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愁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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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imeikatsudou · 11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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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気口『暗愁行尸』のフライヤーデザインとコピーを担当しました 本公演は、2024.8.15(木)-18(日)に荻窪小劇場にて上演されます “怪異”の存在に導かれ、街に点在する符号を辿った先、 身の毛もよだつ禍々しい呪いが浮かび上がる…… ——闇が、悪意が、死が、 ご予約はこちら - (後日制作ノートをあっぷ予定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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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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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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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ckunass-amen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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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宫殿》 part1
从我记事时起,很多所谓的文学家都会这么说,从我记事时起,那么对于我,就是从我出生时起。
我的记忆全部在我的脑海中,从不参差任何一点细节。
我出生时起就从未见过我的亲生父亲,我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是包裹着我的,肉欲的,饱腹的,母亲略消瘦硌人的胸部。其次,就是那双包裹着温柔的绿色双眼,无边无尽的森林,而我置身于其中。我一直以来听到的声音,安抚的轻拍和哼唱,让我在暖意中沉睡。我记忆中的一切,也在此成型,模糊不清,是隐约可见的碎片。
那时还有另一个男人,他有时会站在我的摇篮旁,看着我,伸出手捂住我的口鼻,然后还是帮我把被子裹紧或者捏一捏我脆弱的手腕叹口气离开。他并不经常出现,甚至不想多看我一眼,更多时间会看着远处的母亲,是缄默的雕像正在沉思。
我就像一个透明的物体,易碎又无知得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知道笑,然后抓住伸过来的手指含到嘴里。
母亲有时候抱着我坐在餐桌旁,只有一盏灯为母亲点亮,在狭小的光晕之外就是无尽的黑暗,充斥着婴儿尚未发育成熟的虹膜,无法看清。他的长发看上去像是丝绸,让我忍不住去抓,而他会用吻我脸颊的方式责备我。我是不懂的,那种静穆,是玛利亚吗?但我并不想自诩为基督。而长桌更遥远的黑暗中,坐的是那个试图杀死我的男人。
母亲面前放的是各种面包和什烩,以及一杯牛奶或者可可,食物散发诱人的香甜,似乎也是挑着母亲喜爱的那些来准备。但我从没看到过那个旁观者食用过任何食物,也不和母亲交谈,只是消沉而绝望的看着。母亲的奶水终归是干涸得可怜的,无论怎样,为了安抚饥饿的我,他依然会让我含住他,吮吸他,榨取最后一滴乳汁,直到吮出鲜血。
“宝宝乖,不要哭,不然Leo会生气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总会以各种理由控制母亲的男人将我们抛弃在人海中,在冰冷的街头,只有一块紫丝绒的毯子遮住我的整个世界,防止我过早窥探到所谓的残酷。
我的童年并不算美好,从还没长出乳牙开始,就被迫躲在母亲的斗篷下四处流浪,母亲食不饱腹,自然是没有办法喂饱我,他会去出卖自己的肉体,只为了换取几块几近发霉的面包和一杯牛奶。母亲流连在破败的酒馆中,或者干脆站在路旁一动不动,如同橱窗里精致的人偶,或是破败的被人遗弃的二手物品,甚至连再次被擦亮的机会也找寻不到。母亲一般不在意发生在什么地方或是多少人,只是凄惨的数着什么时候该加多少钱。是有有良心的人会多给几分钱的,年幼的我刚学会抓握,就把那些硬币塞进嘴里。钱,是苦涩的。我看着母亲背对我,然后脱下衣服,那具孕育我的身体在陌生人的面前暴露无遗,然后被拥吻,侵占,男人黝黑的玩意让母亲笑着哭,哭着笑,最后只得到了半根香肠。
那些男人玩过之后就抛弃我们,甚至连仇恨的注视也吝啬的塞进钱包不愿意多给半分,他们说母亲骚,是贱人,是妓,活该被操。我不懂那些话的含义,但我会哭闹,因为那些人恶毒而下贱的目光把母亲的皮剥了下来,血淋淋的,挂在墙上,挂着一块写着娼妓的牌子游街示众。为何母亲不愿成为麦穗儿逃入森林呢?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不光是看上母亲妖冶的容貌,还贪婪垂涎着他手上的婚戒。
可怜的男人啊,你们自诩为绅士,又为什么那么低俗?
在结束这段生活的最后一天,母亲抱着我在墙角蜷缩,那是没有人的小巷,充斥着屎尿的恶臭,我瞟见一只断了后腿的猫已经奄奄一息地躲在深处注视我们。垃圾掩埋了母亲倒是有了不少安全感,让他能用修长的手指刮蹭我的鼻尖试图逗我笑。一个奇怪的金发男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一瘸一拐的走进我们,看着我的母亲,说出我从未聆听过的名字
“Carol Moon”
那就是我的师傅,BarryJT,他在母亲耳旁说着悄悄话,然后把我们带回了马戏团,此时的我,才刚学会用四肢像昆虫一样在地上爬行。
早在那时,母亲的小腹已经很明显,但我是浑然不觉的,也没有“怀孕”这种新生的概念,只是能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不像是那些男人奸污过后的味道,而更像是那个被母亲称为Leo的男人的味道。以及,扰乱我在母亲怀里安睡的,无比吵闹的,不属于母亲却来自母亲的,另一个生物的心跳声。我趴在母亲肚皮上,只觉得柔软中还有什么正在挣扎着试图杀死我,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或许是从直觉上对于母爱会被分割成两份的反抗。现在想来那个小家伙也是顽强的不行,躲在子宫里被不同的男人敲门,还依然寄生在母亲肚子里,汲取着子宫的一切,甚至想要吞噬母亲。
马戏团有更多奇怪的人,但他们都没碰过母亲,比起某些道貌岸然的人好得多,最多也只是献媚的笑着,扶住母亲后背帮他坐到椅子上。而更多时候,这里的班主Wladyslaw会亲自照顾母亲,扶着他抱着我到处散步,母亲当时的小腹已经快能够容下一个我,甚至让我再也无法趴在他的胸前。我尊敬班主,他是个好人,他自称为男爵,其实只不过是个活过了二战的怪胎疯子,但总比那些猥琐的男人好得多。
在那些哄小孩的故事书里,马戏团总是扮演者一个欢乐的地方,但兴许母亲是被恐怖小丑文化笼罩的美国人,导致我也能更深层的去看到那些刷不干净的泥泞。班主和师傅用魔法来让这个巨大的乐园在地球上迁徙,不用愚蠢的把帐篷抬到火车上长途跋涉,倒也方便了我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搭建起属于我的秘密空间。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这个机械化的乐园,一切都能被Wladyslaw男爵感知到,包括我犯下的种种罪行。
来到这里的不久后,母亲哭过,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崩溃的样子,他总是会用几近狂热的乐观安抚自己“没事,会好起来的,至少我还有我的宝宝”但是他看到我在师傅那里发现的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后,他绝望的哭了,哭得很伤心,蜷缩成一个球,裹在毯子里,用眼泪溺死自己。那个东西上还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叫做Samuel Kazler的名字,以及浓郁的死亡气息吞噬了我们。
后来我问师傅那是什么,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平静的回复“啊……那个啊,那个是你妈老情人的遗物”至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会多问。
生活总得继续,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并想尽一切办法去活着。这就是出生在像我们一样这种混乱年代中劳碌者的一生,直到死也不得安宁。
几个月后,母亲生下了一个孩子,我趴在床边看着他下体美丽的裂缝将婴儿吐出,伴随着鲜血和羊水,链接我们心跳的脐带,随之而来就是刺耳的啼哭。也许这就是山羊的卵吧,我们所有人都是有形的肉块,被包裹在糜烂的肉膜中,像污垢一样来到世上,捅破母亲的下体,从一出生就奸污自己的母亲。一个肥胖的黑女人用沾满血污的围裙包裹住那个脆弱的婴孩,却用金剪子剪断了脐带。那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但是他与我不同,那是一个本应该死在产床上的早产儿,我已经忍无可忍,一岁大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分走母亲对我的爱。但是我刚能够在地上蹒跚学步,所说的话语也仅限于妈妈二字,我能做什么呢?
胎盘像是喂狗一样捣烂扔进了我的粥里,让我发霉,滋生了仇恨。
于是等我能够自己慢慢行动后我杀死了那个婴儿,那个被包裹在绸缎中的人类婴儿,出于本能,嫉妒的本能。我不知道两岁多的我是如何学会将枕头捂在他的脸上,我只知道我做的是正确的。当时母亲应该是被这个该死的混球折磨的很累,在一旁死死睡去,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同胞兄弟早已命丧黄泉,在停止哭闹的那一秒,永远的失去了呼吸。我自认为我做的没错,那种孽畜是不可能懂得心疼母亲的,只会让母亲更加劳累,更加伤心,而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幼儿的罪行,他只不过是理应牺牲的黑羊。
“大概是不小心在床缝里捂死的吧?”班主安抚着母亲,帮他擦干眼泪,但是一旁的师傅却偷偷笑着朝我眨眼睛。
我是应该被放逐的该隐。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班主会料理一些他无处处理的尸体给我加餐,这是我独享的佳肴。因为其他人都知道那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有些人总是对同类下不去口,但是我并不介意,我什么都能吃,什么都可以接受。人死了就变成一块肉,和猪,和鸡,和鱼都没有区别,只是毫无生气的死肉,一旦料理不当还是腥臭的。但我是不在意的,尖牙利齿生长只是无限的增长着我的杀缪欲望,和对鲜血的渴望。或许养虎为患就是用来形容母亲那种人的吧,母亲的手指被划破了,我就��进嘴里细细舔舐,汲取每一丝我渴望的鲜血,直到手指失血苍白,而母亲从不会主动抽出,只是无奈的看着我问我是否吃饱了。
这是不应该被抨击的,就好像偶然间我发现母亲喜欢吃水果一样。母亲是钟爱于石榴的,石榴的颜色是一种对美的愁虑,把表皮划开剖析成二维、三维,一粒一粒的掰下放进玻璃盘子里用来打发这里无穷无尽的时间。他享受这一切,掉出的石榴籽就用衣摆兜起来,直接抓起放到嘴里,其他的就用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吃。相对于我来说,我更享受的是看母亲剥橘子,他会显得十分笨拙,试图用手指把它们从中间掰开。然后就会溅得满手汁液,不得不伸出舌头舔干净。如果是剥给我,母亲还会小心翼翼撕掉橘瓣上那层薄膜,只留下果粒。他享受照顾我的一切时间,我也享受一切母亲在我身边的时间。所以如果母亲想要饮尽我的鲜血,我也不会有所怨言。
五岁的我,帮母亲系紧裙带,无论多么奢华的饰品在她身上黯然失色,仿佛在哀叹声的更远处响起的铃鼓。在站在他身后的每一刻,我都曾幻想过有一天我的手能够捏紧母亲的腰,就像那些点缀在衣裙上的缎带。他的腰,他的臀,他的足,是我定义完美的标准。母亲满意的在镜前挺起胸,那是哺育我的源泉,我多么期待还有一天能够再次舔舐,或是像母亲在我脸颊亲吻一样吻上那圣洁的酮体。或许这就是所有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所谓的饥渴吧。
我曾听闻母亲的神圣,那是超乎一个孩童所能理解的,就好像阿布拉克萨斯。无数个梦境中我都在试图构造出一个作为“男性”的“神明”在山楂木祭台上起舞的母亲。是蒙上眼睛也能观赏到的祭祀,听得到他看得到他却无法触碰,现实和梦境融为一体。那时的母亲也是孩童,单薄消瘦,梦中的他披着月色薄纱,像维纳斯,红发张扬狂妄不愿意向任何人屈服,居高临下注视一切引诱一切,拥抱着羔羊在温柔中残杀。梦里我用尽一切都无法重塑母亲脚踝上铃铛的响声,也无法想象穿过乳环的金链随他扭动身体而荡起的模样。自从生下我之后母亲就摘下了乳环,也许已经愈合了。
我对母亲肉体的依赖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其实在我更小的时候,我喜欢像狗那样趴在母亲脚边,任母亲用脚趾抓挠我胸前的毛发,我总会舒服的睡着,或是摇着尾巴钻进母亲怀里困倦的靠在他手上。如果母亲捂住我的眼睛我就会坐起身舔舔他的手,再次趴下。我倒希望自己是狗,可以合情合理一辈子留在母亲的身边,永远不离开。
这就不得不提起我并不反感变成狼的模样,然后躺在母亲睡裙的一角,无聊的啃咬自己的爪子,或是嗅着母亲内裤边缘的味道,直到母亲起身的时候,拖着我从床的一端到另一端。然后他会好笑的捧起我睡眼惺忪的脑袋亲吻,从我身下抽出裙摆,并帮我盖好被子。如果我在月圆时不安分开始拙劣的嗥叫,母亲就把手捏成一个圈套在我的吻部,再用拇指按住我的鼻孔不让我呼吸。知道他的人无一没有爱过他,我断定就是这样。
母亲是魅惑人心的巫女,我还记得他曾讨要了一匹马,像爱波娜一样优雅跃上侧鞍,那天他依然是穿着长裙的,裙摆扬起的一瞬间层层蕾丝遮住我的双眼,让我无法看清,只能把母亲装在心里慢慢欣赏。我看着他纤细的脚踝被长靴包裹,比起平日里的高跟鞋更多了隐喻和含蓄,是修道院的修女。然后就向着山谷的地方远去了。他的长发是赤狐的尾巴,诱惑着我跟上错误的道路,我的确这么做了,凭借着狩猎的本能,化身为低贱的野兽飞奔着跟了上去。他在驯养优秀的猎手,母亲回头对我笑,前额碎发被风掀起,露出他锋利的眉脚,常春藤啊,酿造出醉人的美酒,我仿佛正在追逐遥不可及的太阳车,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到母亲骨子里依然是英气的男性。但是为什么又比女人更加妩媚,露娜啊,在月下起舞,满月之时我将为你疯魔。
当我追上母亲的时候,他早已停在苹果树下等待着,摘下一个苹果俯身递给我,并亲吻我的眉头。他的长发笼罩了我,充斥我的呼吸。母亲是赤红的蛇,诱惑亚当与夏娃吃下禁果,但我并不是神明的孩子,我是蛇的孩子,我更不应该拒绝这样的堕落。我咬下一口,却磕掉了一颗乳牙。
幼时的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便是看着母亲,跟在他的身边,并想念他。母亲会当着我更衣,也许他并不知道懵懂的男孩对他的渴望,他没有丰腴的躯体,也没有成熟的风韵,但在我的眼中却代表着情色与圣洁。如果母亲不在,我会偷偷拧开他的口红,试图嗅出母亲的吻是否藏在里面,或者像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偷偷抹在自己唇瓣上,手指上,慢慢舔舐享受。在六岁孩童的眼里,自己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爱已经开始发酵变质,甘甜的乳汁被酿造成无可逆转的毒药,正在慢慢杀死自己。可是一个孩子依赖自己的母亲有错吗?大概是没错吧,只有心怀鬼胎的人才会为背德感而陷入无尽的沉沦,在母亲眼里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调皮捣蛋罢了。
“不要随便玩妈妈的东西,Starr,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前要经过允许,好吗?”
“对不起,妈妈,是我的错”
在被母亲发现之后他没有批评我,而是把我搂到镜子面前,用梳子帮我把发尾梳平,最后在我的头顶吻了一下。我坐在他岔开的腿间看着镜中的他,在唇上抹匀那层和他发色一致的红,像是渗了血,滴在我的尾骨上命令我去舔干净。嘴对嘴是情人做的事,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我要变成母亲的情人,或者让母亲变成我的情人,我是这么下定了决心。镜中我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渴望,是注视街边橱窗内天价玩物的眼神,而这股欲望指向了母亲。
“你看,口红应该这么用,你想试试吗?”母亲温柔的笑,我不敢告诉他,我只是嫉妒,能够覆在他唇上的不是我的唇,反而是那个毫无生气的玩意,所以我摇了摇头,只得到了母亲印在我的脸颊上的吻。那更加封住了我的喉咙,炙热的烙印,让我的心脏停止跳动,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我无比希望母亲从此之后只吻我一个人。我像是即将被溺毙的人,倒吸一口气后呆愣在那里,看着镜子中母亲把麦田一把火烧尽了。
就好像一切记忆都会伴随着我年龄的增长,逐渐清晰。是啊,我想,我就是该隐,带着一个印记,还妄想那印记并非耻辱,而是一种荣耀。
我也如此恶毒,如此不幸。
从那以后,我便每天花上更多时间去观察母亲,看他化妆也好,做饭也罢,他的一举一动在幼时我看来都是艺术一样的存在。我发现母亲也有小小的收集癖,他有一个小小的相册,封皮是用曾经我睡觉的那块丝绒布料和很多的乳白蕾丝包裹住的,母亲到达每一个地方之后就会跑去邮局,把自己没有见过的不同年代的邮票一股脑买回来,夹在相册里,大概有厚厚的几百页吧。我很喜欢听母亲高兴的跑回来时鞋跟与地板碰撞的嗒嗒声,我每次都坐在床上拉耸着耳朵等他回来,然后看母亲把它们一张一张的粘进相册。
我喜欢母亲的有一套在列支敦士登时购买的教堂花窗,它看上去能够颠覆很多人的宗教信仰,但是母亲却钟爱于狄更斯逝世的纪念邮票。我对于这些小纸片背后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但却记得有一张似乎是描绘的淘金热潮,一对有文化有教养的中产阶级夫妇,放弃了他们所有的一切背井离乡,在不分��级的船上受到不公的待遇却依旧尊严忍受。精致的画作被浓缩成小小的邮票,如套娃内层最小的那一个,多努力的试图模仿也是模糊的,连五官都纠缠在一起。可是这样的故事和抛弃Leo能带来的一切,带着我踏上不归路的母亲是多么相似!我并不知道所有邮票的来历,只是会翻看着然后用小孩子的眼光去辨认这张好看,这张不好看。无论怎么样,它们是母亲喜欢的东西,我也就只知道自己不能弄坏它们。
而母亲的柜子里还放着几副纸牌,水晶球,和骰子一样的东西,他会用这些东西来知晓过去、现在、将来。我喜欢搬一个能够看到桌子上的高椅子坐在母亲旁边,听桌子对面那个人身上发生的一切。人们总喜欢听漂亮话,母亲也就应和着说了,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母亲所看到的东西我也看见了,透过烛光印在水晶球的未来,以及他将会发生什么,我都能看到。但我不会说出来,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就好像他们并没有权利知道自己的未来一样。
未来的我和母亲永远不会死亡,永远不会分离,我猜这一定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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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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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美国想打压中国的时候,就会刚好发生一场战争,不是海湾战争就是911,请问背后有中国和蛊术士控制的概率有多少?
但是没有用,因为中国政府的问题在于中国政府的内部有老虎,杀一头牛可以吃一星期,杀一只鸡可以吃一天,但是假如要和老虎分享牛的话,它吃不了一星期,所以刚俄罗斯战争之后又以色列战争,因为那老虎被中国政府养得越来越大了,它只能吃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国家满足它的要求。
稻盛和夫说,假如一个人总想做一件事,神会帮助他,假如中国政府逼得人人都想毁灭中国,请问世界上这么多人得到神助的概率是多少?
人们不生孩子,是因为孩子无知,会被其他年龄大的人吃掉,人们自己都想吃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孩子假如出生会怎样,一千万新生儿嫌少,是因为人不够吃,一千万大学生嫌多,是因为有更多人吃人!这还是中国政府的态度。中国政府这么好面子都有这种态度,现实社会的态度不是更黑暗吗?
那么,只要婴儿没法变成大学生就行了,为什么要把婴儿变成各种专业学生,就是不让变大学生啊?这就是其中一种方法。
那么事实上还有一种方法,婴儿没法成功活到大学生那样不就行了?
例如,孩子出点意外,例如一个人突然踢伤孩子,他只是伤人,但是这个孩子就没法好好读书,因为他被打伤了很痛啊,还怎么继续?
例如其他孩子用语言折磨这个孩子,他也没伤害别人啊,但是这个孩子就没法读书了。
你认为在社会上你如何让孩子继续?不让他接触外界才是唯一出路,那意思就是别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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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不用去韩国,中国学校全包,你看看蛊术士对我的态度,为什么我能忍受?因为中国学校更差,你韩国这些东西在中国不值一提。
马云说教育,马云对中国学校知道个屁!
我这么厉害为什么读不了书?中国学校到底是什么垃圾。
韩国新生人口多少?
中国新生人口下降后会如何?
别以为你会好过,蛊术士觉得他能控制我?你他妈中国学校都没让我变成一个邪恶的人!你蛊术士一年书都没读过你说什么?在中国一个孩子没事长大那一般都是坏人。
现在我有能力我首先杀人!蛊术士拖着不让我把当年学校里老师和学生的家族全部折磨到死?我告诉你,要么你派人给他们最大的痛苦,要么别来找我,有一个算一个,给我把他们变成每天最大痛苦的状态。
我为什么搞手机?为什么用手机搞教育?你猜学校有什么用?蛊术士不让我成功,行,你自己看吧,没用的,很多事不是你阻止就能成功,一出学校门口还不是吃人社会?你中国政府不吃人吗?你看着我说你不吃人吗?你怎么对我?你不吃人?
中国政府宣传日本人是邪恶敌人,中国政府自己还不是一样?这宣传不过转移视线而已,靖国神社和封神榜有什么不同?日本本来就来自中国文化,闻仲还成了雷部主神(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人),赵公明就成了财神,原来杀人杀得多就是财神,瘟疫灾神就是财神?这些年全靠我的技术,那我是不是财神?看来我杀得人少没人相信我是财神!
每年把那些被日军杀的人拉出来说一次,但是你自己怎么对中国人?你逼到中国人没钱要出卖自己身体,不过另一种吃法,我是真的感到痛苦,还有人宣传毛泽东搞文革害人,他妈的经调查根本没这事!
现在的中国政府和毛泽东差远了,别人做的好事,受到的痛苦成了你的挡箭牌。军队抗洪,你拿别人孩子的命抗洪,支持你的政府的合法性。我毁灭中国,你拿别人的命说他们无辜来当挡箭牌,那些被你伤害的人难道不无辜?他们无辜你不让他们离开中国要用他们做挡箭牌?
你说你给钱,你的财富也是从别人哪里偷来的!
军人就算杀了我,他们的后代又怎样?他们后代假如值得被吃,就会被你赶走而失业,一样得出卖自己身体,最后被你吃,有钱会货币增发,最后没钱,不可能不被吃。
你就告诉别的军人去镇压那些人,他们只能被吃。
你骗别人来杀我,我死了他们就失去了我的保护。
我会因为杀你而杀死他们,他们很无辜,所以无辜到被你吃,我只能说:“解脱吧!”
孩子没有错,就像野狗的规则就是吃人。
人杀野狗也没有错,这个世界和我也没有错。
一个医生需要很多病人才能学好医术,那假如没有孩子,现在你有一亿儿科医生,能分到多少孩子来学习?
每个孩子都可能病,但是他们病的不一样,假如像得渐冻症这样,你觉得医生能有什么经验?
假如说有一千万新生儿,现在的父母会好好照顾孩子,病人可能只有一万,假如你说有一万医生,每人只能分到一个病人,医生自己没法学习,而且只治疗那么几个人,医生也很穷。
中国政府根本不明白中国人在干什么,蛊术士说知道我想什么?这就是他知道我想什么的后果!你能说他知道我想什么么?中国人为什么不生孩子?你假如知道我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中国政府为什么中国人会不生孩子????!!!
中国有很多儿科医生所以大家生孩子不用愁?
对啊,假如中国有一亿儿科医生,那意思就是完蛋!
中国没有孩子,分摊到每个孩子头上的成本就高了,假如你做手机,设计一个手机卖一千万台,设计成本摊分到每个手机是多少?开模具做零件,不要钱吗?一千万婴儿,买一千万手机,也就开一千万个摄像头的生产,分摊的成本有多高?你敢做两款不同手机型号出来那分摊的成本更高。
你和我说高端产品高附加值,你先计算一下到底值不值,你要搞我全世界不生孩子,我看你不是值不值,是直不直,你的尸体已经硬到直!
你不让我成功,你可以考虑育儿成本是多少,你敢妨碍我?那我没法做到,所以后面全部孩子全部有一个算一个全得死!所以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孩子基本全是废物对中国政府没用?没有我他们有用?
你的所谓比我厉害的天才,没有我他就是废才!你要打压我来超越我?我告诉你我超你妈!什么马云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怎么搞也没用,越拖越死,你的利益本来就来自我,而你还只真正产生了其中的1/5000以下,你根本没有足够的利益,而且社会系统已经变成你中国政府的状态。
所以为什么不生孩子?没有我你觉得谁能生孩子?
日本为什么不生孩子?欧洲为什么不生孩子?美国为什么不生孩子?韩国为什么不生孩子?中国为什么不生孩子?你觉得没有我,这个世界有孩子吗?你骗别人说我是邪恶,我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毕竟在这个邪恶的世界里,我不邪恶我也活不了!我只会看看那些人有多邪恶到来抹黑我!人们在看着他们呢。
你可以窃取我的想法做游戏,说是你的想法,但是没有孩子,分摊的成本更加高,很快就会整个系统崩溃,你是可以诈骗,但是你的后代没希望了,中国政府整死了你的后代,毁灭了经济,导致你面对战争和裁员,中国政府在背后说你是傻逼。
教育,现在全世界的教育都是错的,不然经济会出问题?美国会出现现在的教育问题?美国也这样,何况中国?
你不让我教育,你可以不明白到底做什么,我没有后代,而且我年龄太大了,没精神教育自己后代,你也偷不了任何信息,而且我有教育能力,我会帮别人?你看这样的中国政府,我教了别人他还需要我的孩子?我会让别人的孩子和我孩子竞争?你当年那样对我,今天的事蛊术士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假如他说自己不知道,你觉得他是说真话还是说谎?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我告诉你,最大的安全是毁灭中国,我必须灭了那些想控制我的家族再说,不然别想我真正做事!你想要孩子?你想要经济?你想要美好的世界?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灭族,这些邪恶家族基因跑了一个你也别来见我!
【【科学边界FM】价值判断还是事实判断?小孩子看对错,大人看利弊?-哔哩哔哩】 https://b23.tv/Y1pmi7E
事实上就是我的策略是唯一的,中国政府总是说“因为我想”“我认为这是”。
没有“认为”!事实就是事实,你要让蛊术士认为,那就是错,那就是死。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身为神降的数据碎片我都不敢说“我认为”,你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理想主义?我说的每句话都特别实际,我已经给了你所有贪官家族最大的利益,你是想要利益,还是想要被傻逼连累完蛋?清官是我的人,贪官也是我的人,现在因为我失败了贪官也没利益了,想要利益就要杀死那些妨碍我的家族,反对我的都要死,不然连每个人都会随机杀人,给你中国来个同归于尽!(你不让大家活,那大家就先杀你!)
我不会说我认为,我只会说可能,我不会说我绝对对,我只会说事实,不愿意就死!世界不杀他们全世界就死!我从不喜欢杀人,我只屠城灭族,这就是战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邪恶基因必须灭绝,我可不能接受又蠢又坏的家伙在未来对我后代造成任何影响。
我不知道谁是好人,但我知道谁是死人,假如不是知道我的人太多了,那知道我的人全得死,假如不是因为知道我想法的人太多了,那知道我想法的全得死!我的知识和思想都是禁忌,人类知道了就会导致灾难,甚至把人类以最痛苦的方式折磨,蛊术士知道得太多了……也许我不应该来,但是没有我的话人类不可能停止研发,就像今天一样,最后的结局还不是一样?
一般知道我存在的都得死,我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们说没有神,我会附和说没有。不然人类知道如何找到我和队友,那将来的任务就不好了,人类说不定会在我们还没长大之前把我们的躯壳毁灭了以不让我们妨碍他们的邪恶统治,不过我也做不到识别出来那个小孩是有潜力的,而且就算杀光所有孩子,难道他还能杀了自己后代?
有事他妈的净找我,怎么没见好处都给我?在我眼里人类和猫猫不也差不多(舔~),都一样独立,我也不能控制猫咪的,我也不会控制猫咪。
不过猫咪的很多行为只是一种机械,一种电脑。
喜欢养狗的人都喜欢控制,而养猫的人很多只是付费给猫一起生活而已。
中国政府逼全世界变成这样,会有很多人潜心想毁灭中国,这是不可逆转的,《实尾岛》看过吗?就算别人只是自费训练了一辈子他也想试试自己的能力,中国政府真的想���到整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都这样吗?你的后代处于危险之中,街头上有很多人,你无法知道那些人会随时随机杀人,哪怕蛊术士也不行,因为全国全世界的人都想杀人。
我为什么不工作?因为我知道有人用谎言让别人来杀我!但是没用的,就算我死了,中国依然会这样,因为这是系统问题,是必然和人类的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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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limeduckqueen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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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恶要被澄清,有些原则要被端正;武汉肺炎的来源与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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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论述都显示,武汉是迫害法轮功学员的重灾区。
        “武汉台赵片”从武汉做出,流向全国和世界,使无数世人对法轮佛法产生了很深的误解、甚至仇恨,失去了得到这部高德佛法的万古机缘,它给武汉和武汉人民带去了多大罪业?所以害众生不得救赎之罪,很大程度起源于武汉。瘟疫在这个罪恶深重之地爆发,也就毫不奇怪了。今天席卷全球的武汉肺炎,“新冠状病毒”从武汉向全国和世界扩散,如此“巧合”,是不是一种警示和提醒呢?……
        那么,法轮功是什么呢?
        第一,法轮功自1992年以气功形式传出,以“真善忍”佛法洪传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有数以几亿计的信仰者。其信仰者来自各行各业,各个民族国家,甚至不同的宗教背景,其中更不乏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人士,律师,医生,大学教授,研究生,企业家等比比皆是。
        第二,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之作《转法轮》,现已被翻译成四十多种语言,是被译为外文最多的中文书籍,在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发行,受到各族裔的推崇。
       第三,法轮功学员自2006年起至今已组建七个神韵艺术团,现已在全世界巡演14年,以顶级的艺术形式展现纯正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2006年获《Billboard》杂志评选为全美七大优秀大型舞台剧。《纽约时报》2010年〈一夜看尽五千年中华传统音乐与舞蹈〉报导,指神韵每年在全世界逾10城市巡演(至今未能前往中国大陆演出),2010年演出季,观众已超过一百万。
        因为在中国内区域网(墙内)遍布了中共极尽诬陷抹黑、造谣栽赃之手段,花费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找尽各方面的人士,制作的无数的污蔑文章,无数诽谤的视频。
        所以这些是今天的中国大陆看不到,亦无法触及的,但在海外,这是随处可见,无法编造亦无可辩驳的事实。
      “退休的前人大常委会委员⻓乔石,曾上书中央一份调查报告《法轮功于国于⺠有百利而无一害》,当时的总理朱镕基,政协主席李瑞环赵紫阳等,也都很支持法轮功。      
二十年前的“天安门伪火”毒害了众生,二十年后的“武汉封城”让许多中国人,特别是海外人士惊醒。2020年1月23日农历29凌晨2点钟,武汉封城成为了这件事情的标志,武汉封城是习近平出手抗争瘟疫。往前推19年, 2001年1月23日,同样阴历29下午3点半,在天安门广场发生了,所谓法轮功学员天安门自焚事件。在2001年那年沒有大年三十,今年有三十,那年沒年,出現了透天的罪惡。”
        一个是人证,一个是天证。
       那么,回看瘟疫,当我们从生命本质的角度,从信仰的角度出发,就会看到一条非常清晰的线。
       瘟疫从武汉这个罪业最大的地方爆发,席卷中共国大陆和整个世界,一如当初中共与世人造下的罪业一般。
       当中共邪恶在过去二十一年迫害法轮功过程中犯下种种非人的罪行:  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 , 栽赃陷害 , 洗脑 , 关押 , 株连,酷刑 , 杀戮 , ‘‘活摘器官’’ 以至 ”活吸人脑" 等,  回看今天,回看被武汉肺炎蔓延的中国大陆之上,除了酷刑、活摘器官和吸食人脑等,其他的罪行都落到了大部分大陆人民和武汉人民的头上,甚至全世界头上——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管控疫情实情),栽赃陷害(推卸责任、管控造谣),洗脑(疫情可控等),关押(造谣、妄议拘留,封城封国),株连(一人染疫,全家染疫、一户封一栋、一栋封一区,循环往复,封一城,一城封一省),杀戮(没有人敢说现在的武汉在运了40台焚尸炉之后是个什么情况,但我能肯定的,是炼狱)。
       这些迫害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以另一种方式,落到了这片迫害正信法轮功的大陆的每一个人头上。我以为这就是说的这一份报应。
       二十年後,同樣的「迫害」,同樣的待遇落在這片大陸每一個人的頭上,甚至全世界頭上,還是這同一個共黨。殺人者,恆殺之。殺人者,恆被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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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的慈悲持续在展现,人没有能力认识神,是因为人太贪婪。这是人类的荒谬。那这种人类的荒谬呢,在这种现在缺少人的认知和信仰的背景之下,缺少生命本质的背景之下,包括今天所谓正常社会人类,都在经历着非常荒谬的一幕。因为他要考虑到政治的影响,他要考虑到社会的影响,他要考虑到尊重人家,他考虑了所有东西,他就是不能考虑生命的本质的尊严,与人本该有的那份对生命的敬重,就出现这种荒谬的做法。所以今天的人类就生活在荒唐中,荒唐的本身是中共用钱,买掉了人类环境当中的一切。中共用钱买掉,就吻合了圣经启示录当中说的大淫妇,全世界都跪倒在那个大淫妇的石榴裙下,所以很多人貌似很高雅,貌似很文明,掩盖着自己肮脏的生命的灵魂。
      中共让今天的人仇视佛法,仇视神佛的信徒,仇视信奉“真善忍”的修行者,让今天的人只看利益,不分善恶,就是让神有理由淘汰今天的人。因为今天中共已经烂透了,它知道犯下的罪已经太大,已罪无可赦,它要让所有人都为它陪葬。
       两千年前强大的古罗马对基督徒的迫害招致了四次大瘟疫以致覆灭,那么今天我们面临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是否该反思一下,这场对相信神的正信的迫害,是否一如当初基督教遇到的一般呢?而这场瘟疫,是否也一如当初古罗马人一般,是神对那些麻木不仁,道德败坏,对迫害熟视无睹,甘愿被欺骗的世人的惩罚与审判呢?
       法轮功以气功形式传出,以佛法洪扬全世界,在中国被迫害。那么,处于这个迫害下的我们,中国人,甚至全世界,犯下的是什么罪呢?
       过去二十年中,数以万计被活摘器官的法轮功学员,被酷刑以待的法轮功学员,被人们无视,视为草芥的法轮功学员,今天的我们,到底对法轮功,对法轮功学员,对神佛的信徒,犯下了什么罪呢?
        中共今天的所作所为,所有人认同的这种以利益来衡量生命价值的观念,所有人对发生在这个地球上毫无道德观念的类似活摘器官这种罪恶滔天的罪行视若无睹,甚至与之同行的态度,才是瘟疫的真正原因。
        如果这场瘟疫真的是人类大淘汰,那么试问我们自己,这样的我们,真的能通过神的审判吗?
神對人最大的仁慈,大抵是,決定自己生與死的選擇權,永遠在人類自己手上吧。
可惜的是,
“修行者们的鮮血因此染红了大地,那圣殿也被邪恶破坏,人类未来唯一的希望几乎被人类自己毀掉。”
“如果人类足够聪明,足够智慧,那么人类自己所塑造的耶稣基督将不会被人类自己钉死在十字架上。”
盲目至极。
可悲至极。
如何逃出武汉肺炎大难?
       中共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的罪行已持续快整整二十年,面对如此非人道的群体灭绝罪行,面对这个星球上从未出现过的邪恶,全世界这么多政府,这么多团体,这么多组织,这么多财团企业,又有几个真正认真面对了这个罪行了呢 ? 那每年数以万计的活摘后移植的器官,其实就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是血流成河的不容置疑的屠杀,可是面对与中共的利益,他们的嘴里吐出的却是毫无人道的话: 你怎么证明活摘的是你们法轮功学员的器官? 
       上亿的法轮功学员反迫害了整整二十年,人们真正听进去他们的声音了吗?
       人們所追求的人性,人权,信仰与自由,良知,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这是今天所有为中共邪恶站队的个人,团体,组织,甚至国家政府的态度。
       ‘‘末世的灾难,总是由于人们的错误和罪业引起, 邪恶的团伙制造了巨大的人道灾难, 他们不相信神,不相信神的报应, 但是神会把加倍的灾难报应回他们的头上。可是如果人类中的大部分人,面对巨大的人道灾难却无动于衷,他们的行为又怎么称得上‘人道' 呢 ? " 
        而如今回看瘟疫肆虐的大地,我们便知道,谁是与那喝醉了圣徒的血的大淫妇行淫之人。
       报应就是报应,是神的审判,是中共邪恶和世人当初种下必然的因和果。也是人们从中醒悟的过程。瘟疫是来淘汰邪党份子的、与中共邪党走在一起的人的。不信你们看一看,目前最严重的那些国家,都是与中共邪党走的近的,人也是一样。那么怎么办?远离中共邪党,不为邪党站队,因为其罪罄竹难书,罪恶滔天,无恶不作。神要开始铲除它了,为其站队的都会被淘汰。不信就拭目以待。
      如何逃出中共病毒大难?
      罗马大瘟疫之后,公元680年,人们逐渐的清醒了,知道了真相的人们,开始谴责统治者对基督圣徒的迫害和社会的道德沦丧。罗马市民纷纷走出家门敬捧基督圣徒塞巴斯蒂安的圣骨游行,并虔诚的向神忏悔,从此罗马城的大瘟疫就彻底消失了。罗马人的忏悔也影响到很多周边地区,公元1575年米兰和1599年里斯本两地的大瘟疫中,诚心忏悔的居民也敬捧圣骨绕市而行,各自忏悔,瘟疫由此停止。这种现象现代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站在今天所谓“无神论”的角度更无法理解。
       那今天的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呢?
       以人为镜,可明得失;以史为镜,可知兴替。瘟疫本身就是针对人心、道德变坏、罪业大了而来的。如果这瘟疫是神安排的,什么办法能管用呢? 因为这是神要做的。有人也知道是这样,也去求神保佑,可能还是不管用。为什么呢?因为人心不好了、罪业大到就是应该淘汰了,为什么保佑你?人应该向神真心的忏悔,自己哪里不好,希望给机会改过,这才是办法,这才是灵丹妙药。
       古罗马大瘟疫的幸存者约翰曾写过一段话:“也许,在我们之后的世界的剩余岁月里,我们的后人会为我们因自己的罪行而遭受到的可怕灾祸感到恐怖与震惊,并且能因我们这些不幸的人所遭受的惩罚而变得更加明智,从而能将他们自己从上帝的愤怒以及未来的苦难当中解救出来。”
             那么,还有另一种特殊情况是,在中国大陆之上,被中共蒙蔽甚至胁迫的无辜中国民众。对于他们来说,看清上述事实,彻底认清自己选择的善与恶,成了至关重要的事情。
      中共在過去70年中犯下的种种非人的罪行,从三反、五反、肃反、反右、到大跃进三年大饥荒非正常死亡超四千萬人,祸乱全国的‘文化大革命’,89年六四运动屠杀天安门广场为反贪污和平请愿的大学生,再到持续二十年的灭佛謗佛,迫害法轮功学员,活摘人体器官,这一桩桩血案,都到了偿还的时候。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天人灭不了中共,只能与神同行,与天意同行。但是与天意同行,是有条件的。中国民众上小学时入过少先队,上中学时又让入共青团,参加工作后让入党,立下了为中共奋斗终身,献出生命的血誓毒誓,誓言是会兑现的,只有顺应天意,彻底与邪恶划清界限,清除入少先队入共青团入党时立下的献出生命的血誓毒誓,才能不受牵连,这是其一;
       几十年来中国民众在中共方方面面有意的宣传、灌输下,认为中国等同于中共,灭党等于灭国。这是荒唐的,听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没听过一个朝代更迭,其百姓要全部陪葬的道理。我们要搞清楚的观念是,明白中共不等于中国,爱国决不是爱党,中华民族本不该被欺辱到如此地步。
       对信奉“真善忍”的法轮功学员的迫害,颠倒了人间的是非善恶标准,败坏了社会道德,同时也使中国的法制越发黑暗,今天所有的中国人,都是这场迫害的受害者。退出党团队是把你对共产党的毒誓解除干净,不受共产党的桎梏与操控,不做它的牺牲品。退党不是让你不当这个书记市长警察了,神佛只看人心,不看人的贫富贵贱,团体组织,地位高低。你照样过你的正常生活,只是你要从心底真诚与共产党决裂划清,不做它的一份子,不为其站队助恶为虐,从今而后时时刻刻心存善念,就你工作的方便范围内,善待并尽可能帮助善良的人。
       其二,最重要的,肃清对法轮功的偏见,不要犯下灭佛謗佛的大罪,这是天理不容的。法轮大法是信奉 “真善忍”的佛法。如有必要,可每天诚心敬念 “ 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 ” 。
       人类的每次大淘汰,都是建立在人们道德极��堕落,善恶不分的基础上。而瘟疫病毒从武汉爆发,与中共恶贯满盈有着密切的关系。人在做,天在看。瘟神的眼睛也会看。人将走回人本该有的正常的社会,走回正常人的尊严和环境。与神同在,才会看到未来。这是今天在人类环境中,真正的善与恶的这种生命的一种分别,分别的本身就回归到个体上。因为中共是扼杀所有个体的,所以每一个人的选择,就像纣王似的,你选择狐狸,你还是不选择狐狸?不是妲己,不是这个狐狸诱惑了纣王,是纣王因色欲贪婪,而选择了狐狸。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个体人,你选择善?还是选择恶?所以他选择了色欲,他选择了狐狸,是狐狸被动选择的,而不是狐狸主动去搭上他的。所以在今天恶的环境中,在这种大的瘟疫的环境中,人们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但这样的选择就一次。
       这种命运在其中的成分,是指真正从生命上,去惠顾那些心存善念的人,这是一种选择的机会,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机会。而这个机会谁能珍惜却取决于个体者,这是今天这个人存在的价值,每一个国人,每一个人所存在的价值。
       法轮功从1992年传出,7年之后1999年被迫害,到今年第21个年头;神韵演到今天第14个年头,成立了7个团;武汉1月23日封城,对应着19年前在世人心中种下毒瘤的天安门伪火,4月8日,武汉封城77天后解封,这里面有着相当的定数。
        刘伯温600年前就说了,贫者一万留一千,富者一万留二三,贫富若不回心转,看看死期在眼前;任你铜打铁罗汉,难过七月一十三,说明什么?更大的东西还没出现呢。刘伯温讲了十愁,可不是一愁,刘伯温讲了十愁。那个大瘟疫真正发生的是九冬十月间,刘伯温讲的是猪鼠年,现在是鼠年的第一个月第二个月,今年还是润四月。预言在相当程度上是神的慈悲,人读不懂,是因为在预言发生的时候,人堕落到那份上,遭到神的惩罚,他就读不懂了,其实本来是可以读得懂的。既展现神的慈悲,也展现了人不信神之后,遭到的惩罚的必然性,这就是人难逃劫难的缘由。预言的本身,就是一种慈悲的展现。慈悲的展现很显然它在告诫,对吧,但你能否读懂它的告诫,那是自己的选择。
而如今人们的醒悟也好,不醒悟也罢,都是踏着修行者的血,和字字血泪走过来的。未來,是人自己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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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imosch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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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夜蛾谈牺牲
光熙辞职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光熙赶到玛奇玛被困的大楼办公室时,迎接她的是满屋的血腥。
月光暗淡,血液仿佛锈迹蔓延。玛奇玛仰面躺在大理石地板上,粉橙色的长发浸泡在自己与敌人的血液里,没有合上的金色眼睛灰茫如絮,在月光下像是廉价的铜币。她的胸口有大片血迹,那无疑来自被贯穿的心脏。玛奇玛的右手连同小臂都不见踪影,左腿的膝盖已经粉碎,透过残破的西裤可以看到那里只有几缕皮肤和肌肉勉强连接起腿部。光熙的目光一点点移向血泊里的黑帮成员和面容扭曲的恶魔的尸体,想象着这里曾经发生了怎样惨烈的战斗——她的上司孤身一人与敌人死战,最终同归于尽。
她轻轻为玛奇玛合上眼睛。女孩的皮肤冰凉,触上去已经隐隐有玉石的质感。光熙尽量不去想眼前面容安详的女孩其实已经是一具尸体。明明昨天自己把辞职信交给她时,玛奇玛还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笑着说:“如果光熙离开公安的话,我会很遗憾的。”竟然她就这样提前说了再见吗?
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次任务。光熙咬牙。这算什么?
歼灭东京违法与恶魔签订契约的黑帮的行动虽然不算容易,但在玛奇玛的指挥下,公安从未有过大规模伤亡,偏偏在最后一次任务里……消息泄露,负责人殉职。
光熙想起自己还与公安的同事们约好任务完成后要一起去庆祝,一群人一定要喝酒赢过玛奇玛小姐——至少一次,她想看到玛奇玛小姐坦诚脆弱的样子。
坦诚……玛奇玛不坦诚吗?光熙仔细回想,脑海中全是她从容的笑脸。那不是令人厌恶的假笑,反而像是玛奇玛原本就该如此。她从不会慌乱、从不会愤怒、从不会忧愁,她只是冷静而且温柔,如同澄澈的深水。
和玛奇玛一起喝酒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说起来,前天她在酒吧遇见了玛奇玛。彼时对方穿着衬衫,没有打领带,吧台的灯光在她露出的锁骨窝里摇晃。玛奇玛微笑着与调酒师交谈了几句,看上去心情不错——虽然光熙知道,那天下午公安刚刚阻止了一场藉由恶魔实施的恐怖袭击。
然后光熙走过去,与上司打了一声招呼,得到允许后在玛奇玛身边坐下来。
“今天下午辛苦了。”玛奇玛为她要了一杯酒,笑着说。
“谢谢。”光熙说:“多亏有您。”
已经无需警戒了,这里还在呼吸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光熙垂下持枪的手,思考自己要如何报告这次任务。
到底是谁泄露了这场行动的消息?光熙终于感觉到自己怒不可遏。她突然想要撤回自己的辞职申请——至少要在自己亲手揪出那个叛徒并且杀掉后再辞职。
光熙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寒意自脊椎上行,粘稠地侵入大脑……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为什么要辞职?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血液滴落的响声和类似骨骼折断亦或是竹子拔节的脆响……所有的声音终结于一轮呼吸。空气的震动传入光熙耳中,令她本就惊讶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她缓缓将手指伸入眼罩中,捏住了那支箭矢。
“晚上好,光熙。”光熙回头,看到玛奇玛坐在她身后,露出一如往常的微笑。话音刚落,数只箭矢刺穿了样貌与“玛奇玛”酷肖无二的东西。鲜血喷涌,那个“生物”的表情——“她”的脸上毫发无伤——竟然没有什么波动,金色的眼睛注视着已经化身恶魔人的光熙,其中笑意盈盈。
光熙喃喃:“玛奇玛……小姐?”鲜血从对方肩膀的伤口流下来,因为右臂的袖管不见,鲜红淹过白皙的皮肤后滴落。右手的尖刺刺入了“玛奇玛”的胸膛,隔着血肉,光熙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博动的心脏——心跳很快,因为这具身体正在极速失血。只要光熙轻轻勾一下手指,就能刺破那颗跳动速度即将爆表的心脏。她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犹豫了一下。
“有人和你一起来吗?”沉闷湿润的响声中,光熙的刃爪被推开,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胸口的致命伤一点点愈合,从颤抖的粉色新肉长成白皙无暇的肌肤。
“你到底是什么?”那个生物站起身——碎掉的膝盖骨已经恢复如初,听到光熙的疑问时有些意外地笑了一下,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见光熙没有答话,玛奇玛捧着她的脸轻声说:“看着我,难道我被恶魔占据了身体吗?那样的话头部会有变化的吧?所以我是什么呢,你明白了吗,光熙?”那双金色眼睛里的纹路如同世界上最精巧的迷宫,令人无法逃离。
“这样啊……”光熙变回人类的样子,望着玛奇玛微笑说:“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玛奇玛的眉头皱得很轻,一下子就松开。她把双手搭在光熙肩上,问:“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还要报告任务情况,毕竟我是来营救您的。”
“不用担心。”玛奇玛笑着说。
于是光熙点点头,说:“你需要先换身衣服。”
辞职手续办理得很快,超过了光熙的想象。甚至令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过去的任务中出了什么岔子,以至于成了公安恨不得立刻甩掉的烫手山芋。然而把记忆搜索了个遍,光熙也想不到自己有任何可以被雇主立刻扫地出门的纰漏。
但无论如何,身为恶魔人,竟然可以完好地、活着离开公安,这已经不是可以用“运气好”来形容的事件——哦,自己还没有“离开”,还没有踏出公安大楼呢。站在玛奇玛的办公室门外抬手敲门时,光熙这么想着。
“请进。”
玛奇玛端坐在办公桌前,逆着光对她说:“早上好,光熙。”她看上去心情不错,金色的眼睛如同融化的枫糖。
“早上好,玛奇玛小姐。我……”光熙愣了一下,说:“我想,我是来向您告别的。”真是怪异的、尴尬的说辞。
玛奇玛点头,微笑道:“谢谢你为公安作出的一切,也谢谢你愿意来向我告别。祝你过上自己期望的生活。”
“谢谢。期望的生活什么的……我会试试。”光熙看了一眼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应道。
“离开公安后,光熙会与我为敌吗?”玛奇玛喝了一口咖啡,凝视着她。
“我决不会与您为敌。”因为端着咖啡杯的动作,玛奇玛的衬衣袖管滑落……光熙在那截纤细的手腕上看到了尚未消退的淡淡青紫。
“是吗?”玛奇玛问。逆光将她笼罩在一片耀眼的黑灰色里,光熙恍然感觉自己正隔着忏悔室的木窗面对神父。
多么荒唐啊,她竟然看到了神职人员颈侧的吻痕。光熙不觉冷笑了一声,接着突然回过神来说:“如果您担心的话,可以撤回我的辞职申请。您有权做这样的决定。”她轻咳,强作镇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想要辞职呢?熟悉的寒冷和恶心的感觉沿着脊椎上行,摸进她的心脏里。光熙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在上司面前发抖失态,可是好像有蛇一样冰冷柔软的手挤进她的食管,缠绵几近爱抚,却拧紧了她的胃。
“恶魔的袭击”几个字冲进光熙的脑海,她按住腰侧的唐刀推刀出鞘,闪身来到玛奇玛背后沉声说:“请小心,玛奇玛小姐。”
那只手落在肩上之前,她的眼前闪过无数影像的碎片。好像酒吧吧台耀眼如钻石切面的桌板上被递来不同的酒,酒液里的冰块浮沉,她看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还有自己暗色的眼。手掌轻拍肩膀的声音响起,映入眼帘的脸庞与梦境中的重合。玛奇玛依旧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你,光熙。所以忘记那些事情吧,这是命令。”
光熙点了点头,轻声说:“我决不会与您为敌。”
“再见,无名的骑士。在命运到来之前,我只希望你能……”望着曾经的下属离开的背影,玛奇玛自嘲似的笑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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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elewart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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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第二章 骨文#习乙己#乙己#习乙己
在族长与一些老人的祷告下,所有青壮年都露出#习乙己#乙己#习乙己郑重之色,进行礼拜。而不少妇孺也都赶了过来,默默祈祷,祈求去狩猎的亲人可以无恙的回来。
山脉中太危险,离开柳木守护的村子,外面将是#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充满了恐怖的猛禽与巨兽。
就这样,村中最强壮的一批人背着巨弓、带着阔#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剑出发了,走进了山川大泽间,顿时一股大荒气息迎面扑来。
目送狩猎队伍离去,老族长石云峰领着一群#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孩子来到村头的草地上,盘坐下来,道:“好了,你们这群皮猴子也该用功学习了。”
一群孩子顿时愁眉苦脸,一个个没精打采,#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不情不愿的围坐在了四周,像是晒蔫了的叶子一般。
“族长爷爷,那些鸟文龟字像鬼怪符一#习乙己#乙己#习乙己样复杂,实在难学,用心记它做什么?”
“就是啊,还不如阿爸教我的箭#习乙己#乙己#习乙己法有用呢!”
一群孩子全都是苦瓜脸,很抵触。
“你们这群娃子真不晓事理,骨文是强横的太古遗种天生显化在骨骼上的符号,蕴含了神秘莫测的力量,多少人想学都没有门路。一旦学有所成,不知会比你们的父辈强大多少倍。”老#习乙己#乙己#习乙己族长恨铁不成钢,数落他们。
“族长爷爷,你为我们演示一下骨文的力量吧。”有一个稍大些的孩子说道。
“小不点过来。”族长冲着远处喊道。
小不点追完五色雀后正在卖力拉扯一条大黄#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狗的尾巴,闻言迷糊的转头,松开手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眨动着明亮的大眼,道:“咿呀咿呀,族长爷爷什么事呀?”
“将我教你的那个骨文使用出来。”石云峰道。
“好呀。”小不点很听话,伸出两只小手,#习乙己#乙己#习乙己闭上嘴巴,浑身不断用力,憋的小脸都红扑扑了。
“嗡”的一声,他的手心出现一块光亮,浮现#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出一个奇怪的文字,像是以金属浇铸而成,拥有一种金属光泽与质感,很快另一只手也出现了。
小不点上前走了两步,将一块比他还高的青#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石抱了起来。
“真厉害!”一群孩子惊呼,那才是一个一岁多的小#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家伙,怎么能搬起这样一块不小的石头?
“小不点你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吧?”大#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孩子逗他。
“咿呀,是的,力气都用光了。”小不点扔下青#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心没肺的笑着,很纯净,而手心的符文则迅速暗淡、消失。
“族长爷爷,这就是你十几年来研究的神秘骨#习乙己#乙己#习乙己文力量?”一群孩子双眼放光,与不久前兴趣缺缺的样子截然不同。
习乙己#乙己#习乙己
“别兴奋,这些只能引你们上路而已,比古代传说中出现的天骨文#习乙己#乙己#习乙己还差的远。”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习乙己#乙己#习乙己
“族长爷爷给我们讲一讲外面的世界吧。”一群孩子露出希冀之色。
石村中所有人都知道,老族年轻时曾与村中十几个强#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大的族人去过遥远的大地尽头,在外界闯荡过。
可是十几年前,只有两个人满身是血的回来,其中一人没多久就死去了,唯有石云峰一个人活了下来。
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神秘的骨文,不时以村中体质强的人做试验,这些孩子清楚的知道#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他们那些强壮如虎龙的父辈每次被叫去时都会在那座石院中发出阵阵令人心颤的嚎叫,让这些孩子过早的产生了抵触与敬畏之心。
直到近年老族长的研究缓和下来,才不怎么#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令村人害怕了。而且,那吃百兽奶与百#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家饭长起来的小不点被他领养了,成为了最好的研究人选。 外界啊……”老人露出回忆之色,一阵出神与怅然后才道:“世界太大,广袤无垠,从一域到另一域动辄数以百万里,没人知道真正有多么广阔,一个人徒步走上一辈子也走不出一域之地,大荒茫茫无尽。人族不同地域间很难通信往来,因为实在太危险了,大地上强横物种诸多,可怕而神秘,纵然是几十万人的部落或者宏伟的巨城,也可能在一夜间被几头太古遗种毁掉。当然,也有强大到难以想象的人类,媲美其他物种的绝顶战力,神威无匹,可称之为人族天骄。”
一群孩子心有敬畏,同时也很向往,对未知的世界感到好奇,有人问道:“大地山川间有能让人一夜脱胎换骨的地宝与仙药吗,人族最厉害的天骄有多么大的威势?”
老人笑了,道:“想知道的话就让自己先强大起来。”
“我们如果掌握了骨文的神秘力量,就能去闯天下各域吗?”有些孩子露出憧憬之色。
石云峰摸了摸一个孩子的头,道:“不要说其他各域,就是我们这一域,若是有奇人能横穿一半疆土就了不得了!”
所有孩子都发呆。
“我能做到的仅是把你们引上路,以后究竟走到哪一步要看你们自己,我教给你们的东西应该不会比外界同龄的孩子学到的差。”老人说到最后,眼中露出异光,摸了摸怀中一块奇异的玉骨。
一群孩子围坐在老族长的身边,终于收心,开始认真聆听教诲,一直到午时才散去。
“太难了,族长居然说要几年才有个别人能将少许骨文化入体内,而大多数人可能永远不会成功。”
“可是小不点才豆丁那么大,他居然做到了。”
小不点很无辜的眨巴着大眼,而后又去拉扯那条大黄狗的尾巴了,大黄狗则更无辜的汪汪叫了起来。
红日西坠,在夕阳的余晖中,整片石村都被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彩,远处猿啼虎啸,而这里大片的石屋却宛如远古神庙般神圣、祥宁。
数十人出现在地平线上,被夕阳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的影迹,而身体的轮廓则被晚霞镶上了道道金边,显得无比高大与雄健,几乎每一个人都拖着一头巨大的猛兽,满载而归。
“回来了!”早已站在村头等待多时的一群妇孺一阵欢呼,心中的不安与惶惧一下子消失了,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阿爸他们平安回来了!”
“天啊,竟然有这么多的猎物,真是一次罕见的大丰收!”
这次狩猎非常成功,几十名成年男子都有所获,猎物中有体形庞大的龙角象、有状若牛的独足夔兽、还有水桶粗细并生有双翼的飞蟒……
村中的老人们露出惊色,这些生物平日间很难对付,有些称得上是凶兽,而今日却被猎杀了这么多,血迹斑斑,实在出人意料。
比如那龙角象,象身坚若铁,铁矛都难以刺透,一双龙角更是锋利如钻刀,能将巨石轻易粉碎。而那夔兽其音如雷,若在近前,可将人活活震死。至于那肋生巨翼的飞蟒则是山林杀手,可以突然自一座山头扑杀而下,极其可怖。
猎物中还有几种更厉害的生物,如通体赤红的双头火犀、血脉不纯的貔貅……这些可都是名副其实的凶兽,发现它们后应该远远地绕着走,但而今却被猎杀了,严重不符合常理!
“这次真的十分幸运,我们满载而归,却没有一个人受伤。”狩猎队伍中的头领石林虎畅快大笑,向族长与村人解释。这几日夜间,山脉中有超级巨兽路过,地动山摇,踩死、踏伤了很多山兽,白天他们一路追踪,击杀了不少重伤的凶兽,这些在平日都是需要村人躲避的强横生物。
“山中有些大脚印的形状类似人足,但是真的太大了,足有近百米长!”
“那么大?!”村人们惊呼,这实在是一则骇人的消息。
就是村中的老人闻言都不禁倒吸冷气,越发认定山脉深处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将大荒附近的一些太古遗种引来了。
不管怎样说,这是一次大丰收,族人都满心欢喜,石村中充满了孩子的嬉笑声,一片喜悦的气氛。
族长石云峰带领众人走向柳木,抬着数十具兽尸来到近前后,将所有血迹斑斑的凶兽都放在了石台上,显然这是一个大型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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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eearaz903977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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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气血如炉,镇压阴气!#习乙己#乙己#习乙己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啊!你如今已是暗劲巅峰强者,为师也没什么可传授给你了,你下山历练吧!”唐如龙看着叶凡#习乙己#习乙己淡淡道。 想到武道需要实战磨砺,他自然急忙应道。 “如今军阀割据,民不聊生,你凡是小心为上,别惹上军阀。”唐如龙沉吟片刻,告诫道。 “我晓得。”叶凡#习乙己#习乙己重重点头。 “乱世之中,更有妖魔祸世,僵尸精怪横行,邪祟幽灵无算,你气血如炉,一般邪祟幽灵不敢近你的身,普通僵尸精怪也能勉强对付,可是强大的妖魔僵尸,一旦遇到直接就跑,千万不要硬怼!” 唐如龙面色凝重,沉声道。 “师父,世上真有你说的这些东西?” 听到唐如龙的话,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心道果然,身心震撼,没想到自己穿越的这个民国,竟然有僵尸,妖魔,精怪,当真是难以置信。 “废话,为师难道诓你不成?”唐如龙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凡#习乙己#习乙己搓手干笑。 唐如龙这才继续道:“妖魔、精怪、僵尸最喜欢吞噬武者气血,所以你遇到强大者,有多远跑多远。” “还有,除了妖魔精怪,你千万不要得罪那些道人,他们修行道术,害起人来当真是杀人不见血,都不是你惹得起的。” 听到此话叶凡#习乙己#习乙己眼中精光一闪,面色凝重点头。 心中却是不以为然道:“道人道术再强,不惹我也就算了,惹急我了,我让他道术都施展不出来。”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通过九阳神功知道,武道先天之后,便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不坏金身…… 再高的境界,九阳神功这种低阶武侠世界出产的功法便没有相关描述了。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很期待自己凭借系统武动乾坤,破碎虚空,成为武神的那一日。 如今暗劲巅峰,看似风光,可距离武神还有十万八千里路要走。 他只想赶紧下山历练,急切想要与各路高手对战,借助僵尸、妖魔、精怪磨炼武技。 修武之道,唯有越战越强,战斗方才是最快的修武之法! 第二天,准备好一切,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告别便宜师父,念念不舍的下山去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三年聚散,他早将唐如龙视若至亲长辈。 收敛心神,一路行去。 路上他不断揣摩唐如龙教导自己的各路拳法,枪法,刀法,剑法。 “嘭!” 他拳轰青石,铿锵一声,真气迸发,撕裂空气,路边青石顿时布满裂纹,被砸出一个拳印,这就是九阳神功强大之处,可修出远比其他内功心法雄浑的真气。 他这一拳要是轰在血肉之躯上,绝对能将人内脏都震碎。 他虽有系统加身,但也需勤学苦练,更得用战斗磨炼武技,淬炼真气,才能夯实根基。 “妖魔乱世,有意思!难怪觉醒的系统是仙武至尊功德系统!”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喜上眉梢:“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付普通幽灵、行尸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僵尸世界呢?”叶凡#习乙己#习乙己摩挲光洁的下巴,喃喃低语。 想到此,叶凡#习乙己#习乙己脚下发力,以他暗劲巅峰修为,速度自然奇快,不到中午,已经从山中飞奔而出,来到了花花世界。 这是山下五十里外的一个小镇,说是小镇,其实很大,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进入一家酒楼,饱餐一顿后,招来店员询问:“这是哪里?” “客官,这里是任家镇!”店员热情回到。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却是有些发懵:“任家镇?难道是……” “任家镇是不是有位九叔?”叶凡#习乙己#习乙己急忙问道,想要确定猜测。 “是啊,九叔是茅山传人,道法高深,不过他不住在任家镇,而是住在任家镇三十里外的义庄。”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里还真是九叔那个僵尸世界! “这里是任家镇,僵尸不少,看来可以在这里修武。”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想到外面战火连天,任家镇还算安全,以他稳健的性格自然是安全第一,关键还有僵尸可用来磨炼,正合他意。 酒楼里不少人热络的讨论着什么。 “听说吴家大院要贱卖,你们知道不?” “我知道,吴家大院位于镇中心,地段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卖那么低,还没人买?” “我要是有钱,绝对会买下来。” 这是,一人端着海碗,抿了口就,红光满面道:“买下来,你也不能住。” “赖老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被称为赖老六的青皮四处看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们以为天上掉馅饼,那些有钱人为什么又便宜不占?因为吴家大院不干净。” 众人连胜狂变:“不会吧?难道有僵尸?” “不是僵尸,是幽灵,要不然老吴家那吝啬的样子,会这么便宜卖掉吴家大院?” “世界上真有幽灵?” “废话,不光有幽灵,还有僵尸呢!”赖老六信誓旦旦。 “赖老六,说的跟真的一样,难道你见过啊?” “不信拉倒,三十里外的义庄,那里就镇压着不少僵尸,九叔据说是茅山传人,专门在那里镇压僵尸。” 众人听得入迷,脸上既有神往,又有害怕。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不由兴奋起来,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正愁没地方获取功德点呢! 想到师父说过,自己气血入炉,无惧一般幽灵、邪灵,当下准备捡个便宜,还能获取功德点,简直是一箭双雕。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走到赖老六身边,掂了掂手里几枚铜钱:“带我去见一下吴家主人,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赖老六醉醺醺的看着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微微愣神,旋即眉头微皱:“少年郎,吴家大院有幽灵……” “无妨,带我去便是了。”叶凡#习乙己#习乙己挥手打断他的话,对他的好意心领了。 “那行吧!”赖老六接过铜钱,带着叶凡#习乙己#习乙己离开酒楼。 任家镇东头一处上等大宅院。 吴老爷来回踱步,满脸肉疼道:“那宅院要砸在手里了。” 就在此时,管家走了进来:“老爷,有人要见您,说是要买拿出宅院。” “快带他进来。”吴老爷大喜若望。 赖老六带着叶凡#习乙己#习乙己,跟着管家进入客厅。 “吴老爷,这位叶兄弟想要购买吴家那处宅院。” 吴老爷火热的眼神看着叶凡#习乙己#习乙己上下打量几眼,热络道:“小兄弟正是慧眼识珠,那处宅院可是风水宝地,地段更是没的说,你买下绝对是赚到了,要不是我们吴家要去省城发展,说什么我都舍不得卖呢!”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无语,懒得吐槽,只是淡淡道:“的确不凡,专门引来脏东西嘛!” 吴老爷脸色瞬间垮下来,有些尴尬,搓着手笑道:“小兄弟,你可不能听外面胡说,这世上哪来的脏东西?”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不想跟他纠缠,摆手道:“行了,不管有没有脏东西,房子卖就行。” “好好好,我这就把房契过户给你。”吴老爷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把烫手的山芋卖出去了。 没多久,房契过户好了。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和赖老六离开吴家大院,赖老六带着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去了吴家旧宅。 “多谢你了。”叶凡#习乙己#习乙己道了声谢,又给了赖老六几枚铜钱,赖老六接过铜钱千恩万谢离开了。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走入大宅院,地方很大,打扫的也挺干净。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宅院里阴森森的,即便现在阳光洒落,也依旧冷飕飕的。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并非道人,看不见这里的阴气,但凭借如炉气血,以及明锐的洞察力,也能感受到此地阴气极重。 阴气让人很不舒服,普通人长久住在这里,轻则生病,噩梦不断,气血会被吞噬,导致精神萎靡,重则重病身亡。 “哗啦!”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微微运功,震荡气血,体内发出江河般滔滔不绝之声,如火如炉的气血扩散,将阴气排挤在周身几米开外。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记得师父说过,武者气血,至阳至刚,可破��煞。 “咚!” 当下叶凡#习乙己#习乙己重重跺脚,摆出姿态,身如弓弩,真气迸发,开始演武! “噼里啪啦!” 黄豆般炸响的声音从他身体传出,拳脚轰击,气血荡漾! “八极拳!” “虎形拳!” “十二路谭腿!” 叶凡#习乙己#习乙己快如奔马,身形矫健,拳脚虎虎生风,内含真气,尽情挥洒,周身气血不断涌动,空气中发出阵阵尖啸之音。 拳法腿法施展,他的气血精神,瞬间爆发。 气血如炉,好似烈焰燃烧! 精神雄浑,仿若大日照耀! 如果此刻有开了天眼的道人在此,定会发现,叶凡#习乙己#习乙己浑身如烈焰包裹,宅院阴气被震散十之八九。 普通人有三把阳火,叶凡#习乙己#习乙己乃是暗劲巅峰武者,气血如炉,更修行九阳神功,产生至刚至阳真气,两者阳刚之物护体,自然如大日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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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kyll-hong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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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的朝鲜战争》——  刘家驹
1950年秋,解放军开进了为金日成将军火中取栗的朝鲜战场,更名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大枪小炮换了苏式装备,吃穿用有刚成立的共和国做大后方,本应不再像国内战争时期那样发愁了,可战场上却依然出现断粮。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国军拥有制空权,开战三个月,我军投入的运输车给打掉了一半,仅靠800辆车供应几十万大军打仗,要把战略物资运送到三八线,都是昼伏夜行,再挥军南下三七线作战,就只能用我军的传统战法:武器,不增加一枪一弹;吃的,每人自带7天干粮(炒面)。这种不要后勤的游击,美国人嘲笑我们是一星期的战争,一个战役何止打7天啊!弹尽粮绝还得拼死拼活地持续作战,每到饥荒时刻,红军时期培育的流寇思想,就会得到“光大发扬”,我军所到之处,掘地三尺,凿壁捣墙,打翻坛坛罐罐寻找口粮。
我经历的朝鲜战争第五次战役,是从1951年4月22日开始的,到6月10日结束,历时50天,中间只给我们补给了一次干粮,就是说有36天缺粮!我们生存凭借些什么?有人说是我军思想政治工作的巨大威力,我说是人在死里求生时本能的发挥。
战役一开始,我60万志愿军迅速突过三八线。别以为我军攻势如破竹,美国人为了拉长我们的补给线,有意不和我们对着干,他们驾起四个轱辘跑,我们放开两条腿追。7天就追到了离汉城10公里的汉江北岸,丝毫未受损失的敌人知道我们开始饿肚子了,他们在汉城外围的预设阵地上组织起重兵阻击,想把我军拖个精疲力竭,再收拾我们。
我所在的野战医院,一上战场总是尾随先头团救治伤员。先头团在汉城边上激战了一天一夜,指挥员看到粮袋光了,进不了城了,赶紧下令回撤。这天拂晓,我们医院竟懵懵懂懂地还在往前闯,炮弹不停地在身边炸响,枪弹在头顶上呼啸乱飞,要不是夜幕,我们就会撞到敌人的枪口上了。院长一接到后撤的命令,掉过头就带领我们百十人撒开两腿,一气跑了10多里还未停歇。我领着挑夫班急追快赶,还是要掉队三五里。
我的本职是文化教员,一上战场,既不能提枪打仗,又不会救死扶伤,教导员分工我跟着司药老吕管理挑夫班。挑夫班有10人,10副挑箱里装的是医药、手术器械和敷料布疋。老吕主管医药用具,随用随取;我分管埋葬死人,凡抬到医院的伤员不治身死,由我指挥挑夫们进行掩埋处理。挑夫都是军法处轻判的犯人,有开小差抓回来的,有枪走火伤人的,有奸污妇女未遂的……都给发配来以苦役代刑罚。教导员对我和老吕有特别交代,说他们都是没改造好的解放兵,又犯了罪,要处处警惕他们的不轨行为。
教导员的忠告我毫不怀疑,战役开始以来,已通报过好几起战场报复杀害干部的案件,都是这帮人干的。每天行动,我和老吕都带有一支20响,一前一后盯住他们,休息时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特别忧心的是挑夫班长。大前天,部队追到汉江边,先头团团长吴彦生给敌人冷炮袭击牺牲,尸体送来医院交我处理。按规定,团以上干部牺牲不得就地掩埋,要拉回国葬在沈阳的烈士陵园。我让挑夫班长给我三丈白布裹尸,他很不情愿地从挑子里取出一匹布来,用右手食指和拇指牵住布头的一角,左手沿布边拉动到左肩胛,丈量了10次,是10公尺的量。我说,他是个老红军,还是你的团长,再给他添加一丈吧。他脸上泛起愠色,嗤的一声撕下他刚量好的布扔给我。我压住火不和他理会,赶紧给死者包裹。包完头部四肢,还要给死者包全身,翻身时我让挑夫班长帮忙,他气呼呼地说:“我干不了!”我只好让随担架来的吴团长的警卫员搭个帮手,才给死者全都裹上白布,填了一份牺牲鉴定书插在死者身上,又从公路上拦住一辆送弹药返回的卡车,送走了死者。这时我自然对挑夫班长生产生了警觉:他仇视自己的团长,也会仇视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一次报复,捅我一刀,或撂下挑子远走高飞!
紧急转移,虽然医护人员没有多少负重,身上只携带一个救急大包,一张雨布,一把挖防空洞用的小镐,但长距离的跑动还是大都支持不住,开始三三两两的掉队,像是一群溃退的散兵游勇。挑夫的担子都有五六十斤,虽慢下来好几里,可他们的耐力良好,肩担闪闪悠悠,前���还能相互照应,消除了我防范他们借机逃跑的疑虑。
此时,一个人在我前头一瘸一拐地跑着,突然“咣当”一声摔倒了,一听“啊呀”的叫声,是个女孩子。我疾步上去扶她,是护理员小冯,她痛苦地躺在地上,我怎么也拉不动。老吕从后面赶来,给她包扎了膝上破皮的伤口。她缓过劲,撑起身来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回到摔倒的地方,抽出背负的小铁锹,猛力地砸了几下那块绊倒她的石头,飞溅的火星伴着她的愤怒:“你是混蛋,你欺侮人,你是帝国主义……”她那稚气的动作和骂声,让我心底泛起阵阵酸楚:一个刚从城市走向战场的小家碧玉,承受战争的苦难比我们男人沉重得多!她不想走了,蹲下来放声大哭,还苦苦哀求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例假也来了,实在是走不动了,你们先走吧。”饥饿正瓦解她的意志。我急了:“你别犯傻了,这是什么时候,我带着你!”
挑夫班长停下来,放下肩上的挑担,打开箱子,取出半袋炒面。他是个有战场经历的人,视粮食如生命,这是他的“库存”。他摘下腰间的瓷碗,从袋里挖出一碗来,又从箱里撕下一块包裹死人用的白布给包上,递给小冯,什么也没说,挑起担子赶路了。像上天赐了一把灵芝,小冯抓起炒面拼命往嘴里填塞。等她吃完最后一口,我才拽起她来,牵住她的手说“快走”!
我的腹内空空,周身乏力,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还要顾及小冯。小冯身体本来就纤弱瘦小,加上饥饿,每跑一步几乎都要我全力牵动。我的胃开始翻滚,不住地涌动酸水,从口里鼻腔往外冒,又苦又涩。老吕见我难受呕吐,上来悄声告诉我说:“不要吐,咽下去,那是胆汁,胆汁没有了,生命也没有了。”我听他的,一口口往回咽,喉管像火燎一样难受。
天亮了,我们终于赶上了大队。医院人马已分散在一条山沟里隐蔽,休息待命。我把小冯拉到护士长跟前,这个1946年就入伍的山东老兵,圆睁两眼,光火了:“好个小冯啊,还让人牵着手回来,为什么不让人家背着你!”我从护士长疑神疑鬼的眼神里感到冤枉,我和小冯相识有半年,从未正儿八经地说过话,相见仅是点点头,这牵手是出于关爱伸出的援手啊!我无法和这位法海式的女人争辩,只向她作了一番自信无鬼的解释,算是交了差。
离开小冯时,我发现她眼里流溢出一股感激之情。她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望着我。我走开了,脑子里一直映现着她那副傻傻的眼神,手心热乎乎的,一种逆反效应从心底猛烈升起,身上出现了异样的感觉,但绝不会是那种“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
我回到挑夫班。老吕正在柘树丛下召集挑夫训诫:“……你们别以为是我们吃败仗了,我们的撤退是把敌人放进来打,你们中谁有幻想,谁要趁机开溜,我绝不手软,坚决执行战场纪律……”这是老吕天天都要做的功课。挑夫都埋着头,似听非听,只有挑夫班长不时抬眼望望老吕,眼里有股凶光在闪动。等老吕讲完,我和颜悦色地安排大家分散休息。
挑夫班长靠在一棵松树干上,两眼半睁半闭地养神,他对小冯的同情让我产生了好感,我走近他,勾下身问他累不累?他睁开眼没有表情。我讨了个没趣,转身要走,他叫住我,说:“我箱子里还有半袋炒面,都给你。”他起身要去打开箱盖,我忙制止他:“我不能要你的,我还能坚持,你干的是力气活,没有你们,医院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我马上坐下来唐突地问:“你是哪年的兵?”他答:“在淮海战场给提溜过来的。”“你还当过班长?”“现在是犯人。”“为什么犯事?”“没改造好,思想反动,与人民为敌。”他的话有真意,有嘲弄,心气仍是不平。我说:“犯法是指强奸的,行凶的,你讲了两句怪话就问罪,是怎么回事?”“我说的都是真话,还是人家传来的。”“你说了些什么?”他目不转睛地注视我好一阵,似乎看到了信任,才说:‘朝鲜男人裤子不大裤裆大,房子不大炕大,国家不大惹的事大,金日成肚脐眼不大心眼特大’……这些顺口溜谁都在讲啊,我一说就不得了啦,我是个国民党啊!还说我思想反动,带坏了一个班,军法处判我是思想犯,发配到这里来劳改两年。”
各种传言的蔓延,不及时处理,将会涣散部队斗志,可为什么不是批评教育,动不动就给他判刑?我问:“你为什么不申诉?”他面无表情,说:“能申诉吗?共产党<一贯正确。”这家伙胆子够大的,带着枷锁还敢揶揄。我怕引出他更反动的话来,想起我在给他团长裹尸时他那付凶相,问:“你们团长怎样?”“是个老共产党,”他平静地回答,“他老是把我们这号人看成敌人。保卫股抓我那天,他站在一边训我,说我侮辱朝鲜人民领袖金日成,是破坏了国际主义精神,反动透顶。说真心话,我还感激他呢,我要不给逮起来,还得上到最前线吃枪子。现在,我到了福地,虽比一般人苦累,但保住了命,即使伤了,这里有医有药,能得到及时救治。打仗啊,就图个活命!”
简短的交谈,我对他的了解有了点清晰度,但不能劝谕他,更不能教训他,他是个有自尊的人,只能和他和平共处,共生共存。我要他好好休息,就起身找老吕去了。
老吕在一处深深的茅草窝里蹶着睡了。我没惊动他,靠近他躺了下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饥肠辘辘的。倒头便睡。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突然我的身躯给人摇动:“快起来,他们都走了!”我睁眼见是老吕,呼地爬起来四下张望,太阳正下山,天上有架侦察机在低空盘旋,远处轰鸣的炮声依然不断,四野空寂。我不知所措地问:“怎么办?”老吕说:“这是挑夫班长的报复,故意不叫我们,快走呀,追他们去!”
我俩跑出了山沟,前方的山峦上有一片森林,我们以为医院大队人马已转移到那里隐蔽。飞奔过去一看,这里生长着参天大树,林木阴森,似进入绝境,强烈的恐惧感令人浑身发冷,我们不放弃,冒着胆向林间深处搜寻。走了一程,路面开阔起来,脚下出现了一条宽敞的神道,尽头约50米处是一座庙宇。我们疾步过去,上到台阶,便是大殿的正门,门楣上有“大成至圣”四个金字,是座孔庙。高大的殿门是敞开的,透过幽幽的光亮,见到殿堂中央有一尊孔夫子站立的塑像,头上有冕,身着飘逸的彩色袍式官服。我们小心翼翼进到殿内,老吕走在头里,他一到孔子像前,虔诚的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战争在这一带拉锯了近一年,韩国人崇敬的孔夫子都得不到祭祀,老吕的祈祷更不济事。我上去拽他赶快离开,说:“孔圣人帮不了我们的忙,快走吧。”说话间,我发现供桌上堆着供品,很杂乱,满是尘垢,想寻些吃食的欲望驱动我上去胡乱翻找了一阵。果品大都腐烂,我看到一只木盆中有块打糕,是朝鲜人用蒸熟糯米放在木臼里砸出来的,我们称它“糍粑”,已长出一层长长的白毛。揭开霉衣,露出洁白的糯米茸来,我用手指拈了一小块放到嘴里,很硬,硌牙,像嚼骨头渣子,咬了几下,软了,无异味。我兴奋地抓起打糕,约斤把重,剥去皮层,揪了一半给老吕,我们急忙退出了大殿。
太阳快落山了,我判断出北方,边咬着打糕又开始小跑。我俩上气不接下气直跑到入暮时分,发现我们后面上来了一支小分队。我惊呼:“是敌人!”路旁已找不到隐蔽的地形地物,我俩只得站在路边听天由命。老吕是老兵,沉住气说:“是自己人就合伙走,要是敌人就束手就擒。”他们过来了,突然传来一声:“前面是谁?”一听是自己人,我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老吕答话:“是师医院的。”对方大步过来一人,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站定,似乎辨清了我们的面目,才把端在胸前成战斗状态的冲锋枪送到身后,问:“你们是掉队的?”我说:“是掉队的。你们也是?”对方说:“我们是二支队二营收容的。”我心里涌起一股热浪,命悬一线时刻碰上救星,感激话正要出口,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过来了,用手电在我们脸上晃了晃,验明了正身,命令式地说:“你们跟着走。”他侧过头对刚和我们打交道的战士说:“三班副,你带着他们。”小分队从我们身边走过,11人,还有一个韩国人,50多岁,杵根木棍,是带路的。
副班长说:“你们俩跟在我身后,拉开距离。”
万籁俱寂,只有脚下的沙沙声。正行进间,走在我头里的老吕停下来附在我耳朵上说:“你看!”我紧张地抬���望去,夜暗中,副班长正用手捋下一把路边小树上的树叶,放到嘴里。我知道,他已饥不择食了,一种报恩之心油然而起,我几步就走上去从袋里取出我剩下的打糕,掰下一半给他。他三下两下就塞到嘴里,只说了声:“快走吧。”口气和缓多了。他悄声告诉我:他们的任务是保障大部队撤退的安全,警惕敌人的跟进,又不让有任何人掉队,带队的是营的参谋。我跟在副班长身后,保持着五六米距离行进。恐惧已消除,可我的打糕马上没有了,我学着副班长,从路边小树上摘下几片嫩叶放到嘴里嚼了两下,苦味满口串,干呕了好一阵。我想起入朝前教导员的谈话,要我经受住党赋予的生死考验,吃大苦、耐大劳……我还是个正被改造的小知识分子,要脱胎换骨,起码还要三年五载的磨难历程。
已入午夜,前面出现几点星火,在星光下能影影绰绰见到一座村庄的轮廓。小分队在路边停了下来,参谋派人到村子里去搜索,看看有没有人掉队。没多久,派出的战士回来了,参谋问询了战士几句,就带领我们进了村,来到一家院落。房子里闪烁的火光透出窗户,参谋推开了房门。我看到坑中央正燃起炉火,两个战士围在火盆边翻烤着苞米,两支步枪扔在一边。参谋对他俩发话:“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大个子战士停下他手上的拨火棍抬起头来:“二支队三营的。”“为什么不赶队?”“饿得走不动了,天亮再走。”“你们现在就跟我走!”参谋在下达命令。“十多天没睡觉了,睡一觉再走,”另一个瘦瘦的战士回答,说话慢条斯理的,很油。“敌人很快过来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我们又不是新兵嘎子,你别唬人了。”“你们想不想走!?”“你想干什么?我们在国民党那边还没人敢逼我们呢。”大个子说话更傲气,说完,把扔在一边的步枪拉到自己身边,似乎在显示他的自主能力。听得出,这两人都是解放兵,战场的历练给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参谋发出警告:“你们究竟走不走?”瘦瘦的战士说:“走不走我们自己决定,用不着你来给瞎子点灯。”参谋火了:“你们想当俘虏?”大个子说:“当就当呗,无非是第二次解放!”参谋气得“砰”的一声猛力关上房门,退下台阶来,一挥手说:“我们走!”刚走出院落,参谋回过头来,叫:“三班长!”一个敦敦实实的战士走到他跟前,参谋吩咐说:“你带着小李马上去处理了他们!”参谋转身领着我们出了村,上到路口,突然间,从我们刚离开的那家院落传来几声叫骂,接着两声枪响。我毛骨悚然,心像重重地压上了块石头。
我们又开始行进。脚下是一条牛车路,路面坑坑洼洼的,本来就绷紧的神经还得全神贯注盯住地面,生怕稍有不慎摔倒爬不起或走不动,就得吃枪子。班长带着那个小李回来了,快步从我身边通过,那黑森森刚开过火的冲锋枪,成了我加快步伐的动力。肚子又开始饥饿了,步子却是疾速的。
拂晓前,我们来到一处山垭口。两侧的山头上一支殿后的部队正在构筑工事,清晰的镐锹撞击声,在夜空中传得很远,他们在准备迎击跟上来的敌人。我意识到已到达安全地带了。参谋停下来用手电看了看手中的行动路线图,走过来对我和老吕说,现在已进入三营的阻击线,他的小分队已完成任务,要从另一条小路下去归队了,那里是他们营的集结地。参谋要我们径直往前走5公里,就是支队部的位置,到了那里就可以打听到师医院所在地。
我俩表示了感谢正要走,参谋叫过三班长说:“把带路的老乡带到背静处去解决了。”我一听惊恐了,老吕忙转过身到参谋跟前求情说:“放了他吧,他带路我们才走<出来的。”参谋提高了嗓门,说:“你放走他,敌人跟上来就不会放过你,这里不只你和我,还有上千人的安全!”他急迫地命令班长:“带走!”那个韩国人,见班长在推搡他,其势又汹汹,已意识到什么,喊叫开了,班长连推带拉地把他弄到不远的一个小沟边,我不敢看……枪声响了,子弹像穿过我的心脏,我全身发出阵阵的颤抖。
天光大亮,我和老吕终于回到医院的新营地。这是一座被炮火摧毁成疮痍般的村子,一个坑洞,一处断垣,一间塌房,都有我们的人在藏身,他们把身体蜷曲成一团呼呼睡去。老吕是党员,组织观念强,他领着我去找教导员汇报掉队的事。教导员正在地边的一个土坑里弓着身子睡觉,老吕叫醒了他,向他报告了我们掉队赶队的经过,教导员张着惺松的睡眼说:“你们活着回来就不错嘛。”话语是冷漠的,也许正在为自己的生死存亡忧心忡忡,已见不到战前他那种“政治工作的活力”了。我里有几分怅然:战争把人情都扭曲了,你死了,如同工作调离,你历险归来,就像出趟差回队,一切都平淡无奇,生生死死的此时此刻,党的关怀麻木了,人的相悯相惜已不如动物的群体。
我找到了挑夫班。他们正蹲在一间半塌的牛棚里,有的靠着墙在睡觉,有的围在炊事班的灶前捉虱子,我清点了人数,9个。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问:“你们班长呢?”几个挑夫都抬起头望着我,感情是漠然的。半晌,一个挑夫用怪怪的声调说:“跑啦,没走多远,你快去追吧。”他面对灶火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听得出,这是在调侃我。我平静下来,问他们一路的情况,没人答理我。
医院已断炊,炊事班在这里支锅升火,只为大家烧开水。这场战役一开始他们就不再造饭,现在没干粮吃了,烧水只是尽职尽责给大家补充水分。挑夫班长来了,手里拎着一袋鼓鼓的东西,到了灶前,他提起麻袋就往锅里倒,我一看全是老百姓当柴火的老苞米芯子,盛了满满一锅。不多会煮开了,苞米芯在锅里热气腾腾,几个挑夫迫不及待地用树枝各自拨出一个来托在手上吹着、啃着,还把捉住的虱子也放到嘴里,拌着苞米芯吃。他们都当过国民党兵,吃虱子是常事,从不畏惧什么回归热的传播,还认为是以血还血,既增加营养,也惩治了虱子。他们围住火堆,把脱下的内衣内裤翻来覆去地找,嘴里接二连三地在咬虱子,卟哧卟哧的,像吃五香豆,咂巴得有滋有味。人常说:虱子多了不痒,此时,我身上却开始反射,感到虱子在爬动。我也脱下衣裤收拾起来,捉住的虱子,不像他们放在嘴里,而是扔进火堆,捉一个扔一个,实在太多了,我就抓住衬衣的领肩往火炉里使劲抖动,火堆里立刻闪现出一片火星子,发出了噼啪炸响,我感到一种惬意。
刚开始享受心情的缓和,棚子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哨子声,有人高喊:准备出发!是管理员的声音,我的神经又绷紧了。马上穿好衣服,叫起躺在墙角的挑夫,挑夫班长把锅里的包米芯子捞起两个���塞给了我,说:“你太斯文了,他们都在抢着吃,你为什么不动手?”我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他让一个挑夫和他一起,把一锅包米芯子拎到路边,给医护人员分发,一人一个。院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好样的,你在立功赎罪。”挑夫班长面无表情,木木的,像是很不愿意接受这种赞誉。
出发了。医院不是班排连的编制,各自招呼自己的小集体,稀稀拉拉啃着包米芯子上路了。这是第一次白天行动,说明情况是紧急的,谁也不顾及饥饿疲惫,步子再沉重也要咬着牙关跟进。路边有人倒下了,后面上来的人不扶也不问,无所顾忌地从他身边走过去。我们医院年轻女同胞多,脚板上都是泡摞泡,行动起来痛苦钻心,有的边走边哭,老兵骂骂咧咧,拽着推着催她们赶路。
太阳刚升起,传来口令:人人要戴防空圈。我弄来些带叶的树枝,扎成一顶伪装帽扣在头上,很大,像个斗笠。敌机果然来了,四架油挑子(美F86佩刀式歼击机,翼下有副油箱,我们称它为“油挑子”),它们发现了目标,直朝我们前面一支正行进的步兵分队俯冲扫射,还扔下几枚炸弹。炸烟起处,有人倒下,更多的人四处狂奔。等我们走到飞机袭击过的地点时,伤员已抬走,留下两具尸体,死者浑身是血,鞋袜已被人扒走,胸襟是敞开的,腹腔已开裂,白花花的肠子突露出来,肠的破处都是些草团子。女同胞捂住嘴扭着头快步通过,我们到死者跟前,挑夫班长放下挑子,蹲下来看个究竟。他扒拉开肠子,把一只手伸进死者腹腔里去摸了一阵,退出手来,整个手臂都是殷红淋淋的血污,用力甩了几下,对我说:“心肝都没有了,肯定给他们掏走了。”我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人打死了,人肉不好吃,人的心肝要比猪羊身上的细嫩。”“你吃过?”“吃过,战场上没吃的就得吃死人身上的,什么都要会吃,何况这是好东西啊!”这个来自国民党的老兵,身处绝地,他有自己生存的法则。
我小的时候,常去刑场观看刀砍枪崩犯人,人们都争着去弄些死人血回来辟邪。我也去弄过一回,刽子手刚砍下一个大烟贩子的脑壳,我们一群孩子奔过去用草纸或小铜钱蘸上鲜血,拿回家压在床头。挑夫班长说吃人的心肝,让我不寒而栗。战争,人性就得退到动物的地位。
日以继夜的强行军。天天蹲山沟,在一堆草边,一棵树下,刨个坑蹶着就睡。肚子里没有食物支撑,每迈动一步如同背负三箱弹药一样吃力。人人都形容枯槁,面带菜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一具具活僵尸。人在绝处都有求生的欲望,连路边的小草也给连根拔起,抖抖泥就放进嘴里。老吕煮了一饭盒灰菜,倒去苦水,我俩分享,算得上一顿美食。我们在一条山沟停下来歇息,他把我带到沟口一处断壁残垣的村落里去找吃的。韩国人早就把食物藏进了深山老林,这里还是不断被人梳篦,仍然有好几十个战士在村里村外东寻西觅,奋力翻着刨着,盼望能捞到一口吃的。
我跟着老吕在一处残房中撬开坑石,脑子里不断出现幻觉,仿佛每掘开一块石板,都有一缸白油油的大米。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我们已别无所求,只有不惜余力才能活命。正刨着,见几个战士围着一个坐在房前台阶上的韩国老人说话,老人背靠残壁,闭着眼。战士说的是半通不通的朝语,一个战士像是认定他坐的台阶下有隐藏的东西,就抓住老人的手臂拉扯,老人犟着不动,几个战士一齐上去提起老人的胳膊腿,硬是抬出了十几米,放到一个草堆上,回头就抡起镐头,砸碎了台阶的石板,露出一道阴沟来。一个战士急忙卧下身去掏了一阵,拉出一个草包,这是朝鲜人盛的稻子。旁边的两个战士伸手拎住草包的一角,提溜出来,那个掏的战士又<伏下身躯,不一会又拉出一包来。这时,周围正在搜寻的十几个战士蜂拥而至,七手八脚撕开两个草包,稻谷散了一地,都忙不迭地脱下衣服裤子,把稻子往自己的衣裤里拨拉。我和老吕眼热了,也脱下军装挤进人堆奋力哄抢,好不容易都弄得三四斤,如获至宝。生怕被再来的人夺走,我们抱着军衣包住的谷子转身跑到一处残墙下,找来两块坑石,抓出一把谷子放在石板上,再压上另一块石板搓磨开了。磨了一阵,揭开石板,吹去稻壳,捡出了一把米粒,急不可待地塞进嘴里,又抓出一把稻子来磨,边磨边嚼边咽,忙活了个把时辰,吃下了有斤把的生米。一股青香味在口腔里久久回旋,恐慌情绪抑止了,剩下的稻谷我用块布包起来系在腰上,找了个草多的地方,美美地睡开了。
半夜,炊事员来传信息,说一支队的几个连队从山上的洞里搞到了不少粮食,要挑夫班去给他们说说,弄些过来。挑夫班长从睡梦中惊起,带着挑夫班就向山上奔去,我和老吕怕他们出事,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在半山腰,一个班的战士正抬着两个草包下山,挑夫班长来了精神,三步并两步地冲了上去:“站住!放下,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走在头里的是个老兵,可能是班长,他毫不示弱:“谁规定是你们的地盘?”“是我的规定。”挑夫班长举了手中的扁担。那个像班长的老兵,呼地从身后把冲锋枪顺到胸前,拉动了枪栓,说:“你想找死!”他身后的七八个战士放下抬草包的扛子,端起了枪。挑夫们也高举扁担,眼看火并一触即发,老吕慌忙举起双手连连往下压,高喊:“都放下!出了人命谁都活不成。都是自己人,我的意见二一添作五,和为贵,你们留下一包。走人。”对方没吭声。我站出来晓之以情:“我们是医院,伤员多,大家都在挨饿,总要给伤员留下一口吃的吧?”我不由分说地招呼过来几个挑夫,扛上一包就下山了,那个班长明知遇到了拦路打劫,又斗不过我们一伙不要命的,气呼呼地愣在那里。
回到营地开包,全是苞米,炊事班熬出了两锅半稀半干的苞米粥,全院每人都分得两碗夺来之食。
我军的紧急转移,不是北撤,而是挥师东向,到中线地区寻机歼敌,这是彭老总的新部署。我们是6月12日到达三八线上重镇华川的,在那里补给7天的干粮。
补粮那天,我们医院的大队人马是半夜开进兵站的。在一个山坡的树林里,每人用自己的面袋盛了9斤炒面,装袋时都迫不及待往嘴里填,像是盛宴。腮帮子、鼻子上都粘了一层香喷喷面粉,一咳嗽像是嘴里喷出一朵蘑菇般的云烟。没有水,全是在干咽,我一口气吃了两碗,多少天来一直贴着脊梁的肚皮鼓起来了,挑夫班长警告我:“千万不能喝水,喝了就要膨胀,撑死你!”我打嗝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
挑夫班长在求生存上比谁都精明,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一个令人惊喜的信息,说在另一处山沟里还有一个特供站,专给机关首长提供高级食品的。他领着挑夫班和我去了,到了沟口,有哨兵守卫。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站在路边大声问:“哪个单位的?”挑夫班长理直气壮的大声回答:“九二〇司令部的。”九二〇是军的代号,因打砸抢的名声让人生惧,对方没敢再问,放我们进去了。进沟约百十米,沟的两侧出现了十多个货堆,堆上盖的都是青草,还能辨出袋装的米面和箱装的蔬菜副食,有不少人正在领取。挑夫班长从一个货堆里拖出一箱来撬开一看,全是猪肉罐头。大家相机行事,都拖出一箱来砸开,急切地脱下裤子就往里装,我装了二十多筒,用皮带收紧裤腰���又扎紧裤脚,码到脖子上就急匆匆往回走。没人拦,没人问,奔出了沟,心里像得了唐僧肉一样兴奋。挑夫班长力气大,扛了两整箱回到路边,他一人一筒分给了医护人员。医生高兴得抚摸着挑夫班长的手,女同胞就举手敬礼致谢,挑夫班长笑呵呵的像是在给大家授勋。我突然想起了小冯,跑到护理班,悄悄塞给她三筒,剩下的我又给了挑夫班长和老吕,我留下了三筒。
路上,我问挑夫班长:“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下几筒,是不是为了立功受奖?”他说:“我绝不承认我有罪,也不需要立功。他们都饿成了皮包骨,还要抢救伤员。”我说:“你的心肠太好了。”他说:“我在国民党当了八年兵,升了班长,再艰苦,我的班从来不会饿肚子的。人要结善缘啊,上天就会保佑你。”
五次战役进入第二阶段,我军以3000人的代价,打开朝鲜中部的屏障加里山,切断了洪杨公路,在小平川围歼了美军第三十八团。
此时,担任后续部队的三支队刚翻过加里山,在一条冲积沟里隐蔽待命,给敌人发现了,15个炮兵营万炮齐发,打得这个团人仰马翻,伤亡2000多人。我们的医护人员都投入了抢救,跟随先头团的副师长、作战科长和团参谋长,也被炮击牺牲,尸体抬来交给我处理,我让护理班守尸。挑夫班里有个叫小李子的犯人,见到死者中有武参谋长就哭开了。他告诉我,成都战役时,他是俘虏,武参谋长那时是营长,给他们动员说:“我们是为穷苦百姓打天下的,你们愿跟我们打老蒋的,就掉过枪口,不愿的就发给三块大洋,走人。”他留下了,还打了一仗,伤亡了几个刚过来的弟兄。武参谋长很仁义,给死者挖坑垒坟,用木板写上墓牌,还给他们家寄去烈士证。小李说话时很带感情,两眼泪花花的。挑夫班长感动了,他打开挑箱,倒出里面所有的纱布绷带,说:“白布没有了,就用这些来包好他们。”边说边动手,我们三人把三具尸体裹了个严严实实。天下起小雨,小李子拿出自己的雨布给尸体盖住。
挑夫班长感动地说:“人心是肉做的,谁对我好,我也会用十倍的恩情报答谁。小李判的罪是报复杀人,他的排长骂他打他,他无法忍受屈辱,枪杀排长未遂,他是个懂得恩仇的汉子。”挑夫班长的感言让我领略:带领他们,无需用阶级斗争的思维,就是一个“仁”字。
晚上,我去拦了一辆送弹药返回的车,把三具尸体送上了车。回过头,身边已无干粮了,我又忙着去找吃的。
小平川是一个村庄,村前有一片开阔地,美军一个营在这里被全歼,到处是尸体,一百多顶帐篷东倒西歪。这里早就被战斗部队打扫战场清洗过了,我在死人堆中翻找了半天,最大的运气是从一具死尸的腰上拽下来一只铝质饭盒。我又沿着洪杨公路搜索,发现一辆美军的中型吉普翻到有六七米深的沟底。我下到沟里一看,车身已变形,浑身血污的驾驶员僵直地横躺在座椅上,两条腿悬吊在车门之外。车箱内空空的,尾箱锁着,我用石头砸开,里面仅有一只木箱,我轻轻托出来,最大的担心是伪装炸弹。敌人知道我们都是些饿鬼,把爆炸物制成如打火机或罐头之类食品来诱杀我们,我曾用过美军飞机上撒下的传单擦屁股,肛门红肿流血,痛苦了好些天。这次,我倍加小心地把木箱抱上公路,从路边拾来一根长约30米的电话线,一头捆住箱子,我从另一头拉着在公路上奔跑。没有听到箱子有动静,我仍不放心,回头又抱起箱子扔到路边的坎下,赶紧伏在地上,只传来啪的一声,箱子开裂了。我爬起身向下望去,见沟底散落一地的饼干,我欣喜不已,下到沟底,把饼干装进破箱扛回营地。
老吕打扫战场先我回来,他从炊事班弄来一只大盆,把他捡回来的十多听罐头煮了一锅,稀稀的。我忙把刚弄回来的饼干全倒了进去,想让挑夫班的人来共享我和老吕的成果,熬了一会,我迫不及待用瓷碗舀了半碗,不顾滚烫,就放到嘴边吹着喝着。刚喝两口,就尝到一阵难受的苦涩味,呲牙咧嘴对老吕喊道:“不能吃,毒药!”老吕也惊愕了,他用手指醮上放到嘴里品了品,也吐了。我赶紧去找来郝军医,他是白求恩大学来的,懂英语。他拿起老吕开过的空罐头看了看标识和文字说:“不是毒药,你们拿回来的都是人家的战伤用药,你看,这是沙发米德,我们也在用嘛。”老吕脸红了,他是老司药,脸上露出难为情的样子,说:“怪我没认真看,饥不择食了。”
我后悔不已,捡来的一箱子饼干全报废了。
我们又开始后撤了,传来的命令是十万火急。美国人摸准了我们的补给已断线,他们不再像战役第一阶段那样不敢尾追,这次竟放心大胆地撒出了五个先遣快速纵队,从我们6个军的战斗分界线楔入,用坦克开路,迅速深入到我后方,俘虏了我们一个师(第180师)。我们兵团的20万大军阵脚乱了,撤退已无序,滚滚人流都争先恐后挤在一条公路上逃命。实在跑不动的,就倒在路边呻吟,叫骂,公路边的沟里,几付遗弃的担架上,伤员呼天唤地哭嚎,谁也顾不上谁。我的体力严重透支,困倦已极,跑动中连连摔跤。我突然想起挑夫班长担子中有鸦片,我要他放下担子,给我弄出一小块来。我用纸卷起,点上火,猛吸了两口。烟气实在难闻,又满嘴苦涩,咳嗽不止,走在我身后的老吕上来警告说:“这是生烟啊,止痛用药,你要吃死的。”我惊恐地扔掉烟卷。挑夫班长递给我一盒万金油,我抠了一点抹在太阳穴上,凉凉的,神志开始兴奋了,从路边拾来一根树棍拄着。挑夫班长让我揪住他挑担上的绳子跑,还要我闭上眼,果然我神情懵懵的,两耳已听不见周围马嘶人叫,两条腿成惯性迈动。
迷糊中有人在我身后推了一把,说:“前边有匹骡子给飞机打死了,赶快去看看,搞点来吃。”我一听是大好事,跌跌撞撞地跟着老吕向前奔去。果然,公路边大约有三四十人挤成一团,有吵嘴的,有打架的,我和老吕怎么也挤不进人堆。我转着圈找人缝,终不得逞,老吕眼尖,说:“你看,一条腿。”我从老吕指处发现从一个战士的两腿间露出了一只骡蹄子来,老吕抓住骡蹄子又拽又扯,怎么也不得手。我上去用头顶住那个正抢夺的战士的屁股,帮老吕合力拽住蹄子摇晃了一阵,也无能为力。突然我身后伸进来一双大手,左旋右转几下,猛力地一顿,扯出了骡子腿,我回头一看是挑夫班长。老吕用双手紧紧抱住骡子腿起身便跑,几个挤不进人堆的战士像见到希望,跟在老吕身后紧追不舍。老吕跑下了公路,在一条小溪边停下来,等我上去一看,他扔在地上的骡腿上白净净的,几乎没一点肉,几个追来的战士失望地掉头走了。
老吕不死心,说:“哪怕敲骨吸髓,我也要吃上几口。”他从身上取出一把小刀来,在骨头上刮着,真给剔下了几块薄如纸的软组织,他兴奋地说:“不错嘛,还有点油水。”我从腰间取下铝质饭盒,把他刮下的往盒里装。我又找来一块尖棱的石块在骡腿骨上刮开了,刮了半个时辰,已盛了半饭盒。老吕拾来些干树枝,我支上饭盒,点上火熬了起来。刚开锅,我的喉咙里像伸出了手,迫不及待地端起滚烫的饭盒倒出一半,狼吞虎咽地喝开了。突然想起挑夫班长,我向老吕建议给他留一些。我们各自匀出一半来,我提着饭盒拼命赶上队,递给还在跑动的挑夫班长,他怎么也不要,说:“还是你留下吧,你再不增加营养,真要倒下了。”他话语真诚,有情有义--谁说他是罪犯呢?
我又想起小冯,把剩下的骡肉汤端到她跟前。她患了夜盲症,护士长用一根绳子牵引着她,跟在护理班的班尾,那纤弱的小腿,举步似千斤,口边流着涎水。她一见我捧着半盒热乎乎的肉汤,两眼泪花涌动:“你真好!”护士长回头来一见是我,那双冒着火的眼睛变得和睦了,善意地向我点了点头。我永远记住了这充满人性的一瞬间。
我们真像拿破仑从莫斯科的大撤退,千军万马不成列。人们挤着拥着,吵架的、打斗的,乱成一团。路的两侧,有人坐着,有人躺着,分不清是死是活。一个战士坐在公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双肘抵住膝盖,手掌托住腮,两眼睁开,安详地望着每个行人。他死了,没有倒下,像一尊雕塑。人们走过都要敬佩地向他注目致敬。我和挑夫班长走到他跟前,默立良久,挑夫班长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他了不起,人都死了,还为我们送行。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为你们送别的。”
十一
已疲累不堪的败军经两天两夜急行军,到达了北汉江,江桥已给美国飞机炸断,一个工兵营正在伐树抢修,大部队都给堵在江的南岸。这是一条独路,一边是绝壁,一边是临江的悬崖。祸不单行,我们的后方华川,已给美军快速纵队占领,开设在那里的兵站医院给连锅端了,4600伤员和300医护人员都成了人家的战利品。从华川到眼前的江桥有30多公里,敌人坦克正迂回过来断我们的后路,我们已派出一个营去阻击。
滚滚人流,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我们医院挤在中间。突然间,护士长在人群中高喊:“快给我们让路,前面有伤员,我们要去抢救!”她带领几个老女兵在前边不住地喊着、冲撞着,有牲口挡路,女兵们就掀翻了驮子,还把一辆大车推下了悬崖。饲养员破口大骂,女兵们出语更凶:“闭住你们的P嘴,你挨了枪子,老娘不会给你堵洞!”一路冲冲撞撞到了桥头,江桥中段的桁间已整体断裂,修复它恐怕要等到天明。炮弹在江岸附近爆炸,弹片在头上横飞。此时,护士长又发了神威,她振臂高呼:“女同胞们,不要等待了,赶紧趟水过河!”她纵身先跳下水,女兵们紧随其后,接着呼呼啦啦地一帮人马都进到河中,炮弹在河水中升起水柱,求生的人不顾一切扑向对岸。
步兵分队都跟着下了水,一时间,北汉江上像开锅的水饺,几千人在水中扑动。地面上,敌人的坦克炮在不住点地轰击,夜空挂满照明弹,飞机临空一拨接一拨,狂扔炸弹,激起无数水柱,织成了一道高高的水墙,死的伤的都让水冲走了,越过死亡线上岸的,就惊呼狂叫,像是庆幸他们的活着。
我们医院徒涉过江,一些不会水的女同胞站立在江岸,急得直叫唤。挑夫班长突然一声喊:“我们班都放下挑子,背人过江!”他带头背上哭叫声最高的小冯,扑扑啦啦游向河心,挑夫班的都背上人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连来回背了三趟,医院终于突破了封锁线,人都上到了北岸,院长马不停蹄地又急速带领大家继续突围。他们走了,我和老吕停下来等挑夫班--他们背人过河后,又返回南岸搬取自己的挑子。
他们回来了,我清点人数,9人,少了挑夫班长。我问:“你们班长呢?”一个挑夫抓住两副挑子哭开了,说:“他把挑子交给我了,说不过来了。”老吕惊恐地火了:“为什么他就不过来?他想干什么?”挑夫们都闷不吭声。半晌,挑夫小李子高喊:“还不赶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此时,江岸上黑压压地堆满从水中爬上来的人群,嘈杂的呼叫声响成一片。我催老吕快走,老吕气呼呼地挑起挑夫班长留下的那副担子,领着我们融入了溃逃的人群。
在路上,小李子告诉我,班长交待,他箱子的半袋炒面是留给我的。我问小李子:“他为什么不过来?还说了些什么没有?”小李子说:“我们回去搬箱子,他对我们说:‘你们都是有妻室儿女的人,还要顾家,就好好接受改造,活着回去。我什么也没有了,我走了……’”
到了后方休整。教导员在总结会上说:“这场战役,我们医院冒着敌人炮火,忍饥挨饿,收治转运伤员3700多人,有17名同志为保家卫国在战场上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也出现了叛逃的……”
挑夫班长被定性为叛逃者。
我心目中他却是一个没有过河的卒子。
据说,改革开放后,他回到大陆老家开办了一家粮食加工厂。
30年后,我出差去南方,顺便探望了小冯,她逃过了战争的劫难,幸运地随夫转业走进了东方大都会。她已是一个事业单位的人事处长。也许是对战争伤痛的感怀,她特地做了一席丰盛的家宴款待我,一再嘱咐:“要吃饱啊!”
这场战争的残酷性远不止让人析肝吐胆的饥饿。我军遭到惨重损失的真实人数官方一直没有公布,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在他的回忆录后记中只说了一句话:“牺牲了几十万同志。”前些年,彭德怀的老秘书王亚志给了我一个具体的数字: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我志愿军负伤、阵亡、病故、失踪、被俘,共为978122人,占入朝作战总人数190万人的51.5%(这一惊人的数字还经民政部门在全国普查核实过)。
表演战争
1952年秋,祖国赴朝慰问团来到金城前线。一天,营部通知我,说慰问团有个代表要见我。什么人?传话人说不清楚。我知道这支慰问分团来自四川,肯定是家里人带来嘱咐,我喜出望外,跟连长打了个招呼,一气跑了十多华里来到师部。慰问团住在师部附近的一条山沟的小坑道里,我见到要见我的人。他是四川省的劳模,我哥哥当年的车工徒弟,我叫他乔哥,现在已是所在丝厂的车间主任,分管动力部。他果然带来我父母的问候,好长时间没写信回家了,他们都牵挂我的死活。
代表团成员将分头给部队作鼓舞斗志的报告,谈家乡的新气象、新面貌。乔哥是搞阶级斗争的积极分子,他悄悄告诉我重庆的肃反大逮捕,一夜就抓了七千人,镇压了好几百。他的丝厂厂长肖渊也给枪毙了,肖是留日的,有缫丝专业技能,枪毙他是有人说他是日本特务。他夫人收的尸体火化未烧尽,连肉带骨头的装了两坛子运回浙江老家。
乔哥还告诉我一件高兴的事,慰问团带来一台川剧的折子戏。最有名的演员都来了,丑角有周企何,旦角有陈书舫,他们在四十年代就红遍川南川北。过去,我在家就听老一辈人经常谈起他们的轶事,遗憾的是从未见过他们的演出。
第三天,师里安排我们山炮营观看慰问团的演出。地点���离阵地后方十多公里的一片树林里,这里有高大的落叶松,足以掩蔽500多人的活动。慰问团为我们师一天要演两场,演出时是高度的戒备,场地四周设有防空哨,敌机一来就鸣枪示警,同时,安排了慰问团和部队疏散的路线和防空地域,还专门有一个高炮营保护。
那天听完代表报告,乔哥又坐在我身边陪着我观看演出。第一个节目是周企何的《花子骂相》,花子嘲弄官僚,体现了古代的阶级斗争,周扮演的花子骂得痛快之极,四川方言幽默,看得观众满堂喝彩。第二出是陈书舫的《秋江》,她把尼姑陈妙常思凡的心境演得缠绵又细腻,直看得人回肠荡气。第三出是《小放牛》,由青年演员晓艇、晓舫(陈书舫的女儿)载歌载舞的用旧调新词赞美四川改天换地。乡音乡情唤起我们思念之情,激动地把手掌都拍痛了。最后一出是《八仙过海》,表现何仙姑、吕洞宾等仙人和虾兵蟹将大打出手,剧情说明书上说,志愿军就是八仙,打败侵略者的法宝就是全国人民作坚强后盾。乔哥兴奋的告诉我,这出戏得到七团团长的百般赞许,他对慰问团表示,他的七团要打一仗给慰问团看,邀请代表们到前线观战!
我一听十分欣喜,七团团长是川南人,1938年只身跑到陕北参了军,他的乡音未改,乡情更浓烈。我说:“好啊,让你们看看我们是怎么用真刀真枪打美国鬼子的,你回去够你摆一辈子的龙门阵!”
看戏归来,营长把各连排以上干部留下。营长只说了几句:我们准备配合七团二营五连打641(我们给敌人阵地的编号),每连弹数是240发,还有喀秋莎连、炮41团的一个105火炮连和我们协同,炮火准备时间是明天上午9时。给慰问团的表演战斗和部署就这么简单。
我们已和敌人对峙近一年,敌我阵地犬牙交错,像这样的小打小闹,每个月要打好几回,我们称之为“挤”阵地,来来回回的争夺,目的不只是争地盘,而是诱杀敌人的有生力量。比如攻打641,我们已打过好多次,无需作多大准备,说打就打,有现成的射击诸元,最大的准备就是炮弹数量。我回到阵地,连长分配给我们排60发炮弹,只需10分钟就可以打完。
我从乔哥那里知道,慰问团要来观战,观看的位置肯定是在我们阵地后面的龙凤山。龙凤山山势突兀,又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敌人一线营垒的全景,山上有师的前进指挥所,团指挥所和我们营的炮兵观测所。我还打听到,师团都安排人给慰问团做现场解说。我在电话里要求营长也安排我,营长知道我在慰问团有亲人,满口答应。
第二天,我提前来到龙凤山我们营的观测所。等了半个时辰,慰问团一行在师警卫连的护卫下爬上山来了,他们有12个代表和8个演员。据说,来的人都经过严格政治审查的,他们分成7个小组,到炮兵观测所来的三位代表,自然有乔哥。
山上的指挥所都是土木结构的掩蔽部,活动面积小,只能容下三到五人,原值班的和通信人员都撤走,瞭望孔有30-50公分宽,可供三人观望。师领导担心不够,还让工兵连在附近又构筑了几个临时观察所备用。我们的观测所有一架20倍的炮对镜,一个代表往镜里瞧时,兴奋的喊开了:呀呀,敌人从工事里伸出来的枪都看见了!
我向他们三人介绍了敌我态势,这场战斗用多少炮弹打,多少人攻。他们仨听得新奇又新鲜,傻傻地张着嘴。更让乔哥感动的是,他在家乡见我时,我还是个娃娃,现在已是带兵的排长了(其实还是见习的),表扬说:老弟呀,你像个官了。
我把炮对镜对向攻击目标641,还给他们配了两个望远镜。我一边讲解,一边给他们指示目标。这是一条横向拖长的山梁,641是山梁中段隆起的山包,面积约百十平米,美军只用一个排依托水泥工事在防守。我们攻击部队从我方的610阵地出击,顺山梁到641约400米距离,为了给慰问团观看清楚,攻击路线和战斗队形,全都选择在面向我们的斜坡。三位代表听我的介绍,已急不可待,巴不得马上看到敌人灰飞烟灭。
到各观察点的代表都已在掩蔽部就位,山上出现了一片难耐的寂静,等待我们的炮火准备。9时整,龙凤山左侧喀秋莎阵地的炮火首先响起,这是苏联二战后期发明的多管火箭炮,一个齐射同时打出64发,给敌人以突然袭击。两分钟之后,百炮齐鸣,千百发炮弹从龙凤山前掠过,肉眼都看见弹丸在空中飞行,无以计数的小黑点,很像蜂群出巢,带着尖利的啸声扑向敌人的阵地!霎时间,641山头上弹着密布,一簇簇烟柱冲天而起,接着传来地动山摇的炸裂声,火光闪烁,石块泥土在硝烟中上下翻飞,三位代表看得兴奋的跳起了脚,嘴里直叫:啊呀呀,真了不得,了不得!
火炮的射击还没停,我步兵一个排从617阵地出动接敌。等炮火延伸,步兵排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边冲击边用手中枪射击。当他们离敌人阵地不到100米时,突然从残存的工事里一挺轻机枪复活了!攻击的先头班倒下了,跟进的一个班给打的往坡下翻滚。我的心沉了:我们使用了比过去打641多两倍的火力,为什么还不能彻底摧毁敌人工事?很快,团的82炮连进行火力支援,打了五分钟,敌人机枪哑了。五连的又一个排很快向641靠近,刚接敌到150米左右,敌人从642阵地上扑下来一个班,手中全是冲锋枪。过去,敌人是不敢白天反击的,为什么今天竟敢出来碰硬?我们的第二个排也给突如其来的增援火力打得趴在坡上。炮火不能支援了,因靠敌太近,怕误伤自己人,就这样僵在那里,都用自己手中武器对射。这时,我发现这场战斗的指挥者在一块石头边上正挥动手臂,不一会,后面上来一挺轻机枪,卧在他身边不住点的向641阵地射击。敌人大都趴在残留的工事、堑壕或弹坑里顽强的对我进行阻击。机枪打了一阵,丝毫不能掩护步兵前进。
我突然想到,过去我们“挤”阵地,都是多路攻击,敌人总是措手不及,惟独这次是专为代表观看,仅选择一个光秃秃的山坡,而且还是单一的路线在出击,只为看,不为战,把战士生命当了儿戏。
敌人开始在我进攻道路上进行炮火拦阻射击,五连全暴露在山坡上挨打。在岩石边的指挥员已无能为力了,我看到他把挂在胸前的一只小羊角号放到嘴里,我虽然听不到号声,但我能猜度他是在下达撤退的号令。果然,上去的两个排连滚带爬的退下来了,只剩下十几个人。
山梁上没有枪声了,战斗已停止。我们的三位代表都长叹了一口气,他们没见到消灭一个敌人,看到的是自己人死了一大堆。他们惶惑的脸上似乎都是在责怪自己,不该来看一场用生命表演的战争。
我安抚他们说,失败是兵家的常事。乔哥保证说,我们回到四川不会乱说的。
七团团长在战场上培养了争强好胜的脾性,这次却在祖国亲人跟前大丢了面子。送走慰问团,他火冒三丈,要惩处指挥战斗的二营副教导员。团长之所以用他,一是年轻,二是四川人,如让代表们看他打了胜仗,会给四川人增光添彩的。可惜他辜负了团长的期望,只能让他上天国去反省。他命令身边的赵参谋,去二营执行他的处决命令。
赵参谋到二营,把副教导员五花大绑拉到一个山沟里,举起手枪对向他脑后勺,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副教导员已泪流满面,说“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团长!我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一仗--团长是要我表演啊!排兵布阵都是你们来制定的,我的失职是没有拿下阵地。”
赵参谋的心颤动了,这场战斗是他和团长来二营部署的,团长还特别指名要副教导员代连长指挥,自己也有重大责任。他慢慢放低了枪口,回过头对跟在身边看他执行死刑的营长和教导员说:“你们给他松绑带回去,等候发落。”
赵参谋没直接去找团长解释他不执行命令的原因,即使他敢去,也会尝到苦果。他先找了慰问团副团长,请他出面干预。这位副团长是从部队转到地方的,他和我们师政委交换意见时说,责任不在基层,不能再用干部的性命去抵偿这场战斗的损失,希望枪下留人。
副教导员给保下来了,撤职任副指导员。回国转业回四川,在一家大厂做保卫股长。
多年后,我见到已是某步校教研室副主任的赵参谋。旧事重提,他说,这明明是团长好胜喜功,不惜人命,自己下不了台,还诿过于人,要那个副教导员给他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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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u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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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Ⅸ
*cp俱利山
————————
……
『等等…』
山姥切国广停下脚步,伸手示意着队友和后方的魔兽们,隐藏在了山脚与岩石的缝隙间
人类的脚步声接二连三地从几个方向汇集过来,规模不大的军队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完成了集合
金发青年紧紧盯住那个方向,左手慢慢扶上别在腰间的刀鞘,屏住呼吸,注意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整整一个星期,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 一周前——
『队长…我有个请求』
『嗯?』
『我……』
山姥切深吸一口气,稍微扯下自己盖在头顶的兜帽,慢慢组织着语言
『我想带队去龙之谷…把那些人类驱逐出魔界。』
『山姥切……』
银发队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至今为止,这是山姥切国广第一次这样坚定地提出了这种请求,原本不愿与其他队员打交道,总之隐没在队伍中间,能躲就躲的他,也是第一次说出想由自己带队这样的话
血色的眸子闪烁出欣慰的光芒,队长笑了笑,抬起手拍拍他的肩,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不过,队员需要你自己去找』
『……嗯』
山姥切向队长道谢之后,离开了训练场,来到魔界广场附近,看着三三两两正闲聊的队员,不禁咽了口唾沫,犹豫着迈开了步子
『能稍微…占用一点时间吗?我有话想说…』
就像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问了多少人,一开始还有些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到后面渐渐能不停顿地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了,终于也基本上凑齐了五六位同伴,在会谈室商量着对策
『要不要多找一些,我们几个能行吗…?』
『啊……嗯,人数太多容易打草惊蛇,足够了』
山姥切看了看这些仅仅愿意给予他回应的寥寥数人,仔细回想着每个人擅长的领域,接下来他们的行动方式,还有需要预防万一的地方,这次是他第一次作为队长带领他人,全部都要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明天…我们先去魔界之森,捕获几只魔兽来帮助我们』
『需要多少呢?』
『嗯…驯兽师的能力最多能捕获多少?』
『我现在的能力大概…大型魔兽的话只能一两只,普通小型的或许容易一些』
队伍中的驯兽师挠了挠后脑勺,毕竟是才开始训练有关魔法的新人,对自己的能力也不太确定,尽量说的比较保守
『大型魔兽不需要了,行动起来比较容易暴露位置,加上龙之谷那边的地形……』
山姥切站在圆桌前,看着桌上陈旧的地图,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队长布置任务的情景,包括当时的小规模战争,队长都考虑了哪些问题,可能突发的状况等等等等
回忆起上次在龙之谷里见到的人类的数量,他看向自己队伍中只能算对面人数零头的队员们,默默攥紧了拳头,拼命思考着合适的对策,然而越是着急,脑海中偏偏就越是一片空白,没有半点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对了……』
山姥切国广忽然想起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绪,又缓缓吐出,尝试着将自己暂时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我想…或许可以用幻术,制造幻觉』
『但是…我们小队只有一位魔法师,而且这么高等级的法术,还要坚持那么长时间…』
『…我现在的魔力水平,三四个人类倒还可以,数量那么多的话,恐怕……』
队伍中的魔法师默默低下了头
『现在大概…只有魔王城里的那些高级魔法师能做到吧…』
『……』
披着白布的金发青年扯下兜帽,抿紧了嘴唇,因灯光而显出暗金色的刘海完全遮住了他的表情,呼吸的节奏也稍稍有些紊乱
这种状况下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他逼迫自己的脑袋飞速旋转,拼命思考着其他可能可行的方案,那些说不清是什么的计划一次次闪过脑海,一次次被自己否决,队友们静静地站在桌子旁边,在等待着他做出决策,然而脑内渐渐却变得一片混乱,甚至连适合说出口的词句也找不到
果然还是太鲁莽了吗…就凭自己的这个能力,怎么可能带领着这些少到可怜的人数与那庞大的人类军队抗衡……话说…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啊……
『队长…山姥切队长?』
『啊…什、什么……?』
山姥切回过神来,发现队员们正担忧地望着他,那位魔法师默默上前一步,话语中虽透露着不确定的因素,但那双紫眸却慢慢变得坚定
『请给我一些时间,今晚开始,我会加紧修炼关于幻术的魔法,虽然不知道在时限前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我不会辜负队长的信任』
『……』
『队长,不用这么着急,战略也不是必须要一天之内想出来,总之我明天先按计划,去驯服一些小型魔兽』
那位驯兽师也走上前,笑了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慢慢冷静下来,说不定会发现机会的』
『是啊,实在不行就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会帮忙的』
听见小队里的同伴们这样说,金发青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紧张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点了点头,慢慢在脑海里筛选着信息,一边对着地图确认方位
『明天驯服魔兽之后,再……』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三四天过去后,夜晚的龙之谷愈发的幽静,瀑布垂直淌下发出的巨声甚至能贯穿整片森林,窸窸窣窣的声音徘徊在灌木丛的枝叶间
瀑布下岩石旁的空地,人类军队似乎暂时驻扎在了这里,原本那些在此处休憩玩耍的飞龙早已不见任何踪影
他们商量着接下来的战略,因龙族发现了人类的入侵,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偌大的山谷内,仅有鸟类或虫类活动的痕迹
但无论再怎么隐藏,总有谁会从藏身之所被挖掘出来,脖颈被硕大且沉重的铁环禁锢住,即便反抗着将面前的人类扫开,又会立刻有新的一批涌上将他压制,直至鲜血染黑了土壤,龙没有了半点气息,他们才慢慢地开始「分赃」,拔下龙鳞和爪牙,将尸体处理到不为人知的地方
龙族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少,人类要找到他们也越来越难,但以龙之谷的界限,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队长,这些鳞片和龙之牙不够吗?我们还要继续找龙吗?』
『当然』
被叫作「队长」的中年男性放下龙之鳞片做的头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内仅残留着一部分黑红色的液体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十几年前的那只龙,这样一来,咱们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但是传言不是说,那只龙早就死了吗?毕竟在十几年前的战争中受到了那样的重创』
『我一开始也这样以为,直到两天前进入了那个洞窟,虽然在里面迷路了,但直觉告诉我,里面可是有个大猎物,一定就是那家伙』
『这样啊』
『过两天你先带一部分人回人界,等候我的命令就好』
『为什么?』
『被我们强制打开的魔界之门坚持不了很长时间,我估算着可能快到时间了,并且得避免引起很大的骚动,你先让一些人把这些鳞片和龙之牙带回去,然后和几个能够打开魔界之门的魔法师守在魔界的出口,防止出口忽然关闭』
『我知道了』
藏在暗处的褐发青年屏住气,瀑布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人类讨论的声音,但同时也盖过了他的脚步声,他借此走到更近一点的地方,对话内容也听了个大概,但是……
大俱利伽罗低下头,默默凝视着自己的掌��
自己有限的魔力根本顾不了两边的状况,等毁了魔界之门并杀死那几个魔法师,可能会来不及救自己的母亲;死守住洞窟,估计人类又会很快卷土重来
正在他思考方法之际,一只小小的黑色蜥蜴状的魔兽忽然从他的脚边快速略过,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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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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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over-300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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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a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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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by宵 严禁转载】
得去救孩子们。这句话,不停地从心底涌出,推着少女前进。
未来赶向“箱舟”养育婴儿们的设施——“摇篮”。就像引擎室里不断被添入燃料,不断猛冲停不下来的火车头一样奔跑着。
那帮人的眼睛就是摆设。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虽然使用了全息投影进行光学迷彩化,但和周围的景观不断产生细微差别的自己。他们听到贯穿楼层的音管奏响曲调的呼唤,像是羊群被牧羊犬聚集起来一样渐渐走向露台。
不记得了——然而,过去自己曾经走过这里——穿过了通路。跑上楼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这是刻在自己身体里的记忆。握紧拳头的手一挥动就感受到割开空气的手感。一踏入低反弹材料的地板就传回来的脚底的感触。体温上升,渐渐变得剧烈的呼吸节奏仿佛要唤醒什么一样。虽然没有留在脑海中,但通过自己的肉体,而知觉到这个地方。这简直像是,被撕得粉碎而扔进垃圾桶的语言的碎片被重新组合,而成为连贯的文章一样。
西栋四楼――〈摇篮〉——没错,就是这里。
在天花板被吊高的入口,宛如要抢走孩子而袭来的亡灵交错飞行着一样,黑外套覆盖全身的女性们匆忙地到处走动着。她们不断穿过“摇篮”出入口设置的旋转大门。然后抱着婴儿们走下楼,身影渐渐消失。
未来披上向导的女性放在她这里的黑外套,走进了“摇篮”。精神科/齿科/内科/耳鼻喉科……等等以各种名称被划分开的医疗系商铺鳞次栉比。虽然很旧,然而医疗用无人机械却很齐全。其中面积尤其大,设备应有尽有的,是妇产科。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箱舟”的那帮人,最想要婴儿了。
(……自己就是在这里生下孩子的)
回来了。忽然,感觉到这种奇妙的怀念。记忆正在一点点地复苏。Live House里的搭话。车辆的接送。在挑空的广场被给予的“圣母”的洗礼。接受了让自己能毫无不安地生下孩子的细致周到的护理,所有人都伺候着自己。对,那时候,怀着孩子的自己,站在阶层的顶点。然而,平安生下孩子之后,孩子被夺走,被强行要求“忏悔”,差点被杀死。
就算如此,却还是觉得这里让人怀念。在这里度过的每天,引起了自己的乡愁。在这里的生活,是过去无可比拟的幸福。
(我明明,在这里差点被杀死……?)
未来对这份无法理解的感情渐渐生出恐惧感。缺失的记忆。忘掉了被“箱舟”带走之前的人生,究竟是为什么呢。别人向自己说明是因为被无数次殴打头部而产生的伤。然而,真的仅仅如此吗。明明被“箱舟”带走之后的记忆,虽然是断片形式的但几乎没有忘记,可是这之前的记忆,却全部忘掉了。这份记忆好像被收进盒子里被层层上锁,好让它绝对不可能被打开一样。
(不对,要去救孩子们。不是害怕的时候)
然而,她击退了这份意义不明的恐惧。断定自己是害怕被那帮人发现,才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仅仅去想,要救救自己生下的孩子。那帮人,要把婴儿移动到其他的地方。
《……弥生。呐,弥生……》
未来通过无线通信呼叫,可是失败了。这样的话,只能按照弥生跟自己说的去做了。带上孩子,出去到这个设施外面。向公安局寻求帮助。
未来走到了排列着许多宽大的寝具的空间。在豪华样式的床上,几个婴儿一起睡着。悄悄地掀起有蕾丝花边的床帐。许多毛绒玩具。柔软的枕头。婴儿们静静地呼吸着。然后,在搜寻到第五张床的时候,终于找到了。
有人觉得,婴儿都长得差不多所以分不清,然而要是自己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就和在人山人海中也能马上看到自己的家人是一样的。
双胞胎婴儿互相靠近着身子甜甜地睡着。未来终于再次见到了出生后就马上被抢走的自己的孩子。不假思索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婴儿柔软的脸颊。好像“箱舟”的那帮人说是异卵双胞胎。确实如此。虽然两个都是女孩子,然而嘴巴和鼻子的形状完全不同。尤其是眼睛。自己总觉得,其中一个很像自己。对了,另外一个则……。
然后,伸出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这以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呼吸变得艰难起来。视线集中在一点上固定了。
「啊……,啊啊……」
嘴里漏出了呻吟声。脑海中,响起啪嗒啪嗒的奇怪的声音。这是缺少的碎片渐渐被填上的声音。拼图一开始要拼起来很难,然而剩下的碎片越少,被填上的速度就越快。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就像是祝贺完成的喝彩的鼓掌声。然后,是咔嚓一下最后的碎片被拼好的声音。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不像自己的眼睛——自己认识的——只不过是不小心忘了而已。
为什么,自己会忘记如此重要的事情呢。忘记了自己本该爱着的对方。那大大的身体。大大的手。如果被紧紧抱住,全身就会完全被包围住的,一切都比自己大的男人。
在无线通信中向弥生的提问――“我,是和他人相爱而怀上孩子的么?”
多么愚蠢的提问啊。我,只能爱那个人。根本不应该考虑这之外的事情。根本没有选项什么的。我就是像这样——为了成为这种少女(东西)而被养育成人的。对,毕竟,那个人,是我的——
然后在理解袭来的时候,未来,大叫了起来。如癫狂了一样嚎啕大哭。她的双手,想要抹消唤起这份深不见底的恐怖的原因,而抓住了双胞胎婴儿中那一个的脖子。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想要使劲。
然而,周围响起了如警报声一般的盛大的哭泣声。睡着的婴儿们醒了过来,害怕着突然出现的怪物的咆哮,而哭出了声。因为恐怖快速地被传播开了。
听到赤子恸哭声的合唱,未来取回了理性。在即将使出劲前的僵直的手,就那样无法动弹。这以上的,握紧也好,张开也好,都无法做到,只是,始终呆呆站在那里。
于是,察觉到异常,涌进来的“箱舟”成员用双肩下握颈姿势绑住她,把她从婴儿那里拉开——剥下她的外套,全息投影也强制解除。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一切都被揭露出来。
然而,无论是谁,强行把自己带离了孩子身边,真是太好了。
自己应该得到制裁。不该得救。要说为何,因为我犯下了罪。过去所犯下的过错,还有现在,残留在手里的讨厌的感触。如果即使是稍微晚了一点点――。
(……我,就会折断那孩子的脖子……)
已经走到的是,简直就像要让自己跳进熊熊燃烧的火焰中,而被强制推到的通往地狱的边缘。
啊啊,“圣母”大人发声了。忏悔自己的罪吧,如此宣告道。
「我——本来想用这双手,杀掉婴儿……」
这份罪必须得到净化。
所以,未来,纵身跳向火焰中。
志恩眼前,公安局综合分析室的多面显示屏上,展示着能收集到的一切情报。其最前面——六合塚弥生执行官(猎犬2号)的定位情报/色相迁移/生体情报——无论哪项,都是1小时以上之前的数据没有更新,持续显示着同样的数值。
《牧羊犬1号呼叫实验室。这里也不是目标地点。准备前往下一个推测地点》
多面显示屏上映出朱迫切的脸庞,然后又马上消失了。
在高円寺潜入“箱舟”车辆的弥生和未来的反应,从离开都内到一定距离的附近开始,定位情报的追踪就变得极为困难,已经是完全音信不通的状态。于是将从反应消失的地点开始的一定区域设定为搜索范围。以从出动的公安无人机那里得到的情报为基础,朱去一一调查志恩推断出的弥生等人的预测所在地。
在郊外地区,存在着许多可谓是在这个国家的人口还是现在的将近10倍时的遗迹的设施遗址。从废弃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到街道边的住宿设施遗迹,还有成为废线的轨道路线的车站等等,多的是能被反西比拉抵抗组织挪用为根据地的设施。更何况,也有被从西比拉秩序下逃走,半回归到自然的,被世间抛弃的人们当做小型村落(公社)的情况,很棘手。
弥生和未来的情报更新停止是在同一时间,而从执行官设备的情报发送停止看来,她们应该是在被电磁屏蔽室一样的遮蔽物所包围的地方,然而现在还没发现。需要能进一步缩小预测地点范围的条件。为了让搜索结果更精确,得更加详细、具体地描述搜索关键词。
可是,这是什么?志恩理解到自己的头脑正在空转的事实。被弥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的这种不安驱使着。情报通信的彻底中断是最应该避免的事态。弥生不是笨蛋。她应该会用各种方法尝试通信。如果,做不到这点的话,有很大可能性是陷入了某种困境之中。
快想想。快想想。快想想。
志恩有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保持从容的自负。然而,一到弥生的事,就不管用了。不对,并非如此。正因为这个案件才这样的。通过电信号再现出来的尸体的臭味、死后僵直的肉体的手感、刻印着彻底的憎恶的伤痕——现在,和自己等人对峙的那帮人,是因极大的恶意而行动着的。
她很害怕。失去弥生这件事,现在,比其他任何事都害怕——。
指尖因仿佛要烧身的焦躁而变得僵硬,用着投影键盘不小心又再次打错了字。没法好好进行思绪的整理。冷静下来。这样说给自己听,吸了一口自己喜欢的牌子的细香烟(Fortissimo),让烟深深地流进肺里——然而,吸过头不小心呛到了。激烈地咳嗽。不行了,结果一切都适得其反。明明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要怎么办才好啊」
不由得吐露出了丧气话。明明即便这样做,也不会有人来帮忙的。
「――应该好好查查反应消失地点附近的电力和水道的使用状态」
背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不自觉地回过头,身材颀长清瘦的男子正要进入综合分析室。他将脱下的外套迅速叠好放在沙发上,一席黑衣,站在志恩身旁。
「……宜野座君」志恩一脸茫然,说出了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数据应该送过来了吧?――确定了那个搜查协助者少女的身份」一系执行官――宜野座伸元皱起了眉头。「然而,确保六合塚等人的安全是最优先的。你去找找通过上世纪的省厅合并,从地方自治体那里接管了水道事业和电力事业的国交省的数据库吧」
像接连不断的炮弹一样放出的话语。
「可是,如果是国交省的管辖范围,凭厚生省属下的公安局的权限――」
「这么糊涂可不像你呢,唐之杜」宜野座用冷静的毫无动摇的语气继续说道。「省厅之间的争蛋糕我可清楚得很。不过,凭你的技能这可不是什么麻烦事。我说错了么?」
「……确实」志恩把手放在桌子上,再次启动投影键盘。整理多面显示屏上的情报――最优先处理的是对国交省数据库的入侵。「不知道是怎么了。真的,一点也不像我呢」
「这就行了。因为能马上找回状态,也是你的其中一个专长啊」
「这是因为你怂恿的,嘛」
正如宜野座所说,志恩轻易地就达到了目的。在显示屏上放出关东一带的电力和上下水道的供给网,放大弥生等人位置情报丢失的地点附近。在各地,表示电气·水道的使用量的柱状图屹立着。迅速扫过一遍这些图的宜野座,在某几处地方标上了标记。
「……这是」
「果然,在本应已废弃的多个商业设施中,电力和水道被使用着呢。其中使用量尤其多的是……」宜野座指着其中一个不正当使用着公共基础设施的设备。
「能帮我追溯这个设施过去几年的数据,把电气和水道的使用量推移制成图表吗?」
志恩用其他窗口表示出图表。于是发现,本来在0️附近推移的用量,从1年前开始突然大幅度上涨。
「和确认到“箱舟”进行对少年少女的绑架的时期重合了呢。恐怕,可以认为这里就是那帮人的据点」
然后,宜野座启动了无线通信。
《猎犬1号呼叫牧羊犬1号》
《这里是牧羊犬1号。怎么了?》
《几乎确定了六合塚她们所在的地点。是御殿场购物中心的遗迹。那里是“箱舟”据点的可能性很高》
《了解。马上赶过去》
「那,我也过去」
《啊,可是只有执行官――,我马上请求霜月监视官出动》
「没问题。也已经向她发送情报了。说常守监视官下达了要快速合流的指示。不过,从都内出发的话到到达要花些时间。怎么办?」
《视情况,视场合,我会单独强袭》
「你的判断,还真是荒谬啊。敌我之间的战力差太大了」
《可是,说不定容不得一刻的犹豫。所以,唐之杜小姐。麻烦你掌控管理设施内部的监控摄像头等等的系统》
「Okay。因为通着电,管理系统应该也在启动中呢。交给我吧」
然后通信结束。志恩转向显示屏,开始侵入监控系统。
「……这样太危险了,常守她」宜野座叹了一口气。「和以前不一样,我不能再在事后弥补了」
「嗯~,不会总觉得如果是小朱的话就没事的吗?」
操作着投影键盘,志恩以行云流水的动作从桌上放着的盒子里拿出一根新的香烟,叼在嘴里。太不可思议了。直到刚才还有的阻塞消失了,感到思绪变得清晰。重新找回了正在准确无误地做该做的事情的实感。
然后,宜野座拿过打火机,为志恩点上了火。
「真是太巧了。我也总觉得她行动的话就总会有办法的。……可是,“箱舟”那帮人,可不是什么一般的集体。过于警戒,这种程度反而刚刚好」
「宜野座君」志恩缓缓让紫烟的味道填满肺部。「弥生她们,就拜托你了」
「我可没法百分百保证。不过,我会尽力的。再缺人的话,从战斗力方面看也是重创」
「哎呀,还真是古板的说法呢」
「天性如此哟。光是改变这一点就需要花时间」
宜野座离开显示屏前面,穿上了放在沙发上的浅褐色外套。
「对了,宜野座君」志恩想目送他离开,停下了打键盘的手,回头看他。
「我个人觉得你戴眼镜,可能,更好」
「……以前,我觉得有个假面就好了。一直都讨厌自己的脸,就想用眼镜遮住」
这么说着的宜野座苦笑道。比以前更短的刘海下,能看到他双眸中机敏而知性的光芒。这容貌中,带着以前见过的谁的面影。简直是如敏锐和沉稳兼具的熟练的猎犬般的脸。
「这样么?」
「——不过,最近有觉得并非如此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啊。所以我大概,不会,再戴眼镜了」
渐渐走出分析室的背影,比以前看起来,要伟岸坚毅得多。
然后志恩再次转向多面显示屏。只不过是商业设施的管理系统,年代也久远,净是漏洞,所以没花费多少时间,就掌控了系统。
「实验室呼叫各成员」志恩启动了无线通信,告诉伙伴们。「我夺走了被认为是“箱舟”据点的设施的管理系统的操作权限。接着会同步播放设施内部的监控画面,请制定突入作战的方针――」
然而,当看到多面显示器显示出的影像,志恩一时之间,忘记了说话。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被挑空的购物中心广场上,像喷泉一样冲向天空的巨大的火柱。黑烟滚滚,渐渐被烧焦的各楼层。从被火焰炙烤着的融化树脂墙面内部露出的建材。然后从掌控的收音麦克风传来的设施内的声音——求助着的,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发出的尖叫。
「这,什么啊――究竟怎么回事啊!?」
志恩寻找着女性发出声音的地方――监控拍到了被绑在一楼入口附近的柱子上的女性的身影。然而,不是弥生也不是未来。
「小朱,有像是“箱舟”成员的女性被扔在设施里了!」
《我知道》
紧接着,在熊熊大火中,冲入购物中心的朱的身影显示在屏幕上。
《牧羊犬1号呼叫各成员。敌人据点发生火灾。这之后,为了救人,我去单独实行紧急介入》
车上所有窗户都被黑色的罩子遮住,从车内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然而,却记得传达过来的震动。废弃高速公路的路面——“箱舟”的据点就在旧高速公路匝道入口边上。那帮人,移送婴儿们之后,就在设施放火了。比起说是毁灭证据,而好像是原本,就这样计划的。是“大移动”——“箱舟”全体出动,要移动到其他的某个地方,自己等人也会被带过去吧。
现在,弥生穿着黑西服和黑长裤,坐在座位上。没有被绑住。也没有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会有的严刑拷打。然而,眼前就是“箱舟”的头目“圣母”,同时被关在无法逃脱的车内,这可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态。
身边的未来,也同样被解除了全息投影,穿着oversize的卫衣,无力地倚靠在弥生身上。仿佛没有人操纵的木偶一样无依无靠,如果不支撑住的话,就会吱溜溜地倒下一样。这是心灵创伤造成的休克症状。像是关在外壳里不出来,一言不发,有时,好像是对什么做出反应一样传来微微的震动。
弥生环住她肩膀的手更用力了。指尖,触碰到了她烧焦的发梢。
“本想杀掉自己的孩子”——如此告白的她,想要纵身跃进火焰中。千钧一发之际,“箱舟”的成员把她拽了起来,然而衣服到处都被矗立的火焰烧焦了。完全的误判。注意力都被“圣母”吸引过去,而疏忽了未来。然后,两人都被抓住,暴露了真实身份,陷入不得不把命运的一切都交给敌人的窘境。敌人——对,是敌人。
眼前坐着的“圣母”——过去的自己的恋人——泷崎莉娜,是应该被处理的潜在犯。
自从五年前的诀别以来,她的行踪完全消失在黑暗中。然而,现在也还以为,就算她还从事着反体制活动,但一定还在演奏着比谁都更激情的音乐。
全都是随便的妄想。现实,却是地狱。
「……你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俯下身子使用对讲机对话,给部下们传达指示的 “聖母”抬起了头。持续偏移的马赛克的全息投影,看起来仿佛是为了将自己扮成抽象的存在。丝毫都没有想过,会像这样再会。
「带到远处哦,很远的地方……,漫长旅途最后终于到达的真正的乐园……吧」
「——莉娜」
弥生加强了语气。即便是在敌方阵地,也不打算低声下气。
「你这样我很困扰的,明明本名对大家是保密的」“聖母”咯咯地笑了起来。简直像是在怀念过去一样轻快的口吻。「泷崎莉娜,已经不复存在。我是“圣母”噢」
「你,可不是什么圣母。你是指使他人对30名以上女性进行集体暴行与杀害,以及抛尸的犯罪者哟。回答我,――为什么,要杀害女孩子们」
弥生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仅仅是,质问着这点。这之后,无论会遭受什么,都不想在不知道“圣母”犯罪的理由的情况下,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就这样死掉。
「孩子就是希望噢。——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如果孩子是你们的希望……,那为什么,要将他们的母亲……」
「――话说回来,呐,弥生。你,有没有烹饪过鸡蛋呢?」
“圣母”像是无视弥生的质问,反问回来。
「……别闹了,你在说什么啊……」
「这点,很重要哟。所以,能不能稍微忍一下听我说呢」“圣母”哄着弥生。宛如对无礼的信徒也尽了礼数,仔细听其说教而真挚对待的圣职者一般,平稳的语气。弥生已经断念,回答了她。
「……吃过,不过没做过」
「啊这样。那,打碎前的形态你不知道吧」
「不,帮同事打下手的时候看到过。受精卵是,小小的,白白的,圆圆的」
「答对了」
“圣母”将双手合拢,掌心朝上,在弥生的眼前举了起来。简直就像是,要用这双手,悄悄地接住什么易碎的东西一样。
这之后她继续说道。鸡蛋,如果不打破蛋壳的话就吃不到。无论是煮得硬硬的鸡蛋,还是松松软软的欧姆蛋,都必须首先打破蛋壳。在台子的边缘用力一敲,壳子裂开缝,首先打出一个小洞然后再一分为二。这个行为,必须得无比慎重地进行。
「啪嚓」圣母两手紧紧握拳。清清楚楚地想象到鸡蛋在她本该什么都没有的手里碎开的样子。「所以,不能粗暴地对待。要十分纤细地,像敲自己恋人所在房间的门一样谨慎,对,如果不怀着火热的敬意打破就不行。鸡蛋的内部,直到打破前,都绝对不会知道是什么样子」
虽说这已经是以前的故事了,圣母如此说道,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刚才我们点燃的购物广场——,那里以前,被称作御殿场基地噢。好像是高喊要打倒“西比拉系统”的抵抗组织们的集会场所噢。要是在都内,布满街头扫描,公安局无人机横行跋扈,如果想大家一起训练而聚集的话,立刻就会被同时处理掉。
那么话说回来,御殿场基地是老旧的设施,所以没有自动料理机,只能靠我们自己处理食材来料理。鸡真是很厉害的动物呢。一天亮就鸣叫能当时钟,母鸡则下蛋给我们食材」
「别说这种不明所以的话了……」
弥生正想直起腰,坐在“圣母”两边的身强力壮的少年们就抓住弥生的肩膀,把她强行按回座位上。好像在说直到她说完话,无论做出什么行为都不被允许一样。
「——某一天,我和往常一样打蛋。本来想做培根蛋的。在大平底锅里铺上满满的培根,加热出油,想一个一个打入鸡蛋……。
然后,当最后一个蛋落在正中间时,那孩子出现了。是像漆黑夜空中的明月一样,青白通透的胚胎噢。本来想用刚产下的蛋,可是混进了放了很久的蛋呢。受精后,就这样在壳的内侧成为新生命,然而,却永远冻结在某个固定的成长阶段的生命,滋滋滋滋地被烤焦……」
“聖母”像是在忏悔一般双手互握,抬头仰望天空。
「男人们,一开始就感到不舒服,可是却说着好吃好吃,把那孩子吃得干干净净。如果连搭成未成熟的身体的骨头都被咬碎的话,这之后,就什么都不剩了。简直就像是从一开始,这样的不速之客就不存在于完美的培根蛋中一样。
但是,我却不小心得知了。得知了蛋是没能成型的生命。自那以来,就变得不能打蛋和吃蛋了。对,我呢,在洗完衣服之后,独自到访了鸡舍,把母鸡一只不留地全杀了。为了让她们,不要继续再生蛋,继续积累罪孽了。不能让她们再重复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而将是自己肉身的一部分的孩子当做供品献出去的过错」
「……这,就是你杀害她们的理由吗……」
「不要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嘛,弥生」“圣母”脸上的笑意,又更浓了。「刚才只不过是回忆……,像是闲聊一样的话噢。蛋是蛋。人是人――,我们“箱舟”,处理了生下孩子的母亲��是因为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哟」
“圣母”的指尖——如磨得十分锋利的刀一样的指甲——指向了未来。
「很有可能弑子的危险的人,为什么能放在一边不管呢?这孩子一发现了自己的孩子,就掐她脖子想把她杀了哟。这真是可怕呢……」
「……不对,她是因为心灵创伤造成发作——」
「色相恶化到不得不逃离西比拉的庇护的地步的人,是多么有害……。作为公安局职员的你,不是非~常了解这一点的吗?」
「你想说杀害母体,也是为了防止孩子们被精神污染么……」
「因色相恶化而被送往隔离设施的人,一辈子都无法从那里出来。然后接受着母体的重度压力而诞生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有很高的色相浑浊的倾向,有这样的说法。这样的话,从出生到死都要被关在牢狱之中噢。当处于毫无一切可能性的绝望状态,就会被剥夺作为人的所有尊严」
「那,你是想说只要能救下孩子,母亲会怎样都无所谓吗……」
「这是防疫措施哟。为了让在恶劣环境中诞生的婴儿们色相稳定下来,需要排除一切可能的威胁。在这里,无论有着什么理由,都没有威胁到孩子们生命的存在的容身之地。让被西比拉抛弃的不幸以负数诞生在世上的孩子们,夺回理所应当被给予的权利,从零开始人生,我们“箱舟”为此行动着哟」
弥生对“圣母”的逻辑感到愕然。虽然装得头头是道,但前提原本就是错的。这种事――。
「这是疯子的逻辑。你们是为了正当化自己的行为,而在玩弄诡辩」
「我们,只不过是为了保护纯洁无垢的生命而活动着哟。
那,我来问问你吧?将她们逼到只能依靠你所说的疯子们的地步的,是谁?就是这个社会吧。仅仅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连近在眼前的人有色相恶化的风险也不会伸出援手的残酷无情,所有人都把自己关在孤独的牢笼不出来的世界……。还有,如果仅仅以危险这个理由而杀害很奇怪的话,为什么,公安局(你们)所持有的支配者以犯罪系数为基准,能够肆意预测(定义)其之后人生的一切,并实行以处理(清除)为名的杀害处分呢」
「确实西比拉系统的神谕并非都是正确的。但,那是为了维持社会秩序的——」
弥生词穷了。确实是这样。自己等人和“圣母”等人所做的事,是相同的。一边是为了社会,而另一边是为了孩子,如果有很可能扰乱秩序的存在,不必多说,都会去抹消其存在――。
对,“圣母”像在对信徒说教一样,语气又加强了一些。
「――全面保障终生福利系统“西比拉”。人们相信这个系统能让自己变得幸福,将命运的一切交给它,不断盲目听从着每一条神谕。然而,呐,你有没有这样想过?不是系统为人类服务,而是人类在服务着这个系统吗——如果是为了让“西比拉”所搭建的社会幸福,而利用人类的话……,那就不是真实的乐园,而是被虚伪粉饰过的假冒的理想乡。而在这里诞生的人,也非货真价实的人」
「……你想说你们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们不是人偶,而是人。即使不被机械地命令,也能用头脑思考再行动。通过自己的意志做出决断,并行动。有时为犯下的过错而后悔,为了净化那些罪,而拼命地想赎罪。这种事情,换作以前的人类就是理所当然的。然后,也不是不能恢复到过往。如果察觉到这点,只要拿出一点点勇气尝试去飞越,我们,就能成为人」
这孩子也是,“圣母”再次盯着未来,用充满慈爱的语调宣告道。
「自觉到自己的罪,想要接受惩罚的她,是确确实实的人。有和我们一起活着的价值。有引导孩子们的价值。
那么,弥生,你要怎么办呢?身为执行官的你,应该杀死了很多人……。和诞生在这社会的所有人一样,盲从虚假的神的结果,就是白白增添了愚蠢的罪孽。所以,察觉到吧,察觉到自己的罪。这样的话,我就让你也登上“箱舟”。一起启程前往真正的乐园……」
「――不要」弥生打断了圣母的话,始终以断然的口吻说道。「绝对,不要」
「……哼」
这里是孤立无援的敌人阵地,就算是处于能得救的方法连一个都想不出的绝望的边缘,现在去抓住眼前伸出的援手,也只不过是对灵魂光辉的玷污。不是为了道理,而是为了感情。无法做出明确的反驳。不过,能听到大喊即便如此也不能认可这点的警句。
「我的罪我倒是知道。那就是,五年前没能阻止你」
「那,要像那时一样拿起支配者试试么?」
“圣母”像是在挖苦一样地伸出食指当做枪,把枪口对准了弥生。
对了。如果那时,能够使用支配者的话,应该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只要参与了反体制活动,莉娜应该就是执行对象。如果扣下扳机,漆黑的处刑工具,就会如西比拉决定的一样实行处理。然而,如果真的能使用支配者了,被告诉说莉娜是执行对象的时刻——,那时自己,能扣下扳机吗?能杀了自己的恋人吗?
全都是虚浮的假设。不存在的可能性。
然后,现在得扣下扳机,明明处于这种强烈的憎恶中,手里却没有支配者。扳机,现在也还不属于自己。
「――弥生,你还是没变呢,这种顽固的部分也和以前一样……」
「不对」弥生低下头,摇了摇头。「要是没变就好了,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这么想的。可是,一切都变了。我也好,还有莉娜,你也好——」
就像曾是西比拉公认艺术家的六合塚弥生,成为了公安局执行官六合塚弥生一样。自己曾比任何人都爱着的过去的恋人,是身为西比拉非公认艺术家却能奏出奇迹般音乐的真正的艺术家――泷崎莉娜,已经不在了。
只不过是,有个以“圣母”为名的,令人厌恶的潜在犯。
彼此的角色,弥生很清楚。该去完成的真正的任务也还――。
「我,是不会站在你身边的。这不是开玩笑」
「那么,我来净化你的罪。来让你不至于再犯下更多的罪行。——我会让车停下来。很遗憾,得让你中途下车了」
听到“圣母”如此宣告,坐在她旁边的少年们的表情变得僵硬了。
他们,好像是特别忠实的信徒。是信奉着立于“箱舟”这一秩序的顶点的引导者“圣母”,而被赐予其宠爱的人们。然而,这是被恐怖束缚的虚假的忠诚。虽然说不定,这是绝对无法被解开的,不过就仅此而已。
没有一丝害怕。如果能像自己等人一样,猎人和猎犬由相互的信赖而连结起来,能实现完全的协作的话,就绝对不会输。
「……弥生,你怎么,在笑?」
这样啊,现在,自己正在笑啊。
车停了下来。窗边的烟雾散去,能看到外面了。到处都开裂的旧道路。泥土与草地与树木。以及夜空中闪烁着星星。想在这里实行忏悔什么的吗。
现在,是在哪里呢?
自己不知道。然而,如果从外面,一直看着的话,就一定知道。
「无论你再身强力壮也不能打倒这些孩子们所有人。是一直只处于剥夺的一边,所以产生错觉了吧。这里,可没有你们一直依赖的支配者哟?」
「你搞错了吧。我依赖的,可不是那种玩具」
弥生更用力地抱紧了未来,直直瞪着“圣母”。
对,这里是站都站不起来的狭窄的车内——可是,这车在外面。只要不是与外界隔绝的电磁屏蔽室,就能通过设备间的狭域通信掌握彼此的所在地。
「——我们都在这里」
果然,回响在耳内的声音——是由无可动摇的信赖连结的饲主(监视官)凛然的回答。
《这里是牧羊犬1号,了解。开始实行强制镇压……!》
小轿车型的警车越过分隔带,驶向反向车道。强行将前进方向改到往停下车的“箱舟”车队那边。然后就像是瞄好的一样猛地冲向弥生等人乘坐的改造车辆——然后撞车——警车像咬住猎物的喉管一样,就这样把黑色改造车辆挤出道路外。一起掉到路肩的草地上。因为已经停车,直接被撞上的改造面包车翻了过去。
有如暴风雨一般。车内像是在洗衣机内一样被搅拌着。弥生用全身护住了未来。肩部和背后受到强烈冲击。她蜷起身体,护住头部。
然后猛烈撞击到树上,翻倒的车停住了。弥生立刻掌握了情况。“圣母”也把少年们当成肉盾护着身体,好像没有受伤,不过勉勉强强地,预测到了这事态的弥生,先一步恢复了判断力。拉起脚边的手柄让座椅倒下,就这样移动到车后部的后备箱,一边搂着未来一边后退。然后,一脚踹开了后门,逃离到车外。
正好,手里拿着支配者的朱,从车前盖冒出白烟的警车里出来了。马上合流。
「――六合塚小姐。未来小姐没事吧!?」
「……虽然没有受伤……」弥生一边让未来靠着自己的肩膀,一边确认她的样子。遭受了如此撞击却仍一言不发,沉默着。「需要火速进行心理治疗。她通过和自己的孩子接触,引发了心理创伤」
「色相是——暗黄色」朱用手腕的设备检测了未来的色相,绷着脸。「色相的恶化很严重。现在,霜月监视官等人正在朝这边……。——啊,弥生小姐,快退下!」
听到朱尖锐的叫声,弥生扛起未来,瞬间跳着离开了那里。朱带来的六台公安无人机从车道跳到草地并展开,形成防御阵。紧接着,公安无人机的外部装甲上溅出火花。是打出细长钉子的钉枪。“箱舟”成员们组成队列,从树荫底下扫射钉弹过来。
与之相对抗,朱从防御阵中忽然露出脸,用支配者瞄准。
《犯罪系数239・是执行对象・非致命・麻醉模式》
支配者合着扫描对象犯罪系数而发出的机械音,连��对敌人进行精确射击。
遭受到作用于神经的强电磁波,对方的意识渐渐被消除。
然后“箱舟”采用了让色相浑浊程度较小的人走在前面的阵型。他们成了遮挡物,因此无法扫描犯罪系数一定超过了300的“圣母”以及其护卫们的PSYCHO-PASS。然后,“圣母”以十分沉着的声音下达了指示。
「没有看到执行官护送车辆。这样的话,警察就只有一名。支配者能杀的人数有限。请冷静处理。援兵到来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感谢你们,你们的挺身而出,会成为创造出新秩序的基石」
然后她被可能是护卫的青年们护送着,渐渐远离了战斗地点。“箱舟”的改造车辆们也开始了移动。然而,将弥生等人包围的十几名战斗员,完全不在意自己被丢下了,仍在持续扫射,渐渐缩小了包围圈。
「……常守监视官。说实话,有着十分巨大的战力差距。再这样下去的话,情况会越来越糟」
「和往常一样冷静的判断。不过,这仅仅限于我们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需要加上这一条附加条款」
朱把视线转向了头顶的夜空。
于是,说是月光就太过于刺眼的青白的光线割开了一片漆黑的山林地带的黑暗。
和嗡嗡声一起,产生了强烈的下冲气流,被粉碎的杂草和土块在空中飞舞。
「……公安局的运输机(VTOL)……」
弥生按着头发,仰望着突然出现的该形容为钢铁雄鹰的机影,喃喃自语道。
『这里是厚生省公安局。警告武装集团。马上解除武装。重复一遍。这里是厚生省公安局——』
在嗡嗡声中,通过扩音器响彻的高亢声音的主人,是一系的另一位监视官。
「霜月监视官……」
「我向她请求了救援。从都内过来坐车就赶不上了。于是,嘛,稍微有点为难她了」
朱把嘴巴靠近手腕的监视官设备,大声喊道。
「——牧羊犬1号呼叫牧羊犬2号。请镇压」
《牧羊犬2号,了解》霜月回答道《猎犬1号,去降落到地面》
《猎犬1号,了解。……真是的,公安来做军人做的事》
然后宜野座用是义手的左手抓住垂下来的钢缆,瞬间就要降到地面,手里拿着的支配者枪口对准在林间移动的“圣母”——「进行执行」
扣动了扳机――然而,就在这之前察觉到射击的“箱舟”成员护住了她,趴倒在现场。“圣母”仍健在着,以无法认为是怀孕的速度跑过草地。
「常守监视官」降到地上的宜野座和朱背靠背,用麻醉模式让周围的战斗员纷纷昏过去。「这些人可是诱饵」
「……我知道」朱瞪着仍然在持续枪击的“箱舟”战斗员们。「刚才在设施内保护了一名像是相关人员的女性,可是她对“箱舟”的目的地完全不知情。恐怕,他们也是一样。派被提供了就算被抓住也没问题的程度的情报的实际战斗部队来困住我们,有目的地造成胶着的状态」
「然后确保“圣母”和直属部下们逃亡的时间吗……」
能看见“圣母”等人,渐渐潜入森林地带深处。周围夜色浓重,树木高而枝繁叶茂,从上空看其身影也被藏住了。如果被拉开距离,对占有地利的对方来说是有利的。
「得快速做出决断」宜野座对朱说。「运输机是用来保护搜查协助者的色相,还是用来追踪“圣母”――,选哪个?」
《这里是牧羊犬2号》美佳也进入了无线通信。《关于捕捉到的改造车辆队伍,从山间的隧道进入后就没有出来了。恐怕是弃车后,也在往山中逃亡的样子》
朱交替着看了作为人墙而顽固地一动不动并持续用钉枪扫射的“箱舟”战斗要员,以及被弥生抱起,每分每秒色相都在变浑浊的未来。
然后。
「……优先保护搜查协助者的色相。运输机确保着陆地点后,马上收容搜查协助者,迅速回到公安局大楼」
这就是要在这里让“圣母”——莉娜跑掉的意思。和五年前一样。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而只能目送她离去。弥生情不自禁地,喊了她的名字。
「——莉娜,不能走!」
运输机发出的嗡嗡巨响,好像是要磨灭弥生的声音一样,然而弥生却确信着。确信她一定听到了。
于是,从森林的深处传来,能清晰听见的“圣母”的声音。是不可能听错的她(莉娜)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身影。回应弥生的呼唤,说着宛如拒绝一切接触的绝缘体一般的话语,渐渐远去的“圣母”宣告道。
「守护社会秩序的公安局的各位――。放心吧,我们,对西比拉社会什么的,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我们要朝着新的乐园启程。所以,呐……拜托了。能不能放着我们别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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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uhhygfgh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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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饲料的解决方法
 当你厌烦了饲养一只女犬或对家里的成年女畜失去了兴趣时,您会怎么样处理她 们呢?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女畜收购处,
他们很快就会上门收购。不过对于使用很久的女畜他们通常只按重量和肉的登记收购后送进屠宰厂,价格不会很高。   你也可以在她的右耳上加上一个“废弃”的标记,把她赶出家门或让她跪在 门口的垃圾堆里。她们可能会死于寒冷或饥饿,或被捕狗队抓住送进收容所,这 是有点不负责任的做法。   你也可以把她们当垃圾来处理,不过,以女孩的体积是无法直接塞进“有机 垃圾”桶的。你可以把一个女畜捆绑好后堵住嘴塞进纸箱或麻袋里放在大件垃圾 的旁边,所以人们偶尔可以看见垃圾队旁微微蠕动着的麻袋。但这样它们可能无 法被环卫工人发现而直接被送进了粉碎机或焚烧炉而给垃圾回收站造成麻烦。   现在,你有了新的解决方法来表达你对动物的爱心。   世界动物拯救和保护基金通过全新的屠宰计划为无家可归的动物庇护所解决 了资金。   - 记者劳拉。米勒为您进行这个有趣的报道-   早上,恩格���的一位居民把一个活生生的女孩扔进了垃圾车的回收箱里。倾 卸箱柜时,卡车司机听到了一声沉重的撞击,看见一个漂亮的黑发女孩光着身体 被捆住手腿埋在一堆空饮料罐下面。环卫工人们评论着:“也许他们觉得一个赤 裸的女人可以被熔化制成新的小孩。”   当新到任不久的动物控制办公室官员马丁把被抛弃的女孩送到沃特街的动物 庇护所时,那里的主管沃特。安妮女士正笑着对想抛弃他们的宠物女孩的主人们 和被其他庇护所送来的10个宠物女孩讲一个老套的故事:“以前有一对老夫妇, 他们饲养了一个女孩一个星期就觉得麻烦和疲累的丧失了同情心。虽然垃圾回收 车是最方便的解决方法,但是他们没有简单的用这种违规的方法解决动物。他们 把女孩放进后汽车的背箱里送到了我们的庇护所,希望我们能为她找到一个新饲 主。”   身为经理,沃特女士已经勉强维持沃特街的动物庇护所几乎三年了。庇护所 平均每星期都会接受五十只动物猫、狗、女孩、兔子、白鼬,偶然还有蛇和海龟。 饲料是庇护所的预算中最紧张而庞大的部分,县里提供了一小部分必须的资金捐 赠物,但庇护所为每个动物只能花费五元的饲养费用,这极大的限制了规模。沃 特女士一直观察和思考着解决的方法。   沃特女士继续介绍说:“可惜,从六个月前开始,我们试着只保留最健康的 宠物。当然,我们不能负担喂大的、昂贵的动物。”虽然有百分之九十的收养比 例,但庇护所这些年必须让许多的宠物安乐死,因为因为费用和规模几乎无法饲 养它们。女孩的饲养费用是比较昂贵的,所以无法再继续维持。从1996年开始, 女孩如果在两个星期内还没有被收养,将被成批的屠宰后卖给肥料公司。   在三个月以前,沃特和她的职员突然有了新发现:女孩还有更节约的使用方 法。捕狗队和饲主在一星期内大约送来了十个女孩,总计有超过五百磅的新鲜肉。   “女孩被收养可以获得五块钱的捐赠,”沃特女士说,“肥料公司为女孩的 身体支付了二分/ 磅。然而,我们的宠物饲料费用是这些的二十倍!”   所以当又有二个裸体的女孩在四月十日被送进来时,庇护所的女孩管理人琼。 彼德小姐尝试了新的方式她立刻屠宰了原来的两个女孩,切碎了她们的尸体,并 把柔软的嫩肉喂给猫、狗和另外地肉食动物。   彼德小姐笑着介绍说:“第一次做时,我用了一把斧头、一把旧屠刀和一个 水桶子,我花一整天才清理干净那些内脏。”   沃特女士接着说:“其它的宠物很喜欢吃它们的新饲料,最初的二个女孩喂 养了三十只食肉动物达六天之久的。我们在第一个星期节省了二百元。作为钱的 代替捐赠物,我们开始向赞助者提出电冰箱以便储存肉。”   较多的职员一起参加了计划,到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女人可以给所有的狗和 猫提供肉,每星期还能剩余下三、四只女孩。沃特女士开始扩大饲养规模以保留 更多活着的宠物。空下来的女孩狗舍被用来提供给其他的小动物,节省下来的巨 额肉饲料预算用来支付疫苗、医生体检、草食动物的饲料和建筑物维护的费用。   “我们刚刚从这个新系统中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利益,”沃特女士说,“不过 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剩余的女孩无法立刻屠宰,只能继续饲养以保持新鲜。”   上个月,一家大公司捐赠了一台修理过的屠宰处理机和两个工业用冷柜。第 二天早晨来上班时间,我发现我们的工人茱蒂。温丝特小姐正准备用屠宰处理机 屠宰四个靠墙站着的裸体女孩。   “我们把当时换还活着的全部女孩都处理掉了,”温丝特小姐说,“我们不 希望让狗或猫被安乐死,这么做可以让我们给它们保留更多活着的机会。”   屠宰处理机基本上是一张布满了窄槽的大钢桌,窄槽里面是高速碳化锯,下 面有高效能的排水系统,锯子可以顺着窄槽自行移动。处理机把一个成年女人切 成六寸大小的肉块只需要二分钟。   “这机器是被设计用来屠宰马和牛的,”温丝特小姐说,“我们通常可以把 两个小女孩子同时放在上面处理。”   等候在一边的宠物女孩们沉默的听着,漂亮的胸部、修长的大腿和乳白色的 躯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其他区域的庇护所开始把他们接收的丢弃的女人们送到沃 特街庇护所处理成肉以饲养他们自己的其它宠物。沃特女士正在为国家宠物庇护 所协会设计一个类似的饲养计划以便在整个国家推广。   “我们刚从别的庇护所被送来,”一个金发碧眼的性感女孩笑着说,“能饲 养更多的小动物当然很好,但现在要立刻切割我们吗?”其它的女孩一起笑了, 她们赤裸的乳房和屁股轻轻摇动着,屁股上的女畜烙印清晰而明显。   “你说对了,女孩,里面没有空间了!来吧,母狗,你活的够长了!”温丝 特小姐微笑着带着公事公办的口气说,“让我们去做。”   她抓住了两个女孩的手臂一个是看起来经常保持运动的高大而健壮的黑发少 女、另一个是皮肤象陶瓷一样白皙的红发女孩。她帮助她们爬上了干净而冰冷的 不锈钢桌面。裸体的美人们仰面躺在了台子上,她们的脖子放在最上面的窄槽上, 她们的头发拢在一起铺在头上,以免混进肉里。   “我们这就开始了,”温丝特小姐喊着,“现在躺着别动!”她按了圆锯下 面的一个开关,宽大的钢板带着无助的嫩肉开始向下移动。急速转动的圆锯顺着 第一条滑动了过去,在切掉两个女孩的漂亮的脑袋时发出了短暂的轰鸣声。圆锯 顺着一个个的窄槽移动着,顺利的把年轻的女孩切成六英寸见方的肉块,桌子下 面的排水系统发出了渤渤的声音。当钢板再次升起来时,温丝特小姐拣起带着白 色皮肤的嫩肉放进了手推车上的大桶里。她把头投进了一个箱子肥料公司会支付 一定的费用购买它们。几分钟之后,近五百磅的女孩已经被剁碎可以投喂或储藏。   “我很高兴这种改革确实有效,”沃特女士微笑着说,“如果你们想简单的 放弃你的宠物女孩,我向你们提出一个好忠告送到我们这里!”她还希望可以得 到一个研磨机,以便把肉干和骨头磨碎后喂给草食动物。   介绍完后,彼德小姐从马丁官员手里接过了女孩送去清理和登记,马丁随着 沃特女士走进里面随便的参观着。宽敞而明亮的饲养市被分成了几个单独的铁笼, 关着不同的动物。猫们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而狗被单个的关在靠墙的一排小笼 子里。   沃特女士介绍说:“现在每个女孩一星期没有被收养,就将被屠宰,由于没 有再单独规划她们的笼子,所以我们把她们和其他动物关在一起。”顺着她指的 方向,马丁看见猫笼的地上躺着两个被捆住了手和脚的小女孩,猫们正在她们的 身边和身上嬉戏。沃特女士说:“为了动物的安全,她们都被捆住。体型比较小 的女孩被关在猫笼里,体型大的和狗关在一起。”果然,在两个狗笼里也有两个 被捆着的女孩和狗并排蜷缩在笼里,虽然笼子的空间都狗来说足够了,但看起来 对女孩还是小了点。   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带着他们10岁左右的女儿在挑选宠物,孩子对着面前跪着 的一个年龄比自己稍大一点的小女畜和手中抱着的小白兔始终拿不定注意该选择 哪一个。最后,她还是决定选这只毛绒绒的小白兔,小女畜则带着悲伤而绝望的 神情重新被关进了狗笼里。笼子里的公狗对自己的“室友”回来无意很高兴,开 始用自己温暖的身体蹭着小女畜冰冷的皮肤。马丁还记得她,一星期前捕狗队在 公园里发现了她光着身体蜷缩着睡在树下,明显是被主人赶了出来,她一直靠游 人施舍的食物勉强生活。随着女畜价格越来越便宜,被抛弃的女畜也越来越多, 政府已经下令对流浪女畜的清除命令。根据这个命令,马丁告诉捕狗队直接把她 送到了这里。   一个18岁左右的女孩正在清理着动物的粪便,她赤裸着身体,手腕和脚踝上 都带着铁镣,但屁股上只有一个准女畜的烙印。马丁指着她问沃特女士:“她也 是你们的工作人员吗?”沃特女士笑着把女孩叫过来,让她站在马丁面前说: “她是几天清理流浪女畜行动中,在车站被警察发现没有带身份证,所以被送到 了这里的。到现在还没有联系到她的亲人,���以无法确认她的身份。不过她很乖 巧,所以我们让白天让她暂时在外面帮忙,晚上就暂时锁在职员临时休息的床上。 可惜,如果后天还没有联系到她的亲人,她只能当作逃跑的女畜被屠宰了。”女 孩亭亭玉立,金黄色的秀发衬托着一张圆圆的脸,雪白的皮肤透着微红,正是 “英格兰玫瑰”的颜色。也许因为恐惧和紧张的缘故,她聪慧的双眸笼着一层薄 薄的愁雾,尽管晶莹洁白的细牙紧紧咬住嘴唇,仍止不住嘴角的牵动。她带着企 求的表情看着马丁。马丁知道,来这里收养宠物的除了给孩子找个幼畜玩伴的父 母以外,有很多都是贪便宜而不想到工厂收养成品女孩的职业的调教师。他们只 喜欢收养高素质的人类女孩而不喜欢没有价值的肉畜,经过调教后再出售,对于 她这样的女孩是最喜欢的了。他抚摸着女孩小巧的乳房鼓励的说:“好孩子,你 的家人会来找你的。”不过,他也知道随着女畜产量的日益提高,女畜已经变成 了一种廉价的消耗品,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到这里来挑选女畜而更多的是利用网络 来向饲主直接收购了。女孩微微摇了摇头,强忍着委屈的泪水走回去继续工作。   送走马丁之完后,彼德女士又迎来了一个男人,他是按警察的通知来办理前 几天迷路的女孩的手续的。女孩看见男人的到来,兴奋的哭泣着扑到他的怀里, 男人小心的扶住女孩轻声的一边安慰着,但由把她推到了彼德女士面前。女孩疑 惑的看着男人,目光由高兴逐渐变成了惊恐。她发呆似的微仰着头,眼睛失去了 明澈的光辉,脸上笼着一片浓重的恐慌和悲哀。彼德女士好奇的询问着他们的关 系,男人不好意思的解释说,这是他的侄女,因为她的父母发生了意外,她只好 来到这个城市投靠他这个唯一的亲人。本来一接到她走失的通知,他就该来接她, 但他的妻子一直劝说他把她抛弃掉,这样他们可以立刻继承她和她父母的全部财 产。   “您说要把我' 抛弃' ,' 抛弃' 是什么意思?”显然,女孩没有完全听懂 刚才的谈话,她只是凭直觉,预感到死神在靠拢。“' 抛弃' 就是也许在也不能 见到我了。”男人还在利用字眼尽量避免刺伤女孩的心灵。“不!”女孩下意识 地冲了过去,彼德女士一把把她拉住了。“必须这样做。”男人自语似地说。 “您不能这样做,如果把我留在这里,我会死的。”女孩在说到“我会死”时, 语气特别重,好象男人还不知道问题有多么严重。   望着这个从小就看着长的的侄女,男人的内心闪过一丝不安和心痛,毕竟她 从小就是一个乖巧和善良的女孩,他也一直很喜欢她。此刻看着她光滑的身体, 他不禁泛起了无法抑制的兴奋。女孩在他的注视下开始惊醒着发觉自己完全赤裸 着,尽量的夹住双腿视图躲避他的视线。男人怜惜的想着,他亲手将把她推落进 地狱,不过即使他把她带回去,她的妻子也会立刻把她卖给屠宰厂或肉店,那还 不如把她留在这里。   “我知道。”“您知道?”女孩怀疑地扫视了男人的脸,竭力想捕捉到同她 开玩笑的影子。“我知道,但结果只能这样了。”男人口气十分认真,甚至带着 怜悯的神情。“您真这样希望真的要让我去死吗?”男人顿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 里,就象一只用碎布制成的小娃娃,无力地瘫在彼德女士身前,反抗和自信都消 失殆尽。男人张了几次口,说不出可安慰的话。到最后才说:“你知道我多么难 受?但这就是社会的规定啊!”“天哪,我做了什么坏事,非得死!”女孩抽泣 着说。男人低着头,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孩子,我知道你没有做坏 事,什么坏事都没做。”不顾女孩绝望的恳求,男人办理了手续,把女孩送给了 庇护所就离开了。   彼德女士命令彼德小姐把刚才没有被选中的小女畜牵出来屠宰掉以腾出空间, 然后把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女孩推了进去。女孩脸色苍白,好象迎面走来了死神, 战战栗栗地说:“怎么?现在就要处死我吗?”“不,别害怕。”彼德小姐安慰 说,“你暂时还不会被屠宰,因为我们还有空间。”女孩的脸庞显得苍白端庄; 一双大眼却完全失去了青春的光辉,好象是刚刚熄灭的一盏明灯,暗淡而深邃, 暗淡的眼光里透出无穷的深意,象是怨恨,象是绝望,又象是圆寂。   彼德女士愉快的想着,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货源供应,她将可以拯救更多 的小猫和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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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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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堂去超人化计划,很难……
我当年想隐藏自己,消除自己的影响,让人类来解决问题,而我只要引导他们。
这需要正确的手机硬件软件,还有社会环境,今天被蛊术士变成这样,人类已经不可能再像我了。
你知道宫本茂最像那个历史人物吗?
“丰臣秀吉”
你看他以前做任天堂游戏时候的作品就知道了,直到后面,做《塞尔达-梅祖拉的假面》。
作品就是作者,作者就是作品,看到作品,我就知道作者是什么人。
你自己也能感受到吧,你的人生什么时候最开心,你已经知道作品是什么时候做的了……无论宫本茂,还是樱井政博……
蛊术士给我痛苦,其实会体现在中国内部,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中国人本身就很辛苦很痛苦,而蛊术士竟然窃取我来阻止我拯救他们,你明白中国人的作品是怎样的了,我不需要看中国游戏一眼,中国游戏永远不会好,只会抄袭,华丽的背后是无聊,思想的匮乏让人们痛苦但是说不出来,只能无病呻吟。
刘慈欣什么的,其实作品的思想没有深度,因为他根本没法深入思考,就被中国政府阻止了,所以他只能比较肤浅地写点东西。
为什么我的队友也没法和我匹配?因为他们是中国人,他们没法感知别人内心的痛苦,也不会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中国人注定毁灭世界,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本质,只是假装自己是人,包括我的父母也是一样的。
(我没有怪他们,因为中国这个状态,假如温柔理解别人,人们会精神崩溃,只有残忍并狠毒地面对中国环境,才能活下去。
就像刘慈欣说的那样,他认为失去兽性,一无所有。
这句话就是中国大部分人的写照。
所以中国人其实不是人,是异兽。
只有我认为失去人性才是一无所有。
中国人会活下去,就像电影《芙蓉镇》的台词一样“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其实日本和中国差不多,你们都是顶级的高层,估计很难理解了……中国人早就不再是人了,又如何说出人话?
我,一个人,活在一个异形的世界,你觉得,我认为自己能活下来么?
我能教别人什么?没有办法让他们安全,我只能教他们狠毒!
周处除三害被剁成肉酱,子路守道德被剁成肉酱,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让好人被剁成肉酱的人么?若我说真话,必定是狠毒地谋害别人,我还会告诉他们不教别人任何东西,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后代!蛊术士这样对我,国家必定变成这样,蛊术士又如何吃人?别人比他更狠!中国政府未来吃不到什么了,人们将学会沉默和狠毒,我虽然死了,但是我让人们学会了生存!)
蛊术士破坏我的精神,却以为能窃取我,完全是愚蠢,作品就是作者,我改变了,作品也改变了。
而为什么我需要手机?需要论坛?而不能有视频?
因为我需要用户看我的文字。
我通过文字和对话灌输他们信息,启发他们,假如我的心变了,写出来的书也变了,所以已经没用了。
蛊术士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自己本身,在于他对别人的态度,中国政府必定失败,因为他们本身有问题,而这个国家没有人反对中国政府,只要顺从中国政府的人,一定失败,就好像那些粤语歌的时代已经改变,一切已经消失,而蛊术士甚至从未接近过,他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是,所以永远不是。
中国政府这么大一个大陆,但是有多少优质的东西?以致贫乏到需要来偷窃我?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其实就是人有问题,中国政府和中国人大部分都是有问题的。
任天堂去超人化计划,需要超人的教育,但是超人的精神也不对,这就只能靠大家自己了。
我相信几个游戏还是能做得好的,但是未来堪忧。
任天堂的问题,在于他们是一个大公司,大公司不可能依靠几个游戏支持。
其实当年我就知道我失败之后,游戏市场,游戏机市场,电脑硬件,手机销售,都会出现巨大问题,蛊术士以为可以通过偷窃获得未来,把钱和专利交给没用的人,反而让真正创造的人没法在专利上再进步,你觉得这能活下来吗?
没有了专利,很多事做不了,而买专利?我有钱吗?而且我为什么要��专利?我做别的不行吗?我是一个策略和政治的大师,有人就有江湖,别说一个国家,就是一个街道也需要谋略,我哪里不能做?
假如我不能做,那是因为中国政府禁止我做,那我为什么还要做那些耗费精神多,获利特别少的事?它本来就是被窃取的,我不会再做了,也不会给中国政府任何新的优质人才,中国政府吃不到人的红利,无法和平和任何国家交流,最后都会是战争。
蛊术士的智力太低了,假如我成为蛊术士,我的智力也会变低,假如当年相信我,我解决问题后会成为蛊术士,但是现在不能了,因为我一被控制,世界就必须战争,我已经告诉蛊术士我会这样做,他不相信,是因为他拒绝相信,那一刻,他已经失去了对真话的判断力,他失去了基准。
——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507181075
《雨丝情愁》
涝沱大雨中~像千针穿我心~
何妨人尽湿~盼冲洗去烙印~
前行夜更深~任街灯作状地怜悯~
多少抑郁~就像这天色昏暗欲沉~
看~四周都漆黑如死寂~窗中透光~
一丝奢望~但愿你开窗发现时 能明瞭我心~
我~却妄想风声能转达~敲敲你窗~可惜声浪~被大雨遮掩你未闻~
朦胧望见她~在窗中的背影~如何能获得~再一睹你默韵~
余情未放低~在心中作祟自难禁~今天所失~就是我毕生所要觅寻~
我~已经将欢欣和希望交给你心~
灯光熄灭~就没法修补这裂痕~如长堤已崩~
我~这刻的空虑和孤寂~只许强忍~
不堪追问~为著你想得太入神~
看~四周都漆黑如死寂~窗中透光~
一丝奢望~但愿你开窗发现时 能明瞭我心~
我~却妄想风声能转达~敲敲你窗~可惜声浪~被大雨遮掩你未闻~
我~已经将欢欣和希望交给你心~
灯光熄灭~就没法修补这裂痕~如长堤已崩~
我~这刻的空虑和孤寂~只许强忍~
不堪追问~为著你想得太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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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的,我明白木下藤吉郎是如何一步一步变成丰臣秀吉的……
我理解你,而你们没法理解我,因为你们只是做普通事,进行普通思考的情况,而我的情况是没工作,也不处于正常社会……
永恒的暴雨在我的心里洒下,我完全理解中国现在的孩子为什么变成这样,他们不是孩子,他们是尸婴……成年人是巨大的尸婴,中国人不是人……他们是异形的怪物……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被蛊术士改变,中国人被蛊术士改变,日本人也被中国政府用计谋改变……宫本茂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你以为他们没有攻击各公司么?其实任天堂,索尼,科乐美,卡普空之类早就在我没有出来之前就被攻击了,通过经济和精神控制……
活下去,比中国政府更阴险狡诈,不断坑害中国政府以让他们无法有空闲来加害你和你的后代,坑害劳累死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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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oamitabha1117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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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錄 ◇ 文珠法師: 通往佛果菩提的正道 - 十波羅蜜 (美佛慧訊 第一三六期) 今天,我特別為各位介紹十波羅蜜,因為十波羅蜜是轉凡成聖,通往佛果菩提的主要正道;學佛人欲想達到究竟自利利他之目的,圓證佛果菩提,非修學十波羅蜜不可。 「波羅蜜」又名「波羅蜜多」,譯名究竟,或到彼岸,或度無極,或單言度。在菩薩自行化他二利究竟方面說:名為究竟;由菩薩大行能到達涅槃彼岸言:名到彼岸;《俱舍光記》說:「波羅此云彼岸,蜜多此云到;菩薩能到自乘所往圓滿功德彼岸處故。」 「十」是指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方便、大願、大力、大智等十種法門。修行此十種法門,能度脫慳貪、毀犯、瞋恚、懈怠,散亂、愚痴、滯著、退屈、怯弱、昧事等十蔽,可以斷煩惱,了生死,證菩提,因此名十度。 十度中前六度,是凡聖共修的法門,後四度是地上菩薩聖人所修的法門;修此十度法門,能渡生死苦海,到達真理彼岸,轉凡成聖,覺悟成佛,故名十波羅蜜。現先介紹前六度: 一、前六度的內容 (一)布施 梵語「檀那波羅蜜」,譯名布施到彼岸。布施是一種仁慈的愛心,亦是濟世益群的行為。有財施、法施、無畏施三種。將自己所擁有的財富分布給他人,與人分享自己所擁有的物質是財施。用自己的知識與技能,教導他人,或運用佛法來開發他人的智慧,是法施;對於恐懼不安,或生命財產受到威脅的人,施以無畏的保障,或運用自己的智力與能力,來為他人排難解紛,消除威脅是無畏施。 一個真正實行布施的菩薩,不但要以財施救濟人生活上的貧乏,以法施解除人精神的困苦,還要以無畏的精神,來保障他人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賢愚因緣經》說:布施有五種,一施遠來人,二施遠去者,三施病瘦者,四施飢餓者,五施智法人。 《俱舍論》說七種布施:一施作客人,二施旅行人,三施病人,四施侍病或看病者,五施園林,以園林花果布施給佛教寺院,莊嚴道場。六施常食:用財物或田地產業,布施給現住僧或十方僧,作為常食之用。七隨時施:於寒暑風雨時,隨人所需而施衣食等物。 《雜寶藏經》亦說有七種布施:常用親善敬愛,或悲愍同情的眼神,注視父母、師長、及一切人,或以恭敬心贍仰三寶,是好眼施。 常用和靄可親,面帶笑容的態度,對父母、師長、及一切人,是和顏悅色施。 常用喜歡語,柔和語,安慰語,對待父母、師長,或歌頌讚歎父母、師長、及一切人的功德,是言詞施。 對父母師長恭敬侍奉,執役服勞;或對需要幫助的人,義務協助,不受報酬,是身施。 用至誠懇切,恭敬友善的心意,對待父母、師長、及一切人,是心施。 對父母、師長,敷座令坐;或敬老尊賢,舟車讓座;或捨己床褥,供給父母師長及遠至客人享用,是床座施。 捨私人住宅,建立道場,供佛安僧,或佈置美好居住環境,供給父母、師長住宿,是房舍施。 可知布施,不一定需要很多的金錢,只要我們樂善好施,肯關懷別人,肯為他人著想,自己的心力、智力、體力,甚至一句說話,一個動作,都可以布施。 布施可以對治慳貪。慳貪,是世人的通病,芸芸眾生,誰能無貪?貪財、貪色、貪名、貪利、貪我國之富強,貪我家之幸福,貪我個人之享受。在強烈的貪心驅駛下,不但不顧及他人的幸福,反而將自己的幸福,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上;甚至得隴望蜀,不奪不饜。 其實,即使你富甲天下,擁有良田萬頃,試問日食幾何?擁有大廈千棟,又夜宿幾尺?何必患得患失,惶恐終日,自尋煩惱呢?何況世間財物,五家所共有!何況世事無常,所謂:「黃金不是千年業」,「千年田換八百主」!更何況人命無常呼吸間,當死神降臨時,「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然則,多貪所為何事?不如安貧守己,樂善好施,以發揚人類互愛互助的精神,使自己「生有益於時,死有利於後。」豈不是更有意義? 何況「布施猶如井中水,一邊吊打一邊盈,三朝兩日不打水,何曾滿瀉到井邊。」所以,佛特別以布施的美德,來改造人類慳貪的心,取消人自私的情。如果每個人都能夠實行布施,激發「人溺己溺,人飢己飢」的同情心,培養「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互助精神,那麼,舉世都是善長仁翁,社會上何來強奪巧取,偷扼拐騙種種不道德的現象呢! 《大般若經》教我們:「應住慈心,與一切有情樂,而行布施;應住悲心,拔一切有情苦,而行布施;應住喜心,慶有情類,離苦得樂,而行布施;應住捨心,於有情類,平等饒益,而行布施。」我們若能基於慈、悲、喜、捨四無量心實行布施,又能破我執,空四相,內不見有能施之我,外不見有受施之人,於其中間,亦不見有所���之物,如是「三輪體空」,遠離名利心,放棄是非念;故此布施,名檀那波羅密。 (二)持戒 梵語「尸羅」,譯名為戒,亦名防止。是一種規範人不軌行為的紀律,既可以防非止惡,令人潔身自愛,還可以擴展人的德性,孕育人至善的情操;所以,人無論是在行為上或心理上,都有遵守戒律的必要。事實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社團有社團的章則,社會有社會的秩序。 中國古代,每以「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的道德紀律,來規範人情感盲目的衝動,的確是有助於人心的改善。可惜,近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在「打倒孔家店,推翻舊禮教」,而妄談自由之下,人皆放浪形骸,無惡不做;於是道德破產了,作奸犯科可以自由、爭權奪利可以自由、擾亂社會秩序也可以自由;甚至為了一己的利益,或報復私人的仇恨,而殘殺無辜亦可以自由。國家法律除了懲罰於已然外,還有甚麼辦法呢? 佛教,不但以因果定律來規範人的心,使人防患於未然;更制定許多戒律來規律人的身,令人遠離邪惡,增長善行、正行、勝行。使人在戒律嚴格規範訓練下,不但消極地禁止做惡,身心都不犯罪;更令人積極地修善,凡有利益世道人心的事,都要努力去做。 我想,如果每個人都肯信受佛法,知因果,守戒律,止惡修善,行住坐臥,一舉一動,皆如音律的節奏,吻合道德的軌則;一進一退,都如軍隊的步伐,契乎公理,合乎正義的話,社會一定不治而安;人類自然遠離毀犯的陷阱,進入幸福的樂園。故孫中山先生說:「佛法可以彌補法律之不足。」 佛教的戒律,有在家、出家、世間、出世間、大乘與小乘種種不同。小乘戒:指五戒、八戒、十戒、具足戒等四級;其中五戒、八戒,是在家佛弟子應守的戒律,受持清淨,可保持人身不失,或得生天界,屬於世間戒,亦即是定共戒。沙彌十戒,與比丘、比丘尼的具足戒,是出家佛弟子應守的戒律。持戒清淨,可以斷煩惱,了生死,出三界,故名出世間戒,亦名道共戒。 此四級戒,又分戒法、戒體、戒行、戒相等四科。佛制種種戒律是戒法;師資傳授,領納於心,能生防非止惡的功德,是戒體;受持戒法、戒體,如法做作,令三業止惡向善的行為,是戒行;其行有開、遮、持、犯的不同,是戒相。 大乘戒又名菩薩戒。大乘經典說菩薩戒的數與類,各有不同: 《梵網經》說:菩薩有十重四十八輕戒。 《菩薩善戒經》說:菩薩有九戒。 《華嚴經》說:菩薩有十種戒。 《菩薩十地經》說:菩薩有十種尸羅波羅密。 《文殊千缽經》說:大乘有十種清淨戒。 《佛說菩薩內戒經》說:菩薩戒相有四十七種,……。但總括而言:不出《善戒經》所說的「三聚淨戒」。即是誓斷一切惡的攝律儀戒,誓修一切善的攝善法戒,誓度一切眾生的利益有情戒。 小乘四級戒,大乘出家菩薩的十重四十八輕戒,以及在家菩薩的四重二十八輕戒,只是三聚淨戒中的攝律儀戒。菩薩除了要嚴持攝律儀戒,調伏身心外,還要受持攝善法戒,及饒益有情戒。一切時、一切處,願斷一切惡(攝律儀戒),願修一切善(攝善法戒),願利益一切眾生(饒益有情戒),若但求自利,不能利益眾生,即是犯戒。 《發菩提心經論》說:「持慈心戒,救護眾生,令得安樂故;持悲心戒,忍受諸苦,拔厄難故;持喜心戒,歡喜修善,不懈怠故;持捨心戒,怨親平等,離愛恚故;持惠施戒,教化調伏,諸眾生故;持忍辱戒,心常柔和,無瞋礙故;持精進戒,善業日增,不退還故;持禪定戒,遠離不善,長禪定故;持智慧戒,多聞善根,無厭足故;持親近善知識戒,助成無上菩提故;持遠離惡知識戒,捨離三惡八難處故,……。」 《法華玄義》在持戒者本身說:有十種不同的戒: 一、不犯重罪,如不缺浮囊,名不缺戒。 二、不犯中罪,不殘不破,名不破戒。 三、不犯小罪,如浮囊不穿,名不穿戒。 四、三業清淨,身口不犯,意亦不起惡念,邪念,是不雜戒。 五、隨順佛法,精勤修學,名隨道戒。 六、心不貪戀五欲,超越三界,永斷生死是無著戒。 七、回小向大,入俗利生,為諸佛所稱讚,是智所讚戒。 八、菩薩隨順眾生,能順逆示現,遊戲人間,神通自在,名自在戒。 九、深入禪定,能不起寂滅,現諸威儀,名隨定戒。 十、戒行清淨,究竟圓滿,名具足戒。 前三種是律儀戒;次三種是道共戒,亦名真諦戒;第七、八種,是俗諦戒,第九和第十是中道第一義戒。 我們果能如是持戒,則世世生生,常生善處,捨諸惡行,三業清淨,成就自利功德;若能自行化他,令他人調伏煩惱,三業清淨,即是利他;以此自利利他功德,莊嚴無上菩提,是為究竟,名「尸羅波羅密」。 (三)忍辱 梵語「羼堤波羅蜜」,譯為忍辱到彼岸。是一種能夠忍受一切苦樂,不為外境所動的精神。學佛的人除要忍受他人無故毀謗辱罵外,還要忍受逆境的逼害與順境的誘惑。不因眾生的毀謗辱罵而生瞋恨心,不因眾生恭敬供養而生歡喜心;對於順境或逆境都要忍受,安然不動,名生忍。對於自然界的風雨寒暑,及生理上的老病等苦,能忍而不怨,對內心的煩惱憂愁,能忍而不棄;一心辦道,不為境轉,名法忍。進而了解諸法自性,原無生滅去來,何來能忍所忍?而能安住於無生理,不為外境所動,名無生法忍。 《發菩提心經論》教初發心修的人,不止身要忍,口與意都要忍。能夠忍受他人惡意侵犯與傷害;見諸眾生,危急恐懼,以身代之而無疲怠,是身忍。對他人的譏誚怒罵,默然不語;被人非理呵斥或橫加毀謗皆能忍受,不與人爭論辯護,是口忍。遇見曾經逼害自己的人,心不懷恨;對於他人的譏毀怒罵,心亦無怨,是意忍。如果我們想成就身口意三業忍辱的功夫,非練習以下六種修養不可。 一力忍:是對逆境,能夠極力忍受,不思報復。明白「忍一時之氣,可免百日之憂」,然則,退一步,讓三分又何妨? 二反忍:面對逆境,應該反躬自問,自己是否有錯?若然自己沒有過錯,一定是宿世惡業所追,理應忍而無怨。 三忘忍:要知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何必斤斤計較,自尋煩惱?故於逆境,不只忍讓,還能不記恨在心,處之泰然。 四觀忍:提高理智,觀察世間事物,皆幻妄不真,不生執著。 五喜忍:被人侮辱逼害時,內心應生歡喜;因為逆境能助長自己忍辱的德行,所謂:「吃虧是福」,既然有利於自己,為甚麼不喜歡接受呢? 六慈忍:基於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理念,不僅要原諒侮辱自己的人,還要慈悲愛憐,誓必度之。 初發心菩薩,在逆境當前,能產生以上六種心理反應,自然可以止息心中的憤怒,而得清涼自在,成就忍辱功德,令身口意三業都清淨。至於深位菩薩,進趣佛道,修忍辱波羅蜜時,可分為五個階段,即是《仁王般若經》所說的伏忍、信忍、順忍、無生法忍、寂滅忍等五種。 十住、十行、十回向等三賢位菩薩,未斷無明,但已經調伏內心,令煩惱不起,名伏忍。 初二三地菩薩,得見法性,深信不移,是信忍。 四五六地菩薩,分斷無明,分證法身,能隨順菩提道,趣向無生果,是順忍。 七八九地菩薩,悟證諸法無生理,安住於無生法中,是無生法忍。 十地等覺菩薩,無明盡,法身顯,入妙覺位,證得涅槃寂滅理,名寂滅忍。 總而言之,菩薩修忍辱行,無論是在上求佛道時,經歷五十五位菩提路所得的法喜,或是在下化眾生時,所遭遇種種障礙與成就,皆能安然忍受。上求佛道是自利,下化眾生是利他,在自利利他的過程中,所發生一切苦樂順逆等境,悉皆安然忍受不動,不為順境而喜,不為逆境而悲。直至二利究竟,覺悟成佛,就是忍辱波羅蜜。 忍辱波羅蜜,能治人的瞋恨心。《六波羅蜜經》言:「譬喻世間阿伽陀藥,能除自他一切疾病毒;菩薩亦爾,忍伽陀藥,能治自他一切瞋恚,煩惱毒病。」 瞋恚,是眾生心中最惡毒的毛病,所謂:「一念瞋心起,百萬障門開。」世間的一切鬥爭與罪惡;甚至夫妻反目,朋友成仇,六親眷屬的不和,人與人之間彼此殘害,無一不是導源於人心的瞋恚。為了建立友誼與和平,為了消弭人間之戰禍與災難,誠應該運用忍辱波羅蜜來對治瞋恨心。 佛說:「瞋是心中火,能燒功德林。欲免輪迴苦,善自護瞋心。」我們不但要守護瞋心,不許妄動;同時也要控制喜悅的情緒。因為喜與瞋,同是人類的心理毛病,令人內心無法平衡與寧靜。故學佛的人,逆境要忍.順境亦要忍;不為物喜,不為己悲,其讚我者,奚以喜?其毀我者,奚以悲?敬慎在我,毀譽由人,這是改善人情感最好的方法。 古代的布袋和尚,傳說是彌勒菩薩化身。肚皮大,矮而胖,笑口常開,個性幽默,常持布袋,寢臥隨處,出語無定。常受一般人取笑辱罵,不以為逆。反而說:「有人罵老拙,老拙只說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痰唾在面上,讓它自乾了;我自省氣力,他亦無煩惱。」 又說:「是非憎愛世偏多,仔細思量奈我何?寬卻肚皮須忍辱,豁開心地任從他,若逢知己宜守分,縱遇冤家也共和;倘能了此心頭事,自然證得六波羅。」 但世人多顛倒,同是一人,同是一事,每因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愛嗎?做錯了也是對的;憎嗎?做了好事,也要說他的壞話;這就是眾生的顛倒相。布袋和尚,大肚能容,他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是誰非,看得清清楚楚,除了唱唱詩,幽默忍辱外,還暗自覺得好笑呢!如果每個人都向布袋和尚學習,那麼,我們的世界,自然充滿喜悅與和諧,瞋恨與鬥爭的污染,也就消失於無形。故《維摩經》說:「忍辱是菩薩淨土。」 (四)精進 梵語「毗梨耶波羅蜜」,譯名精進到彼岸。純一無雜謂之精,勤而不懈謂之進。精進是一種意志集中、勤奮向上斷惡修善的精神力量。大凡德行之實踐,佛法之進修,學業的成就,事業的成功,都是以精進為本;特別是在好事多磨,自古已然,於今尤甚的現實裡;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處身於魔影幢幢的環境中,欲想成就道業,非勇猛精進,不屈不撓不可。 《六波羅蜜經》說:「菩薩有四種精進,所謂未生不善,能令不生;已起不善,速令除滅。未生之善,當令速生;已起之善,能令增長。難捨能捨,難作能作,精勤勇猛,心無懈倦。」 又說:「為諸眾生,於無數劫,修諸苦行,不辭勞倦。常以四攝,布施、愛語、利行、同事,攝取有情,令得解脫。」準此可知,佛教所提倡的精進,除了勤於斷惡修善外,還要勤於利生的事業,不畏生死苦,常在六道中,出生入死,教化眾生,令諸有情,斷惡修善,以達到「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的弘願,所以《大般若經》說:「久處生死,修諸功德,心無退轉,是菩薩摩訶薩安住精進波羅蜜。」 (五)禪定 梵語「禪那波羅蜜」,亦名「三昧」,譯名靜慮,亦名正定。功能停止妄念,攝心不亂;是將人散漫雜亂的心,集中於一境的最好方法。眾生的妄想識心,都是心猿意馬,何只精神無法集中,妨礙工作,影響健康;同時忽善忽惡,致令人在妄想識心操縱下,有時成為仁慈的天使,有時又變為凶惡的魔鬼。故佛特別教人修習禪定,澄清雜念,控制妄想,回復身心的寧靜。不過修習禪定,並不是靜坐枯寂,萬念俱灰的消極行為,而是培養精神去積極承辦一切事業的原動力。 也許有人說:在這塵囂的都市,欲想修習禪定,談何容易?但素有修養的人,是不會為外境所動的。永嘉禪師的《證道歌》說:「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這是多麼到家的工夫?我們若能夠像古人那樣,「運水搬柴,不離三昧」,那怕環境的嘈雜呢! 禪定的種類很多,有世間禪,也有出世間禪;有凡夫禪,也有外道禪;有二乘禪,也有菩薩禪;還有最上乘的如來禪、祖師禪等不同的名稱,都是根據修禪者不同的層次而定其名。 凡是厭棄人世間的苦惱,希望得生天國享福的人,修學世間的四禪八定,而得生天,但未能斷煩惱,未出三界,未證聖果,故名凡夫禪,又名世間禪。 若畏生死苦,尋求解脫的快樂,而修習九次第定,經歷觀、煉、熏、修的層次,最後引生無漏智慧,斷盡見思煩惱,終於覺悟我空真如理,與真諦理相應,證得阿羅漢果的,是二乘禪,又名出世間禪。 若以菩提心為因,慈悲心為本,依一乘教,修三摩提(禪定),直至二障齊斷(煩惱障、所知障),二空全彰(我空,法空);不住生死、不住涅槃的,是菩薩禪。 在《菩薩持地經》中說:菩薩禪有九種: 一、自性禪:是一種稱性起修,定慧均等,止觀雙運,唯內觀實相理,不向外求,而能與自性相應的禪定。 二、一切禪:修此禪定,能得自行化他一切功德。 三、難禪:是深妙難修的禪定,能出生無量不可思議甚深三昧,能趣向佛果菩提。 四、一切門禪:一切四禪八定及無量三昧,皆由此定出,為一切三昧進修之門。 五、善人禪:為大善根眾生所共修的禪定。 六、一切行禪:修此禪定,能含攝大乘一切法門,能離相清淨無染,能出生一切神通妙用。 七、除惱禪:菩薩修此禪定,能滅除一切眾生內心煩惱障蔽,救護一切眾生飢饉疾病,消除非人恐怖等苦。 八、此世他世樂禪:修此禪定,能現通說法,令一切眾生,改邪歸正;今生安穩快樂,來生得生善處。 九、清淨淨禪:此三昧能斷盡見思、塵沙、無明煩惱,智慧圓滿具足,得根本勝進清淨,能現神通變化,於諸靜慮,入、住、出、捨,清淨自在,速得佛大菩提的淨報;進而連清淨之相亦不執著,因名清淨淨禪。 菩薩修習以上九種禪定,速得佛果菩提,故名為出世間上上禪。此但約菩薩修因言,若論果位,出世間上上禪,該是諸佛所證的清淨如來禪,亦即是《楞嚴經》所說的首楞嚴王大定。諸佛證此大定,能得佛道法身、般若、解脫三德,能起一切無作妙用,利益一切眾生,異於凡夫,外道,二乘,以及菩薩所修的禪定,故名如來禪。是最上乘的心法,是得一切三昧的根本,能出生無量百千三昧。古人說:達摩門下,輾轉相傳的,就是「如來禪」。 如來禪是直接傳授於釋尊,據佛經記載:「昔日,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眾皆默然。時惟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如今付與摩訶迦葉。」因此,迦葉尊者成為禪宗初祖。後來,迦葉傳阿難,阿難傳商那和修,如是祖祖相傳,傳至二十八祖菩提達摩祖師。 達摩祖師,因觀中國大乘根器成熟,故航海東來,為中國禪宗始祖。傳說達摩祖師,是在梁武帝時來中國,由廣州至金陵,因與武帝問答不契機,遂渡江至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後遇志切求道,立雪斷臂的慧可禪師,然後傳授衣缽。後來,慧可傳僧燦,僧燦傳道信,道信傳弘忍,弘忍傳慧能。慧能就是現在供養於曹溪南華寺的肉身六祖。傳說弘忍傳慧能心法是《金剛經》,並說:「衣為爭端,止汝勿傳。」故祖師禪,傳至慧能為止。祖師禪是主張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種思想對中國文學的影響至深,唐宋以下的學者,皆混合祖師禪的思想於其學說。 菩薩修習禪定,善攝身心,不為妄念所動,得正定勝妙樂,是自利;以自己所修清淨三昧,教化眾生,令斷煩惱,是利他;因修禪定自他俱利,得八解脫,出生無量三昧功德,莊嚴佛道,疾證菩提,故名禪那波羅蜜。 (六)智慧 梵語「般若波羅蜜」,譯名智慧,是戒定慧三無漏學中的慧學,所謂由戒生定,因定發慧。但這種般若智慧,是由最上乘的如來禪誕生;因為修習最上乘的禪定,由一心三觀,圓修圓證,般若真智現前,徹照諸法實相理,使智理合一,這時的智慧,就是最徹底、最究竟圓滿的根本智。依根本智,所起方便教導眾生的智慧,作為承辦利益社會事業的能力,名差別智;亦即是親證根本智後所得的智慧,故又名後得智。 根本智,是諸佛的實智;能證知眾生與萬物緣起性空的真理,明了宇宙萬有普遍共同不變的原理。後得智,是諸佛的權智;是從根本智所發起的智慧;能夠辨別眾生不同的個性,知道眾生不同的思想與欲望,投以適合的法藥,達到拔苦與樂之目的。 根本智亦名如理智,即是如真理如何,就證知其為如何;後得智亦名如量智,即如其所證真理而發揮,不違反其共通原理的差別作用。能明乎此,才是真實的智慧;能本乎這種智慧去利益眾生,拔苦與樂,才是真實的慈悲。 智慧可度愚癡,一般人以為愚癡,只是指那些沒有學識的文盲。其實,即使是滿腹經論的人,又何嘗不是愚癡的眾生?因為不管世間人的知識,如何淵博充實,亦少有能通達宇宙萬物的真理,而獲得真知灼見;因為普通人每於主觀偏見支配下,產生似是而非的錯覺。這種錯覺,是無法通達事理的真相,不能辨別是非曲直與固執,根本不能知道宇宙人生有一定的因果法則,故佛教名之為愚癡。 在愚癡統治下的人生,越來越糊塗,也越來越苦惱。佛為拔除眾生的苦惱,故教人修習禪定,從定生慧,使人人本具的佛性顯現,心光照耀,不只照耀自己,也照耀別人。使所有人內在的智慧,都發熱、發光,都懂得駕駛般若的慈航,衝破煩惱的波浪,橫度生死苦海,到達真理彼岸的故都,結束多生多世流落六道生死的苦惱生活,故名般若波羅密。 菩薩發心修行,一定要本著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無我精神,發起慈悲喜捨的心願,切實修學六波羅密的法門,以布施度慳貪,以持戒度毁犯,以忍辱度瞋恚,以精進度懈怠,以禪定度散亂,以般若度愚痴,不斷改善自已的行為,大公無私的去愛護一切眾生,教導一切眾生,使自己和眾生都身心清淨,都離苦得樂;所謂:「自利利他,自覺覺他」;直至二利究竟,覺行圓滿,就可以成就佛果菩提;所以我說:六度是通往佛果菩提的主要管道。 二、後四度的內容 (一)方便波羅蜜 方便波羅蜜是七地菩薩隨機教化,利益眾生的種種權巧方便,亦即是方便般若。菩薩因修文字般若,起觀照般若,親證實相般若,之後,從體起用,現種種身,應種種機,說種種法,教導眾生,廣行方便,又能離相無住,不生執著,名方便般若。 方便般若有三:菩薩修一切功德,不求人天福報,悉皆回向佛道,是回向方便;菩薩對真俗二諦理,能融會貫通無礙,名巧會有無方便;菩薩以般若智,觀一切法空相,無人我,離能所,絕對待,是不捨不受方便。菩薩修學方便般若,廣度眾生,共入佛道,是方便波羅蜜。 (二) 大願波羅蜜 願波羅蜜是八地菩薩堅決不動的願行。菩薩上求下化,不但要有智慧,要有方便,還要有大願與大行。願意上求佛道,下化眾生,願意為眾生受苦,願意利益一切有情,願意生生世世常行菩薩道,…。所以菩薩必須以願啟行,以行滿願,始可完成佛道。 菩薩的願行有總有別,總願是:「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別願則很多,因諸佛菩薩各個發願不同,所以諸經記載互異。例如:《華嚴經普賢菩薩行願品》說:菩薩有十大願王;《菩薩地持經》說:菩薩有十大別願;阿彌陀佛因地修行時,發四十八願度眾生,藥師如來行菩薩道時,發十二大願,拔苦與樂,…。諸佛菩薩因中發願,雖各不同,但皆憑藉弘願的支持與策進,始可以到達佛果菩提,是名願波羅蜜。 (三) 大力波羅蜜 大力波羅蜜是九地菩薩,由弘願所引發的一種弘大而雄厚的推動力量。我們修行,無論是要克服環境困難,或克制自己,或幫助別人,都需要力量。世間一切人與事,其本身都有一定的力量。例如:「小兒以哭泣為力,女人以瞋心為力,國王以憍豪為力,阿羅漢以精進為力,諸佛以大慈為力,比丘以忍辱為力,…」(見增一阿含經)。 《大智度論》二十五卷說:佛及菩薩都有十力。菩薩最初由思維選擇修學的法門,是思擇力;修習諸佛無量道法,是修習力;由修習而積聚無量功德,是自力;得諸佛慈悲加被護念,是他力;由思擇、修習、加上自他的力量,而具足報生力,神通力,以及信、進、念、定、慧等力量,然後展開以下:堅固力,大慈力,大悲力,精進力,禪定力,智慧力,成就眾生力,無生法忍力,解脫力,以及具足無礙智力等十力的進修。菩薩因修此十力的功德,終於獲得佛的十力,圓成佛道,是名大力波羅蜜。 (四) 大智波羅蜜 智是智慧,嚴格的說:智與慧不同。若觀真空理,深達諸法實相,能斷惑證真,屬於慧,是六度中的般若波羅蜜。若照俗諦理,知一切法的差別相,能觀機設教,利益眾生,屬於智。是十度中最後的智波羅蜜。 《俱舍論》說,小乘有十智;成唯識論說:佛轉八識成四智;攝大乘論說:菩薩有五智;華嚴經說:佛有十智。但概括而言:不外一切智,道種智,一切種智三種。《大智度論》說:「一切智是聲聞事,道種智是菩薩事,一切種智是佛事。」其實,智度應該具足此三智。十地菩薩,乘此智度,進入等覺,斷最後一品無明,證法身,登妙覺,至此,行盡位極,得佛境界,智同於佛,是名智波羅蜜。 三、六度的類別 (一)三種六波羅蜜 在六波羅蜜的功用方面說,有對治、相生、知果報等三種不同的波羅蜜。 對治波羅蜜是:以布施對治慳貪,持戒對治毁犯,忍辱對治瞋恚,精進對治懈怠,禪定對治散亂,般若對治愚痴。 相生波羅蜜是:初捨俗出家,其次是具足眾戒,繼而遇辱須忍,精進修行,用禪定調攝六根,修般若增長智慧。當智慧究竟圓滿,證得根本智後,即可從體起用,引生權巧方便的後得智,名方便波羅蜜;不只願上求菩提,還下願度眾生,成就願波羅蜜;具足十力,於一切處,知可度不可度,應機說法,成就力波羅蜜;出生無量無邊功德,不但自受無上法樂,且能成熟無邊有情,成就智波羅蜜。 知果報波羅蜜是:知布施報得財富,持戒報生善道,忍辱報得容貌端正,精進報得神通,禪定報生天,般若報破煩惱。方便可度眾生,願可自他兼利,力可思擇策進,智可通達實相。 (二)四種六波羅蜜 在修學人根性利鈍方面說,有藏通別圓等四教不同的六波羅蜜。 藏教的六波羅蜜是:一能捨依正內外財,是布施;二妨止身口七支之惡行,是持戒;三他人打罵,不思報復,是忍辱;四辦事有始終,是精進;五修四禪八定,是禪定;六分地息諍是般若。 或束十善為六度:不殺、不盜、不婬、不妄語是布施;不兩舌是持戒,不惡口是忍辱,不綺語是精進,不貪不瞋是禪定,不邪見是般若。 通教的六波羅蜜是:一布施不見有能施,所施,以及受施者,所謂三輪體空;二持戒不見犯與不犯,三忍辱不見有能忍所忍,四精進不見身心動或不動,五修禪不見散亂,不貪禪味;六般若非智非愚。 別教的六波羅蜜是: 布施有十利:一能伏慳貪煩惱,二捨心相續,三與眾生同資產,四生富豪家,五生生施心現前,六四眾愛樂,七處眾無畏,八勝名遠播,九手足柔軟,十乃至道場,恆遇善知識。 持戒有十利:一滿一切智,二如佛學,三智者不毁,四誓願不退,五安住正行,六棄捨生死,七慕樂涅槃,八得無纏心,九得勝三昧,十不乏信財。 忍辱有十利:一火不能害,二刀不能害,三毒不能害,四水不能害,五非人所護,六身相莊嚴,七閉惡道,八生梵天,九晝夜常安,身不離喜樂。 精進有十利:一他不能折伏,二佛所攝,三非人所護,四聞法不忘,五未聞能聞,六增長辯才,七得三昧性,八少病惱,九隨食能消,十如優缽華增長。 禪定有十利:一安住儀式,二行慈境界,三無悔熱,四守護諸根,五得無食喜,六離愛欲,七修禪不空,八解脫魔絹,九安住佛境,十解脫成熟。 般若有十利:一不取相,二不依戒,三不住忍力,四不離身心精進,五禪無所住,六魔不能擾,七他言論不能動,八達生死底,九起增上慈,十樂二乘地。 圓教的六波羅蜜是:一若行若坐,皆捨攀緣想,是布施;二捨攀緣不犯,是持戒;三於境不生瘡疣,是忍辱;不捨於離,是精進;於事中不放逸,是禪定;於諸法體性無生,是般若。 又捨於五陰是布施,不計念五陰是持戒,於五陰無我想是忍辱,於五陰起怨想是精進,於五陰不熾然,是禪定;於五陰畢竟空是般若。 又捨十八界是布施;於十八界不擾濁,是持戒;於十八界捨因緣,是忍辱;於十八界數數捨,是精進;於十八界不起發通,是禪定;於十八界如幻想,是般若。此即是第一義諦,善巧方便,甚深法要,凡修身心,修福慧,以此第一義熏修,能迅速滿足六波羅蜜。 以上十度中,前五度是福行,第六度是智行。菩薩以智行導福行,以福行助成智行,福慧雙修,具足六波羅蜜後,斷惑證理,得根本智,從體起用,引生權巧方便的後得智,名方便波羅蜜。而發大願,願上求菩提,下度眾生,即成就願波羅蜜;具足十力,於十方界,應機說法,廣度眾生,成就力波羅蜜;能出生無量無邊功德,自利究竟,積極利他,入俗利生,權巧方便,觀機設教,成熟無邊有情,成就智波羅蜜,是名修十波羅蜜。 《華嚴經》說七地菩薩,念念具足十波羅蜜。因七地菩薩,修習一切佛法,以求佛道善根回向一切眾生,是布施;能滅一切煩惱熱,是持戒;於一切眾生無所傷,是忍辱;求善無厭,是精進;修道心不散亂,常向一切智,是禪定;忍諸法不生門,是般若;能起無量智門,是方便;求轉勝智,是願;邪魔不能阻,是力;於一切法相如實說,是智。具足此十波羅蜜故,其他四攝道品,三解脫,一切助道法,於念念中皆具足。其實,登地菩薩,皆具足十波羅蜜,不過至七地最勝,故以此例圓教六度之相。 《華嚴經》在十地品第二十六中,廣讚十地菩薩由修習十波羅蜜故,具足生無量無邊功德,但初地菩薩,檀波羅蜜最勝。經言:「十波羅蜜中,檀波羅蜜最勝,餘波羅蜜,非不修行,但隨力隨分。」又說:「菩薩摩訶薩住於初地,多作閻浮提主,豪富自在,常護正法,能以大施,攝取眾生;善除眾生,慳貪之垢,常行大施,無有窮盡。」 第二離垢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持戒偏多,餘非不行,但隨力隨分;多作金轉輪聖王,為大法主,能除眾生慳貪破戒之垢。 第三發光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忍波羅蜜偏多,餘非不修,但隨力隨分;菩薩住此地「多作三十三天主,能以方便,令諸眾生,捨離貪欲。」 第四焰慧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精進羅蜜偏多,餘非不修,但隨力隨分;菩薩住此地多作須夜摩多天王,以善方便能除眾生身見等惑,令住正見。 第五難勝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禪波羅蜜偏多,餘非不修,但隨力隨分。菩薩住此地「多作化兜率陀天王,於諸眾生,所作自在,摧伏一切外道邪見,能令眾生住實諦中。」 第六現前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般若波羅蜜偏多,餘非不修,但隨力隨分。菩薩住此現前地「多作善化天王,所作自在,一切聲聞,所有問難,無能退屈,能令眾生,除滅我慢,深入緣起。」 第七遠行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方便波羅蜜偏多,餘非不修,但隨力隨分。菩薩住此第七遠行地,「多作自在天王,善為眾生,說證智法;令其證入布施、愛語、利行、同事,如是一切作業,皆不離念佛,乃至不離念具足一切種,一切智智。」 第八不動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願波羅蜜增上,餘波羅蜜,非不修行,但隨力隨分。菩薩住此地第八不動地「多作大梵天王,主千世界,最勝自在,善說諸義,能與聲聞、辟支佛、諸菩薩波羅蜜道。若有問難,世界差別,無能退屈。」 第九善慧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力波羅蜜最勝,餘波羅蜜,非不修行,但隨力隨分。菩薩住此地「多作二��世界主,大梵天王,善能統理,自在饒益。能為一切聲聞、辟支佛、及諸菩薩,分別演說波羅蜜行;隨眾生心,所有問難,無能屈者。」 第十法雲地菩薩,於十波羅蜜中,智波羅蜜最為增上,餘波羅蜜,非不修行。菩薩住此地,智慧不異如來「多作摩醯首羅天王,於法自在,能授眾生,聲聞緣覺,一切菩薩波羅蜜行;於法界中,所有問難,無能屈者。」 綜上可知,十波羅蜜是菩薩轉凡入聖,步步高陞的楷梯,是學佛人進趣佛果菩提的管道,我們欲修行菩薩道,成就佛果菩提,非精勤修學十波羅蜜不可。 所以學佛的人,見面時彼此都豎起左右十指兩掌共合為禮,又名問訊。原來這是蓮華合掌,又名本三昧耶印,表示理智不二。左手靜故為理,右手能辦一切事,故為智。《大般若經》五百二十四卷說:「善現當知,如人右手能作眾事,如般若波羅蜜多,能引生一切殊勝;善現當知,如人左手所作不便,如前五波羅蜜多,不能引生殊勝善法。」 又《攝無礙經》說:「左手五指名胎藏界五智,右手五指名金剛界五智,十指即是十度,或名十法界,或曰十真如。」 又《大日經》言:「復次如身印,左手是三昧義,右手是般若義,十指是十波羅蜜滿足義。」 依《蓮華部心軌》,右手五指配施��戒、忍進、禪等五度,左手五指配慧、方、願、力、智等五度。但依《畧出經》則左右剛相反。 又在十法界言,左手辦事不自在,配以地獄、餓鬼、畜生、人、天等五凡之迷,由小指次第配起;右手辦事自在,配以聲聞、緣覺、菩薩、權教佛、實教佛等五聖,亦由小指起次第配之。 當我們見面時合十指掌為禮,彼此問訊,並不是像世俗人一樣問好,而是彼此都在查問對方,近日修行十波羅蜜是否有進步?能否做到福慧雙修,理智合一?而互相警惕不可懈怠放逸,更含有念眾生苦,發菩提心,當勤精進,共同向佛道邁進的意思,是非常有意義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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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ubb-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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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 洲河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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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先秦字书"方言"入手, 结合"诗经"文本和周南关中地域的鸟类调查和习性, 开创性探讨了雎鸠的真实面目, 希望能赋予中华第一诗"关雎"以更多,更准确的人文,历史和自然背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五经之首, 诗经之始, 千百年来, 其对中国人的意义不言而喻. 不仅仅是中国文化的奠基石, 更是熔铸于每一个中国人DNA中的潜意识. 可叹时至今日, 对"雎鸠"是何物种仍然众口纷纭, 各执一词. 开篇比兴和"诗境" 莫能两可, 含糊不清, 令全诗的赏析, 多少有似是而非, 连连摇头之感. 查询先秦字经《尔雅·释鸟》:“雎鸠,王雎。” . "关关"拟其鸣叫, "雎鸠" 或"王雎" 是其名, 鸠有"聚"之意, 是群居的鸟类. 这个X=Y的解释对今人并无多少意义. 时至魏晋, 陆机认为:“雎鸠,大小如鸱。深目,目上骨露。幽州人谓之鹫。”郭璞认为:“雎鸠,王雎,雕类。今江东呼之为鹗,好在江渚山边食鱼。" 以关雎全篇来验证, 鹫鸱鱼鹰之说皆离题太远. 且不说江东河洲风物迥然, 鹰鹫之质完全不符合全篇礼乐敦厚之风. 值得注意的是魏晋时期裂国百年以上, 以长安洛阳为正音的通语很可能已经"不通"了. 生长于吴地的陆机, 生活在吴地的郭璞, 此二人其一对周南之地的风土不甚了解, 其二对各地的方言一知半解, 如上揣测也情有可原. 考察当代中文, 不论翻阅辞书还是造访各地, 经常惊奇中文有如此之多的同义词, 如果加上尚存于古文中的同义词更是洋洋大观. 古人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九州言语各异, 而书写文字则大体一统. 虽然有史以降数次百多年裂土纷争, 书写文字和训读同时异化, 周秦汉唐和大清的每一次大一统都带来了文字的回归一统和"通语"的扩散, 今日之推广普通话仍旧是这个还在继续的漫长过程. 先秦时期汉字至少要反映九州之语言, 其词汇用语自然要兼容并包, 同时姬周还要推广"雅言" 通语, 以利国事. 西汉扬雄的辞书"方言" 绝好的反应了这个现象. 本文以"方言" 作为切入点, 来考察先秦"雎鸠"之意. 第八:鳩,自關而東周鄭之郊、韓魏之都謂之𪁜鷱,其𪁛鳩謂之鸊鷱。自關而西秦漢之間謂之鵴鳩,其大者謂之鳻鳩,其小者謂之𪁛鳩,或謂䳫鳩,或謂之䳕鳩,或謂之鶻鳩。梁宋之間謂之鷦䲩。 方言 "方言"中并无"雎/王雎" 词条, 有"鸠"字的词条有二, 以上是第一条. 周南之音则对应了"方言"中秦函谷关以西,关中和汉水流域. 鵴鳩读ju2jiu1, 跟雎鸠ju1jiu1几乎一样, 如果用今天的秦腔来读发音完全相同. 由此看来鵴雎二字的音旁"且"和"匊" 很可能在先秦时代是完全同音的. 极大概率"鵴"和"雎"是同音通假字. 那么雎鸠就多了一个名字"鵴鸠", 此说成立的话也进一步证明了周南的地理方位就是秦函谷关以西的关中和汉水流域. 只有这个地域才称雎鸠, 是周南正音. "且"是"祖"的本字, "俎"的声旁兼形旁, "说文解字"有众多汉字属于"且"音部, 这些字今日发音各异, 大多数发zu和ju二音. 更有趣的是这个词条: "䢸:右扶風鄠鄉。从邑且聲。" 这个右扶风鄠鄉就是宗周丰镐之地. "䢸"的意义大概也就是祭祀祖宗的乡邑了, 所谓的左祖右庙之左祖, 也就是北京紫禁城东的太庙. 西周时期的宗庙意义远远不止祭祖, "举凡继承王位、分封诸侯、任命官职、赏赐臣下或诰诫臣下,都要隆重举行册命礼。"周礼·大宗伯":“王命诸侯则傧”,郑玄注:傧,进之也。王将出命,假祖庙,立依前,南乡,傧者进当命者,延之命使登,内史由王右以策命之,降,再拜稽首,登,受策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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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字的演化 从"说文"的 "䢸"和"且"字释义, 雎鸠之意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指沣镐二京䢸邑的鸠鸟, 引申为王雎, 或者暗指鸠鸟为"祖". "䢸", "【唐韻】【集韻】【韻會】千余切,音疽。【說文】右扶風鄠縣有䢸鄕。又【廣韻】子余切。義同。" 从以上"康熙字典" 引用的中古唐音来看, "且"和"匊"部还是无法确认曾经是同音的, "且"演化到今日, 以唐韵来看, 至少有类似z, j , q三个以上的声母. "且"音部的字的发音在先秦的雅言里应该是一致. "匊"部字的发音也全部一样. 以今日之音韵学来看, "且"音虽有分化, z和j仍然同属不送气的塞擦音, 区别是z属于舌尖前音, j属于舌面音. 通俗的讲, j音是大舌头懒舌头, z音要费点"舌力", 舌尖挺直顶在齿背. 参考南北朝至隋朝的颜之推记述"南方水土和柔,其音清举而切诣,失在浮浅,其辞多鄙俗。北方山川深厚,其音沉浊而鈋钝,得其质直,其辞多古语"。对比z和j音, z音属于清举, 舌尖和声音都相对上扬, 舌尖抵齿有切之意; j音舌面平铺, 可谓沉, 口型相对鈋钝圆润. 以中古时期观察到的现象反推上古音韵, "且"音部周南之音的直接传承就是j声母, z声母是南音混入后将一部分"且"音分化, 发音为z. 至此, 我们探讨了"且"音部两个声母z和j的分化, 推断了j声母传承自上古音, z声母是南音混入. "且"音部的中古唐音有相当一部分是"七余切", 如"雎"和"䢸" . "【廣韻】【韻會】七余切【集韻】千餘切,音疽"。七余的声母q跟j同为舌面音, 口型完全相同, 区别为j是不送气音, q是送气音. 以颜之推的观察来推断, 送气可谓之沉, 也谓之鈋钝, 也是正宗的周南之音, 可能是更古远的发音方式. 可以大胆推断, 周南的"且"部音非j即q, 或于中间. 至此, 我们从"且"部三个不同声母z, j, q, 上溯其中古音, 以至推断上古音, 得出的结论是"雎"的声母非j即q, 或处于中间. j和q发音口型完全相同, 区别是不送气和送气的区别. "说文解字"里"匊"音部很简单, 六个字匊音, 居六切, 今天是j声母, 但是鵴字并不在列, 于整个"说文"都不在列. 综合"且"音部和"匊"音部的考察, 其上古音声母非j即q,或处于中间, 极大概率两音部的字都是同音通假字. 周南之地, 且䢸雎匊鵴的上古音是一样的, 或者在上古漫长的岁月里一度同音通假. "大者謂之鳻鳩", 鳻ban1, 斑鸠也! 古同“斑鸠”. "关关雎鸠"就是咕咕叫的斑鸠啊! 进一步考察"方言"里所有的X+鸠相关字词, 再无一个接近雎读音的词条了. 这也基本坐实了鵴鸠和䢸鸠的唯一相关性. 唯一能推翻这个结论的是雎-鵴的读音在先秦时代不是通假. 目前还找不到任何反证. 以斑鸠的"意境"来审视关雎一诗, 一切曾有的疑问都畅达消散了. 诗经里描写鸟兽繁多, 其取材都是日常最常见的乡间田间物种, 周南第一篇是关雎, 召南第一篇是鹊和鸠, 小雅第一篇"呦呦鹿鸣", 再次嘉鱼鸿雁, 都是黄河流域最常见的. 其次还可以发现周人(也许是孔子删诗) 绝口不提凶禽猛兽. 这是一个周召正风极其显著的特点. 表现了周人看待世界的独特眼光. 对比两河, 希腊和印度的神话史诗, 仅从诗歌表象来看周人如同生活在伊甸园的夏娃亚当, 万物和谐, 其乐融融,不知愁苦, 更不知上天地府之主宰. "应用路线调查法对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校园鸟类的种类数量进行了初步调查。结果表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校园共分布鸟类有33种,录属8目,21(亚)科。其中,留鸟23种,夏侯鸟8种,旅鸟2种。北校区优势种类有鸽形目的珠颈斑鸠、雀形目的家燕、灰喜鹊、乌鸫及麻雀;南校区则以麻雀、珠颈斑鸠、金腰燕、灰椋鸟及金翅雀为主要优势种。" 这份2008年在周人的核心地带的鸟类调查, 证明了时至今日, 斑鸠还是这一地区最普遍的鸟类. " "斑鸠栖息于低山丘陵、平原和山地阔叶林、混交林、次生林、果园和农田耕地以及宅旁竹林和树上。鸣声低沉,其声似‘ku-ku-ku’反复重复多次. 常成对或成小群活动,有时成对栖息于树上,或成对一起飞行和觅食。如伤其雌鸟,雄鸟惊飞后数度飞回. 雌雄亲鸟轮流孵卵,孵卵期间甚为恋巢,有时人在巢下走动或停留亦不离巢飞走,孵卵期18-19天。雏鸟晚成性,刚出壳时雏鸟裸露无羽,身上仅有稀疏几根黄色毛状绒羽。由雌雄亲鸟共同抚育,雏鸟将嘴伸入亲鸟口中取食亲鸟从嗦囊中吐出的半消化乳状食物‘鸽乳’。"这两个视频可以听到斑鸠求偶时的咕咕声, 看到雄斑鸠挚而有别的求偶舞蹈: 视频一, 视频二. 从视频中可以看出"挚而有别" 是指雄鸟彬彬有礼, 鞠躬求偶的样子. "鵴/雎"也有指斑鸠求偶时的鞠躬之意. "西周、春秋间贵族很讲究烦琐的交际礼节,《礼记·表记》所谓“无辞不相接也,无礼不相见也”。怎样以“礼”相见呢?郑玄注说:“礼谓挚也。”当时贵族彼此初次相见,或者有要事而相见,来宾都要按照自己身份和特定任务,手执一定的见面礼物,举行规定的相见仪式。这种手执的见面礼物,叫做“挚”,一作“贽”,也叫“质”。" 以斑鸠求偶之礼, 来比拟君子大夫士人的求偶之礼, 跟"关雎"全篇完全吻合. 览关雎全篇, 看上面的两个小视频, 脑补"情景"交融之感, 周人比兴之贴切高明令人叹服. 挚而有别, 两情相悦的鸟儿也许不只有斑鸠一种鸟, 有鸟类学知识的读者可以列举一下,集思广益. 毋庸置疑, 斑鸠可能是当时最普遍最常见的"挚而有别" 的鸟类, 像诗经中描写的其他鸟兽一样, 周人有意取其普遍性, 完美的体现了诗歌教化民风的用意: 田野边, 小河旁, 沙洲上, 春夏之交, 处处是斑鸠成双成对咕咕恬静的样子, 无不暗示和提醒"君子" 此刻花好月圆, 要像斑鸠一样"挚而有别"求取婚配了. 实景, 诗情和实情在这一刻完美的融合, 这难道不是最高明的教化么? 不是3000年前创造的共情? 经典解读雎鸠为水鸟, 不仅仅是南人自然地理的局限, 也是其先入为主的思维. "在河之洲", 洲是黄河中可居住的沙洲,小岛. 可能人居, 也可能鸟兽居. 大河中一个水草丰美的无人小岛上, 鸟群熙熙, 或翻泥弄土, 或嗷嗷待脯, 是今天都可以看到的景象. 从字面上看, 雎鸠在"洲" 不在"河", 是喜欢滩涂沙洲的鸟, 并不一定是水鸟. 总之, 水鸟说于诗情于文字都讲不通, 是100%的猜测. 上古音今天不可知, 所以拟声词"关关"只能作为一个参考, 以今天的发音推测可能的鸟类. 除了斑鸠, 还有两种春夏之际关中普遍见到的鸟, 一个是布谷鸟,一个是戴胜. 布谷鸟也称为杜鹃,子规, 习性近水, 是文学诗歌里的常客,李商隐的名句"望帝春心托杜鹃"是也. 英文名Cuckoo就是其叫声的拟音. 大杜鹃繁殖期5-7月。求偶是雌雄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飞上飞下互相追逐,并发出“呼-呼-”的低叫声。之后雌鸟站在树枝上不动,两翅半下垂,头向前伸,雄鸟随即飞到雌鸟背上、颤抖双翅进行交尾,2-3分钟后,雄鸟飞离雌鸟,停栖于30-40米外,稍停在飞到雌鸟身边,也曾见到3只大杜鹃在一起追逐争偶现象。大杜鹃无固定配偶,也不自己营巢和孵卵,而是将卵产于大苇莺、麻雀、灰喜鹊、伯劳、棕头鸦雀、北红尾鸲、棕扇尾莺等各类雀形目鸟类巢中,由这些鸟替它带孵带育。 以周人对礼的追求, 这么一个滥交不养育后代的匪盗鸟是不会被写入诗篇的. 况且繁殖期间喜欢鸣叫,常站在乔木顶枝上鸣叫不息。有时晚上也鸣叫或边飞边鸣叫,叫声凄厉宏亮, 其叫声跟关雎的喜庆氛围完全不合拍, 布谷鸟不可能是君子媒妁婚姻的象征. "锦瑟"一诗也同样取其叫声悲苦之意. 从"方言" 里也可以明确的排除布谷鸟, 其单独的词条: "布穀,自關東西梁楚之間謂之結誥,周魏之間謂之擊穀,自關而西或謂之布穀。" 先秦关中的布谷鸟名称跟今天还是一样的: 布穀(谷). 第八:尸鳩,燕之東北朝鮮洌水之間謂之鶝䲹。自關而東謂之戴鵀,東齊海岱之間謂之戴南,南猶鵀也。或謂之鶭鸅,或謂之戴鳻,或謂之戴勝。東齊吳揚之間謂之鵀。自關而西謂之服鶝,或謂之𪃃鶝。燕之東北朝鮮洌水之間謂之𪂉。 戴胜是"方言"里有"鸠"字的两个词条之一. 再查"尔雅", 有"鳲鳩,鴶鵴", 鵴(雎)字又出现了. 鴶鵴看起来非常像王雎(鵴), 差别在首字. 鴶字在说文和方言里都不存. 考察戴胜, 又名鸤鸠,鴶鵴, 栖息于山地、平原、森林、林缘、路边、河谷、农田、草地、村屯和果园等开阔地方,尤其以林缘耕地生境较为常见。繁殖期雄鸟间常为保护领地而格斗;格斗时双方互相逼近,先是高耸着羽冠、嘴尽量向下伸地对峙着,突然间互相咬着嘴尖,拔河似的拉成直线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接着二者相连着一同拍翼坠下脱开,在地上继续互相冲击,直至一方退让为止. 一年繁殖1窝,每窝产卵通常6-8枚,偶尔少至5枚,多至9枚,甚至有多到12枚的。卵为长卵圆形,颜色为浅鸭蛋青色或淡灰褐色。雌鸟产出第一枚卵后即开始孵卵。孵卵由雌鸟承担,孵化期18天。雏鸟晚成性。雏鸟刚孵出时体重仅3.5克,体长45毫米,全身肉红色,仅头顶、背中线、股沟、肩和尾有白色绒羽。雌雄亲鸟共同育雏。经过亲鸟26-29天的喂养,雏鸟即可飞翔和离巢。由于雏鸟的粪便亲鸟不处理,加之雌鸟在孵卵期间又从尾部腺体中排出一种黑棕色的油状液体,弄得巢很脏很臭,故戴胜又有‘臭姑姑’的俗名。 初步判断, 以雄戴胜求偶繁殖期的争斗, 有违周人所好的"在河之洲"而"挚而有别". 其三声姑咕咕(戴胜的叫声视频)跟斑鸠的两声音质很像, 但是关关关三声和关关两声从拟音来看, 还是有天壤之别. 康熙字典收录有南朝《玉篇》"鴶鵴,布谷鸟也". 跟"方言" 似乎有些矛盾. 诗经·曹风·"鸤鸠"一篇, 古今各种解读也认为鸤鸠是布谷鸟.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 曹植也有"七子均养者, 鸤鸠之仁也。" , 可以看出鸤鸠被古人所注意到的特点是一次养育7子(幼鸟), 这恰巧是戴胜产卵的6-8中位数, 也证明了周人对天地万物的周详考察, 诗经文字的写实. 诗经"鸤鸠"篇的整篇内容是对君子华丽装扮的赞美, 这跟戴胜凤冠五彩的外貌也是一致的, 全篇以戴胜比兴一方君子, 有鬼斧神工之感. 也可以看出, 汉代之后儒学诗家已经丢掉了周人观天地而以一惯之为王的实质, 文化中心离开了关中故地, 其人"乡音"有别, 深陷故纸而不辨真实的自然. 周人秉承"天命靡常", "敬天保民"的思维, 君位"天之授命",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听民心, 观天地, 这是君位王命的全部和根本. 观于天地之间, 其细节, 其变化, 都是国之要务, 更为天命. 这是周人, 尤其是西周时期的根本精神. 诗经"鸤鸠"篇也坐实了扬雄"方言"准确性, 鸤鸠是戴胜而非布谷鸟, 也表明了雎鸠(斑鸠)和鸤鸠(戴胜) 是周人比较关注的两种完全不同的鸟. 小结一下雎鸠/斑鸠的溯源 "方言"里鵴鸠和雎鸠是通假字, 是秦函谷关以西关中的用词. 秦腔中鵴鸠大者为斑鸠, 因此雎鸠/王雎应该就是斑鸠, "王"言其大其美. "方言"中通语称为鸠, 诗经卫风"氓"里有"于嗟鳩兮、無食桑葚。" 布谷和戴胜都是食虫为生, 只有斑鸠吃果实: 觅食高粱、麦种、稻谷以及果实等,有时也吃昆虫的幼虫. 斑鸠求偶时咕咕鸣叫, 不停的鞠躬貌似行礼, 符合毛传"挚而有别"的描述. "鵴/雎"可能有鞠躬之意, 也可能有丰镐王畿(䢸)和祖庙之意."在河之洲"的另一种解读, 雎鸠不必是水鸟.纵观诗经中正风(周南,召南)和雅頌变风之前涉及的鸟兽鱼虫, 都是温良谦恭的物种, 也是关中腹地和黄河中游其时可能最普遍分布的物种. 这反应了周人精心选择的描写对象和一丝不苟的写实精神. 解读诗经, 必须符合周人对"天命"的认识和其"南风"的作风.另外两种可能拟声为"关关"的常见鸟类, 布谷鸟和戴胜的分析和否定. 通过鸟类生活习性和卫风"氓"诗的对照, 证明鸤鸠和鴶鵴不是布谷, 而是戴胜. 民间寓意斑鸠象征忠贞不变的爱情或友情!(也有说法是单指友情)。在古代斑鸠象征着长寿和祥和。斑鸠在民间的婚嫁寓意也暗合了"关雎"一诗的主旨, 长寿祥和的寓意跟雎/且/䢸/祖也有关联, 有兴趣可以参看鸠杖一词. "诗经"本称"诗", 周代歌词, 是西周礼乐的组成部分. 周代的君子大夫士人, 所谓的"国人" 们接触到"关雎'无非在以下几种场合, 青少年时期在辟雍, 乡学中学习"小学"和"大学"的时候; 在各种周礼规定的场合, 比如"乡饮酒礼"; 第三种才是本诗提到的"在河之洲"触景生情, 共情也. "乡饮酒礼", 自西周起始, 至道光二十三年国运衰败而废止. 周礼繁复, 以下是周礼中相关作乐部分的内容. 这个文本也赋予了孔子这段话更丰富的内容, 子曰:“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 (1)升歌:在主人之吏一人举觯向宾敬酒后,由乐工四人(鼓瑟者二人、歌者二人)升堂,在堂上歌唱《小雅》的《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用瑟陪奏,叫做“升歌”。歌罢,主人向乐工献酒。(2)笙奏:由吹笙者入堂下,吹奏《小雅》的《南陔》、《白华》、《华黍》,叫做“笙奏”。奏罢,主人向吹笙者献酒。(3)间歌:堂上升歌和堂下笙奏,相间而作,叫做“间歌”。先歌唱《小雅》的《鱼丽》,次笙奏《由庚》;再歌唱《南有嘉鱼》,再笙奏《崇丘》;又歌唱《南山有台》,又笙奏《由仪》。(4)合乐:升歌和笙奏相合,奏唱《周南》的《关雎》、《葛覃》、《卷耳》,《召南》的《鹊巢》、《采蘩》、《采蘋》。歌罢,由乐工报告乐正:“正歌备”,再由乐正报告宾。正式的礼乐,到此完备。 周南 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曹风 鳲鸠 鳲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鳲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 鳲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鳲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 卫风 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 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 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 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 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 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 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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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lalaland-hk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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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街区的20个细节
1.地库停车场每月收费4500元,地面停车场每月收费1500元。从地库走到房间需要1分钟,从地面��道房间15分钟。时间就是金钱。但是地下车库的闸口因为转弯半径做的不够,每次开车出去要先倒一倒车,再开一开,开车技术不行的人,就出门可能也要倒车三五分钟。
2.门口有一个新的小区正在建造,搬来时正打好地基,7个月功夫已经盖了16层。平日周围施工非常吵,地盘工人周末也休息,所以周末清净。
3.附近半径3公里内,有几大凶宅。一座完全废弃的乡间小学,一个是杀人藏尸的民居,一个是没有凶案但以闹鬼闻名的老宅。据都市传说,闹鬼的主要表现是,半夜总有人打麻将。老宅年初被铺王家族以低价买下作为养老院开发起来。老宅隔壁的几个同年代老宅仍有居民居住,房顶杂草丛生,青苔满壁,看起来比鬼宅还要残破,但并不影响居住。人要是太穷了,就变成了穷鬼,还怕什么鬼。
4.门口有条常年干涸的8米左右宽的河道。有上百只鸽子在桥底干枯的河泥上休息,可能是河边乳鸽店养的。听说台风天的时候就会有河水流起来了。我有点期待台风了。
5.屈指可数的几个小区像古代的城堡一样,层层保安管控严密,每个小区每年的保安费用要花掉270多万。小区保安还不错,主要表现是你感受不到保安的存在,但是感觉得到服务的周到。
6.南亚裔聚居在附近,虽然不知道具体住在哪里。所以晚上10点后出门,有被抢劫的风险。日常所见的搬运工快递员送餐员修车工,都是讲流利粤语的南亚裔。不像岛上,都是讲流利英文的香港人。谁话事谁老大。话事的另一个表现就是要用话事人的语言讲话。
7.散步途中遇到一对师奶站定遛狗聊天,拦住了我的散步去路说前方有蛇窝,有蛇已经出来几次了,吓到了她的狗。虽然报警了,但警察没来(估计是当时警力都在街上维持治安,无力支援)。找了消防队,消防队说要蛇在家里他们才来。姑且让这窝蛇逍遥一段时间。秋风起了,蛇得冒着危险拼命进食备冬眠所耗,下次带两个广东朋友来,抓走回去做蛇煲。香港人虽然也说粤语,但终究不是广东人。
8.小区里的高端超市的服务人员多数是老弱病残。可能是企业的社会公益吧,做公益企业都挺有钱,所以这家超市很贵。亦或者是因为它很贵,所以有钱,所以做公益。
9.小区专用的接驳小巴8分钟可以送到附近的巴士站和地铁口,早上10点前不停歇往返接送,之后每15分钟一班。末班11:30空车回来,据说末班空车是所有公交车的行规,因为要送那些无法回家的鬼回家。当然这又是都市传说。
10.附近居民多养猫狗。常看到男人遛小狗,女人遛大狗,菲佣遛2-3条狗。小区里曾遇到的个少年骑自行车溜鸟,白色的韭黄鹦鹉抓住自行车后座,跟少年一起在风里飞驰,头顶的韭黄威风凛凛迎风招展,骄傲极了。桥边见过中年人遛一只比锅还大的巴西龟。我想过遛猫, 但没有成功。
11.每一棵树都有编号。每个斜坡有斜坡编号。就像每个房子有房号,每个人都有工号。一个秩序井然的城市。
12.对面小区15楼以上的某大户型人家在自己家的客厅贴了巨幅标语:五大诉求,缺一不可。远远可见。每到晚上10点,小区的人会心照不宣站在阳台或者街道,高喊“五大诉求,缺一不可”喊半钟再归于宁静,好想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13.711通常是24小时营业的,小区里的这家711,21:00准时关门。
14.晚上常有飙车族。因周围都是早期的望族大户,有地有屋子有丁权,年轻人无聊玩玩车,老年人就在街市附近开食肆,因吃穿不愁,都是90年代的老店,价格不贵,分量足味道好。一点资本主义的残酷剥削都看不出。
15.水货客的天堂。香港混乱之前的周末是不能出门的,因为总是有大箱小箱的代购人来采买。混乱之后的周末也是不能出门的,世道艰辛,黑白无常。
16.1公里外,公园里的最高处有几个家族的墓地,密密摆着成百上千的骨灰龛,像排排坐的看演唱会的山顶的朋友。山下是跑步小径和广场舞。尘世生活和旺盛世界相安无事。
17.顺着河流往山的方向走,有许多古典气派豪宅别墅,别墅马路对面是集装箱自建的房屋,有空调有供水,油漆笔在铁皮箱外自编着门牌号。
18.山脚下的小村落,路过一个个牌坊是村民整齐划一的三层小洋楼。游乐场,幼儿园,篮球场,祠堂祖庙一应俱全。小朋友小花猫一样满身泥巴骑着三轮小自行车在池塘边喊叫追闹,一点都不像逼仄的香港,像社会主义新农村。
19.有的祠堂挂关公,有的祠堂供妈祖,有的祠堂竖着十字架。不同的神仙领各自的香火供奉,不需要争流量。
20.小区里的民主不是一种制度,而是一种习惯:公示/开会/投票,没什么做假的必要,也没什么暗箱操作恶意竞争。真真实实一是一二是二,住在这里的人大概不会去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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