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碰到他一時,就算只是一個幻象,也算是完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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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Xiangyi is the sun, Li Lianhua is the moon, but have you ever considered:
There’s not much difference between the sun and the moon, really, not in the end. The sun might be brighter, it might be more magnetic and all consuming and eye catching, so that you can’t help but stare at it even as its light blinds you, the moon might be paler and more damaged, it might be dimmer and easier to stare at for ages, but they’re both the same, in the end. They’re both beautiful yet so so distant, hanging in the sky more precious than any jewel you could want, but they’re unreachable, you could leap into the sky, you could throw yourself into the sea just to catch its mirage, but you’ll never touch them. That’s okay though, because even as you plummet from the sky or sink into the depths of the ocean, you can derive comfort from the way their light caressed you for an instant. And that makes it all worth it, doesn't it?
#li lianhua#mysterious lotus casebook#li xiangyi#lian hua lou#liansanjiao#Mlc meta#愛他幾乎是本能,想抓住他恍如水中撈月,想���中得光明美好只會支離破碎,在手指縫隙中流逝#但是你曾在手中握過一刻的光,哪怕只是一瞬間,但也是目睹了,驚鴻一瞥,亂我心神,刻骨銘心#畢竟,能碰到他一時,就算只是一個幻象,也算是完夢了吧?#OK that's enough emoting in the tags lmao#Zhanhua#Is that the shipname bc that was the actual ship I had in mind in the 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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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花香蝶自來—雲霞的錦繡詩詞/楊秋生
2023/07/02 12:35
剛加入女作協Line的群組沒多久,就注意到一位有著漂亮名字的女作家雲霞,分享她的漢俳詩:
《夏之歌》
芙蓉展玉姿
河堤綠柳蕩千絲
香風醉夢池
十多年前就有文友力邀我參加他們的詩社,大學雖修了不少古典文學的課,但偏碰到一位照本宣科的詩學老師,上了一學期的課,最大的收穫就只是取得學分而已。對於詩的文字及韻律之美、詩的意境與哲理之感悟、人情友情鄉情愛情的絢爛天地,始終未能真正體會,遑論深入詩的藝術深度。後來上詞選,也覺課堂內容乏味可陳,一直未能受教於良師,深以為憾。研究所畢業後短暫教過兩年半的書後移民美國,結婚生子,決定以家庭為重,婉拒州大中文系聘書,從此兩大落地書架的古典文學書籍成為我家最文雅的裝飾品。
之後一頭栽入天馬行空、魔幻多彩,卻又能透視人心、關懷世界的創作世界,成為真正的古典文學叛徒。儘管文友說可不拘平仄押韻,完全自由創作,自知對詩學所知有限的我,面對文友誠摯的邀請,只覺汗顏,唯有婉拒。
而今,一首如此美麗典雅的漢俳出現在眼前,讓我眼睛一亮。為了了解漢俳詩,我花了不少時間研究,這才知道原來漢俳詩也可以用格律體來寫,用仿韻體來寫,纖巧凝���簡潔,可風雅、可俗俚;可豪放、可婉約;可白描、可寓理;可抒情、可寫景,千變萬化、千姿百態,完完全全呈現詩意的世界,讓人不由細細品味,憐愛吟唱起來。
之後我分享了英式下午茶,喜歡美食的雲霞與對美食沒有抗拒力的我有了熱烈的互動。她稱讚我的京扇子之美,我讚歎她的詞比京扇子還美。她看我家的花海,直道沒喝到我釀製的青梅酒也醉了。我回她說:
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舉杯面對明月,感友情深。
自古文人寂寞,冰心玉壺。
溫熱的心,暖了冷月。
隨後雲霞分享她的七絕:
《秋韻》
裊裊秋風掠晚荷,翩翩鷺舞伴江歌。
停篙一任輕舟蕩,夾岸楓紅映水酡。
我簡短寫了點評:
好喜歡這一句:「停篙一任輕舟蕩」,灑脫自適自在。雲霞的詩,真格詩中有畫也有話。
那時雲霞的詩我讀得還不算多,卻已真正感覺不論是她的五絕還是律詩,抑或是詞,她皆按照嚴格的格式要求,深深下功夫字斟句酌。基本的平仄、韻腳、句法、字法、篇法、聲律都經細細琢磨,嚴格要求。乃至用字、立意、佈局、抒情寫景、虛實相生、修辭用韻、直陳曲致、擬喻托興、風格韻致……無一不照顧到!
雲霞隔上幾天就會分享她的詩,打從心底佩服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創作這麼豐富的詩。即使數量大,在內容上、在用字遣詞上鮮有重複,總是娟秀多姿、溫婉可人。蘇軾以為畫是「無聲詩」,詩是「無形畫」、「有聲畫」,讀雲霞的每首詩詞,猶如欣賞一幅幅精緻的宋朝繪畫小品,充滿文人氣質,精緻可人。詩莊詞媚、詩之境闊,詞之言長,所以詩境開闊、詞韻味深長。雲霞的詞明顯地呈現出宋詞的語盡而意不盡,意盡而情不盡。雲霞詞,是意猶未盡,情意綿綿。
欣賞歸欣賞,喜歡歸喜歡,真正點評寫得比較認真而深入是從雲霞寫的《一落索》旅秋之後:
秋天,豐收的季節,也是離人淚眼的季節。秋收��歡樂飽滿;下面一闕詞前半闕賞景舟渡,後半闕思鄉酸楚。鷺飛蘆荻雪花開這麼美的風景卻是拉開思愁悵惘的序幕。心情��著雲霞詩詞跌宕起伏。
隨著雲霞的詩詞發表得越多,我的點評雖然也進入更細更深的分析。雲霞問我是否能為她分享在群組上的詩詞點評?雲霞寫詩填詞時是不是腦力激盪我不知道,但詩學根基不夠厚實的我,點評起來真是深具腦力激盪。從前在詩課中沒能學到詩之精華,為雲霞點評,我得複習、研讀許多詩詞,想想若能藉此機會重新認識、學習唐詩宋詞也是好的,遂慨然答應。
於是一首詩詞一份點評從楓紅盡染的秋天寫到銀裝素裹的冬日;由繁華盛開的春天寫到爍玉流金的夏天……
初中時雲霞已能感受詩詞意境之美,寫下了人生中的第一首詩。出國後一套65冊的《中國歷代經典寶庫》是雲霞忙碌生活中的精神糧食,而《唐代詩選》與《唐宋詞選》更是雲霞的最愛。因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宅居在家,長期受到唐詩與宋詞的濡養與熏陶,浸淫於古典詩詞精華之中的雲霞興起提筆入詩境的想法。這一嘗試,雲霞詩意泉湧,佳詩如潮,成為一個「詩做的女人」。經過兩年多的努力,雲霞成果豐碩,不只精緻雅致的詩詞專輯一輯一輯出,許多文友都喜歡我們的「珠聯璧合」,文學網站、詩社也都喜歡將雲霞的詩與我的點評製作成專輯或視頻,留下了一頁又一頁美好的篇章。而今雲霞即將結集出書。她將整理過的作品寄過來,總共有134首。這本書即將付梓,雲霞囑我為序,蒙她看重,受寵若驚。我與雲霞不識,卻因詩結緣,從她在群組中的留言點滴中,感覺得出她是一位有著素淡雅致的内在,有著澄明剔透的心靈,詩詞不斷地折射出她本來真實面目和初心。
雲霞用字古典優雅,像從畫冊中走出來的至性至情古典美人,總是帶著濃濃的情意,溫婉而纏綿。而凝咽幽怨或突轉折為清新俊朗之句,反見氣勢之中有著氣魄,氣象之中氣韻綿長,產生高妙的意境與令人一再賞讀的情趣。
學佛的雲霞的恬淡從容慈��也盡顯在她的詩詞中,使之落實為做人的高尚品格,而非純然的高談形而上。而深入生活的詩詞,又讓她帶著人間煙火,對生活的熱愛。
她的行吟四季,寫的更是人生四季,哲思處處,寓意深遠。
《行吟四季》詩詞集,有情人寫有情天地,浸滿雲霞的詩心、詩意和情致。
猶記雲霞在讀了我為她的漢俳詩《驚蟄》寫的點評之後說:「平凡的詩,一到妳筆下就翻了個身。好像那個竊竊心騷動的地下蟲,披上了絢麗的外衣,可以引人多看兩眼了。飛揚的文釆,帶動著詩,一起翱翔…由衷説聲謝!」我回答說:「花香(開)蝶自來,不是嗎?」
雲霞回說:「哈哈,這回覆,妙!竟用上了我獲獎的書名《花開蝶自來》,詞短意深。佩服!」
而今我更喜歡用「香」字取代「開」字。花香蝶自來,你若能翻開書頁,你就懂了。
推薦者簡介:
楊秋生,高師大國研所畢業,為海外華文女作協創會會員,並曾任北加州作協會長,現任西北華文筆會顧問。出版有兒童書,小說、散文及翻譯等書。《摺紙鶴的女孩》曾改編為電視電影,《致女作家的十封信》列於台灣巡迴文藝營書單,《二十二號公車》獲文苑文學獎。散文《心中有愛》、《相思也好》曾獲華文著述獎及著述首獎,[試論融融《茉莉花酒吧》創作技巧與魅力]獲華文文學評論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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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一章 月寒瑤
清明節,烈日當空。
妊雲旗雖然穿著吊帶上衣和熱褲,手上還拿著便擕型的小風扇,效用卻微乎其微,無法改變依然大汗淋漓的狀態,她四處看看,見到不少人都在忙碌著整理掃墓用的鮮花和香燭貢品,她就有點慶倖地鬆了一口氣,幸好她的家人們不會那些拜祭用品,只要簡簡單單上貢鮮花便可,不然要她幫忙弄那些元寶蠟燭檀香,她一定會瘋掉的。
媽媽向兩位姥姥的墓前雙手合��,似乎在內心向兩位長輩交流談話著,沒錯,她有兩個姥姥,她們家族的人不同一般的家族輩份編排,因為沒有其他親戚,所以沒有什麼很多難記的輩份稱謂,這一點還是省心很多,不然一堆親戚,記著那些複雜難記的輩份稱謂真是難為她了,而且沒用,浪費心力。
以她所知,兩個姥姥是親姊妹,雖然只有二姥姥是媽媽的親媽,但對於媽媽來說她們二人都是無可替代的家人、母親,據媽媽所知,兩個姥姥自年幼起感情就非常好,可是姊姊長大結婚後兩姊妹便疏遠了,很多年後妹妹也嫁人了,只是妹妹嫁人後並不好過,來自夫家催生男丁的壓力一直壓迫著她,後來妹妹懷孕,誕下的胎兒是個女嬰,夫家的嘴臉立即難看至極,對妹妹各種冷言冷語,並想把女嬰搶過來丟到別處殺死,妹妹情緒崩潰,她一直為夫家隱忍著,對自己的婚姻依然懷著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可是到頭來仍然是一場空,現在她夢醒了,見到夫家人想把她剛剛生下來的女兒丟掉處理,妹妹不顧剛剛生產而虛弱的身體拼死保住自己的女兒,女兒才不致於丟掉小命,不過因為這件事,妹妹對婚姻、對丈夫失望從而選擇離婚,然後抱住自己的女兒投靠姊姊,姊姊因為早年喪夫喪子並沒有再婚,靠著丈夫死後的遺產過著平靜的寡婦生活,見到妹妹落難立即收留並協助妹妹養育女兒,至於女兒的名字,兩姊妹商量過後,決定取名「顯暉」,寓意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姓氏方面當然是跟兩姊妹姓。
看著標示著妊靜宜和妊婉宜兩姊妹的名字的墓碑,妊雲旗回想著媽媽告訴她的兩個姥姥的經歷,腦中回憶著關於兩個姥姥和她生活的種種點滴,但大多印象模糊不清,大姥姥在她就讀幼稚園時去逝,而二姥姥在她就讀小學四年級時去逝,所以她對兩位姥姥的印象不太深。
媽媽雙手合什完畢後,叫著可以走了,妊雲旗和妹妹妊青蓮向姥姥們的墓前獻上鮮花並鞠躬拜祭完後,就準備下山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妊雲旗抬頭望向天空,這時晴朗的天空突然像蓋了一大片血色幕布一樣變得赤紅,見到這種異變,妊雲旗迫不及待地想叫住媽媽和妹妹,與她一起觀看這種神奇的現象,可是定睛一看,媽媽和妹妹卻不見影蹤,不但如此,在目之所及的範圍內,那些上香拜祭、燃燒香燭冥鏹的身影全都不見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四周的氣溫漸漸冷了下來,妊雲旗不禁打了個哆嗦,一聲噴嚏忍不住打了出來。
咦?
打完噴嚏後,她所走著的供掃墓人士行走的樓梯盡頭處出現了一個如同足球場般大的坑洞,妊雲旗嚇了一大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妊雲旗不知所措時,身邊不遠處的大樹動了起來,樹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她的背部,一聲痛呼,整個身子被打飛起來,掉在樓梯旁的斜坡上,身體不由自主地滾向那個如深淵般深不見底的大坑洞。
快要掉下坑洞時,被滾得暈頭轉向的妊雲旗憑著因為強烈的求生本能而變得反應敏捷的身手及時抓到坑洞的邊緣,只是裝在口袋中的手機卻掉在坑洞的深處,那是她妹妹的手機,昨天她不小心摔壞自己的手機,無奈之下她借用了妹妹的手機,本想今天掃墓完後就買新的,現在可好了,連妹妹的手機都弄丟了。
不但妹妹的手機面臨破滅的命運,連她的性命都快要面臨破滅了。
抓住坑洞邊緣的雙手因為力氣用盡,無法支撐而鬆手,身體快速下墜,妊雲旗嚇得不斷尖叫,死亡已經近在眼前了!
這時,一股溫暖的感覺撲面而來,進而滲入四肢八骸,妊雲旗那不想面對自己將會死亡的現況而緊閉的雙眼睜了開來,見到一個長髮的、穿著看來輕飄飄的衣裳的女性浮現於她的眼前,妊雲旗嘗試定睛看清她的臉容,但女性的臉孔卻隱藏於陰影之中,怎樣也看不清楚。
一回過神來,她已經毫髮無損地安全降落於坑洞最底層,而那名女性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妊雲旗站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後,就開始觀察四周,四處都是岩壁,只有一面岩壁處有洞窟可以進去,抬頭望天,坑洞口距離她身處的底層很遠很遠,她沒有摔死並平安降落根本是奇跡中的奇跡,所以,是那名神秘的女性救了她嗎?
由觀察得來的結論,只有其中一面岩壁處有通道可以走,但是會有危險嗎?可是站在原地不是辦法,或許那裡有其他逃生的方法呢?妊雲旗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去闖上一闖,她小心翼翼地進入洞窟,洞窟內沒有光源,她身上沒有手電筒,妹妹的手機不知道掉在哪處,不過就算���到都成廢鐵了,如果沒有掉了下去,她就可以利用手機的電筒光源照亮四周,現在她只能夠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著前進,走著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許是半小時,或許沒有這麼久,只有十五分鐘左右,總之這裡有種時間混亂之感,大概是她的錯覺吧,就在她快要放棄前進時,突見前方有一小點的光亮,難道是出口嗎?妊雲旗當堂打起精神,腳步加快地往光亮處走去,然後……
眼前大亮,妊雲旗因長時間在黑暗中逗留的雙眼受不了刺眼的光線而瞇起了雙眼,待適應了光亮後才睜開眼睛,只見不管是岩壁還是地面,都佈滿了類似鬱金香的花朵,只是這些鬱金香散放著顯眼的奇異光輝,都可以當作電燈使用了,而且此地還長了很多,致使四周亮如白晝。
依靠這些神奇的鬱金香們的光亮,讓妊雲旗看清了周圍,然後視線停在前方坐在地上的女性,女性有一頭長長的銀色頭髮,身穿淺藍色的類似漢服的衣裳,膚若凝脂,容貌絕美,雙瞳如紅寶石般鮮艷閃耀,令人移不開視線,縱然氣質有點清冷,但妊雲旗就是有種想要接近她的衝動,而且對方好像是救她的那位神秘女性……妊雲旗不太肯定,畢竟她沒有看清那神秘女性的容貌。
誒?
那個女性正津津有味地擺弄著手機……那是妊雲旗以為已經摔壞了的妹妹的手機!於是她邊快步走近邊說:「小姐,不好意思,妳手上的那個是我的手機,請還給我。」
銀髮女性被嚇了一跳,她瞪圓一雙紅瞳,非常驚訝地瞪著妊雲旗,口中發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語言,那不是她所熟知的外國語言,而是更為古老、深遠的某種語言……不知怎的,她有這種感覺。
見妊雲旗對她講的說話大惑不解的樣子,銀髮女性意識到橫亘在她們之間的語言障礙問題,於是她向妊雲旗招招手,妊雲旗見對方貌似想叫她過來,之前因為她的美貌而想接近她的心情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遲疑、忐忑不安,雖然對方看來沒有惡意,但還是很怕對方會突然暴起傷害她,例如她會變身成妖怪把她一口吞下,畢竟對方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非凡人,這是一看便知的特點,不過怕歸怕,妊雲旗還是嘗試著向她靠近。
走到能夠和對方面對面的距離,銀髮女性貌似不太滿意,示意妊雲旗靠得近一點,在妊雲旗思考這麼靠近會不會有危險時,銀髮女性開始有點不耐煩,她伸出雙手抓住來不及避開的妊雲旗的頭,把自己的額頭貼在妊雲旗的額頭上,不知道是不是妊雲旗的錯覺,在她們額頭貼額頭的瞬間,她的內心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奇妙感覺一閃而過,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之後對方沒有任何加害她的行動放開了她。
「那麼妳可以聽懂我說話嗎?」銀髮女性以溫柔卻顯得清冷的美聲說道,妊雲旗感嘆美女的聲線真是好聽,絕對配得上她的容貌,只是有點疑惑,明明剛才她們有語言不通的情況,這些明眼人一看便知,為什麼美女現在會突然懂說中文?之前的她是在演戲嗎?但如果是演戲的話有什麼目的?面對一個陌生人總不至於要這樣吧。
「是的,我可以聽懂。」雖然妊雲旗的內心千迴百轉,但還是要回應對方的問話這才算是有禮貌。
「妳應該很疑惑我會突然懂說妳的語言吧,請容我解釋。」銀髮美女看得出妊雲旗的疑惑,所以想要解釋,「剛才我們有做出額頭碰額頭的動作吧,這是我可以方便施展『語源之術』的動作,探尋在妳的腦海中的語言體系並迅速彙整,這樣一來就可以學懂妳的語言文字。」
哇!好厲害!如果對方所說的是真的話,那個叫「語源之術」的神奇法術好厲害啊,如果她能學懂的話,就不用浪費時間和金錢去進修英文了……可是,探尋她的腦海?那豈不是在窺看她的隱私嗎?
見妊雲旗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銀髮女性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嘆了一口氣後對她說:「放心,這個術式僅僅只是探尋妳所屬的語言體系,無法窺探妳腦海中的記憶,所以不必擔憂。」
妊雲旗聽到對方的解釋後鬆了一口氣,可能是暫時認知到自己或許不會有危險,心情稍微放鬆下來,從而有閒情逸志好奇對方的身份,想探究一番,她態度有點侷促的問:「請問妳是什麼人?」
「我是曾經在廣寒宮中服侍姮娥宮主的一位玉兔仙子,名月寒瑤,下凡歷練時因為某種緣故被困於此地。」銀髮美女……月寒瑤訴說著自己的身份,妊雲旗感嘆對方果非凡人,這種美貌和氣質,只有仙界才能夠存在吧,就在妊雲旗對此感慨時,月寒瑤話鋒一轉,如紅寶石的雙瞳像利刃般凌厲地瞪向妊雲旗,「那妳呢?妳是什麼人?為什麼妳會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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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黃】Way back home
▶關於葉修追求黃少天的那點破事/段落零碎
▶當作自己另一篇文的前傳,但不同梗
▶BGM-SHAUN-Way Back Home
*幸福論者的機會主義-IF前傳版(跟原版的細節不一樣喔XD)
飛機雲於高空劃出一道道流星似地尾巴。
機身搖晃,像拍打著沙灘的海浪。
一下又一下地,溫柔繾綣。
黃少天支著單手望向小巧的機窗外。
天空蔚藍清澈,他彷彿朝著海邊漫步前進,將自己浸泡於海水徜徉。
墨鏡被摘了下來,他隨手放在小桌上,調整了椅背,身體向後躺下,身邊隊友們早已沉沉睡下,七零八落的鼾聲四起,距離他們抵達目的地還有近一小時的時間。
應該是因為隊服的影響吧,那個人在他記憶裡總是帶著各種紅色的色彩。從嘉世到興欣,明明是挺淡然的性格,配上了鮮紅色後硬生生多出了難以言喻的熱情。也不知幾歲男人開始學會了抽菸,自個兒抽菸時總是安安靜靜地似乎想著遙遠的事,也有時邊PK還能口齒清晰地叼著菸嘲弄一下對方。他的聲音低沉附有磁性,像釀過的紅酒,帶著點兒B市的道地口音,常斜斜地翹起一邊嘴角,或好笑或無奈地瞧著人。
當時他和他告白是夏天,就在H市知名的西湖湖畔。
初夏媚陽,深紫色藍影因風搖曳,男人就站在樹下,插著口袋和他說了喜歡。
沒有任何前兆,藍花楹的花瓣飄落於兩人之間,男人牽起了稀鬆平常的笑容。
黃少天是有些愣了。
任由強風吹亂了額前汗濕的碎髮。
興許是呆愣的時間有些過長,男人輕輕地笑了一聲。
黃少天回過神來,用力瞪了對方一眼。
「成不成?」男人聲音帶著笑地傳來。
黃少天皺起了臉,狐疑道:「你真喜歡我?」
那人似是早有預料會被這樣詢問,他像早已演示過上千萬遍般,像烙印骨髓,像刻骨銘心。
男人微啟唇瓣,緩慢又帶有力度地說:
「我喜歡你,黃少天。」
那目光太過堅定,如漆黑的夜空托著天上密密的星。
星光燁燁如湖面交映,原來是你眼中的絢爛倒影。
在那人從喉間溢出話語的瞬間,黃少天覺得,那刻落下的紫盈花過於緩慢,帶點浪漫的海洋色彩,像被放慢了速度,全世界似乎都暫停在這一剎那,而他的一生便從此交代在了這裡。
Way Back Home
黃少天自認是個直男,像101大樓那樣堅挺不拔矗立不搖的那種直。他小時候還追過班上的班花,��段大概就那麼幾招,帶人玩遊戲,送點小禮物,哄些情話,無一不是小學初中那般年紀會的一切。
他不歧視同性戀,也對別人的性向沒有興趣,若是他朋友或許他還會幫著出主意,陪人家想想辦法怎麼追人——遑論是感到微詞。
直到有次他和葉修下遊戲,兩人玩著某次榮耀推出的新活動,在活動結束後葉修把活動裡的隱藏任務拿到的素材給扔進編輯器,叫他等他幾分鐘,沒過多久,君莫笑丟了交易申請過來,將一枚精緻漂亮的對戒分了個給他,結束交易後就那般沉穩或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他說:
「少天,讓我追你吧。」
他當下是真以為葉修頭殼壞掉或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黃少天笑著打趣他,沒想著人更認真地朝他又說了一遍。
他們倆熟稔,怎可能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說真說假。黃少天一下子慌了,他可以有許多假想,也可以開不少玩笑,他能認同朋友們的性向,卻在此時不得這男人的要領。
也或許是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他才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討厭葉修,可何曾談論過喜歡?
那之後,其實沒什麼之後。
他連一句話都說得磕磕絆絆,最後乾脆不爭氣地落荒而逃。
而他本以為自己這般舉動肯定於人家心口上劃上一大口刀子,他們的關係會從此降至冰點,私下再無聯絡。
原本有些懊惱後悔的黃少天在後兩天收到某人託G市的鮮花店送到藍雨大門一大束俗到不行的紅玫瑰時,他就徹底信服這人是打定主意真要「追」他了。
……這傢伙鐵定是從蘇妹子那些不三不四的狗血連續劇裡學來這招的。黃少天邊碎念邊狠狠的在心裡吐槽,然後轉頭默默將花好好收了起來。
花是無辜的。
他這樣對自己說。
老一輩總說作為大人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小時候的黃少天聽來那就像天方夜譚,耐著性子聽諄諄教誨的心情基本貢獻給了爺奶,當爸媽有些猶豫他要踏上職業選手生涯時的勸阻他是乾脆當耳邊風,人被魏琛的妖言妖語撈去,天天往藍雨訓練營奔,沒多久便準備出道,行李最後是打包直直進了藍雨的宿舍。
都說成為大人之後得捨棄很多東西,像蛇會蛻皮一樣捨棄過去的自己,時光的洪流覆滅一切,推著人強迫他們睜眼看向眼前。
但要說黃少天變了很多,那倒不盡然。
說得較準確一點,是因為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與他人相較而言頗為順風順雨,真要說太大的挫折,那倒談不上有多多。
所以在黃少天面對葉秋的退役時,他稍作任性地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有資格曉得事情真相的。
他上過QQ問葉秋怎麼一回事,男人卻像是沉進海底一般毫無聲息,他這才發現除了QQ竟沒有任何其他與這人的聯絡方式,他又能去哪兒大海撈葉。
當黃少天以為自己會從此跟這人失去相交的平行線,正滿懷複雜情緒去蕭山體育館和嘉世拚完一場毫無亮點的比賽時,收到了那人傳來的訊息。
他如約到了嘉世的斜對角,摸摸索索地進了網吧,第一眼見著葉修,黃少天其實莫名的有些鼻酸,怕是各方情緒突然倒進將滿未滿的水杯,他想起太多的曾經,想起與退役兩字有關的所有負面記憶,差點兒紅了眼眶。但他硬生生忍住,不想顯露這方面特沒漢子的模樣,罵罵咧咧地唸起了懶洋洋散在前台的男人。葉修回了幾句,像是手下留情一般沒特別跟他嘴貧,在正事開始前的談話最後,只是扯著嘴角說了這麼一句:
「不想讓我們少天大大為我擔心啊。」
男人笑著,似乎像打趣揶揄如往常那樣厚臉皮,又似從深處認真謹慎地想表達些什麼。黃少天還沒摸清對方的意思,想嗆你是多大的臉能叫我擔心?葉修又自然地詢問他要不要吃點消夜,他有榨菜跟火腿腸——免費招待,他請客。
話題轉得十足自然。
真他媽的大方。
黃少天忿忿地奪過火腿腸啃了口,跑去登入他從春易老那要來的小號。
說起來,要不是葉修和他說追求,黃少天也不太會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舉動有意義地放大解讀。
那次打完副本後,黃少天是想知道葉修那邊的狀況的。他不大好意思直接問,只好把自己推出來的七七八八說出,得了男人的應證更多的不是開心或其他什麼成就感,而是覺著這人怎就那麼衰,上輩子是否作死,這輩子得這麼辛苦。
黃少天沒有改變什麼態度,他們關係本就好,說實話講什麼都沒太大禁忌,剛剛若他要問,葉修不會不回答,只礙於自個兒的點奇怪,沒好意思提。
只是沒料到那人會對他說:「這不是還有你嗎?」
那語氣太過理所應當,搞得黃少天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莫名害臊。
但男人的面龐和語氣認真的找不出絲毫破綻,他當自己過度解讀,又覺得明明說要追他,難道這不是那啥撈什子甜言蜜語……?
是我想太多了?他真的喜歡我?話又說回來我想這些幹嘛?還沒拒絕難道不是我想看老葉怎麼追人?難道不是我不敢破壞這段多年的情深友誼?不是嗎?真的不是?認真不是?黃少天你還好嗎?黃少天你不是直的嗎?世界最帥黃少大大你怎麼還在思考老葉的行為然後質疑自己?睡覺睡覺睡覺。
直到回到飯店,躺進柔軟的蠶絲被,黃少天還在滿腦子自行對話,想著該不會葉修其實是將自己潛移默化進他人生活的情場高手這回事兒。
是人就會有脆弱之時。
其實那時候的黃少天沒覺著自己需要安慰。輸贏這檔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失去的總冠軍也不僅僅這次。調適有經驗,事情終將成為過去的一環。
可他萬萬沒料到葉修那天會突然來找他。
時間老早過了晚飯飯點,更不用說他其實吃過了,洗完澡沒什麼心情上榮耀,準備倒頭睡到天明,結果人突然空降G市,說要帶他出去轉轉。
……說得可好聽,到底誰是地主啊。
見他少見的不讀空氣十分堅持,黃少天一掃壞心情,被轉移情緒,有些好奇他想做什麼。
前頭的人悠悠踱步,似乎漫無目的,黃少天跟了一陣子發現人愈來愈往偏離市區的方向,說不準根本迷路之子,實在忍無可忍終於開口打破沉默。
「你到底要去哪啊?」
男人回頭,滿臉疑惑,「我剛不是說去轉轉嗎?」
「……」
「你沒聽到?沒聽到怎就跟哥走出來了?」
敢情您就是名符他娘的其實轉轉。
黃少天心情不佳,忍住罵街的衝動,口氣不善,「我累了,想睡覺。」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今天記者會不是說了什麼也不想說了嗎你到底來湊什麼熱鬧啊。
男人習慣性地摸摸下巴,又撓撓臉,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黃少天是真的心情不好什麼也不想顧,當他任性到底也行,他是完全不願裝得無所謂,也懶得顯出失去了冠軍能大方說沒關係的形象,都認識幾年了,還不知道他脾氣稱不上好又急性子嗎。
當他以為葉修會被他的脾氣弄得沒轍,甚至認為花這錢跑來一趟G市只因為他根本是浪費,實在沒辦法了扛不住這紅血進入暴走狀態的BOSS,乾脆打道回府收手作罷算了——、
「旁邊有個河堤。」
「……?」
黃少天的腦洞被強制中斷。
「呃……我知道……」
因為他還沒轉過來,顯得回答像舊式機器人一樣機械愚蠢。
「那走吧。」
事實證明,心情差的黃少天也是個自暴自棄愛幻想的主,男人連表情都沒改變絲毫,丁點怨言也沒有。
「……」最後他還是默默跟上了。
誰要他並不想背個將人遺棄在他鄉的罪名。
晚上的河堤基本沒有光源,漆黑一片,滿分十分的話絕對是負十分的約會地點。
黃少天嘆口氣,深深感受到這人這方面真的不行,狗血連續劇都救不了的那種。他想拉人去吃點消夜就打發人回去,沒想到正欲抓對方外套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
準確來說,是被碰到了什麼。
剛開始是指尖。
指尖輕輕地碰到了他的食指。
對方似乎有些猶豫,觸碰後又立刻彈開。
許是見沒有其他推拒,或者終於醞釀出勇氣。
男人小心翼翼地,重新從食指處,緩緩包裹住其餘,最後將他的手牽了起來。
黃少天怔愣,腦子轉不太過來,CPU運作一下子超過極限。
平常和朋友勾肩搭背沒什麼,但他心裡原則是不喜歡被沒感覺的人碰,尤其還是男的,照理來說他應該迅速將手抽走的,可不知怎地,可能是那小心翼翼的感覺太過滑稽,他可以取笑一百年,又或是被慎重珍視的感覺太過新穎,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多年來都被這男人捧在手心愛護似的,不是那種哄小女生的肉麻,而是認認真真地就是這麼珍重一個人,理所當然地想將喜歡的對象好好呵護於身旁。
他是不忍心抽出的。
也捨不得抽出。
整個人彷彿進入烤箱烘烤,暖融融的。
……他莫名才發現,自己面對葉修時,好像變得愈來愈奇怪。
周遭靜謐無聲,偶有蟬聲四起,蓋過交織的吐息,他們目視遠處水墨一樣的盡頭,心中打鼓熨燙,氣氛並不尷尬,反而有種安寧如細雪般的美好。然夏初之際的天氣時常不穩,他們沒料到打破寧靜的是驟雨,來得又急又快又突然。握著他手的人也是一愣,黃少天幾乎見到了這男人一瞬間、人生裡幾近微乎其微堪比太陽打西邊升起的慌亂不堪。
下起的大雨中斷一切,男人拉著他找地方躲雨。
雨勢不間,淅淅瀝瀝,眼前所見似是被切割成高中數學裡的各色幾何,他的雙眼模糊,看不太清前路,澆灌而下的雷雨匯成一片沁濕他的衣裳。
黃少天���依稀記得有隻溫暖帶著濕氣的手牢牢抓緊著自己。
其實雨應該很快就停。
他張張口,嘴唇翕動,最後吞進腹裡。
回想起來,大概便是在那時,他為此心摺。
話說回來,那時葉修尚未復出,尚在挑戰賽前的夏休期,基本上電競新聞消三不五時便會報導興欣,像專屬位置似的佔據某一塊小版面,黃少天想忽略他的近況都難。倒是他沒料到能三言兩語順利聯絡到人,他只不過順口提了句要和隊長他們來H市旅遊,葉修立刻毛遂自薦了自己可以當地陪,回覆爆快,堪比優質的淘寶線上客服——
這傢伙是不是螢幕上一直開著和自己的QQ對話框啊?!
黃少天看到回覆時忍不住嚴重懷疑。
可其實他內心澎湃異常,有點呈現小傲嬌狀態。連喻文州都看出來了,還微微笑著和他提到「我們可以分開行動的哦」——真是十足十的貼心好隊長。
然而實情是否單純想遠離狗男男,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事實上,這趟H市遊的提議人可是藍雨的副隊長來著。
剛下飛機,幾人到旅館丟包行李,作為讀空氣高手,喻文州帶著其他幾人找飯館去了,連黃少天的藉口都幫忙說好了——他今天要找一下住這附近的朋友——彷彿謊言似的實情。他本人手是快過隊長一大截的,照理來說嘴也是,沒想著竟有慢一步說話的時候,這令黃少天十分鬱悶。
要找到興欣網吧並不難,手機上網搜搜地址就出來了,鬧街邊輕易攔輛計程車,到興欣附近也不過彈指間的事。不過有個大麻煩,這大白天陽光刺眼,亮晃晃的,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次一樣烏漆抹黑地躲過網吧客人,尤其計程車停在網吧門口太顯眼,他得離得稍遠些,還需要有人接應,奈和這種時候沒辦法打電話給葉修,黃少天想了想,最後撥給了蘇沐橙。
沒有人接,想必是在忙。
黃少天無奈,付了錢道了謝,推開車門面對火辣的豔陽,這時他才憶起漏了件事,從旅館出來時倉促,沒來得及戴齊偽裝必備品,身上竟然只有副墨鏡。
他又傳訊息給了葉修,祈禱他們這時不是組隊在搶野圖BOSS,除了我大藍溪閣會有麻煩外,葉修大概會忙得沒空理他。
黃少天無邊無際地於腦內扣著人帽子。
不過說起來,他也不太明白自己這般行為舉止的意義,只知道他下車得急,垂著頭用手機,架上墨鏡匆匆便��興欣走。
是在某處的腳步盡頭,那雙黑白相間的無牌布鞋令黃少天煞住了車。
他未有猶疑地抬頭。
剎那映入眼簾的一切翻騰成騰開的煙火,他彷彿將眼前的畫面與自己的夢和看過的書相連,在驚惶狂奔著的隧道裡,終於瞥見一抹光,前頭的那人在盡頭處轉身,他使盡力氣仍舊看不清面龐,一不留神,那人變成了自己,於是一瞬間,隧道幻成星河,你坐成他,他坐成河。
他覺著眼前的人此刻便是那晚的星河隧道。
甚至他想,或許那個人就是這男人。
可是怎麼可能呢。
又為何如此呢。
……那本過年時從親戚家無聊翻來的書叫什麼來著?
葉修微微勾著嘴角,好笑地看著默不作聲的自己。他不太確定葉修是怎麼找到他的,不過腦內轉個彎大概就能猜出七八成。
黃少天本想問葉修怎麼出現在這裡,身為職業選手的多年本能卻敏感地發掘注視他的視線在逐漸增多,他這才想起興欣最近挺紅,斜對門又有嘉世,網吧四周有些人煙,大家看得人當然只有他而不是他們,因為他身前的那人可是連記者都認不出來的。
附近這些或有在場館附近溜達完來蹲點的,主要是想堵看看他們這些職業選手,趁機送點愛心或拍照,也有小部分是興欣的粉絲,網吧滿了待在外頭等位兒空出。總地來說不管是不是黃少天的粉絲,至少絕大部分是看過職業選手們的臉的。
黃少天慌張起來,正想拉過葉修就走,頭上卻適時地壓下了一頂鴨舌帽,差點兒沒壓歪他的墨鏡。男人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本還在做探詢的人們見狀,小聲驚呼後紛紛回頭各自繼續自己的事,完美做到目不斜視這四字。
「等、你……」
黃少天見這人大膽牽他,實在很怕他們被哪邊的狗仔給拍了下來,但他又發現周圍人似乎變得沒怎麼關注他了,這讓他非常疑惑。
「過氣了?對本少沒興趣了?」黃少天小聲嘟嚷。
笑聲隱隱傳來,黃少天瞪了眼前人一眼。
「沒事兒。」葉修咳了聲,正兒八經地解釋道:「非禮勿視。」
「還適用我們呢?單純因為你沒露過臉沒人瞧得出吧?我這可是十萬火急的!話說你們剛是在搶BOSS?我傳的訊息沒回啊蘇妹子的電話也沒接呢,早上不是說了我大概幾點會到的嗎?」
「當然適用。……拋下BOSS丟給沐橙了。」葉修頓了頓,小朋友的問題太多,實在難以逐一回覆,最後他只好揀幾個說,順便轉回話題,「說不準以為你是害羞才扮成這模樣。」
可不是嗎?他們國內路上的同性情侶有些大大方方、有些遮遮掩掩。怕是錯認為他們也不過單純一對男男戀。
葉修這番言論說得莫名其妙地有道理。黃少天一面翻著白眼默懟著誰跟你是情侶啊一面發現這人竟然拋下了BOSS來找他這個事實——這令他嘴角不住地上揚,毫無理由,壓都壓不下來。
口乾舌燥。
「靠靠靠靠,害羞個鬼啊!」黃少天舔舔唇,腦子鬧哄哄的像漿糊,「那剛開始狂盯什麼勁啊真是,白緊張了不是嗎!」
他嚷了幾句不過癮,剛剛的慌亂感尚未完全散去,心有餘悸,他欲拍拍胸脯舒緩舒緩情緒,才發現手還在某人那兒,握得可緊得呢。
氣不打一處來,額上快要冒井號。
到底是誰比較愛不見啊?
黃少天在心裡吐槽。
越想越有些莫名得來氣,他想悄悄趁葉修不留意時掙扎出來,卻突然聽見那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淡然的語氣裡又是那樣混雜了理所當然,說:
「因為你好看啊。」
一丁點兒讓人覺得是敷衍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葉修的語氣再輕浮一些,又或者不那麼淡定認真,他都能當作只是一種唬爛吹捧的心髒戰術,故意要攪得他心亂如麻用得,那他還能胡說八道亂講堆亂七八糟的話把這傢伙扔回爐去重造。
可惜不是。
葉修就只是在陳述一件他內心的事實罷了。
意識到此的黃少天憋屈著臉,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其他,嘴巴開開合合地,最後不爭氣地承認被這人莫名其妙地撩到了。
臉的溫度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升溫。
……操,怎麼能那麼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啊臭老葉!
黃少天憤懣。
「所以,你和他告白了?」
蘇沐橙雙手撐著小巴,眼神亮晶晶地。
「啊。」葉修眨巴幾下眼,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飯,默默說:「我忘了……」
蘇沐橙無言以對,滿臉無奈,「你這樣他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
他這本不是想說等追到手了再表白的嗎,哪曾想過一句「讓我追你」其實根本不是告白來著……
葉修用握著筷子的手撓撓臉,面對蘇沐橙的一語道破時習慣性地錯開視線,望暸望遠方。沒怎麼敢說他以為他這算是告白過的了,沒準被鄙視嘮叨更多呢。
但蘇沐橙可是誰,又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多瞭解這男人啊。女孩嘆口氣,心裡肯定著這男人一定當作自己的心意人家曉得的,又不會讀心術,不說出來誰知道呢。
「你是不是沒說過喜歡他好幾年啦?」蘇沐橙好奇。
「說這不是讓人心裡負擔嗎?」葉修奇道。
「沒錯,很好,乖~」蘇沐橙滿意。這種東西旁人來說比較���當有震撼性滴,若黃少天哪天好奇真問了,那再來看葉修會怎麼回答勒。
「他不是說離開前還會來找你一次?帶去告白告白吧。」準備開始訓練前,蘇沐橙笑笑地和葉修這麼提議,「別錯過啦,是個好機會!」
「行兒行兒,都聽妳的。」男人無奈地莞爾,雖說告白聽來簡單,實則上他可是一點兒經驗都沒……
不過他倒是突兀地,腦內佔滿了滿片情熱浪漫的海藍色——
就像那個佔據他內心,時常憶起便令他柔軟得一蹋糊塗的人,身著深淺不一的青色隊服,咧著嘴角,虎牙不經意間露了出來,驕傲地指著自己今生第一次披上的戰袍,朝當年的他不可一世地哼聲道:
「——等著我來打敗你啦老葉!」
這令他想起西湖最近開滿了藍楹花。
黃少天一覺醒來,才發現飛機已著陸。
這趟路途的夢裡全是過往的零碎往事。
身邊隊長和其他隊友們陸陸續續也醒了,他們下了飛機,一路出關至門口,黃少天正想和其他人打聲招呼,說先去一趟別處,就見機場出口不遠處佇立於一角的男人。
戴著口罩,眼神無精打采,眼睛東張西望的,頭卻懶懶地沒費力亂轉,原本還朝著完全和自己相反的方向看,卻像是注意到誰的視線似地,一下轉了過來。
那雙漂亮如夜晚的雙眸和好看的單眼皮搭在一起,如初春染照暖陽的苦楝樹,片片沙場荒原煥然一新,渲上一襲盎然簇開的淡紫花朵,鬱鬱蔥蔥間遮蓋了老舊褪色,零星如檸檬般的殘苦緩慢不再,花團錦簇。
——黃少天忍不住覺得他的男人宇宙第一帥氣可愛。
尤其是每次他們見面,都像這般,唯見著他後才不太一樣的眼神——
盛滿所有愛這個詞的涵義。
可叫哪個作為戀人的心不酥麻,一次比一次還更喜歡?
葉修上前,接過他一半的行李,周圍人同他們打聲招呼後識趣的離開,黃少天和他們揮完手,回過頭來就見男人微勾著嘴角等待自己。
他經不住打心底的雀躍,躍然面上——咧開嘴角,朝人笑道:「走吧走吧!」
彼端盡頭,灼熱的夕火絢麗。
葉修彎了彎唇瓣,向前伸出的手如同低於平均幀數的播映畫面。
「好。」
另一手帶著微熱的氣息附上,彼此牽緊了對方。
「——回家。」
FIN.
黃少天說得那本書是李維菁的《老派約會之必要》。
Way Back Home從出歌到現在不斷循環播放。
真的太好聽,一聽就想起了像海一樣的黃少天。才有了這篇文(笑)
眾所周知我雖是葉修粉可號稱雙擔黨,不過一次也沒寫過葉修暗戀人追人的葉黃文……(主要是我覺得黃少天怎麼可能不喜歡這麼好的人(幹滿滿私心
原本覺著寫天天的角度可能會拿捏不好,OOC爆棚,雖說同人本就是OOC的一種哈哈哈哈哈,但聽到好友說覺得很少天,那我就安心惹(不要不鳥其他人啊
中間有一兩段的黃少天感覺很屁很小孩很好笑,是我刻意這樣取決的。我自己覺得無論談戀愛的對象是誰,有些喜歡的情緒的話,便會在心情不佳時下意識耍點小任性(有點像是大多數人面對家人時總會比較任性些)。而正因為對象是葉修,黃少天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他是沒意識到的,就是下意識裡對著葉修耍些性子,這是他長年埋在心底的舉止了。
不過這篇不是雙向,黃少天只是對葉修有超於朋友的好感可自己不知道罷了。
有一小段帶到葉修跟沐橙了。
不是故意插在那的,就是覺得前頭的告白好像需要點「怎麼跑這來了」的倒敘因素。
然後補充一下,黃少天是後來才知道葉修帶他去藍花楹堆裡告白的意義的,也是很後來才知道葉修喜歡他很久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
謝謝閱讀至此!
190210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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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y Mane 1
索隆德・灰鬃很清楚,她不是他的菜。
至少跟他追求過的那些女人比起來,她的長相真是差遠了。
但是,當你以為自己生命就將結束在那惡臭的梭默監獄時,突然有人闖進來把你救出去,哪怕是一個醜陋的女人,也會散發天使高貴的容光。
她臉上濺著血污,蹲在他身前,打開他的鐐銬,再冷靜地將他帶出北塔堡壘。等到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她告訴他,自己是受他母親與兄弟之託來救他的。
我不記得我見過你。他已經離開白漫這麼久了嗎?明明他就對白漫城裡每個女人的步態容貌如數家珍,她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現在情勢危險,剛剛越獄的他,也不能回家。他的兄弟可能也是梭默重點的搜捕對象。他要求女人替他帶口信:
「請轉告我的母親:『忍���冬日漫長的寒霜,是為了孕育來年夏季發芽的種子。』她就會知道了。」
他們就此分別。前後這一面之緣,加起來,可能還不到一個小時。不久之後,他甚至不確定自己還能記得起這位救命恩人的長相。
*
他沒想到還有機會再見到她,而她居然問他是否願意與她一起旅行。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得知自己所在的。逃離北塔堡壘後,他很快的找到風暴斗篷的營地暫時安頓下來。可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躲藏的營地距離梭默總部所在的獨孤城不遠。但讓他挫敗的是,沒有人覺得他的犧牲與遭遇有什麼特別。他甚至分配不到一個戰鬥員的位置,說是讓他養傷,只是讓他整天替同袍打鐵修補武器。
身為名滿天下、天空熔爐的傳奇鐵匠厄隆德・灰鬃之子,注定還是只能做一個鐵匠嗎?
儘管家傳手藝對一個軍隊來說還是不錯的才能,但他感覺不被需要。他想做一個戰士。所以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她的邀請。他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西多緹。
西多緹帶他進獨孤城,找到專幫帝國軍隊打鐵的鐵匠-他不知是驚嚇還是興奮,全身冷汗都來了-替他買了一身盔甲裝備,給他添置幾件衣服,帶他到旅館裡,為他叫了房間,讓他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
他這還是第一次去獨孤城,天際省首府。儘管身為白漫人有自己的尊嚴與驕傲,他還是得承認大城市的熱鬧讓他眼花繚亂。尤其是吟遊詩人學院的女人,老師風韻成熟,學生青春活潑,還有著令人著迷的洗鍊魅力。也不知道是環境成就美女,還是美女創造風景。不誇張的說,同樣的花好像開在獨孤城裡,就是比較香、比較大、比較豔麗。
最不可思議的,是西多緹竟然把他帶到藍宮,讓他親眼見到天際省至高王的遺孀艾莉西弗。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能與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面對面。不過就在大半年前,他崇拜的烏弗瑞克・風暴斗篷在決鬥中殺了至高王托依格,眼前這個美麗的寡婦,他一直以為是個冷血的、軟弱的、對梭默言聽計從的魁儡、讓諾德人受盡屈辱。沒想到她交給西多緹一把亡夫的號角,低聲拜託,請她替她把這個號角放到被梭默禁止祭拜的塔洛斯祭壇上。
「艾莉西弗真是…女神!」離開藍宮後,在一種莫名的信任和熱情驅使下,他向西多緹說了不少渾話。他生動地幻想艾莉西弗華美衣袍下的窈窕身段,然後大聲說出來:雖然她貴為至高王的遺孀,可是這樣哀傷的身分只會使她加倍性感,她決不是矜持守喪的未亡人,一定是個寂寞飢渴的虎狼少婦。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很興奮,講著講著就硬了。
西多緹側頭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聽著,對他的幻想一笑置之。
過了不久,他們完成了一趟十分驚險的地城任務:從獨孤城的地下墓穴,拿出狼女王波特瑪的遺骸。一路上有諾德亡靈、有骷髏、有吸血鬼,就不要提最後波特瑪女王做妖的超級法陣了。一個女人死了五百年還能這樣作怪,想起來他都餘悸猶存。但他完成了任務,兩人都全身而退。
西多緹是個能打的人。至於長相,以一個女人的標準而言,她雖然夠強悍,但是長得一點也不美,臉上有疤跟雀斑,紅棕色像稻草一樣粗硬的頭髮,牙齒不整齊,個子不高,不過力氣不小。無論是劍盾還是弓箭,她都十分得心應手。雖然是個道地的諾德人,西多緹居然還會一些治療法術,相當實用。而他總是在她治療他時,大聲發出舒爽又無恥的呻吟。
他覺得西多緹其實是個男人。他相信,把她當成一個男人看,是一種尊敬她的方式。但他還是常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對她的長相身體發表各種意見。她為何總是簡單的承認他說得沒錯,不會對他說的那些話生氣?只是充耳不聞嗎?的確,人有三種性別,一種是男的,一種是女的,剩下一種是醜的。基於禮貌跟教養,他至少還知道,他不會把西多緹屬於哪一種講出來。
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旅伴,他的朋友。這三個角色,是什麼性別都不重要。
*
交完任務,他們在獨孤城閒晃了幾天。他趁著西多緹不在旅館的時候,摸進她那有豪華雙人床的房間,跟一個女侍翻雲覆雨。這是他出獄後第一次享受這種樂趣。一切都像以前那樣,他放出訊號,對方接收到,幾個眼神之間的事,不久之後就剝得赤條條在床上廝打起來。他簡直無法形容有多想念女人絲滑細嫩的皮膚,柔軟的乳房,濕潤緊緻的陰道,有節奏的叫床聲,還有那爆起噴發讓人暈眩又眼冒金星的快感。
他心滿意足地看著女侍穿衣離開,自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享受房裡那股汗水、廉價香油跟精液混合的味道。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從未被捕,那些監獄裡的陰暗、刑求、腐臭、死亡都是幻想,畢竟,誰沒有見過垃圾堆呢?殺雞會流血,死老鼠也會發出一樣的臭味。可是下一刻他突然湧上一陣驚悸。他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正當他準備用盡全力抵擋這股惶恐與悲傷時,有人敲門,既不急促也不暴躁。他睜大眼睛從床上抬起頭望著房門。房門慢慢開了,西多緹探了頭進來,他慌忙扯起被單想要遮掩身體。
「噢,抱歉。」
她沒有退出去,反而直接走進來,輕聲把房門關好,視線避免接觸,小心地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翻找著她的背包。他感覺臉上發燒,窘迫不堪。因為這是她的房間、她的床。
「我…我以為你會出去更久…呃…」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也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維持那個姿勢背對他。他趕緊翻身下床把褲子穿上,但是剛剛弄髒的床單被褥是沒救了。
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找到她要的東西,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就又離開了。
那天晚上她沒有回旅館。這讓他如坐針氈。他知道自己做了不得體的事。他拜託旅館老闆換上新的床單被褥,但他初來乍到,根本口袋空空,沒辦法額外給老闆小費,這讓他更加羞恥。
早餐時分,西多緹出現了。她什麼都沒說,好像前一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她也沒再住下去,當天就退房,帶他離開了獨孤城。
*
跟著西多緹,他不知不覺遊歷了許多地方。他很開心,雖然他曾夢想著雲遊天下,可是他在此之前都沒有真正嚐到自由的滋味。自由的意義不是有沒有被責任與身份束縛,而是有沒有可以讓自己呼吸的同伴。
西多緹是個話不多但也不算沈默寡言的人。她總是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多聊一點,什麼時候最好保持安靜不要破壞氣氛。唯一的問題是她似乎有點神秘。儘管她多次強調自己出身極度平凡,家裡有個小農場,一切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對於他的追問,她也沒有顯露出抗拒或刻意隱瞞的樣子,他卻總覺得沒有真正瞭解她。
管他的呢。他為什麼要糾結一個自己沒興趣追求的人的故事呢?
他的話就比她多了,而且因為她的耐心——有時候可能內容太下流,他知道她板著臉孔在忍耐——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獨孤城旅館那件事過去之後,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敢在旅途中尋找床伴。但是大多數時候,在蒼茫的雪原或森林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相伴而���。
*
當然他很快就知道,西多緹是龍裔。龍裔是諾德傳說中的終極屠龍者,從第一帝國艾萊西亞女王從阿卡托什那裡得到諸王護符以來,帝國的皇帝都有龍裔的身份——那是無法動搖、絕對權威的神契,直到兩百年前,賽普丁王朝最後一位子嗣馬丁賽普丁打破諸王護符化身為龍,拯救了陷於湮滅危機的泰姆瑞爾大陸後,龍裔就成了一種傳說。沒有龍裔的身分,現在帝國的統治者米德王朝,只能稱為虛弱的僭主,讓高精靈長驅直入,簽訂了屈辱的白金和約,禁止了塔洛斯信仰。
他隱隱感覺西多緹口中雖然不說,但是她其實是支持帝國的。從艾莉西弗私下依舊崇拜塔洛斯的事情,他也隱約有點理解,很多事情能做不能說,不能簡單的把人分成敵人或自己人。
這層理解,讓他不知不覺超越了過去自己對世界的認知。可能從離開風暴斗篷營地的那一天起,那非黑即白的世界觀就開始動搖了。更有可能的,是他親眼看到西多緹怎樣屠龍以後,他內心就無法否認西多緹的力量與思想是超越其上的。
她站在焚燒的巨龍身邊,吸走巨龍的魂魄與生命。多麼可怖、多麼美麗。在這股直屬於神的力量面前,帝國跟風暴斗篷的對抗像是螻蟻般渺小,忽然顯得那麼可笑而卑微。
隨著巨龍骨骸火焰漸熄,天色也變暗。他們在附近的樹林裡紮營過夜。正好這一帶都是天然溫泉,西多緹提議就近找個池子放鬆一下。
他挑起眉毛。如果對方是別的女人,他差不多就準備迎接一場「肉搏」了。只見西多緹拿著一些食物,走向附近一個溫泉,他這才發現那池子裡已經泡了幾個人,似乎是獵人。西多緹很有禮貌的跟他們交談,交換了一些食物,笑吟吟地走回來,把食物放在營火堆邊,臉上滿是單純的快樂。接著西多緹在他面前毫不避諱地解開自己的盔甲,脫到身上只剩一件內衣,光著腳,提著毛巾和乾淨衣服就回頭走向另一個溫泉池子,噗通一聲跳進去,還發出大聲又滿足的嘆息。
現在換他陷入兩難。他想是否應該加入獵人的池子,還是去跟西多緹一起泡。他的視線在兩個池子之間來來回回,始終下不了決心。西多緹肩膀以下都泡在水裡,他看到她動了動,大吃一驚,因為她把內衣也脫光,順手扔到池邊。
他發現自己偷偷猜想著西多緹的身體,可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剛剛她在他面前脫衣服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麼長的旅途,這麼多次共享帳棚,他們之間不可能沒有更衣的時刻,她也不是那種露出一小片皮膚就要大驚小怪的嬌嬌女。
對這番光景苦惱的他,生平第一次嚐到了某種罪惡感。他慢吞吞地脫去上衣與外褲,走向西多緹的池子,選了一個跟她有距離的角落坐下。溫泉氤氳的蒸氣裡有著礦物質的澀味,一下子把他燻得飄飄然。他感激蒸氣像薄紗一樣遮掩部分的視線,他們之間還是隔了些什麼。
西多緹閉著眼睛,斜斜仰躺著,頭往後靠在墊了毛巾的石頭上,一副入定的姿態。這個女人幾個小時前還在屠龍,面目猙獰地跳到巨龍頭上,一下一下沉重地毆擊,每一劍砍在人的身上都絕對致命。現在她看起來竟如此純真,如此專心的享受小小的舒適與幸福。
趁著她閉目養神,他失神地望著她,腦中飄過無數可能的場景。他可以靠過去吻她,愛撫她小小的乳房,她那兩條粗壯的大腿夾著他的腰一定非常來勁,她那不高不低、不嬌也不悍的嗓音呻吟起來又是什麼樣子。可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答應冒著自己的性命危險,把全然陌生的他從那監獄裡救出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根本償還不了這個恩情。
他笑過她屁股不夠翹,笑過她胸前平坦,笑過她頭髮毛躁,臉上有雀斑,牙齒不整齊。除了醜這個字沒說過,其他的差不多都笑過一遍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去面對心底深處一個看似很小、實則無法測量的渴望。也許她會因為我的嘲笑而恨我,她只是可憐我。他後悔又羞愧地想,自己連跟她泡同一池溫泉也不配。
等到回過神,他心浮氣躁地把自己刷洗了一遍,憂鬱地起身,往帳棚走回去。西多緹還是閉目泡溫泉,絲毫不受他影響。
西多緹換回的食物都是些新鮮的肉。他自動自發的把肉烤熟了,自己吃了一小半,坐在營火前發呆。西多緹捲著一陣便宜花油的香味走回營地。
「你真好!留了肉給我!」
「你再泡久一點,我才不要留給你,���部吃掉了。」
西多緹哈哈大笑。她愉快的聲音加重了他的憂鬱。但他暗暗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
睡過一覺的確一切都變好了。她又變回那個單純的旅伴,可靠的朋友,令人敬畏的龍裔。他們來到風舵城,風暴斗蓬的大本營,有著輝煌的歷史,傳說是伊斯格拉謨親手所建的古城。
西多緹這一趟是給煉金藥店「雪瓶」送東西的。他陪著她走進市場,聽到鐵匠舖老闆自稱手藝不在厄隆德・灰鬃之下,只是因為厄隆德「佔了天空熔爐的便宜」所以名氣比較大。他聽到這話,肚子裡冒火,就想上前去挑戰這個貶低他父親的鐵匠老闆。
靠近一兩步,聽到鐵匠的學徒,一個長得還挺秀氣的女孩子,陳述著自己對烏弗瑞克的崇拜,對「天際是諾德人的」口號顯露出狂熱的感情,為了給烏弗瑞克的內戰大業貢獻心力,所以來學打鐵。他不禁啞然。他彷彿看到鏡子裡過去的自己。但是他給風暴斗篷做鐵匠時,卻沒有這等犧牲奉獻的陶醉與喜悅。
再回頭望一望,風舵城實際上貧窮又敗落,正在為她的領主所發起的戰爭付出代價。他突然有點懂了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守著天空熔爐這個諾德人最驕傲最傳奇的地方,堅持只為政治中立的戰友團鍛造武器,卻始終對內戰問題不發一言。他為自己在家時多次逼迫父親表態感到後悔。
西多緹從「雪瓶」走出來,拉著他上燭爐堂客棧喝一杯。上了客棧二樓,看到一堆客人正熱鬧圍著一個吟遊詩人表演。他發現西多緹明顯臉色一僵,想拉著他往樓下走。
「幹嘛?樓上比較暖。」
「我不想看到那個人。你不介意的話自己坐樓上,我下去了。」西多緹乾脆地甩了他,翻身就下樓梯。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吟遊詩人,視線穿過層層客人,發現了西多緹的身影,大聲叫出她的名字:
「啊!我最朝思暮想的靈感女神!藝術女神!龍裔!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二樓壁爐前原本圍在詩人前的客人現在自動分開,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到西多緹身上,那個詩人彷彿全身金光閃閃無比輝煌地穿過那讓出的過道朝她走過來。西多緹尷尬地僵在原地不動。
所有肉麻噁心狗血的可能場景與前後情節他腦中瞬間都演過了一遍。他發現自己意外地平靜,好像他老早就知道西多緹會這樣被愛慕者追求。但是接下來那個詩人說了一句話把他嚇得不輕:「我最悲傷的是每次見到你身邊都有另一個男人,上次是那個野獸,這次是個什麼?難道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即使我是名滿天際的情歌王子亞歷克?」
他看看亞歷克,又看看西多緹,一語不發,抓住西多緹的手就把她往樓下拉,一直跑到廚房門口,遠離那些客人。他們只好要了一間客房,把食物飲料都端進來。兩人關起門,一面吃喝一面陷入尷尬的沉默。
這裡比樓上冷多了,小火爐是放在床邊暖腳的,對整個房間的溫度幫助不大。
「沒想到名滿天際的情歌王子亞歷克是你的崇拜者哈。」他試著打破沉默。其實他根本沒聽說過什麼情歌王子。
「世界上總是有些男人眼睛比較瞎。這是你說過的。」西多緹很配合的笑了起來。
他不記得自己講過這句話。現在聽起來竟覺得有點刺耳。「那個『野獸』是誰?」他儘量讓口氣聽起來很隨意。
「一個心理有毛病的傢伙。」西多緹用牙齒強行拔去酒瓶的塞子,姿態不怎麼美觀,「他堅持要跟著我到處跑,一面說我是被寵壞的婊子,一面搶著『照顧』我,把每個路上遇到的男人都打跑。他比樓上那個更想當王子吧,我猜。」
「哇喔。」他驚奇地說道,「他很帥嗎?」
「嗯……」西多緹歪著頭,瞇著眼睛看看他,笑起來,「比你帥多了。」
他假裝心不在焉地聽她以少女一樣的口氣形容這個『野獸』的長相:金髮,琥珀色的眼睛總是散發著倔強而玩世不恭的神情,完美的嘴唇,頎長的身材,腰臀之間性感到讓人流鼻血......原來她也會觀察男人、比較男人,她也對男人有慾望。
「後來呢?」一個好的聽眾總是要知道適時地說出這句話。
「他跟我求婚,可是我受夠他了,所以我拒絕,然後離開他,他說我一定會哭著回去找他,等著瞧!」西多緹得意的笑聲裡帶著一絲悲涼又憤怒的嘲諷。
「我想,你是不需要他,但是他應該是很需要你。」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無心虛,「他貶低你,讓你覺得世界上只有他能照顧你,以為是你不配。其實他才是害怕的那個人。」
「哇喔!朋友,你這話充滿智慧。」她高興地跟他碰了碰酒瓶,眼神裡有三分醉意,「所以我說他心理有毛病。我說,不如你去把他打跑好了,好好教訓他,我會睡得比較安心點。哈哈哈!」
她醉倒在床上。他默默打開鋪蓋捲,躺在小火爐另一側。他想擁抱她,以朋友的方式,告訴她其實她值得更好的人。但等到西多緹開始打鼾,他就暫時忘了這件事,自顧自睡著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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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DARK PULSE
傳送門
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42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33話
第13話 第34話
第14話 第35話
第15話 第36話
第16話 第37話
第17話 第38話
第18話 第39話
第19話 第40話
第20話 第41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43話 Penetrate
1
宅院內飄著淡雅的茉莉花香。爐子燒著熱氣讓茶室十分暖和。
紫藤:「來,請用。」她遞過茶杯說。
莎莎:「謝謝。」
在喝茶前,她先好好聞那股香氣才飲入口。
混合茉莉花和茶葉沖出來的茶香氣宜人,口感也十分清爽,是她在佛洛克最喜歡的茶飲之一。
紫藤:「莎莎小姐,雖然之前已經說過了,但我想還是再提醒妳一次較妥當。」她眉頭微皺,說道,「術能感悟是急不得的事,越是心急,恐怕越難以習得。」
她微笑著回:
莎莎:「請您放心,紫藤奶奶之前的話我並沒有忘記。」
紫藤:「嗯,那就太好了。」她放下心說。「話說回來,妳突然跑來說要在我這裡暫住幾天,想集中精神好好學習的時候我真嚇了一跳。」
莎莎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紫藤:「不過見到妳這麼有決心的樣子,奶奶覺得十分欣慰喔。」
莎莎:「…因為…我覺得,再不努力做些什麼是不行的。」
她低下頭,臉上露出憂愁。
他們在貴族宴遭到那名女士兵追擊時,她感受到比過去更強的無力與愧疚。危急時刻不僅無法改變什麼,甚至連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
那瞬間,她明白了魅凱為什麼想讓自己不斷變強。只要有力量,就可以保護想守護的人,甚至可以扭轉命運。
莎莎:「我並不是想要什麼強大的力量,只期望最少有個能保護自己的能力…」她緊緊捏著拳頭說,「…我再也不想躲在一旁,沒用地看著重要的人為我拼命、為我冒險…」
紫藤靜靜凝望滿臉不甘心的莎莎。輕撫她的頭頂,說道:
紫藤:「…我大概明白妳這幾天靜不太下心的原因了,因為妳心裡充滿思緒。」她語調柔和的說,「不介意的話,可以讓���稍微聆聽一下那些思緒嗎?」
莎莎:「妳的意思是…像讀心之類?」
紫藤:「和那個不太一樣,比較像是聽見人心裡煩惱之類。拿去外頭賣弄的話大概就變成算命師了。」她笑說著。
莎莎:「喔喔,那請吧。」她回答道。
紫藤:「那請妳現在先保持這樣的姿勢別動,我來仔細聽聽。」
紫藤說完並闔起眼,手仍放在她頭頂。
紫藤:「嗯…確實,妳現在心裡有很掛念的人,而且是愛戀…」
(唔…!)
紫藤:「…另外一個牽掛也相當重,十分複雜…我想這個才是真正困擾妳的原因。」
莎莎:「………」
紫藤:「人沒辦法輕易欺騙自己,即使表面佯裝平靜,可是心裡波瀾沒安撫下來的話思緒終究會陷於混沌。心靈層面一旦不夠清澈,便無法聽見神祇的聲音。」
莎莎:「神祇的聲音?」她訝異問,「…祂們果然是存在的吧?」
紫藤輕輕地點頭。
紫藤:「對你們莫坎諾人來說可能有點難以相信,不過神祇和精靈們確實與我們同樣存在於這個世界。」
以前的她大概會不怎麼相信,但自從來到佛洛克後經歷了太多太多事。到現在還死腦筋的話只會顯得愚蠢又頑固不通。
莎莎:「之前在山裡的時候我有聽魅凱他們提過,不過祂們好像不容易被看見。」
紫藤:「嗯─…更嚴格來說的話,應該是沒人能清楚見到祂們的樣子。」
莎莎:「哎?為什麼?」
紫藤放下手中茶杯,嘆了口氣。
紫藤:「因為跟過去相比,在科技發達的現代人們逐漸不相信祂們存在,也漸漸失去信仰。現在這個星球上,大概只剩下一個族群的人能見到。」
莎莎:「…獸靈?」
在紫藤說出口前,她先自行想到答案。紫藤看著她,露出和藹笑容。
紫藤:「莎莎小姐真的非常聰明。」她稱讚道,「當年你父親也是,我什麼都還沒提,他就主動問說"是不是只剩獸靈能看得見?"」
莎莎:「的確像是他的作風。」她苦苦笑著道。
紫藤:「莎莎小姐。」
莎莎:「是?」
紫藤:「雖不知妳牽掛的是什麼事,但是…剛才在妳的思緒中表現出一股相當強的矛盾。」她面容略微嚴肅說,「那股情感和愛不同,是偏向負面的東西。若真心想學到術能必須試著將它化解,讓心靈變得澄澈。」
莎莎:「…是,我會努力試試。」
2
之後過了幾天。
在紫藤奶奶的開導下她暫時停止修練,專心面對長時間來內心所牴觸的事。
莎莎:「唔呃──…」
她雙手環胸,一臉緊繃地看著桌上堆成小山的"探索百科集彙"。
旁邊還放了疊賽爾瑪熱心提供的芭德要塞內的大事記。
在旁邊更小的一本,則是爸爸的手札本���
蘿洛:「…嗯。妳現在如果覺得看見這些很痛苦,可以拒絕不看,沒關係。」她在一旁念念有詞說,「這份量簡直跟大考前有得拚…」
莎莎:「啊哈哈…」
兩人過去同身為優等生,彼此都很懂考試前的複習量有多少。
莎莎:「我並不是討厭看這些,只是…」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最旁邊的手札。
蘿洛:「……因為是自己爸爸留下來的東西?」
心裡所存有的疑慮突然被點開。她咤異地回過頭看著蘿洛。
雖然莎莎沒開口說話,但她的表情明顯在對她說:”妳怎麼知道?"一樣。
蘿洛如陶瓷娃娃般的臉龐上,細緻的眉毛微微皺著,嘴角彎起一抹微笑。
蘿洛:「雖然這樣說有些自以為是,不過我覺得多少能體會妳的心情。明明只是一件簡單的事…卻因為自己心裡的疙瘩而遲遲做不到。」
莎莎:「………」
蘿洛:「可是,我猜你的原因跟我的是不同的。真沒想到妳這種乖乖牌的大小姐也有叛逆的一面。」
莎莎:「…唔…要妳管!」
前一秒還很有同理心的勸說,後一秒蘿洛馬上回復平常樣子。
大概是難得發現兩人又有些相似之處,蘿洛很罕見地開心笑著。隱約露出的潔白皓齒不禁讓她感嘆眼前的美少女真的十分完美。
蘿洛:「好吧。為了不打擾妳,我就委屈點負責今天全部的工作。妳安心的窩在這裡慢慢看。」
莎莎:「嗯,謝謝妳。」
資料室內又再度靜了下來。莎莎重整精神面對心理的矛盾。
剛才蘿洛確實看穿自己的問題,她還處於在一種鬧彆扭的心態而遲遲不想去完全地了解父親。
就像現在這樣,旁邊的探索百科全冊、芭德要塞大事記,之前早已翻過大概,內容也只是記錄一點亞伯相關的事蹟而已。真正該看的是他私人手札。
因為她覺得疏於關心自己的人是父親,應該由他主動了解孩子,而不是由她來去理解他。
雖然這是很任性的想法,卻也可彌補藏在更底層中的不安。
她害怕父親確實如自己感覺,將他的人生志業看得比家人重;又或者是他所做的事到底有多嚴重,導致全家人得跟著被拖累而落難各地,甚至可能會危及性命。種種的後果一直是她連想都不太敢想的事。
再加上,一旦知道了這些真相,相對的責任也將跟著落到她肩頭。
莎莎:「不行!」她拍著自己臉頰說。「我已經跟自己承諾過不可以再逃避了!」
立定承諾勢必要實現。這是她在佛洛克深刻學習到的事物。
一把抓過手札、解開皮扣、由書皮那頁翻開、睜大眼睛逼自己去難清楚裡面內容,全部動作一氣呵成,不給自己任何拖��的機會。
手札裡記錄的事情真的很混雜,有行事曆、備忘錄、物品或疑似人的名字、簡單的料理作法、各種小張照片、一些不知所以然的塗鴉、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深澀內容。
簡短的一些字詞似乎是些醫學的專有名詞,密密麻麻的一長串文字和符號則像是程式編碼。
翻閱到最後,莎莎在底頁發現到異樣。
莎莎:「這是什麼?」
她戳壓皮革封底的突起部。牛皮包覆的封底裡似乎塞了東西。
為了一探究竟,莎莎把整張紙板從書皮中拉了出來。
「喀叩…」
有個小東西跟著掉出木桌,發出清脆聲響。
莎莎:「鑰匙?」
那把鑰匙很小,大約只有她一個指節大。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銀色光輝。
除了突然冒出的鑰匙很令她感興趣之外,在封底紙板上,她父親寫了幾句耐人尋味的話語:
1.深知我心者,必知其所在
2.字詞之海
3.要藏一棵樹,得藏在樹林裡
4.沒價值的鑽石塊
5.4.1
莎莎:「這看起來像是什麼提示…」她喃喃道,「嘿──他該不會再學推理小說的內容?原來爸爸迷小說迷到這個程度。」
她想起爸爸書房內擺的推理小說文庫本。亞伯也許是喜歡裡面的劇情,所以自己也試著創作些謎題做趣味。
莎莎:「爸爸喜歡推理小說…,等等,該不會?」她突然恍然大悟道。
莎莎快速把散落桌上的東西都塞回手札,之後急急忙忙跑藏書室大門。
蘿洛:「哎?妳東西都看完了嗎?」
莎莎:「不是,我有事得趕緊回去一趟!其他東西我明天再收拾!」
蘿洛還來不及問她是什麼事,她就奔往外頭。
* * *
一回到宿舍客房,莎莎立刻把之前一直擱著的鐵盒給找出來。
鐵盒的鎖孔大小,正好與那把小鑰匙差不多。
莎莎:「錯不了…一定是這個的鑰匙。」
語畢,她馬上試試鑰匙能不能使用。
「喀喳」一聲。鐵盒的鎖果然被打開了。
(……!)
她倒抽一口氣,緩緩掀起盒蓋。
拿起來頗有重量的鐵盒裡,放了一本老舊字典,數個信封、相片,還有另本暗紅色手札。
裡面的信件和相片沒有別人,正是自己的家人。
信件大多是母親寫給他的。相片則是她們全家人的一些生活照。
其中一張被夾在小冊子,只露出一角。
掀開那頁,那裡頭的相片是她臭著一張臉,穿著轉校後的新制服模樣。內容則記錄生活上的點滴事。
莎莎:「原來這才是你的日記啊…」
原以為那本手札會是父親日記之類的東西,沒想到藏在鐵盒裡的這些才是他真正的私人物。
她坐向床邊,慢慢看起日記內的其中一小段:
"聽夫人說,莎莎這孩子在學校跟人起爭執,問了事由大概知道她是在替人打抱不平。鬧了這場風波後學校決定給她退學處分。她和羅莎他們一塊商量,決定讓她轉到另間中上階層的學校。
我想…這孩子,說不定在個性上有許多地方像我,但我希望她能夠多像莎莉一點。像到我的固執與莽撞脾氣的話,只會給自己添來很多麻煩…"
看完這段莎莎苦惱笑著。
確實,大家都說她的外貌像母親,性格則較像父親。也因為這樣,周圍的人們難免對她產生更多期待。
繼續看了其他幾篇,她便發現更多和預期相反的事。
亞伯長久以來為佛洛克所做的建設,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倡導愛護自然與平等、願意和藹接納他人的國家值得奉獻。
他同時也希望在兩國回復和平之後,帶家人到佛洛克看一看。尤其最希望自己女兒能見到另個國家真實樣子,而不是像其他莫坎諾人一樣活在自以為是的無知世界。
因此才更努力投入與佛洛克的各項合作,維持良好關係。這幾乎都是為了妻兒所作的努力。
──"我希望那孩子能看看外面,見另一個國家的面貌,甚至另一個大陸的面貌。”
看完這些部分,她心裡感觸很多。鼻頭微酸,濕潤眼眶卻沒流下淚。
3
在溫暖的書房裡,她慵懶地窩在沙發看小說。
她瞄了眼坐在地毯的亞伯,他正準備月底外出時用的行李。
每次問他去哪、去做什麼,父親總是簡單含糊的帶過。但她大概知道不是前往佛洛克,就是到莫坎諾某地。
他如果從佛洛克回來會帶許多禮物,換做其他地方回來的話大多什麼都沒有,只有緊皺的眉頭和黑眼圈掛在臉上。
莎莎邊盯著爸爸背影,邊翻過書頁。
莎莎:「…痛!」
稍不留神,她手指便被紙張劃傷。
亞伯:「怎麼了?」
莎莎:「沒…被紙劃到了一下。」
亞伯二話不說地放下全部工作,直接到女兒身旁察看。
他拉過莎莎被劃傷的手指,兩手小心環住傷口位置。手心開始發出微弱光芒,沒一會兒功夫,帶著血紅的痕跡便消失。
莎莎對這樣"神奇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
從小到大,不論是怎麼樣的外傷,爸爸總是用能力幫她癒合。
也因為這樣,他老是被媽媽罵過度保護孩子。
不過,對不常見到術能的人來說,這股力量彷彿像魔術,神奇得有股迷人氛圍。所以每���亞伯使用能力時,她總看得目不轉睛。
莎莎:「爸爸。」
亞伯:「嗯?」
莎莎:「爸爸,你這種能力被稱作治癒術能對嗎?」
亞伯:「是啊。不過能力不高,只能進行小範圍的癒合。」
莎莎:「有能力已經很厲害了。在我們這裡會術能的人很少不是嗎?」
亞伯笑了笑,說道:
亞伯:「話是沒錯,但不代表全部都不會。以目前研究發展來看,唯一可靠的大概只有透過數據得知的遺傳。但我個人看法是須有一定程度的感知、悟性和最重要的信仰。」
莎莎:「喔─?」
瞧她興趣盎然樣子,亞伯放下手中整理的行李好好與她聊天。
亞伯:「怎麼,妳對術能很感興趣嗎?」
莎莎:「這個…也不算吧,只是覺得會的話也不錯,可以在學校表現一下之類。」
這是一小部份的事實。不過真正藏在她心裡最底層的想法,是希望這能大幅滿足大家對她的高度期望,減緩一些壓力。
亞伯:「不行不行,抱著這樣心態的話是學不到的。」他搖著頭說。
莎莎:「人家又沒有說一定要學會。」
處於叛逆期的她,忍不住用鬧彆扭的口氣回答。但是亞伯不引以為意,他笑嘻嘻回:
亞伯:「可是我覺得,要是妳的話一定能學會呢。」
莎莎:「會嗎?」
亞伯:「當然會!因為妳既聰明又比我還機靈,只要知道訣竅的話一定馬上就會。」他笑了笑,沒修整的鬍子底下露出牙齒。
“就是這張充滿得意和自信的笑臉”,莎莎心中想著,她總是受到爸爸這樣的笑容鼓舞。
亞伯:「我想想…那種感覺該怎麼說?」
他站起身,在書房左右踱步。
亞伯:「有了。」他忽然道,接著坐回桌前。「莎莎,妳有沒有過…站在一個大樹下或空曠地方時,突然覺得自己像被大自然給包覆,並感覺得到周圍的東西。不管你有無見到它們的這種經驗?」
他說得很抽象,莎莎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努力回想自己有無這種經歷。
莎莎:「這個…大概有吧?在下雨又颳風的時候,覺得全身都像被風雨掃中。」
亞伯:「在那個當下,除了涼冷以外,你也感覺雨滴到身上和風吹拂過,對吧?」
莎莎:「嗯。」她點點頭。
亞伯:「就是像那樣,那就是一種感受。」他囑咐道,「聽好了,這種感覺很重要,因為它就是學習術能的關鍵。」
她點點頭,比剛才更認真地聆聽。
亞伯:「術能必須靠感悟方式才能獲得。而想感覺到那股能量,得先有比"單純感覺風輕拂過",還要更強好幾倍的感受力。」他輕拍自己胸口說,「得讓那股風完全進入妳的"心"。」
莎莎:「怎麼覺得爸爸說得跟學藝術一樣啊…美術和音樂課的老師也常常說這種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亞伯:「哈哈哈啊,這個比喻不錯,確實是差不多的東西。認真說同樣都需要精神和心靈層面的頓悟吧。」他爽朗笑著道,「其實我剛開始學得時候也不太理解,是到佛洛克以後才曉得竅門。不過啊…」
他喝了口熱可可,繼續說:
亞伯:「…可能真的因為年紀比較大的關係,我再怎麼努力也學不會…那時真讓人感到挫敗。」
莎莎:「真不敢相信會從你口中聽到"感到挫敗"這種話…」她睜大眼睛,十分驚訝說。
亞伯笑了笑,說道:
亞伯:「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然也會遇到束手無策的時候。」他感嘆道,「可是不論經過多少次失敗,只要持之以恆,不論花多少的時間都能做到。沒有什麼事是不…」
莎莎:「"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只要你願意相信自己。"」
在爸爸又拿出他的招牌名言之一來倚老賣老前,她刻意搶先一步說。
亞伯:「呵呵─妳也知道爸爸的金句啊。不過事情就真是這樣,我就靠這點信念成功。」
莎莎:「聽你學得這麼辛苦的樣子…那在學到能力時一定非常開心囉?」
亞伯雙手環在胸前,一副驕傲說道:
亞伯:「豈止開心,在第一次成功施展能力時我可是高興到睡不著覺。」
聽到這,莎莎不經調皮問:
莎莎:「聽說我出生的時候你也非常高興,那拿兩個同時比較的話哪個比較多?」
亞伯:「無法比較。」他斬釘截鐵地回。
她鼓起雙頰,一臉不滿。
莎莎:「之前問你跟和媽媽的相遇過程也是,總覺得你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
亞伯:「哎呀…怎麼說呢,這些同樣都是非常美好的回憶。而我相信妳有天也會碰到吧。」他摸著下巴說道。
莎莎:「什麼?」
他再度露出一抹開朗的笑容,告訴她:
──"令妳傾心之人。"
隨著父親那句話淡去,她也從慢慢從夢中醒來。
「是夢啊……。」
* * *
昨天看完日記,她便抱著複雜心情倒向床鋪。之後也把絮亂的腦子帶進夢鄉中。
夢境中的回憶大約是三、四年前。如果沒記錯的話,在那之後就是她和家人大發脾氣,結果上演逃家記的那次。
可能當時真的氣過頭。她將爸爸離家前的這段記憶給忘光,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平時醒來多少會聽見些外面聲音,不過現在卻非常安靜。看了下手機才曉得現在還是凌晨。
反正睡意也沒了,莎莎再度翻閱父親日記,試圖找出他讓全家遭到通緝、也害得自己被捕的原因。
不過事情沒想像中順利,亞伯彷彿早預料自己會有被拘捕的一天,沒留下太多的蛛絲馬跡。她只在最後一頁內容見到些端倪。
"為了怕我自己哪天因痛苦或折磨而遺忘,亦或是不在人世。屆時將所有一切…和足以撼動國家心臟的鑰匙都託付給我的妻子與摯友。"
莎莎:「撼動國家心臟…?」
她將其中一句話複誦出來。
如果沒猜錯,他所說的"鑰匙"大概就是事情源頭。
回想在家中突然被士兵搜查的當時,他們確實不斷翻找家裡,後來甚至把跟父親有關的東西全搬回去調查。
那麼,"足以撼動國家心臟"指的又是什麼意思?
* * *
夜深人靜下,她獨自一人走到外頭散散心。
田野間沒什麼路燈照明,不過在月亮露臉下,溫和柔光照耀著這片大地。
莎莎:「呼…」
她置身於空地的中央,嘴裡呼出熱氣在冷空氣中化為白煙。
(不是單純用五官或知覺去感受…而是要讓"心"融入…)
風,由垂下的指尖輕撫過。
田野渠道間的潺潺流水聲、樹草搖曳的沙沙聲、藏於其中的蟲鳴。
以及草的清香。
她躺進草皮,與月亮,與夜空零散的星互相凝視。
此時此刻,從未感受過的平靜與安寧悄悄降臨她的身旁。
她能夠感受到,自己正被包覆其中。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感覺的冷空氣緩緩淡去。四周逐漸變得溫暖。
身體不感覺冷之後,精神感到更加放鬆。
"────……”
(誰…?)
有個聲音正在輕聲說話。
既溫柔又帶些嚴肅,只在耳邊留下句話,便稍縱即逝。
(等等……)
"………"
她能感覺到,那個"聲音"聽見她呼喚,停留在她身旁。
(…我渴求力量,但並不是傷人的力量。)
"……汝所渴求之物,非吾所掌控。”
嚴肅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楚。
(我…只希望能阻止紛爭…這是個自大的要求嗎?)
雖不是完全能看見,但她卻隱約曉得。那個沐浴在光之中的身影,溫柔地與她微笑。
"…──睿智的靈魂啊,汝早已得到汝所希望的選擇──…"
在即將甦醒前,她感覺全身都被小光點包圍著。
光點穿過四肢、身體。全身感覺輕飄飄,彷彿置身在一個搖籃。
她睜開雙眼,無意識地蹲下身子,拾起腳邊小石頭。
攤平的手掌朝向星空剎那,有血有肉的掌心彷彿成了幻影,任石子的重量穿透它,落回大地上。
(………)
隔天醒來,她發覺人好好的躺在客房床上。
令人分不太清楚是現實還是虛幻的夢境,讓她懷疑自己現在所處的空間是真還是假。
直到聽見悅耳的鳥鳴與翅膀拍響窗戶的聲音,莎莎才相信自己處於現實中。
昨晚的夢境非常的特別,所有的感覺如此真實。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回憶,還是想不太起來大部分的內容。只有…
莎莎:「…對了!!」
她坐起身子,伏向床頭側邊的矮櫃。
莎莎:「這是…真的嗎?」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矮櫃上的小石頭,驚訝的闔不上嘴。
4
月蓮:「哎哎──?!真的學到了嗎?」
莎莎:「嗯…好像是吧。」她靦腆說道。
蘿洛:「哼嗯─…挺意外的啊。」
海明:「吶吶、莎莎��妳趕快露一手瞧瞧!」
陸明:「稍等一下吧,她的能力紫藤跟葛根奶奶還在調查中。」
一大清早,神樹宅院就擠滿人。
大夥兒一知道莎莎得到能力,連早餐都沒吃就跑到宅院來一探究竟。
海明:「反正已經知道不是基礎的元素類,那就乾脆直接看能力來猜名稱嘛!」
蘿洛:「…你頭腦真是有夠簡單的。」
魅凱:「在沒曉得類型前不能亂使用,萬一控制不好有可能反傷到術者本身。」
海明:「哎呀,反正又不是有危害的類型…」
魅凱:「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她態度強硬的拒絕。
面對沒得商量的餘地,海明嘖嘖兩聲作罷。
莎莎:「那個…」
她想試著調解這場小爭執的時候,菲肯聲音從書房內傳出來。
菲肯:「──紫藤奶奶,妳們那邊有查到什麼了嗎?」
紫藤:「已經找到了喔─。」
她提高音量回答道,手裡捧著一本體積與厚度都不小的古老書籍。紫藤端詳著內容,喃喃道:
紫藤:「這個呀…根據莎莎小姐所述的內容,應該是這個不會錯的。」
葛根也跟著她從倉庫中走出來,輕吹著眼鏡上的灰塵。
葛根:「那項能力真的非常少見,連大全書裡頭都沒有記載。翻閱了歷代祖先所留下古老文獻才找到吶。」
古老文獻一放去桌面,眾人全擠上前觀看。
大書從封面到內頁全是以皮革製成,紀載的文字全是像符號的古代文。
那些內容除了紫藤、葛根、菲肯能辨識,其他人都看得一臉茫然。
紫藤:「看看這裡。」她指著其中一段說。
菲肯盯著內容片刻,隨後跟著唸出字詞:
菲肯:「"Penetrate"…原來如此,真是有意思!」
蘿洛:「意思是"穿透"嗎?」她緊接著問。
紫藤:「嗯──…我想應該是的。根據文獻記載,這項能力能讓自己身體滲透過"無存血肉之物"…」
莎莎:「…所以,那是只針對特定東西才能起作用嗎?」
菲肯:「大概是這樣沒錯。」
她繼續細看羊皮紙上的圖樣與文字,並指了指其中一幅。
抽象的插圖中,描繪著一個人與一道狀似牆壁的東西重疊。
菲肯:「照它描繪看來,我猜大概只能穿透"不是活體的東西"吧。廣義上來說的話。」
蘿落:「確實呢,妳也說自己第一次使出能力是讓石頭穿過手心,沒錯吧?」她與莎莎問道。
莎莎「嗯,那瞬間的印象很強烈。」
紫藤:「那就對了。」她開心合掌說。
海明:「喔喔!那、莎莎,妳馬上再試一次看看吧!」
莎莎:「好!」她信心滿滿的回答道。
莎莎看著客廳牆面,深呼口氣,快步走向木板牆。然而額頭卻”咚”的迎面撞上去。
莎莎:「…痛痛痛…失敗了…」
菲肯:「別在意、別在意,通常剛開始都是這樣。必須要練習好一段時間才會越來越順手。」
月蓮:「就是啊,除非是天資聰穎的人,譬如魅凱的姊姊。」她看了眼魅凱說,「聽說她當時一得到能力,馬上就能把玻璃杯震碎。」
魅凱:「這我以前也聽媽媽們說過。姊姊的能力也很罕見,當時好像也是接受儀式時才曉得能力名稱。」
她們談話期間,莎莎在一旁不斷試了又試。在失敗第十五次的時候,手中叉子終於穿透過手掌,掉落桌面。
見到這幕的雙胞胎兄弟,又驚又喜地跟著她齊聲大喊:
「成功了!!」
陸明:「嗚哇──好厲害!第一次看見這種能力!!」
海明:「真是太有趣了!那接下來看看別種材質的東西吧!」
俗話說打鐵要趁熱。趁著剛才感覺還在,莎莎這次試了別種東西。在失敗兩次之後成功讓鉛筆穿過手心。
(這次也…)
還未跟其他人分享成功的喜悅,她忽然感到一陣暈眩。
(怎…怎麼搞得?)
眼前原本擺正的世界,瞬間傾倒歪斜。
魅凱:「莎莎?!」
她驚呼道,趕緊過去攬住她。
紫藤和葛根也神色緊張地到她身邊,說道:
紫藤:「恐怕是能力使用過度了,魅凱,先扶著她去休息!」
葛根:「哎呀哎呀…怕是精神耗損太多…你們幾個!趕緊去提些聖泉的水來!」
(……)
在那之後,周圍人說的話語,沒有半句進到自己耳朵。
* * *
莎莎:「嗚嗯嗯…」她呻吟兩聲,眨眨眼。望著木片裝飾成的幾何天花板。
試著撐起身體爬下床,雙腿與雙腳卻疲軟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一旁的聲音馬上勸說道:
蘿洛:「妳先躺回去,至少要等一段時間才會恢復。」
莎莎看著站在門邊的白髮少女。她白皙手指了指床鋪,又說道:
蘿洛:「請妳聽準治療士的話,否則別怪我沒提醒妳。」她瞇起眼睛說,語氣跟模樣有點嚇人。
她乖巧地迅速縮回床鋪。
莎莎:「…奇怪,為什麼看你們使用能力總是使用很久,還很自在?」
蘿洛:「剛才其他人也說過,必須經過長時間的練習與鍛鍊。妳太過心急了。」
她放下手中水盆在茶几上,又說道:
蘿洛:「稍微洗下臉吧,能提振些精神。」她說道,「我順便用聖泉水泡了杯蜂蜜水,喏。」
接過她手中杯子,莎莎問道:
莎莎:「那個…我剛剛昏過去了,對吧?」她小心翼翼問。
蘿洛:「對,」她皺著眉頭說。「因為還不懂得運用能力,又不曉得自己能力極限到哪裡,結果一股腦亂用讓精神消耗殆盡,連帶身體都受影響。現在好好補充血糖和熱量,休息足夠精神就會回來。」
聽完她解說,莎莎大口大口喝下蜂蜜水,喝到只剩半杯。
蘿洛:「妳之前也在這裡看過艾莉剛實行完儀式,結果馬上能力就遭到印痕告誡吧?」
她眉頭仍微微皺著,又問:
蘿洛:「妳該不會忘記了?」
莎莎:「怎麼會呢,我記得很清楚。」她搖頭說,「只是,我沒想到這種的能力也會帶來傷害…我以為只有像其他人那種帶攻擊性的能力才會。」
蘿洛嘆了口氣,說道:
蘿洛:「不管是什麼能力都一樣,連我的治癒術能也是。一旦使用過度就會傷到自己。」
莎莎低下頭,反省道:
莎莎:「對不起…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蘿洛:「另外,還有件事很有意思。」她一臉興趣盎然說,「剛才大家責備那倆兄弟的時候,連魅凱都跟著罵人。」
莎莎:「哎…?!」
蘿洛:「嗯─…那幾乎可用咆嘯來形容了吧。真的很意外。」她彎起嘴角笑著,好像剛才看了一場精采的戲。
察覺到外頭安靜下來,莎莎便問:
莎莎:「大家都回去了嗎?」
蘿洛點點頭,回答她:
蘿洛:「大部分,只剩下魅凱。她說什麼也要看到妳醒來,而且實行完儀式才回去。」她聳聳肩說,「不過也沒差別,以爺爺的命令,他們幾個現在的要務是輪流在妳身邊守備。」
過了一會兒。待精神恢復,手腳不再像剛才一樣軟趴趴之後莎莎便走往宅院客廳。
坐在沙發的魅凱一見到她,立刻走往她身邊。
魅凱:「妳醒了?」
莎莎和她點點頭。
魅凱:「…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莎莎:「沒有。對不起,讓妳擔心了。」
她不好意思地搔著頭。這時,魅凱輕撫她頭頂,鬆口氣地說道:
魅凱:「沒事就好。」
看來她是真的很擔心。莎莎心頭一緊,更為自己的傻勁感到愧疚。
* * *
冰冷清水澆上背瞬間令她忍不住縮起身子。
感覺到落在身後的細沙、聽見紫藤喃喃唸著的話語聲。
最後,背上的細沙彷彿化為細針,伴隨疼痛滲進皮膚底下。但是那股痛覺沒有維持很久。
睜開眼睛瞬間,原本在背部的黑沙已落到她面前。
不僅是在一旁觀看的魅凱和蘿落,連見聞廣博的紫藤和葛根也同樣都露出訝異萬分的神情。
葛根:「我活到這歲數…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能力呀…」她嘆道。
紫藤:「…是啊,」她附和道,「真是十分神奇的能力。」
儀式結束,魅凱趕緊替她披上毯子,並輕聲說:
魅凱:「妳的印痕節數是三節。記住,現在起暫時先別使用術能,等過兩天比較穩定後再說。」
莎莎:「嗯。」
不知是氣力還沒完全恢復,還是蹲久腳有些麻,莎莎起身時腳步略微踉蹌。
魅凱:「休息一會兒,確定沒問題我再帶妳回宿舍。」她扶著她道。
莎莎:「…好吧。」
她說完,嘴裡輕呼了口氣。
魅凱:「執行儀式時很緊張嗎?」
莎莎:「有點吧…不過──」
魅凱:「…不過?」
莎莎:「我很開心。」
說完,她臉上露出燦爛笑容。看見她那樣的笑容,魅凱也微微一笑。
5
莎莎:「哇啊-…真的就像刺青呢──」
她細看著鏡中反射的背後印痕,深邃的漆黑圖樣清楚印在��膚上。
莎莎:「一、二…」
數了數背上的黑色尖錐,共有三個。
還記得之前曾聽菲肯說過,印痕節數越多能力越強。她的印痕位置只到肩胛骨位置,而先前看過的菲肯、不小心看見的魅凱裸背…印痕位置則延伸到腰部。
莎莎:「看來差距很懸殊啊…」她淡淡笑了兩聲,又說,「…不過有得到能力我就很滿足了。」
弄懂了漆黑尖錐所代表的意思,她注意力轉盯著最上端奇異的抽象圖形。
遠遠乍看,中央的圓彷彿像是人的頭部,延伸下去的直線區塊則是身體,左右兩側延伸一對翅膀。
(似乎沒聽人說過這個圖形所代表的意思…這象徵著什麼嗎?)
她聳聳肩,穿上衣服。
由浴室出來時,她不經意撇到凌亂的木桌。
莎莎:「啊啊…都忘了還有這些東西沒整理了…」她嘆氣道。
畢竟是父親重要的東西,她邊擦頭髮邊著手整理桌上散落的信封和照片。
在把信封疊好時,莎莎注意到只有一封沒任何署名。
仔細看會發現那其實不是個信封,只是個大小相似的牛皮紙袋,而且頗有厚度。
莎莎:「嗯?袋子放了什麼…?」
莎莎慎重地將紙袋內物品拿出來。
一張磅數不小的厚紙被整齊折疊,攤開來瞧瞧後,她驚喜說道:
莎莎:「是數獨!」
而且這張數獨不是普通常見的九宮格,是十六乘以十六的版本。
在學校時,她常與同學在早自習時間玩數獨做消遣。沒想到她父親也對這種小遊戲有興趣。
不過…
這個鐵盒內放的東西應該都是父親相當重要的私人物品。
那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小心翼翼地和信件收在一起?
除此之外,字典的存在也非常令人吶悶。
如果說是要查什麼專有詞彙,明明可以用手機就好,為什麼還需要這種厚重又攜帶不便的東西?
這些東西和父親的日記內容,似乎讓這個鐵盒成為一個充滿謎團的藏寶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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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淫操控器
(一)
倩盈明天就要跟鄭董步上紅毯,可是她一點也不愛鄭董。雖然鄭董是名成功的商人,品學兼優,家財萬貫。她有些愛情的理想,只是家中窮困潦倒的時候,鄭董適時伸出援手。所以面對鄭董的提親,倩盈覺得自己賣身報恩的成份居多。 倩盈首先是當鄭董和前妻所生的兒子阿豐的高中家教,被鄭董發掘後出任他的秘書。然而朝夕相處並沒有使倩盈對鄭董日久生情,他們的年紀相差的實在太遠了。鄭董雖然不老,以中壯之年而言,他的體格算是非常結實了。只是倩盈太年輕了,她充其量不過是他兒子阿豐的「大姐姐」罷了。 反觀鄭董則為倩盈如癡如狂的著迷著。倩盈有著美艷的臉蛋,火辣的身材,烏黑亮麗的秀髮,光滑柔嫩的肌膚,和高貴典雅的氣質。唯一鄭董覺得美中不足的,是倩盈不擅打扮。事業心極強的她,排斥一切反映女性嬌弱一面的裝扮。所以平時倩盈不太化妝,更不常穿裙子,就連內衣也多是素色保守的款式。 這樣的穿著品味與鄭董的口味剛好背道而馳。阿鄭喜歡看美女穿著性感蕾絲款式的胸罩、丁字褲和絲襪。而外衣的樣式也最好多選擇洋裝、迷你裙,或是套裝、連身裙等較女性化的服飾。面對鄭董對自己裝扮的要求,倩盈卻毫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鄭董知道倩盈並不愛他,也不會為他改變什麼。所以他有些特別的計劃在倩盈的身上…… 不知情的倩盈,晚飯後還跟他用心地複習了一遍明天婚禮所有的細節。當一切都滿意妥當後,倩盈準備回去休息時,冷不妨被鄭董用一支筆形的針筒刺了一下脖子,倩盈全身震了兩下,便無力地攤軟下來。然後,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倩盈醒來時,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被人架在一個她剛好可以置身其中的圓柱形玻璃箱內,而玻璃箱本身是在一間充滿奇怪儀器的房間的中央。只見鄭董正在啟動所有的儀器。當他發現倩盈已經醒了,他便走了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倩盈拚命地掙扎反抗,只可惜她的四肢被固定得很好,絲毫動彈不得。 「別緊張,倩盈。我知道你並不愛我,不過既然我們要結婚了,就讓我對你的思想行為做一些小小的「處理改造」,使你成為我心目中完美的新娘……誰說女人不能由性而愛的?呵呵……」鄭董語氣中帶著變態的興奮。 「不論你想要做什麼,求求你不要……」倩盈嚇壞了。這種無計可施,任人擺佈的處境,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別害怕,倩盈。就當作是睡了一覺好了……」鄭董在關上玻璃罩門時,這樣安慰著。 沒多久,不知從哪裡伸出一個氧氣面罩,罩住了她的口鼻。當然,面罩內釋放出來的不是氧氣,而是一種有水果甜香的濃郁氣體。倩盈吸了幾口後,全身便輕飄飄地有如騰雲駕霧起來。 然而這不只是幻覺。柱形玻璃箱內也開始注入一種透明淡綠色的液體。顯然跟人的比重和此液體不相上下。當透明淡綠液體注滿玻璃箱後,倩盈整個人便漂浮其中。現在,不只是心裡,連身體最真實的感受都是那麼地飄飄然,那麼地像在騰雲駕霧一般。 那麼地放鬆,放鬆,再放鬆…… 忽然,一顆鑽石吊到倩盈的眼前,發出璀璨的綠光。倩盈被這突如其來的閃亮光芒震攝住了。由於光束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讓她彷彿覺得她就置身在這綠光之中。不覺中,一對耳機悄悄地罩住了她的雙耳,開始放送…… 好柔軟,好放鬆,好漂浮…… 倩盈無法阻擋耳機內傳來的陣陣暗示,隨著閃亮的綠光,浸盈的綠液,和香���的綠氣,不但封閉住她全身對外界的知覺,也拉著她向廣闊的綠色太空,無盡的放鬆,無盡的漂浮,無盡的沉淪…… 直到倩盈思緒全無,喪失了一切的心智活動後,耳機又傳來新的內容…… 集中性慾對主人,絕對的聽話,完全的服從…… 倩盈並不明白這段話有什麼意義,只是現在已經完全不會思考的她,只能照單全收耳機裡播放的內容。 有兩個玻璃罩杯悄悄地吸住了她的雙乳,不斷地吸吮,並釋放少量電流電擊著乳頭。倩盈在瞬間得到了快感,不斷堆疊攀升的快感。 接著,有一條陽具形狀的金屬棒,在倩盈的陰戶前不斷地觸撫挑逗。和玻璃罩杯蹂躪雙乳一樣的效果。她在瞬間得到了來自私處的快感,不斷堆疊攀升的快感。 當倩盈全身翻滾,沉醉在源源不絕的快感中時,耳機傳來新的指示,要她跟著一起覆誦。 「集中性慾對主人,絕對的聽話,完全的服從……啊!」她才覆誦完,金屬棒便猛力地插進了她的下體,她也在瞬間達到了高潮。 聰明的倩盈學的很快,口中覆誦地越快,金屬棒抽插的頻率也越高。她現在漸漸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啊……啊……啊……」當倩盈被不斷增強的高潮淹沒到無法覆誦,全身扭曲緊繃到極點時,那閃耀強烈綠光似乎成了她唯一的指引…… 「嗯……是的,集中性慾對主人,絕對的聽話,完全的服從……」昏沉之中,這是倩盈腦中所剩唯一的信念。 到此,在玻璃箱外觀察的鄭董認為,第一階段催淫洗腦的部份已經完成。倩盈現在的心靈就像白紙一樣地乾淨,能夠接受任何樣式的催眠暗示,於是他將耳機的內容調了調,針對倩盈做第二階段思想行為改造的部份。 首先,是教導一些化妝和服裝搭配的技巧、社交場合女性應注意的禮儀,接下來是介紹所有可能的性愛姿勢,以及取悅男士和性器愛撫的方法。最後一段的內容,是讓她喪失事業雄心,發自內心地想要有女人味,渴望多穿款式性感的內衣、丁字褲和絲襪。而外衣也會多選擇洋裝、迷你裙,或是套裝、連身裙等較女性化的服飾。 一切結束後,耳機裡傳來悠揚的樂曲,鑽石所發出的綠光也漸漸轉為柔和,倩盈又回到這太舒服的,太放鬆的狀態中,沉沉地睡去…… (二) 倩盈一覺醒來,已經日尺三竿了。她有些懊惱,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竟然也會睡過頭。 她趕緊下床如廁盥洗時,這才發現自己是睡在鄭董的家中。她慢慢回想起昨晚鄭董所提的行程更改:他們決定省略迎娶的過程,倩盈的家人會直接去禮堂觀禮,而她就留在鄭董家準備打扮,然後跟鄭董一起出發。 她一打開房門,在外等候多時的化妝師和一干人馬便一擁而上,又將她擠回房去。然後七手八腳地為她整發上妝。一番胭脂粉影后,原本就麗質天生的倩盈,更是艷光四射,足以讓人神魂顛倒。在眾人欣賞稱讚完她的美艷亮麗之後,又開始七手八腳地為她穿上新娘婚紗。 倩盈的新娘禮服非常的簡單大方:白色無肩的胸腹束衣,連著絲底薄紗的及地裙,只有一些簡單樣式的浮水花紋點綴著。當她穿著完畢後,眾人鴉雀無聲,沒有人再做七嘴八舌的稱讚,因為大家都看呆了。 此時鄭董也西裝筆挺地走了進來。他見了倩盈的模樣,滿意的不得了。他要倩盈踩上高跟鞋後,就跟他一同坐上禮車。倩盈坐上禮車後,一直感覺怪怪的,原來她沒戴胸罩。好在這緊身的束胸,不但將她的雙峰固定的很好,還有推擠提高的力量,讓她造成有乳溝酥胸的效果。不過沒戴胸罩還好,她發現更怪的是…… 她竟然忘了穿內褲。 在蓬鬆寬大的白紗裙下,有沒有穿內褲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只是倩盈從來沒有沒穿內褲出門,好像少了層保護似的,非常地不習慣。於是她不好意思低聲地跟鄭董說明。鄭董說沒問題,他會派人回去拿,並要她不要慌張,保持鎮定。 然而,在倩盈抵達禮堂的新娘休息室很久後,都沒有人送內褲來。她開始懷疑鄭董是否忘了此事,或是說從一開始,他就有意不讓她穿內褲。為什麼穿內褲這麼基本的小事,她都會忘掉。因為久候鄭董不來,她於是打開房門一窺究竟,剛好有一個工人從新娘休息室的對面的一間房間走了出來,她剛巧撇見了那小房間內的擺設…… 小房間內,好像擺著一個比人還高的圓柱形玻璃箱 一個情景忽然閃過倩盈的腦海。昨晚她好像到過這裡…是的,她想起來了。鄭董對她做過催淫洗腦,好讓自己變成他的性愛奴隸。想起一切後的倩盈驚嚇不已,她無論如何不能嫁給這個禽獸,於是她準備奪門而出求救去。 好死不死這時鄭董進來了。他一見倩盈要逃跑,只喊了一聲:「倩盈,坐下。」倩盈便乖乖地依言坐下。她感到全身的知覺觸感仍在,只是失去了自主運動的能力。倩盈在驚魂甫定後才又想起,昨晚鄭董的催眠暗示,要她在婚禮結束前,都完全聽命於他。 「唉,倩盈,我以為能封閉你的記憶到婚禮結束,沒想到你記憶恢復的這麼快。」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透明硅膠材質的假陽具,尾端有類似衛生棉條的棉線,裡面埋著一些積體電路和訊號收發器:「這玩意會加速達成催淫洗腦所帶來改造思想行為的效果。」 「這……是什麼?」倩盈發抖地問著。 「這是催淫操控器。它植入你的下體後可以任意在瞬間讓你高潮,進而控制你的思想行為。」鄭董得意忘形地解說著:「平時,它還能保持你下體的乾爽和清潔,有著與衛生棉條一樣的功能……我想在婚禮上第一次使用它,象徵著你從此是我的女人了,呵呵……」 「你無恥……」倩盈從驚恐轉為憤怒地咒罵著,但這根本於事無補。 鄭董吩咐屬下將結婚戒指和催淫操控器拿出去後,命令著倩盈:「起身微笑,讓我們完婚吧。」倩盈立刻起身,堆滿了笑容,被鄭董挽著手,走出了新娘休息室。儘管沒有一個動作是出於自願的。 兩人就這樣緩緩地步入禮堂。前來觀禮的來賓,出了雙方的親友外,還有一些社會名流,及達官顯要,在在顯示了鄭董的身份和地位。倩盈無意攀龍附鳳,她只希望誰能發現她的異常,將她救出去。只可惜鄭董控制的很好,使她發不出一絲求救的訊息。 雙方親友代表及證婚人都致詞後。主婚人開始主持結婚儀式了。他看上去好像也是鄭董的朋友。只見他對外宣佈是一套,低聲導引倩盈做的又是另一套說詞。 當主婚人將結婚戒指呈現在倩盈的眼前時,戒指上的鑽石忽然發出了兩道綠光,不扁不倚地射中了倩盈的雙眸。說也奇怪地,倩盈一被綠光擊中,身體和心靈都在瞬間無止盡地放鬆下來。她放棄了求救的念頭,然後是所有其他的念頭。光束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彷彿她就置身在這綠光之中。如此一來,她就更舒服,更放鬆了…… 「聽好,倩盈。你的主人是鄭董。」主婚人輕聲地對她說。然後要她站在地上的一個小洞上面,張開雙腿彎膝微蹲。倩盈不明其意,只是失去思考能力的她,馬上依言照做了。 「我的主人是鄭董,我的主人是鄭董……」倩盈將雙腳跨在小洞上,張開雙腿彎膝微蹲後,腦海裡仍然不段反覆著這句話。 這一切的一切,台下的觀眾是無法察覺的。當倩盈戴上戒指時,綠光很快地又縮了回去,鑽戒的光芒又恢復正常。如果真有人注意到,那也會以為是一時的錯覺而已。當然,也就更不可能會有人發覺到,白紗裙下倩盈的動作。 一根細柱從小洞中很快的伸了出來,上面安置著方才鄭董拿的催淫操控器。由於倩盈沒穿內褲,催淫操控器很輕易地就找到並頂住了她的私處穴口。 「嗯……」敏感的倩盈不由得呻吟了一下。催淫操控器調整了下方向,便一股腦地鑽了進去。 在同時,倩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啊……」高潮的感覺在瞬間封閉了她所有其他的知覺,包括她全部的心智活動。在催淫操控器安置妥當後,倩盈腦中只剩下一個唯一單純的信念…… 我的主人是鄭董…集中性慾對主人,絕對的聽話,完全的服從。 等到倩盈在高潮中繃緊的身子又重新鬆軟下來時,主婚人知道催淫操控器的安裝已經完成了,而細柱也縮回地面。等倩盈自己重新站穩後,主婚人要她對鄭董低聲回報狀況。 「性愛奴隸倩盈聽候主人的指令。」她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用單一機械式的語調小聲回答:「倩盈已經完全被性慾催眠了,倩盈的一切思想,接受主人的控制。倩盈的所有行為……啊,聽從主人的指揮。」 中間的停頓,是她還不太能適應被催淫操控,偶然閃過一點自由意志的念頭,被催淫操控器發動高潮迅速淹沒的緣故。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看美女被催淫操控後的模樣。呆滯的眼神,鬆���的身軀。沒有任何神情智慧,有的只是為了滿足慾望而會完全聽話、絕對服從的性感尤物傀儡而已。」鄭董望著倩盈兩眼發直,猛吞口水。他不敢欣賞太久,婚禮還要繼續進行。於是他導引著倩盈:「倩盈,放鬆自然,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被催淫操控著。」 「是。」倩盈轉了轉雙眸,露出親切的笑容。 「新郎官,你可以親吻新娘了。」當主婚人看到倩盈的神情又恢復正常後,這樣宣佈著,也意味著婚禮的完成。 鄭董於是掀起倩盈的面紗,熱情地親吻起來。 (三) 整個上午的婚禮是圓滿落幕了。鄭董和倩盈在午飯過後,到附近的旅遊景點拍了些婚紗照。只要倩盈完全聽鄭董的話,她體內的催淫操控器就會縮小到和一般衛生棉條同樣大小,使她幾乎忘了它的存在。 回到鄭董的家中,沒有休息多久,倩盈又急忙地脫去新娘禮服,為晚上的酒宴做準備。這回沒有化妝師,一切自己來。令倩盈驚訝的是,她為自己打理上妝後的模樣,嬌艷明媚,亮麗動人的程度比早上的新娘妝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覺得這些化妝整發技巧都很高明,只是不記得在哪裡學過了。 然後她開始穿著鄭董指定穿著的一件連身內衣。這件連身內衣很特別,是由有性感蕾絲花紋的胸罩,丁字褲,和一雙超透明絲襪所組成的。所謂的「連身」,是胸罩和丁字褲,由一片較肚兜更窄小而有同樣性感蕾絲雕花的薄紗連成一體。而丁字褲和透明絲襪也是縫在一起的。 倩盈看了看,如果這件連身內衣是一體成形的,那麼唯一的穿戴方式,就是從絲襪穿起,然後順著身體的曲線往上拉,直到肩帶上肩為止。於是倩盈便捲起絲襪從腳開始穿起。 在穿戴的過程中,倩盈覺得這絲襪和內衣的觸感,輕柔舒服得像在愛撫著全身的肌膚。 倩盈穿上內衣後,又調了調胸罩的位置。當胸罩完全托住雙峰而帶來集中提高的奇妙束縛感覺時,她忍不住地嬌喘起來。然後她又調整了一下丁字褲使其完全包緊私處又拑入股溝內。當丁字褲為了她每個動作都會搓揉著她下體的敏感帶所帶來刺激的捆綁觸感時,她更是嬌喘到呻吟起來。最後,她將絲襪服貼拉勻。那尼龍絲絹的細膩觸感,溫柔地吻遍了她腿部的每一吋���膚。她感到她的下半身就要溶化了。 以前沒穿過丁字褲,更排斥穿絲襪的倩盈從來不知道,穿著性感內衣褲和絲襪,會帶來如此近乎輕微自慰般的樂趣。這使她在不覺中,對穿著性感內衣褲和絲襪著迷起來。倩盈坐在床頭又沉醉了一會兒後,才將全紅的旗袍晚禮服和高跟鞋穿上。 傍晚時分,鄭董和倩盈出雙入對地出現在喜宴會場,立刻引起在坐熱烈的鼓掌。而在酒席期間,幾乎所有的嘉賓都對倩盈嬌艷亮麗,楚楚動人的容貌和身材,以及她優雅的談吐舉止,和應對合宜的禮儀留下深刻的印象。當然,沒有人會知道,這是倩盈被洗腦改造,和鄭董適時催淫操控的結果。 喜宴一直到很晚才結束,鄭董和倩盈回到家時已經快近午夜了。 一進房後,鄭董要倩盈雙腳一前一後的像模特兒走舞台時的站姿。這個姿勢,使衩高快要到大腿根部的旗袍迎空,讓倩盈露出她那在似有若無的絲襪美化線條下,丰姿綽約,風情萬種的迷人玉腿。 倩盈站的很挺,蕾絲胸罩的花紋時而浮印在綢緞質料的旗袍上,加深胸部立體的效果。鄭董盯著雙峰良久後,才順著倩盈婀娜多姿的體態往下看。當他轉到後面欣賞倩盈翹實的臀部時,緊包的旗袍上並沒有三角內褲的痕跡。他為倩盈終於肯穿丁字褲而暗自興奮起來。 「呵呵……倩盈,你真的太美了,能娶到像你這樣才貌雙全的嬌妻,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鄭董忍不住稱讚著「謝謝主人的誇獎。」被性慾催眠的倩盈,一聽到主人在讚美自己,立刻心花怒放起來。 「來,讓我們驗收一下催淫洗腦的成果……倩盈,你仍然非常熱衷工作嗎?」 「不,我對事業不再有任何的野心,我只希望永永遠遠稱職地當主人的秘書,當主人身旁最窩心的小女人。」倩盈回答得甚是自然。 「那你的穿著打扮呢?」 「我渴望穿著款式性感的內衣、丁字褲和絲襪。而外衣也會多選擇洋裝、迷你裙,或是套裝、連身裙等較女性化的服飾。」倩盈對答如流,像是在背書一樣。 「呵呵……你大概還不知道什麼叫渴望穿著……其實你現在身上穿的這件連身內衣叫催淫內衣,它會教育你以後每天都渴望穿著款式性感的內衣、丁字褲和絲襪。」鄭董說著說著,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忽然間,倩盈稍早穿著這件「催淫內衣」時所有的舒適愉悅的感覺又通通回來了,而且有集中放大的趨勢。這所有來自內衣褲和絲襪的快感,在全身幻化成千百道到處亂竄的電流,直接刺激著她的性興奮中樞。 倩盈抵擋不住熊熊的慾火,開始上下其手地自慰起來。 這時,鄭董悄悄地為她脫下了旗袍,也上下其手地在胸罩、丁字褲和絲襪間遊走。他觸碰過的地方,快感更是加倍強烈。被慾火焚身的倩盈,終於忍不住地呻吟了起來:「嗯……主人,求求你……佔有我……」 看著倩盈如此淫媚的模樣,鄭董也有點受不了了。可是一整天的婚禮下來,他累到著實有些力不從心。於是他命令著:「倩盈,幫我吹簫,你會得到獎賞的。」 「是的,主人。」只見倩盈溫柔地靠向他,用她的玉手盈握住他的下體,揉捏了幾下。鄭董馬上有感覺了。然後倩盈拉開他的皮帶和拉鏈,緩緩地掏出了他的陽具…接著,倩盈湊到他的身旁,用舌尖及牙齒輕咬著他的面龐,女性嬌柔的氣息,立刻佈滿他所有的感官。接著,倩盈又用手指輕佻他陰莖和睪丸交接的地方,鄭董感到他的小弟弟要開始起來工作了。 倩盈的手法和技巧是如此的熟練,這使鄭董感到有些意外。當然,倩盈本人是更不知情,這是她被催淫洗腦後,強迫灌輸的知識。如今,她卻非常自然流暢的使用出來,這催淫洗腦的威力,可見一斑。 倩盈見鄭董有反應之後,便蹲了下去,開使用舌尖輕舔陰莖根部和睪丸。等到鄭董的小弟弟已經完全站立後,她又移師舌頭進攻龜頭。這樣三番兩次的重複挑逗後,鄭董的陽具已經堅挺腫脹到難以忍受的地步了。 鄭董想看倩盈這身性感的模樣已經很久了。如今被完全操控的倩盈可以隨時依著他的要求,做出這樣的打扮,並在任何場合都能進行這樣的行為,鄭董以為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天堂。 想著想著,倩盈已經把他的陽具完全含在口裡,並來回不斷地吞吐著。她的技巧真的很好,吸允的力道很強,牙齒卻很少咬到,只有唇舌帶來柔軟的觸感。 「嗯……」平時做愛不會出聲的鄭董,已經被刺激的發出一連串的淫叫了。 「喔……」倩盈一開始吞吐陰莖,下體內的催淫操控器也忽然漲大成男性陽具的模樣和大小,並來回無情地抽插著,使倩盈又在瞬間達到了高潮。 「嗯……喔……」操控器抽插得越猛,倩盈也更賣力地吞吐著陰莖,鄭董也爽到了極點。 「啊……」鄭董在最爽的時候,倩盈放開了嘴吧,用手指掐住了他雄偉的陰莖,用更高的頻率搓擠著。 沒多久,鄭董射精了。倩盈快快將口湊了過去,以便吸食噴出的精液。她一邊用舌舔吻著龜頭,一邊說:「感謝主人對奴隸的賞賜。」這時,催淫操控器也縮小了回去。幫忙她脫下「催淫內衣」,並取出了催淫操控器。 鄭董好久好久沒有射的這麼爽過。他跟著也脫光了自己,和倩盈一同上床。 他緊抱著倩盈,試圖在睡著前,繼續依戀著剛才的銷魂。 (四) 倩盈悠悠轉醒時,已快中午時分。昨天的婚禮的確把大家都累壞了。她下床如廁盥洗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乖乖地坐到梳妝台前打扮自己。她雖然不必像昨天新娘妝那樣地濃妝艷抹,然而輕粉淡抹下的倩盈,依然是非常地楚楚動人。 接著,她為自己換上一套性感蕾絲款式的胸罩、丁字小褲褲和膚色超透明絲襪,罩上一件絲棉質的水袖貼身涼衫,搭配一條水彩圖案的水擺褶裙後,到穿衣鏡前擺擺姿勢。倩盈為這身清新飄逸的打扮而散發出的濃濃的女人味欣喜不已。 今天是嫁進鄭家的第一天。雖然鄭家人口單純,倩盈也不敢怠慢,盡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不過她找來找去,都不見鄭董的蹤影,連一個傭人都找不到。 最後,她在客廳碰到了阿豐。阿豐是鄭董與前妻生的兒子,倩盈在做鄭董的秘書前,曾擔任過阿豐的家教。現在她是他的繼母了,而他們的歲數相去又不遠,這樣的關係,令倩盈在面對他時,有些尷尬:「阿豐,你爸和其他人呢?」 「阿爸一大早就去辦事了,傭人都被我支開了。」阿豐一面欣賞著倩盈動人的打扮和迷人的身段,一面冷冷地回答。這使倩盈更不自在了,因為這樣暗示著鄭董這棟偌大的豪華別墅中,只剩下她和阿豐兩人獨處。 「阿豐,學校課業都還跟的上嗎?」倩盈知道阿豐已經高三了,課業壓力只會更重。 「馬馬虎虎……倩盈姐,我該叫你老師好呢?還是媽媽?」阿豐在倩盈擔任家教時,就已經對倩盈美貌傾心不已,不過當時的倩盈還只是T恤和牛仔褲的樸素裝扮而已。現在升等成為繼母又更會打扮的倩盈,在阿豐眼中,只是顯得更火辣,更有女人味了。 「倩盈姐,你還有機會當我的家教嗎?」 「當然會呀,以後我們根本不必約定時間了,我是你二十四小時的免費家教……我看你私底下還是叫我倩盈姐好了,如果你爸不要求的話。」倩盈一方面為阿豐比較親切的對談而稍稍感到寬心,令一方面又為他眼神中那股熊熊男性慾望的火焰而感到不安。其實,她的第六感是對的,阿豐對她早有計劃…… 「倩盈姐,跟我來,有東西要給你看。」阿豐拉起倩盈的手往自己的房裡沖:「很久以來我就希望倩盈姐有朝一日能有這樣的打扮,怎麼樣?讓我滿足一下嘛,好不好?」 倩盈順著阿豐的手勢看到了沙發上一套類似車展女郎的制服:V字領無袖露肚的緊身小胸衣,和一條超短的迷你窄裙。 那小胸衣V字領口開衩極深,幾乎深達乳溝的位置。而迷你裙由於過分緊身的緣故,在已經短到可憐的裙擺的兩側,竟然還有相當高的開衩,以方便行走。只是稍一不注意,就有穿幫走光的可能。 「阿豐……這不太適合吧。」不知怎地,倩盈感到自己對任何性感的造型都會心癢。可是面對血氣方剛的阿豐,生性保守的她還是遲疑了。 「呵呵……這就由不得你了。」忽然間,阿豐繞到她的背後,抓住她的手,好像遵循密碼似的轉動著她的結婚戒指。然後強拉著她的手到眼前。 倩盈被阿豐這突如其來的粗暴舉動嚇呆了,她拚命反抗,又不自主地看了一下手指上的結婚戒指。鑽戒似乎泛動著某種綠光,突然集中成兩道強烈的光束,射進了自己的眼底。 放鬆,再放鬆,完全的放鬆,無止盡的漂浮……倩盈停止了反抗,雙手自然下垂,神情智慧也從臉上消失了。 阿豐看到倩盈的變化也呆了一下,不過他隨即揚起邪惡的笑容:「不好意思,倩盈姐。我不小心看到老爸如何操控你的秘密,所以今天也請你做一下我的奴隸吧……倩盈,去換上這套車展女郎的制服。」 倩盈立刻脫下身上的衣物,改穿沙發上的那套車展女郎制服,然後套上阿豐指定的短靴。很奇怪地,她明明覺得自己的意識都很清楚,然而她就是不想反抗,只想服從。 原來在這個狀態下,雖然倩盈會完全接受控制,聽從指揮,可是仍有自己的自由意志。如果命令去做一些違背自己意志的事,倩盈還是不會好過的。 不過阿豐管不了那麼多,他看到換上車展女郎制服後的倩盈,既性感又可愛的模樣,已經血脈噴張到快崩潰了:「倩盈,你是一名車展女郎,快來展現自己吧。」 阿豐大膽地下令。只見倩盈露出機械式的笑容,起身到他面前轉了兩圈,走模特兒的台步。儘管內心是百般不願意,無從選擇的倩盈仍是以最美好的姿勢展現自己。 終於受不了的阿豐,於是就一把將倩盈推倒在床上。倩盈知道有很不好的事即將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可是不會反抗的她,根本無力阻止什麼。一顆心不由得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真好,以前都只能看摸不著,今天實在是過癮極了。」阿豐率先騎了上來,好奇又貪婪地撫摸著倩盈曼妙的胴體。 V字領下的酥胸乳溝,緊包在迷你裙下若隱若現的丁字褲,還有整雙絲襪美腿的迷人曲線,挑戰著阿豐視覺上刺激的極限。終於獸性大發的阿豐,狂吻猛摸遍了倩盈的全身。 受到昨天「催淫內衣」的影響,只要有人撫摸到倩盈的胸罩、丁字褲或是絲襪,她也立刻有反應地想要發春自慰起來。 「不要啊……」倩盈的內心在掙扎,她的肉體卻早已背判她的心靈而渴望著性的饗宴。只是沒有阿豐的命令,她仍像殭屍般地躺著,任由阿豐擺佈狂野。 「這樣好像在姦屍一樣,太無聊了……倩盈,你可以反抗,但是力量不會大過我的掌控……等一下我進去的時候,你會跟我一起高潮。」話一說完,倩盈就發現自己能動了。可是無論怎麼反抗,她仍然被阿豐壓制的很好。 倩盈一有反抗,馬上引發阿豐更多變態的興奮。沒多久,他就撕爛了那套小胸衣和迷你裙,很快地,她的胸罩、丁字褲和絲襪也都被扯破了。在這激烈的過程中,倩盈也被刺激得流出淫水來。 早就等不及的阿豐,在扯下丁字褲後,便用力掰開倩盈的雙腿,猛力地將自己套上保險套的雄偉的陽具往前推送。 「啊!」倩盈感到一條灼燒的肉棒正沒命地往自己陰道的最深處衝去。她果然在瞬間配合著阿豐也達到了高潮。 「啊……啊……啊……」年輕氣盛的阿豐抽插起來非常地勇猛有力,每抽插一次,倩盈便又越過了一個高潮的峰頂,往更高的高潮頂峰邁進。 「啊……啊……啊……」同樣也是年輕氣盛的緣故,這樣的刺激對阿豐而言是太過頭了。阿豐不肯這樣就結束,趕緊拔了出來。等到他又感到可以勇猛頑強時,便再插了回去。 「啊……」阿豐肉棒始終維持一定的肥硬度。只是現在已經被操習慣的倩盈,灼燒的痛感早已不再,取而帶之的,是源源不斷的快感和高潮。 「啊……啊……啊……」 「啊……」就這樣來來回回不知道衝殺了多少遍…… 就在倩盈覺得自己要被操暈過去前,她忽然又見到那兩道綠色的光束:「倩盈,回房洗澡去,睡個好覺等老爸回來,並且遺忘剛才發生的一切……」 (五) 倩盈被鄭董叫醒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無法置信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天,她不好意思地趕緊下床如廁、盥洗。鄭董倒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大伙為昨天的婚禮都累壞了,只是輕輕地催促著她裝扮一下,要帶她去「見見世面」。 倩盈不敢怠慢,立刻為自己整發上妝起來。不多時,她便穿著打扮完畢,然而鄭董已經在車上等候了。 「其實昨晚我又多給了你一個催眠暗示的指令,這樣不需要我直接用戒指催眠你,你接到指令後,也可以自己催眠自己。這樣有助於以後遠距離的遙控,最起碼我可以用電話遙控你……現在我們就來試試。倩盈,嬌柔順從。」 倩盈覺得奇怪,丈夫一上車就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不過當她一聽到「倩盈,嬌柔順從。」時,她就不自主地轉了轉結婚戒指,然後抬手到眼前欣賞。忽然,兩道綠光自鑽戒射出,擊中了她的雙眸…… 「是的,我被性慾催眠了。」倩盈在瞬間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回答這句話,可是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必須絕對服從的事實。 「太完美了。倩盈,閉上眼睛睡覺,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不便透露地址的……醒來後,你仍會完全聽命於我。」倩盈覺得自己不可思議地服從著丈夫,一定是丈夫對自己施了什麼妖法。她還想質問,一陣濃濃的睡意猛烈地襲來,緊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 倩盈再度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正在一間非常高雅的套房裡。鄭董正在跟另一對男女有說有笑的,倩盈認識那個男的,就是他們婚禮的主持人周先生。在他旁邊的女人倩盈在酒席上也見過,是他的太太盧姐。三人一見倩盈醒來,便向她圍繞過來。 「天香絕色就是天香絕色,濃妝淡抹都出色……鄭董,新婚嬌妻你就要她來此啦……」周先生倒是憐香惜玉起來。 「哈哈……遲早的問題。小盧,麻煩帶她去裝扮一下吧。」鄭董一聲令下,盧姐便拉起倩盈,走進套房的浴室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倩盈仔細一看,才發現盧姐穿著一套全黑的「法式女僕」的制服。 「這是一個名人間的換妻俱樂部,你先生和我先生是這個月的配對。」倩盈覺得難以置信,盧姐便繼續解釋:「以前你先生與前妻離婚後,就帶一些社交名媛來,大家都歡喜……現在他有老婆了,他的會員身份就更正式了。」盧姐身材高挑,成熟嫵媚,舉止優雅。鄭董會傾心,可想而知。 反觀那周先生似乎對清純可愛的新人垂涎已久,倩盈一想到要服侍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盧姐在催促,她只好匆忙脫開始更衣。這些天來,倩盈的內衣款式是越穿越性感;這回盧姐要她換上的,是一套全黑薄紗有蕾絲縷空雕花的胸罩、丁字褲和吊帶襪。絲襪也是超透明的黑褐色系。 而這套「法式女僕」是一件白底外黑的連身迷你裙,袖口和裙擺都很蓬鬆,上衣的部分卻異常緊身,將倩盈迷人的身段展現無遺。U字形的領口既大又深,幾乎整個胸口包括乳溝都坦露在外。倩盈再戴上搭配的白色頭飾和圍裙後,穿上一雙足有三吋高的黑色高跟鞋。 「你還在被催淫洗腦的階段,所以對完全當一個男人的性愛奴隸還不太習慣……沒關係,當你跟鄭董蜜月回來,你的態度會改變很多的。」盧姐在為倩盈加深眼影和口紅時,這樣鼓勵著。 不過,倩盈不小心聽到門外套房裡鄭董和周先生的對話,又使她膽顫心驚起來。她隱約聽到老公的話:「哈哈……是的,性慾催眠和催淫操控器的使用都不能省……後催眠暗示的指令會強制她做一些違背意志的事,我們可以享受凌辱她的樂趣……催淫操控則可以摧毀她的意志,享受她奴隸般嬌柔順從的服務……」打扮完畢後,兩人一同走了出來。 兩名男子所要享受的內容,大體和一般酒店公關公主所提供的伺候內容無異:要盧姐和倩盈跪著倒酒,與他們打情罵俏,並不時有彎腰翹臀的動作好讓兩位大爺欣賞或撫摸胸部及臀部。雖說都是自己的妻子,然而酒店的氣氛,女僕的裝扮,和奴隸般的服務,都會使男人有更變態地盡興。 酒過三巡後,周先生有些難耐了:「我們開始吧。」鄭董點點頭,於是命令著:「倩盈,開始意淫加自慰。」此話一出,倩盈在瞬間腦海閃過了千百幅她所喜愛的做愛鏡頭。 她不明究竟,只是鏡頭越來越香艷,越來越火辣,她忍不住地開始上下其手地愛撫著自己的胸部和私處。 「不要啊……」倩盈悲憤莫名。剛才對兩名男子奴隸般的服務已經讓她不恥了,現在連自身的情慾她都無法掌握。然而在愛潮猛烈地侵襲下,熊熊的慾火很快地吞食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的眼神漸漸地從哀怨轉為貪婪…… 這時,周先生也命令著盧姐做同樣的事。等到兩名美女都準備就緒,進入狀況了,鄭董就要盧姐跪下愛撫他的性器,周先生則跟倩盈一組。兩名美女的技巧一樣的高超,才用手把玩沒多久,連口都尚未沾到,兩位男生的小弟弟已經翹個半天高了。周先生於是推開倩盈,想要首先發難時,卻被鄭董阻止了。 「周先生,我想倩盈仍在新婚階段……不好意思,由我跟她性交,你來口交如何?」周先生明白鄭董的意思,立刻點頭笑答:「這個自然……小盧,到一旁自慰去。」一聲令下,盧姐便離開鄭董,退到一旁自慰觀賞。 這邊倩盈開使用唇舌舔吻周先生的陰莖,而鄭董也繞到倩盈的身後,調整抬高了一下她的屁股。鄭董輕輕拉了一下倩盈的丁字褲褲腰,然後伸手探進褲襠一抓,小褲褲就翩然落地。原來,這條丁字褲的褲腰兩邊都有彩結,倩盈終於明白穿著吊帶襪的方便了,穿脫這種內褲時不需要扯下絲襪。鄭董掰開她的雙腿,用手指探了探她的蜜穴,早就慾火焚身的倩盈,私處立刻汨汨地溢出淫水。 「倩盈,為周先生吹簫,你會得到獎賞的。」倩盈雖覺羞憤,無奈她一方面因後催眠暗示而無法抗命,另一方面她更無力阻擋早就不可收拾的肉慾。 她緩緩地將周先生的陽具含在口裡,開始來回地吞吐著。鄭董見狀,便將自己的陽具緩緩地送入了倩盈的蜜穴中。 「喔……」倩盈吞吐的是周先生的陰莖,後面在下體內抽送的是鄭董的陰莖。沒多久,倩盈有了高潮。 「嗯……啊……」得到高潮刺激的倩盈,吞吐得更加賣力。背後的鄭董抽插得也很起勁,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似乎想一口氣衝到射精。而前面周先生的陽具更是越發的堅挺腫脹起來,似乎隨著吞吐的節奏,在往高潮射精的道路前進著。 「喔……喔……啊……啊……」三人的節奏本來很一致的,可是隨著刺激快感不斷地堆迭增強,鄭董抽插的力道越來越猛,速度也越來越快。倩盈吞吐的頻率漸漸跟不上了,她索性加上自己的手指,在周先生的陰莖上不斷地滑動。 「啊……啊……啊……啊……」在旁看到受不了的盧姐,也用跳蛋自慰著自己達到了高潮。 「啊……啊……啊……」四個人在肉慾橫流的盡情發洩下,同時登上了那高潮歡愉的峰頂…… 倩盈穿著絲質的細肩帶內衣連身裙,和老公最鍾愛的薄紗蕾絲花邊丁字褲,乖乖地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老公的動作。由於昨晚玩的太累了,所以他們選擇早早上床就寢,然後在隔天的一大清早來做愛做的事。 這是鄭董和倩盈蜜月假期的其中一天清晨。 沒多久,只穿一條內褲的鄭董爬上床來,他首先跟倩盈耳鬢廝磨一番,讓倩盈整個臉部的感官都埋進深深的男性氣息裡。這些日子,受性慾催眠和催淫洗腦反覆訓練過的倩盈,很快地就配合地進入狀況了,立刻渴望鄭董對她做更多的佔有,於是鄭董順著倩盈的頸子往下親吻,幾乎吻遍了她的全身。 倩盈舒服極了,任由鄭董擺佈,玩弄她的身體,對現在的她而言,是最快樂的事。可惜鄭董只有一張嘴,除了被親吻的部分外,全身其他的地方都在熱切地盼望著。漸漸地,她感到全身開始火熱起來。這把火,溫溫的,她有些難耐,卻又很舒服。 然後鄭董輕輕地撥開了她絲質內衣的細肩帶,渾圓結實的雪白雙乳立刻裸露了出來。 鄭董用雙手盈握住,並開始搓揉著她的雙峰。 「喔……」鄭董的力道適中,方向正確,一股股的熱氣不斷地竄升上來,倩盈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鄭董於是用舌尖輕舔著她的乳頭,快感霎時便從乳尖爆發出來,「啊……」倩盈不由得淫叫了出來。 當鄭董開始吸吮著她的乳頭時,倩盈已經不行了,她扭動著身軀,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鄭董給她適時的深情一吻,她全身又很快地酥軟了下來。鄭董的手並不閒著,悄悄地滑下去除掉她的內衣,倩盈也柔順地配合著。當內衣一離開她的身軀,鄭董便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丁字褲下的私處攻去。 「啊……」還陶醉在深情熱吻中的倩盈,根本沒料到鄭董用快手挑撥私處,那瞬間爆發的快感,比剛才從雙峰中獲得的不知強烈多少倍。鄭董時而拉拉丁字褲襠,時而搓揉蜜穴,時而拍震私處。連帶丁字褲薄紗輕柔的觸感,倩盈登時已經爽到雲霄上去了。 就在倩盈快要爽到頂點,愛液徐徐地流出時,鄭董忽然收手,在床上躺平。倩盈立刻明白,湊了過去,緩緩地拉下了他的內褲,用手愛撫著鄭董的小弟弟。倩盈用指尖在鄭董的睪丸和陰莖根部輕點滑動,不一會兒的功夫,鄭董的小弟弟開始起來工作了。 倩盈見鄭董的陽具有了形狀後便趴下身來,用舌尖從睪丸一直舔吻到龜頭。這樣三番兩次的重複挑逗後,鄭董的陽具已經堅挺腫脹到極限了。倩盈於是把他的陽具完全含在口裡,並來回不斷地吞吐著。她的技巧很好,吸吮的力道很強,牙齒卻很少咬到,只有唇舌帶來柔軟的觸感。 一陣口交後,倩盈溫柔地為鄭董帶上保險套,然後自己又乖乖地躺平。鄭董脫掉了倩盈的丁字褲後,倩盈自動張開雙腿,等待進入。於是鄭董緩緩地送入了自己的陽具。 「啊!」一陣灼燒的疼痛,混合著難以言喻的快感,倩盈有些暈眩了。鄭董往前一頂,倩盈屁股一縮,陽具便往陰道的最深處陷去。倩盈爽到長聲浪叫起來。 鄭董緩緩地趴在倩盈的身上,親吻著她美艷的臉龐。倩盈很想維持著姿勢,可是陰道還是忍不住地收縮了幾下。受到刺激的鄭董,也跟著抽動了幾下。 快感,陣陣襲來的快感,不斷堆迭的快感。讓鄭董和倩盈二人享受著極致的歡愉。 不再年輕的鄭董,深知技巧的重要,於是施展他九淺一深的功夫。倩盈在他快速地淺抽時,快感累積的很快,而在他猛力深插時,快感又刺激地很強烈。漸漸地,她陰道的收縮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淫水分泌的越來越多,致使陰道過分滑潤,讓鄭董需要更快更猛的抽插以得刺激。 當然,這也意味著倩盈得到了更強更多的刺激。在不知幾輪的九淺一深後,倩盈已經達到喊不出聲,四肢發軟的地步。她於是求饒著:「老公,快衝吧,我已經不行了……」同時也快不行的鄭董便不再逞強,肆意猛衝起來。 沒有停歇的快感堆砌而成的高潮,僵直了倩盈全身的肌肉,繃緊了她所有的神經。刺激,快感,高潮……倩盈再也分不清楚了,她徹底地銷魂了,全身就這樣溶化在這欲死欲仙、綿延不絕的高潮海中……倩盈悠悠轉醒時,已經是近午時分了。鄭董已經整裝待發。倩盈有些不好意思地下床如廁盥洗後,第一件事就是乖乖地坐到梳妝台前好好地打扮自己。 事實上,她越來越喜歡打扮自己,這會使她擁有一整天的愉悅心情。接著,她為自己穿上一套性感蕾絲款式的胸罩、丁字褲和膚色超透明絲襪,然後換上鄭董指定的外衣。 今天鄭董的指定穿著是套裝,倩盈在看到鄭董西裝筆挺的模樣時已覺奇怪,在渡蜜月的,為何要穿得如此正式?原來今天有個飯局,要跟當地的政商名流會面。倩盈無奈,拿起了套裝,是條淡紫色的連身窄裙洋裝,搭配一件半透明白色中山式的小胸衣。除了套裝應有的高貴與典雅外,並還兼顧到女性溫柔婉約的特質。 倩盈穿上一雙搭配服飾的高跟鞋,準備拿皮包出發時,只見鄭董拿出一條超大型的衛生棉條,在倩盈面前晃呀晃的:「我的美人呀,你是否忘了什麼?」倩盈當然知道那導管下裝的根本不是什麼衛生棉條。 「催淫操控器!」倩盈失聲道:「我以為我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是的,你的改變是永久的沒錯。只是這個飯局很重要,我最好還是能對你做適當的催淫操控,以免露出馬腳。」 「喔……好吧。」倩盈從鄭董手中接過催淫操控器後,掀起裙擺,拉下了絲襪和丁字褲,張開雙腿,彎腰微蹲。當她將催淫操控器送到蜜穴洞口時,她猶豫了一下。她知道只要這玩意兒一但插入下體,她便會喪失所有的自由意志。 「乖女孩,趕快完成動作,我們好出發呀。」鄭董見她遲疑,便催促起來。 「嗯。」倩盈點點頭,開始動作。她心想,算了吧,以自己目前對他百依百順的程度,有沒有自由意志其實是無關緊要的。於是她把心一橫,緩緩將後端導管向前推頂,催淫操控器於是順著前端導管的出口,慢慢地鑽進了倩盈的下體內。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倩盈卻在瞬間達到了高潮。 「啊……」高潮的感覺在瞬間封閉了她所有其他的知覺,包括她全部的心智活動。在催淫操控器安置妥當後,倩盈腦中只剩下一個唯一單純的信念……集中性慾對主人,絕對的聽話,完全的服從。 性愛奴隸倩盈聽候主人的指令。」喪失意志,不會思考的倩盈用機械式的單一語調回報狀況。 鄭董望著倩盈呆滯的眼神,沒有任何神情智慧但美艷依然的臉蛋,一股變態的滿足成就油然而生:「穿好衣服,我們可以出發了。」 「是的,主人。」倩盈立刻穿好丁字褲,拉上絲襪,放下裙擺,整肅了一下儀容。 「倩盈,保持自然,不要讓人發現你被催淫操控著。」 「是。」倩盈轉了轉雙眸,又恢復了平時自然可愛的模樣,回答的聲調也有了抑揚頓挫。 於是,鄭董挽著倩盈的手,精神奕奕地去赴飯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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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契約S1:【5】 天使降臨
「咳咳……是這樣的,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地獄傳來的叛亂雷達,八成又是那些殺人魔違反升遷契約在人間作亂了。」
天堂高層的晨間會議上,天使部門的代表向上帝報告。
上帝撥掉垂到額間的長髮,啜了一口熱咖啡。「哎呀,既然如此就派個使者下去找找亂源吧。」祂摘下臉上的墨鏡,發現現場少了一位職員。
「奇怪?座天使呢?怎麼今天只有祢們兩個?」祂環顧熾天使與智天使兩名代表;祂們倆則是無奈的對望。
「祂說祂心情不好。」熾天使說,樣子十分無奈。「我們早上勸過祂了……」
「那傢伙該不會又跑到地獄喝酒了吧?」上帝抹了一把臉,對那名天兵的座天使感到頭痛。「唉,這樣吧,既然祂三番兩次的一直搞不合作運動,那麼這次就當作是我給祂的最後通牒,要是祂幹不成我也只能炒祂魷魚了。」
望著上帝比出倒讚的大拇指,其餘兩名天使面面相覷,不禁為自己的同伴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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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地獄酒吧裡坐著一個金光閃閃的身影,令每個經過的酒客都不禁回頭張望——那個身影是由兩個相扣的金色環狀組成,上頭還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藍色、灰色及咖啡色大眼睛。
儘管這名酒客的外型如此怪異,但祂就是天堂高層中貨真價實的座天使本尊(事實上其他天使的模樣也長得差不多怪)。
「對了,恩爵,祢今天不用上班嗎?」酒保遞給座天使一杯特調雞尾酒。他嘴裡所喊的恩爵是座天使為自己在外頭遊蕩時所取的小名。「祢該不會又翹班了吧?」
「說真的,我受夠了。」恩爵眨著所有眼睛,翻了個大白眼。「你知道嗎?雖然現在這份工作非常穩定,但我已經做了好幾千年……而且日復一日都在都在重複同樣的例行公事,生活一點樂趣也沒有,我實在很想逃離這一切。」
「唉我懂,日子總是需要一點刺激的樂子才過的下去祢說是吧?」酒保拖著腦袋附和。
這時一道類似手機的鈴聲響起,恩爵的面前忽然蹦出一塊白色投影,上頭顯示出熾天使與智天使的視訊影像,祂們倆看起來非常急切的樣子。
「恩爵,別鬧了,老闆現在超不爽的,祢一直逃班,再不幹正事的話會被貶成墮天使的!」熾天使對著鏡頭著急的勸說。
「少囉嗦,要我做什麼就直接說。」恩爵啜飲著雞尾酒,不耐的回答。
「老闆要祢去人間查看一下,有殺人魔在那裡違反了升遷契約,祂要祢去把作亂的傢伙揪出來帶回地獄審判。」
恩爵不悅的瞇起所有眼睛。「有完沒完啊?為什麼這種出差性質的鳥事總是落到我頭上?」
「別抱怨了快點去啦!老闆說這是祢的最後最後一次機會,如果祂發現祢還在這裡的話,祢絕對被炒魷魚——」熾天使在螢幕另一頭激動的警告,但下一秒恩爵便直接將視訊掛斷。
「唉,煩死了……人間嗎?祂們幹嘛沒事讓殺人魔出去練等啊?真是自討苦吃……」恩爵碎碎念著,乾掉整杯雞尾酒,付了帳後搖搖晃晃的離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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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羅奇他們必須在爸媽回家之前把房子都清理乾淨(包括蘿絲的屍體)。
「哇喔,所以你叔叔是你的簽約殺人魔,你之前幹嘛都不告訴我呢?」帕迪把奈提從窗戶上拆下來的木板扔到角落。
「因為那是寫在契約裡的規則,而且他不是我的叔叔啦……唉算了,反正讓你知道也沒差。」羅奇無奈的拉起客廳的窗簾,望著上頭被釘子破壞得坑坑疤疤。
「天啊,我媽絕對會殺了我……都是你啦,沒事上什麼暗網。」羅奇責怪著帕迪;要不是當初被他慫恿一起亂來,家裡就不會變成這副德性了。
「好啦對不起嘛,我跟你道歉,請收下我的賠罪禮——」帕迪從背包裡掏出兩條巧克力棒塞給羅奇。「我們還是好兄弟對吧?」他試探性的問。
「唉好吧,勉強原諒你。」羅奇拆開包裝,把巧克力叼在嘴裡,好讓它蓋過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
「話說回來,你叔叔真的超正點的耶,原來我之前都錯怪他了。」帕迪回頭看著正在處理蘿絲屍體的奈提,佩服的稱讚道。
「就跟你說他不是我叔叔了……」羅奇撇過頭,不想再看到蘿絲那淒慘的死狀。
此時奈提已經使用念力不留痕跡的把蘿絲血淋淋的的屍體用大型垃圾袋套了起來。
「好啦,接下來該打掃一下客廳了,你爸媽可不會想看到充滿汽油與鮮血的地板吧?」他幸災樂禍的指著地上那一大灘難聞的液體,而巴風特先生還正在啃著地板上的血肉碎屑。
「嘿!巴巴你不可以這樣子,會拉肚子啦!」帕迪連忙上前把山羊拉走。
羅奇望向時鐘,距離他的爸媽回來大約還有兩個小時。要在這短時間內把充滿腦漿、血肉及汽油的地板不留痕跡的打掃乾淨,對他們兩個小孩來說恐怕非常吃力;況且,哪個小孩會有清理兇殺現場的知識與經驗啊?
想到這裡,羅奇皺起眉頭,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坐在沙發上神情悠哉的奈提。
「——那麼,我要班傑利冰淇淋。」奈提預料到羅奇的反應,立刻勾起奸詐的笑容開出條件:「我要一個禮拜,三餐都能吃到班傑利冰淇淋,而且所有甜死人的口味都要各來一輪。」
「拜託,那有什麼問題呀!成交!」羅奇二話不說,握住他的手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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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已經開始討厭這裡了。」這是恩爵抵達人間時所說的第一句話。
凡是要從地獄前往人間,除了透過邪教儀式所畫出的魔法陣之外,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搭乘秘密電梯。
恩爵只帶了一個皮箱便進入電梯,前往人間出差。當電梯抵達目的地時,祂發現自己竟然是從一戶人家的冰箱裡出來的。
「為什麼是這種鬼地方?」恩爵納悶的環顧著這戶人家的廚房,這才忽然想起之前上帝貌似有提過要「更改通往人間出入口的位置」以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說詞。
「我不懂,為什麼祂們不直接把我傳送到旅館的冰箱啊?」恩爵抱怨著,身上所有的眼睛翻了個白眼。
「咚。」忽然祂聽見附近傳來了東西掉落的悶聲。
恩爵轉過身,看見一個男人目瞪口呆的盯著祂,地上還倒著貌似是他剛才拿在手上的牛奶盒。
「噢,糗了。」恩爵忘了自己來到人間就必須要化作人類的外表來掩飾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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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提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十分疲勞的樣子。他剛剛使用了過量的念力來打掃客廳與湮滅證據,需要休息一陣子。
羅奇環顧著乾淨整齊的客廳,像清潔工的雇主滿意的點點頭;這裡已經被奈提打掃得一塵不染,連被破壞的窗簾也都更換過,完全看不出曾經是殺人現場。
「我借助撒旦的力量把血跡清理得一乾二淨了,就算警察真的找到這裡來也測不出血跡反應的。」奈提攤開雙手,炫耀著自己的傑作。
「讚啦,太好了!而且爸媽還沒回來,我們逃過一劫了!」羅奇舉高手臂,鬆了一口氣的歡呼。
此時帕迪咳了一聲,指了指著地上被垃圾袋包裹住的蘿絲屍體。
「啊慘了!」羅奇抱頭大叫,他現在才意識到最重要的犯罪證據根本還沒處理好。「奈提!那個女瘋子的屍體怎麼辦啊?」
「只好燒一燒再扔掉囉,要是警察發現她的身上有你們的DNA就麻煩了——」奈提仰躺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大概幹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稀鬆平常。
羅奇瞪大雙眼;聽到要將屍體焚燒並棄屍,他對這個決策感到非常作嘔。「媽呀,難道你不能直接變個儀式把她獻祭給惡魔之類的嗎?就……讓她消失就好?」
「嘖,撒旦才不會想要這種東西咧。」奈提撥了撥雜亂的頭髮,搖搖頭。「更何況今天也不是獻祭之日,祂才不會想要幫我們收拾這種爛攤子啦。」
「嘿,我記得樹屋附近有���地方常常會有青少年在那邊搭營火,我們可以把屍體混在他們搭過的地方燒啊。」帕迪啃著洋芋片提議。
「唉唷,你的胖子朋友還滿聰明的嘛!」奈提用手肘頂了頂羅奇。「原來我之前都錯怪他了,我還以為他除了出餿主意之外沒什麼用處。」
「呿,你們兩個乾脆簽約算了……」羅奇不悅的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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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警探克里斯就從床上驚醒,全身直冒冷汗;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到廚房喝牛奶時撞見一個全身長滿眼睛、散發著刺眼光芒的巨大金色戒指從家裡的冰箱出現。
而那股目睹到怪物的衝擊與震聶感,令他當場失去了意識。
「天啊,我肯定是瘋了……」克里斯扶著額頭,想起身去倒杯水緩解嘴裡的口乾舌燥。
他走近廚房,卻聽見裡頭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以及平底鍋傳來的滋滋作響,接著一股鬆餅的香味飄了過來。
「怎麼回事?……」克里斯提起職業病的警覺心;他單身,一個人住在租來的公寓,家裡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
想到這裡,他小心翼翼的折回房間,抄起手槍,再一步步的往廚房靠近。
克里斯將頭探進廚房,映入眼簾的卻是昨晚夢裡出現的那個全身長滿眼睛、散發著金光的戒指怪物;而那個怪物現在正在用他的瓦斯爐煎著鬆餅。
咖啡機的運作聲傳進克里斯的耳裡,卻讓他感到非常不真實;現在到底是怎樣?難道是自己對工作過於焦慮,開始發瘋了嗎?
「早安啊人類。」似乎是感覺到克里斯正在窺視著自己,廚房裡的戒指怪物突然開口,嗓音十分低沉、帶有磁性。
克里斯瞬間感到腿軟,癱坐在地上。「我一定是太操勞了……」
「喂,我是認真的在跟你打招呼,人類。」戒指怪物的語氣轉為不耐煩。他憑空操縱著平底鍋,把裡頭的鬆餅盛進盤子,讓它們飄浮到餐桌上。
「好吧、好吧,也許我還在做夢……」克里斯試圖說服自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忽然一片起司從遠方飛來,「啪」的一聲用力打在他臉上。
「這樣你還有做夢的感覺嗎?」戒指怪物瞇著死魚眼問。
克里斯迅速把起司片從臉上撥開,按耐不住恐懼的舉高手槍對準怪物:「啊啊啊!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我家幹什麼?!」
「冷靜點,人類,我是來出差的。」戒指怪物淡定的漂浮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端起咖啡。「我是上帝派來這邊執勤的天使。」
「天、天使?」克里斯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怪物;那個跟普遍印象中長了一對羽毛翅膀、一頭金髮的天使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的怪物,竟然自稱是天使?
「嘿,不要被人世間的刻板印象影響好嗎?那只是那些創造希臘神話、滿懷浪漫情愫的無聊人類們編造的幻想罷了。」眼前的「天使」彷彿是聽見克里斯心裡的疑問,不屑的解釋。
「所以……祢說祢從天堂下來執勤,那祢在我家做什麼?」克里斯驚魂未定的問,槍口依舊指著祂。
「抱歉,大概是技術問題,所以我被傳送到你家冰箱了。」天使表示無奈。「而且我原本應該偽裝成人類的,但我又想到自己既然無心工作,那就乾脆將錯就錯吧——」
天使見克里斯依舊傻眼的舉槍站在原地,於是翻了個白眼。「好啦、好啦,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恩爵,是天堂的座天使。」恩爵禮貌性的向克里斯點點身體致意。
「至於我的任務基本上就跟糾察隊長沒什麼兩樣,就是揪出從地獄跑來人間練等卻又違反契約的殺人魔。」
「啥?……殺人魔?」克里斯聽到關鍵字,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槍。「等等,我不太明白……祢說的殺人魔是指……」
此時克里斯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迅速掏出手機,發現是前輩李維打過來的。
「……喂?」
「克里斯,你今天休假是吧?快看新聞,又有新案子出現了!」李維在電話另一頭激動的說。
克里斯跑到客廳,打開新聞頻道。一則緊急插播順勢跳了出來:
警方今天早上接獲一起民眾報案,消息指出城裡某間服飾店的員工前往店門後的垃圾箱倒垃圾時,發現裡頭棄置了一具被燒得焦黑的假人模特兒。
起初店員以為是其他員工所丟棄的,直到那股混合著燒焦的腐臭味越來越刺鼻,她才赫然發現那是一具貨真價實的女人屍體——
「前輩,我看到新聞了……但這跟你之前提到的那個拍立得殺手會有關聯嗎?」克里斯對著手機問。
「我說了你可別嚇到……」李維語重心長的告誡。「稍早局長特地告訴我他們調閱到案發昨晚的監視器錄像,結果沒想到他們看到畫面的竟然是那具包裹著垃圾袋的女屍在當晚自己『憑空』漂浮到垃圾箱裡……」
「什麼?這怎麼可能?該不會是錄像出問題了吧?」克里斯感到非常荒謬。
「不,克里斯,他們請技術人員分析過錄像,但那完全沒有造假的可能性;那具屍體真的是自己『飄進』垃圾箱裡的。」李維信誓旦旦的說。「再加上之前使用科學辦案都毫無所獲,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這跟之前的布魯斯案一樣,肯定有鬼……」
「想也知道,那肯定是那些殺人魔搞的鬼。」恩爵無奈的說,樣子見怪不怪。
克里斯詫異的望著恩爵。「抱歉前輩,我手邊有些事,晚點再聯絡你。」他為了遮掩恩爵的存在,立刻找藉口把電話掛斷。
「……不好意思,祢剛剛說什麼?」克里斯試探性的詢問恩爵。
「殺人魔啦,現在地獄流行起一種到人間的殺人契約,他們是為了晉級成惡魔才會跑來人間亂殺人的。」恩爵盯著漂浮在眼前的報紙,向他解釋。
「我沒聽錯吧……有這種鬼事?」克里斯彷彿聽到天方夜譚一樣難以置信(儘管眼前的金色怪物已經夠不真實了)。
「唉,看你一個警察神經兮兮的樣子……既然你那麼好奇,我就慢慢跟你解釋好了。」恩爵把報紙放下,喝了口咖啡。
「不過在這之前,我勸你還是不要把這些事透漏出去比較好,包括我到這裡出差的事。」祂義正辭嚴的叮囑,低沉的嗓音頗有威懾。
「好……我明白了。」克里斯皺著眉,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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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們這樣子真的不會被抓嗎?」羅奇縮在床上,手裡握著瓶裝可樂膽怯的問。
「肯定會的呀——」奈提躺在一旁,研究著羅奇的智慧型手機。「我想上帝八成會派祂們的天使過來抓違約的人吧,不過只要我們躲得好好的就沒事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說。
「啥?為什麼地獄的契約違約,會是上帝要派人來抓你啊?」
「老實告訴你吧,其實地獄的高層就是天堂,而上帝是互相管理兩邊的。」奈提說。「這也就是為什麼撒旦與路西法能被祂放逐到地獄。」
「媽啊……那這樣的話上帝真的會派使者來逮捕你耶!要是你被抓到怎麼辦?這樣我們的契約不就馬上就結束了嗎?」羅奇激動的丟了一連串問題,然後擔憂的抱著腦袋。「喔不不不,這都是我害的……」
「安啦小鬼放心啦,我很清楚祂們那邊的行事作風,祂們逮不到我的。」奈提自信滿滿的說。
「怎麼說?你怎麼敢這麼肯定?」羅奇問。
「因為祂們經常派遣的使者是個出了名的憤世嫉俗逃班大王啊!」奈提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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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爵忽然打了個噴嚏,祂暗自心想自己可能是對人間的空氣感到過敏。
「所以祢的意思是說……那些已經死去的連環殺手會回到人間找小孩簽約,而且每個月請他們教唆殺人?」克里斯攤開雙手,總結恩爵告訴他的消息。
「對,大概就是這麼回事。」恩爵說。
「太好了……所以我沒弄錯!上次的布魯斯案果真是那個拍立得殺手幹的!」克里斯展露笑容,似乎找回了一絲希望,同時也很慶幸自己沒有發瘋。
「還有,我想這次的焚屍案八成也是他幹的吧,畢竟區域都落在這一代。」恩爵吃著鬆餅說。
克里斯在心裡盤算著;為了抓到兇手履行前輩交代的任務,向上級證明他的能力並升遷擺脫討厭的同事,他勢必得好好利用一下恩爵的出現。
「這樣吧恩爵,我需要祢的協助。」克里斯語重心長的說。「我需要祢幫助我蒐集線索,讓我逮捕那個該死的拍立得殺手。」
「嗯……是可以啦,反正我大概過幾天就會被貶到地獄,正事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恩爵漫不經心的把蜂蜜淋上鬆餅。「可是幫助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既然祢面臨失業,那祢需不需要地方落腳呢?」克里斯把身體向前傾,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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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幾乎是本能,想抓住他恍如水中撈月,想象中得光明美好只會支離破碎,在手指縫隙中流逝。但是你曾在手中握過一刻的光,哪怕只是一瞬間,但也是目睹了,驚鴻一瞥,亂我心神,刻骨銘心。畢竟,能碰到他一時,就算只是一個幻想,也算是完夢了吧?
(Loving him was innate, yet trying to hold on to him was as futile as capturing the moon by dipping your hands in the water that contains its reflection, the imagined beauty and light fragmenting and dissipating, slipping through your fingers. And yet once, you held that light in your hands, even if it was just an instant, but you witnessed that light, stunning, mesmerising, scattering your thoughts, yet engraving itself into your memory, your bones, your heart. After all, being able to touch him for a moment, even if it was just a delusion, counts as fulfilling your life's wish, right?)
真悲傷啊。不能白頭皆老,不能長相厮守,連自欺欺人的權利都沒有。
(It's such a tragedy. Being unable to grow old and gray together, unable to accompany and watch over each other to the end, with even the freedom of self delusion stripped away.)
#mysterious lotus casebook#li lianhua#li xiangyi#Implied liansanjiao#Sometimes I remember I wrote this about llh and I cry#My writing#Wish I could write this good during te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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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閉上眼,是不是就像什麼也沒有改變過?
在Hargreeves家男孩之間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儀式,據Klaus所言Ben、Luther和Diego都曾經過洗禮,並透過儀式成為健全完人。
而自詡手足中最聰明的Five卻很意外的被排除在這之外,雖然他總對兄弟們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但這是在知悉他們行為內容的情況下。
無知的可怕之處他可不想切身感受。
Five曾向Ben詢問此事,一向善良又知無不言的Ben很難得的拒絕談論,甚至倉皇失措的強硬轉移話題,不願多談的態度不言而喻。至於其他兄弟尤其是最可疑的事件核心Klaus,Five完全不想開口提問,他有預感一問之下會一發不可收拾走向更麻煩的結果,所以求知若渴的他唯有這件事選擇視而不見。
也正因為Five刻意遺忘不想再深入,當某個晚上Klaus在睡前神祕叫住他時,Five只當Klaus又在作怪,不疑有他的跟著兄弟進入臥房。
如果歷史能夠改變,Five會用盡方法阻止自己踏入那個邪惡的場所。
當門鎖喀噠築起對外的壁壘後,Klaus一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動,搭著Five的肩膀道出他的喜悅,「首先恭喜你,Five。」
看Klaus那因不明原因的欣慰笑臉,Five只覺得反胃,轉身就想離開,「如果你又要幹蠢事,那我先走了。」
趕在Five抵達門口前,Klaus整個人背貼在木門上阻擋他的去路,「等等,你不是很好奇我們其他兄弟都有經歷過某個儀式嗎?現在終於輪到天才Number Five了!」說完開始在Five耳邊瘋狂鼓掌,惹得他只想敲暈兄弟一走了之。
打下Klaus想要繼續製造噪音的雙手,Five整理本就十分規矩的衣領,掩飾心底終於得知真相的小興奮故作鎮定,「所以?」
見弟弟不再試圖逃離,Klaus哼著電視選秀節目裡頒獎時會出現的那首曲子,一邊隨著旋律扭動身體一邊從床底下拖出一疊雜誌。
看著大量膚色散亂在地板上,Five覺得封面女郎們的勾人笑靨對他而言反而是種嘲諷,輕笑對Klaus有所期待的自己非常愚蠢。
其中Five過於眼熟的幾本還是他房裡短暫的過客,當初Klaus假借躲避Pogo查緝禁書的名義,硬塞到他房間並害Vanya誤會的罪魁禍首。現在想起Vanya臉上尷尬的表情和耳根上的潮紅,Five還是很想再把Klaus的臉踩在地上摩擦,當初沒把那幾本妖書燒掉實在太便宜他了。
「再見。」Five冷聲再度轉身,心想這個鬱悶夜晚要是再去隔壁找Vanya聊天或許會變得十分美好,卻被扯開嗓子大喊的Klaus以骯髒手段硬生生阻止,「既然都是身體成熟會夢遺的男人了,就不要怕接觸好東、」
在Kluas說出更污穢或驚嚇的發言前,Five用他生平最快的反應速度摀住兄弟的嘴,指著Klaus和Vanya之間那薄薄的牆壁低聲發怒,「你可以閉嘴嗎?她會聽到你的。」
儘管遺精純屬健康的生理現象,Five也知道「性」不是一件應該感到羞恥的事,但他還是沒辦法像Klaus一樣高談闊論,甚至讓妹妹知道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Five說服自己特別不想讓Vanya得知只是因為她是妹妹,是異性手足,卻沒發現如果相同情況套用在Allison身上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在慌亂之餘,Five突然意識到Klaus居然知悉自己在幾天前才發生的秘密,「為什麼你會知道?」如果只是事發後被發現在浴室洗衣褲倒還好,萬一整個前因後果都被有時過於敏銳的手足參透,Five不排除及早進行穿越時空的實驗,跳躍到時效早已過期的三五年後,或乾脆直接將知情人滅口。
感受到兄弟或許會真的會痛下殺手的殺意,Klaus吞下原本還想調侃弟弟的話語,「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他也不想半夜上廁所撞見霸佔浴室的弟弟疑似正在為夢遺善後,還滿懷愧疚隔空對著妹妹低聲懺悔,最慘的是都已經尿急了居然還必須因此繞到更遙遠的空廁方便。
趁Five還沈浸在那一晚的回憶中,Klaus趕快掙脫他的威脅,鍥而不捨在兩人間攤開十八禁的桃色屏障,企圖轉移兄弟的注意力,繼續他身為愛的傳教士的使命,「還是你希望我跟大家說Five是不敢嘗試的小男孩,從隔壁的Vanya開始如何?」
對於如何激怒手足這件事,Klaus覺得自己非常有才華,尤其是Five這種軟肋過於明顯的目標,簡直易如反掌,輕輕鬆鬆。
明知Klaus是用激將法,Five還是嚥不下這口氣,連剛才想追問的事情都忘了。一屁股坐到地上隨手抓起一本雜誌作勢要讀,他的雙眼焦點卻落在距離成��的毫米之外,「我沒有不敢,A書又不是沒有看過,你之前不是還藏好幾本在我房間嗎?」
Five不敢正眼看A書又死愛面子不肯承認的樣子讓Klaus差點笑出來,勾住兄弟脖子讓他無處可逃壞笑道,「但是純真的男孩Five沒有偷看對吧?大葛格知道喔。」
再也無法別過視線的Five看著Klaus慢條斯理翻過一頁頁彩色豔照,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如果有任何與平常不同的舉止都算輸給兄弟的惡意,「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
Klaus刻意在一位古銅色皮膚的女孩Amy專欄停留較久,前凸後翹體態和她那立體五官曾讓他不具名的一號兄弟為之著迷。但根據Five目前無動於衷的反應來看,Alli不不不Amy型果然不是他的菜。
既然Amy不行,就換具名的二號兄弟主推的Patti。棕中帶黑的俏麗短髮配上深邃眼眸,在東方神秘外表與西式開放姿態間取得美麗平衡,拍攝中幾乎不穿鞋類的裸足更是深得少男心。
然而Diego的口味很顯然與Five無緣,搶過主導權的他正心如止水的機械式翻頁。但Klaus仍然不放棄希望,閱本無數的他心中自有最想推薦給悶騷兄弟的雜誌女孩。
「既然已經不是男孩就不要再害羞,坦蕩蕩面對你的性慾,探索自己的性癖接受它擁抱它再健康的擼一發。」說著,Klaus還比出上下擼動的手勢,想當然立刻遭到Five白眼以待,「你有什麼毛病?」並一臉厭惡將他推開。
自己一片好心被嫌棄,Klaus還是依然故我,反正他早已習慣兄弟的毒舌,「老爸不會教我們健康教育,我們只能自己摸索,好在Five你前面的哥哥們已經走過很多冤枉路,這是兄弟間知識的傳承。不覺得洗夢遺後的內褲很麻煩嗎?」
Klaus發誓自己真的是一片好意才兄代父職,絕對沒有任何想看「爸爸的好兒子」出糗再大肆嘲笑的想法,「看A書尻出來就沒問題了。」
「閉嘴,看完這本就讓我走,再多說一句廢話就撕爛你的嘴。」雖然Klaus的發言讓Five各種意義上覺得噁心,但由於真有幾分道理,他只好強忍使出能力加肘擊連續技的衝動,某種程度上算是默許兄弟的瘋言瘋語。
第一次看黃色書刊並沒有Five想像中的具有衝擊力,雖然看著各色女孩的妖嬈姿態很養眼,但也就僅此而已,無法再有更進一步心裡和生理上的感受。
Five冷靜的程度連本人都覺得異常,一般青少年對性的好奇心和吸引力應該很強,他卻像心中早有理想範本般對雜誌女孩挑三揀四,直到某個女孩出現。
Violet,根據Five微薄的印象那女孩擁有這個名字。
當Violet映入Five眼裡時,他的腦海中以極快速度閃過一個人影,再回神時他已經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女孩並沒有極度出眾的外表,在看過前面數位光鮮亮麗的模特後更顯她的平凡。面帶羞赧的她沒有正眼看鏡頭,側過一邊的臉微低著,深怕自己的目光被察覺般用眼角餘光偷看讀者。而她的姿態也沒有多撩人,僅僅是坐在椅子上抓緊及膝的深藍校服裙襬。
塞到耳後任由重力散亂下垂的髮絲更是搔得人心癢難耐,讓人產生那雙不敢與你眼神接觸的���子是因為喜歡自己而畏縮。
女孩可愛的表現讓Five又想起某人,並無自覺吞下一口口水。
再下一張照片的尺度跟其他人相比也不算太大,女孩只是將裙襬一角再往上提起三五公分,裙底之下肌膚之上那若有似無的影子讓人著迷,比起平常更少見的白皙大腿更顯魔性。
感覺到身體異常湧出一道暖流後,Five渾身打冷顫,他告訴自己只是被女孩格格不入的平凡所耽誤,好比大魚大肉的一碗清湯,簡單卻容易促使人花更多時間好好品嚐。
對於兄弟微妙的當機,Klaus當然不會放過,用會惹怒Five的形容方式來說,就是跟Luther一樣簡單到讓人失望,「這個女孩⋯⋯你該不會⋯⋯」
「沒有。」Five簡明扼要的回答,順手又翻了十多頁以遠離女孩。
「我什麼都還沒問。」看著Five口是心非的慌張樣,Klaus雖然盡力忍住想爆笑的衝動,他的嘴角還是不自然的抽了抽,誰叫弟弟欲蓋彌彰的表現實在太明顯。
如果說Luther和Allison整個青春期從早晨用餐就在眉目傳情,那Five和Vanya就是背著除了Ben以外的其他手足游離在團體之外。明明正處於異性尷尬的階段,Five卻一反常態多次在熄燈時間前後偷溜進Vanya和她徹夜談心,要不是今天被攔截,他大概又會去找Vanya陷入兩人的小小世界。
Klaus認為Luther和Allison是公開戀情,Five和Vanya則是萌芽中的地下戀情,看著家中兄弟姊妹和自己只隔一個牆壁談戀愛的感覺非常有趣。
終於忍無可忍的Five皺著眉頭起身反駁,「反正你的猜測都不會多正經。」在離開房間前,他又詭異的停頓了幾秒,有如自我催眠的話語低聲道,「嚴格來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收獲足以捉弄兄弟十年把柄的Klaus心滿意足,對著早已用能力逃之夭夭的兄弟反駁他的用詞。
嘿,Five,你知道當你必須用「嚴格來說」這個詞的時候,就代表你麻煩大了。
XXXXX
當少年隨著藍光落地時,險些著陸失敗的雙腳就跟他的心一樣,虛浮而無法自持。
自恃聰明的Five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他只是比一般人更擅長忍耐,回到安全場所的他,卸下防備後就跟普通青少年一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該死。」Five低聲咒罵,用力跺了跺腳發洩怒氣,好像這樣就能因此踩穿地板將始作俑者Klaus踏在腳下。
室內鞋被粗暴摔到距離床邊數步之遠的房門上,少年跳到床上只想狠揍枕頭洩憤分散注意力,但跪在床上卻只有讓他不得不承認的畫面映入眼簾。
他勃起了。
只因一個用「脫」字描述都是污辱動詞的保守女孩,一個讓人想抓起纖細小手讓她繼續撩起裙襬的女孩,一個想讓她臉上充滿不情願和羞恥的女孩。
對Five來說勃起並不是一個陌生的狀態,身為一個健全青少年晨勃跟呼吸一樣自然,讓他真正感到憤怒的是居然是因為「那樣」的女孩產生性慾。
以往早晨Five都會對下身反應置之不理,反正就算毫無作為只要稍待片刻就會恢復原狀,但現在不一樣,鼓脹而起的布料和微熱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女孩看起來是多麼誘人。
為了消除焦躁和不想深入探索的想法,少年果斷靠在床頭木板上屈膝坐好,至於擋路又來不及擔當沙包的枕頭早已被踢到床角,和他搖搖欲墜的理智一同在邊緣搖晃掙扎。
說來慚愧,少年在此之前並沒有手淫的實作經驗,對他來說如何處理性慾的方法一直都是書本上片面的知識,只知原理而不知操作方法。
或許Five確實是手足中最聰明的一個,但某方面來說他卻也是心智與身體上發展最遲緩的人。雖說遺精是正常生理現象,然而有些早熟的男孩們由於更早學會如何將過多精子排除的方法,所以並沒有太多關於半夜清洗貼身衣物的回憶,而從上個月開始兩度夜起的Five很顯然不屬於前者。
由褲襠中掏出充血性器,少年笨拙的開始人生中第一次探索自己身體的旅程。根據他所學的片面知識,由根部開始由下往上套弄,時而輕撫頭部效果和感受會更好,當然這都只是紙上談兵。
一開始Five只是極度小心而試探的套弄,但每來回一次,就能感受到腳和腹部之間有某條神經在抽搐,那ㄧ抽ㄧ抽的快感像被細微電流電到一樣,觸發人的本能想要更舒服,電得理智融化,讓他忽然忘記雜誌女孩的面容,在腦海中Violet的臉龐漸漸和某個熟悉的面孔重合。
在女孩臉蛋再度清晰前一刻,少年毫不手軟賞了自己一個精神抖擻的巴掌,啪地讓疼痛強制拉回他那逐漸失控的聯想,「Five Hargreeves你在想什麼?」
當Five拉回自己的意識時,他早已拉好褲子跳下床,以近乎狂奔的姿態衝下樓,直到看見浴室門扉才想起自己的能力,儘管只省下不到五步的時間,他還是瞬移到浴室內並立刻反鎖。
「可惡。」Five和方才跳到床上處理生理反應一樣果斷,他瞬間將自己脫個精光,在夜晚已經轉涼的季節扭開冷水閥任由刺骨低溫由頭頂澆灌而下,好像越是寒冷越能將身心的炙熱冷卻下來似的。
少年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少時間下身才趨於平靜,他只知道自己冷得打顫,牙齒相互撞擊得喀喀作響,像極了在他理智外瘋狂叩門的未知情感。
在近乎讓人感冒的冷水澡後本應以熱水再度溫暖身軀,但深怕飽暖思淫慾的少年只是用毛巾隨意擦拭身體,想趁思緒極度乾淨沒有雜質的時刻回房倒頭就睡。放任水滴由髮梢浸潤睡衣的他頭也沒擦的徑直開門,希望儘快結束這惡夢的他卻撞見此刻最不想遇到的人——Vanya,他的妹妹。
「Five?」Vanya有些困惑的歪頭,發現兄弟壞習慣又犯了,她很自然拿起少年肩上的毛巾幫他擦頭再順口碎唸,「你又洗完澡不吹頭髮了。」
當Five看到Vanya的那一刻,他忽然什麼都懂了,在床上那難以名狀的罪惡感、在Klaus房間為何會被平凡的女孩吸引目光,以及更早之前在那個晚上做那樣夢境的原因。
他喜歡Vanya,不想只當她的兄長,而是作為一個異性一個男人喜歡她。
過於衝擊的事實讓少年頓時無法思考,他過去試圖用各種手段掩蓋的感情就這樣宣洩而出,用足以溺斃的喜歡灌滿心中那狹小又隱密的空間,逼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
「發生什麼事?這個時間又沖一次澡。」見Five反常任著自己胡亂擺弄他的頭髮,Vanya擔心她的手足是否又過於沈浸在艱澀的問題中忘乎所以。
很可惜少女的關心少年完全沒有聽見,他的心神一半正手足無措的看著初戀猛烈生長成再也無法拔除的樹木,另一半則是驚慌於只要俯身即可親吻對方的過近距離。
明明家中孩子們都是使用同一款沐浴用品,Five還是在Vanya晃動的髮間嗅到一股和自己身上完全不同的香氣,甜甜的卻不像棉花糖那般黏膩,更接近只在吞嚥茶液後綻放於上顎與舌尖的餘韻果香,低調卻誘人得讓人想一再品嚐。
鬼迷心竅的,少年就是想觸摸少女那縷在他眼前晃蕩的髮絲,心底那搔癢難耐的亢奮吵得他分神,隨著搖曳的心旌將觸手可及由形容詞轉為現在進行式。
本就冰冷的指尖夾著女孩深棕色的鬢髮,像是想用觸覺深深刻在腦海中般,溫柔又溫吞的順著耳廓蜿蜒而下。柔軟的指腹與微硬指甲形成對比,讓明明是感覺最遲鈍的部位產生極度敏感的錯覺,害少女心臟不知多跳了多少下。
當男孩手指離開時,還戀戀不捨的輕捏微涼耳垂,害少女體表溫度本應最低的耳朵熱度又再度飆升,成了整個臉蛋最通紅發燙的部位。而毫無自覺的始作俑者依然故我,迷戀的轉動指節讓絲絲縷縷滑過間隙,最後拾起髮尾落下親吻。
面對兄弟過於親暱又不像他的舉動,Vanya突然覺得那對熟悉的綠色眼眸很可怕。不知凝視何方的眼底流動著不應窺視深思的情感,於是她推開面前陌生的男人,張口呼喚她在無助時總是希望他在身旁的人,「F...Five!」
這是Vanya第一次將身為異性的Five推離她的身邊。
大夢初醒的Five先是愣愣的看著Vanya,當他意識到少女驚恐的對象正是自己時,明知可能造成反效果,身體卻還是很習慣的抱住她,就像過去一樣用熱到燙人的溫暖驅散不安,「沒事了,不要怕。」
Vanya原本還想再次推開已經開始不認識他是誰的兄長,但她發現將自己環抱在懷裡的雙臂居然正微微顫抖。
明明自身就遇到問題,卻還是企圖用如此笨拙的方法想安撫自己,這麼愛逞強的人果然還是那個難懂又溫柔的Five,Vanya心想。面對Five無意間流露出的動搖,Vanya不可能無動於衷,她反過來給少年一個更大的擁抱,用更加暖和的小手隔著布料撫過冰涼背脊,「你到底怎麼了?」
沒想到會被少女安慰,Five尷尬的掙脫此刻猶如陷阱般危險的軟玉溫香,他可不能再讓理性屈居下風任何一秒。畢竟,Vanya那個驚恐的眼神差一點就把他的心殺死。
「對不起,突然想洗冷水澡,結果我的腦袋可能被凍住了。」說完,少年踏著藍光畏罪潛逃。
XXXXX
夜晚再度因藍光劃破寧靜,冷冽光芒中一位少年被吐出,由距離地面不近亦不遠的三十公分高空中重重摔落。過於劇烈的聲響甚至還驚動住對面的Ben前來關心,「Five,你還好嗎?」
「沒事,下床時不小心絆倒了。」隔著木門躺在地上揉著疼痛屁股的Five回道,順便對自己低聲咒罵。
「祝好夢。」聽到兄弟還有精神罵髒話,可見他真的沒事,Ben打著呵欠道晚安,抱著瞌睡蟲回房再度入眠。
「你也是。」對著Ben的腳步聲回應,Five也跟著爬上自己的床,他多希望兄弟的睡意可以分他一點好結束這個荒謬至極的夜晚。
Five其實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歡Vanya,並且是有別於家人的那種喜歡,用更精確一點的說法是帶有性含義的感情。
他會偷偷翹掉訓練和課程,就只為了一整個下午窩在Vanya房間看她練習拉琴,享受只屬於兩人的時光;也會冒著被監護人懲罰的危險,拉著Vanya由自己房間偷溜到甜甜圈店大吃一頓,再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到家中共享「約會訓練」的小秘密;最後是不符合年齡的深夜造訪,在爵士出差過夜的晚上心照不宣潛入彼此房間,有時徹夜長談有時僅是為了能夠依偎著彼此體溫入睡。
在街頭遊蕩時,Five絕對不會放開Vanya的手,不只是怕兩人走散,更是為了讓不幸注意到她外貌的蒼蠅敬而遠之。如果那些害蟲沒有自知之明執意靠近,Five會在他們開口前擊昏對方,再拉著Vanya逃離現場,事後絕對不再踏入那個已經列入禁區的街道。
最後是每晚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交換晚安,以及落在彼此臉頰上的親吻。
對於種種超出普通兄妹界線的行為Five明知故犯,他不確定猶如深閨大小姐的Vanya是否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合理,如果她也知情那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可惜事實並非如此,否則剛才的Vanya就不會如此恐懼。
以往Five會用一千一百個理由說服自己「喜歡」的形式有很多種,同樣的,家人之愛表現方式當然也會不盡相同,自己只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罷了,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待在Vanya身邊。
然而一切的自我欺瞞都在方才毀於一旦,Five不得不承認Vanya在性方面也很有吸引力,就像前些日子裡的夢境,他想帶著情慾做出更多牽手以上的舉動。
少年曾催眠自己,夢裡少女的面孔是誰都不重要,她只是青春期在潛意識作用下的倒影,而Vanya只是因為距離最近,對她的容貌印象最深刻而被大腦順手拿來使用罷了。那一晚他所輕吻的顫抖唇瓣、連哄帶騙撬開的嘴、細細舔舐而過的齒列、糾纏至吐出微弱呻吟的舌,以及嘴角牽起淫靡絲線的唾沫都是對事不對人。
想起女孩雪白細頸上、衣物可遮蔽與不可遮蔽之處的點點紅印,Five不禁又覺得喉嚨發乾。
少女對於裸露在外,猶如宣誓主權的吻痕那又羞又惱的表情是如此可口,害人想做更多讓她困擾的事情。而她那眼角即將溢出的淚水,使夢醒後殘存在嘴唇上的柔嫩餘韻又再度鮮明起來。
少年曾在書上看過一段曾以為是玩笑話的敘述:男人的性慾從來不管時間地點想來就來,想消除就必須手動關掉,卻還不一定可以把它從腦袋中剔除。
面對下身又再度精神的性器,少年對那些文字可是再也笑不出來。
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Five決定下床喝水讓腦袋再清醒一點,怎料清水溜過喉嚨的那瞬間腦中卻閃過那雙用來拉琴的手。
Vanya的手纖細又修長,爵士某天注意到這點後便開始讓她學習小提琴,而老師在稱讚她有著一雙適合演奏的提琴��時也向她提起爵士的考量。那天晚上女孩眼裡閃閃發亮的向兄弟訴說喜悅,分享她單方面第一次覺得被父親肯定,兩人的手那一夜不知在雙掌相貼比大小的過程中十指相扣多少次。
如今將少女的左手攤開來,就能在食指、中指與無名指上看見努力不懈的證明,但沒自信的她總是覺得自己沒有天份,再多練習也無法達到爵士的期待。不懂安慰人的Five無法像Ben說出那些足以撫平傷痕的溫暖話語,他只好成為永不缺席少女試奏會唯一且忠實的聽眾,在曲目結束時笨拙遞上棉花糖熱可可與花生棉花糖吐司作為獻花。
沾滿甜膩的手指如果放入口中一定也是甘美至極吧?少年暈乎乎的想。
如果可以選擇,少年想要嚐嚐少女無名指的味道。
小提琴造成的指尖琴繭並非常見的一整片硬塊,而是按壓琴弦所留下的橫溝,少女無名指上則有兩道,在手指經過牙冠時可以感受��有如齒輪轉動的咬合,喀啦喀啦地。
第一指節在經過柔軟指腹的高點後,順著濕黏吐息會一路滑坡般來到指關節凹槽;第二指節則是整隻手指中最為纖細而脆弱的部位,稍加施力就能留下深深印記。所以少年輕咬少女手指,在細嫩皮膚上咬出一圈獨一無二神似戒指的齒痕。
這樣Vanya就只屬於我了,Five滿意的心想,卻沒有察覺代名詞已悄悄轉為專有名詞。
當少年帶著愉悅的心走向床鋪準備結束這個疲乏的日子時,才踏出第一步便驚覺剛才不可理喻的想法與想像,可怕得讓他頭皮發麻。
Five承認自己以異性的身份喜歡Vanya,但這不代表他容許自己有任何非分之想。
想做,但是不能行動;妄想,但是不能具體勾勒。
不要去想粉紅色大象,於是腦中便充滿了粉紅色大象。
才剛替自己劃下最低底線的少年馬上就體會到青春期的失控,越是禁止去想的事物大腦越喜歡在那打轉,將過往兩人看似純潔的近距離接觸染上顏色。
游離在團體外的Vanya和Five是彼此最為親近的對象,互相不設防的他們有無數機會越界,只要Five願意不計後果,他可以在兩人獨處時輕易奪走Vanya的吻和一切。
少女的面容與身體在少年思緒中張狂亂竄,惹得他焦急的又是在房中踱步,又是揉亂頭髮釋放壓力。然而這些無意義的舉動都不能阻止他腦海中的手撫過少女肌膚,剝開她外套上的鈕扣,解開她和自己相同的領帶。
想在Vanya身上染上自己的氣息。
在那該死的手進行下一步之前,Five突然大叫一聲,毫無保留的賞自己一拳,咬牙切齒壓低聲音自問,「你在想什麼!」
當少年想向自己辯解時,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竟是如此聰明睿智,在組織語言時居然還能繼續想像妹妹的表情,想像因初次體驗而遲疑但絕非抗拒的眼神。
罪惡感和本能拉扯著少年,而少年則拉扯揉亂自己的頭髮,神經質碎念重複而單調的語句:冷靜一點、不准再想、我不允許⋯⋯
每當大腦找到細微破綻,少女的身影便像置入式行銷無孔不入,Five就會再次察覺到自己下身又精神幾分的失控,於是他停下焦躁步伐重新整理儀容,模仿爵士向自己發號施令,「不要意淫你的妹妹,Number Five!」
和少年預期的發展正好相反,在他心中爵士的怒斥和少女相比是如此無關緊要,以致腦海中少女的面容此刻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Vanya和掀撩裙襬的雜誌女孩完美重合,用她那試探又膽怯的聲音悄聲呼喚,「Five...」
終於認清再掙扎下去也是徒勞無功,Five再次無聲大叫,自暴自棄向本能低頭,「如果你想要我這麼做,那就如你所願。」
將身穿方格學院連身裙的女孩推倒在床上,少年用不存在的領帶把同樣沒有實體的女孩矇上雙眼,就像出任務時會配戴的面具,一旦遮住部份臉龐就很難認出真實身分。
她是雜誌上名為Violet的女孩,Five催眠自己,這樣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都只是青少年再平常不過的日常罷了。
被奪取視覺的女孩因突如其來的黑暗而慌張無措,Five和同齡少年們一樣也想肆無忌憚觸碰女孩,但他還是忍住衝動上前擁抱她柔聲安撫。
明明就只是一個幻想。
少年沒有過親吻的經驗,當他唇瓣貼上女孩時,她是那樣的驚惶,像隻走失的小動物一顫一顫的,讓人忍不住既想保護又想欺負她。
舔過女孩雖算不上豐厚但飽滿可口的雙唇,少年提出請求,「張嘴好嗎?」語畢便趁隙進入女孩為了回應而微啟的嘴。
面對予取予求也乖巧毫不抵抗的女孩,Five只覺得內心空虛,他想要的不是沒有靈魂的玩偶,一股無名火又從他心中燃起,既然沒有心也就不需要以禮相待吧?
摸上光裸小腿一路往上游走,在即將抵達腿根時少年頓了一下,揉捏著手感極好的腿肉,抬起頭詢問女孩的意願,「妳願意自己脫掉裙子嗎?」
其實少年完全不希望女孩答應他。
女孩聞言點點頭很乾脆的脫下連衣裙,只剩下襯衫和在那之下若隱若現的底褲,只要是少年的希望她不可能會拒絕,因為她就是這樣的存在。
面對女孩的順從Five皺起眉頭,用著泫然欲泣的嗓音說,「乖孩子。」
雖然女孩沒有靈魂,但他還是習慣性的在她臉頰上給予褒獎的親吻,對著誰也不是的幻想付出一直以來只用在少女身上的溫柔。
「這個也要脫嗎?」女孩拉起襯衫下擺,露出纖瘦腰肢與客觀上毫無情調可言的棉質內褲。
然而主觀上在Five看來已經足夠誘人,讓他手裡的性器為之一顫,又比之前硬上幾分。
儘管女孩的眼睛已經被領帶遮住,少年依舊能感受到她那仰望自己的眼神,純真到四目相望就能殺死少年那極度膨脹的罪惡感。
「不用。」拉下女孩的手,心高氣傲的Five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如此卑微,「求求妳,千萬不能這麼做。」就算不是現實,他現在這個階段也不想因衝動對少女做出跨過那條的事,這是他的最後底線。
跪坐在女孩身前用大腿固定住兩人身軀,少年把雪白大腿拉起貼在他的腹部上,將膝蓋抵在自己胸口之下並命令她,「大腿夾緊。」情慾讓少年青春期的嗓音變得更加不穩定,低沈而黏稠沙啞。
隨著豐滿腿肉緊密貼合,少年也跟著褪下象徵孩童的短褲與印有汽車圖案的四角褲,露出已然充血的性器,在那之上和女孩大腿間塗上大把大把混著乳香的白濁液體。
溫熱肌膚突然受到冰涼乳液刺激,女孩忍不住嬌嗔一聲,「Five?」
刻意忽視少女的疑問,Five重複催眠自己,這是不得不為之的必要之惡。
在默數三秒後,少年挺腰將自己的性器擠進少女大腿間,莖身在潤滑下很輕易的在飽滿腿肉間抽送,擠壓在棒狀的壓力舒服得讓自認體力和肺活量不差的少年呼吸漸亂。隨著啪啪作響的肉體交疊,少女兩腿連帶著因搖晃而一緊一鬆的開合,這讓少年性器又獲得更多具層次與力道的愛撫,過於真實的快感險些讓他在現實中難以自持的宣洩而出。
「嗯、」不想讓少女聽見自己沈溺於肉慾的聲音,Five緊咬下唇忍住又一陣的浪潮,掐緊讓他手指微微陷入其中的大腿,向前一挺啞聲道,「把耳朵摀起來,V......」驚覺幾欲脫口而出的名字,少年蒼白嘴唇上滲出嫣紅,「沒事。」
為了不再被性慾迷惑,Five放閉上眼空大腦只專注於下身的感受,加快抽送速度堆疊快感,這樣他才不會對少女山谷深處的白色棉質三角地帶抱有非分之想。就算他和Vanya沒有血緣關係,就算只是意淫,目前身份僅是兄妹的他們怎麼能有更深入的肉體關係。
一想到日後也會有男人跟現在的自己一樣貪圖著妹妹的身體,或者直接和她發生性事享受魚水之歡,獨佔她情色的喘息,少年心中滿是不悅,又加快了手中擼動性器的速度。
每當少年到達頂峰快要無法忍耐時,他便會舔舐近在咫尺的小腿,留下反射淫靡銀光的水漬和一圈圈紅印。
Five不想知道他在女孩腿上究竟留下多少齒痕,經過不知多少次的隱忍下快感終於一次噴發,少年第一次將滿滿的情慾化為白濁精液射在女孩臉上,那景象有說不出的禁忌與情色。
看著手中衛生紙所承接的原罪,不敢看清少女臉龐的Five,就這樣逃出自己的幻想。
做了,真的做了。
少年躺在床上呆滯的望著天花板,事後全身癱軟無力的他,腦袋和身體相反,思緒竟是這ㄧ晚中最清晰的時刻,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事。
手上、衛生紙裡以及瀰漫在房間中的獨特腥味讓Five想吐,但讓他最作嘔的是嘴上說想珍惜少女,背地裡卻在深夜為了洩慾而意淫她的自己。
明天到底要拿什麼臉見Vanya?少年抱著沈痛疑問自我厭惡。
過於慌亂的Five甚至開始思考再去找Klaus要更多雜誌的可行性,如果有一個肉眼可見的明確目標,或許大腦就不會任憑潛意識宰割在不必要的時候想起少女,或許他們就能夠再回到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單純關係。
望向垃圾桶裡的那坨衛生紙,少年其實很清楚,如果閉上雙眼,世界依然會前進。
對不起。
這是Five在睡前對Vanya說的最後一句晚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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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Lifelog Archive
日常隨手記精選集存檔
11/1
“eadem mutata resurgo”(滄海桑田,依然故我) / y=e^x ── Jakob I. Bernoulli 墓誌銘
構思作品時又想到夢枕貘《上弦の月を喰べる獅子》,發現有網路上有人簡評中,把這部和Ted Chiang〈Tower of Babylon〉(中譯:巴別塔)對標,並附上伯努利(Bernoulli)的墓誌銘。我喜歡《獅子》中文版把「SUMERU(मेरु)」翻譯成「蘇迷樓」(通常會稱作「須彌山」),這也是我心中最好的科幻小說之一,但更令人敬佩的是,大師(們)在早年(夢枕貘是35歲、姜峯楠是23歲)寫完這種叩問究極、幾乎要將自身直逼絕境的作品之後,還能繼續在人世好好生活數十載,因為這種作品都指向「絕對」和「破幻」啊。那是在心中有大覺悟之人才能做到的,所以夢枕貘先生才會在書中藉人物說出「希望成為能結出稻穀的稻子」,這種帶有「輪迴不須斷,本來無輪迴」知曉的話吧,姜先生則也屬於那種「一輩子只寫一個故事」類型的作者,而他說「自從尼爾墮入地獄,離開上帝的視線,許多年過去了。他仍舊愛著上帝。這才是真正的信仰」。
10/16
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一個誠實的人是從不面對選擇的,那條路永遠會清楚無二地呈現在你面前,這和你的憧憬無關,就像你是一棵蘋果樹,你憧憬結橘子,但你還是誠實地結出蘋果一樣。」 ── 顧城
昨夜和中國友人通話開會完後,就看到顧城這段話,而朋友說:「天琳,要找到我們這種人(有一定的專業年資和實力,但也還算年輕,有長期陶冶出來的美學底蘊,看得懂前沿科技演進的意義又能進行啟發性的運用,對東方文明與古典美學有自己深層的理解,又能兼容西方文明、當代時尚和藝術智能,並能將雙方融會貫通,以獨特的美意識語法輸出給世人),很難的,太少了。」
在現世翻滾經年,現在覺得真會喜歡的就會喜歡,同類終會相認並相知,絲毫不必刻意勉強,有時保持疏離才合禮與美。
9/10
Hoʻoponopono:平靜從我開始。
由日本名作家吉本芭娜娜和平良愛綾合著的《內在小孩[※]快樂,你才快樂》,以對話錄的形式,深入淺出分享及交流她們各自的生命經驗,這本書在起初特別吸引我的一點是,她們談到「間距」這件事,「我認為人作為一種生物,看清彼此的間距是種基本能力。�� 這是人類和人類、靈魂和靈魂之間的間距。如果不懂得掌握,最後就會引發糾紛。」之所以會受其吸引,和我不久前生活碰到的事件有關,讀完後也深感釋然。
面對有些初階的靈性追求者,常見的一個問題是當事人會將「萬物一體」的概念和「內心有傷」的渴愛,對應成向外界的無度要求和自我放縱,過度強迫自己和他人要樂觀、正向、溫暖,相對的就是否認壓抑的負面性、慣性對自己說謊而不自知,而這自然會造成失衡乃至孳生衝突(業力)。當我們是一位相關服務者,掌握好自身的界限、與外界的間距和平衡,在該說「不」的時候果斷說拒絕,是非常重要的。「慈悲」來自於真實的「自信」,而非委曲求全的溫情。
閱讀本書的過程中,也讓我回想起《空之境界》── 影響我甚深的經典文學,是我年少時期(甚至現在亦然)的聖經 ── 在書中作者藉主角提及過「殺人」和「殺戮」的差別,這個部分可能很少人能領會,在此提供一個參考的見解:在禪宗中有此說法,若一個處於空性、極致狀態中的人,在與根源合一下的情境況殺了人,那他也是無罪的,《空境》女主角兩儀式的經典台詞「即使是神我也殺給你看」,則源於「遇神殺神,見佛殺佛」的究極覺悟。
以下摘錄書中文句:
「人類是為了什麼而誕生?就是為了找到真正的自己。」 「當心靈位於較低的層次,接觸到壞的東西,便會陷入負面循環、變得越來越壞,靈魂便逐漸受到汙染。但只要渴望進入好的狀態,好的能量就會不斷增加,還能獲得較高層次者的幫助。」 「減少自身的雜音,盡可保有自己真實的樣貌,不斷成長。」 「只要有一個人為了地球、宇宙、環境或這個世界,找回真正的自己,便能對周遭帶來正面的影響。對於自身所作所為完全負起責任,便是遇見真正自己的寫照。」 「光是站在那裡,便足以讓人明白『這個人身上沒有一絲多餘』。」 「在沒有任何人論斷的地方,只有自己的靈魂知道『對』與『錯』。她在這種地方不斷累積善行,因此不會受到任何人的迷惑。… 無懼於隨之而來的人際衝突。」 「所謂的富足,也包括品嘗困境,所以我們應該享受人生中的各種困境。絕對不能將別人的框架套在自己身上。一步步解決自身困境的過程,才是真正的富足。」
※ 補註:廣為人知的「內在小孩」(Unihipili),其實就對應佛家中的「阿賴耶識」和「末那識」,四句話(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作為最當下的清理工具,訴說的對象並非受傷的小我或外界,而是同時謝罪與寬恕遠離本源的偏執。
9/8
人們容易誤以為所謂「知天命」、「最高劇本」是AVG鎖定式真結局(True Ending),但它不是,它是無鎖定的實時運算量子態,在當下依據你常態振頻和最強信念導致的坍縮實相。
因此當我們透過創世冥想(Genesis Meditation)進行天命/未來預演,或去重演、改寫過去時,對一個目前卡關的人而言,就是讓你允許自己有個偏離至今慣性的契機,切換、平移到另一種時空版本的軌跡去體驗,並顯示出一些被你壓入潛意識底層的渴望;而對一個已在他的正道上的人而言,則能讓他先知道更多的關鍵細節,並強力優化他現在的實相軌跡,協助他校準在目前所能投射的最高頻版本。
9/7
沒有人是真正在體制外的。 例如我們正在使用Facebook,或台北捷運系統之類的東西,就是個龐大的體制,你目前需要它,甚至沉溺其中或恨它,那麼就要有意識掌握好平衡的距離。 當萬物緊密互聯,斷聯、離線有時就是種奢侈。 大自然/宇宙本身就是最終極的體制,差異在於其高度複雜、完美和諧而大道至簡,關鍵是對多元個體性的愛與尊榮。尊重不代表你非得喜歡,而是允許存在,並視情況選擇親和或疏離。
什麼是「神的自畫像」? 它的其中一層意義是:人們喜歡向外尋找神(性)的存在感與庇護,例如台灣宮廟香火鼎盛,卻忘了要禮敬自身與他人內在本然的神性。而心裡有神的其中一層意義,就是無條件地愛你自己所是,並尊重和感恩他人的存在、榮耀多元個體性。拜拜求保庇沒什麼不好,但若在執行這種儀式的過程中,更加以平等的覺知去對待,那自然就更完美了。
能用錢解決的都算小事。 世上真正貴的是有錢也換不到的東西。用現有金錢多寡作為判斷一個人實力的絕對、單一標準,是荒謬而錯誤的。
真正的同理心是雙向的。 人們通常傾向要求被普遍判定為社會優勢/贏家的人,必須主動關懷、為那些被判定相對弱勢/輸家的人讓步,但有了這種先決認知也是種障壁,而雙方可能各懷苦痛與無明,而正是這種對彼此苦痛與無明的了悟,能通向真正的同理心。
6/12
有時,「不做」(Be)比「去做」(Do)更難,而一個人可能要經歷過山窮水盡,才會明白這個道理。
外顯的果源自隱匿的因。當障礙顯化在生活中,首要做的不是匆忙地處理 — — 一顆浮躁紊亂的心,只會越理越亂。我們真正需要的是願意停下來,讓自己趨近靜止點,趨近空性,騰出空間清明地重新觀照這一切,真正的解方才會被照見。這看似是什麼都沒做,但真正的「無為」需要極大的勇氣與信任,當一個人擁抱無為空性,當下的思言行亦會隨之校準回最高品質。
5/26
昨晚對好友說最近反思人生的結論: 我們看似在前往和移動至某處,其實哪裡都沒去。外在的旅行,其實是一種意識形態的轉換,地球上人類棲地,都有山、海、城市,在這裡看這座山和去那裡看另一片海,客觀而言差異並不大,我們在經驗的內在寰宇的拓展與理解。
世上的各式文明,是人類心智的多元顯化,例如一個人去到另一處遊覽或旅居,真正發生的是從原先慣常的意識型態,切換並與另一種意識型態整合的過程,但一個平常太固著於單一意識型態的人,與其它意識類型交互時,自然感到震驚。
在地球上,人類的特異功能是打破大自然平衡,所謂自由意志在過往的世代常被用來體驗極性,這沒有絕對的好壞 — — 舊的平衡被打破之處,就是創新發生之時。終究會重新找回平衡,然後再打破,這是全息碎形的運作現象。我們正好又到了要重建平衡的時代,相對於像工業革命就是破壞平衡的時代。
最終真正重要的,是靈魂的相認與共創,例如我和你這樣。這才是我們來到世上真正在追尋的。
3/31
如果你準備好了,將會能夠接受並活出這道知識: 「我不需要再療癒內在小孩創傷/原生家庭議題,因為我就是『世家』,是自己的祖先,也是自己的後代。」(可參考科幻影集《Sense 8》)
所謂還原愛的序位(家族排列),就是不再緊抓過去曾發生過的事件、放下舊襲的業力,回到當下歸零開創。在靈性傳承中,「祖父悖論」成了實際情況,等待你向自身解謎揭密。(可參考電影《Predestination》)
而所謂「斷輪迴(靈魂結業)」,就是「我將不再(在地球或同等級星球/宇宙)出生(修行)」。(可參考科幻小說《The First Fifteen Lives of Harry August》)
3/27
* 行動是物質實相的語言。 例如你曾有出身顯赫、統御國度的轉世, 而今世則選擇一個相對困乏的環境出生, 靈魂的轉世遺產都在,過去世的富貴會相隨, 但你仍要透過採取精確的行動來解鎖。 當你真正知道了,你就會直接去做到。 而當你這樣履行的同時,就是在在告訴宇宙: DEAR GOD, I’M READY.
* 地球轉世劇中,沒有絕對的善或惡。 每個人都可能曾是那「正義」 或「邪惡」的一方,而更多時候, 則在亦正亦邪之間搖擺不定。 這乍聽之下可能會令一些人難以接受, 但實際上,只要反躬自省,向內試問: 我是否每個當下都永保正念,而從未 投射出一絲偏邪、惡質的妄念? 如此一來,正解即呼之欲出。
而當我們面對所謂的「敵人」時, 不妨如此想像:若此時對方 顯現出的樣態,正是過去世 曾犯過錯的我,那我將如何待他? 也正因如此,在《長安十二時辰》中, 周旋、背叛兩黨的姚汝能,豁出性命 敲響的那聲「不退(轉)」,才能 震撼所有真情實意的愛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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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有個怎麼樣的最後一世? :一種介於李泌(唐朝仙才宰相)和嵇叔夜(竹林七賢之首)兩者之間的人生。 在這個時代,主要可以藝術的創作、供藏、策展、出版、講學等形式,分享個人生命經歷與知識洞見及協助他人靈性發展,放下並對激烈的使命感一笑置之,以相對退隱、閒雲野鶴的姿態,與世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維護充分隱私及高品質的生活/人際圈,全然依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實現心目中那最輝煌的靈魂藍圖/人生劇本。
既然是在地球的最後一世, 要成就「不退轉」功德, 就勢必只選最好的。 讓每個當下的思、言、行, 都必須是 Best Choice。 而這是已深刻領悟到 所有選項全部平等、可行, 明白何為「過去/現在/未來 心不可得」的終極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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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下新的業力種籽 = 選用新版覆蓋舊有劇本 每個人各自所體驗到的實相, 是自身振頻對應出來的投影。 所有「別人」都是我們的鏡子, 為了照見現在的「我」是誰, 也就是所在的頻率帶、是哪一個「我」。
為什麼要透過別人種下業力種籽? 除了靈性或道德的「慈悲」、「心裡有別人」, 以科學的角度,當你看見另一人透過你 而獲得你正所願的事物時,鏡像神經元 所學到的就是:「我能實現我的願望。」
別忘了,你在每一次投生前所決定的 人生角色與命運劇本,都是靈魂/高我 精心挑選的,與神和所有宇宙生靈 所許諾、締結下的 最深刻的愛之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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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在表達的,是一切皆「(空)」。 「 」(空),不是什麼都沒有,反而更像什麼都有。畢竟,人類所認知的「無」,其實也是一種「有」,對人類而言真正的「無」,在你意識能感知的範疇之外。 「 」(空),是對「所有的可能性」的了悟與接納,因而能無中生有,有中見無。 但這無法透過人類的言語和頭腦辯證,而必須經由世間各種生命體驗、穿行過種種事相,才會更接近圓滿地「明白」,而終究「無所從來,亦無所去」地「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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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萬物的一部分。你是西藏白雪皚皚的山脈,也是非洲一名新生兒的氣息;你是北極清新的空氣,也是洛杉磯的裊裊煙霧;你是一個聖人的神聖能量,也是一個幫派成員的焦慮 ── 這一切都是你,也是我。但,我們只有在非常高維度的意識狀態下(或者在我的情況,是近乎死亡),才會理解這個事實。」 ── Denise Li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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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忘記了,這些「我想做、要做的事」, 本來就都已經是我曾(在其它轉世中)做過的? 這些都是我做過(類似)的事。所以我現在不過是要將這「最後一世」,演得更出神入化、爐火純青而已。
* 過去的你所留下的智慧印記,也會幫助到現在和未來的你。 所以真知、智慧是超越時空限制的,也因此,眾生內在皆有佛(覺)性,萬物皆是神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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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回歸原則,則能御繁為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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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傍晚時,在河旁靜坐唸《金剛經》,唸到快結束時,一隻很活躍的黑狗跑過來找我玩,前腳撲上來,我也很開心地摸摸牠的頭,牠又飛快地和牠的主人長揚而去。其後,我才發現經書頁和我的褲子,被那孩子的腳凳上泥印,而我輕輕拍掉書頁和布料上的塵土,收拾物件,散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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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個很廣闊的字,是一種語言,是可以被翻譯的:想要共情、傳達,也期待接收。愛是一種深思熟慮後的平衡。我希望的愛是一種沒有時效性的感知,不論我在何時,在世界哪個角落,我都能清晰地感知過去、現在及將來的愛。」 — Yimiao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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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it’s Our Time. Be the Lodestar, not the Captain. 留下道標,不作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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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朝「活成一座廟宇」的方向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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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台北當代中,最喜歡的作品之一是 Olafur Eliasson 令人想到 Hilma af Klint 的新作《Protosolar times (icy)》,由德國 neugerriemschneider 代理展示。在眾多藝廊中,neugerriemschneider 的策展思路也令人印象深刻,將一線大師們的代表作,擺設成如壇城般兩相對應的四方場域。
這次看展,發覺一個有趣的現象是:確實可以直接透過藝術品,感知出自誰的巧手與心靈。單看藝術品,就能認出藝術家個體的獨特頻率。因此,所謂的原創性(Originality),是指振頻。
逛藝博會或群展,我通常是先憑直覺閱讀作品一輪後,再去看作品名牌和策展人、藝術家的論(自)述。而在這次台北當代,撞見特別吸引我們的作品後,查找藝術家名字時,驚喜連連。例如:和朋友同看完一幅畫作後,發現是趙無極大師的作品。或像這件複合媒材、介於裝置與畫作之間的藝術品,由 Olafur Eliasson 所創作。也有張白底畫,則出自 Lee Bul 的手筆。而一些藝術語彙極鮮明的大師,如宮島達男、白南準、Kiki Smith、Anthony Gormley 等,自然是更不用說了,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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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生命過得太破碎,被大量碎片化的信息、事件、熱點、煩惱切割,人會逐漸在內心喪失完整的時空。
這世上有各式各樣、紛繁斑斕的事物,但作為一個人,永遠無法、也不必掌握所有一切。作為一個人,真正需求的並不多。活在人類世,懂得拒絕,和懂得擁抱同等重要。
每一道信息雖然都是一道信息,但其質量、次第有別,以此淬煉明智的愛,也就是具有辨識力與同理心的愛,通稱「慈悲」。 而信息必須透過人的實驗,轉化為「知識」。
歸於中心之必要。人若缺乏核心,易中捕風捉影之毒。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覺知,清醒。 有時,「覺醒」是: 知曉自己當下是誰、將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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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間本質上無難事,一切煩惱惟心造。 當一個人真正開始領略空性,他會明白這句話。 大道至簡,當時機成熟,一個人/靈魂跨越過某個轉換的節點,驀然回首,看見塵世萬象的繁複脈絡,在他眼中竟變得一一清晰可辨。 於是降伏其心。
* 富裕是一種選擇,尊貴是一種品質。 每個當下,都作榮華富貴、大自在的決定。 世上極致之美,因其貼近本質,故也最為實用。 (例如我祖父用家栽扁柏的樹幹,親手製成的登山拐棍,就是這樣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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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覺/靈感並非屬人類通常意義的理性(邏輯推演)或感性(情緒反應)任一方,而是來自更高處、深層的界域,它們看似不循常理,卻通常更貼近真相。催眠/冥想/深層溝通等類靈性引導技術,就是在協助繞過案主受制於頭腦禁錮的囚牢,將源於靈魂/神性的正義之聲解放出來。
* 金流的本質是:與萬象共時交互、與眾生共享協作的現象。 金錢是目前人類集體意識所運用的一種代表象徵物,用來讓你看見能量的轉換流通。 因此,我們真正需要做的不是努力賺錢,而是維持自身與他者之間,能量、天賦交換進程的完善有效。 掃蕩你內心隱匿的怕死陰影吧!用這個最當下的宣告,為我們的潛意識重新設定: 「天地生我,必然護我。宇宙會無所不用其極把我養好,為我帶來最適切、助我發展天性的貴人與資源,無論那是什麼。而我,也將以心念和實際行動,勇於回應祂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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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不可思議之國的修格斯
克蘇魯的呼喚RPG 現代日本背景劇本 「 不可思議之國的修格斯」 http://kogami.sakura.ne.jp/scenario/shoggoth.html 劇本作者:古閑未善(@kogamizen)
※注意※ (一)本文僅為翻譯,內文版權歸屬原作者:古閑未善。 (二)禁止利用本劇本做二次創作,如有疑慮,請直接聯絡原作者。 (三)中文翻譯已取得作者同意,本模組僅限於 KP 們開團與 TRPG 交流使用,禁止將本模組運用於商業出版。如須連絡譯者請以 MAIL 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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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序言
這個劇本對應「克蘇魯神話 TRPG」第六版。 劇本舞台是一個不知道位在哪裡的不可思議之國。 因為如此,導入時,探索者之間或許沒有建立關係性的必要吧。 假定遊玩時間上,文字團大約是 8~10 小時左右,面團還不確定。 但是,如果是以高難易度的方式跑團時,多點時間來跑會比較好吧。 『收集完情報後,要推理些什麼呢?』則是這個劇本的主要目的。
整體來說自由度相當低。由於紫苑也在,誘導時會相當容易。 反過來說難易度也相當高,作者總共跑過六次,在 24 名探索者中,死亡者為 19名。 可以透過增減描寫量來大幅改變難易度,KP 就依自己的喜好來調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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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言
某天,你發現了一隻不可思議的生物。 那竟是一隻穿著女僕裝、並用後肢步行著的兔子。 當你打算追上牠時,那隻兔子就像在耍弄你的樣子,以與你同等的速度逃跑。 正當你認真地想要追上牠的時候,竟不小心摔進腳邊的洞穴。 向下掉落時,就這樣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張開眼後,發現自己位在一間從來沒有看過的咖啡店。 緊接著察覺到,明明自己是摔到洞穴裡頭,但自己竟端正地坐在四人桌的椅子上。 坐在眼前的是看起來與自己有著相同境遇的三個人(其他的探索者)。 這裡是哪裡? 為什麼會坐在椅子上? 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裡呢? 不管怎樣,首先必須要從收集情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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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劇本背景
事情的發端,是來自某個認真的醫生,以及他的家族。 這位認真的醫生「望月 雄二(もちづき ゆうじ)」,因現實而備感絕望。 就算是精通現代醫學的他,也有他無法治療的病狀。 他過去的妻子「叶絵(かなえ)」也罹患不治之病而過世。 然後,直到現在……他的女兒「紫苑(しおん)」也罹患上了這個病狀。
在紫苑八歲的時候,叶絵與病魔奮戰數月後卻過世了。 接著兩年後……紫苑遺傳到的病狀,也漸漸開始發作。 陷入自己深愛著的妻子被奪走、連女兒也要失去的雄二,對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只能感到絕望。
對他施予一眼的是被稱作「伏行之混沌(The Crawling Chaos)」的邪神奈亞拉托提普。 這位被稱做「外神」的傳遞者,在任務間的短暫空檔中,享受著一步步將人類逼入破滅。 他偶然知道雄二的事情後,(至少對他而言)他想到這是件非常愉快的計畫。 那就是「藉由雄二的行動殺害紫苑」。 為了最愛的女兒……為了要拯救唯一殘存下來的家族,不放棄希望的父親。 他的行動將會將女兒逼上絕望的深淵,並殺了她吧。 那個時候,他將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又會發出什麼樣的悲鳴呢?
奈亞拉托提普在那之後,就與尋找治療法的雄二進行接觸。 他對用盡現代醫學,還是什麼都無法達成、並不斷自責著的雄二,給予甜言蜜語的誘惑。
「光憑人類的醫學是沒辦法救您女兒的。那麼,換成『人類以外』的醫學呢?」 「您聽起來或許會覺得我說的很不可信……」 「這本書記載的是,過去支配地上,被稱為『舊神』們的東西」 「這是將繼承那項智慧的祂給召喚出來的方法」 「能從祂們那裡得到什麼訊息的話……或者是」
唐突間就得到、且聽起來難以置信的情報。 但雄二卻接受了這項訊息,並決定要著手執行召喚『繼承智慧之物』的計畫。
從那開始的數日後。 紫苑的狀態時時刻刻朝最糟的情況惡化著。 手腕就像是受凍那般顫抖、腳就像木棒那樣無法動彈。 就連自己珍貴保存著的記憶,也緩緩地消失剝離。
……事到如今,已經一刻都不能容緩。 就算像這樣還在解讀書本內容的時候,紫苑也正在繼續受苦著。 任何時候喪命也都不奇怪。 雄二心懷焦慮,並拼命地繼續解讀……終於,發現到了《召喚修格斯》與《從屬》的咒語。 接著,他馬上決定要使用咒語,將《修格斯》召喚出來。 雄二告訴躺在自己床上的紫苑「很快就會治好妳了」之後, 以防萬一,他將三樓其中一間房間鎖上,將自己反鎖後……開始詠唱起《召喚修格斯》的咒語。
……但是呢,那個咒語被設下了巨大的陷阱。 若這個咒語成功的話,的確可以將修格斯召喚出來。 不過……作為代償,施術者則必須獻上他所有的精神力才行。 失去力氣並暈過去的雄二,來不及對修格斯附加上《從屬》的咒語, 就被召喚出來的修格斯給粉碎掉全身骨頭,他被吸入修格斯體內後喪命於此。 將雄二吸入體內後,在宅邸內徘徊的修格斯還是來到了紫苑的身旁。 對於不斷逼近的修格斯,她的精神完全無法承受……就這樣當場陷入瘋狂。 她在混亂與恐怖的漩渦之中,一心想著要找出父親的身姿,並移動到有暖爐的房間中。 這是因為平常的話,他通常都會坐在那裡讀書。 她壓根不知道這個父親就「在」自己身後,紫苑想盡辦法逃到了有暖爐的房間內。 接著追在後方的修格斯也進入了有暖爐的房間內。而紫苑也被逼上了絕路。……紫苑已經無處可逃了。 除了啪嚓啪嚓燃燒著的暖爐之外。
被恐怖的化身包圍三方、已經無處可逃的她, 就朝最後能逃離的地點一躍而入。在那時,炙燒全身的高溫侵襲著她、氧氣不足使她造成混亂。 紫苑胡亂揮動著手腕,努力想要逃離這股痛苦。
她連感受到手指碰觸到暖爐內壁、刮斷自己指甲的痛楚也來不及…… 絕望與痛苦的惡夢,很快地就結束了。 與修格斯融合的意識之中,雄二看到了那個東西。 被燒爛的紫苑屍體。以及披覆著她、惡夢般的彩虹色怪物。 露出苦悶表情的紫苑、自己最愛的女兒、就如同自己一樣,全身的骨頭被折斷碾碎,並漸漸地被吞入體內…… 見到這副情景的奈亞拉托提普,發出了愉快的笑聲。 就這樣,在雄二與紫苑死亡後…… 住在宅邸附近地下洞窟的修格斯,就這樣任憑欲望,恣意地啃食周圍的生物。 在那之中,連怪物「鉆地魔蟲(Chthonian)」們也被吞進去了。 那是隻有著巨大芋蟲外型、住在地下且巧妙地呼喚人類靠近、吃掉他們地具知性存在。 被修格斯吃掉的鉆地魔蟲們,在消化掉牠們的同時,也獲得了豐富的養分與知識。 學習到《引誘人類(參考:基本規則書p.276)》以及《招待(後面再述)》咒語的修格斯,在各地創造了通往地下的「門」…… 設計成在那裡頭的對象只要通過,最後踏到自己身體上方……就能很輕易地捕食他們。
……不過,並沒有太大的成效。 懷疑心強的現代人,根本不會靠近浮在眼前的「被切斷的巨大鑽石」。 因此具有知性的修格斯,想到了比起用「欲望」而是運用「好奇心」來接近對象的方法。 「現實中不可能發生」「驅使好奇心」「感覺不到危險性」。 滿足三種條件的「新的飼料」,將會看到「穿著女僕裝的兔子」的幻覺。 那是從過去捕食到的「望月紫苑」腦內記憶中所誕生出的一個「成果」。 這個幻覺,將會刺激那些對日常生活感到無聊的現代人,用好奇心引導他們走向修格斯。 就這樣,修格斯確保了安定食糧供給來源的手段。 ……可是,在牠的體內,出現了預料外的副作用。 因為不可思議的方法,在死後受到記憶干涉的紫苑。 這件事是否成為了契機了呢…… 在被修格斯消化著、意識不清楚的人類,變成了能看到某個惡夢的情況。 那是從紫苑的記憶中誕生而成的「不可思議之國」的惡夢。 缺乏真實感、建構在空想世界上的幸福之夢。
在「不可思議之國」誕生後的數個月後。 運氣差的探索者追著「兔子」,並掉到修格斯的正上方。 就這樣從強烈的衝擊中,忘記了修格斯的事情,還被囚禁到惡夢中的世界了。 最後,他們是否能平安地從「不可思議之國」逃脫,回到原本的世界呢……?
◆咒語《招待》
這是官方沒有的咒語。 與《創造傳送門》相當相似,這裡設定成只要消費MP就能把《門》打開了。 不過,《門》只要使用一次就會失效。 這個咒語可以適用的範圍,包含了無人看到該對象的場所、以及該對象碰觸到的場所。 鉆地魔蟲所挖掘的地下通道與記憶,對於修格斯使用這項咒語有了很大的助益。 詠唱咒語的話,詠唱者必須要具有「與人類的空間認識系統」不同的概念才行。
◆NPC
望月 雄二(もちづき ゆうじ/享年42歲) 勤奮且真誠的醫生
STR:10 CON:10 SIZ:14 INT:16 POW:08 DEX:14 APP:11 EDU:21 SAN:18 HP:00 DB:00 是個將熱情灌注於醫學發展與進步上頭的醫生。 雖然是位人情味相當濃的好男人,但最後卻踏入奈亞拉托提普的陷阱中喪命。 身為醫生,見過了許多人過世的情況,但到他死亡之前,依舊無法習慣生命喪失的那份痛苦。
望月 叶絵(もちづき かなえ/享年36歲) 不拘小節的開朗記者
STR:10 CON:07 SIZ:11 INT:14 POW:12 DEX:13 APP:14 EDU:18 SAN:60 HP:00 DB:00 有著不拘小節的性格,前身為記者的女性。
因罹患某個遺傳性疾病,很年輕就過世了。 想向丈夫與女兒傳遞某個訊息,在死前努力地畫了一張畫。
望月 紫苑(もちづき しおん/享年10歲) 純白無垢的沉默少女
STR:05 CON:03 SIZ:09 INT:10 POW:08 DEX:07 APP:15 EDU:06 SAN:17 HP:06 DB:-1d4 某個有著些微怕生傾向的少女。 基本上沉默寡言,但對於有興趣的事情就會說個不停。 在相會後經過一個多小時(或者是探索者透過輕鬆愉快的行動來獲得好感),或許就會變成一個單純的小孩子吧。
現在的她還不知道,在死亡之前,跟媽媽一樣畫了一本畫冊。 想要留給被孤零零留在世上的父親,當成是心靈支柱之類的東西。
雖然內心對自己的境遇抱持疑問,但覺得永遠繼續這樣下去也可以。 與其因某個契機而回去那個痛苦的現實,倒不如永遠活在這個幸福的夢中就好。 至少,在遇到探索者前,她都是這麼想的吧。
前原 誠一(まえはら せいいち/享年55歲) 傲慢且懷才不遇的政治家
STR:12 CON:17 SIZ:16 INT:16 POW:16 DEX:13 APP:08 EDU:22 SAN:66 HP:17 DB:+1d4 勤奮且誠實的政治家,毫無能讓人拿來說嘴的點。 ……除了「稍微」強求於名譽、自我表現欲望也很強, 還有著很少為他人思考的小缺點之外。 是個熱衷的愛妻者,相當珍惜妻子與兒子。 不過呢,到處樹敵的性格,讓他沒辦法活得長久。
現在是以「布偶」的身體存在於不可思議之國的某處,但也不會見到面吧。 他一定、一定非常幸福。這是因為已經想不起來妻子與兒子、什麼也都不會再去思考的緣故。
古里 由宇(こざと ゆう/享年26歲) 做著夢的熱衷醫生
STR:11 CON:06 SIZ:08 INT:13 POW:10 DEX:10 APP:14 EDU:18 SAN:50 HP:7 DB:0 有著無憂無慮性格的醫生。有著想對故鄉的地區醫療做出貢獻的夢。 與前原同行,為了逃脫而到處奔走於這個世界。 ……不過,因為體力低下的影響,在中途就消滅了。 他也讓前原看清楚沙漏歸零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不過他的言行也給了前原不少的影響,他在死前的說的話,使前原察覺到真相的重大提示。 現在是一隻布偶,在小鎮上做醫生。日子過得相當幸福。
不可思議之國的居民(布偶) 沒有自我的人偶
乍看下不過是個布偶,但卻能靈活活動。 關節也能活動,也可以開口與人對話。 不過呢,他們並沒有意識以及自我。 對於疑問會誠實地回答,但其他的事情則是完全閉口不談。 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真實,知道的僅是「住在這裡的話就很幸福」這種程度。 非常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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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機關「木雕沙漏」
表示探索者身體的消化狀況的沙漏。 但是,KP並不會告訴玩家這個沙漏表示的意義。 在真實的遊玩時間下,約一個小時左右,判定全員1d2,並將HP扣掉骰到的數值。 全部的探索者HP若變少,若CON×5失敗的話……等調整的話也可以。 在夢中世界的HP與現實世界的HP是完全不同的,這邊的HP減少是不會讓探索者知道的。 每一定比例的減少,將會有各種不好的事件發生。 沙漏破掉的話,持有者的人格將會完全被破壞殆盡。 另外,當有誰死亡時,就會停止這個現象。 腳沒辦法動的人類也能開始活動、顫抖的手腕也會停止發抖。 這是因為肚子飽了的修格斯造成的消化運動抑制住的緣故。
減少五成
該探索者會察覺到手腕不對勁。 手不斷地顫抖,沒辦法好好使力。 只是寫字的話說不定沒問題,但那會是顫抖的字吧。
減少七成
該探索者會感覺到腳不對勁。 完全無法使力,就像是那裡沒有腳一樣,無法使喚。 要站起身的話就必須要有誰幫忙才行吧。 如果沒人幫忙,不趴在地上爬行的話,連移動也沒轍了吧。
減少九成
該探索者會發現到記憶不協調吧。 有關這裡以外的世界的記憶,全部都想不起來了。 全部的技能都回到了初期值。
減少十成
該探索者會死於《夢裡的世界內》。 身體不斷地被地面吸入,幻視到可怕的影像。 看到了開了好幾個洞的天花板,自己被吞進去《彩虹色的惡夢》之類的。 這個是探索者真正的身體所見到的情景。 KP在探索者死亡的時候,讓他們說出最後的話語也不錯吧。 這也是留給剩下的探索者的提示吧。 完全被吞沒的話,在夢中世界裡,身體會不留任何形跡地消失。 其他探索者脫離且回到現實世界的話,說不定就能對他使用《急救》。 《急救》或《醫學》成功的話,將可以復活。 死亡的探索者要喪失《1d6/1d20》的理智值。 接著還要減少固定理智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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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導入
探索者在一間能聞到咖啡香氣、以及能聽見從咖啡壺中湧出的蒸氣所發出「咻嚕咻嚕」聲的咖啡廳內回復了意識。 由於每個人都以面對面的狀態坐在椅子上,這裡讓他們自我介紹就可以了吧。 當自我介紹差不多要結束時,會發現口袋中有一個木雕沙漏。 沙漏是一只分成上下部分、裡頭裝著薄紅色細砂的玻璃管設計。 不知道是拿來計測什麼的,但就算把沙漏逆轉,細沙也不會流回原本的位置。 這個情況下,會看見被倒過來的沙漏內,細沙緩緩上升的不可思議景象。 用《觀察》調查的話,會發現上頭並沒有任何刻印或者是多餘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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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名的咖啡店之中
接著,結束自我介紹跟沙漏調查的探索者,首先會先看看周邊有什麼吧。 與前述相同,這是一間飄著咖啡香、相當悠閒的咖啡廳。 店內是以紅磚砌成的牆壁,且放置了數張看起來相當舒適的木雕製桌子。 廚房是採取與餐廳合併,可以從客桌位置一覽廚房構造的設計,目前廚房內並沒有任何人在裡頭(因為女僕兔子要去點餐而離開廚房)。 接著在牆上的窗戶與入口附近有木製的架子,接著可以看見有個像是出口的門。
告訴探索者上述情報後,會有人……會有個什麼東西接近他們。 那正是在地面上誘導過探索者、穿著女僕服且身高只到膝蓋下的兔子布偶。 但是,不管怎麼問她,她都會親口證實說「並沒有見過探索者」。 關於這個「不可思議之國的」兔子與地面上的「修格斯的幻覺的」兔子都是以紫苑的記憶來構成主題的,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共通點。 對她使用《觀察》或《博物學》等來調查時,會發現材質跟一般的布偶相同。
另外,針對像她這樣的「不可思議之國的」居民們(除了紫苑)使用《心理學》的話,假使成功,將會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股除了「喜怒哀樂」的「喜」以外,其他情緒全部都被拔除掉的扭曲感與空虛的精神,並喪失理智值1/1d3。
打算要調查其他地方的話,會看到在窗戶外有片被溫暖陽光照射著的森林。 若在這裡《藝術》判定成功,會察覺到這裡雖然景色風光明媚,但卻缺乏了自然的嚴苛,從中可以感受到不自然的美感。
接著,出口跟預想中的不同,可以直接走出去。 但是在這個完全不知道在哪裡的森林當中,沒有目標的狀態下會感到相當的徬徨吧。 GPS 也無法使用,而且也沒有任何地圖,如果路不熟的話就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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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好的書本
靠近入口的架子時,可以看到有好幾本書以能看到封面的方式陳列於架上。 若大致上掃過封面,會發現三本分別是為新聞、週刊雜誌以及有著奇怪封面的硬皮書。
新聞
最新的新聞報紙日期是「1999年11月14日」,報紙上頭印有鮮豔的彩色照片。這份報紙並未記載「新聞報社名稱」,是份來源不明的新聞。 內容的話,並不需要特別說明。 重點是這份15年前的報紙至今還維持原樣、且完美地被留到現在。
週刊雜誌
週刊也是新的書,這邊印著「2012年10月3週號」。 標題以紅色文字斗大寫著「緊急快報! 無黨派議員.前原誠一失蹤!?」。 內容提到「失去妻兒,跌到失意谷底的政治家似乎已失蹤」這樣的內容。 在這週刊雜誌的附錄中,也記載著沒什麼根據的八卦內容。 八卦內刊載的是「清白的政治家,拒絕接受政府黑金做事而被蒸發」這樣的內容。 《靈感》成功的話,可以發現前半段以外的內容全部都是沒有根據的愚蠢八卦吧。
硬皮書
最後一本硬皮書,封面並沒有那麼顯眼。 標題是「我們小鎮的歷史」,邊緣以金色裝幀,在封面中央印有作者「前原 誠一」一臉得意洋洋的臉。大概是看到那本書就會有衝動想把書撕爛丟掉的那種超棒的表情吧���賣點是只要看過一次就很難忘掉的莫名強烈印象。 關於內容,雖然本人說得相當的差勁,但確實可以透過文字感受到他對政治的熱忱。
可藉由《靈感》成功,或是被直接詢問「有無出版社的名稱」的情況,會發現連這本書也是沒有出版社名稱。 在這個世界的所有「書籍」,可說是將已經犧牲掉的人們的記憶變成書本形式來呈現。 也因為如此,並不需要透過出版社出版,書上因此沒有出版社名稱。 在這個時候,會發現與在現實世界閱讀時的內容有些微差異,這本書內容較不隱諱、且用更加粗糙的撰寫方式,將熱情全暴露出來。這是因為「書籍」生成與編輯完全無關,才會引發的現象。
讀了這本書後,就是與前原誠一第一次的接觸。 KP 盡可能地讓大家對他有好的印象吧。 在結局時,是否信賴他的這件事,將會左右探索者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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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毫無記憶的少女
探索在差不多結束後,探索者會發現到一件事情。 在牆邊的桌子底下有個小女孩睡在並排的椅子上。 恐怕是因為身高的關係,到目前為止才一直都沒發現她。
她的名字是望月紫苑,也是跟這個世界基礎有關的重要人物。 但由於失去記憶的關係,從旁人看來看起來也只像個有點怕生的少女罷了。 對她使用《心理學》的話,會發現她有些怕生。
她所知道的事情,就只有這間咖啡廳跟小鎮而已。 另外,她也跟探索者一樣拿著「沙漏」,但所有的沙子已經全部漏完。 也就代表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溶入修格斯的體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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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前往小鎮的道路上
為了尋找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探索者朝小鎮的方向前進。 這個時候,在咖啡廳中打算要結帳的情況時, 「你們不需要付錢哦? 因為這裡是咖啡廳啊」 「沒有付錢的必要。畢竟,這裡是咖啡廳嘛」 ……等等完全搞不懂的奇怪理由來拒絕探索者付帳。
紫苑並不會覺得在這情況下不用付錢這件事情很不可思議。 探索者如果表現出對可以不付錢這件事感到疑惑時,她會跟兔子一樣說「你們好奇怪」並且把頭傾向一邊。 用『在店內就是要付錢』的知識來勸說,就回以「如果對方說『不用付』的話不就好了」,在這時候則會停止思考。 探索者若說『這樣店就會無法持續營運了吧?』等最有道理的內容的話,她會說「這麼說的話也對。我從來沒想過呢」然後點頭同意。
兔子並不是絕對不會收下費用,如果硬是要付錢的話她就會收下。 雖然這行為說起來並不是件好事。 要去小鎮的話,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請紫苑帶路。 她經常往來小鎮跟咖啡店,如果拜託她的話就會帶探索者去小鎮。 框啷框啷地打開咖啡店門,門上的鈴鐺響起後,這時候可以看見外頭整片風光明媚的森林。 聽見鳥鳴聲以及小河纖細的水流聲,內心混亂的人或許會冷靜下來吧。
但是用《觀察》等來調查森林的話,就會發現明明聽的到鳥鳴聲,但卻沒有看見任何一隻鳥。 另外,也會發現到河川的水相當透澈,但裡頭卻沒有任何的魚或蟲。
去小鎮的路途中,紫苑會向探索者聊些話題。 探索者在剛剛如果有『付錢』的話,也可以用這個話題做開端,自然地進行對話吧。 她會說的主要話題是關於《未來的夢想》或《職業》等。 探索者們如果說出來的話,她會相當的欽佩,並露出相當有興趣的樣子開心地聽內容。 但是,如果問紫苑本身沒有夢想嗎,她就會露出似乎像是在苦惱的表情,回應說「現在很幸福,所以我想這樣不就很好了嗎」。 即便如此,在她的內心當中對目前現狀是不滿意的。 她自己本身也有著直到現在還在煩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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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幸福」的小鎮
大約數十分鐘的路程結束後,大家抵達一個似乎會聯想到某個童話故事那般的平穩恬靜小鎮。 那裡有著不少老舊歐風、且好幾棟屋頂上頭長出煙囪的房屋正並列著,小路上也有數位居民正在聊天中。
如果想要尋找可以溝通的居民,就會發現正在聊天的布偶們。 他們會告知探索者「這個鎮上最具知識的人就是書店的老闆了」「如果受傷的話就去找醫生吧」等訊息。除此之外的情報,就跟其他的布偶一樣。
探索者如果早就已經喪失四肢的機能的話,或許會說想去醫院看看吧。 如果不是的話,可以以紫苑的腳跌倒扭傷的關係……等等原因,推薦要離開小鎮前拜訪的話會比較好。 如果早就已經發生失去四肢機能的事件的話,在這裡��準備的東西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吧。
在醫院裡工作的醫生是個還保有理性的布偶,而他手上也持有著沙子漏完的沙漏。 他的真實身分是與前原一同行動的醫生,最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這樣,如果詢問他有關前原的事情,他就會告訴探索者有關於他的人格等各種事情吧。 他會對前原說出「雖然他有些讓人感到困擾,但是個溫柔而且有著熱情的大叔」這樣的評價。 另外,他也會告訴探索者,過去曾經跟他一起去過書店哦~之類的內容。
如果探索者喪失四肢機能,紫苑的腳扭傷的情況,會找醫生討論吧。 他會表現出擔心的模樣並詢問症狀,以防萬一,會建議使用拐杖或輪椅等。在這個時間點會覺得他反映過剩,但他會以「這個症狀的後遺症會變成怎樣」,他還保有著些微的記憶。 調查枴杖或輪椅的探索者,會發覺到這個物品比起其他的東西還更為精緻。 這是因為構成世界基礎的紫苑記憶中,還留有強烈印象的緣故。
接著,在探索者詢問醫生,並提出適當回答時,就會發生下列的事件。 突然間啪哩一聲,沙漏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醫生也跟其他的布偶一樣,變成了只會以淡泊反應回應對方的存在。
看到這個情況的探索者判斷《靈感》,成功的話就會被「自己的沙漏也碎裂的話,會不會變成他這個樣子?」的恐懼給包覆。 被恐懼包覆的探索者要判定 SANC 1/1D4,即便沒有感到害怕的探索者也會喪失0/1D2的理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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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書店內的接觸
火爐上頭有個沸騰的水壺。 在這充滿老舊書店特有氛圍的空間中,可以看見書山羅列並排著。 那些書不論是哪一本,書況都相當好,就像是新書那般發出光澤。
探索者如果沒有在咖啡廳內找到「我們小鎮的歷史」這本書的話,在這裡也能找到書。 由於這裡多是不顯眼的封面,只要調查書本的話,那本令人火大的封面就會馬上映入眼簾。
用《圖書館》調查陳列的書本時,可以得知在這些排放整齊的書本中,那些書是探索者們從來都沒看過的書籍。 內容壓倒性充滿現實感的書佔了大多數,不管哪一本都沒有記載「出版社名」(該裡由請參照7的「硬皮書」)。 另外,沙漏流掉「9 成」的探索者,在這裡就會出現有關於他的記憶的書本。
跟書店店長對話的情況,探索者只要打算問任何事情的話,他就只會回答「去找魔女就好。在那裡所有事情都能解決」。 也會說「魔女」跟紫苑兩人長的完全一模一樣,拿著掃帚在天空飛翔,並會施予「幸福的魔法」等等的。 接著他會說魔女似乎住在小鎮外的宅邸,如果要詢問位置的話,他也會畫地圖給探索者。
若詢問有關前原誠一的話,他會說這個人也來拜訪過書店,並聽了魔女的事情後就回去了。 在這之後,只知道他去了小鎮外而已,以及「很有可能是去了魔女的宅邸,並拜託魔女讓他回到原本的世界吧」這樣的事情。 另外,會知道他來這裡的時候「是跟醫生兩個人一起來的」。
接著,在這世界中登場的布偶們,會不斷使用「幸福」這個詞。 其中特別是這個書店老闆,有著不斷重複這個詞句的傾向。 關於這件事,探索者如果抱持著疑問詢問的話,會看見毫無感情起伏的書店老闆突然豹變,會變成內心突然爆發出憤怒那般的攻擊性���吻來說話。 他會對探索者或紫苑怒目而視,並提出「在這裡生活絕對會非常幸福」「居民什麼都不需要去思考」「只要永遠感到幸福的話就好了」這般的主張。
紫苑若跟探索者處的好的話,她自己會對自己的境遇感到疑問,並跳出來反對書店老闆說的內容。 之後,大家會發現書店老闆回答時是以「咕啵咕啵」的聲音,就好像喉嚨深處混著什麼東西在冒泡那樣的低音。 ……當感覺到哪裡怪怪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書店老闆的身體突然裂開,從裡面跑出了綠色黏著質的怪物,牠以無數的綠色眼球盯著所有人。 接著向紫苑說了一句「為什麼要否定。因為是妳自己這樣希望著,最後才會變成這樣啊?」 說完後,就變回原本書店店長的樣子。 但他完全不記得剛剛的事情,也不會反對這般異樣的言論。 當探索者發現書店老闆的豹變以及目擊到黏著質的怪物,將喪失理智值《1/1D6》。
紫苑的決心
看見書店老闆豹變後,走到外頭的紫苑,開始開口說想要了解自己的出身與處境。 由於她至今看到的情景,在與探索者相會之後所看見的事物相比,看起來是截然不同的。 這個膚淺的小鎮所提到的「幸福」,以及從探索者的經驗中萌生的「幸福」字眼,很明顯地,份量完全截然不同。 她會向探索者們說,她想要取回自己的記憶。 自己是怎樣活到現在的,父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是否有兄弟姊妹……等。
探索者答應的話,她會說她想要與那位被評為「跟自己長的一樣」的「魔女」相見。 若探索者拒絕,她就會自己一個人去魔女的宅邸吧。 但本來她的腳程也是相當慢的,也沒有其他可以通往宅邸的路,我想探索者們也會跟她一起同行吧。
如果,探索者懷疑她,並想要遠離她的話,單純地跑遠並與她拉開距離的話就好了吧。 要遠離只有 DEX6 的紫苑,只要是大人,誰都可以辦的到。 如果覺得離開她有難度的話,直接攻擊她也可以。耐久相當低的她隨便被打個 2~3 拳就會死掉了。
而她原本就跟宅邸的魔女相當有關係的最重要人物。 若失去她給予的情報,之後會變成怎樣也是容易想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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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前往魔女的宅邸
要去魔女的宅邸,大概是出小鎮後走個十分鐘左右的距離。 在要去宅邸的路途中,大概約一半路程就能遠遠地看見宅邸外觀,那是間相當大的建築物。 或許是建築物看起來相當新,保有著漂亮的外觀。 由於是以被修格斯吞下當時的記憶來做成,建築物的時間還停滯在那個時期。 宅邸土地以鐵柵欄包圍著,推薦可以從正門進入。 用《觀察》來調查宅邸外觀的話,會發現鐵柵欄延伸至更深處,可以聯想到這間宅邸的深處還有另外一間建築物存在吧。
靠近宅邸進行《聆聽》.會聽到從宅邸深處那裡傳來某種物體所發出的巨響。 那個聲音混著冒瀆的聲響,連「泰克利.利! 泰克利.利!」的聲音也參雜在內。 聽到這個聲音的探索者可以判定《靈感》。 成功的話,會發現到這個地方似乎在那裡聽過的樣子。 探索者的本體在被修格斯吞噬的那時候,也就是從修格斯上方墜落時所聽到的那個聲音。
◆附加資料.魔女的宅邸地圖。
照片素材是足成さん的圖片, 地圖設計來自於古閑未善。 大圖請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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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魔女的宅邸1F
在一樓有三個房間,以及一個可以爬上二樓的樓梯。 朝一樓裡面走的話,會發現兩個房間兩邊都能經過,但要打開玄關正面的門就必須要使用《開鎖》。 若要進去裡面上二樓的樓梯,走到更裡面後會有個可以通過的門。
打開左邊的門,會看到一個相當寬廣的起居室。 看起來相當柔軟的沙發與觀賞用植物點綴著這個空間。 沙發上散亂放著各式各樣的新聞。 新聞內容與咖啡店的東西是一樣的。
打開右邊的門,這邊也是有著相當寬廣的內部裝潢。 包含非常大的桌具組,以及三個椅子排在一起,而桌上並沒有其他食物。 調查椅子的話,會發現其中一個是小孩子使用的椅子。 另外兩個是大人用的椅子,但某一個看起來最近並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 相反地,冰箱裡頭保存著各式各樣的食物。但是並沒有印上賞味期限。 用《電器類技能》調查這裡,會發現電源明明沒有通電,但家電卻有在運作。
兩邊門打開後,有條通往後門的路,那個門的對面則是有個通往接待室的門。 倘若打開後門,在這個時間點就只是個自殺行為罷了。 探索者若毫無警戒地打算要進入後門的情況,讓他們骰《聆聽》,或許對故事進行會比較好吧。 成功的話,會跟在入口那時候一樣,聽到「泰克利.利」的聲音。 唯一差別在於距離而已,這個位置比剛剛的位置還更要來地靠近聲音來源。
接待室裡,意外地,裡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為了要摸索出治療紫苑的方式,而將多餘的家產全部都變賣掉了。 用《觀察》調查看起來相當廉價的桌子與沙發,會發現上頭有個錢包掉在那。 掉了錢包的持有者是前原,他的身分證也放在裡頭。 另外,身分證的證明照片並不是那個看起來得意洋洋的表情。 調查身分證的內容,會發現除了居住地址、名字、戶籍資料以外的內容幾乎都消失了。 居住地址也是,寫著兵庫縣彌代市夜見野町……之後的內容就不見了。 在他的記憶當中,似乎還留著對自己熱愛的小鎮以及妻子的記憶。而那本書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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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肖像
有個上樓的通道。 打開接待室那邊的門,正前方會看到牆上有幅肖像畫。 靠近一看,會發現那是「望月紫苑」的肖像畫吧。 用《藝術》調查繪畫的話,從畫具的老舊情況來判斷,除了這幅畫是四年前左右的東西之外,其他就什麼也不清楚了。 那是一幅可以感受到熱情與愛情的畫作,明顯是素人畫的。 若調查畫框,會看到這幅作品名稱是「我最愛的女兒」以及一個作品標籤。 這幅肖像畫,是紫苑的母親叶絵所留下來的作品。
接著,與探索者一起看見肖像畫之後,紫苑看起來就會變得相當不對勁。 像是戴了面具那樣毫無表情,眼神也毫無光芒…… 碎碎念著「對了……這裡是」「二樓……」等等,像是幽靈那樣飄晃著,慢慢地爬上二樓樓梯。 這個時候,如果打算要阻止她而去碰她的話,會看到以下幻覺。
散著繪本的地板、與排放著布偶的架子。 把所有物品全部吞沒的彩虹色的什麼,正逼近躺在床上的「自己」。 硬是移動顫抖的手腕,拖著無法活動的腳…… 當硬是移動「自己」的手腕時,就從床上摔了下去。 接著用無法使力的手腕奮力匍匐著,並朝某個方向爬去。
「爸爸……爸爸! 在哪、你在哪裡……!」
……探索者的腦中,映著某處的情景。 那是個火爐內點燃著又大又溫暖的火焰的房間。 坐在那裡的是正在讀著書,露出柔和笑容的中年男性身姿。
這是因為與紫苑接觸後才發生,像是記憶混亂之類的現象,透過幻視看到的景象,是她死前時的情景。 像被雷給打到那般頓住的探索者瞬間回神後,才發現到不知何時,紫苑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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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紫苑與紫苑
探索者走上二樓後,最擔心的姑且是突然不見蹤影的紫苑吧。 由於她移動時都沒有關門,很容易就能追上她吧。 從後頭追上她,並走入有暖爐的房間後,會看到紫苑用空虛眼神呆滯地看著暖爐裡面。 探索者們跟著窺伺裡頭的話,將會發現暖爐內燃燒著的熊熊火焰中,似乎有什麼正在燃燒的樣子。 用《觀察》詳細調查,就會了解到那是跟人類小孩子差不多大小的物體。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啊」 「……呼呼,我已經……」
紫苑說了這些後,就靠向房間的牆壁……她穿過那道牆就消失了。 對於她很明顯使出不是人才能使用的異常之力,會浮現困惑與恐怖的感覺吧。 探索者們的理智值將喪失《1/1D3》。
暖爐旁放著火鉤,可以簡單地將裡頭的東西撈出來。 探索者們鼓起勇氣將裡面的東西撈出來的話,將發現撈出來的是曾經為「望月 紫苑」的東西吧。 臉被完全燒爛、指甲也被剝開、露出了相當噁心的痕跡。 要這說是「紫苑」,從剩下來的燒爛服裝來推測也不為過吧。 到剛剛為止,都跟紫苑一起行動。就算如此,她的屍體還在這裡,紫苑還穿牆而去…… 在面對明顯地無法說明的狀態下,無法取得整合性的事態時,探索者們的理智也會受到相當大的動搖吧。 探索者們會喪失《1D3/1D8》,接著這裡將會面臨到非常困擾的事態。
在意識到這個屍體的瞬間,KP就進行《沙漏》的判定,並跟原先一樣減少HP。 接著,從這個場面開始,突然間《沙漏》的判定頻率增加,約每五分就要判定一次。 這是因為差不多要忍耐不住空腹感的修格斯,因消化活動的活性化而導致的現象。
從這個場面開始,已經死亡的探索者,將會與紫苑一起在書齋中待機。 如果KP希望的話,該探索者可以透過跟紫苑對話,來給予特別情報吧。 另外,已經死亡的探索者在書齋待機的這項事實,推薦KP不需要讓其他探索者知道。
可以用《醫學》或《觀察》來調查紫苑的屍體。 用《醫學》調查的情況,可以知道該屍體本身就已經是活不久的狀態了。 手腳、特別是腳的肌肉衰弱地相當嚴重,可以推測長時間都是陷入睡眠的狀態吧。 《觀察》的情況下,會發現屍體手腕的注射痕跡,暖爐當中會看到用指甲刮過般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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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魔女的宅邸2F
夫婦的房間中東西相當少,只有單人床、以及邊桌放在裏頭。 書櫃上塞了不少書本。依據類別來看,時代、歷史小說的數量偏多。 這裡的書都記載著「出版社名」。
紫苑的房間則是繪本散落一地、還有個放成整列的玩偶櫃, 乍看下是個哪都能看到的可愛女孩房間吧。 不過,在床側有點滴,邊桌上放著不少藥瓶。 對藥瓶用《醫學》或者是《藥學》進行調查,會知道那是相當強力的鎮痛劑, 那是用在已經來日不長的患者上,以減輕他們所感到的痛苦。 用《圖書館》調查書櫃的話,會發現這些到哪都買的到的普通繪本中,混入了一本沒看過的書。 書背寫著的書名是「魔女與魔法的戒指」。 繪本的大概內容是:「生病的少女得到了魔法戒指,她變成了魔女,對動物小鎮的居民們施下會變幸福的魔法」。 雖然魔女試圖為了治好自己的疾病,而嘗試對自己施魔法,但不管怎樣都無法變得幸福。 她在死之前也發現到了,就算得到這種病,也會有拼命照顧自己的人在身邊,也因此她覺得這已經是十分幸福了。 紫苑透過繪本,想向父親表達感謝的心情。 ……但是,這本書的一部份:「魔女試圖為了治好自己的疾病,雖然試好多次但還是沒實現」卻被奈亞拉托提普給利用了。
倉庫中放了暖爐要用的木柴、買來放的罐頭等食品。 雖然也放了生蔬菜,但看起來並沒有長期劣化或變質,會覺得這是最近買回來的東西吧。 這裡放了各式各樣的物品。當探索者提出「這裡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情況, 這時候或許也能用《幸運》來判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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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魔女的宅邸3F
這層樓也有四間房間,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個大窗戶吧。 爬上樓梯,朝北望去的話,就會看到有個大窗戶正開著。 這個是比探索者還要更早來拜訪的前原誠一離去的地方。 從窗戶往外頭下方一看,會看到正在深處那間「離屋」上蠕動著的修格斯吧。
關於其他四間房間,由於書齋在這個時間點還是上鎖的,所以沒辦法進入。 就算試著用《開鎖》,開鎖的道具也只會漸漸崩毀壞掉。 這是因為取回記憶的紫苑,用特殊的力量將門給上鎖的緣故。 紫苑若沒有取回記憶的話,就不會有人去鎖門,書齋的門也會是開著的。
與其說「空的房間」是間房間,只要打開門就能看到瓦礫山,用這來形容會比較合適情況吧。 天花板或地板似乎被什麼驚人的力量給輾碎了,由於到處都是縫隙,從縫隙大概可以窺見天空或者是樓下的樓梯。 用《觀察》來搜索瓦礫山,會找到褪色的油畫以及畫筆等。 這是紫苑的母親叶絵使用過的東西,但她在過世後就沒人再碰過了。 另外,打算要進去瓦礫山撈什麼的情況,就會察覺到有種彩虹色的黏著物質正黏在部分瓦礫上。 那個東西像生物那樣不斷蠕動,看起來就像是海參吧。 如果探索者隨便碰到修格斯的碎片,碰到的部位就會被吞入。 判定 STR12 對抗失敗的話,那個部分就會直接被吃掉咬碎吧。
而「無色的房間」是過去在詠唱《召喚修格斯》咒語的時候,使用過的房間。 內部擺設看來並沒有任何不自然,往空的房間的方向看,只會看到那牆壁被猛力敲壞的程度而已吧。 調查地板的情況,將會發現地板就像是被溶解一樣,乾淨地發亮。 這是因為修格斯趴在這裡的關係,才讓地板溶掉的緣故。
叶絵的房間在書齋對面,這間是望月叶絵個人的房間。 自她死亡後已經過兩年,基本上這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故事推進或展開中有什麼必要的物品,也可以私下設定「這裡有放著」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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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兩人的真相
探索者大致調查完宅邸時,就會聽到從某處傳來「喀擦」的聲音。這個是書齋門鎖打開的聲音。 在房間裡面,有個大概是碰到天花板那般高的巨大書櫃,像森林般並排著的書櫃前,有個小小的辦公桌。 然後呢,有個不輸小桌子的小小的「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等著。 那是望月紫苑,她手上抱著的是已經死亡的探索者布偶。 探索者從她們那裡,可以聽到這件怪異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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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紫苑的真相
這個世界是「彩虹色的惡夢(修格斯)」的夢境之中。 父親召喚出來的彩虹色惡夢,將身為召喚者的父親以及紫苑吞噬後離開了。 接著,用她的記憶為基礎,誕生而出的是……這個世界。 彩虹色的惡夢擁有可以干涉他人夢境的能力。 恐怕探索者們在看到「會說話的兔子」時,就已經被拉入夢的世界了。 到目前為止的探索者們,也會變成跟小鎮上看到的布偶那樣吧。 但.這說不定也是打倒彩虹色惡夢的機會,她同時這樣解釋。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居民存在兩個種類。 一種跟紫苑或探索者、彩虹色的惡夢那樣,擁有自我意識,也可以干涉這世界的存在。 另外一種是,像鎮上布偶們那樣,失去意識與自我,只是一個「NPC」而已。 就像 RPG 的「村人」那樣,不論何時,只是個不斷重複自己職責的存在。 探索者只要不進行干涉的話,���們就不過是個「什麼也破壞不了、也製作不了」的存在。
雖然紫苑說明這麼多,但說明時加了不少「大概」這句開頭。 並說了「這個世界的事情我並不是全都知道……」。 說完後,她就委託了探索者「打倒彩虹色的惡夢,並結束這個世界」。 她從辦公桌上拿出一本筆記本,並交給探索者,為了要結束這一切。 那筆記本裡面記載的是沒有魂(MP)的她是無法詠唱的《送離彩虹色的惡夢》的咒語。 除了筆記外,其他還有雄二潦草留下的文字。
「我最愛的女兒,我希望她能得到一般人能得到的幸福」 「我要的只有這樣。明明就只有這樣」 「可是神,連麼一點也不願意給她」 「毫無慈悲地踐踏我的願望,從我跟紫苑這裡,把我妻子……叶絵給帶走了」 「接著現在,祂連紫苑的命也打算奪走」 「那麼,我會樂意地去使用『外法』吧」 「就算我掉到地獄也無所謂」 「我要讓女兒走到外面。去上學、跟朋友一起玩……」 「我要的就這樣。只要能實現的話」 「就算是我這個什麼都沒辦法給紫苑的沒用父親,這點程度的話……」
雄二的筆記用拉丁文與日文寫下了同樣的內容。 這是因為當時他正在翻譯的緣故。 就算只讀懂日文的部分,也可以取得《送離彩虹色的惡夢》咒語。
《送離彩虹色的惡夢(修格斯)》是要判定 1D6 理智值,並且要消費掉所有MP才能發動的咒語(MP的部分就保密吧)。 當成代價支付掉的MP與修格斯的MP進行對抗,成功的話就能發揮送離修格斯的效果。 這是可以合作詠唱的咒語,可以將詠唱的複數人MP加起來計算。
花十五分鐘左右使用《拉丁文》來調查文章的話,會發現沒有翻譯的部分記載著以下情報:
「詠唱這個咒語時,要注意會耗掉施術者所有的精神力」 「如果沒有可以接手的方式下就直接召喚的話,將會無法控制修格斯」
看完整份筆記後,取回自身記憶的紫苑告訴探索者們:她生前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像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去小鎮逛、跟朋友玩、一起聊天。 這是臥病在床的她,絕對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與探索者們見面、到鎮上逛、享受聊天……這樣就已經非常幸福了,她這麼說。
將全部的情報傳達完後,結束任務的紫苑,身體漸漸地變得透明。 這是由於她的細胞正開始要完全地從修格斯的體內消失,才會引起的現象。 與探索者做最後的告別後,最後只淡到剩輪廓,紫苑的身體則……沒有消滅。 取而代之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沙漏裂開時發出的「啪嘰」聲。 從輪廓開始變回原貌,再度取回實體的紫苑則留在那裡。 她用空虛的眼神露出微笑,並對探索者笑著。但是她早就不存在任何記憶與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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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原誠一的真相
留下來的探索者,可以對書齋的書櫃判定《觀察》。 成功的話,會發現書櫃低處附近,有幾本書散亂放著。 然後,在那裡的是……先前那本「我們小鎮的歷史」被塞在那裡。 與正經八百的醫學書跟學術書混在一起的那本,則是非常顯眼。
這些東西是前原先前帶著的,現在已經變成遺物的書籍。 因此這裡的書都保有出版社名稱,如果有讀過的探索者,會知道那些書跟記憶裡的是同樣的東西。 隨意翻頁的話,會發現最初的幾頁有寫著字吧。 像是在顫抖那樣,用難以活動的手寫下的文字。
「怎麼會這樣。我從最初就搞錯了」 「這個世界、這個空間,全部不過是假的東西」 「幾乎都想不起來外面的事情了」 「雖然朋友也消失了,但現在說不定還能得救」 「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但我發現逃離這裡的方法了」 「考量到有誰會被捲入這個世界,我就留下這個方式」 「……首先,將三樓窗戶大開」 「接著,深呼吸並集中精神……」
「跳下去,然後去死」
用《精神分析》等方式調查的話,可以推測這是以正常且相當認真迫切的心情寫下的。 這是前原留下的記述。他在古里死亡後,憑他一人之力收集情報,甚至還來到這個地方。 接著他從收集來的片段情報中,追查到這個世界的真實。 可是無情的是時間限制的迫近,就連外面世界的記憶也消失了(九成消化後造成的狀態), 難以動彈的手(五成消化後造成的狀態)只能寫下雜亂的字跡…… 由於腳也不能活動(七成消化後造成的狀態),光是要把書放進去書櫃腳邊高度的位置,已經是相當吃力了。 ……另外一提,雖然他也拿著書齋的鑰匙,但已經與屍體一同被消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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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臨死前的抉擇
走到這一步的探索者,得到兩條路線的提示。 一個是相信前原的遺書,從窗外跳下去。 另一個是相信紫苑的遺言,對修格斯使用《送離》的咒語。
……正確答案是兩邊都是,但也不是只選一邊。 照前原所述,從窗邊跳下後,並對這個世界外的「真正的修格斯」,使用紫苑所說的《送離》咒語。 這樣才是探索者能得救的唯一途徑。
為了要察覺到事情的真相,基本上就必須要選擇取捨情報,將不可能的可能性給排除掉。 全部的情報都提出的情況下,探索者就能得到下列的情報。
望月紫苑相當信任的(對她深表同情的話,就是想相信的)人物。 前原誠一是相當誠實,雖然沒有與本人面對面接觸過,但是是可信任的人。 想到這邊的話,就會知道「她們的情報不論哪邊都是正確的」這項事實。 不過呢,乍看下,她們的情報會有矛盾。 紫苑說「打倒彩虹色的惡夢」就能回到現實的說法, 以及前原遺留寫下「從宅邸的三樓跳下去=自殺」就能回到現實的內容。
如果以兩邊都是正確的為前提,則是「解放紫苑她們的話只能靠打倒彩虹色的惡夢」。 也就是說,《打倒彩虹色的惡夢,探索者跟紫苑都能被解放》。 以及《自殺的話,探索者們就會返回現實》。 前原並沒有遇過紫苑,他也只會寫下「只有他能回到現實」的方法吧。 不過呢,會推測出實際上前原並沒有回到現實。 如果他有成功回去的話,至少也會上新聞吧。
那麼,為什麼前原沒有成功回去呢? 這項謎題的答案就在於他將他留下的書本給藏起來了。 他的本被放在「跟腳邊差不多高」的位置。 他的訊息是用「顫抖的文字」來書寫的。 也就是說,他……已經快死了。「沙漏減少而引發的症狀」已經發作。 這是因為他已經有預感自己即將要死了。 自己來不及去嘗試逃脫的方法。所以找不到屍體。 根據這些,就能知道「前原誠一的情報是真的,但他連測試這個逃離方式也沒辦法試」。
下一個是紫苑的情報。她說事情有一部份是真的。 具體來說,就是「兩個種類」「用記憶構成這個世界」的部分。 不過呢,這之外的部分都不過是她的推測罷了。 她裝成一副毫無自信的口吻,不過是想問出事情罷了。 經由這些事情,就可以知道「接受紫苑全部的情報是危險的事情」吧。
接著,最後是來自探索者至今為止得到的情報。 當自身記憶變得一片空白的期間……指的是「為了要追上女僕兔子而掉入洞裡,到出現在咖啡店為止」。 她們不存在自身的記憶,並覺得似乎在哪遇過「泰克利.利的聲音」「彩虹色的惡夢身姿」。 會看到那些東西的可能性,要不是經歷過相當波折的人生,就是「在空白的期間」以外的時間點看到的。 在夢中突然失去「有關夢裡面的事物」的記憶,這點實在是太不自然了。 因此,用「看到正在說話的兔子時就已經在夢裡了」這點來看,就能導出紫苑所說的內容有誤。
好了。那麼為什麼探索者們會在夢的世界呢? 那是因為他們跟紫苑遭遇到一樣的事情……也就是說,除了「在現實是建中就被修格斯給吞入了」這點以外都是不可能的。 將這些統合後, 「使用前原誠一的離開方式,回到現實世界」 「使用望月紫苑的咒語,將現實世界的修格斯送走」 就會知道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手段了。
推到這個場面後,就開始進行沙漏的流逝。 修格斯的消化運動再度開始,已經沒有時間可以猶豫了。 探索者要不就是試著走去「離屋」,要不然就是當場試著「脫離」,必須會選擇其中一方吧。 如果探索者察覺到「離屋」才是正確路線的情況,就讓他們在回到三樓前,每一樓就讓他們判定一次《沙漏的流速》吧。 判斷前原的遺言就是要「去死」的話,就會採取去一樓廚房拿菜刀切腹。 去二樓有暖爐的房間,用火鉤把頭敲破……等手段吧。
若選擇試著跳下去的路線,還是別看窗外的景色會比較好吧。 但是,外頭並沒有看見「前原誠一」的遺體。 必須告訴大家,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碰到「離屋」的修格斯。 若說「盡量不看修格斯,然後觀察窗外」等提案的話,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從這裡跳下去的探索者,「夢中的 HP」將受到 24 點固定傷害而死亡。 另外,因為體驗過死亡,還要喪失5點的理智值(不會發生暫時性瘋狂)。 就這樣,從夢中脫離的探索者的後續,之後再提。
若選擇試圖送離修格斯的路線,要走到離屋就必須從一樓的後門走去。 離屋小屋大概是三公尺高的木造建築,修格斯則整個覆蓋在那上頭,並且不斷蠕動著。 但,離屋小屋看來並沒有壓毀、也沒有要襲擊探索者的跡象。 與三樓那間被修格斯破壞掉,表現出祂暴力性的「空的房間」相比,則相差甚遠。 當然,這隻修格斯不過是個「NPC」罷了。 在這個地方詠唱《送離》的情況,就會直接轉移到「BAD END」。
選擇後將會遇到的
選擇前面說的方法,試圖在夢中使用《送離》的探索者將會迎來的結局。
當眼睛睜開後,在眼前的是某處的民宅。 探索者們則不覺得那間房子哪裡不協調。 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身體哪裡很奇怪。 毛線與棉料的手腕、用編織而成的雙腳。 沙子全部漏光的沙漏。 毫無來由的幸福感淹沒全身。 露出空虛眼神的她,就站在探索者面前。 她用毫無感情的笑容笑著。
「之後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囉。永遠永遠地,幸福下去喔!」
《不可思議之國的修格斯 Happy End》
跑到這裡的探索者全員LOST,永遠再也不會被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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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選擇後將會遇到的
好了,平安地選擇正確答案的探索者們清醒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將會是開了一堆洞的天花板。 緊接著,從背後傳來某種被吞進去的不舒服觸感……就像是給食蟲植物吞進去的錯覺那樣。 發出啾嚕啾嚕斷續聲的彩虹色惡夢。隨著那股聲音,自己的肉體也跟著一起被吞入。 冒瀆的聲音不斷搖撼著探索者的鼓膜。在耳朵之中,彩虹色的惡夢正不斷侵入著。 慢慢地、一點一滴地。……為了要把自己給吃了。 「泰克利.利!」「泰克利.利!」這般嘲笑聲,像是要把自己淹沒般,從背後不斷響徹著。 令人懼怕的「彩虹色的惡夢」……「修格斯」,認識到祂存在的探索者們,將會喪失理智值《1D6/1D20》。
接下來,這裡開始以戰鬥方式來處理。 依據DEX順序來行動,全員只能採取一次的行動。 要詠唱咒語的探索者,須宣言自己要詠唱才行…… 在回合結束前,用他們的MP合計的數值來做對抗判定。
在夢中時身體變成布偶的探索者,這裡會是意識昏迷的命危狀態。 若《急救》或《醫學》沒有成功的話,1D3回合後就會死亡吧。 當然,選擇詠唱咒語的探索者是無法同時使用《急救》《醫學》的。
修格斯《送離》失敗的情況下,或者是回合結束時,修格斯就會將所有人全部吞入。 被吞下去的探索者,只有死一條路而已。
修格斯《送離》成功的情況下,空中將會出現裂開的縫,修格斯將會從那裡被吸走。 包覆住全身的眼球無聲地裂開,那個發光的球體漸漸上浮,碰到洞窟的天花板後就消失了。 裂開的縫隙慢慢地關上後,洞窟只剩下一片寂靜。
確認修格斯與裂縫完全消滅後,詠唱咒語的探索者們將會失去意識。 ……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表現會比較貼切吧。 因恐怖離去感到的安心感。使用咒語後產生的喪失感。回歸日常生活的實際感。 各式各樣的感情交織著,在自然與安穩中,意識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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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紫苑的花束
張開眼清醒後,發現自己躺在樹蔭底下。 是祂們將醒來的探索者搬運到外頭的,還是是誰搬運的呢…… 風和日麗的天氣溫柔地喚醒了探索者們。
從樹蔭下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花海。 淡紫色的單瓣花朵,就像是祝福著探索者那樣百花齊放盛開著。 ……實際上是修格斯多餘的屍體養分,在《送離》的時候跟著被吐出來才發生的現象……不過這裡就先不要提了吧。 由生鏽的鐵柵欄來看,可以推測這裡就是那棟宅邸的舊址。
起身的探索者看了看自己周圍,會發現有個布偶掉在一旁。 就像是放在聖誕樹下的禮物那樣,那個布偶也戴著裝飾品在身上。 那是形為「紫苑」的花型裝飾品。
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呼吸涼爽的空氣。 咬緊牙根享受這股活在世上的喜悅,劇本就在此結束了。 那一定是,只有在活著的時候才能體會到的——誰都能平等獲得的「幸福」吧。
《不可思議之國的修格斯 Happy End》
生還的探索者回復 2d8+4 的理智值。 如果以正確的道路前進,並認真加入推理的探索者,再回復3點理智值。 與紫苑相處融洽的探索者,可以再回復 1d4 點理智值。
另外,探索者們可以得到「紫苑花的飾品」。 這種花的花語是『追憶』『想著遠方的人』『永不忘記』等。 題外話,這飾品並不存在著任何誇張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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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最後
明明沒有太多危險生物登場,但難易度卻相當高。 接著用相當英雄式的氛圍來煽動探索者,如果照做的話就會馬上死。 這是個相當充滿惡趣味的劇本。 當初明明是單純要寫篇拿標題當笑點的劇本,但最後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一定也是奈亞拉托提普的意思吧。
如果有感想或者是問題的話,請用推特或者是 Web 拍手傳訊息給我。 不需要回信的話,煩請在主旨上註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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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執著,轉念即破
以下為一位有緣人來信分享,來文照登:
生活中處處都是考驗。最近有一個很「痛」的例子。因為實驗室剛好有一個當初由我撰寫的計畫案本年度結案,教授必須去成果報告。這原本是很簡單的事,但在這一案中特別棘手。原因是,當初教授要我寫這一個計畫案,指定一定要用某個點子。於是,我就擔任寫手,寫了這個計畫,獲得四百多萬補助。
但是,這三年中,每一次有新的碩班生來,我想找碩班生做這方面的研究,就會被教授擋下來,他都要碩班生做他想實驗的題目。我的研究整整延宕三年,沒有進度。當初明明是教授想要的題目,後來卻說他不接受這個點子。我跟他說計畫通過必須執行,他就說:「叫某博班生負責作這方面研究就好」,但這事哪有這麼簡單。
因為當初計畫是我寫的,我每年都要負責提出成果。第一年有個碩班生做一個類似點子的研究,我就拿這系統設計原型去交差。第二��我請博班學弟將他在國小實驗測試的結果拿來寫報告,我再修改。
前面都可以交書面報告,作個好像有什麼的海報就過了,但最後一年教授必須在全國各大學教授面前報告他的研究成果,第三年不只要做出系統,還要有實驗成果,可是這三年只有開發很簡單的系統,根本沒人拿那個與當初計畫書所說相去甚遠的系統做實驗,錢拿去聘的人也完全沒做這研究,那我該怎麼把成果報告生出來?
這件事讓我整整罣礙了三年,我一直覺得當初是他要我寫這個計畫的,為什麼錢到手了完全不執行,還要我每年生出報告,可教授就說計畫可以調整,如果不調整才不是一個好的研究者。三年過去了,很多事不是你想躲著、避著、不要理會就可以順利通過,因為最終要上台報告,面對所有人質訊的人是教授,不是我。
雖然《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你修你的行,他造他的業,這是兩回事。這一世的相遇只是一合相,死後各走各的路,不要因為別人造業影響你的功果,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可我的工作就是要把報告生出來,我也不想受他影響,更不想造業,我該怎麼辦?
我拜託那個在職專班的學弟生出簡報,我再來寫成報告,他很認真提供我資料,我過程中還一直想把他的研究成果寫成報告後拿去投稿,非常認真寫,覺得這事應該可以順利解決,我終於能跟這個罣礙說再見,有個圓滿的句點。
若事情真的這麼簡單也就好了。由於學弟提供的資料非常簡略,我一直不停地跟他詢問詳細的實驗方法、教學步驟、測驗分析信效度,我問一點他說一點,終於在最後一天,上傳截止時間前兩個小時左右,我已經在收尾要寫結論了,跟學弟提到這篇可以拿去投期刊,他回我:「其實,這是來自不同實驗、不同對象的資料。」我難過地哭了出來,我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欺騙我,你這樣是陷我於不義。我怎麼可以拿這些偽造的結果送出去!」
學弟跟我道歉,他說:「為什麼我沒辦法寫出來,沒做的事情要寫出來很難。對不起,我的認知錯誤,以為有資料就好。」他以為只要有東西可以交出去就好,可我沒辦法接受交造假的報告。我領這份薪水,必須寫計畫、生出報告,這是我的責任,我認了,但我不能違法,就算沒有人會查,但人在做,天在看啊!
我去跟另一位同事說明現況,他傳了一位學妹的碩論給我,看要不要用這個交。老實說,我別無選擇,但也不能直接把碩論交出去當報告,只能利用剩下不到兩小時的時間,把碩論改成跟計畫有點關係,留下重要的部分,變成一個期末報告順利上傳完成。
在撰寫成果報告的整個過程中,我學到了以下三點。
一、 攀緣最終一無所獲
我因太久沒論文產生,看到學弟的研究資料,就一直很想拿它去投稿論文,但那是學弟和學校老師們一起努力的成果,我不該有那樣的想法,這樣攀緣,失去理智,吃相有點難看,最後寫的東西都沒用,變成垃圾丟掉。這是我的考驗,我不應該起貪念,妄想得到根本不屬於我的東西,這是我要檢討的地方。
二、 責怪他人無濟於事
這世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但如果真的遇到問題,必須去解決,若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說是學弟的錯、教授的錯又能改變什麼?我過程中跟學弟說:「學術能這樣欺騙嗎?我真的很傷心,你這樣是陷害我,你知道嗎?」學弟回我:「我真的只能跟你說對不起,或許我不適合走這一條路。現在我能做的是什麼?」我聽到這一句話,立刻收拾了自己的情緒。
我不想因為一個結案報告,破壞跟學弟之間的關係,也不想為了結案報告,讓學弟覺得自己不該再走學術路。報告是一時的,沒有必要為了報告傷害人,甚至讓對方斷了學術路,畢竟學弟很有研究才能,且每次我開口要他幫忙,他幾乎使命必達。所以我告訴他:「你已經很幫忙了,這明明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還肯幫忙,我謝謝你了。但這些東西我不能交出去,就留給你作紀念吧!你也是無辜的,明明不關你的事,卻因為是學生,是主任,是老師,要揹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包袱。」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每個人都有他的優缺點。人與人之間,就是要互相包容,學習他人優點,包容他人缺點,自己的身段要像海綿般柔軟,才能與他人相處融洽。」對方已經盡力幫忙,也許方式不恰當,但,這也是我的考驗吧!考我會不會將錯就錯,把假東西報上,或考我是否為了報告而與人恩斷義絕。
老實說,以前我還真有可能口出惡言罵人,從此跟學弟不相往來。修行這些年我雖然談不上修太好,但一時想到阿伯說凡事要求圓滿,莫結來世怨,因此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還跟對方道歉,以免未來造下因果。
三、 根本沒有必要執著
最後我將學妹的碩論修改後送出去,因為我之前看文獻,有人提到類似的觀點,我可以接受,而且這研究真的用我們的系統做的,可以。那個決定要還是不要,可以還是不可以,還不是我自己的價值,自己的標準,我說可以就可以,說不行就不行,那我跟教授有何不同?當初是在執著什麼勁?妄想生怪,自己折磨自己,也太傻了!
執著像一個枷鎖,鎖著自己往東、往西、往南、往北,只能這樣,不能那樣,不是這樣就不對,怎麼辦做不對?煩惱源源不絕,到頭來沒得選擇,還不是再說一個新標準說服自己。難怪六祖惠能在《六祖壇經》說:「但一切善惡都莫思量,自然得入清淨心體,湛然常寂,妙用恆沙。」人要清淨,就別胡思亂想,一天到晚拿把尺量別人,評價別人:「這個對,這個錯,這個差一點,這個不行……」。做人別這麼累,好好善護念,少拿尺量別人,多反省自己,別那麼多預設立場,人生可以很清淨、快活。放下!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分享完畢)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佛曲平和、柔暢地從小編的電腦放送出來,心想佛菩薩是如此「心量廣大,猶如虛空」,那種意境雖不是身為凡夫俗子的小編能夠心領神受的,但,能夠在佛經中每日薰陶佛菩薩的智慧,已是萬分感恩、喜樂。
執著令他人窒息,執著也令自己煩惱不已。看了有緣人的文章後,小編想起前幾年剛開始在精舍做義工時,常因某師兄的行為,而「氣噗噗」,因為他經常改變做事方針,導致小編要進行的業務卡住,甚至要重新整合,增加困擾與工作量。在一起合作做業務時,此位師兄對小編總是百般挑剔,尤其是時常當眾數落小編,或者前一分鐘說這樣,後一秒鐘又反口。經過好一段時間的內心折騰之後,小編才恍然大悟,那些都是磨鍊,都是考驗,為的就是破除小編的執心,去除小編的魔性以及檢討別人的習氣。小編起了無明,眼中帶著偏見及分別心去看待外境,卻看不到自己本身的問題;實質上,這位師兄的所作所為,都是特地安排的,而當我終於不再常常生氣,不論什麼事情都帶著歡喜心去做,遇見瓶頸也能較平順地去面對並解決後,這位師兄對我的態度即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回想至此,實是無盡的感恩。
「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若見他人非,自非卻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過,但自卻非心,打除煩惱破。」當我們在抱怨的時候,字字句句都在講別人,卻沒有一句是在講自己的;當我們大吐苦水的時候,這些汙穢的水都是潑向他人,埋怨別人對自己造成了多大的不便與傷害,最終自己黑,別人也被染得一身汙垢。修道人應只重懺悔,不檢討他人,對事不對人;修道人應只管自淨其意,不道他人是非,包容萬物。
執心起源於認假為真,貪愛善境,厭惡逆境,須知,紅顏終衰老,雛鳥必離巢,起起落落,悲歡離合,皆是人生常態,善境惡境也只是心中的分別罷了;放下的功夫在於藉假修真,歡喜是一日、悲傷是一日、生氣是一日、感恩亦是一日,不論他人怎麼做,佛子們應抱著歡喜心、慈悲心、卑下心、平等心去行事;當我們有慈悲心時,自然能容下世間萬物。「認真」的��每一件事,但卻又不要太「認真」,正如蔡師兄說道「凡事努力後,一切隨緣」。
落入凡塵的那一刻,我們注定要在塵染中睜開雙眼,這些塵土孕育我們成長,這些滾滾塵沙吹拂我們原本潔淨無瑕的身、心、靈,是否染塵,取決於我們自己的累世習性、累世業力以及意志力。世間的萬物色相,是夢幻,是虛無,是無常,卻又真實地讓我們碰觸到;我們的眼耳鼻舌身意,感知這一切,竟也是所有慾望的根本,若對這些色聲香味觸法產生了貪求或憎惡,執心即起,清淨的明珠即被蒙上一層灰;越發執著,塵煙就這樣不停地層層燻蒙,越積累越深厚。《心經》云「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幸好,我們在世俗紅塵中遇見了佛法,被給予了佛經、戒律等救命法寶讓我們得以學習佛菩薩的智慧,破除執著的迷霧,能漸漸提升自己。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蓮花是佛門中最具代表性的花朵,它好比欲修成正果的佛子的寫照,「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以及「汙染即不得」應是我們修行的宗旨。汙泥好比五濁惡世,雖然汙濁,但對認真的佛子卻也充滿能幫助心性提升的養分,而蓮池中朵朵蓮花綻放之時,是在因地凡塵中努力修行,再於果地所顯露出的成果,那是純淨無瑕、圓滿的美,也是我們的本來面目。願每位佛子的蓮花,不論正在萌芽,或即將開花,皆能莊嚴自性佛的淨土。在此與大家分享,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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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六章 人魚詛咒
看著倒地一大片的魚頭人眾,妊雲旗暗含蔑視的擺出自認為很孤傲的姿態,冷冷地說了一句「烏合之眾」。哇塞她早就想這樣做很久了,每次看電視劇的時候,擁有孤高氣質的武林高手憑著高超的劍技打倒一大片敵人,收劍入鞘時連半個眼神都不予敵方身上停留,不屑地說了一句「一群烏合之眾」,轉身離開,只餘下瀟灑的背影,簡直帥氣極了!
不過這群魚頭人是從哪裡竄出來的?大概是被她的尖叫聲驚動到吧,接下來的行動必須較為小心才行,而且十多個人的數量,他們是藏在哪兒去了?她在這間廢棄旅館晃遊了算是比較長的時間,但沒有發現看似有人的痕跡,或許是有,但被她忽略了?再次細細審視這群失去意識的魚頭人,他們有一些人穿著老舊的男式和服,而絕大部分人都穿著現代人的服飾,同樣也是男裝,這時妊雲旗想起因為謎之影片而引起的男性們失蹤事件,再看看倒地的魚頭人眾,他們的頭部除了像一個魚頭外,身體四肢皆和人類毫無分別,這讓她產生了一個可怕的聯想,難道這些魚頭人眾是……
這時,再次有腳步聲在妊雲旗的身後不遠處響起,妊雲旗一驚,是敵人增援嗎?她趕忙扭頭查看,意外見到之前消失無蹤的身穿素色和服的老太再次出現,並往旅館深處前進,她穿著木屐踩在快要塌陷的木地板的聲音尤其響亮,妊雲旗想起她無意接觸到的老人的記憶,那個老人一定是「水見莊」事件的關鍵人,必須叫住對方詳細問個清楚。
「老婆婆,請等等,我有說話要問妳!」妊雲旗邊小跑步邊嘗試叫住老婦人,同時還要留意踩踏木地板的力道一定要輕,畢竟長廊地板年代久遠,沒有保養修護,結構已經相當脆弱,一個用力,木板必然塌陷,須小心為上。
對於妊雲旗的叫喚,老太太完全充耳不聞,只是執著地向前行進,妊雲旗無論怎樣叫喚也不管用,唯有閉口不言,默默跟隨著老太太,七彎八拐,來到一處鐵制的閘門前,這時老太太一個轉身,面向妊雲旗,然後指著閘門,最後消失。
老太太這樣是什麼意思?是說鐵閘門背後埋藏著什麼東西嗎?妊雲旗大著膽子,緩慢地打開門,怕門後有危險的事物撲來,妊雲旗抓緊法杖,全身上下嚴正戒備,沒錯,她解除了變身術,畢竟一直維持裴旻的樣子是很耗費靈力的事,她必須保存力量,因為她的目標是收伏那條已經化妖的人魚,所以之前在確認成功打倒了魚頭人眾後,妊雲旗就解除了變身狀態,避免浪費無謂的靈力使用。
門扉打開,一個小石頭以極速之勢丟來,幸好妊雲旗反應快,用法杖一揮拍開,不然頭部承受這一擊,絕對會頭破血流的,定睛一看,那是一處應該是溫泉的地方,只是溫泉呈長時間乾涸的狀態,而且……一看到這個地方,妊雲旗隱隱有點眼痛而揉一揉眼睛,再睜開眼的瞬間,四周的環境變得血紅,溫泉卻是滿盈的狀態,霧氣繚繞的溫泉中有一條人魚,瞪著通紅的雙眼,怨毒而猙獰的臉孔,唱著令人心生寒意的音曲恐怖之歌。
那是……什麼?
妊雲旗目瞪口呆地看著唱歌的人魚,她是第一次見到人魚這種生物,只是這和繪本中所描繪的純潔美麗的人魚相比,真是大相逕庭,加上這歌聲……這是充滿惡靈之物。
就在妊雲旗對著人魚目不轉睛時,有個小東西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嚇得她一個激靈,再睜眼一看,人魚消失了,滿溢的溫泉還原為乾涸的狀態,四周的場景不再是紅色,還原為正常的色調,然後,妊雲旗的注意力全在此地唯一的活物……應該是活的,一個手拿小石塊,眼神防備的小女孩身上。
所以,剛才那兩下,是這個小女孩拿小石頭丟她嗎?
小女孩見到妊雲旗正看著她,顯得很害怕,但還是強迫自己大著膽子,以應該是日文的語言開嗓謾罵……聽語氣應該是謾罵。
「妳、妳好……」妊雲旗試著打聲招呼,想要緩解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只是語言的隔閡實在跨越不到,小女孩的眼神比之前變得更戒備了,見此,妊雲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小女孩,使用月寒瑤傳授給她的「語源之術」,對小女孩額頭貼額頭的親密接觸,小女孩受到極大驚嚇,使勁掙扎無果,神情開始絕望,並默默嗚咽。
「語源之術」發動完成,妊雲旗可以用日語與他人進行交流了,她正想詢問小女孩為什麼會待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卻見小女孩淚如泉湧,妊雲旗當堂有種自己是欺負小孩的壞人的罪惡感,於是用剛剛學會的日語連聲安慰小女孩,只是可能是第一次運用的關係,還講不太利索,對此,妊雲旗感到有點懊惱。
這時,小女孩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妊雲旗覺得此乃大好機會,就趕緊詢問她待在「水見莊」的理由,小女孩可能是確定妊雲旗既不是妖怪,也不是壞人,雖然態度還是有點戒備,但總算肯交代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她名叫夢魅露娜,因為網上盛傳人魚歌唱視頻的關係,失蹤人數漸漸上升,於是她哥哥夢魅泰爾決定前往事發來源地——「水見莊」,解決問題,並救回那些失蹤的人群,以不辱著名占卜師夢魅美美子之名……夢魅美美子是他們兩兄妹的母親,是一個擁有強大靈力的女性,已經逝世。
原來她是和她的哥哥一起來到這裡,她的哥哥真是很不靠譜,把自己的妹妹帶到這種地方來,又把妹妹丟在此地,她哥哥是缺心眼嗎?妊雲旗遇到這種情況無法坐視不理,她叫小露娜盡快離開「水見莊」,並向她承諾她的哥哥她一定會安全帶回來。
「妳記得離開旅館的路嗎?」見小露娜點點頭,妊雲旗拿出一張符咒,變出一個穿著素色古裝的劍客,正是裴旻,不過這是裴旻的一部份分靈,並不影響她在戰鬥時便用裴旻的力量,只要確定小露娜脫離危險,身處安全的地方,符咒的力量就會消失,「雖然旅館內部被我查看清楚,大致上應該沒有危險,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派一個護衛保護妳離開吧。話說除了你們兩兄妹外,還有其他活著的人嗎?」
「是、是有的,是一個叫水見乃繪的姐姐,她好像是這棟廢棄旅館主人的孫女,來到這裡是想尋求真相,她和我哥哥在一起行動,他們就在裡面。」小露娜大概是第一次見到符咒大變活人的法術,對著裴旻目不轉睛,聽到妊雲旗的提問才趕快回過神來,迅速回答完畢後就指向乾涸溫泉的位置,那裡有一條地下道。
所以,小露娜的哥哥和那個叫水見乃繪的小姐進入了地下道?
「感謝妳的情報,夢魅妹妹,這裡就交給我吧,妳快點去安全的地方,去吧!」妊雲旗催促道。
小露娜遲疑了一會後,點點頭,她問妊雲旗到底是何方神聖,妊雲旗想了想,還是選擇不告訴對方,畢竟她只是來完成任務而已,事情完結後應該不會再見面的了,所以她對小露娜這麼說:「我只是一介默默無聞的降妖師而已。」
目送裴旻的分靈護送小露娜離開溫泉區後,妊雲旗就進入了地下道,內心還在思索剛才的回答是不是很帥氣這些胡思亂想,直到踏入一個宛如隧道般的地方後,妊雲旗敏感地察覺到氛圍變了,四周變成了不祥的鮮紅色,這和在溫泉區時看到的幻象是一樣的,充滿怨念的氣息壓得妊雲旗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縱使如此,她還是要繼續前進,她的目的是收伏造成這一切異常現象的人魚怨靈,得到其力量後交給月寒瑤,由月寒瑤加固邪神的封印。
這個紅彤彤的地下空間既陰冷又潮濕,而且分岔路極多,宛如迷宮一樣,她左拐右拐,依然沒有任何活人的蹤影,連半個魚頭人都沒有,在只聽到自己腳步聲的寂靜空間中,顯得有點毛骨悚然,這時,她注意到一道滿是鐵鏽的門扉,那是通往何方?妊雲旗試著扭開門把,沒有鎖上,亦沒有卡住的感覺,很輕易地把門打開,然後踏入一個掛著很多切割器具、中央處設有手術台的房間,那是……這個房間她見過!之前無意中探索老婦人的記憶時,她以老婦人的雙眼看見過這個房間!
「呵呵呵呵呵……」
一連串令人不舒服的笑聲繚繞在妊雲旗的耳邊,她循著笑聲來到一個足夠困住一個人的大籠子前,她看到一個穿著破舊和服的老男人像吸毒的癮君子,流著口水樂呵呵的傻笑著,瘦到根本不像人形,就算如此,她仍然覺得他很眼熟……他不就是在老婦人的記憶中,那個無視人魚哀叫,用手術刀切下人魚肉塊品嘗的老男人嗎?如果不是她努力分辨,乍看之下根本認不出來,因為分別太大了,眼前的男人瘦到皮包骨,老婦人記憶中的男人雖然有點病態,但身形尚算壯碩,所以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聯想到他殘酷對待人魚的方式,難道這是人魚施加在他身上的詛咒?
身處於曾經凌遲過人魚的刑具室,耳邊繚繞著老男人詭異的笑聲,妊雲旗感到無比窒息,她快步逃出這個房間,繼續搜尋夢魅泰爾和水見乃繪,再次在多條分岔路七拐八拐,不知道步行了多久,突然四周響起刺耳的警報聲,嚇了妊雲旗一大跳,她一臉茫然地面對這個突發狀況,是不是她無意中碰觸到不該觸碰的東西,例如隱藏機關什麼的,所以觸發警報器?
就在妊雲旗慌張地思考對策時,很多腳步聲響起,是敵人來了嗎?妊雲旗擺出隨時準備戰鬥的姿勢,來應付敵方可能會到來的攻擊,可是等了一會,依然沒有敵人找到她的頭上,是她搞錯了什麼嗎?
為了搞清楚情況,妊雲旗趕忙跟著腳步聲快速前行,如果警報聲不是她引發的話,難不成是因為夢魅泰爾和水見乃繪?若是這樣的話,對妊雲旗來說是好消息,終於不用漫無目的地在地下空間迷宮中跑來跑去了。
妊雲旗加快腳步,努力接近那一大群人的腳步聲,果不其然,前方有一大群魚頭人,妊雲旗定睛細看,隱隱約約見到魚頭人們包圍住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一名人類女性。
難道那名人類女性就是水見乃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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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killin' is your business
所以你是個殺手咯
Author: Munin
Paring: James Hetfield/Dave Mustaine
Rating: NC-17
Summary:
Then here comes a blonde young man in black leather, slipped himself in with silence from the cracking open door of bar, so silent and swift that makes him like a bat, so silent that almost no one notices.
Though Dave does.
Text:
“兩個月後回來複命!”
小個子的漂亮男孩把一袋檔案丟在James面前,雙腿得意洋洋地交疊搭在辦公桌邊沿,哧溜哧溜地吸著一杯巨大得不可思議的奶茶。
James接過檔案袋,沒說什麼。
“James.”
金髮的殺手不帶情緒地抬眼一瞥,儘管過了這麼多年,Lars還是會被那冰藍色的湖面凍得打顫。
“我爸叫你小心點。”Lars說,低頭玩著手指以掩飾自己片刻的形拙。
“那是因為這仍然不是我的最後一個任務。”
只有在James無奈歎氣的時候,比如此刻,Lars才會覺得他總算看上去像個人類了。
“抱歉……可能還得再過幾年吧?很快了的。”
James沖他擺手,但仍然沒點笑模樣。
“是Mr.Ulrich養大我的——”
他說到一半,Lars就飛撲了過來,把他的腰摟得死緊。他被這傢伙流星般狠撞了一下,仍站得穩穩的。
“你一定要回來複命!”
“我知道。”
“要經常去找Cliff,叫他給我發你的消息!”
“好。但是我可能沒辦法經常去找他。”
“哎呀你個死腦筋,經常、經常什麼的……我就是那麼隨便一說……”
“嗯。我走了。”
他揉了一把Lars蓬亂的頭毛,鬆開了手。
*
他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自己來了這裏。
正在演奏的大鍵琴響得他腦殼生疼,毒品的滯後作用下他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不適合來這裏,並且……噢,也正是因為不適合來這裏,他才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水煙順著氣管而下,充盈了肺葉,接著視野被白煙霧模糊,穹頂的金色吊燈旋轉得愈發厲害。
男高音在喋喋不休地念著那些經文。
他紅發糟亂的腦袋在一片眩暈中緩慢地靠在了沙發裏。
又是一口煙霧,他半闔著眼吐出,近乎等同於無限延長的性高潮,不過伺候自己總比伺候女人好得多。
沒誰的嘴有閒空說話,給此處捏造了一種病態的安寧,古怪地安撫了他。
他痛恨這裏,近乎於就要嘔吐。
可他沒有。相反他又吸入了一口水煙。
煙草味充盈肺葉。
再吐出。
他遲鈍的身體因此打了個激靈,受驚於思考停滯的大腦以為這是魔鬼的幻影。
轉移視線。
但晚了。
刹那間對方冰藍色的眼睛就利劍般釘死了他,焦灼與僵硬自滿足的肺葉擴散,像直視之人正被美杜莎石化。
然而在任何人看來,除卻他眼中被目擊的獵物般的一閃而過的慌亂,視線交錯之後他仍然是鎮定自若地專心吸食著水煙。
何況繚繞的煙霧遮住了他的臉?
他看到那個男人去到吧臺邊,點了一杯馬提尼,沒有選擇像任意一個懶散的酒客那樣未醺先醉地放任自己在高腳凳上成為一灘性感的水。儘管他確實是這樣意淫的。
片刻的驚嚇過後,半是被引誘半是不甘心的Dave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在那人絕對無法意識到自己被盯著的情況下。
但金髮的男人筆挺地坐在高腳凳上,長得令人髮指的腿一條曲起、一條伸直,腳尖點在地上以至於露出腳踝,右手始終塞在褲袋裏,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漆黑皮衣勾勒出的腰部線條讓Dave再也移不開視線。
喟歎地吐出一口煙霧。
Dave感覺更眩暈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邊不著邊際地想著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一邊靠近那個金髮男人,直到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對方身邊。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像那雙冰藍色眼眸銳利的驚鴻一瞥是一場霜凍的夢那樣,而眼前所見的才是真實。
分明卻又都是同一個人。
Dave從來沒有和男人上過床,但試試也許未嘗不可。
如果是這個金髮的活體春藥的話。
……
操,我在做什麼?
幾分鐘前,他還在用水煙的香氣驅逐一個音符都擠不出來的煩悶和嗑藥後的那股噁心勁兒,還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做。
但晚了。
男人冰藍色的眼睛又一次聚焦在了他身上,這次總仿佛有所不同,直沖脊柱的不再是徹骨的寒意,而帶了一陣微弱的電流。他舌根發癢,喉嚨幹澀,便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不帶情緒地盯著他。
“我……”他艱難地說,生來低啞的聲線更是出乎意料的嘶啞,堪稱狼狽,藏在濃密紅發間的耳尖唰地紅了。
“操。”Dave偏過頭去清嗓子,矯揉造作地加上了捂嘴的動作。
“Mr.Dave Mustaine,我是知道你的。”
“噢……”他呆滯地說,“是嗎?”
“我聽你的歌。”
操。
我把這茬給忘了。
這兒的任何一個人都有認識我的可能。
“嗯……謝謝?”
("U-Uh…thanks, I guess?")
操,Dave Mustaine,你什麼毛病?
“不好意思,我想我今天似乎是磕大了。”我在說什麼……住口,Dave,住口。
“沒事。”男人聲音冷淡,卻近乎是善解人意地說。哈,善解人意,感謝上帝。
接下來又是令Dave坐如針氈的沉默,他想離開這裏。不,他想立刻消失,然後這裏的每一個人(尤其是面前這個)趕緊忘掉他。
大鍵琴變換了一個樂章,豎琴聲緊跟著加入了進來。
一定是這個有著與他極為不契合的風格的酒吧讓他變蠢了。操,天知道他原本只是想一個人安靜地來抽水煙。
說點什麼啊。趕緊的,說點什麼。
“我叫……James.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Dave沒心思去想為什麼會有人在自我介紹時會這麼小聲並且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前停頓這麼久。
“唔。James. ”他順口叫了一聲,沒意識到自己看起來是多麼顛覆人們對Dave Mustaine的刻板印象的迷糊樣。
“所以……”思索了很久,他想到跑���跑不掉了,只能打破尷尬,“你來這裏是?”
“工作。”
("Business.")
他看到James包裹在黑色手套裏的指節沉定地捏著酒杯,仍然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這讓Dave的舌尖忍不住在逐漸潮濕的口腔裏輕輕滑動。
Dave早幾年就知道自己是雙性戀,但他從未感覺任何一個男人的荷爾蒙對他的吸引如此強烈。
是昨天磕的藥太猛了。
距離跟前女友分手也過去了快一個月,這期間就操過一次妞。
當他的陰莖在過緊的內褲裏悄悄彈動時他這樣給自己找著藉口。
James可能不知道他自己早就被用視線剝光了。
Dave因為他的回答產生了更大興趣。
起初他以為James是個軍人,但軍人可不會把來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稱作“工作”。
又或者……一個間諜?
“工作?”Dave挑眉,而他確信自己做這樣的動作時會非常好看。
但那傢伙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而是專心啜著自己的酒,這直接導致了Dave專心地盯著那上下滾動的喉結猛瞅。Dave更感覺自己像個傻逼了。
他有點不高興,可勝負欲和性欲的邪火只讓他更想騷擾James直到對方不再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鬼樣子。
一杯馬提尼很快就見了底,而James甚至直到現在也沒有對他的性暗示作出任何回應。Dave氣得眼皮都開始輕微抽搐。
就在他惱怒地想著反正也沒有第三個人會注意,而自己可以甩袖走人的時候,James突然摁上了他的肩膀。陌生的侵略氣息霎時籠罩了他的所有感官,耳廓差一點就要被濕潤的嘴唇擦過。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聲,雙眼短暫地緊閉了片刻,才再次找回冷靜。
“我不能說。但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James幾乎是用氣音說道,而他渾身都在這樣的聲音裏繃緊了,沒有半點心思去想為什麼對方會這樣說。
“4——”
James伸出四根手指。
“3——”
Dave一怔,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2——”
“你……”他的心臟本能地一窒。
James收回中指,留下的食指既是形成了“1”,又豎起抵在唇邊示意他噤聲。藍眼睛始終冷靜地注視著他。
“1。”
一陣天旋地轉,他的肩膀硌到了冰冷的地板。
響起的先是震耳欲聾的爆破聲,緊接著是女人和男人的尖叫,但都在讓他嚇到跳起來之前被James捂在他耳朵上的兩只手隔離了。
他顫抖的咒罵被淹沒在周遭的一片哭喊中。
體感氣溫升高得不可思議,眼見之處皆是火海。
Dave的腦子裏只剩下原始的恐慌和空白,直到慢慢又恢復邏輯思考的能力。
……他正身處一起爆炸案的現場,罪魁禍首把他護在懷裏,而他除了死緊死緊地扯住把他捂得嚴嚴實實的兇手的袖口,什麼都做不了。
“你妨礙到我的工作了。”
一片火海中James說,而看在上帝的份上,一個被燒得慘叫連連的女人正在他旁邊到處打滾,Dave甚至能嗅到生肉烤焦的氣味。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工作你個頭!放開老子!”Dave手腳並用地試圖把壓他壓得密不透風的男人推開,但James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壓了回去。
“噓,別吵,”James皺眉,“讓它再燒一會兒。”
“他媽的什麼?”
“人還沒死透。”
“你個變態……”
James沒有否認,只是盯著他。
操,他剛被嚇軟的陰莖再次不合時宜地又抬頭了,而他很確信這一次對方絕對能感覺到。
畢竟James正嚴絲合縫地貼著他呢。
這是不對的,現在這一點都他娘的不合適。
但他揪住James的衣領,兇狠地啃上了對方的下唇。
其實他自己的牙關都抖得厲害,那用力的一咬弄破了James的嘴唇,也耗盡了他的所有力氣。他方才發現自己已經恐慌到渾身發軟。
“James……”他微弱的氣息震顫道。
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依然堅若磐石,只手伸進他濃密的紅發間扣住他的後腦,冷涼的嘴唇覆上來遮蓋了那點微弱的氣息。
難以忍受的熾熱中只剩下那兩瓣冷涼的嘴唇告訴他,他還活著。不僅如此,還心跳如擂鼓。
James打斷這個吻而略微起身時他下意識地挽留,豔紅的舌尖卻在不知何時早已冷卻的空氣裏撲了個空。
“我的目的達成了。”James鬆開對他的鉗制,站起來向四周沉默地觀察了片刻。
Dave只氣得想一拳掄過去。
他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混亂地從地上起來,還是不動聲色地踉蹌了一下。
而那個才占盡了他便宜的傢伙已經溜沒影了。
奔湧的血液逐步恢復到平常的流速,他才聽出周遭已經變得寂靜了許多,幾乎只剩下了木質桌椅被火焰緩慢蠶食的劈啪聲。大概只有燒成灰的活人才會發出這麼寂靜的聲音了。
Dave連報警電話都懶得打,只麻木不仁地繞過地上的幾具屍體從酒吧後門離開了。
不要讓我再見到他第二次。
不管他是個間諜還是恐怖分子,我一定都會親手剁了他。
隔天在電視新聞上,Dave看到酒吧爆炸案時自然一點都不驚訝。
細長的指節敲打著抖落下一點煙灰,煙蒂卻差點找不到對上他的嘴的路。
Dave知道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的傢伙都已經只是吞噬錢財的廢人。
……沒什麼好同情的。
在少年的時候他已經見過太多。
甚至他也有一刻認為過自己已經成為了這些人之中的一員。
「暫未在現場發現生還者,死者身份仍在確認中,但由於攝像頭在爆炸中被摧毀,FBI的工作難度增加了。」
他當然知道誰是生還者,唯一的生還者。
Dave煩躁地又點了一顆煙。
“瘋子!”他發著抖罵道。
不要讓我再見到他第二次!
*
所有人都知道脾氣古怪的Dave Mustaine最喜歡一個人待著,最擅長神出鬼沒。
但自遇到James那天之後他再沒有藉口把樂隊裏其他成員都支開,獨自一人進出酒吧。
……事實是,他再沒有去過了。
眼看Megadeth歷經三個多月錄好了新專輯的母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吵吵嚷嚷地就扯著樂隊裏哥幾個去酒吧廝混。
David抱怨他跟見了鬼似的轉性了,從來都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點什麼。
是啊,我在想點什麼。
“有什麼好想的,老子說去哪玩就是去哪玩。”沖David翻了個白眼,他如是說。
難道還能再碰上那個變態一次不成?
這也太奇怪了。
好吧。沒有人知道他在想點什麼,其實有時候也沒那麼好。
Dave抿了一下被酒液潤濕的嘴唇,乜斜著眼看David和Gar兩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的插科打諢。
……有那麼多話好說嗎。
煩死了,一刻都不停。
而且一個個的鳥都不鳥我一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醉成一灘嘔吐物似的破爛的,只模模糊糊地記得在他們提議把他運回家的時候自己機關槍一樣兇狠地胡亂罵了一通,堵住了他們的嘴。
這下好了,清淨了。
酒保是個金色捲髮的美女,一直在嬌滴滴地取笑他,可他甚至連對方的臉是什麼樣都看不清。
只知道是個金色捲髮的美人。
……唉,金色捲髮。
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Dave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甩開。
“莫挨老子!”他暴躁地叫道。
那只手僵硬了一會,無奈地收了回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輕歎。
“……你的脾氣為什麼就這麼差呢,簡直是無法溝通。”
等會,這沒有音調起伏的語氣,這魔王一樣的聲線——
操。
操!
Dave猛地一抬頭,玻璃的吧臺清晰地映出了James那一頭又長又卷的金髮。
“幫我個忙,好嗎?”James問。
我的脾氣很差嗎?
真的那麼差嗎?
他突然感到非常、非常沮喪。
……好吧。
“好吧,”他於是說,“是什麼?”
“你家離這裏遠嗎?”
“嘖,鬼知道!……咳、我想想……挺遠的。”
“那你開車來了嗎?”
“嗯。”
“那就好。我現在要去你家。”
“你說來就來啊!……好吧,為什麼非得是來我家?”
“我的腰部左側中彈了,”說完這半句,James突然很近地又湊了過來,像上次那樣,以至於他在聽清楚對方說什麼之前就敏感地縮了縮脖子,“……去醫院很可能會暴露行蹤,是不被允許的。”
Dave一聽完,驚恐地看向他的身體。
James正沉默地用左手按壓著腰側上的某個部位,而那片區域已經被血液浸透了。
“你他娘的為什麼不早說!”
他掙扎著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往外走去,James跟在他後面,卻自發地走到了他的車的駕駛座一側。
“喂,傷患不准開車。”
James冷靜地瞥了他一眼,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酒精上頭讓他想都沒想就氣急敗壞,張口又想罵罵咧咧。
“你都酒精中毒了,不能開車。”James搶先打斷了他的話。
“這時候到底是誰他媽更嚴重一點啊!我——”
但所謂的傷患一腳油門把車送上了120碼,他所有剩下的咒罵全都��作了一聲尖叫。
Dave還真是不知道原來從他家到這裏可以這麼快。
“瘋子!”等到軟得不行的腿終於能支撐他的身體讓他下車後他才罵道。
“我的天,你怎麼還有力氣罵人啊。”
這簡直是一場勝利,因為他終於從James一貫毫無起伏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無奈。
*
James坐在沙發裏盯著手中的針線看了一會兒,接著就嘩地脫了自己一直穿著的皮衣。
他又移不開眼了,他該死地又是這樣。
站在旁邊,忘記自己本來要做什麼,像個傻逼。
然後James把浸滿血的黑色背心也脫了,直到腰側的傷口裸露在外。
“我操。”
“……嚇到你了嗎?”
“嚇個頭啊,你難道都不會疼的嗎?”
James一怔,突然淺淺地笑了一下。
“還好。”
Dave回憶了一下他十幾歲時所有的最混亂無助的經歷,但發現自己過去不管是打贏了多少次群架他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傷。
……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早就痛得媽都不認識了。
真是個怪物。
那顆9mm口徑的子彈完整地嵌進了James的左側小腹,在James夾取一塊核桃仁似地用鑷子把它夾出來時他還是沒忍住撇開臉沒看。
他歎了一口氣,在James旁邊坐下。這時他已經酒醒了不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於是他終於開始思考自己把這個來路不明的變態弄到家裏來是多詭異的事情。
“你是誰?”他問,沒有直視James,但起起伏伏的針線還是在他的眼角餘光裏晃來晃去。
“James Hetfield. ”
Dave偏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雖然一邊回答著,手上一刻不停地迅速縫合著自己的傷口,其熟練的程度讓Dave眼皮直跳。
“肯告訴我你姓什麼啦?”
“之前我還不夠信任你。”
Dave聽著這話就不舒服,冷哼了一聲。
“老子還不信任你呢。”
James手上一頓,他意識到自己太嘴快,無聲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看上去依然鎮定。
“……抱歉,我等會就走。”
老天,他又恢復了這種不帶感情色彩的說話語氣了。
每次都讓人瘆得慌。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沒有要趕你走。”這傢伙怎麼腦子就這麼不靈光呢,非要把話解釋得明明白白才聽得懂。
但James沒有再回答他,而是低著頭沉默地繼續處理傷口。這讓他尷尬得不得了。
他花幾秒的時間想了想要如何掩蓋這種不自在,目光掃到被扔在了地上的James的血衣,一言不發地拎起在手裏往洗衣房走去。
走出幾步後Dave偷偷回頭瞥了James一眼,正好看到他用牙咬斷了線頭,對上了一雙不知是有意無意的冰藍色眼睛。
一陣熟悉的電流感擊中他的脊背,他只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那樣以一種“你應當感謝我幫你洗這件噁心的衣服”的姿態走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James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又淺淺地笑了。
Dave一點都不想讓那件被血液浸透的背心污染自己的洗衣機。
就是這樣的。
是看在他傷得這麼慘、行動不便的份上我才幫他洗的。
“哼。”
他從鼻子裏哼出一串氣。
龍頭的水安靜地流著,被水沖掉的血跡蛇一樣歪歪扭扭地爬向地漏。
噁心死了。
他搓著仿佛永遠都沖不乾淨的背心,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突然產生了嗅一下的欲望。
操,你不是吧,Dave?
……
誠然,血的味道,還有James——
“我可以用浴室嗎?”
James的聲音突然極近地在他耳邊響起,他實實在在地被嚇到跳了起來。
“我操,你有病吧!過來之前不會提前說一聲啊!”
“Er……你剛才——”
“沒有。不是。你看錯了。快去,要幹什麼快點去。” 他用手肘頂開James靠過來的沉重軀體。
浴室裏響起水聲嘩嘩,他的雙眼甚至沒有聚焦地看著水流一點點沖走James衣服上的血。
直到忘卻時間。
他甚至不知道James什麼時候一身水汽地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誠然全身上下僅有腰間掛著的一條浴巾敝體。
而他滿肚子膈應地晾了James那件他仿佛洗了一百年的背心,剛想回頭,一雙手臂就伸過來有力地箍住了他。
Dave呼吸一窒,清晰地感覺到周身被名為“James”的氣息包圍。
他知道James想做什麼。
“You want me. ”抱住他的人嘴唇貼著他的耳垂陳述道。
正巧James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濕熱的舌尖探入耳孔舔舐脆弱的黏膜時,他捏緊了拳頭才忍下即將脫口而出的一聲嚶嚀,近來缺乏性交的身體尤其敏感,幾乎要讓他倒進James懷裏。
見鬼,他比James矮的那一英寸在這時候尤為明顯。
儘管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已經一直在惦記這事,可他真沒想過自己可能會是被操的那個。
雖然他是個雙,但他從來只跟妞上床,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是這傢伙的話——
“James……嘿!夠了……”他有些緊張地捉住了已經鑽進他T恤裏的手,而這完全無法阻止那條比妞的要毛茸茸得多又硬得多的手臂在他身上四處移動,最終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乳頭。
Dave因此低聲發出驚喘,手肘毫不留情地往後狠頂James,聽到對方的一聲痛哼才發覺那一肘子正好陰毒地命中了James的槍傷。
“弄不死你吧?”他心裏生出一丁點愧疚,略一回頭看James,就見對方已經疼得臉色發青,頓時樂開了花。
“笑個屁啊,我操,痛死了。”
“我以為你不會痛呢,Iron Man. ”
James扳過他的下巴兇狠地吻他,為了報復而在Dave飽滿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你竟敢咬我?”他難以置信,摁下James的後腦迫使對方低下頭,更兇狠地咬回去。
他Dave Mustaine從不在這事兒上吃虧!
現在沒誰的嘴上不帶傷口了。被唾液稀釋的血液在相互搏鬥的唇舌間交換,溢出他濕潤的唇角也不被關注,征服欲上頭勝於酒精,他滿腦子只想把James親到斷氣。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趁著Dave在嘴上忙活這會兒,James的手再次伸進了他的衣服裏,像是對他的乳頭有種執著,粗礪的指甲劃過頂端帶來的電流感引得他渾身一抖,又一次捉住了James的手。
James輕易掙脫了他的抵抗,手指向下移去解開他的牛仔褲,探進內褲裏直奔目標。
“操!”Dave腿腳一軟,下意識地扶住James赤裸的肩背才找回平衡,哪還顧得上咬人。
“你硬了。”他平靜地說。Dave努力在那雙冰藍色的眼中尋找平靜以外的情緒,但除了眼底的色欲外他一無所獲。
Dave沒有否認,但也沒有妥協。棕如太妃糖色澤的眼睛透過層層額前的紅發挑釁地看向比他高了該死的一英寸的男人。
陰莖在James的揉搓下溢出前液,雙手也仍然攀附著對方的肩背,甚至隨著每一次摩擦而不斷抓撓,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我會操你。”James宣佈,吻著他的耳後和略微汗濕的脖頸。
被壓抑已久的嚶嚀因此被擠出了他的喉嚨。
潔癖嚴重到從來不把女人帶回家操的Dave Mustaine的床上第一次躺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你有潤滑劑?”
“沒有!”
“……沒有?”
“我為什麼會需要那種東西!”
James便不再回應,而是粗暴地將他臉面朝下地壓在床上分開他的腿,拽下他屁股上能遮蔽的最後一層布料。
“你吵死了。”
Dave摔得眼冒金星,突然不能視物以及被壓制形成了一種慌亂。
他感覺到裸露的臀瓣被用力分開暴露出從未被這樣直視過的入口,不敢相信James居然伸出舌頭舔了上去。
溫熱濡濕的觸感讓他只能脆弱地在對方的桎梏下蠕動低泣,細長的指節扒緊了床單。
James固定住他扭動著時而躲避時而迎合的髖,舌尖深入敏感的腸道舔弄內部的黏膜,直到一直閉合的入口逐漸因興奮而翕張,便開始用手指進進出出地操他。
Dave尚不適應被從裏面撐開的異物感,發出低聲咒罵。
“別吵。”James在他的左臀上扇了一掌,手指生疏地在緊得不可思議的腸道裏尋找著能讓Dave閉嘴的那一點。
他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剛好知道該這麼做。
“可是很疼啊你個傻逼!”
他聲線顫抖的咒罵裏隱約的哭腔讓James也緊張了起來。
“……我也是第一次操男人。”就像你是第一次被男人操一樣。
“天哪,”Dave絕望地翻了個白眼,無論如何,他感覺到自己的結局不是流一床的血就是明天走不了路,“我看你不像那麼一回事啊……”
“我只操過姑娘,只是剛好知道和男人要怎麼做。”
他不知所措得緊,但看到被壓在自己身下的Dave像被剝去了強硬的外殼,捲曲的紅發沾濕的楓葉般緊貼在蝴蝶骨上,奇異的情感在心底悄然滋生。
有點心疼這個嘴硬的傢伙,突然覺得話多到和Lars有得一拼其實也不是那麼煩人。
“你、你得放鬆一點。”James歎了口氣,緊張地安撫道,左手繞到Dave身前摸索到他的陰莖輕輕按壓。
Dave緊致高溫的腸壁緊緊吸附著他的手指,他幾乎忍不住現在就用性器把這個扭來扭去的傢伙捅死的欲望。
“啊James!那裏!……”前所未有的感覺令他劇烈顫抖了一陣,濕漉漉的紅發被他難耐地抓在手裏拉扯。
“媽的,James,用力……”他往下伸出一只手擠壓自己前液不斷往出淌的陰莖,臀部向上抬起迎合,又在摩擦到James仍然包裹在內褲裏的滾燙性器時頓住。
“如果你捅進來,我會不會殘廢?”
“可能會,”他一邊平靜地答道,一邊把悶得難受的陰莖解放出來,濕潤的前端在Dave的臀縫間試探,“組織給我分配過的姑娘,基本上都——”
“我操。”Dave驚恐地蠕動著想要逃離鉗制,但James兩根手指在他已經擴張的腸道裏翻攪幾下就又讓他軟了腰。
“你又不是姑娘。”James把他翻過來,抬起他的腿就對準操了進去。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沒給他半點反悔的機會。
“You know what, 在我第一次感覺到你盯著我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想被我操了,”James折起他的一條腿從側面進入,每次都撞擊在他的腺體上,“只不過上次我複命的時間只有太短的兩個月,遇到你的那天——嗯,佈置炸藥的那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我還得回三藩市。”
他該死的就連性交的習慣都和本人的作風一樣冷靜……
結果話最多的時候居然也是在性交的時候。
側交總是會操得很深,每一次James的陰莖頂著他的腺體操到最深處時他總是要緊咬下唇才能不發出那麼多蕩婦一樣的聲音。作為報復,他鋒利的指甲嵌入了對方的上臂,留下淤青和抓痕。
“我喜歡這個,”James狠頂了他幾下,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不過他們會以為這是個野貓一樣的妞抓的。”
Dave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燒得厲害,直想回敬幾句,但James突然打亂了節奏快速地操他,一下比一下更重,他才知道剛開始那會兒根本不算什麼,豐腴的嘴唇除了略微張開發出被過濾的低喘外什麼都罵不出。
“總算消停了。”James甚至露出一個欠打的歪嘴笑,引來水汽氤氳的棕色眼睛怒視。
他越是想保持從容,就越要把他操得亂七八糟。
“Say my name, baby, ”James來回齧咬著Dave的頸側和耳後,灼熱的氣息呼入耳道,Dave想要扭臉避開卻無處可躲,“不會有人知道你今晚被我操得像只發情的母貓的。”
“……嗚,James!”
“Yea just like that. You've turned me on baby. ”硬如石子的乳頭也被佈滿槍繭的粗糙指腹揉捏玩弄,Dave再也止不住低聲的啜泣。
“James……James!啊,再重一點……”
“如你所願。”
Dave的身體完全被他操開了,眉頭鎖緊,在他身下扭動喘息如陷入情欲的紅發精靈,濕紅的雙眼無法聚焦地盯著虛空,一副被釘死的無助模樣。
“我、我要到了,”他往一側別過臉去暴露出青筋跳動的纖長脖頸,一只手穿過自己的紅發用力拉扯,脫口而出的尖叫完全失控,“天,啊啊——James!”
James感覺到一陣陣粘稠的熱流擊上小腹,Dave被捧在他臂彎裏肌肉緊繃的大腿頓時鬆懈,內側白嫩的皮膚因為激烈的高潮而微弱地跳動抽搐。
“Gonna give you my cum. ”他沉重的喘息噴灑在Dave有著美麗凹陷的頸窩裏,又是收到一陣的顫抖。
“你快點,”Dave尚還沒有恢復力氣,瘦瘦的胳膊就推搡著他的胸口想要他快點射了起開,“老子累了。”
最後一次操弄他將性器埋入對方被操得濕軟的甬道最深處,將Dave的腿搭到自己肩上幾乎將Dave的身體折疊,好讓滾燙的精液流進最深的地方。
Dave被擊打在敏感腸壁上的熱流激得一抖,有種即將受精的錯覺,棕色的眼裏流轉了片刻無措。
James沒有錯過那個轉瞬即逝的可愛的眼神,心裏癢得都快抽筋了。
“……射得再深我也不會懷孕,只會肚子痛。你這個滿腦子只有繁殖的種豬。”
James被罵了卻反而發出低低的笑聲,把他無力的身體揉進懷裏,鼻尖埋進紅發間深吸了一口他的氣味。
“睡覺。”James說。
Dave向下掃了一眼箍在自己胸前的那條毛茸茸的手臂,用鼻子哼了一聲,立刻後悔並可恥於這不知為何聽上去無比像撒嬌。操,惡寒極了。
果然James沒忍住壓過來深吻他。Dave伸著豔紅的舌尖懶洋洋地回應。
“James. ”
“嗯?”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是個殺手。”
“……”
“怎麼了?”
“沒有。”
……
“James. ”
“嗯?”
“你們這種人一般都是短命鬼吧。”
“是呀。”
過了很久,他聽到Dave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過來靠進他懷裏。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人。
James早就走了。
宿醉讓他頭疼欲裂,加上James昨晚把他操得太狠了,他渾身都痛。甚至他還感覺James昨晚留在裏面的精液正隨著他坐起來的動作慢慢往出淌。
那個混蛋。
這次一走,不知道下次見他又該等到什麼時候。
接著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了床頭的一只小熊。
……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娘們唧唧的東西?
他再仔細一看,這是只臉上沾了幾顆血的小熊,頓時寒毛直豎。
但小熊的屁股坐著張紙條。
入眼先是一個大寫加粗的“SORRY”.
「Dave, SORRY. 但我必須去下一個城市了。如果你想打我的話,下次我能活著回來見你的時候你再打我吧(如果我死了,你可以鞭屍)
不知道用什麼來安撫你比較好,就給你我小時候唯一的玩具好了(別怕,上面的血是我的)」
鞭屍?安撫?
他冷笑一聲,把紙條粗暴地揉成一團瞄準紙簍——
然後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扔了進去。
還是不要再見比較好,James Hetfield.
*
天色已無比暗沉的時候,他推開哐當哐當的厚重鐵門。
“James!”
像顆小流星一樣的Lars直直撞了過來。
“嘿,慢點,等會你爸又該說我太慣著你。”
Lars摟著他的腰來回蹭了幾下,停住不動了。
“嗯?”
“……男人的味道。”
“就你有狗鼻子。”James臉上一紅,把他推開。
“Cliff呢?我有事找他。”
“他才有事呢。”
“什麼啊。”
Lars坐在Cliff的電腦前托著腮,翻了個白眼,然後嫌棄地指了一下臥室的方向,繼續吃他的糖。
“Jason回來了。”Lars提醒道。
他安靜地聽了一會,才聽到那邊傳來時而壓抑時而放大的啜泣聲,進而是他知道Cliff特有的他一直認為很啰嗦的輕聲安撫。
“操。”他罵道。
“等吧。”
“那未成年人在這裏不合適吧?”
“我已經成年了!”Lars氣得跺腳。
James聳肩,站在Lars後面看他打遊戲。
一直到Lars點的披薩都被兩人瓜分乾淨而Lars已經挺著白肚皮在沙發上呼嚕震天,James甫一睜開昏沉的睡眼才看到走廊盡頭的光暈裏向這邊靠近而來的高大人影。
“喲,這都睡著了。”Cliff笑著屈起手指,往Lars垂在空中的手臂一彈。小傢伙只眉頭皺起,翻身朝牆繼續睡。
James打了個哈欠。
“腰上中彈了?我看看。”
“不礙事。”
“該換藥了,等著,我拿給你。”
“不用,Jason都睡了,你別整出什麼動靜吵著他。”
“那好。”
“你拿酒來就行。”
Cliff點頭,打開冰箱拿了瓶啤酒扔給James,貼著他坐下。
“真難得啊,咱每個人都活得好好的在這兒。”Cliff往後靠進座椅裏,點了一顆煙。
“嘿,掐了,”他用肩膀一搡Cliff,“老頭子可不希望他兒子睡著的時候無意中吸進這玩意兒。”
“噢,抱歉,”剛燒了不到一寸的煙在煙灰缸中被摁滅,“……一個人太久了,我都沒注意。”
James苦澀地看了他一會兒。
“我他娘的在這地底下等Jason等了四個月,等你等了半年。”
“Cliff. ”
“Oui? ”
James從褲袋裏掏出從自己的肉裏面取出來的子彈放進Cliff伸出來的手裏。
“對了,我剛才就想問你,”Cliff捏著那顆子彈,用手指把它轉來轉去,“你出發的時候什麼都沒帶,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找到工具把它弄出來的?”
James露出了一個他似曾相識的笑容。
“一個可愛的傢伙幫了我大忙。”
於是Cliff知道那似曾相識是哪���的了。
“看你那齷齪的嘴臉。”他踹了James一腳。
“你也一樣,別忘了是誰他娘的簡單粗暴地性啟蒙了我。”
“不是我。”
“老天,Jason那時才十六歲。”
“小聲點!”
James笑著搖了搖頭。
“幫我往這顆子彈裏放點東西。”他說。
Cliff挑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你看,”他把空了一半的啤酒瓶輕聲放到桌上,“等這個槍傷長好我就又該忙了。”
“你不是還有一個月的假期嗎?”
“老頭子給Jason那個任務就是給他找死,他只適合暗殺,使槍的技術爛透了,你教出來的你最清楚。所以我去。”
“天,James……你一個人去?沒門。本來老頭子就不是指定Jason一個人去的。”
James捋了一把散亂的金髮,煩躁地呼出一口氣。
“……我想退役了。”
“你什麼?”Cliff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想退役了。不幹了。”
“Hell,你今年才二十五。”
“有人在等我,我不能讓他永遠等下去。”
Cliff把玩子彈的手指停住了。
接著他看到Cliff歎了一口氣,James知道Cliff只會比他更明白這種感覺。
“我寧可為此鋌而走險。老頭子不會想在麾下保留一個殘廢的傢伙,或者我乾脆就死那兒了。”
“James……”
“別說了,別說了Cliff,”他搖頭,“我很清醒,想得很清楚,我娘過世之後我就被撿來當殺人機器養大,從來我的命就不是我自己的,我不想再這樣了。”
Cliff垂下眼睫。
“Jason可不同,他要留下來陪你直到你退役……噢不,是退休。”James用氣音輕聲一笑,膝蓋頂了一下Cliff的小腿。
“哼。”Cliff抿了一口酒。
“噯,所以幫幫我唄。”
“你要咋整?”
“往裏面放個晶片啥的……我不懂這個,不過只要能和我胳膊裏這個能感應就好,至少我被炸得稀巴爛的時候能讓他知道。”
“不難。”
“好。”
“然後你呢?”
“我什麼?”
“你……傷好之後會在這兒待久點嗎?”
“不了,抱歉Cliff,你知道老頭子的脾氣,不給他幹點大票的他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所以在退役之前我大概……還幹兩次活吧。我不會有太多時間了。”
“媽的,James. ”
“嘿,如果我沒死,回頭事成了我會常來看你的,趕在你有機會養老之前,哈哈哈哈。”
“知道了,最後一次活著回來的時候記得先來找我再去找你那位,我先把你胳膊裏那個鬼玩意兒取了。”
*
James跳進他的敞篷車時,背上背著兩把槍,手裏扛著一把槍,金髮在風中飛揚令他想起雄獅的鬃毛。
“快。”
Dave差點一個急轉彎沒打住。
“我操!……”罵音剛落,一連串的槍聲就在他頭頂響了起來。
“我不會讓你有事。”James沉聲說,一片槍響下他卻聽得格外清晰,過於清晰,以至於他受驚過度的心臟疼痛。
“……瘋子。”他小聲抱怨。
“Dave, baby,”James瞄準著緊跟而來的最近那輛車的輪胎,“開快點。下一個彎道甩掉他。”
“你他媽得感謝我正在交警鞭長莫及的洲際公路上……操!我的天!”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頭髮而過,Dave甚至從未如此真實地感覺到子彈高速旋轉時的氣流。
當他以為自己的生活已經夠危險的時候,James總有辦法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他Dave Mustaine充其量就是個年少時販過毒的樂隊主唱,怎麼比得起這個瘋子每天的水深火熱。
……甚至在遇到James之前,他都以為職業殺手這樣的存在僅僅是一個很酷的命題。
他不知何時已經汗濕的手驚得一抖,聽到了汽車輪胎爆炸的聲音。
“急轉!快!”James在他頭頂上吼道。
咚。咚。咚。
他的心臟的鼓噪快要致聾。
隨著James的槍響,又是一次輪胎爆炸聲,他的視線一刻不離遠方在經過一個自然彎道後無比筆直的道路,餘光裏掠過的一輛側翻後的汽車的殘骸打著旋撞進公路邊的草叢裏。
道路筆直得像是在這不可思議的高速下,他會一直開往天堂。
他聽到James換了一把槍並花了兩秒左右的時間上膛,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低頭!”James拔開一顆榴彈扔出去,一手拍到他的肩上,喊道。
爆炸聲在他身後響起,Dave打賭那近在咫尺的爆炸範圍再往前一寸就可以摧毀他的車尾。
“James……”不由自主地,他在這樣的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呼喚那個瘋子的名字。
操,他承認,他現在很害怕,他怕得要死。
“I'm here babe,”James往後移動了一些,像永遠維持著瞄準的姿勢不動,但又確保了自己的後背能貼著Dave的肩膀好給予對方安全感,“你不會有事。我保證。”
“God, please……快點結束吧……”在這之前可能上帝都沒想過有一天Dave Mustaine也會呢喃這兩個詞。
接連的爆炸在距離他不可思議地近的地方發生,控制以極端高速行駛的車的時間過長,快要使他就此崩潰。
“快搞定了……操!刹車!”
刺耳的急刹後,他的車差點就在車道上製造出猙獰劃痕。
而James在最後一次爆炸後嚴嚴實實地將他壓倒在前座護在身下,溫熱的手捂著他的雙耳。就像他們初次見面時保護他那樣。Dave甚至能感覺到James漉濕的金髮搔過自己不斷顫抖的眼睫,能嗅到James頸間濃烈的彈藥味,鼻尖擦過James新長的胡茬。
忽然他感覺壓著自己的人渾身緊繃了一陣,那陣肌肉的緊繃緊貼著他的皮膚發生,Dave產生了一個令他心臟窒疼的猜想。
但他僅僅是略微瞠大了眼,什麼都沒說。
“沒事了,baby,”James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結束了。”
周圍形成了死亡特有的寂靜。
“……我妨礙到你的工作了,殺手先生。”Dave輕聲說,有意識地鬆開了一直緊扣著對方上臂的手。
James就像屁事沒有那樣從他身上滾開,把槍從身上解下來,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
“你真是太棒了。”James毫不吝嗇地大聲誇他。
“哼,”Dave渾身充斥著驚嚇過度後的酸軟,礙於臉面還是強撐著坐了起來,“你該感謝這是我的一個業餘愛好。”
James定定瞅了他一會,冰藍色的眼睛看上去和往常不太一樣。
“是的,我欠你半條命。”然後James說,聽上去也和往常不太一樣。
Dave有點慌亂地和那雙藍眼睛對視了不到一秒就移開了視線,接著是被他盯得發毛,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對。
“你看夠沒有?”他瞪了James一眼,知道自己的耳尖肯定又紅了。
“Dave. ”
他聽到James又用那要命的氣音叫他。
餘悸中稍微冷靜的心臟又鼓噪起來。
“……幹嘛?”他強自鎮定。
James又盯了他一陣。
“我想操你。”
現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在入夜後的漆黑天幕下藍得發亮。
Dave急促地喘了一口氣,感覺到James粗糙的手掌在他能說出什麼話來拒絕之前迅速從他的衣擺下輕易伸了進去,指腹擦過他的乳尖引他顫慄。
他們上次見面至少是在兩個月前。
這期間Dave甚至不記得自己睡了多少個年輕可愛的尖果兒,都不及他在無人的夜晚裏一邊想像著James和他做愛一邊自慰。
也似乎……仍然不及James親手觸碰他的身體,哪怕只有一下輕撫。
是因為幾乎氾濫成災的腎上腺素還遠遠沒有消退,而他們都需要一個宣洩的途徑。
Dave驚愕地看著James從善如流地解開他的褲子,連同內褲一起扒了乾淨,他光裸的雙腿和略微抬頭的陰莖頓時暴露在夜晚的冷空氣中,惹他打了個寒噤。
“我靠你幹什麼!你可沒有說是、是現在……”
James的眉頭挑動了一下,眼裏似笑非笑,低頭下去含住了他的陰莖。
Dave像是瞬間被抽幹了力氣,哭腔隱約的呻吟細細地從緊咬的牙關裏逸出。
James濕滑的舌頭從他冒水的鈴口滑到系帶,發出的淫褻水聲像被無限在耳邊放大,他快要聽不到自己已經發出了怎樣羞恥的聲音。
承受不住地仰起頭,他看到洲際公路的漆黑天幕上散佈無數星子像注視他的甜美的孩童眼睛。
不知道夜晚是什麼時候這麼沉藹的,像James一貫以來的顏色。像他永遠無法參透、無法瞭解的模樣。
被深喉的時候,他的腿瑟縮了一下,無意識地夾在對方的腰側來回摩擦,撐在座椅上的左手失去了對身體的支撐力,只能緊握成拳。
到後來他渾身顫抖,哭叫著對方的名字,右手細長的五指穿過那些金色的柔軟捲髮,在James吸走他剛剛滲出的前液時難以忍受地輕扯。
給他這麼做過的女孩多得數不清,但他可不知道被一個男人口交會這麼爽。
或許因為這是James.
操,光是想想高大性感的James俯首在他腿間就已經足夠讓他高潮。
James摁著他的囊帶,舌頭繞著陰莖前端打轉,用男人才有的力道吸吮,他在來得及退開之前就激烈地高潮了,痙攣的囊帶仍然被對方捏在手裏一下下地擠壓直到榨幹他的最後一滴精液。
他脫力向前倒去的身體被James穩穩摟住,汗濕的胸膛劇烈起伏。
“真奇怪,你嘗起來有點甜。”James說,既不像調戲也不像嘲笑。
Dave瞪了他一眼,還想反駁什麼,就看見James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拿了一支——
“……你他媽出任務的時候帶這個?”他簡直難以置信。
“嗯?因為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被我操。”
“滾你的吧James. ”他一腳狠狠踹了過去卻正中下懷,被對方輕易捉住了腿分開。
感覺到兩根手指又分開他略微放鬆的括約肌攪了進來,Dave開始慌了。
“幹什麼一定要在這裏!青天白日的……”
“只要我想。”
“想你個頭!我不想!”
“噯,放鬆。”
James早就免疫了他叫叫嚷嚷的毛病,直奔已經許久無人問津的腺體,捅得Dave腰都軟了。
他的呼吸頻率在不知不覺中紊亂,斷斷續續的稀薄呼吸被James覆上來的嘴堵回肚子裏或是被搶走。他逐漸上氣不接下氣,想要推開James.
James順勢退開,轉而去吻更敏感的耳後,等到Dave又罵罵咧咧地扭著臉想躲,再去齧咬不安地滾動的喉結,直到Dave再次被撩撥到硬得不行。
“這荒山野嶺,不會有人知道的。”James低沉地笑了幾聲,猝不及防之下就操了進去。
“啊!……操你的,James!”
天,他一睜眼就會看到滿天偷窺的小眼睛似的星星。
這也太暴露了。
想到這份上,他的身體卻好像因此更興奮,每一次James頂到他的腺體時總要瀕死般顫慄一陣。
Dave羞恥地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發出的低啞的細小呻吟斷斷續續。
“Dave,你其實可以大聲點的。”
James輕聲戲弄,就將他已經被操軟的身子撈起來抱起來從下方再次進入。Dave因此被迫跨坐在對方腿上,像他在James的性器上饑渴地操著自己一樣。
在這樣進入得尤其深的姿勢下他幾乎只能緊緊摟著James,防著他頂得太深而自己會女人似地尖叫。
James不時舔咬他近在咫尺的豔紅色乳頭,同時扣緊他的腰迫使他不能動而被撞在腺體上,直到他再無法忍受地啜泣。
“Dave,baby,標記我。”他聽到James說,幾乎就要因為那個曖昧得像真的一樣的稱呼和命令的語氣高潮。
“H-How?…”他問,有點不知所措。
“咬我。越用力越好。”
James愈發快速地操他,Dave因此發出一聲堪稱甜蜜的嚶嚀。
“咬哪里啊……”
“你想咬哪?”
這提議性感得不可思議,他心裏有一處模糊不堪地叫囂著要將James變成他的。這讓Dave感覺自己正有點像喝多了太甜的果酒而醉倒。
他嫣紅的、濕潤的唇齒微張,磨蹭著找到James頸側後方咬了下去。
“讓它成為永恆的傷疤,baby. ”James撫摸著他汗濕的光滑背脊,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那樣輕聲說。
新鮮的血液湧進他的嘴裏,他沒想要鬆口,James也對此程度的疼痛毫無反應。
已經有些酸痛的下顎放鬆咬合,他任憑本能支配自己,探舌舔走深刻的咬傷周圍滲出的血。
“Good. ”James吻了一下他掛著血珠的唇角,捧著他的臀部繼續進進出出地操他,每一次都頂在腺體上。
他哭叫著James,達到了今晚的第二次高潮。高懸的繁星在他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裏色散,朦朧感使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James咬著他的耳垂往他敏感的耳道裏低喘,在痙攣絞緊的腸道裏射滿了精液。
操,接下來至少半年裏他都不會再想開這輛車了。
Dave脫力滑進對方懷裏,找到舒服的位置就不想動了。情欲未散的雙眼仍迷蒙著淚花。
他不知道James捋著他打卷的紅發時看得都移不開眼,只是經歷了兩次幾個月來都不曾如此強烈的高潮,他的眼皮沉得很。
“我送你回家,你睡吧。”
“James……”他捏住James的手指。
“嗯?”
“……你剛才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
“在你撲過來護著我的時候。”
“不礙事的。”
“那你為什麼要我咬你?”
James嘶啞地一笑,沒打算正面回答。
“哪那麼多為什麼啊。”
“你什麼時候走?”
“又急著趕我走?”
Dave睜開眼瞪他,棕色的眼裏卻沒有慍怒,只有惴惴。
“送你回去我就要走啦。”
“可是你受傷了。”
“不礙事。”
“你被我咬傷了。”
James繼續開他的車,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
“Dave. ”聽起來無奈又縱容的。
“……”他移開視線,耳尖和臉頰漸漸紅成一片。
“你是想我了吧?”
他沒有否認,只是假裝睡著。
“我也想你了。”
一句一句,James低沉的聲線從無差別的冷硬變得很柔軟,直到最後一句輕得像落在他耳邊的羽毛。
Dave從假裝睡著到他真的在路上睡著了,而他知道James會把他抱回去的。
*
事情有一天會演化到這般田地。
隱隱約約地,他知道。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數著James這次又離開了多久。
就像早年他的音樂裏幾乎不包含情愛的成分,現在他卻提筆就想到這些。
孤獨還是那樣孤獨,他也仍然和女孩們上床,卻逐漸感到乏味。
沒人知道Dave已經不是原來那個Dave了。每次他空閒下來忍不住想七想八的時候總是和自己強調沒有什麼不一樣。但他知道那不是的。
……就好像我只是一個任他予取予求的廢物。
太陽快要下山,分割空氣的光線越發暗沉。Dave的心情只越發抑鬱。
他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彈了幾個和絃,足尖點地,輕輕晃著秋千。
紅發遮得他臉上一片陰翳。
James Hetfield是一個混球。
然後他把這句加幾個和絃唱了出來,咯咯笑了會兒。
……他離開得一次比一次久。
Dave豐腴的嘴唇輕抿了一下,又被牙齒磨了一下。
“James Hetfield,你死哪去了呢。”
足尖又點一下草地,秋千勉強地向前晃了晃。
“撕碎你。”
他咬牙切齒地唱道。
“死了就鞭屍。”
足尖又點一下草地,這次秋千晃遠了一些。
足尖又點一下草地,但踩空了。
秋千還是向前晃遠了一些。
他沒在意,以為那是風。
秋千晃得更遠了,他嚇了一跳,腦中有一瞬間空白。
冰涼的細鏈倏地貼上他的鎖骨,環在頸部不動了,Dave大叫一聲,差點從秋千上掉下去。
“沒死。”
一個乾燥的吻印在他的顴骨上,隨之而來的是捲曲的金髮輕輕掃在鼻尖上,又退開。
“James Hetfield!”
“久等了。”
“我要殺了你!”
James哈哈大笑,捏起剛掛到Dave鎖骨上的吊墜放到他面前。
“Ring a bell? ”James問,而他有些詫異。
“上次你取出來的子彈?”
“全世界僅此一顆。”
“惡俗。”
James在他身後沉默了,他才立刻後悔自己總是嘴太快。但Dave從來不會輕易為自己說錯的任何話作出解釋。
然後James不知是什麼情緒地歎了一口氣,想鬆手放開那顆子彈穿孔製成的吊墜。
Dave趕緊捉住了他想要收回去的手。
“可能我應該想到你不會在乎這麼個沒用的小玩意兒——”
“幹什麼把它給我?”Dave打斷他的話,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漸加速。
“……我覺得,你可能會在乎我的死活。”
那個“我他媽當然在乎”差點被他順嘴提溜出來。
“但我可能錯了吧。”
“誰他娘的說我不在乎了?”
就算看不到那個傻大個的臉,他也能感覺到來自James的目瞪口呆的氣息。
“傻子。”
他低聲罵道,手指卻反而一寸寸滑過James佈滿槍繭的掌心,躲在層層濃密紅發後的唇角悄悄上揚。
James似乎突然變得不知所措,瑟縮了一下想要收回手,被他不高興地捏得死緊。
“那你怎麼讓我知道你是死是活?每次你一走,我他媽就從來沒有辦法不去想你是不是死在了哪個上帝懂得的荒山野嶺。”
“我——”
“最可惡的是你從來不讓我知道怎麼才聯繫得上你。”
“我們用電話號碼的話太危險啦……尤其我最不懂的就是怎麼躲避這個的追蹤。”
“哼。”
“但是這顆子彈能讓你知道我死了。”
“……操,你說什麼?”
“如果有一天它變得很燙,那就是我已經死了,”James卷起袖子露出上臂的一個淺淡傷痕,“這裏面有組織的晶片,在我失去生命體征的時候會被銷毀。”
Dave語塞著不知道如何回應他面對死亡卻冷靜如斯的態度。
“噢對了,”James推了秋千一把,“其實也不是不能知道我的死活。你可以……想起的時候去一趟三藩市,這個地址……”然後他在褲兜裏撈了半天,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這裏住著一個一百年都不會出門的傢伙,長得又高又帥但是顯老。他絕對是第一時間得知我的下落的人,你只要給他看這顆子彈就好。相信我,他很好奇你是誰。”
Dave還是沒說話,就著他的動作輕輕晃著秋千,紅發垂下來遮著他臉上的表情。
“……Dave?”
James試探道,漸漸不安。
“我不知道,”他近乎囁嚅地躊躇地說,“我不知道這算什麼……”
Dave跳下秋千,心煩地把琴放到旁邊的草地上,仍然是背對著James.
“……你不應該給我這個,”他說,“你早就應該再也不來找我。”
“你想要我這樣?”
“不然我們這算什麼!你他媽自從第一次見到我之後就時不時來找我一次,而且每次見面都是上床……然後有一天你又來了,告訴我你���快死了。”
他沒聽到James弄出任何動靜。
“James,你就不應該給我任何希望。”
“你希望什麼?”
我希望——我希望——
噢,不可能的。
Dave在心裏大聲否認道。一遍遍重複著。
Dave Mustaine就一直都只是一個孤獨的傢伙而已。
他感覺到James的手指撥開他垂在前面的紅發,輕柔別到耳後,一個溫軟的吻落在了耳根附近。
“噯,你是希望做我的戀人吧?”
Dave發出一聲近乎啜泣的呻吟,印了一個吻的耳根迅速漲紅。
他的頸側發毛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看起來是鎮定的樣子,然後手推開了James伸過來的臉,張開的指縫感覺得到對方得意的笑容正在擴大。
“你知道,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我Dave Mustaine不喜歡作承諾。”
“……那不重要,”James的藍眼睛沮喪地黯了黯,“你只要告訴我你想嗎?”
“執拗。”
“Dave……”
狗一樣的金髮男孩開始沖他撒嬌,圓圓的鼻尖在他頸後蹭來蹭去。
老天,好可愛。
Dave覺得他過去二十七年歎過的氣都沒有遇到James以後這近一年裏的多。
他半個“不”字都說不出口。
(He just can't say no.)
“我甚至只見過你三次,James. ”
第一次見到的那雙冷徹的藍眼睛像融化成了泉水,卻又因為他的話更為黯淡。
James的手臂環在他的腰側,收緊了一些。
“……你可以等我一年嗎?”James小心翼翼地問。
“一年?”
“如果一年以後我能回來找你,我就再也不會離開。”
Dave一陣眩暈,捏緊了James交叉在自己腰身上的手。
“如果我回不來了……也就是這顆子彈某天突然變得滾燙,那你就不要等我了。”
“不……”他吸入一口氣,才發覺那是深藏的絕望。
“你如果沒有那麼大煙癮藥癮,脾氣也沒那麼差的話,絕對很多妞上趕著做你女朋友。”
他的喉嚨被鯁住了,他連半個音也發不出。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你這些毛病,不過還好。遇到你就不是容易的事,哪那麼多挑剔。”James有點傻地笑著,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James又抱了他一會兒,就想要鬆開手。
他下意識地捉住了那雙手,像急切地想要護住手中的流沙。
“嗯?”James挑眉,而在他少得可憐的印象裏,這個身為殺手的藍眼睛的男孩從未有過如此溫柔成熟的表現。
“沒事。”倒是顯得老子我幼稚了。
“……我是想陪你的呀,但是我就要回總部報告了。對不起啦。”
Dave眯著眼盯了他良久,James也不敢動,站在那裏任他瞅。
然後Dave兇狠地扯著James的領子把他拖過來,更兇狠地吻著。
“死了我就鞭屍。”
“嗯,死了你就鞭屍。”
*
七個月後的一天,新專輯還在錄製關鍵期的Dave連夜飛去了三藩市。
一直在鎖骨附近沉睡的子彈發瘋似地滾燙,甚至幾乎燙傷了他的皮膚,他仍然不受控制地握緊著它,儘管手指灼痛著,他也幾乎感覺不到。
James給他的地址引他去到的地方隱蔽在一個看似廢棄酒館的老舊店面裏,周圍鋪滿塗鴉。鐵門沒有上鎖,推開的時候哐當作響。
這裏的環境壓抑得他想逃跑,甚至與他十幾歲時在街角販毒的生活場景幾乎重合。
他花費了很多年來抹去那樣的生活將他塑造成的模樣。
Dave被冷汗浸濕的手指捏著風衣口袋裏那張早就被攥成一團的紙條,躊躇而不知道要往哪去。
他本來就對James一無所知……卻義無反顧地連夜來了三藩市,來向一個不知是否還能聯繫上的陌生人求助。
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思考,什麼才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接著他聽到輕聲的腳步從地下室傳來,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高大的男人披著一件開衫,唇間銜了一顆沒有點燃的煙,待看到他脖頸上吊的子彈���後明顯地愣住了,右手迅速把那顆煙摘了下來。
“……Dave Mustaine?”
“啊、對。是我。”
Cliff不敢相信自己到了這時候居然真的還能被這個逗笑,而且笑了好一會兒。
“噢,我男朋友很喜歡你的歌,”Cliff吸入一口煙,朝天吐出,笑了一下,“但是,man……James想釣的居然是你……”
Dave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現在臉上有點紅。
“我是Cliff Burton,James的大哥,”Cliff指了下剛才自己過來的那個隱蔽的地下室入口,“別有洞天。你跟我來吧。”
地下室入口之下還有一條不算長的走廊,直到Cliff引他到一扇厚重艙門前。
……他得等這傢伙把這至少五副奇形怪狀的電子鎖都打開。
“見鬼,恰好趕上你們樂隊錄製專輯的時候。”Cliff隨意地說,而他站在後面用氣音苦笑了一聲,除此之外仍是什麼都說不出。
厚重的艙門開了,空調製造的暖氣撲面而來。
“為什麼你這麼鎮定?”
終於他沒忍住問道。
“……Dave,我很抱歉,”Cliff走到角落的一處蹲下,沒有正面回答。他才發現那裏有把擔架,並且躺了個人,“我認為應該讓你知道。本來在任務中犧牲的應該是他,而不是James. ”
“James頂替他去執行了這個任務,Jason是後來才去支援的,他傷得很重,但現在我已經處理好了。可James……”
“所以你們放棄他了?!”
“不是放棄——”
“但那個倒楣的傢伙現在已經死無全屍了,對吧?你們卻什麼都沒有做!”
“那是因為他想退役了才去強求儘早賺滿功勳!你以為我沒勸過他嗎?這本來就不應該是由他一個人去完成的任務!”
Dave便再也無以反駁,悲憤和無奈使上排齒列快要將下唇磨碎,指甲深陷進入掌心。
Cliff重重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之前不了解情況。”
Cliff擺了一下手,給自己點了顆煙,又遞了一顆給Dave.
“不了,謝謝,”他輕聲說,“他之前就不太喜歡我吸煙。”
Cliff挑眉笑了笑,沒再就這個說什麼。
“……他為什麼這麼急著退役?”過了一會兒他問,才發覺自己已經站得腳都麻了。可他不想坐下。
“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
“每次任務中途來找我收集資訊和聯繫總部的時候他都要提起你一次,我聽得都煩了。”
“……”
“得了吧,每個人都想退役,我更想Jason快點退役。你不知道組織剛把他抬過來的時候那些人費了好大勁才沒讓他的腸子流出來,媽的。”
Dave聽得心驚肉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擔架上失去意識的年輕男人,只看到染血的蓋被一直嚴嚴實實地蓋到那傢伙鼻子下麵,僅露出緊皺的眉頭,蓬亂的捲髮鋪撒一地。
“Jason只是看起來凶。”
Cliff把Jason身上的蓋被往下扯了一點,兀自說,甚至甜甜地笑了一下。
Dave緘默著,他心如刀絞。
“噢,抱歉,”Cliff方才反應過來,“我應該先把這個給你。”
他看到Cliff去拿其中一臺電腦的主機下隱蔽壓著的一封信。
“你去那邊坐著慢慢看吧?”
“謝謝……”赫然猜到這是什麼信的那一刻,他幾乎連“謝謝”這個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
Cliff點頭,去到另一臺電腦前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
「Dave,你之前問我,為什麼我一定要你在我身上留下傷疤。這不是個秘密,我當時只是沒法對你說,並且我的回答是什麼,你也可以很輕易知道。
雖然你看到了這封信的時候,這也沒什麼意義了。
只是因為我想在自己死後,身上還能有一個你的永恆的齒印,那就夠了。
我被當作殺人機器養大,即便是死亡的那天也不會有人記得我。但我畢竟並不是真的機器。
希望你能少吸煙、不要酗酒,然後找個好女孩過日子,脾氣也不要那麼壞。
有點遺憾今後我沒法再總是纏著你啦。
別傷心了,你還有比我好過很多的生活呢。」
“還有一些是……他的資料,你要看嗎?”
“他的資料?……”
“James說的,如果你對他這個已經死透的混蛋完全不感興趣了就不看。沒事。”
他甚至為這熟悉的言辭輕牽了一下嘴角,更為哀傷,卻沉默地接過了Cliff遞來的那一遝不厚的檔。
“那好。他的一輩子……可以這麼說,都已經概括在這裏面了。”
這正是最令Dave感到可悲的。直到James死去,他才有機會瞭解這個人。他心知肚明這樣的瞭解也已經成為了無謂的追憶,但他就是沒法拒絕去接下那一遝Cliff遞來的資料。
James六歲即喪母,被組織發現具有爆破的天賦,從福利院裏帶走了他。
經過了七年的體能訓練和技巧訓練,十三歲時接下了第一個任務……也就是第一次奪取人命,是暗殺底特律的一個軍火商。
第二次是在三個月後,在克利夫蘭。
第三次在九個月後……在這次暗殺中重傷,多處臟器受損,左腿被銳器留下192mm永久傷痕。
第四次……
第五次——
他不再願意看這個部分,直接翻到尾頁。
噢,他還在這些年積累了不少財產。
Dave苦笑。
殺人可是個賺錢生意。
最後一行只記錄了James的確切死亡時間和地點,一個殘忍的句號結束了所有內容。
���該死的無牽無掛。
“……請節哀。”
("I'm sorry. ")
他聽到Cliff輕聲說,欲言又止地。
“你知道他是為什麼?……”
“應該是……爆破的時候沒能及時逃生。我已經定位不到他的晶片了。”
他的手指顫抖著又捏住了胸前那顆已經逐漸降溫的子彈,像握著James流逝的生命。
“嘿,你別這樣想。那傢伙很有天賦的,也度過了很操蛋的七年訓練,其實還挺厲害的。只是……你知道,人總有疏忽的時候,也總會遇到各種不可抗力……”
事實上在Cliff第一次停頓時,他就已聽出了對方喉嚨裏逐漸濃重的哽咽。
也許他該走了。
“謝謝你,Cliff. ”他平靜地說。
“……沒事,這是我能幫的最後的忙了。”
*
他沒有歇腳就逃也似地離開了三藩市,仿佛是逃離James的記憶之處而回到他原本的巢穴。
身軀疲憊得像要連骨架都被壓垮。
他發覺自己的雙眼似乎已經不太能在黑暗中幫助他找到鑰匙孔,便沉默地打開了門框邊不常用的小燈。
微弱燈光亮起的瞬間,視野裏出現無數密密匝匝的黑點,Dave呻吟著扶住額頭眩暈了好一會。
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近四十八小時沒有睡眠了。
進而他想起了胸前那顆早已經在這四十八小時裏散盡餘熱的子彈,指尖輕輕攀附上去,冰涼的金屬冰涼得就像是從未滾燙過。
「……你可以等我一年嗎?」
「如果一年以後我能回來找你,我就再也不會離開。」
「如果我回不來了……也就是這顆子彈某天突然變得滾燙,那你就不要等我了。」
既然如此,我還戴著這個做什麼?
「嗯,死了你就鞭屍。」
可那傢伙選了一個連灰都找不全的死法。
輕輕攀附的指尖驟然捏緊,隨時都要扯下那個已經只剩下痛苦的象徵意義的小玩意兒。
微弱的貓叫在他腳邊響起,Dave差點跳起來,手指鬆開。
他往下瞧,正好和一雙同樣寫滿疲憊的藍色豎瞳對上了眼。
那冰藍的色澤令他渾身一顫。
“Meow… ”
貓咪的叫聲聽上去虛弱無力,Dave蹲下去仔細看時它也沒有豎直全身的毛,似乎是已經無力作出戒備模樣。
他碰到了貓咪微濕的毛髮,起初以為那是晨露,直到發現指尖上沾的液體竟然粘稠黏重。
貓咪的傷口被他翻得疼痛,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以至於他下意識縮回了手。
Dave被這淒厲的叫聲鬧得心煩,剛想起身扔下它不管,貓咪就艱難地撲進了他懷裏。
“Meow…”
這一聲仍然是虛弱的,而Dave又一次撞進那雙異常令人震顫的冰藍色貓眼睛裏。
這樣的色澤真像極了他。
Dave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James? ”
聲線顫抖不止。
“Meow…”
遲來的淚水決堤而出。
Dave對小動物沒有太多情結,只不過在十幾歲時斷斷續續地收養過一些貓貓狗狗,但在那連他自己都吃不飽穿不暖的年紀,這些小東西全都不是在十天半拉月後跑了就是早早被野狗咬死。
Megadeth成名後他擺脫了窮酸的陰影,也不可避免地養成了有錢人才有的那種潔癖,公寓裏多年沒見過一根動物毛髮。
如今眼睛都哭腫了他才稍微冷靜點,便開始思考自己剛才是出於什麼理由把這個滿身是傷的小畜生帶回他乾淨的公寓裏。
漆黑的貓咪乖乖蜷縮在盆子裏被他用花灑沖走身上凝結的血塊,Dave把它的頭擰過來好讓自己沖得順手些,就又對上了那雙在此刻已經舒服得半闔的冰藍色貓眼睛。
他有點不爽,關掉了水。
貓咪的眼睛全睜開了。頓時他以為正和自己對視的就是James.
好不容易淚痕幹透的紅腫眼睛又有蓄水的趨勢。
“膽敢惹老子,活該你變成畜生。”
他低泣著狠狠罵道。
貓咪濕透的腦袋直往他手心頂,像要安撫他。
“小畜生,以後我叫你Jamie你沒意見?”
“Meow——”
“哼。”
他想,自己這時候的笑應該是怒極反笑。
Jamie的傷出乎意料的好養,於是Dave不止一次拽著它的耳朵嘲笑這是因為它命賤。
每次Jamie都好脾氣地任他拽著自己的耳朵念叨,撐死也只會發出逆來順受的喵喵叫。
抱怨歸抱怨,Dave家裏還是一天天地多了屬於貓咪的日常用品。
Jamie還總喜歡在他練琴的時候安靜地蜷縮在他的裸足邊,連呼吸都輕輕淺淺,像怕他又趕走自己。
他也從一開始把Jamie踹得四處翻滾到默許Jamie在腳邊安靜待著,到Jamie可以爬上沙發把腦袋倚靠在他的腰側,到Jamie甚至可以在晚上鑽到床上睡在他旁邊。
也許是因為每一次他在睡夢中哭著醒來時Jamie總會迅速跑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喵喵叫著安撫他,並且無一例外。
此刻Jamie冰藍色的貓眼睛總是更像James悲傷時候的模樣。
儘管那毛茸茸的柔軟的小爪子,從來都一點也不像James佈滿槍繭的手。
他越這樣去想,就越難忘記James已經死去的時間只會變得越來越長這個事實。
他記得James信中的每一個字,煙草逐漸淡出他的生活,除卻樂隊的聚餐,他也極少在一個人時飲酒。他成為了一個恪守準則而內心空洞的清教徒,時而迷茫自己還在為了誰而去兌現這樣的承諾。不,他還曾說過……他不喜歡作承諾。
他會時常在夜裏蜷縮著自慰,安靜地輕咬著被單高潮。儘管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卻總像擔心被誰知道似的,只是因為這也會提醒他,他還記得James.
極少數時候他還是會一個人喝到醉而不爛醉,他所剩無幾的清醒意識才會不足以阻止他在自慰時哭叫出James的名字。
唯一不可能的是他不可能像James在信裏說的那樣去和一個女孩相愛,去結束這樣孤獨的生活。
也許等到Jamie也死去的那一天他可以解脫。
每次想到這裏,他就看向正在自己安靜玩耍的貓咪,盤算著怎樣讓它的死亡提前、怎樣殺死它。
但它總能感覺到他的注視,於是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看向他——一片無辜的澄澈。
他就只能壓抑下所有的掙扎,去輕撫Jamie小小的腦殼。而Jamie就會靠進他的掌心裏,毛茸茸的耳朵撓得他心軟。
那顆子彈自然也逃脫了湮沒於垃圾池中的命運。
*
五年已輕易過去,他總在想,五十年也許也將會是這樣。
如果關掉所有的燈,並將窗簾也落下,他就連一片影子也不會有。
可他醉得尤其徹底,忘了將窗簾落下,尚未洗淨沾上的酒精的手就觸碰上了自己開始發燙的皮膚。
更多是儀式感地劃過鎖骨和乳尖,再探向赤裸的腿間揉捏自己已經半勃起的陰莖。
“James……”
長髮散亂在他半埋入枕中的臉側,糾結而淩亂。
他已經重複著揉搓陰莖多時,但今天似乎尤其不好過,無論絕望地套弄多久都總是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就結束了。
Dave顫抖地嗚咽了一聲。
不夠。
沾了潤滑劑的手指羞恥似地猶豫著,還是一寸���深入了尚還幹澀的入口。
他極少……不,他從未這樣做過。
Dave近乎神經質地盯住臥室門口,儘管它此時是緊閉的,他卻總感覺Jamie就在外面可憐兮兮地守著。
希望那小畜生此時正在窩裏打呼嚕。
Jamie的神態實在接近James,如果真的讓Jamie撞到他在深更半夜……操自己,Dave認為自己第二天一定會把它扔出去。
見鬼,他不得不承認用手指操自己的效果十分立竿見影。
Dave忍不住發出一連串黏稠的鼻音,指尖跌跌撞撞地在內壁間尋找著他知道能讓這事快點結束的那個點。
好吧,回憶James以前是怎麼做的。
他酸楚地想。
顫慄感直竄鼠蹊,他只消揉弄數次就終於達到了頂點,陰莖斷續吐出幾口精液。
Dave輕聲嗚咽,幾乎失去了翻身的力氣,薑黃色的長髮微濕,緊貼在頸側和背後,放空了意識很久之後才慢慢吞吞挪下床去浴室沖乾淨滿身情欲的痕跡。
動作機械地把自己清洗乾淨之後他穿上浴衣,睡意全無,悲傷倒是潮水樣湧來,和五年來的任何一次突然的哭泣並無差別。
他擦掉鏡面上的蒸汽,看到自己哭紅似婆娘的眼眶,以及其下青黑的眼袋。
事實上他Dave Mustaine不會哭。
又一顆掛在下睫毛上的淚水顫巍巍落下。
James.
只剩下口型,他連抽泣聲也無法發出。
像一把刀,要從那天起就緩慢地割他一輩子。
厚重的布料質感倏地覆蓋了他的眼瞼,他渾身一抖,被侵略的恐懼感壓倒了一切。
剛穿上的浴衣被輕易地迅速解開,雙手被一同扣住,越過頭頂壓在鏡面上。
下一秒,尚還潮濕火熱的甬道就被闖入的性器破開並深入,直抵體內被迫蘇醒的甜蜜的點。
突然被人填滿令他毫無防備地大聲哭叫,何況已釘死了他的那根陰莖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就粗暴地開始抽插,動作愈發深入得像是要把他頂穿。
他喝醉了,然後在自己的浴室裏被人強姦。
久違的快感令他又接著啜泣了許久,他才想起來這時候要掙扎並低聲咒罵。並且如果有可能,把這個正放肆的混蛋活活打死。
“你他媽的裏面什麼都沒穿,”正操他的那人聲音低啞,嘴唇緊貼他的耳廓,邊說邊將舌尖送入他敏感的耳道,胯下一次比一次頂得用力直到他尖叫,“還對著鏡子哭得像個婊子。”
他該死的當然不會忘記這把聲音。因而他認為自己正被困在一個淫穢的夢境裏。
他的啜泣越發停止不住,淚水浸透了遮蓋雙眼的布料。
“……James已經死去很久了。”他艱難地說道,氣若遊絲,像說給自己聽,又像是簡單地和操他的人闡述。
身後的人挫敗歎了一口氣,鬆開遮住他雙眼的布料,亦鬆開他被鉗制的雙手。
“誰說的?”
一邊反問,一邊同時撚弄他的兩顆乳頭。
Dave因為他的動作瑟縮了一下,慌忙捉住他的手,卻被頂得更深。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正操他的人命令道,他又一次確認了那是James的聲音,似乎更低啞,但那的確是James的聲音。
迫切的渺茫希望趨勢他抬頭,穿過自己垂在視野中的淩亂金髮看到了鏡中的倒影。
下一秒他幾乎要因此直接射出來。
這也許並非夢境,他不會見過這樣的James.
記憶中狗毛一樣的金色長髮剪得很短,足以讓James堅毅的臉側線條一覽無餘,繁複的紋身滿布於光裸的肩頸上。儘管冰藍色雙眼裏的冷靜從未被取代,但James已經不再是記憶裏那個很少笑但一笑就很傻的男孩。
這是James,像一只性交中的雄獅。而鏡中的他正被James壓在身下,渾身顫抖,臉上還掛著新鮮淚痕,被對方操成了亂七八糟的一灘玩意兒。
“James……”他嗚咽。
“我回來了。”
安撫的吻一下下落在裸肩上、頸窩上、耳根上、臉頰上,最後是濕潤的唇上。
他的臀被抬起,James又一次退到入口處再深深插入,每次都操在腺體上,直到他斷氣似地呻吟著射得到處都是。
Dave到此時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思考清楚發生了什麼。
精液滾燙地澆到內壁,激得他一抖。
James從他的腸道裏退出來,完全沒意識到Dave很快就會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並且給予他沉痛的教訓,還不怕死地親親Dave汗濕和淚濕的臉頰。
然後他就被撂倒了。多年訓練的條件反射完全失靈。
一只用力可不小的裸足踩著他的胸口,把他釘死在地上。
“好啊。五年?”
Dave冷笑,居高臨下。
James可憐巴巴地從下邊望著他,如同刀俎上的魚肉。
“老子弄死你。”
拳頭雨點一樣落到身上,接著是身側被狠狠一踢,把他踹得縮成一團。James從誇張地假裝慘叫到真的慘兮兮地哀嚎起來。
但他一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有,甚至躲都不躲一下,逆來順受直到鼻青臉腫。
從來就沒少聽說Megadeth的主唱打起人來不要命,今天是真的見識到了。
他的手忽然一落空,James捂在頭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下偷偷看向壓著自己打的人,以為這場單方面的施虐總算在施虐者的慈悲之心的喚醒下結束了。
“我想念你的長頭髮。”
“……啊?”他差點以為Dave要誇他。
“可以扯著打。”
咯咯笑著說完,他又繼續著對James的拳打腳踢。James哭喪著淤青的臉,眼裏仿佛看到了惡魔。
不,James沒有看到惡魔。
直到Dave打累了,一腳踩回他已經慘不忍睹的胸口,他想。
怎麼剛才沒有注意到這個角度這麼的……香豔。
他看到自己剛射進去的精液正彎彎曲曲地從那個被操腫的入口處流下來,弄髒白嫩的腿根。
天哪,就連浴衣也完全散開了。
“哇。”
James說。
他愣了一下,眼皮猛然抽搐,氣得又是一腳把對方踹得嗷嗷叫。
James艱難地滾到一邊爬起來,把他美好的軀體摟緊。
“再洗一次澡嘛。”
早就已經不再是狗崽的James發起嗲來真要命。
“你他媽還敢來找我?”
James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背對著他站在花灑下旁若無人般沖洗身體的Dave,直到對方回頭扔過來一個眼刀。
“啊!因為我、我——”James不好意思地抓撓自己短而卷的一叢金髮,Dave幾乎就要以為這還是二十五歲的那個James,“我看到你家裏沒有任何女孩來過的跡象——”
“……你不是直接來浴室的?”
“不是呀,我看了你幾天——”
話還沒說完,他就聽到“咚”的一聲,Dave捶上了牆,他嚇得跳了起來,只見對方的臉色黑得能滴出墨。
天哪天哪,完了完了!
“哼,你以為我還要打你嗎?”
James不敢吱聲,他真的以為又要挨打。
浴室裏一時只剩下輕輕的水流聲,James看著那叢過去是楓葉紅而如今是薑黃的濃密長髮被水打濕,一綹綹貼在Dave寬闊而光滑的背上。
“你的肩頸受傷了?”
Dave背對著他問,聲音不大。
“沒有呀。”
“放屁,傻逼才不知道你為什麼添了那麼多紋身。你以前身上一個紋身也沒有。”
James沉默了一陣,水聲停了。
Dave再次穿好那件浴衣,走到他跟前。
“燒傷。”
“……怎麼惹的?”
“爆炸的時候我沒逃離引爆範圍,如果我逃離就會被發現,任務一定會失敗。我趴倉庫邊上被燒的。”
Dave不知為何想起了他第一次遇到James的時候那個在火焰中翻滾的女人,進而想起了James當時說的那句“讓它再燒一會兒,人還沒死透”。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活了下來。我只知道那顆子彈肯定發燙了,然後你會以為我死透了。”
“那是什麼花了你這麼長時間?”
“噢,這應該是我檔案記錄裏耗時最長的一次任務了。其實還好,我不是間諜而只是殺手,有些間諜一輩子只執行一個任務呢。”James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於是他親眼看見Dave瞬間慘白了臉色,著急不知道說什麼來解釋。
Megadeth囂張跋扈的主唱此時看起來像下一秒就要崩潰倒下。
“James,我等不了你另一個五年了。還不如讓我去死。”
“啥?我退役了啊,嘿……Dave, 你別這樣。”
他可不知道自己看到那雙銳利的眼睛流露黯淡時會這麼心疼。
Dave似乎一時間還不能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接著他聞到了濕潤的洗發露和須後水的味道,另一具成熟男性的身體壓了過來貼合著他的,頸窩被鋒利的下巴錐著,癢且微痛。
“我以為你說的是假話。因為我之前篤定你再也回不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頸側久違的地方傳來尖銳的刺痛,James知道燒傷早已掩蓋過Dave之前咬出的傷口。
不過還好現在正致力於把他的頸側咬出血的人沒有忘記。
James在感覺到柔軟滑膩的舌尖最後幾下掠過新鮮咬傷時渾身一抖,手指穿過Dave薑黃的厚重濕發。
“你的皮好厚。”
然後Dave推推搡搡地把他弄到床上,騎在他身上操自己。
“天,你今天喝得是真的多。”
James自下而上看著他在自己的性器上起起伏伏,看到薑黃的捲髮偶爾擦過皮膚,並引起微癢。
天知道過了最開始那會的激動勁兒,騎在他陰莖上操自己的人就累了,拒絕再發力,軟綿綿地貼到他身上,直到他受不了這樣的撩撥把對方壓在身下繼續操。
Dave酒醉後的眼尾熏紅,吊梢著將落未落的歡愉淚水。
豐腴的嘴唇擠著James的脖頸,水蛭般從脖子根移動到胸前,像要吸他的血。
黏稠的鼻音連綿不斷、時高時低地漏出,聽之懶惰而不加掩飾。
他愈發兇狠地頂弄已經被他操得渾身都綿軟的Dave,換來堅硬指甲在肱二頭肌和肩背上留下的血痕。
最後對方在即將射精的瞬間被他捏緊了陰莖,他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操著他想念已久的屁股。Dave尖著嗓子罵罵咧咧了一串,然後淫蕩地哭叫著和他在同一時間射精。
James饜足地歎了一口氣,把已經吃飽不認賬的背對他假裝睡著的傢伙摟住。Dave默許了他的行為。
“……你是不是看到了?”
過了很久,他聽到Dave囁嚅著問。
“看到啥?”
“裝傻。”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呀。”
過了一會,Dave什麼也沒說,轉過身在黑暗中陰惻惻盯著他。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James甚至結巴了,讓他感覺自己再也見不到初次見面時那個冰冷的藍眼睛殺手了,“誰知道你居然不拉窗簾啊。”
“那你都聽到了?”
“啊?”
Dave還是盯著他。
“嗯……對……”聽到你無助地在黑暗中哭叫著我的名字高潮。
即便James什麼都看不見,他還是知道剛才Dave立刻就臉紅了。不過這時候他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Dave似乎很輕地哼了一聲表示不屑,然後就把尖銳的下巴搭在他頸窩裏找到舒服的姿勢開始睡覺。
“James,我從來都拉窗簾的,那是唯一的一次我沒有。”
*
枕邊是涼的。
他驚坐了起來,宿醉令他頭重腳輕找不到平衡。不多時手腳也變得冰涼,冷汗浸透了發根。
……Jamie昨晚沒有睡在旁邊嗎?
也沒有他來過的痕跡。
原來這都他媽的是夢嗎?
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他潦草地紮緊睡衣腰帶走出臥室,但Jamie也不見。
如果失去Jamie是讓他在夢裏見到一次James的代價,他寧可不要。
Jamie也不在客廳。
“Jamie! ”
小貓沒有像往常那樣爬到他身上。裸足踩在地上冰涼。
等會,還有陽臺沒有去。
Dave掀開厚重的門簾,陽光才從陽臺透過來,刺眼得他條件反射地別開臉懵了一下。
“Meow! ”貓咪發出受驚的聲音。
感謝上帝,至少Jamie還在。
他清淺一笑,想要伸手去抱Jamie,被陽光刺得一疼的雙眼甫一睜開卻看到了蹲在地上同樣是驚恐地看著他的James.
他啞了似地張著口,尚還冰涼的手腳接觸到陽光瞬間仿佛變得滾燙。
“你……”
James渾身僵硬著,被迫停止咀嚼的嘴裏塞滿了食物。
眼前的濃眉一豎。
“你在吃什麼?!”
噢,他原本想說,你原來不是個夢。
James委委屈屈地抹抹嘴站起來,好不容易才把嘴裏最後一點食物咀嚼併吞咽完畢。
“我、我餓……”
Dave就維持著滿臉的難以置信定定看了他幾秒,而Jamie的食盆已經空得差不多了。
“Meow……”Jamie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從他的足背開始往上竄到他頭頂,指著James告狀。
“你真是個飯桶。”
他的眼皮抽搐著,說出口的話卻輕輕的像是嗔罵。
James沒敢說什麼。
“你還站在那幹嘛!我找了你好久,我還……我還以為,媽的,算了。過來,弄點東西給你吃。”
不多時他就看到James頭也不抬地迅速吞咽著數量可觀的義大利面,卻恍如隔世。
他坐到James旁邊,清晰地看到了對方頸後的咬傷。
Dave戳了一下James的臉,看到那赤裸的上半身滿是自己昨晚抓的撓的咬出來的痕跡,心裏滿意得不得了。
James感覺到了他火熱的視線,冰藍色的眼睛疑惑地看向他,嘴裏卻還塞滿了面。
“吃你的。”他輕聲說。
過了幾秒,他把頭輕輕靠在James身上,左手依然撫摸著窩在自己腿上的Jamie.
“它叫Jamie?”
“……嗯。”
“嗯。”
“因為我從三藩市回來的那天晚上就看到它自己跑到了我門口。我以為那是你。”
James冰藍色的眼裏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趴在Dave雙腿間打盹的Jamie.
“我說你就不要等我啦……”James柔聲說道,“不過這傢伙確實跟我挺像的。”
說完,他又繼續埋頭咀嚼。
“那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裏?”
James停下了咀嚼,引得Dave抬眼看了他一下。
“……幹嘛?”
“你還留著那顆子彈?”
Dave左手兩根手指緊張地纏了一下Jamie的耳朵。
“嗯。”他說。
James撅起了嘴。
“結果還是Cliff對了。”
“什麼?”
“我跟他賭一百美刀你已經把子彈扔了,我……”
“好啊你!”
Dave專找昨晚打出的新傷狠狠地掐,掐得James縮起脖子嗷嗷直叫。
直到現在,他差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James,我總覺得這是個夢。這幾年我經常夢到你回來了。”
就像James強調了幾次的那樣,他戒了毒,極少酗酒。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聽勸,五年以來睡過他床的只有Jamie.
如果James不來找他,天知道是否後來的歲月也就這樣了。
佈滿槍繭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薑黃色的發尾,指尖的溫度太過熟悉以至於不甚真實。
“我答應過你不會再離開啦。”
Dave不知作何情緒地,不再靠在他的肩背上。
“Dave,是真的……”
“Dave……”
“Dave, baby, 你別不理我呀。”
James用肩膀搡了他一下,被毫不留情地用手肘一懟,痛得大喊大叫。
Dave打人比之前還痛了。
他面無表情地抱著Jamie,把腿往上一縮,整個人擠在沙發的角落裏,光裸的膝蓋上關節線條十分清晰。
“……我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
他生硬地說,言語中的疏離冰錐般刺冷又脆弱。
“對不起……”
“你沒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James扁了一下嘴,頓時覺得已經被自己吃得差不多的義大利面沒什麼味道了。
“右邊嘴角。”
“啊?”
“傻了吧唧的。”
他笨拙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嘴,摸到一小片蔥摘下來,才見Dave總算有了點笑模樣。
“James. ”
“哈?”
“你之後住哪?”
“我……我不知道。”
“什麼?那你前幾天蹲哪兒?”
“蹲你公寓外面啊。”
Jamie感覺一直輕輕給自己梳毛的那只手停了,還揪了一把它的毛。
“我沒說錯,你真的是個變態。”
“因為……因為我要確定你沒有女朋友什麼的……就算是前女友也——”
“如果我說我有呢?”
“那我就再也不會出現。”
“你敢!”
“Meow!……”
Dave趕緊鬆開手,只見Jamie已經因為被他狠揪了一把毛疼得縮成了一團。
“把你家當都搬過來吧。”
“其實我在加州買了一塊玉米田——”
“你搬不搬?”
“啊……好的好的。”
Dave得意地笑了,太妃糖色澤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跨坐到他腿上,嘴唇貼著他的耳朵。
“那老子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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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純愛系漫畫推薦
哈囉哈囉大家好,又到了一年一度推薦漫畫的時間了,每年打一篇真的是我對自己最低最低限度的要求,然後就會看到三月搶奇幻影展的票的慣例,然後下半年會整個呈現消失的狀態,周而復始,然後一年又過去了
今年我也算是有點偷懶,快到十一月的時候發現自己今年看得不太集中,而且還沒什麼增加新漫畫!所以花了一個下午硬是把漫畫人愛情分類快速掃過一遍(愛情是個巨大的分類)(但順便掃了一些新書感到非常滿足),流行的愛情漫畫其實一直都不是我的最愛,當年紅的什麼蜜桃女孩、快感指令、夢幻遊戲、流星花園其實我都很討厭,相較之下,魔法水果籃(以前叫幻影天使)、紅茶王子、男女蹺蹺板甚至是水之館都是我的愛,我喜歡有點暗黑但純潔的愛情,太清新的也不是不行,但就不會愛得那麼深刻(馬景濤口吻),以下是我自認為純愛的漫畫推薦,大家看看吧~
1.宅男腐女戀愛真難/ふじた
我不是很喜歡以四格來敘述的連環漫畫,比如很紅的月刊少女野崎君就不是我的菜,但這部我非常可以接受!雖然它硬要說的話也是有一些連續的部分吧,這種平衡感我非常喜歡,而且這四個人互相搭配都很有戲ㄚㄚㄚㄚㄚ,官配也非常棒,純情的宏篙X桃海組很棒,色氣滿滿的小花X樺倉組也超棒(雖然他們的感情線比小學生還小學生),即便不是很懂那些宅梗也可以看得心花怒放~
2.墮落JK與廢人老師/SORA
這部算是今年比較在意的作品,所以擠下了我與你的重要談話,淡淡的感情線,話說得很漂亮但總是凸槌的廢物老師,緊要關頭的時候還是能讓人心頭一糾阿!!!!還有我也蠻吃沉默系女主角這一套的,如果結尾收得美就更棒了(只想告訴你就太拖,拖到神作變爛作)(偷偷愛著你也是拖到變爛尾的代表作)(說起爛尾都是淚阿!!!!)
3.鹽田老師和雨井醬/ なかとかくみこ
OK跳脫剛剛悲憤的情緒,來看另一對可愛的師生戀(原來這是我的好球帶),有些復古的畫風,男主角一樣有種廢感,但他講話靠杯得很好笑XDDDDDD,女主角雖然算是傲嬌型的,但憋扭得恰到好處,兩個人打鬧的小情小愛,可愛到爆!!!!!!!而且結尾收得也還算漂亮,就是太短了ㄚㄚㄚㄚ,再給我一點狗糧ㄚㄚㄚㄚ
4.官能先生/吉田基
另一個復古畫風大推薦,充滿昭和氣息的純愛故事,雖然男主角的腦子一點都不純潔XD,女主角高冷系,男主角是犬系,目前沒有太多複雜的誤會,但看兩個人欲言又止但又無法控制自己感情的表情,太帶感了吧!!!!!!!!這部硬是把愛在異端給擠了下來,畢竟純愛嘛,尺度還是需要拿捏一下的(捻鬚微笑)
5.錯誤的命運論/ 和久原和
有些時候,漫畫家本身也會成為我的選書標準,我對他們的要求不會太高,打發時間的話就會優先挑選這些人的書,比如以前的河內由加利、櫻小路鹿乃子、吉野瑪莉、吉原由起、真崎総子、筑波櫻等等,雖然不一定每部都很喜歡(甚至有些人還越畫越糟),但是這幾個人有新作或短篇我都還是會看一看, 和久原和算是今年有登上這個名單的人,錯誤的命運論這部也完全有捕捉到我的萌點,而且他的女主角雖然都是聖母傻妞路線的,但是不討厭!這點我必須得大大稱讚,這個尺度很難拿捏的,一旦拿不好就會變成小透(看向隔壁棚)
6.我的少年/ 高野ひと深
再來,今年最震撼的作品,完全沒想到美少年有一天會讓我心動而死!但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徹底折服在真修清澈的眼神之中了ㄚㄚㄚ,我身心靈都化成聰子姐姐了!!!!!!!但真修是大家的!!!!!!沒有人可以獨佔他!!!!!那種怕傷害他同時也怕自己沉淪的情緒,聰子非常懂,只要看了這部作品,每個人都可以懂!!!!!!!(語無倫次中)
7.天真無邪/新井裡惠
上面都是我近年來發現的漫畫,但接下來幾部,是我腦海中特別深刻的漫畫,上一部是女大男小(學),這一部就是男大女小(學)了,雖然男生也才高一而已,但碰小學生是犯罪行為!!!!!!!這部有點背德感的漫畫,是我第一次接觸新井理惠的漫畫,導致我後面幾年對她是又愛又怕(默),有點病的劇情,其實是滿滿的純情,被救贖的關係,是超越年齡的!!!!!!這正是這兩部作品所想表達的......吧????(犯罪發言)
8.她們美夢成真的日子/水城雪可奈
雖然水城近兩年以偶像劇失戀巧克力職人走紅,但這部漫畫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描述邊緣人想要讓學校爆炸的故事,無論何時看都讓人感同身受阿(點頭如搗蒜),那種就算看起來很開朗、無所謂、忍耐或是沉默的人,其實都有著希望世界毀滅的念頭,最終被彼此救贖,是一個很感人的故事!!!連後面的小短篇都非常棒,雖然有BUG但無損感人指數,才薄薄兩本,但故事密度恰到好處,是我非常非常喜歡的短篇故事
9.吸血少女/藤原薰
這是一部非常特別的作品,當時看完之後在腦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抑鬱的悶感,不是會使人心情舒暢的作品,但是奇妙的是,你就是無法自拔地陷在那個情緒之中,久久才能抽離,那種輪迴的感覺,搭配她要死不活的畫風,淒美而浪漫,但我真的不是她的迷,甚至過了好幾年才發現她因為抄襲風波,從此淡出漫畫界,跟她的作品一樣,留下一個讓人悲傷的餘韻阿.......
10.夢幻貓王子/ 天原ふおん
最後,用一部歡快的作品當作結尾, 天原ふおん的作品我都會看,但最喜歡的應該還是這部,她的作品都是帶點奇幻風格的愛情故事,裡面都不會有壞人,很溫暖,主角們也都坦率的可愛,雖然不會心動而死,但是看完後都會有溫暖的情緒,但她也並不是什麼大紅大紫的作家,可是我覺得她一定是最符合純愛主題的作者~~~
遺珠之憾: 早稻田智惠
我寫到最後才想起的人,我愛她愛到發狂!!!!!!!!!!幾乎每本短篇都收了,可是迷情維納斯真的太讓人難過了......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潛意識才遺忘了她.......如果迷情維納斯有完結的一天,再為她做一個特輯好了.......
以上!今年居然爆棚啦!愛情果然是個巨大的母題,雖然看得多,但真正喜歡的真的沒幾部,這也印驗了一句話:每段愛情都是獨一無二(白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算是讓她愛得死去活來的(漫畫),也不一定能打動我心(漫畫),好球帶是必須透過許多年不斷的摸索,才能夠發現的東西,雖然你永遠想不到,下一顆擊中你的球是什麼樣子,不過,這也是漫畫世界無窮的魅力呀~~~
【心動而死】出自於中原亞矢的戀愛情結,是女主角邊玩乙女遊戲邊大喊的台詞,因為太過貼切而常常使用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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