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wight7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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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星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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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在BL中搞BG的網文寫手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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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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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二十三章 背叛
  「不行,已經沒救了。」蘆屋道滿檢查躺在葛籠中的道珍,遺憾地搖搖頭,表示已經回天乏術了。
  看著咲耶哀傷的臉龐,就覺得這個孩子怪可憐的,兩個師兄相繼死去,她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吧,就讓她靜一靜好了,妊雲旗走近浮月,慰問她剛才被藤原夫人攻擊時有沒有傷著,浮月搖搖頭稱自己沒事,只是被嚇倒而已,妊雲旗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反省自己修行不足,明明她距離浮月更近,對突發情況卻完全反應不過來,幸好蘆屋道滿及時到來出手解除危機,不然情況就不堪設想了,縱使如此,她的內心還是有些微的屈辱感。
  「師父,你……是不是有些事瞞著我們?」
  在妊雲旗和浮月交談時,咲耶猶豫了一會後,決定對蘆屋道滿提出自己的疑惑,一旁的妊雲旗和浮月忍不住豎起耳朵聆聽,這亦是她們想知道的事,到底蘆屋道滿在隱瞞著什麼事?
  「啊?妳是指什麼事?」
  「你是不是早已經知道『九怨』是什麼樣的咒法,卻一直隱瞞著我們?」浮月聽到咲耶的這句發問,也把疑問的目光向著自己的父親,希望父親講出否定的答案。
  「怎麼樣?咲耶,妳在懷疑師父嗎?」蘆屋道滿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
  咲那因為內心的糾結而痛苦不已,要這樣的咲耶繼續向她的師父尋求真相實在太難為她了,而且……妊雲旗看到了,看到了未被蘆屋道滿完全關閉的房門外,有一抹紅色的身影,那和浮月所穿著的紅色外褂是一樣的,所以,那是暮葉?看來她沒有想進入房間的意思,不過這正合她意,正好她要問蘆屋道滿一些事,其中就有和暮葉有關的事項,於是她示意咲耶別開口,由身為外人的她開始發問:「神官大人,我們在神社內找到暮葉小姐的日記,是妳教導暮葉小姐關於『九怨』咒法的知識,但是以我所知,『九怨』並沒有起死回生之能,遵照儀式融合九次後只會轉生成『桑之實』,而不會恢復成正常人,所以你為什麼欺騙暮葉小姐?到底有什麼企圖?在謀算著什麼?」
  「哼!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如果妳再胡說八道,就算妳是小女的恩人,我也不會放過妳!」蘆屋道滿動了怒氣,並否認妊雲旗對他的指控。
  「有證據啊。」在妊雲旗和蘆屋道滿各執一詞時,一旁的咲耶小小聲地說了幾個字,爭吵的雙方立即停些爭執,二人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咲耶身上,咲耶直視蘆屋道滿的雙眼,以清晰的音量、斬釘截鐵的語氣再次講出那幾個字,「有證據啊。」
  咲耶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信紙,遞給妊雲旗,蘆屋道滿見到那信紙的一瞬間,臉色當堂變得鐵青,他想搶奪咲耶手中的信紙,卻被妊雲旗先下手為強取走,妊雲旗迅速退至蘆屋道滿不容易攻擊她的距離,打開信紙一口氣朗聲閱讀。
  「果然,即使九度入繭,死人也不能復甦,九度入繭之人,將會轉化為那二物之子——『桑之實』。此法原本非用之於人,乃是用於蠶之咒法,吾亦僅是偶爾使用之。而暮葉,身上帶有吾的血脈,所以她和其他『病人』的性質不一樣,任何符力或是陰陽術都無法對她起效,比起那些普通的『病人』,在暮葉身上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蠶絲,只要擁有這種蠶絲,一定會大大增強吾之實力,超越那個女人的強大力量。至於那些愚昧的弟子,能有幸成為吾咒法之試驗品,也該有所滿足。」
  雖然信中有些令人在意的事,但大體意思一目了然,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蘆屋道滿故意解除了桑樹的封印,把兩隻桑樹精釋放出來,並執行「九怨」儀式,致使藤原府邸變成人間地獄,為了他個人的野心,他不惜犧牲自己的弟子,以及女兒,簡直人性淪喪。
  「這是你的筆記吧,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妊雲旗晃一晃手中的信紙,以看待罪人的目光看待蘆屋道滿。
  「父親大人,你怎可以這樣做!」浮月不可置信地看著蘆屋道滿,在和妊雲旗以及咲耶一起同行、調查線索,她亦��發現父親大人在整件事中顯得尤其可疑,現在證據擺在眼前,容不得她抱著駝鳥的心態逃避問題。
  見事情敗露,蘆屋道滿沒有找藉口狡辯,他哈哈大笑,邪氣盡露:「是我一手策劃的又如何?」
  「蘆屋道滿!」被一直信任的師尊背叛,咲耶怒不可遏,她直呼師尊的名諱,以此來宣告斷絕她和蘆屋道滿的師徒關係。
  聽到咲耶的怒吼,蘆屋道滿哂笑一聲:「咲耶,我想不到妳居然會如此命硬,在這種地方還可以撐到現在,其他的弟子早已經完成作為『餌』的任務了。」
  「蘆屋道滿!沒想到你居然為這來欺騙我們!」咲耶悲憤不已,自己之所以會來到此地,是這個曾經作為她師父的男人為了完成「九怨」邪法,作為祭品被誘騙而來,無法原諒!
  「你們……都只不過是展現我權威的軀殼而已。」蘆屋道滿蔑視咲耶的憤怒,態度極為囂張無比,「沒錯,你們,對於『九怨』的咒法來說,正是適合的誘食啊!像你們這般的愚蠢之人,用途只有一個,那就是和死人一起進入葛籠,這麼一來,『九怨』的葛籠就能完成了!」
  眼見蘆屋道滿毫無愧悔之意,咲耶克制不住滿腔的怒火,她施展火球的術法狠狠地砸向蘆屋道滿,面對充滿恨意的一擊,蘆屋道滿依然氣定神閒、不閃不避,他輕輕一揮衣袖,就消弭了咲耶的火球術,而且還有餘力作出反擊,見咲耶有危險,妊雲旗立即護在咲耶的身前,為她擋下攻擊,蘆屋道滿見此,「哼」了一聲後,放下狠話:「蠢蛋!『餌』只要像個『餌』一樣便可以了!」
  語畢,蘆屋道滿轉身,想離開房間,卻見到一個如同鬼魅般的女子正失魂落魄地看著他,這個女子正是暮葉。
  「暮葉?」
  「姊姊!」
  蘆屋道滿和浮月同時驚叫,尤其是蘆屋道滿,他想不到暮葉會來到此地。
  「只要重覆進行九次的話,就會變成『桑之實』,病……不會被治好?」暮葉對「九怨」背後所隱藏的真相難以置信,她撲向父親身前質問,「父親大人!只要進去葛籠九次就能夠治好,原來、原來你是在……」
  暮葉話中末尾的「說謊」還未說完,就被蘆屋道滿無情地推落地下,一旁的浮月驚叫一聲「姊姊」,趕忙過去扶起暮葉,卻被暮葉厭惡地推開,只見蘆屋道滿如看待愚蠢的螻蟻般看待暮葉:「真是個笨女兒啊,難道妳都不會有所懷疑嗎?妳的身體也在渴望結合吧,不要抵抗,乖乖接受吧。不過,看妳的情況,一切還進行得很���利嘛。」
  蘆屋道滿一看就知道暮葉與某個「餌」融合順利,身上暫時沒有腐爛的痕跡就是證明,他臨走前再補上一句:「對了,妳記得被浮月所殺,這件事情其實是錯的,其實……把妳殺掉,並且送到繭裡面的幕後推手,是桑樹的雙子啊。」
  聽到父親道出她死亡的真相,暮葉渾身一震,她再次撲向蘆屋道滿,帶著哭腔地控訴:「父親大人,為什麼?為什麼啊?你令我差點犯下彌天大錯!」
  蘆屋道滿再次把暮葉推開,這次浮月及時接住她,以免姊姊再次跌倒在地上,這一次暮葉並沒有拒絕,聽到暮葉的控訴,蘆屋道滿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般哈哈大笑:「彌天大錯?哈哈哈,妳不是一直都在犯彌天大錯嗎?看看這裡!充滿屠殺和血腥之地,妳可是有份參與啊!怎樣?想報復嗎?連妳唯一的妹妹都不信任,那妳還能做什麼呢?」
  之後,蘆屋道滿不再理會萬念俱灰的暮葉,他哈哈大笑揚長而去,妊雲旗想追上去,但不放心浮月她們三人,只好選擇待在這裡觀望情況,現場中只聽到浮月擔心著姊姊的話語:「姊姊,請妳振作一點,我們一起逃出這裡吧。」
  「事到如今,我無法逃走也不能逃走,我這種樣子,已經無法回歸正常了。」暮葉明明和浮月對話,眼睛卻直視著蘆屋道滿離開的方向,不敢望向浮月,大概是不敢面對浮月吧,「浮月,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做了非常過份的事,妳無法原諒我是應該的,我已經沒有顏面去面對妳了……幸好、幸好,妳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姊姊!這不是妳的錯,如果當初,我有好好地看著,穩穩地抓住繩梯,妳就不會死了,都怪我!」浮月已經泣不成聲。
  「這不是浮月的錯,妳不需要自責,罪魁禍首是蘆屋道滿,是他解放了桑樹的雙子,妳姊姊才會慘遭殺害,妳們才是被背叛的受害者。」妊雲旗見浮月一個勁兒地怪責自己,忍不住出聲道。
  「妳……是降妖師大人吧。」暮葉面向妊雲旗,溫柔有禮地鞠躬行禮,「很感謝妳救下浮月,如果沒有妳的制止,我早就鑄下大錯了,所以,我很感謝妳。」
  鑄下大錯……暮葉所講的應該是指她想把浮月推下懸崖一事吧。面對暮葉的致謝,妊雲旗不知道該怎樣反應才好,只好回以鞠躬之禮。
  「姊姊,妳要去哪裡?」浮月見姊姊向妊雲旗道謝完畢後,轉身想離開這裡,浮月急忙追問姊姊並想跟上前去,卻被暮葉阻止。
  「浮月,別跟過來,別接近我。」
  「但是,���姊……」
  「妳也聽到父親大人怎麼說吧,我的身體正在渴望與血肉融合,對妳們來說,我是非常危險的異物,就算在下一刻失去理智變成只知��融合的怪物也不稀奇,既然如此,���離妳們才是最明智的做法。」暮葉呼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正視浮月,這或許是見到妹妹的最後一眼,「所以,浮月,妳一定要逃離這裡,這是姊姊最後的心願。」
  「那姊姊妳呢?」浮月有一瞬間的恍惚,那個溫柔慈愛的姊姊回來了,「姊姊,和我們一起走吧,身上的病一定會有其他辦法解決的,別放棄!」
  「不可能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死了,現在只是回復正軌,塵歸塵,土歸土而已。」語畢,暮葉踏著堅定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直到最後也沒有回頭看浮月一眼。
  「姊姊……」浮月就像靈魂出竅般望著姊姊遠去的身影,當回過神時,她想追去,卻被妊雲旗和咲耶一起制止,「放開我,讓我去找姊姊!」
  「妳找到妳姊姊又可以有什麼幫助?妳也清楚『九怨』的本質,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我們盡快離開這座府邸才是上上之策,這亦是暮葉小姐的心願,妳應該很清楚明白的吧。」妊雲旗盡力勸解浮月,咲耶在一旁附和。
  聽到妊雲旗的一席話,浮月像是全身虛脫般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發洩內心所有的痛苦,被父親背叛、姊姊離她而去,家人離散的痛苦壓在浮月柔弱的身子上,今後的路她該何去何從?這只可以由她來決定了,妊雲旗和咲耶可以做到的,只可以默默陪在她身邊,靜靜地看顧著她。
  直到浮月平靜下來,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她的狀態後,咲耶走近妊雲旗的身旁,詢問之後應該怎麼辦,妊雲旗托腮思考,之前蘆屋道滿還在此地時,妊雲旗想在他不注意時往他身上留下標記,好用追蹤符追蹤他的行蹤,可是這個老匹夫奸滑得很,防備得滴水不漏,她無法在他身上印下追蹤用的標記,都怪她實力不夠,無法做到這些事。既然如此,她還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較好,她已經決定接下來該做什麼事了。
  「我們就到絢子小姐那裡去吧,隔了這麼長的時間,絢子小姐一個人應該相當害怕吧,我們先去她那裡會比較好。」妊雲旗回答咲耶的疑問,見浮月那疑惑的臉孔,她才發覺自己並未對浮月提起過關於絢子的事,於是趕忙解釋,「絢子小姐是藤原賴近夫婦的女兒,亦是這裡的唯一生還者,我很擔心她的安危,還是快點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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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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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二十二章 蘆屋道滿
  進入隱秘通道中,只見通道多有崩塌之處,已經無路通行,偌大的洞窟空間中只有一具已經死去了一段時間的屍體,看其衣著應該是陰陽師。
  妊雲旗蹲下觀察屍體,只見屍體手握布團,妊雲旗拿來一看,只見布上用血寫上文字。
  「這裡是餌食場,你也被雙子騙了,馬上夫人就會來了,那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吧。珍惜生命的話,就馬上回頭。」
  餌食場?妊雲旗依照地圖所示,來到本來有著通道,現在已經崩塌之處,在被塌下來的一大堆岩石堵塞的另一邊是餌食場?所以這裡也淪陷了?妊雲旗再次查看那位陰陽師的屍體,但見屍身傷痕累累,似乎生前經過一番惡戰,血跡延至原來通道的崩塌處,看來他為了不讓通道內的妖物跑到這裡來,選擇令道路塌方,那麼妖物就不會前來了,但他亦因為身受重傷,在布上寫下警告的訊息後,便力竭而死了。
  布團上的警告訊息應該是想傳達於他的同伴知曉,不過這樣的環境,他的同伴大概也凶多吉少了吧,至於夫人……夫人是誰?難道是絢子姑娘的媽媽藤原夫人嗎?她也成為「病人」了?
  「前面已經塌了,應該怎麼辦才好?」浮月看著道路塌陷之處,有點傷腦筋,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妊雲旗,希望她有辦法,在浮月和咲耶的心中,這位實力強大、自稱「降妖師」的世外高人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三人組的領袖人物,「咦?降妖師大人,妳在幹什麼?」
  只見妊雲旗把屍體抬到角落中放下,並唸動咒語,屍體在咒力的加持下微微發光,待做完這些事後,她才回答浮月的問題:「這是我對拼命奮戰到最後一刻的戰士致以敬意,我在他身上施下一些防護類型的咒法,普通妖魅不能近身,只是不知道對『病人』有沒有效用,我不希望他成為某個『病人』的『餌』。」
  妊雲旗再次走到通路的崩塌處,貼上爆破符,那是月寒瑤交託給她的符咒,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這下子有用武之地了,她命令浮月和咲耶退後,然後引爆爆破符,與此同時祈禱她這種做法不要引來二次塌方。
  把道路都炸開後,妊雲旗確認通路處結構尚算穩定,大概率不會引起二次塌方後,才引領浮月和咲耶進去。
  「小心,依那位陰陽師先生留下來的訊息,前方就是餌食場,繼續前行極為危險,妳們準備好了沒有?」
  得到浮月和咲耶肯定的答覆後,三人以堅定的步伐一起前進,一直走了十多步的距離,她們看見了一個打開了蓋子的葛籠,葛籠內滿是蠶絲和血跡,這種情景有種說不出的噁心,這時妊雲旗感知到有東西正在緩慢地接近她們,立即提高戒備並對其餘兩人提示將要進行戰鬥,之後,她們看到了一個僕人裝束的男人正以踉蹌的步伐慢慢行走,眼睛一見到她們,瞬間露出飢渴的表情向她們衝來,由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妖氣判斷,可以確認他和暮葉一樣,都是「病人」了。
  在妊雲旗以「定身訣」配以普通靈符攻擊下,再加上浮月和咲耶在一旁輔助攻擊……話說其實她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不過對於浮月和咲耶想幫忙的好意,她就坦率接受吧。
  終於把「病人」打倒,她們三人繼續前進,只是愈深入,葛籠便愈多,證明此地情況愈加凶險,究竟這裡有多少個「病人」潛伏著?這根本就是妖物大本營吧!
  果不其然,這裡有很多「病人」在遊蕩,還有一些是人的頭、蟲的身體的只會蠕動的怪物,妊雲旗猜測那可能是無法變成「病人」的失敗品,面對這種陰暗潮濕、滿是惡臭的空間,以及在這空間中不成人形的怪物們,妊雲旗三人沒有得憂鬱症已經算是心靈堅強了,因為敵方人數眾多,妊雲旗只好使用變身術化成裴旻的樣子進行戰鬥,話說回來,裴旻的絕技「絕劍.捨身入道」使用起來還是挺方便的,因為用出這一招的瞬間,招式爆發出來的巨大吸力會把周邊敵人全數吸引過來,然後釋放無數劍氣把敵方全都殺掉,只是必須得忍受疼痛,因為在預備發動這個招式前必須把手中的雙劍狠狠地刺進胸膛中釋放妖力,這才是最不好的地方,雖然胸膛的傷口在妖力的滋養下很快治癒了。
  把攻擊她們的敵人全數殺死後,她們邊前進邊調查四散各處的葛籠,看看有沒有「病人」躲藏其中,一經發現立即把他們拖出來殺害,比起喪失人類意志、化成妖物,如活死人般四處遊蕩,還不如給他一刀痛快以求得解脫。如此這般,她們一邊幹掉「病人」和無法進化成「病人」的失敗品,一邊謹慎地前進,直到一聲驚叫響起。
  難道此地還有生還者嗎?必須快點救人才是。
  「救、救命啊!」
  在快要到達發出尖叫聲的所在地時,一個和咲耶的穿著式樣相同的光頭男童滿臉驚恐地跑出來,目測年齡大概十歲左右吧,見他那副看到全世界最恐怖事物的樣子,他的後方有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
  「咦?這是道珍師兄?」咲耶一眼認出那光頭男童是誰。
  這就是咲耶口中教導她「形代舟」知識的,比她的年齡還小的師兄嗎?想不到竟然是這般幼小的孩童。
  「是咲耶嗎?太好了。」因為極端的恐懼而感到慌亂無比的道珍見到自家師妹,尤如見到救命稻草般想撲上去,只見咲耶和她身旁陌生的一男一女臉色一變,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身後某種陰冷的事物已經迅速貼上他的背部,並以強大的力量把他拉回來,道珍來不及抵抗就被拖進黑暗中,一聲慘叫後再無聲息。
  「……那個……是什麼東西?」浮月傻傻地佇立於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那個把道珍抓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就算四周有安置著火把,火把的光亮照亮著陰暗的通道,卻依然無法清楚看見那是什麼鬼玩意。
  「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我很擔心道珍師兄的安危。」咲耶眼見同門的師兄有危險,她無法坐視不理。
  妊雲旗點頭同意,比起什麼也見不著的浮月和咲耶,她隱約看見是一個女性身影把道珍抓走的,是暮葉嗎?但看著不像……還是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先救人要緊。
  緊隨浮月和咲耶的腳步,跑了幾步路後,見到有一階梯往上,三人全神戒備地走了上去,然後,來到了一處稍微有些光亮,勉強可以看到四周的地方,那是一間陳設極為簡陋的房間,看來她們已經回到藤原府邸的範圍了。
  如地圖所示,此處為藥師堂,在開始對藤原府邸進行調查和搜索生還者時,她是有經過這裡的,亦知道此處是隱秘通道的另一端,只是當時本來是通道出入口的地方是木地板,看不出底下有通往秘密通道的痕跡,導致她一度懷疑月寒瑤給她的地圖出錯了,於是暫時對此不了了之,之後為了消滅神社的桑樹,她和咲耶同行,並和浮月再次相遇,後來在神社發生了一連串事件,她才再次記起隱藏通道這回事,桑樹的懸崖下就是連通秘密通道的一端,於是她伙同咲耶和浮月一起往懸崖下調查,最終咲耶拿出在神社中找到的神秘圓鏡子,打開了隱藏通道。
  現在,在藥師堂中,一個葛籠橫放在中央,一名穿著華貴衣裳、一看便知道是身份地位不凡的長髮女性正拖著滿身鮮血、一動也不動的道珍放進葛籠內,她……是誰?妊雲旗不期然想起那死去的陰陽師所留下來的小心夫人的訊息,還有留給絢子姑娘的信紙,告訴絢子要前往藥師堂一探,以確認那處安全無虞後,就會迎接絢子前往藥師堂中避難,當時妊雲旗猜測寫信的人可能就是絢子姑娘的母親藤原夫人,看來當時的猜測似乎成立了。
  「道珍師兄!」見到道珍的慘狀,咲耶想衝上去,妊雲旗趕忙拉住了她,叫她別衝動,並提議自己先去試探一下。
  「……請問妳是藤原夫人嗎?」妊雲旗試著向背對著她們的藤原夫人搭話,只是不抱可以和平交流的希望,畢竟她無故重傷了道珍,所以她做好隨時可以戰鬥的準備。
  這時藤原夫人聽聞聲響扭頭一望,空洞如死人般的雙眼映照出妊雲旗三人的身影,突然她的身上妖氣暴增,脖子猛然伸長,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藤原夫人的脖子長有很多雙蟲腳,密密麻麻的,好像蜈蚣的身體一樣,這……真的如同那名死去的陰陽師留下來的訊息所述,現在的藤原夫人已經不可以稱之為人了。
  面對失去常性的藤原夫人,妊雲旗三人只好與之戰鬥了,藤原夫人的爬行速度很快,尤其是她的蜈蚣脖子可以伸縮自如,能夠作出遠距離攻擊,雖然對付妖異化的藤原夫人,以妊雲旗的實力實在綽綽有餘,但浮月和咲耶則比較吃力,為了躲避藤原夫人的脖子攻擊,已經弄到氣喘吁吁,妊雲旗當��略皺眉頭,這些懂咒術的,就不可以鍛鍊身體增強一下體力嗎?只是躲避敵方攻擊幾次,至於一副快要虛脫的樣子嗎?太孱弱了!
  妊雲旗在內心中對浮月和咲耶如此評價後,繼續投身於戰鬥中,把藤原夫人打得節節敗退,在藤原夫人快無招架之力時,妊雲旗手執劍舉高,想一劍劈下去,讓藤原夫人解脫時,可能不想坐以待斃希望可以殺出一條血路,或是就算死也要拖上一個墊底,她拼著最後一點妖力向三人組中實力最弱的浮月攻去,如此近的距離,浮月根本閃避不及!
  在浮月的性命受到嚴重威脅之際,藥師堂的房門被打開,一名穿著深橘色衣裳、頗有威儀的陰陽師快速施展法術,藤原夫人的頭頂上面憑空出現很多根冰柱,在神秘陰陽師一個手勢下,一根根的冰柱落了下來,在千鈞一髮之下把想傷害浮月的藤原夫人徹底殺死。這種法術,她倒是見識過不少次,浮月和咲耶就經常使用這個咒術作為攻擊手段,但同樣的一個咒術,在這名神秘陰陽師的手中施展出來威力不同凡響,浮月和咲耶的實力完全及不上,這名陰陽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父親大人!」好吧,浮月已經道出該陰陽師是什麼人物了,難怪實力這麼強大,原來是浮月的父親、咲耶的師父。
  妊雲旗見藥師堂暫無危險後,為了節省靈力解除了變身術,浮月的神官父親眼見一名英武不凡的男性劍客變成一名握著奇怪法杖的女性後,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術法吧,他顧不上禮數,對這種陌生的術法嘖嘖稱奇。
  「請問你就是浮月的父親嗎?」妊雲旗不習慣被人這樣盯著看,她乾咳了幾聲,詢問對方以確認他的身份。
  「真是失禮了,敝人蘆屋道滿,乃是位於這座府邸後山的神社的神官,小女一直勞煩妳來看顧,實在抱歉。」看來浮月有向她的父親提過妊雲旗的事,不過,蘆屋道滿嘛……這名字有點耳熟呢,到底在哪裡聽過?
  「師父,快來看看道珍師兄的情況,可以嗎?」咲耶見到蘆屋道滿出手,及時救下浮月的性命,當場有點安心下來,隨即對同門的擔憂之情浮上心頭,於是催促她的師父趕緊查看葛籠內道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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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二十一章 關於幕後黑手的線索
  「咦?道涼先生和暮葉小姐呢?」咲耶眼見道涼和暮葉不在此處,有點疑惑。
  「這個……說來話長……不過,先讓我問浮月一些事吧。」妊雲旗的目光移向浮月,「浮月,我想問在我莫名消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降妖師大人……在妳突然消失期間,我、姊姊和道涼先生有在調查妳失蹤的原因,只是我們都不敢離開這裡太遠,然後……不知道由哪處傳來孩童的歌聲,姊姊突然暴起發難,她殺死了在桑樹那邊調查的道涼先生,然後衝向我面前要求我和她融合……」
  「什麼?道涼先生死了?」咲耶十分驚詫,她完全沒有想過她只是往神社內調查線索,外面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想我已經了解整件事了,咲耶,妳聽我說……」妊雲旗向咲耶敍述至今為止發生了什麼事,最後補上一句,「咲耶,妳要小心,暮葉小姐已經不是人類了。」
  「這個,我想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了,妳們看,我在神社裡面找到的,好像是暮葉小姐的日記。」咲耶由衣襟內拿出有紅葉花紋的書簿,「妳們看看吧。」
  浮月拿來翻看,她點點頭:「是姊姊的字跡,這的確是姊姊的東西。」
  妊雲旗由浮月的手中接過繪有紅葉花紋的本子,翻開一看,似乎是暮葉小姐的日記,日記開頭記錄了一些她和妹妹以前的趣事,兩姊妹常常玩父親送給她們的「雙六」,看描述,「雙六」貌似是一種棋類遊戲,可是後來「雙六」的棋子不見了,浮月很難過,暮葉不想見到妹妹傷心的樣子,就幫忙一起尋找遺失了的棋子,只可惜什麼都找不到,浮月因此鬧別扭,好不容易把她哄去睡覺後,疼愛女兒的父親施法尋找棋子,可惜依然沒有效果,就不了了之了。原來這對姊妹以前有過這麼可愛的經歷,妊雲旗對此不禁會心一笑,然後繼續看下去。
  之後的頁面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妊雲旗心中一凜,她翻到了暮葉復活的那一頁。那時候的暮葉在葛籠中醒來,似乎毫髮無傷,她只知在失去意識前她從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竟然沒有死,這種情況實在很奇怪,於是詢問浮月,可是浮月只知道哭泣,什麼也不回答,雖然對失去意識前的記憶還有點記不太清楚,不過,沒有死真是太好了。幾個月後,暮葉的身體開始不太舒服,身子愈發覺得沉重。兩三個星期後,暮葉的身體四處開始腐爛,她很害怕,就不斷查看書籍,尋找能夠治癒她身上會腐壞的怪病的方法,可惜徒勞無功。如此這樣,過了兩三天後,有一對不可思議的、穿著紅色衣裳的雙胞胎孩子,告訴為怪病所苦的暮葉,只要和他們手中的蠶蟲一起在葛籠裡睡一晚,身體便會恢復原樣,將信將疑的她試著遵照那對雙胞胎的指示做,結果身體真的康復了,心想那對不可思議的雙子或許是桑樹的神明。再次過了幾個月後,暮葉的身體又開始腐爛了,雙子神說今次不要用蠶蟲,用老鼠會比較好,暮葉依言照做。過了整整四個月後,暮葉決定向父親坦白自己的狀況,因為她認為自己的情況瞞不了父親多久,而父親教導她用蠶使死人復活的秘術,雖然治好一次,過了一段時日身體會再次腐敗,必須尋找「餌」並進入葛籠中融合,而且每次發作,所需要的「餌」會愈大,只要持續融合九次後,她便可以恢復成正常人了,對此,暮葉感到安心,她不由得想起摔下懸崖的那一天,她的而且確是死去了吧。之後再次過了幾個月,在葛籠中醒來的暮葉終於記起她死亡時的經過了,那一天,是浮月把繩梯放開的,是浮月故意把她推下去的,是浮月殺了她的,都是浮月的錯,把她害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果浮月那副鮮活的肉體可以為她所有……
  日記沒有下文了。
  「看來妳姊姊對妳有著天大的誤會啊。」妊雲旗由這日記中得出了結論。
  「姊姊……」浮月的眼中滿溢著悲傷,她完全不知道姊姊一路以來內心的糾結和痛苦,一直在姊姊身邊的她竟然沒有察覺到,她真是一個不合格的親人啊。
  見到浮月���樣子,妊雲旗還是讓她靜靜吧,話說回來,暮葉的日記中有個令她在意的地方,就是那位神官父親的態度,隱約透露著古怪,日記中提及教導暮葉「九怨」咒法的是她們兩姊妹的父親,但她們的父親是如何得知這些的?如果那位神官父親是由桑樹雙子神那裡得知「九怨」咒法,即是他被雙子神欺瞞並利用了……不,等等,那麼最開始在兩棵桑樹上拔下封魔釘的人是誰?只要封魔釘還在那兩棵桑樹身上,桑樹雙子神就不能夠興風作浪,連報夢也不可以,所以,那位神官父親早就知道一切嗎?妊雲旗有種不好的猜想。
  「還有這張筆記,好像是由一本簿子上撕下來的,因為被丟在滿地鮮血的地方,所以沾上了一些血跡。」咲耶似是記起了什麼般,由衣襟處掏出一張沾了點點血跡的寫滿字的紙張,遞給妊雲旗和浮月查看。
  「這是父親大人的筆跡。」浮月看了一眼後,非常確定的說。
  「妳父親大人的筆跡……嘛……」咲耶的臉色似乎有點古怪。
  看咲耶欲言又止的模樣,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紙上的內容,待會兒才問一問咲耶好了。
  「那兩個雙子……也就是那兩棵桑樹,應該是從別的什麼地方來的吧。聽說是我們秦氏先祖在什麼地方發現了它們,把它們帶回來的,像這兩棵一模一樣的桑樹,我可從來沒在別處見過。
  「是從中國來的嗎……
  「還是從南蠻來的?
  「聽說很久以前,有個叫徐福的男人,為了求長生不老之藥從中國渡海來到此處。無論是在什麼朝代、國家,似乎都有那麼愚蠢的人。長生不老那只不過是個幻想而已。正因為會死,不才會更有趣嗎?和仇敵作戰,相互廝殺,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愉悅的事嗎?」
  以上就是紙張上的內容。
  秦氏……徐福……她倒是知道關於徐福的事,以她所知,徐福是秦朝時期的方士,奉秦始皇之命,率領數千個童男童女沿海東渡,尋求長生不老之法,那兩個桑樹精記憶中的中年男人,莫不是徐福吧。記憶中,中年男人身後屍山血海,全都是死得非常悽慘的孩童,死亡人數……目測數以千計,為了製作長生不老的咒法,徐福竟然幹下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實在令人膽寒,可是秦氏先祖是什麼人物?妊雲旗對此有一個猜測,難不成那些秦氏先祖是當年由徐福的魔掌中成功逃離的孩童們嗎?並且有感於兩棵桑樹的危險性,他們找辦法把其封印,然後把兩棵桑樹種在他們的扎根之處,如果這個猜測屬實,不管是浮月、暮葉兩姊妹,還是藤原家的人,或許都是當年那場血祭中僥倖生還的孩童們的後人,不然就解釋不到為什麼神社和藤原家的人會各自保管一棵桑樹……當然這些純屬猜測,她亦沒有證據證明她的推測是合乎事實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及那兩棵桑樹的來歷,只有那群秦氏先祖知道了。
  「咲耶,剛才妳拿出這張筆記時,妳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是發現了些什麼嗎?」
  「沒、沒有。」咲耶連忙否認。
  「請別隱瞞,這種時候更要把自己發現的情報提供出來,就算是猜測也可以,這會大大增加我們存活的可能性。」
  「……那是師父的……我認得那是師父的字跡。」咲耶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誒?原來父親大人是咲耶小姐妳的師父嘛,難怪我們所使用的符咒是這麼相似,我們真是有緣。」一直心情低落的浮月總算展露出較為開朗的表情。
  不過咲耶並沒有因此而開懷,她的神色相當凝重,大概她對引發整件事的幕後黑手的猜測已經有一個定論,就算這個結論她不想相信。
  「我們走吧,而且浮月妳亦很擔心妳姊姊吧,不知道暮葉小姐去往哪處?」妊雲旗的話讓浮月想起目前不知下落的姊姊,頓時擔心到不得了,繼續待在此處也不是辦法,於是點頭同意妊雲旗的提議。
  妊雲旗攤開地圖,整座府邸以及神社的平面圖展現在三人眼前,妊雲旗指向在府邸和神社之間的某一處:「看這裡,藤原屋宅和神社底下有條秘密通道相連著,那裡應該沒有人走過……大概吧,現在還不清楚暮葉小姐帶著道涼先生的屍體往哪裡去,大概已經……總之只剩下那裡沒有調查過了,先行調查一下吧。」
  妊雲旗急忙轉移了話題,清楚「九怨」是什麼咒法的,都知曉暮葉帶著道涼的屍體想幹什麼,不過這不是浮月想聽的話題吧。
  「我在想,藤原家變成了這種樣子,是不是都是我害的。」浮月對藤原家發生的事並不是一無所���,「如果我沒有把姊姊放在葛籠裡,如果我有好好地看著、抓住那把繩梯不放手,姊姊便不會死了,藤原家的人亦不會遭逢此等大禍了。姊姊說得對,都是我害的,我是殺人兇手!」
  浮月愈說愈激動,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妊雲旗怕她在情緒不穩定的狀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趕忙唸誦「清心咒」穩住浮月,眼見浮月在「清心咒」的法力加持下漸漸平靜下來,妊雲旗不禁感嘆月寒瑤出品的「清心咒」有品質保證。
  「真是很神奇的咒語呢。」浮月抹去臉上的眼淚,心緒已經平定了下來。
  「這個咒語有清心定神的功效,如果妳想學的話,我可以教妳。」見浮月點點頭,妊雲旗正色道,「浮月,請不要怪責自己,這不是妳的錯,妳的姊姊事實上是被那對混帳雙胞胎咒殺的,而妳亦被那對雙胞胎哄騙才會做下這些事……不過妳可以安心,我已經幫妳報仇了。」
  安撫浮月完畢後,回歸正事,要想前往那條秘密通道,必須想辦法往桑樹原址旁邊的懸崖下方,亦是之前暮葉摔下來的地方,那裡就是秘密通道的所在之處,但要怎樣才可以下去懸崖的下面呢?妊雲旗往懸崖處查看,才發現那裡掛著一把繩梯,難怪暮葉可以爬上來,於是三人使用繩梯下去,成功腳踏實地後,粗略地調查一下,懸崖下方只有岩壁和一個小小的祠堂。
  妊雲旗再次拿出地圖查看,此處應該有條通道才對,但這裡除了岩壁和小祠堂外,什麼也沒有,難道地圖出錯了嗎?
  「這裡,有個圓型的凹槽,是有什麼用嗎?」浮月見前方沒有路,於是和咲耶一起就近在四周調查,然後看到旁邊那小小的祠堂內有一個凹槽,是要放上什麼事物嗎?
  「等等,這個形狀大小……難道是要把這個放上去嗎?」咲耶似乎想到了什麼,由衣襟處掏出一塊圓形的鏡子……這是怎麼回事?咲耶妳的衣襟是傳說中的乾坤袋嗎?
  咲耶把圓鏡放在小小祠堂內的凹槽上,然後岩壁開始往左移動,把隱藏在岩壁身後的通道現於三人眼前,妊雲旗和浮月把疑惑的目光放在咲那身上。
  「我在神社內撿到的,我見或許會有用所以就帶在身上了,浮月妳一直居於神社吧,妳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這塊鏡子我從未見過。」浮月搖搖頭回答過後,視線放在隱藏通道上,「想不到我家下方竟然有這種通道,我完全不知道呢!」
  看著這條連接神社和藤原府邸的隱藏通道,妊雲旗愈發認為神社和藤原家的人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佐證她的猜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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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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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二十章 命運悲涼的暮葉
  「姊姊她……再一次掉了下去……再一次……」浮月雙眼無神地看著掉在懸崖下,一動也不動的暮葉,喃喃自語著同一句話。
  正想向浮月為害死她姊姊而道歉的妊雲旗,在聽到這些奇怪的說話瞬間,疑惑浮上心頭,什麼叫她姊姊再一次掉下去?難不成暮葉曾經掉下懸崖過?
  「浮月,妳姊姊怎麼了?什麼叫做再一次掉下去?發生什麼事?」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總覺得浮月的這句說話很關鍵,雖然對暮葉的死亡很愧疚,但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必須問個清楚才行。
  可是,浮月除了喃唸著同一句話,再無訴說其他,妊雲旗無奈,只得攪盡腦汁思考要如何解決精神大受打擊的浮月的問題,然後就記起月寒瑤曾經傳授過她一個能夠平靜心靈的方法,名謂「清心咒」,有清心定神之用,話說直到現在她都從未用過,這是她第一次使用,不知道效果如何。
  在「清心咒」的作用下,浮月總算平靜了下來,想不到「清心咒」還挺有用的,現在總算可以正常溝通了吧。
  「那個……對於妳姊姊,我真是很抱歉,我不奢求妳能夠原諒我,但我真是很想知道暮葉小姐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妳說她曾經掉下了懸崖?」
  「掉下了懸崖?」浮月茫然地看著妊雲旗,然後雙眼漸睜大,「我記起了,那天,姊姊她為了撿拾掉在懸崖下的,本來釘在桑樹身上的封魔釘,然後……死了……我依照那對陌生孩童的指引,把姊姊放在葛籠內,然後……姊姊活過來了。」
  雖然浮月講述得斷斷續續,但妊雲旗還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完整地拼���了出來,那是大約發生在兩年多以前的事,那一天,浮月和暮葉如常在庭園玩耍時,暮葉發現本來封印著桑樹的封魔釘不見了影蹤,本來想告知父親大人,可是父親大人一直在外工作,不知道哪時候才回來,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身為神官的女兒,暮葉自覺有責任維護桑樹的封印,於是和浮月一起到處尋找,結果發現封魔釘被卡在懸崖下一個突出的岩石上,兩姊妹就拿來繩梯,由妹妹抓住繩梯的一端,姊姊爬下去把封魔釘撿上來,浮月一直不讚同姊姊做這麼危險的事,但架不住姊姊那固執的勁兒,只好在一旁守住,好好抓住繩梯的一端別鬆手,在浮月為此焦躁難耐之時,感覺身後有東西在緩緩靠近她,浮月扭頭一看,突見兩個紅衣孩童湊近她的臉,浮月一驚,手一鬆,繩梯失去了支撐,掉了下去,連帶正在攀爬繩梯的暮葉。
  一聲慘叫,重物墜地的聲音,浮月愣愣地看著在下面一動也不動的姊姊,過了好一會後才理解到姊姊可能已經身亡的可怕事實,浮月不禁淚如泉湧,大聲哭叫著,希望能夠喚醒姊姊,可是完全沒有用,姊姊沒有醒來。
  「想要妳的姊姊復活嗎?」
  面對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所釀成的慘劇,浮月在絕望中嚎哭時,卻聽到一把孩童的聲音,浮月扭頭一看,見那兩個紅衣孩童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注視著她……剛才他們說什麼?他們有辦法喚醒姊姊嗎?
  「只要把妳姊姊放在葛籠內便可以了。」其中一個紅衣孩童指著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葛籠,浮月很疑惑,那葛籠從何而來?是那兩個孩童搬來的嗎?
  不過管不得這麼多了,為了可以讓姊姊醒來,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她遵從那兩個紅衣孩童的指示,把兩個孩童給予她的一條蠶蟲以及姊姊的屍體一起放在葛籠內,然後合上蓋子,只需等待一晚,姊姊便會復活,後來的確如那兩個孩童所言,姊姊復活了,而且毫髮未損,浮月雖然為這個奇蹟而感到高興,但這一切的過程實在太可怕太匪夷所思了,她的內心無法承受,所以自我催眠姊姊只是墜下懸崖受了傷,並沒有見過兩個紅衣孩童,當然也沒有做過把姊姊的軀體和蠶蟲放進葛籠中的詭異行為,然後催眠著催眠著,真的把這些虛假的記憶當真了。
  事情的前因後果,妊雲旗搞明白了,浮月是在桑樹雙子神的哄騙下執行了「九怨」這個儀式,所以她姊姊是……
  這時,桑樹精的歌聲再次響起,夾帶著怨氣的不祥之風席捲而來,妊雲旗和浮月用手遮擋著強風,然後,她們看到了很可怕的一幕。
  本來以為已經死去的暮葉,像惡鬼一樣由懸崖下爬了上來,她披頭散髮,身上散發著濃重的妖氣,這副形象,簡直像從地獄中爬上來的邪靈一樣,令人顫慄至極,這讓她們清晰地認知到,眼前的暮葉乃是非人之物。
  「姊……姊?」浮月不可置信地看著暮葉。
  暮葉卻像是沒有聽見妹妹的呼喚般,她猛地衝上前來,撞開浮月和妊雲旗,把倒在桑樹下生死不明的道涼擄走,然後不知所蹤。
  「姊……姊姊!」
  浮月愣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她呼喊著姊姊並想追上去,卻被妊雲旗制止。
  「太危險了,別追,而且追也沒用,她已經不是妳所認識的姊姊了。」妊雲旗拉住想追上前去的浮月,她看著暮葉消失的方向,結合浮月兩姊妹的經歷以及暮葉的狀態,可以肯定的是,暮葉早就已經是「病人」了。
  她不是未見過「病人」,藤原宅邸除了餓鬼外,多的是「病人」,這些「病人」大多是藤原府邸工作的人變成的,雖然還勉強維持著人類的姿態,但還是遮掩不住身上的鬼氣森森,他們大多數都已經人性淪喪,成為只懂得尋找「餌」融合的妖物。話說回來,她不得不佩服暮葉,她把自己是「病人」的身份掩飾得很好,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的作派,作為旁觀者的妊雲旗頂多覺得她有點邪門,認為她是不可信任之人外,並沒有往她是非人之物的方向思索,這側面證明暮葉和一般的「病人」有所分別,實力必定不簡單。
  「浮月,雖然我還有一些事想要問妳,但現在首先要做的事……」妊雲旗緩緩接近桑樹,眼中映現著紅衣孩童的身影,「看來之前對我使用的瞬間轉移的法術已經消耗了你很多的力量,現在的你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手段了。」
  「是你?」浮月順著妊雲旗的目光,看到躲在桑樹後面的紅衣孩童,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想必她認出了紅衣孩童是何許人物。
  「別得意,儀式一定會順利達成的!」紅衣孩童滿眼恨意,「我們的孩子會於此地順利降生,妳們這些人絕對無法制止的,我已經可以想像到妳們那時候恨得牙癢癢的表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嗚!」
  紅衣孩童在妊雲旗的「收妖術」下,幾乎痛苦不堪,他感覺到作為他生命之源的妖力漸漸流失,桑樹精意識到他將要迎來自身的滅亡了。
  成功把另一個桑樹精收伏,代表著任務順利完成,是時候要離開了,只是在此地,她還有記掛著的事,她答應過家中蒙受此等大難的絢子小姐會親自救她離開,暮葉的去向,還有引發「九怨」的幕後黑手是誰,是哪個混蛋把桑樹雙子神由封印中解放出來,如果不解決這些問題,她怕會再有一個藤原府邸的悲劇發生,無論如何,她暫時不想離開此地,她想待在這裡一段時間,把這件事見證到最後。
  回想起來,她在收伏桑樹精的時候,又有一些記憶的片段進入她的腦海中,不過僅僅只是記錄性質的記憶而已,沒有一絲情緒包含在內,果然是無情的妖物。記憶中,一個中年男人,就是那個身邊帶著很多小孩子坐船的男人,他不知道在觀望著什麼珍貴的寶物般激動地渾身顫抖。
  「終於成功了!我終於成功煉成了!我終於煉成了能夠長生不老之物了!」中年男人講著妊雲旗從未聽過的語言,但奇異的是她竟然聽懂了,可能因為那是桑樹精過往的記憶,她藉著桑樹精的理解力聽懂了這種陌生的語言,她只可以這樣解釋了。
  只是,更為可怖的事是在中年男人的身後,他的身後屍山血海,全部全部,都是孩童的屍體,情況慘烈程度實在不忍心目睹,在血腥屍體場景的映襯下,中年男人的臉顯得愈發邪惡、妖異。
  記憶在此中斷。
  由這些記憶的片段去推測,桑樹雙子應該是那神秘中年男人為了尋求長生不老之法而製作出來的,無論在哪個時代,很多人,包括帝王,都對長生不老有種偏執的迷戀,希望可以找到能夠擁有永恆生命之法,但都徒勞無功,有些人在追尋的過程中更是喪失了生命,可是「長生不老」這四個字似乎有種魔力,吸引那些渴求長生的人飛蛾撲火,桑樹精記憶中的中年男人應該也是追求長生的其中一員吧。
  那兩棵特殊的桑樹是為了長生不老而誕生出來的產物,但他們並沒有帶來真正的長生,只有屠殺、血腥,並吸引無數妖物,把好端端的府邸變成了人間地獄,就算「九怨」咒法可以讓亡者復活,但亦只是表象而已,在融合九次後會化為「桑之實」,「桑之實」是新桑樹的種子,桑樹精把其稱呼為他們的孩子也沒有說錯,桑樹精是以這種方式繁殖的。
  所以,她是不是能夠斷言,桑樹雙子是為了研發長生不老的過程中所產生的失敗品?
  「降妖師大人,那裡為什麼會有……兔子?」
  浮月的疑問打斷了妊雲旗的思緒,妊雲旗順著浮月的目光一看,本來種有桑樹兼道涼倒下之地有隻發光的兔子,那是月寒瑤的使者,派來迎接她回去的,只是她還有未做完的事,不想回去。
  「抱歉,可以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嗎?我還有一些事需要解決,希望可以通融一下。」妊雲旗對小兔子雙手合什作祈求狀,在浮月的眼中是非常奇異的光景。
  小兔子注視了妊雲旗好一會後,就掉頭離開了,妊雲旗想不透月寒瑤那邊的意思,是答應了她的請求,還是放棄她,把她永遠放逐在這個時代中自生自滅?妊雲旗搖搖頭,強行甩開令人不安的想法,還是別想太多比較好。
  「降妖師大人,妳怎麼了?」浮月很想問那隻會發光的兔子是什麼玩意,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沒、沒事,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說浮月妳……」
  妊雲旗想起在她到達神社庭園時所見到的光景,倒在血泊中的道涼,姊妹的爭執,關於這些事,她希望浮月可以作出詳細的說明,不過卻被神社那邊的動靜打斷了。
  是什麼?是有妖物想衝出來嗎?
  妊雲旗和浮月二人全神戒備地看著神社的門扉被緩緩打開,尤其是浮月,她緊握作為武器的小刀和符咒,提心吊膽地注視這一切。
  「啊!浮月、降妖師大人。」
  結果打開門的是咲耶,二人都鬆了一口氣,剛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令她們都忘記了在神社中調查線索的咲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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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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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九章 桑樹精的報復
  當狐靈消失,蠢蠢欲動想摸摸看的浮月難掩失望的神色,但隨即很快打起精神來,指著她身後不遠處的鳥居:「姊姊他們應該已經到前面了,我們也趕快出發吧。」
  跟隨浮月的腳步,穿過鳥居,踏上石造的階梯,依地圖所述,此地應該叫「十本鳥居」,階梯通往之處便是屬於神社的範圍了。
  到達神社範圍,那裡只種下些許樹木和一些高度和人差不多、用途不明的石塔建築,浮月用手指指向暮葉和道涼的所在之處,只見暮葉和道涼有說有笑,那種粉紅粉紅的戀愛氛圍,令妊雲旗有點受不了,真虧他們心靈強大,還是神經大條,在這個妖魅橫行的地方還有閒心談情說愛。
  這時浮月走近暮葉和道涼,觀看這對小情侶逗弄蠶蟲……有點嘔心的興趣,只見浮月看著姊姊掌中的蠶蟲,貌似很稀噓地感嘆:「繭裡面的蟲……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呢?我覺得,應該是在造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長的夢吧。」
  可是浮月這一番感慨的說話,她姊姊和道涼先生不作理會,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浮月就別介入做電燈泡了……難不成浮月也喜歡道涼?依道涼端正的外貌,身手也貌似相當了得,這些條件可以讓一個少女情竇初開並不奇怪……好吧,她不想探究這種疑似三角戀的男女關係,話說蠶蟲真的很好玩嗎?妊雲旗皺著眉頭心想,要是她的話絕對會敬而遠之的。
  這時候咲耶叫了一聲「道涼先生」,打斷了道涼與愛人賞玩蠶蟲的興致,道涼一臉不爽地回應了一聲:「是咲耶哦,妳好慢呢。」
  面對師兄略含責怪的話語,咲耶連連道歉並解釋在路途上耽誤的原因,只見道涼不耐煩地揮揮手,他稍微觀察一下四周:「這裡似乎有點不妙啊。妳看,有餓鬼在那裡面。」
  咲耶循著師兄的指示,看到離他們不遠處的神社建築,透過窗戶,隱約可見有餓鬼在徘徊,看樣子神社也淪陷了,只聽道涼略顯傲慢的命令道:「咲耶,我待在這裡,那裡就交給妳了。」
  這是什麼差勁的男人,指使自家師妹往危險的地方探索,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和女人談情說愛,妊雲旗緊握拳頭,好想把這個男人往死裡暴打。
  「咲耶,我想揍他,可以嗎?」
  「冷靜一點。」
  「我也一起去吧。」在妊雲旗和咲耶說悄悄話時,浮月走近二人,向咲耶提議,但隨即打消念頭,「不,我想我應該會礙手礙腳的吧,請妳務必要小心啊。」
  「我和妳一起同去吧。」妊雲旗覺得不可以放著咲耶一個人不理,神社內部不知道會有多危險,她還是和咲耶一起前往吧,也好有個照應,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頗有信心的。
  「謝謝,但我一個人還是可以的,而且……」咲耶望向暮葉和道涼所在之處,他們剛好在一棵桑樹之下,「妳不是還有需要完成的使命嗎?」
  「我明白了,妳要多加小心。」妊雲旗了解咲耶的決定後,就不再強求。
  「咲耶小姐,父親所寫的文書,讀過之後或許會知道什麼才對。」見咲耶準備往神社調查,心想神社內父親應該會留下一些線索,還是提點一下咲耶會比較好。
  一直目送咲耶往神社方向遠去,直到身影消失,妊雲旗才把注意力放在桑樹上,現在桑樹下暮葉和道涼正在心心相印,似乎不願離去,對妊雲旗來說妨礙極大。
  「能夠和妳在這裡做有趣的事,不禁讓人有種就算不回到師父那裡去也可以的感覺。」喂!聽咲耶所述,你們不是偕同師父一起到此地調查異變的原因嗎?為了談戀愛,連正事也不幹嗎?
  「我也是同樣的感受,因為道涼先生在我的身邊……」暮葉嬌羞到說不下去了。
  真是夠了,你們到底要卿卿我我到哪時候?妊雲旗感到非常不耐煩,正想抗議別妨礙她工作時,暮葉注意到她有點異樣的神色,率先開口:「聽浮月稱呼妳為降妖師大人,我也可以這樣稱呼妳嗎?」
  「當然可以。」
  「降妖師大人,見妳臉有難色,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是啊,就是想要你們讓開,好讓她調查桑樹,妊雲旗正想開口請他們離開桑樹時,卻見桑樹身後冒出一個穿著紅衣的孩童,妊雲旗一驚,那是其中一個桑樹精!只見紅衣孩童隻身一人,和他形影不離的另一個紅衣孩童不見影蹤,這是當然的事,另一個桑樹精早被妊雲旗收拾掉了。
  「我絕對不會放過妳的。」紅衣孩童咬牙切齒、斬釘截鐵地詛咒道,畢竟同伴被殺,對妊雲旗的仇恨可是非常刻骨銘心的。
  只是稍一晃神的瞬間,妊雲旗就被瞬移到有一間小木屋的地方,妊雲旗知道自己被桑樹精趕去別的地方,立即掏出地圖一看,此地距離神社不遠,只要離開這裡,就會到達浮月曾經待過的繩梯斷裂的崖壁之地,上去就是「十本鳥居」,然後就是神社了。
  必須盡快離開此地,有桑樹精所在的地方,浮月他們的處境必定相當危險,在妊雲旗舉步,想離開之際,便見一隻巨大的白色山猿抬著一具剛死去不久的屍體走來,發現妊雲旗的存在就立即停步,牠把屍體丟在地上,瞬間不知道由哪處竄出來的許多禿頭灰黑怪物跑上前來,把屍體的血吸乾,看見屍體被吸盡血液後呈乾屍的狀態,她明白之前在山路中段見到的乾屍是怎麼一回事了。
  可能因為山猿給的飼料太少,那群禿頭怪物們把狩獵的目光鎖定在妊雲旗身上的同時,如飢似渴地一湧而上,妊雲旗立即變身為裴旻把那群禿頭怪物們全部斬殺,比較難對付的是山猿,牠的身上妖氣沖天,以及懂得飼養怪物為牠效命,都顯示牠已經開智,並且徹底妖化了,若然選擇放任牠的話,必定會引起大危害,所以一定要把牠斬殺於當下,不過,牠的皮毛比較厚實,劍則較為難砍,不知道術攻對牠有沒有效用。
  考慮再多也沒用,妊雲旗解除了變身狀態,再想啟動變身技能的話,則需要等待三十秒的冷卻時間,在這三十秒的時間內,妊雲旗必須想辦法與山猿周旋,她先用「定身訣」暫時封住山猿的行動,再以一記「火破訣」向其發動攻擊,見山猿露出痛苦的樣子,妊雲旗就知道術攻確實起效了。
  待三十秒冷卻時間一過,妊雲旗立即變身為奕秋的模樣開始戰鬥,奕秋算得上是擅長術攻的妖靈,而他身為圍棋大師對棋的知識和執念,令他在攻擊方式上也融合了圍棋的特色。妊雲旗利用奕秋的妖力化成黑白棋子,不斷對山猿進行重創,最後一招「星羅」,那是在敵人的腳下召喚小型棋盤的攻擊技能,雖然威力比不上最終大招「星落天元」,但還是把山猿徹底擊倒。
  趁山猿快要氣絕時,妊雲旗使用「收妖術」把其封印,反正對方若是身死,妖力亦會隨之消散,何不有效利用牠的妖力?雖然妖力不多,但總比沒有好,月寒瑤應該會需要這些力量的,不管多或少,一切都是為了復原邪神嬴勾的封印,以及救出月寒瑤。
  這隻山猿真是有夠難打,不過也體現出桑樹精想置她於死地的決心,可惜牠派出來的妖物還不夠格做她的對手,現在目前她最擔心的是浮月那邊不知道怎麼樣,桑樹精所在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對此,妊雲旗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放心不下,妊雲旗召喚出狐靈騎上去,往神社的方向飛奔而去。
  現在她只可以寄希望於道涼,作為咲耶的師兄,那他同樣也是陰陽師吧,看他實力不俗的派頭,在她到達之前應該能夠起到保護浮月她們的作用吧,現時的她唯有祈禱浮月她們安然無恙,以及道涼不是虛有其表的花架子。
  回到種有桑樹的神社庭園,四周隱約聽到桑樹精在唱著歌謠的歌聲,妊雲旗定睛一望,只見道涼滿身鮮血橫躺於桑樹下面,生死不明,而暮葉和浮月兩姊妹正在起爭執。
  「姊姊,妳到底怎麼了?」浮月的語氣非常著急和恐懼。
  「我們兩人是姊妹,妳應該也有同樣的想法吧!」暮葉一反平時溫柔優雅的樣子,她以歇斯底里的狀態和浮月互相拉扯。
  「姊姊,請妳住手!」面對呈癲狂模樣的姊姊,浮月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好不斷哀求姊姊別這樣,「拜託妳,姊姊,請妳住手!姊姊!」
  「浮月,在那一天,妳殺了我!就是在這裡把我推了下去的!」暮葉充滿怨恨地控訴著浮月,並把她逐漸推向離桑樹不遠處的懸崖那邊。
  見勢頭不對,妊雲旗邊騎著狐靈衝向她們邊出���制止暮葉的極端行為:「喂!住手!妳到底在幹什麼?」
  暮葉聽到制止聲後,扭頭見到妊雲旗正騎著一隻大白狐向她們奔來,她惡狠狠地瞪了妊雲旗一眼後,便毫不猶豫地把浮月推下懸崖。
  來不及了嗎?
  不!還有辦法!
  妊雲旗施展陰陽家的另一個心��流派「紫微鬥數」,「紫微鬥數」有一個技能名喚「星鳥訣」,集合星辰的力量幻化為可供騎乘的大鳥,以飛來衝去的方式作為攻擊手段,妊雲旗沒有多想,發動「星鳥訣」,然後禦鳥而起,比狐靈的腳力更快、如箭般飛快的速度衝去,在千鈞一髮之際,撞開暮葉,成功救下了浮月。
  趕得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妊雲旗因為成功救下浮月而鬆了一口氣時,一聲尖利的慘叫聲在她的身旁響起,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妊雲旗下意識往懸崖下一看,暮葉的身體在下面,一動也不動了,與此同時,桑樹精的歌聲停止了。
  妊雲旗的腦袋一片空白,她殺人了嗎?
  「姊姊!」
  剛剛逃離死亡邊緣,還驚魂未定的浮月看見掉在懸崖下,大概已經凶多吉少的姊姊,發出令人心碎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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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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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八章 再次相遇
  妊雲旗運用「收妖術」,把桑樹精的力量泉源奪走,其間她貌似聽見孩童痛苦的慘叫聲,那是其中一隻桑樹精的悲鳴,隨即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一閃而過,一個穿著類似古裝、長有鬍子的中年男人坐著一首頗大的船,他身邊有很多孩童,他們是哪一個時代的人?總覺得他們不像日本人,妊雲旗對此不太確定,他們和桑樹精有什麼關聯?可惜這段影像一閃而過,沒有更進一步的線索。
  妊雲旗運用「收妖術」把整棵桑樹連根拔起、原地消失,桑樹精的力量匯聚於一處變成靈符的形態,被妊雲旗執於掌中,在一旁的咲耶目瞪口呆,她以為的討伐桑樹精的形式一不是用封魔釘再次封印,一不是把整棵樹燒掉,她從未見過有可以令整棵樹消失的咒法,她很確定這不是她所熟知的陰陽術,這個自稱降妖師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對於這麼輕易就消滅了一隻桑樹精,妊雲旗感到很意外,她還以為會和上上次的人魚以及上次的間野莉露卡一樣展開戰鬥,結果就這樣?妊雲旗那蠢蠢欲動的好戰之心久久未能平息,只好嘆了一口氣發洩鬱悶感,然後張開地圖,看看前往神社的路線應該怎麼走。
  「現在我需要前去神社那邊一探究竟,以我所知那裡有另一棵桑樹,妳有什麼打算?」消滅了一棵桑樹,任務等於完成了一半,妊雲旗好整以暇地面向咲耶,等待咲耶的回答。
  「我和妳一起去吧,我……亦算是一個陰陽師,應該多少可以幫上妳一點忙。」不知道為什麼,咲耶提起「陰陽師」這三個字,神情略顯苦澀。
  「好,我先給妳看地圖,有看到綠色的圓點嗎?那是代表我們在哪個地方,而有個紅點就是代表桑樹所在的位置,現在只剩下一個紅點了,我們就沿著這條道路,到達通往神社的山路吧。」妊雲旗邊前進邊在地圖上比劃,咲耶看著代表她們的綠點依照她們步行的方向而徐徐移動,不禁嘖嘖稱奇。
  在路途上幹掉了幾隻餓鬼,而快要到達通往神社的山路時,基本沒有魑魅魍魎出現,妊雲旗和咲耶總算有閒心談天說地,藉此減少內心的緊張和壓力。
  「話說我見妳戰鬥時用的符咒和浮月所使用的一樣……啊!我沒有跟妳說吧,浮月是我在這座府邸認識的,她是神官的女兒,來這裡是尋找失蹤的父親和姊姊。」
  「浮月?妳……」
  咲耶聽到「浮月」這兩個字頗為驚訝,正想說什麼時,卻看到山路那邊有三個人,兩女一男,其中一個女性就是浮月,這時浮月也注意到妊雲旗和咲耶,並向她們揮手。
  「啊!是咲耶小姐和降妖師大人。」
  咦?原來咲耶和浮月是認識的嗎?
  「妳剛好也來到這個地方啊。」未待妊雲旗詢問,那邊三個人當中唯一的男性看到咲耶有點驚訝,看來他似乎和咲耶是相識的,妊雲旗打量這個男性,年紀看上去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左右,五官雖然端正,但舉止有點輕佻,有種紈絝子弟的模樣,衣著上和咲耶很相似,都是黃色的狩衣,記得咲耶講過她偕同師父以及幾位師兄來府邸調查,難道這個給人觀感不好的輕浮男子是咲耶的其中一個師兄嗎?
  「抱歉,降妖師大人,這位是我的師兄道涼。」正如同妊雲旗的猜測,那的確是咲耶的師兄,而咲耶也深知這位師兄的德性,對妊雲旗回以抱歉的微笑。
  「我們正打算爬上這座山前往神社。」道涼向妊雲旗微微頷首以示致意後,就講出他們三人想要前往的目的地。
  三人組中另一名女性和浮月的裝扮差不多,內穿白衣,外穿長長的紅色外褂,只是她和只塗過口紅就當作化過妝的浮月不同,她有精心打扮過,她的妝容應該是平安時代女性流行的妝容,最引起妊雲旗的注意是在對方的眼眉部份,她的眉毛被明顯剃去,在其上用墨畫上圓圓的黑點代替眉毛,老實說,平安時代女性的妝容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那和浮月的穿著相似的女性溫溫柔柔地看了道涼一眼,然後向妊雲旗和咲耶有禮地鞠了一躬,看來是個頗有教養的女子,她和道涼似乎有種不尋常的關係,大概是所謂的男女之情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妊雲旗的錯覺,這個女子感覺……有點邪門,以防萬一,對這個女人保持戒備會比較好。
  妊雲旗和咲耶回以鞠躬禮後,在一旁的浮月才記起要向兩人介紹這名女子,原來這名女子就是浮月尋找已久的姊姊。
  「妳們好,我叫做暮葉,不好意思,給各位添麻煩了。」浮月的姊姊暮葉的聲音柔柔弱弱,看來病懨懨的,感覺比起浮月更是手無縛雞之力。
  「不會,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你說是吧,道涼先生。」咲耶對暮葉的客套話有點不好意思,轉而向師兄道涼尋求認同。
  「的確,覆蓋在這條山路的妖氣相當強烈,不過,應該沒有其他的路了吧?」道涼無視自家師妹,把話題轉向山路那邊,口中雖然說那邊妖氣很強,但看來胸有成竹的樣子。
  「門的兩旁,被除魔稻草繩封住了,這個地方,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了……我和姊姊從來沒有出去過這裡以外的地方,最多……只有走神社和這間宅邸之間的這條山路而已。」浮月的前半段說話應該是講述神社門前的模樣,照她話中的意思,似乎真的沒有其他路了。
  「浮月,只要去神社的話,應該可以發現到什麼才是,決定好後,我們就出發吧。」暮葉似乎也急於尋找府邸異變的真相,畢竟神社位置是在藤原府邸旁邊,不知道異變的範圍會不會波及到神社那邊,神社可是她們兩姊妹的家,暮葉擔心也是正常的。
  待浮月和暮葉兩姊妹對話完畢,暮葉轉而向道涼卿卿我我、尋求安慰時,咲耶上前向浮月問話:「妳父親還好嗎?」
  「他……他似乎還有許多東西需要調查。」看來浮月不但成功找到她姊姊,連神官父親也找到了。
  「抱歉,先打擾妳們的談話。」妊雲旗對自己突然插話的無禮舉動道歉,她邊留意暮葉的動向,邊以暮葉和道涼那邊聽不見的音量向浮月對話,「『九怨』咒法,妳有告訴妳的父親嗎?」
  「有的,他說他會留神的。」
  「了解,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我們亦認為神社有著關於真相的線索,妳說是不是?咲耶?」妊雲旗望向咲耶詢問,咲耶點頭同意。
  「太好了,我們一起吧。」浮月看來很開心。
  見妊雲旗和浮月、咲耶作出一致的決定後,道涼作為群體中唯一的男性,為了在心儀的女性面前表現男子漢氣概,就主動提議由他先行出發去開路,並交代師妹咲耶守護另外三人,咲耶點頭答應。
  於是,由道涼先開路,浮弓和暮葉兩姊妹走在中間,妊雲旗和咲耶殿後,以防被可能會埋伏在山路的妖物襲擊。
  「咲耶,妳是怎樣認識浮月的?」
  「那是我來到宅邸不久後的事,當時我是想把『形代舟』放在溪水處祛除污穢……啊!『形代舟』就是這種樣子的。」見妊雲旗對「形代舟」一物不太清楚的樣子,就把「形代舟」掏出來給妊雲旗一觀,在妊雲旗眼中,那只是一隻紙船,唯一和普通紙船不同的地方在於船的尾端有被插上類似祓串的東西,咲耶指著祓串作為木棒部份頂端的位置繼續說明,「在水源處放上『形代舟』是除穢的儀式,在這個頂端處點上火,然後放在有水的地方漂流,污穢便會跟隨紙船漂走,附於身上的災禍亦會隨之洗淨,就是這樣的一種儀式,當然這些都是師兄告訴我的,我亦只是現學現賣而已。」
  「是道涼先生告訴妳的嗎?」
  「不,是我的另一個師兄,名為道珍,雖然身份是我師兄,但年齡比我小很多,雖然年齡在我們師兄妹當中最小的,但知道的東西可真多呢。」咲耶對關於自己師門的話題點到即止,話題回歸到和浮月相識的經過,「在我進行『形代舟』的儀式時,聽到身後傳出慘叫聲,就見到浮月被一隻餓鬼襲擊,我立即上前解救,我們就是這樣相識的。」
  妊雲旗想起初見浮月時,她也是被妖魅糾纏的狀態,這樣子了還信誓旦旦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在遇到咲耶時亦是被妖魅糾纏,等待他人解救,浮月妳到底行不行?
  步行於山路的途中一直平安無事,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在山路中段,經過兩座鳥居的位置一旁有一具被染血的厚布裹住的屍體,稍微翻開厚布、忍住撲面而來的屍臭味查看,屍體快成了乾枯的狀態,目測已經死去很久了。
  「降妖師大人,那具屍體有什麼問題嗎?」咲耶見妊雲旗仔細查看屍體,說不定找到什麼線索,所以出聲問道。
  妊雲旗正想回答沒什麼時,一聲野獸的嚎叫離她們不遠處響起,妊雲旗和咲耶當即提高戒備,邊警戒四周邊繼續順著道路前進,如此一耽誤,道涼、暮葉和浮月早就不見影蹤了,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前行,來到左右兩邊的分岔路,妊雲旗掏出地圖一看,右邊道路可通往神社,而左邊道路附近只有小木屋,當然是選擇右邊前進,可是踏入右邊道路步行了一會,就發現道路被人為堵塞,無法通行,只好退回分岔路位置,往左邊道路前進,看看那裡有沒有到達神社的方法,而且首先前行的三人說不定也是往左方行進,畢竟右邊的大路無法行走。正如妊雲旗猜想,她們在左邊的山路上遇到浮月,只是浮月隻身一人,可能是因為擔心妊雲旗她們而選擇在此等待,可是浮月佇立於稍微有點高度的崖壁上,而岸壁處有道繩梯,卻已經斷掉無法使用。
  「咲耶小姐!降妖師大人!妳們���事真是太好了。」浮月見妊雲旗二人沒事,當堂放下心頭大石,她指著另一邊的山路位置,「『病人』把道路都堵起來,看來似乎只有從這裡才能夠上來的樣子,只是繩梯……抱歉,在我們三人爬上來後,繩梯便壞了。」
  「這件事很簡單啦。」咲耶想問浮月有沒有其他辦法時,妊雲旗率先發聲,並召喚出狐靈,拉著目瞪口呆的咲耶一起騎上這隻身體修長的大白狐,三兩下就跳到浮月所在的崖壁上。
  「……降妖師大人總會有令人為之驚奇的事物呢。」浮月帶著有點畏縮卻又難掩好奇的目光看著狐靈。
  「好說。」妊雲旗姑且把這句話當成讚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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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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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七章 手執扇子的少女咲耶
  沒錯,這裡顯得寧靜而安逸,相較於宅邸其他地方,此地平和得實在不同尋常,就好像有看不見的防護壁在守護著,不容許邪惡近身,妊雲旗打開陰陽眼查看,見到屋子四處被刻上滿滿的咒文,只是光芒漸漸暗淡,推測過一段時間後效力便會消失,而效力更強更持久的咒文則集中在絢子姑娘所在的房間中,只要絢子姑娘不打開門,咒文的效力就不會消失,所以絢子姑娘待在那小房間中可以算是最安全的做法,照桌几上的信紙所述,應該還有十天的期限。
  妊雲旗撤去陰陽眼,有點勞神地皺了一下眉頭,她很少使用陰陽眼,所以到現在仍然使用得不太熟練。操控陰陽眼是月寒瑤教授於她的能力,隨著力量的不斷增強,本來一些不可見的東西,例如遊魂野鬼,總是會無可避免地見到,這樣都算了,還容易精神疲勞,這令她相當困擾,後來經月寒瑤點撥,問題出在她未能掌握陰陽眼的力量,由她覺醒成為巫覡開始,陰陽眼這項能力也被同時開發,隨著時間和力量的增強,那些不可見的東西會變得愈來愈清晰,就算不想見到也無法看不見,深受其擾的妊雲旗只好求助於月寒瑤,而月寒瑤應她要求授予她控制陰陽眼的方法,情況才有所改善。當然藤原府邸是例外,因為死者過多,亡魂的怨氣亦重,就算以普通的肉眼看,都可以看得到了。
  面對緊閉的門扉,妊雲旗有點苦惱,難得找到府邸的生還者,本應該高興才對,但關於府邸的事宜,她亦急需熟悉府邸的人提供情報,到底府邸是由哪時候開始才變成這個慘況?雖然因為咒文有守護的效用,不可以隨意打開,但隔門對話總可以吧。
  「請問妳是不是絢子小姐?藤原賴近是妳的父親吧……放心,我沒有惡意的,亦不會做出強行破門的事,相反妳待在房間中才是最令我放心的事……我不會害妳的,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便可,我們隔著門也可以對話吧,關於府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妳有什麼線索?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也希望妳能夠告訴我。」其實府邸為什麼會變成妖魔橫行之地,妊雲旗由月寒瑤的口中得知是因為有人使用「九怨」邪法,只是還抱有一絲可能會得到意外的情報的心態在詢問而已。
  妊雲旗靜待對方回答,只是等了很久,少女依然保持沉默,大概她不打算開口吧,又或者是覺得妊雲旗不值得信任,所以決定守口如瓶,妊雲旗對她也沒轍,只好先尋找府邸範圍內的桑樹精本體,把其中一隻桑樹精解決後再回頭看望絢子姑娘的情況吧。
  正當妊雲旗作出暫時離開的打算時,門另一邊的絢子姑娘以弱弱的聲線說話:「那……那個,我亦不是很清楚……」
  絢子姑娘終於肯作出回應了,可是作為府邸的一員,對於有關府邸的情況貌似一無所知,讓妊雲旗有點失望,本想講一些客套話作結,只是絢子的話還未說完:「只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到了夜晚就會有歌聲傳來,不久之後宅邸就流行了一種奇怪的病,患病的人們會在每天夜晚於宅邸當中,然後……」
  絢子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震顫,似是想起了一些令人害怕的事物般無助地哭泣著,那種被死亡圍繞的恐懼:「求妳了!請帶我離開這裡吧!」
  「我會的,我發誓。」妊雲旗以堅定的態度向絢子姑娘作出承諾,希望這份心意可以傳達給對方,並為對方減少不安的情緒,「我就是為此而來,所以妳要乖乖待在這裡,遇到任何事也千萬別打開門,知道了沒有?」
  聽到絢子的答應聲,妊雲旗緊繃的心情才輕鬆了一點點,可是還有一個問題:「絢子小姐,我在妳的桌几上見到一張信紙,信紙上寫著需要有信號鈴聲,妳才可以打開門,我想問那個鈴要到哪裡才可以拿到?」
  「在宅邸北邊的一個大房間中,為了安全起見,母上大人曾聘用曉得術法的能人進行封印。」
  得到絢子對鈴鐺所在地的指示,妊雲旗馬上攤開地圖查看,確定路線後,就起程前往北邊去了。
  一路過關斬將,終於來到鈴鐺所在的房間,記得絢子講過藤原夫人曾邀請懂術法的能人進行過封印,只是封印被破除了,門面上只有殘餘的術法痕跡,表示這個房間曾經被封印過,到底是什麼人把封印解除了?
  ——活下來的就只有小姐而已。
  ——不過,現在還活著嗎?
  想起那桑樹雙子神正在尋找絢子姑娘,究其目的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如果讓他們找到絢子的話,絢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是桑樹雙子神解開了封印嗎?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到這個房間來?難道他們也想要鈴鐺嗎?如果讓他們知道鈴鐺的用處,那麼絢子就……該死!
  一想到那最糟糕的結果,妊雲旗想也不想就推開門,然後和站在門另一邊的人相撞,兩個人同時受到嚴重的驚嚇,不顧衝撞的痛感紛紛拿出武器戒備,雙方定睛一望,看對方似乎不是妖物而是人類,都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儘管如此,依然不可以放鬆戒備,畢竟未知對方是敵是友。
  「妳是什麼人?」對方率先發話。
  妊雲旗仔細打量對方,那是一位扎著頗為凌亂的馬尾的年輕女子,年紀和浮月差不多,穿著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制服的黃色袍子,胸口處隱約見到某種符文的刺青,下身是捲起半截長度的黑色褲子,雙腳方面……什麼都沒有穿,妊雲旗皺起了眉頭,疑惑為什麼不穿鞋子,這裡四處都是血跡和踩過泥濘的妖物腳印,光著腳丫子不嫌骯髒嗎?
  妊雲旗審視著對方,對方同樣在審視她,見妊雲旗遲遲不回應,神情愈發緊繃,抓住作為武器的扇子的手微微地顫抖著,妊雲旗察覺到氣氛愈來愈緊張,才發覺自己一直在發呆,沒有好好地回答對方的問話,她慌忙回答:「我是一介小小的降妖師,奉命來藤原府邸調查異變的原因,其解決異變的源頭。」
  見少女不是壞人,為表自己毫無敵意,妊雲旗把法杖收起來,少女見妊雲旗想和平交流解決問題的誠意,也收下對峙的具有法力的扇子,開始進行自我介紹:「我叫咲耶,和師父以及幾個師兄來這裡查看,和妳的目的一樣,也是想解決此地異變的源頭。」
  和平對話就是好,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妖異之地,無謂的衝突還是要盡可能避免,妊雲旗放下戒備後,有多餘的精力觀察咲耶身後廣闊而略顯空蕩的大房間,然後,她一眼看見��內有一具死狀奇慘的男性屍體,屍體的四肢扭曲得不像人形,極為可怕。
  「他應該是之前失蹤的屋主藤原賴近,在我想調查掛在那邊的鈴鐺時,已經異化為妖物的他突然出現襲擊了我……明明受過這樣的致命傷,居然還可以行動,這是……」咲耶邊說邊指著掛在房間一角的鈴鐺,妊雲旗連忙跑上前去拿走鈴鐺,那應該就是能夠呼叫絢子打開門的鈴鐺吧,收好鈴鐺後,就去調查藤原賴近的屍體,他的喉嚨處有一道大且深的傷口,普通人受了這種傷勢,早就一命嗚呼了,這就是咲耶所講的致命傷嗎?
  「是妳打倒他嗎?」
  「是的。」
  「妳是說他之前失蹤了?」這真是一件意外的情報,月寒瑤並沒有提及的情報。
  「是的,好像是在宅邸的怪異事件開始發生後不久,他便失蹤了。」
  「原來如此……」
  藤原賴近在異變事件開始發生時失蹤,到襲擊咲耶為止,喉嚨上早就有那切口,假設這些情報咲耶並沒有說謊,那麼在事件開始時藤原賴近就被割喉慘遭殺害,兇手到底是誰?後來屍體因為不明原因異化為妖物,這些事是不是和那神秘的兇手有關?
  「……請問,見妳這麼心急拿走那個鈴鐺,那鈴鐺是有什麼用處嗎?」
  聽到咲耶的問話,妊雲旗想回答時,眼角餘光瞧見藤原賴近的屍體,雖然見識過為數不少的殘酷景象,但也不禁內心發悚,不想在此地和咲耶交談:「我們還是出去外面說吧。」
  離開房間後,妊雲旗邊走邊和咲耶討論在宅邸的調查所得,當妊雲旗提到此地還有一個生還者時,咲耶感到很驚訝。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聽到好消息,咲耶的神色比之前明朗得多了。
  「嗯,是藤原賴近和他夫人的愛女,絢子小姐,她還活著,我打算去她那邊確認她的情況後,再前往種有桑樹之處,那裡應該會有我想要的真相。」
  「妳所講的桑樹,就是『九怨』咒法的根源嗎?」
  「是的,那就是引發這一連串事件的雙子神的本體……啊!到了,這就是絢子小姐的所在地。」
  回到宅邸西邊的絢子姑娘的住處,確認絢子依然安全無虞後,為了以防萬一,妊雲旗加固了此處的守護咒文,然後就和咲耶出發前往桑樹的所在地。
  「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
  「就我調查所知,妳所講的兩棵桑樹存在於藤原府以及神社中已經有非常長的時間,一直都相安無事,如果事年的根源是那兩棵桑樹的話,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狀況?」
  意外的情報,這也是月寒瑤沒有提及的部份。
  「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希望到達目的地後,問題便會得到解答吧。」
  來到宅邸種有桑樹之處,眼中所見的���高大的桑樹,妊雲旗和咲耶進行調查,桑樹很明顯有被封印過的痕跡,然後咲耶似乎發現了一些線索,趕忙叫妊雲旗一起查看。
  「妳看,這裡。」咲耶指著樹身上的洞口,「那是被封魔釘封印過的痕跡,到底是什麼人拔除了封魔釘?」
  妊雲旗湊近那洞口仔細查看,手不自覺地攀上樹身,當一觸碰樹身的一剎那,一段影像浮現於她的腦海中,一個穿著……大概是狩衣之類的……日本平安時代的服裝她不太熟悉,就當作那是狩衣吧,一個穿著狩衣、頭戴烏帽子的男人站在和她相同的位置上,撫摸著桑樹,當他觸及類似釘子的事物時,他毫不猶豫地拔掉,在他回頭想舉步離開時,影像便中止了。
  「降妖師……大人,妳怎麼了?」咲耶見妊雲旗觸摸著樹幹發呆,心想難道出了什麼問題嗎?內心正不安著。
  「沒事,只是……當我一觸碰桑樹的瞬間,我……不知道我這麼說妳能否理解,我見到了一些東西,那應該是過去在此處發生過的事。」妊雲旗扭頭望向咲耶,神情無比凝重,「有人,看身形應該是位男性,他故意把釘在桑樹的釘子,那應該就是妳所講的封魔釘,拔除掉了。」
  「所以,府邸上的悲慘事件都是人為引發囉?」咲耶沒有對妊雲旗的說法有什麼意見,大概對異常能力者見怪不怪吧,話說咲耶的這句話是以問話的形式講出來,但內心已經肯定這個結論了。
  「八九不離十,只是這個始作俑者是誰,很可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妊雲旗對此略顯遺憾,目光再次放在桑樹身上,「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討伐桑樹精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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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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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六章 無辜的倖存者絢子姬
  童稚的歌聲……雖然聽不懂意思但令人背後發涼的歌詞……
  這時,唱完歌謠的紅衣雙胞胎發現妊雲旗的到來,他們互相竊笑著,耳語著悄悄話,然後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完全令人不舒服的兩個孩子。
  妊雲旗皺著眉頭,猜測那對紅衣雙胞胎的身份,是屋主的孩子嗎……不,她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一種近乎妖邪的氣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是非人之物。
  ——桑樹雙子神……
  難道他們是……
  妊雲旗趕忙追了出去,他們應該往東邊而去,只是找來找去,仍然未能尋獲紅衣雙子的蹤影,只看見一些被咬噬到不似人形的屍體橫躺在地上,真是可怕的光景,這時一個女性的慘叫聲響起,妊雲旗一驚,難道此地還有存活的人?
  妊雲旗想也不想,身體如飛箭般衝了出去,往尖叫聲發出的方向疾步快進,然後,她就見到一個穿著長長的紅色外褂、內穿白衣的長髮女性手執一盞油燈,另一隻手拿著匕首,正驚恐萬分地看著非常多的魍魎向她逐漸逼近,眼中閃動著飢餓的光芒,就在長髮女性快要成為餓鬼們的盤中飱時,妊雲旗立即喚出奕秋,施展奕秋獨有的最強技能「星落天元」,餓鬼們的腳底下立即出現一個放有圍棋的棋盤,奕秋端起扇子向前一指,棋盤立即摧毀踏在其上的所有魍魎們。
  長髮少女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這種大型術式,可以在一瞬間把所有餓鬼全數殲滅,她神情緊繃地看著妊雲旗以一臉輕鬆的姿態走近她的面前,對方是何方神聖,是敵是友?
  「請問妳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來到這種危險的地方?」妊雲旗自然不會知曉少女內心千迥百轉的思緒,她操著流利的日語詢問少女,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我叫浮月,就住在這座府邸後面的神社,我父親是那神社的神官,因為聽聞這府邸有不祥的事件發生,所以出發前往調查,我和我姊姊擔心父親大人,就下山前往府邸一探,可是在途中和姊姊走散了,不知道姊姊的情況怎樣。」長髮少女……浮月見妊雲旗沒有任何惡意,推測應該是可信任的人,於是把自己來此地的前因後果約略說出來。
  「是……是嘛,我還以為是府邸的生還者。」確認雙方溝通無虞,妊雲旗見浮月擔心家人之情溢於言表,想到她的父親是來此地調查的神官,告訴她一些情報應該不要緊吧,如果她的父親還活著的話,自己所得的情報應該會對他有點用處,「別擔心,妳的父親和姊姊一定會沒事的,不過此地非常凶險,妳找到家人之後就快點逃走吧,因為此地正在進行極為血腥陰邪的儀式。」
  「陰邪的儀式?」
  「是一個名為『九怨』的咒法,表面上是可以使剛死之人復活的法術,但事實上卻是讓中了咒法的變成『病人』的人以正常人為餌食,在葛籠中進行同化的儀式,只要同化九次,則會結出名為『桑之實』的種子,現在這座府邸正被『九怨』詛咒著,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祈禱有倖存者活著吧。」
  「既然此地被邪法所害,作為神官的女兒更是義不容辭,如果有任何用得著我的地方,請不用客氣告訴我吧。」浮月因為是神官的女兒,所以亦算半個巫女,一聽邪法害人,作為神官的女兒應當責無旁貸,這是自幼時起跟隨父親大人主持神官職務所培養出來的使命感驅使而產生出來的責任心。
  「妳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妳首要做的事是保護好妳自己,找到妳家人後便趕快逃走……話說妳是神官的女兒,多少有點自保手段吧,來到此地之前應該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吧。」
  「別小看我,我當然有好好準備才過來的,就算我再不濟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浮月由衣襟處拿出好多各式各樣的符咒,攤出來讓妊雲旗觀看,都是一些妊雲旗從未見過的符咒,符咒底色為白色,上面除了寫下一些小小的符文外,還畫了一些圖案,有些是類似鬼火形狀的圖案,有些是針形狀的圖案,有些是蜘蛛的圖案,有些是狼的圖案,還有很多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
  「抱歉,真是失禮了,我已經充分理解妳的確做好萬全的準備才來到這裡的,我為我出言的不慎道歉,可能因為此地怨氣沖天,導致我也有點心緒不寧了。」浮月的語氣雖然溫柔,但多少摻雜一些不滿的情緒在內,妊雲旗敏感地發覺這種情緒,並同時察覺自己的發言的確有點沒禮貌,對剛剛才認識的人這麼說話實在有欠妥當,就立即道歉了,至於因為此地怨氣沖天而導致心態不穩的理由實屬胡扯,她算是經歷過不少事了,可不是一開始那個菜鳥巫覡,區區的怨氣是無法使她失去冷靜的,不過這麼厚重的怨氣,證明了這裡有很多死於非命的人沒有錯,只要把桑樹雙子神解決掉,這場殘酷的儀式便會畫下休止符吧。
  「沒事,對我沒信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雖然我是神官的女兒,也可以算是半個巫女,但我畢竟沒有接受過正統的巫女修行,在能力上肯定比不上有著正規訓練的巫女大人,但我多少還是會用一些符咒和法術……啊!對不起,我真是失禮了,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未問妳的姓名,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先前是妊雲旗為自己的無禮道歉,現在浮月為自己的失禮道歉,不知怎的讓妊雲旗有種滑稽好笑的感覺。
  「叫我降妖師便可以了,話說回來,妳在途中有沒有見到其他的倖存者?」
  「沒有……降妖師大人,妳是從屬於哪一個陰陽寮?關於『九怨』之法,妳是從何得知?」浮月見妊雲旗一副奇怪的打扮,一出手就是強大的法術攻擊,這令她愈加好奇妊雲旗的身份了。
  「我並不從屬任何一間陰陽寮,至於我來自哪裡,請恕我不能告訴妳,我只是接受委託來此地解決事件而已……時間似乎耽誤了很多,我要出發尋找禍源,由根源上制止事件,如果妳找到妳家的父親大人,就把『九怨』告訴他吧,希望這點情報能夠對他有所幫助。」妊雲旗看著漸黑的天色,頗為苦惱地皺了一下眉頭,幸好她有帶上手機,照明方面不用擔心。
  「是的,降妖師大人,祝妳一切順利。」
  「妳也是。」
  二人分別後,妊雲旗再次回到獨自一人的狀態,在途中她遭遇過不少餓鬼,還有那些因為生前被虐殺而不能夠升天成佛的怨靈,但這些都阻擋不到她前進的步伐,她根據地圖,前往桑樹所在的地點,桑樹總共有兩棵,一棵在宅邸某處,另一棵是在一個名為「桑之社」的地方,「桑之社」……是神社嗎?浮月講過她是住在宅邸後面的一間神社,看來浮月的家也是她需要前往的地方。
  還是先解決府邸的桑樹精本體吧,妊雲旗邊四處探索邊小心謹慎地前進,除了魍魎、屍體,以及遍地的鮮血外,就是遍佈宅邸各個角落的白色絲線,那不是蜘蛛絲,由她所知道的情報來看,這些應該是桑蠶吐出的蠶絲。
  此時,不遠之處傳出小孩子嬉鬧的笑聲,妊雲旗上前一看,在外圍長廊處再次見到那對穿著紅衣的雙胞胎孩童,他們邊拍拍手邊搖晃著腦袋,哼唱著開頭就是「箸染、箸染」的那首歌謠,直至見到妊雲旗的到來,才停止了歌聲。
  「大家都已經死了。」右邊的雙胞胎孩童非常高興地說。
  「沒錯,大家都已經死了。」左邊的雙胞胎孩童同樣很高興地說,只是後半段的話引起了妊雲旗的注意,「活下來的就只有小姐而已。」
  「不過,現在還活著嗎?」右邊的雙胞胎孩童表達出自己的疑惑。
  雙子的相聲表演完畢後,一起奔奔跳跳地跑走了,眨眼間就不見了影蹤,就算想追也無從追起,妊雲旗就放棄了,開始思考雙子話中的含義,他們所講的小姐是誰?是此地的生還者嗎?以她所知,這裡是少納言藤原賴近的府邸,小姐的意思是指藤原賴近的女兒嗎?
  既然這裡可能還有生還者,在行動效率上更要快,時間耽誤得愈久,倖存者存活的機率便會愈低,必須盡快!
  打倒那些阻礙她前進的魑魅魍魎後,妊雲旗不知不覺繞了遠路,來到了西邊,步行了不多久,她就見到一個沒有門扉的房間,不同於府邸其他地方的陰暗凌亂,該房間燈火通明,妊雲旗好奇之下踏入房間中,只見一個穿著華貴衣裳、如同做工精緻的人偶般的漂亮少女正靜靜地坐在桌几前,那雙憂鬱哀愁的眼睛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麼,直至見到妊雲旗走了進來,少女才停止了哀思,她變得十分驚恐,磕磕絆絆地拖著行動不便的華貴衣服,驚叫著跑進了有門扉的房間,手忙腳亂地關上了門。
  ——活下來的就只有小姐而已。
  難道她就是藤原賴近的千金嗎?見到府邸的生還者,妊雲旗非常高興,她跑向那扇緊緊關閉著的門扉前,拍門呼喊,但門內的少女不作回應,妊雲旗無法,只好作出暫時離開的打算,離開前,眼角餘光看到少女不久之前坐在面前的桌几上有一張寫滿了字的信紙,她細細閱讀,信紙的內容是給一個叫絢子的少女觀閱,絢子應該就是剛才那位非常驚恐脆弱的可��姑娘吧。
  「給親愛的絢子:
  「因宅邸已然危險,吾將前往藥師堂一探,如確認那處安全無虞,即前往迎接汝,故於信號鈴聲響起之前,切勿開啟門扉為宜。若十日之後仍未歸來,則收集木板及釘子前往藥師堂。」
  字跡娟秀整齊,寫字的人多半是女性,大概是少女的母親吧。藥師堂嗎?妊雲旗把宅邸地圖放在地面上攤開,尋找藥師堂的位置……原來是在這個位置嘛,之前她為了探索有沒有生還者,有經過藥師堂,可是藥師堂和其他地方一樣,只有亡者的怨魂、橫行的妖魅、遍地的血跡和死屍,那位寫下這封信的人,大概已經凶多吉少了。
  另外,信中所寫的「信號鈴聲」她也很在意,究竟那是什麼?鈴嗎?只要找到那個鈴,就能喚出關在房內的少女吧,但是,這樣做真的好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深處似乎有把聲音在阻止她,叫她不要這樣做,妊雲旗再次審視自己身處的空間,相比起宅邸四處的血腥和滿溢而出的邪氣,這裡簡直是和殺戮、死亡毫不相關之地,除了中央處的一張桌几和剛才少女因為過度害怕而弄翻的小型屏風之外,旁邊放著一個造工簡潔的娃娃屋,不過與其說它是一間屋子,不如說它只是屋子形狀的框架,只有屋簷部份造得比較完整,是未完成品嗎?還是故意設計成這樣好彰顯藝術價值?總之,整體而言算是不錯的手工作品。屋子框架內有兩隻小小的、穿著橘色服裝的長髮人形娃娃,牆邊放有兩扇價值不菲、畫工精美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名家手筆的屏風,四周飄散著一些殘餘的薰香的香味,這一切在燭火的照明下,顯得寧靜而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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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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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五章 被陰霾籠罩的藤原府邸
  「我答應妳,我會作為妊家的繼承者,把妊家的道統傳承下去。」
  聽到妊雲旗鄭重而堅定的承諾,妊神熹欣慰地笑了,但隨即想起一些事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妊雲旗感受到妊神熹氣場的變化,也變得認真了起來,想必對方正準備對她交代一些重要的事宜。
  「要小心……」
  小心?要小心什麼?妊神熹後半部分的話語她聽得很模糊不清,不只是這樣,她似乎正在遠離妊神熹的身邊,就算大聲喊叫,距離愈來愈遠的妣先大人也都無法回應了。
  當清醒過來時,妊雲旗正好好地躺在床上,手機預設時間的鬧鈴不斷地響,妊雲旗習慣性地摸索床頭櫃,摸到手機後拿起來關閉鬧鈴後,不用看熒幕上所標示的時間,就知道是七點正,這是她平時在工作日起床的時間,不過她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是夢嗎?不是,她肯定這不是夢,因為過程細節她記得相當清楚,在她附身於妊神熹時被劇毒折磨的痛苦簡直刻骨銘心,這怎樣都沒可能是夢。
  繼承妊家道統嘛……妊雲旗想起妊神熹和她女兒的過去,以及和妊神熹的單獨談話,明明她們雙方講的不是同一種語言,卻可以溝通順暢,這是非常奇妙的事情,為此感嘆的同時,內心也有一股不安的情緒,就是在最後,妊神熹想警告她什麼?
  「雲旗,醒來了嗎?快去梳洗出來吃早餐!」這時房門傳來敲門聲,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非常響亮。
  妊雲旗趕緊回答「知道了」的同時,起床並打開門,見到媽媽正精神奕奕地佇立在房間外,這時她想起妊神熹和妊滅邪母女分離的悲劇,突然有種強烈的衝動,她走上前來緊緊抱著媽媽,媽媽顯得有點愕然。
  「怎麼了?雲旗。」
  「沒有,就只是想對媽媽撒嬌而已。」
  「真是的,都多大啦,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妊顯暉一陣哂笑,但還是溫柔回抱自己的大女兒。
  感受著媽媽的溫暖,妊雲旗很慶幸自己出生於現代,出生於媽媽和妹妹都很疼愛重視自己的家庭,妊雲旗覺得自己無比幸福,雖然這麼說或許很自以為是,但她想連妊神熹和妊滅邪的份兒也一併幸福下去,算是彌補她們兩母女因為被眾妖追殺而中斷的母女天倫之情。
  之後就是一如平常的日子,在快要睡覺的時間秘密前往月寒瑤處接受特訓,一天又一天過去後,來到了端午節,本來一家人相約去大嶼山迪欣湖那邊租水上單車玩,結果妊青蓮感冒發燒,於是出遊計劃告吹,由��所回來吃完藥的妊青蓮躺在病床上,她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她突然病倒了,害全家人的渡假計劃無法實行。
  「說什麼傻話?身體重要,出去玩以後都可以,現在先好好養病,快點康復,知道了沒有?」媽媽柔聲安慰道。
  待妊青蓮睡著了後,妊顯暉和妊雲旗離開了她的房間,前者交代後者她要外出去超市買肉,好去煮粥給妹妹吃,然後出門去了。
  妊雲旗在大廳中開電視觀看龍舟競賽現場直播打發時間,這時感應到八卦盤有所反應,她立即回房查看,丟在床上的八卦盤正發著紅光,是有新任務嗎?妊雲旗通過八卦盤,來到月寒瑤的所在。
  「在哪兒?」閒話少說,妊雲旗立即問任務地點。
  「是日本。」
  又是日本,仙女是哈日族嗎?不過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有機會再次遇見夢魅兄妹嗎?
  不待妊雲旗細想,月寒瑤繼續說明任務內容:「正確來說是日本的平安時代。」
  嗄?平安時代?雖然她不太清楚日本歷史,但都知道平安時代是非常久遠的年代,除了可以聯想到安倍晴明這號著名人物外,就是紫式部所著作的《源氏物語》,書中內容已經忘記得七七八八了,印象中好像是一個叫光源氏的絕美男子在拈花惹草的故事,她對男人的情欲史不感興趣,不過當時她還在就學期間,為了完成讀書報告才去閱讀的,儘管她對光源氏的情感史毫無興趣,但攔不住《源氏物語》有所謂的文學價值,「文學價值」這四個字對當時還是高中生的她來說是代表格調高、有深度的涵義……唉!真是美好的青蔥歲月。
  「那我需要做什麼?」
  「殺死桑樹雙子神,奪去祂們的力量。」
  妊雲旗內心一凜,是要她弒神嗎?難度似乎有點高,這不是以往的把目標封印了事的任務,而是殺死目標人物,這……
  「我知道妳的疑慮,雖然目標是神明,但妳也知道日本的神道教吧,那是屬於自然崇拜的本土宗教,信奉『八百萬神靈』,亦即是萬物皆有靈的意思,所以不需要太緊張,覺得是很難對付的敵人,那桑樹雙子神充其量只是小妖級別,不過,縱然是小妖級別,仍然是有能力帶給人類災難的妖怪……說遠了,回到任務話題上,妳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我是叫妳『殺死』,而不是『封印』?因為該桑樹雙子神的本體是人為咒法煉化而成的桑樹,非自然之物,祂們繁殖的方式是通過剛死之人進入葛籠……就是用藤葛、竹子等編成的衣箱,進入其中與桑樹相伴而生的特殊蠶蟲融合,只需一夜的時間,死者便會復活,身體非常健康,和生前別無二致,但那只是表面,在一段時間過後,復活的死者身體會逐漸腐爛,置之不理的話會再次回歸死亡,想活下去的話必須與『餌』一起再次進入葛籠完成融合,『餌』會由一開始的蟲子,再到小動物,不斷重覆同化著,而同化的次數愈多,『餌』的養份必須愈高,因此最後必須與人同化,而同化九次後就會變成桑樹的『實』,妳可以理解為果實一類的東西,把『實』埋進土中會長出新的桑樹……這種咒法,被稱為『九怨』。」
  妊雲旗一直聽著月寒瑤講述的有關任務的內容,在開始介紹日本神道教時,妊雲旗一副早已知曉的懶洋洋嘴臉,這些知識上網一查便知,不過這側面印證仙女不愧是仙女,在這種訊息閉塞的地方也能知天下事,後來當仙女講述「九怨」之法時,妊雲旗開始聚精會神仔細聆聽,只聽描述,就感到毛骨悚然,看來「九怨」是很邪惡的法術儀式,不過,好像還是解釋不到達成任務的手段不是「封印」,而是「殺死」。
  「之前我就講過桑樹雙子神的本體非自然之物,而是人為煉成吧,所以祂們是沒有靈魂的,應該說祂們所擁有的力量就是祂們的靈魂本身,所以一旦奪取祂們的力量,祂們便會死亡,所以妳對祂們使用收妖術時,力量的流失對祂們是致命的,亦就等同於殺死祂們。」
  原來是這樣,妊雲旗明白地點點頭,今次任務說明還真是詳細呢,不同以前隨便打發她完成任務的態度,就證明這個任務並非等閒級別,雖然月寒瑤講過桑樹雙子神只是小妖級別,但還是留神一點吧。
  「還有,在進入任務的途中妳會遇上不少阻礙者,就是那些和特殊蠶蟲融合而成功復活的死者,我們就稱呼他們為『病人』吧,那些被同化過多次的『病人』心智和身體會逐漸被『餌』侵蝕,外貌上可能具備部分『餌』的外觀,因為心智淪喪,所以變成了只曉得到處找人同化的怪物,所以要小心。」
  「我明白了。」
  「今次任務目的地是少納言藤原賴近的府邸,當然那裡已經被「九怨」之法污染,成為充滿血腥和殺戮之地,所以,妳準備好了沒有?」
  妊雲旗答應了一聲後,月寒瑤交給她藤原府邸的地圖,然後設下隨意門,門所連通的地方必定是藤原府邸的某一處,妊雲旗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後就推門進去了。
  到了一處像是庭園的地方,妊雲旗身上的便服自動轉變為巫祝的衣裳,她正想掏出府邸地圖查看自己身處於什麼地方時,一隻惡鬼模樣的妖物走上前來想攻擊她,妊雲旗一個旋身拿起法杖,三兩下便解決了,確認惡鬼徹底氣絕並且四周沒有危險的事物後,妊雲旗攤開地圖查看自己的位置……不愧是仙女賜予的地圖,綠色箭嘴標誌就是代表她吧,而兩個紅色的點,應該就是代表桑樹雙子神吧,太好了,目標一目了然,省事了不少。
  雖然知道了目標位置,但還是別急著過去,先探清楚府邸情況才是,不過此地還真是陰森,可能是因為天色陰暗的關係吧,這時不知道由哪處傳出兒童的歌聲……應該是兩個兒童在唱歌,童稚的歌聲在如此不祥的地方響起,增添了幾許詭異的氛圍。
  「箸染 箸染 映照在御簾上的唐衣
  「鬼籠中 鼓之音 桑樹果實做成的華褥
  「絹絲紡織 紛亂的魂
  「靜靜地搖晃著 箸染
  「又響起了 不祥之箸 箸染」
  歌聲不斷地持續著,妊雲旗雖然不明白歌詞的意思,但還是聽得懂的,她有點意外平安時代的人溝通的語言竟然是現代日語,她還以為會有學習古日語的機會,難道日本的語言體系從古至今都沒有任何演化嗎……好吧,省了施展「語源之術」的功夫。
  「箸染 箸染 映照著的影子 是舞衣
  「漂浮的舞步 在月夜 鳥野邊 神社之路
  「一去不復返
  「左右搖晃 垂吊著的長髮
  「再次的映照著 不祥之箸 箸染」
  循著童稚的歌聲,妊雲旗由庭園來到大門前廣場,到達藤原府邸的正門前,正門前木造階梯處有或大或小的瓦礫滿佈其上,變得不太好走,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血跡遍佈牆壁和地面,可以想見此處曾經進行過極其血腥的殺戮,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府邸正門前兩邊各有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孩童,身上穿著以上等絲綢所織造而成的紅色衣裳,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兩個孩童邊左右搖晃著身子,邊有節奏地拍拍手,口中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歌謠,此為歌聲的來源。
  「箸染 箸染 滲進了繭裡頭的 藪椿
  「結實成紅色的小石子
  「九件的御衣 層層地重疊著
  「再回來吧 紛亂的魂 永遠的追悼 祓串
  「如夢飛散 不祥之箸 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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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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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四章 傳承的諾言
  「娘親!娘親!」
  妊神熹還未由瘋狂的殺戮中回過神來,她殺得發紅的雙眼看著地上的屍橫遍野,似乎對女兒的叫喊充耳不聞,但妊雲旗卻聽到了,妊滅邪和她的孩子都平安嗎?那太好了!
  等等!為什麼這種情景有點似曾相識?就在妊雲旗攪盡腦汁搜索記憶,找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一隻纖細的手抓住她的左手腕,正確來說是妊神熹的左手腕,抓住她手腕的人正正是妊滅邪,只見妊滅邪身穿的道袍破破爛爛的,髮髻也凌亂不堪,懷中緊緊地護著嚎啕大哭的小嬰兒,看來她一直邊保護著自己的女兒邊奮力殺出重圍,直至跑到母親身邊後,她丟下手中的劍,抓住陷入瘋狂的母親,目光不自覺地移向母親受了傷的左肩。
  「娘親,妳受傷了!」妊滅邪有點驚訝,看來妊神熹在過往的戰績中很少遇到受傷的情況,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妊神熹可是僅憑一己之力就把大妖一方的人數殺得超過一半,不厲害嗎?
  「沒事,這種傷不妨事的,��……」妊神熹因為妊滅邪的出現而回復了正常的神智,見女兒和孫女都平安無事,鬆了一口氣,她揮揮手安慰女兒,卻突感全身劇痛,口頭一甜,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娘親!這……」妊滅邪大驚,因為她看到母親吐出來的鮮血呈深黑色的色澤,還隱隱散發出魔氣,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滅邪,妳帶著小芳菲快點逃走!這裡由我撐著!」妊神熹見到自己傷勢的情況極為不尋常,好像已經知曉自己將會面臨什麼情況般冷靜了下來,她指揮女兒趕緊逃走,可是妊滅邪卻遲遲不走,最後妊神熹大喝一聲「快走」,妊滅邪滿眼淚水,她不捨地看看母親,再看看懷中的女兒,終於下定了決心,拾起丟在地上的劍一個旋身,斬殺了阻攔她逃走的妖怪嘍囉們,頭也不回地遠去了。
  「好一場母女情深,不過妳注定命不久矣,只要妳一死,收拾妳家可愛的女兒和孫女正是手到擒來的事,下地獄吧!」
  身中無解劇毒的妊神熹輕蔑地笑了一聲,就算自己被劇毒折磨著痛苦不堪,還是不把那些大妖放在眼內,她挺起胸膛,右手持劍,左手別在背後,無懼的眼神直視敵人,儘管自己快將死去,依然鐵骨錚錚,不露出一絲軟弱之態,這是身為巫覡的尊嚴。
  最後,妊神熹像是燃燒生命般和大妖們決一死戰,不停戰鬥、不停戰鬥、不停戰鬥,直到殺盡最後一頭妖怪,此時妊神熹已然力竭,無法揮起長劍作出凌厲的攻勢,疲軟之態明顯,那狀怪原本懾於妊神熹的實力,想找機會逃走的,但見到她的攻勢減弱,知道她快要力竭倒下了,就改變主意,決定奮力一搏,把妊神熹格殺於當下,他一個利爪成功貫穿因為身體情況而無法閃避的妊神熹的心臟,本想得意一番,卻不知怎的頭飛到半空中,眼角餘光中只瞧見妊神熹維持平舉長劍的姿勢,嘴角略顯嘲諷的笑意。
  這就是妊神熹的終局。
  一陣天旋地轉,妊雲旗來到一片陌生的荒涼大地,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不再是妊神熹的那身浴血道袍,而是熟悉的小熊圖案睡衣,亦即是說她已經不是附身於妊神熹的狀態了,一抬頭,見到一個披頭散髮、穿著破爛道袍的女性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佇立著,對於這名神秘女性的身份,妊雲旗了然如胸。
  「妳是妊滅邪嗎?」妊雲旗雖然是在發問,但語氣非常篤定。
  聽到妊雲旗的問話,本來像人偶般一動也不動的妊滅邪有點反應了,她小小聲地喊了一句「娘親」,那種辛酸和悲傷,深深觸動了妊雲旗的心靈,在妊神熹力戰群妖而喪生後,妊滅邪和她孩子的後續是怎麼樣的,完全不清楚。
  「妳……」
  妊雲旗想接近她,可是沒走幾步路,一個女性魂體由她的身體中出來,她認得那女性魂體,是妊神熹,只見妊神熹緩慢地走近妊滅邪,並頗為疼惜地撫換著女兒消瘦的臉頰:「一直以來,辛苦妳了。」
  妊滅邪那種一直肩負著某種沉重事物的堅毅神情一見到母親的瞬間,全都丟盔棄甲了,恢復為那個總是對母親撒嬌的女兒模樣,她哭泣著訴說在她逃走後的經歷,以及做出的錯誤的選擇。
  妊滅邪和她的女兒妊芳菲在和妊神熹分別後,就一直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因為血脈的連結,她已經感知到母親亡故的事實,作為妊巫一族的繼承者,她本應該把妊家的道統傳承下去,可是一想起母親的下場,她就不想女兒也重蹈覆徹,一想起芳菲因為除妖衛道而身死當場的可能,妊滅邪萬萬不能夠接受,所以她背棄了繼承人的責任,沒有把家族的道統傳承給女兒,而作出這個決定時,心魔已種,因為她非常清楚這個舉措是背叛了妊神熹的期望,所以每次睡夢,都會夢見死去的母親對她不斷譴責痛罵,這令妊滅邪痛苦不堪,然後時間流逝,戰亂頻起,在妊芳菲六歲時,她在某處的小溪邊撿到一個被遺棄的男嬰,因惻隱之心而決定收養,再加上女兒芳菲總是孤伶伶一個人,沒有差不多年紀的玩伴,怪可憐的,這個男嬰可以作為女兒現成的玩伴,後來她把男嬰取名妊芳生,意謂為芳菲而生、守護芳菲之意。
  很快,女兒芳菲和妊芳生都長大成人,彼此情投意合,妊滅邪本來希望女兒像個普通人一樣過活,所以順水推舟,跟隨世俗的規矩為女兒和養子成婚,之後,女兒誕下了一個女嬰,取名香琴,丈夫考取了功名,有了一官半職,一家人過上了比以前富裕的日子,可惜此時的妊滅邪被愈來愈嚴重的夢魘折磨得半死不活,除卻面對「母親」的謾罵,還很恐懼那些被母親斬殺過的妖族有漏網之魚,並找上門來,把她得來不易的平靜生活毀於一旦,心病因此愈發嚴重,最後上吊自殺了卻一生了。
  可是死後的她依然不得解脫,有感於她的自私致使妊家道統斷了傳承,她沒臉去往黃泉向母親賠罪,於是一直濟留在現世中無法升天成佛,此後她一直以鬼魂之姿看護自己的女兒,眼見女兒為她的死悲痛不已,她內心也不好過,可是再悲傷,生活還是要過下去的,守孝完畢後,妊芳菲再次懷孕,到了生產的日子,女兒卻因為難產,而在產床痛苦地死去了。
  「看到女兒死於難產,女婿就算再悲痛,兩三年後還是選擇再娶另一個女人作為續弦,在這一刻,我後悔了,因為我的一廂情願,自作主張讓女兒過著所謂的普通人的生活,那真的好嗎?普通人的生活在我看來也不見得幸福很多,妊家的女人本來應該持劍滅盡一切妖魅魍魎,而不是像個尋常婦人般為男人在產床上掙扎,然後毫無價值地死去,看著慘死在產床上的女兒,我什麼都做不到,只是感到悲痛和屈辱……沒錯,是屈辱,在那一刻,我重拾了在很久以前捨棄的身為妊巫一族的尊嚴,但一切都已成定局了。」妊滅邪流下悔恨的淚水,不敢抬頭看母親一眼,「春去秋來,眨眼間孫女香琴也長大成人了,然後披上嫁衣離開自己的家,去往另一個家,重複芳菲那毫無意義的命運……我錯了,由最初開始我就錯了,娘親,好抱歉我讓妳失望了,我不奢求妳的原諒,我只是希望妊巫一族可以重現光輝,彌補我的過錯。」
  語畢,妊滅邪痛哭失聲,因為一念之差,導致家族沒落,遺害後代,扼殺她們成為巫覡的可能,實乃家族之罪人,無法被原諒是理所當然的事,她已經做好一切被譴責的心理準備。
  出乎妊滅邪的意料,妊神熹並沒有任何責備她的舉動,只是輕輕把她擁入懷中,如同幼時她遇到不高興的事而鬧別扭,甚至哭泣,母親就會把她輕輕摟在懷中,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感受到母親的溫柔,妊滅邪更是咽哽失聲。
  「我才是要對妳和芳菲說聲抱歉,妊家沒落,我也要負最大的責任,如果不是我年輕時自恃力量強大,到處惹事生非,結下不少仇家,就不會為我們家族留下如此禍患,而連累妳們了,對不起。」
  母女一番詳談後,妊滅邪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尤帶淚珠的眼睛不再帶有悔恨和自責的情緒,而是相當平靜緩和,身影亦漸漸消失,妊雲旗很清楚,這是一個靈魂心願已了、不再對世間抱持遺憾而快要升天成佛的狀態。
  ——我的女兒,好好安息吧。
  她聽到妊神熹對女兒最後的道別的話語。
  待妊滅邪的身影完全消失後,妊神熹才轉過身來面對妊雲旗,之前妊雲旗是以妊神熹的視角參與過去的發展,所以她不太清楚妊神熹到底長什麼模樣,現在一個雖然看來眉目慈祥,但隱隱有種不怒自威氣勢的中年婦人就佇立於她的面前,妊雲旗感嘆,這位就是妊神熹嗎?想起這個婦人隻身一人對抗並滅殺這麼多的大妖,忍受那令人痛苦到發瘋的劇毒(當時妊雲旗也感同身受,並且不想承受第二次)依然屹立不搖,是個值得敬佩的人物。
  「未來的我……應該叫妳妊雲旗吧,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這種感覺真是很奇妙呢!」
  「妳……到底是何方神聖?總感覺我們是不是有某種方面的聯繫?譬如妳是我的女祖先之類的……」妊雲旗以不太肯定的語調推測道,因為之前展現的妊家的過去,她以妊神熹的視角參與其中,必定有其用意。
  「請用『妣先』或是『先妣』一詞。」妊神熹對於「女祖先」三個字有點不爽,但隨後恢復平和的神情,「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其他的聯繫,請回想我對妳說過的話。」
  要猜謎語嗎?為什麼不可以爽快地告訴她?難道故弄玄虛是都是高人普遍的作風嗎?不過以妊神熹的話中得知,她們的確是有血脈上的關係,妊神熹的而且確是她的女祖……妣先沒有錯,只是……還有其他的聯繫……嘛……
  「過去的我」、「未來的我」……妊神熹的���魂從她的身體出來……難道……
  「妳……是我的前世?」妊雲旗難以置信,她竟然是這麼厲害的人的轉世?
  妊神熹笑著點點頭,她的雙手牽起妊雲旗的雙手,笑容中帶著些許的歉意:「因為我年輕時的任性妄為,連累了女兒,並虧欠了後代子孫,本來不應該對妳奢求什麼,但還是讓我厚臉皮一次,請求妳恢復妊家的傳承,彌補我們的過錯。」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請���,妊雲旗罕有地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若是以前的她,那必定會嫌麻煩而趕緊拒絕,但現在的她竟然生不出一絲抗拒的想法,想起妊神熹那相比大妖也毫不遜色的力量,她體內的血就會興奮地沸騰起來,那種奇異的灼燒感甚至遍佈她的全身,這就是妊家人血脈的共鳴嗎?這種感覺她意外的不討厭,對於妣先的請求,妊雲旗的心中已有答案。
  「我答應妳,我會作為妊家的繼承者,把妊家的道統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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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三章 妊神熹與妊滅邪
  娘親?是在叫我嗎?
  「娘親!」
  一隻纖細的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腕,「她」定睛一望,抓住「她」手腕的人是梳著簡單髮髻、身穿道袍的女人抱著一個嬰孩,臉色蒼白地看著「她」,本來應該梳戴整齊的髮髻凌亂一通,身上的道袍有不少破口子,看來是被利爪或利器割破。
  這個女人是誰?
  那女人的手實在太冰冷了,妊雲旗一個哆嗦,就由睡夢中醒來了,這個夢真是很奇怪,而且那女人殘留在她手腕上的冰冷感覺非常真實,她看著自己的左手腕,然後搖頭暗嘆自己或許想多了,就不作理會,她的目光轉而望向放在床頭上的手機,熒幕上顯示的時間為凌晨三點多。還未到起床的時間嗎?妊雲旗口很乾渴,她想去廚房喝杯水後就睡回籠覺,作出這種打算後想離開房間,前往廚房時,她身後突感一股涼氣……還有視線,她認得那視線是在下午時她在咖啡店感受過的神秘視線,妊雲旗甫一警戒並想避開有可能降臨在她身上的危機卻來不及了,一雙毫無血色的手緊緊環抱著妊雲旗的腰,妊雲旗往後低頭一看,見到一個披頭散髮、看不清臉容的女子穿著破破爛爛的道袍,散發著極為陰寒的氣息,妊雲旗駭然,她想掙脫女鬼的束縛,見徒勞無功就想大叫求救,可是來不及了,她被女鬼拖向憑空出現的黑洞中。
  「娘親……娘親!」
  妊雲旗一回過神來,她就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設備簡陋的房子內,她坐在一張老舊的木椅子上,邊摸著在她的大腿上卷著身子睡覺的長毛三花貓邊慈愛地看著床上逗弄著嬰兒的年輕女子。
  那不是她在夢中見過的道士打扮的女子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正想向那個年輕女子問清楚情況時,脫口而出的卻是:「小芳菲睡著了嗎?」
  「沒有,精神著呢,要抱抱嗎?」年輕女子幸福的笑著,她離開床邊,把寶寶遞向妊雲旗,妊雲旗一看,是個非常可愛的嬰兒,她的雙眼又大又圓,充滿靈氣,令妊雲旗忍不住心生喜愛。
  妊雲旗說了一聲「好」後,有點年紀的身子想抱起小小嬰孩時,一股強大的妖氣由屋外傾瀉而出,妊雲旗內心一凜,她從未感受過這麼強大的妖氣,而且還不只是一隻!
  伏在妊雲旗大腿上的小貓咪一個激凌,寒毛直豎,跳到大門前哈氣,而年輕女人懷中的嬰兒可能也感受到令人不安的氛圍,於是嚎啕大哭,女人忙著哄自家嬰孩,無暇問及妊雲旗任何事。
  「滅邪,妳待在屋內好好照看小芳菲,我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
  叮囑好那名為「滅邪」的女人後,妊雲旗走出屋子,只見很多身形巨大的妖獸聚集在離她屋子不遠處,任是妊雲旗熱愛與強者戰鬥,但見到一看就知道是修練千萬年的大妖們在對她虎視眈眈,也不免嚇到腿軟,想臨陣退縮,可是「她」的反應和妊雲旗的反應不一致,「她」無所畏懼地向那群大妖踏出一步,露出挑釁的笑意:「怎麼了?堂堂大妖們終究容不下我這個小小的人類女子嗎?」
  「妊神熹!妳別得意!三十年前妳把我地盤內的子民全數屠殺殆盡,今次來是為我慘死的族人報仇!」其中一名大妖憤怒地叫囂道。
  在大妖憤怒的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威壓直面而來,妊雲旗感受得非常清晰,在精神上她已經忍不住想跪下來了這就是大妖的威壓嗎?
  ——別認輸!未來的我!
  在無形的威壓下快要屈服的妊雲旗聽到一把女聲,不是實際聽到聲音,而是由腦中傳遞的訊息,是誰在向她對話?
  ——未來的我,請好好看著過去的我是怎樣做的。
  未來的我?過去的我?這到底在演哪一齣?妊雲旗已經搞不清楚情況了,在她對此茫然之際,腦中靈光一閃,莫不是就是「她」在對她說話吧。
  現在妊雲旗的狀態是她的靈魂正依附在一個中年婦人身上,以那婦人的視角看世界,那邊的大妖稱中年婦人為「妊神熹」,而藏在屋子內的年輕女性被稱為「滅邪」,她的全名大概是妊滅邪吧,猜測為名叫「妊神熹」的中年婦人的女兒,襁褓中的嬰孩名叫「芳菲」,這兩個字一看就知道是小女孩的名字,應該就是妊滅邪的女兒,看來家庭模式是母系三代同堂形式,有點像她的家庭形態……雖然她的兩個姥姥已經相繼去逝了。
  話說回來,中年婦人和那年輕女子都是姓「妊」……還是姓「任」?不,是前者,妊雲旗有這種強烈的感覺,那她們和她到底有什麼淵源?既然妊神熹知道她的存在,那不妨問一問那所謂「未來的我」、「過去的我」是什麼意思,妊神熹似乎知道一些隱藏的秘密,她的發問……妊神熹應該會聽到吧!
  這時,妊神熹卻飛起來,手執一把不知道在哪時候拿到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刺入那向她叫囂要為他的族人報仇的大妖的天靈蓋上,大妖瞬間氣絕,灰飛煙滅。
  好、好厲害!好帥!
  妊雲旗目瞪口呆,只是瞬間,一個難對付的大妖就死在妊神熹的劍下,到底她是何方神聖?不過不管如何,看到強者與大妖之間的戰鬥,對妊雲旗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體驗,而且這麼近距離觀看戰鬥,令妊雲旗興奮難耐,恨不得自己也拿劍跑上前去死鬥一番,不過她還是有自知之明,她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應付那群大妖,被他們挫骨揚灰還差不多。
  ——請好好看著過去的我是怎樣做的……
  妊雲旗的腦海中浮現妊神熹對她說過的話,好好看著「過去的我」……是要她仔細觀察妊神熹戰鬥的方式嗎?
  就在妊雲旗沉思的時候,妊神熹那邊並沒有停止動作,她得意地對那被她消滅的大妖講出一番道別的說話,只可惜對方聽不到了,不過就算聽到也只會暴跳如雷吧:「既然你這麼寂寞,我就把你送去你族人的身邊去,別太感謝我。」
  大妖們看到同伴的死去,殺妖者還一副挑釁的嘴臉,當即像是點了炸藥桶一樣,所有大妖恨不得把妊神熹碎屍萬段,所有威壓全都集中於她一人身上,那可是所有大妖的威壓,一個大妖的威壓已經夠妊雲旗受的了,現在卻要面對所有大妖發放出來的強大壓力,妊雲旗幾乎要五體投地求饒,甚至想自盡於人前的地步,妊神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在蹦躂……果然是如神一般的女人。
  「妊神熹,妳的惡行在妖族來說馨竹難書,此地便是妳的葬身之地!」
  「放馬過來!人族苦妖族久矣,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有一天會找上門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妊神熹劍指大妖們,神色堅毅,「話不多說,開始吧!」
  語畢,妊神熹率先持劍衝向大妖們,並斬殺了一大片護衛主子的嘍囉,當即鮮血飛濺,大妖們也不甘示弱,他們出盡殺手鐧,務求擊殺妊神熹,妊神熹的實力實在太可怕了,各方大妖可對她非常忌憚,必須把她就地格殺才能夠讓妖族一方安心。
  ——請好好看著過去的我是怎樣做的……
  原來是這樣嘛,只要用心感受便可以了,因為妊雲旗目前的狀態是依附於妊神熹身上,所以對於妊神熹所感受到的任何事物,妊雲旗也會同樣感受到,敵人發動攻擊時風的流動以及軌跡運行,妊神熹對應敵方攻勢所採取的或閃避或反擊的手段,妊雲旗都一一地感知到,這就是「好好看著過去的我」的意思嗎?那位……雖然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是妊神熹試圖向她作出溝通,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的了。
  妊神熹矯健靈活的身姿在大妖們密集的攻擊下竟然完全閃避過來,如同空中跳著劍舞的仙女般,至今依然毫髮無傷,如此曼妙的身法不禁讓妊雲旗沉醉其中,就在此時,一聲尖叫由屋子內傳出,妊雲旗一驚,那是妊滅邪和她的孩子的藏身之處,她們出事了嗎?
  「滅邪!」妊神熹也意識到這一點,她想轉而往屋子內探清楚情況,卻稍一分神下被某個大妖的觸手刺傷了左肩,妊神熹一個無力,無法在半空中持續攻擊,於是降落在地面上穩住身形,充滿狠戾的雙眼瞪著那些在她背後耍陰招的大妖們,原來那些大妖們趁妊神熹全副心神沉迷於戰鬥之際,暗地裡命令手下們埋伏,伺機進行暗算。
  「哈!想不到你們這群堂堂大妖,竟然會作出這種下三濫的行動,堂堂大妖威嚴何在!」雖然妊雲旗看不見妊神熹是什麼表情,但可以想像那一定是非常可怕怨毒的神色,比起那群有極大威脅的大妖們,妊雲旗更擔心妊滅邪和她孩子的安危,可惜她的視角固定於妊神熹的視角,她無法影響妊神熹做其他事。
  「妳把我一族親如家人的族人全部殺光,我亦只是以牙還牙而已,我要妳與我一樣深刻地感受到失去至親之人的痛苦,然後帶著無盡的悔恨死去吧!」一個體形像猩猩,卻長有一雙尖牙與六隻眼睛的巨大妖物咬牙切齒地詛咒。
  好吧,又是一個對妊神熹恨之入骨的妖怪,究竟妊神熹以前做了什麼事,把這些大妖得罪狠了?
  對於女兒和孫女可能遭遇了生命危險,妊神熹非但沒有悲痛著急的情緒,反而哈哈大笑:「我們妊家的女人可沒那麼容易被殺啊,別小看我們!」
  「還挺口硬嘛,妳的性命就由我親自送上西天,妳……」話未說完,那猩猩模樣的六眼大妖就被妊神熹的劍由頭到腳一斬而下,一分為二。
  「你們真是很煩呢!不過你們成功激怒我了,少廢話,去死吧!」妊神熹的神情如同修羅一般,她要動真格了。
  話一說完,妊神熹在眾妖的眼皮底下消失,在大妖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提防不知道由哪處發起的攻擊,可是沒用,不消片刻,大妖一方佔數超過一半的人數被妊神熹無情地斬殺掉,漫天血雨落下,連著妖怪們的屍塊,滿身血污、受到不輕傷勢的妊神熹居然能夠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實力,她的力量實在深不可測,難怪大妖們對她頗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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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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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二章 來自遙遠過去的呼喚
  雖然自己臉若塗炭,但低階拓印「蜃妖幻境」目前可以多提升三個星級,星級是指拓印的等級上限,提升星級是指突破等級上限,而一張拓印就自帶一個星級,不管是高中低階的拓印,初始等級上限均為20級,每提升一個星級,等級上限就會增加10級,亦即是30級,而星級最多可以提升四次,依次類推的話,一張拓印的等級上限可以增至60級,再高一點就沒有了,當然想要提升星級,前提是要持有與之相同的拓印,以她持有的「蜃妖幻境」拓印為例,她不是擁有總共四張的「蜃妖幻境」嗎?一張「蜃妖幻境」就等於一個升級,吞噬另外三張的「蜃妖幻境」等於多提升三個星級,亦即是這張拓印共四個星級,等級上限為50級,只要她再次獲得一張同樣的拓印,「蜃妖幻境」就五個星級滿級,大功告成。
  所以,「蜃妖幻境」能夠獲得多提升三個星級的機會,以此增強些許實力,就結果而言或許算是不錯吧……妊雲旗自我安慰,以掩蓋今次抽抽樂臉若塗炭的失落感。
  「沒事,下一次好運自然來。」月寒瑤看著今次抽抽樂的結果,一陣沉默後才出聲鼓勵,只是語言卻顯得蒼白無力,這讓妊雲旗更沮喪了。
  月寒瑤的加油打氣並未對妊雲旗有任何正面效果,眼見妊雲旗更陰沉了,忙轉移話題:「看來妳似乎剋服了心理難關,還是有點進步之處。」
  見妊雲旗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月寒瑤繼續說:「在封印間野莉露卡時,妳不是窺見到她的記憶和情感嗎?應該感受到她痛苦的根源吧,妳沒有如上次人魚那般精神被嚴重影響,已經是進步的體現。」
  聽到這些,妊雲旗更陰沉了:「我只是想盡量忽略那些令人痛苦的事而已,只是我似乎還做不到。」
  好吧,氣氛愈來愈糟了,月寒瑤不耐煩地嘆了一口氣,果然自己不適合做鼓勵別人的事宜,她乾脆手一揮,怨靈形態的間野莉露卡出現在妊雲旗的面前,雖然知道這是月寒瑤用法術變出來的幻象,但妊雲旗還是被嚇了一跳。
  「為了令妳振作起來,我模仿間野莉露卡的戰鬥模式製作出來的這個幻影,應該不會讓妳感到無聊才是。」月寒瑤露出淑女的微笑。
  ……好吧,很有仙女的風格嘛。妊雲旗有點無奈,不過這樣也好,和幻影好好地打一場有助於抒解由間野小姐處感受到的孤獨的痛苦,話說她已經變得愈來愈喜歡用打架的方式解決問題了,而且她很清楚間野莉露卡的實力,於她而言實在不足為懼。
  「我以間野莉露卡的實力為基礎,大幅提升幻象的攻擊力、防禦力和敏捷度,絕對會讓妳玩得盡興的,請放心。」月寒瑤笑得愈來愈歡快。
  她就知道仙女一定會對此做了手腳,才不會讓她從容應對,不過這樣一來,就有挑戰的價值了。
  她掏出法杖,迎戰被月寒瑤強化過的間野小姐的幻影,她渴望戰鬥的心就蠢蠢欲動,並不斷推測眼前的幻影相比起原主到底厲害了多少,這是以前的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想法,記得第一次覺醒這種奇妙的力量,面臨的是在花圃中和亡者兵團的戰鬥,當時的自己驚慌失措,希望這種令人討厭的一對團體戰可以盡早結束,現在全身的血脈都在叫囂著戰鬥、快去戰鬥,彷彿她的人生意義就是和強者戰鬥,簡直就像打架狂魔一樣,不過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打倒間野小姐的幻影後,妊雲旗的內心非常滿足,一掃心中的鬱悶。決定了!在下次的任務收伏惡妖或怨靈時,若是感受到他們生前的痛苦而內心不能解脫,就來鬱金香花圃盡情戰鬥發洩,順便增強自身的實力。
  如此這般,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來到母親節當天,妊雲旗在自己的房間內上網吸貓時,敲門聲響起。
  「姊姊,我可以進來嗎?」
  原來是小青蓮,妊雲旗連忙打開門,見到妹妹稍顯興奮地跑進來,有點奇怪,就以開玩笑般的輕鬆口吻說:「妳怎麼了?難道是中了六合彩嗎?」
  妊青蓮白了她一眼,不過她很快回復剛才興奮的小表情:「今天不是母親節嗎?我打算送自己設計的首飾給她,妳認為哪種寶石比較好?」
  咦?原來今天是母親節,她都差點忘記了,之前一直忙於在月寒瑤那裡訓練,很多事都忽略掉,母親節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她要送什麼東西給媽媽呢?
  「姊,為什麼妳把冷氣開得這麼大?我還以為自己進入了冷藏庫呢!」
  被妹妹的問話打斷了思緒,妊雲旗才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把冷氣溫度開得非常低,自從她的實力在月寒瑤的特訓下被磨練得愈發強大,她就愈喜歡待在非常寒冷的地方,所以她把冷氣的溫度調校到最低,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嫌房間的溫度不夠寒冷,這是她覺醒巫覡血脈,因此改變了體質的緣故嗎?
  「抱歉抱歉,我把溫度調暖一點。」妊雲旗不好意思地笑笑,忙拿起搖控器調整冷氣溫度。
  「姊,這是什麼?『夢魅輝流』?」
  這時,因為房間寒冷而不斷搓手保暖的妹妹,眼角餘光瞧到姊姊書桌上放著一張花裡胡哨的名片,看到名片上印有笑容古怪不自然的男性大頭照,妊青蓮瞬間表情僵硬。
  這個賤男人是誰?背景圖那種輕浮的樣式,一看就知道這是來自於不正經的地方,姊姊的手頭上怎會有這種東西?
  妊雲旗見妹妹的臉色整個都不對勁起來,內心咯噔一聲,再看看隨便放在書桌上沒有收好的名片,糟了,妹妹一定以為她是去了一些不正經的場所了,她隨便編個理由解釋道:「那是我之前下班回家時被一個似乎是做推銷的西裝男人硬塞在手上,叫我多多光顧他那裡,幸好他沒有繼續糾纏,把名片交給我之後就離開了。至於名片,我沒有細看就隨便丟在桌上……所以,那是什麼東西?」
  總之,撇清關係就對了。
  妊青蓮翻開名片背面,以嚴厲的目光審視了一會後,就把名片揉成一團丟到垃圾筒內,她以僵硬的笑臉回答:「只是一些聲色場所而已,姊姊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見證了名片最後的結局,妊雲旗在內心默默地向夢魅泰爾說聲抱歉,不然她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見妹妹持續處於低氣壓狀態,妊雲旗連忙轉移話題,驅散妹妹的不快:「青蓮,妳不是在沉思今天母親節要送的珠寶設計選用哪一款寶石才合適嗎?或許在街上逛一逛轉換心情,就會有妳想知道的答案呢!」
  為了母親節要送的禮物尋求靈感,妊家兩姊妹一起出外逛珠寶店,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在櫥窗內,散發著眩目的光輝,令妊雲旗有點頭暈目眩,當然這可能是拜天氣炎熱所賜。
  自從她愈來愈喜爰待在冰冷的地方,就愈來愈討厭炎熱,倒不是她的體質變成受不了炎熱天氣的狀況,只是心理上變得非常厭惡而已,對於炎熱的天氣,她的身體和一般人一樣別無二致。
  這時,眼前有東西令她眼前一亮。
  「妹,妳看,咖啡店呢,我們過去坐坐吧。」
  看著姊姊亮晶晶的雙眼,妊青蓮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稍微嘲諷她像個不成熟的小女孩後,就跟著姊姊進入店內。
  點了一杯巧克力芭菲和藍莓乳酪芭菲後,兩姊妹在咖啡店內享受悠閒的時光。
  「話說回來,這種情況真是少有,我還以為妳已經有計劃了,這麼急不像是妳的作風。」
  「沒辦法嘛,這陣子工作很忙,首飾框架已經做好了,但寶石不知道要選哪一種才好。」
  於是兩姊妹繼續商議之後的行程,應該到哪裡才可以找到合適的寶石,正當兩姊妹談論得熱火朝天時……
  ——終於找到妳了……
  妊雲旗心中一凜,忙扭頭往身後望去,眼中看見的只有客人坐在座位上邊品嘗咖啡和甜品邊享受難得的輕鬆時間的情景,並沒有異樣,是她的錯覺嗎……不,她可以感受到一直注視著她的視線,那是誰?妊雲旗仔細觀察四周,提升身體對靈力的感知度,卻依然找不到神秘視線的來源,這令她相當不安。
  「姊,妳怎麼了?」妊青蓮見姊姊一臉凝重的神色,精神也緊張了起來,難道有跟蹤狂之類的嗎?
  「我……」妊雲旗想講出她似乎被某人注視著,但看到妹妹略顯害怕的模樣,還是選擇一語帶過,免得引起妹妹的恐慌,「沒事,只是錯覺而已,我們快點把芭菲吃完就付帳走人吧。」
  離開咖啡店,那不知來處的視線就消失了,妊雲旗解脫般鬆了一口氣,繼續打起精神和妹妹一起逛寶石店,直到在某間寶石店找到妹妹心水的寶石為止。
  「看來我趕不及在今天送媽媽禮物了。」因為製作珠寶飾品似乎需要很多工序,沒可能當天能夠完成。
  「沒事沒事,媽不會介意這些的,依媽的為人,她說不定也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妊雲旗對此哈哈大笑。
  兩姊妹邊談論邊回到家中,時間平安無事地渡過,很快就到晚上就寢的時間,可能一整天都陪妹妹四處蹓躂,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顯得相當疲憊,妊雲旗洗完澡吹乾頭髮後,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娘親!
  四周眼見之處,都是大量的血跡以及奇形怪狀、或大或小的生物的屍體,「她」全身鮮血,手執利劍,狠戾的目光掃視著許多許多奇怪卻具有危險性的生物,是妖怪嗎?
  ——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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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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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小記2
  這次的新宿殺人魔事件也順利完結。
  這是今次的目標人物間野莉露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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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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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生前的樣子,明明看起來很清秀可愛,但怨靈模樣卻很嘔心恐怖,和上一回事件的人魚小姐姐一樣,就像中了面目全非拳般,看到怨靈模樣的她,實在很令人難以想像她曾經是個對「凰我」害羞紅臉的普通少女。
  接下來就是藝名為「櫻桃」的人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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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四年前作為牛郎「凰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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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他的長相不太帥,很難想像他這種長相竟然可以登上牛郎界NO.1的寶座,大概真的是間野莉露卡砸錢砸出來的。另外他原名為「不破島凰生」,不過這些情報不重要,反正妊雲旗再也不會見到他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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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夢魅泰爾的名片,大頭照的笑容有點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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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圖為妊雲旗在進入間野莉露卡的記憶中看到的最後一幕,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以及一個大概是初中生年紀的少年,這兩個人的確是夢魅美美子和夢魅泰爾兩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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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耀暖暖」的套裝「鹿祈雲澤」,很符合我對月寒瑤的想像,仙女就應該這種樣子啦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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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今次的抽抽樂結果不太理想,沒有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話說雖然狐靈雖好,但腳力還是有點慢,如果可以抽到理想的座騎就好了,起碼在妊雲旗下次執行任務時會方便很多,可惜真的沒有抽到好東西,連兔二爺也抽不到,不過就算抽到兔二爺,依妊雲旗的個性絕對不會選擇他作座騎的,因為騎乘方式實在太羞恥了,一點兒也不拉風XDDDDDD
  另外,因為我玩的是「神都夜行錄」的台服,所以不知道九色鹿哪時候會登場,我可喜歡九色鹿了,這簡直是為小仙女度身訂造的座騎,不知道台服哪時候才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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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以露出真容的夢魅美美子作結,她是個相當美艷的女人,可是她並不是如同妊雲旗所想像般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反而是個內在很糟糕,隱隱散發著腐爛氣息的女人,不過這些都不關妊雲旗的事,反正她之後不會再和夢魅泰爾他們扯上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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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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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一章 在孤獨中發狂的少女
  夢魅泰爾想把他對間野莉露卡的調查所得全都告訴妊雲旗,間野小姐的弱點是她手執的兩把剪刀,那兩把剪刀是間野小姐的靈魂留在世間的執念的具現化,只要摧毀她手上的兩把剪刀,就可以讓間野小姐升天成佛,本來他是想把這些情報告訴妊雲旗,以增加打倒間野小姐的勝算率,可是他還來不及說,妊雲旗已經變身為一個銀髮男性劍客衝了出去,三兩下就把間野小姐的怨靈打趴了,他的情報無用武之地,這不免令他有點喪氣。
  見間野莉露卡的怨靈再無反抗之力,她解除了變身狀態,就施展封魂術封印對方,封魂術是收妖術的低階版,當怨靈化為靈符飛向妊雲旗的手中時,腦海中劃過一段又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視線很模糊,一開始的時候很疑惑,但瞬間回過神來,是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哭了嗎?不,是間野莉露卡哭了,她向著被白布覆蓋的兩具屍體哭喊著「爸爸、媽媽」,然後情景一轉,是一大群陌生人在指責她,大概是親戚吧,不斷地辱罵她,把她父母的死推落在她的身上,把她當作瘟神一般,她受不住這些精神折磨,就由自己居住的豪宅逃了出來,在新宿區孤獨地遊蕩,她很痛苦,覺得自己是被世界捨棄的存在,無人理解她失去雙親的痛苦,對於失去雙親的無助少女橫加指責,那種無人理解、無人接納的孤獨感快要把她逼瘋了,直到來了一道行人稀少的小巷,她見到一個穿著西裝、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長相頗為端正的年輕男人醉倒在一角,口中不斷呢喃著一個女性的名字,似乎是因為失戀而買醉的樣子,這時候她有一個瘋狂的想法,以前她曾經讀過一本推理小說,書名和作者她早已忘記了,劇情也忘得七七八八,只記得兇手殺死很多人並進���肢解,在各個被害者的人體部件中挑選最為合適的,重新組合成一個他認為的完美的人類,不如……她效法這個兇手製作一個完美的人偶,她那因孤獨而痛苦的內心問題就會解決了吧。
  她在自己的包包內掏出防身用的剪刀,把那個醉酒的年輕男人殺死,並割下他屍體的某一部份作為她構想中的「戀人」的組合零件之一,話說肢解屍體真是一種體力活,為了方便完成她的「戀人」,她用父母留給她的遺產買了新宿某個住宅區的高級公寓,決定好作為基地的地方後,她繼續在新宿狩獵合適的對象,並且上癮一般殺害了不少男人,然後砍下她認為的合適的部位,可是,愈殺更多人,內心就愈發空虛,直到她遇到了一個藝名為「凰我」的牛郎,「凰我」總是讓她感受到向生的活力,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無論遇到多少挫折和難堪,他都會站起來勇敢面對,尤如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這些閃閃發光的特質,深深地吸引了她,一回過神,她用自己的財力全力支持「凰我」,並把他捧上牛郎界No.1的寶座。
  和「凰我」的相處真是很令人愉快,如果她可以早一點認識「凰我」就好了,只是……一切都太遲了,她已經無法回頭了……
  ——對不起,「凰我」,到最後還是給你添麻煩了……
  然後,記憶出現了不穩定的情況,變得愈來愈混亂,在最後,她看到一個穿著斗篷的女人以及一個大概是國中生年紀的少年……
  那是誰?
  「喂!喂!妳沒事吧!」
  妊雲旗回過神來,看見夢魅泰爾和那位人妖先生正擔心地看著她。
  「我見妳一臉痛苦的樣子,是和那個孩子……戰鬥傷著了嗎?」那氣場可怕的人妖貌似很擔心妊雲旗的身體情況。
  「只是有點頭痛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請問你是『凰我』先生嗎?」妊雲旗強自振作起精神來,對人妖先生進行詢問。夢魅泰爾夢魅泰爾
  雖然眼前的人妖先生和間野莉露卡記憶中的牛郎在形象上變化很大,但妊雲旗還是認得面前的人妖先生就是四年前牛郎界No.1「凰我」先生,間野莉露卡生前的精神支柱。
  「『凰我』嗎?真是很久沒有人喊我這個名字了,感覺很令人懷念,妳是我以前的粉絲嗎?抱歉我竟然忘記曾經的公主殿下,不過我已經不做這一行了,妳叫我櫻桃醬便好。」語畢,曾名「凰我」、現名「櫻桃」的人妖先生開始搔手弄姿起來。
  「不是不是,我……在收伏間野小姐的魂魄時,無意中窺見她的記憶,她一直以來把你當作精神支柱一樣,並且為再次給你添麻煩而感到很抱歉。」見到一個大男人��搔首弄姿,妊雲旗的尷尬癌都犯了起來。
  「是嘛……那孩子是真的是個好孩子,就算她做了錯事,我很遺憾當時無法拯救她,她本來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雙親在事故中逝世,親戚們排斥她辱罵她,接二連三的打擊令她開始逃避現實,然後在無助的孤獨中沉淪……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悲劇……那孩子最後會怎樣?」櫻桃指著妊雲旗手中的靈符,他之前親眼見到間野莉露卡的怨靈變成了靈符飛向她的手上。
  「放心,我會負責把她帶到她本應前往的地方,好好安息的。」妊雲旗回答櫻桃的問題並收好符咒。
  隨後目光轉向夢魅泰爾,見他穿著黑色外套、低V領口上衣、稍微緊身的黑色長褲和擦得光亮的皮鞋,還有戴著的不鏽鋼項鍊,在在都顯示著時髦的氣息,還記得上次見到他時他只是一般年輕人的打扮,一段時間沒見,他就打扮成這種模樣,是在追時尚潮流嗎?
  「你好,夢魅桑,你打扮得可真帥氣呢,話說回來,你們怎會在這裡?」妊雲旗想起間野莉露卡和櫻桃的關係,還有間野小姐記憶的最後,一個穿著深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女性和一個初中生少年,那初中生少年的容貌和夢魅泰爾有七八分相似,難道……「莫非你們是在解決過去的因緣嗎?」
  「妳這麼說也沒錯。」櫻桃稍微思索一下回答道。
  這時,夢魅泰爾面向妊雲旗來一個土下座,嚇了她和櫻桃一跳,只聽夢魅泰爾一臉鄭重誠懇的說:「請妳收我為徒吧。」
  妊雲旗面對突然而來的拜師請求,顯得很不知所措,她忙扶起對方,夢魅泰爾意識到自己的一時衝動,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突然對妳提起這種事,讓妳困擾了。」
  「是有點嚇了一跳,可惜我們門派有個規定,不可把本門絕學授予外人,尤其是男人,所以抱歉讓你失望了。」妊雲旗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拒絕對方,做師父教授弟子太麻煩了,她絕不要做這種麻煩事。
  夢魅泰爾一瞬間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隨即很快打起精神來,他由自己的外套口袋掏出一張花裡胡哨的名片,交到妊雲旗的手中,以堅定的口吻對妊雲旗說:「我是不會放棄的。」
  都對你說了原因了(雖然是胡說八道),還要準備死纏爛打嗎?不要!好麻煩!妊雲旗略顯困擾地看著夢魅泰爾遞來的名片,名片背景是一堆玫瑰花外加夢魅泰爾的大頭照,可是笑容卻僵硬得可怕,令他本來俊俏的長相大打折扣,而大頭照旁邊則是四個大大的文字「夢魅輝流」……那是什麼鬼名字,看樣子似乎是藝名,難道夢魅桑要在娛樂圈出道?只是,若是要進軍娛樂圈,名片上的大頭照卻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他比較適合走冰山帥哥路線而不是親切暖男路線,由此看出,負責夢魅桑的經紀公司不太靠譜啊,連她這個外行人都看出問題了,這種不專業的公司,夢魅桑還是離開的好。
  隨手翻開名片背面,角落處印刷了一行地址,「D.R.E.A.M.S牛郎俱樂部」?這是夢魅桑工作的地方?他不是準備在娛樂圈出道成為新晉藝人,而是做牛郎?但他不是還在就學的高中生嗎?跑去做這種職業幹啥?難道家中面臨什麼困境嗎?欠債還錢之類的?
  不過這些不關她的事,亦不想多管閒事,腦海中浮現水見乃繪的臉龐,於是她開口問:「請問水見小姐還好嗎?」
  見夢魅泰爾安然無恙,當時和他一起逃走的水見乃繪小姐應該也安全無虞吧。
  「乃繪她已經出國留學了。」
  「那麼你們還有聯絡嗎?」
  得到夢魅泰爾肯定的答覆後,妊雲旗把後來人魚的境況告訴夢魅桑,說明人魚已經好好安息,要他把這個訊息傳達給水見小姐,讓她不用掛心。交代完畢後,妊雲旗的眼角餘光看到一隻發著瑩瑩白光的小兔子,知道月寒瑤迎接自己歸來了,在臨行前,她問夢魅泰爾對她來說一直很好奇的問題:「為什麼你想拜我為師?是想變強嗎?」
  「沒錯,我想變強,我身為靈力強大的有名占卜師夢魅美美子的兒子,我希望自己如同母親一樣,運用靈力幫助有需要的人,而且……」夢魅泰爾的表情變得難過起來,但很快他振作起精神,以堅毅的目光直視妊雲旗的雙眼,「只要我變強,我就可以保護我想守護的人,我再也不想看到我所重視的人因為我的無能而白白死去了。」
  夢魅泰爾以非常堅定的態度回答,雙眼非常清澈,代表著他對自己前進的道路毫無迷茫,他所抱有的堅定意志已經非常清晰地傳達給妊雲旗知道了。
  看來夢魅桑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呢,而且能夠養育出如此正直的孩子,他的母親夢魅美美子一定是位相當令人尊敬的了不起的人吧。妊雲旗對此慨嘆一番後,向夢魅桑和櫻桃道別,並祝福夢魅桑的理想能夠達成後,就緊緊跟著蹦蹦跳跳的兔子身後回到熟悉的鬱金香花圃。
  把封印間野小姐怨靈的靈符交給月寒瑤,月寒瑤對靈符施下法術後,一陣溫暖的光芒洋溢,間野小姐洗去一身的血污和邪氣,神情平靜地離開花圃,和上次的人魚的情況一樣。
  「她是發了什麼好夢嗎?」妊雲旗看著間野莉露卡的背影遠去,半响,才轉身問月寒瑤對她施了什麼夢之法術。
  「只是讓她發一個父母還在世,和她一起過著開開心心的生活的夢而已,這是那位姑娘內心深處真正的渴望。」月寒瑤掏出十張喚靈符,交到妊雲旗的手上,「這是報酬,請收下,按照慣例,無論是想先攢下來還是嘗試一抽或幾抽,甚至十抽,都隨妳。」
  妊雲旗手執十張喚靈符,猶豫了一會後下定了決心,把八卦盤平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把十張喚靈符以非常豪氣干雲的架勢拍了上去。
  抽抽樂時間到了,看看她會不會歐氣爆發抽中好東西,還是繼續非洲人的慘淡人生,在此一舉!
  然後……
  一個鏡妖、一個酒靈、一個鼓妖、兩個燈籠怪,拓印方面,她抽到兩張「蜃妖幻境」,一張未見過的低階拓印「輪迴邊界」,一張中階拓印「伴我釣清池」以及一張中階拓印「神女恩澤」。
  好吧,沒有抽中什麼好東西,今天是個臉如塗炭的一天。
  唉聲嘆氣了一會後,妊雲旗迅速打起精神,調查手中首次抽中的拓印。首先是「輪迴邊界」,那是生和死一分為二之地,一般只存在於世人難以抵達的世界的邊緣」,背景一欄是這麼寫著的,此拓印有增強會心一擊重傷敵人的效果,而「伴我釣清池」,拓印上繪有一幅穿著黃衣的美女的圖畫,背景內容一長串的文字,她沒耐性看,於是跳到效果一欄,說明使用技能後,妖靈在短時間內不會再獲得妖氣,技能在做成傷害方面會提升,「神女恩澤」則是能夠減少自身會心消耗的拓印,背景內容依然沒有耐性看,倒是繪於其上的戴著面紗的飄逸女性的圖畫很吸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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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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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十章 新宿殺人魔重現
  不但如此,她還油然而生一種使命感,這也是所謂的巫覡之血為她帶來的嗎?不管原因為何,她想要繼續在這條道路上邁進。
  做好決定後,她觸摸八卦盤的中央,不一會後,她就來到月寒瑤的面前。
  「哦?妳竟然會主動找我?」月寒瑤看到妊雲旗來到鬱金香花圃,有點訝異,因為妊雲旗一直以來都對斬妖除魔以達成任務的事感到厭煩,萬般不願卻不得不做的樣子,現在的她卻毫無迷茫,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何種變化,「看來妳似乎想通了些什麼。」
  「我只是認為我的力量尚未成熟,所以想要鍛練,以防下一次任務時掉鏈子。」
  「有幹勁是好事,既然妳已經決定好了,我就不客氣了。」月寒瑤施展仙術,人魚的幻影便出現了,幻影正以兇狠的目光和猙獰的笑意面向妊雲旗。
  妊雲旗安排裴旻、奕秋、鏡妖和狐靈作為輔助,至於鼓妖和骰子妖?很抱歉,她對他們沒有興趣,她不想帶不喜歡的妖靈上戰場。只要妖氣充盈,她就能夠使用輔助妖靈們的必殺技,之後以拓印打底,然後用變身術化成裴旻的樣子,毫無畏懼地衝向人魚的幻影,務求在下一次任務到來時以比之上次更強的實力面對。
  如此這般,來到佛誕當天,妊雲旗和家人逛完街回家,洗完澡正在吹乾頭髮時,放在床上的八卦盤發著紅光,妊雲旗心中一凜,終於有任務了嗎?妊雲旗毫不猶豫地使用八卦盤傳輸至月寒瑤身邊,等待月寒瑤的指令。
  「開場話就不必說了,今次的任務地點依然是日本。」
  「咦?又是日本?」
  「嗯,是在日本的新宿區。本來四年前已經自殺死掉的連環殺人魔竟然重現於世,所以妳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收伏那名殺人魔的怨靈,��上就是任務內容。」
  「關於那個殺人魔,妳有沒有其他資訊?」
  「生前是位年輕的人類女性,名為間野莉露卡。」
  「就這些,沒有了?」妊雲旗傻眼。
  「沒有了。」月寒瑤回答得非常乾脆。
  好吧。看來是要親自對敵人進行戰鬥,視情況執行相應的對策,而且關於敵人的情報,至少知道對方是女是男,算是不錯的開始。妊雲旗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在開始任務之前,我有東西要給妳,應該會對妳有所幫助。」月寒瑤拿出一個足足有一個巴掌大的鈴鐺,交給妊雲旗的手中,「妳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
  當然知道,這是「黃泉路引」。傳聞黃泉深淵鈴音響起之時,便是有人遠渡忘川之日,當然這些是遊戲對這個靈寶的介紹,不過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功效,那是可以恢復妖靈們氣血的靈寶,使用後可以讓在岌岌可危的情況下的妖靈恢復生氣,使之能夠繼續戰鬥。在她開始玩「神都夜行錄」不久,不知怎的就得到了這個靈寶,現在月寒瑤才把這個寶具交給她也太晚了吧,早就應該在她快要前往執行第一個任務時就交給她才對,那麼她和人魚戰鬥時,在保全性命的條件下便可以得到保障了。
  「執行任務的方式和上次一樣,穿過那扇門便可以到達目的地。妳準備好了沒有?」月寒瑤指著距離妊雲旗身後不遠處的門,非常認真地確認妊雲旗目前的狀態。
  妊雲旗點點頭,打開了仙女設置的隨意門,來到了日本新宿的某處,再一次踏上日本的土地,就忍不住想起夢魅兄妹和水見乃繪小姐,當時他們有沒有成功逃出「水見莊」呢?可惜她無法確認。
  不過話說回來,「夢魅泰爾」和「夢魅露娜」這種名字真是好搞笑,讀音分別和「造夢」、「不要造夢」一樣,他們兩兄妹的媽……記得是叫夢魅美美子吧,真是個天才。
  門扉消失,妊雲旗抬頭望天,天色已經非常暗了,她掏出手機開啟電筒光源,查看周圍的境況和尋找間野莉露卡的線索,怎知剛一開啟手機電筒光源,不遠處有慘叫聲傳來,妊雲旗心下一凜,趕忙往慘叫聲發出處飛奔而去。
  彎過一個轉角處,就看到一個應該是上班族的男性倒在地上,胯下部位血流不止,生氣已無,應該當場死亡了,自從覺醒了巫覡血脈後,對感應氣息方面稍微敏感得多,一個穿著裙子的少女手執剪刀,臉容因為她站的地方位於街燈的光源被遮擋的地方,看不清她的表情,唯一能夠看清的是她那雙冰冷的眼神。
  她就是目標人物間野莉露卡嗎?一看就知道她已經不是人類了,想不到自己才剛剛抵達不久,目標人物就現身了,妊雲旗拿出法杖,隨時準備戰鬥時,間野莉露卡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後,就轉身離去了。
  「等等!」
  妊雲旗正想追去,耳邊卻聽到一聲驚叫,她忙扭頭一望,一位OL打扮的女性正以驚駭的目光看著她,身處凶殺案現場、由踏上日本新宿區後自動換上奇異巫女服的自己,怎看怎可疑,想解釋以證自己清白只會愈描愈黑,再者她亦沒有時間這麼做,她立即召喚狐靈騎上去,往間野莉露卡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
  直至來到一個居住區,妊雲旗看到間野莉露卡進入一棟看來算是挺高級的公寓,那是目標人物曾經居住的地方嗎?不管怎樣,還是先去一探究竟吧,因為是在建築物內部空間行動,不方便帶著坐騎進去,於是取消了對狐靈的召喚命令後,就徒步進入公寓內,可是一踏入公寓的內部範圍,四周的景象全都變成了紅色,和上次「水見莊」溫泉區的地下空間的情況一樣,依照經驗來看,她似乎踏入了間野莉露卡的地盤了。
  跟隨間野莉露卡的身影,穿過沒有人煙的電梯大堂,走過後樓梯,跑上了幾層樓(現在她十分慶幸之前不斷地接受月寒瑤的訓練,體能已經好了很多),來到毫無人類生活氣息的走廊,間野莉露卡的怨靈停在一個居住單位門前後消失,那單位不同於一般的其他居住單位,因為該單位被貼上幾條寫有「立入禁止」字樣的黃色封條,一看就知道該單位曾經發生過案件。妊雲旗拆開貼在門前的封條,試著打開門,沒有鎖,她毫無阻礙地進入房間內,偌大的房間內部只有一個呈打開狀態沒有關閉的冰箱以及壁櫥,這裡就是間野莉露卡生前住過的居所嗎?話說回來,冰箱為什麼會被打開?有人來過這裡嗎?
  見冰箱內部空空如也,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線索,這時一陣陰風吹過,一名穿著裙子的長髮少女不知道由哪時候開始站在壁櫥前,背對著妊雲旗,致使妊雲旗無法看見她的容貌和表情,但妊雲旗很確定,這個少女正是間野莉露卡,只見間野莉露卡舉起剪刀,把尖銳的部份對準自己插下去,然後一聲痛苦的嗚咽,她掏出了……這是什麼?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
  場面過於驚心動魄,致使妊雲旗目瞪口呆,她想起月寒瑤提供的情報,間野莉露卡是自殺而死的,所以,這是在重現間野莉露卡自殺的過程嗎?可是,活生生剖開自己的胸口拿出心臟這回事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這根本就是只有瘋子才會去做的事,究竟是什麼原因致使她做到此種地步?
  活生生掏出自己的心臟的瘋狂少女並沒有即時死去,她愛憐地觀賞著跳動不停的心臟,然後目光轉向妊雲旗,濺滿鮮血的臉容緩緩展露出扭曲的笑容。
  間野莉露卡的身影消失了,彷彿剛剛經歷的那些只是惡夢一場。
  經歷過人魚事件的妊雲旗已經不再因為一些事而驚慌失措了,她迅速鎮定下來,目光停在尚未調查的壁櫥上,間野莉露卡的鬼魂注視之處,妊雲旗毫不猶豫地打開壁櫥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人體組件,而且看那些屍塊,死者應該是不同的人,而且是男性,仔細查看那些擺成人體形狀的一個個屍塊部件,缺的似乎只有……丁丁?
  看到這幅景象,依妊雲旗個人的推斷,間野莉露卡似乎是想製作一個以肉體屍塊造成的男性人偶,但目的為何卻不得而知,是想製造一個在她的眼中完美的男性愛人嗎?
  當然這些是妊雲旗胡思亂想推斷出來,她既不是驗屍官,也不是偵探,她沒興趣探究一個瘋子的犯案動機和心理狀態,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她居然可以目不轉睛地瞪著一堆屍塊一段時間,果然是因為人魚事件的歷練,她的內心變得堅強了,這對以前的她來說是非常難以置信的事,要是以前的她看到屍體,絕對會嚇得吱哇亂叫的。
  看看那些躺在壁櫥內的屍塊所缺少的部件再想起不久之前胯下流血的受害男性,她才後知後覺該男性是被間野莉露卡剪了屌。
  哇!男人最痛!
  可是,這些屍塊組件完全沒有丁丁部位,所以那位受害男性的丁丁不符合間野莉露卡小姐的要求嗎?所以該位受害男性白白失去他的屌嗎?太慘了,為此無謂地失去了性命。
  在她為被間野小姐殺害的上班族男性默哀時,一股危險的感覺撲向她的後背,妊雲旗連忙閃避一邊再定睛一望,卻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存在,是她的神經太緊繃嗎?遇上一些微小的動靜就自己嚇自己。不管如何,待在這裡亦做不到任何事,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
  搜尋每層公寓,看看有沒有關於間野莉露卡的線索,可是依然沒有任何收獲,這間公寓彷彿沒有人居住一樣,明明她跑上跑下,算是搞出了一些不小的動靜,卻沒有居民因此打開門查看,每個單位門扉緊緊關閉著,安靜得有點不尋常,大概這是怨靈所設下的和現實分割的奇異空間,四周都是血紅色一片就是證明。
  在公寓內徘徊約十五分鐘後,目標人物卻一直不現身,妊雲旗快要放棄之際,突然感覺到一點動靜,來源於下面的樓層的某一處,妊雲旗趕忙下樓,每個樓層進行搜索,務求找出動靜的真相,當來到間野莉露卡居住的樓層時,她見到一個身強體壯、氣勢可怕的……打扮成人妖的男人和一個對她來說算是比較熟悉的年輕男性。
  「夢魅桑?」
  「是妳?」
  妊雲旗和夢魅泰爾同時驚叫。哈!世界真是小。
  「你們認識?」在夢魅泰爾身旁的人妖打扮的男子好奇地問。
  「夢魅桑,請問這位是……」
  妊雲旗同樣對這個男子感到好奇,正想向夢魅泰爾發問時,剪刀開合聲卻在此時緩慢並有節奏地響起,三人神色一變,立即往聲音發出處望去,間野莉露卡雙手分別拿著剪刀,因對殺戮如飢似渴的欲望而表情扭曲的笑臉,看著如臨大敵的三人身上。
  間野莉露卡,本應該在四年前自殺身亡的新宿殺人魔,終於現身了。
  夢魅泰爾見此,想把他對間野莉露卡的調查所得,包括她的弱點是她手上的兩把剪刀告訴妊雲旗,因為三人之中只有她是最有實力,可以阻止間野莉露卡的能力者,只是還來不及說,妊雲旗已經變身成裴旻衝了出去,用手中的劍開始暴打間野莉露卡,等集好妖氣後,一招「絕劍.捨身入道」打倒了敵人,過程只需要大約兩分鐘,期間間野莉露卡毫無還手之力,在一邊旁觀的夢魅泰爾和人妖先生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
  好、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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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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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第九章 血脈的悸動
  ——別對亡靈的過往與情感太過較真,妳可以幫忙的就只有使它們擺脫怨恨、升天成佛而已,不然痛苦的只有妳自己,請妳務必謹記於心。
  腦中總是回響著月寒瑤的話,叫她不要在意亡者的過往和情感,這談何容易?在收伏人魚那瞬間,她生前最為深刻的記憶和最強烈的情感全部灌輸於她,那一刻,她彷彿就是人魚,受盡非人的折磨、帶著對人類最深刻的痛恨詛咒世間,想殺盡所有的人類來彌補她所受過的苦難,這種突如其來的感同身受她不想再次經歷了,可是還有下一次的任務吧,這樣的經歷難不成再要來一次?
  「妊雲旗,請妳專心一點!」
  上司突然的大喝聲令滿懷心事的妊雲旗嚇了一跳,她才想起她還在上班期間,一直對著電腦熒幕發愣實在太不像樣了,還是收拾心情在工作上,她連忙鄭重地向上司道歉後,打起精神開始工作。
  回到家後,剛巧遇到正要出門的母親,母親說她約了別人吃飯,她已經幫她熱好了飯菜,隨時可以吃,然後就出門了。母親是高級室內設計師,平時工作時數最多六小時,總是見她在自己的房間一不是拿紙筆畫圖,一不是直接在電腦進行相關工作,當然她大多數時候會待在公司中,很少會在家工作。至於妹妹,她是見習珠寶設計師,以成為一個知名設計師並創立屬於自己的珠寶品牌為目標而奮鬥著。話說回來,她們一家子在設計領域上都有天賦能力,她的兩個姥姥在服裝設計行業上也頗有建樹,總感覺她們都是閃閃生光的貴族階層,只有她一個是草根。
  其實她有嘗試過接觸一下設計行業的,見家人在設計方面多有建樹,她說不定亦有那方面的天份……室內設計和珠寶設計感覺很困難的樣子,服裝設計……她應該稍微能夠做到吧,結果畫來畫去都感覺不對勁,每次設計出一套衣服,她都覺得不忍直視,為什麼媽媽和妹妹可以做出優秀的設計,她就做不到,於是妊雲旗在進軍設計領域中頹然敗下陣來,只好放棄。
  妊雲旗抬頭望向掛在牆邊的時鐘,妹妹應該快要回來了,她放好碗筷飯菜後邊看電視邊等待妹妹回來。
  「咦?姊,妳還未吃飯嗎?不需要等我啊。」這時妹妹同樣下班回家,見姊姊坐在飯桌旁等待,於是這麼說。
  「沒事,就是想等妳一起吃。」
  「媽呢?」
  「約了別人吃飯,大概是和同學一起吧。」
  後來兩姊妹相對無言默默用餐,直到用餐完畢,開始收拾碗筷,電視上正在播放著經常收看的處境劇。
  「姊,很少見妳這麼安靜,妳……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妊青蓮猶豫了很久,最後決定嘗試向姊姊搭話。
  「咦?為什麼這麼說?」對於妹妹意外的問話,妊雲旗略感驚訝。
  「昨晚我半夜上廁所時聽到妳的哭聲,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難過的事?」
  妊雲旗的心漏跳了一拍,昨晚她被月寒瑤送回來後,一直陷於人魚的過往中不能自拔,忍不住哭了出來,想不到這種丟臉的樣子卻被妹妹知道了,這下子要怎樣向妹妹解釋?她認識了一個仙女,結果仙女為了世界和平、天下蒼生能夠安然無恙,要她收伏各種妖怪惡靈……雖然目前只有收伏過人魚這一個戰績,然後在收伏的過程中感受到人魚生前的痛苦和思念,導致她情緒失控……她真的可以這樣解釋給妹妹聽嗎?
  「如果妳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妳的,就當我別說過好了。」見姊姊的臉色很不妙,妊青蓮當堂制止自己再問下去。
  「沒事的,青蓮,只是小事而已,不礙事的,不用擔心,我先回房了。」語畢,妊雲旗轉身回房並關上了房門,獨留妊青蓮於飯廳中。
  姊姊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妊青蓮對此非常篤定,因為她看到姊姊周身流動的氣有點不尋常。她自幼就能夠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例如「氣」的流動,所謂的「氣」很難用言語解釋,大概是指生命的氣息諸如此類的東西吧,還有常人不想看見和害怕的東西——亡靈。
  對於這件事,她只對媽媽講過,幸好媽媽有嚴正看待此事,沒有因為她當時是孩童,認為只是小孩子的胡說八道而不當一回事,後來媽媽找師傅作法,又帶她去找問米婆,總之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依然對她的情況一點幫助也沒有,最後媽媽也沒辦法了,只好在神廟求得護身符,叮囑她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把護身符帶在身上,還有不可以把自己的特殊情況告訴其他人,免得被當成異類看待,妊青蓮自然遵照媽媽的吩咐,至於護身符,連那方面的專業人士都對她的情況毫無辦法,區區一個護身符的作用也好不了那裡去,但聊勝於無,而這些事姊姊並不知曉,不是因為她不想姊姊擔心,只是覺得姊姊一副傻兮兮的樣子,肯定什麼忙也幫不上,當時她可是很看不起姊姊的,論聰明、才幹、樣貌,姊姊完全及不上她和媽媽,有時候她很懷疑媽媽生下姊姊時是不是抱錯了嬰孩,為此她暗地裡向媽媽吐過槽,結果被媽媽斥責了一頓。
  有一天,當時她是小學五年級生,放學回家的途中,想掏出放在校服口袋內的手機,卻掏了一個空,她心想手機大概是不小心留在學校內吧,於是想折返拿回手機時,不知道是不是她時運低,她遇上了鬼魂,而且,不只是一隻,它們那空洞的眼神整齊劃一地望向妊青蓮,妊青蓮如臨大敵,她連忙在書包內翻找護身符,卻翻尋不著,護身符是在哪時候不見了的?不待她思索,那些靈體開始慢慢接近她,妊青蓮見狀況不妙,連忙逃跑,可是她逃跑時慌不擇路的緣故,她迷路了,而那些不懷好意的靈體快要追趕上來,就在妊青蓮被逼迫到情緒快要崩潰時,姊姊出現了,不知道是不是姊姊的關係,那些靈體不敢接近她半步,甚至像是看到令它們害怕的事物般逃走了,所以,是姊姊驅趕了它們嗎?
  可是姊姊似乎對這一切無知無覺,她看她哭花了的臉,神情和語氣都非常緊張,因為她見妹妹到了應該回家的時刻卻不見人影,打電話多次也無人接聽,因為非常擔心所以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在哭鼻子的妹妹了。
  當姊姊手執她的手的那一刻,她頓覺安心,看著姊姊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姊姊的周身散發著光芒,但那只有一瞬間,光芒很快就消失了,她定睛再看了看,這時姊姊注意到她奇怪的舉止。
  「怎麼了?青蓮,是我的臉有什麼嗎?」
  「沒、沒事……」妊青蓮立即低下了頭,有點不好意思,「姊……姊姊,謝謝了。」
  姊姊當即瞪大了雙眼,像是中了大獎一般的驚喜,她一臉感激涕零的樣子說:「青蓮,妳終於肯叫我姊姊了,我好開心啊。」
  「太誇張了吧妳,喂!別抱著我!快要窒息了!」妊青蓮被姊姊抱到快要喘不過氣來,只是叫了一聲「姊姊」,有必要這樣子嗎?想起兩姊妹以往的相處,她總是對姊姊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時不時對她呼呼喝喝,經常直呼她的全名,好像……態度不怎麼好,好吧,她會好好反省的了。
  「好!問題解決了,我們兩姊妹一起回家吧。」姊姊那歡快的笑臉,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她要去郊遊。
  「那個,姊,妳知道回家的路嗎?」
  姊姊當堂臉色僵硬,妊青蓮嘆了一口氣,姊姊一向是個路痴,她可以找她找到這個地方來已經很了不起了,不可以再強求更多,而且導致這種迷路情況發生,自己也是有責任的,於是兩姊妹邊探索邊問路,最終成功回到家中。
  後來姊姊送了她一個手織的護身符,那是姊姊仿照媽媽送的護身符縫製而成,當時媽媽怕只送她一個護身符,姊姊會覺得不公平而鬧別扭,所以乾脆兩姊妹一人一個。妊青蓮見姊姊因為縫紉而受傷的手指,再看看那一看就知道是新手所製作的做工粗糙的護身符,上面少許的血跡,不知怎的很窩心,而且自從帶上姊姊手製的護身符後,那些令人困擾的靈體再也不敢現身於她的眼前,遠比媽媽送給她的要有效得多。
  到底姐姐她怎麼了?昨晚她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和清明節時候發生的奇怪的事有關?當時一家人祭拜完兩位姥姥後,在快要下山時,姊姊突然像個人偶般一動也不動了,而天空突然變成血紅色,但那只是貶眼間的事,天空很快就恢復為晴朗的顏色,她呼叫姊姊,姊姊卻毫無回應,不但如此,姊姊眼瞳中浮現出不正常的色澤。
  那是非常明顯的金黃色!
  妊青蓮下意識地望向母親,見母親對這些異常的情況無知無覺,依然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看得見,可是面對姊姊不正常的狀態,僅僅只是看得見是沒用的,到底應該怎樣幫助姊姊才好?為此她急到��熱窩上的螞蟻,所幸姊姊這種狀態只維持大概一分鐘左右便回復正常,眼瞳的顏色也恢復了正常,妊青蓮對此縱然感到不安,但還是把這些奇異事件當成不需太過在意的小插曲。
  所以,在清明節當天,姊姊她遭遇到一些無法解釋的異常,並且她一直在隱瞞著這種異常。
  在房間內的妊雲旗自然不知道妹妹正在進行千迴百轉的心理行動,她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打開「神都夜行錄」開始遊戲,當然她玩的職業是「陰陽家」,至於遊戲劇情,她沒耐心觀看,總是不斷skip劇情,所以至今為止,她完全不知道「神都夜行錄」的故事到底是說什麼,只知道玩家扮演「降妖師」這個身份在進行各種冒險而已。
  話說她和裴旻真是有緣,她在遊戲中同樣抽中裴旻,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她連其他SR妖靈的影子都看不見,更何況是SSR,真是被非洲人附體,臉黑如墨,可能因為抽不到什麼好東西,覺得沒幹勁就放下了手機,可是如果不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別的方面上,就會想起人魚的傷痛,她的心情也會變得同樣痛苦。
  她把裴旻召喚出來,看著一身素色服裝、行事幹練的劍客,不其然有種安心感,見裴旻向她行了一禮後就守候一旁,妊雲旗就對他問:「你覺得我應不應該繼續在斬妖除魔這條道路上走下去?」
  裴旻沒有回答,這也是情理之中,這些妖靈畢竟是月寒瑤參照「神都夜行錄」這個手遊製作出來,單純是協助她完成任務的沒有心的道具,連生物都算不上,只不過是把一串冷冰冰的遊戲數據在現實中用仙術具現化出來而已,這個問題與其是對裴旻發問,不如說是對自己發問,以此來審視自身,確定自己的內心所向。
  確實,她很不願意再次承受如人魚般的苦痛,那種強烈的情感洶湧而來,實在是使她吃不消,但是當她使用法術、號令妖靈的時候,那種興奮感、那種熱血沸騰,都是她有生以來從未感受過的東西,那種感覺,好像是她的血液中一直埋藏著沉睡的野獸,現在,野獸甦醒了,這,就是月寒瑤所講的巫覡之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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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wight768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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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與貓咪:屍靈邪神的封印 小記1(下)
  之後就是夢魅兄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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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他們已逝的母親夢魅美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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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有點詭異……
  目前想說的說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最後以上吊的魚頭人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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