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樹林濕地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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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 ·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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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觀察
H:下午出門,看遠方天空是積雲層,彷如宮殿又如群山。雲河,彩雲飛,雲飄飄是常見。「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傳誦千年。科技儲存網路稱雲端,西遊記孫悟空也要騰雲駕霧。自古雲是熱鬧的。20250318W2補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出自於王維的《终南别业 / 初至山中 / 入山寄城中故人》
朝代:唐代
作者:王維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出自於賈島的《寻隐者不遇 / 孙革访羊尊师诗》
朝代:唐代
作者:賈島
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我怎能離開你
鄧麗君
作詞:海舟/瓊瑤     作曲:古月
問彩雲,何處飛
願乘風永追隨
有奇緣,能相聚
死亦無悔
我柔情深似海
你癡心可問天
誓相守,長繾綣
歲歲年年
姜夔《月下笛與客攜壺》
與客攜壺,梅花過了,夜來風雨。 幽禽自語。 啄香心,度牆去。 春衣都是柔荑剪,尚沾惹、殘茸半縷。 悵玉釷似掃,朱門深閉,再見無路。
凝佇,曾遊處。 但係馬垂楊,認郎鸚鵡。 揚州夢境,彩雲飛過何許? 多情須倩梁間燕,問吟袖弓腰在否? 怎知道、誤了人,年少自恁虛度。
生查子·惆悵彩雲飛
朝代:清代
作者:納蘭性德
惆悵彩雲飛,碧落知何許。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總是別時情,那待分明語。判得最長宵,數盡厭厭雨。
虛飄飄三首(此三首詩第二首為黃庭堅作,第三首為秦觀作)
作者:蘇軾 北宋本作品收錄於《東坡全集‎》
姊妹計劃: 數據項
虛飄飄,畫檐蛛結網,銀漢鵲成橋。
塵漬雨桐葉,霜飛風柳條。
露凝殘點見紅日,��曳餘光橫碧霄。
虛飄飄,比浮名利猶堅牢。
虛飄飄,花飛不到地,虹起謾成橋。
入夢雲千疊,遊空絲萬條。
蜃樓百尺橫蒼海,雁字一行書降霄。
虛飄飄,比人身世猶堅牢。
虛飄飄,風寒吹絮浪,春水暖冰橋。
勢緩{雙}垂線,聲幹葉下條。
雨中漚點隨流水,風裏彩雲橫碧霄。
虛飄飄,比時富貴猶堅牢。
飄飄西來風,悠悠東去雲。
出自 晉 ⋅ 陶淵明 的《 與殷晉安別 》
遊好非久長,一遇盡殷勤。 信宿酬清話,益復知爲親。 去歲家南里,薄作少時鄰。 負杖肆遊從,淹留忘宵晨。 語默自殊勢,亦知當乖分, 未謂事已及,興言在茲春。 飄飄西來風,悠悠東去雲。 山川千里外,言笑難爲因。 良才不隱世,江湖多賤貧。 脫有經過便,念來存故人。
雲飄飄
何家勁( Kenny Ho )
雲飄飄 飄泳起許幾心盼望
望故鄉轉氣象 情深深 就算一生經惡風惡浪
但永不添增一分雪霜 樹更高山更青
這份情無限長一粒樂土記心上 路更彎海更深
故地濃情都一樣 月光清輝把這深宵照亮
湖彎彎 彎捲起幾許心寄望 望你心不變樣
人依依面對不憂的瞬息變動 但永不添增一分雪霜
夢在醒 心在傷 這份情從未涼 歡笑淚影落心上
地在活 風在想 故地濃情都一樣 地中的與我的心照亮
雲兒飄飄
雲兒飄飄 風兒瀟瀟
那一年的情歌我們一起唱
請珍惜這份難得的情感
有天我們終將要分開
雲兒飄 遮住月兒映小橋
請你不要把我忘掉
雲兒飄 請把我的思念帶到
沒有我的日子你要過得好
雲河
鄧麗君
作詞:劉家昌     作曲:劉家昌
曲名:雲河
演唱:鄧麗君,編曲:錢幽蘭。
--前奏 -------
雲河..呀雲河 雲河裡有個我
隨風 飄過 從沒有找到真正的我
一片片白茫茫遙..遠的雲河
像霧般朦朧的掩住..了..我
我要隨著微風飄出..雲..河
勇敢的走出那空虛..寂..寞
騰雲駕霧
傳說、小說中指利用法術,在空中飛行。
【例】齊天大聖騰雲駕霧地來去,咻的一聲就不見了!
比喻奔馳疾速。
【例】只見他猛踩油門,車子箭般射出,一路上如騰雲駕霧般,嚇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1.駕著雲乘著霧,指在空中飛行。元.楊訥《西游記》第三齣:「聖僧羅漢落水,水卒,你與我騰雲駕霧,扛抬到金山寺前去者。」《西遊記》第三○回:「他能知過去未來,他能騰雲駕霧,宣他也進來,不宣他也進來。」也作「騰雲」、「駕霧騰雲」。
2.比喻奔馳疾速。《初刻拍案驚奇》卷五:「花園遇虎,一路上如騰雲駕霧,不知行了多少?我自拚必死,被虎放下地時,已自魂不附體了。」《兒女英雄傳》第二二回:「只見那馬雙耳一豎,四腳凌空,就如騰雲駕霧一般,耳邊只聽得唿唿的風聲。」
維基百科
大气层中的液滴或冰晶集合体
雲是大氣層中以水為主,包含其他多種較少量化學物質構成的可見液滴或冰晶集合體[1],這些懸浮的顆粒物也稱氣膠。研究雲的科學稱為雲物理學,為氣象學的領域之一。實務上,雲專指距離地面較遠的液滴冰晶集合體,距離地表較近的則稱為霧,不過兩者在化學構成上其實是相同的[1]。在太陽系的其它一些行星和衛星上也觀測到雲[2][3][4]。由於各星球的溫度特性不同,因此構成雲的物質也有多種,比如甲烷、氨、硫酸。
旺盛對流形成的積雨雲
全球雲的平均光學厚度
科學上,雲的主要結構為水,當大氣中的水氣達到飽和蒸汽壓時,便會成雲。在地球上,水氣能達到飽和通常肇於兩種原因:空氣的冷卻和水氣的增加。當雲的密度超過空氣浮力時,有些雲會落至地面,形成降水;幡狀雲則不會形成降水,因為所有液態水在到達地表前就先被蒸發了[5]。雲是地球上水循環和能量的最好例子。太陽輻射電磁波至地表,提供熱能使地表水蒸發形成水蒸氣;最後,雲再藉由降水的方式釋放潛熱並將水回歸至地表[6]。
雲的顏色與外觀成因於水滴或冰晶散射陽光的行為。此外,因為雲反射和散射所有波段的電磁波,所以雲的顏色成灰度色,雲層比較薄時成白色,但是當它們變得太厚或太濃密而使得陽光不能通過的話,它們可以看起來是灰色或黑色的。在黃昏和清晨,由於散射現象,雲還可以顯現為紅色、紫色、黃色等多種顏色。
雖然地球上大部分的雲都形成於對流層,但有時也會在平流層和中間層觀測到雲。這三個大氣層的主要圈層常並稱為「均質層」,均質層中大氣各物質組成比例大致均勻(水除外),不太因地點、時間、高度改變[1]。均質層常與非均質層作為對比,後者由增溫層和散逸層組成屬於外太空的過渡區。
成因
大氣中水氣的含量稱為濕度。在定溫下,水氣含量超過飽和蒸汽壓便會開始凝結。飽和水氣壓和空氣溫度、壓力有關,一般來說,飽和水氣壓隨高度上升而遞減。因此,當潮濕空氣所處位置溫度較低時,便容易飽和,此時水分子就會聚集在空氣中的微塵(凝結核)周圍,形成雲。至於潮濕空氣會位於低溫地區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包括以下幾種,依照其形成的原因或外觀命名。
鋒面雲
當冷暖鋒交會時,溫度較高,水氣含量通常也較高的暖氣團因為重量較輕,而在鋒面處抬升,成雲。台灣每年4至6月的梅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氣象圖上經常可以看到一個長條狀的連續雲帶。
地形雲
當潮濕空氣因為海風、季風、信風、谷風等原因被吹送至一個地形爬升的地方時,濕空氣會沿著地形上升至低溫的高空,形成雲。由地形雲導致的雨稱為地形雨,印度的乞拉朋吉地區便常因為地形雲、地形雨導致大量降水。
平流雲
當氣團經過一個較冷的下墊面時,例如一個冷的水體,便可能成雲。
對流雲
主條目:對流雲
當大氣處在一種不穩定的、上冷下暖的狀態中,低層暖空氣就會做上升運動,從而形成對流。暖空氣隨著高度上升而溫度下降,其中的水汽凝結成雲,這就是對流雲。
氣旋雲
海面水氣隨氣旋氣流上升而產生的雲,例如颱風系統豐富的雲胞。
火積雲
主條目:火積雲
火積雲是一種相當濃厚的積雲,常伴隨火山或山火等高溫環境中形成[7]。火積雲是因為來自地表的空氣被加熱到極高溫而形成。高熱會產生對流使氣體上升到穩定的區域,成雲。世界氣象組織並無將火積雲列為獨立的類別,而是列入積雲中。
蕈狀雲
主條目:蕈狀雲
蕈狀雲,是一種由煙塵組成的蘑菇狀火積雲,通常由大爆炸引起的水蒸氣壓縮造成。當水氣解壓縮時,溫度會降低,形成雲朵。蕈狀雲常見於核爆炸、火山噴發和撞擊事件。世界氣象組織並無將蕈狀雲列為獨立的類別,而是列入積雲中。
航跡雲
主條目:飛機雲
人類的飛行器和遠洋巨輪帶來大量氣膠的排放,可以促使空中出現航跡雲。
分類
雲類和高度比
成因分類
可見上一章節內容,分對流雲、平流雲、鋒面雲、地形雲等等。
形態分類
簡單來說,雲主要有三種形態:一大團的積雲、一大片的層雲和纖維狀的捲雲。
高度分類(標準分類)
雲的科學分類最早是由法國博物學家讓-巴普蒂斯特·拉馬克於1801���提出的。1803年,業餘氣象學家盧克·霍華德提出以拉丁語命名雲的想法[8]。1929年,國際氣象組織以霍華德的分類法為基礎,按雲的形狀、組成、形成原因等把雲分為十大雲屬[9]。而這十大雲屬則可按其雲底高度把它們劃入三個雲族:高雲族、中雲族、低雲族。另一種分法則將積雲、積雨雲從低雲族中分出,稱為直展雲族。這裡使用的雲底高度僅適用於中緯度地區。在中文命名上,高雲族雲屬的開頭是「卷」、中雲族是「高」、低雲族是「層」。
高雲族
捲雲(Ci, Cirrus):常呈現絲條狀、羽毛狀、馬尾狀、鉤狀、片狀或砧狀等。
卷積雲(Cc, Cirrocumulus):似鱗片或球狀細小雲塊。
卷層雲(Cs, Cirrostratus):呈現薄幕狀。
高雲形成於6000m至18000m高空,對流層較冷的部份。分三屬,都是卷雲類的。在這高度的水都會凝固結晶,所以這族的雲都是由冰晶體所組成的。高雲雲一般呈現纖維狀,薄薄的並多數會透明。
中雲族
中雲於2500m至6000m的高空形成。它們是由過度冷凍的小水點組成。
高積雲(Ac, Altocumulus):呈扁圓形、瓦片狀等,且以波浪形排列。高積雲
高層雲(As, Altostratus):像一種帶有條紋的幕,顏色多為灰白色或灰色。
高層雲
低雲族
低雲是在2500m以下的大氣中形成。當中包括濃密灰暗的層雲、層積雲(不連續的層雲)。
層雲(St, Stratus):層雲完全沒有結構,它由細小的水珠組成。層雲接地就被稱為霧。
層積雲(Sc, Stratocumulus):層積雲由積雲平展而成,常呈波狀,較薄處為白色或淺灰色。
雨層雲(Ns, Nimbostratus):雨層雲呈暗灰色,雲層較厚且均勻,覆蓋全天,常伴隨持續性降雨。
直展雲族
天空中發展中的濃積雲和積雨雲
積雲(Cu, Cumulus):積雲如同棉花團,雲體垂直向上發展,常見於上午,午間發展最旺盛,並於午後開始逐漸消散。
積雨雲(Cb, Cumulonimbus):由積雲發展而來,伴隨雷暴與陣雨,雲體高聳,頂部常呈花菜狀或砧狀,雲底陰暗。
直展雲有非常強的上升氣流,所以它們可以一直從底部長到更高處。帶有大量降雨和雷暴的積雨雲就可以從接近地面的高度開始,然後一直發展到13000m的高空。在積雨雲的底部,當下降中較冷的空氣與上升中較暖的空氣相遇就會形成像一個個小袋的乳狀雲。薄薄的幞狀雲則會在積雨雲膨脹時於其頂部形成。
夜光雲很罕見,它形成於大氣層的中間層,只能在高緯度地區看到。
晨輝是非常罕見的雲,通常出現在早晨,所以英文是與牽牛花相同的Morning Glory。
三條晨輝
火焰雲、火燒雲或流火雲,通常發生在日出和日落的時分,天空的雲層會呈現一片由黃色到紅色的雲彩,氣象學上稱為「霞」[10]。因為日出和日落的時候,太陽的位置靠近地平線,此時太陽與地面之間的夾角很小,太陽的光線必須通過較厚的大氣層,才能夠達到地面。太陽光線的光譜中含有七種顏色的光線,其中以紅光和橙光穿透大氣層的能力相對較強,因此較其他顏色的光線容易抵達地面。因此在日出與日落的時候,從地面用肉眼觀看天空的雲層,較容易看見一片橘紅色的天空。火燒雲的出現代表雲層中的水分充足,才會反射出不同的光譜[11],所以民間盛傳火燒雲出現後會有大雨,而且過去颱風來臨前[12],也常見有火燒雲的氣象,但台灣氣象局指出兩者並沒有必然關係[13]。
台灣夏末的雲
 
利雅德的天空上的雲
 
一些小積雲 (cumulus humilis)
按照相態分類
冰雲
水雲
混合雲
雲相關的物理量
雲量
早期天氣觀測常用的量,0~10分別指代無雲到陰天的情況。數字越高,雲在視野內天空中所占的面積比例越大。
雲頂高度
即雲層頂部的高度,在衛星觀測中較為常用。可以從雲頂的溫度(亮溫)以及其他觀測量推算得出。
雲高
是雲底到雲頂的高度,以前通過地面觀測直接計算得出。
雲與天氣
民間早就認識到可以通過觀雲來預測天氣變化。1802年,英國博物學家盧克·霍華德提出了著名的雲的分類法,使觀雲測天氣更加準確。霍華德將雲分為三類:積雲、層雲和捲雲。這三類雲加上表示高度的詞和表示降雨的詞,產生了十種雲的基本類型。根據這些雲相,人們掌握了一些比較可靠的預測未來12個小時天氣變化的經驗。比如:絨毛狀的積雲如果分布非常分散,可表示為好天氣,但是如果雲塊擴大或有新的發展,則意味著會突降暴雨。
對氣候的影響
參見:雲量和雲反饋
2009年10月的全球平均雲量。NASA的衛星圖像;更高清晰度圖片可由此獲得(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雲在天氣和氣候中的角色是預測全球暖化時的主要不確定性之一[14]。和雲有關的過程的脆弱的平衡,以及從毫米到行星的大範圍的尺度跨度會造成這種不確定性。因此,全球氣候模式很難準確描述大尺度天氣(英語:synoptic meteorology)和雲之間的相互作用。前面章節列出的雲的複雜性和多樣性增加了模擬的難度。一方面,白雲頂部對來自太陽的短波輻射會有反射,從而使得地表冷卻。另一方面,大多數到達地面的陽光被地面吸收,加熱了地表,地表又會向上發射長波的紅外的輻射。但是雲中的水對長波輻射是有效的吸收劑。雲又接著會向上和向下發射紅外輻射,向下的輻射會導致地表的淨加熱效果。這個過程和溫室氣體和水汽的溫室效應類似。
高層的對流層雲(例如捲雲)的二重效應(短波反射造成的冷卻和長波溫室升溫效應)會隨著雲量的增加而相互抵消或是產生微小的淨加熱效果。這種短波反射效應在中層雲和低層雲(例如高積雲和層積雲)中占了主要部分,從而造成幾乎沒有長波效應和淨的冷卻效果。很多研究已經開始關注低層雲對變化的氣候的相應。不同的最先進的全球氣候模式對雲的模擬可能會產生相當不同的結果,有些顯示增加的低層雲,有些則得到低層雲的減少[15][16]。
極地平流層雲和中層雲不太常見,它們的分布不夠對氣候產生重要的影響。但是,夜光雲出現頻率自19世紀以來逐漸增加可能是氣候變化的結果[17]。
全球變暗和全球變亮
最近的研究顯示了全球黯化的趨勢[18]。雖然造成這一趨勢的原因還沒有能被完全理解,但全球黯化(和後來的逆轉)被認為是由大氣中氣膠(特別是生物質燃燒和城市污染帶來的含硫氣膠)含量的變化所引起的[19]。氣膠含量的變化還可能通過改變雲滴的尺寸分布[20]或是雲的降水特性和壽命[21]而產生對雲的間接效應。
地外行星
主條目:地外行星大氣
在太陽系中,任何有大氣層的行星或衛星都會有雲。金星的厚厚雲層是由二氧化硫構成的。火星有很高很薄的水冰雲。木星和土星都有一個外層的由氨氣雲構成的雲蓋,中間層是硫化銨雲蓋,裡層是水雲蓋[2][3]。土星的衛星土衛六上的雲被認為主要是由甲烷構成[4]。卡西尼-惠更斯號的土星任務發現了土衛六上存在著液體循環的證據,比如極地附近的湖泊和星球表面的河流沖刷成的溝槽。天王星和海王星的多雲的大氣中主要是水汽和甲烷構成[22][23]。
對文化的影響
詠雲詩是中國古代唐朝的重要題材類別之一。在古典文學中,雲主要具備三種意象:「無心出岫」之出世義、「從龍為霖」之濟世義和「巫山神女」之荒淫義[24]。三種典故來進行。初唐時期,詠雲詩多半只就「雲」之外觀與周遭自然環境的描寫。盛唐時期,由於科舉多以瑞雲為題以及安史之亂的爆發,使唐朝政治日漸敗壞,詩人有經世濟民之心,故「從龍為霖」典故的使用,亦在此一背景下從盛唐以至中、晚唐逐漸趨於頻繁。
參見
氣膠
彩雲
降水
雲物理學
衛星雲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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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aderwebseo · 5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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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液可以抹在哪?這篇文章教你如何正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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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保養中,許多人會好奇,身���乳或乳液是否可以直接擦在身上,實際上身體各部位在結構上有著顯著的差異,對護膚成分的需求也完全不同,如果沒有正確區分,可能會對臉部肌膚帶來不必要的負擔。
我們將透過文章將你如何正確使用乳液,用得安心、買得安心。
乳液還有分種類?總共分哪幾種呢?
乳液作為日常保養的基礎品項,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在琳瑯滿目的產品中,挑選一款適合自己需求的乳液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一段將會教你認識各種不同種類的乳液,你也能更好的了解自身究竟要用哪一種。
緊緻乳液
緊緻乳液含抗氧化劑(如維生素 C )、胜肽和玻尿酸,可促進膠原蛋白生成,提升肌膚彈性與保濕力;植物萃取物(如綠茶、藻類)能對抗自由基,延緩老化。
保濕乳液
保濕乳液的核心成分包括保濕劑(如玻尿酸、甘油),能吸附水分;潤膚劑(如乳木果油、角鯊烯),可柔軟肌膚;封閉劑(如凡士林、礦物油),能防止水分流失。
美白乳液
美白乳液以淡化黑色素與均勻膚色為主,常含維生素 C 、熊果素、傳明酸等成分,使肌膚更明亮潤澤。
紓壓乳液
紓壓乳液含薰衣草、洋甘菊、蘆薈等植物精華,具舒緩鎮靜效果,幫助放鬆情緒、緩解壓力,薰衣草和洋甘菊能減少壓力引發的泛紅與敏感,茶樹精油則可淨化肌膚,降低瑕疵生成。
擦身體乳和乳液有什麼好處嗎?能夠改善什麼狀況?
肌膚經常因環境與壓力影響而乾燥粗糙,透過沐浴後使用身體乳液,可深入滋潤肌膚,提供額外呵護,持續使用不僅能改善膚質,還能讓肌膚健康光滑、亮澤,成為日常保養中提升自信的關鍵。
改善乾燥
乾燥肌因水分流失易出現粗糙與乾紋,特別在寒冷或低濕環境下更為明顯,使用身體乳液能迅速補水並鎖住水分,保持肌膚滋潤,乳液中的玻尿酸、甘油等成分可改善乾燥、恢復柔軟,並強化肌膚屏障,帶來持久的健康與柔嫩膚質。
維持水嫩彈性
肌膚的彈性隨年齡與環境影響逐漸減弱,導致乾燥與細紋,使用含膠原蛋白、玻尿酸的身體乳液、乳液,能補水並提升肌膚彈性,深層滋養與修復,減少鬆弛現象,使肌膚更加光滑柔嫩,展現緊實與水潤狀態。
調理暗沉
暗沉肌膚常因缺水或角質代謝不良而無光澤,使用含保濕成分及維他命C、乳酸的身體乳液、乳液,可深層滋潤並溫和去角質,改善乾燥與暗沉,促進肌膚更新。
該怎麼找到適合自己的產品?這些原則一定要參考!
挑選適合的產品需了解自身膚質與需求,才能精準滿足保濕或修護的目標。
一起來看哪些原則,能讓你更好找到適合自己的產品吧!
補水保濕都要有
選擇乳液時需兼顧補水與保濕效果,補水為肌膚注入水分,保濕則鎖住水分避免流失,建議選擇含玻尿酸、甘油等補水成分,並搭配神經醯胺或乳木果油等保濕成分的產品,能深層滋潤並提供持久水潤,保持肌膚柔嫩細緻,遠離乾燥問題。
依膚質挑選
挑選乳液時需先了解膚質需求,油性或混合性肌膚宜選清爽輕薄的乳液,��免油膩與毛孔阻塞,尤其夏季更需注意,乾性肌膚則適合高保濕乳液,如含玻尿酸或乳木果油,能鎖水保濕,特別適合冬季使用。
減少刺激成分
選乳液時,應避開含酒精、人工香料或刺激性防腐劑的產品,尤其對敏感或乾燥肌膚,這些成分易破壞屏障,引發乾燥或過敏,選擇標榜「無添加」、「低敏」的溫和乳液,含玻尿酸、神經醯胺或維他命 E 等成分,不僅保濕補水,還能強化肌膚屏障,提供安全安心的保養效果。
試用感受很重要
不同膚質適合的乳液質地各異,乾性肌適合厚重乳液,油性肌則需輕薄清爽的產品,試用時應觀察吸收效果及是否引起刺痛或泛紅,建議在手背或耳後測試,確保清爽保濕且無不適,才能找到理想乳液。
看完本文後,若對於乳液的相關內容想進一步的了解詳細,歡迎到原文查看更多:乳液可以擦臉嗎?了解相關知識使用起來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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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88888888 ·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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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新臺幣鈔票裡的微知識】新臺幣上的植物
【新臺幣鈔票裡的微知識】新臺幣上的植物
民國89年7月起,中央印製廠設計的五種新鈔上的水印,由原來的人像(國父、蔣公)改成梅、蘭、竹、菊、松,這些花卉或植物可都是文人雅士心中的「花中四君子」或「歲寒五友」呢!只要拿起現今流通的「100、 200、500、1000、2000」不同面額的紙鈔,仰光透視就可以看到梅、蘭、竹、菊、松的水印。水印(watermark)這項古老的防偽技術,德國最早應用於鈔票上,紙鈔上水印有固定的位置,對著光線看新臺幣,就能清楚浮現圖案及特別明亮的紙鈔面額。
臺灣首度新臺幣全面大改版,鈔票設計師用巧思,將梅、蘭、竹、菊、松隱藏在紙鈔裡,不同面額紙鈔各有其專屬的浮水印,100元的水印是梅花、 200元水印是蘭花(蝴蝶蘭)、500元水印是竹子、1000元水印是菊花、2000元水印是松樹。有興趣的話,你也可以隨手拿起一張新臺幣,看是否能看出層次分明的植物及紙鈔上特別明亮的面額數字喔。
此外,新臺幣史上首次出現一張紙鈔中同時有6種植物圖案的設計,就是1000元面額紙鈔。
16公分長、7公分寬的藍色仟元鈔人見人愛,尤其是過年紅包,還是尾牙年終如果能收到厚厚一疊藍色紙鈔該有多好啊。
仟元紙鈔正面圖案是看著地球儀的小學生,背面主題展現臺灣特有景觀及生態,包括玉山和臺灣國寶鳥帝雉,圍繞在帝雉身邊的6種植物,除了大家常見的菊花,找找看你還能叫出其他5種植物的名字嗎?
首先要介紹的是仟元紙鈔背面左小角這株臺灣特有種植物「塔塔加薊」,是近年新發現的薊屬新種。薊屬植物在臺灣常被通稱「雞角刺」,目前臺灣至少有11種薊。被稱為「仟元花」、開著紫色花朵的塔塔加薊,近20年來曾一度被誤以為是玉山薊,直到中興大學森林系團隊上山下海歷經五年的調查及比對,發現塔塔加薊開紫色的花,與開白色花的玉山薊花色不同,兩者分布海拔、葉裂也不一樣,民國108年證實仟元花,其實是生長在玉山山脈海拔2000~3000公尺山區的塔塔加薊,而且是臺灣自民國25年以來,歷經83年後再度發表的薊屬新種,臺灣新的特有種「塔塔加薊 (Cirsium tatakaense Y.H.Tseng&C.Y.Chang)」,別再叫錯仟元花的名字囉。
塔塔加薊照片授權  張之毅  提供
第二株要介紹的是「七葉一枝花」,藏在仟元鈔帝雉尾巴和身體交接上方的一種珍稀花草植物,在臺灣物種名錄屬於百合目黑葯花科(Liliaceae),生長在海拔200至1500公尺山區蔭蔽陰濕的地方,這種多年生的草本植物也是民間流傳珍貴的藥用植物。其外型特殊,葉片形態屬輪生葉,大多有著七片葉子像花瓣般展開,夏季由葉間抽出花莖,頂開一花(它的花也很像葉子)而被稱為七葉一枝花,但其實其葉片多寡不一,不一定全部都是七片葉子,同一物種中有5~10葉片、也有11或12片,下次有機會爬山看是否能幸運地遇見它。
七葉一枝花照片授權  李志誠 老師提供
第三種植物麥門冬(又名麥冬或山韭菜,亦有長壽草之稱),多年生草本植物,其葉形飄逸,葉片終年常綠,花朵成串呈淡紫藍色或淡粉紅色,有著紫黑色的圓形漿果,分布於低海拔山區林蔭下或是平地,亦有人工栽培用來食用、藥用或園藝觀賞。它的肉質塊根有人將它當野菜吃,古醫書《本草綱目》將它記載是中藥草,中藥鋪裡的麥門冬,就是將肉質塊根曬乾使用,近年因為疫情,不少中藥鋪裡販售養生茶當中就有麥門冬,屬潤肺食材,但其性質寒涼,氣弱胃寒的人不適合使用。
麥門冬 照片授權 潘大綱博士提供
第四種植物臺灣金線蓮,屬於蘭科,多年生的草本,是臺灣特有種植物。葉片互生,形狀大致呈現心型,葉背呈酒紅色,墨綠色的葉面有金黃色網脈狀條紋,因此稱為金線蓮。臺灣民間常用來食補或是藥補,被稱為「藥中之王」或「藥虎」,金線蓮曾經廣分布於海拔500至1500公尺深山幽谷陰涼的原始林蔭處,因其全草均可入藥,現在山間已經很難找到野生的金線蓮,大多被人採光了,由於其具有高經濟價值,現在有農民寄以厚望投入金線蓮的種植。
金線蓮照片授權   蘇福欣  提供
第五種植物,射干(射 讀音同 葉)是鳶尾科鳶尾屬多年生草本植物,是臺灣原生種植物之一,主要分布於海岸山脈或海岸灌叢,根狀莖為不規則的塊狀,鬚根多數,帶黃色;夏季開花,開出六片豹紋斑點的橙紅色花瓣 (Leopard flower意指豹花),莖梗細長如長竿約 50~100 公分高,根莖粗壯成鮮黃色,綠色葉片堅硬如劍,花藝界常用它插花,也有人栽種為庭園觀賞植物,現在近郊野外或是公園裡也經常看見射干身影,是招蜂引蝶很棒的蜜源植物喔。
射干照片授權   蕭羅莫提供
雖然人生追求的目標不能只用鈔票數字衡量,但手中有錢的時候別急著花掉,除了認識面額上的數字,也可以記住鈔票上有那些花,當你更認識鈔票上的花,愛上它,好好珍惜它,下次在臺灣土地上有機會親眼見到他們時,你一定還能另有一番感受喔。
作者:謝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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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flowerking · 11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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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2024 Vacation in Hokkaido- 2 of 7
II.  景點
札幌是北海道第一大城,但是想以後很可能會再來,加上那一天太冷,我們沒有去太多地方。上午隨意逛逛市區就急著去吃午飯了。四、五月份到日本一定是賞櫻。依據北海道官網的預測,我們去的那段時間正好是吉野櫻盛開。但是在札幌的圓山公園 Maruyama 和神宮只看到十幾棵櫻花,雖然粉的美麗但不是很驚艷,猜大概尖峰時段已經過了。
早上四點鐘天就亮,加上我們生理時差還沒調整過來,不到五點就起床了。吃完早餐搭火車到小樽也才八點多鐘,這個城還沒醒呢!小樽百年以前是個很繁華的商港,離碼頭不遠有一條運河供穀麥和貨物運輸。河岸仍然留著一排一排磚砌的儲貨倉庫,除了一些空在那裡,大多數已改裝為商店。一早街上已經有不少的遊客沿著運河照像、買紀念品。沿運河走到底有一幢三層樓歷史建築,樓下像普通的紀念品商店,但樓上像一個博物館,收藏了很多機械音樂盒和模型建築。
沿途開車時常常遠望到許多民宅前院種的芝櫻。芝櫻 (學名 phlox subulata) 是蔓延在地面的五瓣櫻花,各種鮮豔的顏色非常醒目。網走 Abashiri 南方的東藻琴芝櫻公園 Higashimokoto Shibazakura Park 滿山遍野的盛開, 像替大地上舖了一層地毯。老婆想買些種子帶回去送兒子,想波士頓地區氣候與北海道差不多,應該能種活。公園前有商店賣苗, 卻沒有人賣種子。我的評分:5。
層雲峽 Sounkyo 在北海道中部的大雪山北邊。看字面原以為是一個峽谷, Google Map 帶我們到半山腰就宣稱已到達目的地了。繼續盤旋開了十分鐘的單線山路,竟然沒有一個可下來看風景的停車點。好不容易看到一處巴士侯車站,儘管插著不准泊車的標誌,看四處無人就借它一用。小溪沿著公路流過,還有一座發電站,但是橋上卻設鐵閘門,鎖上不准進入。照了幾張相繼續驅車前往黑岳 Mt. Kurodate。有䌫車上山,遠眺大雪山脈群峯仍積雪綿綿。在山上小徑殘雪中走著走著,兩人都感覺這地方像以前在美國去過的一座山頭,卻想不起來是何年何處。
下山後彎回39號公路繼續往東就是另一景點- 層雲峽雙瀑。有稱銀河和流星的雌雄雙瀑,如白絲緞帶似的由百米落差流下。停車場後方是到雙瀑台的山徑入口,牌子上標示只有2公里,卻爬得腿軟。我們第二次坐下休息後起身準備往回頭走,一位正下山的日本母親竟然要求她兒子回身來告訴我們只剩下十米就到山頂,勸我們堅持爬上去。果然轉過小樹叢就到頂端觀景台,由這𥚃遠望銀河流星在不動石的兩邊飛舞,水聲瀧瀧,更是精緻。特別錄製兩分鐘影片留念。我的評分:4。
在這次旅行之前我還沒見過紅狐狸,但經過南部鄉下小路會見到像狗似的動物在路旁。在北見因為下雨得找一個室內的地方去,查到附近有個日本唯一的紅狐收容所,名字卻叫 Fox Farm,可能也是個培育中心吧?園內中間草地上放養了差不多三、四十隻狐狸,幾乎都有淡褐色的毛,中型犬般的大小。一些懶在草地上晒太陽,也有的躲在地上設置的樹洞𥚃。園區設計是讓狐狸養在野外自然生態裡面,但園內只有幾顆樹,草地也是秃秃的。前面籠子裡另外養了幾隻長得不一様的動物,短耳朶比狐狸可愛,標示說是日本浣熊狗 Japanese Raccoon Dog,卻一點也不像美國的浣熊。狐狸有它在日本神化中的地位,也是很可愛的動物,也但是園區設施卻陳舊不堪,急需整修翻新。 我的評分:2。
北海道山多,湖也多。我們此行一共去了大約九個湖。
洞爺��在札幌西邊大約一百公里,但是坐火車得繞著海岸線走。我們大清早就離開札幌的旅館, 卻到快要中午才到達湖畔。洞爺因為2008年 G8 在這𥚃舉辦高峰會而出名。湖四周環境很商業化,也整理的很好。岸邊設有公園步道,擺了很多現代雕塑藝術品,有很多温泉旅館和幾家小餐廳。我們吃了中飯之後搭一條裝飾得像歐洲城堡的遊覧船到湖中心的大島。𡷊蠻大的,看標示圖可以環島走一圈7.6公里。島上還有博物館,要收費就不進去了。在𡷊上閒逛坐下吃了橘子,停留半小時後搭下一班船回湖岸。我的評分: 2.
著名的知床五湖 Shiretoko Goko Lakes 在國立公園𥚃。我們離開芝櫻公園後,由斜里 Shari 沿鄂霍次克海岸 Okhotsk Sea 到知床。天氣好,海面平靜無浪,搖下車窗讓陽光晒進來,風暖洋洋的,這一路開得舒服。吃完中飯後先到國立公園自然中心。很漂亮的建築,有很多展示介紹知床斜里的自然生態,後面有一段步道引到一個山泉流入海灣的瀑布 Furepe Fall。走五分鐘就看到一大群鹿,安靜的散佈在林間吃草。鹿早已經習慣人類的入侵,見到人來只看看你,低頭走開或跳過木欄離開步道。
服務處告訴我們五湖因為可能有棕熊出末,除了一小段之外必須參加有執照的導遊團體才能進去。導遊藍小姐在電訊內再三警告:3小時路程沒有上廁所的機會。第二天早餐不敢喝咖啡了。
知床這一帶從前是林場,愛奴族人在這裡砍樹蓋房子。成立國家公園之後區內除了小徑之外,儘量不外力干涉,保持為自然森林。我們十幾個遊客一邊走一邊拍手嚇熊。走到第一湖,小小的,心想這湖跟咱家佛州後院的蓄水塘也差不多。還好二湖、三湖漂亮多了!三湖最大,最美。我們到的時間正好陽光讓遠處雪山倒影映在湖水中。三湖到四湖的距離比較遠,得過一個山坡,遠遠的看見一隻狐狸懶在樹林草叢中晒太陽。四湖也不錯。五湖有幾個人用橡皮艇撈湖內生長過盛的浮萍。導遊也說不清為什麼這樣地方會產生生態不平衡。走了三個小時沒有遇到熊,回旅館的路上倒是看到一隻棕熊在車子前方不到三十公尺過馬路。動作很快,沒等��拿出手機照相就消失在路另一邊的林子裡了。我的評分:3+。
吃中飯時鄰桌是一家台灣來的遊客,我用南部台語結結巴巴的跟那位爸爸聊天。他們也是自駕,但是朝與我們相反的方向走。我提起明天的計劃是去阿寒湖,媽媽插嘴說值得彎到摩周湖去看看,但是最好能一早就到。
一早離開,設定摩周湖 Lake Mashu 為第一站。接近時眼角已經𣈴到邊上有湖水反光, Google Map 卻引導我一路上山。一直到達目的地的大停車場仍然看不見四周有湖的跡象。下車又遇到說中文的同胞,指點我往台階上去。半信半疑的爬上頂端才發現湖是在下面的群山之中。典型的火山湖,像奧瑞崗州的 Crater Lake。碧藍的湖水,半邊被稀疏的白雲掩蓋著。美則美矣,卻因尿急沒心情待久。我的評分:4, 但因無公共設施扣一點。
停了琉璜山 Mt. Io, 再往下開是屈斜路湖 Lake Kusshiro,網路上推薦的景點是所謂「砂湯」,形容在湖邊挖個坑就可以泡熱温泉。 真的有這種好地方?到達停車場竟然没有一個游客,湖邊只有一家小店,𥚃頭賣些木雕纪念品、冰琪琳。碼頭上散放了幾艘天鹅船,漆都斑斑駁駁的。我不死心,往上走到一個像露營區的地方,招牌寫著 Recamp, 我不懂這個字。亭子間𥦬戶都鎖上了,有一些劈好的木柴擺在地上賣,前頭擺了幾把大小鐵鏟出租。湖邊砂灘上的確有不少淺坑,但是沒水。這地方怎麼回事?離開臨上車前終於看到一輛遊覽車轉入停車場。我的評分:1。
阿寒湖是另一個火山湖,湖底生長綠球藻 Marino,被宣告為「國家特別自然紀念碑」。乘遊覧船可以到湖中小𡷊上的自然觀察展示中心看到球藻如何在湖底從漂流的絨毛藻,漸漸結合在一起為圓球狀,再經過幾十年長大像足球那麼大的綠色毛絨球。可惜中心只有繪圖解釋和在一個玻璃缸內裝幾個球藻供遊客觀賞。太可惜了,我倒認為這種特別的生態應該開發用玻璃底船或深入湖底隔著玻璃窗讓遊客近距離觀察。我的評分:4。
住在阿寒湖的隔天,原本計劃只過境釧路 Kushiro 吃過中飯就到帶廣 Obihiro 的。繞了許多鄉間小道,好不容易到了鶴居村卻沒有看到一隻丹頂鶴,只好繼續往下開,進入釧路濕原國家公園。
看到路邊有標示「溫根內訪客中心 Onnenai Visitor Center」,原來只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再走,卻發現後方有整理的很漂亮的木步道,就留了下來。環繞沼澤區一圈需一個半小時,有非常開闊的原野,包括丹頂鶴在內的許多候鳥都會來這裡休憩過冬。
繼續南下幾公里順道探訪濕原展望台,在樓下吃了頓咖哩簡餐後再走小徑參觀北斗史跡展示館 Hokuto Historic Site Exhibition。北斗是繩紋時代 (BC 8000 - AD 800) 的遺跡,顯示此地在10000年前已經有人居住。但是現在展示區只有四、五幢籚草牆頂的仿造類帳蓬建築,𥚃面擺了些鑄鐵鍋示意而已。看板解釋北斗史跡發生在石器時代,百思不解。回家後看到資料提到日本的石器時代同時是中國的秦漢!我的評分:4。
因為在知床五湖沒能看到棕熊,我們到了十勝後又特地彎到北邊的棕熊保護區 Sahoro Resort Bear Mountain。經過多年的特區保護而北海道棕熊的數目卻愈來愈少,日本現在對熊的保護政策轉變到「共存」。2006年熊山成立為一個特定棕熊自然觀察園區。現在有1 1隻成年棕熊在15畝大的森林裡生活。我們先搭乘巴士,近距離觀看這500磅的龎然大獸。上車前還盤算著該坐那一邊才好看熊,但一看到有兩隻熊在水塘邊上,刷的一下,全車的小孩、大人通通都站起來湧到一邊的窗口了。三隻熊徜徉在樹林裡不慌不忙的邊嗅邊走,兩隻在水塘裡吃漂浮的果莓,蠻自在的。不像動物園關在鐵柵欄後的水泥房裡那般可憐。
車道之外有一段步道供遊客在5公尺高的圍籬後面看熊生活,進出都得經過兩道鋼欄柵門,這大概是最接近電影侏羅紀公園的地方了。我的評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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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unmaylin-blog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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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曹家寶藏 楚王墓玲瓏塔 12香篆密語
………奇幻盜墓探險小說之第六部 12
《第六部 曹家寶藏 楚王墓玲瓏塔12香篆密語》
........
他留意到縷縷輕煙自香薰爐嫋嫋飄出,白煙正不斷往旁邊生態盎然的盆栽黑松松針盪去。他走了過去揭開蓮花式汝窯青瓷香薰爐爐蓋。她打的白曬神獸圖案香篆已經焚燒過半,那燒化過的灰色線條在白色香灰上維持著顯眼的美麗圖形。
他心想,『果然又���到下面去了。』
用香篆圖案留言吿訴他她在家裡哪裡是她想出來的主意。
由於他們家這諾大莊園林子範圍廣闊可以說是一片小森林。於是有��在他又找不到她之後她便說道:「這樣吧,我們客廳、你的和我的書房,還有我們的房間不是都有套香拓器具?那我以後要跑去哪就在其中一個香爐燒個代表圖案給你。嗯…你如果看到白曬神獸就是我在湖底石窟;朱雀,我在孟宗竹林;騰蛇代表我在湖邊;那如果是麒麟我就是在銀杏樹車道旁,花形圖案就是我跑去木香花園那裡,以此類推。你要跑去哪也打個香篆留言告訴我吧。」
湖底石窟深入地下占地廣闊,它實際的面積遠遠比石窟之上的那片大湖要來得遼闊許多。那池湖水就位在白澤白這處密林莊園範圍內被群樹環抱著。
這處常年波光粼粼的藍綠色大湖湖底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透明水晶,白日的光照射入湖底後再穿透水晶照射進湖底石窟。水晶在石窟天頂折射出一道道像極了北極光褶皺裙擺的白色光譜,這些美麗的光束提供了白日石窟內的部分照明,也引誘得林環環每到正午時刻便帶著靈獸們一起跑到石窟大堂觀看。
湖底石窟內開闊的大堂整齊擺放著一排又一排的木櫃,木櫃往四面八方無盡的暗處綿延而去。木櫃架上以及地底深處其他一間間洞窟內分門別類的收藏著白澤白在人間三千多年來收集的古董、兵器、竹簡、書籍、奇巧器物、傢俱、黃金等等各種物品。
除了白澤白外沒有人知道這地底洞窟究竟有多大,它似乎佔據著地下一層又一層的空間並通往不同的地界。
看守這裡的靈獸是白澤白從崑崙之虛帶到人間的紅麒麟姬。有這神聖靈獸在不僅一般陰邪物不敢靠近,同時她所在的地方也不會有灰塵、昆蟲、濕氣等問題。
他進入湖底石窟大堂後便見她裹著毛毯和紫麒麟姬、紅麒麟姬一起窩在沙發上,黑獬豸和璧紋靈豹則趴臥在她腳邊。她和靈獸們全都目不轉睛專注的盯著此刻被正午陽光照出燦燦彩虹光芒的蛇妖蛋觀看,她神情癡迷完全沒發現他走了進來。
自幾年前他第一次帶她下來這片湖底洞窟後便見她常常往這裡跑。她不知怎的發現在特定時間和天氣下,光燦日照穿透過湖底那一大片一大片水晶後便會依序在洞內天頂下折射出一道又一道的彩虹。
起初她只是安靜的盤腿坐在地上等待彩虹的出現以及消失。沒多久洞窟內便被擺放上一個又一個裝滿水晶的拖盤,托盤一致安排在陽光行進的路線上。等待著時刻到來時折射出迷人光彩。
她有時會著迷的看到忘記時間,然後躺在地上睡著。不多久,他便搬來一組沙發以免她窩在地上受寒。
再更後來,除了原本便負責看顧湖底石窟的紅麒麟姬陪伴她之外,他注意到先是黑獬豸然後又陸續加入紫麒麟姬和璧紋靈豹。他懷疑是否是她邀請他們一起參加這地底派對?總之只要是陽光燦爛的正午,靈獸們便會跟在她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往地底跑,接著全神情著迷的欣賞光影變化。
而自打他們從魂幻迷宮那片森林裡帶回那顆有著女媧族血統的蛇妖蛋後,她便將這顆色彩斑斕的巨大蛇蛋安置在一只鋪上各色水晶的竹籃子裏。然後將竹籃安放在光線軌跡必經的路線上,因此當日光打上原本就有著斑斕光暈的蛇妖蛋時那蛋便會發出更美麗燦爛的彩色光芒。
她總是癡迷的看著還常常不自覺的滿足傻笑。她說:『日月精華,我第一次能親眼目睹靈物吸收日月精華是怎樣的,也是第一次養靈獸,我好期待好想看這蛇妖蛋孵化出來的模樣,會像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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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神獸人間 奇幻盜墓小說系列故事能讓您在紛擾繁忙的日常之外忘憂的進入一個奇幻、神秘且美好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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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thguntravel-blog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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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ilio-blog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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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eidon 變幻
波賽頓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wikipedia.org)
赤江 瀑 赤江 瀑 - 搜尋 (bing.com)
集英社文庫
( 在「Poseidon 變幻」中不斷追殺 鯊魚 的青年漁夫的唯一生存
目的,就是不斷的追殺殺害了他的母親、弟弟、他的父親、他的父親
的父親 的鯊魚。然而他的戰鬥顯然是失敗了。漁夫壯絕的生命就在
追殺鯊魚的過程中走向完成,一步一步的以自己肉體被吞食,走向
消滅。)
1 ,
在Florida 西海岸擁有Kane研究所 的 Hardman .W Ocondole 博士,
在報章雜誌發表他 海的研究紀錄,是在去年的七月初。
Hardman博士 是康乃迪克大學的生物學教授,美國權威的魚類學者之
一。尤其對鯊魚的研究,有著世界名望。
「藍色海魔記」,是以Hardman博士 多年鯊魚生態實驗報告為中心,
加上與研究所的學者、友人、家族��在地的漁夫交流,寫一些以藍色
海洋,粲然陽光為背景,富含機智的,關於四海遊歷的文章。
華麗的海底世界為封面的書,在我和我的學友、稲角 榮 之間成了
惡魔書,就來自那書的名字。因為 Poseidon 的翻譯就是 「海魔」。
沒有這個書名,我們也不會知道有這本書。
鯊魚是在現存的脊椎動物中最古老的太古原始動物,外形與三億
數千年前沒有兩樣。可以說是拒絕進化,謎樣的動物。存活之中,
全身秘藏著化石的時代,直到今天還是飢渴著血腥,環游於世界
海洋的兇惡魚類。
「藍色海魔記」;Polynesia 藍珊瑚的美麗、Flirida海岸明亮的紅樹林
的亞熱帶風土、眾多海洋學未知之謎、海的神秘 . . .. . 等等等,如同
地獄一般,一味的向我們招手。我 與 榮,就是受到這一手的呼喚,不
得不啟程,遠赴那棲息著巨大海魔海洋。
2 .
G女子學院大學國文科的 稻角 榮,出了 R書店,走向忙亂的新宿車站
之間,忽然有兩個男人抓住她的手腕,一開始不明事態,愣了一下
望著那個男人,再度被帶回到了剛剛 R書店的事務所。
「不是 . . . . . ,」她叫著。「不是那樣!只是沒注意。」
「沒注意?沒注意的偷了?」
年青的書店職員抓除了書本,丟在桌上。
「那有收據吧?拿出來看看。」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她淒厲的聲音崩潰了。
稻角 榮 這時並沒有說謊,不相信為什麼自己怎麼會把書抱在胸前。
「幫我,理子 . . . . . 幫幫我 . . . . .」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夏季講座的教室。馬上驅往 R書店。失去
血色的臉孔,榮 坐在堆滿書籍後面的地上,一個人自言自語。
「電話打給妳之後就不再說話。已經一個小時了。好了,快回去
吧!」
這是第一次看到「藍色海魔記」這本新書。似乎要被南方海洋的藍色
吸入的封面,非常漂亮。
「〈海魔〉、那紅色的文字突然跳入我的眼睛。我不知不覺的翻開
目次。〈追著鯊魚〉、〈獵鯊〉、〈吃人鯊〉. . . . . 那鉛字一下子
襲攏了上來 . . . . . ,讓我回想到那件事。清醒了一下,又沉浸入書
中,不,不要。鯊、鯊、鯊,翻著書頁,追著鉛字,寫些什麼也
忘了 . . . . . 就是一味的追著鉛字 . . . . .」
榮 忽然張大了眼睛,
「然後 . . . . .」榮 喘著氣,無法靜下來。
我再度想起來在R書店時異樣的感覺,她似乎有著什麼奇妙的不
正常。
「176頁 . . . . 讀那裡!」
榮 高張了聲音。
「就那鯊魚 . . . . . 鯊魚殺了 Hiro哥 . . . . .,有寫著!」
「不會吧 . . . . .」
「真的!我有看到。殺了Hiro哥的鯊魚跳出了海面,很清楚的看到。
比船還大。畸形的、像怪物一般的頭 . . . . . 跳出海面,在空中看著
我。忘掉,忘掉吧。可是那如同玻璃的紫色眼睛!就是那隻鯊魚
沒錯!」
榮 顫抖著,看著我哭訴。
榮 的哥哥、 稻角 滉 去年夏天在山陰的海中被鯊魚襲擊而過世,當時
唯一目擊者的我也相當知情。不過當時的狀況到現在也還是無法在
腦中鮮明的顯現。榮 和 滉,榮 是母親的孩子,滉 是父親的孩子,
彼此是異父母的兄妹。那個夏天,滉與榮在 古姬 度過,向漁夫借了
小舟,一起出海釣魚。離開入海口的岸邊也就不到十公尺的淺海,
當時在地的人們都無法相信,因為從來沒有被鯊魚襲擊的事件。
大夏天,沒有波浪的海面,停著一艘船。用 榮 的話說:「寂靜而
目眩,海與天空都燃燒著 . . . . . 凝視著幾乎就會被吸入」的正午。
從水裡被拖上岸的小舟的櫓,不知何故從舟底發出著 嘎啦嘎啦 的
聲音。抬起頭望向 滉。
滉 的確就在那裡,不過,沒有臉。
沒有臉的 滉 的身體在舟上搖晃著。
穿著短褲與黃色波羅衫,也沒有水濕的跡象。
發生了什麼事,榮 並不知道。為陽光照射的海的四周,一片平穩。
望著 滉 那沒了頭的身體,如湧泉一般的流著血。
她看到鯊魚是在那件事之後。
榮 後頭的海面忽然湧動著,一條水濡的巨大鯊魚騰空而起,小舟上
滉 的首級是如何被鯊魚咬食掉,滉 又正在做什麼?握著釣竿,還是
正在假寐?
稻角 榮 受到的衝擊可以想像,她的精神狀態在事件之後,陷入極度
的不安也是事實。我沒看到,滉 沒有頭的身體不是被刀切斷,尖銳
的鯊魚齒痕也很清楚,對她與她的父母,一想起來就如同惡夢。那個
夏天過去了,接著的夏天,滉 就要成為我的先生了。等著他一出校
門,我們原本就要一起的。
出發去 古姬 的前一天,滉 啃喫著我的身體。「我不能離開妳 . . . . .
明年夏天就要去度蜜月了 . . . .「不過有些擔心 . . . . . 我大學還有��年
. . . . 」「沒關係 . . . . .我會說服爸媽 . . . . . 」「榮 知道的話,不知道
會說什麼 . . . . .」「一定是贊成的嘛 . . . . .」
那年青充滿自信與天真獨善的頭,進入了官能與色情,瘋狂起來特別
的雄偉,無法替代的,充分的滿足了我的那個頭,一瞬間就消逝了。
所以不說 榮,一看到「海魔」的書名,應該我也會一樣也說不定。
因此 榮 看到「藍色海魔記」的異樣,很可以理解。
「藍色海魔記」的第196頁這麼寫著:
──(略)鯊魚的種類達到 250種,並不都是狂暴,會侵襲人類的其中
12種會吃人(列舉鯊魚種類名稱不記。),被害件數相當多。(略)
我曾經在 Sydney 被十數隻的鯊魚旋回圍繞,他們游到我要上岸的
岩礁,很有耐性的與我周旋。可是另一方面也有與家族在水深只有
30公分處玩耍的幼童就被咬去了兩隻腳的實例。(略)──
「 Hiro哥 . . . . .」榮 說,
「 他要我讀這本書。這不是偶然。一定是的,哥在呼喚著我!」
「 呼喚?」
「 對!」榮 斷言道,
我反射性的看著 榮 的眼睛,
「 哥哥浮不起來。哥的頭想回來。找出來吧、的叫著。他在拜託
著我 . . . . . 」
「 榮,鎮定一些,」
可是她聽不進去。
「 不這樣不行」榮 說著,
「 這怎麼有辦法呢!」
「 可以的,」
「 只要找到那條鯊魚就可以,殺掉就可以,」
「 榮 . . . 」
3 .
我 和 稻角榮 出發去山陰西岸,離開 古姬 10公里的 衣笠村
是那年的九月中。
沿著河口,為三角洲與築港的堤防圍繞的細長海灣,塗著白色油漆的
木造建築是一棟增建的二樓房子,衣笠漁協 就在這裡。
漁夫的名字很快就查到了。不過已經在七年前死亡。
五十上下的漁業課長還記得 友永教授。
「 我算是他繼任的好友。」
「 教育委員會來了電話,說有客人想問些 軍瑪 的事情,請安排
一下。」
軍瑪 的本名叫 井崎軍松,就是那個漁夫的別號。
「 可是已經是十二三年前的事了 . . . . . 」
「 這附近很多鯊魚嗎?」
「 這裡一出海就是 對馬暖流,有透抽、鰹魚等等,也有鯊魚。」
「 其他還有鯊魚的被害者嗎?」
「  被害 . . . . . 沒有聽說過耶 . . . . . 」
「 不是有一位叫 軍松的 . . . . . 」
「 那個人特別一些。其他就沒有了。衣笠 主要是以 延縄釣 為主,
都去到東海。海岸則是老人與小孩,不會去捕鯊魚啦。」
「 那,軍松 都在那個���近捕魚?」
「 那個人也真可惜了 . . . . . 從以前就是個怪人 . . . . . 原本也不是
在地的。與人們也不是談得來。海岸的那邊就是 舞島,軍松 就出生
在那裡。近海的漁夫都會去到那邊 . . . . . 」
「 不是有鯊魚嗎?那邊 . . . . . 」
「 有、也有人看過很大的。不過不下海,也就不會也危險。」
「 不是說 軍松一家人被一大群鯊魚侵擾 . . . . . 」
「 應該是運氣不好吧 . . . . . 海洋是活的,要發生什麼事不知道的 . . . . .
而且 . . . . . 」
人看起來不錯的漁業課長話忽然混濁了起來。
「 唉 . . . ,不就是村子嗎 . . . ,村子就是會有鯊魚不是 . . . , 」
「 一定有鯊魚?」
「 聽說以前在島上 軍松 的父親不也是因為鯊魚。兒子、老婆 . . . ,
還有 軍松 的船也遭到大浪而遭難 . . . ,三天後只有屍體浮在島的
岸邊 . , . 手腳都被咬爛了 . . . . 」
「 被鯊魚嗎?」
榮 似乎探出身子問到,
漁業課長 沉默著,
「 那個 舞島 在那裡?」
「 有多遠?有沒有定期船?」
漁業課長搖頭。
「 以前十天有一班。四五年前只剩下四五戶 . . .. . 」
「 都沒有人了?」
結果我們住了下來。請 漁業課長 幫我們在市場後面的公會堂弄了
一個榻榻米的小房間。
井崎軍松。28歲,就是那個漁夫的兒子。
如果我們沒有碰到 軍松 的話,也許就回到原本平穩的生活。
戶數不到三百的這個漁村,誰也不關心鯊魚,我和榮每天站在這個
村外面海的軍松的房子。是個支柱傾頹的廢屋。很自然的眺望著大海。
那並不像是如同 榮 的想像所說的,曝曬於白光閃耀的大海。炫目的
魔,靜寂的魔,灼熱的魔,都消失了。剛來到時,看不到曾經為魔
纏繞的白色妖光的 古姬 的海。滿溢的只有茫漠,無邊的水。海面
稍微的一點風浪,都讓我慌忙後退。
似乎探透了我,
「 理子 . . . 」榮 說道「 一直麻煩妳,很不好意思。還要去學校吧
. . .  ,妳先回去吧。」
「 沒關係,再讓我待會兒。」
「 不行,妳會暈船。去到 舞島 有 38公里。」
這個時候,我感到 榮 可能什麼都知道。
「 沒問題。不過他真的會來嗎?」
晴朗都天氣,可是一點也看不到 舞島 的蹤影。
4 .
等了十天,井崎軍松 並沒有出現。
衣笠也有幾艘船,不過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村子的人不喜歡女人上船。
榮 開始有點耐不住,這一點我也能夠瞭解。
稻角榮 不見人影,就在第十天的早上。
「 搭船先走了。你也回去吧,回到東京再向你報告。 」
只留下一張紙條放在我的枕頭邊。
海,怒吼著,
打開窗戶,沖擊著海岸的波浪,在���暗的岸邊似乎觸手可及。
「 你回去吧!」
這個時候,讓我對 榮 有點憤恨。
去到魚市場,看到穿著灰色外套、黑長鞋,頑健的體格的男子,正用
鉤子拖著剛從漁船卸下來的魚箱。隨著他的腳步,去到拍賣場,那
兇惡的影子出現了。
( 軍次 . . . . !)
男子背後的鯊魚露出著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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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我,告訴我那鯊魚的事情。什麼都好,什麼事情也沒有關係
. . . . 」
「 知道那些事 . . . . 要幹什麼?」
他望著海。
「 是誰殺了我愛的人 . . . . 他是在船上,什麼水沫都沒有,為什麼會
被鯊魚殺死?」
「 當那鯊魚飛越船的上方,身體稍微碰到了。那時我正在船頭
睡覺。」
我知道鯊魚,是由與牙齒相同的性質的皮膚包覆著。如同刮鬍刀一樣
鋒利的無數密生的牙,就是牙齒的擴大與變形,以牙的形狀成長,在
皮膚中發育。換句話說,鯊魚的皮膚,其實就是無數密生的牙。
那一天的快中午,井崎軍次 的船停在 衣笠漁協 前面。不到三噸的
船,不過看不到他,不在船內,也不在附近。
「 去買東西了吧。」漁業課長說著。
. . . . 他在還是少年的時候,就在這條船失去了母親與年幼的弟弟嗎?
. . . . 。這時我眼前起了幻覺,看到了少年軍次的臉。他或許在尖
叫著,或許沒有。無表情的睡著的軍次的眼,重疊到少年的臉上,
這時我感到這艘船,到處都滲著苦汁。
我走向了在岬外那已經沒有支柱,日曬雨淋的廢屋。這是他誕生的
屋子。他的父親離開了家,終於在本土蓋了屋子,小小的屋子。
現在他也離開了。
是什麼讓他離開的?我感到害怕了起來。
我環繞著屋子看了一下。找他的話應該就是這裡。
可是這裡也沒有 井崎軍次。
晴朗明亮的日本海,這時再度的怒吼了起來。
5 .
稻角 榮 回到東京是我回來的隔天。她忽然很有精神,
「 怎麼回事?」榮 一進入屋內就說。「 去了學校,說你沒有去,
所以以為妳在 衣笠。」
我拉著棉被,轉身向著牆壁。可以的話想說「 回去!」
「 起來吧。有好消息。」 榮 一進來就去開玻璃窗。
「臭;女人的房間耶。」
「 門關起來,我頭痛。」
「 見到他了。在回程的海上碰到的。問他名字也不回答。我突然的
問到鯊魚的事。他忽然變了臉色看著我。
「 然後呢?」
「 這樣而已。不過看他的眼睛,他一定是知道的。」
稻角 榮 是單身,從 古姬 再去 舞島 ���再一個禮拜之後。
我知道卻更是在那三天之後。
載 榮 去 舞島 的船夫說她有說 10天後再來接我。年老的船夫完全不
知道 榮 母親的出身是 古姬。
「 沒問題吧,颱風。」
「 小颱風而已,島上反正沒有什麼。」
「 明天就沒事了。」
海 一整晚的狂嘯,在老人家叨擾一晚的我,直到天快亮才稍微入眠,
一早醒來竟然是個大晴天的日子。
我去到 舞島 則是四天後。到今天想起來,為什麼那個早上能夠撘上
船自己都還覺得不可思議。在去 舞島 的海上,我是在昏睡中過去。
6 .
「 島上的屋子是空的。振作起來,理子 . . . . 」
似乎有了什麼夢魘,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在衣笠,或者 古姬
的漁村。腳底從根搖晃,只聽到暴戾,轟然的聲音。晴朗的夜裡,
月光照射進了破屋,榮 走出了屋外。
榮 走下了屋外的斜坡。舞島 真的就是一個死絕的廢村,到處都是無人
居住的屋子。到處充滿著由「」自然的妖氣而來的瘴氣。
閃爍著銀青色光芒的海,反射浮現著小屋。走進了兩三步,門板忽然
激烈的打開,榮 衝出滾落在地上。
「 不要過來。」粗厲的聲音。
榮 雖然被掠倒了,還是拼命的再靠近。小屋內沉寂了一下子,我站在
沒關的門口,又一會兒,突然小屋開始發出咆哮的聲音。不間斷的
唸叨著。
我窺看進去,只見 軍次 躺著,榮 的頭被他夾著,
「 拜託 . . . . ,殺了吧 . . . . 找出那隻鯊魚 . . . . 殺了吧。」
榮 那淒厲的聲音,到現在還留存在我的耳際。 7 .
我們必需離開 舞島 的前一天,我看到了 軍次 奇怪的行動。
海灣北側有一個洞窟。那一天他從洞窟抱著一個保麗龍的桶子走
出來。出來之後,放下了桶子,拿出刀子開始切斷自己的腳趾,
將血注入桶子中,我走進他,可是他視而不見的繼續著。桶子
放出了血的腥臭。
暗紅色的液體,裡面浸漬著佘目魚。
「 在幹什麼?」
我一面說著看著桶子裡面,我的臉為之色變。
「 那是 . . . . 」
「 沒錯,是我的血。」
軍次回答到 :「 一半是我的血,一半是魚的血 . . . . ,已經三天了,
我的血已經不新鮮,換一些新鮮的。」
「 為什麼?」
軍次毫不變色。「 不這樣那傢伙不吃。」
我環繞著屋子看了一下。找他的話應該就是這裡。
可是這裡也沒有 井崎軍次。
晴朗明亮的日本海,這時再度的怒吼了起來。
5 .
稻角 榮 回到東京是我回來的隔天。她忽然很有精神,
「 怎麼回事?」榮 一進入屋內就說。「 去了學校,說你沒有去,
所以以為妳在 衣笠。」
我拉著棉被,轉身向著牆壁。可以的話想說「 回去!」
「 起來吧。有好消息。」 榮 一進來就去開玻璃窗。
「臭;女人的房間耶。」
「 門關起來,我頭痛。」
「 見到他了。在回程的海上碰到的。問他名字也不回答。我突然的
問到鯊魚的事。他忽然變了臉色看著我。
「 然後呢?」
「 這樣而已。不過看他的眼睛,他一定是知道的。」
稻角 榮 是單身,從 古姬 再去 舞島 是再一個禮拜之後。
我知道卻更是在那三天之後。
載 榮 去 舞島 的船夫說她有說 10天後再來接我。年老的船夫完全
不知道 榮 母親的出身是 古姬。
「 沒問題吧,颱風。」
「 小颱風而已,島上反正沒有什麼。」
「 明天就沒事了。」
海 一整晚的狂嘯,在老人家叨擾一晚的我,直到天快亮才稍微入眠,
一早醒來竟然是個大晴天的日子。
我去到 舞島 則是四天後。到今天想起來,為什麼那個早上能夠撘上
船自己都還覺得不可思議。在去 舞島 的海上,我是在昏睡中過去。
6 .
「 島上的屋子是空的。振作起來,理子 . . . . 」
似乎有了什麼夢魘,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在衣笠,或者 古姬
的漁村。腳底從根搖晃,只聽到暴戾,轟然的聲音。晴朗的夜裡,
月光照射進了破屋,榮 走出了屋外。
榮 走下了屋外的斜坡。舞島 真的就是一個死絕的廢村,到處都是無人
居住的屋子。到處充滿著由「」自然的妖氣而來的瘴氣。
閃爍著銀青色光芒的海,反射浮現著小屋。走進了兩三步,門板忽然
激烈的打開,榮 衝出滾落在地上。
「 不要過來。」粗厲的聲音。
榮 雖然被掠倒了,還是拼命的再靠近。小屋內沉寂了一下子,我站在
沒關的門口,又一會兒,突然小屋開始發出咆哮的聲音。不間斷的
唸叨著。
我窺看進去,只見 軍次 躺著,榮 的頭被他夾著,
「 拜託 . . . . ,殺了吧 . . . . 找出那隻鯊魚 . . . . 殺了吧。」
榮 那淒厲的聲音,到現在還留存在我的耳際。 7 .
我們必需離開 舞島 的前一天,我看到了 軍次 奇怪的行動。
海灣北側有一個洞窟。那一天他從洞窟抱著一個保麗龍的桶子走出來。
出來之後,放下了桶子,拿出刀子開始切斷自己的腳趾,將血注入
桶子中,我走進他,可是他視而不見的繼續著。桶子放出了血的腥臭。
暗紅色的液體,裡面浸漬著佘目魚。
「 在幹什麼?」
我一面說著看著桶子裡面,我的臉為之色變。
「 那是 . . . . 」
「 沒錯,是我的血。」
軍次回答到 :「 一半是我的血,一半是魚的血 . . . . ,已經三天了,
我的血已經不新鮮,換一些新鮮的。」
「 為什麼?」
軍次蠔不變色。「 不這樣那傢伙不吃。」
「 那是魚餌?」
「 你每天去嗎?」
「 鯊魚的餌什麼都可以。新鮮的,腐壞的,什麼都吃。一般是這樣。
可是這畜生不是人的血,他就是不吃。」
「 軍次 . . . . 」
「 你碰到了。你找到那隻鯊魚了。」我喘息著。
「 這傢伙」他說,
「 只在夏天出現在這個海,到九月就消失不見蹤影,而且也不是每年
如此。」
「 用吧」
一說完,拿起 軍次 的刀子就要切下自己的右手手指。
「 用我的。多少都可以。你就停止吧。」
井崎軍次 怒吼著。
「 出去。現在馬上給我出去。」
軍次的眼充滿異樣的血絲。
「 不是為你們殺,是為我自己 . . . , 」
「 滾回去。不要在我身邊。」
軍次 手上的刀尖顫動著,手緊緊的握著刀柄。
「 我的弟弟 . . . . 」軍次 說道,「 不是不小心落了海。父親 . . . . 父親
去做了餌。」
我無法忘記那時的 軍次。他如同少年一般的掉著眼淚。
「 鯊魚確實是靠了過來 . . . .  可是,我沒有注意到母親。母親睡在
弟弟的身旁 . . . . 我看到的時候,父親將弟弟放入撈網中,伸出到
海上。右手握著手刀。. . . . 只有一隻,厲害的傢伙脫離了魚群,
遠遠的繞著船。父親凝視著鯊魚 . . . . . 我在島上也曾經聽說過吃了
祖父的鯊魚的事情 . . . . 。父親其實也不願意這樣。不過以弟弟為餌,
母親悲鳴著跑了出來,撈網就掉落了。」
在回程的船上,一直想睡,只覺得很悲哀。就要睡著了,巨大的頭
剩下一半的鯊魚浮上了腦海。
8 .
隔年夏天,我在 衣笠 的村子見到了 井崎軍次。
他用手鈎鈎著魚箱來到了市場。
看到了我,似乎與我毫不相識。
再一年的冬天,稻角榮 還是在 衣笠 的村子見到了柱著拐杖的
井崎軍次。也沒有靠過來,只是用沒有感情的眼「看到我」,
榮 說道。
這時,一隻手臂,強壯的腳,垂在船邊你望著海,浮現在我們
的腦海。
只是就這樣望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這時,忽然
( 終究不會說 滉 的魂魄就在那鯊魚裡面吧 . . . . )
想像著,不免膽怯了起來。
不過,我與榮,一次也沒有沒忘記 滉。不會忘記吧,我們相信是
不會再去那裡了。當然,不再會兩人以起前往了。
現在夏天就要過去了。
我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啟程 . . . . .。
節錄 的 方法 https://iseilio-blog.tumblr.com/post/730945556297416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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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gofun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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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car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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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daily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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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 醬趁著好天氣 跑去位在淡水的紅樹林散散步 可能是春季的關係 這裡有許多筆直的紅樹林寶寶在樹上 隨時準備降落開啟新旅程✨ 濕地上還有許多招潮蟹 「記得以前書上有提到,公的招潮蟹手臂比較大,母的一樣大小🤔」 Pen 醬一邊觀察一邊想著🔍💭 「啊,那邊兩隻公的在打架搶地盤😂應該沒記錯了」 偶爾出來透透氣也真不錯呢🥰🐧 小 Pen 後記: 紅樹林站出來左手邊經過地下道 直走可以進入紅樹林生態保留區🌿 #招潮蟹 #關渡自然公園 #紅樹林 #紅樹林站 #紅樹林捷運站 #紅樹林生態 #濕地 #溼地 #紅樹林生態保護區 #紅樹林生態保留區 #hongshulin #mangroves #貓貓小企鵝 #貓貓小企鵝遊台灣 #pendaily #pen醬日常 (紅樹林生態步道) https://www.instagram.com/p/CMFA3NGB0ZF/?igshid=1oxb7agmz3u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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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xh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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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e of Depraved Cruelty》 (韓劇怪物同人,株元∕東植)Ch1-1 By Ellery
《House of Depraved Cruelty》 (韓劇怪物同人,株元∕東植)Ch1-1 By Ellery
Chapter 1-1
   將車停在坡前。他仰頭望向一間間,緊靠著丘陵兩側往上建造的平凡矮房。如果放上心思觀察,即可瞥見坐落在斜坡,高低不平且老舊的房舍屋頂上,備受極端氣候摧殘、用以壓制散落磚瓦,一顆顆好似蘑菇的廢棄輪胎。因為地形越後方的房子越高,壓迫著下方屋舍,造成明顯高低效應。在這麼寬闊的地區,平地全被拿去成就更有經濟價值的利用,剩下的人則是在往上移動的同時,又彷彿害怕空曠帶來的寂寞,亦或是制空守護財產的安全感而擠在一起比鄰而居。   人先住了下來,而路是後來才鋪的。像極了遙遠異世界的扭曲堡壘。他露出苦悶的微笑。略陡的坡度尾端是彎曲的階梯。如果將車子停在坡上,離開時會很難找到倒車的角度。
  緯度越高,四季的切換越明確。在遊客搶著拍攝都市公園內的楓紅,享受自然的絕美時,仰賴大地生存的人們,早已準備好迎接即將而來的殘酷與蕭條。當樹葉僅用一晚的時間落盡,原本綠色一片的山坡,便會被一叢又一叢巨大的銀白芒草花,與收耕農田、廢棄土地上的黯黃泥土給取代。而他在這時候踏進此區,已然闖入未明清晨、代表著日出而作的生活型態,時間感和其他地區明顯不同,即使才過中午不到三小時,其實幾乎就等於逼近落日。
  時而與風摩擦在耳邊的細瑣低語伴隨著他走在水泥鋪出來的道路,遠離了農作耕耘車和貨車的巨大車輪摧殘下壓出來的坑洞與裂痕。提起腳,他聽著遠方傳來悶哼的回音,一步一步往上。這裡只剩下人可以承擔的步伐。
  舊區地址尚未更換完畢,不過根據先前當地人的指路,應該是這裡沒錯。周遭沒有什麼人的氣息,連隻狗都沒有。介於開發和未開發之間並非完全無聲,但獨特的寧靜中帶著令人揮之不去的沒落和死寂。
  分不清楚是因為老舊,還是地形而歪斜成一高一低的藍色大門,沒有闔上。
  他越過門上斑駁的油漆,視線沿著灰白色的地面往內探去。映入眼簾的是錯落不平整,用途高於美觀的傳統大院。傾在一再隨意填補的路徑側邊,是疊著土牆前日曬過久而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塑膠椅子。不明作用的黑色塑膠袋,以石頭壓在一旁的泥地上。掛在竹竿上的白色塑膠袋,則是隨風灌飽又吐出磁擦作響的不穩定警報,騷擾著周遭生物的聽覺。彷彿在警告著陌生來人切勿隨意進入。
  「請問……。」
  帶著禮貌和敬意,他沒有遲疑地往前一步,跨過了門檻,打破那奇異的界線,進到了要拜訪的處所。
  眼角瞥見門後幾個也許曾經種過花,被倒著放置,以避免除了成為蚊蟲積水的深色容器,別無用處。雖然破敗,但在能力所及的打掃下,並沒有髒亂感,依然看得出主人盡力維持屋子的最後尊嚴。
  這是某人賴以生存的家。
  僅幾步之遙的前方正屋門口石階上,坐著一位深紅色棉衣,戴著黑色棉帽的老太太。將過往時光全凝結在身上的她,自帽緣依稀露出的髮色,顯示已過了花甲之年。
  幾個倒放的黃色酒瓶塑膠提籃被她當作暫時的桌子,上面則平鋪著一般在田地裡當作臨時圍籬的綠色方格鐵網。   並沒有因為來人的拜訪而打斷自己正在進行的工作,老太太佝僂著身體,低著頭,動作俐落地將白菜疊堆在一格格的鐵網上,準備晾乾曝曬。
  「請問這是劉珠美的家嗎?」
  對方似乎完全沒聽到。   他再次提高音量,舉起右手打聲招呼。
  「您好。」
  其實照理說應該是要和當地派出所的人一起過來,原本也約好了,卻在他抵達之時,發現他們臨時需要出動,去支援處理交流道附近的連環車禍。
   報案人是崔敏,失蹤者的祖母。
  聯繫他們的則是失蹤者嫁到首爾的姑姑。
   「我是失蹤人口協尋協會的李東植。」只好自己前來。
  「幾天前我們有和劉永愛通過電話,她說有告知您我們會過來一趟。」
  老太太像是聽進去了,但僅手頓了頓動作,反應不大。
  「手機……。」帶著鄉音,咕噥的聲音低沉。
  「什麼?」東植走近一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鞋子踩到浸濕的地面。他的視線停留在那雙從注滿水的生鐵大臉盆撈起大白菜,由於泡水而皮膚皺起,因為長期勞動或關節炎造成指節變形的手,不斷艱辛地重複著一樣的動作。
  「手機上的血驗出來了嗎?」抬起的臉,仰視著站在一旁的男人,只是平實地陳述著這個問句,那張經歷太多而看透一切的面容毫無期待。
  東植眨眨眼睛,他還沒收到國科搜(國立科學搜查研究院)的回答。如果有任何答案,他們也會先通知警方。
  「我會再去問問。」帶點歉意地回道。他非常清楚這絕對不是家屬需要的答案。無力感和力所未及的愧疚湧上心頭。「如果您有任何需要,任何時間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東植在自己的名片背後寫上手機號碼。
  不再對他感興趣的老太太,回頭繼續著未完的工作。東植點點頭,向老太太微彎腰告辭。
   「警察先生,……。」因呼喚而停止往外移動的腳步。
  「我不……。」還來不及否認。
   沒有刻意大聲,這次連頭都沒有抬。如同東植的到來與離去皆未改變任何事實,堅定、沉穩的聲音,代表深知著說出這句話的背後涵義。
  「我們家珠美不會離家出走。」
   站在斜坡旁,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兩小時應該夠。東植深口氣,將雙手插入外套口袋,沒有上車,而是開始往村外行走。
  他不經意踢開一顆小石子,好似驚嚇到掠過田地的風,引來寒冷與顫抖的呼嘯。東植下意識縮緊身體。
  左右兩側可以明顯分出開始收成,以及部分收成完、光禿禿的農地。太陽在身後,已經快越過山頭。讓他有種被自己影子牽著往前的錯覺。
  開車進來的時候,不管是人或速度均與外部隔絕,令他完全沒注意到,原來引水道旁稀疏的蘆葦群,在光線斜射下好似別有風情的斑黃馬賽克。透過半遮蔽視野外,依稀可見不遠處田埂上,散落著幾隻白色的鳥兒,一邊習慣與農人共存的覓食生活,一邊保持著對來客的警戒心。
   劉珠美,二十二歲。
  父母雙亡,由奶奶帶大。
  有兩次離家出走的紀錄,交友狀況不明。
  半個月前,下班返家路上失蹤。
    就算現在依然擁有日光,周圍也幾近沒有其他人。東植幾乎是以漫步的方式,伴隨路邊水溝濕泥、青苔、葉子腐敗的味道慢慢前進。
   奶奶通報派出所,以離家出走備案。兩天後派出所出動警力協尋,但沒有發現蹤影。一星期前發現設定成靜音的手機遺失在距離公車站旁的水溝內。電力已經耗損。上頭有些許血跡。
   周遭為數不多的樹,原本綠蔭的頂上黃綠色的枝葉已開始掉落。他環視附近,三百公尺內一望無際。整條路約一台車可通過的寬度,雖然未經整修,不過整體狀況並沒有很差。
   他們會接到這案子,是因為劉珠美住在首爾的姑姑─劉永愛,她決定與協會聯繫,以增加尋找姪女的機會。
  韓國失蹤人口協尋協會是個民間非營利組織。協會成立時間不長,但在國際人士的多方協助下,體制完善。他們會根據收到的每個個案進行分類,並交由不同的專員負責。由於出現新證物──手機上的血跡,協會將這案子歸類到刑事類別,即是交到了因應近期需求而招募的新職位負責人,李東植的手上。
   劉珠美平日在鎮上的理髮店上班,下班通常是搭公車回家。假日則是幫家裡農作為主。生活單純。
  根據同事,她不喜歡交際,是個沉默的女孩。根據家屬,劉珠美乖巧又安靜,總是準時下班幫忙打理家中事務。姑姑準備給她介紹對象,催促著相親,但都被拒絕。她希望能以照顧年邁的奶奶為優先。
    東植腦海浮現著他手中檔案內唯一照片的劉珠美。是張很普通的證件照。
  乖乖撥到側邊的瀏海,留著到肩頰骨、些許挑染的褐色長直髮。
  資料顯示她的身高比同年齡女孩略矮,鵝蛋臉透出年輕的膚色,修剪完整的眉型,清淡自然的妝容,瞇著眼的神情帶有羞澀討喜的微笑。像是攤在陽光下的一切,毫無隱瞞。
  站在公車站旁,他面對馬路反手插腰,仰頭動動筋骨,呼口氣。
  實地調查是東植的老習慣。   由紅磚打造的舊式車站,僅單面開口,帶著某種壓抑與封閉的氣息。自田地走過來的角度望去,約三人平行站立的寬度和高度,就像是堵白牆,什麼也看不到,必須站到馬路上,才可見到比平地高一階的候車處,以及頂上標有的站名和行進的方向。
  公車站內僅一張長石椅。貼在背面牆上的藍底公車時刻表,字體小到需整個人貼近才能參透奧秘。斑駁牆上掉落的白漆與裸露出灰色泥磚相互交疊,則是一幅令人難以理解的現代抽象藝術品。突兀的人造建物違背了整個大自然的黃綠色系,雖然和都市新計畫改建過的強化玻璃板,提倡和環境結合的寬敞感截然不同,卻又在此處融合得恰到好處。   東植順著豎立在旁的路燈往上看,是一支正對馬路的白色監視器。
  一輛市區公車剛好經過。落葉被車輪捲起,如同逃難地往車站邊擠。
  無人下車。   或許車上的乘客會對這年過四十歲,探頭探腦的陌生大叔感到好奇。小鎮竊竊私語的速度總是比風還快。
  他聳聳肩。
  公車傍晚後是兩小時一班,只會停在村口。之後都是徒步,需要走二十至三十分鐘的路。
  自農田延伸的灌溉水道匯集到平行於道路兩側的溝渠,由於位於公車正後方而雜草叢生,人煙罕見,如果不是特別留心,不會注意到。
  手機震動的嗡嗡聲打斷了東植的思考過程。
  『你在哪?』
  看到跳出訊息,他忍不住出口咒罵一聲。   今天是他們約好每周一次吃晚餐的日子。幾小時前還記得提醒自己,結果又忘了。記憶力真不可靠。
  『人在江原金���,趕不回去了。』
  沒注意到自己一時手快將『過』錯植成『回』。將手機收進口袋。東植豎起衣領。
  太陽下山的速度總是比爬起來快。毫無林地和建築的掩護,風速隨氣溫降低的猛烈襲擊更加橫行無阻。青蛙叫聲在此時聽起來格外陰鬱淒涼。原本稀疏的蘆葦群,少了陽光潤飾後,瞬間拔高,融合著黑夜變得像是圍牆般巨大。尚未與夜晚協調好的路燈趕不及亮起,於缺光下的瞳孔放大,令摸不透的幻覺將整條路延長成一條等著吞食任何生命的無盡通道。
  他開始往回走。車子還停在裡面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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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thyanandaparamashivam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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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輪詳解】根輪——擺脫幻想
根輪在脊椎的底部。梵文中Mulladhara 的意思是"生命的根源"。Mula 的意思是"根",而adhara 的意思是"基本"。
幻想和不切實際的期待會使根輪緊閉。人若能停止幻想而面對現實,根輪則會開啟。
根輪和性,幻想及期待有關。
性,是人最常有的念頭,最常為人討論,也是最常見的寫作題材, 但也最為人誤解,最令人迷惑!人們不是避而不談,就是沉溺其中。性雖深植於潛意識中,卻一直無人能幫助人們了解性的真諦。人們需要重新建立對性的認識。
人們對性的理解如此有限,像是人走在暗夜森林中,而森林某處有陷阱。人對性避而不談,如同不知道陷阱設在何處,無法避開;人沉溺於性,好比明知前有陷阱,卻毫不考慮的跳進去。這兩種情形都不是明智之舉,那人們該如何是好?找出陷阱,繞其道而行才是上策。
性,一直是個禁忌的話題,只能私下討論。父母親從不���孩子討論性,主要原因是父母自己也不了解。所有的問題,人們都需要尋求專家的意見,否則得到錯誤解答,而徒生誤解。
一則小故事:
  媽媽收到兒子學校老師寄來的一封信。老師信裡寫到,孩子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而常寫錯。媽媽馬上帶兒子去看眼科醫生。醫生幫小孩檢查過後,寫下處方——剪頭髮!
這是個有趣的例子。現實生活中,如果一開始就找對人問問題, 會得到正確解答;如果只是盲目聽從所謂的"權威",其建議毫無用途,只是浪費時間。更糟的是,人們把這些"權威"建議, 傳承給下一代。多年以來,人們以奉其為圭臬,打破傳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跟隨大師學習時,大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除人們心中既有的定見,惟有如此,大師的教誨才能深入人心,帶領人們認識真正的自己。這是項艱鉅的任務,因為人們已十分熟悉既有的模式, 不覺得有何不妥。
回到我們的主題:什麼是性?性是一種極具創造力的能量,是一種冥想的能量。因為性,世界因而存在。
印度愛經(Kama Sutra)- 是本有關性技巧的書,它的作者瓦司雅那是個僧人,他終生獨身。瓦司雅那悟道之後,某天回家探望母親。母親問他,如果他真的悟道,應該對世間所有的事都能有所見地。瓦司雅那同意母親所說,問母親想知道什麼?母親說:"你一出生,我就知道你會終生獨身。你不可能有性經驗。你能告訴我你對性的看法嗎?"瓦司雅那笑了笑,對母親講解愛經。
有人曾問瓦司雅那,是否跟權威人士談論過性的議題。有這樣的疑問是很自然的事。我想你們之中有很多人私下對我也有過相同的疑問。我舉一個現代的例子,來說明瓦司雅那的立場。
有個電工清楚你家裡每個房間電源開關,也熟悉牆壁裡的電路。如果電路發生問題,他能判斷問題可能出在哪,輕鬆解決問題。因為他了解電的原理。然而,你每天可能開關電源50 次以上,卻對電路一無所知。我說的對嗎?
我們大多數的人都只懂得開燈關燈,所以有時候會不小心觸電。即使我們已經為人父母,甚至是祖父母,對性可能還是一無所知。我們長期受荷爾蒙的影響,不管是電視或是其它媒體,都以各種方式呈現慾望。我們看了這些節目,覺得自己徹底了解愛跟性。
只有真正了解性的人,才能傳授人們性的技巧。
多年以來,印度因土地富庶遼闊而幾經掠奪,但都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社會秩序終究能恢復。但是印度舊時的導師制度(Gurukul system)廢除之後,導師不得傳授愛經給小孩,這對印度社會才是真正的打擊。人們因不了解性的真義,而追逐慾望。
你們有沒有看過人下棋?只是在一旁看人下棋,往往能看出真正的勝著,但下棋的人卻看不清。有人有過這樣的經驗嗎?你們覺得原因為何?因為觀棋者未陷於棋局之中!
沒有錯!觀棋者無關勝負。壓力只會讓人的心變得魯鈍。惟有局外人,才能給出最忠實的建議。上師是全知的,對所有的事情都能有見地。
所以,性到底是什麼?
生物學上已經證實,沒有所謂百分百的男人或女人。男人有49% 的女性特質,而女人也有49%的男性特質,兩性之間真正的差異只有2%。
人的出生,是由父母的根輪結合而來,所以沒有人是全然的女性或男性,而是同時具有兩性的特質。這也是為什麼濕婆神半男半女的形態。不管我們接受與否,人因同時兼具兩性的特質而完整。為了要有完整的人格,人們必須接受並適時的表現出自己個性中陽剛或陰柔的一面。但這可能嗎?人們真的可以表現自我?
譚崔瑜珈中對於性有很完整的解釋。在譚崔的經典裡記載了濕婆神對帕瓦蒂提出的一段有關於性的對話。祂們的見解雖然是在五千多年以前提出,但是仍然適用於今天的生物學。
人一出生,就被社會歸類成男性或女性,並期待表現出的行為合乎性別。因為社會規範,男孩子不能表現出溫柔的一面,女孩子也不應該有陽剛氣。所以人從小有一半個性中是受壓抑的。
七歲之前,社會規範對人的影響還不算深,因為小孩子還沒有性別的意識,而保有完整個性。小孩多以自我為中心,無憂無慮。小孩子真是美好,一看到小孩,人們就會高興起來。
到了七歲左右,小孩子慢慢感受到社會約束。男孩子不准玩洋娃娃或辦家家酒,女孩子不准玩賽車或火箭。即使在衣著打扮及個人用品上,男孩子多是藍色的,而女孩則是粉紅色,我說的對嗎?
在過去父母的責任只是養育子女。孩子到了四歲左右,父母會把孩子交給導師(Guru)教導。孩子7 歲時,導師會先敎孩子印度經典作為啟蒙。如果在十四歲之前,有人有靈性上的經驗,導師會傳授他們婆羅經,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哲學書。此外,還會傳授愛經中的性學相關知識,人們以此能學習家庭生活。在二十一歲前能悟道的人可以體驗當僧人,其餘的人則開始學習瑜珈經典。小孩子在導師的愛跟帶領之下成長。
今日在社會的嚴格要求下,小孩壓抑不為社會接受的那一半性格,天性受到損傷。去了另一半的性格,小孩忽然覺得無所適從, 開始向外尋找失落的另一半。尋求自我滿足是人們與生俱來的天性。男性不知不覺開始尋找自己失落或壓抑的女性特質,希望尋得替代品,以取代自己失落的另一半。男孩和女孩相互尋找,性就是這樣開始的。
七歲到十四歲,是孩子跟父母最親近的時候。從父母身上,小孩建立起理想異性的典範。對小男孩而言,受壓抑的天性由母親取代,而小女孩則是由父親取代。
所以父母親是孩子心中的英雄/女英雄,這幾乎相沿成習!這樣執著的追尋,為佛洛伊德心理學上所說的戀母及戀父情結的基礎。男孩期望自己的妻子能像母親一樣照顧他,而女孩則期望先生能像父親一樣給她安全感,因為父母留給子女最初也是最深的印象。即使成年後與父母親的意見相背,還是無法抹去父母在心中的印象。
到了十四歲,小孩的身體日漸成熟成為青少年,社會規範不容許跟父母親像兒時般親密,活動也多了起來,不像小時候花那麼多的時間跟父母相處。青少年開始向外繼續找尋自己的另一半。現今可能早於十四歲,因為他們從小看電視或上網變得早熟。
小孩以外界及媒體上的形象為基準尋找另一半,媒體因為深知這一點,所有的廣告都充滿了性暗示,採用極具吸引力的男人或女人為產品代言,即使產品與其毫無關聯。幾乎所有的摩托車廣告中都會出現女性- 事實上有幾個女人會騎摩托車?不管是什麼產品,總有個面帶微笑的女士大力推薦;去買東西時,人們不假思索的挑上推薦產品,卻沒有想到這位微笑的女士可不隨產品附贈!媒體從人們壓抑的慾望中獲利。
所有的媒體都只是在販賣夢想。人們收集所有的夢想,在腦子裡想了又想,希望藉此滿足自己的慾望,但這就像吃鹽止渴一樣, 到頭來只是更渴,不是嗎?如果人們了解這一點,廣告就毫無立即或無形的吸引力。當然人們還是會看看廣告,了解一下市場上最新的訊息,不過不會上當。
媒體帶給人夢想,但另一方面社會又不停的壓抑人們。社會愈壓制,人的夢想跟慾望越強烈。社會能壓制的只是表面,卻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好比修剪樹枝卻仍保留樹根,樹只會長的更茂密!拜各類媒體所賜,人們在心中建立完美異性的形象。人們從不同人身上擷取精華的部位,鼻子、眼睛、個性等,建立心中的完美形象。我們都會在計算機裡剪剪貼貼,不是嗎?
到了二十或二十一歲左右,對媒體的認同感逐漸消褪,但是完美異性的觀念已經深植內心。在現實生活中滿懷期望的找尋理想對象,覺得對方"會是"什麼長相,"應該"具備哪些條件。接下來的幾年裡,人們不停尋找理想人選,談了一次次戀愛,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少數聰明的人終於覺悟,知道夢想不能成真,但大多數的人仍不停尋尋覓覓。
一則小故事:
  一個90 歲的老人從早到晚坐在海邊看人。有人問老人為什麼每天都坐在海邊。老人回答說:"我想找個老伴!"  問話的人頗為意外,接著問說:"怎麼年輕時不找呢?" 老人回答說:"我從30 歲開始找到現在。"  問話的人吃驚的說:"你想找什麼樣的女人?"老人說:"我要找個完美的女人。""你一直都沒找到?"這人接著問。"我遇過一個女人,她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期望,不過我們處不來。"老人說。
  這人問為什麼。老人回說:"她也想找個完美的男人。"
事實上,人們希望對方在各方面都能符合自己期望。尋尋覓覓多年,忽然遇到一個人,遠觀好像各項條件都符合:心裡的理想人選要喜歡綠色,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綠色的。再仔細一看, 他穿的果真是綠的,終於找到完美的人選!
墜入愛河就是如此。人們總說“墜入愛河“,不說“由愛河升起"。其實一切不過是荷爾蒙作祟,人們卻以為這就是愛。事實上, 人們將心裡強烈的渴望投射在他人身上,卻只選擇自己想看的部份。墜入愛河的人覺得世界綠蔭處處,仙樂飄飄。生活像首詩, 多年的尋覓終得告終,人們開始寫詩,為對方作畫………
只要彼此保持距離,一切都很美好,對彼此投以無盡的想像。但距離慢慢拉近,發現對方穿的其實是淺綠色,但你不以為意的繼續過日子,最後終於發現對方其實喜歡黃色,從沒穿過綠色衣服。人們無法接受幻想破滅,開始編織一個個藉口,自我安慰說:" 生活本就不盡如人意。"
人要有極大的勇氣和智慧才能面對現實,無法面對時總是用藉口逃避現實。最後彼此面對面時,發現對方穿的竟是白色衣裳而不是黃色。想找喜歡綠色的人,但怎麼對方喜歡的是白色!這就是幻想與現實的差距!
一則小故事:
  某人從三樓滾了下來,一直滾到馬路上。路人趕緊跑過來,關心的問:"你一定摔的很疼。"某人回答說:"摔的時候不疼,停下來才疼!"
人們若對戀愛不是太認真,保持距離還會心存幻想,不需面對現實。只有在想安定下來拉近彼此距離,把戀情維持久一點時,問題才會發生。人的幻想越多,需要更久的時間才能覺悟,而受的傷害也愈大;幻想越少,愈不會貨比三家,麻煩也愈少。如果不心存幻想,人們會較容易遇到自己的心靈伴侶。結婚的對象就是自己的心靈伴侶。
要了解沒有人能符合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因為那並不切實際。完美形像不過是拼湊得來,現實生活中並不存在,到頭來那隻是個幻想。由周遭的人尋找靈感,建立心中的完美形象,其實並無不妥;但是如果只從媒體找靈感,媒體本身都已受慾望所害,如何能給予人指引或安慰?這樣的愛終將以痛苦收場。人們覺得受騙上當,直覺反應是把發生的事怪到別人頭上。能夠怪罪別人嗎?錯還是在自己身上,因為自己滿懷期望,而把期望加諸在他人之上,所以誰該負責?
有些例外情形是因為對方行為反常,以致必須決定是否繼續跟對方一起生活。我所說的理論,並不適用於這樣的例外狀況。我所說的是很多人家中的實際情形,夫妻雙方都很正常卻家庭不睦。雙方都不願正視問題,解決問題,只會將問題巧妙的隱藏起來, 自欺欺人。受傷時應該是馬上處理傷口,但人們卻用金碧輝煌的外衣包裹傷口,告訴自己並沒有受傷。這真是再愚蠢不過!如果你們了解我所說的,就該停止幻想,面對現實。
一則小故事:
  某人送朋友一隻小狗當結婚禮物。三個月後,他在街上遇到朋友。"新婚生活愉快嗎?"他關心的問。
  "還不錯,只是有點小小的改變。"朋友回答說。"什麼樣的改變?"他好奇的問。"一開始,你送我的狗對我狂吠,而我太太會幫我拿報紙。現在狂吠的是我老婆,狗會幫我拿報紙!"朋友淡淡的說。
蜜月期後就天地變色?難怪只有蜜月,而沒有"蜜年"的說法。不到兩星期,結婚喜悅就消退,即使娶的是名模,只要半個月就看膩了,因為人又開始有其它的幻想。本該追求的是內在的滿足, 但人們卻對此毫無所悉,不停追求外在的假象。
一則小故事:
  有個媽媽傳授女兒婚姻之道:"女兒,聽我說,愛一個人就該終生不渝,這才是真愛。"女兒認真聽著。媽媽接著說:"聽我的勸,我是經驗之談,畢竟我結了三次婚!"
人們擅長給別人建議,卻不善於接受建議。每個人對愛、想像, 幻想都有一堆道理可講,但是自己還是不停的幻想。如果人們能學會接受現實,那也還好,但人們真能就此罷手?人們總試著想改造對方,以符合自己心中的形象,這對感情是最大的傷害。佔有對方,改造對方,像改造其它東西一樣,人們畢生致力於此, 永無止境。
一則小故事:
  有個油漆工有天跟朋友談起工作上的事。"有一天,有個女孩帶著一張藍黑相間的色卡來,要我依照這個顏色,粉刷樣品屋。
  我憑著多年經驗,拼命想要調出她要的顏色, 她卻怎麼都不滿意。"朋友問說:"最後調出來了嗎?"油漆工回答說:"我運氣好,趁著她講手機時,把她的色卡顏色給改了!"
  如果仔細觀察每一對夫妻,會發現他們都想改造對方。建議你們結婚的時候,可以送對方鑿子跟槌子當結婚禮物,不用準備婚戒!
另一則小故事:
  某人跟朋友有天晚上一起喝茶。他跟朋友說:"我想跟我太太離婚。她已經六個月不跟我講一句話了。"朋友勸他說:"我建議你三思而後行。你再也找不到這樣的老婆了!"
人們一直想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一個符合自己心中形象的伴侶。這樣的理想人選並不存在。只要拋開心中的想像,人們有無限的機會。
如果你還單身,停止幻想,你會找到人生伴侶,而不是夢中情人。挑選對象時謹記在心,你是要跟對方過一生,而不是幾個月。不要一時衝動,這是一輩子的事。就像你現在很想買黑色牛仔褲或藍色T 卹,但要知道頂多半年它們就不再流行了!
如果你已婚,也請你停止幻想,才能跟另一半建立真正的感情。如果總是想要改變對方,則無法建立真正的感情。如果開始改造對方,你以為已經改造成功,但是你的想像力又往前推進,還要繼續修修補補!改造工程永不停歇!
心中仍存有幻想,不會有一段真正的感情,即使跟對方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同一個房子裡,因為自己仍活在幻想中,而無法直視對方,無法跟對方一起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心裡存有幻想, 卻覺得老天在懲罰自己。
如果你還未婚,停止心中的幻想,你的心會平息下來,不再受荷爾蒙的影響。如果失去另一半,也請停止想像,你將不會因寂寞而苦。
盡量不要讓孩子看電視。如果只是欣賞裡面的音樂跟舞蹈,這倒還好;但是小孩會把看到的記在腦子裡,內容,情緒等等。短時間不會有問題,但是這些記憶都會儲存在根輪— 它是性能量的中心。再細微的暗示,根輪都能接收到。過多的期望會干擾根輪,讓根輪緊閉,會希望他人或是電視節目中的人物來滿足自己的期望,或將自己的期望及想像投射在他人身上。
根輪緊閉,跟外在環境無關,也跟單身與否無關,而是跟內心完整與否有關。追求自我實現,才會停止向外尋求內在被壓抑的另一半。能自我實現,與有沒有異性一起生活並不重要;如果無法自我實現,即使已婚,還是會繼續受荷爾蒙的影響。這一切只不過是告訴各位,人應該由內尋求人生圓滿,而不假外求。
能自我實現,不管是已婚未婚,心都能保持平靜。在婚姻生活中, 仍能保有自己,這才是真正的獨身主義。但是人們多反其道而行, 脫離現實生活而刻意獨身,結果只是讓自己更壓抑,更神經質。
但是上師,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心裡有完美形象……
那是因為你們很少內觀。人們造訪世界各地,卻從不拜訪自己的心。你們知道人大約80%的能量都被鎖在根輪裡。其實人不需要刻意增加脈輪的能量,只需重啟脈輪,體內能量的流動就能足以改變生活。
如果靜觀自己,會發現痛苦的原因,是所見與心中所願不盡相符。心中所願就是自己希望擁有的完美形象。至少從現在起,試著帶著自覺內觀,看自己如何解讀所見的事物。對所見之事,先試著接受它的原貌,不要先做任何的判斷。你會發現,你的心巧妙且不著痕蹟的影響了你對事情的見解,所以你覺得所看到的每一件事都不夠完美。
梵文中有兩句話,教導我們現實的真意:Dhrishti Shrishti和Shrishti Dhrishti。Dhrishti Shrishti的意思是看見世界的原貌,接受並擁抱它原有的模樣。Shrishti Dhrishti的意思是以你喜歡的方式看世界,你可以為它上色,或投以無盡的想像。前一種方式能帶給人們平靜的生活,而後一種方式只會讓人痛苦。
某人跟我說:"家裡只有我跟我太太兩個人,卻還是不得安寧!"我告訴他:"誰說你們家裡只有兩個人?其實有四個人"這人呆住了。
我向他解釋:"你自己,你心中的完美女人,你太太,還有她心中的完美男人,加起來不就是四個人!只要你們彼此都不再想心中的完美女人或男人,看會有什麼改變?"這人聽完,安靜的離開。
上師,我們在其他的人際關係上也遇到障礙,比如說父母跟子女之間………
是的。所有的人際關係中都存有期望,沒有例外。父母想雕琢子女,而子女想改變父母。父母希望子女實現自己未完成的夢想, 希望子女能成為醫生或工程師。為什麼不去了解並幫助孩子實現真正的願望?這對孩子有莫大的幫助。孩子跟你頂嘴時,表示他已經是個大人了。要好好跟孩子相處,花時間陪他,跟他聊天, 當他的好朋友,發掘他的志向,給他最深的愛跟信任。把孩子的雄心視為理所當然,幫他達成。
很多小孩告訴我:"我爸爸要我當醫生"或是"我爸爸要我當律師"。如果小孩自己無法決定,問父母該怎麼辦,父母可以觀察孩子有哪些天份以及能力,提出建議,但不要強迫孩子接受。父母也要給孩子足夠的空間,相信孩子已經成熟到可以做出決定, 並清楚的告訴孩子,做了決定就不能歸咎他人。孩子需要清楚知道自己該負的責任。
人隨時準備要改造他人, 不管是親戚、朋友、甚至陌生人,來滿足自己的期望。身邊的人也是如此!人們彼此可算暴力相向!
今天回家的功課,我要你們寫下來,理想中的完美先生、太太、父親、母親、孩子,朋友……應該是什麼樣子。任選跟自己切身相關的五種人,寫下理想中他們的形象應是如何。對自己誠實以對,我保證,你們會發現,不知不覺中你們的想法都受到媒體的影響。看電視節目時,喜歡上里面某一個角色,這個角色對你來說如此真實,不知不覺期望現實生活中周圍的人,也能像劇中人一樣。
你們知道嗎?人們甚至覺得"理想導師"也該符合特定的形象?理想導師通常應該是個滿頭白髮,留鬍子的老人,就跟書里或電視影集裡看到的一樣!所以他們看到我,無法接受所謂的大師居然是個年輕人!所以我跟你們面臨相同的問題,我要先改變人們對導師的刻板印象,才能為人接受!
可是大師,有時候我們必須糾正對方……比如說在管理員工的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必須改變對方,要保持理性,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不會過了頭。想清楚自己對員工的要求是否合理,是否有替代方案。只有在絕對必要的時候,才糾正對方。不管手中的權力有多大, 都要小心行使。所有的能量都是上天所賜,即使是自己的怒氣或貪欲,如果能心存敬意就不會濫用。
你們會亂花錢嗎?你們不會,因為知道得來不易。如果請人做事, 要花十個盧比,你會多付一個盧比嗎?但是盛怒之下,人們常常過度反應。如果有人犯錯,讓你損失十個盧布,但你大發雷霆的程度,好像自己損失了五十個盧布?為什麼會��樣?因為未經思考就發脾氣。如果經過思考,人不會反應過度,事後也不會有罪惡感。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人們不應該因為發脾氣而不安。如果感到不安,表示自己未經過理智思考,而讓怒氣沖昏頭。人們可以藉此衡量自己是否能控制脾氣。
一則小故事:
  一次,一個浪跡天涯的苦行僧,經過一個村子,村民向他訴苦, 說村里有蟒蛇出沒,弄得大家雞犬不寧。
  這個苦行僧以跟動物溝通著名。所以村民懇求他勸蟒蛇放過村民。
  苦行僧苦勸蟒蛇,蟒蛇也答應不再傷害村民。幾個月後,苦行僧經過同一個村子,看到蟒蛇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受的傷?"苦行僧問道。
  蟒蛇邊哭邊答:"大師,我答應你不再傷害村民,一直到今天我都信守對你的承諾。可是原先怕我的村民,看我變溫和不咬人了, 就趁機攻擊我,每天折磨我!你看他們把我整成什麼樣子!"
  苦行僧答道:"我的傻朋友!我只勸你不要咬人,並沒有說你不能嚇嚇他們?"如果脾氣發對地方,次數恰到好處,成效非凡!知道自己為何發脾氣,就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很多人跟我說:"大師,我很愛我太太!我是因為愛她,為了她好才要她改變!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吵架!"
我的回答是:"你其實愛的不是你太太,而是你自己心中的理想形象。"你愛自己心中的假象,而不是你太太,所以只有在太太符合期望時,才會愛她。如果真的愛你太太,她在你心中就是完美的;如果愛的是心中的假象,你會想改變對方,以符合自己的期望。
事實上,人們大多愛上的是自己心中的假象,而這是夫妻失和的原因,也是親密戰爭的開始。你和你的愛人像是最親密的敵人,形影不離卻隨時保持警戒,常常想要支配對方。兩人敵意極深,卻覺得這是親密的表示。真正的親密,是在對方面前能完全放鬆。
上師,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完全接受對方,包括他犯的錯?
不是這樣。接受這個字眼,聽起來有譴責的意味。你說接受對方犯的錯,聽來像是在抱怨。好像是說:"還能怎麼辦,只能照單全收。"不!我的意思是,欣然接受對方的原貌,這跟勉強接受不同。勉強接受對方,只是一種妥協;欣然接受則是無條件的打開自己的心,而不抱任何期望。
要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上天賜的禮物,要帶著感恩及謙卑的心接受。如果能做得到這一點,會啟動根輪中所蘊含的極大的能量。喚醒根輪,就像是觸動了你內在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這股能量,原本因為自己有太多的想像,期望和貪欲而閉鎖,重新啟動,對創意的產生、事業、生活等有莫大的助益。
不僅如此,家庭會更和睦。家庭本該是美德之居,卻被紛爭所據!我說的對嗎?家庭常有紛爭,是因為我們想改變彼此。如果你雕琢的是一塊木頭,或許能雕出美麗的模樣或家具。但如果雕琢的是人心,只會帶給對方創傷。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請我為他的離婚祝福。我告訴他,我只為婚姻祝福,不為離婚祝福。  
  我問他為什麼要離婚,希望能幫忙排解。他告訴我:"上師,今天早上我叫我太太端杯咖啡給我。她卻潑了我一身。"我有點吃驚,跟他說不值得為這樣的小事離婚。
  他繼續說:"上師,你有所不知。她今天潑倒的是咖啡,明天可能是強酸。"我嚇了一跳,告訴他說:"阿亞,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太太只是一時又急又氣,才打翻了咖啡。到頭來洗衣服的人還是她!"
  他回答說:"上師,我們結婚時,按照習俗,新人要從三桶水里找到預先藏好一隻戒指。那時候,她的指甲刮傷了我的手!"印度的婚禮習俗,為了讓新人更親近,會玩這些小遊戲。這個人居然記恨十年前的一件小事。我跟他說:"阿亞,你這麼會記仇, 沒有人能跟你一起生活!"
人們常做以下兩件事:把吵架的經過告訴別人,要別人評理;分不出誰是誰非,就繼續吵,證明自己是對的。人們99%的爭吵, 都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所以如果認為自己的太太是個愚婦, 怎麼看都覺得她愚不可及;如果覺得做什麼事,你的先生都要過問,不管你先生做什麼,你都認為他是在干涉你。如果已心存成見,就無法真的了解另一半。
人只看自己願意看的部份,這就好比肚子餓的時候,只想找餐廳吃飯;殺狗前得先告訴別人這是只瘋狗才下得了手。改變自己的態度,如此一來對身邊的人、事、物都會有不同的看法。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走進警察局,抱怨他老婆已經三個小時不見人影。警察問他:"你能否提供你太太的基本資料,如身高體重等。"
  這個人回答說:"這些我都不清楚。"警察接著問:"你記得她離開家時穿什麼衣服嗎?"這個人回答說:"這我沒注意,不過她把狗帶出門,這我倒記得。" 警察問說:"你們養的是什麼狗?"這人回答說:"我們養的是大麥町,牠的斑點是灰色的,不是黑的。大概50 磅重,尾巴是純白的,上面一點斑點都沒有。脖子上帶著棕色的項圈,上面有條銀鍊。狗的名字叫斑斑。"
  警察回答說:"這就行了。我們會連狗帶人一起找回來!"
夫妻之間相處,剛結婚的前幾個月可能還有新鮮感。剛開始的幾個月,忙著幫對方打分數,之後彼此疏遠。其實並不了解對方, 但是手頭上有這些分數就夠了。夫妻之間相處,就靠著手上的這些分數,但是這些分數跟實際並不相符。原來的兩人之家,變成四人之家。
誠實的問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著自己另一半的眼睛,跟對方說話?應該很久了吧。婚姻生活剛開始時,一切都很美好;慢慢的,日子變的平淡無奇,這都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因為你沒有給對方進步的空間。你急著改造對方,而不想多認識對方。
事實上,結婚幾年後,夫妻雙方就對彼此視若無睹,而只對心中的假象感興趣。結果呢?就像前一個報案的人一樣,對自己太太的一切毫無頭緒!這還只是表面的問題,更嚴重的問題是,你對一起生活的伴侶全然不了解,你心裡想的,只有你的理想伴侶。
在接下來的一天,要下定決心,重新認識自己的伴侶,就像兩人初次見面一樣。對於對方的所言所行,都要有全新的見解,但不要驟下結論。充滿愛意對待對方,即使對方說了一些話,惹自己生氣,也要帶著愛意,專心聆聽,冷靜回應,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爭吵。這麼做會為彼此開啟了一種新的相處模式。你會赫然發現都是因為自己原先的態度,才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你當然可以說對方也有錯,但是你有能力改變彼此。只要改變自己的心態,你能做的其實更多,對方自然也會跟著改變。
一則小故事:
有個人走過墓園,聽見裡面傳出很大的哭聲。他覺得應該停下來一下,看是否幫的上忙。他走進墓園,看見一個人對著一個墓碑大哭不止。這個人不停的哭喊:"你為什麼要死?你為什麼要死?"路過的人見他哭的傷心,也覺得很難過,走近問說:"先生,我很替你難過。去世的是你的夫人嗎?"哭墳的人回答說:"不是。死的是她第一任老公。"
因為心中的幻想與現實不盡相符,感情才會造成創傷。更糟的是, 人們一次次的戀愛,幻想著���一個人能滿足他們的想像。交往一段時間後,如果發現對方不如想像中完美,就換個人交往。從來沒有想過,也許不是對方不夠完美,而是自己的想像出了問題。人們沉溺於自己的想像中,覺得現實生活才是虛假的。所有的問題都是如此。惟有活在當下,人們才能感受喜樂,才能了解原來自己一直活在幻想裡。
現在的年輕人,愈來愈不願容忍彼此,而輕言放棄婚姻,這多麼可惜。社會需要深層的覺醒。人們在感情中已經習慣互相指責, 卻忘了一個巴掌是拍不響。先別管別人是否需要改變,改變自己, 可以幫助自己還有其他的人。
如果熟讀愛情故事,你會發現無法長相廝守的人,才會過著所謂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則故事
關於一對永遠的愛侶。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決定要分住恒河的兩岸才能永遠相愛。每個星期他們划船相會,之後各自返回。他們決定這麼做是希望見面的時候雙方心平氣和。因為他們只能相聚幾個小時,每次見面都充滿新鮮感,而相聚的每一刻都是如此珍貴。
所有永遠的愛侶,不管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牛郎或織女,他們從未一起生活。如果他們一起生活,這些愛情故事只怕要改寫了。問題在於現實生活並不像電視裡的愛情故事一樣,有著背景音樂,很容易讓人進入幻想的世界。音樂有種魔力,能融化人心, 讓人變得脆弱易感。電視裡所有的場景,特別是愛情故事的場景, 都有背景音樂,讓你沉醉其中,你全然被電視情節所迷惑。
現實生活沒有背景音樂!用想像力寫詩和用生活體驗寫詩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只需要想像力。但後者卻需要有實際生活體驗。記得一件事:另一半是上天所賜。心中的假象,怎麼能跟上天的傑作相提並論!上天的傑作必然勝出。
今天的社會,充斥著大量的色情刊物、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及無盡的墮落。人們以各類劣等的替代品,滿足自己的幻想。色情刊物並不能滿足人們的性生活,只會讓人有更多的幻想,更墮落。但人們卻難以抵擋幻想。要了解:只有意志薄弱,沒有無力抵擋;如果有足夠的智慧,人可以抗拒任何誘惑。
上師,你說人要忠於自己。但實際生活中我們怎能隨心所欲,我們需要為家人跟社會而改變。
實際生活中每個人都有相同的問題。你說:"上師,我必須配合他人。"那我問你:"為什麼不讓其他人來配合你?"沒錯,現實生活中人們彼此依賴,沒有例外,但要知道極限在哪裡。人們即使相互依靠,也要有獨立個性!意思是:了解彼此需要空間。在不干擾對方的情形下,努力充實自己的生活。
我沒有什麼絕妙好計……如果我能靠唸咒,解決所有的夫妻問題,我該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人!
上師,為什麼我們不能幫其他人開啟根輪,幫助他人擺脫心中的期望?
你打算怎麼做?能做的,是確定自己拋開心中的期望,如此一來,"四人之家"至少可以減為三人!如何改變對方……有的婚姻諮詢師甚至建議用催眠的方式!我覺得這樣會干涉對方的自由,這是不對的。
有天我讀到一個醫學案例,有個女人想要讓她先生的脾氣變好, 你們可能也讀過這個案例:芝加哥大學正在進行一些實驗,在人腦中植入電極,藉此完全控制人的脾氣。他們當時徵求自願者參與實驗,有上百個女人強迫他們的先生參加。
實驗後有72 個女人回頭要求校方說:"請把電極移除。我要我先生回復原來的樣子。這些女士異口同聲說:"生活無趣極了!以前我們至少還會吵架,還算有交集;現在他完全不注意我!"
每個人都需要他人的關注。行為心理學家說,正常的人,沒有吃東西可以捱過90 天,可是缺少他人的關注,撐不過14 天,就會發瘋!"事實上,人們忘瞭如何彼此相愛,彼此關懷。愛為人所遺忘!彼此唯一的交流就是爭吵!我想即使你今天坐在這裡,抱怨自己的另一半毫無感情。如果另一半變的感性起來,你又會回頭抱怨,要他們回復原來的樣子。
根輪最大的功用在於一旦開啟,能解決人們一半的問題。連簽名或摘花的方式都不一樣!有一首關於坦米爾聖人的歌,歌裡頭提到,他們從樹上摘花,樹一點都不覺得痛苦。意思是當根輪開啟,脈輪裡的能量換轉換成愛,人會變的敏感而充滿愛心,樹亦能感受得到這份愛。
性愛如果像碳,真愛就像是鑽石。性愛像污泥一般,而真愛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性與愛兩者本質相同,唯一的差別在於,人們知道如何昇華自己的愛。只要放下自己的期望,就能釋出極大的能量!
我希望你們今天回家後都能試著做以下的練習:
  坐下來,把注意力集中在根輪上。你會發現自己的根輪是緊繃的。
  接下來的5 分鐘,心裡默想,如果你的另一半曾經冒犯了自己, 不要怪罪對方,完全原諒對方。全然接受對方,給對方最深的愛。
  只要5 分鐘,你會發現根輪完全放鬆。如果能徹底改變自己心態, 你能想像會有如何的轉變!你會感到內在能量源源不絕。
你現在的生活方式,就好像自己有十萬盧比,卻有九萬塊鎖了起來,用僅剩的一萬塊生活,難怪你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人們的能量因為用錯地方—— 用來生氣,用於性愛……,以致脈輪閉鎖, 而沒有足夠的能量應付每日生活所需!
只要能打開自己的根輪,生活會更充實,思考會更清楚,對事情了解更深入,計劃更周詳。你能感覺到內在能量持續運行,進入一個從未體驗過的境界。會發現其實自己的另一半以及周圍的人,其實是充滿感情!
要知道:天堂跟地獄並不真實存在。在地圖上也找不到,而是存乎己心。身在天堂還是地獄,全憑自己是否願意改變生活方式。心中滿是期待,猶如身處煉獄!不管到哪裡,都承受重擔,逃脫無門。兩個人相處時,只是衝突倍增,無法協調。
為什麼要背負如此的重擔?放下它。想想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改造他人,以符合心裡的期望。放棄改造別人不是比較容易些?即使只用10%的精力來冥想,生活都會因此變的更加真實。
生活應該是自覺而自在。每個人都能更有自覺。一切存乎一心!
上師,我們如何拋開慾望,讓愛滋生?
終於有人提這個問題……慾望跟憤怒一樣都具有很大的能量。事實上,不了解什麼是慾望,又如何轉化?人做什麼事都是以慾望為出發點,即使只是撿起一支筆,或拍拍小孩的頭。性跟慾望因為媒體的不良影響過度被渲染誇大,而人們對性與慾望的壓抑也讓爆發後的結果加劇。當自己的慾望不為他人接受而遷怒對方, 報上才會讀到年輕男孩求愛遭拒,憤而對女孩潑酸這樣的新聞。
首先要了解的是,社會將人分成不同層次。但人並無貴賤高低, 差別在於內在能量能否提升。設下種種道德規範的人,其實都是假道學,心裡都隱藏了許多慾望。因為不敢或羞於面對自己的感覺,而以道德家自居。設下各類道德規範,人因此分高低貴賤, 社會因此不安。如果總覺得自己不如人,無法擺脫這樣的感覺, 就無法提升自己。
所有的事愈是抵抗,阻力愈強。其實只需要提升自覺,情形自會有所轉變。不要過度分析,這只會讓自己人格分裂,內在衝突不斷。分析的技巧應該運用於科學研究,而不是心靈成長。人們習慣分析所有的事,無法停止。如果有人想評斷你優劣與否,你只需記得人都是萬物的一份子,並無優劣之分。只有在忘卻此一真理時,對人才會有差別之心。
只有愛是真實的,慾望的產生是因為無知。慾望可昇華為愛,就像煉金術可化銅為金。人原始的慾望,也可以昇華為崇高的愛, 這是最極致的修煉。
我跟各位說一個我在喜馬拉雅山區遊歷時,發生的真實故事:
  我在喜馬拉雅山時,習慣隨意行走。那段時間我遇過不少修行的人。
  有一次我遇到一位衣衫襤褸修士,帶著一堆糾結的鎖,面容兇惡。他是那卡派的修士。不知為何我受他吸引,向他走去。我跟他一起走了幾天。他每天都抽著水煙,我看著他抽,覺得很好奇。
  他把兩個銅幣丟進水煙壺,抽了一會兒,把煙筒倒乾淨,倒出兩個金幣!他到市場上把金幣換成更多的銅幣,重複之前的過程。我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沒有回答,只是把水煙壺遞給我。
  我從來不喜歡煙味跟酒味,倒退幾步。我跟他說:我到喜馬拉雅山是為了學習冥想及悟道,我對抽菸跟金幣毫無興趣。他看了我ㄧ眼後說道:"本心開悟,就能煉銅成金“。我當下無言。他開玩笑的在我臉上噴了幾口菸。接下來的三天我都感受到極深的喜樂。
煉金術旨在煉銅成金。煉銅成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首先去除掉金屬裡的雜質,加入催化劑,加快製程,原本的破銅爛鐵,成了價格不斐的貴重金屬。而人們內在的修煉,是為了將原始的能量, 轉化成較高層次的靈性的力量。如果熟悉內在的修煉,煉金術只是小事一件,像小孩的把戲。
我告訴你們我的故事是希望你們了解內在修煉的意義,而不是要你們學習煉金術!外在世界的煉金術並無特別之處,內心的修煉才能真正的成就自己。
人必須將原始的慾望轉化。人的原始慾望是動物的本能;但動物之間的慾望十分單純,與外在世界無關。但是人類的慾望卻不單純,而且帶有罪惡感。過去的經歷,不是使人羞愧而慾望大減,就是讓人們慾望倍增而沉溺其中,到頭來只會讓人更有罪惡感。這是一個惡性循環,讓原本單純的慾望不再純粹。
你們會發現滿足自己的想像會有罪惡感。所以性讓人有罪惡感。小時候家人最先灌輸的概念是罪惡感,所以人長大後習慣替自己安罪名。人們如果想要控制對方,會先讓對方有罪惡感,讓對方覺得在某方面不如人,然後對方就會按照自己的話去做。人們在成長時應運用智慧,逐漸建立自己的人格,罪惡感自然會遠離。但是多數人盲從規矩,而錯誤也代代相傳—— 父傳子,子傳孫。
所有的美容產品,都不停的傳達一個訊息:你不夠完美。人們開始以自己的外表為恥,於是買了一堆美容產品來使用,而被廠商所控制。人們用美容產品,會有罪惡感-"我費盡心力,就只是為了這些?"每次完成某件事,人們最先有的是罪惡感。
我們回來探討人的慾望。幻想讓人沉浸在毫無意義的生活。電視、網絡、書本等等……讓人們產生許多幻想,在腦中根深蒂固。人若生活在幻想中,即使結婚了,也還是滿腦子幻想,而不關心真正生活中的伴侶,因為對方只是幻想的替代品。人們原本單純的慾望受到污染。
人沉溺於自己的幻想中會陷入一種惡性循環:人們不敢深入探索自己的慾望,總在最後關頭放棄,卻又一再回頭,而且渴望得到更多。如果勇於深入探索,終究能擺脫慾望而使自我成長。
早年人們在四十歲之前,就能不為慾望所擾。人們心中沒有復雜的假象,與自己的伴侶十分親近。所以年紀雖輕,卻能以成熟的態度看待自己的慾望。能深入探索慾望,而不為慾望所擾。不需刻意擺脫慾望,慾望自然遠離。
印度的婚禮中,新人會當眾唸一段美麗的詩文。妻子對丈夫說:
"願你成為我第十一子。"丈夫對妻子說:"願你成為我第十一女。"真正的意思是,他們結婚十一年後將視對方如子女般。看著自己的孩子,心中總是有無比的喜悅。跟自己的另一半之間的關係,必定經過無數的轉折,才能在彼此相對時覺得像看著自己的小孩般喜悅。
人們的痛苦,在於不了解心中妄念何來。惟有了解原因才能擺脫。生活能不為妄念所苦,已接近靈性的生活;如果不懂如何擺脫妄念,過的只是物質的生活。世上有兩種生活方式- 有自覺的生活,以及沒有自覺的生活;得道之人的生活,以及愚人的生活。
人為內心的慾望幻想所惑,不管身在何處都不會快樂。這就好比人一心想坐在椅子上,所以不論坐在地板上或墊子上都不高興;有人給了自己一把椅子,又想坐國王的寶座;坐在寶座上,還是覺得不夠享受。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
如果自己有的只是單純的慾望,當深入探索慾望時,不帶有任何的罪惡感或過多的想像,人們終能擺脫慾望。如果心中夾雜太多的幻想,終將無法擺脫。拋開心中根深蒂固的妄念,好好愛惜及欣賞自己跟他人的身體。人的身體本該充滿喜樂,只因執著於自己的妄念而無從感受。修煉的第一步,要先拋開對自己及他人身體的妄念,除去慾望中的雜念。
懂得欣賞自己的身體,福氣自會降臨。所有皮膚的疾病,大多是因為厭惡自己的身體,或缺乏自信所致。但人們並不了解原因為何而遍尋良方。問題的根本其實就是心裡多年累積下來的偏見。人們總是羨慕別人的身體,想要跟別人一樣。如果能愛惜自己, 欣賞自己的身體,人會內外皆美。
早年人們的想法十分簡單,因此心中幾乎沒有成見。從外界接受越多的假象,心中的成見就會越深。若能擺脫這些假象,就能夠愛惜自己及他人的身體。而愛惜之心在個人修煉中,如同催化劑, 能將慾望昇華成愛。
圖西達斯所寫的史詩羅摩耶那中記載,西達公主走進父親傑那卡的宮廷中,宮廷中所有人,包括偉大的聖哲瓦西塔都起身向她致意,因為她散發出一種清新脫俗的優雅。
譚崔派別有一種修煉的技巧。每天早上醒來,以愛惜的心輕撫全身,使心靈與肉身合而為一。
要記得:暴力不是解決的方法。我們常常談到社會中或國家之間的暴力情形,卻鮮少談到家中的暴力,以及對自己身體及心靈施暴。我可以這麼說:家庭是暴力的起源。
你可能會說���"上師,我們在生活中從不使用暴力。"你們覺得自己很友善不粗暴,但我所謂的友善跟你的定義不同。可以試著觀察自己:走在街上或在自家的花園裡,是否無意中會攀折樹木花草,踢著腳下的石頭,拉扯藤蔓等等。這些都是暴力的行為。想想看:自己是無意中攀折花葉,還是有意?你能分辨兩者的差別嗎?告訴我,你是真的對萬事萬物和善嗎?
試試在走進花園時,充滿敬畏及愛意的仔細觀察一朵花,全新感受它的美以及與它的生命連結,像照顧新生寶寶般呵護它,感受內在湧現的情緒。不管看待任何事,都要保持覺知。人因為靠潛意識行事,對周圍的事暴力相向而不自知。如果能保持覺知,能看出萬物有無限的美,便能愛護萬物。
人們如此虐待自己的身體:暴飲暴食,造成消化系統的負擔。極需休息,卻熬夜折磨自己的身體;明知抽菸喝酒對身體有害,卻照做不誤。這難道就是愛護自己的方式?人們一定不喜歡自己的某部份,才會虐待身體。停止談論外界的暴力,開始重視自己內在的暴力,外在的暴力自然會平息。人們隨時能指出他人的缺失。但自己有數不清的缺點,該如何自處?
某人對我談起他的家人。他太太是個律師。我問他:"你太太需要出庭辯護嗎?"他答說:"不需要,她在家裡有的是機會!"
人們隨時指責他人,為自己辯解。其實只要消除心中的雜念,自然不再需要辯解。牢記對自己或他人有所助益的話。對他人的身體及心靈表示和善,這是最實用的修行。修行不是只有定時敲鐘, 對著財神爺祈禱發財,而是能隨時保持善念,財富自然降臨。
人們以為需要舉行各種儀式,才能得心中所求,其實不然。就算一天念"阿彌陀佛"念了一千次,卻無心改變自己,這跟念"可口可樂"一千次的效果是一樣的!儀式的目的,主要是能深入了解自己,藉以改變自己,物質方面的收穫自然降臨。如果能對他人和善,有耐心並堅持轉變,終能體會愛,而他人也會因為你的轉變而改變跟你的互動模式。你的內心將充滿喜樂,冥想算是大功告成。
人的本質是愛,而性是兩人深層的結合。問題在於,真愛長久以來為慾望所掩蓋,真心無法結合,結合的只是肉體。人際關係多半只是表面功夫,膚淺的事極易動搖,除非有深入的根基。這道理再簡單不過。
慾望使人盲目,讓人慢性中毒。愛也算是一種慢性中毒,卻能帶領人們到深層的自覺,那是至美的境地。愛和慾,像是兩個極端。只要能讓人進入深層自覺的經歷,都是一種冥想。如果只能讓人停留在下意識,則不具任何意義。人可以藉此判斷目前的經歷是否對自己有益。
還有一件事:如果愛得夠深,不會起忌妒之心。忌妒是因為擔心自己的愛不夠深,終會消逝。如果愛的夠深,何須忌妒,何須恐懼?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嗎?對自己的伴侶不信任,是因為彼此的關係只是表面,是建立在幻想跟慾望上。如果只對一個人只有浪漫情懷,這並不真實。生活本就是浪漫的,萬物都有浪漫情懷, 全看自己是否能感受。
用理智表達自己,是一種智慧;用心表達自己,是一種慈悲;用身體表達自己,是一種能量;雖然無法表達自己,卻能真切感受自己的內心,是一種福分。
能達到這種境地,人們不需仰賴外力才能得到喜樂,而是隨時都能感受到內心喜悅的共鳴。如果能跟他人分享,喜悅更是倍增。如果覺得跟某人特別親近,不一定要真的接觸對方,只要跟對方感到契合,就會感到喜悅滿足。
這種契合的感覺,不會因為分離而稍減。真正的感情,是彼此深深的契合。不了解這層道理,而想盡辦法跟對方綁在一起,以為這就是感情,這樣的感情基礎其實極不穩固。即使用盡心力維持, 最終只是彼此折磨。
有人告訴我:"上師,我想住在靜心會所裡,我在家裡一點都不快樂。"我常說,在自己的"四口之家"都不快活,跟一百個人住在聚會所裡會更不快樂。你們把聚會所當成翹家者的庇護所嗎?
要了解:回家與否跟外界無關。不論外在環境如何,如果能時時保持喜樂,隨時都有回家的感覺;如果不了解這一點,不管到哪裡都一樣。我曾經待在八尺見方的圈地裡,當時的喜樂與今日坐在講壇上並無二致。這種隨遇而安的能力,在於自己能否了解:快樂跟外在環境毫無關聯。
狗不停啃著骨頭,啃到嘴裡流出血來,還以為血是從骨頭里冒出來的,而啃的更賣力,不停舔著血水。再啃下去,這隻狗一定會覺得痛。人也是如此,以為是外在的世界讓自己痛苦或快樂。沉溺於這樣的想法只會越來越悲慘。大家了解我的意思嗎?
上師,我們要如何保護孩子,不讓他們面臨類似的問題呢?
坦白說,人無法掌控所有,也不可能控制孩子跟社會的互動,不過有些事在家裡可以做。誠如我之前所說,不要壓抑孩子另一半天性。讓孩子以各種方式充分錶達並親身體驗,不要太在乎性別的差異。讓孩子保有自己的天性,給予適當的機會探索自己。小孩還沒有受到社會規範的限制時,在自己的世界裡十分自在。
你可能注意過小嬰兒會玩自己的生殖器,或把大腳趾塞進嘴巴這一類的事。這只是表示,小嬰兒在自己的世界裡十分自在,而且充滿了愛,他們在自我探索,樂在其中。可是我們卻予以阻止, 說做這些事是不對的。其實應該讓孩子自己探索。
小孩盡量穿一件式的衣服,而不要穿上下分開的兩件式。兩件式的衣服容易讓孩子意識到身體分成上下兩部份。一段時間後,會慢慢忽略自己下半身。如果要描述自己的長相,通常都只說得出上半身,而完全忽略下半身。
即使可能要冒點風險,還是要讓小孩保有自己的天性,自由探索。小孩能完整表達自己,不要壓抑他們。孩子不懂做表面文章或偽善的事,不像大人都精於此道,心中有諸多顧忌。大人從來不曾完整的表達自己。
讓小孩自由的使用雙手。我們常不准小孩使用左手。為什麼不讓小孩使用雙手?這並沒有錯。此外你們可能注意過小孩子都喜歡轉圈圈,這是他們集中精力的一種方式。人只有在臍輪清淨時, 才能自在的轉圈圈。
小孩如此天真無憂,所以轉起圈來毫不費力。可是我們讓孩子自在的轉圈嗎?看著小孩轉圈,自己也開始頭昏起來,趕緊叫他們停下來,告誡小孩說:"趕緊坐下!這樣轉圈對身體不好。"聽我的建議,讓孩子自在的轉圈圈,只要墊張毯子,讓他們跌倒時不會摔傷。
還有一件事:不要灌輸孩子任何的恐懼,讓孩子自由自在,爬高爬低,摔個幾次也無妨。如果常常阻止小孩,將來孩子可能會有多種恐懼,例如懼高,怕黑…等等。久而久之就會不敢面臨挑戰或嘗試未知的事。
上師,你說世上沒有完美的伴侶。那為什麼結婚前要算命合八字呢?
我所說的,可能會推翻所有的算命的理論。算命本身並沒有問題, 而是人們運用的方式既愚蠢又毫無意義!要知道: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應該最清楚箇中好壞,但是人們卻對自己的生命一無所知,轉而請教他人,人的智慧何在!將生命交到陌生人手中, 任由其決定自己的人生,這表示人們不知道如何過自己的人生。人應該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人們如果問我未來會如何,我會告訴他們—不要叫我預測你們未來。除非需要有人幫忙計劃未來,才來找我。意志不堅的人, 才會需要預言。
古代的算命是一種純科學,其中有很多道理。讓我告訴你們,算命是如何演進。在過去的導師制度下,小孩子跟著導師學習,導師會利用算命來判斷小孩子的性格,態度以及才能,而決定學習的方向。早期的階級劃分,並不是以出身為依據,而是以人的個性以及天份為基準。
導師指導小孩之前,會先看小孩有什麼天份。有智慧的孩子,有成為婆羅門的潛力,將學習吠陀經典。如果個性勇敢,孔武有力, 將學習武術。如果有多重技能,則學習做生意的技巧。如果樂於從事固定工作,將學習為民服務。這四類工作同等重要,同樣受人尊重。
古代算命是作為判斷人的依據。你們周圍的人幾乎都未盡其才。有醫生天份的人,成了工程師;該當工程師的人,卻從事僕役, 所以社會才會一團混亂。一個適合從商的人卻從事靈修,結果把靈修當成一門生意來做!
所以古代算命,是一門經過驗證的科學嗎?上師?
我最怕人們問到這個問題。我一說是,人們會瘋狂迷戀算命。明天早上就會有一長串人,拿著自己的八字在我面前排隊,要求我幫他們預測未來。不要太在意算命的結果。有人問予耶克有關算命的問題,他的回答相當合宜:"吃好,睡好,多運動。身心都健康,就不需要擔心占星的結果!"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會仰賴算命。
上師,所以相信算命的人,都是意志薄弱的嗎?
雖不能一概而論,不過大多數是如此。即使平日再聰明不過的人, 也可能一時誤信。有人問我:"上師,如果我戴上各類寶石,會因此運氣變好嗎?"人們怎麼會相信寶石帶給你好運!人不只具有意識,而且具有神性!我無法相信我傳授人們的學問,足以讓人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人們只關心要戴什麼寶石!
你們可能聽過耶堤大師。他是一位真正偉大的導師,一個真正的悟道者。他第一次出國旅行,出發的時刻,根據行星的位置推算, 是所謂的大凶之時。有人問他:"上師,你為什麼挑這個時辰出發?"他回答說:"你們何等愚昧!我的能量足以影響行星的運轉,行星的方位又怎麼會影響我呢?"他的勇氣令人敬佩。惟有大徹大悟的人,才有如此的勇氣。
我傳授給你們的學問足以影響你們周遭一切,而你們又何須在意行星的位置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只要學習冥想,就不會受任何事影響。
但算命已經是我們價值觀的一部分,上師……
所謂的價值觀和意識其實是同一件事。如果意識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價值觀來指引,不需要刻意遵守任何規則。所有的美德、紀律、精神層面都以意識為準,精神層次自然能提升。
人們聽到意識或心靈提升這一類字眼時,常常在沒有嘗試過任何冥想技巧,或其他提升自我意識的方法時,就會認為這一切與自己無關。人們要先排除"心靈提升大不易"的想法。
心靈提升是如此容易, 追求財富,需要努力, 追求名聲,更須努力,追求自我實現,只需要活在當下!
如果能讓自己進入一種幾近沉靜的狀態,就能進入至善至美之境!我所說的沉靜,不是一般所說的身體的懶散,而是一種心理上的放鬆,人能全然放鬆,就能真正進入心靈層面。進入心靈層面,說不上難或簡單,只是一種概念。難易與否全憑自己的感覺。活在當下,需要特別做什麼嗎?只要內觀,對自己的精神層面有信心,適度的冥想,這就夠了!能放棄原先的思維,進入心靈層面不是件難事,你會有信心的跟自己說:"我做得到!我也是有意識的。"不需刻意擺脫,原有的價值觀自會遠離。
人們不敢拋開現有的價值觀,是因為無所依歸。一旦放棄現有的價值觀,就是像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壓抑已久的慾望一下傾巢而出,結果只是大亂!人們在潛意識裡有所顧慮,而這正是問題所在。如果持續練習冥想,潛意識會淨空,屆時即使打開"潘朵拉的盒子",也不會有任何慾望,心將如明鏡一般。
—— 本文摘自尼希亞南達上師
著作《Guaranteed Solutions》第五章
2 notes · View notes
musicalhiddlestoner · 5 years ago
Text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Combeferre/Enjolras)
這裡是撤離老墳頭的抖森的學妹
搬篇短篇試試水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退役軍醫C/冬兵(???)E,應該算無差 戰損+哭唧唧的領袖好好搞
總之是個奇怪的盾冬(?味兒二戰AU,領袖真的很適合軍人設定,但是如果角色反轉了呢?
也繼續搞音樂家ABC
說是義仁其實也打了點ER雙C擦邊球,不適者請自行避雷
自殘畫面預警。本來是想要寫個BE的可是薏仁這麼冷就還是別了吧
照慣例可全文搭配拉威爾G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食用
也可以單獨收聽個別節點自帶的BGM
  1.
Sergei Rachmaninov- Elegy in E-Flat Minor, Op. 3 No. 1
  1946年5月8日。
 醫學生聚集在教授休息室聆聽無線電收音機轉播的審判結果。他們最關注的名字有三人被判決死刑,最後一人終身監禁。
「整整一年過去,」若李說,「我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又在巴黎,試圖重新讀進中級解剖學課本。領袖這兩天怎麼樣?」
「也許他很快就要想起格朗泰爾了。」公白飛說。
回國後若李被困在綿延不斷的憂傷。它不叫人在自己的房間痛苦地嚎啕,也不入侵夢境,卻徘徊在空氣裡消散不去。這低落的情緒趕也趕不走,被它纏住的患者只能學習與其和平共處。
「我確信這也是一種戰後的心理疾病。」若李又說,「最好注意下領袖,公白飛,我擔心他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也患上這個討厭的毛病。」
「回你住處去,若李,」公白飛則說,「回去試著多睡會,你蒼白的像患貧血。」
這是個依然有效的恐嚇,即便若李自己與公白飛同樣清楚他不過是花了過多時間在解剖室悶頭研究而缺乏適量的陽光照射。回巴黎後若李換了個新住處,他回去的路上總會經過拉雪茲神父公墓,他也總會付幾個硬幣給賣花女,把花束等量分配後擺在幾座尚且光亮的墓碑前。
公白飛找出他身上的幾個硬幣交給若李,「幫我給大伙兒問好。」
「也幫我給安灼拉問好。」若李說。
 回巴黎後公白飛被招回醫學院給一年級新生講課,他想在醫院繼續實習的計畫暫時被擱置了。起先公白飛上課經常上的提心吊膽,但是安灼拉回到巴黎後的表現很平靜,除了那幾次他才進門便看見滿桌滿牆腥紅的污跡,而安灼拉拽著手腕,或肩膀,或小腿,刮鬍刀片或什麼尖利的物品掉在他手邊的血塘子。戰爭結束一年了,安灼拉還在戰場。公白飛感覺有股從戰俘營帶回來的陰霾正在與陰霾底下奮力掙扎的安灼拉相互消耗。他怨恨、疼痛、怒不可遏、孤獨,畏懼,甚至恐慌,這是戰爭對安灼拉做的,是戰爭對他們所有人做的。不論原因有多正當,不論發動戰爭有多必要,戰爭本身即是罪惡[1]。戰爭帶走鮮活燦爛的生命,留下來的即使活著也大多在苟且偷生裡學習憎恨。
公白飛在巴黎的住處幸運地被沒有被轟炸摧毀。巴黎在重建,她是座堅強的城市,她見證歷史、見證人類救贖自己,也見證奇蹟。巴黎是他們的家鄉。
安灼拉捧著相框仔細端詳相片裡的青年們。公白飛掛好外套,找了個地方放書,循著物品被移動的聲響來到書房,安灼拉就在這裡;看見公白飛讓他露出片刻的迷惘,接著很快認出他。這是個進展。公白飛也沒有時間學習憎恨,他有各種意義上都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他用手指尖輕敲相框,說,「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格朗泰爾。」
安灼拉找到另一個他瞧得出是誰的面孔,相片裡青年都才剛領到新制服,在攝像機前勾肩搭背。他瞧著那張臉上明亮的大笑,遲疑著拼湊出那個名字。
「這是古費拉克?」他問。
公白飛忍受著又一次滾進他喉嚨的火球,說,「是的。這是古費拉克。」
下一秒安灼拉粗魯地把相框摜回書架,背過身走向窗戶。書桌上早就沒有任何物品,抽屜也都上了鎖,自從幾週前安灼拉又在抽屜裡尋到削筆刀,公白飛找來鎖匠,給他這間屋子所有的抽屜配上鎖匙。安灼拉稍微清醒後同意他的決定,所以昨天公白飛回家時看見的是安灼拉坐在浴室,臉上又給刮出新傷,血絲和著還沒有乾的淚痕,他的手指關節全是瘀青和血,玻璃鏡的渣子如雪片撒在磁磚地面。
書房的窗子是這間屋裡最大的,他們離開巴黎前也經常聚集在這裡談論整個世界。窗簾長期拉開,陽光經常把公白飛的木頭書桌曬的暖烘烘的,陽光也照在安灼拉有些蓬亂的頭髮,他沐浴在晚春潔淨的陽光,卻仍舊被困在黑暗。普通醫院會把這個狀態判定為極度不穩定,在公白飛看來已經是夠好的了。某個程度上安灼拉已經戰勝陰霾-他不讓那些被強加給他的怨恨傷害旁人,因此只能傷害自己。
「您這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你。」公白飛說。
「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安灼拉回頭來看公白飛,他的眼神熱烈的像火,曾經那把火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是他們對祖國的熱忱。公白飛望著他,安灼拉眼睛裡的火焰被痛苦取代。他恨上了世界,也恨他自己。
「你認得古費拉克了。」公白飛說,「他會很高興的。」
安灼拉反唇相譏,怨恨且惡毒,「不,他死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卻還感覺的到,」公白飛說,「我也還感覺的到。你怎麼不來攻擊我呢?」
在特定情況,公白飛甚至會適度允許安灼拉拿他自己去撞什麼東西,但是今天不行。他逮住安灼拉的手腕,他最好的朋友沒有屈服,至少他放下拳頭。兩秒鐘前他又要拿他自己的手去打水泥牆。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灼拉說,「你認識的那個人也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決定攻擊甚至打死你之前離開。」
公白飛冷靜地問,「為什麼不?」
沒有遲疑的安灼拉說,「因為你也是我的[2]-」
那個f音起始的字沒有被順利說出來。公白飛在安灼拉身上看見治療失憶症的問答法的可行性:安灼拉滯在當場,他劇烈地顫抖,像是他腦海裡的兩個聲音正在殊死決鬥。上前線前,他們穿著制服,在謬尚激動地談論這些問題。那是最後一次朋友們所有人都在謬尚。同胞就是他們的兄弟,部分罕見的友誼或許比兄弟的血緣更能信賴。當兄弟被迫站上與他們對立的另一條線,他們又應當採取什麼態度?
公白飛伸出手等著,安灼拉扶著灰色的牆猶豫半晌,最終露出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他給出他的信任。
公白飛握住他的手。若李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被誤傷,他沒有防備地去碰安灼拉,被他反手一搡掀翻,護士也被若李撞倒,她托盤上的藥瓶挨個跌碎。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安灼拉不再有希望,公白飛沒死心。也是在那天,他想起那個其他軍醫沒有想到的詞,這個詞成了他們的安全關鍵字。它擁有某種有絕對的力量將安灼拉從混沌喚醒,那些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又是他本來的模樣。公白飛把這個發現告訴若李,他們證明了安灼拉不僅有希望,並且是充滿希望-他想要回家。
他們只需要時間。
公白飛握住安灼拉的手,他低著頭,抖得厲害。安灼拉身上佈滿已經很難褪除的痕跡,可今天清早公白飛分明聽見他溜出臥室摸進書房來彈鋼琴,單手單音彈出那支最早喚醒他的旋律。公白飛試著再往前一步,安灼拉還是沒有屈服。他被困在混亂的思緒裡掙扎不休,清洗不乾淨的記憶正在與那些使安灼拉仍舊是安灼拉的記憶相互抵制。與此同時,他接受了這個不成形的擁抱。他全身灼燙。
「公民,」公白飛用極輕也極堅定的聲音問他,「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2.
Ludwig van Beethovan- 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major, op.24:2. Adagio Molto Espress
  戰爭後的重建工作也揭發不少真相。自命是科學家的納粹軍官在紐倫堡審判上說明實情,人民也就原諒了安灼拉。至少大部分的人民都原諒他。盟軍將領收到數量驚人的信件,被他幫助過的士兵來信拼湊出更多事實卻也不無誇大的成份。取得寄件者同意的信函被公布在報上,若李拿那些報紙墊實驗室的桌腳。公白飛自己也有信要寫,他定期寫信給安灼拉居住在南方的父母報告他的情況;他們寄來幾張新的唱片,公白飛拿起其中一張放上唱機,安灼拉端著相框試圖認出相片裡頭有誰,唱機裡的小提琴就著鋼琴演奏流動如河水的行板,這段音樂使安灼拉從公白飛手上奪過唱片盒,期待著什麼似地盯住紙盒上印刷的德文標示。
「我在哪裡聽過這支曲子。」安灼拉說。
公白飛知道他就要再想起一件往事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
 “ABC的朋友們”曾經是同盟國軍隊裡名聲最響亮的工作分隊,十字軍行動(Operation Crusader)成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紀律嚴明,配合度好的異常,原因無他,他們原先就是朋友,隨著時間推進也逐漸成為真正的兄弟。從1942年下半葉開始,盟軍把ABC的朋友們定位為特殊部隊,專門執行奇襲、援救、破壞埋伏等工作,他們也執行過幾樁暗殺敵軍地區主將的任務。他們為盟軍執行過十八件敵營偵查,三十二件救援戰俘的行動。安灼拉是他們的隊長,這是種遵循慣例的模式,還在巴黎的時節,安灼拉就是領袖。公白飛以醫官的身分擔任副隊長,格訪泰爾負責駕駛汗馬車或坦克載他們衝進敵陣,古費拉克負責偵測爆裂物。其他人各有所長,例如巴阿雷很能近身格鬥、馬呂斯破譯部隊竊聽來的情報,弗以伊甚至能假扮成納粹兵潛入德軍竊取第一手消息。在某個ABC紮營於森林,依靠斜坡的陰影作掩護的黑夜,熱安在細心維持著小且不滅的柴火旁談論起近代歷史,話題很快地蔓延開,安灼拉不得不數次厲聲讓朋友們放低音量。格朗泰爾用火上烤熱的瑞士刀切開僅剩的黃油,讓每個人挖一塊去給他們的豆子罐頭添添味道。
熱安又說,「剛才,我有個瞬間的錯覺,我們這不是在同德國打仗,是在六月革命的街壘下等待天亮。」
「嚮導,」古費拉克說,「給我們說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聲些。」安灼拉提醒他們,他的目光也充滿期待地定格在公白飛身上。那個深夜,他們熄滅柴火,頂著寒冷的夜露,在黑暗裡清楚看見彼此。公白飛給朋友們說起維吉爾、中世紀的宗教音樂、農事詩,詩歌的話題取代革命延續到下半夜,直到安灼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爭取時間休息。
「古費拉克,你跟我一起看哨。」他說。
古費拉克就著月光挪動他扔在地上當坐墊的外套,換了個視野更好的位置,面向森林。
「我知道現在提他會給你們斃了,不過-」格朗泰爾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現在都在腦子裡給自己奏安眠曲,我祝這些音符長翅膀,帶你們在夢裡飛過恆河邊上,去到世上最美的地方[3],對我來說,那裡必定有喝不完的白蘭地。」
「大R,海涅是猶太人。」熱安說。
格朗泰爾諷刺兮兮,「一個德國的猶太人。如果他現在給關押在集中營,恐怕我們倆得申請個特別任務去炸掉奧斯威辛。」
「住口,格朗泰爾,」安灼拉說,「睡覺。現在。」
古費拉克在竊笑。他就坐在公白飛左邊,公白飛也半坐著,警覺以及他正在盤算的細節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那是場救援盟軍戰俘的行動,弗以伊偵查過後帶回來的地理信息比他們原有的更複雜,計畫全盤改變,他們幾個身上帶的地圖都已經給塗畫的看不出原型。
「至少想辦法睡著。」古費拉克湊在公白飛耳邊說。
「我在試呢。」公白飛回答。安灼拉在離他們不遠的草地,伸手將不怎麼安分的格朗泰爾打平在草地。
古費拉克在安灼拉轉過來低聲訓斥他的前一秒,飛快地吻在公白飛的鬢角。這是古費拉克表達他的感情的方式,整個ABC都給他吻過,安灼拉也沒有倖免。那時他們剛結束十字軍行動,從北非回到法國北部戰線。巴黎就在一趟火車之外的遠處,幾乎等於他們回家了。
不過他們沒有回巴黎,而是留在軍隊。ABC的名聲隨著十字軍行動的成功傳播,女酒保拿出她們收藏起來當救急藥品的伏特加。酒吧裡還有其他盟軍成員,目睹這樁事的人幾乎瘋狂,安灼拉揉揉他給古費拉克逮著啃的臉頰,躲到公白飛背後,對於他自己揚起的嘴角出賣他的事實並不理睬。格朗泰爾見狀抬腿去踹古費拉克,熱安當場做出頌詩紀錄這歷史性的瞬間。公白飛試著拉開還要去追安灼拉的古費拉克,他一回頭猝不及防也啃了把公白飛的顴骨。軍隊的酒吧有鋼琴,音色糟透了卻是當時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古費拉克就像在謬尚那樣,喝上兩杯過過癮,然後把酒杯擱在鋼琴的角,坐下來開始彈奏德彪西。
格朗泰爾兩手各摟著若李和博須埃,安灼拉趁他沒注意偷走伏特加酒瓶塞回女酒保手裡。公白飛在隨身攜帶的地圖背面用鉛筆憑記憶畫蠶蛾,古費拉克彈琴時,巴黎就被他的音符潑灑在軍隊酒吧了,鬧哄哄的酒吧安靜下來聽那支《水中倒影》。塞納河面的巴黎鐵塔倒影是銅銀色,午後的公園經常有穿戴漂亮的少女���伴她父親出門散步;馬呂斯在公園認識了他的珂賽特。大學課室敞開的木板門釘著考試公告,維吉尼花園開滿了睡蓮,圓形的葉片連同生著芽蟲的花緊貼水面,乍看也彷彿逆著方向生長到水下。謬尚咖啡館的玻璃窗總是被擦的發亮,光芒在咖啡杯或酒杯裡朝ABC的朋友們眨眼睛。星期天的下午三點整,巴黎聖母院的鐘聲經常打斷熱烈的爭辯。
戰爭時盟軍不成文禁止演奏或聆聽德語區作品。這項規則在ABC內部不適用,弗以伊率先提出音樂不應該被政治意識影響,格朗泰爾直接無視這陣風氣,針對海因里希‧海涅和菲力克斯‧門德爾松的民族認同問題發表大篇宣言,如果有人拿紙筆記錄下他講的話,恐怕可以寫成整三大頁。
「猶太人可說是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民族,法蘭西人發明共和國,可猶太人發明了雅歌和上帝!」格朗泰爾在大庭廣眾下嚷嚷,「海涅!啊!海涅,他的妙筆能使莫斯科的凍土開出鮮花,啊,那是甜美的罌粟,朋友們,我們來品嘗愛情與寧靜,安灼拉,給我們一支曲子的時間做個神聖的好夢!」
「R,你太醉了。」巴阿雷說。
熱安狂熱樂迷似地給安灼拉鼓掌,馬呂斯很快加入催促安灼拉的行列。格朗泰爾醉的走不穩路,給他起了外號的軍隊的女酒保同樣為格朗泰爾保管他的小提琴,酒吧里的士兵意識到他們即將聽見的是什麼,跟著古費拉克製造出震耳欲聾的喝采。
「燴兔肉,別告訴我,您把我的寶貝拿去當柴燒啦。」格朗泰爾對女酒保喊道,他杯里的伏特加撒了自己整身。
「去啊。」公白飛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輕蹙雙眉,「我們不大應該這麼做。」
「這只是音樂,」公白飛笑著說,「而且,至少別讓格朗泰爾失望。」
格朗泰爾端著酒杯去拿他的琴,玻璃杯因此被他放開,旁邊的美國人眼明手快救下杯子卻救不了裡頭的伏特加,整間酒吧全是笑聲。熱安巧妙地用法語為大伙兒全篇朗誦那篇浪漫詩,格朗泰爾湊過來,大半個人壓在安灼拉腦袋上醉醺醺地懇求或者逼迫他。博須埃笑到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都掉了,把他的耐磨長褲燙出一個洞。
最後安灼拉撥開黏在他身上的格朗泰爾,宣布,「行吧。」
古費拉克拍拍桌子,酒吧裡的士兵用同一種語言的同一個詞歡呼,”Bravo!”
那場��發的小演奏會是整個戰爭裡色調最柔和的一筆,戰爭過後也在不經意間幫他們喚醒安灼拉。也許格朗泰爾在看不見的地方幫了忙。格朗泰爾醉的時候反而能鋸出他能給的最好的音色,安灼拉給他彈琴,被月光渲染的恆河就讓他們帶進軍隊酒吧了,紫羅蘭的耳語,玫瑰的傾訴,河水潺潺的流動打碎煙硝,把他們帶回夢境裡的故鄉。後來安灼拉主動又給酒吧裡的同袍演奏另一支曲子,公白飛與古費拉克並肩坐定,熱安率先唱起來,他們都記得那支曲子裡的祈禱詞。
公白飛不相信朗誦經文的形式能夠獲得甚麼禱告效果,他的幾次祈禱獻給他的朋友們,他越過聖經,直接呼請上帝為他的朋友敞開祂的花園,請求祂帶安灼拉回家。
 安灼拉不穩定的情況持續到他們返回巴黎。他也有絕對清醒且試圖重新認識巴黎的時刻,納粹殘留在他腦海裡的聲響就像無線電收音機的雜音,當1942年以前的回憶逐漸占上風,這些雜音就對他發動偷襲。公白飛不記得他上回一睡到天明是什麼時候。安灼拉睡在他住處的客房,公白飛面對他自己的惡夢,更經常在夜裡拿鑰匙開客房的門,從捲成蛹的被單拯救出安灼拉。他的夢境也是無休止的鬥爭。公白飛在囈語裡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的朋友的名字;這是希望的象徵,公白飛讓他放棄接受國家計劃性的記憶治療,安灼拉只能靠他自己。夏天來了,氣溫突然增高的夜晚叫巴黎無所適從,公白飛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數天花板的裂縫直到凌晨,最後決定起床找書看。離開巴黎前,ABC共同的話題停留在自由主義的新定義,公白飛向安灼拉借來讀的英語書籍還沒有還給他。
安灼拉在噩夢裡嘶聲力竭,公白飛抓起客房鑰匙過去開他的門,跪在地上與安灼拉著實搏鬥了好一陣子。安灼拉被訓練出睡前鎖門的習慣,即使他的敵人擁有無數不靠鑰匙開門的手段。他被夢魘糾纏卻從不對陰霾求饒,半夢半醒之間掙扎的力量大的幾乎迫使公白飛鬆開他。他在夢裡,也許又在對格朗泰爾大喊大叫,那是他們相處融洽之道,安灼拉希望格朗泰爾別信仰他。在夢裡,”自由”和”祖國”最常被高聲提起。公白飛按照標準醫療流程紀錄他聽見的夢囈,只同若李談論這些心理病況,前些天他們推測著或許真正的安灼拉就要回來了。
公白飛費了點勁頭把安灼拉搖醒,把他拖出遍布煙硝的混亂夢境,那場技術上完美成功的救援行動結束於德軍扛著火炮追出戰俘營,通電的柵門警鈴嗡嗡大做,ABC救出百十個盟軍戰俘,安灼拉挨了子彈,他沒法跑的快,留在鐵柵門後頭,把最後離開的同袍推出去,對他們下令,「快走!」
「醒醒。」公白飛說,「安灼拉,你得醒過來。」
他們像剛結束格鬥訓練般渾身是汗,公白飛搖醒他,安灼拉陡然睜眼,夢境裡來不及流的淚水被帶回清醒的世界,他揪著公白飛,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才結點薄痂的手指又給他磨破,衣服上的血痕斑斑點點。
「公白飛,」安灼拉說,「其他人在哪裡?」
那是他的聲音。安灼拉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詢問戰略問題,公白飛甚至還沒有聽明白他在問的是ABC執行的第一場還是最後一場救援行動。
「傷兵都送走沒有?」安灼拉問,「納粹發現我們了。飛兒,帶上若李快走,格朗泰爾在哪裡?」
「安琪。」公白飛說。
安灼拉的眼神又是他自己了。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熱忱,熾烈的像星火,清澈的像陽光晒化了的雪融入山泉。他不會仇恨,他只愛人民與自由,那就是他的信仰,如詩如歌,如溫柔的天鵝也如展翼的雄鷹,是恆河彼岸不凋的紫羅蘭也是塞納河畔灼灼盛放的玫瑰。
他回來了。
「安琪,」公白飛重複。安灼拉比前幾秒更加困惑,公白飛得向他解釋很多。他與他最好的朋友緊緊相擁,安灼拉不明所以,只管展臂也擁抱他。公白飛希望他們的朋友都看見了。他只給安灼拉說明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爭結束了。」
  3.
Franz Schubert- Der Lindenbaum arr. Piano and Cello
「我做了什麼?」安灼拉問。
「你什麼都沒有做。」公白飛說。
安灼拉放下塗鴉著人物肖像的地圖,無眠的夜晚過後他們迎來真正的朝陽,公飛下樓問公寓管理員要來兩杯剛燒好的咖啡。安灼拉回來了,他的戰爭正式結束,剩下要做的是審判與和解。公白飛上樓時聽見他的鋼琴被奏響,安灼拉展開格朗泰爾留給公白飛的地圖,擱在鋼琴譜架,圖紙背面給他畫著ABC的朋友們的半身肖像。
「我殺過多少我們自己的同胞?」他問道。
「那不是你,」公白飛溫和的強調,「當你被奪走你自己的心智而做出對不住人民的事,那樣事就不是你所為。那是納粹德國所做的,你也是受害的一方。[4]安琪,你不需要承擔這些。」
安灼拉沐浴在初夏早晨的陽光,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接近白色,側影線條分明,公白飛把咖啡杯放在鋼琴上頂蓋,過去坐在安灼拉身邊。在那個彷彿上輩子的無憂無愁的大學生涯,他們在謬尚,也是緊挨狹窄的咖啡廳角落相偕而坐。安灼拉抬起頭時臉上是濕的,他在做他自己的法官,從德拉古法典尋找佐證的法律。
「你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法蘭西人民的事。」公白飛用雙手按在他的肩膀,又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為了我們的朋友,你也必須停止審判你自己。」
「但是我記得那些。」安灼拉說著,眼淚順著他雕像般的臉龐滑下來。
公白飛說,「你付出的夠多了。」
星期天的早晨有彌撒。聖母院的鐘聲喚醒整個巴黎。安灼拉聽見鐘聲,模樣顯得有些無助,公寓管理員在清掃樓梯,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那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
「瞧,他不是帶你回家了嗎,」公白飛微笑起來,對安灼拉說,「就像她帶他回家一樣。」
 公白飛信仰,但很少祈禱。他知道管理他們公寓樓的老太太會去聖母院給安灼拉點白蠟燭祈禱,她是最先對安灼拉敞開大門的人。
「如果您們想搬走,也請自便,上帝保佑您們,」她對威脅她的其他住戶說,「這個青年為盟軍奉獻的是比他的命還貴重的東西,萬福的瑪利亞,祝福他的靈魂。」
公白飛的決定讓軍方不免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德軍正式投降前的最後一波地毯式奇襲以敵方首領突然停止襲擊造成的失敗告終,跟在他們首領後頭發動攻擊的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盟軍擊中並當場逮捕在槍林彈雨下突然停止前進的納粹特務,扒下面罩,看見一名眼神狂亂的俊美殺神。關於納粹在戰俘裡挑選菁英士兵,進行藥物控制後訓練成特種殺手的謠言被坐實。公白飛在軍隊醫院收到這個消息,他的懷疑也獲得印證。盟軍開始調查1943年後所有北方戰線指揮官離奇的刺殺案,重新檢視幾件德軍地毯式突襲的線索,罪證水落石出,可沒有人敢真的對安灼拉做什麼。被1942年末那場由ABC執行的救援行動救出戰俘營的士兵違反軍紀闖進將領會議室,以舉槍自殺的威脅成功阻止盟軍將領對安灼拉做出任何判決。
 公白飛是那場意義重大的鬧劇發生的隔天才從馬呂斯那兒聽來這樁事。近百名操著不同語言的士兵在將領會議室外整齊劃一拿上膛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威脅他們長官,馬呂斯被喊去維持秩序的同時,公白飛在軍隊醫療翼對付安灼拉。無線電收音機在角落發出不間斷的聲響。兩支鎮靜劑讓安灼拉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被擺佈著讓公白飛執行過整套檢查。他臉色慘白,藥劑的效用迫使他放慢了呼吸,眼神依舊熾烈的像隨時要爆發,那卻是他們不認識的眼神。安灼拉不會仇恨,公白飛確認過安灼拉依舊能聽懂法語,嘗試與他交談。若李結束諾曼底的工作,回到北方部隊擔任軍醫,在他們隔壁床照料突襲裡被炸掉右邊手腳的德國士兵。志願護士想給安灼拉的傷口做些包紮卻被他的模樣嚇退。
「安灼拉,你記得伽佛洛什?」公白飛問。
那時的安灼拉像具活屍。公白飛看著這副他再熟稔不過的面孔卻認不出他最好的朋友。安灼拉帶著詭異的冷靜詢問,「我該殺他嗎?」
「不,他是我們的弟弟,」公白飛說,「謬尚呢?記不記得謬尚?」
「離我遠點。」
「我們在謬尚曾經為了社會契約論的漏洞爭執整晚呢。」
「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後一個醫學意義上的聽覺記憶範例發生了。
安灼拉還被皮帶綑在病床,公白飛停止追問,讓護士準備他需要的物品,拉起安灼拉的手讓人用酒精擦掉乾血跡。公白飛掐著他,這是個有效的恫嚇,安灼拉理解到掐著他的這只手對人體的熟悉程度足夠公白飛隨時卸掉被他掐住的關節。護士用棉球清理傷處的膿瘡,無線電收音機的頻道播放起女高音演唱的門德爾松作品第三十四部第二號。
安灼拉還讓公白飛逮著手關節,那支曲子如同響雷般擊中他。他猛地回頭尋找那個聲音,收音機那兒沒有人,安灼拉往別處張望著找人卻沒有找到他要的,護士領班假裝忙著整理藥櫃,玻璃櫃門照出她拿手帕擦眼睛的模樣。若李正要給他負責照料的德國傷兵注射消炎劑,他也停下來,針筒隨之停在半空中。他也看著安灼拉擺脫護士,掙脫出來的手揪緊公白飛的白大褂。公白飛想告訴他答案,可他只是安靜地望進安灼拉的眼睛,一度被掩埋的記憶如同樹苗的芽鑽出堅硬的土壤。安灼拉困惑又徬徨,他抓住公白飛,那個瞬間公白飛決定不再讓任何自稱是醫學專家的人在往後的日子繼續折磨他最好的朋友。
音樂最終消失在無線收音機炒豆子似的雜音裡,經過角落的護士調整天線,試圖找出信好最好的角度。公白飛放開安灼拉的腕關節,握住他的手。若李聽聞安灼拉被送進盟軍醫療翼後興沖沖趕來瞧他,被安灼拉下意識掀倒,其他醫官登時拿起皮帶把他囚禁在病床。
「公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公白飛問。安灼拉用茫然的藍眼睛瞪他。
他們隔壁床的德國士兵成了整間醫療翼的箭靶,仇恨的目光匯集在他身上。志願護士放下托盤,藉口照顧其他盟軍士兵抽身離開,有人用不明顯的聲量說了幾句粗魯的德國罵人話,德國士兵垂著頭。那不真的是他個人的錯誤,他卻為他的國家在盟軍的醫療翼承擔錯誤的後果。若李放下消炎針,雙手舉在眼前,他等到它們停止顫抖才給他的病人完成注射。他們對面的美國士兵往空水杯啐了口痰。
德國士兵對治療他的醫療員說,「Danke (謝謝)。」
若李回答他時臉上沒有肉眼能見的波動,「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Seine sanfter Flügel weilt (在他光輝照耀下面,四海之內皆成兄弟。)[4]」
ABC裡德語最流利的是弗以伊,再來是馬呂斯,接下來是格朗泰爾,ABC們為了作戰工作也向他們學習這門言。當戰爭過去,語言成為新的軟武器,若李寫完紀錄,離開去檢查下一床英國傷兵。公白飛想起弗以伊在他們親手挖的壕溝裡,用席勒給大伙兒解釋語法問題,安灼拉在站哨,古費拉克划火柴點亮煤油燈,話題隨著詩的內容又扯回二十世紀後的新興獨立國家;他沒有忍住笑容,眼眶像是給火柴點著了。德國士兵在公���飛擺平安灼拉,讓護士繼續清潔膿瘡的當兒,用他僅剩的左手摀著臉龐。他為他的祖國承擔戰爭的後遺症,連流些眼淚也不被允許。
 部隊對於公白飛讓他住在普通公寓的想法明確表示反對,公白飛也明確告訴法國政府他們不會再讓安灼拉受到沒有意義的虐待。啟程回國前若李拿到政府給安灼拉安排的治療說明書,裡頭列舉的療法相當於把德國人用在安灼拉身上的法子重新操作一輪。
「這太荒謬了,」若李說,「他值得更好的。」
他的確值得。上前線前公白飛在醫院剛做完一年實習,ABC們有好幾個甚至還沒有完成大學最後一學期。如今他們回到祖國,試著建立新的日常生活,安灼拉經歷了兩段人生,又靠著他自己驅散納粹強加給他的魘霾。他是如此堅韌。如今他回到家,記憶在復甦,他想念他的朋友,渴望看見他的師長家人,他想出門去散步,他還想喝點謬尚的咖啡。所以若李把咖啡連同做咖啡的女侍還有他的女朋友帶來了。愛潘妮穿著黑色的裙子,神態世故鋒利許多,公白飛見過米西什塔幾次,她是猶太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電報接線員,戰後她在醫學院附近的餐館值日班。
「領袖!」他撲上去掛在安灼拉的脖子,「我可太高興又看見你啦!歡迎回來!」
公白飛找出空瓶,米西什塔往瓶子插上她帶來的矢車菊,若李喋喋不休說著安灼拉錯過的精采故事,安灼拉看著那束花,在若李談及格朗泰爾把他的小提琴做了砸破納粹間諜腦袋的最佳貢獻時開口說話。
「我很想見一見他們。」
公白飛放下他擦拭乾淨的相框,若李安靜下來。安灼拉將插花的瓶子挪到日照更充足的地方,垂下眼瞼,光與影在他身上就像油畫,外頭的街道有棵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菩提樹,它與這個街區同樣好運地沒有受到轟炸摧毀,安灼拉倚著牆,午後往西邊傾斜的陽光拖長了菩提樹的影子照進客廳。ABC的朋友們在盟軍的酒吧無數次違反不成文的禁令,熱安對德奧作曲家的偏好有限,舒伯特則是古費拉克即興演奏的好夥伴。
公白飛安慰他,「我也很想念他們。」
「我們可以紀念他們。」愛潘妮提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有一支曲子,」公白飛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提到它。」
安灼拉用軍隊酒吧那架音色糟透了的鋼琴演奏這支祈禱歌的時候,屋子裡的法國青年跟上節拍大聲唱歌,他們都想家,也都在同袍身邊找到片刻歸屬。其他同盟國的士兵抄下禱文,弗以伊給他們用數字譜做註記,這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就這樣被傳到歐洲大陸甚至美洲。安灼拉在另一個難得的機會拗不過朋友們的要求,又給酒吧裡的聽眾演奏它。那時這支祈禱歌已被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公白飛的杯子還在嘴邊,他被格朗泰爾推出去,ABC起鬨要他去領唱法語歌詞,古費拉克嚷的最大聲,不僅帶頭起鬨還笑出眼淚。博須埃在吹口琴,熱安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柄長笛,單方面宣布這足夠他們組成完整的合唱團。
那時公白飛無奈地說,「我們這都在做什麼。」
安灼拉聳著肩膀,「就當成哄那幾個傢伙高興了。」
「這可不是我瞎吹,」格朗泰爾拎著小提琴過來站在鋼琴另一側,「盟軍裡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樣完整的樂手配置?」
安灼拉發布過無數不允許反駁的命令,也總拗不過他的朋友群起懇求。他為他們演奏過很多次祈禱歌,在巴黎,在軍隊酒吧,在公白飛的書房。
主在上,聽我祈禱:
當我需要幫助,您總是在我身旁;
讓他歇息,上蒼庇佑,
賜他安寧,賜他歡愉,
帶他回家吧,
帶他回家。*
 公白飛在客廳書房擺上他擁有的ABC們的相片,這樣他們也就見證安灼拉甩掉追逐他的陰影找回他自己。他回來了,卻還在漂泊。公白飛想幫助他最好的朋友得回他應有的寧靜。
  4.
Felix Mendelssohn-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arr. Violin and Orchestra
人民想念安灼拉。安灼拉想念他的朋友。最大的問題是安灼拉認定自己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同胞。在ABC的朋友外首個見到安灼拉的自然是他的雙親。公白飛拍了封電報通知他們來瞧他。剛回巴黎時安灼拉的父母來見過他,就連他們都幾乎認不出安灼拉。那時他的眼神能夠把聖母院那口大鐘從它的鐘樓剜下來,公白飛甚至得提醒他朋友的父母別太靠近他。若李無法回答安灼拉父親提出的問題,他母親嘗試著說起幾件只屬於他們家庭最私人的往事,短暫的茫然後換來的是安灼拉的另一次爆發。
這回不一樣。安灼拉思念他的家人,公白飛上郵局發出電報,很快收到回覆,安灼拉又反覆向公白飛確認上回他們見面時他沒有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馬呂斯從火車站接到那對心情介於焦慮與亢奮之間的夫婦,敲開公白飛的公寓門。安灼拉從公白飛的背後怯生生探著頭看見他的父母,他的母親也從他父親背後怯生生踮起腳尖想多看見他。
公白飛輕輕推了安灼拉,他在發抖,公白飛想說點鼓勵他的話,他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忘記所有的擔憂,越過她的丈夫,踮起腳一把摟住她的孩子。公白飛把朋友們帶進書房,讓安灼拉與他的家人用足夠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若李拿起書架上的相框,珍惜的觀賞ABC的朋友們換上軍隊新制服的合照,說道,「我來的路上去了趟公墓給大伙兒報告新消息,他們��很高興的。」
「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我敢說盧森堡宮不會同意開這個庭。」馬呂斯說。
「他希望能這麼做。」公白飛說,「就當成換個方式的補償了。」
若李拿起稍小的單人相框,晃晃那裡頭在自己學院畢業典禮遲到的格朗泰爾,說,「如果R能一水壺敲醒他就好啦。」
 十字軍行動是ABC作為完整受訓的陸軍隊伍正式參與的首件行動。他們被法軍元帥指派去支援英國軍隊,從德軍手上收回大片北非領地,那是場傷亡慘重的勝仗,慶功宴也是哀悼彌撒。事後他們返回歐陸戰線,從側門進入打烊的軍隊酒吧,平常安灼拉禁止隊伍在白天喝酒,那天他破了例,讓格朗泰爾從吧檯下搜出幾瓶全新的酒,弗以伊用威士忌杯壓住鈔票放在收銀櫃上。
「我想我們得舉杯,」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與過往的自己道別了。」
「敬我們的同胞,」熱安附和著,格朗泰爾倒的第一杯酒便給了他,「敬我們的同袍。」
「敬自由法國。」
「敬法蘭西共和國。」古費拉克說。他拿到酒,伸手來與公白飛碰杯。安灼拉接下酒杯的同時右手還在寫偵查計畫表,格朗泰爾揉他的腦袋,安灼拉寫到最後一筆的r字母線條在紙上飛成形狀奇特的波紋,公白飛說,「R,別欺負他。」
「嚮導,別欺負R。」古費拉克說。這下子連安灼拉都不能不笑了。
「這聽起來特別彆扭,」博須埃說,「但是,我挺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我們打了場勝仗,大伙兒都完好無缺的在這裡。」
巴阿雷掏出打火機點菸,嘟囔幾句同意的話,馬呂斯抓緊空檔寫他自己的信,珂賽特利用報社的工作經常給他們寄送免費刊物。離開巴黎後,熱安也負責代表他們全體與謬尚保持通信。格朗泰爾借巴阿雷的火點他自己喜歡的菸,古費拉克拒絕吸收他們吐出來的廢氣,跑去坐在鋼琴那兒,不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自己打開琴蓋彈起琴。
安灼拉說,「時間得往前移動,戰爭才有機會結束。」
「珍惜會當下吧,」公白對他說。安灼拉正在新的紙頁抄寫他被打斷的偵查計畫內容,他對公白飛露出笑容,寫完計畫第三項,收起鋼筆。公白飛擔任著某種補充或糾正安灼拉的角色,這是ABC對他們的形容,他們隔著桌面互相碰杯敬酒,手指節一擦而過,在公白飛的皮膚留下火燒般的記號,溫和的蔓延到他全身。安灼拉抿了口酒,直勾勾盯著貼滿軍樂隊畫報的牆。
若李說,「公白飛說的對,我說句掃興話,因為這很可能成真,戰場上什麼事都說不準,如果現在有個記者還是軍隊攝影師,我希望他來給我們拍張照片。」
「古費,給我們點即興曲,今天別理那苦大仇深的肖邦了。」格朗泰爾說,「是啊,戰爭,他們說在舊社會為國家陣亡是最甜蜜的死法,這個時代的戰爭只會讓人死的時候還摸不清自己到底幹嘛去送死[6]。根本沒有什麼榮譽的死亡,看看那些戰敗的國家,他們死了一整代青年人口卻什麼都沒換到。所謂的犧牲是虛假的謊言,我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從維琪(Régime de Vichy)巴黎逃到北省,根本摸不清未來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到最後我們統統被抓去給蓋世太保擦鞋哩。」
前頭安灼拉等待著墨水乾燥。他闔上記事本,端起酒杯卻不喝,問道,「你為什麼又來這裡?如果你不信仰這些,生死、榮譽、盟軍,我們的法蘭西,你為什麼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來打這場看不清楚未來的仗?」
古費拉克把他自個兒埋在鋼琴鍵盤,他的即興曲是種張揚的宣言,色調繽紛濃烈,糟透了的音色也擋不住碰跳著的晶瑩的彩色的音符竄過酒吧。
「讓我引用我們都愛極了的猶太朋友,」格朗泰爾坐在桌面,拎著酒杯,豎起手指夾開他叼著的香菸,公白飛猜測到格朗泰爾即將要說的話,他沒有出言阻止。安灼拉明亮的藍眼睛也望著格朗泰爾,香菸菸蒂給他咬出齒痕,酒杯早已見底。格朗泰爾拿起瓶子倒滿整杯,吐了個煙圈,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對安灼拉說,「我不相信上帝,他的甫祭全是侏儒。我只信你的心,除此之外,我別無信仰[7]。」
安灼拉嚴厲地打斷他,「少胡說。」
「實話就該說出來呢。」
「你喝醉了。」
「我看起來像醉?」
「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不會把信仰掛在嘴邊。」
格朗泰爾擺出嚴肅的表情,「你可太小看我了。」
公白飛清清喉嚨。安灼拉不再同格朗泰爾爭辯。他站起來,氣勢相當懾人,格朗泰爾抬起眉毛,安灼拉什麼都沒有說,右手按著格朗泰爾的肩膀,格朗泰爾哈哈大笑,拍在安灼拉的手背。古費拉克彈琴到他滿意了,也停下來,他搖晃酒杯,攏攏散亂的鬈髮,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就是我中意舒伯特的原因,」他說,「肖邦啊,他拿樂譜塞進你的腦袋,對你說”自己體會”,你花了十年研究他也沒個定論。舒伯特不來這套,門德爾松同理,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一聽曲子就知道,他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安灼拉對格朗泰爾的記憶停止在他們從德軍戰俘營撤退的那幾分鐘。格朗泰爾掩護他救援的美國士兵,安灼拉掩護他們。他想知道行動的成果,公白飛告訴他了。他們在客廳促膝談話,安灼拉養成新的習慣,當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安灼拉會倚在公白飛這兒,這是種依賴,公白飛則很高興得知安灼拉找回需要依賴的感覺。他把手臂環過安灼拉的後頸,繞過肩膀,停留在距離胸前幾吋的地界。唱片在循環播放,安灼拉知道了救援行動的最後一刻格朗泰爾是怎麼被他趕出戰線之外。他拿起唱片匣,結痂的手指拂過那行德語字樣。安灼拉在逐一找回屬於他的回憶,他的朋友未曾殉身於他手的事實也不足以安慰他。
「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嗎?」安灼拉問。
「格朗泰爾愛它。」公白飛回答,他也愛這支曲子。格朗泰爾為了幾句詩歌愛著海涅,同樣是猶太人的門德爾頌為海涅做曲;它在戰爭剛結束的混亂裡成了他們朋友的替身,它也率先為ABC的朋友們將安灼拉從納粹遺留在他腦海的陰霾喚醒。
懷念佔據他,安灼拉還拿著唱片匣,客廳的矮桌也擺了些相片,安灼拉拿起其中一只相框,那張相片原本釘在ABC臨時宿舍的牆,取下來時被圖釘扯了個口子。相片裡的格朗泰爾與安灼拉穿著大學槌球隊的運動服,手拄球桿,在運動場的草地讓人拍下合影,安灼拉向來比誰都克制,就算開開心心的笑著也流露出嚴肅的神態,格朗泰爾朝鏡頭擠眼睛,笑的肆無忌憚。
「我們也都愛你。」公白飛說。
「我背叛了你們。」安灼拉說。
公白飛說,「你沒有。」
然後他吻他。他吻安灼拉的嘴唇,帶著所有朋友對他的愛,ABC早就不是朋友了,卻也不是兄弟-他們比手足更親。公白飛把ABC對他的愛留在安灼拉的嘴唇。它們鮮潤柔軟。安灼拉追上來吻他,公白飛也說不上是驚喜還是意料之內地愉快,這是個熱烈又沉重的,私人的吻,把所有過往和盤托出,或許他很久以前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不曾自覺,又如果這樣能讓他最好的朋友相信他們愛他也無不可。
「但是馬呂斯說的對,」公白飛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
「該做的還是得做。」安灼拉答道。
他微笑起來,平靜的神態裡出現他特有的肅穆,追加道,「我準備好了。」
  5.
Maurice Ravel- Sonatine, M. 40:No. 2 in D-Flat Major, Mouvement de menuet
貝當元帥(Henri Philippe Pétain)把他們的巴黎投降給納粹的決定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納粹入侵巴黎後伽佛洛什不再上學,公白飛就在謬尚教他算術,安灼拉充當歷史課輔導,熱安教他文法。伽佛洛什做了報童,古費拉克用謬尚的破舊鋼琴
給他編出一支送報歌。伽佛洛什為自由法國送報紙,安灼拉則堅持拒絕使用那兩個分裂他們祖國的稱呼。他們在謬尚研究彼此收到的徵兵令上的報到日期,格朗泰爾走進來,已經換好嶄新的陸軍制服,衣衫上卻有血。他瞧了眼興高采烈的朋友們,發出沒有聲音的冷笑。愛潘妮在工作的空檔給她弟弟補衣服,格朗泰爾說,
「共和國萬歲,妳白效力了,愛潘妮,我們那湯姆‧索耶小兄弟為了嘲笑維琪法國派來的德意志鬼子給用刺刀戳死了。」
隔天安灼拉領著還沒有報到的幾人提早簽字入伍。愛潘妮有她自己的辦法:伽佛洛什葬在公墓,他的姊姊取回那套被刺刀打穿,血漬變成銹紅色的舊衣衫,掛在謬尚門口。戰爭期間的謬尚改成孤兒收容所,報社打字員成了志願教師,咖啡館女侍變成監護��姆,對巴黎女人還有她們的德國舞伴橫眉豎目。
「你們可想清楚了,」愛潘妮往他們的桌子放下托盤,說道,「珂賽特是負責登頭版的,消息一登報,你們就沒有機會反悔。」
「我準備好了。」安灼拉說,「我們準備好了。」
「公白飛,別告訴我你還真同意這個瘋子的想法。」
公白飛心安理得,「這不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嗎。」
安灼拉翻閱馬呂斯寫好的辯護文件,愛潘妮睥睨著這幾個她眼中的傻瓜,搖搖頭。
 1942年末,公白飛被調職成為主任軍醫,他不能繼續與ABC的朋友們在最前線紀念安灼拉。古費拉克接下隊長工作,若李則接替公白飛的隊醫職位。那場救援行動讓ABC失去他們的領袖。盟軍搜索三十餘天,在安灼拉的檔案簿蓋上標示死亡的紅印章。公白飛拿著檔案簿拍開戴高樂將軍的門質問這個消極的決議,為此收到調職通知作為不服從調查結果的處分。
「戴高樂是個混蛋,」古費拉克對公白飛說,「而你是個善良的笨蛋。」
「是我的錯。」格朗泰爾說。
「別說這種話。」ABC們說。
ABC的朋友們從德軍陣營救回來的盟軍士兵組織起一場紀念會,軍隊酒吧掛上紅色旗幟。士兵們在酒吧裡談論他們對安灼拉的印象,細數救援行動堪稱精彩的過程。有個參戰前做過神學生的準牧師拿酒吧的鋼琴當教堂管風琴自彈自唱美國南方的聖歌。公白飛走進酒吧,越過人群看見巴阿雷鑽進儲藏室。他跟過去,看見他的朋友們齊聚在此,格朗泰爾分不清是哭得不像樣還是醉得不像樣,古費拉克摟著他。
博須埃說,「這不是你的錯。領袖見了你這副聳樣準會揍你。」
馬呂斯掰開格朗泰爾的手指,拿走那支酒瓶。格朗泰爾又說,「是他們先發現我的,全賴那個該死的-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們都撒謊,安灼拉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安灼拉,待在你的位置,別過來挨子彈!快跑!熱安,上帝把他的二品天使拋棄啦,納粹鬼子逮住他了,公白飛,你看見納粹鬼子逮住他了,我們拋下他自己跑回來了!混蛋、膽小鬼、我們全是群懦夫,我把安灼拉害死了。」
「我們是在執行隊長的指令,」古費拉克摟著他說道,「記得吧,R,安灼拉說”我來斷後,你們得把這裡所有的人帶回去。”」
「是啊,」格朗泰爾嗚咽,「斷後!多英勇!多高貴!納粹鬼子拿他們骯髒的槍桿子打中我們的領袖,瀆神!他們射殺了阿波羅!」
「你怎麼就信了戴高樂的謊話?」公白飛問道,「安灼拉不會死。他扛的過去。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叫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
「他可是塊強硬的雲石,米開朗基羅的鑿子也敲不動他。」古費拉克也說。
「讓大R哭一哭吧。」熱安對朋友們說,「我也相信領袖還活著,眼下我們就暫且別逼他了。」
古費拉克攬著格朗泰爾,讓馬呂斯把白蘭地酒瓶擺去他搆不到的地方。熱安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給朋友們讀他抄在裏頭的詩。格朗泰爾把自己埋在古費拉克懷裡,結結實實哭了整個晚上。
 留在前線的朋友們出發去諾曼底前把他們重要的物品交給公白飛保管,這當中有巴阿雷觀賞鳥類的望遠鏡、格朗泰爾的琴弓、他用四年時間畫成的幾大冊畫集,以及弗以伊帶上前線的所有家當。盟軍解散後它們也回到巴黎,公白飛買了新櫃子單獨放這些物品,古費拉克的腕錶現在被他接收來戴著。熱安的本子附有棉線製成的標籤,公白飛小心地避免移動標籤,翻開本子,給安灼拉找到熱安給朋友們讀的詩。
安灼拉用指尖掃過光滑的紙面。熱安的字具有漂亮的弧度,像是協和廣場噴泉的水柱,他在本子裡抄下他最喜愛的作家的作品。安灼拉的眼睛看見那些字句,公白飛則回憶熱安讀它的模樣。
「光明的星星將烏雲化為一團絨絮,」熱安拿著本子,神情莊靜柔和,口吻彷彿佈道的主教;他眉目含笑,環視他身邊的朋友,
「這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光明,
它撫平了波濤澎湃的暗礁,
人們相信從珍珠鐘看到了一顆靈魂,
是夜裡,黑暗徒然籠罩,
天空神般的微笑亮了。[8]」
「他是對的。」公白飛微笑著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的手指現在被若李強制纏滿塗飽藥水的創可貼。他的手腕和腿有數道泛白的長條疤痕,那是安灼拉還被困在黑夜裡時他同他腦海裡的納粹軍隊進行決鬥的遺跡。公白飛縫合過那些刀子割出來的傷,幾天後安灼拉割斷縫線,公白飛就再縫合新的傷口。他們反反覆覆又與看不見的敵人鬥爭到安灼拉如同樹芽鑽破加厚水泥牆長出頭般穿過重重陰影親手奪回他自己的心靈。
安灼拉的記憶有幾段完全的空白,也許永遠想不起來,這是公白飛唯一放棄不管的,他也勸服安灼拉放棄重建那些記憶。公白飛沒有問過任何他在納粹戰俘營的經歷,他希望安灼拉永遠徹底將其遺忘,他希望他過好當下的生活,因此也才能夠為他們的朋友迎接未來。
 馬呂斯上樓的時後順便把公寓管理員用線捆起來的整疊信件交給他們。公白飛聯繫過他們在陸軍指揮部的舊長官,由馬呂斯與法院敲定日期,消息也登報發布出去,想念安灼拉的人民寄信到報社,報社就把這些信原封轉寄到公白飛的地址;來拜訪他們的指揮官一度懷疑這是場精心策畫的整蠱行動,安灼拉的說詞說服他,最後一場審判就這麼確定了。
「庭審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ABC的朋友們的指揮官說,「人民早就原諒你了,審判庭不會是他們期待看見你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安灼拉說。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會驚訝於你的選擇。」
「讓人民決定吧,」安灼拉說,「拉馬克將軍。」
拉馬克將軍說,「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
他沒有想出最合適的字眼。安灼拉是個頑強的戰士也可以是最固執的傻瓜。拉馬克將軍又對公白飛說,「你創造了奇蹟。」
「我沒有。」公白飛答道,「是我們的朋友們創造了奇蹟。」
「過來,孩子們。」拉馬克將軍招招手,他擁抱這幾個僅剩的ABC的朋友就像擁抱他不曾擁有的兒子;其他人在大大小小的相框裡無聲地歡笑。
  6.
Claude Debussy- Images Book 1 no. 1. Reflets dans l'eau
 公審的日子是1946年的6月5日,這是個好日期,天氣也很好。
拉馬克將軍在證人席,馬呂斯是安灼拉的辯護律師,戴高樂將軍擔任法官,這是場軍事庭審,無法進入審判廳的人民聚集在法院外高舉無罪標語,新聞記者拿鏡頭瞄準他們的目標。
安灼拉回來後,公白飛也找回以往在週末早晨彈琴的習慣。他有很長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出門前,公白飛給安灼拉演奏德彪西的意象集,回憶也讓音符串成的線牽著在他們的話題裡連篇飛舞;那些回憶是柔和的油彩畫,沒有硫磺煙硝,歡聲笑語在已趨平靜的往事裡清晰可辨。
審判結果如同拉馬克將軍預言的在意料之內。法庭助手用幻燈片播放出軍隊檔案館的紀錄照片,安灼拉認下所有出自他手的案件,包含那樁他在神識不清的情況下中途停止前進的突襲;他沒有提出自辯,也沒有被判定任何刑責。聽眾席甚至陪審團在法官宣布判決結果的當下便已起身鼓掌,戴高樂將軍甚至沒有辦法宣讀完整份判決書。
公白飛與若李離開座位走下台階,馬呂斯過來的時後差點兒被他的律師袍絆倒,安灼拉還在他站著受審的地方。漫長的公審結束了,安灼拉聽見他背後聽眾席的掌聲,若李拉他離開受審人的站席,三個人把安灼拉夾在中間,過於使勁的擁抱險些讓他窒息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馬呂斯對他說。
若李喊道,「其他人都看見了,我敢說-不,我很確定!」
安灼拉也擁抱他的朋友們。他湊在公白飛耳朵旁說悄悄話,「我想見他們。」
 戰爭的末期,公白飛留在醫院照料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的朋友中僅有兩人見證諾曼底戰役獲得勝利。ABC的朋友們臨危接下接應奧哈瑪海灘(Omaha)美軍部隊登陸的任務,他們在1944年的6月5日離開北部,與空軍一道前往西戰線。德軍開始潰敗後盟軍又遭遇幾次地毯式突襲,好不容易守住的戰線險些又被攻破。公白飛檢查遭遇暗殺的前線指揮人員的遺體,判定作案手法與死因,那時公白飛已大約猜到最壞的結果-他太認識這些造成遇刺盟軍將領致命傷的手法了。古費拉克拿到盟軍擊退突襲敵軍的作戰報告仔細研讀,在藥品倉庫找到公白飛。古費拉克也在猜測最糟的情況,那些德軍突襲的模式都是ABC進行特殊任務時使用過的。納粹軍隊從盟軍戰俘挑選人力訓練成殺手的謠言從戰線移動到法國北部就蜚蜚地流傳不休,公白飛的發現幾乎證實古費拉克的推想。他在藥品倉庫來回兜圈子,作戰報告給他揉成皺巴巴的紙球,公白飛拉住他,古費拉克把他還得交還給檔案室的報告扔出去,紙團砸在牆上發出聲響,古費拉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紙團掉進碘酒籃子。
「操。」他說,「畜生。我沒有這麼期待過打仗。」
「冷靜點。」公白飛說,「安灼拉活著,這才是最要緊的。」
古費拉克哽咽著說,「他們把我們的安琪變成殺人的傀儡了。」
「他還活著。」公白飛強調,「你猜怎麼著,我們會勝利,我們會讓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然後把他變回來。我們會帶他回家。」
半晌,古費拉克問,「你相信我們辦的到?」
「我不信兩年的藥物控制能勝過十年真正的友情。」公白飛陪他坐在倉庫冰涼的地板,回答。
古費拉克的眼睛紅紅的,他是個快活的小伙子,戰場上的生活往他們所有人的臉龐刻上改變他們鋒芒的痕跡,古費拉克笑起來,咧開的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飛兒,你很愛他,不是嗎。」他說。
公白飛也笑著說,「你不愛我們最好的朋友?」
「我愛他。我們都愛安琪,」古費拉克說,「不過不像你這樣。說不定你是對的,安灼拉也愛你,他不可能忘記這個,等我們幹掉那些混蛋,你會把安灼拉變回來。」
公白飛得等回到巴黎才能理解古費拉克的話了。那個時後他說的是,「你胡說什麼呢。」
「你自己體會。」古費拉克說。
他們沒有把關於安灼拉的猜測告訴其他人。當時戰爭即將看見盡頭的盼頭在盟軍部隊點起雀躍的氣氛,ABC的朋友們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諾曼底,臨時宿舍所有可以貼東西的地方貼滿戰略地圖,在地圖上邊又用圖釘釘住相片。馬呂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央求公白飛代替他暫時保管珂賽特的信件,解釋道,「我不想遺失它們。」
公白飛建議朋友們把重要的物品留在北部由他保管,熱安把長笛交給公白飛,打開背包拿出他抄詩的本子。幾個朋友的東西裝成一框,讓公白飛收在軍醫宿舍。拉馬克將軍來到臨時宿舍為ABC講述盟軍的登陸計畫,奧哈瑪海灘的指揮部門缺乏陸軍接號員,古費拉克提出自薦,格朗泰爾說,「法國萬歲,我也是一個。」
他爬上鐵床架,拔出牆裡的圖釘起取下那張合影,公白飛為了專注課業離開槌球校隊,隊長的位置空出來,安灼拉向球隊教練推舉格朗泰爾,那幾個球季他們的球隊沒有過敗績。
格朗泰爾把這張相片連同畫冊,還有背面被他畫滿肖像的地圖交給公白飛,又說,「我們要代表安灼拉去砍日耳曼韃子啦。」
「別難過,嚮導,你在這裡有個好處,」古費拉克解下他從南方的家鄉戴到巴黎又戴來戰場的腕錶,「要是誰在諾曼底受傷,你就是負責把我們的胳膊肘縫回來的那個人。」
ABC忘記他們的指揮官還沒有離開,被古費拉克惹得放聲大笑,若李連聲啐掉不吉利的扯淡話;公白飛聽明白古費拉克話外的意思,他將格朗泰爾交給他的相片夾進記事本,笑道,「別亂說。你們會好手好腿完整地回來。」
「這是當然的。」古費拉克輕鬆地回答。
但是他們沒有回來。
 諾曼底登陸戰役始於1944年的6月6日,兩個半月後盟軍重新佔領巴黎,回到北部指揮區的只有馬呂斯和若李。德軍被驅離西海岸,天氣炎熱,陣亡的盟軍將士在西岸就地安葬。ABC的朋友們最開始有十人,到了1945年餘下三人,現在則重新是四人。ABC們的衣冠塚並列於拉雪茲神父公墓花草最盛的一隅,安灼拉錯過共和政府追思陣亡將士的公開典禮,現在他回來了,他挨個在鐫���格朗泰爾、古費拉克、熱安,巴阿雷,弗以伊還有博須埃名字的石碑前放下花束。公白飛陪他在安靜的公墓紀念這些朋友。
「謝謝你。」
公白飛說,「為什麼?」
「你沒有放棄我。」安灼拉說。
「不,安琪,是你沒有放棄,」公白飛說,「我拒絕部隊提供給你的療法,是你不放棄你自己。」
樹影在他們上頭搖曳,夏季的熱風吹進公墓,安灼拉握住公白飛的手,他指節的痂也掉的差不多,握起來有些粗糙,不過這些會好,他們只需要多點時間。
公白飛看了眼腕錶,提議去散步;安灼拉又用手掌心挨個拂過陽光下的墓碑,往後他也能經常來瞧這幾個朋友了。他們離開拉雪茲神父公墓,經過街道,沿著塞納河右邊河畔的磚頭路漫步,這時安灼拉提起他沒有說過的事,公白飛沒有想過問這些,不過既然安灼拉開口,他也就聆聽。
「這幾個傢伙不肯走,還有你們,我腦子裡的你們扛過納粹對我做的事,」安灼拉說,「我經常聽見你們的聲音,那些笑話,那些曲子,還有我們在謬尚說過的話。是你們帶我回來。」
「因為你值得。」公白飛說,「你屬於我們的祖國,屬於這裡。你屬於巴黎。」
「我屬於你們。」安灼拉回答。
他們來到樹蔭下,陽光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照亮他們,公白飛乘著四下沒有別人,吻在安灼拉的嘴角。
「還有未來。」他笑著說,「我們得代表其他幾個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安灼拉也笑了,這笑容與他的雙眼同樣明亮。
「是的,」安灼拉同意道,「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了。」
馬呂斯在事務所,若李在學校上課;公白飛與安灼拉走在河畔,他們談笑著,爭辯起沒有在謬尚獲得解決的題目,河水倒映天上的白雲也倒映岸上的人影,潔淨的陽光照亮流動的河水,兩個人影被打散,出現了堆疊的複像,如果仔細去數,水中的倒影約有十人。
   注:
[1]海明威於1946年所言,“Never think that war, no matter how necessary, nor how justified, is not a crime.”
[2]借了點原著梗,原著E槍殺國民自衛軍前,嚮導說”他也是我的兄弟(frère)”
[3]改自海涅《乘著歌聲的翅膀》首節,”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Herzliebchen, trag' ich dich fort,/Fort nach den Fluren des Ganges,/Dort weiß ich den schönsten Ort.”
[4]竄改《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景,” If Hamlet from himself be ta'en away,
And when he’s not himself does wrong Laertes, Then Hamlet does it not……His madness. If’t be so, Hamlet is of the faction that is wronged.”(禁止莎腔莎調喂
[5]取自席勒《歡樂頌》,原文應為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文中的”你”在全詩語境均指上帝。
[6]R式魔改海明威於1935年語,” They wrote in the old days that it is sweet and fitting to die for one's country. But in modern war, there is nothing sweet nor fitting in your dying. You will die like a dog for no good reason.”
[7]海涅《補充詩篇(Nachlese)》,原句”Ich glaub nicht an den Herrgott, Wovon das Pfäfflen spricht, Ich glaub nur an dein Herze;‘en andern Gott hb ich nicht.”
[8]雨果《懲罰集》裡的<星(Stella)>
 *本來想用法版歌詞的但是法版沒有與bring him home意境相對的詞所以作罷(。
 C’est F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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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nintheraven666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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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Ⅸ
(Ⅰ) (Ⅱ) (Ⅲ) (Ⅳ) (Ⅴ) (Ⅵ) (Ⅶ) (Ⅷ) (Ⅹ)
也許再過直白的肉體都無法相比的,是半遮半掩的面紗。
 那令Cliff回想起了自己百年前曾去過的波斯……
 然而朝他投注過來的,卻是那張精緻的臉上唯一沒被遮住的雙眼一個嫌棄的眼神。
 動作快點,我不想跳那麼久。
 他聽到Dave沒說出口的催促。
 再回神,才剛嗔怪完的人已經轉過身去,飄飛紅楓般的捲曲長髮勾纏著虛空,只看到輕盈如浮空的舞步已是帶起曳地的純白色長裙。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層薄如蟬翼的布料,看清那具他已經無比熟悉的、夜夜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身體,看清那具身體瑩白的皮肉之下的每一寸肌肉是如何在這取悅眾神的舞步中伸展。
 空曠的野地上是聚集了全城的人,卻距離祭壇極遠,只能遠遠地看著眾星捧月般的祭司光裸著雙足在乾裂的泥土上伴著唱詩班和樂團的歌聲舞蹈。
 那薄紗的裙角時而極近,扇過來一股焚香。
 時而極遠,不知勾走多少人三分魂魄。
 還點在泥土裏的,是透著點粉色的裸足,白得像能被那乾裂的泥土染了色,白得像隨時會在毒辣的陽光裏融化。
 但凡有清脆的銀鈴碰撞聲響,則是同樣仿佛雕琢而出的踝骨上的一串真的銀鈴,隨著音樂帶動的舞步的起承、轉合,本應靈動聖潔,又像隱晦的情色暗示。
 再向上,又是曳地的裙角飄飛而起時才得以一見的光裸小腿,以及偶然被過於柔軟的布料裹覆而顯露出輪廓的大腿和腰臀。
 群角、水袖,靜時如棉絮在風中飄飛而沉澱,動時如巔峰上雪蓮盛開。
 而再多夢境般華美的、惑亂神明的纖巧舞步,均不及那蔑然微挑的眼角勾畫的一筆紅妝。分明是村野鄉夫眼中可唾棄卻不可佔有的狐媚重生般的姿態,硬是又在此情此景下聖潔得無可指摘,乃至純白輕紗下遮掩的朱紅唇口,只在奇跡般的由灼熱變得清涼的風掠起輕紗時才若隱若現。
 國無傾城絕色妃,但有絕色神職者為世人欲圖染指之。
 Cliff,你個混蛋,動作快點。
 腦中又響起那傢伙的催促聲,這次甚至帶上了咒罵。
 “你好看。”
 祭司的舞步不見遲疑,但他知道Dave臉紅了,只有他知道。
 事實上在祈雨的儀式開始之前,Cliff就已經在山頂的隱秘之處佈設了法陣,他要做的就是到山頂上去施咒便大功告成。
 然而Dave不知道的是,就此沒有別過的告別,是他最後一次見到Cliff.
 頃刻間奇跡般的,令人眩目的曜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層層烏雲遮蓋。烏雲越來越多、越來越厚重,便有淅淅瀝瀝的雨點落下,人群中有人大呼著“眾神顯靈”而痛哭出聲、有人脫下自己的上衣感受天水的饋贈、有人作出禱告的姿態、有人情不自禁地跟隨了祭司的舞步……
 落下的雨水由淅瀝的小雨變成劃破清涼空氣的綿密銀絲、變成傾盆的水,如潑如倒,卻不曾見有人躲雨。
 祭司身著的純白輕薄的聖女長裙從因小雨而變得略顯厚重,到因中雨而在空中揚起的弧度變低,到因傾盆的大雨而緊貼在他的身上,如那同樣被打濕的楓葉般的長髮一起,粘在他濕潤的皮膚上。
 那面紗最終也被打濕,貼在他的臉孔上,勾勒出似柔和又似棱角的精緻輪廓、染上他唇口的朱砂之紅。
 像一只純白的鳥類,在濕潤的土地上不知疲倦地抖動著滿含水汽的厚重雙翅。
 那雪白足上的銀鈴則從未喑啞,叮鈴、叮鈴。
 直到他的舞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停下。這樣的一場祈雨儀式才算是結束。
 瓢潑的雨傾倒在他身上,野地裏的人陸續興奮地離去,等不及的模樣像是已經預見了自己田地裏的豐碩收成。
 祭司的本質或許正是如此,當奇跡來臨時所有的人都只當做眾神顯靈,將他以沉重代價換來的一場祈雨之舞當做情色的表演,無人關注他這作為人類與神明溝通的媒介如何。
 哪怕他知道自己今天回去後至少一定會感冒。
 哪怕……事實上顯靈的並非眾神,而恰好是他們談之色變的魔鬼,與他做了一場交易,才得以獲取力量使這片乾旱的土地降下甘霖。
 有一瞬間他還條件反射地松了一口氣,想著無論如何他至少還有Cliff那個混蛋,雖然不知道那個混蛋什麼時候要和他告別。
 他也不是不知道祈雨儀式成功之後,就意味著他和Cliff之間的契約就已經因為交易完成而結束。
 所以,他也不再有把Cliff留下的理由。
 這使得上山的路仿佛變得無比漫長。他嘴裏喃喃地抱怨著這傢伙怎麼就不知道自己下山,非要他找上去。何況雨勢根本沒有一點減弱,他早就已經渾身濕透。
 然而在找到佈陣的地點時,空曠的林間卻不見人影。
 “Cliff!”
 無人應答了。
 偌大的樹林,只見雨幕,不見鳥禽。
 他慌了,頓時覺得那淋在身上的雨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
 他奔向應是留存有痕跡的法陣的準確位置,卻只有幾塊鎮紙用的零落碎石可以證明這裏確實曾用來施過大規模的法術。
 再又是一聲呼喚,亦不見人影。
 Dave都不知道順著臉頰流下來的是雨水還是自己的眼淚。
 他怎麼能這樣?
 山上粗礪的石塊劃破他的腳底,以至於一腳踏進軟爛的淤泥裏時髒汙的水滲入到劃破的傷口中疼得他發抖,他卻已經對這樣的疼痛感到麻木。
 他一直都這麼討厭我的嗎?甚至於契約一結束他就離開?甚至於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
 下山時他甚至在水坑裏滑了一跤,摔到了那天和Mary Jane對峙後還沒好全的傷口,他一時間甚至難以站起來,渾身上下的每個傷口的疼痛都在同一時間被無限地放大,連成一片,像吃人的老虎。
 他連立刻死在這裏的心都有。
 已經滿懷對眾神的虛幻感激而興高采烈地回到田地裏耕耘的百姓又怎麼能想到,他們在祭壇上打扮得聖潔而遙不可及的、翩然求雨的祭司在他們離去後會把自己折騰成這副破爛不堪的模樣?
 也許Cliff說得對,的確是再沒有他這麼蠢笨的黑魔法師了。
 當天晚上Dave���然就生病了。高熱蔓延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仿佛能將他的腦漿煮沸。徹夜他都仿佛處於虛幻與現實的交界處,隱約看到自己的四肢被迫與頭身分離的場面,暗紅的自己的血液彌漫了他的視線中的每一個角落,他無法睡眠又無法醒來。
 這次卻沒有一具比他更高大的身體從背後摟住他,即便是將尾巴深埋在他的腸道裏。
 也許再也不會有了。
 他卻並不知道這只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的開始。
 第二天他頭��腳輕地從床上爬起來,好不容易把自己打理得能見人,卻在前往廟堂的半路上被攔截了。
 先是車夫突然牽住了馬匹,猛的一個刹車讓Dave暈頭轉向,就差沒反胃吐出來。
 “怎麼回事?”
 車夫卻沒有回答他。
 過了一會他感覺到不對勁,撐著虛浮的身體出了馬車。
 映入眼簾的是烏壓壓的一大片人,為首的正是騎在馬上的Mary Jane,她身著的還是修女的長袍,同身後跟著的一眾神職者一樣的趾高氣昂的姿態。而他的車夫已經被騎士刺死在一旁,眾人的態度不能再明確了。
 他已經隱約猜到即將發生的是什麼了。
 “祭司大人,由於您涉嫌嚴重觸犯了帝國條例,與魔鬼通姦,我們不得不將您帶到法庭上審——”
 是Mary Jane那人畜無害的輕柔嗓音,在場的卻只有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的一只蛇蠍。
 “好啊。來啊。”
 憤怒幾乎沖昏他高熱的頭腦,他怒極反笑,倒想看看這些人要弄出怎樣的把戲來把他搞垮。
 正當他說完,已是八九個騎士跳下馬,反折他的手臂將他押送到囚車上,疼痛迫使他不得不弓著脊背低下頭。
 在漆黑的布條將他的雙眼蒙上的那一秒之前,他都用注視著死人的眼神注視著Mary Jane的雙眼,如同無形的三棱刀要刺破她的晶狀體、洞穿她的腦髓而過,硬是讓她恐懼得在馬上晃了一下。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詹姆斯二世竟也在法庭上。
 看到是他被押送到法官面前,背對著眾人時,國王頓時變成了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前傾的坐姿。Dave莫名地不想去瞭解那雙藍眼睛裏是什麼情緒,他垂下了目光。
 侍衛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朝他膝蓋處猛地踢了一腳,他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臉面朝下,疼得爬不起來。
 再就是被提著衣領拉扯起來,使他艱難地跪在地上。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他即便是看不見,也可以通過那樣的動靜判斷出絕對是皇都的所有人都來了。
 “開庭!”
 聽到仲裁之錘敲響,他即使是人前表現得再鎮定,額頭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法官大聲向眾人宣告著他的名字。
 “根據教會修女Mary Jane的證詞,你曾與來自地獄的魔鬼交媾,是否為實?”
 “我否認。”
 法官轉而看向Mary Jane,她正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的席位裏,柔和的臉上呈現著將哭未哭的恐懼表情,頗為惹人憐惜,以至於後方龐大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說,那場雨來得不夠及時。
 有人說,即使是那天的傾盆大雨,也沒能救活自己田野裏的蔬菜。整個寒冬,全家老小還是得挨餓。
 更多的人是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即使是祈雨緩解燃眉之急的祭司,也無法將功抵過,把他與魔鬼勾結的瀆神的罪名無視掉。
 “他已經不應當再是祭司了,祭司應當是聖潔的形象。”
 “倘若是與魔鬼通姦,他將永遠都是不潔的,這可是要下地獄的啊!”
 錘音再次響起,眾人的竊竊私語才漸漸歸於平靜。
 Dave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淩亂的金髮垂下來卻遮掩了他的臉孔,人們看不清他咬牙切齒的扭曲表情,倒反是以為他在哭。
 甚至有一瞬間,Dave心裏黑暗地想著要用空間坍縮把這裏炸了。
 然而接著他又悲哀地想到自己的法力根本沒精進到那個程度,估計硬要用大規模的毀滅性魔法反抗只會像石頭落水沒有動靜還把他自己先送走。
 “大人。”他聽到Mary Jane又一次發話,仍然是那樣綿羊般無害的試探語氣。
 “請講。”
 “鑒於他能夠召喚魔鬼……足以說明他事實上是個會運用黑魔法的巫師,為了防止他再繼續施法害人,可否使用一個器具作為束縛……”
 “是哪種器具?”
 “巫之囚牢。”
 他的腦中頓時浮現出將Mary Jane碎屍萬段的畫面。恐怕對方也正是這樣想的。
 當他感覺到那該死的巫之囚牢——一個帶刺的鐵環被緊扣在自己的脖頸上時,他聽到James沖著侍從小聲地問了一句什麼。
 “你們怎麼真的拿得出這種東西?”
 “陛下,這是上個世紀用來逼供女巫時用的,一直留存至今。”
 然後便再無動靜。他知道此時已經有人牽住了扣在囚牢上的鐵鏈,大概是剛才那個侍從。
 “如果法官大人信任我的話,巫之囚牢的鑰匙可以交由我來保管——”
 該死,又是Mary Jane的聲音,好像那語氣裏的擔心是真的似的。
 “給朕。”
 他敢打賭此時Mary Jane的表情一定扭曲了。
 但鑰匙落在James手裏也根本不是他媽的什麼好事。
 “那麼接下來進行下一個問題,”法官敲擊了一下仲裁之錘,“Mustaine,你的否認陳述與Mary Jane小姐的證詞所不符,有什麼理由嗎?”
 他其實沒有理由,因為Mary Jane說的是沒錯的。他並不是被冤枉的。
 所有他能做的,竟只有保持沉默,或是認罪。
 因此他選擇了繼續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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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ailiu-1923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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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體裡的前世今生
許多科學研究證實身體是有記憶的,人體細胞的記憶力是非常驚人的。看見過這麼一個故事;引述“在美國有一位婦女,在暗夜被陌生人强暴了,她報警也沒用,因為,没有任何線索,她也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從此以後,她盡全力催眠自己,要忘掉那一個不幸夜晚的恐怖經歷,她積極投入工作和小區生活,她認識很多朋友,参加很多活動。
就在她幾乎忘了被强暴这件事時,有一天她大白天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位男子,马路上的人来来往往何其多,她也沒在意这个路人。但就在這男子和她擦身而过的那一剎那,她莫名顫抖了起来,那晚被强暴時的那種驚嚇和恐懼,頓時全湧上心头,她嚇得差點嚎淘大哭,這時,她的頭腦才意識到:就是這個男人。她的身體告诉她:就是這個男人,剛剛和她擦身而過,彼此交會可能不到一秒鐘的陌生男人,他就是那個强暴犯。
後来,聽說她大喊救命,路人協助她抓了那男人到警局,事後證實,他確實就是那一晚强暴她的人。
我們的身體就是這麼的不可思議。當我們的意識早忘了,或是还沒察覺到某個東西時,我們的身體,我們的所有細胞,竟然可以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辨識出那個曾傷害過我們的人的磁場或氣場。
這如果不是细胞記憶,那麼,這該如何解釋?”
在《遠見》網誌上看見一個描述器官移植的細胞記憶故事;引述“在美國史丹佛大學附設醫院接受全世界第一例「心肺移植」的患者瑪麗•高爾克(Mary Gohlke)。她手術後進行復健時,醫院刻意安排電視臺訪問,當記者要她說出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她竟然脫口而出:「我現在最想喝一口冰啤酒!」高爾克自己也被這句「無心之言」嚇到,加上她不時在夢中看到一位年輕男孩的樣子,於是想找出在腦死後捐贈心、肺給她的人。在鍥而不捨的努力下,她順利找到了那位捐贈者的墓地,並和他的家屬變成了朋友------這位讓高爾克獲得重生的捐贈者,是一位因車禍而腦死的高中生,生前最喜歡喝冰啤酒。
有些醫師認為接受器官捐贈的病人,在手術後有口味與心性的改變,是因為「細胞殘存記憶」(Cell Memory),讓原先器官擁有者的種種,透過此一方法而傳到另一個人身上。”
在我的工作靈性能量的按摩中,透過能量感知,釋放讓我們疼痛的症狀裡,可以常常感應到前世靈魂的痛苦印記,那都是前世經歷過讓我們痛苦,難忘,渴望擺脫卻又無法擺脫的前世生命經驗的記憶,或是在這一世感應到的從出生到療愈至今的人生經歷,過往生命殘存下的情緒記憶,幾乎是以這兩大類型的能量為主。
有人稱此為【靈魂黑箱】,而我覺得把他歸類為阿卡莎靈魂雲端記憶庫似乎更合適。這個雲端記憶庫裡儲存著我們靈魂累世經驗,包括這一世的林林總總的情緒感受。
前世的靈魂無從考證,因為那是前世的記憶,而這一世其實是有所考的,它直接和你這一世哪一年哪一階段經驗到的事物是可以連結的。接著我來分享一篇關於情緒能量按摩的阿卡莎靈魂記憶對話的前世今生故事給大家。
這位個案想改善睡眠問題,所以這次嘗試做情緒能量釋放按摩,情緒能量釋放按摩有可能也涵蓋前世的靈魂情緒印記。
①,個案第一個前世清道光年間鴉片戰爭時期的不幸記憶。
我只是浩瀚無垠宇宙中無法思量的一顆粒子,以能量形式波寄居在碳基生物中來呈現自己活動的過程,也有人稱我為『靈魂』。
1840年代我是一個7歲的女孩,那一世我出生在中國香港一個不太富裕的家庭,父母靠做小生意為生,很辛苦地養育我和姐姐。即使過得平淡清苦,但這樣平凡的生活卻還是被一場戰爭毀滅了。
這場戰爭在中國的歷史上,稱為鴉片戰爭。發生在當時的清王朝中後期,道光二十年至二十二年間。清朝和英國因為港腳商人以飛剪式帆船在廣東沿海武裝公開販運鴉片而爆發的戰爭。
這場戰爭以英國遠征艦隊炮擊廣東九龍為起點,最後以清朝失敗,及以簽訂《南京條約》告終。這場戰爭是西方國家對中國發起的第一次大規模戰爭,戰爭打開了中國的閉關大門,標誌著中國近代史的開端。香港就是在這個時期因為中國戰敗屈辱地割讓給了英國,作為停戰條件,此後成為了英國長達150年的殖民地。
這一世我結束生命的那一天,父母照常外出做生意,只有我和姐姐倆人在家中。當時兵荒馬亂,西洋炮火不斷朝城中轟炸而來。大鵝卵石的路面上火光映照的石子街發出冷清的光,街道兩邊房子濃煙滾滾,如鬼鬽般一直往天空上飛竄,火光一簇簇,一團一團地燃起,火舌飛舞,很快到處都是火海一片。
恐懼像妖獸朝我整個身體襲來,我慌亂的想逃離這個屋子,卻又害怕外面的巨嚮,炮火聲轟隆隆地持續不斷朝我傳來。下意識地我走到窗前,抓住木窗柵子向外大聲喊著『媽媽救我,快來救我』,我希望媽媽此時能夠快點回來,我和姐姐真的是很危險啊!此時除了炮火便是我和姐姐混雜著炮火轟隆隆的哭喊聲。突然一聲巨響從天而落,哭喊著的我,姐姐和木屋一起炸成了粉塵,肉身四飛,血肉模糊。不一會兒我看見自己從這粉塵中升起,在這炮火連天的上空看著這個充滿暴戾的世界,在不甘中回到宇宙的深邃之中。
②,個案第二個前世民國年間被逼嫁的女子
這一世的我,時間來到1910年中國清末民初時期,那一年我是一小戶人家的17歲的女兒,父母為了攀高親,把我許給了一個非常有錢的大戶人家。我沒有見過未來夫君的樣子,但是我有聽說對方是一個小兒麻痺症患者,腳腿不好。
想著這一輩子我就要和一個瘸腿的男人過一生,心如死灰,如此倒不如死了算了。
那一天,天空灰蒙--------家中大堂擺滿了紅彤彤的婚禮慶物,聘禮擺滿桌上,都是白花花大洋,還有金澄澄的金銀元寶一箱一箱,整個大院張燈結彩,宴席桌酒齊齊整整,進來慶賀的親朋好友絡繹不絕。
媒婆跨著八腳大步,揮著手中的繡花娟子,與家人拖送來了木盤中,繡著精巧金絲錦鳳的新娘禮服,看這樣子是要我穿上了。我擰著不穿,有人掐著我的身體硬是給我套上了。待到吉時鞭炮聲噼里啪啦響起接著嗩吶聲嗚嗚啊啊。。。。。。在上空迴旋。
婚慶禮樂奏起好不熱鬧。在這吵雜的噪音下,他們五花大綁將我檯上了大花轎,即使滿臉淚水已將我的妝容花了一片,他們也無暇顧及了。
就這樣娶親隊伍一群人顫顫巍巍,到了這戶娶我的人家中。
頭上的頭巾遮住了我的視線,紅色的綢緞絨絲流蘇晃來晃去,感覺好幾雙手掐著我的胳膊,拖著我的身體往前拽步走著,火盆;有人說:“跨火盆”。兩三個力氣大過身體的老媽子,不知道哪裡使出的力氣,硬生生將我檯了過去。
過了火盆,便來到大堂,我感覺自己和身體是分開的,膝蓋跪下,我端著茶給兩個我看不清楚的人敬茶,據說是我未來的公婆。
而後,接著我就被人推拉著進入了洞房,坐在那兒傻呆呆地,臉上濕潞潞的,眼睹的淚水無聲嘩啦啦落下,內心的聲音此起彼落:“我不想嫁,我不想嫁。。。。。。”
③,14世紀的法國無法掌握命運的女子
這一世我的靈魂來進入到了14世紀的法國一個貴族家庭,我的父親是一個農場主,受到國王頒發的勛章和爵位,當時是一位公爵。
從小我住在綠蔭草地,蒼天大樹下的白色城堡中,家中有許多僕人,我儼然就是一位被寵壞了的公主,無憂無慮地長大了。
然而好景不長,在我18歲那年,父親病逝。家中的財產和貴族爵位被叔叔霸佔,並且叔叔為了他的地位與皇室成員更親近的身份,將我直接婚配給了一位立下戰功的老將軍,老將軍幾乎可以當我的父親了。在這芳華正貌的年紀,我卻要和一個半百的老頭過一生,即使他是一位戰功英偉,身份顯赫的將軍,有著極好的權勢和地位,可是我並不想嫁給這樣年齡不相符的人過一生。
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人生由別人來安排並當作權利交易的籌碼,連自己父親的遺產也無力保護好。我是一個失敗的人,太失敗了。
真的無法面對自己的無能,除了無力感,再也感覺不到其他。面對未來的人生,我心生惶恐,每日坐在宮殿般城堡大廳,愁眉不展,不知道誰能救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度過這漫長的痛苦的一生?
那一世我居住的莊園四面臨海,常常在這漫步,這裡陽光明媚,盎生綠草。茂密的叢林扎根在海岸上,這是一個美麗的島嶼。當父親還在時,父親常常帶我來這散步或打獵。一切是那麼美好,充滿希望,處處都是生機。然而現在這一切對我來說已毫無意義,活著不再有愛和快樂。
一個狂風嘩啦呼嘯令叢林顫抖的一天,我獨自一人,身襲白色衫裙走到了海岸邊上的懸崖,金色發絲在後背飛舞著,白色的長裙飄起,海風呼啦啦~呼啦啦~似乎要將我吹落懸崖淹沒在深藍的海水中。事實上我確實很想這冰涼深藍的大海將我吞沒。
當時頭腦一片空白,任淚水打濕我的臉龐,我已分不清是海水還是淚水,一個縱身,我果然和這深藍冰冷的海水合而唯一。。。。。。
我的靈魂再次回到了宇宙深處。
④,這一世十歲我已在問人為何活著
兜兜轉轉,這一世我的靈魂又來到了中國的香港,時間在20世紀末期。成為一個獨立的女孩。我是家中的獨女,父母非常寵愛。事實上我應該是快樂無憂的。
可是為什麼十歲的我已經感覺活著好沒意思,不快樂,對很多事情開始沒有興趣。事實上我很聰明,雖然不是那麼愛學習,可是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
一路以來我都挺順利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不快樂。高中的時候,很厭煩上課,很想去做點什麼其他有趣的事情,只是就是不知道什麼事情是讓我覺得有趣。
似乎有一樣東西深深吸引我,讓我樂此不疲,那就是遊戲。遊戲是讓我逃避壓力,不想面對一些人或事最好的方法。
即使我以優異成績畢業,走上社會後,目前在台灣也有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工作之餘也會去旅行,也會和朋友出去聚會遊玩,人生應該是輕鬆而又愜意的。比其他覺得生活壓力很大的人來說,我這一世的人生算是平順又有關愛的。
但是為什麼我就是覺得活著沒有什麼意思,無法讓我有更深的激情去迎接新的一天。並且還長期失眠,從高中時代開始我就有失眠症狀,甚至開始要依賴安眠藥來維持睡眠,相當痛苦。直到現在我依然沒有找到改善失眠症狀的方法。
因為失眠,白天工作時總是昏昏沉沉,一天下來常常是讓我精疲力盡。現在我不會再像十歲至高中時期的階段,沒事為生命為何而存在煩惱。
我現在只想找到一個答案,解決一個問題。就是我的睡眠問題的答案和解決方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正常入睡。
事實上不會睡覺,我並不累,而是我的身體累。我的身體跨了,那麼我的靈魂又會是飄搖不定的狀態。當我在生命的有機體中的時候,我和物質體的身體是合一的,無法分割。所以我的身體舒服健康,對於我在這個世界存續下去是非常重要的事。
我在這一世還有很多願望和夢想要實現,第一個夢想就是;我可以正常睡眠。
這一世我的靈魂還在繼續中。。。。。。
後記;昨晚有有一位顧客來按摩,她喜歡按摩是因為長期有失眠症狀,用了很多方法都得不到改善。而我的情緒能量釋放按摩,曾經有過改善睡眠比較有效的案例,我建議她試看看。終於這一次她嘗試了,反正只要說對睡眠有幫助的方法,她都會想嘗試體驗看看。所以我採用了能量感知情緒釋放撥筋按摩的方法為她服務。
我們從腿部膝蓋開始釋放,之所以從腿部是因為腿部和我們的原生家庭,兒時成長的經驗有關。很快我就收到了能量傳來的訊息,一個小女生大聲哭泣的能量,一直哭喊著:媽媽救救我,快救我出去,快點救我出去。
這是她的第一個前世的能量所儲存的位置。
第二個前世能量儲存在右膝蓋,第三和第四個前世能量儲存在薦骨的位置。因為感知能量,並與能量對話,及等待前世的畫面浮現到最後清理花了90分鐘時間,個案趴不住,平常就不喜歡趴太久的她 ,這一次就暫時先將情緒能量按摩釋放課程到這裡結束。
事實上如果要整個身體都全部清理解讀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或者下次我們還可以再繼續延續身體的前世今生故事,更希望這些能量淨化清理後,她的睡眠可以真正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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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f52ngbcom-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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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如茶,掩不住斑駁的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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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如茶,掩不住斑駁的心窗 有人說,“茶涼了,就別再續了,再續,也不是原來的味道了;人走了,就別再留了,再留下,也不是原來的感覺了;情沒了,就別回味了,再回味,也不是原來的心情了”。還有人說,“若有人對妳許諾來生,樂威壯千萬別當真,那不過是壹句戲言。”盡管如此,但我仍相信有前世,期待來生。而我說,今生錯過的,遺憾的,都想在來生的茶裏慢慢再敘……
  今天上午,從中心學校出來,正遇上大雨,那是今夏最大的雨,洋洋灑灑,我攔停了壹輛中巴,將參加藝術節的學生帶回學校。坐在車上,思緒如車窗外的雨點壹樣。許多時候,我只能用錯落的文字訴說著今生的遺憾,以為忽視了,就不再關註;以為離開了,就不會回頭;以為不見了,就不會想起;以為錯過了,就不再遇見;誰知,陰差陽錯的我們又重逢、相知、乃至相守,壯陽藥相依。於是我,常常,把對妳的情寫成壹篇散文,妳在字裏,我在行間,我們在同壹段文字裏棲息;常常,把對妳的喜歡譜成壹首樂曲,妳是琴,我是弦,今生彈響只為妳,我們在同壹段音樂裏默契;常常,把對妳的愛描成壹幅畫,每壹筆都要落在合適的位置,那調的色彩就是我深深的情意,重了會溢,輕了沒痕跡,要恰到好處才適宜,我們在同壹幅畫裏相依相擁。葦堤漁岸,浮柳雲煙,我站在歲月的渡口邊,皎若白霜的月光鋪撒在沈瀅的湖面,水光瀲灩,波影回旋。湖面上,白茫茫的霧氣在空氣中近乎肆虐的彌漫,彌漫了我的軀線,彌漫了我思維的運轉,彌漫不了的,唯有——我對妳那如天空般湛藍,清澈的思念。
  更多的時候,喜歡壹個人,坐壹張椅,泡壹杯茶,獨飲。這時候,壹種深情,淡淡的流露在綿綿的愛裏,讓惆悵,付予菜子湖水;壹種相思,深深地掩藏在柔柔的情裏,讓心結,付於西窗風鈴;壹種愛戀,輕輕地散落在淺淺的文字裏,讓真誠,滌去紅塵浮世裏的些許塵埃;壹種懂得,甜甜的飄灑在潺潺的心靈裏,讓笑靨,讀懂彼此繁華裏的壹抹寂寞;壹種珍惜,滿滿的傾註於濃濃的思念裏,讓唯美,融進歲月高掛在枝頭的玉壺中。或許,在夜涼如水,月朗星疏的夜晚,點上壹盞桔黃的小燈,煮上壹壺茶,持久液帶著壹顆虔誠的心地坐在那千年的銀杏樹下等待;或許,時光的眼眸不會為誰書寫天長地久,但是有壹種遇見,註定不會錯過,雖然不會有結果,但是依舊會芬芳了歲月,芬芳了春秋,把壹份過往風幹了掛在生命裏,壹幀泛黃的照片記錄了壹份纏綿,壹份婉轉;或許,就有前世的他為妳而來,光陰從茶中緩緩而過,所有的恩怨分明,那前世的情意都在那茶裏氤氳依依不散。
  是誰,手捧壹襲孤單,端坐在紅塵裏;是誰,心系壹縷溫情,徘徊在唐詩宋詞裏;是誰,默默地關心著妳的壹切,把愛埋在心窩裏;是誰,深鎖了我的清眉,漂染了壹世的唐風;是誰,款款入我的夢境,惹我此生的念想。今生,若妳是月亮,我就是隨行的雲朵,與妳壹起相依,穿行在銀河裏;今世,若妳是風箏,我就是清風壹縷,與妳纏綿到更高的天空裏;今生,若妳是紅花,我就是綠葉,與妳相互依托,不離不棄;今世,若妳是壹片春色,我就是綿綿細雨,我只在妳的懷裏纏綿,飄逸;今生,若妳是山崖,我就是奔流的小溪,壹路親吻著妳,日本藤素蜿蜒而去;如若,妳是弱水之濱的壹棵垂柳,那麽我就是那穿風剪柳的紫燕;如若,妳是藕花深處的壹葉蘭舟,那麽我就是棲息在櫓漿上的那只鷗鷺。希望清淺的時光中,妳依然晴好。壹份懂得,在時光裏悠然。壹段註定了沒有結果的故事,卻也是壹段紅塵中最美的寫意。
  寂靜的夜晚伴壹盞清��,在點點余香裏把浮躁的心境逐漸沈澱,讓相思在茶葉翻滾間輪回。把身心融匯到文字中,在墨香繚繞裏體會世態炎涼,體會夜的空靈。今夜,我只想以壹寸素心,為妳拈壹盞淡墨幽香;今夜,我只想用指尖拈花,繡壹朵秀雅的花兒;今夜,我只想做壹朵清幽馨香的蘭花,蕩漾著緲若浮雲的微笑。淡淡的心情、淡淡的素雅、淡淡的幽香在加上淡淡的我,讓靈魂在月下翩翩起舞,徐徐的微風猶如情人的輕撫。飄浮在空氣裏的清香,是那樣沁人心脾,此情此景,怎不讓人深深沈醉。
  塵世間的誘惑太多,如詩如夢的人生充滿了蠱惑,蠱惑的背後是致命的毒,致命的傷。所以,我是風,輕輕飄過妳的窗前;所以,我是柳,留住妳匆忙的嘆息與神情;所以,我是雪,潤白妳的心思;所以,我是紅燈塔,指明妳行程的方向;所以,必利勁我是絕戀過的紅楓葉,是妳的往事悲歡,是妳舊時的故園。當壹個人學會在繁華背後靜靜的思考,在和靈魂獨處時心裏充滿平和,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時,才能把迷失的自己找回來。當我們學會包容時,才會仔細的聆聽彼此間的靈魂。既然有緣相遇,就要懂得彼此珍惜,既然相遇,那麽請彼此好好珍惜。人生的路上既然相逢,何必問是劫是緣?浮生萬變且隨緣,點壹盞心燈,既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別人。在明媚的陽光裏過好屬於自己的每壹天,如此就好。
  是的,我慶幸擁有了清晨的寧靜;是的,我慶幸邂逅了午後的陽光;是的,我慶幸路遇了絢麗的黃昏;是的,威爾剛我慶幸重逢了可愛的妳;但遺憾的是我偏偏又錯過了妳,錯過了那個相遇的地點,相遇的時間。世間萬物皆有緣起緣落,怎樣看待那些回不去的春天,拈壹朵花兒,在微笑中靜心,不必事事強求。在這靜靜的夜裏尋覓壹縷溫暖馨香,我在濃濃的墨香裏描摹妳曾經的模樣。
  有妳,風,就吹不到我心上;有妳,雨,就淋不濕我的臉龐;有妳,雲,就會忘了風的撫摸;有妳,花,就會忘了雨的呢喃;可,喝不喝,茶都涼了。為妳沏壹杯愛的茶,滿腔的熱情隨著茶香遞到妳的唇邊,看著妳慢慢的品,我的心慢慢的醉,滿心滿眼的愛駐足在妳低眉品茶的溫柔裏,那麽多的眷戀,無法用語言去訴說,就靜靜的看著妳,汗馬糖慢慢的把我的心合著茶水壹起咽下;為妳斟壹杯情的酒,濃烈的酒香熏染了壹世情癡,醉了情,醉了愛,醉了心底的柔情,千年的酒愈陳愈香,真心的愛愈久愈濃,壹抹情愫繾倦在心中,用壹世的溫柔把愛戀珍藏。
  妳的素雅,讓溫婉的月色羞赧;妳的嫵媚,驚艷了河畔的壹簾煙雨;妳的笑靨,凝固了徐徐飄落的雪花;妳百媚橫生的芳容,溫暖了這個季節,也溫柔了我如花似水的流年。我徜徉在有妳的美夢中,那樣的不願醒。我在夢裏品嘗妳的美麗,象妳那荷花露兒的香,瀑瀉在我的夢中;我在夢裏規劃妳的美麗,就象在規劃我美麗愛的旅行,雖然在愛的坎坷路上有風有雨,但我都毫不掩飾的躲過去了,本不想留下太多的遺憾,可是內心的不舍得,會叫我左右為難,我心靈的那壹抹綠意給妳,是我給妳最好愛的明證。心痛了,是因為想念了;想念了,是因為忘不了;忘不了,是因為刻骨了。因愛,我天天上網,翹首等待與伊人相守,分享我生命裏的所有甜蜜與悲淒;因情,壹切文字為我動容,將兩顆遙遠的心緊緊拉攏,用夢想縮短所有距離;犀利士因恨,分離不需要理由,在生命短暫旅程裏,壹個人漸行漸遠,獨自完成了壹首悲傷戀曲;因愁,彼此不需要悲嘆,畢竟不是所有行船都能到達彼岸,只要船槳在水面劃過,總能散開美麗浪漫的水波——那壹圈圈的,便是我愛妳的激蕩的歌。愛情,並沒有因此而戛然而止。前世未了的情,今生再續的緣,依舊繼續上演。
  有誰看見,我擁著壹簾的煙雨在蓮心枯老中醉舞癡狂?有誰看見,我在瘦風中用柔腸寸斷的詩行寫下壹別無期的淒涼?有誰看見,我壹次次跪在楓林裏,祈禱無盡的夜色將我永遠地埋葬?或許,我不是妳的壹記溫情回望,而妳,卻早已是我的百回千轉。如若說,壹方素箋,妳是我墨跡上的思念,我願用壹紙丹青,飽蘸壹腔婉轉的心事,畫於案前;如若說,壹懷情愫,妳是我心口上的朱砂,我願傾其所有,典藏相處的每個瞬間,銘刻心田。
  我習慣了在寂靜的深夜書寫著感性的文字,不求有幾個人可以看懂,只是希望擾亂我思緒的那個人能夠感受到我的心。是啊,如果,能夠與所愛的人,守壹份愛情,可以在早春壹起去踏青,可以在盛夏壹起去賞荷,可以在淺秋壹起去觀月,可以在深冬壹起去尋梅,不厭倦,卻歡樂,不平凡,卻平淡。那麽,此生便無憾了。
  今生的茶涼了,期待來生;來生的茶熱了,可不知是否是為我去續的。倘若有來生,在這黑夜中,在這銀杏樹下,等待續茶人也是壹種幸福,即便五百年。哪怕匆匆壹眼,只為壹世幸福地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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