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把伞推到你屁股上然后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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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sahobi-if · 1 year ago
Note
The Demo was really good, but, it's unrealistic to have Trans in a wuxia story - from a Korean Fan
시발 같은 놈 에어프라이기에 250도 30분씩 돌려서 타 죽어라
edit: i will say i have no patience for these kinds of asks. i will block and not engage! do not come into my inbox and ask me stupid questio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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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2 years ago
Text
迷奸体育老师
吴中豪是我们班的体育老师,30岁左右吧,是一个180几公分高大壮硕的阳光男人。
他的性格爽朗,像个大男孩一样,每次上课总是看他整���课嘻嘻哈哈的,一边作示范一边自顾自的讲一些冷笑话,也不管我们这种所谓的好班,却大多都是体育白痴的四眼田鸡。
他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不过每次一堂课上下来,的确是让人轻松不少,至少有一种接触到外面空气的感觉。学校不再只是局限在自己的课桌椅和前面的黑板而已。
中豪老师是带我们学校的篮球队,每天放学都可看到他在球场喂球给校队的样子,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他裸着上半身和一群17、8岁的年轻肉体在篮框下推挤厮杀。
也是从这些画面,我发现到一个成熟男人的躯体跟少年的不同。
扎实的肌肉加上一种粗糙的肤质触感,就好像一头血气饱满的斗牛在一堆羊群中冲撞一样,有一股刺激和性的高昂。
听说他以前主修的是游泳,无怪乎一身漂亮线条的肌肉显得这么健美匀称。
看他在阳光下身上冒着薄薄汗水的样子,真是一种感官上无比的遐想。体育课也顺理成章变成我最期待的的课。
这天上的是棒球,阿豪老师一早就在操场上放垒包整理球具,一件polo衫再配上一条略显贴身的运动长裤,远远看就让人有一种想抱上去的冲动。
照例一开始带着我们做暖身操,他应该不知道他的一个动作或一个转身都被我眼睁睁的注意着吧!
作头部运动时,颈部露出来的背肌线条;抬腿时,隔着裤子显现出来的大腿肌肉;和转腰时,结实臀部印出来的内裤形状,都让我意犹未尽。
尤其是他背向后弯时,裤档间突出来的那一大包,更是让我口水直流,巴不得可以一把抓住,好好的玩弄。
我怀疑我对他的喜好已经慢慢的超出原有的想像。
中午过后天气很热,每个人都锁着眉头眯着眼的看着老师作示范:
「挥棒时眼睛要看着球,两膝微蹲,重心向下,两支手臂都要打直,面向前,腰部要整个扭到后面,最后收棒,棒子要轻轻���在地上,不要甩棒。找一个同学来示范,就你吧,眼睛一直看着老师,一定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我一怔,「啊?我啊!?」
我低着头走到大��前面,想着这一次铁定要出糗。
谁知道我在本垒板上一站定位子,老师强壮的身体就从后面贴上来,
「来,双手握紧。」
老师一双大手握住我微微发抖的腕部,传来一阵体温,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浊浊的高温气味,让我有一点陶醉。
「屁股向后翘出去,让重心放在下半身。」
老师粗壮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微微向后拉,我的臀部立刻贴到他的裤档上…
我略为感觉到一根应该是老师阳具的棒状物,突然间心中窃喜,好像是个尺寸不小的东西,感觉自己这一次真的太幸运了。
「等一下挥棒时,要用腰部出力,整个转身,试试看。」
前面的同学投球过来,我在无意识下顺势把球棒一挥,连我自己都惊讶的,球被我打出一个又高又远的弧度。
同学发出一声惊呼,老师很满意的拍拍我的屁股,微笑的说:「不错喔,应该是个二垒打。」
超低腰立体特殊剪裁,能产生前凸后翘的球状性感曲线,先睹为快>>>>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好像跟老师很近,看着他的笑容,恍惚中我都要幻想我们是一对情侣了,满心欢喜又骄傲的回到队伍里,心里只有想着,我好像真的爱上阿豪了…我的体育老师,我的初恋。
三天后,又是有体育课的日子,我满心期待,希望今天能有上一次的艳遇。
不过当我一早进教室,就发现同学们议论纷纷,打听之后才知道,我的体育老师竟然跟对面班的女生传出师生恋,虽然还未被证实,不过从校长到教务处好像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班上的大嘴阿明立刻八卦说,有一次还看到老师跟那个女学生单独一起吃冰,我听了之后,一股难掩的吃惊、难过和忌妒涌上心头。
心里才刚要开始的恋情就这样被一下撕碎了。
这一天的体育课如预料中的,气氛显得很诡谲,老师不再像以往爱说说笑笑,只是简单的讲解一下动作要领,便要我们自行练习。
我在一旁看了真是百感交集,我不能就这样失去老师,���为什么会喜欢她,那个女的凭什么能跟你在一起?我多喜欢你,知道吗?
心里充满气愤和无奈,不久后,我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当天晚上我偷偷溜到父亲的诊所,拿了一小瓶GHB。
GHB是一种药用麻醉剂,大概5分钟见效,有点类似FM2,不过效果较久,可以持续4个钟头。
当听我父亲说到GHB的功用时,我心中就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念头,只是并不明确也没有对象;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喜欢的人。
我很想得到他,就算他爱上了别人,我也要先占有他。
突然间,那个越过蓝空的2垒打在脑中闪过,我心中的意志更坚定了。
隔天放学前,我藉着倒垃圾的名义,趁机溜到体育室,把药剂倒进老师桌上的茶杯里。
这是他的习惯。下班前,老师一定会把桌上的茶喝完再洗干净晾在杯架上。
看着老师的办公桌和他用过的东西,这一些我每天远远窥视的一切,让我满怀遐想的畸梦,就等着今晚成真。
不出所料,喝完茶后的老师在还没来得及把杯子洗净之前,就失去平衡感趴在桌子上了。
我轻声的关上所有门窗,接着拿出预藏的绳子和刀子,准备好好的开始这一场性的典礼。
隔着衣服我抚摸起老师全身的肌肉,以往只可以看的,现在我都能够真实的触碰到。
他两块硬挺饱满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我解开老师的衬衫扣子,轻轻地弹逗他的黑色乳头。
我禁不住地凑上去吸了一下,他有一点反应,乳头和乳头周围明显的硬了起来,在他的大胸肌上耸立着。
这时,老师的双脚无意识的抽动几下,这药的效果还真强,还好先前有偷听老爸跟药商聊过,不然,依我的胆小的个性,我还会用加倍的药量。
我迫不及待地脱光老师的衣服,露出他强壮肌肉的身体,老师真的太俊、太壮了,要不是他讲话时有点木讷,应该可以去当大明星。
我取出绳子牢牢绑住老师强壮的裸体,再套上眼罩。
这样的安全措施,让我更有恃无恐。
接着,我的手由上而下,滑过他垒垒的腹肌,来到我平日目光焦点的胯下…
我一把抓住老师的大屌和大睾丸,在手心里秤了又秤,想要确定这肉棒到底有多��?
用摸的当然无法满足,我轻轻的解开老师紧贴的裤腰带,拉下拉炼,一个日夜期盼的东西就要在眼前出现…
老师穿的是三角型的紧身白色内裤,腹部有一搓浓密的黑毛一直延伸下去,大腿间探出一根又一根粗黑的阴毛。
老师是个多毛又巨大的家伙,眼直直看着这个神秘性感的三角地带,我发现我的下体早已经勃起湿了一片。
「谁,你是谁?放开我,干!变态,把我放开。」
我确实被吓了一跳,应该才不到一个小时,老师竟然就醒过来。
一开始,我还有一点惊慌失措,不过随即就恢复了镇静。
我双眼一沈,用力地把他的裤子全部扯了下来。
老师一双粗壮的双腿和一副饱实的下体,就这样赤裸无遗的展现在我面前…
老师剧烈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不过全然无功,反而让他全身的肌肉更加立体紧绷,好看极了。
我趁他体力还没恢复过来,把他的脚抬高,垫着椅子,绑在办公桌上。
我欣赏着老师性感、强壮、成熟的肉体被我完全解放,心中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升。
我猴急的开始搓弄起老师的阴茎,看着它迅速的一直涨大,直到褪去包皮透出浑圆饱满的龟头,果然是个大家伙。
但这时老师却显得又羞又怒:「你要干嘛?放开,操!把我放开。」老师国台语夹杂着怒吼。
为了怕警卫发现,我顺势抓起桌上老师被我脱下的白色三角内裤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不要这样,我会好好的对你。」我轻声的说。
听到我的话之后,老师的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显然他是不想被男生搞吧,我想。
看着他因挣扎而绷出的肌肉和汗水,我忍不住整个趴上去,把头埋在老师高耸的胸肌里,用牙齿咬出两道血印。
老师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接着我含住他的黑色乳头用力大口的吸吮,一路往下舔去,经过那结实硬朗的6块腹肌时,我忍不住摸了又摸,这么强壮的身体,简直是一具完美的性爱机器,我将舌头伸入老师的肚脐眼死命的转动,他的腹肌立刻紧张绷得更紧,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听起来不像是挣扎,倒像是舒爽的呻吟。
最后我的嘴往下滑到他茂盛粗黑的阴毛堆里,老师的阴毛真的是男人最性感的装饰品,非常的浓密卷曲,而且大片地蔓延在他下腹部直到大腿,还散发出淡淡的腥咸麝香味,我拔了一根最粗长的阴毛放在口袋里,老师似乎很生气,一双粗壮的腿不停��着。
接着,我毫不客气的吞下他整根粗大勃起的阴茎,用舌头在嘴里不停的搅动这根肉棒…
老师粗大的阴茎不停地在我口中进出,我的口水几近泛滥地把他的肉棒弄得晶亮,连阴毛也湿了一整片闪闪发光着。
我用力的吸住他紫红色的龟头,再用力的滑下直顶我的喉头,我像野兽食肉般发出低吼声,��师的大肉棒此时又膨胀到我感觉吃力的地步。
学体育的人发育果然不同凡响,虽然这是我的第一次,不过我还是用嘴唇熟练的上下套动这根极品阴茎。
「呜~呜~呜~」他的鼻息短促而紧凑。
这时我可以确定老师正舒服地享受我的口交服务。
我紧握住他抖动的大家伙,它坚挺地顶住腹肌,我的天,男人竟然可以硬到这个地步,像根滚烫炽热的钢铁。
像支水母伞不停的缩放,老师的龟头已经充血变成深紫黑色,我一手紧握他的粗大肉棒,一口紧紧含住他的大香菇头在嘴里疯狂转动。
老师像发羊癫疯似地全身抽搐着,肌肉血管紧绷到一束一束地浮在肌肤上,这时,他竟然挺起活动能力有限的臀部,开始将他涨到极限的粗大阴茎,戳干暗恋他已久的学生的我的嘴。
他狂野的戳,连椅子都「嘎滋!嘎滋!」的发出巨大声响,老师的臀用力地收缩着,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他强势的生殖器上,我则是尽己所能地扩张喉咙吞含他的屌而几乎快要窒息。
老师的睾丸挤压着我的下巴,浓密的阴毛在我的脸摩擦得「沙沙」做响。最后,他的身体硬成一块铁板似的,在我用力把他龟头抵住喉肉的同时,像根巨大消防水管送水,一注灼烫强硷的精液让我来不及品尝它的滋味,直接由食道灌入体内强烈腐蚀着…
我大口地分泌唾液想要中和老师特浓的精液,接着有股强烈的麝香味由鼻孔窜出,像吃「哇沙米」那样地上冲脑门,随即喉头涌出一阵鲜甜的回甘。
我喜欢这个味道……和老师激射过后的喘息声。
老师瘫着身子,胸肌均匀的起伏着,全身的肌肉放松,自有一种慵懒的美态。
我则是趴在老师粗壮的毛腿上,欣赏起他被我大量唾液润滑的阴茎……
令我不敢置信的是已经过数分钟,他的阳具竟然还坚挺着,而我的唾液像融雪般流下老师的龟头…阴茎…睾丸…,最后汇流到他大腿交会处的浓密黑色丛林中……
这个位置是老师的屁眼。
一个更邪恶的想法占据我的脑海中,「我要夺去老师宝贵的第一次!」。
我将头深深埋进老师的两股之间,舌头对准他的黑毛丛缝中舔舐着。
老师惊讶地迅速绷紧着肌肉,他应该猜得出我的念头。
强烈的恐惧感让被绳索紧缚住的老师缩紧屁眼,这样做却让我更兴奋。
我用力地掰开他的双臀,将舌头强硬地对准屁眼中心舔去,像一头贪婪的狼狗,老师的屁眼渐渐被我舔开了。
老师的屁眼好香啊!而且浓密的黑毛下,竟然是粉红色的肛门。
我的老二硬到前所未有的境界,马眼不停地流出透明汁液,睾丸还因为过度充血而隐隐发痛。
或许是从未享受这样的刺激,老师的双腿由挣扎变成大大张开,一只粗大的黑毛阳具高高指着天抖跳着,这是一个欢迎的讯号吗?
我管不了了,把硬得快不行的老二,对准粉嫩的洞口摩擦准备要插进去时,老师似乎惊觉我的意图,嘴巴「呜……呜……」的发出惨叫,身体扭动得异常剧烈,但当我想到老师跟那个女学生恩恩爱爱的画面时,就毫不迟疑的就把屌狠狠的推送进去……
「呜……呜……呜……」
老师的脸出现异常痛苦的扭曲表情,这却让我突然有一种占有与惩罚的快感,看着自己尺寸也不小的阴茎,缓缓地插入老师的屁眼,再慢慢地拔出,再慢慢地插入……
这样的过程越来越顺利,因为我不断吐唾沫在我的阴茎上,老师的屁眼肉都被干到翻出来了,我的粉红龟头也被老师的屁眼肉紧紧的套着。
我开始毫不留情的加速抽动,一种很难形容的爽快传来晕眩感,而让我不由自主的呻吟出来。
「喔……好爽……喔…喔…」
或许麻醉药的药力还在,老师没感到多大的疼痛,竟然也开始享受起来。
我双手紧扣住他粗壮的腿,这样,我每一次的插入都能到达最深处,他的阳具还坚硬地前后晃动。
看到这样的情景,更让人想奋不顾身的大力冲刺。
老师被我干得神情恍惚,此时又突然惊觉自己反常地享受这种禁忌的性爱,他紧急地收缩屁眼,更让我感到莫大的刺激。
我疯狂地往前狂顶,他全身一阵颤抖,阴茎竟然洒射出精液来。
我被这景象惊骇住,接着一阵欣喜,精关一松,把我蓄积已久的浓稠精液全数射进老师的身体里面。
「喔…啊…喔…喔…」
老师的腹肌上满是他自己的精液,而屁眼中则流出大量我的精液,看自己如此得意的杰出表现,我应该列入资优生吧。
老师被我折磨得全身软瘫,经过几分钟的休息后,却看老师的大屌仍然毅立不倒,让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老师果然体能非凡,我想,我也应该回报我的第一次给老师,让他有个比较。
「呵!老师,我不会只顾自己的��第一次被男人插吧,很爽的。」
我说,「应该试一下男人跟女人的不同。」
我张开双股坐在老师粗壮的大腿上摩擦,然后压平大腿,慢慢的坐上他的豪华大屌……
「啊…啊…啊…」
我终于可以体会老师刚才的痛苦;屁眼好像要被剥开一样,撕裂到一个我快不能忍受的极限。
我极力的忍耐,因为插入我的是老师过人尺寸的阴茎,一支温暖又巨大的肉棒在我体内侵入压迫。
我疼得痛澈心扉,尤其是最后坐到底的那一刻,我想我的肛门已经被老师坚硬的肉棒弄破了。
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我一动也不动,奇怪的是那种撕裂的痛感,竟随着老师在我体内蠕动的巨根,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实的满足感。
我慢慢的扭动身躯,感受老师巨根在我体内滑动,我把身体向上在他龟头快滑出的一刻又用力地往下坐,整支大阳具深深的插入我体内深处,这时会有一种酥麻的欢爽畅快,来来回回之间,我从一开始的痛苦慢慢变成享受。
老师似乎也得到某一些满足,他开始挺起腰杆配合我的动作往上顶,越来越强的力道几乎让我无法招架。
「哦…哦…哦…哦…」
在用力顶了几下之后,我的龟头竟然流出白色的精液,顺着我的阴囊、股沟往下流在老师正在插我的阳具、睾丸上。
真的受不了了,但老师并没有要停的打算,我不再主动夹送他的大屌,老师却用粗壮的大腿撑起我全身的重量,把我上抬放下继续干着我。
「啊…啊…啊…我不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紧抓着他宽厚的肩膀随他干。
这是老师的惩罚吗?
我真的感觉那张单薄的椅子快支持不住的时候,老师用力的放下我的屁股,接着肌肉一阵痉栾,一道又一道的精液注射在我体内…
我大口呼着气,老师的黑毛大屌也在我的体内吐着气。
最后,我一个人软软的摊在地上。
入夜前,我在老师拼命摇头拒绝下,又用手把老师打出来一次,我要亲眼看到他的精液。
出乎我的意料,第四次老师竟然又射出来许多。
我一手把玩老师软掉的阴茎,一手把他溅在腹肌上的精液和阴毛搅在一起。
生平遇到这么强壮的男人,我实在是不愿意离开,于是我又将老师软掉的阴茎放入我的口中,又吸、又吹、又咬的。
经不起我这样胡闹的刺激,老师又硬了,一直膨胀到我感觉吃力的地步。
我惊讶地睁开眼,瞳孔放到最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
那种刚射精出来之后,龟头又被嘴巴舌头吹、舔、含、碰、转,酥麻和爽快的超级感觉,哪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了?
全身已经酥麻无力的老师,几乎快要崩溃,让我更加强火力攻击他的龟头,终于,在老师虚脱之前,再次���射最后的子弹、射入我的口中。
我是真的再也无能为力了。
我在老师的手边放了一把美工刀,然后扬长而去,回家的路上我又是满足又是落寞。
这件事我想老师应该不会张扬出去;但另一件校园新闻却在此时传开。
原来老师的绯闻是女同学捏造的,原因是她爱慕老师遭拒而设计出来陷害他,最后事情以女学生转学告终。
那我对老师做的事呢?
又是他的体育课。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做个随堂测验,引体向上,及格次数是二十下。」
「二十下?」大家议论纷纷,「简直要命,比当兵还操吧?」
这次老师似乎特别认真,每个同学做的时候,他都认真的在单杠底下看着,大家只好使出浑身解数用力做测验,无不惨叫连连,轮到我才三个人过关。
做到第十三下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老师则是一旁严肃地叫我继续。
「啊…啊…啊…我不行了……」终于支持不住掉下来。
「李志永,放学后到体育组办公室报到,其他同学下次再测。」
是因为我的叫声吗?我看见老师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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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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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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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tackoneyebrows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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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is such a beautiful language for insults......just saw someone tweet i’ll cross the ocean to shove an umbrella up your ass and open it (我会过海洋来把伞推到你屁股上然后打开它) what a sublime viewing exper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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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eyesare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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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马桶上的自渎者 完
前提:作者没有道德,最爱背德,不适请及时点叉
现实if
自设卡卡西大二,父母健在,带土高一,是旗木家收养的儿子。
sum:带土恍然大悟,原来马桶上不止常有自省者,还会诞生自渎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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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卡卡西慢腾腾的清理着被自己弄脏的一切,还是慢慢来吧,不能把带土吓跑了。卡卡西洁白的睫毛向下扇动,暂且掩去了那些糜烂的思想。
轰隆隆的雷声引导着卡卡西透过玻璃窗望向混浊的外界,大风混着沙砾刮伤每一片树叶的脉络。莹白的电子冷光射向卡卡西的眼,提醒他一下午也未有多大进展的课业。
卡卡西回过头对着密密麻麻的宋体眯了眯眼,抬手捏了捏酸胀的鼻梁骨,内心的逃避,自律,忍耐,试探,疯狂,望梅止渴混在一起纠缠不清。
离带土放学还有一个小时,卡卡西决定借着带土没带伞的名头去接他放学。
这是一个哥哥份内的义务。卡卡西合上电脑的动作干脆利落。
这是哥哥应该做的 。卡卡西路过那间重新洁净的厕所想。
我该拿你怎么办,带土?卡卡西握住属于带土的那把黑伞走进雨幕,我们两个人该怎么办呢?
石子般的雨滴狠厉的撞向卡卡西的伞面,胆小如鼠的大众一边缩在一栋栋庸俗丑陋的房子里,一边嘲笑路上人的怪异。
卡卡西慢悠悠的踏进每一处水洼,溅不起一朵水花。周围的行人仿佛都知道我内心对我弟弟的想法,每一次承接住外人递过来的黑洞洞的眼神时,卡卡西都无法抑制的这样猜测。
这多好啊,卡卡西微弯着腰低下头,这多好啊带土。我们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不要落俗,带土。不要落俗。卡卡西重新昂首挺胸。
13.
带土略急的冲出教学楼时,雨已经停了大半,雨丝柔柔的躺进带土右脸的疤痕里,好痒,带土抬起胳膊蹭了蹭,要是能掐着卡卡西的颈子让他帮我舔干净就好了。带土准备奔跑。
一出校门,带伞或没带伞,土色或不土色里的人群里一抹白突兀的立着。
带土挤开杂物去抓那条银鱼,那条银鱼倒是主动的靠近他。
“哥哥!”带土注意到卡卡西虚虚握着他那把黑伞,“卡卡西。”
“带土啊,今天雨下的还大,还好哥哥在家呢。”
“大么?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停的差不多了吧。”带土微微皱眉,在多年夏天里郁结的气一并翻滚涌上。他向前一步闯入卡卡西的气息里,看着对方似乎无措的脸,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卡卡西只好收了一直撑着的伞,默不作声得跟在带土身后。
14.
路过一家24小时无人售货情趣用品店时,带土停下脚步一把扯过卡卡西,两人一起近乎摔进了这间不良小屋。
“哥哥?谁家哥哥套着弟弟的内裤自慰?谁家哥哥相册里都是偷拍弟弟的照片?谁家哥哥只要和弟弟贴近就会勃起?”
还没等卡卡西站稳,带土连环炮似的发问就将卡卡西冲撞的更加摇晃。
“卡卡西,你敢说你不想让我把阴茎塞进你的屁股里吗?”
带土将卡卡西压向铁皮的售货架,终于掐住了无数次令他午夜梦醒魂牵梦绕的,脆弱的脖颈。“卡卡西,我在你面前装乖了六年,是不是还不够?”
卡卡西的瞳孔颤抖,他的太阳靠的越来越近,光也逐渐暗淡,最后熄灭,露出肮脏的内芯。卡卡西感受不到气管被捏紧的压迫,感受不到肺部空气越来越稀薄的危险,他只能感到快乐。
卡卡西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带土的行为又让他的笑声显得无比怪异,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变得扭曲。
带土轻轻皱眉看着卡卡西的变化,困惑,不解,但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笑。
两个怪胎此起彼伏的笑声搅得情趣用品店里紫红的灯光闪烁。
带土加重手上的力量,面上笑容夸张的有些狰狞,他带着笑腔发问:“有什么好笑的啊?”
“幸福啊”,卡卡西的声音虚弱下来,但面容的神情是带土从未见过的满足。
“带土啊,你知道每天都只能吃的三分饱面前却有整盘秋刀鱼的感觉吗,你知道站在水边裤脚已经挽起却不能下水的感觉吗,你知道呆在最底端看上面传阵阵欢声笑语的感觉吗。那是我每时每刻呆在你身边的感觉。”
“爱我有多久了?”带土手上掐的动作改为轻缓的抚摸。眼神紧紧盯住卡卡西上下浮现的青色血管。
“从见到你的那刻起,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在你从车轮前推开我的那一刻开始爱上你”,卡卡西住嘴思考一会,补充道。
“真害羞啊卡卡西,怎么可以这么早就对弟弟我抱有性幻想啊。”带土让手自然滑下,再���住卡卡西的腰间,脑袋埋进卡卡西的颈不断拱动。
“没有性幻想哦。”
带土猛然抬头,刚皱起眉想要张嘴反驳。
“一开始没有性幻想,但一直爱着,喜欢你的时间太久了,肉体一定会连带着喜欢的。这么说来,都怪带土长的太漂亮了。”卡卡西紧接着说,白色眉毛恶作剧般高高抬起。
“哼。”带土发出像大猫一样的声音,“我可是只看上了你的身体哦。”
“唉?真的吗?”卡卡西歪了歪头表达他的不信任,“那也不错啊,总之还有让带土喜欢的地方就很好,想操进来吗?”卡卡西还是笑着。
“你!你怎么这样?!怎么可以和不爱你的人做爱啊?!”带土气的连连后退,与他那不知羞耻的哥哥拉开距离。
“因为太爱带土了啊,所以带土怎么想我都没关系,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也根本就不会和其他人上床啊。”
“但在我这里爱上了灵魂就一定会喜欢肉体,喜欢肉体了也很容易会爱上灵魂啊”,带土不服气的小声反驳。
卡卡西听了却没有被爱上的感动,他只感到突然涌来的无限的恐慌。“那带土,以后也会喜欢上其他肉体吗?”卡卡西发誓,他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希望带土不会发现。
“你到底在想什么破东西啊笨卡卡!我的生命里分明只有你和其他臭虫的类别。懂了吗?卡卡西,和其他臭虫!”带土向前跨了一大步,将卡卡西整个笼罩在自己的身形里。
卡卡西像得到了什么绝对靠得住的保证一样放松下来,双手搂住带土的脖子摊在他的身上。“带土,可以回家操我了。”
“唉?可是我想在这里哎。”
“这里会有人来的吧”
“所以你要叫小声一点啊,不要把别人都吸引过来看你的骚样。”
“可带土不想听我叫吗,为了这一天我有偷偷练习很久唉,一定会让带土满意的。”卡卡西按住带土的肩膀撑起发软的身体,用牙齿咬住带土的耳垂慢慢磨。
带土被勾得气息越发粗重,抿抿唇用力拍了把卡卡西的肉臀,就转身拉着他亲爱的哥哥往家冲。
15.
卡卡西被拉的踉踉跄跄,“走慢一点啊带土。”
带土回头凶巴巴的贴近卡卡西耳边,“不走快点是想让全市人都知道我勃起时候的鸡巴有多大吗?”
卡卡西听了难耐的看看带土裤裆鼓鼓囊囊的一团,上手揉了几把,只见那东西涨的更大。卡卡西浑身都被点燃一般升起情色的粉色,带土被卡卡西的手摸的浑身一震。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再言语,赶回家的动作趋近于跑。
16.
几乎是撞进的家门,两个人立刻抱在一起甩动各自的舌肉。唾液含不住就顺着身体流下嘴唇紧紧相贴又分开发出暧昧的一���“啵”。
带土推起卡卡西故作正经的上衣就吸吮住那两颗早已挺立的,红嫩的乳头,恶趣味的用舌尖不断顶弄细小的奶孔,卡卡西被舔弄的浑身发颤,只晓得抱住带土的头把自己的胸膛不住的往带土嘴里挺。
“卡卡西,怎么吸不出奶啊,真差劲。”带土的声音被卡卡西四溢的乳肉拦的断断续续。
“嗯啊,带土,揉揉我的屁股。嗯哈,有奶的,都给带土,我都是带土的。”
带土闻言扯下两人下身的衣物,松松垮垮的挂在两人汗津津的腿关节处。带土一手扶住卡卡西的腰,一手五指张开用力压进卡卡西白花花的肥臀,甜美的臀肉立刻满当当地挤进带土的指缝里,带土被这滑软肥厚的触感爽的不住挺弄下身,抓住卡卡西的屁股往自肉棒上撞。
“呜啊,带土,可以了,操进来吧。”卡卡西抬腿缠住带土的腰,抱住带土的肩膀一起加入这令人神往的摇晃。
带土将手探向卡卡西的肉穴,摸到一片湿漉漉。“卡卡西,是见到我下面就会开始流水吗,该夸你天赋异禀还是想着我自慰太多次了呢。”
带土直接用三根手指操入卡卡西的肛门,卡卡西叹息着将屁股摇的更欢。“想着带土自慰好久了,我的肉穴都知道带土是它的主人了,嗯~”卡卡西闭着眼像是在脑海里说过无数次一样娴熟的吐出这句话。
带土身上体温变得更加滚烫,阴茎硬的像块烙铁,涨的快要炸开,带土一边将卡卡西放下让他面对着墙趴好,一边撑着卡卡西的后背将龟头缓慢塞入卡卡西不断张合的穴里。
“能靠着后面高潮吗,骚小狗。”带土进了一个头就被卡住,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带土眼睛都染成殷红,他一边拍打着卡卡西的臀肉一边吐出羞辱的字眼。
带土很清楚,他的哥哥包容他对他所做的一切,甚至越过分越好。
卡卡西像是被电击一样猛的夹紧后穴又更加放松,带土被刺激的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丢脸的在开头部分就全部交代给卡卡西。
带土抓住机会将肉棒全部塞入卡卡西的肉穴。被完全填满和被完全包裹的感觉让两人都忍不住赞叹出声。
“操卡卡西,你太棒了。”
“嗯带土,好爽,快动一动。”
带土没有预兆开始的猛烈的撞击让卡卡西像一叶暴风雨之下大海上的小舟,来回摇晃的银发晃眼的很,让带土感觉仿佛见了天神。
“卡卡西,以后要一起下地狱,神肯定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神。”带土从后面抬起卡卡西的下巴让两人的距离更近。
卡卡西弯曲的腰身是世界上最美的月亮湾。
“带土,你就是神明,我的英雄,带土…”卡卡西被顶撞的几乎翻白眼,与带土连接处被摩擦出股股白沫,几乎无意识下说出的话语让带土只想把他整个人都搂进怀里锁住。
“卡卡西,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
“嗯~”前列腺被不断碾压的剧烈快感让卡卡西不太能完全集中起精神,他只能尽力去听带土的自我剖析。
“其实和你差不多,从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不同的。我是个很信一���钟情的人。”带土挺胯的动作变得时快时慢,似乎这一秒想要卡卡西认真听他讲话,下一秒就希望卡卡西忽略他的真我真心。
“我是一个一直活在痛苦里的人,只有你能和我共担痛苦,你懂吗卡卡西?当我在泥潭里长住的时候,发现我的月亮想要坠落来陪我,这是我能想到最大的幸福。”
带土一下一下顺着卡卡西银白的发丝,眼里的爱意比世界上最��软的丝绸还温柔。
“所以千万不要…”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的带土的真爱讲解,也凝固了此刻的做爱氛围。
带土扒拉过两人的裤子从兜里掏出响铃的手机查看一眼后,递给卡卡西,“妈找你。”
卡卡西接过手机摁开免提放在地板上,接着冲带土摇起自己的肥屁股。
一阵白浪在带土眼前荡漾开,带土倒显得没有之前那么热衷兴奋,只是有些懒洋洋的继续戳卡卡西的屁股,手上动作不停,将卡卡西的臀肉捏成各种可爱的形状。
真操蛋,我还没对卡卡西…我还没说完呢。带土有些烦躁的想,撞击的更加大力,次次碾压过卡卡西的前列腺。
卡卡西被层层累积,加深的快感迷的头晕目眩,“哈.…”憋不住的呻吟很好的被电线传去另一段两人的妈妈耳中。
“卡卡西?怎么了吗?”
“没有妈妈,只是有点太热了,我一会去开空调。”
“带土回家了吗?”听到这,被提及的主人公坏心眼的甩了卡卡西屁股一记响亮的巴掌。
“回了妈妈,在玩玩具呢。”
是啊,在玩性爱玩具呢。带土俯下身与卡卡西背部相贴,“妈妈,我有乖哦。”
17.
听着小儿子活力的声音,美妇人也放下心来继续去忙工作。卡卡西转头边亲吻带土脸颊细细密密的疤痕边开口,声音像是云层里的闷雷,“怎么这么喜欢装乖啊,所以呢,带土想要我干什么?哥哥什么都会满足乖弟弟的。”
“你刚刚都听到了?”带土有些震惊,有些羞,也有些心满意足。
“被打断就不想说了。”
卡卡西将带土变得水涔涔的肉棒从后穴里拔出,又转��身面对着带土侧抬起一条腿架在带土的肩上,方便他插入。
等再次被填满后,卡卡西将手指插入带土浓密的,毛茸茸的头发,接着说,“你看,我那空虚的人生,只有你能将我填满。你对我来说是意义,眼睛和血,所以你所有想要倾诉的都应该对我说。不然我就会残缺,变成独眼龙,变成干尸。”
原来不止我想要听我的声音吗,带土怔怔看着眼前颇具演讲魅力的人,他的爱人,他的哥哥。“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离开我。你必须永远爱我。”
“当然,带土,我的带土。”
性欲使两个人的声音都变得嘶哑,或是一些伟大的爱。
“卡卡西,你的一切也都需要告诉我。”
“你一直都被允许知道我的一切。”
两具肉体依旧在厮磨。
又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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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ffykumosumi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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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Turning Back
蓝白色的闪电自高空劈下,苍白的光晃进漆黑的小巷深处,悬挂在金属杆上锈迹斑斑的铜制挂牌一端的金属链子断裂开,依靠仅存的另一端斜挂着,在狂风肆虐中剧烈摇摆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看起来摇摇欲坠。小巷入口处废弃的酒桶上坐着一个叼着烟的姜黄色齐肩发的男人,他懒洋洋地半抬起眼,趿拉着拖鞋撑着伞走向不知何时来到这个环境肮脏,治安无比差劲的街巷的一群人。
 “哦呵呵呵,这次弄得可真够狼狈的啊。”他吐出一个烟圈,上下打量着走向自己的一群人,慢悠悠地开了口。
 “少废话!”站在一群人中最前方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血液顺着他捂紧手臂伤口的手的指尖低落,“你是住在这里的军火走私商对吧?我眼熟你,快告诉我医院在哪!”
 “喂喂喂,”军火商“呵”了一声,手腕一甩扔飞手里未抽完的半截香烟,烟头的火光短暂得亮了一瞬,倏尔被滂沱的雨浇熄,“多弗朗明哥的手下,求人办事都是这样蛮横的态度的吗?”
 “好吧,”男人的态度稍稍放软了些,“请告诉我哪里有医生,我和我的同伴亟需治疗。”
 “医生?你在开玩笑吗先生?这里可没什么医生,杀手倒是多了去,”军火商重又坐在废弃酒桶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有哪个医生会傻到呆在这种非但赚不到多少钱,还随时可能丧命的贫民窟般的地方?——不过,我看你们的伤势和这个恶劣的天气……”他摸了摸残留着胡茬的下巴,“似乎还没等到穿越过森林到达贵族人居住的繁华地段,你们全都死了。”
 “你……!”
 “哦,不过说到医生,大概一个礼拜前倒是来了一个自称是医生的,性格古怪的家伙,”军火商偏了下头,“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虽然年轻,但医术着实高明,也很上道,短短的时间就跟这片的人混了个眼熟。我们都叫他,”军火商说着,有些森冷地一笑,“���之外科医生。”
 “你说的那个家伙,他现在在哪?”
 “喏,”军火商大拇指朝身后一指,小巷深处的金属挂牌高高荡起又落下,“哐当”一响,“那家伙偶尔会出海,不过这种天大概在屋里呆着吧。——哦对了,你们如果真要找他的话,”他半抬起手臂,冲他们挥了挥,“希望你们带够了钱或者有足够多的运气。”
 “你什么意思?”
 “……”军火商面对多弗朗明哥的手下干部饱含怒意的发言和不间断地骂骂咧咧,懒散地耸了一下肩膀不再回应。披着鸦黑色大衣,处在队伍最后的男人静静地望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张写了字的纸。纸张上的字迹他还没看数秒,便已被雨晕开字迹。
 “你这家伙……”他抬眼望向对方,眸子里有些许难以置信的愕然;披着鸦黑色大衣的金发男子冲他简单点了下头,沉默着一言不发尾随着他人一同朝小巷深处那间“死之外科医生”所在的房屋走去。
 锈迹斑斑的挂链终究不堪重负,彻底断裂开,金属挂牌狠狠地砸进路面的水坑里。在蓝白色闪电的映照下,挂牌上咆哮着的白虎的图案,显得愈发狰狞。
  肆虐的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浸透金发男子的鸦黑色羽毛大衣,压得本就腰腹有伤的他呼吸逐渐急促而沉重起来。他向前迈开一步,试图透过雨帘望清小巷深处爬山虎和青苔各占一半天地的那面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或者是鲜血——涂绘着的褪了色的文字涂鸦。
 ——No Turning back.
 “哦哈哈哈哈,一群狼狈的疯子深更半夜里去找另一个疯子医生治病,真有趣。”被军火商称作医院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规的诊所,倒颇像个废弃的地下防空洞。而它正对面的酒吧门口,喝着朗姆酒的海贼正粗声粗气地放声大笑,“小心点别被他弄死啊,他这家伙可是比死神还可怕。”
 “说谁比死神还可怕呢?”那不正经诊所的门被一只刺着“DEATH”文身的手推开,手的主人倚靠在门框,似笑非笑地望向喝着朗姆酒的海贼。他上抬起手腕轻轻高抛起的,居然是一颗扔在有节奏跳动的鲜活的心脏。
 “没,我说我自己,我说我自己还不行吗?”喝着朗姆酒的海贼哭丧着脸,“‘那个’什么时候能还我?”
 “呵,”倚靠在门边的青年嘲讽般轻笑一声,“咱们一开始说好的,你付我一万贝利或者等价的珠宝或黄金,我帮你治病。但是我收到的所谓的金块里,很大一半只是刷金��的铁矿。违约的家伙,终究要付出点代价的。你在这住了那么久,应该懂这里的规矩了,格罗特当家的。”
 “……”自知理亏的格罗特冷汗直冒,端着酒杯的手直抖,双眼发直盯着青年人手上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三天之内付清剩下的贝利,要不然……” 他挑了下眉,从敞着穿的深蓝色长袖风衣衣袖中抽出一张卷起的通缉令,轻抖展开,“我就把我手上的东西交给海军。——2500万贝利,”他略显嫌弃地瞥了一眼通缉令上的金额,“嘁,勉强够付剩下的诊金。”
 “我、我选……”
 “哦,不急,”青年人重又卷起通缉令塞回衣袖,单手扣拿着心脏,同时抱紧了双臂,“你有三天的时间用来思考。三天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格罗特敢怒不敢言地瞪了青年人一眼,发泄般将杯中仅剩的朗姆酒一饮而尽。
  “那么,多弗朗明哥的人,深更半夜的前来拜访我的住所,有何贵干呢?”青年人的视线从格罗特身上移开,草草扫了一眼门口的一群人,慢悠悠地开腔。
 “你认识我们少主?”
 “不,完全不认识,”青年人口中呼出的白气在雨雾中散开,异常干脆地否认道,“是军火商当家的告诉我的。他刚刚用电话虫把我喊醒,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
 “我们……”
 “我先问一句,”青年人打断了男人的话,摁亮了门口处的吊灯。橘黄色的灯光泼洒在他漆黑的发和肩膀。他侧过身望向身后狼狈不堪的一群人,金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一条腿跨越过门槛,“你们带够钱了吧?”
 “这、这个……喂柯拉松,这次任务赚到的钱都在你那里吧,都有多少?”
 “……?!”死之外科医生跨越门槛的动作一顿,险些被脚踝高的门槛绊倒。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的肩膀,落在队伍最后那个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摸出潮湿的钱币的男人身上,久久未移开自己的目光。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他的面前停下。被先前说话的人称作“柯拉松”的男人攥着被雨水泡皱的钱币,视线触碰上青年人双眼的刹那,有些许的愣怔。
 那双此刻交织着震惊、茫然与悲伤的双眸,他为何会觉得似曾相识?
 又为何,会骤然间想起那个前不久刺伤了自己,仓皇逃开的身患珀铅病的孩子?
  “这边走。伤得重的先进去,其他人跟上。”
 死之外科医生的嗓音拉扯回柯拉松的思绪。他本以为对方会一一清点着他递上的钞票,谁知青年人看都不看直接塞进了裤脚印着黑色斑点花��的浅蓝色牛仔裤口袋里,抬起手臂指向灯光照不到的地底更深处的房间。
 “……” 地下室自带砭骨的冷意另本就淋了个透湿的柯拉松打了个寒战。原先避寒用的羽毛大衣此时此刻反而成了会加重他病情的累赘。草草包扎的伤口或许因为他先前手忙脚乱掏钱的动作幅度太大而裂开,殷红的血液在洁白的纱布上晕染开,染红了他点缀着红心图案的粉色长袖衬衫。
 “小心脚下,仔细别摔倒了柯拉先生。”
 “……?”
 刚刚是,那个人称“死之外科医生”的青年在跟自己说话?
 他讶异地瞪圆了眼,侧目望向身边的青年人,试图在对方脸上寻觅更多的答案,然而青年人留在他视野中的,仅仅是一个快被黑暗吞噬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寂寞而悲伤。
  “嚓——”
 火柴头部摩擦过火柴盒的侧边,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死之外科医生手腕一甩,将燃着的火柴精准地扔向壁炉内的木材堆之间的作为引燃物的一张旧报纸,蹿起的火苗驱散了雨夜和地下室的冷意。
 “茶和医疗箱我都拿过来了哦。”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嗓音,蜷缩在壁炉边矮沙发上煨着自己发冷的双手的柯拉松极力压下内心的震惊,抬眼望向站在门口处的说话的白熊。
 “谢谢,茶放在茶几上就好,”死之外科医生收放好火柴盒,扭头望向自己的同伴一眼,“���疗箱的话拿给我。”
 “喂,搞什么啊,”矮沙发另一端的男人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登时骂开,“有用温水泡红茶招待人的吗,你这愚蠢的野兽!”
 “对、对不起……”白熊被他的嗓音弄得吓了一跳,后退半步低头道歉。
 “你到底是来治病的还是来品茶的?”死之外科医生打开了白熊递给自己的医疗箱,手不停地往外拿出治疗用的药品或器具,嘴里也不忘怼人,“少对我的同伴指手画脚。”兴许是怒气未消,他给男人伤口消毒的动作故意加重的几分,换来了对方一声压抑的惨叫。
 “……”柯拉松半是同情地望了家族内同伴一眼,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盏茶啜饮了一小口。温水泡开的茶叶喝起来口感确实很糟糕,茶水里几乎没有半点红茶的醇香,但茶水的温度却出奇地适宜——没有烫得让他一口喷出,打翻手里的茶盏出糗,亦没有凉到又苦又涩,喝下去还会胃疼。
 他甚至开始怀疑,所谓的用温水泡茶,是不是青年人故意让白熊那样做的。
  “好了,接下来轮到你了,”柯拉松眼前投落大片阴影,青年人拎着医疗箱走近自己,“让我看看你的伤。——喂,我这里禁止抽烟!”他劈手夺下柯拉松叼在嘴里未点燃的香烟,表情看起来有些恼,“你是想把自己和脚下的地毯都给点着吗?”
 “……”柯拉松垂眼看着青年人夺下自己香烟的手,眨巴了几下眼,摸出一张泡了水变得皱皱巴巴的纸,写下一行“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冒失的人吗?”的文字。
 “难道你不是?”死之外科医生暗自腹诽,重重叹了口气。他消毒洗净自己的双手,戴上医用外科手套后,动作轻柔地解开浸透了鲜血的绷带,拧紧了眉头。
 “这个伤……”他的指腹轻轻摁压在柯拉松腰腹部裂开的一道伤口上,眼神黯淡了几分。
 “不小心弄伤的,别介意。”柯拉松察觉到青年人情绪的变化,在纸上如是写到。
 “怎么个不小心法?”死之外科医生嗤笑一声,满脸都写着“编,你继续编”,“你在厨房里把菜刀刀尖朝上立在砧板上,然后脚踩到香蕉皮整个人向后摔,刚好摔在你立刀的地方?”
 “……”柯拉松一时语噎,笔尖悬停在纸上良久,不情不愿地写下:被敌人刺伤了,不疼,别担心。
 “……”死之外科医生视线从他糟糕透了的伤口上移开,瞥了眼新写下的字迹,用力抿紧了嘴唇,随后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什么。
 柯拉松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因为发低烧导致严重幻听了。
 ——他听到了青年人,一句极其小声的道歉。
  木材燃烧的“噼啪”声融进渺远处轰鸣的雷鸣,客厅摆钟有节奏晃动的钟摆让坐在它正对面的柯拉松愈发产生了倦意。他有些庆幸自己使用了自己寂静果实的能力,不然在青年人的指腹轻轻摁压在他的伤口附近查看伤势的那一刻,他便会痛呼出声。
 “这伤口情况糟到都已经严重化脓了,你自己都没感觉的吗?”
 “唔,我就说我怎么最近总是发低烧。”柯拉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抓了抓头发在纸上写到;死之外科医生对着他那张画了滑稽的小丑妆容的脸实在发不来脾气,眼神示意柯拉松捋起衬衫衣袖,自己则从医疗箱里取出一支一次性针管,在柯拉松没反应过来之前将针管内液体注射进对方的体内。
 “你要做什么?!”柯拉松警惕地盯着他的手,笔尖用力到戳破纸张。
 “我需要把伤口彻底切开,”死之外科医生嗓音平静地回答道,“将脓液彻底的引流出后用生理盐水、双氧水和碘伏反复冲洗你的伤口。”
 “……”柯拉松似乎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他的手指依旧攫住青年人的衣袖,努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这个过程会很痛,所以我给你大了点麻药。——没事的柯拉先生,放轻松,就当是睡了一觉吧。”
 “……”柯拉松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指;死之外科医生冲他上扬了下唇角。
 ——那是他第一次露出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晚安,柯拉先生。”
  灼热到肌肤被烫伤的火焰,浓厚到近乎无法呼吸的烟。
 鲜血的铁锈味混杂着火药燃烧后的硝烟味灌进他的鼻腔,几欲作呕。
 火光深处影影绰绰地可以望见一个男孩的身影。戴着一顶斑点帽,单薄瘦弱的孩子蹲在火焰燃尽的废墟中,身上脸上满是血迹——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在某个地方沾染上的。
 “罗……?”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要奔向被火焰包围吞噬的孩子,“不,等下……!”
 炽烈的火焰猝然向身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割得面颊生疼的风雪。他半抬起手臂挡住柳絮般飞扬的雪,眯起眼朝苍茫的雪原尽头望去。
 那性格古怪的外科医生一手握住扛在肩头的长刀剑柄,另一只手的手指被男孩松松握在手心。
 “你……”
 “再见了,柯拉先生。”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同时望向自己,异口同声。
  “呜啊——!”
 他惊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胸口急剧起伏,被死之外科医生仔细而耐心地清理缝合好的腰腹处伤口,仍旧隐隐作痛。燃烧了一宿的柴火熄灭多时,整个地下室诊所空空荡荡,没有半点人影,寂寥得仿佛昨日雨夜的一切,宛若一场方醒的梦。
 “呵,你醒啦。那小鬼推测的时间还挺准的嘛。”门口处飘来一丝劣质香烟燃烧后的呛鼻味,伴随着姜黄色头发的军火商懒洋洋的嗓音,“要不是你递给我的纸条上正儿八经地写了句‘谢谢’,我才懒得接下那小鬼的委托,前来查看你的状况呢。”
 “这里禁止吸烟。”柯拉松咳嗽了几声,亮出写着字的纸。
 “妈的,臭小鬼规矩真多。烟灰缸在哪?啧,算了,禁烟的地方想必也没有烟灰缸。”军火商“呸”了一声,目光所及之处未能找到任何能充当烟灰缸的器皿,只好把掐灭的半截香烟别在自己的耳后,“——话说你的嗓子,天生这样的?”
 “……”柯拉松闭了下眼,摇头;军火商又“啧”了一声,吐出吸进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雾。
 “人都去哪了?”柯拉松在纸张上写下字迹询问道。
 “你的同伴们在对面酒吧喝酒呢,”军火商一屁股坐在柯拉松对面的沙发上,随性地伸长了双腿,“至于那个性格古怪的外科医生嘛……雨一停息他就再度出海去了。”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谁知道呢,”军火商乜了一眼他的字迹,“也许傍晚,也许明天,又也许在海上不幸罹难,再也不会回来了。”
 “闭嘴,他不会的!”柯拉松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来,撞翻了茶几上杯中凉透了的红茶。他不顾泼洒到裤子上的水渍,抬起一脚重重踩在军火商的腿上,伸手死死一拽对方的衣领,写着字的纸几乎要直接贴在军火商的脸上,“码头在哪?”
 “这里有很多个码头。”
 “少废话,说他最可能在的那个!”柯拉松火到,字迹凌乱潦草到飞起。
 “南、南边,”军火商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我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南边的那个码头。”
  海浪猛烈的撞击着坚硬的礁石,腥咸的海风吹得柯拉松的金发凌乱不堪。码头处堆砌了无数废弃的木箱、破烂的家具和不知用途的造型怪异的金属废料。他艰难地行走在离海岸码头有一段距离的碎石路上,鞋底踩在碎石上直打滑。
 该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从那个军火商口中逼问出码头的下落,那个人也不一定就会回来啊!
 柯拉松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洁白的浪潮在眼前高高掀起,倏尔重重落下。一如他此刻跌落到底的情绪。
 “请问……”他弯下腰,手指轻轻戳了戳在码头边玩耍的小孩子的肩膀,还未待他在纸上写下几个笔画,手执贝壳的小孩子瞅见他妆容怪异的脸,吓得跌坐在碎石路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哭喊着跑开。
 可能家族里的那几个臭小鬼,特别是罗,是为数不多见到自己不但不会被吓跑,还会恶狠狠去自己对视的小孩子了吧。
 他隔着洁净的纱布摩挲了下腰腹的伤口,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苦笑着想到。
 “我说过了,禁止吸烟。还请遵医嘱,柯拉先生。”
 又是那个低沉温柔的嗓音,又是那双刺着“DEATH”文身的手。
 又是那个人——跟瘦瘦小小的罗一同闯入自己梦境的,奇怪的外科医生。
  风撩起青年人墨蓝色长风衣的下摆,死之外科医生安静地站在碎石路上,指间夹着从他唇齿间取下的香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仰起面庞,望向眼前人。
 “我来找你。”
 “为什么?——不,等等,”死之外科医生皱了下眉,“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柯拉松闭了下眼没有回答,打了个响指,低声念了一句“寂静”。
 “你……”海浪声和孩童的嬉闹声倏尔消隐,他仅能听到柯拉松和自己有节奏的呼吸。死之外科医生双唇无声翕张几下,好容易才发出了一个音节。
 “抱歉,吓了一跳吧?我其实是寂静果实能力者。”
 “那为什么突然愿意对我坦白?不单单是我处理好你的伤口那么简单吧。”外科医生挑了下眉;柯拉松沉默了下,似乎有些纠结要怎么开口。
 “我想……”柯拉松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拜托你救一个人。”
 “谁?”
 “被我哥哥领回家族的,身患珀铅病的小孩子。”
 “……”死之外科医生的脸色微变,抬手压了下自己的帽檐,“我劝你早点放弃那个想法,珀铅病是治不好的。”
 “但……”柯拉松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许的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追问,“你是手术果实能力者,不是吗?我���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手里明明拿着那个海贼的心脏,但那个海贼什么事都没有。除了手术果实能力,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这一切。”
 “所以,”死之外科医生忽地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莫名有些自嘲,“你是想拜托我用手术果实能力救那个险些把你刺死的小混蛋?”
 “是啊,听起来很荒诞可笑吧?”柯拉松耸了下肩膀,笑了一下,“随你了,你也不是第一个骂我是笨蛋的。”
 “比起骂你笨蛋,”死之外科医生咬了下后槽牙,似在隐忍着什么,“……我只想骂你是骗子。”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其实能说话。”
 “……不守约的骗子,”对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深吸一口气自顾自般地说了下去,“我们明明约定好了要一起去旅行,结果却变成我一个人在流浪。”
  不是,等等,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约定?
 不,比起那个,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刺伤我的是那个身患珀铅病的小鬼?”
 “说起来,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的真实名字吧,”死之外科医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我叫特拉法尔加·罗。对,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身患珀铅病的小鬼。”
 也是那个刺伤了你的小混蛋。
 “罗……?”柯拉松愕然地端详着青年人的面庞,努力寻觅着对方童年时的影子,“你……”
 青年人的面庞和手臂上完全看不到珀铅病导致的病态的苍白,反而呈现出被阳光晒过后的很健康的小麦色;先前一直笼罩在他眼里的森冷绝望和淡漠也销声匿迹,青年人此刻的双眼里溢满了悲伤和温柔。
 未来,那个孩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不,也许是我自己做了些什么?
  “柯拉先生?”罗被柯拉松盯得有些许的不自在,“能不能……别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不是吧,你居然害羞了吗?——对了,你现在多少岁了,罗?”
 “……26。”
 “咦?明明比我还大了3岁,却还是矮了我那么多啊……”柯拉松半开玩笑道,换来罗气到咬牙的一句“柯拉先生”。
 “抱歉抱歉,”柯拉松偏了下头,绽开笑容,“我太开心了,所以不由得盯得你看得久了点。”
 “嗯?”
 “太好了,你有平安健康地长大。”柯拉松露出他铭刻在记忆深处的那样明朗的笑脸;罗觉得喉头一阵发紧,慌乱地别过了头。
 “柯拉先生,”他轻轻叫了对方一声,嗓音轻微发抖,“我……有成长为你期待的样子吗?”
 “有啊,”柯拉松温柔地垂眼望向他,“其实啊,你只要平安自由地活下去,就够了啊。——啊……”
 背对着他的青年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抬起手用力压低了帽檐。
 “罗……?”柯拉松原地无措了会,试探着唤了他一声,“你还好吗?”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先前还能强忍住泪的外科医生紧绷的双肩募地垮了下去,眼角止不住地有泪水滑落。
 “该死,我为什么……”罗沙哑着嗓音,手背死命地捂紧了眼睛。饶是如此依然阻止不了自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我明明命令过我自己就算在这个时空见到你也不许哭的。”
 “……”柯拉松伸出手臂,环住突然间情绪崩溃的罗,“如果哭出来会好受些的话……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直到你慢慢恢复冷静的。”
 “别再用你的能力消去我的哭声了,柯拉先生……” 外科医生的话语听起来近乎哀求。
 “我不会的,”柯拉松向他保证道,望向被自己拥在怀里从轻声抽泣,到哭出声来的外科医生,“我不会那样做的。”
 虽然我完全不明白未来的你,或者说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地知道,就算我消去你的哭声,也无法消去你心中的悲伤和泪。
  “船长?船……”
 “嘘——!”柯拉松竖起食指,对着白熊眨了下眼,温柔地垂眼看着哭累了靠在自己怀里的人,“他睡着了。”他用口型告诉它。
 “啊,对不起!”白熊惊慌失措地用爪子捂紧嘴巴;柯拉松被白熊笨拙的模样逗笑了,弯了下唇角。
 “没事的,我用果实能力建立了一道隔音壁,你们船长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听不到我俩的谈话。”
 “噢噢,好厉害。”
 “有什么要告诉他的事,我来帮忙转告吧?”
 “咦?”白熊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哦哦好吧。我刚刚和佩金一起发现了那道洋流,唔,就是让我们莫名坠入这个时空的洋流。它突然出现在海面上,我们避让不及,只能死命抓紧船舷等海面平静下来。但是……”
 “但是你们发现居然来到了16年前。”柯拉松帮白熊补充上后半句。
 “是的,而且从伟大航路的后半段新世界,猛然间回到了北海。虽说伟大航路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但这怪异得有些出乎预料了。”
 “等等,你们去了伟大航路?”
 “嗯,因为……”
 “因为……?”
 “啊,我不能说,”白熊拼命摇头,“船长要是知道了我告诉你他出海是去为了找多弗朗明哥复仇,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这不是还是说出来了吗!
 柯拉松哭笑不得。
  “糟了,我刚刚是不是……”
 “放心吧,”柯拉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阖上眼帘,“我不会告诉他你说漏嘴的。——话说你手里拿着的是蛋糕吗?”
 “嗯嗯,因为今天是船长生日嘛。”
 生日……吗?
 那个用死亡倒计时来计算自己年龄的孩子,从未开口告诉过他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更不会庆祝自己的生日。
 毕竟,身患重病的孩子能庆祝什么?庆祝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了吗?
 “蛋糕……能让我交给他吗?”
 “可以呀,我觉得船长不会介意的。”
  “抱歉,我居然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半小时吧,没有很久。”柯拉松不易察觉地活动了下被罗压麻的手臂,“你可以再睡会。昨���你顾着给我们治疗,都没能好好睡觉吧?”
 “有人来找过我吗?”
 “啊,你的同伴,那只会说话的白熊让我告诉你,它和佩金刚刚一同发现了那道跟把你们卷入那个时空同样诡异的洋流。也许,乘上那道洋流,你们就能回到正常的时空了。”
 “……”罗的神情看起来没有半点欣喜,反而神色有些黯然,“比我想象中要快啊……离别的来临。”
 “确实呢。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长大后的样子。”柯拉松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别难过啊,我们在未来还能再见面的。”
 他以为罗会如同小时候一样冲他发脾气,然而罗只是抬眸望向他,淡淡一笑。
 “嗯,我在未来等你。”
 在没有你的未来怀念着你。
 “啊,等等……”柯拉松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转身欲走的他,“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做一次的……”
 “哈?——喂,等……”他的鼻尖突然被柯拉松点上甜腻的奶油,而那“罪魁祸首”,则笑着看向自己。
 那个笑容,跟胸口文身的笑脸一样,开心而又温柔。
 是他同样会用一辈子记住的笑容。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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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0115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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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1)
东方仗助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值杜王町下班高峰期前半个小时。本来趁着警局这两天案子少,他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提前下班溜去商店街新开的店里卖一波游戏。结果美滋滋构想好的小计划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泡了汤。他拿起听筒的时候心情并不算太好,还想着要速战速决提前溜出警署,但电话那边操着一口美国口音的日语让他愣了神。
“喂,这边是SPW财团下属的研究机构。空条承太郎在我们这里。”
劈头盖脸砸向他的第一句话就这么不友好,他不禁捏紧了话筒。多年来担任刑警的职业病告诉他,一般这种句子的下一句话会是:“想要赎回空条承太郎,请把XXXXXX元现款打到XXXX-XXXX-XXXX-XXXX的账户上,否则承太郎的性命难保”——对的,是绑架。
但那可是有着无敌的白金之星的承太郎先生啊!凭借他的智商和经验以及白金之星的时停能力,他要想逃脱绑架,谁能奈何得了他?——他告诉自己这绝不是迷弟病发作,而是合情合理的推理,所以姑且先冷静下来听听对方怎么说吧。
“空条承太郎先生现在在位于美国德州达拉斯的分部接受治疗,我们给他脱掉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背包侧面口袋里还装了一个东西——确切地说是一个U盘,U盘已经因为之前的打斗而完全破损在他口袋里了,但是我们希望能够把它恢复出来,因为里面说不定有关于嫁祸栽赃空条徐伦的证据和资料,所以我们联系了您,因为您的‘疯狂钻石’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能够把���坏的物体恢复原状的替身。”
“你等等!治疗?什么治疗?他怎么了?……”
“他被人夺去了替身和记忆,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可以说是植物人状态了。”
东方仗助的第一反应是“你在搞笑,替身能力还能被夺走?”,但是刑警的直觉让他迅速反应过来这绝非一个恶劣的玩笑。——SPW财团这个名字以及达拉斯这个地名是空条承太郎曾经挂在嘴边的。而这个世界上,能够对“替身”以及“他的替身能力”有所了解的,恐怕绝非闲杂人等。仗助屏住呼吸,捏紧话筒,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什么人能够夺走承太郎先生的替身啊?你说具体点。”
“您这是在怀疑我么?我可以把空条承太郎的照片传真给您,据我所知,这是您的办公室电话吧?应该在办公室内配备有传真机?”
“行,你传办公室传真机吧。号码就是我办公室电话的最后一位变成7。”
听筒里传来的背景音顿时嘈杂了起来,脚步声,拍照声,扫描声,拨通传真的按键声以及提示音交替响起,但是和他对话的人却没有停止交流:“夺走空条承太郎先生的替身的,是位于‘格林·多芬’刑务所管理的监狱的某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凶手是谁。他女儿遭某人陷害,被送入那个监狱,在去救他女儿的路上他被提前盘算好的敌人夺走了替身光碟和记忆光碟。失去了这两个光碟的人相当于失去了记忆和灵魂。本来是活不过这几天的,不过刚刚他的女儿联络了我们,说今天中午会送回来替身光碟,如果顺利送达,靠着SPW新开发的维持生命的装置,空条承太郎先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我们也不敢保证。我们也在刚刚终于找到了您的联系方式,所以联系了您……”
打断那人的说话声的,是仗助身旁传真机的“嘀嘀”声。在他按下接收键之后,传真机立刻缓缓地吐出了一张A4纸大小的照片。
他将照片抽出,看了过去,然后听见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2)
挂上电话他立刻在DELTA官网上订购了从S市出发直达达拉斯的机票,订好了位于SPW达拉斯分部旁边的酒店,然后打了请假条给警局。
15个小时的国际航线加上一个半小时的长途汽车他一点都不觉累。或者说,身体超负荷运转却赶不上大脑的一天48小时的疯狂思考——究竟是谁,在哪种情况下,能够击败白金之星时间停止的能力?而这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夺走的承太郎先生的记忆?
大巴停下之后,他提着行李就跑进酒店。check in后回房间放下行李,立刻转身出了酒店,直奔坐落于酒店旁边的SPW大楼。
跟随着工作人员走在SPW财团研究机构所在的写字楼里的时候,他听着自己“突突”的心跳声,想着这些年来和承太郎总是聚少离多,但上一次,也就是一个月前,他和承太郎偶然相遇的时候一切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不由得回忆起上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相遇的起源是自己母亲自作主张的一段相亲。
“仗助,周日替你接下了一场相亲,女孩子是在银行工作的,人挺漂亮的,家庭条件也适合你,你们见一面先聊聊,看看感觉。”
东方朋子年过50依然身材曼妙,在他专注于电视游戏的时候突然站在了电视机旁,端着茶杯,汲着人字拖,时而呷一口热腾腾的乌龙,时而看向他。他本想打定主意不理母亲,因为他知道,每当母亲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肯定没什么好事。谁知母亲率先开了腔。
“什么啊妈……为什么要替我做这种决定?”
亿泰结婚的时候他理所应当地当了伴郎,结婚前一晚仗助和亿泰两个人去小酒馆喝酒的时候亿泰喝多了,当然仗助也喝了不少,于是聊天的内容也就尺度大了起来。仗助记得自己那晚问过亿泰:“你喜欢那女孩子哪里?”亿泰说:“我也不知道,就人挺好的。我人也不聪明,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有个这么好的女孩子愿意跟我,我也知足了,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于是他多年的友人就这么结了婚。
可是如果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不是跟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共度一生,那有必要结婚吗?
母亲也是因为真爱才和老头生下的自己,没有老头陪伴,每天过得也算幸福。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拘泥于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呢?如果遇到真爱,多少岁结婚不都一样么?可是如果遇不到彼此能够相互理解的人,即便早早步入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非常豁达。但每一个做母亲的人都不这么认为——
“是啊,我起初也不想多事。直到我发现我儿子马上三十了却连结婚的影子都没有。”
东方朋子一脸淡然的样子好像在和他聊今天晚饭吃什么。
看到母亲一脸“和善”的表情,仗助立刻决定“相亲”这话题必须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哎……妈你放心,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康一结婚以后都被由花子压榨成什么样了,你忍心看你儿子也变成那样吗?露伴老师结婚以后画稿件速度直线下滑,以前4天画18页,现在4���休刊18次,再说了,你看你没结婚不也过得挺滋润嘛……所以妈你看,我决定追随你的脚步……”
Great!他觉得自己这套理论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最后还不忘拍自己母亲的马屁,以保持统一战线为由趁机拉拢母亲站到自己这一方。
“游戏机没收,卡带没收,在参加完相亲之前东西都放我这。”东方朋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养了这个大儿子近三十年,她可知道什么是仗助的软肋。
接着,电视机的插座电源线被粗暴拔起,黑屏的时候仗助的拇指还在手柄的案件上猛击“x”键。来不及保护所有宅物,茶几下面的那一塑料袋新买的PS3和Wii的游戏卡带就被朋子拎了起来。
望着东方朋子抱着仗助那一桌宅物���了卧室,仗助一个人葛优瘫在了沙发上。
这都二十一世纪实行自由恋爱了为什么还有家长会逼着自己儿子相亲啊……人生大事怎么能由父母决定?——东方仗助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觉得还是游戏比较重要,毕竟那么一厚摞游戏,少说也花了他几十万日元的工资。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决定周日按照母亲的要求去相个亲,自由恋爱什么的暂时见鬼去吧。
(3)
仗助按照母亲给他的地址到达餐厅的时候比预定时间提前了15分钟。他有些不自在地揪了揪领带,整理了一下发型,就朝着预定好的7号桌走去了。
那时还没到午餐消费的高峰时期,店里的人不多。和他见面的那位银行女孩子还没到,他于是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逐渐地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消消乐”玩到第10关的时候有人在他身边站住了。那人高大的身影挡在他身前导致本来就昏暗的室内更加阴暗。他抬起头来刚想说出:“先生不好意思,您好像挡到我的光了,能麻烦您稍微移动一下么”,结果和那人对视的同时,他僵在了原地——
“承太郎先生??!”
“啊,仗助。”
“承太郎先生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约了人。对了,你知道7号桌在哪吗?”
“…………啥?”
仗助再次低头看向自己桌子上的编号,7号。
于是承太郎就这样抱着双臂在他面前坐下了。
在相亲现场遇到最不希望遇见的仰慕前(晚)辈,东方仗助觉得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
服务员不合时宜地走上前来:“既然两位客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能不能上菜呢?”
仗助答道:“……等等,人还没到齐。我在等一个人,承太郎先生在等另一个。而且你们餐厅的服务怎么搞的啊,为什么我们两个人预约的桌子会被安排到同一桌?”
“预定这个桌子的人留言说这桌只有两个人啊?”
“奇怪了……我妈告诉我预定的桌子是7号桌啊……”他喃喃着,然后突然醒悟过来,“承太郎先生,你确定没走错餐厅吧?你确定是7号桌?”
“没错,EverGreen 7号桌。我等的人是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女孩子,名叫桥田玲。”
仗助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句“这名字不是我准备相亲对象的名字吗”脱口而出。
然后整个餐厅都安静了。
(4)
还没开始交往就已经被潜在交往对象戴绿帽子也太凄惨了,他东方仗助现在就在感受这种凄惨。
是的,经过细问才知道,他的外甥也是来相亲的,而且他和他外甥的相亲对象竟是同一个人。
现在他和他外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等着那位相亲对象出现。
当时的气氛十分尴尬,但空条承太郎仿佛置身于状况外,自顾自地摊开随身携带的看上去就很难懂的杂志,进入了忘我的学术境界之中。
就这样僵持了十五分钟,仗助坐不住了,满脑子都是“承太郎先生也太淡定了吧!”,“为什么这个人已经结婚了还来相亲啊?”,“不妙啊气氛好尴尬,我是不是得说点什么以摆脱尴尬啊……”
想到要摆脱目前的尴尬境地,他立刻求助似的拿起电话给相亲妹子拨了过去,不幸的是,对方关机。
于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这么断了。
他只好无奈地向承太郎表示了对方已经关机的事实,不料承太郎却丢过来一句:“既然这样,那我们两个先吃吧。”
“那个,不等那位桥田姑娘了么?”
空条承太郎一脸平静地回答:“本来我就没打算相亲,但是如果不来,那婆娘会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承太郎自己都有女儿了还要妈妈操心,真是不乖的孩子呢~~’——真是听怕了。正好今天在S市有一个海洋学学术会议,我开完会就顺路过来见个面,让我妈的心愿了了。至于相亲的对象是谁,我无所谓。”
——这人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太随便了吧!不对,这种明明人生大事早就定了却还跑过来相亲的行为才是槽点——莫不会是……他离婚了?
得到这个结论的仗助立马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于是问道:“承太郎先生,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过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嘛,怎么又来相亲了。”
“哦,忘了跟你说,我已经离了。”
“啊……”
还真是这样——仗助收回了目光,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空条承太郎。事实上他并不了解这几年来的承太郎,甚至连多余的联系都没有,也更不了解他的家庭状况。
可仗助知道承太郎的感情不顺利。
那是2007年初春。乔瑟夫·乔斯达到底没有熬过那年的严冬,在冬春换季的时候去世了。他被叫到纽约参加自己生父的葬礼。
那天纽约的上空飘着蒙蒙细雨,站在人群的末尾打着伞听牧师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市中心的墓地里念悼词的时候,他看到撑着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抄在风衣口袋里,慢慢向他走来。那男人把雨伞压得很低,仿佛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男人在他身边站住之后,仗助的目光顺着那人握着伞柄的左手往上看,才发现那张熟悉的面庞。
“承太——”
“嘘——”
承太郎把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安静。
“我在寻找俄勒冈州发现的弓与箭的时候惹上了麻烦的敌人,来这里的路上被替身使者跟踪了。好不容易甩掉了他,但我怕还有其他敌人再次出现,威胁到这里的人。我妻子也在这,要是让敌人发现导致她被危险波及就坏了。”承太郎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毕竟这是老爷子的葬礼,我得过来。”
仗助抬起头来,看向身边那个阔别了六年的人,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他想要说话,却又无法发声。
牧师的悼词在承太郎出现以后仿佛变成了噪音,静默的人群和“啪啪”拍打在雨伞上的落雨似乎早已不存在。
只剩下了承太郎。
他满脑子都是空条承太郎的事,想起他在自己16岁分别前一天提及的四处奔走的生活,终于还是小声说道:“承太郎先生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这样活着呢……”
然后他感觉道身边那个人愣了一下。
“我从没有强迫自己,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可是这样到处解决弓与箭还有替身使者的问题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啊。”
“……”
“我觉得——”
“仗助。”
见仗助还想劝说自己,承太郎念了他的名字打断了他。
然后就是沉默。
初春的雨夹杂寒意沉闷地滴落。天色阴沉得仿佛在哭泣。
僵持了一会,承太郎终于解释道:“……我在17岁的年纪上才有的替身能力,那会儿遇到了一个叫花京院典明的家伙。他也有替身。可是因为受到DIO的控制,所以利用替身做了许多坏事。那会儿我是个太保学生,也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可是我没见过他那样的,利用别人看不见替身,连无辜的女人都伤害。揍他的那一刻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正因为我具有替身的能力,能够看到他人眼中无法触及的罪恶,所以我才有着比别人更多的责任。”
他看了仗助一眼,又说:“你懂的吧,仗助。”
“……嗯。”
“打倒DIO之后,啊,DIO就是那个引发弓与箭问题的始作俑者,也是那个导致你发烧50天的敌人,我和你提过,你还记得吧?DIO追随而来的手下层出不穷。如果我知晓了这群人的罪恶而对他们的罪行不理不睬,那和我自己去犯罪有什么区别。……我有三个朋友死在和DIO的最终一战中,活下来的那一个在回了法国之后过了3年就失去了联系,大概也是遭遇了替身使者的攻击所致……如果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去享受平静的生活,那就是对我曾经付出性命的战友的生命的亵渎。”他停了一会,又说——
“所以不是强迫自己,而是我选择了这样的生活。”
和承太郎的说话声一起结束的,是牧师的悼词。在那之后人群慢慢骚动起来,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有了离席的迹象。承太郎将雨伞压得更低了,轻声说了一句:“看来今天差不多要结束了,后续活动我不参加了,我先走了。”就默默地转了身。
仗助还未来得及道别,身后就有一个女声突兀地传来——
“承太郎?”
仗助侧过脸看去,发现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女性。女子大约35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得体入时。无论从西方人的审美还是东方人的审美来看,都是非常漂亮的女性。
“这个背影……是承太郎吧?徐伦因为盗窃并且肇事逃逸而被拘留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管了么?你有考虑出面去看望她一下吗?你站住啊,为什么不理我?女孩子这个年龄正需要父爱,好歹你也是她的爸爸啊……怎么这样……”
但是空条承太郎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女子见到承太郎逐渐走远,亦觉得自己大声说话的行为不够妥当,于是不再发声。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仗助知道承太郎不会回头,也不能回头。承太郎在竭尽全力地保护着自己的妻子,可是妻子却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深意。仗助觉得那时的自己似乎瞥见了空条承太郎家庭生活的一隅,可哪怕是这细微的一隅所产生的违和感,也让他能够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今天承太郎婚姻的结局。
“所以说,你呢?这些年过得如何?”
空条承太郎的声音将他的思绪重新拉回了现实。
“哈哈哈,挺好的,和朋友们过得挺好的。”仗助有些尴尬地搓了搓裤子,然后拿起了手边的筷子,“高中那时的经历真的影响人的一生啊……大学毕业之后就想着继承外公的职业,替外公的亡灵保护好杜王町,所以毕业以后进了警察学校进修,然后就进了警局工作。”
“后来没再发生过什么替身使者的事情?”
“发生过,在那之后城市恢复得不错,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小规模的事件。不过多亏了承太郎先生那会的指导,后来我们独自解决事件的时候一直很顺利。这一两年基本没有任何替身使者引起的恶性事件了。杜王町一直很平静。”
“其他人也都不错么?”
“啊,康一这个人生赢家女儿都三岁了,现在在商店街那边开了一家书店。亿泰也去年转行去健身中心做了一名教练,露伴老师还是老样子,最近开了新的连载,好像在招助手的样子……”
“那就好。”
“……”
“……”
“那……承太郎先生呢?过得好吗?”
沉默了几秒之后,他终于把憋在心头的问题问了出口。
然后他看见,空条承太郎握着筷子的那只手在空中僵了一下。
“……挺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
“……真的,挺好的吗?”
但是接下他这句疑问的空条承太郎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抽出口袋里的香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了,默默地吸了一口。
当白色的烟雾从承太郎的鼻腔里缓缓喷出的时候,他听见承太郎平静地说道:“我们不聊这个。还是多聊聊你吧,仗助。”
他于是有些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我啊,”他拼命从脑海里搜索话题,“说点什么好呢……啊,对了,说起来我最近迷恋去年新出的一首歌,怎么听都听不厌。下班的时候也听,去上班的路上也听,第一次这么喜欢一首歌。”
“什么歌?”
“《The One》[1],我还拷贝到了手机里了呢,一路听着这首曲子过来的。”
“拿来听听。”承太郎说。
接过仗助递给他的耳机戴上之后,豪沃德·多罗夫的柔和嗓音立刻伴随着乡村风格的曲调从耳机里流淌了出来——
I'll be the one(我将会成为你的唯一)
I guess you were lost when I met you (我猜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正陷入迷失)
Still there were tears in your eyes (你的眼中仍盈满泪水)
So out of trust and I knew (你是如此地被背叛,然而我知道)
No more than mysteries and lies (再也不会有更多迷惑和谎言)
There you were, wild and free (你来了,狂野而又自由地)
Reaching out like you needed me  (找到了我,就仿佛你需要我)
The helping hand to make it right (帮助你的那双手正在让一切都好起来)
I am holding you all through the night (我整夜整夜的拥抱着你)
I'll be the one, I'll be the one (我将会成为唯一)
Who will make all your sorrows undone (我会成为那个抚平你全部悲伤的唯一)
I'll be the light, I'll be the light (我会成为光)
When you feel like there's nowhere to run (当你发现走投无路的时候成为你的光)
I'll be the one to hold you (我会成为那个一直拥抱着你的人)
And make sure that you'll be alright (然后确信你一切都好)
'Cause my fear is gone (因为我的恐惧正四散而去)
And I want to take you from darkness to light (而且我想要带着你逃离黑暗奔向光明)
……
……
“感觉像是女高中生才会喜欢的曲子。”空条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
“但是挺符合你的喜好的。”承太郎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一听这首曲子,就能立刻想起你。”
“什么呀!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我在承太郎先生心中留下的还是‘少女心的高中生’这样的形象吗?”
“你觉得把“狩猎”理解成那个“狩猎”���人会是什么形象?”
“……那都是黑历史了啊喂……我已经长大了,再怎么说现在的形象也应该是‘温和守礼却又十分机智的小舅舅’吧?好歹我也是破了几桩大案的刑警啊。”
“真是败给你了……小舅舅。”
“‘但不管怎么说,你姑且算是我的舅舅’这不是13年前承太郎先生你自己亲口说的嘛——虽然16岁时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比我大了12岁的外甥这事让我困惑了好久。另外,我想说啊,这歌一点都不娘。”
他虽然撅着嘴,但是并不真的生气。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从眼前这个已为人父的沉默男人的冷幽默里瞥见了一丝真情实感。
“这歌曲虽然调子和歌词都……嗯,其实我不觉得女性化啦,但你非要这么说,那就算有点娘,但是关键是意境,意境。”
“什么意境?”
仗助想了想,将视线对上承太郎的双眸:“就是‘在你我相遇之前,你一向是那么孤独,可是当我见到那样的你之后,我想要成为你的光,你的唯一,想要整夜整夜陪着你,想要抹去你的一切痛苦’这样的意境……”
然后他注意到,承太郎在他的注视下把目光移开了。
气氛不对劲。
“啊啊啊啊啊!我不是在对承太郎先生说这些话,我是说这歌词的意境!”
意识到自己的说话内容会让人产生误解,仗助慌忙红着脸摆手。
就这样彼此之间沉默了几秒,仗助突然又说:“那个,承太郎先生,你的烟好像快烧到自己的手指了。”
承太郎于是把烟蒂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5)
经过走廊的拐弯处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被玻璃窗包围的巨大实验室。由于和昏暗的走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实验室内扑面而来的镁光灯光线射入仗助的眼睑的同时,他微微眯了眼。
于是回忆就这样戛然而止,以至于后来的和承太郎道别以及和相亲女子重新联系上,并被对方反复道歉说安排错时间了,本来应该是承太郎下周日,仗助这周日等事情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当视线重新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照时,那个人的影像逐渐透过他的视网膜在大脑中清晰地呈现了出来。然后,仗助凝视着玻璃窗里盘腿坐着的男性的身影,轻声说——
“不好意思,能让我……先看一眼他么……”
得到同行带路的两位SPW女工作人员听了他的话低头交头接耳了一阵,然后其中一个人上前答道:“东方先生,现在安装上了白金之星光碟的空条承太郎很危险。因为没有记忆,所以白金之星会攻击所有试图触碰他身体的人,借以保护他自己的身体。之前几个SPW的工作人员因为贸然摘掉空条承太郎的帽子已经受伤。所以我们不建议您和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仗助没有说话。
“但是,”另一位工作人员立刻接替着补充,“毕竟您也是有替身的人,近身战中疯狂钻石有着不亚于白金之星的能力,所以近距离地看他还是允许的。而且据我们观测,白金之星在没有空条承太郎的主动意识的时候是不会发动‘时间停止’的功能的,所以万一白金之星对您发动攻击,您的疯狂钻石应该能够挡下来,请您务必要挡下来,然后立刻远离空条承太郎先生。希望您理解,我们这样要求也是出于对您人身安全的考量。”
仗助点了点头。
“这是SPW财团达拉斯分部的出入卡,请您妥善保管。”
仗助接下了出入卡,在门口的扫描器上轻轻地扫了一下,连接着走廊和承太郎所在房间的玻璃门就刷拉一下打开了。
他吞下一口口水,朝承太郎走去,步伐既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像是终于回家见到久别重逢的爱人的旅行者,又像是害怕打扰了熟睡孩童的父母。
跨越那几十步的距离似乎需要一生那么漫长,又似乎转瞬即逝。伴随着那人盘腿坐着、头部毫无生气地微微下垂的身影在眼前一点一点放大的,是仗助逐渐加剧的心跳声。在餐厅阴差阳错见到承太郎先生,并和承太郎先生说话的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可是又仿佛隔了经年的遥远。
他在那人身前蹲了下来,静静地凝望着对方。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承太郎先生,我来了……”
那人安静地睡着。在装入白金之星光碟之后,无人能够接近他,因而缺乏了日常的护理。斑驳的胡茬遍及面颊,刘海因为长期未修剪而有些遮住眼睑,使得本来就被帽檐阴影遮挡住的双眼显得更加模糊不清。尽管全身上下插着无数的针管以维持生命所需的养分,可身体却还是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仗助望着那人,想起了彼此初次见面那天他一边单手扶着被自己的疯狂钻石搞得皱巴巴的帽子一边一本正经地讲述着自己和仗助见面的目的搞笑情景;想起他看到因为自己吞下了片桐安十郎的替身而头一次露出一脸失措的表情;想起了他在音石明一战将身后的一切交付于自己守护时头也不回的坚定侧脸;想起他在猎鼠战将自身性命都交付于自己时信赖的眼神;想起了在乔瑟夫·乔斯达的葬礼上,他连最后家族合影都没时间出席就又要远走他乡,解决新的弓与箭带来的祸患的寂寞背影;想起最后一次相遇时,自己问他“最近过得好吗”时,那根缭绕着苦涩烟气的香烟……
记忆清晰得毫发毕现,胸口的那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再度向他袭来。想要张嘴继续说话,却发现自己早已痛苦得无法言语。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不由自主地将手指伸向空条承太郎的面颊,把身后两位工作人员的“东方先生,小心白金之星的攻击!”的喊叫声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是想要摸摸他。
指腹在承太郎的脸上轻轻摩挲的时候,拂过胡茬的触感痒痒的。
并没有发生周围人预料之中的攻击。
白金之星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看着。
(6)
那是1999年夏天的最后一个月,彼时吉良吉影的案件已经彻底告一段落,那天正是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离开的前一天。仗助说要举行一个欢送party。家里不能举办,因为不能让老头见了母亲,杜王大酒店也不行,因为承太郎说会打扰隔壁房客的休息,于是就和康一、亿泰、未起隆几个高中相熟的好友将地点定在了某美国地产大亨的私人游艇上。
“是老爸的话,肯定会同意儿子在他的游艇上为他举办欢送宴会吧!”
这话对乔瑟夫·乔斯达一说出口,做父亲的立刻就没了脾气。
年过耄耋的老家伙玩心不死,很快和几个高中生在甲板上搅成一片。倒是空条承太郎早早地一个人坐进船舱看论文的身影与弥漫着狂欢气氛的游艇格格不入。
打算策划一场合影留念的仗助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承太郎,这才意识到承太郎的身影早就消失了。在游艇里四下寻找了一圈,最后透过船舱的玻璃窗看见了那人坐在书桌边上用笔标记论文摘要的背影,于是独自进了船舱。
“承太郎先生明天就要走了呢。”
“是啊。”他闻声抬了头。
“我在想,这一分别又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相见了。”
大约也是觉得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承太郎没有说话。
“所以……”仗助突然又说,“要不要一起合影留念呢。”
“啊,好啊。”
仗助扫视了一下承太郎手上的论文圈圈画画的笔记,以及他身边敞开的柜子里和书桌上摆满的海洋生物标本,说道:“呃,你看上去很忙的样子,现在我这样和你说话,真的不会打扰你嘛?”
“不会打扰我。我在改一篇关于海星的论文,周日是论文投稿的最终截稿日,毕竟明天就上路了,我希望今天能写完。”
“哎??那我不打扰了。”
“没事,只是聊几句话还有合影的话,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
“十分感谢!”仗助原地鞠了一躬,“作为占用承太郎先生时间的交换,如果承太郎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也请提出来。”
“我走以后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仗助心想“这种事不算帮忙吧”,于是又说:“我可以帮忙收拾行李。明天出发的话,总要找时间收拾一下吧。体力活什么的我还是挺擅长的。”
“不用了,我的行李就只有一个箱子。自己一个人应付的来。”
“哎??行李那么少的嘛!”
“这些年的生活时常在危险的边缘徘徊,连回家都要避开敌人的眼线。经常是一个电话接起来,就又要奔走到下一个城市。带的东西太多了,反而成了累赘,所以只有最重要的东西才会随身携带。”
也许正因为时值分别,承太郎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听了,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转移话题:“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我也想跟白金之星道个别。”
承太郎十分意外地抬起眉毛。
“它没法在照片上显像吧,所以连纪念照都没法记住它的身姿。今天恐怕是能够见到的最后一面了,不认真道别可不行啊。”
仗助匆忙地解释道。
于是白金之星从空条承太郎身后探出头来。
东方仗助走上前去,踮起脚,右手越过承太郎的脸颊,抚摸上了白金之星火焰型的藏蓝色头发。
和想象中的触感不太一样,白金之星的头发非常柔软。
见到白金之星眯起眼睛露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仗助不由得用手来回摩挲了起来。摸着摸着就忘了形,于是承太郎的帽子掉了下来。
“啊!抱歉。”
仗助慌忙捡起帽子,递给承太郎戴上,然后转而抚摸白金之星的后脑勺。
“以前就觉得白金之星先生有一种……呃,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有一种大型犬的感觉。”
承太郎无语。
仗助并没有注意到大他12岁的外甥的表情变化,只对白金之星说:“白金之星先生认识我嘛?”
等待他的是那句熟悉的“欧拉!”
“他说什么?承太郎先生?”——求助似的转向了承太郎。
“……他说认识。”
“哇~~竟然能能听懂白金之星在说些什么,不愧是承太郎先生。疯狂钻石的‘嘟啦啦啦’我一句话都没弄明白过。所以拜托承太郎先生帮忙翻译一下啦。”然后仗助重新转向白金之星,“那么,白金之星先生会一辈子记得我嘛?”
“欧拉!欧拉!欧拉!”
“他说什么?”
“他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檐。
“太好了,那请你务必要好好守护好承太郎先生啊,白金之星……”
其实那时他想说出口的完整句子是:那请你务必要替我好好守护好承太郎先生啊,白金之星。
“那、那个,东方仗助先生,您还好吗?”
身后传来的SPW工作人员的声音将他的意识重新唤回。
“我没问题的。”
“可是您的手在流血啊……”
他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攥紧拳头的左手因为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里而蜿蜒下了一道殷红。
他于是蹭掉了手心里的血,回头看向两位工作人员。
“你们不是说承太郎先生留下了U盘可能留有犯人的线索吗?U盘现在能交给我吗?我明天修复好了就立刻还给你们。我想尽早知道犯人是谁。”
两外工作人员对视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人说道:“好。”
(7)
U盘里一共只有两个文件,第一个是那张1999年位于自己父亲的私人游艇上的合影,也是他和承太郎唯一一张同时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的合影。那时数码摄影技术尚未普及,胶卷相机扫描进计算机的照片明显带着一层灰度。
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照片,发现它看上去并不像是包含有和敌人有关的线索。
第二个文件是一个音频文件,他点开之后戴上耳机,音频抵达耳鼓的那一瞬间他愣了一秒,随即,天空颜色的瞳孔猛然瞠大。半分钟之后他将耳机摘了下来,忘记关闭电脑屏幕上的播放器就推门跑了出去。从桌子角落垂落下来的耳机里的音频于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
I'll be the one, I'll be the one (我将会成为唯一)
Who will make all your sorrows undone (我会成为那个抚平你全部悲伤的唯一)
I'll be the light, I'll be the light (我会成为光)
When you feel like there's nowhere to run (当你发现走投无路的时候成为你的光)
I'll be the one to hold you (我会成为那个一直拥抱着你的人)
And make sure that you'll be alright (然后确信你一切都好)
'Cause my fear is gone (因为我的恐惧正四散而去)
And I want to take you from darkness to light (而且我想要带着你逃离黑暗奔向光明)
……
空条承太郎和谁都有着刚刚好的感情。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自然,可是永远分不清这份自然的背后,你是否有被他以特殊的眼光看待。他会主动登门造访来找你,正如他会去找露伴拜托他帮忙调查吉良吉影的下落一样;他会指导你猎鼠的技巧,正如他会指导康一看破杀人皇后的穿心攻击的招数和套路一样。他会为了救你不惜付出生命代价,正如他会为了报乔瑟夫·乔斯达的仇连自己的心脏都可以捏停一样。
入夜之后的SPW大楼里空无一人,刷过员工卡之后,一楼走廊的灯亮了起来。仗助凭借着记忆朝空条承太郎所在的房间走去。然后刷开了房间的自动玻璃门。
没有灯光。只剩窗外的被乌云遮住的月光铺散进来,在那个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的人的面颊上镀上了一层斑驳的亮色。
东方仗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面前,在他身前站住了。
——“揍他的那一刻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正因为我具有替身的能力,能够看到他人眼中无法触及的罪恶,所以我才有着比别人更多的责任。”
——“……如果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去享受平静的生活,也是对我曾经付出性命的战友的生命的亵渎。所以自然而然就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挺好的。我们不聊这个。还是多聊聊你吧,仗助。”
——“这些年的生活时常在危险的边缘徘徊,连回家都要避开敌人的眼线。经常是一个电话接起来,就又要奔走到下一个城市。随身携带的东西太多了,反而成了累赘,所以只有最重要的东西会随身携带。”
——“或者说,一听这首曲子,就能立刻想起你。”
——“所以不是强迫自己,而是我选择了这样的生活。”
空条承太郎从不言及自己的痛,也没人理解或者试图理解他的痛。他永远安静地站在朋友们的背后,如同最稳固的靠山。所有人出现问题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依赖他,而他也乐于默默地辅导和指引着所有人。
可是没有人念及他的痛。——没人想知道,而他也厌烦于反复解释自己。所以再痛再累,也宁愿独自吞下。
然而这样寡言的深情换来的是一纸离婚协议,这样温柔的守护换来的是如今已经无法动弹的身躯。
英雄注定要独食孤独。
仗助伸出手,再度自上至下抚摸着眼前那个沉睡男人的面颊,当手移动到对方下颌的时候,两行清泪顺着仗助的面颊流了下来。
然后,他抬起了承太郎的下颌,将自己的嘴唇覆盖上了对方的。
“承太郎先生,我再也不要放你独自一个人了。”
繁星漫天,晚风卷然。乌云渐次退去,月光轻柔洒下。
(8)
东方仗助得知空条承太郎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在从“格林·多芬”的监狱回SPW的路上。见过空条承太郎的第二天,他决定亲自去“格林·多芬”的监狱调查了一番,企图找到犯人的下落。谁料在他抵达“格林·多芬”之前,空条徐伦和她的朋友们就已经出逃了。而整个祸端的始作俑者——恩里克·普奇,也早已消失了踪影。但他还是在“格林·多芬”逗留了好几日,因为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能找到发现空条徐伦的线索。
返回SPW后他立刻前往承太郎所在的治疗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身着紫色风衣的高大男人。彼时那男人正背对着他调整自己帽子的角度。接着,注意到四周的一片狼藉,东方仗助皱了眉毛:一屋子的SPW的工作人员全都倒在地上,实验器材、医疗设施散落了一地。
那男人闻声转过了身,看到了他,碧绿色的眸子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定格。
“……仗助?”
“承太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只是让他们暂时昏迷过去了。因为他们阻止我去救我女儿。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回答你这些问题之前,我有事情想跟承太郎先生说——”
“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我要去救女儿赶时间。我刚弄清徐伦的下落,现在她很危险。”仗助的句子还没说完,承太郎就打断了他,“先走一步,我走以后麻烦你帮忙治疗这些SPW的工作人员,并替我向他们道歉。”
空条承太郎正准备拉开步子从仗助身边走过,谁知道仗助突然再度挡在了他身前。
“等一下,承太郎先生。”
“你做什么?”
“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
“啧——”
这小子,怎么跟SPW的治疗医师一个模样。
“你现在刚醒过来,身体机能还没恢复,去和敌人对抗只可能是白白送死。”
“你让开。”
“不可能的!”
“我再说一遍,我要去救我女儿,请你让开。”
“我不是阻止你去!而是希望等你身体稍微恢复了以后我陪你一起去!但是现在不行!!”
“真是够了……麻烦死了。白金之星·世界。”
然后,在仗助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就感觉道后脖颈一阵闷痛。在他倒下的那一刻,空条承太郎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外走廊的拐角处。
——仗助,对不起,在解决我自己身体的健康问题之前,我首先是一个父亲。
(9)
大约任何人此生都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经历。仿佛是镜头被按下快进,窗外倏然苍云变幻,湛蓝色的天幕上如同被泼了墨,大片瑰丽的色泽嫣然绽放又骤然逝去。时钟如同上了踩下油门后的机车齿轮般飞速旋转。风的呼啸声尖锐得吓人,时光以迅雷之势飞速流逝。
取消白金之星的时停能力之后挨了致命一击的空条承太郎先是感觉到头部一阵钻心的剧痛,然后是后背一阵闷痛——他沉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然后,普奇神父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同临终前的审判——
“乔斯达家的血统赋予你荣耀和勇气,让你产生力量、不断战胜命运。可是!你的血统也正是你的弱点。空条承太郎,你引以为傲的女儿就是你的弱点。”
一股鲜血吐了出来。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发冷。生理上开启的痛觉保护功能让他觉得头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已经不那么明显,只想闭上双眼,沉沉地睡过去。
身体早就不听使唤了,连转头再看一眼自己女儿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不能闭上双眼——
仗助。
离开的时候仗助好像还说过有事情要对自己讲。
普奇神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他只觉得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口腔中又是一股甜腥涌了上来,视线开始飘忽不定,耳畔风声呼啸。
好冷。
得给仗助发条短信,让他不要再等了赶快回家。
他用最后的力气掏出手机,点开邮箱。正艰难地移动着手指准备敲字,结果看到东方仗助50个小时(由于时间加速了,实际上是2个小时��前发送的最新的一条标识着“未读”的短信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他点开了它——
“承太郎先生我等不及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告诉你比较好,等这次事件结束了,等你回来,你和我还有徐伦就回杜王町一起组成一个家庭吧!!虽然我还不够成熟,但是担心承太郎先生以及想要守护承太郎先生的心情是不会变的!!”
大脑还在艰难地理解着短信的内容,泪水就超前于意识,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滚出,和头部的伤口流出的殷红色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蜿蜒了下来。
好想回复他“好”,可是做不到了。
自己回不去了。自己将会死在这里。
……该死……为什么会就这样死去……
他头一次这么害怕死亡的到来。
17岁他无所畏惧,所向披靡,一路从东京斩杀无数替身使者去往开罗,自诩替天行道,剿灭DIO。23岁有了妻子,有了女儿,也就有了软肋,但他从没担心过自己的安危,只期待敌人的迫害不要波及他的家庭,只希望女儿在不知晓这个世界的黑暗的前提下平安长大。42岁的今天,几分钟前,他唯一想的就是他从敌人手中保护了女儿就好,之后就交给她了。女儿总是要长大的,虽然担心,但父母终要先行一步……
可是现在,他不想死去,他想见仗助……
28岁离开杜王町的时候,他骗了他,其实他根本不懂白金之星的“欧拉”代表什么意思[2]。31岁时回杜王町委托康一去意大利时,他看到康一卧室书桌上压在玻璃板下的那张在外公游艇上的合影,于是找康一要了一张。一个月前见面之后,他悄悄地把《The One》存在了U盘里贴身携带,因为那首歌那么温柔,就像隐藏在仗助心底的那份温柔一样……
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告诉他。
是对于婚姻的责任,是对于自己家庭的责任,也是对于仗助人生的责任。
可恶,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心意相通。
象征着生命的光逐渐从他的瞳孔中消逝。
他连按动键盘的力气都没了,艰难地憋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下。
伴随着“嘀”的一声的短信提示音,又一条短信从冲进了屏幕。
“承太郎先生你别动啊!!我现在就在天台楼下正对着你所在的位置的那间屋子里!刚才我借梯子去了,不站在梯子上你的位置不在疯狂钻石的射程范围之内。我现在已经爬上了梯子,可以隔着屋顶那一层墙给你治疗~!你的伤好了以后先躺着装死,等那个什么神父再进入你到白金之星的射程范围之内的时候,用无敌的白金之星停止一下时间,然后你懂的~~揍他!!”
(10)
我将会成为你的唯一。
我猜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正陷入迷失,
你的眼中仍盈满泪水。
你是如此地被背叛,然而我知道,
再也不会有更多迷惑和谎言。
你来了,狂野而又自由地,
找到了我,就仿佛你需要我。
帮助你的那双手正在让一切都好起来。
我整夜整夜的拥抱着你。
我将会成为唯一,
我会成为那个抚平你全部悲伤的唯一。
我会成为光,
当你发现走投无路的时候成为你的光。
我会成为那个一直拥抱着你的人,
然后确信你一切都好。
因为我的恐惧正四散而去,
我想要带着你逃离黑暗奔向光明。
(11)
空条徐伦看到眼前的恩里克·普奇胸口突然被白金之星掏了一个大洞并且神色错愕地倒下的时候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如她看到随后顺着通向天台的楼梯里跑上来的梳着飞机头的男人走到她爸爸面前,说:“嘿嘿嘿~承太郎先生,你猜我是怎么跟踪过来的?”时一头雾水一样。
她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她的爸爸就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怎么过来的?”
对方于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经常系在他爸爸衣领上的粗壮金色链条,有些得意地指着那一坨金属:“我偷偷拿走了这个,藏在自己口袋里。为了让自己挨你手刀之后不昏过去,我脖子上被你来那一下之后,立刻把这链子上的钩子扎进了自己掌心。剧烈的疼痛使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但我仍然要假装自己倒下了,否则会再挨你一下的,那我可就真的撑不过去啦。简单包扎之后我又把这条链子拴在钓竿上。用疯狂钻石修复这条链子,这个链条就会想要朝你所在的方向飞过去,所以是它一路指引着我过来的,就像指南针一样好用。有没有觉得我的点子超厉害?”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耐心地听完一个偷走自己衣服饰品的人讲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也未曾想到一个自我膨胀的家伙在自己父亲面前求表扬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会诚恳地回答:“干的漂亮,仗助。”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最不可思议的是,父亲竟然会望着这个叫“仗助”的家伙替安那苏和安波里欧进行身体治疗的背影勾起了嘴角——那笑容太让人肉麻了,印象中的父亲从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她不禁怀疑他们没有拯救回来这个世界,世界还是加速到平行世界去了,她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空条承太郎……
就在她低头开始思考人生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空条承太郎的声音——
“仗助,徐伦,我们走吧。”
徐伦觉得自己的大脑还需要缓一缓才能适应现状,于是没说什么就跟了上去。见徐伦跑过去了,安那苏也就跟了过去,嘴边还念叨着:“承太郎先生请您再考虑一下我和徐伦的婚事。”
承太郎没理他,只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仗助:“还愣着做什么,仗助。”
“呃,马上过来,”乔斯达家的小舅舅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来,随即开口问道,“我们去哪?”
“回家。”
“……啊?回谁家??”
“回杜王町的家,我们的家。”
END
[1] 《The One》: Backstreet Boys的歌曲,地址是这个:https://music.163.com/#/song?id=3950039 (你们应该都听过)网易这个翻译太蛋疼了……文中的歌词是我自己翻译的。
[2] 承太郎不知道“欧拉”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说出:“他(白金之星)说他会一辈子记得你”只是间接表达自己的心情。而仗助回忆这段内容,只是想要找出在SPW时白金之星没有揍自己的原因,他认为是白金之星还记得自己。但之所以白金���星没有揍仗助,我的解释是……因为仗助是承太郎记在灵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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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闲散的废弃脑洞:
我最初写了2.5万字,中途修修改改删了1万,最后变成了如今的1万5千字。为什么删了这么多?其实它是有很多很多狗血的脑洞的,后来全被我删了……我来补充一下当初写这篇文时候产生的各种脑洞:
(1)
最初写的时候结局不是那个承仗徐三人一起回家的结局。结局就是遵照原作,承太郎为了救女儿被普奇神父杀死了,但是在死前他收到了仗助的短信——“承太郎先生!我们一起组成一个家庭吧。”死之前他回了仗助的短信,死的那一瞬间眼泪从眼角淌出,嘴角却挂着安详的微笑。
而另一边,没有及时赶来的仗助收到了承太郎死前回复的“好”,忐忑不安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越走越快的时钟,知道承太郎是回不来了。
这个世界终结的那一瞬间他想:“即便这一生没有一瞬间曾经在一起过,可是这又如何呢。他和承太郎彼此默默地喜欢了对方14年。”
对,是这样一篇BE。
可是究竟是什么让我决心把它改成一篇HE了呢?大概是JOJO的精神吧。每一位JOJO最迷人的地方并不是他们长得帅,也不单单是他们拥有无敌的替身,而是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的执着精神。看原作的时候他们总能绝处逢生——每当我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的时候,JOJO们都能用他们最巧妙的点子化险为夷——又聪明又帅气,充满勇气而又心存柔情。这才是我喜欢他们每一个人的点啊!
于是就修改了结局。(虽然我至今都觉得这个BE更有味道)
(2)
然后,这本来是一篇仗承(非承仗)同人。原本还有一个(比较黄+暴的)设定被我删了。就是仗助去SPW见过承太郎那里,他不是立刻就动身去徐伦所在的监狱找神父的。而是每天夜里都会去承太郎的房间里亲吻失去知觉和记忆的承太郎,一遍一遍擦拭承太郎的身体,对承太郎说了好多好多话,告白了无数次……
然后这样做多了,就心猿意马起来,想要做更深入的事情。后来有一天终于按捺不住就把自己的外甥睡了。所以如果这文有番外就是:仗承两人结局之后交往了,仗助提出想要做XXOO的事情,承太郎就有点抗拒。仗助就开始按照熟悉的套路抚摸承太郎的身体,然后承太郎的身体自己就有了反应(因为失忆的时候已经很熟悉仗助了……)承太郎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敏感,但是又无法抗拒仗助……于是两人就……你懂的。
但后来取消这个设定是因为我觉得……在六部那个背景下,仗助要真做了这事有点太坏了。毕竟一般人看到承太郎这样都会立刻想到去找���仇人报仇吧,哪有人看到受伤的病患,先想着日了病患的……(可是真的非常喜欢这个脑洞啊我!!!只好弃了!!所以这篇文变成全年龄了!!!)
(3)
最后也曾经纠结过,让仗助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承太郎。曾写过仗助大学时期和女朋友交往过,可是后来因为女朋友出国留学,而仗助留在日本读警察学校,两个人因为时差和物理距离的关系,感情渐渐地淡了。时至今日,当东方朋子提出让仗助相亲,仗助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还有过女朋友——可是记忆模糊得连脸都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了。
然后后文里当他见到承太郎,对于两个人过去的记忆清晰到每一个细节都记得,相对比对于女朋友的记忆,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承太郎才是他的真爱……可是意识到的时候,承太郎已经成了植物人。他痛苦得不能自已,后悔为什么自己一直这么迟钝,要是早点意识到这一点,陪在承太郎身边就好了。怀着对承太郎变成植物人的悲伤,怀着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承太郎的爱慕,他亲吻了承太郎。
现在的版本是仗助在4部就喜欢承太郎,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太郎已经结婚了啊),只在分别的时候对白金之星说:“请(替我)好好照顾承太郎先生啊。”
这段我其实写了,删掉那好几千字的时候超级心痛。所以这篇文其实是承太郎先喜欢上仗助,但是迫于自己已婚所以从没想过说出来过。然后仗助直到在SPW见到承太郎,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悲痛让他意识到了爱情。
为什么删?因为……我怕有人不能吃仗助交往过女朋友的设定。
所以说,现在这一版其实是非常政治正确的文。完全没有原来的味道了。如果有人想看以前那几个版本,我抽时间写写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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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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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推特合集(166)2017.4.21-25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TWEETS 14.3K FOLLOWING 37 FOLLOWERS 104K
Eddie Cheng? @eddie__cheng  Apr 21
英国现在面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选,但似乎没有什么悬念。如果美国采用同样的制度,川普总统在医保、税制改革遇到国会阻扰时就可以解散国会,重新选出一个更支持改革的多数来。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Replying to @eddie__cheng 英国行政权和立法权是一体的,首相是议会多数党领袖,解散国会的风险是选举结果可能让自己变成少数党领袖,然后就当不成首相了。川普敢冒这个风险?
石城boy? @lianjianweiv  Apr 21
@fangshimin 方老师,中国食药监发布“辟谣”文章称食用鱼腥草致肾病和癌症是谣言,认为致病致癌说法“被专家评定为逻辑推演不够严谨,结论有失慎重”,我想这“专家”应该是农大朱毅吧。 https://pbs.twimg.com/media/C98MFviXYAAVpP9.jpg
石城boy? @lianjianweiv  Apr 21
找到了前文中提到的专家了,李耕认为马兜铃酸代谢产物是Ⅰ型,与鱼腥草中的马兜铃酸内酰胺结构不同,性质也不同,不会损害肾脏细胞,方老师怎么看? https://pbs.twimg.com/media/C98PgwNXcAATFdi.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Replying to @lianjianweiv 结构相似的同类物质,性质可能也类似,而且可能相互转化,除非有实验否证。目前并无实验否证鱼腥���的马兜铃内酰胺不会有肾毒性,反而有实验发现其有细胞毒性。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我家种的月季(114) https://pbs.twimg.com/media/C9-rfsoUQAQDzrH.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针对施普林格出版社撤销107篇来自中国的医学论文的丑闻,中国科协不是去调查、处理论文造假者,而是去找施普林格出版社算帐,要求施普林格出版社承担责任,还怀疑人家是冲着中国来的,就不怕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科协勇于担当学术造假保护伞? https://pbs.twimg.com/media/C9-ysLeVoAAy2L4.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最近两篇结果互相冲突的论文,还是同一个团队做的:一篇结果是含人造甜味剂软饮料会增加脑卒中和阿尔兹海默症的风险,而含蔗糖软饮料不会,一篇结果是含蔗糖饮料会增加阿尔兹海默症风险。左右互搏,怎么说都对。最保险的是什么含糖饮料都别喝。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1DwUQAAprGZ.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1DuV0AAnvcL.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1DuU0AASObo.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1DvUMAEPt5S.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谢绝高薪聘请,毅然回国”的先驱钱伟长http://mp.weixin.qq.com/s/Ml7oP97WCgumE5c-1ngbOA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全球胃癌患者有一半在中国的特殊原因肯定不是报道中列举的那些其他国家也有的因素,而要从饮食习惯和中药去找。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dAK4XgAAr51b.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盖勒普每天都调查美国在职总统的支持率。川普就职一个季度以来,支持率平均41%,史上同期总统支持率第一低,别的总统支持率都超过半数。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lvmhVoAIsw5J.jpg
Richard Zhao? @juninus  Apr 21
盖勒普就是一个Joke.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Replying to @juninus 对川粉来说任何对川普不利的信息都是假的,哪怕是盖勒普这个信誉最好的老牌民意调查机构。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立家规禁吃冷饮的老中医家族的身体和脑子都是特殊材料做出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seqmUAAEBDV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seqoVoAEDaCt.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1
夏威夷莫那罗亚观测台1958年起开始测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当年测得280ppm。2013年超过400ppm,现在超过410ppm,几百万年来最高。 https://pbs.twimg.com/media/C9_1gStV0AAPW7V.jpg
亚非? @YAFEI_PAN 亚非 Retweeted 1958年开始观测就能知道几百万年的最大值,难道它们是这几十年一直在不停的穿越测量么?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方舟子 Retweeted 历史上的大气二氧化碳浓度可以通过研究南极冰核、海底沉积物和植物化石推算。你的智力只能够想象穿越,就以为气候科学家都和你一样笨。
SomeWhereInTime? @NilesLee666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要想老方有好态度,就不要愚蠢地,自以为是地在这里秀智商。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方舟子 Retweeted SomeWhereInTime 没办法,妄人太多。专业与气候离了一万八千里,对气候研究的方法和数据一无所知,却个个自以为比气候科学家高明。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老同学相约参加圣地亚哥科学大游行。上次一起游行还是快30年前了。今天世界各地有600多个地方都举行科学大游行。 https://pbs.twimg.com/media/C-Dsk-iVYAAcw6B.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sk-iVYAEkFp9.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sk-hVYAAQTvi.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sk-iUAAAk9W3.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很多讽刺川普的牌子:“你的小手别碰我们的数据”“川普的智力是一个中国骗局”(川普曾说全球变暖是中国骗局)“我们的革命就不断地反抗你的憎恨”“川普和爱因斯坦居然属于同一个物种” https://pbs.twimg.com/media/C-D1KlSVwAANJc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1KlUVYAEPBA-.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1KlUV0AAdcOB.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1KlWUMAAMWh1.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一些只有科学家能写出的牌子。“三重威胁:妇女移民科学家”“遗传灾难,碱基和川普配对”“川普的头发也许不是真的,但气候变化是”。第四张是用元素符号拼出“抵抗”。 https://pbs.twimg.com/media/C-D-np0V0AENF2t.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nwHV0AAdNY3.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nvzUQAAEy2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D-nwBVwAEVDiC.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要科学还是要灭绝”,这人真不怕热。 https://pbs.twimg.com/media/C-EGMldUwAI284z.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GMleVYAIBpfn.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GMleUMAAxRtd.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GMldVwAAK-oB.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人民科学家钱学森》若干可商榷之处http://mp.weixin.qq.com/s/6AuX4Z_t4nJBlUCTv4wVk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今天是地球日,而且因为川普当局否认全球变暖,使得气候变暖成为今天科学大游行的主题。演讲的两个科学家都是Scripps海洋学研究所研究气候的。其中一个是科学家世家,他父亲测的二氧化碳浓度是320ppm,他开始研究时测得360ppm,今年测得410ppm。 https://pbs.twimg.com/media/C-EXLxUVoAET1H8.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XLxHUQAAaojT.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XLxHU0AEC8FH.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XLxLUQAE5rJN.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参加科学大游行的华人不少,毕竟圣地亚哥也是美国高科技中心之一。 https://pbs.twimg.com/media/C-EsAGRUMAAzdC3.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sAGQVYAA3YPx.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sAGUUIAESXMz.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sAGWVoAAZLMD.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2
警方估计今天圣地亚哥有15000人参加了科学大游行。在现场没感觉有那么多人,看记者拍的鸟瞰才知道真的是人山人海。本地报纸说了,都是去抗议川普反科学政策的。全球600多个城市同步举行游行,中国有香港。 https://pbs.twimg.com/media/C-E0e5HUwAASTfA.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0e5IUwAAwef4.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E0e5KVoAADKbL.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我家种的月季(115) https://pbs.twimg.com/media/C-I1F-qVYAEs1eS.jpg
Zeson Brook? @IPeanut1224  Apr 24
牡丹月季傻傻分不清楚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Replying to @IPeanut1224 自己眼神太差,连牡丹和月季的花、茎、叶都分不清,还敢说人傻?真是啥人都有。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昨天南极、北极的科学家也在游行。 https://pbs.twimg.com/media/C-I90RhVoAAwitn.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I90RyV0AA8IYe.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I90RfUIAIufJw.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方舟子:希望能专门为中小学生写科普http://mp.weixin.qq.com/s/EMX4r5gJ0p_m6ZkZDBfdVw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文字实录 | “精品读物漂流进校园”活动启动仪式上嘉宾发言http://mp.weixin.qq.com/s/OAXgWGHSkNCeN4vofgGUv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据说高晓松最近在其节目里声称进化论已经过时了,有人问我怎么看。这世界上的确不断有教徒和妄人自认为比生物学家更懂进化论,但我们没必要把一个娱乐明星胡说科学当回事。想了解进化论要去看正经科普。这篇是我以前写的。怎么看待对进化论的质疑?http://mp.weixin.qq.com/s/4P8ylPQBzYuV6O7wv8Xaow …
Hailun?  @Hailun3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生物不一定只有进化这个方向,还包括退化吧。进化论中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可能不是正确的。毕竟是适者生存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方舟子 Retweeted Hailun 进化论是啥意思都没搞明白就跳出来质疑,妄人果然太多。
西南偏南? @Shenpinglun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进化现象和退化现象不过都是进化论观察讨论的对象而已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方舟子 Retweeted 西南偏南 退化也是一种进化现象。退化的反面不是进化,而是改进。进化生物学是高度专业化的学科,没有研究过的人是没有质疑、讨论的资格的,生物学家又不傻,外行能想到的问题生物学家几十年前上百年前就想过了。但进化生物学和气候科学的话题是妄人最喜欢插嘴的,都以为靠自己的经验和想象就能超过专家。
lu?  @zhishila Replying to @Hailun3 @fangshimin 其实进化论里的evolution应当是演化的意思,生物根据自然选择朝着更适合生存的方向演化。其中当然包括退化,比如人的"尾巴"。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方舟子 Retweeted lu evolve本意是对着一个目标层层展开,类似于生物的发育。就这个词的本意来说翻译成进化准确,就现在的含义来说翻译成演化准确。讲英语的人没人再以evolution本意那么理解,讲汉语的人也不要纠结于当初的翻译不符合现在的含义,需要避免的是望文生义。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知识分子》的文章说“宗教有可能在很多方面(甚至是所有方面)都走在科学前面”,科学原来是跟在宗教屁股后头走,我看应该改叫《宗教分子》。 https://pbs.twimg.com/media/C-JdztsUIAAp0ov.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冯继有:拥抱科学感受美 ——推荐“方舟子科学美文”系列https://mp.weixin.qq.com/s/OxUwnNZXOtdQ5WdH41rIZQ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3
国航的“有宗教信仰的航线”、“清真航线”是只让宗教信徒、穆斯林乘坐的?否则它为何要把所有乘坐该航线的旅客都当成宗教信徒、穆斯林对待? https://pbs.twimg.com/media/C-KBoDsUIAAEp6b.jpg
DuDoctor?  @Dunedoctor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国际航线上好像一般都只有是牛肉和鸡肉餐...听人讲过这就是预防穆斯林用餐争议.....降低成本的做法。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方舟子 Retweeted DuDoctor 国际航线的早餐通常有猪肉香肠,凉菜有时有火腿,怎么不怕引起穆斯林争议了?西餐正餐本来就以牛、鸡、海产为主,猪肉吃得少,猪肉常见的做法是大肉丸和烤猪排,不适合做航空餐。
chef?  @everfork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中国被绿教渗透得这么厉害?清真?看到这两字就TMD想吐,看到戴小白帽的就TMD想吐,看到戴头巾的就TMD想吐,就TMD这个群体事多,要别人尊重他们,他们可以打砸抢炸别人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方舟子 Retweeted chef 国航还不给印度航线提供牛肉餐呢,你怎么不说被印度教渗透得这么厉害?应该是要求国航有让人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借此发泄对伊斯兰教的变态恐惧和仇恨。像你这种看到清真、小白帽、戴头巾就想吐的人,有当恐怖分子的潜质,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我家种的月季(116) https://pbs.twimg.com/media/C-N9eAQVYAAyH8J.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世界读书日 | “精品科普读物漂流进校园”捐赠方案http://mp.weixin.qq.com/s/YInHgAM7-SzhQFMatb8w2w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企鹅FM节目方舟子讲科学第146讲:花大价钱买有机食品就是交“智商税”https://fm.qq.com/luobo/radio?_wv=4097&aid=rd001USq1949X1mp&showid=rd004aFq820aIGwE&sourceInfo=&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1 …
丁力? @VOA_Dingli  Apr 25
我听了,有收获。你说的也适用于美国有机食品吧?顺便说一下,我在2003年采访过你,谈萨斯。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Replying to @VOA_Dingli 美国有机食品也是一样的问题,没必要高价买。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看到哀鸠叼着蛋飞走了,还以为搬家了,走进一看原来有一只小鸟孵出来了,可能是把蛋壳叼走扔掉。过一会又飞回来继续孵蛋。 https://pbs.twimg.com/media/C-OXV7lV0AAUy0f.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OXV7kV0AUvsQM.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OXV7lUwAAQnfp.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OXV7lUQAElux_.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电死外星人”的假新闻最近又在传了。“外星人”应该长什么样?http://mp.weixin.qq.com/s/Mpm6SIehvst5YEWlqsNPQ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习惯性说谎者:川普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说他从没听说过维基解密,既不支持也不不支持维基解密。去年他演讲时可是高呼过“我爱维基解密!”还被维基解密推特号转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C-OsMImUQAA3VqW.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OsMImVYAE0CCL.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有网友贴了最近名声大噪自称诗译英法第一人的北大许渊冲翻译的柳宗元《江雪》,“独钓寒江雪”译成Is fishing snow in lonely boat,原来他把这句诗望文生义理解成是在钓雪。如此翻译还真是“第一人”,不服不行。 https://pbs.twimg.com/media/C-O10eIV0AMlkbP.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4
锻炼也会相互传染、互相影响。较不活跃的人能影响较活跃的人,反之不然。男、女都能影响男人,但只有女人能影响女人。 https://pbs.twimg.com/media/C-PFxIlVoAAm4b4.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C-PFxIpUIAApeND.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我家种的月季(117) https://pbs.twimg.com/media/C-TIPFWV0AEY5v5.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今天是世界企鹅日。一般人只知道南极有企鹅,不知道非洲也有。这是圣地亚哥动物园的非洲企鹅。 https://pbs.twimg.com/media/C-TRAJzU0AAGq0E.jpg
China Civil Rights? @civilrightschn  Apr 25
北极熊为什么不吃企鹅宝宝呢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Replying to @civilrightschn 因为北极没有企鹅,南极没有熊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方便面真不是健康食品,除了淀粉、脂肪、蛋白质和钠就基本没别的营养素了。蓝色是营养素男人每日摄入推荐,红色是女人每日摄入推荐量,黄色是在方便面中的含量。 https://pbs.twimg.com/media/C-TfUzPUQAAZh58.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发表新文章:没文化的“文化大师”余秋雨http://mp.weixin.qq.com/s/Zuu4VfZ6BW4rDxfh0pklZA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北斗星照耀北极湾(《国家地理》) https://pbs.twimg.com/media/C-T0ErzUQAEzkbS.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前一阵被“脑瘫诗人”的诗刷屏,这两天又被民工自传刷屏。“脑瘫诗人”的诗有些灵气,还可一读,而民工自传写作水平不高,看了几段看不下去。中国当代文学堕落到现在成了靠作者身份取文,卑微的出身让普通读者同情,也让各路“大师”、文化人不感到威胁,不吝笔墨赞美,可以伯乐自居。 https://pbs.twimg.com/media/C-UDFPQXUAANjEN.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方舟子 Retweeted 看来你是文学大师,一眼看出了我的文学欣赏水平或品味有问题,比一般读者还不如。就像那班科学大师天天说我不懂科学。真不真实跟文笔好坏能扯上关系?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新科学家》:如果你真的想要拯救地球,别再买有机食品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C-UWKGcXkAIlJWk.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pr 25
余秋雨自己都说文明有三条世界公认的标准,这个文科生说文明的定义学术界没有恒定标准,却不觉得余秋雨的说法有何不妥,反而教训我这个理科生瞎掺合。古埃及人种灭绝,难道那么多人都被杀光了?这些文傻的脑子都是什么材料做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C-UdaTYXcAIfKO-.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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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sremainingyears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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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别
小离别番外篇 极限挑战 x 方法派
Chapter 2   
“Lay,我知道你在屋里,英佑也在。我希望你能让我跟他谈谈。”那声音听上去沉稳优雅,却带着一种极不合时宜的冷静,让人在这个软风拂过的夏夜里不禁感到一股不寒而栗。
张艺兴深呼吸一口气,用英文告知对方:“不可能的。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把你告到遣返回国。你倒好,还找上门来了!英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他了!”
门外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却在之后的十数秒内发出了极为不屑的笑声:“Lay,我觉得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比较好。你还年轻,事业也才刚有起色,别因为这点小事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毕竟,你也不想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隐私,被弄得全亚洲娱乐业都知道。”
“名声?”张艺兴不怒反笑,“就是为了我那点名声,英佑才会被你威胁,又回去给你当牛做马的。李在承,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威胁不了我!我要为了这点名声就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往火坑里推,我还是个人吗?!”
听着这番对话,站在一旁的孙红雷已危险地眯起了眼。他非常清楚,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自己见证了一件很可能已经拖了许久,却始终没能完全解决的事,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缕出了个大概:此时待在屋里的那个名叫英佑的男孩,应该就是艺兴说的那位自己在学校里认识的朋友,而站在门外的李在承,应该就是那个和英佑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后者对英佑并不好,按艺兴的话来说就是,特别的不好。
不仅如此,在处理这段关系的过程中,这个李在承还把艺兴给卷了进去。他应该是先用艺兴的前途来威胁的英佑,英佑不愿把自己的朋友卷进来,于是只好就范。岂料英佑逃了出来,而这个李在承现在又威胁起艺兴来了。
可真是不识好歹啊。孙红雷这样想着,眼神愈发阴狠起来。在这个紧张危险的夜晚,他就仿佛一头被侵犯了领土的狮子,已处在了发作的边缘。
气氛依旧僵持,但很快门外就有了些动静。张艺兴透过房门的猫眼看了一下,跟着便干脆将立在玄关处的柜子推到门边,将门挡住,自己也拿了一件水晶摆件握在手里以防万一。
“怎么了?”孙红雷不解。
“李在承找人来了。我怕他撞门。”张艺兴回道。
孙红雷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灭火器。眼下这个状况,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下狠手,也准备好了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负责,只要艺兴没事。不过,就在他刚准备有所动作时,楼下的警笛声就响了,警察很快上了楼,打破了这令人脊背发凉的僵持。
报警的人是住在张艺兴对门的邻居。这位邻居在向警察说明情况时,声称自己透过自家房门的猫眼看到了事件的全过程,并且认为这不是普通的纠纷,结果因为这段证词,所有人都被带去了警局问话。
问话的过程复杂又漫长。警察先向邻居询问了情况,又盘问了一遍孙红雷,最后便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事件三个主要当事人的身上。
盘问张艺兴的时间相当长,等他从询问室出来时,脚步已有些踉跄。孙红雷在警局接待处等他,等到他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便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尽管心里已经堆满了疑惑,男孩靠在他怀里,将头抵在他肩上,什么也没有说,孙红雷也就默契地沉默着。就这样,一直等到张艺兴在他怀里稍微放松了些,他才把人扶到了接待处的长椅上坐下。在将一杯水放在他手里后,自己才坐到了他的身旁。
波士顿的夜晚要比上海的安静许多。在这个不大的接待处里,他们并排坐着,延续之前的沉默。孙红雷憋了一肚子的话,却始终没有开口。他在等,等张艺兴自己做好准备,把该讲的都讲出来。
接待处墙上的挂表滴答滴答地响着,又过了一段时间,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我其实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张艺兴说,“在我们学校帮英佑请了律师,赢了诉讼后,我就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再跟你说,可是没想到……”
话音戛然而止,张艺兴紧抿着双唇,别过头去。
孙红雷知道,现在已有太多的情绪压在张艺兴心里。他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守着,等待着,等男孩把话继续说下去。
“英佑他人特别好。”张艺兴说,“他原本有个很好的家庭,父母都是大学里搞研究工作的,但所有这些在他高中最后一年都破碎了。他父母出了车祸,都走了。那之后,他就和他姨妈姨父住在一起,他姨妈姨父对他也很好,但英佑跟我说过,他不想麻烦他们,所以一进伯克利,他就开始外面打工,到了大二,他就已经开始和业内合作项目了。
“也就是那时候,他遇到了一些韩国的艺术家和音乐人。他自己也是韩裔,就很容易和那些人走到一起。没过多久,他们就把他介绍给了李在承。他俩一开始还挺好的,可后来不知为什么李在承就越来越过分,开始折磨英佑。英佑对这人有感情,所以没能一开始就离开他,结果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变得越来越糟了。”
张艺兴长长叹了口气:“我们都努力过,找过警察,找过检察院,找过律师,最后终于赢了官司,可结果还是这样。就说今天吧,那个姓李的一会儿从这里出去依然会没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从孙红雷的角度看去,他的眼里此时充斥着太多的情绪,时而光火,时而暗淡。这样的张艺兴让孙红雷心疼又担忧,他伸出手去,将男孩又拉进了怀里。
他搂着因为忧虑和紧张而身体僵硬的男孩,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了,哥哥会帮你把事情处理掉。”
男孩点了点头,将自己又往哥哥的怀里靠了靠。
问询结束后,孙红雷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警局。此时,警局外面的街道已被两拨车辆围了个水泄不通。李在承刚入警局后不久,他的手下就赶了过来。而在结束自己的问询部分后,孙红雷也打了电话,教人去查对方情况。这会儿,集团总助王迅已带着安保人员等在了外面,正准备向孙红雷汇报初步的调查结果。
他们走出警局的时候,刚好李在承也在律师的陪同下从里面往外走。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便是刀光剑影,孙红雷瞥了一眼这个姓李的,而对方也毫不示弱地向他投去了玩味又不屑的目光。
孙红雷心头一凛,眼神愈发阴森起来。
这会儿,张艺兴见到王迅倒有点意外:“迅哥?你怎么来了?”
王迅依然乐呵呵的,像什么大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张艺兴寒暄着:“嗐、我这不是这两天在波士顿办点事儿嘛,红雷哥一叫我,我就来了。艺兴啊,别苦着个脸了,有我们呢,事情都会解决的。”
张��兴被这话安抚了不少,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艺兴,去陪陪你朋友去。”孙红雷这时说,“我和你迅哥有点事儿要说。”
“好。”张艺兴会意地点点头,也没再多说,就拉着站在一旁的英佑,坐上了后面的另一辆车。
孙红雷和王迅也坐上了车。刚一关车门,他就收到了王迅投来的揶揄的目光:“红雷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嫉妒的眼神能不能控制控制啊。太明显了。”
“我哪儿嫉妒了。”孙红雷反驳道,“不就是有点羡慕么。难得这孩子这么拼命地去保护一个人。”
“也难得有这么个孩子真拼了性命去保护艺兴。”王迅强调道,“我说的是这个。”
孙红雷看了看王迅,心照不宣地笑了。王迅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嫉妒有人这么拼命地保护艺兴,因为如果有机会,他一样会这么做。他又想起那个样貌好看的名叫英佑的男孩,不由得神情里流露出些许悲悯。
少倾,他问王迅:“查得怎么样了?”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王迅不免感慨,“你说这世界小不小,这个李在承就是韩国杜山集团总裁李成焕的小儿子。这家企业眼下正在竞标我们在韩国投资的几个综合体项目的商业开发与运营业务,前几轮表现都不错,但真没想到老总家里竟出了这么个败家儿子。”
“说具体点。”孙红雷敦促道。
“杜山是家族企业,到李成焕那里已经是第二代了。李成焕这人一辈子没什么污点,唯一遭人诟病的就是他那两段婚姻。据说原配生完长子后,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就再没生出个儿子。眼看年老珠黄,李成焕就在外面找了别人。但好巧不巧的是,这人还没转正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了个私生子,被李成焕抱回了家。”
王迅顿了顿,继续道:“要说男人嘛,特别是事业有成的这种,找女人生儿子也无可厚非。但现在舆论风向变了,大众对他们这个阶层人的监督也越来越严格,李成焕这些年也就没少受外界诟病。他这人又特别好面子,坊间微词越多,他就越视这小儿子为人生污点,再加上这孩子又实在是个扶不起来的,李成焕估计也早就没耐性了。听说前段时间,他给了这小子一大笔钱,把他从继承人名单中给剔除了。”
“什么时候的事?”孙红雷问。
“好像就是去年年初的事。”
应该就是从那时起,李在承开始性情大变的。孙红雷这样想着,冷哼道:“也是真够没种的。”
他继而问王迅:“刨去李成焕的家庭因素,杜山在竞标中的表现怎样?”
“就目前来看,还是不错的,但最终结果还得看他们最后一轮的提案和报价。”王迅说,“不过说实话,他们的综合实力的确要比其他竞标企业强一些。”
“去找他们老板聊聊去。”孙红雷说,“都到这份儿上了,也不怕再多付出点代价。”
“这恐怕也算不上什么代价。”王迅倒是笑了,“听说李成焕早就想收拾这小子了,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他要是知道干这件事能帮自己企业拿下这么一个大项目,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边说边看向孙红雷,在收到孙红雷向他投去的目光后,会意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明儿一早就飞首尔。”
“还有,”孙红雷补充道,“去查查这小子还有什么不干净的,这么能折腾,把柄少不了。”
“明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下起了雨。围在警局前的车辆依然没有散去,路面上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和孙红雷聊过后,王迅就吩咐手下把车队带出去,可就在两人坐的车子将要发动时,车窗却传来了被敲击的声音。
深色挡风玻璃外,一名瘦瘦高高的男子正独自撑着一柄黑色大伞,站在雨里。
孙红雷盯着那名男子,男子也看着车里面的他。片刻后,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拿在手里,又将双手高高举起,顺时针转了一圈。
孙红雷看过后,将车窗摇下了一道缝。
“孙总,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得罪了。”男子中文极好,声音沉稳,语气诚恳,“我们少爷他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他一马吧。”
孙红雷挑眉:“我放过他,他放过谁?”
男子马上道:“您今晚要是放过他,我们保证立刻就走,回韩国去,以后再也不见令弟。”
孙红雷冷笑一声:“那个孩子呢?”
“那个孩子?”男子面露难色,“不瞒您说,那孩子对于我们少爷来说是特别的。他是我们少爷现在唯一的寄托。孙总,您平时办的都是大事,这点小事,您就别操心了吧。”
说这些话时,男子站在车子外面的雨里。孙红雷看着,却只觉得自己和这人好像身处两个世界。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国内时听到的传闻。在那些传闻里,张艺兴被描述得极为不堪,他成了攀附富贵的小明星、屈从于成功男性淫威下的金丝雀,又或是雌伏于人下承欢的瘦马。那段时间,他虽然动用国内的人脉资源控制住了社交媒体上的舆论,甚至还让不少人在线下都闭了嘴,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永远也封不住。
就好比在这件事里,除了他身边的人外,几乎所有人都在跟他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一间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个名叫做英佑的、本该和艺兴一样有着大好前程的孩子,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玩物。他不必为一件玩物操心,把它还回去,反倒还能帮助另一个男人排解积郁,赚上一份人情。
这游戏规则是他的世界里最常见的,他非常熟悉,但其中的逻辑,在他看来,却根本就是狗屁。
就好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在车中大笑起来。站在雨中的男子不知他为何而笑,只得神色紧张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应。
少时,他对车窗外的男子说:“你们少爷太没出息了。我给他两个选择,一是事业,二是玩具。他要是选前者,可以去我的别墅找我。他要是敢选后者,我保证半年内让他一无所有。”
车外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将车窗摇了上去。
车队旋即开拔,溅起的水花在积满了污水的路面上翻飞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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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ribleweather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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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本愿抄-上
“你的宿敌也还活着啊,斑。”
等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字。
‌昏暗的大厅中静了一瞬,所有人都顺着首领的目光,把视线集中在带着漩涡面具的‘斑’身上。
‌忍者之神扁了扁嘴,偏着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哪位?”
‌这个开场太让人困惑了,姑且不提己方据点中突然出现的两位作古的火影,原来还有一位传说中的枭雄在据点供职吗?
‌二代火影碰了碰地面之后摆出了咬耳朵的姿势,然而每个人都听得见他在吃惊这世上竟有带着木遁气息的宇智波。即使这里聚集着的都是为了凌然大义和崇高理想的精英,也顶不住这瓜委实太大,神情逐渐猥琐。
‌然后在初代火影我不是我没有的呐喊中,首领佩恩终于觉得再不做点什么,此地就要同村委会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他张开双臂,
‌“神罗天征!”
‌然后在烟尘和碎屑纷扬的特效中缓缓放下他的双手,
‌“如你所见,这个国家永远在哭泣。”
‌“这里死过太多的人,那些痛苦使我成长,并由人类进化成了神。”
‌“在别人的家里解决争端,然后讴歌和平。”
‌“这样的和平,我无法认同。”
‌“要建立新秩序,就要推翻陈旧的规则。”
‌“要成为新世界的神,就要把旧时代的遗物挪开。”
‌“来吧,就算你是忍者之神…”
“真是不管什么年代都会有纷争呢。”
“大哥。只是脑部病变引发的瞳术合并精神错乱综合征而已。”
‌“真是的,我已经死过了呀。”
‌“大哥。他冲过来了。”
当然不是普通地冲过来。长门,佩恩的本体;操纵友人弥彦的尸骸,使其在死后仍旧作为首领控制晓的忍者;并不会在面对忍者之神的时候托大,佩恩六道与通灵兽一齐被召唤了出来。而以手掩面,做出拒绝面对现实的姿势的初代火影似乎也只是觉得摆出这个姿势符合当下的气氛,是以他进入战斗状态的速度也是极快的,粗壮的树木瞬间破土而出,缠住对方的同时开起了花,有麻痹效果的花粉很快就扩散开了。
说到底,很有身为亡者自觉的初代火影并不想干涉人间,他只想让对方静静。
他很快就失望了,自称天道的家伙弹开了他的木遁,无动于衷地站在花粉中,甚至开始操纵通灵兽暴走,以至于他不得不补了一些枝条才困住四散的小狗。蓝发的女忍悬浮在高空,并不是花粉能波及的位置。而由天道的忍术造成的废墟中,附着着黑色火焰的朱红色骨骼缓缓散去,青色皮肤的鱼人怪笑了两声以表达自嘲,直起身体的同时提了提手臂,把骨骼的主人放回身前,随后顺手拭掉了青年脸上的血泪。两人身边的岩壁碎块被铁砂支撑了起来,红发的少年从下面钻了出来,掸了几下灰尘之后抬手重新连接了名为绯流琥的傀儡,把它拖了出来。随后佩恩的通灵兽——一只巨蟹,吐出大量的泡沫,空气中弥散的花粉很快就被卷走了。
而被称为‘斑’的忍者,从天道掀飞屋顶起就站在原地没动,任由建筑碎块穿身而过,卷席而过的气流都没能带起他的衣角。
‌至于千手扉间,他早在树花绽放前就追踪着泷隐刺客的行迹离开了。
“迪达罗呢?”
‌“晕在绯流琥里了。一样要当保姆的话,真希望能和你换换。”话虽如此,红发的傀儡师还是小心地把黄发青年从傀儡腹部里取了出来。
‌“鼬先生也很难伺候。”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鱼人掏出了一板药,“一天三次,掐着点儿。”然后他带着奇异的节奏哼笑了两声,道:“豪族养出来的金贵,得配着丸子咽下去。”
‌“鬼鲛,这种时候…说这些吗。”被称为鼬的青年微微蹙眉摆出了不认同的表情,但搁在这��皮相上只能增加鱼人的说服力而已。
‌“生气了吗?真难得。其实和鼬先生组队很愉快哟。”名为鬼鲛的鱼人扯了一下嘴角,露出六颗锥型的尖牙。确实是个微笑,但马上被一声惨叫打断了。
‌“终于醒了,我讨厌等人。”红发的傀儡师收起了手上的针筒,摆出了十足的冷漠脸,然而这骗不到他的搭档。黄发的青年——迪达罗,毫无顾忌地一指头戳向傀儡师身边蓝发金瞳的傀儡,咋咋呼呼道:“这不是三代风影吗?!嗯?!”然后他跳起来转头看了一圈,大约是觉得气氛不大好,遂笑骂道:“阿飞,莫不是你爸爸终于来领你回家了?”
‌“你才是不要给你师父大野木领回去,小鬼。”带着漩涡面具的忍者一反常态,没有接着插科打诨,而是选择了回击。
‌这下可刺中了要害,迪达罗于暴怒中抖出了更大的瓜,“喝!你妈当年发疯打伤了我师父和师爷,还是你爸上门赔的礼,脑瓜子都贴地板上了。”
‌这显然指的是正真的宇智波斑胖揍土之国来使——后来的二代与三代土影,然后千手柱间去收场的事情了。
“他还能看上哪个宇智波?!”
愤而发言,其音必噪。正被万象天引的初代火影一边往拳头里注入查克拉以击碎即将撞上的刀刃,一边抽搐着嘴角打算辩解,四周贴上来的纸片打断了他,初代火影最终用替身术避开了被起爆符糊脸的境况。
‌“佩恩,被击中了的话,修罗道就不能用了。”纸片聚集了起来,蓝发的女忍出现在了天道佩恩的身边,“把他引到陷阱里去吧,即使最开始并不是为了这个情况而准备的…”
‌“……不,就在这里打败他。” 佩恩抬手敞了敞领口,以获得更大的活动范围,接着道:“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后生可畏,已经不是可以留手的情况了。重新站到花树枝干上的初代火影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被擅自赋予了神的称号。”他垂下了眼皮,但视线没有落在佩恩身上,“大家似乎会以鬼神来指代任何拥有力量的东西。这些传言随时间流逝越发真实,最终被称为鬼神的人失去了做人的权利。”他的双手合了起来,摆出了祈祷的姿势,“幸而在那之前,我死了。”随后他抬眼看向佩恩,提议道:“如果一定要切磋一下的话,我们去海边吧。”
‌回应他的是一发地爆天星,地皮连着他的木遁产物一同被卷向天空,这使千手柱间困惑了一瞬,没有人会在自己家门口开战,随即他意识到能跟上他脚步的从来都只有宇智波斑而已。维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千手柱间迅速进入了仙人模式,并回敬了六座明神门。
‌然后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妥,不仅漏捆了一只看不见的通灵兽,身边的浮石碎屑里还混着其他人的查克拉,最重要的是虽然佩恩六道全被定住了,但术式没有中断的迹象。于是他迅速地发动了榜排之術,并开始制造木人以击碎封印。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混着铁砂的爆炸物没能全部隔出去,并随着“喝!”的一声擦破了他的油皮。
“能行吗?蝎大哥。”单手调节着目镜,迪达罗带着点怀疑的语气道:“微型粘土作品的威力十分有限。”
‌“只要擦到足以毙命了。”傀儡师露出了胜券在握表情,“哼,浮夸的棺材。借观音四十手之一为名,也不见得能避除一切灾厄,说到底生命都是转瞬即逝的,太让人讨厌了,无法称之为艺术。”
话音刚落,初代火影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他的脸侧蹭掉了点皮,血顺着脸颊滴下来。只见他扯着领口往外倒沙子,丝毫没有被见血封喉的样子。
‌眼见对手已经开始伸展手臂以调整被扯歪的衣服,黄发少年困惑地转头问道:“…蝎大哥,毒发要多久?”而他得到的只有沉默。
‌好在先前不在状态的阿飞终于开始捧哏了,空气中的尴尬逐渐消散。
‌“多亏前辈们争取了时间,阿飞才能把Boss救出来~”他挥舞着双手蹦来蹦去,最后在胸口比了个心,“阿飞爱你们♥~”然后他扭了扭屁股道,“啊,其实阿飞比前辈们能干吧?”
在他说出什么更作死的台词之前,初代火影开口了。
‌“很不错,我能知道你们战斗的理由吗?”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初代火影脸上新生的皮肤也变成了正常的褐色,彻底看不出痕迹了。
“当然是为了艺术!”黄发的少年,以爆炸为艺术的忍者,晓组织最年轻的成员抢答道:“我叫迪达罗,你的插花很棒。但我会超越你!嗯!”
‌欸?
‌“这位是蝎大哥!在永恒的艺术上很有造诣,但我认为瞬间的美学才是正道。”然后在晓的傀儡师,赤砂之蝎反驳之前,一挥手指向漂浮在天空中的女忍,道:“这是小南姐,折纸艺术家。”‌
嗯?
“橙色头发的是我们的老大佩恩,嗯,视觉系艺术家吧?”他有点不确定道,然后用非常确信的语气接着道:“你认识的角都大哥和他的搭档飞段是SM艺人。”
‌哈?
‌顿了一下之后迪达罗非常不情愿的指了指鼬和鬼鲛:“眼珠展示柜和他的柜员。”
‌呃?
‌最后他把头撇向另一边,接着道,“那边戴面具的是搞笑役新人阿飞,嗯,大概。和另一个…嗯?绝那颗猪笼草跑哪里去了?”他挠了挠头,然后看似不好意思,实则为了做小动作而背过手,补充道:“总之是漫才组合就对了。”
‌啊?
‌饶是自身就比较跳脱的初代火影也有点跟不上节奏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对方在拖延时间这一点,木人脚下的土层正在逐渐变成沼泽,动手的是砂隐的傀儡师和雾隐的鱼人,铁砂绞碎了土层中的岩石,流水对沙土进行了搅拌,术的范围非常广。其目的可能是使大型木遁产物失去机动性。
‌考虑到对方的女忍和至少一名宇智波可能具有制空权,失去地面上的机动性会非常被动,千手柱间一边向沼泽中延展植物的根系,一边同样拖延时间道:
‌“现在的忍村都禁止娱乐活动了吗?呀咧呀咧,早就和扉间说过要劳逸结合的呀,太严肃的话就会有人离家出走……”
‌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使他反射性地跳开,一根黑棒插在他的脚边,自称阿飞的忍者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自言自语地感叹着这就是忍者之神,但……
那确实是斑的声音。
另一边的二代火影则跟丢了脚底抹油的前泷隐忍者和他的搭档。在他跟出仨里地之后,被跟踪的两人非常突然的就从探知范围中消失了。禁术大师懵了一会,以自身经验推测对方使用了空间忍术。由于感知到终结谷方向传来了九尾的查克拉波动,深感一定是阴谋的千手扉间改变了目标,沿着自己残存的飞雷神标记跳跃着接近事发地。
这是一场糟心的昨日重现之旅。
首先,在赌场捕捉到阿纲。这豪迈的灌酒姿势,这敞开的领口,这似曾相识的欠条,无不挑动着千手扉间的神经,并促使他把手搭上了侄孙的肩膀,然后发现是个影分身。
‌这么会玩的吗?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再次发动了飞雷神。
‌凄厉的猪叫什么的应该是下酒菜的缘故。
接着,在终结谷发现小贱人一对。这个贴脸的姿势,反胃程度仅次于见证兄长握着斑的手消沉。
‌尤其是这小鬼还长了一张宿敌的脸,在阿纲走上前去的时候还嘀咕什么“骗子,我是不会把鸣人交给你的。”
‌这种‘我的写轮眼已看穿一切’的嘴脸……
‌千手扉间最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上去就是一个手刀,使其成为翻车式装遁使用者。
然后现实马上向二代火影证实了宇智波确系他的一生之敌。
‌正当他左手一只小火鸡,右手一只小黄鸭,腰上捆着试图开溜回赌场找什么豚豚的阿纲,准备再次施展飞雷神时,一位即使在雨水中都透出海盐的咸香味的忍者出现了。在木叶的三忍,黄赌毒中的烂赌鬼,暴力奶妈纲手的影分身的双向担保下,两位白发忍者重新分配了负重,由新来的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拎着他的学生,而二代火影则搭住他的肩膀,按住不安分的影分身纲手,以确保下一次飞雷神落地的时候大家仍旧都是体面人。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如果千手扉间没有多嘴的话。
现在他只能牵着三条狗绳进行空间跳跃了,而咸鱼忍者一个旗鱼突刺后就消失了,连同他召唤的八条狗,哦不对,是七条。名为帕克,口吐人言的沙皮狗好心地借了他三条狗绳,以确保二代火影的形象。
‌手握三条狗绳的二代火影终于忍无可忍,咆哮道:
‌“什么形象?变态��S的形象吗?!”
‌而他的对手亦是犬中外长,人语八级的帕克。
‌“这是物种歧视,你们平时也这样遛狗,为什么遛人就不行了?”
‌“据我所知,路上还躺了五名下忍,一起牵回去吧。正好有八条绳子。”
‌“纲手大人也能给治疗一下,虽然好像只是个影分身…”
‌“别露出这种表情啊,我们也不想把绳子借给人类用的,蛮不卫生的。”
‌“好了,这是信号弹。”帕克展示了一下肉球上的物品,然后转过身,“在我的马甲上做记号吧,敢摸我屁股就咬你。”
然后它用一种正好能让两脚猿听见的音量嘀咕道,“一辈子单身肯定事出有因,但只要不是喜欢日狗就行了。”
‌即使心中充满了各种井喷式吐槽,二代火影还是保持了他的矜持,在帕克的背心上按了记号。
“好了,我会跑到他们身边,然后发射信号弹,你看到之后用忍术过来就行了。”大约是感受到了对方正在评估自己的小短腿,它补充道:“你有通灵兽能借我当坐骑的话也行。”
当然是没有的,千手扉间只能抱着手臂等一条狗的信号弹。
…相性太差了,千手柱间不得不承认,阿飞顶着‘斑’的名号确实不算是侮辱了斑。在虚实之间自由转换的能力,使自己的攻击和防御都变得毫无意义,更麻烦的是他和他的弟弟都是空着手被送过来的。因此原先他可以挥舞他的大砍刀逼退对手,现在他只能挥着苦无和对方贴脸跳桑巴,苦无还是另一个宇智波投掷过来的。
‌说起另一个宇智波……这位年轻人,从一开始起,好像就在不动声色地划水?
“完全不行呐,鼬先生。初代火影把沼泽填平了。”鬼鲛提起鲛肌砸了几下地面。大概是木遁非常坚硬的缘故,拥有生命的鱼形武器——鲛肌扭动了几下,最后泄愤似地咬了上去。
‌“现在,让鲛肌通过树根吸收查克拉。”虽然在不动声色地坑队友,鼬还是摆出了一副尽心尽力的姿态。
‌鲛肌向他张开嘴,它的牙磕掉了。
‌好在这家伙似乎是某种鲨鱼,在鬼鲛的一顿查吨拉安抚之后,它终于翻动牙床,一排新牙补了上去。而后鬼鲛询问道:“鼬先生还能用那个幻术吗?”
“鼬,鬼鲛,树根在吸收我们的查克拉。”傀儡师已经站到了绯流虎的上面,以避开脚下的枝条,只见他双手翻飞,时不时换几个药瓶喂毒,然后操纵傀儡不分敌我的把攻击砸向交战中的阿飞和初代火影。
‌“…这么一说真的有在吸呢。”有着查吨拉的鬼鲛评价道,“速度倒是不算快。”
‌“飞起来就没问题了。”这么说着的迪达罗在粘土龙背上向蝎伸出手,“上来吧,蝎大哥。”
并没有被吸走什么的鼬微调着表情,做出了一副不堪重负,但强撑着不想露出破绽的样子。
‌“没感觉吗?看来你变迟钝了啊。鼬。”迪达罗口齿不清地闷笑了起来,“今天你的脑袋就寄放在你的身体上了。大概,嗯!”说着他吐出了一个粘土分身,然后得意道:“我就让你们观赏一下我的艺……”
“对不起呀,看起来太危险了,就先交给我保管吧。”这么说着,突然出现的忍者之神把迪达罗的大作用木遁打包了。安全起见,他甚至补了几个封印上去。
“木遁分身?!”
不,是本体。虽然木遁分身的力量只有本体的1/10,但藉由木遁产物上储存的查克拉的掩护,初代火影骗过了两个宇智波。没错,和‘斑’对招的那个是木遁分身。只有正真的斑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察觉到他的本体所在。在关系缓和的时候,柱间本人也向斑询问过破绽所在,斑的回答则是查克拉量。柱间曾一度对此感到疑惑,他也是有考虑到这点并进行了掩盖的,而在最终一战中——斑没有说谎。在自己耗尽查克拉之后,斑确实错误的把木遁分身当成了本体。
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大鲛弹!”察觉到了对手的心不在焉,干柿鬼鲛立刻施放了同样能吸取查克拉的忍术,试图抹平他们之间的查吨拉吨位差距。但这只是徒劳,初代火影维持着神游天外的表情施展了木伞之术。
“我们还真是被小看了!嗯!”短暂的沉默后,迪达罗总结道。
‌“鬼鲛,下次用水牢术。”鼬提出了真诚的建议,“我们的查克拉量并不占优势,近身更有利一些。”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但这恐怕也不太容易,否则宇智波斑也不会带着九尾与初代火影决战了。”
‌“所以还是消耗战吗?也好。”佩恩六道中的畜生道夸张地猛拍了一下地面,而后平日里安静的当背景的巨像动了起来。查克拉锁链从魔像的口中射出,直指初代火影。“反正都是查克拉,聊胜于无。”六道中的天道接口道,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刚刚让他吃瘪的对手。
作为回应,初代火影露出了无奈的微笑,随即增加了查克拉的输出。一座观音巨像从地面升起,原本的木人成了巨像的冠饰,而他本人则站在巨像的其中一只手上。他抬起左手,并搭在了张开五指的右手手腕上。
这是廓庵入鄽垂手的前兆!刚刚干掉了木遁分身的‘斑’深吸了一口气,
‌“暴风乱舞!”
‌与此同时,一阵雷光伴随着愤怒的质问后发先至,
‌“你是从哪里得到那只眼睛的!!”
“哟,鼬先生。这不是几天���的扑街仔吗?”鬼鲛扯了扯一边的嘴角,“真失态啊,居然无视我们,漠视危险的家伙不配称为忍者呢。”
‌“别小看他。藏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足以证明他的实力。”鼬皱着眉嘀咕道,“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旗木卡卡西,写轮眼卡卡西,copy忍者,持有死去友人的左眼。曾经回到战友牺牲的地方试图找回同伴的遗骨,而在耗尽查克拉的十数个土遁之后,他所看见的只有衣服的碎片,损毁的防风镜,和疑似废弃的野兽巢穴而已。
'晓'——为了得到力量,攻击他身负尾兽的弟子,剜走挚友尸体上仅剩的眼睛…
‌…也可能并不是从尸体上…
‌卡卡西所持有的左眼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本能地抽取查克拉,然后巴纹连接在一起,定格成了镰刀的形状。
他顺利地击中了猝不及防的'斑',虽然'斑'及时地后仰以进行回避,但是胸腹间仍然被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直延续到下颚。
面具被破坏了。
而造成了伤害的卡卡西看起来反而像个被害者。苦无脱手,雷光消散,死鱼般地馁在地上喃喃自语。
‌鉴于姑且还有几个敌人站在一边,初代火影跑回佛像的头上,把新出现的忍者拎到身后,又因为对方迟迟不能从被玩坏了的状态中恢复,他不得不根据对方的只言片语和成对的美瞳进行推测,并试探着安慰道:
‌“想开点,只是离家出走而已。我啊,可是被挚友抛弃了呢。”
白发忍者无动于衷,在千手柱间搭了搭他的肩膀之后才露出了一个'原来在和我说话吗?'的表情,随即变成了'您在胡说什么呢?'的神态。
‌大概是给先辈留面子的缘故,卡卡西没有反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带土永远是我的英雄。”
“他非常珍惜同伴,变成这样一定是有苦衷的。”
这就是在恳求初代火影手下留情了。
‌先不论带土需不需要初代火影手下留情,反正他对此并不领情。只见他撕开被拉出口子的衣服,往地上一掼,狰狞地吊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了极其不协调的笑容,随后质问道:“如果我说,十二年前袭击木叶,杀死九品和水门老师的人是我呢?”
“这样也,还是你的英雄吗?”
我的坟到底被掘了几次?初代火影托着腮,盯着名为带土的后辈明显打了补丁的身体思考着,又在后辈们为什么与不为什么,你是英雄和我谁也不是的无意义争论中开始思考这位后辈到底是谁的后代,等他意识到自己其实除了斑以外并没有特别关注过其他的宇智波,以至于回忆中所有人的脸都模模糊糊的,只有在千手看来非常杀马特的发型格外清晰时,带土和卡卡西之间的嘴炮终于换了一个画风。
只见带土跳到了佛像的冠饰上,撕心裂肺地吼道:
‌“作为九尾的容器,被关在名为木叶的笼子里,哪里也去不了。”
‌“为了与心爱的人相守,即使对权力毫无兴趣,也不得不赌上性命成为火影。”
‌“就算你没有杀死琳,等待她的也不会是任何配得上她的东西!”
“这样的世界是虚假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来帮我。”他向卡卡西伸出了手,“你懂我的吧?”
‌“我们是通过同一对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的啊。”
旗木卡卡西是一个背负责任远多于追求梦想的人,在难以抗拒地把手递过去并被拽起来之后,他想起了他的学生。
‌鸣人也好,佐助也好,都是身份敏感的忍者,如果他们的老师叛逃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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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huamobi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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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图] 念叨着理想的我们,还是会终老于体制内 -- 长文
@Fang123456写道:
念叨着理想的我们,还是会终老于体制内
我的朋友说“感觉自己其实挺平庸的。承认这一点如此艰难,如此令人痛心,但却是我们大多数人必须要接受的现实”。
我们必须在这些繁乱的光之中做出选择,就是那些做出或没有做出的选择,最终成为了我们的一生。
这是我身边朋友的一个真实的故事,他年轻时充满了理想,但又不得不回归体制。
2008年夏天,正在读大三的我作为奥运志愿者被分派到一家比赛场馆的语言服务组。小组一共十来个人,大都来自北京高校外语专业的学生,涵盖了六七个语种,负责在比赛期间给场馆内提供翻译服务。
第一天集合,组长让同学们分别做下自我介绍,互相熟悉一下。大家依次站起,每个人的爱好都大同小异,男生都无外乎足球、篮球、打游戏,女生则是时尚、歌舞、看美剧。
这时,一个有点腼腆的男生站起来,说自己叫江永,是新闻学专业的研究生,非常喜欢读时事评论,关心天下大事,尤爱阅读《南方周末》。
大家发出一阵略带夸张的“啧啧”声,像是钦佩,又似乎带了一点嘲讽。毕竟,在半工作半社交的场合,谈论现实总是安全的,谈论理想则难免让人感到有点做作。听到大家的嘘声,江永低下头去,脸红了。
然而,我却如同隐隐得到了某种鼓励,也站起来说:“我喜欢文学,特别是诗歌。”
大家发出了相似的笑声,只有江永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温热。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我们都来自同一所学校,只不过在不同的专业,之前无缘认识。
大约是因为身上都有点二乎乎的理想气质,我和江永很快熟络起来,互相加了MSN好友。那时候流行写博客,我们都喜欢在MSN Space里写文章。江永的空间里有几十篇对时事热点的评论——看不出来,他外表温和,写起文章来却是另一番模样,揶揄讽刺,甚至有点毒舌。只不过这些文章篇幅都不长,行文有点随意,更像是倾泻式的个人抒怀。那时网友彼此访问对方的空间会留下“脚印”,所以有“踩博客”之说。从脚印里,我也看到,江永看了不少我写的诗。
有一晚的赛事激烈,拖到很晚,因为我们学校离场馆近,组长就把江永和我留下值班。忙完后,已经快12点了,公交末班车早就没了,大家口袋都没多少钱,舍不得打车,我正在发愁,江永却说:“我今天骑自行车来的,我带你回去吧。”
“好嘞!”我一踮脚跳到他自行车的后座上——后座上安着皮垫的,一般都是对女朋友特别细心的暖男。
满街灯火泛着橘红色的光芒,似乎夜晚的心还沉浸在白天的激动之中,不愿安眠。炎热散去,我把手臂伸开来,轻盈的晚风吹来,皮肤上涔涔的汗迹变成了清凉的小溪。我感到夜晚如此美好,青春如此美好——未来也会更加美好。
江永边蹬着车边说:“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时事记者——我觉得,最美好的工作就是那种可以无所顾忌、快意文章的——然后在北京买房,然后娶我女朋友,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你呢?”
听到“衣锦还乡”,我快要笑死了,觉得江永真是土得可爱。我迎着风,仿佛唱歌似的:“我的理想是成为著名诗人。”
一年后,我俩毕业了。
彼时,金融危机的大震荡刚刚开始,应届毕业生找工作时一片哀鸿遍野,但我俩运气居然都还不错。
我在春节前就收到了一家大型国企的Offer,用我妈的话说,“祖坟上烧高香长了棵弯弯树,读成文学博士又有什么用,你就安安稳稳进去待着吧。”
江永临时起意去参加了国家机关公务员考试,结果裸考考中了。公布政审名单那天,他决定放弃去上海参加一家报社的面试。
“恭喜啊!”我真诚地说。毕竟,谈论理想是一回事,找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不会觉得我是个理想的叛徒吧?”江永一脸认真地问,怕我不相信似的,“听说那个单位干上3年就会分房,我打算分到房之后就出来,做记者。”
我相信江永的话——2009年,北京三环的房价已经攀到了两万多,这对每个月生活费只有800块的我来说完全是天价,感觉这辈子都买不起。而江永是男生,压力肯定比我更大。
毕业前吃散伙饭,我们也没钱下馆子,就在学校地下食堂点了两份小炒——比起平时吃大锅饭,这也算是有仪式感了。吃饭时,我没忍住打听八卦,江永便对我讲了他的初恋故事。
江永老家在河北农村,母亲是乡村小学教师,父亲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点生意,家里还有个弟弟。
河北虽然和北京离得近,但大树底下不长草,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江永说,从小他就觉得北京像一个大火球,是他想象中最恢宏、最光亮的城市,但那种炙烤也令人害怕,好像河北的土都要被北京烤干了。这火球把他自己也烤得浑身炙热、嗓子发紧,每天早上晨跑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我要去北京。
当江永真的握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拎着行李来到北京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超级大都市仍然令他感到震惊和晕眩——在它的光华下,江永局促不安,感觉自己卑微得像只蚂蚁:自己的穿着那么土,英语口音带着纯正的河北土渣味儿,跟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同学相比,自己除了课本上的东西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谈吐、见识、品位了——这些东西,甚至比兜里没钱更让人自卑和焦虑。 可他偏偏爱上了班里一个讲着一口地道美式英文的深圳姑娘。他给姑娘写情书,姑娘起先根本不搭理,写到第五封的时候,才被江永的诚心所打动,来跟他说话,语气有点傲慢:“我以后也不会留在北京,总是会回深圳喽。”
等本科毕业时,江永的女友早已打算好,读研究生不如早点积累工作经验重要,直接就工作了。江永心里很清楚,女友愿意留在北京,就是为了等他,但女友也说了,要有房子才结婚。
“我们为了房子的事,闹了好几次。你说我现在就一穷学生,哪来首付的钱?我是去抢银行还是去买彩票呢?”江永哀叹。
“那你去当公务员,也赚不了多少钱呀。还不如去家公司,也许过几年就是高薪了。”我说。
江永告诉我他的小算盘:要是和女朋友回深圳,他担心人生地不熟,更难立足。做公务员能解决北京户口,这样他就能劝说女友留在北京。
“而且听说过几年还能分房子呢。”他忍不住描述起了理想的中产生活,“我们有了房子,下班后我就开车去单位接她……”他一脸憧憬,好像幸福生活就近在咫尺。
我有点奇怪,江永这么理想主义气质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这么实际的姑娘呢,难道不应该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吗?
“你喜欢她什么?”我问。
江永想了一会儿:“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你别看她嘴上势利,其实心里很单纯。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带她去野三坡看星星,她感动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这么多年,她无数次说要跟我分手,最后也没真的分开。”
江永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嘴角慢慢流露出笑意。忽然,他又想起一件很美妙的事,忍不住兴奋地说:“她穿衣服很好看,用我们老家的土话说,就是很洋气……洋气的感觉,你知道的吧?”
工作第一年,江永的MSN Space明显更新得慢了,内容也温和了很多。年度考核时,他被评为“优秀”,他不无自得:“优秀只有10%的名额哦,我们全处才评了两个人呢。”他还说,评上优秀,主要是因为处长非常赏识他,觉得他笔头功底好、很有思想。江永滔滔不绝,颇有些遇到伯乐的感念。
但更带给他职业荣誉感的是,这份工作会和媒体圈的人打交道,包括一些知名的记者、编辑,虽然他初入职场,但毕竟是“公家的人”,大家对他都很客气。
每次聊天,一说到媒体圈,江永都会显得格外兴奋。有一次,他一口气在MSN的聊天框里向我列举了四五个知名记者的名字,滔滔不绝地评述他们的报道特点和得失,像在进行激情澎湃的演讲。最后,他有点得意地说:“现在,我跟他们私下都认识。上次我去参加一个卫视的年会,还跟一个经常出镜的女记者合影了呢,他们的年会好气派啊,餐前小吃都是法国红酒加奶酪,让我这种最爱吃大饼的人情何以堪。”
江永的自嘲里无意识带着炫耀,但我心里并不以为然——认识名记者没什么了不起,自己写出好文章、让名记者真正尊重你才是真的。不过,看着江永兴奋的样子,我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含蓄地问他:“最近有没有写什么文章?”
他说,没有,单位里无穷无尽的材料、报告、领导讲话稿、年终总结已经够他忙活的了。我隐约觉得江永对自己生活开始满意起来。想了想,其实这样也挺好。
过了小半年。有一次,江永在MSN Space里给我留言:“这年头还写诗,大概是一件可笑的事了。”
听上去,又有点自嘲的意味,又像是在嘲讽我。
聊了几句,他忽然非要请我吃饭。大家也还是没什么钱,就嘉和一品吧。
“干嘛要请我吃饭?”在粥屋一见面我就问。
“没事,好久没见了。”江永穿着黑色夹克,大大咧咧的驼色裤子,微微有了小肚腩,斜挎一个黑色背包,标准的公务员造型。
说了几句,我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请吃饭了:他在单位里找不到人说话,憋了太久,简直要憋坏了。话匣子一打开,看上去沉默寡言的他立刻变成了话痨儿:
“体制里就是能者多劳,越是能干,领导就越是给你加码。刚开始我还没日没夜地写,领导觉得我好用,什么事都来找我,而那些资历老、混日子的老油条,领导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我天天加班,周末也随时待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领导抱怨几句,领导还觉得很诧异:你是不是去年刚评了优秀,就开始翘尾巴了?
“我们的头儿,李处长,他蛮好的,但是那个王副处长,实在是太讨厌了。以前是科员的时候,可是个老好人,天天自告奋勇给大家拿报纸,谁的忙都帮,连我们这些比他资历浅的小年轻都从不得罪,更别说领导了。可自从他当上副处长,对领导还是点头哈腰的,对下面这些科员,完全变了个人一样。那天他在那儿改稿子,张口就对我说‘诶你给我拿块橡皮擦过来’。我听了顿时火冒三丈,橡皮擦就在他对面桌子上,走两步就到了,你没长脚吗?大家都是同事,有必要这么发号施令吗?我没理他,站起来,出去上厕所了。
“还有处里那几个女的,每次局领导来视察,都莺歌燕舞地围着领导转,‘您饿不饿?吃点饼干吧!’‘哎哟您看您,最近又累瘦了,要注意身体。’我听了都快吐了,这么恶心的话,她们怎么能说得出口、还说得那么自然呢?真是不明白,这也是一种能力吧,像我这样的人,天生就没有。
“现在我在处里,业务上还过得去,李处长欣赏我,虽然累一点,但大体上日子还算好过,看不惯的人可以不理,看不惯的事可以不做,反正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不过过几年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万一李处长走了呢?我也不想在体制内久待,要是有好机会就辞职了。”
江永的语气时而激愤,时而讽刺,时而惘然,更多的是失落,我只能提醒他:“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这个人太直率,什么都写在脸上,还是收敛点吧。”
他顿了一下,像在对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再等等吧,希望能赶快分到房子,我也再积累一些业务经验和人脉,然后就可以辞职了。”
2011年,微博一夜之间爆发,成为最流行的社交方式。140字的小短文像疾速的小飞刀,割开了我们的表达欲——原来,我们可以在一个即刻就能得到回应的平台上和所有人联成一张大网,应接不暇的社会事件、全民参与的热点讨论、后浪盖过前浪的新闻报道——就连写诗的我都能在这里找到那么多抱团取暖的同道中人。评论、转发时时刻刻都在跳动,令人激动不已,一时间人人网、开心网黯然失色,碎片化阅读的狂欢时代来临了。
江永也放弃了写博客,毕竟,在MSN Space里孤独呓语,没有多少人关注。他发了一阵微博,凭借着毒舌调侃的功夫,一觉醒来,发现粉丝竟然涨了好几百个。
江永对新闻的热情又如电光火石迸发出来。从利比亚撤侨到动车追尾事故,从欧债危机到国家加大楼市调控力度,他从不放弃任何一个转发热点、发表评论的机会。他新闻嗅觉一如既往,对各种风吹草动都极为敏感,下手发微博之快,几乎可以和国内一些新闻平台做到同步。有时候我清晨醒来刷微博,发现他凌晨还在发消息。
偶尔,他的一些大V朋友也会转发他的消息,或在他的消息下发表评论,这时江永就会把这些转发或评论回复再次转发一遍。在看似风轻云淡的对话中,我能感受到江永心中某种迷幻的狂喜,仿佛通过这种形式,他在向他那两千个粉丝宣布——他和他最羡慕的同行们站在了同一条道路上,和他们谈笑风生,使用他们的行业话语,分享他们的职业荣光。
只是,微博似乎已经耗掉了他对生活的全部热情,现实中的江永越来越沉默。有几次我给他发短信,问他最近怎么样,他就说两个字:“还好。”
2012年11月,奥巴马连任美国总统那天,女友正式和江永分手了,她离开了这座过度干燥、点心又做得不精致的城市,回深圳去了。江永已经工作3年了,还没有分到房子,这一次,他没能打马虎眼混过去。
江永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开始努力。他认为,女友之所以离开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没钱、不够优秀。他不能再甘于平庸,他必须发光。
他意识到像以前那么“玩儿微博”是不行的,信息爆炸的时代,只有深度文章才有价值。他开始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拼命写稿,为了练英语,每天晚上都听着BBC新闻入睡。工资就那么点儿,一个月所剩无几,索性连嘉和一品也不去吃了,一日三餐都靠食堂过活。省下的钱,全都用来买市面上稍有些影响力的杂志和报纸——他要学习模仿上面的文章,特别是《南方周末》,一大摞报纸堆在写字台上,比坐在椅子上的他都高。
江永后来给我说,有一天半夜醒来,他前一秒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河北老家,然后后一秒又听到手机里播报的英文新闻。在黑暗里,每个单词都像一块浮冰,而他就像一个泅水的人,漂流在这些浮冰上。朦朦胧胧之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美丽的泡沫浮现在他面前,让他触摸到了玫瑰色的希望——他终将起飞,总有一天,他将成为一名精通中英双语的精英记者。
努力了大半年,文章也算发了几篇,加在一起,得了一千多块钱的稿费。
江永在单位里已经好几年没评上“优秀”了。在某些时刻,他感觉自己做的事都是无用功:自己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可工资比单位那些混日子的人还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房价涨得更快了,他已经快30岁了,重新回到市场上和刚毕业的年轻人一起竞争,还来得及吗?“得不到”的焦虑演变成更多的愤怒——社会不公事端、恶性新闻案件、单位一些繁冗的程序,这一切都让他怒不可遏。
李处长被平调去了另一个局,单位统一的人事调配。江永舍不得李处长,在话别会上,眼睛都红了,李处长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小江底子不错,以后继续好好干。”
他看不起新处长,“才华能力不及李处长一半,就是个靠溜须拍马混上来的小人”。终于有一天,他和新处长大吵一架,摔门而去,新处长指着他的鼻子说:“就你这样还想在体制里待着?早点收拾走人吧!”
有意思的是,几年后江永没走,新处长倒是抛弃发妻、下海经了商,听说他后来赚了很多钱。
江永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有一次,他给我发消息:“感觉自己其实挺平庸的。承认这一点如此艰难,如此令人痛心,但却是我们大多数人必须要接受的现实。”
后来,一次单向街书店的讲座上,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一家门户网站的文化编辑。女孩和他一样来自小地方,有小小的理想主义情怀,孤身一人在北京辛苦打拼。女孩最初在报社里做过两年记者,但纸媒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靠采编就能过上体面生活的日子一去不返,她有一种大船将倾的危机意识,于是跳槽去了网站。
在江永眼里,女孩浑身都在发光——并不是像前女友那样让他感到自卑的强光,而是淡淡的,像萤火虫一样,文艺又轻柔。他们约会吃饭,女孩带江永去了一家西餐厅,点菜的时候,江永说自己不怎么吃西餐,让她点。女孩便对服务员柔声说“凯撒沙拉”、“圣托里尼”、甜点要“提拉米苏”。江永听到那些充满异域美感的名字从女孩嘴里说出来,如此自然——哪怕他们出身相似,但很多控制江永一生的东西,比如他一辈子都难以摆脱的“土气”,对于这个女孩,却看上去那么容易地、轻轻抖抖翅膀就摆脱掉了。
女孩的朋友也大都是媒体圈的,有的已经转型,有的还在纸媒苦苦坚持。大家吃饭的时候,江永坐在他们中间,听着媒体圈的八卦,听他们针锋相对辩论对时事热点的看法,听他们讲普通记者如何因为一篇稿子跟主编吵得面红耳赤,甚至还有人问江永有没有看过美剧《新闻编辑室》——这一切,都令他感到无比舒适,无比畅快,就像离家久远的人回家了。
他拉着新女友的手,感觉他们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婚后,他也认真考虑过——辞职,两人孤注一掷,一起站在青春的尾巴上疯狂一把。可这就意味着,他无法再给予妻子有安全感的生活了。也就在犹豫之际,单位里有一个到国外工作的机会,领导问他愿不愿意去——国外的工资可比国内高多了。
江永就这样被派到南美洲某国工作,为了和他在一起,妻子反倒辞了职,陪他远赴异乡。此后,我也只能从微博上的只言片语获得他的消息。
他似乎也过得不太快乐,有一次他在微博上写道:“每一天都是过去一天的重复。”后来,他发微博的频率越来越低,直到2014年初,彻底停了更。
再见江永,已是5年之后了。他从国外回到了原单位,经济上,他似乎也算是跨入了中产,请我吃饭的地方,换成了购物商场的精品连锁店。
如今,又是一个新时代来临了。纸媒已是日暮西山,江永单位西门外的报刊亭早已撤摊,江永念旧,想买一份最爱看的《南方周末》,却找不到地方买。江永妻子最早所在的报社也已关停,微博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微信横霸天下,是非成败转头空,新媒体遍地开花,各领风骚两三年。
驻外工作多年,江永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国内的节奏了。
刚回国时,他不会扫码付款,还像5年前一样,钱包里常揣着现金;晚上加班后站在路边拦车,“明明是空车,司机却怎么个个都不停啊?”后来还是办公室里的90后小姑娘教会他用滴滴打车。一切都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更别说什么P2P、区块链,人在南美,去哪里关注这些东西?”
唯一跟上时代步伐的是,早两年,他们夫妻俩中途回国休假时,拿出多年积蓄、加上啃老,���于凑够首付,在东五环外买了套房子。买房不久,北京市政府宣布搬迁到通州,小区的房价一路飙升。经过2016年的疯狂大涨后,如今这套房子总价几乎翻倍。
飙涨的房价——这个江永曾最痛恨的东西,现在反倒成了他资产保值最重要的板块、他生活安全感的最大来源。
我们聊了一会儿这几年各自的生活,他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孩子上去了:“女儿已经两岁多了,很可爱。特别是叫爸爸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融化了。”说着说着他就笑了起来。
他的微信头像是女儿的照片,内容也多是女儿的卖萌照、生活点滴、童言无忌的可爱模样,偶尔会转发一些热门文章,但从不发表评论——在体制内多年,他已经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从不轻易对公共话题发表态度。
我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但还是问:“还想过要当记者吗?”
“当然会想。其实刚从南美回来的时候,想着房子已经买了,我又动了这个念头,已经把辞职信写好了——可老婆正好怀孕了。她在国外闲了几年,现在又怀孕了,没法找工作,如果我再辞职,风险太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房贷都还不上,只好再忍忍了。女儿出生以后,又要想着奶粉钱,现在出去当记者,从头开始,挣得还没有当公务员多,还得考虑孩子以后上学的问题……”他的话像是一团乱麻似的��头,一个线头勾连着更多的结,出现更多的线头,直到线头聚拢变成一张密实的网。
“工作怎么样?”
“事情越来越多,天天加班。”江永长叹一声,“但感觉自己走不掉了,我这辈子就打算在体制里待着了,不求当多大官,当然也不会混日子,还是要对得起工资,只求安稳过活就行。”
我说起自己少年时曾经非常迷恋过俄罗斯作家屠格列夫,看《罗亭》、《贵族之家》还有其他的短篇小说,里面的男主角总是理想远大、言辞激烈,却永远在现实中无法迈开那一步。说这些并不是在讽刺他,而是有点难过,就像最后看到男主角消失在俄罗斯寒冷的雾气中时,心中会涌起难过。
江永笑笑:“现在我身边都是些不看书的人,听你说这些,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江永忽然跟我说起他小时候的事:
他母亲生弟弟那两年,他那不靠谱的父亲在外面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没钱交计生罚款。有一天放学回家,就看到村里的计生干部和挖掘机,他感觉自己就像《聊斋》故事里见鬼了一样,轻飘飘的——怎么早上家里房子还是好好的,回来就变成一堆瓦片了?
家里不敢再起房子,也为了躲债,母亲带着他和弟弟东住一天、西住一天。有一天晚上正在舅舅家睡着,母亲突然把他推醒:“起来,赶紧起来!我们赶紧去外婆家!”
母亲抱着弟弟走在前头,他跟在后头。他想起书上看到那句,“惶惶如丧家之犬”。抬头看见夜空里硕大的星星,像是另一个遥远世界的钻石。本来昏昏欲睡,忽然就清醒了,甚至整个人都心明眼亮起来,他一下开窍了,知道自己以后必须好好学习,别无他法。
等考上北京的大学,江永被整个村子传诵一时。不过,真正让家里扬眉吐气的,还是他考上公务员的消息。父亲在地里干活,都有人过来点烟,客客气气的:“老哥,这下你可是在中央有人了哎!”
说话的人就是当年推了他家房子的计生干部。
“也许我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想过真正要离开吧。当公务员,工资虽然不高,却还是有安全感。”江永像在跟我倾诉,又怅然若失,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开始跟我讲他在南美的经历:南美人热情奔放、浪漫潇洒,不像中国人,想那么多,活得那么累,恨不得生下来就要把葬礼都安排好才有安全感;除此以外,那里还有绿顶鹦鹉和花冠伞鸟,在丛林间倏忽飞逝。
夜幕升起,江永描述的那些离奇的五彩幻影似乎就在餐桌旁的玻璃窗上游移,一个我向往却没有去过的世界。我想起做奥运志愿者那年,江永深夜骑着自行车带我回学校,那时候我们都相信自己会有一个光芒万丈的未来。绿顶鹦鹉、花冠伞鸟和自行车上飞起来的裙角,在这一刻交叠。
我这才明白,我们必须在这些繁乱的光之中做出选择,就是那些做出或没有做出的选择,最终成为了我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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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mboindream-blog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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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全员 电影改编】2012 番外:The times call(1)
2009年12月16日 王耀在异国他乡受到主人迎门接客的礼仪时可谓受宠若惊。所以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在飞机降落的过程中看清那个站在机场的丹麦青年背着手,心里忍不住嘀咕。毕竟谁都知道,丁马克那柄祖传的锃亮的斧子几百年来一直和他形影不离,和上司外出时因为这个也着实惹出了不少的麻烦。 该怎么办呢。王耀苦恼的揪着耳边的一撮刘海,主办方完全不是常打交道的那些家伙。他绞尽脑汁回忆着和北欧屈指可数的几次会面。啊啊,是该过去握手呢还是拥抱呢,是先说HI还是先说HELLO呢,是…… 但显然红地毯并不给他那么多时间来思考要先迈左脚还是右脚,下飞机前上司狠狠拽了一下王耀让他回神,随后满面笑容的走出了登机口。王耀努力展平紧皱的眉,也挂上了官方性的微笑。 接下来就是中规中矩的官方问候,王耀很高兴地看到丁马克两手空空、非常直爽的打了招呼并露出阳光的笑容。 “好久不见。”权力制衡下的机场安检运作显然不存在过多的特权,真是个好现象。王耀想着,握住了褐发青年的手。 “所以你在害怕他的斧子?”上司略带笑意的抬头看了他,随后又埋头研究着会议日程。王耀不置可否的把它们丢在自己的文件箱里,屋顶的灯光打出层次分明的质感。“只是觉得有些担心,不像个好兆头。”被拒之门外的工作人员和被抓捕的游行群众他可没忘,那家伙的斧子和警察的枪大概出了同样的力气。王耀自言自语着,随后扫视着紧闭的门、不存在第三人的房间以及看上去无害的壁灯和装饰。“您是不是也该告诉我,这次会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认为气候峰会的目的是什么?”老人抬头看着他,眼神睿智而又充满了意味深长。 “我只能看到结果。”他顿了顿,“一个达不成目的的结果。” “所以目的并不重要。结果才是决定一切的。” “……您就不能明确的告诉我,您到底知道了什么吗?” 王耀皱着眉的苦恼的样子让老人忍不住微笑。“还未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 小个子青年发出了意料之中的叹气。“您先休息,我去踩个点。” 哥本哈根的天气算不上好。没有阳光的冬天每一秒都显得漫长,就和伦敦一样糟糕。亚瑟•柯克兰哆嗦着在门口排队,有些后悔没跟着上司一起行动。不过早来两天的好处就是熟门熟路,连带着私下交流也能顺畅些。 进了会议中心的大厅,他思考了5秒钟后决定先向右转。非正式团体会议虽然也有了八天的历程,但气氛比起主席报告和缔约方大会还是要活跃上不少。毕竟是非官方发言嘛。他想。也该和自己家的几个代表团探讨一下。在这类问题上,政治家和学者的角度总是截然不同。 台上发言的是气候变暖的其他成因。亚瑟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打量会议厅时不出意外的看到很多个熟面孔。除了东道主丁马克和诺威,以及肯定在陪着上司或官方代表团的罗德里赫和路德维希,欧盟已抵达的其他成员国几乎全部聚集在这个不大的场地。他一时不知是不是该觉得松口气,但弗朗西斯轻佻的目光抛过来后他只觉得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热度。 谁规定亚瑟•柯克兰就一定要陪着上司。他这样想,把身子往阴影里又缩了几寸。 反正这次的会议,本来他就没什么说话的权利。 “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F•琼斯看着窗外仿佛凝固的白云。每次在飞机上看到这种景象时,他总有种把云彩开膛破肚的撕裂感。上次和王耀说起来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那个叫乘风破浪会有时……不如自挂东南枝? 总之是个好句子。美国青年很开心的为自己的中国古诗词素养暗自喝彩。 “你觉得他们有可能知道吗?”上司有些神经质的忧虑,似乎询问的并不只是这个问题,连带背后的潜台词也一并划入了质疑的范围。这并不意外。阿尔弗雷德想。上司虽然已经是3开头的年纪,但对于这个职位来说还着实年轻了些。 “世界的关注点还集中在二氧化碳上,一时半会儿察觉不到中微子。”他把视线放回到上司身上,比划了一个安心的手势,“现在只有我们和印度知道,消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还在进一步的研究。初步的预计是,”他拍了拍头,从旁边座位上的公文包里翻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2080年。这是临走前卡尔塞给我的资料。” “时间不多了。”上司匆匆的扫了一眼,抬起头来的时候不知所措已经从眼底退去。他恢复了那个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坚忍果决的样子。 “气候峰会就尽早结束吧。” 如果地球的毁灭是注定的结局,那么现在的努力也不过是无意义的徒劳。 阿尔弗雷德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理由,随后把属于绝密的谈判底线锁回公文包。 中午十二点整。 国家发言的开始让陷入僵局的大会为之一振。高级别会议的出现意味着谈判终该到了拿出结论的时刻,领导者们无论如何也要让句号画的完满。 诺威坐在上司旁边安静的等待会议的开始。丁马克那家伙也该到场了,上司不会允许他继续对着游行示威的群众挥斧子或者扔催泪弹的丢人行为。他抬头看着主办方的坐席,然后诧异的发现原大会主席代替了首相坐在台下。 金发的青年忍不住皱眉,不好的预感渐渐形成,他的猜测与现实一点一点的融合——现任首相缓步走上主席台,会议厅内的骚动也随着他的脚步不断扩大。诺威一瞥之下就看到了好几个代表团脸上的愤怒。几天来这些表情早就在会议厅内成为最熟悉的情绪,只是此刻看起来格外的真实。 丁马克还没有出现。 他和上司小声的道歉,安静的离开会议厅,然后毫不意外在距离最近的休息室看到丹麦青年背影。他双臂撑在膝盖上,抱着头的样子说不出的苦闷。 “换人了?” 他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和却在出口时发现怎么也压不住的烦躁。 “嗯。” “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刻换主席意味着什么?”诺威觉得他的火气在沉默中迅速的上窜,只恨不得用他屁股下的凳子把这个人敲醒:“别用会议级别提高作为借口!你要把前期会议全盘否定吗?你——” 然后丁马克猛地站了起来。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 他的原本就不整齐的头发被抓的更加凌乱,诺威已经几百年没看到过他如此暴躁不安,脸色难看的就像此刻风雨欲来的天气。“还剩下2天!48个小时!如果连一份草案都无法签署这个会议还有什么意义!”丁马克的声音仿佛是在咆哮,来回踱步的声音心烦意乱。 “可是你知道这根本无济于事。”诺威安静的说,抬头看着丁马克憔悴的脸,“那份草案……他们绝对不会妥协。” 丁马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下来。 “别担心,上司已经做出承诺,同意了他们要求的幅度。” 诺威的安慰只换来丁马克的一个苦笑。他把手按在诺威的手上。“你一个人承诺又能有什么用呢。” 2009年12月17日 一大早王耀就听说丁马克把昨天那份草案文本撤了回去。 从下午1点一直延续到近半夜的争吵让他直到现在还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临时更换的主席和突如其来的丹麦草案,他忽然想到来时的飞机里上司的话。充满变故的气候大会么……王耀挠着头,上司说话总是那么意味不明,如果不因为是自己的上司,他真的很想腹诽老人说话的样子神秘兮兮的像个神棍。 “过不了多久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突然被拍了肩膀,抬头就看到眼前和脑海里重合的慈祥笑容,“而且如果说算卦,我可是比不上你。” 你看这不是明摆着五千岁都白活了吗。王耀苦笑着洗了把脸,然后抖擞起精神准备去开会。 打开门时他一头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拜托,你能不能别像墙一样堵在门口,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 这个人为什么总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王耀没好气揉着脑袋,连带英语语音也有些走调。 “早啊,小耀。”俄罗斯青年好心情的咬着中文发音,尽管听起来仍然是含糊的一片,“小耀认为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吗?真是太让人伤心啦☆~” 王耀一直就拿这个人跳跃性的逻辑思维没辙。“有什么事吗,布拉金斯基先生?”他仍然在说标准的英语,挂上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伊万愣了愣,随后笑的春暖花开。“小耀别叫的那么生分啊,”他仿佛在和王耀比谁更固执一样的坚持着中文,紫水晶一样的双眸在流动,浮光掠影般沉静,“这次会议我可没站在满脑子汉堡的白痴那边哦☆~” 但你也没站在我这边啊。所以那邀功的语气是想怎样啊。 “你别忘了图卢斯的代表昨天说了什么,”王耀抬起头直视着这只隔岸观火的狗熊,“‘我们都在泰坦尼克号上沉得很快。但是有人不许我们用救生艇,因为有人说,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是不是真的要沉。’” “伊万,如果船沉了,我们都逃不了。” 伊万歪了歪脑袋。“我知道哟。” ……你知道个屁!王耀扔下他转身去拿材料。 “可是我不能站在小耀这边啊,你家代表不是也说嘛,‘自己的棺材板只能自己买。’”伊万看着王耀满脸惊奇的回望他,于是安静的笑了笑,“我先去开会了,小耀也要快一点哟~” 伊万走了好久,王耀才回过神来。 连这个只有一千岁的小狗熊都能看穿自己在想什么。 五千岁真是白活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他始终没办法适应。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挨着亚瑟•柯克兰坐了下来。 “你坐这么近的企图难道是想让我用叉子捅死你时溅一身的血吗?”英国青年保持着优雅的喝茶姿态,看也没看他一眼。 “我可不像你能想出那么变态的阴谋。”弗朗西斯下意识的回敬着,拿起盘子开始消化七分熟的牛排。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亚瑟叉起一小块司康饼,皱着眉头的样子仿佛对颜色正常的它十分不满意,“你那点可怜的脑细胞除了这个也想不出什么了。” “总是这样形容自己小心患上抑郁症。”说完弗朗西斯叹了口气,“算了今天不想和你吵。” “哼。”另外一个难得没有继续挖苦对方。 “这次峰会你怎么看?” 亚瑟放下餐具,脸转向了另外一边。“‘餐桌上的世界气候版图’,”弗朗西斯顺着亚瑟的目光看过去,王耀正在吃饭,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几张面孔大部分都是这次大会上才熟悉的面孔。“承办国代表、‘基础四国’代表、最穷的发展中国家代表、小岛国联盟、非洲集团、77国代表……”他一个一个的数过来,最后摊了摊手,“这个标题他们会喜欢的。” “剩下的就是另外一个利益集团了。”亚瑟最后总结道。 “集团可不是一个啊,”弗朗西斯摇摇手指,“小阿尔和我们可不一样。” “……谁和你‘我们’啊!” “小亚瑟,你坚持要和那个家伙站在同一战线吗?我有预感。这次峰会……将会毁在他手里。” 亚瑟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一个星期前就像个推销员一样兜售你的‘气候圣经’?但你别忘了,用碳关税换取减排承诺的可不是我。” 欧盟也好,伞形集团也罢,没有了阿尔弗雷德这座风向标,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是。 整个上午丁马克都缩在一个空的小会议室里。 昨天下午加晚上让他和上司都认清了会议的形势已经不由他们控制。如果今天还坚持只会让最后一丁点颜面也荡然无存。他抱着头不想回忆昨天那混乱的闹剧,但最后一个发言人还是闯入了他的脑海。 是贝瓦尔德的上司,和那个家伙一样,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只会说什么“主办方要发挥作用”“各国要达成共识”之类的废话。当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那个家伙,果然也是这样一张面瘫脸。 啊啊,他才不是故意要看他的。 只是那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都不爽。 “可恶,真不想给贝瓦尔德那混蛋留下话柄啊……” 他还不清楚?那个混蛋,整天面若冰霜冷着脸好像全世界——除了提诺——都欠他多少钱一样,其实还不是会看着家里报纸上的冷嘲热讽阴着脸笑? 他还不清楚,哼。 正在上演着“青年丁马克之烦恼”的小会议室突然被打开。丹麦青年一抬头就看到他此刻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和脸。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来嘲笑他了!他就知道! 丁马克“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我不会给你机会嘲笑我的!” “……” “草案文本没通过又怎样!你还不是什么都没拿出来!” “……” “只会说废话的人没资格说三道四!” “……” “混蛋你等着看吧,这次大会一定会成功!!!” 丁马克示威似的挥着拳头,狠狠的瞪了贝瓦尔德一眼,转身出了门。 “……” 贝瓦尔德推了推眼镜,决定收回差点脱口而出的带有一半安慰性质的良好评价,与此同时通知自己家媒体准备报道大会惨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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