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別再破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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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Egypt. Luxor] 盧克索,法老之墓。

Why Luxor?
Luxor (盧克索) 是埃及一個不可錯過的景點。我很慶幸自己最後決定把這三天的行程都安排在盧克索慢慢玩。說到埃及,原本的我只知道在開羅附近最有名的金字塔。老實說,我決定要去埃及時,壓根沒聽過盧克索。事實上,盧克索的確是到埃及必去的地點。不是城市本身,而是城市附近的景點非常值得一遊,得到的體驗是金字塔無法取代的。金字塔是埃及古王國時代的產物。過了那個時期以後,埃及人不再建造這麼大型的金字塔當作法老陵寢,而是直接在沙漠山谷地底下挖墓穴,作為國王死後通往死後世界前的重要過度安息地。這時期在盧克索附近的帝王谷墓穴中,埃及人才普遍開始在牆上寫上大量的精美象形文字和畫上美麗又神秘的壁畫。這麼精細的壁畫和墓穴是在金字塔看不到的。

時間:2025,五月底。三天三夜。
住宿: 飯店 Steigenberger Resort Achti, 55 euro / night ★★★☆☆ 沒有很推,但的確也不太貴。缺點是,雖然是一個想做成度假村的概念,但因為規格很小,設備不到位,而且房間都有點陳舊。我最不滿意的是一開始給我一個爛房間,不是我訂的房型,有被坑的感覺。優點是在尼羅河畔,可以有河景的房間、餐廳、游泳池。
景點:
西岸 — Vally of the Kings (帝王谷) ★★★★★ :看到法老們畫滿精美壁畫的繁華墓室,超級酷。埃及必去! Medinet Habu (哈布城) ★★★★★ :這個遺跡是我這輩子為止在地球上看過的最屌的遺跡(ok 可能跟Giza金字塔並列)。 Temple of Hatshepsut (哈斯普蘇神廟) ★★★★☆:矗立在荒壁山腳下,建築本身很大器。而且知道它原本是破碎散落的石塊,從1817開始開採直到2017一塊一塊才全部重建完成,對這宮殿更加佩服了。 Valley of the Queens (皇后谷) ★★★☆☆:看完Vally of the Kings,其他的貴族的墓穴已經沒有很多感覺,可能有點墓室麻痺 XD Valley of the Artisans / Deir el-Medina (工匠谷) ★★★★☆:但工匠的墓穴我覺得很不賴,因為跟帝王墓穴走一個不同風格,有不同的感受。工匠墓穴小小的但是可以跟貼近的看,遊客也比較少看得更爽。壁畫畫的東西也跟帝王墓穴裡的不太一樣,有更貼近平民生活的描繪,很有趣。 Colossi of Memnon (門農巨像) ★★☆☆☆:這個遺址就只剩下兩座大神像而已,沒有太多可看的。 東岸 — Karnak Temple (卡納克神廟) ★★★★★:比Medinet Habu差一點,但是也很漂亮。 Luxor Temple (盧克索神廟) ★★★★☆:比卡納克的美麗程度差了一點,還有看了三個神廟我已經神廟麻痺。
行程團:
東岸+西岸一日: Full Day Tour to East and West Banks of Luxor ☠︎☠︎☠︎☠︎☠︎:很遺憾,雖然我選了評價不錯的團,但是我的經驗極爛,我的導遊極爛:講解內容貧乏且有誤,英文很爛聽,不尊重我們的需求,態度愛理不理,講一些讓我不舒服的話,還有不舒服的肢體接觸。我們行程走到一半就不想繼續下去,壞了整個心情,直接結束回飯店。 西岸一日: Luxor Day Tour: Explore Valley of Kings, Queens, Hatshepsut& More ★★★★★:導遊講解得很不錯,物超所值。尤其跟另一團比起來,這一團的導遊好太多了,真的有比較才知道什麼是好。 Felucca 風帆船游尼羅河 ★★★★★:意外的很喜歡。我是聯繫在小紅書有人推的船夫。船夫和善真誠,大推。如果兩人坐船我覺得不用透過Getyourguide等等的平台,平台貴5倍欸,也差太多!可能是船比較大吧?但是兩三人坐小船就很舒服。
剛抵達,已心累
我一個人抵達埃及。剛出盧克索機場,就被計程車敲了一比。這個是我做了好幾個月的功課卻沒有料到的,想不到連好好叫個Uber都還要被哄抬價格,有夠煩。司機是年輕的男生,氣質還算和善,但是盧我要多付一筆比機場『停車費』,足足比車資多出三倍。最後除了app上已經明訂的收份,我強硬又心軟給了他額外1/3價格的這筆『停車費』,都不知道自己還是到底被坑了,還是苦了司機?但被這樣搞得有點心煩。
到了飯店,check in了以後,發現房間設備有夠老舊,跟記憶中照片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而且要洗澡的時候蓮蓬頭水量還超少、水又冷,根本洗不了。老娘衣服都脫了,還搞這一齣。我失望之餘,再check一次我訂的房型,燈愣!發現他們給我的房間根本跟我訂的房型根本就不同間。這個沒有景觀的老舊雙人房,明顯比我訂的『獨棟小屋』低階了許多。
還好我精明,到樓下去找櫃檯反應,櫃檯人員居然睜眼說瞎話:『我們免費讓你升級了啊,有city view。』哪有什麼view,明明只看得到一個醜到爆的沒水的噴水池和冷清的商店街。這麼爛的房間,說是升級… 我也是沒那麼好唬爛。我生氣是生氣,但保持冷靜表示『我不喜歡這個房間,而且如果真的是「升級」的話,他們也完全沒問過我,怎麼可以這樣呢?』櫃檯沒有歉意地表示:『好的,那你可以收拾行李下來,我們給你��房間。』經過半小時折騰,才把我帶到那個我真正訂的房型。這個房間明顯比我原來的房型高級且大了許多,是一個在泳池邊的小屋,這才有渡假的氛圍嘛。這才是我要的住宿啊!一抵達埃及就被司機和飯店這樣折騰,真的有夠累人。
盧克索西岸
第二天的行程是我的單獨行程,遊盧克索西岸。胖胖的導遊到飯店接我,導遊有埃及人棕色的皮膚,但是眼睛卻是淺淺的琥珀色。從我東岸在市區的飯店到第一站的帝王谷,需要大概半小時以上的時間。這段路途導遊就已經認真的跟我講解埃及的歷史了。我也很認真的聽,連想滑個手機看看地圖也被導遊關切,分心不得 lol
帝王谷 (Vally of the Kings) 是在盧克索西岸的一大片荒漠山谷,一根草、一搓灌木叢也沒有。 當初古埃及人就是看中它偏遠的特質,才選定把帝王墓穴藏在這裡的。怎麼能想像這一片荒蕪中,考古學家可以找出六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法老墓穴,而現在還有挖掘工作還繼續在進行之中,新的墓穴近年還持續地被發現。

導遊先跟我解釋墓穴中會看到圖騰、象形文字,還有它們的意義,然後他就讓我自己進入墓穴之中了,導遊們是不被允許進入墓穴的。我往下走入彷彿通往地心走道,第一次看到古埃及象形文字和圖案被刻畫在墓穴走道牆上有些不真實感。這些色彩鮮豔、線條清晰的雕刻,真的是四千年前、四千年前(!!) 刻畫的嗎?

四千年前的人長得就是這個樣子嗎?他們穿的夾腳涼鞋就長這樣嗎? (好時髦喔,想買 lol)

牆壁上這些獸頭人身的神明,長得怎麼如此無比魔幻?

我參觀了三個免費墓穴,另外加購了兩個墓穴,分別是圖坦卡門 (Tutankhamun) 與賽提一世 (Seti I) 的墓穴。
圖坦卡門墓穴其實沒有太厲害的壁畫和雕刻,也看不到當初的陪葬品寶物們,規模也很小。

但他有名是在於它是唯一一座在近代考古學家到來之前,從未經盜墓者摧殘的墓穴,所以當初找到的時候,法老的寶藏都好好在裡面,成就了埃及考古史上所找到最厲害的寶藏 — 黏在圖坦卡蒙的木乃伊上的黃金���具,也才使得這位法老這麼著名。在墓穴裡看不到這個黃金面具,它早就從木乃伊上拔下來,連同其他寶藏全被移到開羅的博物館裡。他的木乃伊令我意外地沒有被放進博物館,所以進墓穴裡看得到。

木乃伊小小一隻,因為這個法老十九歲就意外過世了。圖坦卡門其實也不是什麼史上偉大的君王,他原本的陵墓都還沒挖好,因為去世的太快,所以就把一個原本給其他貴族的墓穴挪給他用,因此這個墓穴比其他法老的墓穴都小的很多,也意外地沒有受到盜墓者的注意。原本的最外層的石棺還在墓穴裡,裡面是空的。木乃伊本身放在墓穴的另一隅,玻璃罩保護起來。石棺裡其實原本被發現時還有兩層棺材,扒開兩層以後裡面才看到木乃伊。這兩層內部棺材都是裝飾華麗、鑲滿寶石的精美藝術品,但也要在開羅博物館才看得到了。因為我出發前看了好多圖坦卡門的紀錄片,所以雖然是個小墓穴,也非要親自瞧一眼不可,才額外花錢進來,也是很滿足。
賽提一世 (Seti I) 的墓穴裡最大最漂亮的一個,但加收的門票錢比門票還其他墓穴要高出很多,看一個墓穴要1000台幣,嚇死。

但是嘛出去玩的門票錢,不管他們收得多高,有時候還是省不了了。這個墓穴比較沒有那麼多考古故事,但是它最漂亮,有好幾層,每面牆上都刻畫滿滿的壁畫和文字,色彩保存的很鮮豔。原本放木乃伊的墓室應該有兩層樓挑高,屋頂畫上一個很大的蒼穹,紀錄了日升日落與人前往死後世界的旅程。貴是貴,但是很值得。

第三的收費的墓穴是拉美西斯六世 (Ramesses VI)的墓室,因為不想花太多錢所以放棄了,但我聽說是比賽提一世的墓穴小一點,但是也十分漂亮,但是價格低許多,大家說是比賽提一世更划算的一間。
西岸的第二個景點是Temple of Hatshepsut (哈斯普蘇神廟)。

哈斯普蘇,還有的網站翻成『哈特謝普蘇��』,有事嗎?有夠難記。導遊說:她名字就是:Hat, ship, soup (帽子、船、湯)。這樣講我就記得起來了��Hatshepsut是誰?『Who is he?』我問。導遊說:『She. It is a “she”.』『喔?我以為他是一個國王誒。』『她是國王,她是神,她也是一個皇后』『嗯?什麼意思?』導遊解釋:她是女人,他是法老的皇后。法老死後,法老的繼承王子還是個小孩,所以Hatshepsut繼續代理新的法老統治埃及帝國。但是到後來,她稱自己為法老,她也是古埃及少數得到法老稱號的女人。她為了強調自己統治帝國的正當性,幫自己創造了一個故事:她的媽媽被阿蒙神隔空受孕(?),產下了她,所以她是神的女兒。莫非聖母瑪莉亞無性受孕的故事是受到她的啟發?總之,她又是王,又是后,又是神。Hatshepsut保留下來的雕刻都是以男性的形象出現,參觀Hatshepsut神廟的時候,可以在牆壁上的壁畫看到這樣的形象。神廟牆上還可以看到對她神性出身故事的雕刻,當然這都要謝謝導遊幫忙解說才看得出來。

最後有趣的故事,就是Hatshepsut神廟裡,很多Hatshepsut的臉的描繪和名號的文字雕刻都被毀壞了。那考古學家怎麼判斷這座神廟原本是Hatshepsut法老的廟呢?正是因為神廟的裡的牆壁上,對於那位繼承Hatshepsut王位的年經法老的描繪都沒有被破壞,單單對於Hatshepsut女性的刻畫都被破壞了,這是很奇怪的事。所以考古學家推測,Hatshepsut之後的法老,可能對Hatshepsut是女人統治埃及有所不滿,毀壞了她女性的形象,然後把自己的名字後來加刻在廟宇各處。

這座神廟在1817年被考古學家挖掘到時,還是散落的石塊。從那時起,一直要到2017年,才被一塊一塊的全部重建完成,太不容易了。參觀這個如此壯闊的大殿,更要對這我們女性統治者附上敬意和喜愛。當然多了導覽,這座法老廟更值得參觀了。
最後想提的景點是哈布城 (Medinet Habu) 。

哈布城是城牆包圍的建築群,但Menidet這什麼字呀太難記,我都管它叫Habu Temple。這個建築群內有不同用途的遺跡,但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是神廟的美麗神柱和天花板,向上仰��就敬意油生,我活到今天累積去過40個國家的經驗,就數這座遺跡是我看過最古老又最漂亮的了,非常震撼。(在埃及我只去了三個神廟,大概它就是三個裡面排名第一)

我覺得馬丘比丘遺跡已經被Habu Temple打敗了。對不起,雖然在秘魯生活過一年號稱太陽神女兒的我 (? 憑什麼) 對印加帝國有特別的情感,但是情感最終敵不過Habu Temple給我的震撼。Habu Temple壁畫保存的相對完整,色彩鮮明奪目。
它牆柱上的文字雕刻特別深,刻出這麼深邃的文字要花多少力氣令人難以想像。

導遊說這是後世的法老借鏡Hatshepsut神廟的中慘案所作出的改變,因為Hatshepsut的名號在廟宇中被後世鑿掉了,之後的法老可不想自己被這樣對待,於是把自己的名號在廟宇中刻的深邃,嵌在高聳的天花板上,看了更有威嚴。
哈布城相對比較少���去,這又讓參觀的體驗昇華到一個不同的層次。在安靜的神殿中漫步,午後的斜陽照在石柱上,印照出柔和的光影,試著感受四千年前的靈魂環繞。導遊在這裡我真的要大力讚揚,因為我這時候是一個人獨旅,還好有他幫我拍出絕世短片。身為東亞洲死觀光客,遇到會拍照和運鏡的導遊就覺得自己燒到好香,馬上幫他再加20分,希望他好人有好報大家都去找他當導遊。
盧克索東岸
這是我在Luxor的第二個整天��參觀東岸的兩個大廟。
盧克索神廟 (Luxor Temple)

神廟口原本有兩個方尖碑,對稱的。但是今天來到神廟口前,卻只剩一座了。另一座到哪了呢?

在巴黎協和廣場啦!這裏居然是我經過好幾次的方尖碑失散多年的partner... 吼!還給人家啦!
卡納克神廟 (Karnak Temple)

比盧克索保留得更完整,廟柱色彩更鮮明,很漂亮。

這兩座神廟都離市區很近,不像西岸的大山大漠,這些景點從市區的飯店開車去都只要十分鐘就到了。今天我的專屬攝影師A先生終於加入我了,但是可惜A的第一遊就沒有經好的經驗。今天的導遊非常爛。因為我下午要回飯店工作的關係,我需要在早上就把這兩個景點跑完,下午就讓導遊帶A去我昨天去過的西岸景點。從導遊來飯店接我們的第一眼,就感受到跟他溝通的困難。我們表明了早上想去卡納克神廟和盧克索神廟的意願,但是他說要把盧克索神廟放在最後一站,卻給不出什麼理由。我心裡想說這個人是怎樣,聽不懂我的要求嗎?我好聲好氣的解釋說我需要早上看完這兩個景點的理由,他也不管,繼續堅持要放到下午。我再說了一次我不能下午去的理由,理性問他,他堅持下午去有什麼原因嗎?他也答不出來。最後才說好,那就早上先去盧克索神廟。接著,我們去神廟參觀,他的講解非常淺薄,完全不像昨天我的導遊,會給我一個概括的背景知識,講一些特別的故事。他只會到一個壁畫前,跟我們說這是哪個法老,跟哪個名字的神,像背書一樣講了名字就結束。還有他的英文很爛,我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而且因為講的不好,他句子講得很慢,內容東西很少,在等他講句子等得都沒耐心了。問他問題他也答得很隨便,感覺知識不太足夠,還被我發現年代講錯,因為跟昨天的導遊講得不一樣,跟景點標示寫得也不一樣,我雇用他幹嘛?看現場的標示還比較有用。我們參觀途中想要拍照,他還不讓我們拍,說要他講解完再給我們自由時間拍照。聽他花那麼久時間講那麼無聊的導覽以後,還規定我們自由時間參觀時間只有十分鐘。我們聘請私人導遊,就是需要他配合我們的需求���參觀步調,但是他卻是以他私人利益為優先。參觀完第一座神廟以後,他又再度說『沒時間了,���去西岸了。』我真的火大,他到底有什麼問題?後來參觀完市區內兩座廟以後,午餐他說要帶我們去遙遠的西岸吃飯。西岸都是遠離市區的偏僻小鎮,去那邊吃飯的人都是遊客,價格比較貴、選擇比較少。到底安什麼心?總之這東岸導覽心情被他毀了一半。我們堅持在市區吃完午餐,之後根本不想下午繼續這個旅程,叫他帶我們回飯店休息,小費自然是一毛也沒有給。
卡納克神廟和盧克索神廟還是值得去的,老實說也蠻漂亮的。但是我看完哈布城以後,覺得它們都沒有後者厲害,而且也托爛導遊的福,又沒聽到什麼有趣得故事,所以興致就大減了。
風帆船遊尼羅河

搭乘 Felucca風帆船在夕陽時分游尼羅河,是一個很受歡迎的行程。原本我看著照片是沒有很感興趣的,但是Lonely Planet和參考網路上的遊記中大家的推薦,這個活動剛好可以排在我下午工作完以後的夕陽時分,所以就預定了。
我直接聯繫在小紅書有人推的船夫,我前一週聯繫他的時候,他直接跟我確認okay,順利到我都有點害怕。一週後我們果真如其會合了。 船夫是一個真誠有誠信的人,安靜但相處起來很舒服,thank god。不透過平台而是直接與船夫定行程,價格差了五倍,也太划算了吧,而且經驗很棒。在上午爛導遊摧殘以後,遇見這位船夫真的謝天謝地。

風帆船從古埃及時代就有了,所以在文化的意義上非凡。而尼羅河又是孕育人類古文明的重要命脈,更擴展了這趟體驗的生命力。船夫還有一位幫手,就兩位替我們駕駛這艘小船。船頭的旗子有著Bob Marley的頭像,看來是艘帶著嬉皮靈魂的小船。我們上了船,鞋子一脱,赤腳盤腿坐在座椅上,看著船夫大哥和他的助手熟練地在小船上展開大大的風帆,船緩緩地開始在尼羅河上漫遊。

接近夕陽時分,天氣已經不像白天那樣炙熱。陽光變得柔和,船駛得緩慢,因為今天風不大。在小船上感受得到微微的涼風。天空變成漸層的橙色,河面上也陸續出現其他的風帆船,一片一片的帆船裝飾著被夕陽染成淡橘色的水面。船夫大哥在小船的一隅拿出水和小瓦斯爐煮茶,給了我一小杯玫瑰洛神茶。


喝著茶,遠離了吵雜的城市車水馬龍,心境都變了。風帆船不用馬達,所以很安靜。A在經過一早上的折騰,和前一晚坐半夜班機睡不夠的一天,本來一直要跟���吵架鬧脾氣,現在他的表情已經緩和下來,有笑顏了,真是欠揍 XD。

就這樣到太陽整個下山,原本的說好的一個半小時遊船,回到港��也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了,船夫真的很慷慨。

差不多我們在盧克索兩個整天做的事情就是這樣,在埃及旅遊才兩天就被搞得心累。我的結論就是,埃及不是沒有好人,但是碰到好人的機率只有一半。一半的時間都在argue、擔心自己有沒有被坑。另一半的時間遇到好人,就真的特別感激。我們在盧克索的行程其實很硬,我半夜還要工作,有點睡眠不足,還要應付當地人。但同時又看到世界上留存下來古老的遺跡之一。一邊累個半死,一邊讚嘆埃及遺跡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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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堆的網紅自稱說是朋友 結果 也是 賴在胖子房間裡面鬼混的人,家裡根本就不歡迎這些人,他們不是我們家的家人, 我們家的問題要自己解決,他們卻擠進來, 全部都是因為缺錢惹的禍, 硬是扯住,女生是趁色,女生全部都是帶子懷孕了, 什麼繼續聊天,不可能繼續聊天, 要麻,你就去結婚了,也不需要,沒有用的房子啦曬, 風水屋就是裁員就是不行啊
家裡第一年就是拒絕, 這種房子應該不會有人要, 狠人藏在裡面,左右鄰居是眾數,裡面全部都是錢盤,誰要跟你來往,奸詐鍋都不吃,誰會煮給你吃,惡食,事情是從隔壁車廠開始的,娶泰山,合作廠商, 美國要用車廠講話,電話線,國際電話,卡住黑人不可能是總統,拖住,癡諜, 我個人是覺得諜沒有多了不起,他只是多一份公務人員的薪水,而且是這個遊走各個國家的叛徒,這薪資調整錢,都不管
沒有要多管閒事
還有大嫂這一組張惠美的大嫂靜雯,首先我不根本就不認識你妹,看鏡頭是因為她真的跟你長得很像,你妹叫嫁不嫁的掉,取決於她的行為,這如果在台灣的社會的話早就被其他的家長罵翻了,鏡頭下有抽屜面闆,那是以前的朋友講說也不要用她,離譜,但是,因為鏡頭下的人,全部都是各懷鬼胎,鐵私,所以時間也是邊耗的,我們沒有要跟你們來往耶,人際關係也不對啊,我們又不認識你,那是因為法國的圈圈是不是不夠,然後回家去烙兄弟搬過來住,整扯,政府還介入管理耶,就政府不要發護照給你們,蔡英文政府管太多了吧,我不會跑的大老遠跑到別的國家把別人的爸媽弄哭,我是覺得太離譜了啦,2001年 Daniel是堂兄弟,英特爾廣告公司的業務老闆逐臭之夫,在陳先生工作室以前,霧氣飄到廁所裡,奇異冰箱並不太清楚追查回憶才發現,daniel粉臣香水味太濃了,那還是辦公室平常的生活呢,2024葛里芬大樓上住戶有一個外國人噴的香水是一樣的,弟也是噴臭味古龍水,我有跟老媽講過香水很臭,因為我有去幫我媽打掃,所有的煎炸鍋,為了巴結國泰世華銀整還要把別人家的財務架空,然後強迫這個人一定要答應他什麼東西的條件,說真的,我真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而且一頭霧水還有裡面設下很多陷阱,是害別人絆倒,可惡藏在裡面,那你們這些人憑什麼要別人答應你們什麼條件,你從頭到尾就是白小人而且戎調,在裡面搞事,學校或是補習班已經算是很單純的環境喔,但是他如果是營利事業登記證,那就跟一般的商店沒兩樣,經營,那是因為動畫電影洗腦取笑大家生活ˊ,諜家整,你看大家還笑不笑出來,沒事幹嘛要把你生活畫出來,這只能用吉得堡美語門口,雲霧茶,林阿嬤說了很清楚了,發債,房屋貸款,團體生活是失敗的,還有吳芳芝跟他先生不就是薯片嗎像小一號的小姑姑,查理是像堂姐吳寶玉還有大嫂看起來很普通,沒有想到,背景也很驚人,警察局對面,再說啦這個條件兆庫辣啊,你有兆嗎,大家要順風車啊,財務自由人生勝利組,一千議遷怒,在家慢慢撿垃圾也有1000塊而且是摳門省吃儉用的,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蔡詩芸跟王陽明,要遞拖鞋有奴性的女人要找陳小姐我弟這組垃圾麵,我不會幫遞你ˋ的拖鞋,我們家全部都要自己找,火把,我是不管的,我已經一肚子氣還有老人公車出來討錢也是醫藥費還有外勞的酬庸,我都覺得超級離譜,我家像台灣銀行印鈔票的嗎,在家裡面講話,那是我媽愚蠢,靠停止的雞蛋去翻身,那是不可能的事,文字,看名字看垃圾,還有我問你,宮廟這一群人,那你們是不是從2001年這些人搞這麼多的事情就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的衝突根本就不合理,抓我家全部的人墊背,全家,我覺得好像是有點問題耶,我才會跟我媽講說我們每年每天都要離開房子,就是不合理,一整個就是披薩,把別人害得很慘自己過很爽
,台北是年輕記者說,女奸,全部留下來喔,並沒有,裡面是留別仁不會付出,等別人倒楣,裡面已經整毆打的年,那麼多年了你電視是強拖的,張雅琴就是芳,不用,而且芳強拖要肉,眼扯,壞掉的轟趴主謀,狼狽為奸,偷拖多少年都一樣,大家就是不諒,整跪房扯,而且還有財務的部分那是大S說不要賣房子,就是不還錢,又拖著五年,應該都不行,還有國泰的問題,早知道就不要接近這一個人,一分鐘都不可能會,家屬不是每一個都認識,而且家裡面的家屬關係有所隱瞞,連醫院都看到像外婆的人,外婆娘家的家屬,你確定我們真的每一個薯片都認識嗎,整討要鬆調,非常離譜這比精神病院放出來瘋子還糟糕,您的願望清單一個都不可能會實現,太離譜了,全家搞分化,全部都攤在陽光下,你有什麼問題屬片屬惡,大家分,整擠,都不可能理你啦
2009菩薩玻璃神龕掉地上破掉,只能用紅紙貼薄木牆,會不會影響未知,改宗教可能快歇,呵爭年,大型動物業障香最重,牛肉麵館,僧團直接斷電話線,襪子哇基督神通用神頭,響撤,全部撤離,震���震不停,震屬皆知年年晃,魂在,趣媽魂管洗澡,盧煩,平常
電影電報神景之爭🌎 輪迴纏摺,每一人因緣果報,相生相息因緣果報,相生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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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分享】卡拉邦檢定 題目翻譯
下午充滿推特的東西XD 看起來很有趣就翻來給這邊的朋友一起玩。 10題答完會有獎狀,在同樂會前暖暖腦或許不錯?
https://kentei.cc/k/1548504/
https://kentei.cc/k/1548510
https://kentei.cc/k/1548511/
這系列的題目含括範圍有: 遊戲的圖鑑、官網、官方影片(日服)、還有活動(以日服為主)
有需要貼翻譯給別人的話可以轉日誌的連結, 不要複製內文喔。 因為我不確定這破爛不堪ㄉ內容會不會再修改。
卡拉邦檢定(初級)
https://kentei.cc/k/1548504/
Q1、下列何為「不可重複型」之異常狀態
① 緊束 ② 禁錮 ③ 束縛 ④ 沉默Q2、重複型異常狀態中「傷害承受DOWN」疊五層的時候,傷害會減少多少%?
① 75% ② 50% ③ 25% ④ 100%Q3、可以多人挑戰的門神為?
① 克巴瓜半島的大椰子蟹 ② 洛卡濕地的盜賊 ③ 格雷山林的野狼 ④ 崔拉高地的獸人Q4、以偶像為目標的人類少女「蘿蘿繆」,家裡是開什麼店的呢?
① 蛋���店 ② 花店 ③ 麵包店 ④ 藥店Q5、下列何者為盜賊團「弗爾法里亞」的首領?
① 凱涅絲 ② 艾爾德巴 ③ 阿法洛 ④ 索維夫Q6、火屬性幻獸「火蜥蜴」是?
① 爆殺系幻獸 ② 爆裂系幻獸 ③ 爆發系幻獸 ④ 爆擊系幻獸
※ 應該是日本玩家術語 我不太會翻QQ 我自己想了繁中服玩家會懂的方式問來將就一下: Q6.火屬性幻獸「火蜥蜴」的技能用途是? ① 以高倍率的攻擊力與以對手傷害 ② 死後予以周邊對手傷害 ③ 予以廣範圍對手傷害 ④ 瞬間予以對手一次性巨大傷害 謝謝水空跟我解釋這些詞語原意,我大概打一下: 【爆殺】用於形容火藥這種人工道具的爆炸,推測是頻率低但是傷害高的對象。 【爆裂】形容類似手榴彈那樣的碎片炸裂,或是地雷爆炸那樣,比起爆更強調「烈」這個情狀的詞語。 【爆發】氣爆、粉塵爆炸這種偏向自然界(?)感覺的爆炸。 【爆擊】形容類似轟炸機這種投擲即刻爆炸的爆炸(?) 就算知道大概的意思,我還是不知道怎麼翻到選項裡面去,我好懊惱,有什麼更好的解釋的話可以留言跟我說,我很樂意修正!
Q7、下列何者為「蠶」的主動技能的說明?
① 會對自身圓形範圍內的夥伴 隨機解除1個異常狀態 ② 會對自身圓形範圍內的夥伴 附加防禦增益效果 ③ 會對自身圓形範圍內的夥伴 持續回復HP ④ 會對自身圓形範圍內的夥伴 附加訊閃增益效果Q8、伊爾祠堂的BOSS為?
① 地龍 ② 象足漆樹 ③ 飛龍 ④ 蠍獅Q9、下列何者為遊戲製作人的姓氏
① 鬼屋敷 ② 高屋敷 ③ 荒屋敷 ④ 新屋敷Q10、卡拉邦是一款
① 與夥伴一同創造的故事,都將成為美好回憶的RPG! ② 與夥伴一同創造的故事、讓每個相遇成為美好回憶的RPG! ③ 與夥伴一同創造的故事、將羈絆化為美好回憶的RPG! ④ 與夥伴一同創造的故事,讓每一天成為美好回憶的RPG
※ 謝謝厚餅替我直譯選項讓我得以修飾,台服翻得好難接(?
卡拉邦檢定(中級)
【前情提要】 這系列的題目含括範圍有: 遊戲的圖鑑、官網、官方影片(日服)、還有活動(以日服為主) 轉發請轉網址,不要複製內文喔(避免我之後要修改) 最下面喇賽一下蜥蜴人的543,高級的題組睡醒放。
作答網址
https://kentei.cc/k/1548510
中級的題組在作答完畢之後會有詳解。
Q1、以下何者為【情人節人氣活動票選2018】的第一名?
① 艾蜜莉 ② 蕾娜 ③ 蘇菲亞 ④ 艾達
※ 台服當年7月才開服,不過可以透過角色的衣服去推測。
Q2、以下何者為【白色情人節人氣活動票選2018】的第一名?
① 吉里安 ② 雷歐繆 ③ 安德里亞斯 ④ 馬爾巴斯Q3、小貓、長毛象、下口鯰、企鵝合計消耗值(COST)是多少?
① 11 ② 10 ③ 12 ④ 9Q4、角色「蜜米」的全名為?
① 蜜米.高薩布爾.帕諾菲 ② 蜜米.帕諾菲 ③ 帕諾菲.高薩布爾.蜜米 ④ 蜜米.帕諾菲.高薩布爾Q5、卡拉邦遊戲中,角色的耐力為…
① 2分鐘回復1點 ② 3分鐘回復1點 ③ 10分鐘回復1點 ④ 5分鐘回復1點Q6、卡拉邦新聞(キャラストニュース)中的廣報大使村岡先生所使用的普通技能是以下何者?
① 變裝 ② 變身 ③ 擬態 ④ 擬聲
※ 雖然是日服的大使,不過有在看台服玩家的生放送翻譯的話,對這個人應該不陌生。
Q7、以下何者為角色「阿爾梅達」的外號?
① 春風之聲 ② 春風的音色 ③ 春風之歌 ④ 春風的耳語
※ 台服原譯有差別,這題以劇情內提及的為主
Q8、蜥蜴人職人「薩里邦」以何者為創作的媒材?
① 漆(漆器) ② 玻璃 ③ 大理石 ④ 黏土Q9、蜥蜴人領地的首都名稱是?
① 哈比德羅 ② 洛伊德.罕 ③ 洛伊德.丹 ④ 達比歐羅
※ 台服官網漏翻被我抓到喔。
Q10、在學習醫師的醫術時最重要的是
① 吃飯、睡眠、散步和休息! ② 吃飯、午覺、運動和休息! ③ 吃飯、睡眠、運動和休息! ④ 吃飯、午覺、散步和休息!
死在蜜米的全名跟蜥蜴首都R 阿不就還好我解蜥蜴主線的時候有錄影可以確定答案的中文…OTZ 台服沒有在世界觀中新增蜥蜴人的背景 https://caravan-stories.com/world/race/lizardman/
稍微說一下內容
【蜥蜴人】 相較於人類與矮人的人口不到十分之一的種族,因為爬蟲類的姿態,一直被視作「被詛咒的種族」,現在也依然靜靜地在自己的領土裡聲活著。因為長期遭受歧視,多數不太會表現情感,且不易相信他人。具有與人類相似的身體和大腦,但最顯著的特徵是強大的恢復能力和心肺功能。
【首都】的名稱有希望之門的意涵 【中央都市】的名字有希望之鑰的意涵(覺得好諷刺啊QQ) 城市建立在沙漠中,所以只要起了沙塵暴,城市會有一半以上的面積被埋沒在沙中,不過市民對此已不以為意。(因為沙子會透過一個通道已自然的方式流走(?) 沙塵暴的威脅對其他種族來說是無法忍受的,可說是這個城市為一的一個脆弱的武器兼屏障。
【中央都市】的地下有很大的地底湖,水質非常好,算是蜥蜴人的生命線,現在以國家機密被當國高官管理著,這個地底湖有很多小湖,是庶民們喝水用的。而這邊的砂與土混製成的黏土十分堅固。超級爛地卻讓人人喝聖水成長ㄉ辣!沒人要當乳母啦JOJO(深夜不自重 日復一日的迎接破壞並重建已經是蜥蜴人的日常了。
中間字太多我好睏就不太想看ㄌ(幹) 關鍵的名詞在諾倫的物語中都有提到。 蜥蜴人是持續苟延殘喘的黃昏種族,好香喔。
重看一次諾倫的劇情覺得這個對話很像尿床被抓到的畫面。 王子嘛。幾歲都會尿床的。(什麼邏輯
卡拉邦檢定(高級)
作答網址
https://kentei.cc/k/1548511/
Q1、請問以下於卡拉邦中的登場角色,何者名字有誤。 ① 艾德莉亞.瓦密德 ② 蕾奧內特.摩爾濟那 ③ 迪里歐.裘里亞姆 ④ 龐德.梵德洛斯
Q2.蘊藏在遍佈伊亞爾世界的萬物中、無法以肉眼看見的力量,這股力量被稱作為什麼? ① 魔力 ② 生命力 ③ 精神力 ④ 精靈力 ※ 因為台服直接把術語翻譯了所以我換了一個方式問。
Q3、關於「古洛斯卡德王朝首都.瓦梅爾」,以下何者為瓦梅爾的正確意涵? ① 正義 ② 勇氣 ③ 勇敢 ④ 仁義
Q4、何為「銀冠的遠征」? ① M.C.490年發起之 矮人對獸人的戰爭 ② M.C.496年發起之 人類對精靈的戰爭 ③ M.C.480年發起之 精靈對矮人的戰爭 ④ M.C.496年發起之 人類對矮人的戰爭
Q5、伺服器名稱「亞斯莫達伊」是出自哪個魔法書典籍? ① 荷諾流斯宣誓之書(Liber Juratus Honorii) ②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Goetia) ③ 所羅門的遺囑(Testament of Solomon) ④ 所羅門的小鑰匙(Lemegeton Clavicula Salomonis)
Q6、圖片題:以下何者為凱特
Q7、圖片題:以下何者為娃烏迦迦
Q8、圖片題:「基爾梵之定罪」為伊亞爾歷史中著名的武器。與「基爾梵之定罪」關係最深的角色是?
Q9、請問卡拉邦繁中服(行動版)發布日期為? ① 7月10日 ② 7月11日 ③ 7月14日 ④ 7月9日 ※ 因為台服人不太會去注意日服開服(?)所以我換了一個方式問。
Q10、卡拉邦中,一開始登場就帶有異色瞳的角色有幾位? ① 1人 ② 2人 ③ 3人 ④ 4人
【END】 (※ 高屋敷只對三題)
題目就這樣! 純看日文的話我第一題就陣亡了XDD(沒在記) 魔導書那個也是很艱深的題目啊,且充滿陷阱QQ 光看ゴエティア跟レメゲトン完全無法聯想任何書名,大爆笑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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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不玩四色牌要幹嘛 #傳統技藝的一種 #四色牌 #玻璃別再破了喔 https://www.instagram.com/p/BzKo3iEHPoC/?igshid=yodsv06909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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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場 愛情的腳步
透過臭小孩的貢獻(想不聽都不行),本日收獲︰隱藏性情敵,高志群一枚。
稍早的時候,看見那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臭小孩突然從他身邊冒出來,說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認識很久很久了。
他才不在意,反正曉寒貝現在是他的,時間不是問題。
哼了哼,很大度地繞過去打招呼,認識認識,教臭小孩學著點,什麼叫男人的風度!接著,那兩個人聊起一些小時候的事,他被晾在一旁,插不上嘴,自己識相地走開,讓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去寒暄,別佔布景當人形道具。
約莫中午時,高志群過來吃飯,兩人又聊了起來,他湊過去刷一下存在感,但因為聊的是育幼院裏蔬果供給的相關事宜,也沒他插嘴的分兒,於是再度默默消失畫面中。
臭小孩又晃過來,說志群哥對育幼院很照顧,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愛屋及烏什麼的。
哼,愛屋及烏他也會呀,信不信他可以「很、疼、愛」這只臭小表?!
他咬牙,陰沈地想。
再到下午時,有點想念,想找曉寒寶貝親親抱抱一下,臭小孩簡直像鬼一樣,N度由他身後飄出來,悠悠地說︰「曉寒姊去蔬果行了。好像說有什麼營銷方面的問題要請教她吧,姊很強的,如果不是去楊總那兒上班,現在應該是蔬果行的老板娘了。」
「……」他懷疑,臭小孩在他身上裝了衛星定位吧?怎麼走到哪都能看到他?
他有點搞不太清楚現在是啥情況,別說虞曉陽不懂這個就叫「挑撥離間」,陽陽臭小孩太早熟了,現在要耍呆萌裝天真似乎太晚。
那,他究竟是有多討厭他?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發動必殺技攻擊?
夜闌人靜。
楊叔魏坐在草地上,身前環抱著佳人,享受蟲鳴星空、美人在懷的愜意時光。
「寶貝——」輕輕搖晃,親昵廝磨,偶爾偷幾個輕柔繾綣的吻。
這會兒,沒有高志群,也沒有老酸他的臭小孩,只有兩人世界,身心舒暢。
「嗯?」她低低哼應,柔馴地背靠著他,任由他將臉埋在頸間,纏綿拂吻。
楊叔魏含吮小巧女敕白的耳垂,模糊抱怨︰「臭小……我是說曉陽,他到底為什麼要討厭我?」被排擠的感覺好憂傷。
「嗯?」虞曉寒由迷蒙情韻中稍稍回神,撐開眸。「有嗎?」
「有啊。」他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不是他在自誇,小魏子名號殺遍天下無敵手,向來只有被喜歡的分,很少被人討厭得這麼徹底,他究竟是哪惹到這尊小表?
她愈聽,嘴角不住地揚高,最後忍不住掩唇發笑。
「真高興我娛樂了你。」他酸了句。
「不是,曉陽是在跟你示好。」
「謝謝你喔。」好特別的安慰,他這輩子沒見過這種示好法。
「真的,他只是不會表達。」曉陽不是那種有城府心計的孩子,真討厭上了,不理會、或當沒看見就好,真正不感興趣的人,他不會費心去搭理,就像楊叔魏剛來時,雙方根本連話都說不上兩句。
或許是想試著認識這個人?跟他找話題?提供情報,表達「我跟你一國的」?又或者也順便警示他︰我姊很搶手,你要珍惜一點
總之不會是負面的意思。
「……」楊叔魏實在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
被人沿路射了一身的箭,血條狂掉,然後才發現,對方是在追著說……哥哥我喜歡你!
吐血三升都有!
「他需要上人際關系課程!迫切地!」
虞曉寒仰首柔柔地吻了吻他下巴,幫他補血。「我想,他應該也只是想表達他的愛屋及烏。」
「我謝謝他!」楊叔魏沒好氣道。
丙然十歲就是十歲,再早熟還是只有十歲,有孩子的憨傻呆萌,不該把成人世界裏的復雜心計套在他身上。
說歸說,他還是想起自己提這件事的原因。「跟你商量一下,我覺得臭……小陽陽資質很好,我想好好栽培他,他比較聽你的,你出面跟他談談看?」
虞曉寒挑眉,微訝地看他。「你覺得他討厭你,你還想栽培他?」果真M體質嗎?
「這是兩回事。」一個可以成材的小樹苗就在他眼前,而他也有資源,為什麼不好好灌溉,讓他m壯?
她回眸,迎上他的唇,淺淺吻了記。「謝謝。」她知道,他也在愛屋及烏。
四片唇親密拂蹭、輕啄,額心抵著她,忽而失笑。
「怎麼了?」她揚睫,眸心染上淡淡情韻。
只是忽然覺得,他們好像老夫老妻,在操心小孩的未來與教育。
這種感覺,還不賴。
他沒多言,傾前深吻住她,撩起屬於情人間,獨有的旖旎濃情。
「寶貝,」他嗓音微粗,一臉渴求。「我想做。」
「不行……」在中載浮載沈的她,吐出微弱拒絕。
這裏人太多,連房間也隨時會有人進出,昨晚就被打斷過。
「可是我想。」掌心挲了挲她後腰。度假不就是要睡到飽、做到爽嗎?他們都好幾天沒那啥了。
男人不斷地蹭她、舌忝她、模她,以性感無比的嗓音誘惑︰「用你最喜歡的姿勢……」
「……」意志不甚堅定地動搖了一下。
「記得嗎?像上次那樣……」在她耳畔輕輕呵氣,引誘她腦海勾勒出曾經愉悅無比的畫面。
「……」低低地、微弱地吐出聲︰「……我知道一個地方。」
***
這太瘋狂了。
向來理性的她,居然跟著他一起胡來,開車來到無人的海邊,但是當他用挑逗的眼神,引誘她坐到他身上時……
不後悔。如果墮落的感覺,能得到如此甜美的果實,她不後悔沈淪,在那雙黝黑性感、深邃無際的黑眸底下,一同沈入深淵。
他?手,指月復撫過那被薰染、微帶媚意的眼角,位於心髒的地方,像被什麼牢牢抓攫,沒來由地一陣抽緊。
好像,就是某天夜裏忽然醒來,看著在他懷裏沈睡的臉容,然後發現心房一緊,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愛情。
他愛上這個女人了。
他不嘲弄愛情、也不褻瀆愛情,他只是,一直都不認識愛情。然後有一天,愛情的腳步悄悄來了,走進他心裏,找到最柔軟的地方紮根。
他才發現,原來愛情能帶來的,不是只有在大哥身上看到的那種愁緒與煩擾,它是雙面刃,有痛,就會有樂;有悲,也會有喜。
愛情,讓人如此快樂,光是想著那個人,心靈便能充盈著滿滿的喜悅。他從來沒嘗過這種滋味,光是疼著一個人就滿足,看著她笑,自己也會揚起嘴角。
「曉寒,」我的寶貝。他輕輕喊,心房暖甜。「你是我的。」
「嗯……」她哼應,不知是回應他的話,抑或只是本能。
身體相連、糾纏,感受著對方最細致幽微的情緒脈動,如此親密,如此甜蜜,原來,這才叫。
有愛,才做得出絲絲縷縷、入心的纏綿。
餅後,松懈下來,軟倒在他懷中。
他收緊臂膀,牢牢地,圈鎖住她。
她是他的。
青梅竹馬、蔬果行老板什麼的,都滾一邊去,此刻佔據她身心的,是他。
這或許,就是他今晚非要誘拐她、抱抱她的原因。
他用力地,吸吮她,在紅潮未退的頸膚啜出一枚紅痕,珞下屬於他的印記。
「寶貝,你知道嗎——」他柔緩地、催眠似地在她耳邊吐聲。
「嗯?」
「青梅竹馬、海枯石爛、情比金堅什麼的……都是騙人的,你千萬別傻得去相信這種鬼話。」
「……什麼?」她一蔣沒模著頭緒,感官泰半還沈浸在酥軟余韻中,腦子暈乎乎像團棉絮。
「你不要不相信,這是有市調數據的,情變分手的情侶中,有六十八趴都是青梅竹馬—起長大的。」什麼鬼數據,當然是弧?不用錢,不過某人說來臉不紅氣不喘,擺出一副學究專業貌。
不是說男人做完愛後最好拐,思考能力趨近零?女人應該也差不多吧?趁現在!
「你想想看,同一張臉看久了,能不膩嗎?有沒有道理?」
她好像……有點聽懂了。
可是,還是好難理解,前一刻還熱情擁抱,他甚至還在她身體裏,卻已經在暗示她,沒有不會變的感情,同一個人,看久會膩……
她以為,應該還有多一點時間的,再多努力一點,讓他沒有時間看別人,沒有空隙淡掉……
他已經……開始淡了嗎?
她知道他心性不定,也做好準備,就算,結果不盡如人意。
「所以……」她恍恍惚惚,一顆心空晃得沒有著落。他究竟想跟她說什麼?
「所以現在看起來再怎麼正直有為好青年,都難保以後不會歪掉,你看那個八點檔就知道,那個什麼志群的有沒有,黑到洗不白,真的!」
二堂哥他是黑不了,但若要黑別人,那是沒在心慈手軟的。
他知道,在她心中,仲齊哥的地位不容撼動,那是她人生的光,無論如何會擱在心上,敬重、仰慕。
這個他不會、也爭不了寵,反正人家就是那道白月光,他��認分當牆上的血蚊子。可是那個什麼群的,就不用講仁義道德了,所有出現在他眼前的雜魚,全數消滅。
「志群?」腦袋一下轉不過來。為什麼會提到他?「關他什麼事?」
「對,不關他的事,所以你看我就好。」接得好順。
「我一直……都只看你。」
「嗯。」這樣就對了,完全照他的劇本走。
他很滿意,咧嘴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獎勵地啄她一口。「寶貝真乖。」果然後超好拐。
「那……你呢?」她惶惶然,問道。
「我什麼?」
「你……膩嗎?」
「當然不會。」嘿嘿,原來她也想拐他。可以唷,他可以裝傻給她拐。「曉寒寶貝賞心悅目,就算變成黃臉婆,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黃臉婆。」
所以……他沒膩。
微慌的心,落了地。
她傾前,輕吮他的唇,溫的,一如以往,輕憐蜜意地蹭她唇心,對她的熱情,很立即地回應在她身體裏,滿滿撐脹著她。
「再來一次?」緩緩蹭動,摩挲她。
「嗯。」後半夜,她完全確定了,這男人對她的狂熱與興致,不曾稍減一分。
後來,虞曉寒前思後想,思緒理順了,總算弄懂他說那些話究竟是哪根筋拐到,而楊叔魏卻一輩子也沒發覺到,那晚要黑別人,卻差點把自己給黑掉這件事。
(阿彌陀佛!天公疼憨人,笨蛋的福澤總是比較深厚)
***
假期的最後一天,楊叔魏收好行李,出來找虞曉寒。
「姊去院長室了——」背後靈晃出來,悠悠地發聲。
他回頭瞄了一眼。
臭臉小孩依然很臭臉,但是經過曉寒給他突破盲腸後,他心裏多少有點底。
所以臭小孩真的只是想找話題跟他親近、熟悉一下而已吧?
看他無時無刻從他身邊冒出來,楊叔魏不覺有些好笑。
被人衛星定位的感覺……還挺妙的。
「欸,考慮得如何?跟我們住,或寄宿學校,選一個。」沒第三個選項。
難得有機會在臭小孩面前展現威嚴,他霸氣撂話,不容拒絕。
「寄宿學校。」虞曉陽秒回,連考慮都沒有。
「……」某人瞬間炸毛。「到底是有多不想看到我!」
真心換絕情。
曉寒寶貝根本是騙他的。
玻璃心碎裂,他要去告狀。
去院長室找人、不巧裏頭有客人,他不便進去打擾,裏頭的談話似乎差不多也到尾聲,他在門外站一會兒,便見曉寒開門送客。
看到門外的他,似乎一楞。
「來跟院長道別,感謝這幾日的招待。」他說。
虞曉寒點了一下頭,他越過她進屋,而她送客人離開。「朱先生請。」
與院長話別完出來,提著行李上��,這幾日混熟的大人、小孩出來送客,虞曉寒被叮嚀有空要常回來——當然,帶他一起。
兩人上車後,楊叔魏啟動引擎,看見虞曉陽?手,朝他輕輕揮了揮,細聲道︰「姊夫再見。」
他輕笑。「再見,小陽隞。」
臭小……好啦,其實也沒那麼臭臉,直到這一刻,細細玩味,愈想愈覺這小孩惹人疼,就像她。
初始,會覺冷漠、難以親近,但慢慢的,只要你有心,會發現他們冷硬表相下,那顆真誠柔軟的心。
他們,都有一種特質,讓人想起,便覺心頭發軟的特質。
可愛的小表。那小小聲、害羞無比的「姊夫」,把他心都喊融了。
回程路上,他愈想愈不妥,開始跟她碎念︰「小陽陽說他要住宿耶,才幾歲而已,裝什麼獨立?」十歲的孩子,被丟進宿舍,生活自理,身邊沒有大人關愛,缺乏家庭溫暖,會不會長歪呀?
「不行不行,你再去勸勸他好了,至少頭幾年跟我們住,等大一點,真的想要私人空間再住宿也不遲……」
虞曉寒帶笑的眸瞅視他,放任他在那裏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搖頭晃腦、自言自語。看起來,就是那種會把小孩寵壞的慈父類型。
欣賞夠了,她才慢悠悠地啟口︰「尊重他的意思吧。」
「你都不擔心?」
她搖頭。「不擔心。」
育幼院與學校,差別能差到哪?曉陽性子她了解,歪不到哪去的。他從小就是很有自覺的孩子,自主性與自我約束能力都比一般同齡孩子高許多,從不造成旁人的困擾,會選擇住校,應該是不想打擾他們的兩人世界,若勉強他,反而會讓他有心理壓力。
「好吧,那不然來談談你擔心的事?」
「什麼?」
「例如朱先生。」
「你聽到了?」
「一點點。」剛好聽到尾巴。「不用擔心,你把朱先生的聯絡方式給我,我回去找代書跟他談。」
「你要幹麼?」
找代書能幹麼?楊叔魏睨她,曉寒寶貝變笨了。「他要賣地,那我買就是了。」
「……」可以不要用市場買蘿卜的口氣說嗎?
他看得懂這眼神喔!「對啦,我財大氣粗。」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幹麼不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掉就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低噥。「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
「有必要。」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她靜了靜,沒搭腔。
他本想回——就當是聘金好了。
但又覺得,那樣講好像逼她非嫁他不可似的,又吞了回去。
基本上各種言小浪漫路線他都不排斥來一下,只有那種富豪遇上落難女,以錢財強娶的橋段,他個人非常堅決罷演。
「仲齊哥能做的,為什麼我就不行?」曉寒寶貝好偏心。雖然他本錢沒仲齊哥那麼粗,但買下一塊地,讓孩子有個棲身之地,安心地在那裏成長,他還是做得到啊。
居然一臉被虧待的委屈表情……虞曉寒無言了好半晌,最後模模他臉頰。
他立刻又眉開眼笑。「就這樣說定了?」
「……」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好嗎?不過說與不說也沒有差別,他已經勢在必行了。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說點什麼,卻挖不出適合字句。
「那個……原本的地主是個很好的人,一直都用低於行情的價錢把地租借給育幼院,我們都喊他朱爺爺。他過世前,說會交代他的兒子,可是朱先生繼承遺產後,並不打算遵從老先生的遺願,租約一滿,就……」
「不肖子孫,哪裏都有。我爺爺和柯老那一代,也是一同拚天下的好兄弟,可是上一輩的想法,下一輩誰鳥你。你看看柯志民那個樣子,我們就算念著爺爺那一代的交情,想容他他也容不了我們,兩家情誼早敗壞光了。」
「叔魏……」
「嗯?」
說東說西,其實想說的,只是一句︰「……謝謝。」
他回她暖暖微笑。「傻孩子。」
苞他,有什麼好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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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約的成長-5】
媽媽一對碩大的乳房擁到我的面前,無比柔軟的觸感透著奶香,我被埋在裡面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粉嫩的乳頭被放進了我的嘴裏,小巧精緻像顆櫻桃,舌尖可以清楚感覺到它的堅硬挺拔,我下意識的吸吮起來發出噗吱噗吱的聲音,奶水慢慢滲出逐漸淹沒了我的口腔,嘴角溢出了些許,也像是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睜開眼睛,見到了吊在頭頂的有著七彩繽紛小動物的床掛玩具緩緩旋轉著,「是夢……」說著的同時我往自己的下身望去,只見股間的地方特別突起,朝氣蓬勃似的,想要站起來但被尿布壓了回去。想起昨晚半夢半醒間,媽媽把自己暴露的乳房遞到我面前,而我像個找奶的嬰兒一樣很自然的就吸了起來,現在嘴裡還殘留著昨晚的奶味,有些黏膩。「所以才做那種夢嗎…太糟糕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都紅了。我拉下睡衣的拉鏈,勃起看起來更明顯了,我閉上眼睛想像剛才在夢裡的情景,媽媽的那對乳房,舌頭在口���內來回舔拭回味著媽媽的奶味,右手往尿布伸去上下來回摩擦,「嗯!」不自覺的嬌喘一聲,被尿尿浸濕的吸收體一直都是這麼舒服,我翻過身拿了枕頭墊在下身,想著乳頭在舌尖像在挑逗的硬挺觸感,我擺弄著腰身不斷地摩擦枕頭,「嗯…嗯…嗯哈…哈….」陣陣呻吟,尿布跟著我發出激烈的啪沙啪沙聲,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嗯嗯嗯嗯嗯!媽媽…哈哈…媽媽…」最後,「嗯!」我射精在自己的尿布裡了,感覺到自己黏稠的精液沾在龜頭上,高潮後的暢快讓我無比舒適滿足,但同時也有一些罪惡…雖然我跟惠子媽媽不是真的有血緣關係…但是意淫比自己年長的女性,如同母親一般照顧我的人…這樣真的是可以的嗎?
「約!」正當我在苦惱時,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嚇了一跳,是理君哥。我的心臟跳得飛快,心想哥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看到了嗎?哥哥緩慢的走向我,來到嬰兒床邊俯視著我,我躺在床裡不敢看著哥哥的眼睛….「早安啊約!」哥哥面帶微笑的說,「早…早安」我則是很心虛,他伸手把我從嬰兒床裡抱出來放到尿布台上,「寶寶尿好濕呢!來換布布吧!」「今天也要包尿布嗎…?」我展現一絲抗拒,「會尿床的寶寶怎麼能不包尿布呢!」「嗚…」哥哥從一旁裝有五顏六色圖案的尿布櫃中抽出一片,粉紫色的,上面有搖搖馬圖案,很女孩子氣的尿布。「媽媽呢?」「她在樓下忙今天幼兒園還有遠足的事,所以要我上來幫你一下。」哥哥的口氣一如往常也沒有多問些什麼,我想他大概是沒有看到才對。「遠足?」我眼睛一亮「嗯!今天要去幼兒園幫你辦歡迎會、認識新朋友,再和大家一起去遊樂園遠足喔!」我心裡雖有些困惑,但聽到要去遊樂園玩還是很期待。我放鬆心情讓哥哥替我換上新尿布,正當哥哥拿濕紙巾幫我擦拭小鳥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套了上去,我抬起頭查看,發現哥哥竟然給我戴上了貞操鎖!「哥哥你在做什麼?」我既驚訝又不解可能還有點生氣,「你剛剛自慰了吧?」我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原來哥哥都看見了!「我…我…我沒有…」下意識地說了謊「沒有嗎?那你布布上這些是什麼呢?」「那是…嗚…」說不出話來,「不行喔!小寶寶怎麼可以自慰呢!而且還說謊!這樣不乖!」「我只是!只是….」我說不出來,怎麼能說我是因為夢到媽媽的乳房感到興奮才自慰的呢…「壞孩子就要懲罰呢!你知道規矩的吧!」「嗚嗚…人家不要」我因為無法反駁,只剩三歲小孩的詞彙量抵抗著,「聽好囉約!寶寶只有在大人的允許和監督下才能自慰,自己是不能的喔!就算再想也都要先經過大人的同意才行知道了嗎?為了懲罰你讓你記得,你都要暫時戴著這個貞操鎖才可以喔!」「嗚嗚嗚…不要不要…」我不斷啜泣,「咔嚓!」哥哥把鎖套好並鎖上,然後將鑰匙收了起來,接著他又迅速幫我包好尿布,選了一件中性的水手服、小短褲、水手帽還有小蝴蝶結的襪子給我穿上。
哥哥帶我下樓,下樓時感覺小鳥緊緊沉沉的讓我很不習慣。我臭著臉來到一樓,見到媽媽在廚房忙碌,媽媽看到我便朝我走了過來,捧著我的臉溫柔地說「怎麼啦?小約怎麼在生氣呢?」媽媽的眼睛望進我眼裡,她把鼻頭靠在我的鼻頭上輕輕蹭了兩下「別生氣了寶貝,你今天這麼可愛!小水手耶!等等我們還要去遠足呢!氣噗噗就沒辦法玩得開心了呀!」說完把我擁入懷中,我被媽媽抱著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真的不再生氣了。吃完早餐,準備搭車去幼兒園,來到車旁,哥哥打開了後座門,我看見椅子上有一個安全座椅,但是體積大上許多,剛好適合一個成人入座。「上去吧約!」哥哥一副那是我專屬座椅的口吻,「咦?坐這個嗎?」「嗯!寶寶搭汽車都要坐安全座椅的啊!」「我不是…」我正想要出口說自己不是寶寶,但看看包著尿布的自己又覺得沒有立場說不是…於是我坐上安全座椅,大小很符合我的身材,坐起來很舒適,哥哥替我扣上安全帶,拿了我的安撫小兔兔給我,他關上了車門和媽媽在車外講了些話,因為隔著玻璃,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約起床的時候晨勃自慰了,我就順勢幫他戴鎖上去了。」「這樣啊…難怪這孩子剛剛臉這麼臭,他應該很不情願才對。」「嗯,不過他一開始是先說了謊,我跟他講了寶寶的規矩,然後說這是不乖的懲罰,他就還是讓我戴了。」「知道了!謝謝你啊哥哥!」媽媽和哥哥分別坐進了車裡「出發了!」媽媽很有精神的說,接著就開車載著我們往幼兒園的方向駛去。
大約開了十五分鐘,來到了一間幼兒園,一間再普通不過的,上面寫著OOO私立幼兒園。因為是週末放假的關係,不見小朋友們來上學,但是戶外仍然停了幾台車。哥哥幫我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媽媽牽起我的手說「等等要有禮貌喔!」便和我一起走進去。一推開門,明明是放假的幼兒園,教室內卻充滿吵雜。只見兩女一男在地上嬉鬧著,旁邊坐著四個大人正在聊天。但是…在地上玩耍的人也不是真的小小孩,他們…他們年紀似乎跟我差不多?然而他們的穿著打扮一點也像不是一般青少男女會有的樣子,大家的衣服都粉粉嫩嫩的,不是蕾絲小花就是滿版的卡通圖案,一個女生嘴裡還吸著奶嘴…往他們的下身望去,那有些鼓起的樣子,不出所料,他們都包著尿布,就和我一樣。「妳來啦!惠子!」一個女人打招呼走了過來,其他人也跟上,「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不會啦!大家也才剛到不久!」另一個女人開口,「哎呀!他就是小約嗎!?好可愛啊!」其他人跟著附和「真的好可愛呀!」大家此起彼落的說著讓我感覺有些緊張,我躲到媽媽的身後,一手緊抓她的衣角,一手拿了兔兔吃了起來,還漏了一些尿尿…「你好啊小約!」一個��著小鬍子的男人向我打招呼,「快打招呼啊!小約!」媽媽拿走我嘴裡的兔兔,我望向媽媽再望回眾人「你…你們好…」聲音輕得像鴻毛,「不好意思,這孩子很怕生。」媽媽替我圓場道,「沒關係啦!小孩子嘛!相處一下就會熟了!」「誒這不是理君嗎?!好久不見了!長這麼大了啊!想當初你也是跟你弟弟一樣包著尿布的小寶寶呢!」另外一個男人笑著這樣跟哥哥說,「哈哈!別挖苦我了小輝爸爸!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已經長大了!」我聽著驚訝又困惑,三年前的理君哥和我一樣也包尿布嗎?也就是大哥18歲的時候,有這種可能嗎?「孩子們也過來打招呼吧!」緊接著大人們各自呼喚了在一旁地板玩耍的少年少女們,大家都圍了過來,我很難不去注意裝飾在他們身上與他們的年齡有所衝突奶嘴和圍兜兜,「嗨!」「你好!」「哈囉!」三個人都友善的對我微笑。媽媽依依像我介紹了,其中的男生是十四歲的輝,跟我讀同一所學校的國中部二年級,今天他是跟爸爸媽媽一起來的;再來是和我同年也和我讀同所學校的女生,17歲的緒,聽她說她就在我隔壁班而已,對我的臉有印象,我則是一點也沒有,看來我在學校還是太邊緣了…緒今天是和媽媽一起來的;最後一位女生名叫安,今年24歲,她是和她的男友文先生,那個蓄鬍的男人,也是這所幼兒園的負責人一起來的,但是安卻稱文先生為「爸爸」,並且在他面前的所言所行都像個小女孩一樣。後來我從哥哥那邊聽說,媽媽和文先生是舊識,他和安的關係是個人的嗜好,是一種在國外稱作DDLG(Daddy’s dom little girl )的關係,當然當性別置換以後也會有不同的稱呼,由於自己開了一間幼兒園,所以他在週末會提供自己的場地供其他有著相同興趣愛好的同好們聊天聚會。
「好了!大家都打過招呼了!就先讓孩子們到一旁玩吧!等等有驚喜喔!」小輝的媽媽說著讓我們幾個「小孩」到一旁玩,「驚喜!」「是什麼驚喜?」「有禮物嗎!?」大家都高興得像三歲小孩一樣,我不禁懷疑自己真的來到幼兒園裡,「你們乖乖的等等就會知道了喔!」小緒的媽媽說,「好!!!」大家都很乖巧的答應了,「理君就拜託你照顧一下大家了!小約要跟大家好好相處喔!」媽媽臨走前這麼叮嚀我,「媽…」正當我開口要攔住媽媽時她就走掉了…我回過頭看向大夥,他們表現得都很泰然自若,小安和小緒在幫洋娃娃換衣服,哥哥幫著小輝一起在組著軌道列車,來到這裡我總是覺得很不自在,為什麼他們都表現的跟小嬰兒一樣呢?明明就不是啊!雖然現在穿著尿布的我好像也沒有資格說別人…但還是覺得好衝突好難接受,我走到一旁角落縮了起來醞釀一股慍怒。接著我感覺到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我以為是哥哥,但卻是小緒,「你怎麼了?」我沒有說話「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說出來啊!」好一段沈默………小緒只是坐在一旁玩著手指,我的思緒紊亂受不了終於開口「為什麼你們能那麼自然而然當小寶寶呢?不都是青少年了嗎?包尿布不覺得羞恥嗎?為什麼要這樣子呢?可以這樣子嗎?」小緒聽完只是默默放下了手指,恢復了少女的神情,用一種很嚴肅的口吻對著我說:「我因為尿床的關係包尿布一直包到十二歲,後來因為要升國中了,媽媽帶我去看醫生,透過藥物治好了尿床的毛病,但升上國中後因為課業壓力大有時候我還是會尿床,也可能因為單親的關係我比較自卑、沒有安全感,在學校人緣不好常常受到同學欺負…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學校,你在這裡看到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過去,你不也是嗎?我們都討厭長大,我覺得長大後的世界和人都變得好可怕好邪惡,而我只想永遠當個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小寶寶而已…國三那年,我終於受不了了,我哭著把這些事都告訴了媽媽,她說她很抱歉讓我經歷這麼不快樂的童年,她說不管我是如何她都很愛很愛我,希望我可以做讓自己快樂的小女孩。那天以後我就一直當寶寶包尿布到現在了,我很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雖然還是有現實要面對,但即便現實要我做個成人,當我回家我還是有媽媽疼的小女孩。當寶寶不好嗎小約?有人照顧呵護著你,你可以在他的保護下勇闖這個艱難的世界,我想沒有幾個人到我們這個年紀還有這樣子的特權了!」我瞪著的雙眼在小緒話語一落後跟著沉了下來,「對不起…我說了很過分的話…」「沒關係啦!走啦!我們一起玩!」小緒拉前我的手、領著我!加入了他們的世界!
「娃娃要搭火車去旅行!」「嘟��!」「它要飛去超級銀河宇宙!」「哈哈!!」我和小緒、小安、小輝都打成一片,「好!我們把軌道再蓋長一點!」哥哥興奮地說,突然間!教室內的燈都暗了下來,幾個人小叫了一下!接著有燭光從遠處端了過來,是媽媽捧著一個大蛋糕!其他的大人們都一齊唱著生日快樂歌!「可是媽媽…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我疑惑問道,「雖然不是你生日,但還是想慶祝當作是你的重生之日。你離開那個家來到這裡,讓我有機會成為你的媽媽,真的謝謝你小約!」雖然教室一片漆黑,但是透過燭光,我可以清楚看見媽媽的眼神真摯地凝視著我,我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想起了方才小緒的那些話:我是有媽媽疼的小孩,我有媽媽照顧呵護著我,我可以在她的保護下勇闖這個艱難的世界。淚水在眼眶打轉,「媽媽…媽媽….」我嘗試組織語言,只換來眼淚大滴大滴滑落「謝謝你嗚嗚…謝謝你…嗚嗚嗚…」我講的口齒不清久久不能自己,小輝爸爸打破凝重「吹蠟燭吧!」「是啊!吹了許願!」「眼淚擦擦吧孩子!」小安爸爸拿出手帕幫我擦乾了眼淚,哥哥在一旁輕拍我的背,待我比較穩定以後,「準備好了嗎?」小緒的媽媽喊「來!1!2!」「呼!!!」我吹熄了蛋糕上的十七字樣的蠟燭,大家紛紛拍手恭喜,媽媽放下蛋糕上前擁住了我,我雙手環抱住媽媽的腰際回應著,看見小緒對著我微笑。我對著蛋糕上的蠟燭許了大家都會許的平安健康的前兩個願,第三個願望雙手合十緊扣,用我最虔誠的心在心中默禱像是千萬遍,並衷心盼望它能夠有實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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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 your fear?
我躺在扁平的老雪佛蘭車頂上,盯著嘴裡的吐出的煙霧往上竄升,與滿天的星辰融為一體。
車子的主人突然回到車裡,低矮的車身因為車門關起而震動好大一下。
「邦迪,啊你是抽完了沒?我們要上路了。」雪佛蘭的車主鹽酸諾爾斯從駕駛座的窗戶探出頭,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瞧著我。
「喔,好了啦。」我把菸屁股隨手亂扔,從車頂一躍而下。
我擠進副駕駛座。鹽酸滑著手機,順手遞給我一瓶可樂。
「你看最近的新聞,又有人被發現死在洲際公路上了。」他把手機裡的新聞報導秀給我看。我瞇著雙眼點點頭,假裝自己有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白底黑字看懂。
「他們說那些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在路上一樣。」鹽酸知道我懶得看那些字,便耐心的陳述給我聽。「那些死者身上都沒有任何外傷,但是全身的血液卻早已流乾,內臟也被掏空,像是死了一陣子才被扔到路上一樣。」
我點點頭,扭開可樂瓶蓋。「……這聽起來有點像是黑色大理花兇殺案。」
黑色大理花是四零年代一樁驚悚懸案,受害者伊莉莎白蕭特被發現陳屍於路邊,身體從腰部被斬成兩段。除此之外,蕭特全身的血液都被流乾、內臟被挖空,臉部嘴角還被毀容,割成了小丑的微笑。
只是跟公路上的死者們的不同之處在於,蕭特是先被別人斬成兩截再放血、掏空內臟的;但州際公路事件的死人們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傷,體內的血液及臟器卻離奇的不翼而飛。
「喬凡諾也是這樣死的。」鹽酸抹了一把臉,面色凝重的望著擋風玻璃。我也感受到那股沉痛從心底席捲而來。
喬凡諾是我們的死黨,他與三名背包客是頭一批被發現死在州際公路上的人。他們的屍體各自散落在不遠處,像是被人沿路扔下的垃圾。
喬凡諾原本計畫下週要來參加我跟鹽酸籌辦的地下饒舌battle卻突然失聯,等我們再度得知他的音訊卻是他死無葬身之地的消息,這讓我跟鹽酸大受打擊,因而取消比賽。
而且很弔詭的,喬凡諾的驗屍報告出來,發現他除了內臟被掏空之外,其餘的全是海水;貨真價實的海水。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會把人的內臟掏空再灌進海水啊?
對於喬凡諾的死警方也無從查起。我想這大概連聯邦調查局也沒輒吧,畢竟怎麼可能有人有辦法憑空把內臟與血液從死者身上取出來呢?還有,在他體內灌滿海水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儘管事實如此弔詭,鹽酸卻無論如何都想替喬凡諾爭口氣,於是他向我提議一同前往州際公路去尋找殺害他的兇手。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現在跟他擠在他父親的老破車裡;喬凡諾對我來說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貴人,也是多虧他的引薦我才能得到唱片公司上門簽約的機會。
總而言之,我們誓言一定要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就算是一丁點能協助警方偵辦的線索也好。
鹽酸提議我們最好半夜就出發,這樣一來比較能夠趕上清晨,用不著摸黑尋找線索。
⍎
我聽著音樂廣播,把椅背向後調整到整個人能夠躺平的角度,當作按摩椅享受車子行駛中的震動感。
「邦迪。」鹽酸突然把一支手機遞給我。「這是喬凡諾的手機,我從他家人那裡要來的。」
「嗯?你拿他的手機做什麼?」我接過那支手機,漫不經心的點開螢幕。
「他失蹤的前一晚曾經跟我提過他的IG收到一封很奇怪的私訊。他當時大半夜的還打給我,好像很慌張一樣,可惜我那時候喝醉了,整個人茫得要命,根本沒有仔細聽他在說什麼。」
鹽酸聳了聳肩,嘆了口氣。
「因為我是事後才看清楚他傳給我的訊息,但在那之後他人就失聯了……我看警方似乎也沒查到這裡,所以我才想說直接跟他家人要他的手機來看看。」
「這樣子啊。」我用手機輸入喬凡諾的生日,解開解鎖畫面,點進他的IG帳號。
我看見他的通知欄跳出一堆留言、標記與愛心,大概是他前來追悼的親朋好友留下的訊息。
我暫時忽視那些令人鼻酸的文字,直接點進他的收訊欄,那裡同樣也多了好幾封親友傳來的哀悼文。我把訊息往下滑,找到他失蹤前一晚的對話紀錄。
那是一個擁有奇怪頭貼的帳號:「slitz__uhluhtc」。
也許對近期有在使用IG的人來說,對擁有「slitz」這個開頭的帳號早已見怪不怪,不外乎就是一群假借韓國明星團體的粉絲去發布參雜血腥資訊的中二帳號。
聽鹽酸說喬凡諾當時嚇成那樣,難不成他是第一次知道這玩意的嗎?
我查看喬凡諾與那支奇怪帳號的對話。
然後喬凡諾便封鎖了這支帳號。
「這個帳號的確很詭異,不過這大概就只是惡作劇吧?」我挑了挑眉。
「既然是惡作劇,那喬凡諾當初幹嘛還急著打給我啊?」鹽酸攤開手,不明所以的樣子。
「要不就是……他可能看到了什麼之類的?也許這支帳號又創建了別的分帳來騷擾他,或者貼了一些他害怕的東西給他?」
我會這麼覺得是因為這些擁有「slitz」開頭的帳號總是會得知對方害怕什麼東西後,又會故意私訊那類的影像或資訊來嚇唬對方。
總而言之,既然這支帳號是喬凡諾最後聯繫的對象,那我們也就有調查的必要。
我解除那支帳號的封鎖,然後點進它的個人頁面想查看它所發佈過的貼文。不過那裡卻空無一物,沒有任何貼文與追蹤者。
也許這真的只是用來惡作劇的垃圾帳號吧?
車子在此時駛離城市,開上高速公路。我們預計在凌晨六點左右抵達州際公路(第一批公路棄屍的路段)。
因為目前也沒什麼線索可得,於是我收起喬凡諾的手機,重新躺回椅背上發呆。
深海恐懼症……喬凡諾向那支帳號這麼回答。所以他是真的害怕深海嗎?
啊有了,喬凡諾曾跟我提過他害怕潛水及較深的海域。有一次我們去馬里布的杭亭頓海灘度假玩水,結果他幾乎都待在沙灘上不敢跟我們去衝浪。
我掏出手機查詢關鍵字。「深海恐懼症」算是一種心理障礙,包括對海洋空間的恐懼以及未知的海洋生物的恐懼。
患者會懼怕海洋的空間,因為對他們而言那就如同難以逃脫的深淵,給人極大的壓迫;而海底也孕育了許多未知的海洋生物,牠們的模樣千奇百怪,行蹤也捉摸不定,很可能就淺藏在黑暗的海域對著人虎視眈眈。
但患有海洋恐懼症跟喬凡諾的死又有何種關聯呢?他當時為何要急著打給鹽酸?死前到底又經歷了什麼?
等等,我突然想起他的屍體被發現灌滿了海水——難不成他的死真的跟這隻惡意騷擾的帳號有關聯嗎?
儀表板上的搖頭娃娃讓我心煩意亂,於是我改成仰躺的姿勢,把目光放在車頂。鹽酸正在一邊開車一邊吃著稍早沒吃完的甜甜圈。
「兄弟我問你喔,你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啊?」我隨口問他。
「幹嘛?怎麼突然問這個?」鹽酸鼓脹著嘴,一臉莫名其妙。
「沒有,我只是好奇……喬凡諾會不會是被他所害怕的東西殺死的……」我吞吞吐吐,因為想到喬凡諾的屍體滿肚子海水,萌生出了這個怪異的想法。
「……什麼跟什麼啊?」鹽酸不太懂我的意思,不耐的繼續盯著路況。
突然我感受到喬凡諾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我點開螢幕,發現是他的IG收到了私訊。起初我以為是他的親友們,直到我定睛一看才察覺竟然是那支恐怖帳號。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對方一樣是那句跳針的老話,似乎是發現我解除了封鎖他才又來騷擾。
喬凡諾的死讓我已經深受打擊,這支白目的惡作劇帳號又跑來胡鬧。我終於按耐不住,開始回傳訊息給他。
我:
你想幹嘛?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我:
回答我,你們把喬凡諾怎麼了?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我:
他媽的叫你回答我,你低能嗎?
就在此時,車子爆出一陣刺耳的轟隆作響,聽起來恐怕是引擎出了問題。鹽酸咒罵一聲,放慢速度將車子停靠在路旁。
「他媽的,早知道去跟漢斯他們借車就好。」鹽酸關掉引擎,下車走向車頭查看。
我環顧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公路及荒地,似乎離州際公路還有一段距離。
鹽酸打開車子引擎蓋,像醫生一樣檢查內部。「邦迪,水箱快沒水了。」他從窗外向我喊道。
我遞了一罐礦泉水給他,突然又感受到喬凡諾的手機傳來震動。
slitz__uhluhtc:
你的恐懼是什麼?
「他媽的煩死了……」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回傳訊息嗆他。
我:
幹你閉嘴不要吵啦
鹽酸在此時回到車上,轉動鑰匙試著發動引擎。但情況似乎不太樂觀,車子依然粗喘著跟剛才一樣難聽的轟隆聲。
「好極了,我們被困在荒郊野外了。」鹽酸翻了個大白眼,無奈的趴在方向盤上。
「唉算了啦,我打個電話求救吧……你先去把警示燈弄一弄。」我掏出我的手機打算搜尋拖吊的電話,卻突然注意到手機螢幕在車窗上的反光有些突兀。
「喂,等一下!」我叫住準備下車的鹽酸。
「幹嘛?」他回頭望著我。
「你、你看外面……」我指向窗外。鹽酸瞇起雙眼細看著他那邊的車窗,隨即表現出和我一樣的反應——
窗外不知何時變得一片漆黑,連星辰與月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看不見路面的反射,彷彿我們連同車子被困在只有黑暗的空間。
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壓迫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不安的涼意猶如毒蛇般竄上我的背脊。鹽酸也察覺到了,他屏住呼吸,瞪著斗大的眼珠子看向我;有東西正在接近我們。
「閉上眼睛!」鹽酸突然大喊。「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絕對不要看外面!」
雖然我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我依然乖乖照他的話做。
我們倆緊閉雙眼,低頭隱忍著外面傳來的那股窒息感。我能感受到冷汗順著我的脖子流下,被車裡的冷氣搔刮。
時間彷彿過了好幾個小時,那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始終沒有褪去,依然籠罩在車子外圍。
就在此時我聽見有人正在拍打我這邊的擋風玻璃。「喂!你們沒事吧?」一道粗曠的男聲從外面叫喊著。
我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外頭是一個戴著鴨舌帽、蓄著落腮鬍,模樣看起來像是卡車司機的中年男人。而周圍的景色不知何時也恢復了正常。
「老兄,你們是怎樣?在這過夜嗎?」卡車司機向我們問道。
看見有正常人出現,我立刻激動的搖下車窗。「我們的車拋錨了,然後剛剛又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突然我感受到鹽酸抓住我的手臂。他依然緊閉雙眼,對我搖了搖頭,似乎在暗示我不要和外面的男人說話。
此時喬凡諾的手機又震動起來,螢幕亮出一則訊息。
slitz__uhluhtc:
我知道你害怕什麼
「什麼鬼?……」我瞥了那行字後,轉頭想要打發掉窗外的卡車司機,卻看見他張大著嘴、用誇張的表情瞪視著我。
「幹、幹什麼啊……」我看著卡車司機緩緩把頭往後仰,面對天空發出痛苦的乾嘔聲,身體看似無法控制的抽蓄著。
我透過車內的光線看見他的腹部逐漸隆起,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頭鑽出來——
「啪搭!」
我看見他的嘴裡竄出一條粗大、濕漉的物體拍打在我這邊的車窗上。
「幹三小啊啊啊啊啊啊!」我嚇得驚聲尖叫,手指急忙按回車窗。那條黏膩、模樣像是章魚觸手的黑色東西控制著那男人,差點就要爬進車裡。
隔著擋風玻璃,我看見他的嘴跟喉嚨被活生生的從中間撐成兩半,像是被異形寄生似的,裡頭有好幾條黑色觸手同時竄了出來。
我聽見鹽酸也在尖叫,顯然他也目睹了那不切實際的畫面。
「開車!快開車啊啊啊啊!」我緊張得對鹽酸大叫,完全忘記車子拋錨的事。
slitz__uhluhtc:
睜大眼睛直視你的恐懼
簡訊又從喬凡諾的手機亮了出來。
突然我看見鹽酸顫抖著全身,嘴裡尖叫著向我轉來——
我看見他臉上的皮膚像是融化一般,擴張出好幾個密密麻麻、如同蜂巢的小洞。
他的皮膚組織被他痛苦的表情擠壓,不斷的從那些孔洞中溢血水。我甚至看見每個洞中都鑽出了正在蠕動的細小觸手。那些觸手撐破了鹽酸的眼球及喉嚨,就像外頭的卡車司機一樣,身體逐漸被佔據。
撞見鹽酸的慘狀,我立刻尖叫著逃下車。我躲過想要攻擊我的卡車司機,跑到後車廂尋找能夠防身的物品。
在此同時我聽見鹽酸那邊的車門也打了開來。他似乎不再尖叫,只拖著搖搖晃晃的步伐朝我逼近。
我在後車廂找到了鐵棍,想趁鹽酸跟卡車司機接近後車廂時躲回車上。
這時我聽見四面八方出現更多緩慢拖行的腳步聲。我張望四周,發現有許多搖搖晃晃的人影朝我走來。
他們宛如喪屍前進著,每個人的嘴裡跟身體都被不停蠕動的觸手給貫穿,彷彿是那些噁心生物的寄宿主。
我發現他們有些人是背包客,有些是跟剛才的男人差不多的卡車司機。他們像是被操控一樣,全都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針對我而來。
我驚慌失措的逃回車上,把車門通通上鎖。那些被觸手控制的活死人終於抵達車子旁,不停的拍打車窗,搞得整輛車都在搖晃。
在我嘗試發動引擎時,喬凡諾的手機又亮了起來。
slitz__uhluhtc:
看看你,多麼可悲
現在被困在荒郊野外要跟他們同化了
你當初根本不該探究這一切
「什麼跟什麼……」我惱怒又恐懼的望著那些訊息一則一則跳出來。
slitz__uhluhtc:
沒注意到嗎?
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正在跟你打招呼啊
我看見滿臉血肉模糊的鹽酸趴在我旁邊的車窗外,他嘴裡的觸手不知何時貫穿了車門,刺穿進我的腹部。
⍎
「……州際公路附近又多了兩名犧牲者,分別為來自的東城的饒舌歌手丹默邦迪以及漢查西諾爾斯。
他們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處外傷,但內臟卻離奇的全被掏空、血液被放乾,就如同之前那些公路上的死者一般……」
克里斯警探盯著電視新聞,緊皺著眉頭。最近發生的未解爛事未免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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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ne snow
以都心的標準來說,都營大江戶線就是相對地挖得很深很深。在淺寐的清明夢當中,我挨著西新宿站內ㄧ路直下的電扶梯扶手潛入地底,將那無論乘客有否都毫不間斷地乘坐叮囑聲置於身後,經過一個短暫的轉角,再次搭上繼續向底端月台延伸的電扶梯,強烈的站內循環冷氣像是激流那般,膨大且迅速地招呼過顯露於衣著與口罩外的肌膚,隱隱約約地讓毛細孔緊繃了起來。
蝶蝶--在電扶梯下方更接近月台的前幾階,我注意到她那一頭染成金色的中長捲背影。然而不曉得她有無察覺,出聲呼喚的想法隨即打消。正巧在不自覺地自然眨眼之間,她的身子以泡沫的形式分解後溜出我的眼簾,不過卻又早一步地在端末的月台那重新凝聚。此時,下個班次的電車即將進站的站內播音開始放送,顧不得多餘的思忖,提起雙腿倉惶地向著月台奔馳。我想要確認--那個重新聚合的蝶蝶,究竟是同一個人嗎,又或者到底只是有著同樣外殼的個體呢?
踏著混亂的步伐趕抵月台--啪唰地是車門開啟,啪唰地也是車門閉合。蝶蝶已乘上那班電車,發車移動的透明壓克力車窗,恰巧反射著站內的照明,儘管蝶蝶面向我,但卻讓人無法辨識她的臉孔。月台上僅我零落一人,目視該電車急遽地消隱在隧道彼端。莫名地,我隱約察覺下個班次的電車,是不會再有的了。
就在我回頭準備折返時,身後原先的電扶梯已不見蹤影,取代而之的是每階段都有著三個成人高度的藍色石階,向著原途徑堆疊竄升直至消失在視野的邊際。仰望,但只得一片漆黑的深邃空洞。既無法攀爬更無從離開,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人的地底月台,電子看板重複登載班次延遲的顯眼紅字,頂上行列有序的白色 LED 照明在此刻格外地予人壓迫。本應是低熱能的燈光在封閉的空間裡卻宛若鹵素燈泡不斷放出灼傷般的焦躁感--好比碰觸到火與電的瞬間抽手的反射動作,那淺層睡眠的夢境在我彈起驚坐時戛然而止。
握住置於床頭邊小几桌面的保溫瓶瓶身,將倒扣在上的水杯翻正,替自己斟了莫約五分滿的溫水慢慢喝完,試圖緩和情緒以及暖胃。接著挪動雙腳,前後踩進左右兩邊都有著貓耳裝飾的發熱鞋裡。準備盥洗前,先將全遮光窗簾撥開一道間隙,望向公寓窗外--
年末最後一個花金的晨光,熹微。
記憶追溯回十一月初,因公事漏接的那通電話轉成了語音留言:
「以前想去的那家旅館,請你也來吧。」
語音信箱的列表上,聯絡人抬頭的姓名,唯獨署名蝶蝶的訊息我不怎麼定期清除。也因那句邀約,回撥給蝶蝶向她確認日程後,在工作日將很久沒用過的有給休暇申請送出去。
於是,時間來到這早朝。梳理整裝完畢,確認家電的關閉與否,在玄關換上革靴,帶上門鎖後乘電梯向下。在這給休的年末最後工作日,慣例地到對角的 FamilyMart 買好能量飲料與早餐,之後原路折回公寓旁側的立體停車場取車。駛離位於小石川町的 Princess Isle 後樂園居所,十來分鐘後順著首都高速道路 5 號池袋線的號誌經竹橋 JCT 接入都心環狀線 C1,馳騁--即刻與東京拉開距離。
腦中偶爾會閃過、憶起蝶蝶行動力總在計畫前的直率,那種出人意表所帶來的憧憬,就像是連日陰雨後的突然放晴、上班日的早晨共睹體液暈染的被褥,我認為能這樣子灑脫的蝶蝶,早已不用外在的推力支持,而是憑藉自己的直觀,爽快地將能力所及的物事都承攬在肩上。或許更該說,是蝶蝶十足地暸解她與我之間的距離感,因此才得以那麼寬宥有餘。
而我需要為自己的性向對自己提出申辯嗎?就好比在《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當中,大衛・鮑伊擁吻坂本龍一後,對坂本所飾演的世野一角與其他「當時的」日本人所爆發的人文衝擊那樣。蝶蝶是未婚妻,不過與我關係距離更貼近的是大江茜這名同性的摯友,蝶蝶與我互通有無,但我無法割離對茜的愛。像我這樣的人,在完全做好最後的決定前本來就不該妄圖任何的愛憎,交際更是難以維持在同溫層的保護傘下,一時半刻都無法說服自己了,怎麼還能強要蝶蝶又或是茜兩方圓融呢。我並不想撕裂任何一方,畢竟只要有一人崩解肯定是三方一同陷溺。雖說這樣有些情緒化,不過歡欣的過往還是佔據多數,但人性就是最大的感性公約數,那些短暫如一瞬流星的快樂能被無限上綱,對於藏匿在後的那些相對犧牲與齟齬往往渾然未知。在精心佈置的冬陽午後陽台小憩,茶几上放著剛煲好的紅茶,蝶蝶在旁邊的躺椅上哼著山下達郎的 Love Space;在清早的下灘無人車站,與茜並肩齊眺瀨戶內海,放著青春 18 的車票不管任憑久久一班的予讚線電車通過。到底是人都無法界定出歡愉的巴別塔能增設到多麼高聳,那是媲美天堂的偉業呢可不是嗎?
通過廣島東 IC 地點的出口後,順利地沿著府中往廣島車站方向的出口下了高速道路。把握九鐘頭半的方向盤後的午後四時,我抵達了廣島市內、蝶蝶預約好的旅館。
「午安妳好,我是有預約的北小路--」
向右側拉開旅館的門扉,我在玄關朝著出來招呼的女將簡單地告知身分。
「您的太太在松之間,這就讓我為您領路。」
其實還沒有去登記呢--我在心中對於蝶蝶這樣權宜的舉動輕做嘖舌。旅館的佔地並不算寬廣,進入玄關換上室內鞋踏足木造廊道後,馬上就能看見口字型的中庭水池以及天井,透過女將介紹得知那池養著十數隻錦鯉的水潭是女將父親過去的主意。午後傾斜的日照穿透天井的半透光隔板,灑落在粼粼池面。館內一樓的房間由於考量天花板上二樓的聲響因素後,原則已不做營業用途,隨著女將前往二樓的階梯時,扶手上的幾何結構也獨具巧思。來到松之間外門前方,待女將打開外門輕敲內門的幾秒內,我短暫詳視了外門門柵上的松葉型的簍空���飾與客室入口地面上也堆砌成松葉樣子的浮雕,暗自感佩這樣子的堅持。隔著內門,裏頭的應門語調是我熟悉的方式,下一秒便聽見門錠打開的聲音--蝶蝶隨即在內門後方出現。
等我向女將道謝並目送其離開後蝶蝶便將我拉入房內,她早我兩天先行搭乘新幹線來到廣島。上次見面是在十一月中旬,間隔一個半月又九個多鐘頭後的她,舉手投足以及那挾雜在香水裡涼菸的淡薄尼古丁香,仍然都是我熟悉的那個模樣。向她詢問頭兩天的空檔裡,去做了什麼又或者去哪些地方踩踏,她在腦中整理後約略地托出:
「散步、爆睡、書寫、抽煙、『買花』,即使是我也有各種要煩惱的事嘛。」
「還是在抽 VIRGINIA S.DUO 嗎?」
館內禁菸,我想蝶蝶十有八九是趁著散步時去到街頭的公共吸菸區解癮了吧,注意到房內的桌几上不見菸盒擱置,閃掉『買花』的個人私德,便把話題轉移到她慣用的香菸上。
「沒帶到留在代代木那邊了,過來的路上就買同品牌的 Noire 撐著……」
圓窗旁蝶蝶上身趴伏,下巴倚在桌几上她自己帶來的肉骨抱枕,盯著手機的螢幕手指上下來回滑動,如有所失地發著哀怨聲。
「辛苦你了,那真是不得了呢。」
我發出「欸--」拉長音的語氣,從行李拿出個人衛浴的小包裝以及替換衣物時,視線卻被她那鴨子坐坐姿而朝向外側--從青靛袴裙末端顯露的,米白色薄光蕾絲花邊隱形襪包覆的足裏,以及在其布料內側正巧細微騷動起伏的腳趾形跡所吸引,然而長距離、高耗時的奔波後想先沖個澡讓筋骨舒緩的生理催促則令我只好進入浴室內。
旅館是在戰後五年,也就是昭和 25 年時落成的。在廣島被爆的損害下,市內的遊郭花街也在當時同成為歷史的灰燼,而當旅館則在五年後新築落成,至直 33 年政府完全落實、實施賣春防治法--令公娼制度廢止,迎來赤線時代的落幕為止,當旅館在這先前,仍是被列冊的多數男女幽會的「特殊��食店」;到了 35 年時,旅館裡外雖保留遊郭外觀與格局,不過卻已改建轉型完成,只留下「遊郭」的外殼,徹底地成為一般的旅宿,就這經過了七十年的風雨。因此無論是我現在泡澡的石作浴池,又或是客室內的古典圓窗以及相關的擺設,幾乎都保持與六、七十年前如出一轍的模樣。
「喲--沖完澡後完全沒聲音,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在浴室睡著了?」
浴室的拉門突然被拉開,盤好頭髮的蝶蝶纏著白色的大浴巾自顧自地踏入浴室,拉過浴椅扭開浴池旁獨立的出水口後坐下,順手地就拿著我的衛浴小包裝擠出沫浴乳,從雙腳開始搓揉泡沫。這樣子山賊般的行為,看在想要補眠的我眼裡,說起來有點--可愛?沖洗的淅瀝水聲消停,蝶蝶起身移動到浴池前作勢要爬進來,指了個方位要我讓開出空間的手勢。
「話說我還這裡面欸,你也進來泡的話就太擠了……」
「不讓我進來會著涼的是我欸,就不知道是誰啊--說想要跑遊郭跡巡禮的?」
忽視我抗議的蝶蝶,提起膝蓋、橫過大腿爬進浴池裡匍匐到另一個邊上,背對我出聲拆掉我話語中的台階。我繼續倚著浴池邊上平坦的置物空間,枕著手臂小寐,並沒有搭理她。
「補眠可以再等等吧?真的在浴室熱水裡睡著也太危險了。」
划動池水的翻騰捲滾聲響傳入耳蝸,抬起沉甸甸的眼皮,蝶蝶從池裡起身移動,雙手向後扶著池邊支撐上半身,底蘊含蓄的乳房、平坦腹部的腹白線,美裸地胴體就半坐在我正前方。水中,她擺盪右腿,以右腳的腳趾前端從我充血的陰囊下方將其托起,祟動的五趾隔著表層皺折來回逗弄裡頭兩側睪丸,有些搔癢不過卻帶來不少的快感;隨後蝶蝶改變了攻擊的位置,將腳掌貼上已經勃起的陰莖,開始輕微地施力搓踩--期間她索性地把左腿向旁張開,將雙腿間倒三角形地帶的外陰部揭顯在我眼前,也染成金色且修剪整齊的陰毛、微微律動張合的縫隙,都相當地奪人目光,連睡意都能徹底地驅逐。
蝶蝶起了玩興,將擱置在旁的浴巾朝我扔來遮斷我的視野,右腳則暫時從陰莖離開,以腳趾尖左右來回磨蹭、扒刮過我盤腿踞坐的大腿兩股內緣數次,惹得陰囊與根部開始抽蓄,旋即又貼回陰莖--將龜頭盡力地挾箝在拇趾與食趾的縫隙,用趾腹的柔軟肌膚反覆撥弄著冠狀溝下緣,有規律地妥善分配滑嫩足裏的力道,讓陰莖陷溺在射精衝動的莫比烏斯帶裡無法掙脫。
「看不到不是更刺激嗎?你自己動手吧我想看你自慰。」
突然,她先是停下腳部的動作,然後將右腳從陰莖抬伸到我胸前踩踏,使得我得向後仰躺--接著她向我下達自慰的命令。雖然中斷的錯愕帶來幾秒短暫的沉默,不過我還是伸手握住那依然挺立在水下的陰莖,遵從她的意志開始自慰;人聲的靜默持續,矇在浴巾裡再度闔上眼,聽覺的感官範圍在失去視覺能力後大幅地擴張,握住陰莖鬆緊有韻的手掌力道,與手指彎曲伸張相互協調,上下套動,又或以手掌像是握住排檔桿頂部那樣,包覆起龜頭前後左右地循環畫圓;輕淺地划水聲在腦海中放大如潮汐激流,忽明忽滅勾的勒出蝶蝶日常穿鞋,在鞋尖後方露出腳趾縫隙的尾端,以及脫下鞋子時,從後方窺視那踮起的腳跟與足裏的連線,肌肉群拉張收束成曲弓形的模樣--嗚呼,好似在她的身軀體膚上,看見西方中世時那些米色大理石凝膏塑像的再誕--體感我套弄陰莖抵達五分鐘時,嘴巴周圍的浴巾被蝶蝶用腳趾夾開--
「未帆,你舔啊!」
蝶蝶叫喚我的名字打破寧靜,把腳趾放在我的嘴唇邊游離試探;我張開嘴蝶蝶把腳趾塞進我的嘴中,小心翼翼地試著不讓牙齒嚙咬傷人,並用舌頭一道一道地清潔她的腳趾縫隙,自然分泌的鹼鹹與些許滲入皮下的沫浴乳合成果香,以及用磨砂膏養護好的木質調芬芳--在味蕾上奔竄流轉。或許是等不及看到--要求看我自慰、舔她腳趾與足裏的蝶蝶,現在是什麼表情,手掌握住陰莖上下套動的速度便比平常加速許多,想快點射精、想快點再看見她的臉--
「欸你不要在水裡自慰到射精喔!這池還要換我用呢。」
查覺到我意圖的蝶蝶,把左腳伸過來踩停我手部的上下往復,再度地將射精的節奏打亂,然後將右腳從我的嘴中退出,用同樣的方式將遮蓋我視線的浴巾卸除。
「不是因為我的裸體,而是用我的腳弄到完全勃起,你是變態嗎?」
面對蝶蝶的責備,我不作聲地從浴池中起身站立,讓她戲弄後充血紫腫的龜頭膨脹地幾乎比核桃還大上些許,周圍,甚至到陰莖根部,都有前列腺的分泌液塗抹後的輕微黏稠。發散著熱氣的尿道口更是滴落幾滴在蝶蝶交疊的腿上,在上閃著略帶混濁的水光。腦海被射精的念頭佔據大半的思考迴路,一時找不出可以辯駁的說詞,只好稱讚她起來--
「--你開發有方嘛……」
「看來只好取消去宮島看鎮火祭了呢--」
蝶蝶抬手將盤好的頭髮放開,聽似遺憾的但至多也只是嘴上的遺憾,我明白她的居心便讓她由背後推著從浴室離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於,在冬季時室內的性愛的呢?明明與窗外身著寒服冬衣行走、背膀像是貓咪捲曲起來那樣緊縮的行道人群僅有二樓一牆之隔,我們卻是以裸身的方式弄得汗潮淋漓,甚至連有著窗簾阻隔的玻璃窗內面,都因兩人體溫升高使得四疊半大小的室內更加暖活地驟起熱氣,而與外頭的冷空氣蒸凝出一層薄露。像這樣的情愫,我並不認為是什麼隱晦淫穢的事。
蝶蝶的腰窩凹陷內仍有局部殘存、沒有滾落到被褥上的,早前一刻的精液積聚流淌的痕跡,在天井燈光的下方顯得清晰可見,本想替她擦拭不過她卻先說出再做一回,順應她的意思在沒有變換體位的背後環抱姿勢下,挪動手掌經由她的鼠蹊,微速地先向著下腹--子宮的位置,伴隨著她悄聲地低鳴輕輕地按摩;這之後那因緊密接觸而持續發熱的掌心,朝著上半身撫過撩動,指甲早已修剪磨平的食指像是繞著漩渦般,從乳暈的環狀帶由外向內的不停迴旋--直到觸及勃起的乳頭時,手掌完全地張開並將部分的乳房緊握、捻揉;蝶蝶的嗚咽隨著動作的加強又開始高漲起來,為了避免呻吟的音量過分明顯,我將揉捏擠壓她胸部的手掌換了個位置,一轉受容強硬地要求她張開嘴巴,將方才服侍過她身軀的食指塞進她的嘴中--
「舔吧!」
我靠近她的耳際,在旁發下命令後,食指便感受到她以濕熱黏滑的唾液包覆著吸吮,舌頭也由最初自然抗拒的反射條件逐漸的轉化為非定速的不規律纏繞。陰莖在這段期間以半勃起的情況擱置輕貼在蝶蝶的外陰,龜頭碰到被單時連帶因她的雙腿根部的捕夾、咬肉,或許在此時賀爾蒙分泌就轉化成了清楚可聞的體香,又讓我浮現尋求在她身上那些性癖的部位射精的肉慾……在我要她停下嘴中的動作,好讓我稍微抽身去拿一旁桌几上的保險套時,「啵」地一聲,食指、髮絲以及唾液,混合著蝶蝶的喘息由她的口腔退出--
而蝶蝶也確實流露出急躁的樣態--那管不住的雙腿在我拿取保險套時,雖然上半身保持不動,卻伸腳過來以足裏及腳趾對陰囊向著陰莖撥撩催促幾番;隨即重新挺進蝶蝶的體內後,我箝制住、抓緊了蝶蝶的兩肩,令陰莖又得以更深入享受她濕潤陰道裡的擠壓,混合著她腰背上那些多少乾涸的精液染痕的視覺刺激,即使與陰道壁內的層層皺褶有一層阻隔,也讓勃起時連帶陰囊上升的受器體感更進一步的放大,帶來好像隨時都能將保險套撐破並在體內射精的快感--不過蝶蝶暫時還沒有打算讓我這麼做的計畫;經過十數分鐘那像是打樁模樣,有規律的在慢速高速間調節的上下動作,由自己腳部蔓延上至骶髓的輕微酥麻感,讓我繃緊大腿的肌肉在她的陰道裡使勁地頂上一下後,暫時將陰莖從陰道拔出--尚未射精,不帶儲精囊的保險套則令前列腺液與體液以及空氣混合成白沫的狀態,將保險套包覆的肉桿局部浸染白濁。
現在我又把手指塞進她的嘴中,用著十數秒攪和那些唾液弄得整個手掌滿黏潤,退出後她那在嘴角牽成絲狀的迷離側臉與向後垂視的眼珠十足地奢靡。在她恥邱覆蓋上那沾滿她體液的手掌,愛撫著充血勃起的陰蒂周圍之際,兩指併合後更是遞進她的陰道內來回出入刺激皺褶下的神經梢點,蝶蝶忍不住地令呻吟聲加大了些。
「這可是你的口水呢!用自產的方式讓人替你弄得更溼你不也挺痴狂的嗎?」
「像這樣恍神迷亂的表情,就算是在代代木那邊跟你做的時候也沒見過呢,你能用這種扭曲的臉孔出現在鄰居前或是職場裡嗎?還是說這是只有去『買花』時才特有的浪蕩啊--!」
移開手掌後,我俯身到她的耳邊發出斥責的穢語,陰莖尚未沾染白濁的中段至根部的青筋仍舊可見浮現,鼓譟著那亟欲射精的醜態,我伸手調整陰莖的位置,在蝶蝶的下陰處外部,以龜頭的冠狀溝摩擦幾番後,向上移到雙臀的間隙,貼緊那道溝渠,像是畫圓那樣來回擺動。在她迷茫浮沉的氣音途中,提起自己的腰身--然後毫無預警地再次插入--
蝶蝶像是觸電那樣哀叫了一聲,這次左右手掌交疊把握住她了兩掌,手指縫間密緻地合貼在一塊,共同將被單緊緊抓牢。從上俯視蝶蝶背部的曲線、鼻腔內浸潤混合雌雄體液的腥羶、交合時披散亂墜的金髮,還有她那弄溼枕頭的嘴邊垂涎--鬆開其中一側的壓制,將她的頭部按壓在床單上,讓她身子移動的方向配合著陰莖在她體內進出的前後往復,不給她有機會撐起上半身;之後我徹底無視蝶蝶嘴裡含糊不清的話語詞句,便又抓起她的雙臂,沒有停下陰莖在她體內的鑽突便直接將她往我的方向像是蝦子那樣仰翻,抽蓄收縮的陰道內,多層次的紋路與顆粒的蠕動就像是章魚吸盤糾纏緊繞上來絞榨,陰囊內想突破尿道括約肌壓力馬上在蝶蝶體內洩精的強烈性刺激,就好像深淵之底那種虛邪的呢喃在腦中催化誘使--
「我也不是完全要討你歡心才跟你做的--你有煩惱我也有想短暫擺脫一切束縛的時候啊搞清楚!順著你的意思想讓我怎麼做就怎麼做的戀人遊戲的戲言就全留在東京那啊東京!現在在這裡跟我媾和的你就只是我的--」
在半跪的後入姿即將衝抵那射精的紅線前幾秒,陰莖猛烈地從蝶蝶的陰部拔出,接著迅速地摘掉前端的保險套,要蝶蝶將雙足併攏朝上折起,接著抓住那合併成對的透紅腳底,用她的腳掌劇烈地套弄陰莖,而陰囊內那像是天地翻攪的滾動,令我的腳趾由捲曲至緊閉,在前列腺收縮將那酥麻的快感完全釋放,直接竄上腦門達到高潮時伴隨著低吼,精液像潮水暴漲後洩洪那樣--激烈地濺射向她的足裏--
“但即使兩人的私生活再怎麼官能耽溺,無論性別與性向,最後在射精時都會成為野獸。”
「那些話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嘛……」
「氣勢上來太衝動了,抱歉喔--」
順勢地讓脈動起伏的陰莖貼抵著蝶蝶的足裏射精後,以前茜在完事時講過的那段話將理智扯了回來;此時我的手指,在那沾上淌落精液的腳趾縫間游走勾纏,弄得蝶蝶發癢抽蓄,待稍微冷靜下來後,我回到她的身邊,以沒有沾上精液的另隻手抱住她的腰側,將半張臉埋入她的金色中短髮裡,畢竟完事前突然想到茜的事,對蝶蝶射精後便升起些許的自我嫌惡,可是蝶蝶那顯得潮紅並略為喘氣的側臉與髮香,又令陰莖開始躁動,讓我不得不調整過度密合的姿勢。蝶蝶見狀只是笑意摻雜的用問句的方式要我不要多事去打斷她的餘韻,至此我只得在��中幽幽地對自己下了審判:
「真是人渣--」
渾然不覺斜陽密匿,再醒來時街燈已著,胡亂地摸索擱置在桌几面上的手機,瞥過螢幕上的 19:37,大約補眠了一個半鐘頭,完事後也沒有關閉的白色基調燈光,有點弄痛剛張開的眼睛,雖然模模糊糊地尋不著蝶蝶的身影,不過浴室裡傳來的沖洗交織的水聲讓人安心下來。翻過身背對浴室方式,盯著螢幕左右滑動,確認輸入在行事曆裡的行程。
如果用海洋深度的色彩來做歸納,蝶蝶、茜,還有我,都在那藍色的光譜上。只是蝶蝶的色調與茜的色調或許是在光譜的兩個極端。紺青色的蝶蝶釋放著凌人地威勢,但卻無法隱藏住其中的落寞,而瓶覗色的茜則是透著清涼,寧靜之中蘊藏著相對掀起駭浪的力量。關於我--群青那般在 2°C 的斜溫層之底、深水層之頂的夾層邊際起伏不安,困惑自己是需要朝著海床飄零,還是順著湧升流再次朝向透光帶發進?摸索有關三人距離時,捲曲在白色照明下的我顯得薄弱,浴室的水聲逐漸趨小,記憶都被沖刷。
「起來啦!大晦日哪有人在睡覺的,晚點不是還要去搭渡輪去嚴島初詣嗎?」
走出浴室盥洗完畢的蝶蝶一腳踩在我的背後,開始提點更晚的行程。我坐起來,拿過早前本來是沖澡後要換上,但卻遇事延宕未使用的衣物,準備再次進入浴室,途中向她詢問她怎麼處理完事後腳部的汙濁。
「踮腳,然後踮腳,跳進浴室洗掉。」
「好險明天才有別組客人要來,女將講我們的關係太好了--」
帶上浴門時,她就像影劇中的反派讓計畫得逞那樣她賊賊地笑著。
由於事前已經知道旅館沒有供餐的服務,因此再盥洗後立刻打理一陣,偕著早已穿戴整齊的蝶蝶準備出發,晚餐或許是在藥研堀,也可能是抵達宮島才處理。將客室外門的掛鎖鎖上,下到一樓與女將再次打過照面,交代明日才會返回的事項後從玄關離開。
「那個緊急出口,以前唸做『裏樓梯』喔,給男女完事後遁走的呢--」
掩上正門出入口門扉,走離旅館有段距離後,蝶蝶講起二樓往逃生方向的階梯,伸手捏了我的臀部時裝得若無其事地樣子提起。
20:44,我們在八丁堀搭上往宮島口的廣島路面電車 2 號線。因為有一個鐘頭的車程,車內也無法連續交談,為了方便溝通我便拿出手機開始敲擊虛擬鍵盤,把今早出發前的夢境用文字的方式傳送給她。明明並肩鄰座,卻以這樣子的形式交流,不免顯得突兀。
『只有一個人的旅行難過嗎?』,讀完我描述的夢境細節,她丟訊息過來。
「--那倒未必喔。」,我將訊息回傳。
『跟我一起旅行,苦澀嗎?』
「--不見得。」
『做愛時覺得寂寞嗎?』
「--嗯。」
「嗯」很明顯地令人受傷,蝶蝶把手機收起後交代了句抵達時要叫醒她,隨即閉眼休眠。我也無意打斷她的假寐;在那夢中,我僅僅目送他向那個不知曉的目的地出發,將對她的依賴減縮到幾乎不復記憶,因此才表示即使做愛也感到寂寞。但是到底,性愛一事長久看來僅佔據生活裡短暫的現在過去,與亂數的未來。即使加諸精神上的共享,肉體的關係仍是相對多數,只要情感還存於人世的一日,那麼任誰都得擁抱不安吧��這份不安當然可理解為精神上的潔癖,抑或未能克服的懦弱--各種說法。因此,在肉體媾和當中,我甚少找到自身企及的寧靜。但也因為這份不安,從旁看去,蝶蝶與我的連繫就像在獨木上做作用力形式的來回拉鋸,待到切斷這根獨木時,連繫終究傾頹,雙方永遠靜滯。所以,那道「嗯」的訊息,便是我的不安,以及我們關係在目前還得以存在的象徵。
抵達時我喚醒蝶蝶,跟她在街上找到公共的吸菸區時,她遞了隻菸過來。她知道除了公事外,我沒有碰菸的習慣,於是我解讀為這是那道「嗯」之後的報復。上午奔馳在高速道路時,思考著關於由藏匿起的犧牲與齟齬所建立的巴別塔,僅僅在幾個鐘頭後,便從模擬的想像中,承受著來自現實的侵蝕。燃燒後的薄荷醇化合物香氣,我用吸管喝水那樣的方式,吸了一整口填滿肺葉,隨後再緩緩地讓煙霧從嘴巴吐出--即使有過抽菸經驗,不過老實說一直沒有習慣Noire,或者其它菸品那種突然湧現的冷涼,弄得氣管隱約緊繃起來,抗拒似地在吐出煙霧的途中嗆咳不止。
「還剩四支我們就均分掉吧,抽完才去買渡輪船票喔。」
蝶蝶看了看菸盒,又用指節敲了敲反射吸煙區頂上淺蔥色螢光的手錶鏡面,滴答滴答--
我們總算搭上往嚴島渡航的渡輪時,已經是 22:40。上層甲板的船尾角落,她挽著我的手臂,在望著漆黑海面,對向的返回船程時,說了句「來接吻吧」,突然地便吻了上來,並將舌頭伸進我的口腔中,索求著什麼那樣。周圍一部分人群的注意力在我們的身上飄移,她發現卻也無意隱藏,直到滿足後她才收回舌頭的纏繞。鞭子與糖果、毒與蜜,她的眼裡共存著兩種情愫--審視與魅惑,我則像是在明知不可繼續前行的深淵邊際,讓她拉著手向著淵底齊墮。
與其說是蝶蝶還在生著悶氣,倒不如說是她在搶回主導權,積極而且愈發狠心。
下船後從港町出發的那小段路幾乎是摸黑前行,不見鹿群只有稀稀落落的隻影暗中向人群張望。然而有參訪人群的地方,屋臺自是少不了的,折過一轉角--接入此刻島上最是熙攘的參道商店街的堤防通路,也不知道蝶蝶的興致怎麼來的,早先在八丁堀時已用過晚餐,現在還特意地買好兩份廣島風的什錦燒後,拉著我坐到堤防邊上大快朵頤起來。海水正逢退潮,堤防上的探照燈餘光亮度勉強可以看見後退的海岸線,我一向吃得沒蝶蝶快,就在我瞭望著海岸線以及沉浸在海潮的迴響裡時,沒留意到背後一隻循香氣而來的落單成鹿,突然咬住服裝背後,讓我怪叫一聲,蝶蝶見狀噗哧地一聲別過頭去。
「我不是有意的,但有時你就該被這麼刺激一次--」
蝶蝶將嘴擦拭乾淨後,兩手手肘抵著左右膝上,雙掌捧著下巴轉過頭來向我說著。我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為了不重蹈覆轍那個「嗯」的失言,吞下最後一口什錦燒後覺得還是算了。處理掉完食器皿後,蝶蝶握住我加入朝著神社行進的行列--在中途推進到可以將大鳥居盡收眼底的彎道附近時,鯽魚般簇擁的人群實在是太擠了,按捺不住的蝶蝶又拉著我從隊伍裡掙脫,一時地欲往沙灘退避。
「成為大人後,無論男女,人總要有些雅俗、癖好才能繼續面對人生。或許,以後我會為新的生命改掉這些癖好,不過我希望還能在你的身上懷念曾經的自己,才好分清楚你我各自的司職。」
握住她小心地走下通向沙灘的階梯,讓她依然摟著我的腰,方便穩穩地走在泥濘的地面。與大鳥居取出一個適當的距離後,我請附近的遊客替我們拍了幾張與大鳥居的合照--畫面上的她,難得地收斂起平時的奔放,自然地露齒微笑著。滑動過照片幾回後,她伸手再次摟住我的腰際時,我不多作表示地接受她那像是替自己找個聊表歉意的說詞。
「意思是得有癖好才能活得像人呢--那為什麼在年末來到廣島呢?」
「在你夢裡,我不是前往一個未知的地方嗎?我覺得這點,你我姑且是相同的--都有著想逃離到另個遙遠地方的靈魂;北方太冷,南國更遠,所以才起意選了廣島。」
消退的潮水與我們佇足的沙灘有段距離,大鳥居甚至都露出滿潮時浸潤在海中的根部,從沙灘向岸上望去--雜沓、等待參道底端的入口開放,臨近年始的列隊人龍不見末尾。不超過 4°C 的冬季海風中,蝶蝶摟著我腰際的手,又摟得緊了些。
師走,年末嚴島 23:45。
「你能愛我嗎?」
「--」
發出聲音的嘴型,是她想聽的答案。
潮時去來,海淵沉潛,東雲茜時,泡沫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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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00100
KIMETSU NO YAIBA - KAIGAKU NO AI 01100100
MOTHERFUCKER、 嘖!髒話也不是這麼亂說的?何況他並沒有父母……不。不對。其實只不過未曾得知自己的父母都是誰……算了。就操他媽的。身世什麼的根本不是重點!把握時間!畢竟他的同夥──膽敢始終堅稱是他的「老婆」?WTF、卻選擇在如此關鍵時刻就退縮!喔、自己怎麼相信了那個蠢貨?!──不僅突然後悔,更是一直扯後腿!好個天大的廢物!讓人不確定應該大笑還是應該大哭……自己絕對理智斷線!竟然為此冒險?嘗試挽回、拯救某個一無是處的愛哭鬼……真是中邪!?才會破戒、毀約、 桑島獪岳正在行竊。 「大��這麼做不好吧?」經由藍芽耳機傳送著恐懼和猶豫。 「──『不好』?你現在告訴我『不好』?」要不是正忙碌著破解安全設定與密碼,否則非得一頓臭罵! 「可是大哥、」儘管受怕,仍然繼續說話── 「我不是你大哥。」爭論了多少遍?不可能產生任何親緣羈絆。 「唔嗯、呃、親、親愛的?」略為顫抖,卻似乎是害羞?! 「我不是你親愛的!FUCK、」差點就敲打了不正確的鍵盤按鈕!?正在進行中的操作全部皆為不可逆的步驟。千萬不能夠失手。結果──那個垃圾!規勸些什麼!?仁義道德? 「你是!你是!你是!你是我大哥也是我親愛的!我們都是爺爺的小孩子!而且你答應過會保護我的、」立刻開始大呼小叫!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會保護你?」必須非常克制自己、表現容忍力,才不會摘扔藍芽耳機!SERIOUSLY WHAT THE FUCK──以往的撒嬌煩吵……他目前不計較,然而胡說八道?還有生動又即時的跺腳音效?該死的腦殘!又在浪費珍貴的電源! 「呃、那個、爺爺把我交給你的時候?」怯弱又困惑。 深深吸氣。緩緩吐息。珍惜生命。沉靜。穩定。進行第N回合逐條開導宣告:「釐清幾件事情:一,那是我的師傅,不是你的爺爺;二,不要講得一付你是老瘸子遺留給我的寶物;三,你頂多算是餘孽;四,就我所知,老瘸子還沒有死;五,你個人工智障怎麼會認為『維護』等於『保護』?啊!對對對!因為就是人工智障。六,殘廢你這次聽懂了沒有?」再度一二三四五六之後,作為現任鳴柱.桑島慈悟郎以及雷之呼吸當代正統繼承人的桑島獪岳依舊由於壹之型的BUG而淪落到漏夜偷雞摸狗?! 「那、那、你不保護我了嗎?」嗚嗚嗚。哭哭哭。 獪岳清楚地意識到他的自我把持並沒有超過六十秒──青筋瘋狂暴跳!血壓直線衝高!不可以衝動?不可以衝動?不可以衝、──:「我現在不是在保護你?!又是在搞什麼?!偷東西?喔。可喜可賀!看來你的破爛系統多少還會判讀這是不好的行為呢!」缺壞得不完全的軟體或者儀器才是最為麻煩處理;修也不是、留也不是、丟也不是……放置。等待計畫中止?計畫即將終止。 「可是大哥向爺爺和那個南無阿彌陀佛發過誓──不會再犯罪了,否則要被天打雷劈的!我沒有辦法接受大哥頭髮也變成金黃色!」大驚小怪,聲波讓通訊設備也抖震了起來!不小心坦白,就接著裝蒜當可愛:「還有那個、那個是爺爺說了我可以叫爺爺的……」生硬地轉換話題,絲毫無法掩飾心虛和猶疑。 「你怎麼會知道我向師傅和岩柱發過誓?你又隨便搜索我的個人資料、亂挖隱私��」……顯然如此;獪岳也不打算再重複同樣的爭執,就是一句諷刺:「很好。反正我要被天打雷劈,也是因為你。」 「所以大哥不介意頭髮也變成金黃色嗎?我記得你認為閃亮發光的都很礙眼啊?」扭扭捏捏。悄悄呢呢喃喃他比較喜歡獪岳的髮色彷彿黑夜…… 「你的確相當礙眼。」不必查驗、毋須否認:「而且超級無敵笨。」 「過分!好過分!虧我還這麼迷戀大哥!真心癡情都被踐踏了!」擤鼻、灑淚、玻璃破碎,誇張演出、博取關注。 「觸電不會改變髮色,只會死了。不要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愚蠢。」不理睬耳邊的情境鬧劇,而是檢視程序;沒有搭腔隨唱,只有反嗆:「即使師傅准許你稱呼他老人家為『爺爺』,不代表我同意你把我當作『大哥』還是什麼『親愛的』、」 「大哥會死嗎?」真正的驚嚇都呈現於單純的問答。 「人原本就會死。那是定律、常理和機率的問題。如何?曉得運算了?會是我先被天譴?還是你先被斷電?」專心觀察進度條,對於笨蛋的無理取鬧,也是可以自我解嘲、說笑;不擔心被捕入監遇害,只介意檔案盜取失敗。 「我不要。」簡短的回覆。果斷的表述。 「那麼還不配合我備份你的資料?」還以為呆瓜終於懂事、明白輕重緩急──計算機智械果然也會害怕消失?──卻被單方面切斷了連繫! 「我不要。」聲音出自於當前正連接著主機的筆記型,聽起來如同往常任性,卻又難得沉著冷靜:「我不要大哥死掉。必須住手。不可以偷、」 「已經偷了你個垃圾、」目擊剎那乍現又瞬間不見的金黃色澤髮絲?眼看螢幕影像一閃而逝!「DANMIT DANMITDANMITDANMITDANMITDANMITDANMIT──────────────」自己毫無預警!那個流氓軟體強行入侵、抹消了編碼指令並且徹底將筆記型電腦的能量耗盡?獪岳急忙取出行動電話──發現那些被強硬加裝在手機裡面怎麼刪都刪不掉的色情應用和監控程式一個個都在主動削除?──事態惡化!數據不是組構的元素而是存有的全部……這是自殺!那個找死的混帳東西!我、妻、 『──ZENITSU?』獪岳尾隨著桑島慈悟郎、前去自己未曾涉足的第一機房;對於師傅提供的基本訊息,充滿質疑、感覺好奇:『壹之型的名稱應該是霹靂一閃……』 『沒錯!不過,那個傢伙、』慈悟郎健步如飛!即使少一條腿,也……不顯得瘸──義肢和拐杖,果然就是詐騙、裝模作樣──老頭子硬朗!而且一付迫不及待分享? 『那個傢伙是誰?師傅的新徒弟?難道他已經會操作壹之型?』獪岳猛然彷彿溺水。幾乎窒息。渾身如同沉屍那麼冰冰冷冷。 『徒弟?嘛、也懂得使用雷之呼吸……算是吧!嗯,你們於情於理都能夠成為老夫的繼承人。』慈悟郎一個俐落的三百六十度迴旋!正面相對自家得意門生、取出文件、放入獪岳雙手之中。 『什、什麼?』計畫書?觀察記錄?雷擊?未知變異? 慈悟郎拍打拍打獪岳的肩膀,一臉慈眉善目地指派任務:『雖然出自意外,但終究是雷門的後代。我把他交給你照顧維護了!哎喲?別名漢字是這個!等一下見面過後,獪岳你也要教導他怎麼寫──』 代換一連串的阿拉伯數字0與1,筆劃、文義與唸法也是極為美麗…… 「善逸?」 獪岳指節硬梆梆的……直接碰觸了電量歸零的手機所殘留的餘熱。 分明都緊握著──怎麼就失溫了? ashes × 《鬼滅之刃》衍生文字創作。原著漫畫參照。平行宇宙設定。角色出格留意。 聽說了想要電腦工程師桑島獪岳與人工智慧我妻善逸的故事,就書寫了電腦工程師桑島獪岳與人工智慧我妻善逸的故事!? 根據噗友幻痛的提議,嘗試創作的片段之一。 人物基礎視覺形象 (p/nk6yc4)非常美好。但願我自己的文字也能夠稍微符合丁點分毫。 按照慣例個人怪癖,暫定標題也是文字遊戲。 因為縱容我自由發揮,所以就起飛! 可能隨機出現前傳或者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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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音創作浪潮興起!5個協助你創作升級的影音神器

(文:費司特、圖:各廠商)
隨著網紅、YouTuber當道,創作者的定義不再只限於專業人士,人人都可以是百萬粉絲創作者,只要你想法夠強,即可創作出吸引人們的作品,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創作出完美作品,除了要有超乎預料的創意之外,你的手邊還要有夠強大的裝備,才能協助你拍出更棒的作品,以下5款影音創作器材能滿足創作者各種面相的需求,如果你還在尋找創作升級的神兵利器,這些裝備你可不能不認識喔!
1.全球首款模組化設計的運動相機「Insta360 One R」

近期最具話題的攝影新機絕對是全球首款模組化設計的「Insta360 One R」,它採用非常酷炫的模組化設計,總共分為三塊組件,分別是電池模組、處理器模組,以及可快速更換的鏡頭模組;鏡頭模組分別有全景鏡頭模組、4K廣角鏡頭模組,以及與Leica 1英吋感光元件模組,Insta360 One R更與徠卡合作,拍照可以支援到5.3K 30fps超高畫質影片,照片達到1900萬素品質,對於運動攝影機來說,算是一大突破。

此外,One R使用第二代FlowState 防震技術,手持或運動狀態下,照片品質都非常優異,同時加入了色彩增強功能,讓影像的色調更佳濃郁討喜,One R內建一鍵星空延時,露營時不用繁雜的器材,這台就能當成天文攝影機,而且One R不需要防水殼就達IPX8防水等級,能直接深入水下5公尺,One R也加入了語音控制功能,並且內建有簡單的指令,當相機固定在雙手較不容易觸碰到的地方時,使用者可以透過語音控制,更輕鬆的啟動拍攝、自動追蹤等功能,讓你的創作充滿無限的可能性!
2.為專業工作者而生「Acer ConceptD 7」創作者筆電

鎖定專業影像/3D/動畫工作者需求打造的「ConceptD 7」創作者筆電,在核心規格下足功夫,搭載第 9 代 Intel Core i7-9750H 處理器,配上採用 Max-Q2 設計的 NVIDIA GeForce RTX 2080 顯示晶片,以及採用 Raid 02 的高達 1TB 的 PCIe NVMe SSD 固態硬碟,進一步將運算效能結合精緻藝術外觀設計,同時也能藉由強化影像色彩顯示精準、降低整體運作聲噪,讓創作者在使用設備能有更多選擇。

為了滿足影像工作者對於色彩精準的需求,ConceptD 7 具備 15.6 吋 4K UHD IPS 顯示螢幕,支援 400 nits 高亮度,並具備 100% Adobe RGB 色域、DeltaE < 2 色彩精確度與 Pantone 校色認證等專業色彩技術。以NVIDIA Max-Q形式設計的ConceptD 7 對應編輯6K RED影片編輯和渲染,並且維持多工處理使用效能,厚度僅17.9mm,重量則僅有2.1公斤,簡約外形設計相當適合專業工作者。
3.新手入門版的「Wacom One」繪圖螢幕

Wacom 推出的繪圖螢幕向來是設計創作者所不可或缺的好助手,但是高單價往往成為其中一大阻力,所幸近期官方推出了一款針對新手設計師的平價手繪版「Wacom One」,定價400美金,台幣售價約12,000元左右,相對親民不少,在規格方面,螢幕採用 13 吋的 1080p 解析度,雖然只有 72% NTSC 色域,配備壓力感應級數為 4,096 的免電池數位筆,最大可傾斜 60 度於螢幕上進行繪圖,亦不過不失。

Wacom One 強調具備宛若紙張般的表層處理,使用者不會覺得是在玻璃上作畫,更趨近傳統紙張作畫的觸感,而 Wacom One Pen 也標榜手感與設計與創作者慣用的筆更接近,另外,整個繪圖螢幕更使用內建式可折疊支腳時,讓顯示器可最大呈 19 度,重量亦相對地較輕巧。
4.復古文青最愛!「Fujifilm X-Pro 3」旗艦相機

第一眼見到「Fujifilm X-Pro 3」會誤以為這是台復古底片相機,但其實這可是一台復古外型的全新旗艦相機,Fujifilm X-Pro3機身外殼由鈦合金製成,使得相機具有經典優雅的外觀,之所以採用復古造型,搭載一塊特殊設計的雙面螢幕,刻意將大螢幕隱藏起來,正面只會有約1.28吋的方形區塊顯示拍攝數值,是希望讓創作者更專注於拍攝畫面,創作出充滿溫度的畫面。

Fujifilm X-Pro3搭載了 2610 萬畫素的 X-Trans CMOS 感光元件和「X-Processor 4」影像處理引擎,由於演算法大幅改良,因此相位檢測自動對焦目前可在低達 -6EV 的亮度下運作,大幅提升暗部對焦性能,Fujifilm X-Pro3 配備混和式觀景窗,使用者可以在光學觀景窗和電子觀景窗之間進行切換,除了具備 OVF 的零延遲感之外,也同時擁有 EVF 的拍攝後即時檢視功能,其中電子觀景窗採用 369 萬畫素 OLED 面板。
5.安全保護你的創作內容「PD400 可攜式固態硬碟」

針對直播及影音內容創作,十銓科技提供可攜式大容量儲存產品做選擇,PD400 可攜式固態硬碟通過實驗室驗證達到 IP66 防塵及防潑水等級,並搭配 USB Type C 介面,可隨插即用於 Windows PC、MAC OS、筆記型電腦及 Android 系統,搭載 USB3.2 Gen1 高速傳輸介面,適合影音創作檔案需要安全及快速存取的創作者;而適用於數位攝影機、全景相機或空拍機的 PRO V30 記憶卡,符合 UHS-I 等級 3(U3) 及 V30 的規範且支援 4K Ultra HD 的拍攝,是戶外創作者的最佳儲存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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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馬路的問題,我想補充說明,假設我們回台中好了,以前回南部的經歷是塞車大概3到7個小時,大馬路如果沒有那麼多人車,回台中大概一個半小時就到了,愚蠢的路程,而且疫情的關係,沒有用的社交就全部都斷了
我覺得家裡面是一堆薯片,振聲高中的階段有一個秀英太太倒會到我家100多萬,財務惡夢是從這裡開始的,但是並不知道是老人公車在裡面要錢,全部應該都是錢包,並不曉得討錢手段非常惡劣,裡面只有女生的遮蔽物的聲音,可以買,其他都不行,但是阿嬤跟女兒應該是知道的,一路吵到台南女子技術學院會議桌,當時是末代全學校都是女生的大專院校日夜間部加起來有一萬多名女生,百花齊放,環肥燕瘦,任君挑選,也有吃檳榔的,也有抽菸的,也有像仙女的,也有像美豔女明星的,也有瘦巴巴的,也有音樂學院那個千金大小姐的,真的什麼樣的女生都有,電台電話裡面買單的人就多囉,學校的女生就會嫁的好,跟嫁的不好的,一堆都擠在裡面,補充說明,答每垃披薩,難怪有殭屍吃子孫代的話語傳出,台語,批評藏每,吳省,我聽過阿罵說你會漢文但是廚房有問題,我真的不可能,所有的事包含父母吵架惹禍,我被逼去見你們,重點是你們全部都穿黑的,你看得到他長得什麼樣子嗎,我不可能會,為什麼我感覺像害命還被勒索,我只有聽到聲音,只有阿奏比較特別,他有眼睛,剛好我載我媽的時候,我看著我媽眼睛他昏昏沉沉的,這些都不用了,重點就是她人還在,去香店買東西,非常有感覺,發現神火會變,就夠了,她還在世時,我有跟我媽講神火會變的情形,歸零,財務應該不行,慘聲糕壓養
阿姑在怪撥電話,那是台北在纏錢面的電話,不是我們撥的,而且失控的雜貨店講裡面會變,也不會有人跟你講,太多人摺缺了,整變歸零,阿姑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民視氣象林嘉愷先生,他是豬肉麵,沙發先生剛起床,頭髮非常亂,眼扯,夫妻檔就在家裡,我是不管的,拜託,家裡的一堆錢胞,早就不用了,你沒有賺錢怎麼養孫子孫女,所以阿姑在怪這個亂撥電話,那個不對喔,爭執超過,要上船,怎麼會變成停留,撈麵,跟大陸人討公道,然後拖住了,全部都精神錯亂了,還有電話是因為有從北京撥一通電話到大南菜市場啊,老人公車是牽著一條線,五萬人口移居台灣佔地為王,時代不一樣,政權不一樣五萬早就散了,那只是說五萬是變異人的政權跟台灣的蓬萊仙島有香蕉,再來福建的林家花園花很多錢買下這座島,全數時間空曠的,除了仙人修行需時間蹲,譬如說龍頭要長出了兩根龍角可能要熬個300年到500年大概是這個意思吧,所以釋迦摩尼佛時間最長都可以等啊大家才不管那麼多咧
繩子都是水神,自己去研究,整神,廟的水龍頭,整後代,紅白包攀關係,勒索裁物,整財,都霉友,不管是陽神或陰神,我媽要離開的時候,在家說,說要一大瓶水,想喝就有
安麗 離子水 整憤 散址圖壓 還有一個肯微電子的員工聊天可能是股東袁維莉,兩個女生講話你要修一下,她說南門修什麼,男們不用了,調整男生的房間全部擁擠,我是不會,但是我是廁所清潔工,因為我媽在浴室都要整理
安麗是因為我在家研究,釋迦摩尼佛成道日吃素5天,第五天破功,因為安麗的邱小姐隱藏邱家家屬叫我媽出來聊天說話,聽說她被他先生在房間裡有毆打,電話在揭,PS關我們家什麼事啊,找我媽講話,把我媽找出來,我不得不陪我媽,在茶自點餐廳吃飯,全部都是葷食的,連薯條都是豬油下去炸的,因為正對面是旅館,旅館消費族群沒有人在吃素的,硬壓買高蛋白是這條線吧,安麗是美國線就是NASA的線,真是討厭,夫妻檔都很討厭,那是我媽要跟你們來往,我沒有要跟你們來往,菜市場真的超過了,虛偽,媽會來往是因為邱錦蘋他爸買單,我在家裡講話,邱錦蘋不用去工廠了工廠全部都是要錢的,你還不如店直接開一個手搖飲料店在家,顧店算了,T婆娶親非常難看,美國電視秀也有這種情節,舊電視看垃圾,選美,兩個穿婚紗女生炒菜好像鄭淑文跟王葳喔 王葳是台南家專的老師王怡璇電腦繪圖的堂妹,這是從電話聽來的,誰知道,王葳聽說回台北考到景文技術學院,不管怎樣電視美國的節目只是取笑橡皮筋洋娃娃版
其實電話裡面還是有很多人修得很好,她具有同理心,動植物會痛,還有阻止我寫字罵人的女生,我覺得他們都修得很好, 只是說隱忍的功德香真的太勉強,電視真的超過,根本不會來往,就像我媽講的一點機會都不可能給,我媽在唸我,但是我跟他講電視真的太過份
而且餐廳說了,終於有人講實話,,誰要到地獄去用餐除了公司還有家都是,從家裡逃走的人一堆,不過都是晚上出來吃飯的人,我沒有空理你們,這個廚房應該都笑不出來,我不講,自己想,阿淇你應該想得到答案已經寫得很清楚了,這個廚房已經拆掉三張黑椅子,因為有個夢三個男生有一個講話,可以了,剛好拆掉一張屁股的螺絲掉了,然後一張椅子耳朵的螺絲斷掉,然後一張是正常的,這廚房除了這兩年買的家電用品,其他都可以清掉,清盤解散,一開始搬進來這個房子插座全部壞掉了,非常麻煩,樓上三樓我還買了三包水泥,還有瀝青7,8包來補還會漏水,也是因為改建重建大作戰美國蓋房節目8年繼續買,這間房子真的超花錢的,這間房子才是改建重建大作戰,因為美國人都看不下去,但是改建房子要花錢啊這又不是我的房子,我要買也是買新房子,新成屋不用花太多修繕費用,買在宜蘭也是可以啦,就是不要住在這啦,都瘋了,你們
台灣八卦山隧道之拋光食大會,並不會,兩千三百萬散食,年憤,羅極不合的離子水,離譜,神景,時光之門,在遠都可以把兩千三百萬的人口靈魂抓回來,爭降城,爭執超過,可以自由飛翔,但並不知道時間被控制,壽命時間修行延長未知,自由修羅場,喜歡哪個神就跟哪個神修,修好修壞個人行為,譬如說我們小學去靈鷲山拜拜五體投地拜一路拜到山頭,釋迦摩尼佛是臥佛,在山頭等你,多少年都可以等,他就在旁邊,全部一塊,釋迦摩尼佛是觀世音的老闆,比大贏披薩,批評,比她大,每天都很盧,500年以內,天庭召喚,每個非常倒楣,扯
會讀書做什麼都會成功,但是就是不會幫惡人,就是去年10月份那個太夯泰料理中山店八爺的餐盤的餐廳的答案,現場全部都是面,YouTube家屬,媒體的家屬,學校15天,芹菜,聰全部,一開始就拋棄壞掉的面不會來
人口紅利方面,2024年約有3成的國家和地區有人口紅利,包含我國、中國、韓國、新加坡、泰國、越南、印尼等。 預估我國15-64歲工作年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率將於2028年低於2/3,人口紅利消失,顯示「人口紅利」結束時點也維持2028年不變
大陸人好像還在打,大馬路的車子整撞,就是欺負人,我是不會喔而且欺負人應該要付出代價,每個都到玉皇大帝那邊告狀,還有玻璃板的三七仔是胖子在揭的並不是我在揭的,投機取巧超過,感恩節大家往錢門逃,還有麻豆子鍋物大家往前門逃,我還不曉得,不過房子沒有後門本來就是要往前門逃,還有另外一個含義是因為刷掉三個洗衣婦人頭,錢盤超過大家往錢們逃
笑忘書,哥整,史上最不合的花童,姐姐還是牌位,我不喜歡巴結人家的爸爸,不用,但是那個潘醫師是家庭醫師,還不知道是老人公車,都霉友,發霉並不知道,診所跟童裝店一樣,人山人海全部操起來,晨操,菜跟談,而且建筑用風水裁員吵狠久,路上觀查學怨,都不行
沒有建國,消費人口早就散掉了20年,大馬路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原來燦爛劇情是真的,路上行人一個個消失,沒講宮廟症群,超過八年從2016年難怪,這五年還有爭議,閱讀者,閱憤,由書局,縮編的誠品書店,老媽看書談經濟面,窮爸爸與富爸爸買單理論,老媽了解,付費機制買斷和貸款,但是貸款往往是拖累的主因
關於房子我想補充說明,因為我覺得電話裡面人什麼都有,如果你們家也出現這種現象,有的人心術不正,已經發現有繩子臥底,那是因為拆佈景廚拒,電線走火,管線老舊,有的人存折連棟的房子全部都燒掉,就是174,如果能燒掉能解決問題,那就全部就燒掉就好了啊,你自己的房子跟鄰居就全部都完了,雖然鄰居很機掰,但是我還是會救,因為這是一個責任問題,而且現階段還要去找房子,還要忙我媽的事情,沒空,這裡是一定會撤的,因為左右鄰居都不合啊不用啊,有趣的是素食店跟我媽擠在廁所,是不用啊,你們現在是怎樣,你們要火化嗎,真的瘋了,你們,日子要繼續,反正每天也是這樣過,當一天的和尚敲一天的鐘
關於遊泳的部分,我有幾次陪老媽去遊泳,然後有的遊泳的朋友是癌症患者媽有講,我覺得應該是吉得堡家屬身形很像
還有我並不同意吳承憲說救不用了,你完全沒有站在家裡面的立場著想,老媽的店是不是晚上收攤完已經很累了,要不是早上去見朋友運動那個是體能大考驗,所以那個游泳的月票應該全數都要退掉,換別的運動或者是就像老爸講的睡飽一點比較重要,那是因為老媽檢查癌症,才會有這樣的聲音,再加上他的開刀體能虛弱,不過老媽回家爸又說叫她過火爐,驅除醫院的霉運,兩個禮拜,這個道教的儀式應該是有用的,只是說醫院是大陸裁員,遷到家裡所有的人,從急診室裁員就是經國路家樂福那個壽賀喜屋拉麵店的馬達,全部進冰箱,冰箱裡面的茶壞掉,但是我們這裡是茶且慢,茶葉蛋,全部都要查
素食是因為研究藍雅芬中華電信吃素一個月,為什麼中華電信壓不掉,2019年還是2020年我去幫我媽倒垃圾就是有一個仙人跑出來,什麼東西推垃圾,那個垃圾不用拼,中悅環球的保全也有看到,怎麼遇到事情都是胖子,因為大馬路只有我們兩個看到,會很麻煩,喔不用了蓬萊仙島的仙人出來,這座島不再是養殖場,因為都跑出來吵,為什麼會這樣說咧2004或2005時,台北陳先生的工作室他弟弟是工程師他弟弟也是一個胖子,就是有一道白霧飄進去廁所,我當時有一點感冒,冷氣機就在座位的後方,我在想說是不是看錯了,但是心裡總是沒有辦法放下,所以還是跟陳先生電話提出離職,他的房子有問題,我不再,很抱歉沒有辦法協助他創業,但是我把煩惱跟陳富美講,當時這個同學還沒斷線的時候,就是退伍軍人很麻煩又沒有工作的經驗創業很容易失敗,聊一聊一陣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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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文][んばくり] 黑貓
* @青雨太太的點文:んばくり
喀嗒。 孤零零地佇立著的樑柱終究受不住火焰的侵蝕,在灰燼中靜靜倒下。天空像是被火舌染上顏色,不知何時轉成一片橙紅,夕陽只是把影子愈拉愈長,愈拉愈長。
見大俱利伽羅把刀收回刀鞘,山姥切國廣環視了一周,也放下手中的刀。周圍已經沒有敵人的身影,遠處依然殺聲震天,但身為守護歷史的一方,他們在這裡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時間溯行軍已經殲滅完成,雖然戰線不免受到影響⋯⋯嘛,再下來就是人類自己的事了。」狀況回報完畢,山姥切正打算發出歸城命令,卻看見大俱利伽羅蹲在不遠處燒毀的廢墟前,一動也沒有動。
「怎麼了?」他走向前,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只見焦黑殘破的屋瓦下,壓著一隻黑貓。
「⋯⋯是貓啊,以他們的敏捷程度,沒想到會被捲進來。」山姥切垂下了眼簾,而大俱利伽羅依然一動也不動。 「誰知道⋯⋯也許原本就受了傷吧。」 「或許是吧。」山姥切合起雙手,正想說幾句祈求冥福的話,一陣細碎的聲響忽然從眼前的磚瓦下傳了過來。
「!」朝著聲音的方向定睛一看,山姥切看見氣若游絲的黑貓正擠出全身力氣,微弱地掙扎著。「牠還活著!」 「⋯⋯啊啊。不過,也撐不了多久了吧。」彷彿早已察覺了這一點,大俱利伽羅只是伸出手,安撫似地,用指節輕輕滑過黑貓的額頭。看著對方的表情像是接受事實般地平靜,卻又矛盾地不願停下輕撫著黑貓的動作,山姥切國廣深吸了一口氣,伏下身,埋頭搬起屋瓦和木頭的殘片。
「喂,等等,你在做什麼!」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大俱利伽羅既訝異又困惑。「我們不能干涉歷史,你不是很清楚嗎⋯⋯!」 碎片刮傷了山姥切的指尖,但他沒有停下動作。 「反正放著牠也會死,對吧?牠不過是隻貓而已,是死還是消失不會對歷史產生什麼影響。嗚⋯⋯你也快點來幫忙!」 大俱利伽羅愣了一下,隨即跳向一旁,跟著抬起覆蓋在廢墟上、還隱隱透著火星的沉重樑柱。
待最後一根沉重的木材移開,氣喘吁吁的山姥切國廣抱起虛弱的黑貓,輕輕地,放在同樣氣喘吁吁的大俱利伽羅懷裡。 於是從屍骸無數的戰場上,他們帶回了,一隻垂死的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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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髒兮兮、灰頭土臉的山姥切國廣用不怎麼流利的口才,拚了老命說自己會照顧黑貓、希望留牠在本丸。對此,審神者沒有多說什麼。或者說,他也同樣難以想像從過去的時代帶走一隻貓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只是讓近侍叫來藥研藤四郎,好好檢查牠的傷勢。
「啊⋯⋯這樣子內臟恐怕是破裂了,有點嚴重啊⋯⋯」藥研推著下巴,語氣雖然依舊大而化之,眼鏡後的眼神卻寫著謹慎。 「⋯⋯有辦法治嗎?」 「也只能試試看了,希望貓的身體和人體不要差太多啊⋯⋯不過,」藥研頓了一下,撥了撥黑貓肌肉有些萎縮的後腳,「這個恐怕是舊傷吧,我會試試,但應該是沒辦法治了。」 山姥切和大俱利伽羅互看了一眼。這八成就是當時牠逃不掉的原因了吧——他們想。當市街都化成了火海,一隻受傷的困獸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沒關係的,只要能平安活下來就好,我們會照顧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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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照顧牠的——對於山姥切國廣說出的這句話,大俱利伽羅沒有出口反駁。即使從他用腰上的紅布把貓裹著帶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算要自己一個人照顧牠。 大俱利伽羅心裡明白,山姥切會出手救那隻黑貓,是因為自己;而山姥切雖然會把沒自信的部分歸咎於他人,卻從不在重要的事情上推卸責任,才會理所當然地覺得該分擔一份責任。正因為明白這些細微的體貼,大俱利伽羅才更不能讓這一些都變成山姥切國廣的壓力。
只是,在被叫到藥研的房間,看見那隻黑貓努力張開眼睛、微弱地叫了聲「喵」的瞬間,他看見山姥切經常覆著陰霾的面容,竟像是個孩子般,毫無掩飾地綻放出喜悅。 「大俱利伽羅!你快看!等一下,牠剛剛是不是又叫了一聲?!」 「山姥切老兄,你是不是太興奮了點?人家好不容易才恢復咧。」藥研有些無奈地笑著,拿下眼鏡後的眼皮上似乎多了些黑眼圈。 「啊、啊⋯⋯抱歉⋯⋯」 「呵。」大俱利伽羅低聲笑了出來,一旁的兩人便在一瞬間安靜下來。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山姥切國廣徒手搬開那些瓦礫、弄得滿手是傷的畫面。「⋯⋯真是的,總是這樣吵吵鬧鬧的。你果然還是這麼不會拿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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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短促的敲門聲後,房門打開,大俱利伽羅走了進來。他的手臂下,夾著一個不算大的動物籠。 「國廣,我要出去,這傢伙給你照顧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把籠子放在地上,又再次確認了籠裡的狀態。 「咦?又要去萬屋嗎?昨天才去過的吧。」想起昨天也有過同樣的場景,山姥切不禁有些疑惑。 「嗯,昨天看了書,發現有些東西沒買齊。」 大俱利伽羅回得簡單,山姥切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樣啊⋯⋯雖然我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呃⋯⋯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去嗎?」 「⋯⋯你顧好牠就是幫了大忙了。」大俱利伽羅搖搖頭,從口袋掏出一小包東西。「藥研給的藥在這裡,時間到了要記得餵給牠,然後絕對、絕對不能隨便把牠放出來。」 「喔、嗯,知道了⋯⋯」 聽見大俱利伽羅又述說了一次前一天出門前不知重複交代過幾遍的注意事項,山姥切顯得有些無地自容。 手術過後幾天,藥研評估過狀況後,決定讓兩人把黑貓帶回去自行照顧。這段期間內,大俱利伽羅書房的書翻不夠,又去萬屋買了幾本寵物飼養指南;看了指南後,又林林總總添購了不少用品。平時對萬屋毫無興趣、薪餉也無處花的他,不知為此外出了幾趟。 這只籠子也是那時大俱利伽羅去買回來的,對此,山姥切國廣還疑惑地問過:貓不都是在外面跑的嗎?要籠子做什麼?大俱利伽羅難得地開金口向山姥切告誡了一番,說是傷口還沒痊癒要靜養、牠對這裡還不熟悉嚇到了亂跑豈不就糟了諸如此類的話。也許就因為山姥切一時的蠢問題,讓大俱利伽羅每次出門前,都必定要重複提醒個幾次:絕對不能把牠放出來。 「⋯⋯那我出門了,這傢伙就交給你了。」 「啊,等一下⋯⋯」 「?」 山姥切看著籠裡因止痛藥效果而進入半睡眠的黑貓,一邊問道:「⋯⋯總是叫『牠』、『那傢伙』的,不給牠取���名字嗎?」 「⋯⋯⋯⋯」大俱利伽羅只是沉默了一陣,最後淡淡地丟出「不了」兩個字,走出了房門。 ———— 一一為「斬殺」而存在之物,如今要「撫育」一個生命,有很多事都必須從頭學起。 尚未完全痊癒之前,大俱利伽羅和山姥切國廣為了傷口疼痛而呻吟的黑貓,無時無刻輪班看顧著,最後幾乎直接搬進了對方房裡。 而在黑貓恢復元氣之後,接踵而來的大小事也一點也沒少。餵貓、清貓砂、從偌大的本丸裡把牠找出來押著去洗澡、剪指甲,偶爾還要接受其他夥伴們的申訴——內容不外乎東西被打破、收藏品被拿來磨爪子等等的受害報告。而就算對貓唸上幾句,牠也只會用玻璃珠般、金色中帶點淡綠的大眼望著人,然後撇過頭,裝著聽不懂的樣子。 也許原本就是隻有些歲數了的野貓,黑貓並不特別親人,但卻很懂得判斷情勢。才沒多久,就知道了誰能惹、誰不能惹。例如:從來不會看見牠跑去招惹髭切或是大和守安定,卻知道要在燭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的腳邊鑽來鑽去。而過了一年半,牠開始呲牙咧嘴地追著初來乍到的南泉一文字跑遍全本丸的時候,南泉才剛顯現不到三十分鐘。 山姥切國廣有時會對著牠自說自話,怨嘆著自己煩惱已經很多,為何還要自找麻煩,而黑貓只是打個呵欠,懶懶地閉上眼睛。然而,牠卻像是和大俱利伽羅特別意氣相投似地,先是在他讀書時把他的大腿當成寶座,到後來甚至像是定了鬧鐘般,準時在他就寢前就定位,蜷在他的枕邊。 「⋯⋯你這傢伙,救你的可不是我,知道嗎?」大俱利伽羅揉揉枕邊的黑色小腦袋,而牠只是輕輕地蹭著他的掌心,用「喵」的一聲表示回應。 ———— 出陣、遠征的日常持續進行著,由政府特別指派的監查官——山姥切長義,也在聚樂第的特命調查完成之後成為了本丸的一份子。���南泉不情不願地帶著他認識環境的時候,一隻跛著腳的黑貓蹭上了他的腳邊。 「喵,這不是那隻貓嗎?大俱利伽羅跟你那振仿作養的。」看見山姥切長義順手把貓抱起來,南泉湊了過來。 「⋯⋯偽物君?哪來的貓給他養。」山姥切長義看起來有些疑惑,而手中的黑貓則對著一旁的南泉威嚇似地哈著氣。 「誰知道啊,沒想到牠會主動跑來親近你,平常對我可都是這種態度咧。」南泉隔了一段距離,同樣向貓瞪了回去,順帶訕笑似地附了一句:「大概是聞到同樣的味道,把你當成你的仿作了吧,喵。」 「嘖。這貓還真不長眼。」山姥切長義瞪了南泉一眼,不悅地捏了捏貓鼻子,黑貓氣沖沖地用貓爪回擊,然後一溜煙從他手中躍下,身手矯健得簡直不像跛了一隻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黑貓不疾不徐地喵了一聲,像是在說:「我在這裡」。 「⋯⋯原來你在這裡!找你找了半⋯⋯呃,本、本歌⋯⋯」 山姥切國廣迅速地一把撈起貓,才發現後方兩人的身影。在來得及反應之前,本歌山姥切已經前進了幾步,來到他的面前。 「聽說是你的貓啊,偽物君。能不能問一下是哪裡來的?」 聽見這個問題,山姥切國廣吃了一驚,顧不得回應偽物不偽物,下意識把頭上的白布向下拉了兩吋。 「不,唔⋯⋯貓、貓不都是在外面跑的嗎,哪有什麼從哪裡來的⋯⋯」 「嘿,這座本丸可是獨立在時間流之外的,我還真想知道是從哪個外面跑進來的。」 山姥切國廣一想起他的本歌在時之政府所擔任的職位——監查官,就顯得愈發緊張。誰知道一旦讓監查官抓到自己從出陣的時代把貓帶了回來,他和大俱利伽羅會受到什麼樣的處分。 「貓⋯⋯貓嘛,神神秘秘的、誰知道呢⋯⋯哈哈哈⋯⋯牠牠牠該吃飯了我先走了再會。」不等對方做出回應,山姥切國廣迅速把貓塞進布裡,三併作兩步逃離了現場。 看著仿作遠去的背影,山姥切長義雙手環胸,嘆了口氣。「哈啊,說謊說得真差勁啊。」 「喂,那貓怎麼了嗎?」 「⋯⋯沒事。話說,你剛才是說這貓是偽物君跟誰在養?」 「?大俱利伽羅啊,又怎麼了,喵。」南泉歪著頭,不理解這一連串究竟是在演那齣。 「沒什麼。」不等負責說明的南泉先走,山姥切長義自顧自地邁開了腳步。「⋯⋯只不過,我還以為會做這種傻事的只有偽物君呢。」 「?」 ————— 天氣漸冷,晚餐後還在室外活動的人影明顯少了大半,再過不久,有暖桌出動的房間想必會成為本丸的社交中心。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大俱利伽羅和山姥切一回房就搬出床墊棉被鋪好,準備趁身子還暖著的時候睡個好覺。才關了燈,鑽進被窩,一股毛茸茸的觸感便蹭過大俱利伽羅的肩頭。 「怎麼,你也怕冷嗎。」 入夜後,黑貓總會在大俱利伽羅枕邊的專屬小床歇下。雖然距離不遠,但這樣主動靠過來還是頭一遭。 黑貓喵地回應一聲,又繼續在大俱利伽羅的枕頭周圍踱來踱去。 「⋯⋯過來。」彷彿讀懂了貓的心思,大俱利伽羅將被子掀開一個角落。黑貓也像是明白了似的,輕輕一溜便鑽進了被窩。 微光下,看著大俱利伽羅再度把被子蓋好,閉上眼睛、溫柔地拍著黑貓的背,山姥切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我也覺得,有點冷⋯⋯」 大俱利伽羅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再次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冷空氣都跑進來了,快點。」 山姥切像個得到獎勵的孩子似地漲紅了臉,二話不說丟開自己的被子,翻身擠進另一床暖烘烘的被窩。 「喵⋯⋯喵喵!」「痛⋯⋯居然還給我真的伸爪子!」被突然撞進來的龐然大物擠了個扁,黑貓不滿地使出貓掌抗議,而山姥切國廣也不甘示弱地擺出反擊架勢。 「⋯⋯你們⋯⋯別在我的床上爭地盤!」
———— 自從上次意外撞見前監察官——本歌山姥切的事件後,飼主們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不顧黑貓吵著要出門散步的抗議,遮遮掩掩地硬是把牠藏了老半天。然而出乎意料地——什麼也沒有發生。不僅沒收到時之政府的警告,就連身在同一本丸的山姥切長義本人,也沒再提過貓的事。 大俱利伽羅不在,看貓悶得慌,山姥切思索著不再有躲藏的必要,探頭看外面四下無人,便把牠放了出去。只是才沒過多久,門外便響起了陣陣的抓門聲和細微的貓叫聲。 「你不是才嚷著要出去嗎?怎麼又回來了?」門才打開,黑貓便從山姥切腳邊的縫隙竄了進來,跳上牠鋪了軟墊的小床。絲絲冷空氣隨著從門縫鑽進房間,山姥切不禁打了個冷顫,伸手把布圍得嚴實些。「⋯⋯算了,外頭也冷了,就待在房裡也好。」 這傢伙,去年明明還在雪地裡打滾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冷了?想起牠縮在大俱利伽羅身邊睡著的模樣,可愛歸可愛,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關上門,搔了搔蜷成一團的黑貓,黑貓只是懶懶地叫了一聲。
———— 常綠樹的樹梢依然綴滿著綠葉,本丸卻已迎來了冬天。冷風一吹,枝頭上懸著的殘破枯葉只能被無情地扯落,在地上堆積成沒有生氣的山丘。 原本拖著一條腿也不放棄到處遊玩、把整個本丸當作自個兒領域範圍的黑貓,竟一天一天愈來愈少離開房間。 大部份的時間,黑貓都懶懶地坐在門邊,靜靜地看著外頭。為了讓牠不無聊,大俱利伽羅特地把障子下方一角的紙裁掉,克難地加了一片玻璃,做成牠專用的觀景窗。這陣子,隨著這隻曾經的流浪貓變得黏人,大俱利伽羅待在房內看書的時間也變得更長了。 看著貓靜靜窩在大俱利伽羅腿上,陪伴著他讀書的畫面,一瞬間,山姥切國廣彷彿有了一切仍然一如往常的錯覺。 在黑貓開始明顯食慾低落的時候,他們曾帶著黑貓給藥研藤四郎作檢查。 「⋯⋯這裡有些促進食慾的漢方藥,少量給牠試試看。但有沒有用,就⋯⋯」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藥研欲言又止,兩人不禁心急起來。 「嘛,冷靜點冷靜點,牠沒事。」 明明就不對勁,哪來的沒事——想也知道對方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在被反駁之前,藥研便接著說下去。 「話說在前面,動物並不是我的專長,但牠沒有外傷,也沒有什麼受感染的病徵。我能想到最大的可能性是——」 ——牠老了。 就算理解這句話的字面意義,山姥切國廣卻依然有些懵懂。身為付喪神,他彷彿是紮跟在歷史長河沿岸的常綠樹,遠遠地看著世間的春去秋來。縱使濺在身上的水滴日積月累地滋養他、成為他的一部分,相較於長河裡隨波逐流的眾生,他仍是個旁觀者。 生・老・病・死,對刀劍而言不過是一串模模糊糊的名詞而已。 貓是他救的,他當然知道牠在這裡待了幾年,也明白牠來此之前有著無人知曉的過去。的但在刀劍付喪神的生命中,這區區的幾年、甚至是數十年,不就只是一瞬間而已嗎? 「總會有辦法的對吧!不是費盡心力才把牠救回來的嗎,一定可以⋯⋯」 「⋯⋯國廣。」 「大俱利伽羅,動物不是藥研的專業,我們再去找⋯⋯」 「國廣!」 少見的強烈語氣,讓山姥切只能愣在原地,無言地看著大俱利伽羅從工作台上抱起沒精打采的黑貓,向藥研告辭而去。 離去的那一刻,大俱利伽羅是懷抱著怎麼樣的心情,山姥切到現在都不知該如何去揣測。
———— 冬天過去,枝頭上抽出新芽,黑貓依然只是賴在房間裡,輕輕晃著尾巴,透過那片玻璃看著日漸恢復嘈雜的本丸。 牠的飼主們沒有尋求更多的診斷或治療,只是安靜地、平凡地過著有牠相伴的日子。為此,甚至拒絕了修行的機會,只為了能和牠多相處一些時間。 為人類所作、又作為人類的型態顯現,從外觀判別人類的年紀,對刀劍男士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 但他們終究不了解貓。 就算理性上知道時間已所剩無幾,內心深處卻總是苟且地不願想像可預見的未來。彷彿撇過頭,就可以不必面對——直到那一天猝不及防地來臨。 黑貓看起來就僅僅是安靜地睡去而已,只是這次,那雙金色中帶點淡綠的大眼再也不會再睜開。直到最後,牠仍舊沒有一絲老態,烏亮的毛皮柔順得猶如新生。 大俱利伽羅和山姥切國廣選擇了庭院一角、黑貓經常歇息的常綠樹之下,作為牠永眠之地。他們沒有告訴太多人,那一天,大多數的刀劍男士和審神者卻都露了面,為牠送行。在山伏的誦經聲中,牠永遠地回歸了塵土。 簡單的儀式一結束,大俱利伽羅便離開了現場。縱然有些試圖安慰他的聲音,他也並未因此停下腳步。 所以才說他傻啊——追著大俱利伽羅經過前監察官身邊時,山姥切國廣彷彿聽見了這麼一句話。 一路追回了自己的房間,只見大俱利伽羅正取出工具,準備保養護甲。深色的戰裝束上,仍隱約沾著幾絲黑色的貓毛。 「大俱利伽羅⋯⋯」 「⋯⋯明天開始,再沒有什麼分心的理由了,好好準備吧。」他的語氣不帶情緒,低低的,幾乎和平時沒有兩樣。 「⋯⋯⋯⋯」
———— 向審神者做完了出陣的結報,山姥切想了想,轉身步向庭院。 也許是前一陣子休息得多,最近出陣的次數感覺起來似乎特別頻繁。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上,生與死只是一斬之間的事,容不下一絲遲疑。 大俱利伽羅揮出的每一擊、擋下的每一刀,都一如往常般精準。一直以來,即便在戰況最不利的時候,那份沉著和觀察力也能穩當地帶領隊伍脫離困境。他揮刀的身姿,以及確立自己的同時,也依然悉心關注著周圍的從容氣度,是山姥切國廣不變的憧憬。 山姥切心裡明白,日復一日與戰鬥為伍,刀劍的付喪神用自己的雙手奪取無數的敵軍性命,一隻貓的死,又算得上什麼。畢竟打從一開始,牠就該葬身在那片火海。 就如同大俱利伽羅那時的選擇,不干涉,不改變,只是沉默地目送那個脆弱生命的離去。 然而,一時興起繞的那段遠路終究太過漫長,在轉瞬間回到正軌的這個現實,反倒異樣得猶如歪曲的海市蜃樓。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常綠樹下,腳步停留在那新立的小小墓石前。那方墓石未經雕琢,空白得有些寂寥。 墓的主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名字,能讓牠在這與所有時空隔絕的世界留下一筆歷史。 一直以來,山姥切默默地看著大俱利伽羅為牠在萬屋來回往返,為牠讀了數不清的飼育書籍,為牠開了一扇小小的窗。 他給了牠一個家,卻一直都不肯給牠取個名字。 「⋯⋯這個傻子。」 和本歌擦身而過時的那一句話,如反芻般在腦海打轉。山姥切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那個人的傻,是因為他始終比誰都要明白。 春末的風已褪去寒意,山姥切回房時,障子卻依然緊閉著。外頭的光線只能透過玻璃觀景窗,在地上拉出一個斜斜的平行四邊形。那扇觀景窗不知從何時起,早已變成了這間房的既定風景。 大俱利伽羅已卸下裝備,見對方進門,他有意無意地開了口。 「真慢啊,最近幾次的戰報內容不都差不多嗎。」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趁最近戰況還算穩定,我打算提出修行的申請。」 「大俱利伽羅。」 山姥切沒有回應,只是徑直走向前,他看見那一向平靜的面孔浮現一絲疑惑。 「⋯⋯你跟我不一樣,我當然知道你一個人也可以做得很好。但是你也知道吧——」 ——不論任何時候,你都不需要一個人承擔。 你還有我。 「嘛,雖然我恐怕不怎麼可靠,比起我,還有更多其他⋯⋯」一反方才的堅定,山姥切扯了扯布沿,侷促的聲音微弱得像要消失在陰影裡。 「⋯⋯國廣。」 山姥切抬起頭,卻仍看不清大俱利伽羅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這低聲的呼喚似乎帶著鼻音。 「⋯⋯那麼,就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下吧。」 還來不及答應,山姥切只覺得肩頭一陣沉,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但他接住了那股重量。 淚滴浸濕了白布,滲過衣物、透進肌膚,那是一股有別於體溫的溫度。耳邊是壓抑過卻仍止不住的嗚咽,胸口支撐著近乎抽搐的顫抖,而他伸出雙手,擁抱了那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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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nge presents an anthology of love stories almost never told. Read more on https://no-ordinary-love.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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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My Lover If You Might
「你不覺得有趣嗎?那些你以為會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分了手,不該在一起的人卻常相廝守。」Kenny抹了抹嘴邊的啤酒沫,說。 「什麼意思?」Stan捏著啤酒瓶,瞪大眼睛。 「我說Cartman,那fatass真不打算出現。」Kenny提高聲調,穿過酒吧內的鄉村音樂嚷到。 「他說比起和我們這些losers一起喝酒,不如帶Heidi去丹佛看煙火,他們大概明年就會結婚了吧。」Kyle說,轉向Stan:「你呢?新年還和我們這兩個單身漢一起混,你女朋友不介意嗎?」 「吹了。」 Stan淡淡地說,一陣訝異掃過Kenny和Kyle的臉。 「聖誕節以前就分手了。」Stan補充。 「窩,這還真是,夠嗆的聖誕禮物。」Kenny挑眉。 「說真的,當初我還真以為你會和Wendy在一起。」Kyle盯著自己敲著桌面的指,說:「我是說,你們從小學一直分分合合,但總是又聚在一起。」 「那好幾年前的事了,高中畢業以後就沒再聯絡了。」 「也是。現在這是你第幾任了?第三?」 「五。」 「大學兩年換了四任?你真得教教我釣小姑娘的技巧,Stan。」Kenny伸出手肘,搭上Stan的肩。 「Kenny,首先,你得要有錢。」 「喔,拜託──」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總是不長久。」Stan搔了搔頭。 「說到這個,」Kenny停頓了片刻,突然前傾,神情嚴肅。「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 「為什麼你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像Kyle。」 Stan一愣,臉倏地刷紅,說不出話來。 Kyle望著他,大笑起來,對Skeeter招手:「再來三瓶。」 他笑了笑,拎走桌面上新上的啤酒罐,扭開瓶蓋。 「照你這麼說,未來幾任也會像我。」 「這玩笑爛透了。」Stan敲著桌子,沒好氣地對Kenny抗議。 Kenny攤了攤手,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 Stan接過了續瓶,將話題岔開,談起鎮上的瑣事與大學生活。 接連續了兩瓶後,Kenny的手機鈴聲大作。 「嘖,我得走了。」他將鬧鈴關掉,說。 「這麼早?都還沒天黑。」 「Butters會順道開車來接我,那小子門禁可緊了。」Kenny的口吻有些無奈:「我想免費借住代價就是這樣吧��就像有了個同年老媽。」 「說真的,你又不是四年級,對免費的東西這麼隨便行嗎?」Stan詫異。 「得有錢才養得起馬子啊。哪像你,中產階級白人的精神與你同在*。」Kenny伸拳打像Stan的肩頭。 「去你的。」Stan撥開Kenny的手。 「你得小心哪天他變成Stephen Stotch 2.0,整天禁足你。」Kyle喀喀笑著。 「到時候再看著辦囉。」Kenny聳肩,從髒兮兮地牛仔褲口袋裡掏出鈔票與銅板,拍在桌上。「明年見,夥計們。」 Stan與Kyle目送Kenny的亮橘色大衣出了酒吧,Kyle便接著一口氣喝完瓶中的酒。 「Dude,那酒又不會逃。」 「但我會。Come on,我們走,你不會真想在這破地方跨年吧?」 「嘿!這酒吧也許破,但至少破得很體面好嗎!!」Skeeter在吧檯裏頭吼道。 「這話一點都不合理。」Kyle挑眉,站起身。 Stan匆匆抓起他還沒喝完的玻璃罐,多掏了些零錢丟在桌上當小費。
他們並肩走在雪地上,每一次闊步在凍雪上的步伐都嘎滋響著,大氣很冰,吐息全化為柔軟的霧氣,裏頭卻有種銳利的清澈,扎進Stan腦裡,過分清醒地幾乎有些暈眩。 「你想去哪?說真的,South Park也沒啥可去的地方吧。」 「至少去個能看到煙火的地方吧。」 「圖書館頂樓怎麼樣,到我家弄張梯子,我們可以爬屋頂上去。」 「不賴嘛,Marsh。」Kyle偏身撞Stan的肩。 「是吧?」Stan得意地咧嘴笑了。 「不過還早,Stark's Pond的湖面應該凍的差不多了。」 「沒說笑吧?你想溜冰?」 Kyle伸出食指,正要解釋,卻先打了個大噴嚏。 「Crap,我忘記我的夾克了。」 Stan這時才注意到Kyle只穿了一件襯衫與薄毛衣。 「你穿這樣會感冒,我們回去拿。」 「不用,那給我就好了。」 Kyle鑽到Stan身旁,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啤酒朝嘴裡灌。 「我們比誰先到Stark's Pond,輸的欠一打啤酒。」Kyle說完拔腿就跑。 「嘿!你做弊!」Stan要抓住Kyle,卻撲了個空。
十六歲那年,他受邀到Kyle家過光明節。 Kyle穿著印著Manischewitz葡萄酒與「紫飲料」*字樣的紫色醜毛衣*應門,Stan從Sheila的臉上看出她對兒子的毛衣不以為然,但他清晰記得門縫逐漸張開,Kyle從裏頭探頭出來,柔軟的燭光映在他身上,那一襲紫衣和他的薑色捲髮像壟罩在光霧裡一般明亮。 他們讓他吃了一大盤烤牛腩,哈拉麵包與蓋著一球酸奶與蘋果醬的馬鈴薯煎薄餅,再被果醬甜甜圈*塞滿。Stan望著Ike啃著印著燈檯圖案的巧克力錢幣*,滿足地陷進在沙發,壟罩在令人昏昏欲睡,溫暖而甜膩的飽足感裡。Kyle點了蠟燭,在歡快的意第緒歌曲聲裡走到Stan的沙發側邊。Stan抬起頭,看見紫色的毛衣鬆垮地落在Kyle的腰上,他不足以撐起襯衫與毛衣的腰身在皺巴巴的模糊空間裡連出一條清晰的身體曲線。 Stan別開頭,伸手去攀他擱在茶几上的葡萄氣泡水。他真的該停止盯著Kyle看,想想聖誕節得送Wendy什麼禮物。但Kyle停在他的沙發邊,小聲說:「我有酒。」 他們跑到Kyle房裡,打開Kyle偷渡的Manischewitz葡萄酒,在Kyle順道洗劫上來的杯裡斟滿酒。 「好甜。」Stan啜了一口,說。 「對吧!我敢說80%猶太人的糖尿病都是這裡頭的玉米糖漿跟蔗糖害的。」Kyle戳著瓶上的成分標示。「傳統食物就已經夠甜了。他們到底在想什麼?玉米糖漿?蔗糖?這可是酒,不是糖水!」 Kyle仍在抱怨著,Stan接過酒瓶,再斟上。當Kyle停止談論食物公司的陰謀時,Stan已經喝掉半罐葡萄酒。 「該死的,你搞什麼,這可不是葡萄汁。」 「我忘了。Golly,我好像喝太快了,好暈。」 「WHAT THE HELL,Stan?你真的打算光明節就這樣醉倒在我房間裡嗎?我媽會氣炸的!」 「現在我懂為什麼你穿那件蠢毛衣了。」 「什麼!?這才不蠢!這是幽默,你不懂嗎?」 「L'chaim*,敬你的猶太式幽默。」Stan仰躺在床上,傻笑著,單手還抓著那罐葡萄酒。天花板正在旋轉,變暗。 「Stan。醒醒,Stan。Stan!」Kyle反覆拍打Stan的臉頰,但Stan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癱在床上,發出含糊不清的回應聲。 Kyle發出一聲懊惱的悶哼,無所適從地跪坐在Stan身旁好一會兒,隨後起身。 Stan犯睏,卻還沒完全失去意識,昏沉裡還能感到Kyle的體重從床上移開,在室內踱步時木質地板發出柔和的線性噪音。 他不覺得毛衣只是蠢,他也覺得那件毛衣挺可愛的。天啊,他真的沒辦法好好思考了是不是?Stan渾渾噩噩地在腦海裡自言自語。 沒多久Kyle又回到床上,壓在Stan身上,似乎正低頭觀察著他。 Stan與睡意交戰著,撐起眼皮,想再度說擠出話語,卻感到Kyle的唇貼上他的。 他被驚呆了,腦袋嗡嗡作響,全身僵硬地不知該如何反應,Kyle吻得很輕,很短,沒多久便退開,把他懷裡那瓶酒掏走就離開了。 Stan僵在床上,殘留在唇與身上的體溫卻對他來說彷彿有世紀之久。 真的嗎?Stan Marsh,你到底有多醉!?Stan在腦海裡吼道,然後被酒精打昏失去了意識。
「你欠我一打啤酒。」Kyle站在湖畔,氣喘吁吁地說。 「好吧,這次就算你贏了。」他決定不指出Kyle作弊,只是走向湖畔。 Kyle的雙頰與鼻尖都在發紅,不知是因為奔跑或凍紅,他說話時,睫毛在風裡微微顫動。 「湖已經凍起來了。」 「但沒人。」 「人們八成都在準備元旦吧。」Kyle說著,用腳探向湖面。「我想知道冰層夠厚了沒。」 「我們甚至沒有溜冰鞋──嘿,小心點,要是冰不夠厚你會掉,」Stan伸手要將Kyle拉回岸上,Kyle揮著手要他別放在心上,落在冰上的第二腳卻打了滑。 隨後的景象在他眼裡是慢動作播放的,Kyle露出慘了的神情,背朝後直直摔向冰層表面,Stan衝上前試圖將Kyle撈回岸上,Kyle伸手攀向Stan,試圖恢復重心,但他摔得比Stan的反應快,正好將Stan為了扶他而前傾的身軀一同扯進湖裡。 他們摔得很重,一路在冰上滑了好幾碼才停下來。 Kyle發出吃痛的悶哼,Stan連忙從Kyle身上爬起來,周圍的冰層霎那間發出一串刺耳的破裂聲。 「操。」Stan僵住了。 「我覺得我們,」 「最好先別動。」 「當然……」Kyle躺在冰上,露出侷促不安的笑容。 「喔。」Stan定神一看,才發現他僵著身,還半壓在Kyle身上。 「別、別動。」Kyle看出Stan的意圖,連忙阻止他,Stan才稍微偏著身子時,四周又傳來細小的撕裂聲。 尷尬的沉默落在他們之間。 「我真心,希望我們不會在這裡度過新年。」幾分鐘後,Kyle乾笑著說。 「我們最好打電話找人來,我的手機在外套口袋裡,你可以摸到嗎?」Stan思索了片刻,說。「在胸口。」 「我試試。」Kyle伸手,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鍊,將手探進去,掏出手機。 「密碼是,呃,1992*。」 「什麼怪年份,《我家也有貝多芬*》?」 「算是吧……」 「喔,拜託!South Park!」Kyle連續撥了幾通電話,線路卻不是無人接聽就是忙線中。「有這麼難嗎!?連警局都沒人接!」 「我猜大家不是在聊天就是去市中心等煙火了。」Stan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我們等晚點,說不定氣溫會讓冰層凍的穩固些。」 「希望如此。」Kyle悻悻然關掉手機,塞回Stan的胸前。 「你會冷嗎?我的外套先借你。」Stan望著他打顫的手,才意識到Kyle依然只穿著一件薄毛衣。 「不。你不能動,而且脫了外套換你冷的意義在哪裡。」 「慢點應該沒事。我會很慢。不然。」 「不然什麼?」 Kyle瞪大眼,見Stan十分緩慢地重新趴回他身上,轉向,躺在他身側,將Kyle擠進外套裡。冰層裂了一段,但沒想像中破損的厲害。 「我知道。我都知道。這很gay。但你得忍耐一下。」 Kyle抿唇,外套裡散著Stan的體溫,安全而暖和。 「我不介意。」他吸了吸鼻子,將頭靠在Stan肩上。 「喔。Okay。」Stan有些緊張,Kyle仰頭看他時靠得太近,吐息全噴在頸上,惹的他一震哆嗦。 他們縮在冰上好一會兒,天色逐漸暗下,火藥鳴發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試看看?」Stan鬆開Kyle。 「嗯。」 他們試圖往岸邊爬,緩慢而艱難地避開冰上的裂紋。 Stan先摸到了雪地,將落後的Kyle拖上湖畔,躺在雪地裡。 「你還好吧?」 「我的手僵掉了。」Kyle喘著氣,還攀在他身上,說。 Stan抓著他凍僵的手,扎進自己衣服裡,Kyle的手指剛擦過他的背,Stan就被上頭冰冷的溫度刺的差點彈起來。 「你沒說笑,真的很冷。」 Kyle借用Stan的體溫讓手恢復了溫度,將手收回。 「你對每任女友都這樣嗎?」 「吭?」 「我想回去拿我的夾克。」 「煙火都開始了,Skeeter’s搞不好已經關門了。」 Kyle發出悶哼,Stan回過頭,發現Kyle已經撐起身,卻沒有爬起來,只是盯著他看。他嚥了嚥口水,覺得緊張。煙火在越漸濃郁的夜空裡散開,七彩的流彈在遠方亂竄,光芒很遙遠,只有連綿的聲音不斷落在他們上空。 「你真的覺得我女朋友都像你嗎?」 「那是Kenny說的,我怎麼知道。」 「她們沒一個是薑髮,捲髮,猶太人,Nerdy,間歇性魯莽……」 「你想說什麼?」Kyle皺眉,低下頭,他們的臉靠得很近,幾乎要吻上。 「如果我想要一個呢?滿足上述所有條件,喝了Manischewitz會想接吻的女朋友──」 Kyle瞪大雙眼。 「操!你這騙子!你不是醉了嗎!你那時候是裝睡!?」他粗暴地揪住Stan的領口。 「我沒睡,那時候沒有。」Kyle揪的他有點暈,Stan攤手,連忙解釋:「之後你也沒承認,我以為是我醉昏頭了。」 「那時你和Wendy在交往。」Kyle瞪著他。「然後是第二任、第三任──」 「抱歉,我是個渾球。」 「對,你是。」 「但你欠我一個吻。」Stan重新將他們拉近。 「你欠我煙火。」Kyle對他的鼻尖說。 「那誰的錯?」 Kyle哼了一聲,咧嘴笑了。 Stan挑眉,將Kyle翻到身下,親吻他。
*The spirit of middle-class white people is strong in you. 出自”South Park” S7E7,'Red Man's Greed'
*「紫飲料」(Purple Drank)
又稱「嗨嗨水 」(Lean) 、「糖水」(Syrup) 或「暗黑雪碧」(Dirty Sprite),是用含有咳嗽糖漿混合雪碧,然後加入冰塊調製的飲料,由於咳嗽糖漿裡含有「可待因」(Codeine) 和「異丙嗪」(Promethazine) ,飲用後會讓人產生愉悅感,有成癮風險,因此又被稱為「液態海洛英」,在Hip-Hop界十分流行。 在這裡是引用(https://www.etsy.com/listing/116439729/purple-drank-manischewitz-purple-shirt)的設計,Manischewitz是生產猶太潔食的美國食品品牌,Manischewitz葡萄酒因為高糖,十分順口,容易不自覺喝太多而宿醉,所以用Purple Drank開了玩笑。
*醜毛衣(Ugly Sweater) 2001年開始流行的英美聖誕節傳統,於聖誕節期間穿帶有節慶氣氛的復古聖誕節毛衣,圖案越醜越受歡迎。因為流行,猶太傳統同樣也有光明節版的醜毛衣。 *馬鈴薯煎薄餅(Latkes)、 哈拉麵包(challah)、果醬甜甜圈(sufganiyot)。 猶太傳統光明節食物。巧克力錢幣(gelt)則是光明節的傳統禮物。
*L'chaim。 希伯來語中「為了生命」的意思,後來被使用於乾杯時的用語。
*1992。 1992年,Trey Park與Matt Stone發表了"Jesus VS Frosty,"於1995年重製為《聖誕精神(The Spirit of Christmas)》,是"South Park"最早的雛型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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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藝】 You had me at hello
十點二十七分。
失去繆思女神陪伴的柳河玟拋著零錢左轉彎進巷內的咖啡店。
那個眼睫毛長的不可思議的店員先生,今天一樣繫著深綠色的圍裙蹲在蛋糕櫃前數數,店內暖黃色調的燈光讓他周遭的氣息都變得好溫柔,看見他踏進店門口時揚起的笑容弧度不誇張也不機械化,非常合宜。
對比自己急急忙忙點頭露出個傻笑的蠢樣,真矯情啊。
……零錢都掉到地上了。
柳河玟一如往常坐上高腳椅,在門口進來的斜左方,最鄰近蛋糕櫃的一個位置,就算一旁的立式電扇因為老舊而嘎嘎作響也絲毫動搖不了這個固執的男子。
他從玻璃倒影看著店員先生一會兒對幾塊甜奶油泡數來數去的,一會兒抱著本子寫個不停,過長的瀏海和裝飾用的大圓鏡框沒有遮蓋住漂亮的眼睛,真是萬幸。
「今天留了杯大冰美給你喔。」
大、大杯的呢。
輕輕地道謝,柳河玟故作鎮定的把身體和高腳椅一起轉回正面,用手指戳了戳掛在架上的風鈴,然後把泛著熱氣的臉埋進大衣領口裡。 店員先生和他說話的時候老是喜歡在最後一個字故意提高語調,聽起來跟哄小孩差不多,有點像爐上的蒸氣,噗噗噗的打在心尖上。
謝謝,親愛的藝俊哥。
他用一個極其微小的音量說。
南藝俊,店員先生除了氣質爆表外還有個特別好聽的名字。
第一次坐到現在這個位置的時候就是為了看清楚那塊字小到不行的員工名牌,柳河玟總是想著他一定要在顧客回饋單上要求店長好好檢討店內物品的使用效能。 不過等他得到答案之後,這件事也被遠遠拋在腦後,那天只是在素描本的最後一頁悄悄塗上幾筆他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還難得幫室友打包了好幾塊蛋糕。
在木製櫃檯上敲著手指,等待南藝俊對完帳是柳河玟人生中少數什麼事情都不做也不覺得浪費的時候,他的視線始終跟著南藝俊頭上的幾根呆毛,偶爾換成沾在髮梢的一小滴奶油。
如此一來他就有機會在南藝俊向他拋來充滿疑問的眼神時,理所當然的掰出一個不移開視線的理由。
「我臉上又有東西嗎?」
但事實是每次南藝俊這樣不經意笑著問他的時候,他就會慌慌張張地轉回櫃台正面,用力吸幾口咖啡,讓苦味短暫麻痺尷尬感。
砰砰砰的,心都快跳出來啦。
過度緊張的後果是,不小心阻斷好幾次南藝俊想接著進行話題的念頭。
不談這個小缺陷,柳河玟在每天努力不懈以素描之名做的觀察中得出一些結論——南藝俊不喜歡制式化的待在櫃台結帳,不過對玻璃櫃很有一套,每次都擦得超級乾淨;擅長拉花,尤其是小熊小豬這類孩子們特別喜歡的圖樣;有點粗線條,襯衫在手臂上倒折三次時會露出一個小疤,聽說是應徵第一天就不小心碰到燒紅的烤盤。
還有,真的長得非常非常非常好看啊這位店員先生。
柳河玟就是這樣用堆積起來的速寫向室友證明自己失眠的理由其來有自,他往往步出咖啡店不到幾分鐘就會將沒膽子送出的畫紙惡狠狠地塞回本子裡。
連南藝俊的千萬分之一都沒能畫成。
他一向為自己的繪畫能力自豪,卻在店員先生這裡首次嘗到不甘心的滋味,只能不停地來,不停地畫,不停地被對方的笑容打敗。
而南藝俊似乎並不介意被當成畫紙裡的主角,一次都沒有和他提過這件事,上禮拜五經過他旁邊的時候傾過身來看幾眼,是他這些日子以來表現出最多的關心。
事實上,柳河玟偶爾會因此鬱悶。
每一次下筆都絲毫不遮掩,來外帶咖啡的幾個客人都曾開口跟他攀談,然而這樣抱著些許僥倖心態的行為始終沒有引起店員先生太大的興趣,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在這世界上唯二喜歡的事情都能讓他超級患得患失。
這個夜晚也是,柳河玟在只剩下兩種呼吸的空間裡嗅到自己又要沉悶下去的前兆,他把畫本擺在櫃台上,露出一個百無聊賴的表情轉著鉛筆。
南藝俊剛剛進到廚房裡了,還很沒有防備心的讓他幫忙看一下收銀機。
被信任了吧!是吧! 柳河玟腦裡的小天使拍打著小巧的翅膀,短短胖胖的手在空中不斷畫圈。
想了一會兒,他在紙上多畫了店員先生的小天使。
「好像過幾天就會開始下雪了呢。」
「好、好像是啊。」
每次說完話就想咬掉自己舌頭,柳河玟聽著南藝俊爽快的笑聲臉都泛起了紅,剛端上來的黑巧克力一不小心被他切成好幾塊,一直到苦甜的味道在嘴裡散開,他才敢再抬頭盯著南藝俊。
始終笑著驅散他頭上烏雲的南藝俊。
好像和誰都沒說過吧,他第一次駐足在這間店前的那個晚上,煩躁的都想躺在馬路中央被車子輾過一百遍了,如果那樣子能讓謬思女神再度回來眷顧他的話。
慶幸的是老天爺還打算讓他多活一下,魔怔般的跟著一股咖啡香味繞進小巷子,隱身在高樓大廈裡的隱密位置,柳河玟小心地避開幾隻看起來莫名營養過剩眼神還跩得很的流浪貓,在一塊看起來應該曾經是招牌的破舊木板前駐足。
接著,那時候還只是店員先生的南藝俊就這樣拉開門和他來了個對視,手上還拎著一袋快要擠爆的垃圾。
只是發呆了五秒鐘,柳河玟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炸了三百發煙火一樣,沒顧及對方驚愕的神情,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從背包裡掏出素描本和鉛筆,把對方有點邋遢的樣子給畫了下來。
那是充滿紀念意義的第一張。
回頭再看是已經磨損掉的紙張,南藝俊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到處都是過度著急留下的汙痕。
柳河玟曾經想過這樣對南藝俊是不是有點不公平,糊裡糊塗地就成了他的繆思。
「發什麼呆,這放久就不好吃了喔。」
臉上傳來一陣刺痛感,柳河玟回過神的時候只看到南藝俊拿著他原本丟在桌上的炭筆,笑的一臉賊兮兮。
他用手指抹過臉頰,果不其然指頭上一片黑。
店員先生這次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不過還是有點職業道德,一邊平順自己的氣息一邊抽了張紙巾幫他擦乾淨,暖烘烘的手心握住他的。
從對方眼睛閃著的水光裡,柳河玟好像模模糊糊的瞧見他倆在外頭那個無數次道別過的街道上親吻的模樣,突然覺得那可能不會再只是一個夢了。
熱氣從馬克杯裡撲騰而上暈開了彼此視線。
他想他永遠都會記得留在那個時空裡的,他的繆思先生。
——我真的,很喜歡你。
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告白,柳河玟遮住自己嘴巴的動作甚至嚇了對方一跳。
可惜,太可惜了啊……沒錯。
滿腦子的遺憾聚集在眉頭,在抬頭的時候被南藝俊友好的眼神撫平,消散成灰。
他悲觀的想,他其實還沒準備好失去初冬裡最後一點溫度。 他樂觀的想,南藝俊今天的眼神,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同吧。
像喝慣了冰美式的人突然點了杯抹茶拿鐵,呼出的氣息如墨綠混濁,把心思也攪得朦朦朧朧。
慢一點吧,腳步再慢一點。 都還沒好好認識彼此呢。
就快接近打烊,柳河玟已經收拾好背包,今天的進度也沒什麼大飛躍,他卻覺得心情輕鬆,而且南藝俊今天還答應讓他等下班。
對方詢問的語氣很輕卻幾乎將他溺於歡欣之情。 他似乎也沒有太多掙扎的意願。
拉下鐵門不到幾分鐘,城市裡多數的燈光早已迫不及待地躍進夜幕,南藝俊幫騰不出雙手的他整理大衣領子的時候,背後像是灑著天堂聖潔的光輝。
噗,有點誇張了。
親愛的店員先生,親愛的繆思先生。
親愛的藝俊哥。
柳河玟抿著嘴把這些稱呼都喊在了領口裡,然後看著南藝俊用手點了點他懷裡的素描本,對他瞇起眼睛笑。
「能把這個送給我嗎?等你有一天畫好了。」
至此,柳河玟的願望是努力不分心畫出一張彼此都滿意的畫。
在圍裙上綁出工整蝴蝶結的南藝俊,往蛋糕上擠奶油的南藝俊,盯著壁鐘布穀鳥發呆的南藝俊,遞咖啡時不小心碰到自己指尖的南藝俊,笑的時候瞬間點亮他頭上繆思小燈泡的南藝俊。
他喜歡的南藝俊。
還有,就快要喜歡他的南藝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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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的故事: 墜落的那一天
那天一樣是陰天。
貝加爾斯克的早晨冷清得很。
一抹黑影如子彈般劃過灰沉沉的天空,朝下墜落,近看,還帶著血漬呢。
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啊?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有所謂「痛」這個字眼,對於天使這樣的存在來說,這類的小文字沒有好處,就像書頁邊角的裂痕,只有帶來礙眼事實和悲傷的功能。
這是他在許久許久之後寫下的句子。
尼可拉這麼想著,直到自己突兀的撞破平靜的湖面。
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我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啊?
當尼可拉拖著脆弱濕濡的雙翼、像隻垂死動物一樣爬上岸的時候,他這麼想著,他忍不住這麼想著。
陌生的街頭,歪斜的電線杆和行道樹扭曲的伸向空中還生了冰柱,有個年輕人在角落的垃圾箱裡扒了件衣服蓋住光裸的身體和翅膀,他的五官很俊秀,但頭髮幾乎剃光了,沾上了雪花,灰藍色的雙眼充滿了一種恐懼。
路過的行人都包裹在他們厚實的大衣裡面,以阻擋外頭酷寒的天氣,他們看著只裹著髒污外套、滿臉茫然的尼可拉,交頭接耳,一種醜陋的感受襲上他心頭。
就在那幾乎窒息的時刻,有個女孩在街道那頭叫住了他。
棕色的捲髮、紅圍巾、手上拿著裝著枯乾樹葉的玻璃罐和幾頂動物皮毛帽,她問了這樣的問題:
「嘿,天氣很冷喔,要不要頂保暖的帽子呀?」
尼可拉露出微笑,他很想回答說好,但另一個問題卻在那之前衝口而出。
「那個罐子是做什麼用的呢?」
「我想在葉子被雪埋起來之前,多看看他們。」
連尼可拉自己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子,只知道那女孩的母親和身邊的人都喚她「小娃」,所以自己也跟著這麼說。
關於小娃,就算在之後相處了些日子,尼可拉只知道這幾件事:
她十九歲。
總是對自己軟塌塌的捲髮和圓臉垂頭喪氣。
和母親一起在鐵路邊經營著生意不好不壞的帽子店。
喜歡在車站沒人的時候模仿芭蕾大跳(噓)。
就這樣了,小娃可以說是方圓幾百里最平平無奇的人,或是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在每天踏過積雪鐵軌的那群高中生中,她總是默默地跟在後面偶爾怯生生向前推銷自家的帽子。
有人問還有別的���? 不,沒有了,這些就是尼可拉所知道的。
但是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親切。
小娃也是如此,對一個總是形單影隻的女孩來說,有一個(外表上)和自己同齡的男孩願意在寒冷假日裡陪自己出門撿拾莓果,這件事本身就夠不可思議了。
「這......夠多了吧?」而且他還比她自己更加興致勃勃,小娃忍不住出聲提醒,尼可拉在不遠處饒富興趣的看著手中有點乾癟卻依然鮮紅的小果子,眼裡有孩子般的光芒。
「不不不,我想再多撿一些。」尼可拉說,身旁的塑膠袋已經滿了,有幾個還滾落到結冰的灰色地皮上,小娃搓了搓手在一旁等著他,紅色的圍巾沾滿了雪花。
他很奇怪,但是也不壞。小娃想。
他笑起來很好看,那樣的弧度幾乎是對稱的,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
「待會我們把這些放回罐子就一起去走走吧。」
「喔。」尼可拉看上去有點失落,但聽到下半句就高興了起來,他起身快步跟上小娃,外套在空中飛揚。
還是那樣的路線,又能看到熟悉的鐵路了,兩人一同向前踏上回家的路。
這個陌生的世界可沒有以前想像中的那麼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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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喝咖啡 小心喝咖啡的“五宗最”3
焙炒過的咖啡豆經過磨制后香氣撲鼻,理想的情況是在每次飲用前再磨碎咖啡豆,這樣風味更佳。 一般說來,磨制後為細顆粒的咖啡味道濃厚,磨製后為粗顆粒的咖啡則味道芳香。 為了使調製好的咖啡既濃又香,可將磨制出的精細不同的咖啡粉進行混合后沖調飲用3、咖啡的沖調
(1)、蒸餾式沖調法
蒸餾式沖泡法做出來的咖啡不單單可以保留咖啡原始的濃郁的香氣,而且在沖製過程過,人們還可以透過玻璃壺很清楚的看見整個沖調咖啡的過程。
(2)、電咖啡壺沖調法
將咖啡豆置於攪碎機內攪磨,然後加冰水於電咖啡壺內的水箱中,蓋上蓋子后通電,即開始了自動沖調、過濾、滴入下面壺中的程式。
(三)、影響咖啡調製的其他因素德國黑螞蟻生精片 德國黑螞蟻官網 德國黑螞蟻副作用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真假
1、水質:和泡茶一樣,沖調咖啡一定要講究水質,不能用含有大量鐵質的水,也不能用含大量鹼性的硬水,理想的水應是蒸餾水。 另外,對水溫也有一定的要求,水溫應在80°C——90°C之間,不能用沸水,否則會增加咖啡的苦味,降低咖啡的品質。
2、浸泡時間
由於咖啡含有咖啡因和芳香油,所以浸泡時間不宜過長,通常浸泡2分鐘左右即可,過長時間的浸泡不但破壞了咖啡的風味,而且會使咖啡液體上產生漂浮物,使咖啡混濁。 3、器皿
使用玻璃器皿和陶瓷器具煮咖啡為合適。 如果使用金屬器皿會起氧化反應,使咖啡產生一種令人不快的味道。 4、用量
咖啡的用量要根據所煮咖啡顆粒的大小以及喝咖啡者的喜好來定。 通常細粉狀咖啡可比細顆粒狀的咖啡少放一些,而粗顆粒狀的咖啡又比細顆粒狀咖啡多放15%左右。 若以500克咖啡沖泡40杯—50杯以下量的咖啡,那就是濃咖啡。
(四)、咖啡服務應注意的事項
1、選用優質的咖啡並不要大量存放,否則會影響咖啡的品質和香味。
2、根據咖啡顆粒的粗細不同來確定相應的煮咖啡時間。
3、選用優質水、且水與咖啡的比例要適宜。 通常每10克咖啡放100克水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功效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吃法 德國黑螞蟻效果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成分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心得 德國黑螞蟻生精片哪裡買 德國黑螞蟻 黑螞蟻生精片。
4、咖啡好是即煮即飲,否則會影響咖啡的味道,也會使咖啡失去芳香。
5、認真清潔沖調咖啡的設備,否則會產生異味。
6、奶油的品質也會影響咖啡的品質,愈好的奶油愈能和咖啡的香味融合。
說了很多關於咖啡的正確的品嘗方法后,不知道在你下一次去咖啡館品嘗咖啡的時候,會不會特別的注意到這些細節呢? 在去別人家做客的同時如果主人用咖啡款待你時,咖啡禮儀也同樣不可忽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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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nge presents an anthology of love stories almost never told. Read more on https://no-ordinary-love.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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