言不發地聚集在房間外面,頭髮多油的警察還有他的搭檔劉奮鬥這時也出現在嚴老大面前,當然,也少不了老馬以及小孫這兩個傢伙。 小明衝著小軍小聲地耳語,又朝著郭強正在注視的監視器呶了呶嘴,然後他把身子朝我探過來說:「你媽正在上電視呢。」我朝監視器看過去,果然,我能看見媽媽朝著攝像頭的方向站著,而朱莉的後腦勺也出現在畫面上。 郭強饒有興趣地把音量打開,所以我能隱約聽見朱莉正在跟我媽媽說話。這時媽媽的手銬已經被解開了,她正在朱莉的監視下脫掉鞋子和襪子。 「把上衣脫掉。」 「可你剛才不是搜查過了嗎?」媽媽抱怨道。 「聽著,在我們把你送到拘留所之前這些都是必要的手續. 」朱莉回答說. 我看著顯示器裡的媽媽一臉不情願地交叉雙手,把套頭衫從頭頂上拉起,準備脫掉。 「嘿!哥們!」我朝郭強叫道,「你幹嘛呢?這是娛樂頻道嗎?看著一位女士被搜查?」 郭強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聳了聳肩膀說:「根據上級的規定,我們必須把裸體搜查的過程進行錄像作為取證手段之一,不單是我們,很多城市的警察也都這麼做。」 「那麼她……就是現在你在看的人她知道嗎?她被錄像了?」麥克接著問道。 「我很懷疑。」郭強說. 「攝像頭在另外一個房間裡,通過雙面鏡子拍攝房間內部。不過麥克風倒是在那個房間裡. 」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第三對人馬,陶冶和老馬走了進來,他們很快就湊到了嚴老大那夥人的跟前。陳磊、陶冶和鄭東走到了103房間的隔壁,那兒沒有開燈,不過透過雙面鏡子可以把103的內部看得清清楚楚,我猜他們在哪兒能看清我媽媽被裸體搜查的全過程,不過臉皮更厚的嚴老大和老馬就直接站在103房間的外頭,毫無遮攔地看著103房間裡. 我和我的隊友們面面相覷,不過大家很快就把注意力都投到了監視器上。我媽媽只穿著胸罩和內褲呆呆地站在房間裡,朱莉的背影則在畫面裡不斷地出現又消失,「脫掉你的胸罩。」她命令道。 媽媽慢慢地把手伸到背後,彎著腰解開了搭扣,然後慢慢從後面吧胸罩解了下裡. 她肥碩的乳房很快地跳出了海綿胸罩,毫無保留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感謝SONY的彩色監視器,我發現媽媽的大乳頭和乳暈在我眼前是那麼清晰,乳頭看起來是棕黑中帶著些許深紅色,而乳暈則是接近黑色的棕色,它們在顯示器裡看起來非常大,不知道什麼原因,我覺得我媽媽的乳房這會看起來非常性感,甚至大大超過了那些常見的色情明星,她的乳頭形狀有些像油橄欖,雖然沒有像色情電影裡的女人們的乳頭那樣高高翹起,但是至少角度應該是與地面平行的,這說明她的胸部有些下垂,不過我覺得也是正常的。 乳房的形狀很完美,感覺沉甸甸的,絲毫沒有加入了矽膠的虛假感,那就是一對值得男性的雙手把玩的乳房,我想媽媽就憑她的這對天然乳房,就能在國外的奴隸市場上被賣到一個好價錢,雖然這個女奴的年齡有些大,不過那對值得讚美的乳房實在是值得,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完全地看著媽媽上身全裸,我覺得太爽了,即便是我現在被關在警察局裡不過能看到這些也是值得的。 小華和小明嘀咕了一陣之後,小明扭頭對我說:「李榮真對不起,不過我看著你媽的模樣就忍不住勃起了,她可是真是個性感尤物啊。」 這時劉奮鬥,那個頭髮多油脂的傢伙的拍檔一邊抽著煙一邊從過道裡走出來,他聽見了小明的話就開始嘻嘻哈哈地淫笑著,同時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視器。 朱莉這時正在仔細檢查著我媽媽的胸罩,她把胸罩拿在手中,一寸一寸地檢查之後一把將胸罩扔在地上。「還有你的裙子。」媽媽只得手忙腳亂地解開裙子,當她彎腰把裙子褪下來的時候,那一對豐滿的乳房吊在空中搖搖擺擺���看起來實在非常誘人。 媽媽現在只穿著一條內褲忸怩不安地站在房間裡,我記得媽媽在家裡衣櫃中的內衣褲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只有大概兩條彩色條紋的內褲,因為媽媽覺得那些花紋看起來太性感了一些,不夠莊重,不過她還是保留了一些,不幸的是她今天穿的就是一條粉紅色的小內褲,內褲緊緊地包裹著她的下身,從邊沿還有一些包裹不住的陰毛飄揚在外,雖然我媽媽的小腹有些鼓起的贅肉,不過就一個40歲的女人來說算是不錯的了。 「別裝傻,還有內褲。」朱莉不耐煩地說. 我媽媽低著頭,用大拇指勾著內褲的邊沿慢慢地脫下了內褲,一時間,整個守在顯示器前的人們都屏住了呼吸。我首先關注的是我媽媽彎腰的時候那對再次懸垂在空中的大乳房,乳房顫顫巍巍地抖動著讓劉奮鬥看得「嘖嘖」作響,不過大家馬上就都盯著媽媽的下身那片烏黑的三角地帶,柔軟棕色的陰毛覆蓋著若隱若現的深色陰唇,看上去似乎還有些潮濕。 「毛可夠多的。」二虎子邊看邊忍不住評論道。 「我就喜歡這樣的熟女。」小華接上一句。 「我也是。」劉奮鬥吐了一口煙圈,贊同地點點頭. 「現在,你就在原地跳,用力些,直到我喊停為止。」朱莉繼續下達指令。 對於朱莉的命令,媽媽的回答是一個充滿疑惑和怨恨的眼神,朱莉又把她的命令大聲重複了一次。媽媽只好按著朱莉的吩咐,一邊在原地跳動,一邊隨著身體的跳動而舉起手臂。 「為什麼要這麼做?」小明問道。 郭強像個老朋友一樣有問必答。「要是她把什麼違禁物品藏在體內,這樣的動作會把小件的物品震出來。」 張大嘴和二虎子看著我媽媽跳動中的乳房哈哈大笑,當我媽媽跳起的時候,她的乳房就會向上飛起,乳頭差不多都甩到了下巴的位置,而當她落下的時候,乳頭則隨著乳房掉到了肚臍上,當朱莉要我媽媽跳得再高一些的時候,乳房忽然變得一上一下,左右方向不一地甩動起來,有時兩個乳房一左一右在胸前畫著圓圈,有時則重重地撞在一起,我媽媽就痛苦地「嗷」地叫出聲來。 劉奮鬥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6個人。還沒有人過來登記我們的名字,自然就沒有一個警察意識到我就是他們正在玩弄的女嫌疑犯的兒子。「你們這些小傢伙都喜歡這個女人吧?有沒有人想要一份這個錄像的拷貝?」 「我我,我要。」小明、小華和二虎子幾乎是同時喊道。 「嘿,郭強。」劉奮鬥轉身隨口說道:「到時候準備6份拷貝給孩子們。」郭強滿不在乎地點點頭,開始著手準備起來,就像這是一件日常工作一樣。 劉奮鬥繼續說道:「我遲點再給你們。不過首先你們得先告訴我那個大麻煙斗是誰的。」我猛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但是我還是有點不相信警察居然會用我媽媽的裸體錄像來作為誘餌. 「轉過身去。」朱莉繼續說. 媽媽於是轉身背對著朱莉和攝像頭,屏幕上頓時出現了媽媽赤裸的大屁股。「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後分開兩腿。」在媽媽的面前有一張木頭桌子,媽媽於是像在公園裡那樣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後俯身向前,雙腿筆直地朝著朱莉撅起了自己雪白的大屁股。我很喜歡媽媽形狀狹長的臀肉,甚至能從分開的兩腿間看見一些飄揚的陰毛。 我看了看四周,有兩個警察在103房間的外面,兩個在等候室裡,兩個在看著監視器,再加上我們6個人,那麼一共有12個男性在欣賞著我媽媽的裸體,這讓我有了一種莫名的自豪感,我為媽媽的魅力而感到高興. 我愛我的媽媽,我從沒想像過一個家庭婦女能成為眾人的主角,雖然我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因為她所遭受的羞辱而勃起,雖然我知道因為在公園裡所發生的一切,當然還有現在她正在忍受的裸體搜查會給媽媽帶來多大的身心上的傷害,但我還是覺得好玩,我想媽媽絕對不會知道事情有多麼糟,那邪惡的單面鏡子以及那些看著她的裸體流口水的男人們。 朱莉再次把手指伸進了我媽媽的陰毛裡,她在裡面攪了一陣之後把手伸了出來,她接著用手扶在我媽媽的乳房上,特別是乳房的下方仔細摸索了一陣之後,還把乳房抬起來,我覺得朱莉這會甚至是仔細打量著我媽媽的乳房,然後她帶著厭惡的模樣把乳房用力捏了一把。媽媽痛得哼了起來,朱莉不耐煩地在媽媽撅起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哼什麼?裝什麼可憐,你這樣子的老娘見多了。」 朱莉隨後又拿出了一副橡膠手套,戴好之後把一些潤滑劑塗在兩邊戴著手套的手上,接著,她掰開我媽媽屁股的兩瓣臀肉,把一根手指插進了我媽媽的肛門,媽媽大聲地嗚咽著,她的淚水反而讓正在觀賞的12個男人覺得分外興奮. 朱莉把手指越來越深地插進了我媽媽的肛門裡,然後用力轉著大圈在媽媽的身體裡挖摳,媽媽渾身顫抖,哭泣得更加厲害了,還不時地發出顫抖的慘呼。 「啊……」 這次朱莉所用我的時間比我想像中的要長很多,很多。 朱莉終於從媽媽的身體裡抽出了她濕漉漉的手指,然後在我媽媽的身後蹲下,她的頭跟我媽媽的屁股保持著一尺的距離,用手托起我媽媽的屁股認真地注視著我媽媽的陰道,然後她輕輕地用兩邊手捏著我媽媽的兩瓣陰唇左右分開,這時她還特地換了一個位置,這樣讓顯示器能夠清晰地拍到我媽媽的陰道,棕色而肥厚的兩片陰唇還帶著潮濕的反光,裡面飄出來的味道讓朱莉轉身朝著鏡頭皺了皺眉。 劉奮鬥「哦」了一聲,想說什麼又停止了。朱莉接著把中指伸進了我媽媽的陰道,媽媽這時屁股一陣收緊,已經顛起支撐身體的腳開始發抖。女警把三根手指伸了進去,她的手輕輕一動,我媽媽就弓起身體劇烈喘息,我能看見媽媽的汗水從脖子上、背上滑落。我忽然想起上次做這種檢查的時候朱莉說的話,果然,她又一次惡狠狠地對我媽媽說:「你他媽的又要高潮了是吧?」 在房間外面的嚴老大開腔了。「注意你的用詞,朱莉。」我猜他大概是在提醒朱莉這些都會被攝像機給錄下來。 朱莉用她的另一隻手在我媽媽下體的前方用力摩擦著我媽媽的外陰,媽媽咬著牙發出尖利的哼哼聲,全身像觸電一樣痙攣起來,她的呻吟越來越大,身體的抖動也越發劇烈,隨著朱莉的動作,我媽媽大力甩動著屁股,汗流浹背地「配合」著女警對她的搜查,「啊……啊……,啊……」她壓抑不住地像一隻母獸大喊了起來,顫抖的身體把汗水都甩了下來,媽媽無力地把臉放在木桌上摩挲著。 朱莉格格格格地笑了,「果然又高潮了,你這個下賤的婊子。」 朱莉把我媽媽的胸罩和內褲還給了她,然後媽媽在我們大家的「注視」中又穿上了內衣褲,「好了,我檢查完畢了,你們可以把她送到拘留室了。」 「能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嗎?」媽媽輕聲問道。 「不行。」 「為什麼不行?」媽媽有些急了。 「因為,這是命令。」 老馬走進房間把我媽媽押送去拍攝面部照片,由於剛才的檢查,媽媽在老馬的攙扶下走出房間的時候有些虛弱,或許是因為只穿著內褲的緣故,我看著媽媽的屁股扭動得特別誇張。老馬把我媽媽帶到了走廊左邊的一個房間裡。 這時,嚴老大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們身上。「好了,現在該給這幫臭小子們登記了。」 我也被帶到了103房間,在陳磊的注視下脫光衣服,不過幸運的是沒人把手伸進我的屁眼,陳磊甚至沒有讓我做快速起跳之類的動作,他很快就把我所有的衣服都還給我了,除了我口袋裡的一包運動繃帶。 然後他們把我帶到另外一個房間,在我媽媽做完了嫌疑犯的面部拍照之後警察採集了我的指紋,在採集指紋的時候警察們抱怨著納稅人都是些摳門的傢伙,所以警察局沒有足夠的資金來給嫌疑犯做「無墨」採集,還得用老套的墨水指紋採集。 媽媽也在這個房間裡,他們給她身上披了一張毯子,這樣在拍攝面部照片的時候不會變成一張穿著胸罩的「色情照片」,不過隨後他們就收回了毯子。我和媽媽被送進了一間狹小的牢房裡等待,我貪婪地盯著媽媽只穿著內衣褲的豐腴身體,而媽媽則扭頭迴避我的視線,同時盡力用手護著身體,她在家裡可是從不允許我有類似的行為的。 在我們的隔壁還有一個被隔成三個小間的牢房,中間的牢房關押著一個吸毒的女人,而她的左邊關押著一個光頭和一個赤裸著上身,滿是紋身的壯漢,而最右邊則最擁擠,裡面一共關著兩個頭髮染得像孔雀和火烈鳥的男人,還有一個四十出頭的三角眼。 當這些男人發現我媽媽只穿著內衣褲膽怯地縮在牢房的一角時,他們開始沖我媽媽吹口哨,叫喊著一些粗俗的話,或者試著用侮辱性的詞語喚起我媽媽的注意力,而我媽媽只是更加驚恐地縮在牆角里,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這個時候,老馬悠哉地在一旁什麼也不錯,只是靜靜地站著。 忽然,他打開我們的牢房,把媽媽帶了出來,我媽媽以為能夠換一個地方,還向老馬投去了感激的一瞥,但是老馬卻把我媽媽關進了對面三間牢房中的中間那間,和黑女人關在了一起。 我坐在帆布小床上看著媽媽拘謹地站在牢房的中央,她蹲在地上,用手護住自己的大腿和屁股,而和她同房間的吸毒女子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對面三間小牢房之間只是隔著鐵柵欄,沒有牆壁也沒有高強度玻璃。媽媽的牢房裡靠左側的床已經被吸毒女子給佔據了,媽媽一點一點地蹲在地上縮到了右邊的小床上。 那些男人因為媽媽的到來而顯得興奮起來,他們不停地朝我媽媽暗送秋波,或是大喊大叫。 「嘿,寶貝,讓我們看看你的奶子怎麼樣?看看那狗屁奶罩裡到底是什麼玩意。」 「老妞,你是個妓女嗎?怎麼還沒退休呢,哈哈哈哈。你下面都給人操翻過來了吧?」 「來這,過來美人,讓我摸摸你。」 漸漸地,我的隊友們被一個接一個地塞進了我的牢房,大家都再一次全身關注地欣賞著那些男人衝著我媽媽吼叫的模樣,我媽媽嚇得瑟瑟發抖,縮在她的帆布小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她緊縮的身體反倒讓她胸前的那兩塊白肉更加膨脹,男人們盯著媽媽裸露的身體部分兩眼發紅,恨不得咬斷鐵柵欄衝向我媽媽。 關在媽媽左邊牢房裡的光頭男子呼地掏出了自己的雞巴,一邊搖晃著一邊沖著我媽戲謔著說。 「來啊,婊子,過來舔舔看是甜的還是鹹的。」 而那個三角眼也應和地叫道:「把你的奶頭亮出來曬曬太陽,你他媽的裝什麼良家婦女呢?」 媽媽面對這兩人的調戲,她的頭垂得更低了,她在哭,卻又不敢哭出聲來,怕這樣會更刺激那些瘋狂的囚犯。三角眼叫喊了一陣之後,突然隔著鐵欄杆使勁朝著我媽媽伸過手來想抓住她的胳膊,媽媽嚇得一下子從帆布床上滾了下來,站在牢房的中間。 「白粉妹,你把那個婊子給我推過來,我出獄時候付給你兩百塊怎麼樣?」三角眼衝著和我媽媽同一牢房的吸毒女子叫起來。 白粉妹想了想,就站起來二話不說,一把將我媽媽推到了牢房的一邊,三角眼和兩個頭髮像羽毛的傢伙飛快低從兩邊抓住了我媽媽的胳膊,把她的背部緊貼向自己,三角眼在我媽媽的尖叫和奮力反抗中從背後一把抓住了我媽媽的乳房,很快就扯開了她的胸罩。 我媽媽那對豐滿的乳房活蹦亂跳地得到了自由,好幾隻手抓住了乳房或是乳頭使勁捏了起來,媽媽的上身動彈不得,她雖然努力掙脫卻只能讓自己的身體上多出被揉捏後的紅痕,黑人大笑著用手指夾著我媽媽的奶頭用力扯著,媽媽疼得臉都變形了。 「嘿,我抓住了,這肉真不錯,寶貝讓我咬一口多好。」 看到這,我再也忍不住了,「你們他媽的放開她,不然老子弄死你們。」 小軍也跟我一起叫了起來,但是對面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我想這樣的騷動或許會把警察給引來,但是卻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媽媽設法掙脫了她的左手,但是這樣一來那些人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右手,她被翻了個身,變成了身體的正面緊貼在欄杆上。那些人已經把我媽媽的兩隻手拉過了欄杆,這樣一來,媽媽的胸膛也緊貼在欄杆上,一對乳房被一根鋼條分隔,從兩邊探進了隔壁的牢房,三個男人都在把玩著我媽媽的乳房,他們又是捏又是掐,還把乳頭使勁拉長,所有的折磨都讓媽媽又哭又叫,而這反倒是那三個人更加興奮。 「救命!救命!警察,快救救我!」媽媽頭髮披散著哭喊著,頭髮像孔雀的那個用力親著我媽媽的臉頰,像一條狗一樣噁心地舔著她的淚水。 媽媽用手推開他,但是手上一鬆她的全身都被拉扯到了欄杆上,三角眼一把抓住了我媽媽的下身,用力一扯,我頓時聽見了剛才胸罩破裂的聲音,果然,媽媽的內褲沒幾下就成了碎片散在地上,三角眼已經牢牢抓住了媽媽肥厚的屁股,用力地搖晃著她的屁股。 我和我的隊友們再次陷入了公園裡的境地,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看著那些男人在粗暴地玩弄著我媽媽的身體,不過我想我們已經不可能阻止自己觀賞一個裸體的中年婦女被三個罪犯性侵犯了,他們下一步或許就是要搬開我媽媽的大腿,然後隔著欄杆強姦她,他們有三個人,完全可以一直把我媽媽輪姦到四個人都虛脫無力為止。 那些警察現在正在查抄我們的運動包或是麵包車,我們身上也根本沒帶任何東西,褲子裡空空如也,這時,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我掃視了一圈其他隊友們,果然,他們個個的褲子裡都支起了帳篷,當然,我也不例外,而且大家似乎都不需掩飾了。 我看著黑人的手在我媽媽的雪白的屁股上用力捏著,擠著,他的手指還無數次嘗試著插進媽媽的屁眼,媽媽又是哀求又是哭訴:「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放開我……如果是胸部的話就……就隨便你們吧,只是不要碰下面……」 兩個鳥類頭髮已經開始全神貫注地投入到玩弄我媽媽乳房的運動中,火烈鳥用嘴含著我媽媽的乳頭用力吸著,而孔雀則守著另一邊的乳房,又是擠又是捏,似乎想從我媽媽的乳房中擠出奶水來,媽媽就這麼一絲不掛地貼在鐵欄杆上被三個人同時玩弄著,時時刻刻還要提防著其中一個人突然做出脫褲子的動作。 吸著我媽媽乳房的火烈鳥忽然扯著媽媽的頭髮,媽媽痛得嗷嗷亂叫,那傢伙用另一隻手捏住我媽媽的臉頰,然後用力親著我媽媽的嘴唇,同時把舌頭也伸進了我媽媽的口腔,媽媽吐著唾沫卻於事無補,她的嘴被牢牢地堵上了,看樣子似乎連舌頭都被吸了出來。 三角眼大聲讚歎說:「幹的好。」他用一隻手緊緊摁住我媽媽的屁股,另一只手則捂在我媽媽的下身上,我媽媽已經察覺到危機,頓時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扭動腰肢,不讓黑人的髒手得逞,但是黑人很快就扯下了我媽媽的幾根陰毛,趁著媽媽吃痛不已,身體緊靠欄杆的時刻,把中指插進了我媽媽的陰道。 我媽媽的嘴被鍋蓋頭給堵上了,叫喊不出,眼看著黑人的中指毫不留情地在我媽媽的身體裡快速抽插,媽媽緊閉著的眼睛裡淚水嘩嘩直流。 親夠了我媽媽柔軟的嘴唇之後,火烈鳥忽然用一隻手拉開自己的褲子,招呼其它兩個人說:「讓這個婊子給我跪在地上給我口交。」他似乎還是個頭領的模樣,其他兩人頓時用力摁住我媽媽的肩膀,媽媽甩著頭哭道:「不要……不要,我死也不要。」 「媽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捏斷你的喉嚨……」三角眼緊緊地捏住我媽媽的脖子,他粗壯的手臂幾乎有我的大腿粗,只是一隻手捏著我媽媽的脖子,她的身體幾乎都要給他舉起來了。 我媽媽的臉憋得通紅,兩眼滿是血絲,喉嚨裡「呵呵」做聲,而兩腿在空中亂踢,那模樣嚇人極了。黑人忽然一放手,我媽媽跪倒在地上,還沒等她身子平穩,就馬上給拉過手臂,鍋蓋頭的青筋暴起的陽具就頂在我媽媽的嘴邊。 「他媽的,給我含著,要不你還想再來一次剛才的吊掛?」 媽媽只得屈辱地輕輕張開了嘴唇,火烈鳥一使勁,半根陽具一下子就從插進了我媽媽的嘴裡,媽媽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面頰泛紅劇烈地咳嗽起來,但即使是咳嗽的時候,鍋蓋頭也在用陽具頂在媽媽的嘴裡抽插,白色的唾沫順著媽媽的嘴角流出,滴在她身體顫抖而隨之起伏的乳房上。 過了一會,鍋蓋頭停止了動作,牢牢按住我媽媽的頭,媽媽「啊啊……」地叫了幾聲,喉嚨抖動幾下,發出吞嚥的聲音,我知道鍋蓋頭在我媽媽的嘴裡「口爆」了,媽媽被按著頭無法吐出精液,只能全部吞進了肚子,看著她因為屈辱同時也是因為吃下了陌生人的精液而痛苦的表情,卻顯得那麼性感,讓人忍不住有狠命侵犯她的慾望。 這時,媽媽的身體忽然被扯了起來,她像一個木偶一樣無力地靠在欄杆上,因為被人玩弄,甚至被「口爆」,我媽媽看起來已經喪失了反抗的意志了。三角眼脫下褲子,露出了他的黑乎乎的陽具,不過他雖然人高馬大,不過那玩意卻明顯偏小,甚至連白粉妹都看得笑了起來,三角眼氣呼呼地一瞪眼睛,「不准笑,現在到老子開心了。」 我媽媽的腿本來就半張著,當三角眼的陽具刺進她的身體的時候,媽媽明顯地沒有反抗,只是緊皺了一下眉頭,她閉著眼睛,任由黑人隔著欄杆抱著她的身體飛快地抽插,肉體與肉體的撞擊發出「啪啪」的聲音,媽媽毫無快感地半張著嘴,直到三角眼摟著她的身體顫抖著,她都沒有一點反應。 「不能射在裡面,那是證據,老子吃過這虧。」孔雀提醒三角眼,三角眼恍然大悟,他從我媽媽的身體裡抽出陽具,從地上撿起了一片她內褲的碎片,裹著自己的陽具走到一邊去進行最後的工作了。 這個過程在我媽媽看來或許有永遠那麼長,但是其實只有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當走廊傳來警察的腳步聲的時候,那三個人把握媽媽推回牢房的中央,舒舒服服地回到自己的帆布床上去了。 當老馬打開牢房的鐵門時,我媽媽才有點清醒過來,她連忙從地上抓起了幾片胸罩和內褲的碎片用來遮掩自己的身體,「哇」的一聲開始大哭起來,老馬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拉起我媽媽的胳膊往外走。我們看著我媽媽用餐殘破的布片遮掩著自己水淋淋的下體,一手捂著滿是捏痕的乳房,裸露著身體跟著老馬消失在了鐵門的後面。 「小子,這個大麻煙斗是你們的對不對?」 鄭東看起來一臉凶相,我想這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他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只能用恐嚇來嚇唬我,我被帶到跟103房間差不多的一個單人間裡審查,就在103房間的對面,我被帶進來的時候看見103房間的門是關著的--莫非這會媽媽正在103房間裡? 鄭東繼續大呼小叫,他來回走著試圖增加我的心理壓力,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假設:我們自己吸食大麻,而且在公園裡出售大麻和可卡因給其他人,在他的假設之下,我就是電影《門徒》中劉德華的接班人,真夠扯淡的。 其實稍微回憶一下,我發現在現場鄭東根本沒有做任何舉證調查工作,不過這會他說起話來倒是一副胸有成竹,鐵證如山的模樣。他時不時地突然襲擊,揪著我的領子,用力搖晃我的身體,不過也就這些伎倆而已,他不敢動我。而老馬,他就靜靜地坐在審訊室的角落裡,一言不發,無動於衷。 我知道鄭東這麼做的目的,他自己也說了,他希望我能坦白,承認這個大麻煙斗是我的,我明確地告��他這不是我的,他又要我招供這個煙斗是誰的,我說我不知道,而且我確實不知道。 劉奮鬥像一個鬼魂一樣冒了出來,他把鄭東和老馬叫出了審訊室,然後他單獨留下來面對我。 我們兩對視了一會之後,他移開了眼神,終於開口對我說:「聽著,小子,鄭東真正想知道的是一直以來是誰在公園裡經營大麻和毒品交易,其實我們根本不在乎你們這些小屁孩的玩意,我們只要那個大頭目,告訴我那個煙斗是誰的,我們就會讓它的主人說出那個名字,然後你們就可以開心自在地回家了,沒人會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 我一開始有些迷惑,不過很快就反映過來了,這兩個傢伙在跟我玩「好警察、壞警察」的遊戲,鄭東凶神惡煞地恐嚇我,而卡拉比則想跟我套近乎,說些讓我放鬆的話,這些個傻逼,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有種東西叫警匪片嗎?難道他們下了班從來不看電影頻道? 劉奮鬥微笑著補充道:「好好想想,這對你來說可是一點壞處也沒有,而且你母親非常關心你,她可是不惜一切代價希望想把你弄出去,甚至願意跟我們做一筆交易。」 「我媽?什麼交易?」 「她願意為我們進行一些生理上的服務,條件是如果我們不起訴你。」 劉奮鬥說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但是僅僅一會而已。媽媽主動提出配這些家伙睡覺來換取我的自由?還不如說她免費提供肉體服務來換取世界和平呢! 聽到這話讓我陰莖勃起,可以想想我媽媽是怎樣帶著被人蹂躪過後的感受,沾著精斑的嘴唇,還流著強烈揉捏痕跡的乳房,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有沒有直視劉奮鬥或是嚴老大的眼睛?她有沒有扭動著腰肢故作性感來勾引他們呢?不,這不可能。 「你放屁。她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聽到我的話,劉奮鬥感到很開心地笑著,他大方地說:「好吧,她是沒這麼說過。不過她已經默許了這個事情,只不過沒有說出口而已。她說她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無論我們怎麼玩她都行,知道為什麼?因為我們威脅說要把你列為第一被告。不過孩子,只要你母親不說出去,我們當然不會把你送上法庭。」 「她在哪?你們都對她做了什麼?我想見見我媽媽。」我擔心我提出的要求或許無法實現,不過還是值得一試。 「聽著小子,她可是你媽,我覺得現在你還是不見她的好。」劉奮鬥回答道。 「為什麼?我就想看看她,我有這個權利。」我堅持。 劉奮鬥吃吃笑著,忽然說:「她被裸體搜查的時候你可是看得目不轉睛啊,聽我說,你是不是對她有點那麼個意思?」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心中一陣大亂,眼神也第一次沒有直接與劉奮鬥的碰撞。 「走吧。叔叔帶你開個洋葷!」劉奮鬥忽然站起來。他帶著我來來到了102房間,就是裝著雙向鏡子還有攝像頭的那個房間,陳磊和陶冶已經在那裡面了,兩人就坐在鏡子後面。 媽媽就在103房間裡。她坐在桌子後面,面朝著鏡子,嚴老大和老馬坐在她的兩邊。她還戴著手銬,不過這會是手放在身體的前方。 媽媽的下身一無所有,她緊緊夾著大腿,不過還能看見多毛的三角區,上身還掛著胸罩的殘骸,只有肩帶以及被扯破的海綿墊,兩隻乳房都露在外面。 嚴老大和老馬一人握著一邊,放在手上像捏著一個大麵包一樣,指尖揉捏著我媽媽黝黑的大乳頭。嚴老大的褲子解開了,巨大的雞巴直挺挺地露在外面,我媽媽神色緊張地坐著,她的身體緊繃地坐著,被銬著的兩手握在嚴老大的雞巴上為他打手槍,一上一下搖晃著陰莖,有趣的是我媽媽的手上還沾著套取指紋時候的墨水,這樣嚴老大的雞巴就像斑馬的雞巴一樣,有大塊大塊黑色的斑點,整個陰囊上也是一片花裡胡哨。 我仔細端詳著我媽媽,她的臉上帶著恥辱,緊緊閉著嘴,眼睛筆直地盯著鏡子的下方,時不時在嚴老大或是老馬的「愛撫」下身體顫抖一下,但是始終沒有叫出聲來。我知道這些都是她被逼迫的。 「嘿,真不錯。」嚴老大享受地說道。我能聽見他的聲音從我頭頂的揚聲器裡傳出,仔細一聽,還有我媽媽粗重的呼吸聲。 「你們把這個也錄像了?」我轉身問劉奮鬥。 「別傻了,我們才不幹這事呢。我們是警察不是黑社會。」 嚴老大和老馬,這對人高馬大的雜種警察這會還穿著筆挺的黑色警察制服,帶著惡魔般的露齒微笑饒有興趣地玩弄著我媽媽的乳房,這已經是今晚第二波對我媽媽的摧殘了。 嚴老大用兩個指頭捏著我媽媽的乳房,一會用力上上下下地拉著乳頭,一會用食指輕輕在我媽媽的乳暈上畫著圓圈,而老馬讚賞地大笑著,學著嚴老大的樣子,我媽媽就要被他們玩瘋了,只見她緊緊皺著眉頭,整齊的牙齒咬著紅潤的嘴唇,想要尖叫卻強忍著的表情。 嚴老大的另一隻手還從後方抓著我媽媽的頭髮,把她的臉蛋推向他,他用力吻著我媽媽的臉頰,在上面聞著,舔著,一路朝著脖子親下去,最後叼著我媽媽勃起的乳頭吮吸著,媽媽閉上了眼睛。 老馬則玩著我媽媽的另一邊乳頭,而他的另一邊手則滑向了我媽媽的下身,他掰開我媽媽合攏的大腿,用力撫摸著陰戶上濃密的陰毛,然後用手探進了我媽媽的陰道裡,先是一根手指,然後是兩根,三根,最後伸進了四根手指。 「看來這婊子下面已經是濕得不行了,要不然是伸不進去的。」在單向玻璃後注視著的陶冶嘖嘖稱奇。 嚴老大又扯著我媽媽的頭髮,把她的頭往下按,直到他的大腿。「現在,給我來個口活,別說你不會這個。」媽媽嗚咽著,但從行動上表示了順從。媽媽俯身用手肘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撩起頭髮甩到身後,然後舔了舔嘴唇,先在嚴老大的下身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打賭味道一定不好聞,不過或許比剛剛在她嘴裡射精的囚犯要強。 媽媽接著張開嘴,上上下下地舔著嚴老大的陰莖和陰囊,直到整個紫色的龜頭閃閃發光,我能從揚聲器裡聽見媽媽的嘴裡發出嘖嘖有聲,舌頭與嘴唇以及唾液纏綿的聲音,她把龜頭含進嘴裡,一邊頭部上下把龜頭吞進吐出,一邊用舌頭舔舐著陰莖的每個地方。 「啊……幹得漂亮,吳姐,這才聽話。現在讓我們大家都能舒服一點吧。」嚴老大說著就站起來,跨坐在了桌子上,他肥得起了皺褶的屁股把桌子壓得吱吱作響,而塗滿了我媽媽唾液而閃著粘稠的光澤的龜頭還直挺挺地聳立在空中。 他讓我媽媽站在桌子邊沿,然後俯下身。媽媽把手肘放在桌子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撅起屁股把頭埋在了嚴老大的胯間,由於媽媽的姿勢的改變,老馬也站起身來,兩個警察繼續玩弄著我媽媽垂懸的乳房,嚴老大繼續指揮著我媽媽為他口交,當他仔細地強調細節時,媽媽抬起頭,從下往上仰視著嚴老大,眼神中多少有些恐懼,也帶著些獻媚。 老馬玩了一會我媽媽的乳房之後退到我媽媽的身後,點起了一根煙觀看著我媽媽為嚴老大口交。然後,他走到了我媽媽的兩腿之間,拉下褲子的拉鏈,一根已經粗壯挺立的陽具頓時跳了出來,老馬摩挲著我媽媽的大腿,把自己的陽具放在我媽媽的屁股上,慢慢地,慢慢地讓自己的陰莖滑進了我媽媽豐滿的兩瓣臀肉中,不知道他是想肛交或者還只是普通的性交,不過我十分期待。 「來啊,繼續啊,插進去。」我在心裡鼓勵著老馬。 很快,老馬把他深紅色的龜頭用力插進了我媽媽發漲的陰戶,「唰」地一下就消失在了濃密的陰毛中。他慢慢地讓陰莖在我媽媽下身的裂縫中穿梭,偶爾還把整個濕漉漉的陰莖都抽出再重新插入,每當這個時候,我媽媽的身體就一陣劇烈的顫抖,含著嚴老大的雞巴發出嗚咽聲。 「好,用力操她,把你的硬傢伙用力操。」我在心裡大聲喊著。老馬一邊操著我媽媽,一邊還用手去撥弄我媽媽下身的陰毛,同時還用手指彈撥著陰唇。 「就這樣,你強姦了我的母親。」我在心裡給老馬下著命令。「快些,再快些。在我還能在這旁觀的時候來點刺激的。」 在一陣抽插之後,老馬的身體一沉,把整根粗大的陰莖完全插入了我媽媽的陰道裡,只剩下兩個黑乎乎的睪丸還掛在被陰毛掩蓋的陰唇之外。我能看見陰莖每次在陰道口穿梭時,媽媽深色的陰唇上閃爍的白色粘液,而老馬的龜頭上也沾滿了我媽媽的愛液,微微帶著些許的螢光反應。(此處忠實於原著,相當嚇人,帶螢光,是地球人嗎?) 媽媽這會一定感到了快感吧,看起來她的陰道中已經是愛如潮水了。因為叼著香煙,老馬氣喘吁吁地瞇著眼睛斜視著我的媽媽,煙霧一陣陣地飄進他的眼睛裡,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還叼著它,而當煙灰掉落在我媽媽的背上時,老馬總是等待一會才把煙灰拂去,他讓煙灰的熱度刺激著我媽媽的身體,讓她更加痛苦或者是更加興奮。 在為嚴老大口交的過程中,媽媽偶爾嘟囔了兩聲,一直都是顯得全神貫注,對於在身後使勁姦污著自己的老馬似乎不太放在心上,雖然隨著肉體的高潮而顫抖。我很難分辨媽媽是否是被迫還是半推半就,她應該知道自己是被強姦了,而且今晚還不止一次。 不過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熱血沸騰,我恨不得馬上跟老馬換一個位置,用自己的陽具兇猛地插進我媽媽搖晃的身體,撞擊在她沉甸甸的臀肉上,並且用手揉捏著她豐滿的乳房,玩弄一下那兩粒深棕色的大乳頭。 媽媽的頭在嚴老大的胯間起起落落,她閉著眼睛把嘴張到了最大,這樣才能一口將嚴老大的陰莖盡可能地含進嘴裡,同時承受著兩個粗壯的男人玩弄,媽媽的大腿有些脫力地顫抖,而她的乳房則如同鐘擺一般在空中搖晃著,跟隨著老馬抽插她的身體頻率而甩動。從揚聲器裡傳來嚴老大的聲音,他還在進一步指揮著我媽媽如何吮吸他的陽具,「用力吸,多用些舌頭、」「快點,把頻率加快」等等。 我身邊的警察們帶著微笑看著我媽媽,在黑色警察制服之下的褲子都被勃起的陽具而頂起了帳篷,他們看起來非常享受這場二男一女的表演���偶爾也小聲地發表一些「專業性」的評論,互相探討我媽媽的身體部位或是她的口技,又或者是她是否能夠在老馬的抽插中得到高潮。 嚴老大的嘴裡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嘟囔聲,他顫抖地呻吟著:「好的,我要射了,寶貝。」隨後我媽媽��發出了一陣窒息的低沉的聲音,她向後抬起頭突出嚴老大的龜頭,就在那一瞬間,嚴老大的龜頭爆發出一陣白色的液體煙花,濃稠的精液射在我媽媽的臉上、眼睛上,鼻子上,糊得滿臉都是,還有些則從她的嘴邊一路流向脖頸。 「我也來了。」 老馬大吼一聲,動作明顯地朝前拱著身體,雙手扶著我媽媽的腰,他的陽具異常快速地大力撞擊在我媽媽的屁股上,發出的「啪啪」聲即便不用揚聲器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之後,他的身體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他慢慢地抽出他的陽具,用手把著陰莖,把精液撒播在我媽媽的屁股以及後背上。 老馬和嚴老大的褲檔還沒拉起來,陳磊和陶冶就急匆匆地從我身邊離開,快步奔向103室。在這時候,我媽媽得到了短暫的喘息,疲憊的她在老馬的攙扶下爬上桌子,如同胎兒般的姿勢蜷曲在桌子上休息。 陳磊和陶冶當然不會讓我媽媽得到充分的修養,他們讓她躺在桌子上,然後兩人分別站在我媽媽的兩側,他們讓她來回為他們打手槍,而兩人則和老馬和嚴老大一樣,一人一邊瓜分了我媽媽的乳房,一邊玩弄著軟乎乎而充滿彈性的乳肉,一邊用手指揉捏著乳頭。 陳磊背對著單面鏡子,在享受了我媽媽的間歇性手淫之後,他急不可待地要求我媽媽抬起頭來,先為他服務,媽媽只得側身抬起頭,把陳磊的陰莖含進嘴裡為他口交。從年齡上看,陳磊和陶冶都只有25、6歲,對於年長他們十多歲的我媽媽成熟的肉體,兩人充滿了興趣,以及性趣。 陶冶還繫著武裝帶,那上面巡邏的傢伙一應俱全,手槍、手銬、警棍一樣不少。因為我媽媽正在努力為陳磊口交,閒著無聊的他就用手撫摸著我媽媽的陰唇,他用手指伸進陰道扣挖,捏著兩瓣深色、柔軟而富有皺褶的厚陰唇左右分開。 陶冶玩弄了一會之後,然後不聲不響地抽出腰間的警棍,突然把它插進了我媽媽的陰道中,然後一次一點地像做愛一樣把警棍插進拔出,正在為陳磊口交的媽媽一定感覺到了下身的異樣,她吃力地抬起頭,當看見一條黝黑的警棍在操著自己時,媽媽爆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哀嚎。 「不要那樣,請停下來……停下來……啊。」 「給我閉嘴,做你該做的事。」 陳磊用力拉住我媽媽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胯下,把陰莖強塞入還在叫嚷的我媽媽的嘴裡。 「老老實實地給我舔,要不我就讓他把那傢伙一直插到你的胃裡,聽明白了嗎?婊子。」 媽媽害怕地點點頭,更加賣力地舔著陳磊的龜頭。 陶冶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一樣仔細地將警棍慢慢地插入我媽媽的下體,一點一點地往裡捅。我看著警棍越來越深入地進入了我媽媽的身體中,而媽媽則在小聲的哀歎中如同漩渦一般扭動著她的腰,把兩腿分得更開,她的陰道像吞食的蛇一樣有些抗拒地將警棍吞噬,陶冶警告我媽媽說:「別亂動,要不受傷的可是你自己。」 我覺得這會警棍大概有個那麼6厘米已經進入了陰道,而且這個數字似乎還在逐漸增加。 我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陶冶能在不傷害我媽媽的情況下,最終插入10厘米,而陶冶也隨著警棍的深入的而越來越緩慢,越來越謹慎,雖然他的態度看起來並不像是個病態的殘忍的人,但是一直目睹著警棍的探索,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下流的微笑。 媽媽的身體翻騰著,她用兩條大腿纏繞著警棍,在長長的尖銳的叫喊聲中,她挺起她的腰去配合警棍的深入,似乎在這個過程中,她正在享受著一次前所未有的如同核爆般猛烈的性高潮。 陳磊享受著我媽媽對他做的深喉服務,嘴裡數著不知什麼含義的數字,興奮地把精液射在了我媽媽的臉上,她臉上原本還殘留著嚴老大逐漸乾涸的精液,新出爐的陳磊的精液讓我媽媽臉上一片模糊,我不能確定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被精液粘住了眼皮。而陶冶目睹陳磊的發射,也終於放棄了警棍的遊戲,他抽出了那根沾滿了我媽媽體液的警棍,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早已「堅如磐石」的陽具。 他手忙腳亂地爬上桌子,中途還差點滑下來,在我身邊的警察們放聲大笑,還有人拍打著我的肩膀。陶冶的陰莖應該是毫無阻礙地進入了我媽媽的身體,隨之他的身體也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地飛快運動起來,前前後後的活塞運動讓我媽媽的大腿翹在空中一陣陣地顫抖,而她的乳頭也在有節奏地擺動著,令我覺得有些好笑的場面,則是看著媽媽的乳頭幅度很大地一甩一甩打在她的胸膛上。 久違的朱莉也在這時候進入了房間,她站在陳磊的對面帶著「慈祥」的表情注視著氣喘吁吁的的陶冶,如果把她用手輕輕地在我媽媽的乳頭上轉圈的動作,與陶冶賽馬般騎在我媽媽身上用力抽插,嘴裡發出想疲憊的豬一樣的呼呼聲的場景相比,朱莉簡直可以說是「慈悲」了。 過了一會,陶冶終於放緩了自己的動作,被汗水打濕的頭髮垂在他的鼻尖上,他虛弱地雙手撐著桌子,居然沒有力氣去揮開頭髮。陶冶慢慢地抽出了他的陽具,把數量很少的幾滴精液射在了我媽媽柔軟的腹部。 小孫這時也進入了審訊室裡,他接過了陶冶的位置,用手撥弄著我媽媽的下身,而朱莉則繼續揉捏著我媽媽的乳頭,從她的動作我嗅出了一絲不祥,這婊子一定是個女同性戀。果然,她讓我媽媽坐直了上身,又抓著她後腦的頭髮拉近自己的臉熱烈地吻著,我能看見她的舌頭在媽媽的嘴裡伸進伸出,同時她對於我媽媽的牴觸情緒有些不滿,用力地狠狠捏著我媽媽的兩個乳頭,「你最好配合一些。」 朱莉接著就開始脫下她的藍色制服,解開她白色的胸罩,她捧著她蒼白的乳房和我媽媽的乳房對頂著,她用手指捏著自己粉紅色的乳頭敲打著我媽媽顏色更深,同時體積也更大的乳頭。 小孫跪在桌子上,把自己的陽具放在我媽媽的大腿間磨蹭著,在等待著時機進入她的身體。而朱莉再次把我媽媽推倒,讓她平躺在桌子上,為小孫鋪平了道路。小孫端著自己的雞巴像握著騎士的長槍刺進了我媽媽的身體,媽媽「哦哦哦……啊」地再度喘息,得到了一些休息的身體即將再次陷入苦戰。小孫把握媽媽的兩腿舉起,用自己的肩膀扛著,然後才用力地在陰道裡進進出出。 此情此景顯然讓朱莉也開始準備投入戰鬥,她扯掉了自己的褲子,先是制服的褲子,然後是白色的內褲,混雜著金色和淺棕色陰毛的三角區暴露在空氣中,她爬上桌子,把自己的下身對著我媽媽的頭部,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搖晃著雪白得發光的屁股,慢慢地,用陰毛摩挲著我媽媽的臉蛋,「快啊,給我舔它,讓我舒服。」她的呻吟從低沉轉換到咆哮。 耳邊響徹著小孫奮力操著我媽媽,肉體相碰撞的聲音。再看看朱莉,顯然相當享受著我媽媽為她而做的「舌交」,因為朱莉呻吟著:「哦,好啊,好啊,快啊,好棒。」 被手銬鎖著的手放在腦後撐著頭部,所以我看不見媽媽的臉,周圍擁擠的警察們把我從側面的位置趕開,我現在只能看著朱莉肥白的屁股,以及被小孫架在肩膀上的兩條大腿,朱莉兩條白壯的大腿架在媽媽的脖子上,她半閉著雙眼,一只手揉著自己蒼白的乳房,嘴裡如夢囈一般在含糊不清地說些什麼。 我所在的審訊室裡現在熱鬧極了,不當班的警察們都擠了進來,他們傳遞著啤酒和香煙,像觀看足球比賽一般互相討論著,在空中揮手為小孫或是朱莉加油,但更多的則是在談論著我媽媽。有人注意到了我漲得把褲子都頂起的雞巴,帶著「善意」的笑問我是否喜歡這一出真人色情片。 「你母親真夠風騷的,對吧孩子?」 「怎麼樣,要不要進去試試,我們可以事先把她眼睛蒙上。」 「你見過你父親這麼操她嗎?」 還有些警察厚顏無恥地直接拿著啤酒進入了103房間,從近距離觀看我媽媽被操的特寫,偶爾還用空著的啤酒罐打手槍,他們也不怕割傷自己?。他們越喝越興奮,聲音也越來越大,這兒簡直就是在開派對一般熱鬧非凡。 朱莉的聲音尤其具有穿透力,她有時仰首長嘯,有時低頭輕吟,「啊,你這騷貨,哦,瑪麗,狗娘養的賤貨,快點舔啊,舔啊,啊……啊……」她用手掌拍打著我媽媽的臉頰或是胸膛,又抓著她的頭髮搖晃,根本想像不出她是一個警察。 而小孫也漸顯疲憊,他的動作慢了下來,用大手托著我媽媽滿是汗水的屁股吃力地前後挺著腰,他的喘息聲伴隨著我媽媽的哭嚎聲渾身顫抖,他似乎已經無力把自己的陽具從我媽媽的身體裡抽出,成為了今晚第一個在我媽媽身體裡留下了「證據」的警察。 小孫被人攙扶地從我媽媽身上離開之後,郭強進入了103號房間,他將今晚的氣氛帶入了高潮。警察們似乎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們歡呼著迎接郭強的到來,把朱莉從我媽媽的身上趕開,把我媽媽的身體完全留給了他一個人。 郭強抓著銬著我媽媽手腕的手銬把她拉下桌子,然後讓她臉朝前地壓在了單向玻璃上,就在離我幾英吋的地方,媽媽的臉頰和乳房都被單向玻璃擠成了變形的平板,被擠壓的部分失去了血色,顯得比平時更加白皙。 郭強先是揉捏著我媽媽的乳房,然後他的兩手順著身體的側面往下,摸著並從身後頂著我媽媽的身體,不讓她離開單向玻璃。接著他跪倒在地上,猛地把臉緊緊地貼在我媽媽的屁股上,警察們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他們笑著、跳著、用粗魯的言語鼓勵著郭強,看著他用舌頭舔著我媽媽的肛門並用力把舌頭往裡塞,我媽媽嘶啞地呻吟著並貼在玻璃上蠕動著身體。 接著,郭強站起來扯掉自己的褲子,把我媽媽的身體又抱回到了桌子上,這次他躺她臉朝下地跪在桌子上,把屁股高高地撅起,他爬上桌子扣挖著我媽媽的肛門。 媽媽渾身顫抖,她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她低聲哀求著卻沒有任何人理會她,郭強突然把陰莖插入了我媽媽的肛門,媽媽一聲慘叫,淚水嘩嘩地湧出,她痛得全身像觸電一樣顫抖,但周圍的警察都擁上來七手八腳地牢牢抓住我媽媽的身體固定好,郭強的雞巴得以從容地在我媽媽的肛門裡自由進出,不過看起來顯得十分費勁。 陳磊站在我的右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說:「你不用為她操心,郭強可是著名的快槍手。」郭強扭曲著臉在使勁操著我媽媽的肛門,而媽媽無法掙扎或是扭動身體來減少疼痛,只能哭嚎著含糊不清地詞語,用額頭撞擊著桌面,可馬上有人扯住了她的頭髮。 「這樣可不行,會留下痕跡的。」陳磊打了一個酒嗝,頗為專業地評論說。 媽媽的臉蛋痛得通紅,全身一陣一陣地痙攣,甚至連強壯的警察們都有些壓不住她的身體了,不過就在這時,郭強抽出了他的雞巴,全身顫抖了一陣就把精液射在了我媽媽的屁股上。 我還在繼續觀看著醉醺醺的巡警們玩弄並蹂躪著我媽媽,這時,鄭東忽然氣勢洶洶地用他的胳膊夾著我的腦袋,把我拉到房間外的走廊裡。他說:「嘿,其他的孩子們已經招供了,他們說大麻和煙斗都是你的,你當時正要跟你母親一起公園裡尋找買家出售,如果真的是這麼回事的話,小子你的麻煩就大了,而他們就能回家了,你說呢?」 「恕我直言,這他媽的純粹是放屁,那玩意不是我的,他們也都知道。」 「那麼告訴我那些東西究竟是誰的,從哪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 「那麼你覺得誰會知道?」 「反正不是小華就是小明,這兩個傢伙肯定身上有屎。不過交易的事情我是真的一點不知道。」 鄭東有那麼一會死死地盯著我,但是一言不發,他忽然咧嘴來了個噁心的微笑,轉身走了。我一個人無聊地呆在大廳裡,遠處持續傳來如同派對般熱鬧的噪音。 我能聽見巡警們用刺耳的聲音交談還夾雜著粗魯的笑聲,其中還有我媽媽尖銳的哀嚎聲和哭喊聲,淹沒在更多的笑聲中。 不過沒過多久,劉奮鬥興沖沖地對我說:「小華已經承認了大麻是他的,同時他也招供了是誰在賣那些玩意--是個我們的老熟人,鄭東這會樂壞了,當然,你們這些小子都能回家了。不過,對你母親的指控還依然存在,你希望我們能取消對她的指控對吧?」 「那當然。」 「好吧,這就得看你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小忙了。」 「說吧。」 「好小子,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劉奮鬥回頭看看了熱鬧的103房間。「我們剛才也都注意到了你的反應,那玩意就跟鐵棍一樣蹦得硬梆梆的,你也想上她不是嗎?」 我大驚失色,看著劉奮鬥足足有一分鐘。「什麼?」 「來吧,那群人都想看看你是怎麼操你媽的。要是你肯配合的話,我們當然可以取消所有對她的指控,你們就能跟沒事一樣回家了,小子,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別想著上了法庭你能佔到什麼便宜。」 我的身體再次變得緊繃繃的,想著劉奮鬥說的話,不但是雞吧,腦子都有點勃起了,但我還是對他的建議保有懷些疑。「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咱們把話挑明了說。」劉奮鬥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想你也都看到了,這幫人全是一幫不要命的瘋子,不管是不是在當班都能幹出些非同尋常的事情來,不過他們從來沒見過誰操自己的母親,我們雖然平時沒事的時候關於亂倫這回事討論得都能出學術論著了,不過還真沒有親眼見過,現在大家都在等你呢,還有,要是你把這事情給辦了,我就相信你不會把今晚的事情透出去,再說,你還能跟你母親解釋說是我們逼著你幹的,是為了給她脫罪。你現在懂我的意思了吧。小子?」 「她可不會聽我這麼解釋的。」 「沒錯,不過她沒有別的選擇。她被銬在桌子上呢,你完全可以扭著秧歌進去操了她,再跳著霹靂舞出來,事後再告訴她原因,或者根本就什麼也不說,我們是不會在乎這個的。」 想著我的雞吧滑進媽媽溫暖的肉體,全身都變得緊張起來,我努力不去設想那種場面,同時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萬一劉奮鬥是在耍我呢? 「現在,我就去給你探探路。」劉奮鬥意味深長地說完就回頭走進了103房間,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過劉奮鬥很快又出現了。 「來吧,跟我走。」 跟著劉奮鬥走向103房間的時候,我的兩腳如同踩在雲霧一般。警察們全都聚集在走道裡,當然,還有更多的則在103房間隔壁的審訊室裡扎堆,兩邊的房門都開著,我在劉奮鬥的推動下走進了���03房間。 媽媽這會像個大字一樣躺在桌子上,全身赤裸,她的雙腿和雙手都被分別銬在桌子的四根桌腿上,泛著金屬光澤的手銬與被汗水打濕呈現粉紅色的肌膚交相輝映,呈現出奇妙的景色,此刻媽媽的身上滿是汗水、精液以及揉捏過後的指痕以及紅暈,她的臉蛋紅潤,朱唇微微開啟,被疲倦、虛脫、恐懼和恥辱等情緒折磨的眼睛閉著,呼吸緩慢。 她的身體像是等待獻祭遠古邪惡神靈的祭品一般陳列在我的面前,而周圍那些喧鬧或是在懷著罪惡的喜悅感等待好戲上演的警察則是一群群黑暗的祭司,我到底是個什麼角色呢?我或許就是黑暗祭司們等待著前來享受祭品的怪獸。 媽媽毛茸茸的下體在等待著我,她的膨脹了一倍的乳頭在空氣中峭立,而乳房也在大量的帶著性衝動的揉捏之後顯得格外飽滿,所有的警察都在無聲的指令下向四周退後,把舞台中央留給我和媽媽。 我最後看了一眼單向玻璃,我知道在那後面還有不少手握啤酒的觀眾,不過且讓他們只是作為看客存在吧。 我在媽媽的兩腿間站定,脫掉了褲子,釋放出被充血折磨了整晚的雞吧,褲子滑落到了腳踝上,我慢慢地走上前,大腿光滑的皮膚與媽媽的大腿相接觸,溫暖濕滑的存在感告訴我這次不是手淫前的幻想,我超前俯下身子,把龜頭朝著被糾結的陰毛所掩護的蜜穴。 在此之前,我仔細大量了一下媽媽的下體,她的銀戶鼓脹得像個肉團,深色的陰唇左右分開,像是某種深海貝類一般傳來腥味,我用龜頭小心地超前刺探。 媽媽睜開了眼睛,困難地抬起頭,她吃驚地發現她的下一個征服者竟然會是我,她唯一的兒子。「兒子,怎麼……怎麼是你?你……你要……幹什麼?」 沒有理會她的提問,我繼續把手掌攤開撫摸著她豐滿的雙腿,把手指纏繞在蓬鬆的陰毛上體驗著媽媽身體的每一個細節。之後我俯身向前,抓住了媽媽的兩個大奶頭,並揉捏著她彈性十足的乳房,啊,正如我曾經的性幻想中那麼堅實、那麼真實,我輕輕地揉著媽媽的乳房,仔細品味從手掌的包圍中所回饋的每一寸乳頭的觸感。 「兒子,你在幹什麼啊?」 我用右手扶著我的陰莖校正方向,之後毫無困難地擠開滑溜溜的陰唇,進入了充滿皺褶、濕潤的陰道。我不想浪費時間,這一刻我已經等待了好久,好久。 「住手,快停下,你不能這樣。」媽媽帶著哭腔哀鳴著。 擁抱著她柔軟而光滑的身體,我輕鬆地就把陰莖深深地插入了媽媽的身體,她如同觸電一般劇烈地搖晃著身體想要擺脫著被詛咒的命運,被銬著的手腳在手銬的束縛下清脆地互相敲擊著。 「不要……不要……不要啊。」 我用力地抽插著她的身體,在放肆的快感中夾雜著一絲的擔憂,這擔憂不但來自與媽媽嘶啞的抗議,同時還在於想著那些正在觀看著這一幕的警察們。 媽媽的反抗越來越劇烈,無論是面對今晚在牢獄中姦污她的囚犯,還是同樣罪惡的警察,媽媽似乎都沒有如此不顧一起地反抗,她的身體在被手銬固定的四肢能夠掙扎的範圍內左搖右晃,翻滾著身體,可是媽媽僅存的這些抗爭舉動,在我眼裡變成了強烈的迎合,伴隨著陰莖在她多汁的陰道裡兇猛的抽動,我的腦子中漸漸忘記了所有其他的雜念,只是單純地享受著性愛的樂趣,原始的肉體衝動在大腦皮層中佔據了主導,即便身下就是我親生的母親又能如何呢? 「不……不要。」媽媽呼喊著,仰起頭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腹部緊貼她的下體,偶爾出現的粉紅色肉棒在她的體內飛快進出。 「哦哦……啊……噢!」隨著我瘦弱的身體在她的兩腿之間的動作,媽媽發出了富有節奏感的低沉喘息聲,這刺激也讓我的動作更快了。 同時,媽媽的身體也在應和著我的動作,她的腰隨著我的動作而扭動著,她的嘴半閉著發出越來越嘹亮的喘息,我能感覺到媽媽陰道的肌肉緊緊地包裹著我的陰莖,嚴絲合縫。 我的手也沒有閒著,在這過程中,我反覆地用手撫摸著她原本光滑如玉,此刻卻沾滿了汗水的軀體,或者上下揉搓著她的大腿,撫弄媽媽那對令人不可抗拒的美乳,用手指感觸著她的乳頭在我的觸摸下漸漸漲得硬梆梆的觸感。 耳邊澎湃著媽媽春情蕩漾的嬌喘,我也開始氣喘吁吁地低沉嘶吼著,媽媽原先抗拒的哭鬧聲化為了性慾勃發的呻吟,她神魂顛倒地含著熱淚叫著,一邊嬌媚地搖動著她的腰肢。「哦……哦……哦……」我咬緊牙關,在強忍著射精的衝動,努力把這快感盡就要量推遲。 「啊……我……媽媽,我要……射了。」又經過了5分鐘的努力之後,我終於無法克制自己了。 「不,現在……別。」媽媽咬著牙哼哼著,「啊……我,我就要……啊,快啊,快啊,啊啊,我就要來……啊,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身體再一次飛快地如痙攣一般顫抖著,我用雙手托著媽媽的臀部,她尖叫著使勁要閉攏雙腿夾住我的陰莖,而身體也更加不能自拔地持續扭動顫抖。 我猜我或許整整射了一加侖的精液在媽媽的體內,如同夢幻一般與媽媽做愛的成就感讓我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興奮過,而從媽媽的反應來看,我給她帶來的高潮也是前所未有的猛烈,如同爆破的堤壩一般,一波又一波洶湧澎湃的高潮在她的身體裡激盪。 當我們兩人的高潮都逐漸衰減的時候,我輕輕地把我依然勃起的陰莖從媽媽的身體裡抽出,她側著臉淚水漣漣。 我垂頭欣賞著媽媽赤裸而粘稠的身體,我的手指上殘留的套用指紋的油墨在媽媽的身體上暈開了或大或小的痕跡,星羅棋布斑斑點點,在腰間以及乳房上尤其壯觀。當盤踞在大腦裡的快感逐漸消褪後,我聽見從單面鏡後傳來的陣陣細碎的嘈雜聲。我不敢再看被禁錮在桌子上的媽媽的裸體,趕忙爬下桌子拉好我的褲子,當我推開103審訊室的門進入走廊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我的五個隊友們正站在走廊裡等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容,如同瘋狂的粉絲看見了超女快男一般,他們輪番上前問候我。 「幹得漂亮。」 「好傢伙,真有你的。」 然後這幫人一個個走進了我身後的103審訊室,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人拉進了隔壁的房間。 「現在,你能讓我們回家了吧?」我問劉奮鬥,他負責扮演「好警察」的角色。 「恐怕還得稍等一會。」 嚴老大跳出來回答說:「首先要感謝你給了我們一場無與倫比的表演,你把自己的老娘給幹得都要水漫金山了。不過我們跟你的隊友們達成了一些協議,作為供出大麻販子的獎賞,他們希望能和你一樣享受一下成熟女性的身體。」嚴老大眨了眨眼睛。 透過單面玻璃,我看見媽媽的情形並沒有得到多少好轉,她依然像剛才一樣被手銬銬著手腳,四肢分開地被固定在桌子上。四個穿著籃球隊服的傢伙正圍著她,那就是我的隊友們。 小華捧著我媽媽的面頰正在吻著她,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小明在把玩著她的右乳,而張大嘴和二虎子則分享了她的左乳,當然不能忘了小軍,手指插在我媽媽的下身帶著一臉壞笑。 其實所有人都在笑著,開朗的笑,放肆的笑,含蓄的笑,期待的笑,淫蕩的笑,猙獰的笑。隊友們年輕的雞吧在褲襠裡探了出來,用垂直於身體的角度昂首挺立。我覺得他們正在做比賽前的熱身,什麼樣的比賽?不言而喻了。 此刻,進攻順序已經安排妥當,弟兄們各就各位,小軍是第一個幸運兒,他爬上桌子,歡呼著掏出自己紅色的龜頭,朝著單向玻璃後的觀眾們招手,然後,當然是把雞吧插進了我媽媽的陰道裡。她只是顫抖了一下而已,幾乎有點無所謂的態度,我想小軍應該也不在乎我媽媽稍嫌冷漠的身體反應了,畢竟今晚她已經「過度操勞」,其他隊友們暫時幫不上忙,他們圍成一圈,八隻手七上八下地在我媽媽身上摸索著。 不知道是小軍的動作太大,還是那四個人中誰的爪子下手太狠,媽媽又開始發出了抗議的尖叫聲。 在那些沾滿了套取指紋的時候沾染上的墨跡的手揉捏下,原本雪白帶著些許雀斑的大乳房變得又紅又黑,紅色是揉捏後的痕跡,而黑色則是墨水的斑點,媽媽尖叫的聲音或許讓小軍覺得刺耳,他飛快而用力地扇了我媽媽幾巴掌,媽媽的聲音降下去之後,其他人的笑聲就顯得更加明顯了,相對應地,他們下手的動作也更使勁了,除了揉捏之外,還惡作劇地咯吱她。 小軍完成了他的任務之後,意猶未盡地抽出他的雞吧,把白色的精液毫無創意地射在了我媽媽的肚皮上,他剛從桌子上爬下來,小華就飛快地取代了他的位置。 在單向玻璃後面的觀眾們情緒依然高漲,他們評論著小軍的動作以及時間,從專業角度分析年齡與性生活激情的關係,還有就是對我媽媽那對沾滿了墨水手印的乳房大加讚賞,稱為「今晚的神來之筆」。已經不滿足於僅僅是用手來撫摸我媽媽成熟女體的二虎子把雞吧湊近我媽媽的臉,口水四濺地大吼著:「吸它,吸它,快點快點。」 媽媽歎著氣含著他的龜頭,條件反射地開始了熟練的口交,而其它人的手已經摸遍了我媽媽身體的正面,他們一起把手伸到了我媽媽的身體下方,把研究方向轉到了背部和屁股。 這樣的場面讓我渾身發抖,不過我還是發自內心地為我媽媽感到驕傲,她簡直就是性感女神的化身,能成為如此眾多來自社會各個階層,不同年齡段,甚至不同性別的人的玩物,這證明了她的魅力,看著隊友們臉上的笑容,我知道他們樂在其中,雖然我想如果我爸爸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得找好幾個軍火商才能買到足夠的槍械,殺光這些所有給他戴綠帽子的人,其中還有他的親生兒子。 小華一邊笑著一邊操著我的媽媽,不過笑顯然不能帶給他持久的戰鬥力,因為他就快就繳械投降了,白色的精液滴落在我媽媽的兩腿之間,不知道是她的陰道裡已經滿載?或是小華的實力本來就是如此。 接下來出場的張大嘴,他用他剛剛變聲不久的公鴨嗓子不知道是在尖叫還是喘息,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總之他的頻率是快速的,聲音是搞笑的,單向玻璃後的觀眾們已經發出了明顯不同於剛才的笑聲。 小明爬上了桌子,他半坐在我媽媽的胸膛上,抓著我媽媽的乳房的乳肉來裹住自己的陰莖,然後像做愛一樣前後抽動身體來乳交。我能看見他的陰莖在黑白相間的乳房裡進進出出。 其他隊友們笑著指著我媽媽因為她的乳房和陰道都在「為人民服務」,那些曾經的狂想在今夜化為現實。就像事先越好了一般,張大嘴和小明同時射精了,只不過一個是射在我媽媽濃密的陰毛間,而另一個則是均勻地分佈在我媽媽的乳房、脖頸和下巴上。 當這五個隊友們全都在我媽媽的身體不同部位上如願以償之後,嚴老大終於做出了結束性宴會的決定。 他像驅趕一群家禽一樣噓噓有聲地揮手把我的隊友們全都集中到了走廊上,然後打開了我媽媽四肢上的手銬,而其他警察們也都自覺地紛紛收拾派對現場,啤酒瓶、衣物、煙頭還有薯片和零食的包裝袋。 媽媽緩緩地扶著桌子做起來,兩眼一片茫然,她的身體一動,胸口和大腿上就有精液滑落下來,她直愣愣地打量著四周,根本不去理會自己的身體。 內衣已經不復存在了,不過她的裙子、襯衫還有鞋子倒是出現了。我看著媽媽搖晃著大了一圈的乳房穿上衣服,她的全身遍佈著烏黑油墨的痕跡,甚至比她的乳頭顏色還深,大部分集中在乳房和下身、大腿上,還有腰部和屁股上,我正想數數到底一共有幾個,警察們忽然把我趕出了房間。 「去,跟那些小子們站到一起去。」宴會結束了,他們也不再友好了。 克爾曼和斯科瓦斯基把我們被沒收的東西全都還給了我們,這時我發現裡面有一盤沒有任何標記的錄像帶,而其他人似乎也都發現自己的包裡多出了這麼一樣東西,我想那大概就是警察們答應過的關於我媽媽被裸體搜身時的錄像帶,不過不知道這個版本是否是足本,裡面到底有沒有被刪節那些內容。 媽媽慢慢地,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頭髮如同羊毛一般蓬亂,她還沒來及給自己最基本的清洗,臉上還帶著乾涸的精液結成了白色硬殼,頭髮、胸口還有胳膊上也全都是這玩意,就更別說墨水痕跡了。 我和其他隊友看著媽媽衣服下沒有胸罩遮擋的乳房隨著她的腳步而晃動,還有那乳頭激突的陰影,雖然剛才這些我們都已經親身體會過,可此刻依然充滿了吸引力。媽媽取回了她的錢包和駕照就離開了警察局,我們一言不發地跟在她後面。 上了車之後依然是媽媽開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到了小明家之後,媽媽停下車,但是並沒有按下開門鎖,她回頭掃視了所有人一圈之後,帶著嘶啞的聲音威脅說:「今晚什麼事也沒發生。」 她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說:「我希望沒人會聽到任何關於我的謠言。」 我們全都死命地點頭,之後,她打開了車門。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媽媽再沒跟我談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想她一定也沒有跟任何我能想到的人談起過。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我把她給操了這件事的,還有那些我的隊友們。 或者她真的以為我是在警察的脅迫下做那些事的。我覺得媽媽大概在腦海裡完全否認那天晚上所發生的所有事,她把那一夜的記憶完全屏蔽,試著讓生活回到從前,從那些恐怖和暴力的陰影中走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以搜身的名義被任意騷擾,在搜查中顫慄著達到了高潮並由此被毫不留情地恥笑,被囚犯、警察、還有兒子的籃球隊友們輪姦,還被銬在桌子上被自己的兒子給強姦並達到了高潮……所有的這些,她似乎都想從腦海裡徹底地扔掉。 有那麼一陣,我們都互相躲避著對方,盡量不發生任何的視線接觸,除了非不得已的交流之外我們互相不說話,當然,我依然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小心地窺視著她的身體,讓那一晚的回憶重現於腦海之中。不過我發現媽媽也有了一些難以察覺的變化,比如我有時察覺媽媽也在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在背後凝視著我,甚至有時她能準確地抓住我不經意地投向她身體的視線,她卻假裝沒有看見,也沒有跟我談些什麼。 沒人跟我說他知道我在警察局操了自己的媽媽,甚至我的隊友們也沒有提起任何關於那晚的事情,我想或許是他們害怕警察的報復,因為警察一定威脅過他們只要有誰洩露了哪怕任何一點消息都要他好看,又或者這件事已經被傳遍了整個城市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不過我想還是有很多人知道我媽媽曾在公園裡被迫暴露身體接受裸體搜查,而且只要稍微動點腦子就能猜到回到警察局後肯定有一次更加徹底的裸體搜查。不過他們肯定不知道還有關於整個搜查過程的完整錄像帶。 只要一有機會,當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就會把錄像帶放進錄像機裡,把聲音開到最大,把椅子搬到電視機前面坐著,一手握著遙控器一手則握著雞吧。我會把我最喜歡的部分用慢進的方法播放,或是定格來欣賞媽媽的裸體最迷人的姿勢,一邊又一邊地看媽媽在恐懼中被朱莉操縱著達到高潮的場面。 …… 不過事情漸漸在一個小範圍裡傳播開了,我的隊友們把錄像帶播放給其他人看,並且製作了不少拷貝。 有時候,有些陌生人會突然接近我並表示他們覺得我媽媽的裸體很迷人,當然對此我還是比較高興的,每次我聽到陌生人提起那盤錄像帶我都會勃起。有時候,我還會鼓起勇氣問他們那些場景是他們最喜歡的?有些人不會說,而有些人則毫無保留。 大部分「觀眾」對我媽媽在朱莉的觸摸下達到高潮的部分讚不絕口,而有些人則喜歡當我媽媽的乳頭第一次出現在屏幕中的畫面,還有些人說陰毛暴露的鏡頭是最棒的,也有不少人認為在警察要求我媽媽原地跳個不停的時候,她的乳房上下甩動的情景是最經典的。 這天,我正在家裡的後院整理雜草,我的鄰居馮叔叔跟我打了個招呼,經過一番廢話連篇的寒暄之後,他挑明說他知道那盤錄像帶,並問我錄像帶裡所發生的事情是否是真實的?還是那只是一盤人工製作的色情錄像帶? 他還閃閃爍爍地問道我手上是否有拷貝?同時,他表示願意向我買一盤錄像帶的拷貝。 看見我猶豫不決的神色,馮叔叔咬咬牙對我說,他雖然不能出太高的價錢來購買,不過他可以跟我做個交易。 「聽著,小伙子,我有一盤我老婆脫光衣服跟我做愛的錄像帶,絕對刺激,而且她還不知道,你看咱們倆做個交換如何?」 說實話,馮叔叔的老婆徐阿姨可是個美人,她比我媽年輕一些,皮膚淺黑,我經常在後院的時候看見她,這個買賣應該不錯。 這次成功的交易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也決定加入販賣媽媽被裸體搜查的錄像帶的行列中,不過我會用它來交換差不多內容的錄像帶。 很快我就得到了很多同學的母親、姐姐或是他們姐姐的朋友的秘密錄像帶。我把這事情告訴了張大嘴和二虎子,他們兩也加入了進來,很快,我們就有了一個數量龐大的色情錄像帶資料庫,而裡面的主角全是我們身邊就能碰見的女人和女孩。 「禁忌之夜」過去了一個月後的一天,父親因為生意上的來往而出差在外,家裡就剩下了我和媽媽。 有天晚上,我穿著一條拳擊短褲一個人躺在我房間的床上,靜靜地聽著媽媽在浴室裡沖涼的流水聲,我在等待著她洗完澡去睡覺,這樣我就能溜到樓下再次欣賞那盤奇妙的錄像帶,和往常一樣,每次欣賞的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地奮力手淫,為媽媽在屏幕中一次又一次不情願的裸體而熱血沸騰。 幾分鐘之後,我聽見洗澡間裡的水聲沉寂了,媽媽走到走廊,她敲了敲我的門,我趕緊拉過一條毯子蓋住自己勃起的部位然後說:「請進。」 媽媽走進了我房間,她穿著一件性感的黑色絲綢情趣內衣,讓我驚訝的是,這件內衣我曾經在她束之高閣的舊衣櫃裡看見過,我猜那是爸爸多年前為她而買的,因為現在看起來那件衣服已經顯得有些太小,把她那豐滿的軀體勒得曲線玲瓏,完全沒有了原本應該若隱若現的味道。 這件內衣有兩條細細的黑色肩帶,在肩帶之下的胸部,原本裡面應該有兩塊隱形的胸托來兜住乳房,不過現在胸托顯然已經無法承受媽媽沉甸甸的大乳房,輕薄的絲綢根本無法隱藏乳房的輪廓,媽媽深深的乳溝就在她的胸前一覽無餘,而內衣的下擺就像一條緊身短褲一樣包裹著她的大腿和臀部,她大腿根部的三角地帶被內衣緊緊地抱住,凹凸有致的身體隨著輕微的動作而線條明顯。 同時只要稍稍一走動,內衣的下擺就一下子扯到了大腿的根部,這樣的內衣與其說是高雅的引誘,倒不如說是風騷的賣弄。我發現媽媽明顯地打扮了一番,塗上了鮮艷的口紅、色彩濃重的眼影,同時還戴上了精美的耳環來裝扮自己,完全不是一副平時洗完了澡準備上床睡覺的模樣。 「我,嗯……嗯,好吧,兒子,我需要你的幫助。」在片刻的遲疑之後,媽媽脫口而出。 「非常樂意,什麼事?」 「我,嗯……嗯……我覺得我跟你老爹之間出了一點問題。」 我沉默著等待著媽媽做進一步的補充說明。 媽媽靠在門框上,低垂著頭看著地板。 「我想我們的問題是,嗯,在床上的問題。」 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這一次我不是在等待說明而是期待下一步。 「嗯,我……我無法用正常的方式做愛。」 「正常的方式?」我問道:「你在暗示什麼?」 我覺得媽媽是不是在暗示那個「禁忌之夜」給她的身體帶來了某些器官的傷害或是生理上的傷害? 媽媽一直放在身後的右手一揚,把一件白光閃閃的東西扔到了床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莫非媽媽要殺我滅口?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副嶄新得錚亮晃眼的手銬。 我靜靜地思考著媽媽說的話,她在房事上有問題,而且是指不能用正常的方式,然後還扔給我一副手銬。 「你要我怎麼做?」我覺得我能做的就是問這個問題了。 媽媽用誠懇、渴求的眼神火辣辣地看著我,「我要你,嗯……用這個東西,就是……」 我飛快地跳下床,充血的雞吧在我的褲襠裡敲打著,我一把抓起床上的手銬逼近媽媽,她伸出了她的右手給我,我有些激動地把手銬銬在了她的手腕上,而當媽媽伸過她的左手時,我沒有按照她的意願,而是抓住她的右手,一把扭到身後,把她的身體推到了牆上。 當她豐滿的胸膛被擠壓在牆上的時候,媽媽喘息地扭頭看著我,我低頭沒有去看她,只是兇猛地抓住她的左手扭到身後銬上,媽媽如果不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從我的掌握下掙脫,因為由於激動我的手顫抖而無力,但是她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反抗。 媽媽身體失去平衡一般貼在牆上,我貼在她的背後,雙手放在她撅起的臀部上,隔著情趣內衣熱烈地撫摸著,開始「搜身」。 我的手指現在她的腰間仔細捏著,沿著她的手臂向上,然後從內衣的背後滑入到腋下,手指接觸在滑如加熱後的奶油般的皮膚上前進,輕輕地托住了媽媽的乳房,手指爬上顆粒感動人的乳暈,終於捏住了在黑色的內衣裡彰顯出棘突的那兩粒結實的乳頭。 媽媽在我撫弄下發出一陣陣輕輕的歎息,還伴隨著夢囈般的耳語,我的手指在她的乳頭上漸漸加力,捏著兩粒奶頭搖晃著乳房,其實這是我從嚴老大還有朱莉身上學到的,他們在公園裡對媽媽的搜身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同時我把身體漸漸地壓在媽媽的身體上,一邊聞著她頭髮濕潤的洗髮水混雜耳後香水的芬芳,一邊用我堅硬的陽具挑動著她屁股的臀肉。 我的手撫摸著媽媽腰身的兩側,每一寸絲綢紡織品的覆蓋下,都傳來暖玉般肉體的溫度,這感覺讓人心醉神迷,撩起輕紗般的內衣,手掌在起伏的臀部曲線上遊走,慢慢的揉捏配合著我的呼吸,我感覺我的手似乎和媽媽的臀部逐漸融合成了一體,媽媽的屁股比起與我同齡的少女來說在體積上大了不少,但是臀肉是那麼圓潤而柔軟,在我的輕撫下微微顫抖。 「我的天啊,你的屁股真是藝術品。」我呼吸急促,只能從緊咬的牙關中輕輕蹦出這句如髮梢掠過耳垂般的細語。 這趟手掌在肉體上的旅行還沒有結束,下一站是光滑豐滿的大腿,繞著結實的大腿,手指來到了兩腿的內側,我摩挲著毛扎扎的陰唇,聽著媽媽時而低沉時而尖銳的嗚咽聲,中指慢慢地挑開內衣繞過下身的細帶,來到了還不是十分濕潤的蜜穴口,媽媽呼吸急促地分開了她的兩腿,給了我的手指更多的進入空間。 不,不能這麼心急,不能像上次一般讓如此嬌媚的肉體像快餐一般被粗暴享用,我得好好玩弄一番媽媽的身體,這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尊重。 我把左手提升到媽媽下腹的前端,手指纏繞著粗燥的陰毛,而右手則放在赤裸的臀肉上捏著媽媽的屁股,這兩瓣讓我魂牽夢繞的軟肉,曾經多少次在我夢中皎潔地出現,如今在我的掌中手感十足地變形跳動,我真想在上面狠狠地咬上一口。 接下來,我把細細的肩帶從肩膀上拉下來,滑過手臂一直讓內衣的上部翻扯到了腰間,緊繃繃的上衣陷進了媽媽腰間的肉中,讓豐腴的腰肢顯得肉感十足,欣賞了一番如此淫蕩的美景之後,我繼續把內衣一點一點地往下拉扯,看著黑色的內衣裡漸漸剝離出雪白的肉體,美臀、大腿、小腿、腳踝,本來我想粗暴地將內衣撕扯成碎片撒滿我的房間,媽媽卻輕聲地阻止我。 她帶著哽咽的喉音低沉哀求說:「不,別,會被人發現的。」 我猶豫了一陣之後,終於讓已經揉成了一團的內衣滑落在媽媽右腳踝的位置上,帶著些凌亂的美感,反而比一絲不掛更讓人熱血沸騰。 現在,我跪在地上,用兩手使勁擠壓著眼前那兩團彈性十足的臀肉,看著它們在我的指縫中擠出,然後再放手,帶著粉紅色指痕的臀肉又迅速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還在俏皮地抖動著,我的天,媽媽的屁股手感真好,我在考慮或許用石膏來做一個媽媽屁股的模型,作為媽媽被裸體搜身錄像帶的周邊產品發售,或許又會是一筆不錯的生意。 右手有點不聽使喚地自己沿著小腿往上遊走,來到了媽媽的陰戶,繞開如雜草叢生的陰毛,手指靈巧地入侵到了此刻已經濕漉漉的陰道口,輕輕分開那兩片粘稠地粘在一起的肥厚陰唇,陰道裡似乎傳來了一聲潮濕的輕響。 我把三根手指頭依次塞進媽媽的陰道,在暖滑的肉洞裡用力地攪動,並讓手指像陽具一般抽插,白色的蜜汁飛濺而出,帶著一絲腥騷的味道,卻令我熱血沸騰,我吻著媽媽的屁股,用舌頭在兩瓣臀肉的縫隙中運動,舌尖點擊著媽媽的菊花,每當舌尖舔過棕黑的皺褶,媽媽就發出長長而尖銳的鳴叫聲。 「哦……啊……」她按奈不住地扭動著腰肢,如癡如醉地用甜美的嗓音吟唱著禁忌的喘息,在這伴奏聲中,我把左手繞前到了下身的前面,用手指摩擦著那顆腫脹的陰蒂,這是一顆能在瞬間釋放大量快感的按鈕,它能讓我的媽媽徹底陷入瘋狂,而這也是從錄像帶裡朱莉的身上學到的。 「哦……哦……我,我……要死……了。」媽媽極速顫抖著,沿著圓形的軌跡扭動著腰肢,我知道我成功了,正如朱莉所示範的那樣使得媽媽達到了一次高潮。 我站起來,把她的身體轉動使臉朝向我,媽媽被手銬鎖住的雙手被壓到了牆上,我揉搓著她那對豐滿的乳房,一開始先是輕柔而帶著挑逗性,然後逐漸粗魯並迅速,同時還拉扯著媽媽又長又硬的黑色大乳頭,疼痛並沒有使她對我哀求,她的額角掛著細碎的汗珠,臉頰通紅而神采飛揚。 我用我的嘴唇用力貼上了她的嘴唇,伸出舌頭舔著她的嘴唇,媽媽張開了她的嘴伸出舌頭熱烈地迎合著我,我們兩的舌頭像兩條交配的蛇一般互相纏繞,而我的手還在繼續揉捏著她的乳房。 比起媽媽豐滿的臀部,她的乳房則是她身上另一處能夠埋葬英雄好漢雄心壯志的地方,我的舌頭舔著她的下巴、脖頸、鎖骨,然後是乳房,氣味芬芳,肉感十足的乳房。 我喜歡吮吸媽媽的乳頭以及帶著顆粒的乳暈,雖然這不是我生命中的一次吮吸,卻是生命中第一次在媽媽主動的配合下。我把我的臉深深地埋在那對乳房的中間,用兩手把乳房推向我的臉頰,直到我的鼻子呼吸不到一點空氣。 我手忙腳亂地脫掉了我的拳擊短褲,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拽著媽媽的奶頭把她的身體牽引到了我的身邊,我坐在椅子上,讓她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同時,也讓她的水淋淋的陰道對準我的雞吧。 媽媽慢慢地坐下,讓她的下身一口一口地吃掉我的肉棒,肉棒一寸一寸地消失在她的蜜穴之中,我托著她的臀部,結實的肉感讓我手臂感到有些吃力,或許是我太過興奮得有些虛脫了吧。媽媽嬌哼著搖動著身體,用她的乳房抽打著我的面頰。 「啊,我的寶貝……我的主人……我的征服者……我的國王,強姦我,蹂躪我,撕扯我,虐待我,啊……」 媽媽盤起她的大腿圍繞著我的腰,同時她蠕動著收緊陰道的肌肉緊緊夾住了我的肉棒,用她之前從未說過的那些淫蕩的語言在我耳邊耳語著,一邊還舔著我的耳朵,鼓勵我用力抽插她的身體。 「我就是你打電話叫來的三陪小姐,請隨意使用我的身體吧,你媽已經付過錢了,讓你快樂就是我今晚的任務,來吧,寶貝……」 她的乳頭就正對著我的臉,我毫不猶豫地用嘴吮吸著早已沒有乳汁的乳頭,同時用牙齒輕輕拉扯著乳頭,我們兩人的下身正親密無間地結合在一起,伴隨著肉體的劇烈運動我可能咬痛了媽媽的乳頭,但是她只是帶著迷離的眼神忍受著我的粗暴,似乎還在享受著。 「甩動你的乳房給我看,媽媽,快點,前前後後的晃動起來,我不想看到一對死氣沉沉的奶子。」 雖然媽媽的手還被手銬銬在身後,但是她在我的命令下依然順從地搖擺著肩膀,盡可能地讓胸部甩動起來,我一邊抽插著媽媽的身體一邊看著她的兩團胸肉在空中顫抖,這個美艷的婦人,我曾經高傲的母親如今卻如一個應召女郎一般施展渾身解數來迎合我性慾。 「天啊,媽媽,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婊子。」 為了表揚她的努力,我用力抓著她的屁股,有時還掐著她緊夾著我身體的大腿,帶著凌辱的疼痛能夠刺激她的身體從而轉化為甜美的快感,我又適當地用力咬著她的乳頭,直到她忍不住地低聲哀嚎起來。 「啊……啊……哦……疼……」媽媽坐在我的大腿上搖擺著身體,她的屁股以我的雞吧為圓心努力晃動著,同時還要按照我的吩咐扭動肩膀和胸部甩動乳房給我看,看著媽媽忘我地為我付出,我忍不住了,將壓抑已久的精液噴薄而出,在她的陰道裡激烈地噴射著。 媽媽火熱的身體嬌弱無力地靠在我的身上,用她的嘴唇和牙齒輕輕觸碰著我的耳垂,時而往裡吹氣。這樣的挑逗雖然讓我興奮,但是我覺得這還遠遠不夠,我讓媽媽從我的身上爬起,跪在地上為我口交,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沒有多想就跪在了我的面前,我那被她的愛液所沾染的,泛著紫色光澤,依舊堅挺的雞巴就在她的鼻尖前晃動著。 「吃啊,媽媽,別客氣。」 媽媽抬起頭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她似乎再說讓她休息一會或者是你玩得有些過火了,但是有的時候,那些被玩弄得精疲力盡的身體往往會爆發出讓人難以想像的性慾能量,正當我還在猶豫不決是否該就此打住的時候,媽媽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潛水一般深深地低下頭鑽到了我的兩腿之間,她用嘴牢牢地含著我的龜頭開始用那紅潤而溫暖的雙唇微我口交。 如果說我不是剛剛才射精的話,我想這會肯定會「情不自禁」地再來一發,我用手撫摸著她的頭髮,當媽媽的舌頭給我的雞巴太過激烈的刺激的時候,我就扯住她的頭髮示意她慢下來,而媽媽總是順從地依照著我的指揮。 「舔龜頭,就是馬眼的地方。」我急促地命令著身下的女人,我的母親,此刻僅僅是一個成熟性感的奴隸。 「好了,行了,現在舔陰莖……沒錯,還有睪丸……」 媽媽使出渾身解數來迎合著我的命令。「加快速度,用你最快的速度舔!」媽媽用她最快的速度上上下下地舔著我的雞巴,她的腦袋在我的兩膝之間飛快地上下出現,髮梢磨蹭著我的大腿內側,這感覺讓人飄飄欲仙,我忍不住就在她的嘴裡再次射精,滾燙的精液呼嘯地衝擊著她的口腔,如果不是我死死地抱住她的腦袋,媽媽就像中彈一樣腦袋往後甩去。 她嗚咽著,把大部分的精液嘔了出來,不過還是有些直接就流進她的食道,那些被她吐出的粘稠的精液滴落在她的乳房上,還有些就掛在她的嘴角上,變成了她下巴上精液凝結的鬍鬚。 為我做了這些之後,媽媽是真的累了,她體內的「性慾能量」同樣所剩無幾了,我扶著她軟綿綿的身體站起來,她顫抖著走到床邊就躺下了,被銬住的雙手頂在身後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休息,兩條美腿張開掛在床沿,媽媽渾身是汗,她躺在床上呻吟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兩眼瞇成一條縫,不知是睡了還是在積蓄能量,沾著精液和汗水的乳房隨著呼吸上下搖晃著。 我走到她的面前跪下,把鼻子和嘴埋在她下體濃密的陰毛之間,上面雖然都是我剛剛射出的精液,可是我不在乎,我很早之前就想把臉像這樣親密無間地貼著媽媽的陰部,呼吸帶著淫水騷味的氣味,用媽媽豐滿的大腿緊緊地夾住我的面頰。 為了回報媽媽剛才為我的口交,我也開始舔著她的陰唇,舌尖滑過帶著鹹味的陰毛和陰唇,速度越來越快,動作也越來越激烈,漸漸地,媽媽的身體開始從疲憊中被喚醒,我聽見了她已經低沉的呼吸變成了尖銳的喘息和呻吟,她扭動著身體,把她的下身朝著我的臉送來,讓我的舌頭能夠更深入地滑進她的身體,同時還用她的大腿輕輕磨蹭著我的耳朵。 我的舌頭靈巧地分開那兩片帶著腥味的陰唇,在媽媽的陰道口左右開弓,她興奮的叫聲如泣如訴,真有點鬼哭狼嚎的架勢。 「啊……哦……哦……啊……啊……啊……」 媽媽的雙手被銬在身後,她用自己肥潤的臀部為支撐點,水滑白溜的身體在床上輾轉扭動,我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大腿,幾乎是用盡力氣才在運動中把媽媽舔到了高潮,算是盡了一次難度極高的孝心。 我把媽媽的身體翻了一面,讓她擺出了個屁股高高撅起的姿勢。這樣一來,我就能夠從面給她來個老漢推車,從背後頂著媽媽的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她那肉肉的大屁股就頂著我的肚子,我一邊揉著軟硬度適中的臀肉,一邊還把手伸到了她的胸前,如猴子撈月一般玩著懸垂在空中的乳房,媽媽的雙手被銬在背後,只能氣喘吁吁地把胸膛靠在我的手上。 媽媽的深色的肛門像一顆栗子一樣突起在我的面前,我以前還真沒有這麼認真地打量過它,插進去會是個什麼滋味呢?媽媽的大腿上流淌著白色的愛液,我用食指刮了一些然後把它塗在肛門的周圍,這些來自她體內的愛液將會成為進入她身體另一個入口的潤滑劑。 經過了少許試探之後,我把中指插進媽媽的肛門,哎,都怪我太心急了,插入的角度不對,這樣一來,不但我的手指生痛,媽媽嘶嘶作響地吸著冷氣,帶著顫抖的聲音問我:「你一定要玩那裡嗎?難道我的陰道已經讓你厭煩了。」 我用力拍著媽媽的屁股,她嗷嗷地慘叫起來。 「明白了嗎?閉嘴,我他媽的又沒有徵求你的意見。」 媽媽嗚咽著沉默了,從她的呻吟以及身體的反應我猜想她其實完全能夠肛交的痛苦,之所以裝出一副哀求的模樣,只是為了更加投入地扮演一個臣服於兒子的性奴的角色而已。 指關節突破括約肌的包圍繼續深入,中指的第二個關節也完全滑入,指頭上帶著的「潤滑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我的中指在媽媽的肛門裡攪動著,當我覺得她的肛門已經得到了充足的放鬆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享用媽媽的肛門,如果她的陰道是今晚的正餐的話,那麼肛門毫無疑問就是餐後的甜點。 我把雞巴從她的陰道裡緩緩抽出,瞄準著媽媽的肛門用力頂了進去,這一下對我們兩來說顯然都有些疼,媽媽疼得把她的臉埋進了枕頭裡,大口喘息著,被手銬鎖著的兩手在背後緊緊地撐著自己的後背。 「忍耐一下,對你來說,這只是個開始而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冷笑著對媽媽說,這是我的角色,而我認為這也是這個角色應該會使用的語氣。 在我的雞巴插入她的肛門的過程中,媽媽只是斷斷續續地嘟囔了幾聲,我覺得她的肛門比她的陰道來得緊繃得多,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她是用她的陰道生下了我,而不是她的屁眼。 「啊……」 媽媽這次的尖叫顯然不是假裝的,因為我的雞巴已經完全插入了她的肛門,肛交開始了,我也喘息著,不過漸漸地,我的音量就被媽媽的呻吟加低吼給壓制了下去,我用力地抽打著媽媽的屁股,同時還繼續擰著她垂在空中的乳頭,我擰得越來越使勁,媽媽也叫得越來越大聲。 「啊……啊……啊……求求你,不要這麼用力,求求你。」 「我聽不見。」 「啊……主人,求求你……這個,這個身體你還要繼續玩弄的話,請你……請,請您輕一些,免得……啊,啊,下次沒法玩了。」 媽媽叫起來的聲音完全不像她家庭主婦的身份,我從來沒想到過媽媽還能發出那種粗魯中透露著淫蕩,痛苦裡夾雜著喜悅的歡叫聲,在她的叫聲伴奏下,我又一次接近高潮了,不行,還不行,我想在這之前,先讓媽媽再來一次那種她向往的顫抖、奔放的高潮。我的手掌摸到了她的下身,用兩根手指伸進還帶著溫暖潮氣的陰道挖摳起來,同時繼續用力地操著她的屁眼。 「哎喲喲……啊,呀,啊……」 媽媽有些失神地喊叫著雜亂不清的話語,她翹起屁股朝我頂來,迎合著肛門裡雞巴的抽插,在持續了幾分鐘這樣的「互動」之後,她全身像過電一樣痙攣著趴在床上,而我也疲憊不堪地把僅存的一些彈藥射在了她的體內,然後再將雞巴緩緩地從她的身體裡抽出。 「好了,媽媽,鑰匙在哪?」 「什麼鑰匙?」媽媽瞇著眼睛喘著氣,含糊不清地問我。 「手銬鑰匙啊,媽媽,遊戲差不多該結束了吧?你像這樣銬著一個晚上?」 「哦,好的,親愛的,鑰匙就在我衣服的口袋裡。」 我找到了鑰匙,打開了媽媽的手銬之後,她疲倦地翻了個身,拉過被子蓋住赤裸的身體,看樣子,她今晚不打算回到自己房間去睡覺了。 我穿上褲子之後到廚房給自己沖了杯咖啡,點上一根香煙坐下,我想我現在應該不用再瞞著媽媽抽煙了。坐在廚房我想了很多,今後只要爸爸不在家,我就能行使他的權利,這太棒了,即便媽媽想要反悔,想回到過去的日子也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現在,我能夠輕易地讓她屈服,說不定我還能讓我的朋友們和鄰居們也加入進來,讓媽媽在她的身體還沒有老去之前發揮餘熱,同時也為家裡創收,我想我可以買PS3、I-Phone,說不定還能買輛摩托車,因為我的媽媽就是我的搖錢樹。 我在想下次「遊戲」前,我是不是應該把警察局裡的那段錄像帶放給她看,看著她恥辱的畫面玩弄她的身體,這太棒了,想到這,我忽然想到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走向電話機。 「嘿,不管你他媽的是誰,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是我,聽我說,我想確認一件事情,我想通了,我高中畢業之後要當一名警察,怎樣才能確保畢業之後我能分配到你的小隊裡?」 「孩子,你聽我說。」嚴老大的聲音平穩了下來,「警察是個責任重大,而且充滿了危險的工作,關於你的將來的這件事,我覺得我應該上門跟你母親討論一下,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你會知道的,記著我的要求,我一定要到你的小隊。」 我笑著掛上了電話,未來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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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Sou/MI8いす】CheChe・Check・One Two!
呐,老師
我的本質就是很認真踏實
在第17年的夏天,第一次戀愛了
Sou,17歲,成績中上,戀愛中…?
當初聽說要換班導時,我是有點傷心的。前任班導對大家一視同仁,管的也不嚴,我這種沒搞出什麼事的學生過的自然很自在,而且新任還是教國文的,我的最弱科。不過現在的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emmm...,這次有失水準呢。」拿過考卷,儘管長長的瀏海遮著,我還是瞥見了那瞬皺眉。讓いぶ先生傷心了。六十六分,對於上學期的我的國文已經算是很高了,但是現在為了老師用功了數倍,上國文課時享受著いぶ先生所吐出的一字一句,已今非昔比,國文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成了班上前五。
呐,老師
那個低沈聲音我最喜歡了
偷偷錄積存著的
MP3
國文進步並沒有什麼訣竅可言,我只是把いぶ先生的課全都錄下了,反覆的、反覆的一次又一次的──欣賞。
我好像變得很奇怪了
(魯莽地)沈迷於聯網(用audacity)
剪切(剪切)再黏貼一下就完成了
(萬歲~)
「對我耳語著愛的老師.mp3」
但是果然課本上的內容還是不夠呢,人是貪得無厭的,甜言蜜語人人都愛,一人獨占的情話更是令人欲罷不能。
在腦中妄想,模擬著
甜美低語著喲
老師,呐,老師
一直一直,很想問呢
禁斷症狀,應該怎麽辦呢
重複播放停不下來啊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呐,老師
我不會逃課曠課
也會好好的認真聽講,就是一個好孩子
呐,老師
你討厭不費事的孩子嗎
不管我也不要緊,這樣想著?
「Souくん,陪我出去一下吧,剛好這間廁所也沒有其他人了,直接從窗子走吧。」「現在去?還是不要吧……」「いす~~ちゃん~~你這小子有化學課還想翹啊,要不是我佛心來著,就你那個成績不被當才怪!」MI8k老師的聲音傳出,いす稍稍躬起身子、低下頭來,像是要將自己透明化般彷彿消失,方才的發言也如沒有過。「いすさん…國文你嫌簡單也翹、化學你說太難也翹,課還是要上的喔。」我小小聲的說道。「姑且我也有好好上化學輔導的嘛…」為了和Souくん考上一樣的大學。
我已經逐漸厭煩了
那些在學校社會中勾引你的辣妹和
讓你感覺困擾的那孩子都片刻不離
我的那些事情,都看不見呢
「いすくん、Souくん,你們覺得…明日●綺羅怎樣?」「ウォルピスさん!!」「不怎麼樣。」「好啦好啦男人嘛,我懂的,不過班上你們覺得誰最正
?我投筱崎莉莉香一票。」「不懂你,我覺得她們那群都很噁心。自以為仙女下凡的傢伙,裙子拉的那麼高,當沒人知道你有長大腿啊,扣子也不扣好,成天給老師生是非,而且國���課還刻意多解一顆!!」糟糕,一氣之下全吐出來了,這個筱崎常常被いぶ先生說教,還曾經一周單獨留校,和先生獨處的時間是我朝思夜想的,但是她卻如此輕易就…。「Souくん你還好吧,怎麼突然…」
品行端正,卻吃虧了
從沒有回頭看啊
老師,呐,老師
別總是罵那孩子啊
救命病房24小時
在要暴露之前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真來氣,越想越沒辦法接受,我也想被先生訓斥啊,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嫉妒而死吧…,眼下只有這份愛的低語能撫慰我空洞的心靈了。
所以說做了壞事
午休偷偷摸摸在廣播室裏播放
在學校裏播放,CheckOneTwo
我會讓你明白
我來讓你聽到
「給我愛的話語.mp3」
腦內妄想著,收集著
因為是壞孩子所以向這邊來吧
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ckOneTwo!
Several weeks ago
「報…報告!!」辦公室的門緩緩地被推開。「啊,Souちゃん怎麼了嗎?」「いぶ先生!這幾題可以教我一下嗎…?」指節分明的手接過題本,專注的眼神凝視著。「這些概念都很相似,只要套入前邊的解釋就可以囉,啊,等等…」……いぶ先生的聲音只是這樣聽著就全身酥麻了,頭髮看上去好滑順,還有股淡淡的香味...要是再靠近一點…「第九題比較細,A、D選項是之前我發的補充講義的內容,比較困難呢,那應該ok了吧?」「呃啊!」轉身交還題本時手直接撞上了對方下巴,紙的邊角也微微劃到了臉龐。「Souちゃん沒事吧!痛痛飛……」下意識的舉動過於親暱,雙方都漲紅了臉,滿是羞赧。「抱歉…,以前弟弟受傷都是這樣的,不自主的就…」
緊攥著手中的文件,懷著忐忑的心情,行至辦公室門前。「這樣…真的能和Souくん上同所學校嗎?而且即使上同所大學系組也肯定不同吧,更何況認識了這麼久,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朋友以上的進展,到時候又會有什麼改變嗎?我這個樣子…」只是反覆在門前踱步,手中化學輔導的報名表被揉成一團,不安的眼神望向門後,剎時瞧見令人遐思的光景。
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僅僅是臉被捧著,心跳就漏了好幾拍,但對いぶ先生而言,只不過是對自家弟弟罷了,自作多情真是恐怖呢。「Souちゃん?!眼睛…」我…哭了嗎?!「可能進沙了…吧?」「咦诶诶?!!!在辦公室裡眼睛會進沙的嗎?我幫你吹出來吧。」輕如微風般的吐息釋出。這樣的景象在いす的視角就好似兩人深情相吻,縱然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在這個時機的他也心知肚明,只是心瞬間被撕裂,想要掉頭離開。
「靠,痛死了!」「いすちゃん,你不報化學輔導嗎?」拙劣地裝作若無其事而轉移話題。「我…,是說MI8k…老師怎麼在這?」 因為…我一直默默站在你附近啊,只是你的視線和心至始至終都望著同個方向。「剛好碰到的。いすちゃん雖然這話可能有些冠冕堂皇,但很多事別一時灰心、不順便躊躇不前,我以前就常常這樣,縱然現今後悔莫及,但如今的我也不一定能保證有那份決心能堅持下去,很多事仍舊停滯不前、毫無進展。無論朋友間、工作上、戀愛上…,我不希望你未來對這件事後悔,可以的話請你鄭重考慮。」「唔…」被戳中痛處無言以對。「輔導很累人的,不過いすちゃん有心的話,我也會認真點的。」「啊…嗯,好…。」いすちゃん…果然是木頭吧,雖然我就是喜歡著傻傻單戀的這傢伙。
Today
「Eve老師啊,最近上英文課時總覺得Souくん不大專心呢,發生了什麼嗎?」「咦,Souちゃん國文課甚至早會都很認真啊?這個部分我會多留意,如果還有類似情形,請Mes老師您務必告訴我。」「報告。」「いすくん,關於國文競試的事你想好了吧?」「那個…參賽名單有沒有Souくん?」「確實他的國文有顯著的進步,我也知道你們很要好,不過我沒有這個打算呢。」意料之中的回答,卻仍難掩落寞之情。「嗯…沒事,遵從安排,我先走了。」啊啊,真是夠了,一個一個都把我當作什麼了,學生在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比起素行不良的傢伙,表象上的好學生根本不得揭穿,無能為力,最棘手了啊。
「いすくん!我剛才看見一個妹子腿超讚!!可惜沒看到臉,更沒法和你一同分享那份喜悅。」「看你的反應好像真的有煞到喔,怎麼會現在才發現這號人物?」いすぼくろ選手打出100點爆擊。「可能是命吧…,唉,你等會兒去輔導時也留意看看身高大概168的短髮美腿妹子啦。」
“「老師,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妙齡少女的告白胸有成竹,好似要求般的語氣志在必得。「我知道,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我理解您擔心師生戀會被人說長道短,放心,我會處理的。」「…雖然那相當棘手沒錯,但主要還是我對筱崎同學你沒興趣呢。」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露出一副百無聊賴之貌。「什…什麼?一直以來我想要的男人,沒有一個得不到的,結果你…居然說沒興趣!」「嗯,就是這樣,我話說完了,你可以回家了。」內心毫無波瀾地吐出字句,令眼前之人惱羞成怒。「你…你這個性…性…冷淡!」”
感情層層疊疊,交織成一張錯綜複雜的網。身邊的人們心內住著誰我大多都知道,就是如此才被網住了,被他人的思緒給困擾著。煩死了。只是想處理掉個麻煩,就得被強加上這樣的標籤。被戀慕是好事,但被兩個學生戀慕著就很頭痛了,再加上我自作孽不可活,我當時明明也明瞭Souちゃん對我的情愫,卻出於玩心調戲了一下…真可愛…。Emmm..,我還是去廁所洗把臉好了。
「看你是要理解還是死背,反正這個實驗很重要,近幾年大考出的比例很高,然後啊其實我很討厭這章節的,有夠難教。」「嗯嗯。」「叮咚噹咚──」突如其來的廣播打斷了正有起色的教學,但是放送出來的聲音才真正摧毀了這段課程。成年男性吐息的聲音,能辨識的字眼播到”そうちゃんのこどが”便戛然而止,但整體聽上去已足夠引人遐思。從位置上急忙起來,欲奪門而出時,手卻被緊緊抓住不放。
「放開我!讓我去廣播室!」「我絕不會放你走的。」焦慮不安的心情隨著時間流逝水漲船高,急躁不已大失了方寸。「你應該也聽出來剛剛那是誰的聲音了啊,而且那些字句是一個教師可以用那樣曖昧的語氣對學生說的嗎?!為..為了Souくん我得去一趟啊…!」吐露真實的心,不禁語帶哽咽。「我知道你喜歡Sou!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去……。」「嗚嗚…既...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哈──呼──都講到了這個份上,你仍舊沒有任何感覺啊…,不僅是化學白癡,更是無可救藥的戀愛笨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嗯..唔..」臉突然被身高高出自己十幾公分的人給捧著,更何況又是在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之下,任誰都會臉脹紅地吐不出話來。「如果今天把你的立場換成Sou,いすちゃん也會攔住他的吧。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奔向他人,你能欣然接受嗎?!」
門被粗暴地打開了。「歡迎,いぶ先生。」
眼前矗立著的是穿著制服的、領口開開的、裙子拉的高高地,露出雪白的肌膚,溫柔婉約地對我笑著的Souちゃん,令人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顫,已經分不清楚是可愛還是可怕了。
「把音檔給我。」我裝作漠然,打算自己將事情做個了斷。而廣播也順勢被停了下來。「這就要看いぶ先生願意拿出什麼來跟我交換了。」Souちゃん微笑的幅度愈發上揚,我也正一步步地逼近他,兩人的軀體越靠越近,最後便貼在了牆邊。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上一秒還裝出從容不迫的樣子,下一秒就眼神飄忽不定、暴露出心跳加速了。
「Souちゃ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語畢,不甚安分的手便在制服裙內遊走。太天真了,實在過於無防備,一手將人拽住,直直拉向男廁,鎖上門來。
「いぶ先生是從什麼時候察覺的?」
「打從發現你上國文課用錄音筆,而且眼睛總是圓睜睜地盯著我看。」
「Souちゃん,把音檔刪掉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那先生願意和我……」
唇瓣猝不及防被對方貼上,過於拙劣的守方,不過須臾間便被撬開,殘餘不多的空氣正一點一滴地被奪走。慢慢地只得配合對方的步調,讓呼吸同步,舌根隨著他。縱然起手有些強硬,但並不令人覺得粗暴,反倒像牛奶糖般在口中蔓延開來,使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即使抽出銀絲也給人一種緩緩、輕柔的感覺,想再索求更多。啊啊,いぶ先生那麼果決的拒絕了筱崎,對我卻…
「情話以上的東西也能給你。和其他人不一樣,Souちゃん癡迷的樣子,總是在我腦海裡反覆打轉,流露出地那份純粹感情深深烙在了心中。再說了,Souちゃん穿成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援/交的JK。」
「所以…您願意買我來著?」順水推舟的回應,配上輕輕的一抹微笑,雙方都已深陷泥淖,早就拔不出來了。
「沒想到Souちゃん這麼熱衷於JK設定呢。不過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實在有些不妥,Souちゃん會很辛苦的呢。」
「為什麼いぶ先生總是這麼自顧自地討論啊!!」
「咦?因為你看,Souちゃん可是援/交JK啊,而且非常敬業的還穿上了內衣褲,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嗎?」「把…把JK設定忘掉!!」
腦中突然閃過陰險的計畫,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很快的便收回來了。
「Souちゃん這周六我們去遊樂園約會吧,幫我叫上いすくん。」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明明是被Souくん約出來的,現在卻和老師兩個人走失…」
果然人不能太心機嗎,原本的方案是打算讓MI8k假裝途中巧遇,我們就可以倆倆一組,創造出類似雙重約會的局面,原本…。「いすくん,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不方便找人。不如我們去那邊的餐廳坐坐,打電話等他們過來吧。」
「咳咳,いすくん是喜歡的人和喜歡自己的人之間做不出抉擇的人吧。」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
「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夠早點掌握住屬於你的幸福就好了呢。」
「Eve老師,你和MI8k老師串通好的吧。」
「いすくん比我想得還聰明呢。你可不能兩者都想要啊,更何況你也沒有這個能力。戀愛之路選擇崎嶇難行的那條也無法磨練自己,只會遍體鱗傷。」
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呀?自從他對我告白之後,我就心亂如麻的。MI8k老師總是對我很好、很有耐心,即使他已疲倦不堪、想發懶了,他的注意有好幾成都放在我身上了吧,才能夠那麼輕易地把我看穿。而且……老師他根本就是在和Souくん交往啊,我今天眼睛都要瞎掉了,和MI8k老師合謀也是為了宣示主權吧……。這樣或許對Souくん更好,他們兩個都很快樂。
「啊啊!找到了,真是的多大的人還會走丟,外邊有花車一起去看吧。」
光彩紛呈的花車,載著遊樂園的吉祥物,眾人皆爭先恐後的拍照,整條路擠得水洩不通、音樂聲震耳欲聾。���光十色的燈配上繁星點點的夜空,一對對情侶在園區內膩歪歪地,看得人很是不爽。
「いすちゃん!」園區過於吵雜,不得不大聲說話。
「幹嗎?」為了方便交談,將耳朵給貼近。
「等一下去坐摩天輪吧。」順勢牽起對方的手,緊緊握住,感受著其體溫。
「沒…沒必要牽手吧,這裡情侶那麼多....雖然老師和Souくん也牽著就是了..」
「我可不想再和いすちゃん走散了呢。」即便有燈光掩飾,對方的臉也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真的要坐摩天輪?」「不願意?」「也不是啦……」
默默地咬起了下唇,掩飾著內心的不安,用力過度都發白了。
「Eve跟你說什麼了?」「大概什麼都說了吧。」這醋罈子真可怕……,MI8k心中暗自道。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空氣簡直好像不再流動,整個空間固化靜止了,氣氛令人無所適從,雙方就只是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心隨著搖搖晃晃地上升著的摩天輪擺盪不止。「……啊いすちゃん你看!」在對方注意著手指向之處時,如蜻蜓點水般地在其額上落下一吻。身旁之人眼瞳張的大大的,內心波瀾四起,朱唇稍張,狀似欲言又止。「嗯…啊…就是那個啊……我聽Eve說…說他親了S……」語未畢,嘴便被堵住了,笨拙的技巧,只是青澀的湊了上去,卻也直叫人悸動不已。摩天輪升至頂點之際,環上對方的身子,暗暗感受兩人的體溫,相互依偎著擁吻。
比起這兒情竇初開的羞澀,另一邊可就沒那麼純情了。
好蠢。教師微薄的薪水是買不起車的,光想著撮合別人,自己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兩個男生夜裡去愛情旅館,其中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一來就被入口服務員使以難以言喻的眼神,儘管情慾滿心,卻也不自覺地尷尬了起來。
刷了房卡,一張頗大的床映入眼簾,床頭擺了個玫紅色巨型愛心,還撒了幾片玫瑰花瓣。「嗚……いぶ先生,我…我先去洗澡!」雖然也考慮果一起洗,但是Souちゃん好像沒有這種意識的樣子。Souちゃん出來後,我也旋即進了浴室。
從髮尾流下的水珠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落下的節奏如我的方寸那般紊亂不堪。任由水在身上流淌著,只隨意繫了件浴袍便出去了。「嗚哇啊啊──!」像是要掩飾著赤裸的上身般,Sou緊緊地抱起膝蓋體育坐了起來,床上分別放著水手服、護士服和情趣睡衣三款微妙的服裝。「先…先生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出來啦…?這…這些才…才不是要穿的喔…,只是剛…剛好想到就帶來了。」悄悄將手繞住對方的香肩,頭蹭了蹭其頸子,本就鬆垮垮的浴袍,已經完完全全解開了。「Souちゃん真是可愛的不得了,總是這樣認真的做一些出格的事,總覺得有點背德哪‧」「いぶ先生不要…這樣摸…那..那裏…嗚啊啊!!」
在被撫摸之下變得熾熱之際,一眨眼便被壓在身下無法動彈。「いぶ先生明明這麼瘦…為什麼蛋白質全都集中在奇怪的地方!」在這個姿勢之下,對方寸絲不掛的身軀正面飽覽無遺,一眼瞥見雙腿間的巨物,不自覺的羞恥了起來,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嗯?Souちゃん說了什麼?」「什麼都沒有!」肌膚相互貼合的距離,吐息時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人稍嫌不安的神色更不在話下。輕輕撫上其緋紅的臉龐,將微濕潤的髮尾撩到耳後,安撫似的吻了下去。明明佔據主動的一方溫柔的導向,較幼者卻如發狂般地攪動著舌根,為了配合對方的回應主導者也挾著乘風破浪之勢橫掃過對方口腔的每一處,一點不留。漫長的唾液交換一滴一點的奪走著雙方的氧氣,直到快斷氣時才分離,卻隨即開始了下一輪。咬破絳唇而出的鐵味在口中漸漸四散開來。如此反覆了數回才停下來。
Sou爬下了床,急忙翻找起包包,撕開一個小包裝袋吞了下去。深吸一口氣,環著Eve的腰,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額──啊啊!」滾燙的肉棒被濕潤的口腔包覆的瞬間不禁令人一顫,況且對方急躁吞入的部分並不算小。但下一個瞬間更是使Eve驚愕不已。跳跳糖彷彿舞蝶般四處飛竄,刺激著陰莖所有被含著的地方,使其愈發漲大。
「嗯…嗯嗯──」Sou試著再吞進去一些,但由喉間傳來的強烈異物感,讓他十分難受,發出了嗚咽聲。「Souちゃん…不要勉強哪…」因為擔心自己的愛人,而說出了違心之論。對於Sou含棒狀物的淫靡模樣,和跳跳糖帶來的無盡快感簡直欲罷不能。「哼嗯嗯!!」察覺到Eve試圖推託掉這份快感,Sou以幾個狀聲詞表達了不悅,並且怒視了對方。
面對Sou的抗拒,Eve也不好說什麼,手輕放上其後腦勺,以方便調整姿勢,帶來更高的歡愉。而Sou則用手挑逗起了吞不下的地方,纖細的手指靈活的在大之好幾圈的男根上打轉,指尖劃過之處另全身酥麻。「啊啊Souちゃん不行,在已經漲得太過了啊!」縱然本意是為了不要讓自己射在對方嘴裡,但聽在Sou耳中猶如在炫耀自己的大小,反而咬的更緊、不想放。Eve開始打算靠蠻力將Sou拉出來,但事實誠如他所言,真的很難拔出來。「哇啊啊啊!」即將拔出時,舌尖刺激到了龜頭,在出來的那剎那全射到臉上了。
「嗚……」Sou不發一語,爬回床上緊抱枕頭,而Eve也噤若寒蟬地坐在床邊,呆若木雞的凝視著自己的雙手。明明是令人飄飄欲仙的事,結尾卻如此難以言喻。
「Souちゃん,抱歉…」「いぶ先生覺得自己何錯之有?」「不該就這樣顏…顏射……」「唉。」輕輕嘆了聲,緩緩爬至淺髮男子的身旁,摟住線條健美的肩。「先生一共有三件不對的事!一來是讓人太過迷戀,二來是剛剛擅自就打算推開我,三來是……」說到第三點不僅變得語塞,臉部溫度也急速升高。「第三點?」太大了。「沒…沒有第三點就…就是第三個錯!」
「いぶ先生到底為什麼推開了我?」「那是..不想讓Souちゃん吃下那種東西…」「哈啊──所以說如果我想呢?」「………」「至始至終,我要的就是成為你的第一順位、最特別的存在,想了那麼多種帶給先生歡愉的法子,早已視禮法為無物,先生卻…還拘泥於最後那一點點理智。」對方的用心良苦其實Eve也心知肚明,但卻被道破了自己仍然被道德綑綁著的事實。
「曾經,我一點也不相信一見鍾情,直到……當時多望了先生那麼幾眼。如果兩人能對視超過8秒,雙方的情愫便會不單純。八秒能發生的事多不勝數,可以成就一生的幸福、可以造鑄永世的遺憾。『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喜歡您?』有個研究說眼神接觸是培養感情的最好方法,而其次是細細傾聽一言一語,和いぶ先生相處的話,即使只是上課,兩者也都會不知不覺就達到了。因為太喜歡先生了,現在這個兩人獨處的時空彌足珍貴,想要盡可能的燃燒轉瞬之間的肌膚之親,圓滿這個夜晚。」對方靜靜地牽起了手,含情脈脈地注視著Sou的雙眸。兩雙纖纖素手緊扣,如橋梁般接起,傳達著沒有形體之物。
Sou俯身靠向Eve,緩緩攬住了他。「打從遇見您開始,我就已經變得痴狂了,所以いぶ先生也早點把那殘破不堪的理性捨棄吧。」「你的無理智…包含叫我先生?」「那是…因為這樣更『背德』嘛……咦..啊唉等等…等一……」遺留在頰上的白濁液體順著對方如羽毛劃過般的輕撫給帶走了。Eve駕輕就熟地將其塗抹在身下人白嫩透亮的胴/體上,本就雪白的肌膚更為凸顯了。「嗯…好好…不行了,好癢呀…!」指甲與指腹之交界處在纖細的腰肢間來回騷動,時而輕,時而重,在不同的施力之下,指甲和指腹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相互交替,直叫人顫動不已。”就會耍嘴皮子。”嘴角上揚,露出心懷不軌的笑容。
「草莓奶霜,開動了喔~」舌尖游刃有餘地舔舐著粉嫩的乳尖,被不平的舌頭掃過的紅粒越發硬挺,看準了時機緩緩地咬住了小草莓,小小兵的四角褲也被褪去,貝齒摩娑著乳頭的快感和下體一陣涼意流竄著全身。「接下來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喲。」
一隻手指,忍著不叫出聲;兩隻手指,緊抓床單減緩激靈;三隻手指,不禁從嘴邊洩出淫/穢的聲音。未曾開發過的後庭,需要充分的擴張,炙熱的肉壁被細滑的手指反反覆覆的攪動著,來回翻找脆弱的敏感點,穴內越發地濕潤。「哈啊…啊!那…那裡!」「Souちゃん,接下來應該會很痛…不管事咬我也好、抓我也罷,只要能減輕你的痛楚,就算留下爪痕也沒關係的。」「嗯…」默默地調整著姿勢,淨嫩無瑕的雙腿纏上對方的腰桿,索求著肉/體的滿足,畏懼著未知的痛覺,闔上了雙目。
「等一下。」情慾一下子被打斷,張眼怒瞋了對方「又怎樣了?!」「……進不去。」「哈?」過於令人無言以對,卻又怒火中燒,用力捏了捏淺髮男子的臉表達憤懣。「等等,我我我..再擴張一次!emmm…四隻手指不太容易呢。」一應還是將手指沒入蜜穴中,多少加重些潤滑的量。「S…Souちゃん你要幹什麼?」趁著Eve一不留神,剎那間就成了Sou在上的體位,完全無視於Eve的茫然,略俯下身子,背部形成一條誘人的曲線,腿張開來將自己水溶溶的門戶在雄壯的男根來回摩擦。「嗯哼…唔哇哇!」劍鞘對準了寶刀,整隻沒入,整個人彷彿被貫穿,從頭到腳的細胞接叫囂著這份刺激,快感在全身上下如電流般流著。「いぶ先生…」「Souちゃん簡直犯規呀…」
彈嫩的臀瓣開始上上下下,每次都撞擊到不同的區域、深入更隱密的危險地帶,得到嶄新的爽感。「先生不但滿足我上下的口,更填滿我心靈的空洞…太過分了❤…嗯哼…嗯那裏…手不…不要!」用把玩的手法揉搓著陰囊,弄得人直激靈。「又欺負人…」嘟著嘴說道。悄悄牽起那隻調皮的手,兩人的手掌交疊在Sou的胸前。「我的…心跳……哈啊…跳跳得很快對吧?」本就悸動不已的心,又因耗費體力的騎乘,跳動的更劇烈,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
「接下來…聽著我的指示。」用低沉的性感聲線在耳邊吐出字句,聲音直接穿刺大腦皮層,讓思緒停了機,呼出的溫熱氣流也令人魂飛魄散。「慢慢的…躺下來,腰抬高,腿夾緊……。」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氣喘吁吁地調整著姿勢。”Souちゃん色色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厭呢…”淋漓的汗珠黏住了髮絲、通紅的雙頰、雙目內氤氲的水氣、全身上下的吻痕,爬滿了情慾的蹤跡。
在方才的抽插過後,緊縮的腸壁亦漸適應小Eve的堅挺,未緊閉的城門很快就被攻城槌撞開,長驅直入。敵軍的攻勢雷霆萬鈞,不斷的深入城內的每個角落,將其坐斷,化為己有。
兩人的體溫相互加成,下身是如此的熾熱,大腦簡直被燃燒殆盡。「嗚哇啊啊啊啊啊!!」一股極大痛覺突然喚醒了停機的腦子,生理性淚水奪眶而出。「Souちゃん…」腰部擺動的頻率漸緩,動作也變得輕柔了下來。
真香…いぶ先生的頭髮……「沒…沒事的,如果咬住先生的話….」淚汪汪的大眼無辜的凝視著。來回蹭著對方蓬鬆柔順的頭髮,假裝為了減輕疼痛咬住其雪白的頸子,不一會兒就開始吸了起來,留下一塊塊清晰可見的紅痕。「嘻嘻。」露出狡黠的微笑後又旋即咬起突出的喉結,反覆的摩娑著。「嘖嘖…真是個壞學生哪…」
「啊…嗯…」房內迴盪著兩人的呻吟,一片萬籟俱寂中聲音相互交疊,顯得更加淫靡。伴著底下進進出出,叫聲也此起彼伏的變化,只任憑下半身的快感主宰,腦中一片空白。「Souちゃん...我快要了。」「嗯。」溫熱的精液注入體內,下腹前所未有的腫脹感和いぶ先生以略帶沙啞了的叫聲帶來了雙倍的刺激。夜僅被淡淡暈開的月色揮著;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使我無法細細品嘗先生究竟會露出多麼性感的表情。夜已深,卻不覺涼意,床地纏綿的熾熱絲毫不見減退,已經不知道去了幾回,意識變得曖昧不清,就是機械式的不停的做,看不見盡頭,只能用本能來感受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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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月&泉(&真緒)】朔間凜月永遠失業了。
【DAY1】
飛機落地的晃動把凜月震醒,空姐毫無情緒的廣播響起,等到回過神來廣播已經到一段落,乘客們都紛紛起立帶上行李。
──感謝您的搭乘,希望很快能再為您服務,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謝謝。
「嗯,所以說?」
「怎樣?」
凜月被窗外的太陽曬得不開心,不耐煩地向旁邊的人提出疑問。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拿下頭上的眼罩,好像睡得不舒爽的一臉陰沉。「檀香山?帶吸血鬼來熱帶島嶼是有什麼毛病嗎?」
「別抱怨,拿上你的行李。」坐在走道側的泉拿下行李往凜月懷裡塞。
兩人下了飛機,出境的過程也沒什麼話。抬頭看向機場的時鐘,正好是接近正午的時刻,溫度跟濕度都高得嚇人,要不是機場的冷氣跟販賣機的可口可樂帶來一點救贖,凜月肯定當場買下回程機票掉頭走人。
一旁的泉明顯也對這樣的氣候難以招架,加上長途的飛機帶來的疲勞,臉色看起來甚至比凜月還差,讓人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想尋死又太膽小想抓人陪���,不然要快快樂樂出遊肯定會選緯度高些的國家,做什麼兩個人一起被這風光明媚給折磨得要死不活。
「小瀨。」
「幹嘛啦。」
泉暴躁地回應,在這樣的環境下連開口講話都彷彿在折損僅存的理智,這點凜月也是,在感受到兩人之間溫度升高的同時搖搖頭放棄提問。
「沒事。」
回想起前一天晚上泉突然來訪,進門連寒暄也沒的就要自己收行李,看凜月一動也不動就逕自走入房內拿起行李箱把衣櫃的衣服粗暴地往箱內塞,一邊還喊著要自己帶上護照。
這畫面讓凜月想起過去曾跟真緒在假日瞎磨時間時從電視上看過的美國影集,是販毒要被抄家時跑路的畫面。
「我們要去哪?」
「搭飛機啊。」
「不要。」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的人權呢?」
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張口又閉上,最後只吐出「你不是吸血鬼嗎?」這樣讓人不知道該從何吐槽的句子當作回應。
當時看著泉的表情,凜月撇了撇嘴就決定隨他的便,反正自己也不用出力。現在回想起,要是知道會被帶來這種地方,最初就應該更用力掙扎的。
兩人一出機場就搭上計程車到了預先訂好的旅店,外表很理所當然的是南洋風格的小木屋,好幾棟類似的屋子聚集,大概是渡假村之類的,外頭就是沙灘跟大海。
小木屋內比想像得大,廚房和客廳都有,編有夏威夷特色古老圖紋的花布恰到好處地裝飾在屋內,屋內還能聞到木頭獨特的香氣,凜月一進門就把行李丟在門口,直撲臥室的床。
泉提著兩人的行李跟了進來,東西一放便說要去附近做SPA,凜月揮了揮手表示道別。雖然在飛機上就睡了許多但終究是沒睡好,也不是太想跟陌生人接觸,決定留在旅館內繼續補眠,泉一看也就意會地離開了。
凜月不曉得此趟旅程的目的,想問又懶得問,那件事情發生後,多數時間他都把自己關在家裡,讓遮光的窗簾阻絕外界的一切。也許出來晃晃也好,他想,反正都也只是呼吸跟吐氣,不用曬太陽的話在哪倒也沒差。在乾爽的床鋪上蹭了幾下,他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過來,已經是落日時分了,陌生的房間讓凜月微微地慌,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日本。揉著眼推開寢室的房門,就見客廳像是要被夕陽吞噬一樣的,大火燒似地橙紅,空氣卻十分冷靜,不帶一點溫度。
這是熱帶地區特有的落日景色嗎,凜月遲疑,然後聽見耳邊傳來叫喚聲。
「……月。」
轉過頭看向聲音源頭的落地窗,一個黑影站在外頭。
「凜月。」
那人身後的夕陽大得像是隻巨獸吞噬了凜月所能見到的海平面。不曉得是否是背光的緣故,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樣,當然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他確信是真緒在那裡,黑漆漆的影子,一如過往對自己溫柔地笑。
「ま~くん?」
緩緩走近,黑影什麼動作也沒有,等待著自己的靠近,但越是往前,就越感受到身子要被真緒背後紅得嚇人的夕陽給燒成灰燼。凜月整個人都開始發燙,他跪倒在地上,黑影蹲下,凜月知道他正在看著自己。
「凜月。」
明明隔著一道落地窗,但真緒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輕聲喚著他的名,抬起頭對上的是那看慣的八字眉苦笑,嘴裡好像說了什麼,但凜月這次沒能聽見,猛然地醒了過來。
是夢。說得也是。
大概是剛才夢裡留下來的衝擊,凜月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揉著胸口推開寢室的房門,外頭的客廳昏沉沉地,落地窗透出夕陽的餘暉。
往窗外看,嗯,普通的夕陽呢,又小又圓的像個章魚燒在那裡,熱帶也沒有比較特別,凜月想著,就看到瀨名泉坐在外頭沙灘的躺椅上。
推開窗走出去,拖著陷入沙中沉重的腳步,迎面而來的海風是令人感到熟悉的鹹味。以前就讀的夢之咲靠近海邊,風大的時候偶爾也能聞到淡淡地海香,跟這裡又濕又重的氣味不一樣,但還是輕易地讓人感到懷念,凜月走近泉身旁的躺椅用力躺下,壓得椅子嘰嘰作響。
「早安。」
「你也真是會睡。」
原以為泉會在這翻個雜誌或滑手機,或總之做個什麼跟度假勝地畫風相同的事,但他就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夕陽沉落。不知道是不是嗅覺影響了視覺,泉看起來也鹹鹹的。
凜月也跟著看向遠方的夕陽,普通的夕陽,卻因為剛才的夢境讓他感到有些浮躁,總覺得這樣就像是在觀看太陽死去。太陽的光芒因為折射而變得血紅,它漸漸墮入海中,火焰被海水熄滅。
「太陽……如果泡進水裡就會變成石頭吧。」
「什麼鬼問題。」
「就只是顆大石頭吧。」
「大概吧,誰知道啊。」
「會變成宇宙裡的垃圾,在這裡也完全看不到了吧。」
「照你這樣說整個天空也太多宇宙垃圾了。」
泉嘆了口氣,勸戒似地開口道:「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太陽明天也會升起,後天也會,無論你是要繼續當家裡蹲還是怎麼樣的。」
「小瀨真是嚴厲啊……」凜月搖搖頭,像在對泉的幽默感表示否定,不過扯些鬼話罷了。
「我只是在想,好像懂為什麼大家喜歡看日落了。」
「是喔。」
停頓片刻後凜月又問。
「你喜歡嗎?」
「大概不怎麼喜歡。」
「哦,是喔。那你坐在這是在幹嘛?」
「囉嗦。」
夕陽已經幾乎落下,天空浮現漂亮的紫色,兩人沉默地看著天色,好像這是一部高潮迭起的電影那樣專注地看,一直到太陽的最後一點餘暉都沉沒於海中,天空都轉為墨藍色、星光一點一點地佈滿整片天。一般看日落肯定不會看這麼久,他們像是固執地坐在電影院裡頭直到贊助商都跑完也不肯起身的觀眾,這個海灘若有其他人大概會投以奇怪的眼光:你們在幹嘛,後面也沒有彩蛋了喔。凜月感到好笑,說好不喜歡日落呢,於是率先打破這片沉默。
「餓了。」
「你只知道睡跟吃了嗎?」
「還不都是你把我抓過來的關係,白天變得更長了。」凜月晃晃腦袋,雖然夜晚來臨,但因為時差的關係導致生理時鐘變得有些奇怪。「昨天……或者說今天,小瀨就是這個時間來找我的吧,時差真是有趣啊。」
「這麼說起來的確是這個時候。」
「好像時光旅行。」
看著滿天星斗,時間、距離之類的,一旦被拉長,好像全都會變得曖昧起來。眼裡所望之星星,大概在更久之前就已經死去。凜月想起過去哥哥講過的故事,生物死後會化為天上的星點,現在這樣回想也許也不是單純哄小孩而已,距離夠遠的話,或許真還能來得及捕捉到誰死去前留下的光影。
「……魔法一樣呢。」
泉看著凜月望著星空的側臉,嘆出長息。
「這可是欠的,回去還得還呢。」
*
桌上簡單地擺著兩盤煎好的漢堡排,上頭各打了一顆橘黃色的半熟蛋,不同的是凜月這側配的是熱騰騰的白飯,而對面是一點調味也沒放的沙拉,嫩綠的高麗菜絲配上萵苣等新鮮蔬菜。
「也真是佩服你連來這裡吃都那些,都出來度假了就放縱一點嘛。」凜月一邊說一邊切了一小塊漢堡排放入嘴,醬汁是蘋果泥配上紅酒的日式風味,焦甜的香氣十分下飯,從這種小地方能感受到料理者的細心。
「好吃。」
「當然。」泉得意的揚起嘴角。
凜月又將蛋黃置於白飯上後將兩者攪拌,一口塞入滿足地咀嚼,在吞下後又突然放下手上的湯匙,摀起嘴眉頭輕蹙。
「好久沒有好好的吃一餐。」
「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也不是,開始胡思亂想時我就做甜點,這段時間我做了很多很多,不過那些鮮奶油跟蛋糕體咀嚼在嘴裡都變得無味,吞進去也沒什麼滿足感,不像在攝食。」
「只吃甜點就叫做沒有好好吃飯好嗎?」
「我是吸血鬼好嗎,除了血以外這就是我的好好吃飯。」
泉翻了一個白眼做回應。
「不過……嗯,總之謝了,之後再好好向你回禮吧。」
泉拿著叉子在盤中攪拌著菜葉,看著眼前的人在合掌後再度拾起餐具開動。還有很多想說的,但最後只嘟囔了不客氣。
待食事結束,兩人為了飯後消化跑到街上閒晃。畢竟是觀光勝地晚上十分熱鬧,原本凜月沒什麼興趣只是走走看看,但逛著也染上了這裡特有的氣氛,心情逐漸輕快起來,拿起各種風格誇張的紀念T恤與各色造型墨鏡穿戴擺弄,在買了顏色誇張的夏威夷衫後,兩人離開繁華的大道往靠海的偏僻小徑走。
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和誰一同熱鬧地逛街,畢業後Knights的大家多是進行個人發展沒有機會碰面,偶爾假日難得對上了凜月會去找真緒,但通常也都是一同在家消磨時間不太出門,倒也沒有什麼不好,只要能和大家聚在一起做什麼倒也是其次,他會跟真緒癱在沙發上隨便轉一台讓電視播著,而他們聊自己的。
明明也不是太久以前的事,想起來卻感到很懷念,好久沒有想起真緒了,凜月想,又好像只是錯覺,畢竟從那天起,真緒會出現在他的每個夢境裡,不一定有什麼具體的影像,有時醒過來什麼也不記得,但耳邊會像是曾拂過他的聲音,指尖會若有似無地留著他的溫度。
好像真緒真的在每個夢境裡都悄悄來訪過,凜月輕輕地笑了出來,用力地跨出一步後改變走路的節奏,哼著曲調輕快地跳起來。
一首帶著點爵士節奏的曲調,就在凜月哼到副歌時,一個合聲加了進來,像把大提琴低沉而溫柔,凜月轉身,看見泉的表情在月光下比起平時柔和許多。這聲音讓人懷念,泉的低音在合唱時總是領著大家,穩穩地將隊友托起。
「國王的新曲。」
「Bingo♪」凜月露出微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畢業了兩三年,每次大家提起月永レオ時總是會喊他國王。
「我挺喜歡這首的。」
「我倒是因為走到哪都會聽到,最近開始會想著那傢伙什麼時候要再寫新作,否則都要聽厭了。」泉故做嫌棄,神情卻比剛才要更明亮了,邊說邊不經意地笑。
「我經過車站時也都會想旁邊的超大橫幅廣告什麼時候要撤換呢。」
泉立刻會意對方是想說自己代言的保養品。
「那個半個月前就撤了好嗎,現在在那裡的可是ゆうくん。」
「誒,是嗎?」凜月搔著後腦勺。「真的是太久沒去那裡了。」
於是話題被帶到正邁向關鍵期的Trickstar。
「前陣子不是在節目上也一直喊話嗎,說要前進東京巨蛋,ま〜くん也忙得暈頭轉向。」
「是啊。」
「ゆうくん那邊還好嗎?」
泉沉默了半晌才又緩緩開口。
「大概稱不上是好吧,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放心吧,那可是Trickstar,什麼困難他們都能跨越的。」
「是這樣嗎?」
一陣沈默迎來,大概這個話題對兩人來說都不好繼續,互相避重就輕地談回各自工作上的事,又走了好一段路,凜月看見熟悉的招牌,就喊著口渴抓著泉拐過去。
自動門打開,涼爽的空氣灌了出來,這間便利商店是日本品牌的連鎖店,在夏威夷也一樣 24小時營業,凜月熟練地找到了自己要的牌子。夏威夷有很多當地特售的限定口味,椰子、鳳梨等等常見的熱帶要素也罷,芋頭或夏威夷豆之類的詭異口味也有,雖然也有點好奇,但凜月固定了一種品牌後便不太會更動。
拎著飲料,又在櫃台附近找到了國際電話卡,就也順手拿來結帳,同時捕捉到泉的視線。
「你要打給誰?」
「我記得的電話號碼也沒幾個,稍等我一會吧。」凜月抓起結帳完的電話卡就走向外頭倚著便利商店外牆的公共電話。
來到這後手機理所當然的無法使用,更重要的是被電話卡勾起想打通電話給誰的心情。將手上的鋁罐裝飲料擺在一旁聳了聳肩膀轉換心情,凜月深呼吸後拿起有些重量的話筒將卡插入機器內,話筒隨撥號發出高高低低的頻率,因為時差讓他對時間經過了多少變得有些曖昧不清。說起來日本現在是幾點了?
電話嘟嘟聲響,凜月扳起手指,正算好日本大約是中午剛過,電話內就傳出了已經聽到太過熟悉的語音答錄,是真緒某天心血來潮特別設定的,讓人即使等不著電話接通也生氣不了的爽朗聲,凜月拿著話筒不禁莞爾,在耳邊傳來毫無感情的嘟聲後掛上話筒。
泉看準時間從超商內走了出來。
「如何?」
「也沒如何,突然有些思鄉而已。」
凜月拉開飲料拉環喝了一口,五官苦澀地皺成一塊。
「……好怪的味道,不想喝了,你喝嗎?」
「才不要。差不多該回去了,走吧。」
凜月抓著飲料跟上泉的步伐,原想一鼓作氣喝掉,但刺激的味道衝上鼻腔嗆得他狂咳,真傷腦筋,丟掉也可惜,拿著也沒人能幫忙喝。
【DAY2】
半夢半醒中凜月感受到有人輕撫著自己的髮絲,手掌的大小跟氣味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他閉著眼想細細體會,也怕睜開眼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ま~くん早安,你來叫醒我嗎?」
凜月滿足地彎起嘴角,耳邊傳來了爽朗的回應聲。
「我是真緒,抱歉現在暫時無法接聽,請在嘟聲後留下你的訊息,我會盡快回應你。」
猛然睜開眼,太陽從不太遮光的窗簾後透進來,印象中睡前是看著窗外入睡的,大概是小瀨不知道什麼時候替他給拉上了簾子,凜月想著瑣碎的事情讓自己冷靜,他一直忘了自己已經不在日本。
走出房間外就見泉端正地坐在沙發上敷著面膜翻美妝雜誌,看見凜月出現露出明顯驚訝的表情。
「我以為你至少下午才會醒。」
「現在幾點?」
「早市都還開著呢,要一起去走走嗎?。」泉闔上雜誌走向浴室要摘面膜,凜月跟了進去拿起牙刷隨便地撸了幾下後才回過神來,含糊不清地說了嗯。
凜月帶著草帽,穿著昨晚買下的夏威夷衫腳踩著夾腳拖,頭髮因為一段時間沒有修剪了而顯得有些長,但在這穿搭之下這樣的頹喪感反而顯得恰到好處;泉則普通地穿著自己帶來的T恤跟漁夫帽,還帶著圓圓的墨鏡遮住大部分的臉,說是為了防曬。
兩個人就坐在距離早市一段路的一台餐車旁的露天座位,桌上放著一張大盤子,盛裝著十幾隻的夏威夷蝦,每隻顏色都又肥美又鮮紅,色香味俱全還帶著一點油光。
泉在逛完早市後拿著地圖說有想去的地方,凜月還以為會是有著異國風情美景的神祕地點,或者品味特別的店家,沒想到卻被抓來吃海鮮。
「你這個人真的是很極端。」
「你昨天不是也說了嗎,出來度假了就放縱點。」泉平靜地拿起蝦子開始剝殼,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人明明怕熱還願意走好一段路特地來到這,只看表情大概還看不出來他嗜蝦。
「好懶喔,幫我剝。」
「請自己來。」
凜月把下巴頂在桌上,嘴巴不滿地翹著。
「你不是很喜歡吃蝦嗎?」
「很喜歡吃蝦但我也不喜歡剝蝦殼好嗎?」
泉瞇著眼將蝦頭捏起靠近嘴邊輕啜。
「……你是在吃蝦子的腦嗎?」
「不只腦喔,還有蝦子的心臟跟內臟。」
「嗚哇……」凜月趴下將額頭抵著桌子,盯著桌下穿著夾腳拖的腳趾。「真好啊,我也好想吃。」
「請自己來。」泉又動手剝了另一隻蝦。
「不是啦。」凜月動了動自己的腳趾頭,將它們捲曲再伸展。「我是在說也好想要能把喜歡的東西的腦或者心臟等等全部都吞進肚裡,全部吃掉就好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要蝦子的話要吃請快點吃,會冷掉。」
也不曉得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在他們吃完整盤蝦子的同時,天空開始轟轟作響,下雨了。
忍著肚子還尚未消化的食物殘骸,兩人跑到不遠處的涼亭下躲雨,雨來得又急又大,大概就是熱帶地區常見的午後雷陣雨,空氣又濕又悶,原本以為泉的臉會很臭,但大概是吃了蝦子很滿足的關係,心情看起來倒是沒有特別的差。
凜月拿下早上在市集買下的草帽,為了遮陽選了帽緣很大的款式,多虧了這頂帽子他沒有淋到太多的雨。不知道是不是外頭雨點和雷聲的聲響很大的關係,反過有平靜心情的效果。
「雨好大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昨天明明天氣這麼好。」
「你昨天在倒頭大睡時也下過這樣的大雨,不過蠻快就停了下來了。」
「是喔,完全沒聽見。」
「你也真的是很會睡欸,白天睡了整天以為是因為晚上要醒著,結果也沒有,到了晚上還是在睡,頭都不會痛嗎?」
「照理來說晚上的確都醒著啦。」凜月用手指玩著自己的鬢角。「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昨晚也好睏,是不是時差的關係呢?」
「吸血鬼體質是時差就能解決的嗎?」泉吐槽。
「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是了。」凜月蜷起身子抱著膝蓋。「今天早上也自然地醒了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唉,不過就這樣也不錯不是嗎?」
是嗎?自己身上有著各種反常發生,好的壞的,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凜月閉上眼將頭枕在膝蓋上。
「欸,小瀨。」
「怎。」
「為什麼要來夏威夷呢,不覺得很熱嗎?為什麼帶我來這呢?」
「是很熱啊。」泉拿著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自己的頭髮和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腦漿都要融化了。」
「腦漿本來就是液體吧。」換凜月吐槽,對方反而笑了,並繼續往下說。
「來之前跟國王還有天祥院那傢伙見面了,那個時候聊到了你的事情,畢竟你這陣子完全沒消息,就連『那天』也沒看到你。」
凜月沒有回應,用眼神催促著泉繼續說下去。
「原本也只是想說出國前去看看你的狀況怎麼樣,倒也不是最初就計畫著要抓你一起,不過在看到你後就覺得『乾脆把這傢伙也一起帶走吧』」
「真難得啊,以為小瀨是個規矩更好的孩子的,是我看起來很糟嗎?」
「沒有,實際見到你後覺得你看起來比想像中要好多了,看起來很閒。」
「……」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還真是抱歉啊?」泉踢開腳邊的石頭,石頭彈了出去在雨中濺出水花。「出來散散心也好吧。」
「嗯,知道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反倒是讓人蠻安心的。」外面的雨漸漸地在轉小,凜月站了起來伸懶腰。「那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要去聽音樂會嗎?」泉指著涼亭上有些潮濕的宣傳海報。
*
活動看起來是當地居民定期會舉辦的演奏會,傍晚在市集的附近舉行,時間剛好對上也沒什麼理由不去於是兩人就在雨停後往表演所在的廣場前進。
那是一個簡單的露天舞台,感覺這裡的居民都已經十分習慣像剛才那樣的雷陣雨,若無其事的將舞台上的積水排除並放置樂器。
距離夜晚開始的表演還有一段時間,兩人坐在舞台前方的觀眾席上看著時間推進。音樂會是由多名參加者構成,每組輪流上台演奏一至兩曲,會場周圍逐漸有人群聚集,從感覺連筷子都還握不好的孩童,到和夥伴共享青春的青少年,再到拿著古琴的老頭都有,熱鬧如祭典般的氣氛讓人感受到附近住民對這活動的重視。
「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凜月注意到身旁的泉凝固的視線。
「那裡。」泉揚了揚下巴。「有個孩子在哭。」
順著泉的視線看去,舞台一側有個男孩抱著吉他,細看倒是沒有在哭,只是抿著嘴,站在他前方的大概是那孩子的母親則在安慰他。
從這裡能聽見破碎的談話內容,再注意到女性手上纏繞的繃帶,狀況便很好掌握。
「好可惜,那孩子為了今天練習了很久吧。」一旁的泉淡淡地吐出這句話,對於從小接觸模特圈的泉來說這樣的畫面大概見怪不怪。
「怎麼了,泉哥哥要去幫助無助的小弟弟嗎?」
凜月手插著口袋一股作氣站了起來,嘴角上勾俯視著泉,後者對於調侃不耐煩地回瞪。
「你傻了嗎,我又不會樂器,是要過去問候完請他節哀嗎?」
「聽起來倒是還不錯的主意。」
凜月誇步向前。
看著伴奏用的琴譜凜月有些佩服,曲子這個改編還真是有些讓人意外。
小男孩抱著與身高不成比例的古典吉他不安地看著他,倒也能懂他的不信任,畢竟自己的裝扮看起來可疑極了,是我就不會把表演寄託在這種人身上。
「大哥哥和我沒有配合過,真的沒有問題嗎……」
「試試也不吃虧呀,因為害怕而放棄的話很可惜的。」
凜月閉起雙眼回想起高二那年的前夜祭。自己也因為某人的多管閒事被迫重新踏上舞台,但在人生的最初也是那人將因為帶進自己的世界裡。
「放心吧,爵士可是我的拿手。」
表演曲目是歌劇卡門中的名曲「Habanera」,曲子經由改編後變為活潑的爵士樂。登上舞台中央,男孩抱著吉他坐在前方,凜月則使用舞台提供的電子琴,雖然前面向孩子拍胸脯掛保證,但自己其實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碰琴了,對於不曾中斷過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生疏感。
他小心翼翼地起了前奏,吉他隨後加入,A段是尚未開始變奏的原型,兩人在小節中抓住對方的步伐,說起來意外,原先在向母子黨搭話時,以為非要由母親伴奏才肯上台的孩子會是更怯場、更愛撒嬌的類型,但從吉他的音色中能確切感受到孩子的堅毅。
很快的進入了B段,曲子開始出現爵士的變奏,難度也隨之提升,但吉他沒有退縮,反而順著爵士特有的節奏開始強勢地張揚自己的魅力,明明彈奏的手法青澀,音符間卻蘊藏著熱度,凜月無自覺地露出微笑,原先僵硬的手指也找回了手感,在樂曲的間隙中輕巧地加上即興,男孩頓了下下回頭望,在兩人眼神交會後露齒而笑。
啊,舞台果然很棒,可以的話真想一直沐浴在這聚光燈之下。這光線不如太陽毒辣,卻足以令他留下滿身的汗,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以前這樣地討厭充滿熱度的光線和汗水,但都是因為知道了這之中的美好而萬劫不復地深陷於此。
在樂曲漸弱後,最後一聲和弦落下,掌聲熱烈響起,凜月向前走至男孩身後一同接受喝采。
「原本以為你是膽小才不肯一人上台,但你意外地很行嘛,即使一個人也能做到的啊。」
「哈哈,我當然很厲害啊!」男孩再度咧嘴而笑。「但是我和媽媽為了這個舞台準備了很久,我們一起練習,一起想曲子的改編,我們約定好了要兩人一起表演的,所以沒能一起總覺得很討厭啊……」
男孩說著說著,好像捕捉到了台下母親的身影,舉起手大力揮舞。
「太好了,媽媽看起來很開心。」
抱著吉他,孩子從舞台上一躍而下,留下凜月一人在舞台上。
真是奇怪,凜月想,每次自己站在強光下總都看不清台下的細節,怎麼有人身處在陽光之下卻能看見黑暗中的人呢?望著昏暗的座席,凜月覺得台下的每個黑影好像都是他,ま~くん大概就是從這裡看見自己的吧;但如今站在台上的是他,他卻看不清楚黑影了,這樣一想心情便難受了起來。
緩緩走至舞台側,泉在那等著他。
「表現得不錯嘛……咦?」
「……小瀨。」像是被劃了深深的一刀,眼淚啪搭啪搭地落在地上,如無法停止不流出傷口的鮮血一般。
「我啊……對ま~くん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凜月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睜得大。
「沒有ま~くん我也能活下去。能在夜裡沉睡,能在白晝甦醒,能在太陽下行走,能吃能玩,能站在舞台上──
「還能成為偶像也說不定。」
凜月抬起頭來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泉則忍住不與對方一同顫抖。
「……這不是挺好的嗎。」
【Sena Izumi】
「那就出國旅遊放鬆一下呀。」
天祥院說著走進了休息室,我拿著手帳看著經紀人替自己排出的假期煩惱。
「說是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好啊,光是考慮都累了。」
「啊!我!我有推薦!」
這傢伙居然也有口袋名單嗎,我第一時間有些驚訝,但想想的確畢業後國王就為了工作在世界東奔西跑,甚至過去在重新回到夢之咲前好像也去了不少國家。
「去很熱的地方啊,セナ。熱到腦漿都會融化的地方!」
「我才不去很熱的地方喔?」而且說起來腦漿本來就是液態吧。
「這麼說來這方面你很有經驗呀月永。」
天祥院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國王則瞇起眼瞪向他,他們互相知悉些什麼,而我猜不到,這讓我感到些許焦躁。
「嗯,總之很熱的話,好的壞的都會從腦中蒸發,最後冷卻下來就能獲得Inspiration,特別推薦有沙子的地方!」
「是這樣嗎……但我出國也並不是為了要激發靈感啊。」
雖然過去時常跟家裡一起出國,但家人也因為知道自己怕熱的緣故,都選擇緯度高的地區,相較之下日本還熱上許多。不過這樣一想,倒是讓我想起了高三那年在海邊的夏天,這就突然有點懂過熱至無法思考的心情也說不定,這傢伙尋找靈感的方式總是這樣嗎?不過沙子又是什麼呢?
「呼呼呼,很懂呢,那種腦袋發熱的狀態我在舞台上也時常有,真的很讓人上癮呢。」天祥院輕笑,不知道是在認真的發表同感還是單純又再拿自己開玩笑。「真好啊旅遊……說起來瀨名,你最近有見到凜月嗎?」
「……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趁假期開始前先去見見他如何?」
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想說什麼,因為是這個人所以即使沒特別意思的話語也會讓人覺得暗藏些什麼含意。
「本來也就有這個打算,不過一直聯絡不上那傢伙也就沒能去拜訪。」
「瀨名的教養真的很好呢。」
「啊哈哈哈,セナ就是這種傢伙!」
「什麼啊超煩人!」我在手帳上一串預定空白的最初寫上了くまくん後闔上。
然後就演變成現在這樣,那傢伙把剪刀遞了過來。
「小瀨會剪頭髮嗎?」
「你怎麼會覺得我會?」
「也罷,那我就自己來吧。」
說完他就要把剪刀奪回去。
「你不是認真的吧,等等。」雖然這傢伙的頭髮真的是該好好整頓了,但有什麼非得是現在的理由嗎。
「……好煩,要幫還是不要幫。」
看著那傢伙早已哭花的臉及紅腫卻認真的眼神,我嘆了一口氣。
「我來吧,讓你自己剪回去還能當偶像嗎。」
「一開始就該這樣嘛。」他得逞似地笑。
「但是總不能直接在這裡剪吧,頭髮落在這種地板上很難清。」
くまくん停頓了一會,說有個東西可以拿來墊著後就轉身翻行李,我則到浴室拿浴巾當作剪髮的披肩,一從浴室走出來又被那傢伙嚇了一跳,在地上平鋪著的是くまくん的竹馬,也是ゆうくん的隊友──那個衣更真緒的報導。
說起來差不多是距今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傢伙出了嚴重的車禍,同行的人雖然都獲救,但太晚被救出的他在車子起火後身亡,畢竟是現在當紅的團體成員,引起非常大的討論,即使到了現在打開談話節目,都能看見關於團體或關於事故救援等等的討論。
在這之後的葬禮我也陪同ゆうくん一同出席,原以為會看見くまくん沮喪的樣子,但那天他甚至沒有出現,直到幾天前我才再度看到他,還有些擔心開門來迎接的會不會又是過去曾經從另一人身上看過的、那種死去的眼神,結果他看起來雖憔悴卻不至於像個死物。
而這次出遊一直被避開不談的事情就這樣被他攤開在這,他還一屁股就坐在報紙上頭。
我將浴巾披於他肩上在後頸打了個結,拿著水噴沾濕頭髮用梳子小心地梳直,拿起剪刀剪去髮尾時,說真的,比修自己的瀏海還要緊張(正常來說我的瀏海肯定是比較重要的)。
髮屑唰地掉落在黑白的鉛字及照片上,我實在有點不能懂這傢伙在想些什麼,但又感受到這是一個儀式,必須好好做才行。
於是我謹慎地落下了一刀又一刀,像是要完成一項雕塑品,比較起兩者可能也沒有差上太多,刀一落下便無可挽救,即使未來會再長出來,那又和這個當下不同了。持續了數分鐘後,原本沉默的他突然開口。
「頭髮寄宿著運跟記憶。」
我順了順黑色的髮尾,安靜地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我過去一個月怎麼樣都找不到ま~くん,我獨自去了家裡附近的公園,去了過去就讀的小學,到常去的商店,甚至偷偷翻進ま~くん的房間。但即使我躺在那張床上,我也沒能找到他,明明過去我總是在想著ま~くん,就如同ま~くん也總是在想著我,我卻一點也想不起跟ま~くん之間的事情了。」
「可在夢裡頭,我一定能找到他,所以我開始不停的沉睡,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反正我也已經努力很久了,稍微再多睡一下應該能被原諒吧。」
くまくん咬著下唇,而我繼續手上的工作,抹去他後頸沾黏上的碎髮。
「不過自從來到這裡,我卻無時無刻不懷念起過往,聞著空氣中草地、雨水或海浪的香氣、窗簾縫透進來的光線、陌生卻柔軟的床鋪、炙熱的聚光燈和青澀的吉他,沒有一樣是和過去相似的,卻都能輕易地勾起傷懷,很奇怪吧。」
「大概是因為時差的魔法吧。」我想起了到這第一天的話題,くまくん聽了以後睜大眼睛,使我有些無措,明明是這傢伙說出口的字句,從我的嘴裡吐出來卻難為情太多。
「也許吧,這讓我發覺緊抓著過去不放是多麼無意義的事情。」他觸碰地上的報紙,輕得像是在撫著誰的睡臉。「ま~くん會原諒我嗎?」
我拍了拍他的頭,將多餘的髮屑都打落,並將浴巾拉起。
「我怎麼知道,之後有機會碰見再自己問他吧。」
くまくん看著地面緩地吐出氣,露出溫柔卻寂寞的笑容。
「嗯,不過到時候我已經不是他的『小凜』了呢……總覺得很討厭啊。」
我沉默地收拾,我們無法停止成長,亦無法停止割捨。將剪刀上的髮末拭去,不知怎麼的,好像連我都有些染上鄉愁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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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翔02
*哨兵響導PARO *主一期鶴,鯰骨有,後面可能還會出現各種插花CP *OOC可能有 *距離上一章已經快一個月了呢(都是期中的錯! *姑且還是寫完第二章了 二、 當鶴丸國永離開公會時,天色早已暗下,反正手頭上沒也暫時沒有待完成的任務,他乾脆在公會管轄領地內的城鎮裡隨便找了間旅館住宿一宿。 便宜的旅店房間陳設並沒有多豪華,甚至可說是有些寒酸,房間內的設備也就一張單人床、簡單的桌椅和小到不能再小的浴室,但勝在清靜,所以鶴丸國永對於簡陋的住宿環境也沒有什麼不滿。 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他擦拭著濕漉漉的髮,一邊心情很好地哼著歌,一邊拿出電子地圖準備規畫下一個落腳地。一旁被放出來透氣的白鶴似乎心情也相當不錯,整隻鳥窩在柔軟的棉被裡打滾,蹭了大半張床的鳥毛。 「我說你,有點鶴樣好不好!」鶴丸國永忍不住笑罵一聲,將白鶴拎起來晃了晃。 鶴子不滿地叫了聲,毫不客氣地用力啄了鶴丸國永一下。 吃疼地鬆手,鶴丸國永瞪著自己的精神體,「好啊,敢跟我鬥?」 一人一鶴在床上撕打起來,而且都沒打算手下留情,打得原本已經夠亂得床鋪更是羽毛滿天飛。 戰得正酣時,房門突然被人不緊不慢地槍響了三聲。 雙方都疑惑地停手,鶴丸國永瞄了瞄牆上的電子鐘,正好晚上十點半。他又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鶴子,看來門外的應該只是普通人。 客房服務? 鶴丸國永走上前拉開了門,打算拒絕不合時宜的客房服務。「不好意思,我記得我說過不需要──」他驀然收聲,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站在門外的不是什麼旅店服務生,而是一對頂著妹妹頭髮型、身材嬌小的雙生少年,他們身上都穿著簡便的軍服,款式有些有熟,但鶴丸國永卻沒有看到任何��示所屬勢力的紋印。 鶴丸國永瞪著陌生的訪客,少年們則無懼地抬頭回望,三人之間一陣詭異的沉默,最後是少年中的一人率先開了口。「您是鶴丸國永先生,對嗎?」 鶴丸國永立即警戒起來。他一向習慣隱匿自己的行蹤,所以他在登記入住旅店時,使用的是假名,然而來者卻一開口就道破了他的身分。 是仇家?敵人?他飛快地運轉著腦袋,卻想不起自己是否曾經見過這個兩個少年。 「冒昧前來打擾,真的相當抱歉。」無視鶴丸國永明顯表露出的防備,另一名少年也跟著開了口,「在下是前田藤四郎,旁邊這位是平野藤四郎。」 鶴丸國永微微瞇起眼,「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是使者。」前田藤四郎露出笑,旁邊的平野藤四郎拿出了一封綴著金箔花紋的白色信封,信封上娟秀但有力的字跡寫著鶴丸國永的名字。 接過信,鶴丸國永翻過信封一看,艷紅的封蠟上印著他絕不可能認錯的徽紋。 「這是……」鶴丸國永睜大了眼,瞪著那枚代表整片大陸上最大勢力之一的家徽。 平野藤四郎恭謹地欠了欠身,「這是邀請,不是強迫,是否要應邀,決定權在您手上。」 前田藤四郎也跟著行禮,「還請您慎重考慮。」 「我們會靜候您的光臨。」 不等鶴丸國永開口,兩個小小的信使便逕自離去,而鶴丸國永也無心挽留。拎著那封邀請函回到房內,他遲疑了好半晌,最終還是拆開了信封。 略過了邀請函內措辭優雅的邀約文句,他的視線直接移到信件最末尾,寄信者簽名之處。 署名:粟田口.一期一振。 * 幾日猶豫,鶴丸國永最後還是敵不過足以把自己殺死一萬遍的好奇心,來到粟田口家的領地。 粟田口是大陸上最大勢力之一,與伊達家、織田家、新選組成鼎足之勢,彼此之間隱隱抗衡,卻又聯手起來壓制哨嚮公會與時空政府。然而相較於其他家族和組織,粟田口家族顯得極度封閉保守而神秘,鶴丸國永就曾因為好奇心而打探了一下粟田口的家族核心成員究竟是何許人也,然而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竟是一無所獲。 現在,他站在粟田口莊園前,手裡捏著邀請函,為了即將揭開這個家族的神秘面紗而興奮不已。 「憑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算是陷阱還是龍潭虎穴,也得好好闖上一回才對得起自己嘛!」一邊喃喃自語,鶴丸國永用力按下了莊園大門的電鈴。 電鈴旁邊的電子螢幕亮了起來,顯示出一段跳動的聲波,同時傳出有些尖銳的聲音,『呀啊呀啊,外來的訪客,請報上您的身分和姓名!』 「鶴丸國永,自由嚮導。」鶴丸國永將手上的邀請函拿到電子螢幕上的攝影鏡頭前晃了晃,「我收到了你們的邀請函。」 『哎呀,請稍等一下!』螢幕另一頭安靜了兩秒鐘,接著再度傳出聲音,只是這回換成了略沉的好聽嗓音,『相貌,符合;邀請函晶片檢測,通過。』 『訪客身分確認,請稍後。』 眼前的雕花鐵門緩緩開啟,一名白髮還戴著面具的男子站在門後, 向鶴丸國永微微欠身。「歡迎。」 鶴丸國永也連忙回禮,「你好……請問該怎麼稱呼?」 「這位是鳴狐大人呦!」一隻小黃狐從��子腳邊竄了出來,好奇地在鶴丸國永身邊聞聞嗅嗅,「呀,您就是一期一振大人邀請的客人嗎?」 瞪著那只狐狸,鶴丸國永驚愕地睜大了眼,「──精神體?還會說話!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啊!」他將視線轉向鳴狐,一臉探究,「哨兵?嚮導?……嗯,你應該是嚮導。」 鳴狐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真是太有趣了!」鶴丸國永抱起小黃狐,後者也未反抗,任由他翻來覆去地研究。「粟田口家真是充滿了稀奇的事物啊!等等還會有什麼驚喜呢?」 對於鶴丸國永的興致勃勃,鳴狐不置可否,只是略略抬了下手,「請跟我來。」 在鳴狐的帶領下,他們足足走了十五分鐘,才穿過大得驚人的前院,抵達坐落於莊園中央的主屋。 「嗚喔!很漂亮啊!」鶴丸國永抬頭打量,五層樓高的古典建築一看就知是出自設計名家之手,典雅內斂,但又隱隱透著不容冒犯的矜貴。 他開始期待起進到屋內又會是是什麼樣令人驚奇的光景。 「呀,快請進吧!」小黃狐翻身躍下地,踩著小跳步走到大門前,大門便無聲無息地自動開啟。 鳴狐比了個手勢,示意鶴丸國永進屋。 「哦,這位就是一期哥邀請的客人嗎?」剛踏入屋內,鶴丸國永就讓一名坐在大廳內一側樓梯扶手上的紫眸少年奪去了注意力。 「這位是誰?」鶴丸國永挑了下眉,沒有忽略少年眼底露骨的打量和試探。 小黃狐蹦跳了兩下,「這位是藥研大人,是一期一振大人的弟弟喲!」 「我叫藥研藤四郎。」跳下階梯扶手,藥研藤四郎走到鶴丸國永面前,伸出手。「初次見面。」 「……初次見面,我是鶴丸國永。」遲疑了一秒,鶴丸國永也伸出手握住對方纖細的指,上下晃了晃。 藥研騰四郎勾起一抹笑。 ──不對勁。眼角餘光瞥見一道竄起的影子,直撲向鶴丸國永的咽喉,鶴丸國永立刻向後躍開兩步閃過,看見落地的黑影揚起細長的身軀,發出恫嚇的嘶聲。 是一條深紫色的眼鏡蛇。 「鶴子!」放出白鶴,鶴丸國永指揮著精神體撲上前去,兩隻生物立即糾纏成一團。 「哦?還滿有兩下子嘛。」輕笑了聲,下一秒藥研藤四郎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短刀直劈向鶴丸國永的臉。 「藥研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麼!」一旁的小黃狐慌張地嚷嚷,可惜藥研藤四郎完全不理牠。 莫名其妙被襲擊,鶴丸國永也忍不住火大起來。「這就是你們粟田口家的待客之道嗎!」他揚手在藥研藤四郎腕上推了一掌,險險改變了短刀劈擊的軌跡。「這可真是讓人驚奇啊,大開眼界了吶!」 藥研藤四郎沒有答話,只是再度揮刀。 懶得和一個小鬼頭糾纏,鶴丸國永抓住對方持刀的右手用力一扭,藥研藤四郎吃痛,短刀隨即脫手而出。毫不客氣地將個子比自己矮上快一個頭的少年用力掀翻在地上,他用全身的力氣壓制著對方不許他掙扎,左手則從腰後抽出漆黑的手槍,對準了藥研藤四郎的臉。 被壓制的少年踢不開身上的成年男子,面對黑漆漆的槍口,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恐。修長的只扣動板機,藥研藤四郎下意識地閉上眼,聽見一聲響亮的槍響。 然而卻久久未感覺到理當襲來的痛楚。 張開眼,一大把從槍口噴出的花束在他面前晃呀晃,花束中央還有一個迷你的小丑面具,勾著嘲諷的笑容。 「小鬼,嚇到了嗎?」鶴丸國永露出痞痞的笑,起身放開了藥研藤四郎。「我還沒那個膽子在粟田口家的地盤上宰了你,不過要是你再來一次,我就不保證了。」 藥研藤四郎爬起身,臉上出現了夾雜著不甘心卻又鬆了口氣的複雜表情。「……你及格了。」 「──哈啊?」鶴丸國永一臉莫名其妙。 「啊哈哈哈哈哈!」這時,一陣笑聲從二樓平台傳來,鶴丸國永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出現的兩個少年就倚在雕花欄杆邊,其中有著黑色長髮的男孩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兄弟你看你看!藥研竟然吃鱉了欸!這可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吧!」 旁邊的白髮少年輕輕地點了點頭,「……第一次。」 蹙起眉,藥研藤四郎不悅地瞪著兩個看熱鬧的傢伙,「鯰尾哥!骨喰哥!你們偷看多久了!」 「啊,大概從你偷襲失敗時開始?」鯰尾藤四郎笑嘻嘻地推了推身旁的手足,「吶吶,兄弟你覺得那個嚮導怎麼樣啊?」 骨喰藤四郎專注地盯著鶴丸國永好一會兒。「……很強。」 不論如何試探,或是直接用精神絲攻擊,底下的嚮導一律不為所動,強悍到可比銅牆鐵壁的意志力。 鯰尾藤四郎立刻躍躍欲試,「哦?這下我更想跟他玩玩了,你覺得扔馬糞當開場怎麼樣?」 「你是哨兵。」骨喰藤四郎瞪了他一眼,「不公平。」 「欸──」 聽著上方兩兄弟一來一往,鶴丸國永挑了下眉,挑釁地笑,「就算是哨兵也不見得有勝算喔,你可以試試看。」 眼睛一亮,鯰尾藤四郎立刻望向骨喰藤四郎,「兄弟!」 「不准。」骨喰藤四郎依舊駁回自家兄弟意見。 兩人正僵持不下,一旁出現了早該要現身的人。 「好了,到此為止。」一期一振微笑著,望著黑白兩兄弟。 「一期哥!」 「一期哥。」 停下了爭執,骨喰藤四郎與鯰尾藤四郎乖乖的退到一旁不敢造次。 「哦,是你。」鶴丸國永轉過視線,對上了一期一振暗金色的雙瞳。 與初見時的狼狽相比,現在的一期一振顯得沉穩而優雅,舉手投足間隱隱帶著一股懾人的威嚴。鶴丸國永暗暗打量著,總覺得眼前的青年似乎和他記憶裡的人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歡迎來到粟田口家。」一期一振略略欠身行了個禮,「有失遠迎相當抱歉,鶴丸先生。」 「迎不迎什麼的我可不在意。」鶴丸國永隨手拋開手中的玩具槍,「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這是當然。」一期一振露出親切的笑。「不過天色已晚,不如一邊用晚餐,一邊談談吧?」 * 「所以呢?身分高貴的粟田口家少主,為什麼要找我這個小小的嚮導?」一邊切割著煎得恰到好處的牛小排,鶴丸國永睨著一期一振。「不會是後悔付了我這麼多錢,想和我討回來吧?」 他雖然個性豁達,但絕非神經遲鈍,與他同桌共食的一大群說是一期一振弟弟們的粟田口家小鬼頭不是無視他,就是隱隱露出一絲針對他的警戒與敵意。 這絕非對待客人該有的態度。 這讓他這一餐吃起來不太愉快,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再美味的食物也都失了原有的風味。 「不,我相當感謝您上次的出手相助,我也不會做出追回酬金這種失禮的舉動。」一期一振微微一笑,親手替鶴丸國永斟了一杯昂貴的紅酒。 鶴丸國永挑了下眉,「所以?」 一期一振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紅酒,「事實上,我有意延攬鶴丸先生進入粟田口家族,成為粟田口家的雇傭嚮導。」 「延攬?」瞥了眼表情都不太好看的藤四郎們,鶴丸國永嗤笑了聲,不悅讓他再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禮貌。「用這種態度?還有一進門就襲擊?這原來是粟田口家延攬外人的手段嗎?真是新穎到讓人驚訝啊。」 手上優雅的動作頓了頓,一期一振露出苦笑,「抱歉,但粟田口家一向與公會不合,一時之間有點難調整過來。」 鶴丸國永微微皺了下眉,「我是自由嚮導,不是公會的人。」 「但你是現任公會會長的遠親。」 鶴丸國永停下進食,瞪著一期一振,而一期一振則平靜地回望。「你調查我?」 他沒有四處宣揚自己和三日月宗近之間關係的興趣,雖然不是什麼絕不能透漏的秘密,但也得經過一番調查才會知道這些隱私。 「是,但這是必要的。」一期一振心平氣和地道,「惹您不快,我很抱歉。」 鶴丸國永重重放下餐具,「那麼我也很抱歉,我的答案是拒絕!」他站起身,「我要走了,告辭!」 「啊,請等等──」一期一振伸手想阻攔,然而鶴丸國永卻突然用上了嚮導的力量,使一期一振一陣暈眩,不過短短幾秒鐘,等他回過神,鶴丸國永早就離開了餐廳。 「一、一期哥!」坐在一期一振左側的五虎退扶住一期一振的肩,一臉驚惶。 「我沒事。」一期一振按住額角,「骨喰、鯰尾,去攔住他,別讓他離開。」 鶴丸國永在走廊上急奔,心底腹誹著有錢人家為何總愛住在這種大得驚人也大得無用的豪華宅邸裡,害得他連逃亡都得逃得如此艱辛。到底是不熟悉這座豪宅,他才剛找到路回到入口大廳,就被那對黑白雙色兄弟給攔了下來。 「讓開!」鶴丸國永戒備地瞪著他們,一邊暗暗蓄積起精神力打算伺機偷襲。 「沒用的。」骨喰藤四郎看穿了鶴丸國永的意圖,很快就替鯰尾藤四郎加強了精神屏障。只要有所防備,想要控制他的哨兵就會變得極為困難。 鶴丸國永或許可以輕易擾亂沒有嚮導的哨兵的精神,或是輕易用搏擊術打倒無哨兵保護的嚮導,然而同時面對默契絕佳又互相支援的哨嚮搭檔,他沒有任何勝算。 「一期哥請鶴丸先生待在客房,晚一點會再找你談談。」鯰尾藤四郎笑咪咪地道。 「所以,請別輕舉妄動。」骨喰藤四郎也跟著補上一句。 「如果我說不呢?」轉了轉眼珠,鶴丸國永四下尋找著最佳逃逸路線。 「啊,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盡量記得……不要下手太重。」 鯰尾藤四郎笑著扳了扳手指。 * 經歷一番慘烈的搏鬥──或可說是單方面的圍毆,鶴丸國永毫無懸念地被押進了位於三樓的客房。 憤怒且焦躁地在大到可以小跑的房間內來回踱步,鶴丸國永恨恨地踹了反鎖的房門一腳,房門理所當然地不為所動,反倒是自己的腳趾開始隱隱發疼。 整扇房門都是金屬打造的,窗戶也是強化再強化、連哨兵都不見得能打破的特製玻璃,整座宅邸簡直是粟田口家族封閉與排外的具現化,華美的屏障,隔絕了內與外。 如今所有慣用武器都被搜走的鶴丸國永,根本不可能靠著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混蛋!」被腳尖傳來的疼痛搞得更加煩躁,鶴丸國永低低地咒罵一聲,半放棄地將自己甩到King Size的豪華大床上,整顆白色的腦袋都埋進柔軟的棉被裡。 乾脆把自己悶死算了,連同那份害慘他的好奇心。 正當鶴丸國永陷入自暴自棄的負面情緒時,房門卻被扣響了數聲,,接著反鎖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金髮的少年走了進來。 鶴丸國永轉過腦袋瞥了一眼,他認得來者是誰,一期一振在晚餐前有大致介紹過目前待在宅邸理的家族成員,是他那個有著女裝癖的奇怪弟弟。 「鶴丸先生。」將手裡的托盤擱在桌上,亂藤四郎露出笑,讓鶴丸國永暗暗感嘆為何麼可愛卻偏偏不是女孩子。 「鶴丸先生晚餐沒有吃多少呢,一期哥擔心你會肚子餓,讓我拿了一些點心和花草茶來。」 鶴丸國永確實是餓了,但他一點也不想領情,「你們家那個混蛋少主呢?」 對於鶴丸國永的無禮,亂藤四郎似是一點也不在意,「一期哥就在門外喔,他想跟鶴丸先生好好���談。」
鶴丸國永冷哼一聲,「我有權利拒絕嗎?」 「當然有。」房門再度被推開,一期一振走了進來,「不過,拒絕的選項可否請您保留到我說明結束呢?屆時,不論您答覆為何,我都會欣然接受的。」 翻身坐起,鶴丸國永瞪著一期一振好一會兒,挫敗地嘆了口氣。「有什麼想說的快點講一講,趁我還沒徹底抓狂之前。」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一期一振打了個手勢,亂藤四郎會意,安靜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房門。「請做到桌邊吧?我不介意您一邊聽,一邊用些點心。」 我管你介不介意。鶴丸國永咕噥著,到底還是敗給自己的飢腸轆轆,乖乖一爬下床一屁股坐在一期一振對面。「所以?你想說什麼?」 「關於我晚餐時的提議──」 「不要!」 連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潑了冷水,一期一振只能苦笑。「那麼,若是短期的雇傭呢?不會太久的,只到任務完成即可。」 鶴丸國永皺起眉頭,從桌上拈起一塊餅乾扔進嘴裡,「任務?」 「是的,有兩個任務想委託您。」一期一振執起茶壺,熱騰騰的花草茶傾注入茶杯中,逸散出暖香。「第一,我想請您幫我穩定我的精神,只要短期內不再出狀況就行了。」 「為什麼非我不可?」鶴丸國永又抓起一片餅乾,「你那一海票弟弟不行嗎?」 「鯰尾、五虎退、後藤、信濃都是哨兵,包丁雖是嚮導,但還在學院受訓,骨喰、亂、藥研和鳴狐叔叔和我的相容度都不足。」抬起眼,一期一振直望向鶴丸國永,「您是我目前所見,最能處理我精神紊亂的嚮導。」 打量的對方好一會兒,鶴丸國永總算是接受了他的理由,「若只是這樣還行,不過老樣子,我的收費可不便宜,論次計酬的啊!」 一期一振抿唇笑了笑,「酬勞的部分您不必擔心,粟田口家絕對支付得起。」 「那麼第二個任務呢?」鶴丸國永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地問道。 「協助我調查四年前的一起事件。」一期一振微微垂下眼,「炎城事件。」 鶴丸國永嗆到了,一口茶哽在喉中,咳了好幾聲才總算能正常說話,「炎城事件?那個炎城事件?」 一期一振輕輕點了下頭,「是的,我想您應該聽說過。」 鶴丸國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拜託!誰會沒聽說過那起轟動全大陸的重大災難啊! 那可是改變全大陸權力結構的一起事件,最一開始的起因卻相當單純。紹嚮公會制定了一個古遺跡探查任務,且不知為何對這個名為「歐薩卡」的遺跡極度重視,公會不僅派出了首席哨兵與其嚮導搭檔,還有眾多次席哨兵嚮導隨行,其中包含了來自各大家族的菁英。然而那次事件卻以失敗收場,古遺跡在任務進行途中發生大爆炸,公會派出的人馬死傷慘重,整個遺跡被大火燒個精光。 各家族痛失菁英,但公會卻只公布了一份文句空洞、實質意義全無的調查報告書,對公會的敷衍態度惹惱的家族紛紛召回在公會內任職的族人,並與公會決裂,公會勢力與聲望一落千丈。當時的公會會長三条宗近黯然辭去職務,由其子在在一片反對聲浪中接手會長一職。 然而時至今日,依舊無人知曉當年慘烈事件的全貌。 「還是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鶴丸國永直盯著一期一振的雙眸。 「有幾個理由。」一期一振伸出手,比了個數字三,「第一,粟田口與公會一向不合,但您是現任會長的表親,要與公會接觸您會比我或是粟田口家任何一人都來得方便;二、我無法保證調查那次事件會不會招來災殃,但您的身手和能力以嚮導來說是相當了得,絕對足以應付絕大部分的危險。」 「第三……」他頓了頓,收回最後一根手指,「直覺。毫無道理,但我相信您能協助我尋回當年的真相。」 垂眸思索了好一會兒,鶴丸國永將手中喝空的茶杯倒扣在茶碟上。「最後一問,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為何你還要對什麼真相不真相的如此執著?」 一期一振沉默良久,緩緩脫下手上始終未曾除下的絲質手套。 「那場爆炸,奪走了我的一切。」 一道猙獰的燒傷疤痕,橫過那理應白皙的手背。 * 穿著浴袍癱倒在柔軟大床上,一整天下來,就算是精力充沛老是活蹦亂跳的鶴丸國永也得大喊吃不消。 瞪著厚實的靛青色床障發楞,鶴丸國永想起了一小時前,他與一期一振談話的最末。 『你的第二個委託,我接了。』鶴丸國永勾起唇角,『揭露被隱藏起的真相嗎?聽起來很有趣啊。』 『相當感謝您,鶴丸先生。』一期一振也跟著展顏,『任務期間您可以住在粟田口宅邸,所有食宿都由家族負責。』 『聽起來真不錯,省了我一筆開銷。』輕笑了聲,鶴丸國永伸出手,『希望能合作愉快啊。』 一期一振用已戴回手套的手輕輕回握,『是,接下來也請多指教了。』 談妥了任務,一期一振站起身準備離開房間,鶴丸國永意思意思地將他的新雇主送到房門口。 『啊,對了。』一期一振走前,鶴丸國永突然喊住了他,『突然想問一下……如果我剛才依舊拒絕你的委託,你會怎麼做?』 一期一振回過頭,眼底有些疑惑,『您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呢?』 『因為我不相信你沒有留後招。』鶴丸國永撇了下嘴,挑釁地睨著亮金的瞳。 遲疑了幾秒,一期一振為難地笑了笑,『我自然是有其他的談判條件,但若真要走到那一步,您不會高興的。』 他欠了欠身,『還請您今晚好好休息吧,祝您好有個好夢……五条先生。』 無預警地吐出鶴丸國永意料之外的名字,一期一振無視他呆滯的表情,逕自走了。 「啊啊啊啊啊──!」回想至此,鶴丸國永猛然槌了好幾下枕頭,又恨恨地停下這種毫無意義的發洩舉動。「他竟然連這種事都查到了!」 都要怪自己年少輕狂,在剛從學院畢業時,他以自己的姓氏當作名字,在幾個大家族底下當過僱傭兵。然而因為幾次過頭的惡作劇,他惹惱了家族的成員,使「五条」成了被幾個家族長期通緝中的名字,從此他不得不捨棄了姓氏,成了默默無聞的賞金獵人。 要是一期一振故意把他的消息放出去,或是直接打包起來隨便送給哪一家當禮物……他打了個冷顫,不敢想像自己會從完整的一個人變成幾塊。 「可惡啊──!那個頂著純良外表的傢伙,切開來一定是黑的!」揪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一輩子從來沒這麼窩囊過的鶴丸國永忍不住放聲怒吼,聲音大到連隔音良好的牆壁都攔不住他發自心底的憤怒。 「一期一振,你這個混帳──────!」 廣大宅邸的另一頭,正準備就寢的一期一振聽著遠處傳來的模糊吶喊,輕笑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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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泉】夏日祭典
依著窗框外微微灑進點點的月光,手裡握著幾乎涼了的牛奶。 他靠在窗框,瞇起眼望向窗外,淡黃色的滿月映照在靛色的海面之上,把寂靜暈染了一片溫暖。木造房子有著特有的自然氣息,晚風在簍空的屋樑間來回穿梭,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音頻。
失眠這種事情,已經多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自家那個國王大人說什麼從來沒有knights的大家一起出去玩,要在青春的尾巴留點什麼做紀念。凹不過那傢伙帶著期待混雜著乞求的眼神,硬是在畢業百忙之際抽出空擋規劃了這次全員的兩天一夜行程。 整個下午被折騰到累得半死,偏偏夜裡還睡不著。泉有些懊惱地在心裡埋怨,卻不是真的感到生氣。 不過是在這裡,讓他想起了很多發生過的記憶。無論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其實也沒那麼久——又或著是前幾週才發生的事情,總而言之都是與那個傢伙有關的,明明他不是那種會憑弔過去的人,至少瀨名泉本身是這樣認為的。 唯有那個總是笑得像笨蛋一樣的人,能輕易左右他的思緒。他並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不願意去承認而已。當然他也知道,這份不坦白的逞強讓他失去了多少——誰不知道說實話就好,坦誠地把心裡話好好說出來就好了。 那真的就好了嗎?沒人能知道這種假設性的真正答案,也許並沒有所謂的答案。因為那終究是沒被選擇的一條路。 所以他才討厭去緬懷過去,甚至去對已經發生的感到後悔。因為那除了徒增自己的罪惡感與無力感外,不帶任何實質意義。
——海邊。吶,セナ,我想去海邊,去隔壁城市的那個海邊。 他還記得當他問那傢伙想去哪裡,心裡暗暗祈禱著不要出現什麼火星金星甚至太陽那種天方夜譚的答案時,那人卻出乎意料地輕輕一笑,說了一個平凡無奇的答案。
——隔壁的海邊? ——嗯,就是那個在晚夏開演唱的那個海邊唷。セナ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他其實知道這答案一點也不平凡無奇。他凝視著那略比自己矮一截的少年,青綠色的眼眸裡閃爍著光輝,與他天藍的畔子相互輝映成漂亮的彩霞。 那是青春的顏色,他一直這樣相信著。但卻從未開口告訴對方過。 他曾經在那片海灘尋覓著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他曾經在那片蒼穹之下為那人空無的王國撐起一片天。 泉不知道那天的祭典上月永レオ到底有沒有出現。但凝視著那雙漂亮的草綠色眼眸,此時此刻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帶著淺淺弧度的少年知道那個夏日慶典的晚宴,知道他們曾在那裡不顧一切想讓knights再次綻放曾有的絢爛。 如果他有來,那為什麼不來見他呢。他想,如果沒有就好。但其實他希望是有的,希望那份帶這炙熱情感的歌聲有傳到那人的耳中。 多麼相互牴觸而矛盾的想法。 耳邊倏然傳來了振筆疾書的聲響,把沈溺在思緒之中的泉拉回了蟲鳴嗡嗡作響的夏季午夜。
即使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這聲源出自誰之手。
「睡不著嗎?國王大人。」啜飲了口早已失去溫度的牛乳,明明方才還確認過在和室裡睡得香甜的友人不知為何醒來了,雖然那傢伙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使得泉也早已司空見慣。 「嗯——嘛,因為這個風聲啊,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忽視了。」正在發揮所長的少年趴在地上,含糊其詞地答著,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回答。 「風聲?」泉呢喃著重複了對方的話語。 「就是風聲,呼呼~沙沙~轟隆轟隆~鬧得我在夢裡遇到了大風雨!真是太可惡,於是我就醒了把這慘絕人寰的經驗譜成曲!」 「你的語言造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改進,」嘆了口氣,泉將面對海面的視線轉回室內,果不其然那熟悉的身影趴在榻榻米上,右手迅速在白紙上畫出跳躍的音階。室內的燈沒有被點亮,幽幽的影子在月色照耀下搖搖晃晃。「這麼暗好歹也開一下燈——」 「別開燈,セナ。」那矮小的聲音出聲制止了正要走去拉亮頂燈的泉,雖然小聲卻堅定得不容否決。泉止住了動作,而那悅耳的聲線繼續說著。「現在在我眼前的セナ像是有一圈光暈閃耀著,我很喜歡。」 「近視我可不管你唷。」口中雖然說著得理不饒人的話語,動作卻是悄悄將簾子拉得更開一些,使得照進斗室的光線能將那人書寫的位置點得更加明亮。「既然這樣,就快點寫完去睡覺吧。」 「我還很想唱歌,可是要是現在唱歌會吵醒他們的。」他們的王——月永レオ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活力,一點也不像是剛睡醒。他一如既往說著超乎常理的話,卻又在結尾自顧自把現實補上。「スオ一定會因為起床氣而碎碎念,スオ的碎碎念真是越來越長、越來越長了!」他刻意重複了一次,加重語氣:
「セナ你知道孩子在耳濡目染之下是會被媽媽影響嗎!」 「啊?你這是在找我碴嗎?而且我也不是かさくん的媽好嗎!」
「哈哈,就算是生氣的セナ聲音也很好聽唷~」清澈笑聲小心翼翼迴盪在寂靜的夜裡,不至於吵醒仍然沈睡的友人們。陡然話鋒一轉,他的口吻放得很輕。「セナ才是,一個人這麼晚在看月亮?」 「沒什麼,只是睡不著。大概是早上太累了反而會睡不著。」輕描淡寫帶過,說著不是假話,卻也不全然是真話的答案。 「好難得,セナ不是說晚睡對皮膚不好嗎?」明明時常不好好聽人說話,然又對某些看似枝微末節的地方記得比誰還清楚。 「你沒資格說我吧?而且也不想想是誰讓人不得安寧。」泉沒好氣地說著,字裡行間卻沒有一丁點不耐煩的氣息。 「唔,可是セナ沒在旁邊感覺不自在——哈啾!」 「真是的,都幾歲了多對自己留心啊,レオ君。多就算是夏天晚上還是會涼的,你想感冒嗎!」 泉沒好氣地碎唸著,繞過蜷曲在地上的大大打了個噴嚏的人,一面小心翼翼不踩到不知何時已經散落滿地的樂譜,拾起被丟在椅子上的外套,隨手扔到那個只穿著單薄睡衣就趴在地上的橙髮少年身上。 「總覺得セナ最近好頻繁叫我的名字~」レオ把故意披到他頭頂的外套向下拉到肩膀上,突然若有所思的說著。「好懷念啊又好新奇。真是奇怪,明明以前都是這樣叫我的。」 「你不喜歡我這樣叫的話我可以改回去。」背對著レオ,泉蹲下身,順手把像天女散花的曲子按照順序排列好。 「這樣就好哦,如果瀨名想這樣叫就這樣叫吧。讓人有種返老還童的感覺,真不錯~」レオ雖然語調輕快地說著,卻讓泉原本觸碰到紙張的手剎那止住了行動。他回首,將那橘紅映入眼底。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別對我拐彎抹角的。」
「哈哈哈真的越來越難瞞過セナ了呢。」レオ輕笑了幾聲,爾後他抬起頭,與泉四目相望。橘髮少年背襯著墨黑夜幕更顯清澈,細長亮綠色眼眸微微眯起,如一彎皎潔明月。 泉在他那人眼底妄想打撈些什麼訊息,腦海卻只浮現他笑起來真好看這種彆扭的評論。 「吶、セナ記得小約翰嗎?高二時候會被瀨名歌聲吸引的小約翰。」 「記得是記得。幹嘛突然提到他?」 「牠不久之前當媽媽了喲。生了一窩可愛的小貓。我跟朱櫻一起幫牠們取了名字,因為剛剛好五隻不叫kinghts就太可惜了⋯⋯」 「難怪好一陣子沒看到牠原來是⋯⋯等等,你用我的名字幫貓命名?」 「不只セナ,還有リッツ、ナル、スオ,原本最後一隻我想到靈感之泉都乾涸了還是想不到,結果被朱櫻訓斥了一頓。他啊明明只是個一年級,對レオさん比對我這學長溫柔一百倍真是太過份了。」レオ有些忿忿不平地抱怨著,然而沒頭沒尾的話讓泉花了好一會兒才釐清レオ說講得究竟是什麼。
「レオさん?」 「是朱櫻幫最後一隻小貓取的名字。你知道嗎他還很氣憤的對我說教:leader,現在的knights是五個人吧!請你好好記住這件事!」 「說是氣憤,不如說他的表情快哭出來了。就在那一刻啊,我覺得——」 未等レオ結束完整對話,泉自然而然地替他接了下句: 「司君很像從前的自己,是嗎。」 レオ明顯愣了一下,接著嘴角弧度在臉上蔓延開來:「哈哈哈不愧是瀨名。」 「司君一直都是閃閃發光的,真的很像以前的レオ君啊。」泉細數著記憶裡似曾相似之處,想著想著忍不住又補充道:「嘛,不聽人話、小孩子氣這點也蠻像的。」 「你是在趁機數落報復我嗎,瀨名真是會記仇。」 「但如果不是司君,就不會有現在的knights。想到可以在剩餘的高中生涯享受還不錯的偶像活動,也不是不能誇獎司君。」
「那我也要謝謝瀨名~最愛你了。」
「蛤?」銀髮少年不以為然的發出不耐,「等等、你又在那邊胡說些什麼跳痛的話。」 「才不是胡說,語言的力量可是很厲害的。啊啊瀨名這個表情我知道,是在想怎樣都好對吧,才不是怎樣都好我不是說過了嗎。」 如果小看語言的力量,會為此吃盡苦頭的。 「朱櫻他啊~雖然只是一年級但真的很努力呢,你雖然說像我,但其實啊我覺得更像瀨名喲。無論什麼都全力以赴,看著他努力練習、唱著我給他的曲子的模樣,」背對窗子的少年倏然朝泉靠近,在一步之距停下腳步。因為太近同時背著光,坐在沙發上的人無法辨別他的表情。 「有時候我都差點以為是不是外星人把我送去時光旅行回到過去,哈哈哈不過朱櫻不是傲嬌就是了。」 「他就像我們未曾觸及到的未來,瀨名與我的。」 他聽得懂又不算完全明白月永レオ在說什麼。畢竟他們——他的王總是那樣,時常說著摸不著頭緒的話語。明明對音符敏感的超乎常人,對言語的掌握卻是差勁無比。然而,那雙修長的眼畔直直盯著自己,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池,而自己正是那一曲漣漪。
「我不懂你想表達,王さま。」泉撇過臉,避開那過於純粹的眸子。 「セナ認為是因為スオ的功勞嗎,關於knights。」
「嗯?」銀髮少年不以為然的發出不耐,「knights是かさくん的功勞?knights可是我們五個人的團體喲?你也想被我唸嗎,レオくん。」 「不對不對,我不是要說這個⋯⋯哇啊語言真是不方便的東西,」背對夜幕的少年蹙起短眉,隨手把未扎的散髮撥弄更加奔放。「嗯⋯⋯推進器?」
「你啊這樣的語文能力真的能畢業嗎?」瀨名嘆了口氣,「你想說的是契機?」 「對對就是這個。セナ的語感果然最棒了!」レオ像是聽見了什麼,「認為我是為什麼而回來呢?」 「蛤誰知道啊,況且這種事不是應該問你嗎?」 「我想聽你的想法,屬於セナ真正的想法。」 「找回我們的國王大人的是かさくん沒錯。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喲?」 「knights在那時候就消失了,如果沒有セナ的話。」明明你是那把折不斷的劍,而我卻曾經捨棄了你。「如果不是瀨名一直在這裡的話,就沒有今天的knights、今天的我。」 レオ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微微地、不如平日那種嬉皮笑臉,卻穩穩勾起了瀨名泉的心思。湛藍色的漂亮眼裏映照著暖和色彩,他在他眼裡是那麼耀眼。說話的人止住嘴,征征地凝視著他,卻不想在等他的回話。 只是這樣待在瀨名身邊,就有無窮無盡的靈感。耳邊倏然憶起那年稚嫩而天真的語言,不是玩笑話。 那年他逃走了一次、他背對著最信任的人狼狽退場。 人既然無法讓過去的從新來過,至少未來不能重蹈覆徹。 泉也這樣凝視著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少年,那一眼瞬間彷彿要把那身影鑲進心坎裡。眼前的臉蛋頓時貼近,在他的薄唇烙上記號。那是個輕巧而小心翼翼的吻,不偏不倚落在唇瓣之上。 橘髮少年笑盈盈地凝視著方才被偷襲而征住的騎士,湊上略帶粉色的耳畔,輕聲細語。
「就算你不懂也沒關係,我會說給你聽的,一直說到你明白為止。」
レオ猜想著泉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做出什麼反應,呆愣在原地?又或者對他破口大罵。無論哪一個都好,只要是瀨名泉的反應他都很喜歡。 然而全然出乎他意料,一個強而有力的力道朝自己一扯,當レオ回過神自己已然緊緊被誰環住。他的下顎頂在泉的肩頭上,繞在背後緊緊壓住自己的手心讓他動彈不得。
「⋯⋯セナ?」 有些措手不及,レオ就這樣僵在那個意料之外的擁抱中,一陣緘默在兩人間蔓延開來。好一會兒,泉才開口出聲。 「太慢了!實在是太慢了!レオくん。」 「嗯,對不起。」
「明明一開始是你對我死纏爛打的,說我的聲音好聽,說在我身邊就有源源不斷的靈感——」明顯沒說完的話語突兀地失去下文,泉咬了咬唇,一時失語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完整。明明有很多話,事實上他想對月永レオ說的話多如滿天星斗,然而字到喉間卻出不了口。
他現在只感覺如果不緊緊抓好這個人,彷彿他又會隨時突然消失不見。
「セナ的聲音很好聽唷,歌也唱的超~棒。」レオ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輕言細語的回應著沒說完的句子,「那個時候啊,能在夢之咲——能認識セナ真的是太好了。我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無論是你還是我還是其他人。雖然這之中曾經徬徨無助到想要放棄,也想過為什麼這世界這麼複雜。真的、真的是痛苦的想從這裡消失呢。可是你知道嗎?是你的歌聲,想到再也不能聽到セナ唱我的曲子,這才是一件比什麼都還要更痛苦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有聽到唷,Knights的合奏。啊原來那個沒聽過的聲音是スオ,哈哈那時候的スオ也還不夠成熟呢!」
「⋯⋯因為你喜歡熱鬧不是嗎?王さま。」果然他是有聽到的,泉突然覺得心裡一陣酸楚。正是因為也許可以見到你,所以就算在自己情況不佳的狀態下還是硬著頭皮完成了這份工作。泉極力不讓這份情緒洩漏出來而壓低了語調,卻沒發現微微發顫的手心早已背叛了自己。「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跟我們打招呼呢?就算只是露一下面也好——」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麼心力交瘁嗎? 「因為我沒有勇氣去海灘,」レオ像在安撫貓咪似的,輕輕的滑過泉微微起伏的背脊。明明在說自己的事,卻又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般。「光是聽到セナ的歌聲,就覺得難過到快要喘不過氣了。」 「⋯⋯什麼意思?」後者聞言,顯然不懂他的意思而發出了困惑。 「就算沒有我的セナ,也可以好好唱歌呢。」レオ失聲笑了笑,坦然的口吻卻帶著抱歉。「knights就算沒有我也沒有關係了,明明是自己逃走的,卻又在最後關頭感到不甘心。」 「你是笨蛋嗎!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守護著這片斷垣殘壁?」不自覺提高語調,而發出聲音的人卻全然不覺自己把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話全然脫口而出。「自顧自說著話,又自顧自把事情往身上攬。你總是這樣,明明告訴我也可以呀?小約翰的事也是,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呢。」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明明レオくん沒有做錯,我卻把你罵了一頓。 「我知道唷,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セナ。」他用著輕柔的語調在他耳邊訴說著,泉一語不發,但レオ知道他有在聽,他有好好在聽著。這一次,他不會再掩耳逃跑,他不會再放任他的騎士獨自一人面對任何事情。「直到最後セナ都沒有放棄knights——放棄我。」 「ありがとう、オレのナイト。」 吶,我已經不會在擅自解讀你的想法了,セナ。所以就算你說不出口也沒關係,我會等,等你親口告訴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泉終於鬆開了緊緊繞著對方的手臂。 「並不是沒有你也沒關係,好好地、你給我好好地記住這點,レオくん——オレの王さま。」他撇過臉,含糊地說著。明明是責備的句型,語調卻是很輕、也很柔的口吻。 「這是你的knights,是你的青春所編織而成的王國。」
雖然很細微,但レオ聽得出來那之中還參雜了一點鼻音,淡綠色的眸子裡有著藍色的溫柔,他露出了一抹像孩子般的笑意。 「絕對不會忘的!因為這已經不只是我的knights了。」也不只是我的青春了喲,セナ。
。
「嗯?leader這麼晚還沒睡⋯⋯」朱櫻司睡眼惺忪的循著聲音走出和室,迷迷糊糊先看見了那批著散髮的隊長,因為實在太暗了(某方面也是他還沒睡醒),司打了個哈欠,這才看清楚那自家隊長旁邊竟然有個不該在這時間點還醒著的人——他沒看到那個人突然像觸電一樣彈開的窘境,「怎麼連瀨名前輩都醒著?這太remarkable!」 不只出來喝水的司,鳴上嵐也隨後跟著走了出來。他拿下睡前敷在臉上的面膜,點亮了燈,讓原本昏暗的斗室瞬間充滿了明亮。 「王さま跟泉ちゃん這麼晚在幹嘛?啊啦~泉ちゃん臉好紅喲!」 「為什麼你們都醒了?」泉有些不悅的嘟嚷著,炙熱的耳垂並沒有逃過嵐的注意。當然,他們的末子是不會注意到。嵐笑而不多說,這種曖昧的舉動讓泉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大半夜的怎麼大家都不睡覺~」最後出來的是朔間凜月,黑髮吸血鬼帶著一絲狡詰笑意。「不要欺負老爺爺好不好~」 看他那一臉意味深長帶著戲謔的表情,瀨名泉真心認為朔間凜月根本從頭到尾都沒睡!
「リッツ、スオ、ナル,太好了既然你們都醒了!那我們去海邊唱歌吧!」月永レオ笑容滿面地看著大家,雀躍地說著非常不合時宜的提議。 「蛤?」「嗯?」「what?」「啊?」接著他得到了四個截然不同但同樣錯愕的驚呼聲。 「wait!」司被這一個天外飛來一筆的答案弄得睡意全無,他瞪到那雙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破天荒的隊長。「leader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嗯?三點?」レオ瞥了眼壁上的時鐘,誠實以對。雖然這顯然不是司想聽到的答案。 「不要一臉無所謂的說著不負責任的話!」 「嘛嘛、有什麼關係呢,機會難得,而且吸血鬼其實在夜裡精神最好~」凛月倒是感興趣的附和レオ那荒謬的提議。 「哈哈リッツ果然很有趣~倒是スオ總是像小姨子一樣嘰嘰喳喳,你是隔壁的歐巴桑嗎。」 「就是說嘛,ス〜ちゃん也不能一煩躁就吃零食,隊服都要穿不下了。」 「凜月前輩請不要跟leader一起胡鬧好嗎!還有我並沒有變胖!」 站在一旁的嵐帶著笑意,他當然沒有錯過身旁泉略帶微妙的神情與過分安靜的異常。 「吶吶、泉ちゃん不說點什麼嗎?」 聞言,原先拌嘴的三人全都停下了各自的舉動,三雙截然不同的眸子都將目光聚焦在突然被喚名的泉身上。 「蛤?為什麼要問我啊?」尤其是司,那一臉彷彿救星出現的神情惹得泉感到十分不自在。他將視線從司身上移開,飄過凜月——那個眼神真的非~常讓人想揍人——最終落在他的國王眼底,レオ笑得燦爛,帶著亮點的眸子水靈靈的眨了眨。泉忍不住在將視線轉開,撇了撇嘴: 「不過機會難得,偶爾成全王さま的任性也不是不行⋯⋯喂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尤其是かさくん不要一臉世界末日好嗎很失禮。��啊超~麻煩的!」
就算那年沒有看到也沒關係,這次就讓我們好好展現給你看吧。即使是寂靜至極的午夜,在杳無人煙的沙灘上。吶,不只是要讓你好好看著,這次連你也要跟著我們一起把歌曲演奏出最美的合奏。俺たちの王さま。
那是屬於我們的、只屬於我們的夏日祭典。
——我們的kn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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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2
芳华
很久沒有關注國產電影了,而年底的一部芳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馮導那張滄桑的面孔和電影片名列在一起,出現于大庭廣眾之下,儼然有一種強烈的對比。馮小剛最先進入人們的視野並不是以一個導演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演員的身份客串演出。在我的印象裏,馮小剛的首次出鏡是在《編輯部的故事》中。他揹著一個單肩包,留著中規中矩的平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不過也正是這種普通讓人印象深刻,也讓人覺得踏實。在那個時代,搞藝術的人都有著幾分輕浮,不是長髮飄飄,就是穿著時髦。像馮小剛這樣朴素的艺术工作者少之又少,扔在人群裏絕對默默無聞的沉入谷底。用一句俗語來解釋,任憑誰是搞藝術的,他也不會是搞藝術的。一身綠色的廢舊軍裝,再加上一條藍色的咔叽布,怎麼看都像個工廠工人與退伍軍人的混合体。從某種角度上講,馮小剛確實不是科班出來的,也沒有經歷過諸如陳凱歌、張藝謀等人的專業訓練,他的所有技能和表達方式都來源於他的生活和對周圍的認知。
藝術家的人生很少一帆風順,或許世俗的坎坷從童年起就伴隨著他們,直到學會用作品來訴說痛楚。雖然這種敘述在敘述者口中並不全是灰色和昏暗的,偶爾還散發著時代的光芒。芳華這個稱謂似乎本身就夾帶著某種魔幻色彩,聽起來無比輝煌,事實上卻非常殘酷。嚴歌苓在書中所描繪的恰恰就是這麽一個矛盾對立的世界,而且當時時代的思維還是混亂和可笑的。
有人抨擊嚴歌苓著作中寫的情節很離譜,根本就不真實。軍營中根本沒有所謂的欺凌和排擠,每個人都擁有著崇高的無產階級感情,人和人之間更是親如兄弟。在群體面臨著毀滅的時候,他們不會退縮和逃避,而是選擇將危險留給自己,把生的希望贈予別人。不可否認的是這些故事確實存在過,軍隊中也有相當一部分品質樸素、作風優良的人。但這不能掩蓋一個事實:軍隊是集體主義陰影籠罩最廣泛的地方,也是程度最惡劣的地方。
軍營裏面沒有民主,有的只是首長和命令,統一的穿著和服飾。中國的軍隊打仗不一定行,疊被子走军姿卻非常熟練,這背後潛藏了多少段悄然流逝的光陰歲月。表面上軍隊裏人人平等,事實上首長和士兵生命的重量是截然不同的。比如芳華中所涉及的中越戰爭,為了所謂的國家政治,為了實現某些中共高層的個人意圖,就犧牲了大把無辜的青春年華,況且戰爭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正義。
禁慾主義這個詞被用來形容軍營乃至整個中國社會非常貼切,但它更多的出現在西方文本中,讓人聯想到中世紀壓抑的宗教環境。在中國禁慾主義可以被另一類字眼所代替,集體主義或是雷鋒主義。在集體主義盛行的背景中,個體的雷鋒主義自然層出不窮,雷鋒成為了中國前三十年的標誌性人物。假如當時中美有所交流的話,雷鋒很可能會登上時代週刊的封面。
社會一切事務的雷鋒化是共產主義思想庸俗化的具體表現,對於一般群眾而言,雲山霧罩的外國理論总显得太過遙遠。既然西洋的和尚跋山涉水來到了華夏大地,不如因地制宜的換個說法。雷鋒精神就成了本地馬列主義的衍生物,裹挾了無數人的思想和行為。雷鋒精神非常符合中共想達到的宣傳效果,讓人變得順從教條而且沒有思想,可以更好的為統治階級的意志服務。中華民族的本性中原來就有謙卑軟弱的特質,儒釋道三家傳統文化又在竭力宣揚與世無爭、捨棄慾望的處世之道,所以雷鋒精神也部分契合了中國人的價值取向。應該說雷鋒之所以深入人心,既有中共主動宣傳的緣由,也有傳統因素在作祟。眾多雷鋒們的悲劇一方面歸咎于社會和傳媒,另一方面則和人內心之中根深蒂固的觀念有關。
嚴歌苓書中的劉峰彷彿是雷鋒現象的縮影,從主人公的名字就能得出結論,筆者在有意識的塑造高大上的人物形象。同時印證了另外一個事實,即使在毛的時代,人們也不甘於捨棄變成與眾不同的自己。在劉峰存在的時候,旁邊依舊有陳燦、林丁丁等人。他們並不高尚,但也不低俗,至少不應該遭到道德審判。
看完電影中的某些情節之後,對於那個年代倒是多了一分不同的認識。雖然紅寶書隨時舉在耳旁,但埋藏在人內心深處的慾望無時無刻不在澎湃。雖然繁瑣龐大的宣傳機構塑造出了很多英雄,甚至虚构了人們對於英雄的盲目崇拜,但從個體的正常思維出發,英雄的舉止代表著愚蠢、醜陋。雷鋒究竟是稀有的夢想還是大眾的嚮往,是普遍的謊言還是獨立的願望。影片中當劉峰主動與何小萍配戲時,劇場外面其餘的文工團員卻在嘲笑他。一個男的站在高處,對著下面的人數落劉峰,把劉峰過去所做的好事連根都刨了出來。其中就包括劉峰幫助母豬接生,看似無聊的調侃其實暗含着別樣的意味,一種惡意的並列引申出了人性的原罪。
劉峰的所作所為從倫理和常理上窺視無懈可擊,但道德層面上的高尚又有什麼用呢,放到生活中不過是一聲歎息罷了。悲哀的是這種例子隨時都在發生,數量又宛若天上的星星。我們嘴上表達著的,眼睛裏看到的,是否和自己所信奉的相違背呢?每個人都面臨著選擇,做一個正方或者反方,當然還可以做個逍遙派。
嚴歌苓、馮小剛、劉峰同樣在做這張考卷,儘管劉峰是一個書中的虛擬人物,帶有某種戲劇色彩。現實中的二者暫且不顧,我很想知道劉峰的答案到底是什麼。他做的這一切,是內心的真實反映,還是一種精心的修飾。抑或是在高舉階級友誼的背景下,礙於臉皮和面子不得不如此表現。這三種做為的結果相同,本質卻截然不同。第一種是真雷锋,第二種是裝雷鋒,第三種被逼成了雷鋒。有些報道曾經記述過一些人,他們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把自己包裝成了道德上的楷模。結果各不相同,有的人抓住了機會,走上了仕途的快車道。有些人,搗過來倒過去,卻弄巧成拙一無所獲。還有人曾經爬上了高位,那場運動之後,又跌回了谷底。無論是嚴歌苓或馮小剛,都相信劉峰不是心有城府和善於表演的,他是第一種和第三種情形的結合体。
嚴歌苓和馮小剛有很多共同點,他們都有過部隊經歷,出生於一九五八年。但他們又有著本質的不同,嚴歌苓十二歲就參加了文工團,馮小剛則是高中畢業后才進的文工團。按照一般的升學規律,高中畢業時是十八歲,因此馮小剛比嚴歌苓晚參軍六年。進一步細緻的想想,嚴歌苓是在70年參的軍,那正是文革運動如火如荼的時候。直到林彪的飛機從天上掉下來,膜拜壓抑的氣氛才有所緩解。而當馮小剛進入軍營時是76年,不多久老毛頭就撒手西去了,中國的前三十年徹底偃旗息鼓。對比二者的參軍時間,也就不難理解他們對于軍營生活態度的不同,因為他們所經歷過的時間階段不同。
正因為如此,二者的創作基調也南轅北轍。嚴歌苓的原著是否定和悲觀的,而馮小剛的作品卻在瘋狂和毀滅中竭力構築出一種美好。从人性的角度上探究,嚴歌苓比馮小剛更接近本質。我們總以為人之初性本善,人性無論怎麼變化歸根結底是美好的,馮小剛顯然是性本善理論的擁護者,某種角度上他還是理想主義者。嚴歌苓則不曾假設前提,她仔細觀察和分析周邊的一切,用蛛絲馬跡來揭示彼此的關係和內在意識,縱然結果和真相是多麼不盡如人意。從這個角度上看,嚴歌苓更像一個男人,一個不折不扣的理性主義者。
性別因素顯然是決定作品走向的重要一環,性别的差异是先天的、独有的、不可更改和无能为力的。性別差異或許是上天給人類的饋贈,它衍生出了另外一種視角,讓世界變得豐富多彩。一男一女就有了四個敘述維度,男人描述男人,男人描述女人,女人描述男人,女人描述女人。直言不諱的說,馮小剛的電影大部分燈光都聚焦在女性頭頂,乃至女性豐滿的胸脯和白花花的大腿上。對於全片唯一的男主角劉峰,則鮮有深入細膩的內心戲,劉峰成了個悽慘的陪襯。馮小剛幾乎把原著改了個遍,卻保留了切進全劇的入口。影片中依舊通過蕭穗子的回憶展開劇情,馮小剛的做法可能是無心之舉,抑或是潛意識中的模糊選擇。借用女性的視角來表達,隱約已經為全劇奠定了基調,文工團中女性永遠是鮮花,男生只能成為過眼雲煙般的陪襯。
馮小剛似乎扭曲了嚴歌苓的作品,把他所經歷的軍營生活轉嫁給了這部電影,把年代和所見所聞混淆了。整部電影充斥著濃烈的懷念意味,代表著馮導對文工團生涯的回顧,但顯然他把時間搞錯了。文革結束前的軍營美好嗎,自由嗎,在痛苦的同時可以感到絲毫的快樂嗎?馮小剛在主觀的修飾歷史,把痛苦的歲月替換成了美好和朦朧,用一句應景的話來說:他中了歷史虛無主義的圈套。中國的現代史已經被篡改的面目全非,隨著時間的演進以及影視作品的出現,普通人的記憶也在有意無意的變化著。馮小剛紀念青春歲月無可厚非,但不應該把八十年代的事情移植到七十年代,更不應該對那段歷史進行想象和詮釋。這種做法是對歷史的不尊重,也是對受難者的褻瀆。
文工團的建立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歷史產物,當時年青人的出路只有上山下鄉和進軍隊兩種,進軍隊顯然更好。軍隊裏的文工團又不涉及作戰和訓練,更成為了一眾高幹子弟的避難所。陳燦、郝淑文就是典型,他們表面上穿著軍莊像模像样,其實依舊是玩性不改。文工團雖然名義上掛靠在軍隊中,其實更接近地方的劇團和演藝單位,他們到底對軍人有多少理解和情結值得懷疑。也許當歲月匆匆過去,某一天他們會徹底忘記自己曾經的軍人身份。
電影和文學因為各自表現手法的侷限性,同一段經歷所呈現出的內容和側重截然不同。電影中明顯的把群體分成了兩類,一類是蕭穗子、林丁丁、郝淑雯和陳燦,另一類則是劉峰、何小萍。他們的命運在文革結束直至文工團解散後截然不同,前者們因為出身和求學變成了人上人、天之驕子,後者卻成為了被改革潮流吞噬、摒棄的低端人口。其中種種的因緣際會導致了命運的分裂,也給了人們無限的想象空間,每一個岔路口至少有很多可以翻轉的機遇和結果。可悲的現實是,成功者從始至終都得到了造物主的青睞,失敗者從始至終都輸在了賭桌之上。無數個悲劇疊加在一起,才造成了劉峰、何小萍等人的痛楚。無數條人情關係鏈疊加在一起,才能讓林丁丁嫁到國外,讓陳燦當上了地產大亨,讓郝淑雯母子衣食無憂。這種二元化的表現模式有些古板和教條,某些缺陷源於電影遵循了正規的敘述順序和重點人物的刻畫,讓人不得不有了主次之分的印象。其實在文字中,嚴歌苓沒有把視線集中在某一個人物身上,而是以旁觀者的身份靜靜的講訴。各個人物都以時間為軸,來來往往交替出現,對比也不如電影明顯。在書的後半部分,人���平均出現的情景不再重複,一個又一個的消失了。直到最後的視野中只剩兩個人平行著延伸,偶爾彼此間有所交集。何小萍和劉峰,成了書籍最後的主角,各自也籠罩了一種厚重的孤獨。
文字在交待穿插場景和個體意識時,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畢竟內心的潛移默化需要演員的演繹。在處理作品的后半部時,文字比電影出色的多,文字簡潔自如,電影卻在有意弱化。片子的重點大都放在了文工團的歲月上,至於所有人物的后半生全部是一帶而過,就連劉峰、何小萍也不例外。如此的處理風格倒是和政府的一貫作法相同,儘量掩蓋社會轉型期間的矛盾,卻滋生了一系列難以調和的醜陋現象。是否去表現社會的陰暗面,以及怎樣去表現,就成了繞不開的難題。電影的直觀和緊湊,更加凸顯了這種矛盾情緒,所以國家對於電影的敏感題材就多了一份戒心。即使是同樣的內容,文字和電影的遭遇也不盡相同,文字可能通過審查,電影則可能被封禁。
在某種程度上,馮小剛的勇氣很值得欽佩,劉峰和城管的衝突就被完整呈現在了熒幕上。這一幕在原著中並沒有用文字敘述清楚,經過兩次間接的轉述早已面目全非。一次是郝淑雯轉述給蕭穗子,第二次則是蕭穗子向讀者轉述。場景沒有清晰的線條,事件也沒有明確的發展步驟,僅僅是模模糊糊的輪廓。而這個事件被馮小剛加工、豐富了不少,變成了支撐電影後半部的兩個主要情節之一。在劉峰和城管的衝突中,馮小剛又夾帶上了自己的私貨,郝淑雯的一句粗口透露出了他的京式作風。馮小剛無論怎麼變化,他的性格深處都有著股混不吝的俠義精神,去年的老炮兒將這種特質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陪襯粗口的是幾個不學無術的城管,戴着大檐帽抽着烟,一副经典的城市二流子装扮。这种造型本身就是一种鞭笞和抗议,它们并不用特别的艺术包装,因为在街上随处可见。
这一段再庸俗不过的段落,就像一颗钉子插进了芳华岁月的想念之中。可以说在此时此刻,冯小刚才从梦想家的天真中又回归成了光屁股的批判者。城管们对刘峰的处罚是合理的,毕竟他在售卖盗版书籍,但没收别人三轮卡车的做法也太下作了,等于断了别人的生路。在严歌苓的书中,对没收车辆的出路作出了交待,原来所谓的赃物被拿到黑市上去售卖,所得也用来光顾洗头房了。那只被碰掉的假胳膊,就像刘峰本人一样,仿佛成为了社会转型期间的牺牲品。
在劉峰假手的处理上,镜头竟然没有给它一个清晰的特写,以冯小刚的水准預想到這些應該不是難事兒。出於某種原因,凋謝的軀體沒有得到絲毫憐憫和應有的尊重。形狀模模糊糊的,材質更是無從辨認。原文中這些細微之處都逃不過嚴歌苓的眼睛,不僅判斷出了假手的塑料材質,還注意到肘部被香烟燙出的小孔。
唯一的安慰來自於郝淑雯對劉峰的關懷,一份不曾褪去的同事情。對比書籍和電影,所有的人物中改動最多的就是郝淑雯,形象也最為討巧。書中的郝淑雯有一些自戀和心機,但在電影中她成了兩個三十年的鏈接者,活得普通平淡但很豐滿。何小萍與劉峰自不必說,他們的命運貫穿著始終。剩下的三個人物,蕭穗子、林丁丁、郝淑雯中只有郝淑雯的戲份較為平均,既在文工團的生活里奮鬥過,也享受了改革開放的紅利。蕭穗子在考上大學后,幾乎銷聲匿跡。林丁丁遠嫁海外,後半部裏變成了虛空,念想只有一張漂洋過海的相片。唯獨郝淑雯觸手可及,出現的時候還帶著她和陳燦的孩子。這個孩子似乎是一個證明,一個文工團曾經存在過的證明,一個他們這批文工團員曾經存在過的標誌。郝淑雯的這句粗口,不僅為劉峰證了明,同時也像是一種另類的拷問。
過去的時代縱然醜惡,如今的時代就真的美好嗎?我們這個民族、這個國家經歷了無數次的變革和顛覆,每一次身處其中的我們都歡心鼓舞,認為好日子就要來了。結果卻是我們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輪迴,從谷峰跌入谷底。政策、發展方向、認識角度無一不在翻來覆去的轉變,昨天否定的,今天抹了抹嘴又重新肯定。昨天彼此的關係還是戰友加兄弟,眨眼間就槍炮相加。仔細的想一想,我們不應該把所有責任都歸咎於時代和形勢,畢竟一切的指令都是通過雙手去施行的。任何時候做判斷,人性和善良都應該是首先考慮的,這樣才不會做些荒謬乃至違背倫理的決定。
當劉峰和何小萍祭奠亡魂的時候,就是人性的自然流露,幸運的是此次無組織無紀律沒有帶來任何不好的後果。看著陵園里的一座座墓碑,讓人無比痛苦,縱然他們名義上擁有著英烈的榮譽。這种犧牲能有多少價值,事實是他們的離去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只代表了一條生命的消逝。一場戰爭讓劉峰喪失了胳膊,變成了殘疾人。讓何小萍成了英雄,卻因為突然的過度關注,精神上衍生出了問題。就像嚴歌苓書中所講的,他們兩個人是一對兒完美的互補,劉峰用精神支撐著何小萍,何小萍則用完整的軀體照顧著劉峰。他們的關係很特別,雖然不是夫妻,卻遠遠勝過床笫上的歡合。就像是一隻寄居蟹或者連體嬰兒,彼此早已成為了對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劉峰表面上坚强,其实内心同样柔软,特别是在经过战争的洗礼過后。对于劉峰而言,越戰無疑是一道分水嶺,把他從神變回了人。過去的劉峰像雷鋒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只會付出而沒有索取。這樣做看似佔據了道德高地,其實卻一無所有。虛妄的烏托邦幻想表面上光鮮牢不可破,但以某個事件為契機,一切違背常識的禁錮都將灰飛煙滅。
契機在影片中表現的很明顯,偉人毛的逝世、文工團的解散、越戰的不了了之,每一次都引發了巨大的震盪。當劉峰在越戰中親眼目睹了毀滅和殘酷后,他的改變或許不僅只有失去的臂膀。任何人都需要理解和愛,然而善良的人比常人更需要這些。劉峰是個過度善良的人,理應獲得旁人的關心和善待,但他即使渴望著溫暖也不肯輕易的表露。探究劉峰的內心世界是困難的,有些細微之處似乎已經進入了潛意識的範疇,連他自己也無法體察。與此相對應的是何小萍朦朧的感情,她到底愛不愛劉峰,那份感情究竟又該怎麼形容。在何小萍的心中,劉峰的地位幾乎和父親相當。因為劉峰的擁抱讓何小萍想起了父親,所以劉峰成了何父的替代品。何小萍有著很深的戀父情結,很可能和她幼年的經歷有關,她和父親捆綁的紐帶就是彼此之間的愛。所以當劉峰對何小萍給予關懷和同情時,喚醒了壓在何小萍心頭的記憶,自然而然的把對父親的情感轉嫁在了劉峰身上。準確的說何小萍與劉峰之間的聯繫,近似于柏拉圖式的“愛情”,完全捨棄了肉體和慾望。在兩個人的接觸裏,劉峰始終是被動者和等待者的角色,他的軀體知覺早已經麻痺了。對于何小萍,劉峰沒有過生理上的衝動。何小萍倒是想和劉峰做事實上的夫妻,祭奠戰友的前夜幾乎成功了,酒精是他們之間的媒介。遺憾的是這兩個好人始終沒有走到一起,劉峰的嘴唇落在小萍的臉頰上僅此而已,或許這也是劉峰錯亂的一次情感表達。
從旁觀者的角度審視,劉峰與何小萍的后半生充滿著不確定性,模糊的像是霧裏看花。也許他們的生機和活力在文工團的生涯結束時就湮滅了,剩下的不過是兩具行屍走肉,在為以前的一切買單。嚴歌苓在書中透過不同人物的轉述,將劉峰和何小萍所剩的故事構築到相對完整,不至於讓他們變成杳無音信的碎片。悲哀的是這種講述方式,像是在復原一幅混亂的拼圖。原來朝夕相處的人,竟然會漸漸疏遠,直到變成沒有任何消息的過客。
書裏對劉峰和何小萍的結局給出了交待,和電影中的溫馨大相徑庭。電影以劉峰擁抱著何小萍為定格,何小萍的頭依偎在劉峰的肩頭,一如兩人從前配戲時的樣子。他們雖然沒有結婚,但住在了一起,互相照顧互相扶持。雖然劉峰生過一場重病,但經過何小萍的照料,總算活了下來。想想這樣的結尾,沒有什麼振奮人心的改观,倒也讓觀眾們看的舒心平實。實際上劉峰因為病情的緣故,依舊跟何小萍分別了,只剩下何小萍獨自行進在人生的道路上。
假如人們讀過原著的話,嚴歌苓的表達方式肯定會像一把鋒利的鈍刀,將人柔軟的內心雕琢的坑坑窪窪。旁觀者是嚴歌苓所扮演的角色,也是自然而然的行事態度。多數中國人,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更不用提去幫助別人。文字在這一點上彷彿是現實的投影,沒有任何冗餘的評價和情感傾向,僅僅在詳細的描摹。正是因為摒棄了人與人之間的親疏遠近,才賦予了所述故事的普遍性。文字所構築的一切,就是身邊實實在在的真相,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省略和輕描淡寫有時候並不代表著輕佻浮躁,反倒凸顯了一種難言的厚重。馮小剛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坦言了對于影片結尾的考量。書中的基調太過悲愴,假使如實的複製在電影之中,對於觀眾來說是否殘酷了些。曲終人散的時候,一顆顆眼淚固然足以打動人,能夠讓觀眾有一些思考、找回丟失的從容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看慣了世事變遷的馮小剛,有著獨特的思考角度。在面對不同的表現方式時,自然會選擇應時應景的一種。如果馮導在年輕的時候拍攝這種題材,會不會採用更尖銳的手法不得而知,比如使用書裏面寫的結局。可是現在的馮導逐漸喪失了激烈表達的慾望,多了份看盡萬千風景的豁達,因此才能在醜陋中提煉出美好。
無論時代怎麼變化,在文藝作品中如何表現,都不能否定一個事實。馮小剛、嚴歌苓們是從那個節點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歲月和光陰不會說謊。芳華這個字眼也許指代了時代,但更多的是在講述他們自己,講述他們最為真實的青春。
文工團此類題材並不罕見,以舞蹈為藝術元素的也很平常。正是因為這樣,想拍出點獨有的特色不容易,何況離記憶中的年代越來越久遠了。雖然拍攝技術和其它輔助手段愈加先進,但時代烙印和具有辨識度的旁枝末節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如今人的一切和過去有著天壤之別,失去了當年的透明和純樸,也就等於更換了內在的靈魂。人的靈魂就像一棵樹的根系,根系一旦壞了,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因此在選擇演員的時候,人的内在和心灵才应该是首先考慮的標準。
馮小剛看來也是深諳這一點,才會特意不要整過容的女演員。在他的心底,那段歲月異常神聖,不允許任何虛假的事物褻瀆它。另外相由心生,相貌和心靈就像一對兒雙胞胎,面善的人多半不會是個壞蛋。雖然經過了大規模的篩選,但除了半個外行的苗苗之外,另外的幾個女演員容貌都太現代了。蕭穗子、林丁丁、郝淑雯三個人物和何小萍不同,一些情節需要專業表演的功底,挑選範圍自然就受到了侷限。但是眾所周知,表演院系的女孩子大都帶有很重的脂粉气。即使相對清純,也和當年的文工團員有很大的距離。畢竟人是由時代造就的,時代的精神和人的靈魂是相通的。沒有了時代的映襯,想重新找到品質天然不加修飾的女性,難度可想而知。
看著她們的面孔,細膩的膚質亮閃閃的眼睛,很難和幾十年前的容顏一一對應。後來才發覺問題的癥結在於顏色,把相片的背景變成黑白的,一切就都順眼多了。年代這東西,原來還隱藏在色彩之中。框在黑白世界中的她們,或許更加貼近過往。
相比于女演員,男演員的選擇更具有決定性。應該說黃軒確實很適合這個角色,一個乾淨純粹到近乎固執的人。
想一想演藝圈中的男演員,英俊的不少,但讓人沒有帶入感的不多。一個演員或多或少都帶有固定的表演印記,但黃軒不一樣。他的眼睛中有一種透明的特質,可以甩掉一切負累的特質。既然甩掉了一切,也就回歸了初始的原點。因為這種獨有的透明,讓黃軒每次登上銀幕,都像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一個毫無表演經驗的門外漢。演員在表演的時候,最高的境界就是自然,讓人看不到任何表演的痕跡。記得黃軒在閔月傳試戲的時候,鄭曉龍曾經說他當時手足無措,完全不像一個會演戲的人。這恰恰說明了黃軒的風格,儘量不帶有固定的表演模式,每一次的表演都是一次全新的生長和塑造。
黃軒在整部戲中的表演是到位的,臉上始終都帶著靦腆的笑容。黃軒的笑容是溫暖的,是發自內心的,就像冬天裏的一抹陽光。唯一的缺陷是黃軒的面孔太秀氣,還夾帶著某種看不透的雍榮和高貴,有點奶油小生的意味。特別是在影片前半部,黃軒講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拖,不夠明快和利落。按書裏的描寫,劉峰不僅是個戰士,還是個山東人。雖然善良願意付出,但也不會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學青年,至少應該有一些起碼的堅毅和棱角。黃軒演的太軟了,人物立不住。反倒是後半部,飾演經歷滄桑的劉峰,既緊湊又可信。當然這些意見只是筆者的看法。
這部戲中的角色大都使用了新人,成名的演員也有,比如飾演文工團政委的趙立新。趙立新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戲骨,曾經和黃軒共同參演過閔月傳。他的出演給整部電影增添了亮點,雖然戯不多,但絕對到位紮實。趙志新給我們展現了一個非程式化的軍人形象,不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硬漢。文工團不是正規的作戰單位,文藝團體的政委自然也不會是個大老粗,身上多少應該有些文藝範兒。趙志新的身材瘦削,又富有文人氣質,恰好滿足了這些條件。
在過去的年代里,作戰部隊的首長形象都很清晰。即使不知道具體的姓名,想想元帥和將軍們的樣子,大概就能勾勒出來。但一個文工團領導究竟是怎樣的,卻沒有可以借鑑的副本。總政文工團、戰友文工團領導的名字本就少有人知,更不用說他們的作派和風格了,這也為趙立新的塑造留足了空間。他塑造的政委文武雙全,既有軍人強硬的一面,也有文人溫情的一面。這兩面交替出現,讓人物不再單一化脸谱化,顯得更加複雜、鮮活。
雖然政委在電影中戲份不多,卻是一個具有代表性、指向性的人物。他代表了後文革時代的一群上層領導,雖然有基本的人道主義傾向,但思想上依舊擺脫不了機械式的條���框框。政委對團裏的每個人一視同仁,無論是郝淑雯、陳燦此類的高幹子弟或是劉峰、何小萍這樣的平民群眾,在他的眼裏都是戰士。因為年齡和身份的緣故,在眾人面前他又像一個父親,把整個團體扛在肩頭。書中本來沒有提到政委,在電影中卻被加上了,其緣由耐人尋味。
回顧每個人的工作和生活經歷,一個集體當中都會有個領路人,個體也多少會和領導有所交集。這個領路人的品質和決定,無意間或許會改變其成員或下屬的人生走向。嚴歌苓、馮小剛應該對此深有體會,一個人的思維可能一文不值,也可以在瞬間毀滅一切。
政委有著多重的象徵意義,可以代表父親和長輩,也可以代表權力和組織。對立的矛盾性始終伴隨著政委,可能也在始終困擾著他。直到文工團解散的時候,充當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殉道者。
政委有很多台詞,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卻是由別人轉述的。劉峰擁抱林丁丁的當口,被兩個闖進來的同事所撞見。除了讓他們瞬時石化外,還拋出了一句政委的名言,一個人的墮落首先是從作風開始的。作風這個帶有濃烈政治意味的辭藻,從任何人的口中說出都不奇怪,但出自於政委的語錄卻讓人稍覺意外。看看政委之前的表現,他對劉峰的賞識,對何小萍的保護,無論出於任何目的和緣由都是極有人情味兒的。但這種人情味,時不時的會和意識形態發生衝突。當劉峰犯了大逆不道的“淫戒”后,當何小萍在高原拒絕頂替a角表演時,政委都作出了迴應。
如果劉峰的事件屬於織裏包不住火,誰讓事情被第三者撞見,事態在團裏傳開了呢。那何小萍罷演后的遭遇,又該作何解釋呢。讓人琢磨不透的是政委對于何小萍的處理,既幫何小萍隱藏了裝病的情節,表演結束後又把她發配到了野戰醫院。按照常理來看,政委先保護了何小萍,然後又不由分說的懲罰了她。誰也不知道,政委心底真正的潛台詞是什麽。
作為劉峰與何小萍,它們連發言申辯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判了刑。時至今日,話語的霸權一直在延續,就像一把即擦即用的削皮刀。集體和個體之間永遠只能單向互動,領導可以隨時隨地找戰士談心、交流思想、下達指示,戰士有了疑問和困惑卻得不到上級的幫助和解答。劉峰從故事的開始就暗戀著林丁丁,但偌大的文工團竟然没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人們時常把軍營比喻成大熔爐,戰友之間親如兄弟,彼此在對方眼中就像一顆透明的大白菜。其實沒有任何私人秘密的軍營,從另一個角度理解,無異於一所監獄。不知道在觸摸事件后,政委和劉峰是否交流過。假使有過,對談又是以怎樣的形式進行的。是裝模作樣的敷衍了事,或是細緻入微的推心置腹。可惜這個時候無論怎樣,也不能改變劉峰的結局。何小萍被貶的整個過程裏,更是孤獨無助,宛若一朵隨風飄逝的浮萍。何小萍的罷演出於什麼原因犹未可知,据猜想應該和劉峰有些糾葛。看著劉峰坎坷的遭遇,估摸她對文工團的生活已經死了心。本以為参了军當了軍人,就到了另一個世界,不會再遭到欺負。沒想到正应了毛主席的那句話,大地处处有鬥爭,江湖時時有壓迫。不僅自己這樣的外來人不受待見,就連劉峰那麽好的人也得不到好報。她厭倦了逆來順受的命運,厭倦了被當作可有可無的螺絲釘。
總有一個時刻,人會厭倦一成不變的慣性,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也許在被要求頂替表演的時候,何小萍內心深處的力量爆發了。在她掩飾自己的時候,政委發現了秘密。雖然他沒有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但也沒有和何小萍深入交談,沒有真正去瞭解她的內心。在面臨組織賦予的任務時,人的一切就像螞蟻,无足道哉。他的目標不是去聆聽,而是想方設法的完成。雖然聆聽的方式多種多樣,可以是幾句話,也可以談上個幾天。但至少表明了一种态度,一種對個體的尊重。猶記得宣佈何小萍被發配到野戰醫院時的情形,政委依舊沒有多餘的話語,面孔冷峻。天上雪花飄飄,政委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只剩小萍停留在原地,帶著一份苦笑。
何小萍和政委的再次相見,竟是文工團的謝幕演出,也是政委一切寄托的落幕。
除了趙立新飾演的政委外,蘇岩演的舞蹈老師同樣出彩,這兩個角色撐起了整個文工團的大樑。假如不是看了演員表,根本無法把一臉滄桑的中年女人和蘇岩聯繫起來。以往蘇岩在熒幕上扮演的角色多是漂亮的青年白領,骨子裏堅定獨立,頗有現代女性的風韻。這次在電影中卻不施粉黛,變成了一個大家庭的管家婆,控制著文工團的一切實際事務。站在團員的角度,政委像天邊的一朵雲,看得見摸不著。舞蹈老師則完全融入了平凡的日常程式,每天都在和大家一起起伏顛簸。
和一眾文工團員的青春靚麗相比,蘇岩扮演的舞蹈老師有一種歷盡鉛華的從容和幹練,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蘇岩本人低沉的聲音對角色塑造同樣有幫助,理性的語言加上穩重的口吻自然很有說服力。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可以讓人心裏踏實、安靜的老大姐。雖然影片展現的時間跨度不短,但舞蹈老師每次的出場方式如出一轍。永遠出現在排練場,永遠穿著白襯衫綠軍褲,永遠風風火火、盡心盡力。片子中老師點出了自己的過往,她是一個老資格的文工團員,也曾有過青春的芳華。如今過了這麽多年,她也在漸漸衰老,直到忘記了自己的性別。
在共和國的前三十年間,只有革命戰士和普通群眾的區別,沒有男性和女性的區別。那個時代的女性都在隱藏著生理和心理的特點,一時間鐵姑娘之風全國盛行,部隊的女孩子們更是如此。看看老師利落的短髮,一成不變的穿著,就可以知道那個時代對於慾望的壓迫。她把一切都奉獻給了部隊,到頭來還是被軍營所拋棄,被變幻的時代所拋棄。在文工團解散的時候,她依舊沉浸在過去的���大慣性之中不能擺脫。和政委含淚相擁的她提出了一個想不出答案的問題,為什麼文工團會被撤銷。
她的思維里已經形成了某種堅韌的定式,文工團的生活美好、理所當然,註定會永遠的進行下去。文工團解散前,她的一番思想安撫倒是頗為悲愴。“我在文工團這麽多年了,不也沒怎麽地嘛”,到底成了一張不折不扣的空頭支票。跳出時代的錯亂,她的這種舉動倒是意味著某種堅守,正所謂傻的可愛。
以戰爭、愛情為主題的電影,經典的鏡頭和情節自然是少不了,芳華也不例外。如果讓觀眾選擇一個印象最深刻的情節或者畫面,應該會有很多不同的答案。就筆者而言,劉峰戰後重返文工團的那一段最為動人。帶有某種似是而非、恍如隔世的幻覺意味,對整個文工團和劉峰來說無異於一場夢。只是這場夢席捲走了無數人的情感、希望,乃至把跳躍著的律動也帶走了。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兄弟們能否感知到這份牽掛,閑暇時還會不會做夢,夢到前世間的芳華。這個段落既無關乎戰爭,也無關乎愛情,只是在記憶中流轉。所有的情感都在人與物之間傳遞,有生命的個體和沒有生命的個體連結在一起,卻迸發出了難得的共鳴。所謂的物是人非,在空空如也的文工團中體現的尤為明顯。劉峰停留在排練大廳許久,還拾起了地面上的一把刀,象徵性的揮舞了几下。从挥舞的动作来看,略显生疏,也许源于他剛剛失去了右臂。當劉峰仔細端詳這個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時,現實中竟然泛起了一絲夢幻,一個時光交錯的畫面。
對馮小剛來說,能讓他在一部現實主義的電影中加入虛擬的場景,本身就是一種寓意。文工團曾經相聚的縮影,出現在每個文工團人的面前時,都是一份無需多言的糾葛。縮影中看不清個體的面孔,倒是一件件標誌性的樂器成了時代符號。郝淑雯橫跨在肩的手風琴,陳燦手中的號角,凝聚了他們的所有夢想。一甘樂器中手風琴獨樹一幟,因為它是文工團里的一隻獨苗,所以更顯珍貴。在這個禁錮一切的時代,文工團裏的青年人雖說是不幸的同時也是幸運的。他們手裏的樂器就是表達自由的另一種武器,表面上充當著領袖的好學生,私下里卻暗含著一顆不安分的心。樂器畢竟拿在自己的手中,隨時可以應著心情演奏一曲。
空蕩蕩的文工團裏,既沒有了愛自己的人,也沒有了自己愛的人。林丁丁不在了,何小萍也不在了,只剩下一個不招惹是非的蕭穗子。劉峰和蕭穗子的見面可謂意味深長,幾乎排除了任何一丁點兒的曖昧因素,純粹是兩個互相牽掛著的戰友。雖然僅僅是戰友之情,卻絲毫不亞於愛情、親情的重量。當穗子握著劉峰的空袖子時,二者的眼神匯聚在一起,卻彷彿隔著一道無比寬泛的鴻溝。蕭穗子即將去北京上大學,劉峰卻從活雷鋒變成了殘疾人,他們或許再也無法平等的相處了。
在那間讓他淪為批判對象的女生宿舍,劉峰卻幹起了他父親的本職工作。曾經充滿著青春氣息的房間,已然空空如也。地面的木板裂開了縫隙,卻也無人料理,不久後就將被鎖進逝去的記憶裏。戰爭固然殘酷,固然讓劉峰失去了一支臂膀,卻沒有改變他的秉性。他依然是個甘於付出的角色,依然忘不了父親是一個木匠,依然見不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有任何疏漏。略顯諷刺的是,也許正是這種難得的高尚品質才引發了劉峰的悲劇。
此後的情節才是重頭戲,劉峰從開裂的縫隙中把何小萍撕碎的軍裝照拾了出來,一點一點的拼好。也許這個動作代表著一種懷念,一種對于過往的復原,解讀的角度多種多樣。但我更願意從動作本身的意義來理解,劉峰把所有碎片撿出來的時候,肯定不會想到意識層面上的懷念和復原。選擇只是來源於好奇、本能,或是心底埋藏著不為人知的潛意識。但在看到照片全部的碎屑后,他把相片粘好,就是一種潛意識轉化成意識的過程。應該說在冥冥之中,何小萍的命運已經和劉峰捆綁在了一起。何小萍來到文工團這個集體就是劉峰帶來的,在她遭到排擠的時候又是劉峰給予了她關懷,何父的信件同樣是劉峰轉交的。蕭穗子對劉峰講述了這幅照片的來歷,照片是何小萍準備給父親寄去的,為了照片何小萍還偷了林丁丁的軍莊。穿軍莊的何小萍被放在了櫥窗裏,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腮紅,微笑著目視遠方。照片上的何小萍樂觀、陽光、充滿著革命鬥志,和生活中的她截然不同,那份如影隨形的憂愁被她深深的隱藏了起來。
在那個拍照近乎奢侈的年代,一張照片意味著許多許多。照片上的何小萍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不僅劉峰、蕭穗子沒見過,就連她自己也沒見過。那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何小萍,是一個無比幸福的何小萍,或許也是生活在共產主義社會中的何小萍。劉峰在照片裏看到的也許不僅是何小萍的芳華,也是他自己的芳華,是他們嚮往的芳華。劉峰收藏這張照片的目的是什麼,是否當時就想到了讓它物歸原主,畢竟這是一次善意的欺騙。
芳華中值得回味的東西還有很多,每一個細節都能讓過來人找到原型,一種切切實實的親進。但也正因為太過寫實,讓人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回憶的漩渦。雖然回憶有時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過度的沉迷回憶卻容易被條條框框圈住,無法從整體和發展的角度看待一切。所謂整體視角的意思是,在看待過往的片段時必須跳出個體的侷限,站在此山之外。個體和整體的關係是一個永遠绕不開的主題,當你不用在為特立獨行而掙扎時,當你不用再為所思所想而恐懼時,這個社會才是自由和諧的。只有個體維度與整體維度兩條曲線,不約而同的交匯在一起時,才是社會形態的完美呈現。很多五六十年代的觀眾在看到某些情節時,雖然痛苦流涕,雖然激發出了強烈的認同。但是如果問他們,是否想再次回到那個年代重新穿上軍裝盡情武鬥,答案多數是否定的。他們懷念的並不是那個錯誤的年代,而是在錯誤年代中生活著的正確的自己。換言之懷念的主體不是時間本身,是時間倒錯的過程。一個靜止的年代根本沒有表現力,只有在變遷之后有了對比、參照才會有所感觸。至於用發展的角度觀察就更明確了,對任何事物的判斷和評述都不是孤立的,必須把它放在整個歷史的長河去理解,避免出現以偏概全或是關公戰秦瓊之類的情形。客觀的講毛時代有很多得人心的做法,所謂的平均主義、階級感情,很多政策都傾向于勞動階層。但這些都不能成為緬懷過去的理由,更不能成為攻擊社會一般發展規律、發洩壓抑在心中不滿的借口。
芳華不是永遠盛開的鮮花,更不是可以随意挥霍、任意宰割的財富和資本,對於青春最好的態度就是謹慎和客觀。不用去作過度的美化,更不用肆意的煽情和標榜,如實反映才是最好的方式。回顧文工團中的百味人生,以及特殊歲月里諸位的遭遇,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不被社會潮流所左右,堅定追逐自己的信念才是人生的正道。書中的蕭穗子,現實生活裏的馮小剛、嚴歌苓就是模子,只有這樣才不枉曾經的芳華,才有閑暇來記錄過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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