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明喜来登的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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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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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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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caibokezaizheli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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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岛贵客名单曝光 美国政坛大地震
https://www.aboluowang.com/2024/0107/2000973.html 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小岛的VIP客人名单曝光,引发全球和美国地震。上面到底有谁?将如何影响美国政坛?最近几天,美国纽约州法院公布的萝莉岛贵宾名单在全球被疯传,但是真真假假,充满了谣言。中文圈传得最广的是,到岛上的人有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美国现任总统拜登和前总统川普。但是经过核对主流媒体的报导,我发现这三人并不在名单上。 爱泼斯坦“萝莉岛”客人名单,如何影响全球政局?2024美大选前历史性时刻到来,最高法院将审理川普对科罗拉多上诉。(《秦鹏观察》提供)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秦鹏观察》。今天是美东时间1月6日,京港台时间1月7日。 今天焦点: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小岛的VIP客人名单曝光,引发全球和美国地震。上面到底有谁?将如何影响美国政坛? 2024年美国的历史性时刻将到来,川普能否参加大选?美国最高法院受理川普上诉科罗拉多案件。 首先拜托新老观众,由于我之前的YouTube频道被限制广告和流量,我开了一个新频道,请大家点击评论区的链接关注,谢谢! 萝莉岛贵客名单曝光美国政坛大地震 最近几天,美国纽约州法院公布的萝莉岛贵宾名单在全球被疯传,但是真真假假,充满了谣言。中文圈传得最广的是,到岛上的人有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美国现任总统拜登和前总统川普。但是经过核对主流媒体的报导,我发现这三人并不在名单上。 其中,法庭文件中确实提到了川普,但是他并没有出现在小岛上。在受害者约翰娜·舍伯格(Johanna Sjoberg)的证词中,她说当时因为天气原因,爱泼斯坦的飞机无法抵达小岛,只能转飞川普在新泽西的大西洋城赌场,爱泼斯坦说他会打电话给川普。法庭没有指控川普任何不当行为。 “杰弗里说,‘太好了,我们会打电话给川普,我们会去…’我不记得赌场的名字,但‘我们会去(川普的)赌场’”舍伯格说。 这对川普来说,是一个好消息。2007年两人闹翻,川普禁止爱泼斯坦进入他的海湖庄园乡村俱乐部,因为他勾搭了川普另一名会员的女儿。 爱泼斯坦的前管家胡安·阿莱西也称,英国的安德鲁王子在爱泼斯坦位于佛罗里达州棕榈滩的家中长期居住,每天在���里接受按摩。按摩,在这个案件中,特指色情服务。 “现在,川普先生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有一个家,对吗?”一位律师就问阿莱西。阿莱西回答说:“嗯。”律师问道:“所以他没有来住,是吗?”“不,从来没有,”阿莱西回答。 律师随后问道,指的是川普,“他会来吃饭吗?”管家说:“他会来,吃晚餐。”“他从来没有坐在餐桌旁。他和我一起在厨房吃饭。” 律师:“他在那里的时候有按摩过吗?”阿莱西回答说:“不。因为他有自己的SPA水疗中心。” 相比而言,新公布的法庭文件,则让美国前总统柯林顿的名声则更加狼藉了。因为,早在2019年,美国媒体就报导,在杰弗里·爱泼斯坦位于曼哈顿的联排别墅里,显眼地展示了一幅美国前总统柯林顿身着女装的油画。 一位执法部门消息人士告诉《纽约邮报》,“当你走进去时,它就挂在显着的位置,就在右边的一个房间里。”“每个看到它的人都大笑起来。” 2016年5月的一份文件详细介绍了舍伯格的证词,其中提到了这位美国前总统。她表示,自己被迫对爱泼斯坦进行性行为,其中四分之一到一半的按摩都是裸体的。舍伯格作证说,“(爱泼斯坦)有一次说过,柯林顿喜欢年轻的女孩,指的是小女孩”。 维基尼亚·朱弗雷(VIRGINIA GIUFFRE),也是性奴岛上数十名未成年女孩受害者之一。这张图片是2019年8月27日爱泼斯坦在监狱死亡后,朱弗雷在曼哈顿法院外举行新闻发布会。2000年,她被爱泼斯坦的手下招募,当时她17岁,本来在川普的海湖庄园(Mar-a-Lago)俱乐部工作。 在第二批法庭文件中,提到2011年,朱弗雷发给《星期日邮报》记者丘彻(Sharon Churcher)的一封电子邮件,提到《VF》杂志(可能是《名利场》)即将发表一篇文章。朱弗雷写道“B.克林顿走进VF,并威胁他们不要写关于他的好朋友JE的性交易文章”。这对克林顿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丑闻。 朱弗雷还做出了几个重大指控,她声称被性贩卖给英国王子安德鲁和“世界上最受尊敬的两位政治家”。 记者丘彻(Sharon Churcher)在后续电子邮件中表示,朱弗雷女士向该杂志发表一份关于她“被性贩运给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和其他男人(包括世界上最受尊敬的两位政治家)的声明”的声明。 在���子邮件中,这两位政治人物的名字仍然经过编辑。也就是说,后面还可能有更大的瓜将被曝光。 解密文件提到,受害者舍伯格(Johanna Sjoberg)称2001年曾到爱泼斯坦的曼哈顿大宅,在沙发上被安德鲁王子摸胸。王子还让她与另一名受害者朱弗雷,一起与一个写着“安德鲁王子”的玩偶合影。 2022年,安德鲁王子向朱弗雷支付了数百万美元的和解费。尽管安德鲁王子否认指控,并称从未见过朱弗雷。 从法律角度来说,这一次公布的法庭文件并不能增加安德鲁王子的新罪名,但是却让安德鲁王子更加声名狼藉。2022年初,安德鲁王子,因为性侵事件不断发酵,被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最终剥夺了荣誉军衔以及王室特权,降为平民。 爱泼斯坦的前女友马克斯韦尔,早前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20年。她证实,柯林顿曾多次搭乘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 在近950页的证据中,柯林顿被提及超过50次。朱弗雷在2016年6月提交的文件中辩称,应该强迫柯林顿出庭作证。她认为,这位前总统是诽谤诉讼的“关键人物”,因为他与麦克斯韦和爱泼斯坦关系密切。 在最新的名单中,著名的理论物理学家霍金,是最让世界震惊的。2006年3月,他曾经在岛上享受烧烤,同时参加了爱泼斯坦基金会于邻近的圣托马斯岛(St. Thomas)为21位世界顶级物理学家举办的引力会议。 照片还显示,霍金在附近的海底,坐着潜水艇欣赏海景。美属维京群岛报纸《St.Thomas Source》2006年的一篇文章报导说,这次会议包括三名诺贝尔奖得主,而爱泼斯坦是创办该会议的“推动力”。爱泼斯坦告诉该报:“除了乐趣和物理之外,没有其它议程,大写的‘F’很有趣。” 但是,新披露的电子邮件并不包含任何证据,来表明霍金实际上参与了任何不当行为。爱泼斯坦与许多有影响力的人物都有关系,从政治家到好莱坞明星、顶尖学者和一些亿万富翁。 名单中还包括了著名的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他曾经被邀请到小岛上进行魔术表演。还有好莱坞影星小李子、已故摇滚明星迈克尔·杰克逊,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有不法行为。 前新墨西哥州州长比尔理查森等人,也被指控参与性交易。尽管他们自己都进行否认。 目前披露的这些法庭文件,对美国前总统川普的2024年大选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好消息。现在,川普的粉丝,在各个评论区里狂刷“没有川普”,凝聚力更强了。不出意外,这将帮川普大大增加获胜机会。 值得注意的是,共和党人、负责主理此案的普瑞斯卡法官,在没有太多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公布了这些文件。而目前还只有二份文件,后续预计还有多份要公布,这意味着这场美国政坛的大地震,才刚开始。 而且,按照美国政治类新闻发酵的习惯,接下去我们可以继续关注,美国国会是否会跟进,以及检察官群体是否沉默。如果有,将产生更大影响。 历史性判决将临川普上诉选举权案进最高法院 1月2日,我对2024年经济预测时说过,决定今年世界走向的重要因素,包括台湾大选和美国大选。而现在,这两个选举,都将迎来历史性时刻。1月13日,台湾总统大选要来,而决定美国的关键性时刻,也即将到来。 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上个月裁定,前总统川普不能参加该州的共和党初选,因为他曾参与1月6日的美国国会叛乱。 这不仅对川普来说,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因为如果判决最终成立,那么意味着民主党控制的其它州,也可以采取这种方式,直接把川普赶出2024年大选。现在,很多州,也确实在蠢蠢欲动。而同时,更大的麻烦还在于,美国的共和党理论上也可以采取类似方式进行报复,那么对美国的宪法来说,将迎来一场重大危机。 不过,现在一个重大的变局正到来,那就是川普上诉科罗拉多州法院,目前已经被美国最高法院接受。这样,皮球就被踢到了9名大法官的脚下。专家认为,最高法院有几个选项,一种是一劳永逸地免除川普受到的候选资格挑战,直接裁定他的名字可以出现在全国选票上。还有一种就是做出不利于川普的裁决,那样未来一年美国会陷入史无前例的宪法之争。 还有一条中间路线。纽约大学布伦南司法中心民主项目负责人Wendy Weiser认为,最高法院也可以寻求中间立场。她说大法官们可以用拖延战术,仅表达赞同密歇根、明尼苏达和佛罗里达州法院的意见,即叛乱条款不适用于初选。这将意味着如果川普要赢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还需要走更多的程序。 不过,我认为,最高法院最大可能是判决川普具有选举资格,这里有二个原因: 第一,科罗拉多州法院引��的法律不当。在周三晚些时候提交的上诉诉状中,川普和科罗拉多州共和党表示,该州高等法院引用的条款,是南北战争后宪法第14修正案的一部分,不适用于总统,除非国会首先采取行动,否则不能予以执行。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针对的是南方叛乱州的那些官员,决定不允许战场打败的他们,通过选举把美国再拉回分裂路线上。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是川普在1月6日事件上,实际上已经判决无罪。我们知道,现代法律的精神是疑罪从无,而美国对在任总统的审判,实际上是由国会众议院发起弹劾,参议院充当陪审团,做出判决。而2021年2月13日,美国参议院在川普被众议院弹劾的情况下,于审理的第五天投票否决了针对川普“煽动叛乱”的弹劾条款。 所以我认为,最后是,美国最高法院在目前保守派大法官占据主要比例的情况下,做出维护宪法原则的判决。是不是这样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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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cxiiposs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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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岛贵客名单曝光 美国政坛大地震 #爱泼斯坦 #萝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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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小岛的VIP客人名单曝光,引发全球和美国地震。上面到底有谁?将如何影响美国政坛?最近几天,美国纽约州法院公布的萝莉岛贵宾名单在全球被疯传,但是真真假假,充满了谣言。中文圈传得最广的是,到岛上的人有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美国现任总统拜登和前总统川普。但是经过核对主流媒体的报导,我发现这三人并不在名单上。
爱泼斯坦“萝莉岛”客人名单,如何影响全��政局?2024美大选前历史性时刻到来,最高法院将审理川普对科罗拉多上诉。(《秦鹏观察》提供)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秦鹏观察》。今天是美东时间1月6日,京港台时间1月7日。
今天焦点: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小岛的VIP客人名单曝光,引发全球和美国地震。上面到底有谁?将如何影响美国政坛?
2024年美国的历史性时刻将到来,川普能否参加大选?美国最高法院受理川普上诉科罗拉多案件。
首先拜托新老观众,由于我之前的YouTube频道被限制广告和流量,我开了一个新频道,请大家点击评论区的链接关注,谢谢!
萝莉岛贵客名单曝光美国政坛大地震
最近几天,美国纽约州法院公布的萝莉岛贵宾名单在全球被疯传,但是真真假假,充满了谣言。中文圈传得最广的是,到岛上的人有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美国现任总统拜登和前总统川普。但是经过核对主流媒体的报导,我发现这三人并不在名单上。
其中,法庭文件中确实提到了川普,但是他并没有出现在小岛上。在受害者约翰娜·舍伯格(Johanna Sjoberg)的证词中,她说当时因为天气原因,爱泼斯坦的飞机无法抵达小岛,只能转飞川普在新泽西的大西洋城赌场,爱泼斯坦说他会打电话给川普。法庭没有指控川普任何不当行为。
“杰弗里说,‘太好了,我们会打电话给川普,我们会去…’我不记得赌场的名字,但‘我们会去(川普的)赌场’”舍伯格说。
这对川普来说,是一个好消息。2007年两人闹翻,川普禁止爱泼斯坦进入他的海湖庄园乡村俱乐部,因为他勾搭了川普另一名会员的女儿。
爱泼斯坦的前管家胡安·阿莱西也称,英国的安德鲁王子在爱泼斯坦位于佛罗里达州棕榈滩的家中长期居住,每天在那里接受按摩。按摩,在这个案件中,特指色情服务。
“现在,川普先生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有一个家,对吗?”一位律师就问阿莱西。阿莱西回答说:“嗯。”律师问道:“所以他没有来住,是吗?”“不,从来没有,”阿莱西回答。
律师随后问道,指的是川普,“他会来吃饭吗?”管家说:“他会来,吃晚餐。”“他从来没有坐在餐桌旁。他和我一起在厨房吃饭。”
律师:“他在那里的时候有按摩过吗?”阿莱西回答说:“不。因为他有自己的SPA水疗中心。”
相比而言,新公布的法庭文件,则让美国前总统柯林顿的名声则更加狼藉了。因为,早在2019年,美国媒体就报导,在杰弗里·爱泼斯坦位于曼哈顿的联排别墅里,显眼地展示了一幅美国前总统柯林顿身着女装的油画。
一位执法部门消息人士告诉《纽约邮报》,“当你走进去时,它就挂在显着的位置,就在右边的一个房间里。”“每个看到它的人都大笑起来。”
2016年5月的一份文件详细介绍了舍伯格的证词,其中提到了这位美国前总统。她表示,自己被迫对爱泼斯坦进行性行为,其中四分之一到一半的按摩都是裸体的。舍伯格作证说,“(爱泼斯坦)有一次说过,柯林顿喜欢年轻的女孩,指的是小女孩”。
维基尼亚·朱弗雷(VIRGINIA GIUFFRE),也是性奴岛上数十名未成年女孩受害者之一。这张图片是2019年8月27日爱泼斯坦在监狱死亡后,朱弗雷在曼哈顿法院外举行新闻发布会。2000年,她被爱泼斯坦的手下招募,当时她17岁,本来在川普的海湖庄园(Mar-a-Lago)俱乐部工作。
在第二批法庭文件中,提到2011年,朱弗雷发给《星期日邮报》记者丘彻(Sharon Churcher)的一封电子邮件,提到《VF》杂志(可能是《名利场》)即将发表一篇文章。朱弗雷写道“B.克林顿走进VF,并威胁他们不要写关于他的好朋友JE的性交易文章”。这对克林顿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丑闻。
朱弗雷还做出了几个重大指控,她声称被性贩卖给英国王子安德鲁和“世界上最受尊敬的两位政治家”。
记者丘彻(Sharon Churcher)在后续电子邮件中表示,朱弗雷女士向该杂志发表一份关于她“被性贩运给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和其他男人(包括世界上最受尊敬的两位政治家)的声明”的声明。
在电子邮件中,这两位政治人物的名字仍然经过编辑。也就是说,后面还可能有更大的瓜将被曝光。
解密文件提到,受害者舍伯格(Johanna Sjoberg)称2001年曾到爱泼斯坦的曼哈顿大宅,在沙发上被安德鲁王子摸胸。王子还让她与另一名受害者朱弗雷,一起与一个写着“安德鲁王子”的玩偶合影。
2022年,安德鲁王子向朱弗雷支付了数百万美元的和解费。尽管安德鲁王子否认指控,并称从未见过朱弗雷。
从法律角度来说,这一次公布的法庭文件并不能增加安德鲁王子的新罪名,但是却让安德鲁王子更加声名狼藉。2022年初,安德鲁王子,因为性侵事件不断发酵,被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最终剥夺了荣誉军衔以及王室特权,降为平民。
爱泼斯坦的前女友马克斯韦尔,早前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20年。她证实,柯林顿曾多次搭乘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
在近950页的证据中,柯林顿被提及超过50次。朱弗雷在2016年6月提交的文件中辩称,应该强迫柯林顿出庭作证。她认为,这位前总统是诽谤诉讼的“关键人物”,因为他与麦克斯韦和爱泼斯坦关系密切。
在最新的名单中,著名的理论物理学家霍金,是最让世界震惊的。2006年3月,他曾经在岛上享受烧烤,同时参加了爱泼斯坦基金会于邻近的圣托马斯岛(St. Thomas)为21位世界顶级物理学家举办的引力会议。
照片还显示,霍金在附近的海底,坐着潜水艇欣赏海景。美属维京群岛报纸《St.Thomas Source》2006年的一篇文章报导说,这次会议包括三名诺贝尔奖得主,而爱泼斯坦是创办该会议的“推动力”。爱泼斯坦告诉该报:“除了乐趣和物理之外,没有其它议程,大写的‘F’很有趣。”
但是,新披露的电子邮件并不包含任何证据,来表明霍金实际上参与了任何不当行为。爱泼斯坦与许多有影响力的人物都有关系,从政治家到好莱坞明星、顶尖学者和一些亿万富翁。
名单中还包括了著名的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他曾经被邀请到小岛上进行魔术表演。还有好莱坞影星小李子、已故摇滚明星迈克尔·杰克逊,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有不法行为。
前新墨西哥州州长比尔理查森等人,也被指控参与性交易。尽管他们自己都进行否认。
目前披露的这些法庭文件,对美国前总统川普的2024年大选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好消息。现在,川普的粉丝,在各个评论区里狂刷“没有川普”,凝聚力更强了。不出意外,这将帮川普大大增加获胜机会。
值得注意的是,共和党人、负责主理此案的普瑞斯卡法官,在没有太多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公布了这些文件。而目前还只有二份文件,后续预计还有多份要公布,这意味着这场美国政坛的大地震,才刚开始。
而且,按照美国政治类新闻发酵的习惯,接下去我们可以继续关注,美国国会是否会跟进,以及检察官群体是否沉默。如果有,将产生更大影响。
历史性判决将临川普上诉选举权案进最高法院
1月2日,我对2024年经济预测时说过,决定今年世界走向的重要因素,包括台湾大选和美国大选。而现在,这两个选举,都将迎来历史性时刻。1月13日,台湾总统大选要来,而决定美国的关键性时刻,也即将到来。
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上个月裁定,前总统川普不能参加该州的共和党初选,因为他曾参与1月6日的美国国会叛乱。
这不仅对川普来说,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因为如果判决最终成立,那么意味着民主党控制的其它州,也可以采取这种方式,直接把川普赶出2024年大选。现在,很多州,也确实在蠢蠢欲动。而同时,更大的麻烦还在于,美国的共和党理论上也可以采取类似方式进行报复,那么对美国的宪法来说,将迎来一场重大危机。
不过,现在一个重大的变局正到来,那就是川普上诉科罗拉多州法院,目前已经被美国最高法院接受。这样,皮球就被踢到了9名大法官的脚下。专家认为,最高法院有几个选项,一种是一劳永逸地免除川普受到的候选资格挑战,直接裁定他的名字可以出现在全国选票上。还有一种就是做出不利于川普的裁决,那样未来一年美国会陷入史无前例的宪法之争。
还有一条中间路线。纽约大学布伦南司法中心民主项目负责人Wendy Weiser认为,最高法院也可以寻求中间立场。她说大法官们可以用拖延战术,仅表达赞同密歇根、明尼苏达和佛罗里达州法院的意见,即叛乱条款不适用于初选。这将意味着如果川普要赢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还需要走更多的程序。
不过,我认为,最高法院最大可能是判决川普具有选举资格,这里有二个原因:
第一,科罗拉多州法院引用的法律不当。在周三晚些时候提交的上诉诉状中,川普和科罗拉多州共和党表示,该州高等法院引用的条款,是南北战争后宪法第14修正案的一部分,不适用于总统,除非国会首先采取行动,否则不能予以执行。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针对的是南方叛乱州的那些官员,决定不允许战场打败的他们,通过选举把美国再拉回分裂路线上。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是川普在1月6日事件上,实际上已经判决无罪。我们知道,现代法律的精神是疑罪从无,而美国对在任总统的审判,实际上是由国会众议院发起弹劾,参议院充当陪审团,做出判决。而2021年2月13日,美国参议院在川普被众议院弹劾的情况下,于审理的第五天投票否决了针对川普“煽动叛乱”的弹劾条款。
所以我认为,最后是,美国最高法院在目前保守派大法官占据主要比例的情况下,做出维护宪法原则的判决。是不是这样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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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ljcom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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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lguard-gat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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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nightmare
搬家备注:于2018年2月25日首发于lofter
※含闪3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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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眼前漆黑一片。 只能感到细小的雪���正在一点一点的带走自己的体温。
三片,四片,在头发上渐渐堆积起来。
再过些时候,自己就会被掩埋在洁白的雪地毯之下。 没能被任何人需要,没能被任何人发觉,就这样迎来生命的终点。
想挣扎,想呼喊,但身体冻得发麻,手脚似乎都结了冰。
五片,六片,直到甚至无法再感觉到雪花融化的那一瞬冰凉。
把自己找回去的人,永远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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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第三学生寮熟悉的天花板。
又做了那个噩梦。
被亲生父母抛弃,丢在冰天雪地的尤弥尔,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等待着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第一次做这个梦是在九岁。
和妹妹爱丽榭两人在出现异常气象的尤弥尔遭遇魔兽,自己因为那个力量暴走,而后昏迷。
醒来之后的里恩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对自身未知力量的恐惧,对伤害亲人的恐惧,还有是否会因此再度被抛弃的恐惧。
可能是童年遭亲生父母遗弃的记忆太过深刻,那时模糊记得的恐惧和寒冷成了他不安的具象化——因此每当感到不安时,即使里恩本身没有意识到心理的变化,也会本能地做这个梦。
今天做梦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吧。
忍着浑身的肌肉酸痛,里恩撑起身来。
妹妹爱丽榭来学园找兄长,结果在旧校舍遇险,为了保护妹妹,里恩在外人面前解放了诡异的力量,差点又迷失了自我。 久违地释放了那份力量,又让里恩想起了驱散不去的那份恐惧。
“但是,这次我好好地取回了自我,也保护了爱丽榭。” 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成长一般,里恩喃喃自语。
这次能压住那股力量不被吞噬,都是多亏了和七组的大家相遇。 真得好好感谢大家才行。
今天也是,知道里恩过去使用鬼之力后的惨状,爱丽榭坚持要等看到哥哥恢复才肯离开,怎么劝都不听。 知道里恩担心妹妹独自行动再遭遇危险,为了让里恩安心休息,七组的女性阵主动接下了陪伴她的任务——从时间上看,现在恐怕是让她在班里旁听历史课。 把妹妹交给信任的同学,里恩才能放心地睡到这个时候。
缓缓穿上衣服,里恩拉开窗帘,被���光晃了眼。
由于这次迅速控制住了力量,里恩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般狼狈得昏迷不醒。 昨晚身体还和火烧一样疼,今天已经感觉不到那股灼烧感,只是肌肉酸痛,行动也多少有点僵硬。 没办法,使用了诡异的力量去强迫身体发挥出本不具备的力量,被压榨过头的肌肉和骨骼向主人抗议,再正常不过了。
里恩简单活动了下身体,总觉着关节有点迟钝,还没找回原来的状态。 伤脑筋了。 为了让爱丽榭放心,也是为了感谢大家的体谅,他非快点恢复不可。
拿起太刀,里恩悄悄下楼,来到了平常中意的秘密训练场地。
第三学生寮的宿舍很大,挥刀和一些简单的练习在房间里就能完成,但里恩这回想加上些户外运动,就走出了宿舍楼。 毕竟是被妹妹勒令好好休养之身,里恩不敢在容易被目击的操场出现,就选择了平时偶尔会光顾的训练场。 这里处于托利斯塔这座小城的西侧,往大路方向有树林遮挡,另一侧则是围墙,两者间留出的空间也不小,非常适合隐蔽的户外训练。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倒似在演奏一首充满自然风味的乐曲。 里恩在这个小训练场尽情地活动身体,活动开了筋骨,出了身汗,反倒比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时来的舒爽。
觉得有些累了,里恩靠在树边休息,调整自己的呼吸。回想起老师的教诲,他用坐禅似的姿势坐下,调节心神,感受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
按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还没复原到能与人交手,但外表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行动自如。 干脆等午休时间出现在大家面前,给爱丽榭一个惊喜,也好让她早点放心。
正这么想的时候,树林演奏的旋律忽地乱了一拍,接下来有一声踩着草地落地的轻响——若不是里恩现在沉下了心思,可能就没法捕捉到这些细微的声响。
里恩睁开眼睛,看到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是小偷,但从围墙对面翻进来,恐怕也不会是因为什么好原因。 爱管闲事的毛病发作,里恩站起身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然后和某个熟悉的人物撞了个正着。
戴头巾的学长像是冷不丁地被人打中了要害,还保持着落地缓冲的姿势,僵着一张脸看着里恩,眼球滴溜打转,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尴尬模样。
“学长,你……”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这位前辈,里恩正在犹豫要不要指出自己的猜想。
穿着平民班的绿色制服,一手背着初次见面时的白色行囊,听到自己向他搭话更是一派做贼心虚的警惕模样。
“……该不会是翘课了吧?”
“嘘!嘘!小声一点!别把人招来了!”听见里恩说出那两个字,库洛一个箭步冲过来,大呼小叫地捂住里恩的嘴,但里恩觉得他的声音比自己大得多了。
“学长……我可听托娃会长说学长的出勤率已经很低了……”虽然被后辈指出这种问题应当非常丢脸,但为了这位前辈着想,里恩还是选择坦言。
“没办法啊!这节课是那个烦人的教头代课,每次见到他我就要倒霉,当然要躲得远远的啊!”库洛理直气壮地说。
看着这位前辈说着不想去日曜学校的小孩子一样任性的话,里恩有些哭笑不得。
老实说,他非常感激这位学长。 昨天自己六神无主地寻找爱丽榭时,是他提供了目击线索,并主动陪着自己进入了危险的旧校舍。 非但如此,在目睹了里恩因为那个力量产生异变后的模样,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伸出援手,和自己一同击退了魔煌兵。 平时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自由散漫的模样,但在关键时刻却十分值得依靠。 这种活法在里恩看来十分帅气,在感激他救了妹妹外,也觉得这位前辈非常值得尊敬。
然而这位可靠的学长,在令自己萌生了敬意后的第二天,就被自己逮到了逃学。
“因为出勤率不够毕不了业的话……”想起会长的嘱托,里恩尝试做最后的努力。 “这个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啊,对了,”库洛突然想起什么,一脸坏笑,“要是你跟托娃打小报告的话,我就把你偷偷溜出宿舍的事告诉你妹妹。要死一起死。” “……好吧,我知道了。”被对方一眼就看穿了弱点,里恩只好投降。
“太好了,幸好后辈君是个明事理的人。”库洛笑嘻嘻地松开了手,“彻底保密哦。托娃以外的人也不能说。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是……”里恩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他来看,与其逃课后担惊受怕地威胁人,还不如开始就老老实实地尽一个学生的本分学习,但总是有愿意承担前一个恶果还乐在其中的人。
“不过,”乐在其中的人之一上下打量了里恩一番,“看起来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这下大家也能放心了。” “啊……是的,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学长昨天出手相助。”话锋转得过于突然,里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自己,感激之情一下从心底涌了上来,“真的非常感谢您,库洛学长。” “喂、喂……别那么郑重啊,怪不好意思的。”库洛摇着双手拒绝,又做了个耍帅的姿势,“飒爽登场救后辈于危难之际是前辈应该做的。” “请别这么说。学长救了我和妹妹是事实,我再怎么道谢也不为过。” 凭里恩一人根本不可能战胜那个巨大甲胄模样的魔煌兵,更何况那时妹妹还在一旁昏迷不醒,即使里恩拼尽全力与魔煌兵同归于尽,也不能保证不会在战斗中波及爱丽榭。 库洛及时加入战局吸引了魔煌兵的注意力,并给一旁吓傻了的帕特里克下达了准确的救人指令,兄妹两人才能平安无事。
“噢噢,那就是要点谢礼也没问题?”接受道谢的当事人用轻佻的语气说。 “……嗯,是的,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都可以。”里恩认真地点点头。 “好!那我毕业为止的生活费都由你包。” “可以啊。” 里恩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喂,你还真的同意啊?!”提出要求的库洛反倒一脸受打击。 “不如说学长的要求并不高吧?”里恩屈指计算,“我在会长那边见过帝都招聘打工的宣传单。从托利斯塔到帝都也不远,平时的晚上加上自由行动日,多找几份工的话,两个人生活费总是付得起的。” “天真,太天真了,别小看金钱的陷阱。”库洛一副人生前辈的模样,摇了摇手指,“我并没有对生活费下严格的定义。我没给日常的饮食穿戴开销设上限,光是一顿饭的差价就会很大,更不用说加以解释的话一般平民学生不会碰的奢侈品也可能被归入其中。所以拿你自己的生活费衡量我开的价就已经犯错了。” “啊……”里恩微微张嘴,不知是恍然大悟还是想反驳却无从说起。 “然后等你发觉通常手段供不起我,而我又不愿妥协时,只好通过其他方式来集资。一般人的话,可能问父母要钱,向同学借钱,或者接触那些更棘手的生意……不管哪种都是把篓子越捅越大,等醒悟之后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库洛绘声绘色地说着,好像这些事他再熟悉不过一般。话��的信服力让里恩自然地认同了他的说法。
“学着点吧后辈,别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大人里可是有很多坏人的。尤其是在钱这方��,为了钱,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库洛拍了拍里恩的肩膀,“像你这么老实可是会被吃到连骨头都不剩的。” “我知道有这种事,也听说过有被恶德商人骗到倾家荡产的贵族……”里恩顿了顿,“但是我不觉得学长会骗我。真的要骗我的话,也不会把刚刚那些告诉我。” 里恩用直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前辈。
“喂喂,就不能让我好好耍个帅,以前辈的忠告完美结束这个话题吗?!”库洛抵住额头,“好啦,刚才那些请客什么的全都是玩笑。玩笑啦!” “是玩笑吗?”当真打算履约向学长道谢的里恩疑惑地确认。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向后辈要钱?!”库洛摇起头,“真的靠后辈养活我,杰莉卡绝对会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是小白脸,我才丢不起这人。” 库洛后退一步,双臂交错打了个叉,以表示发自内心的抗拒。 “那……”里恩想起什么似的,给出了学长一个质疑的眼光,“那50米拉?” “啊……”摆着拒绝姿势的库洛瞬间冻结。
看着眼神游移,嗫嚅着我也没说不还的库洛,里恩笑了。 真不可思议。 一会儿是会给出人生宝贵经验的可靠前辈,一会儿又像是可以和自己打闹的同龄玩伴。和库洛在一起,不知不觉会忘记前后辈的上下关系,彼与此的概念也会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向他倾诉自己的烦恼。
“学长,那个…………” 没有坦然说出心底恐惧根源的勇气,里恩为自己下决心似的握紧拳头。 “关于昨天的事……”
“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像是看穿了里恩在逞强,库洛抢在他前头说。 “你放心,我可是成熟的大人,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说的也不会说。”库洛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海恩斯家的少爷也是,虽然有一开口就惹人生气的才能,骨子里也是个正直的家伙。就算你们之间有过矛盾,他也不会用什么龌蹉的手段。所以,你就放心吧。”
“不,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里恩摇了摇头。
库洛说的事,里恩自然明白。 学长远比看上去稳重,不是那种会挖掘人隐私的人;帕特里克之前当众和自己发生过冲突,但之后拐弯抹角地表达过对当时失言的歉意。 况且昨天能救下妹妹多亏了两人的帮助,就算两人将昨天里恩的异样宣扬了出去,给里恩带来的困扰也不会大过里恩对他们的感谢。
他提及昨天的事并非是想封库洛的口。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欺骗大家了。” 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里恩的视线在库洛的身体两侧游移,看到抓着行囊的手臂微动了一下。
“大家也隐约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但是每次大家关心我时,我总是含糊其辞,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过这件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回能不能再控制住那个力量,有可能下次就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所以我……” “我不应该再隐瞒这件事了。”
那个力量暴走时,他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智,只知道破坏。 这种充满攻击性的状态任谁都难以将其归为正常。 他无疑是异类,还是最危险的那种——允许他留在身边就和怀揣了一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一样。
所以开始的时候,里恩不敢说出来。
爱丽榭和养父母接受了自己的异常,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毕竟,自己的亲生父母说不定都是因此抛弃的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本来无关的他人。 自己所珍视的人,随时都可能因为自己的异常而离开自己。
好不容易来到了七组,和同伴们建立起了羁绊。 大家信赖他,需要他,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存在而受到伤害。 好不容易找到了容身之所。
他害怕因为说出真相而失去这一切,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这无疑是逃避,就像他当初选择离开尤弥尔时那样。
然后渐渐的,七组融入了他的生活。 在七组的日子太温暖,太充实。同伴会成为自己的力量,不会让里恩孤零零的一个人去面对强敌,不会让他沦落到到不得不倚靠那个力量战斗的境地。 在七组的生活太过舒适,使他麻痹到不刻意去想就会忽视自己身体里还有那种诡异力量的事实。
但是没想到昨天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又重新向里恩强烈主张了它的存在。
里恩不知道库洛是怎么看待自己,但至少并不是用看怪物的眼光在打量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话,库洛昨天就不会出手相救,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和自己交谈。
他迟早要将真相全盘托出,而为此他需要顺利迈出第一步。如果可以,他希望对方不会完全否定自己,甚至鼓励自己向大家说出真相,给自己前进的勇气。 而这时,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里恩觉得自己很狡猾。 欺骗了大家,还想利用学长的善意,简直糟糕透顶。
“是吗?我觉得友谊并不是必须把一切都向人全盘托出,人多少都会有点隐私和秘密。”知道这不是三两句能解决的话题,库洛干脆放下行囊,双手插在裤袋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你敢说你了解七组的每一个人吗?” “我……”里恩自认为对同伴有所了解,但从其中一些人的经历上看,也猜出自己所知的只是凤毛麟角。 “那么,你打算去指责他们骗你吗?” “怎么会?!我只是……”里恩反驳,“我的情况……会给不知情的人带来危险,和大家不一样。” “危险这种东西,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埋下种子,更何况你连别人隐瞒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断言?再说……”库洛顿了顿,“不是有句老话,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才比较安全。” “这种想法只是在为自己开脱。”里恩并不认可这个说辞,“就事论事,我所隐瞒的事极可能伤害大家。”
“那么,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 库洛的反问让里恩一时语塞。这个答案他自己心里清楚,库洛恐怕也早已猜到了。
“人总有些秘密,比如为了陷害他人,或者为了保护自己,而我不觉得后者有什么问题。”库洛看着眼前这个钻进牛角尖的学弟,“不是什么事都归结到自己有错上,就能让一切顺利进展的。”
与其是在开导自己,里恩总觉得这位前辈的话语中带上了些指责。脑海中被那个力量带来的烦恼占据,让他无暇去思考库洛话中的深意,但心里明白被前辈指出了不足之处,里恩不由开始默默反省。
“啊,说这么多大道理真不像我。”看着学弟沉默的模样,库洛烦躁地抓着头巾,“总之我的意见是,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不要仓促地说出来。反正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可以等你到你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的那一天。”
“是……确实是我太轻率了。”里恩颔首,“谢谢学长。” 库洛并没有盲目地附和,或是轻率地承诺会接受里恩的秘密。 他非常仔细地观察了里恩,甚至看到了里恩自己都未发现的部分,并在充分为里恩考虑的基础上引导他自行判断。 库洛看似制止了里恩的坦白,但他并没有完全拒绝里恩,而是答应会等待里恩直到他自行找出答案。
快被重新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那个噩梦压垮的里恩,突然感觉卸下了重担。 虽然不该逃避,但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以在充分思考,做好充足的准备后,再去面对它。 学长想告诉自己的,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又受学长照顾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啊——都说你别那么郑重了,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和那帮子教官一样老了……”库洛嘟囔着,一副比刚刚显得更困扰的模样,把里恩逗笑了。 “学长真的很会照顾人……怎么说呢,有大哥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样子?”里恩只有妹妹,地处偏僻的尤弥尔也没有什么其他玩伴,但想象中很受同龄孩子青睐的大哥应该就是这样。估计库洛从小起就是孩子王。 “哈哈哈,要叫我哥哥也可以哦?”库洛开着玩笑,一脸陶醉地点头,“你会被我的领袖魅力折服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哥哥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可是有两年级的学长们都提醒我们要小心被库洛骗钱,安杰莉卡学姐也说库洛从没和同级的女生约会成功过……” “唔唔唔,竟然那么大言不惭,还不都是她害的?!”好像被触及了伤心事,库洛气得直咬牙。 “啊,但是你看,学长不是跟会长和安杰莉卡学姐和乔治学长他们都很要好吗?”误踩了地雷的里恩见状,慌忙安抚他,“还有学长平时不是都在和学园外头的朋友们忙吗?一定是交友圈太广没空和其他前辈交流才引起误会的……” “喔?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一瞬间,里恩突然感到一股杀气。 那股杀气转瞬即逝,就如锋利的细针,穿透了身体却找不到伤痕,只有那股被刺伤的疼痛感清晰地传达到了全身。
里恩警惕地观察了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感觉不到第三人的气息。
“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吗?”库洛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啊,不。没什么……”里恩急忙摇手,“对了,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你问的是什么……” 不想给库洛留下更奇怪的印象,里恩随口敷衍。 附近没有可疑人物,和自己在一起的学长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八成是自己的错觉。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觉得我都在和外头的家伙要好?”库洛补充,语气出奇地平静,也没有追问里恩刚刚奇怪的反应,“你看,就算学校里的家伙没眼光,镇里的妹妹们可都很喜欢我。怎么突然就想到外头了?” “啊,确实,孩子们都很喜欢学长。”想到库洛教镇里几个小孩打blade反将糖果输得精光的事,里恩不由扬起嘴角,“我不是在帮学生会做事吗?各种各样的要求都有,经常会需要满城跑,但是大多时候跑了一圈也都没看到学长。我也没听说学长参加了社团,所以就在想学长是不是都和城外的朋友在一块儿……”
“什么啊,这不压根就是乱猜嘛。”听到这个答案,库洛噗地笑了出来,像是觉得这个答案荒诞无稽。 “确实是加入了不少个人联想,但都是合理范围内的,不是乱猜。” 里恩一本正经地解释,让库洛夸张地笑个不停。看到这种取笑自己一样的反应,本应觉得对方失礼,但里恩却不知为何觉得松了口气。 “哈哈哈,我算是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多受欢迎的人了。很好很好!不过……”库洛眯起眼睛,表情有些暧昧,“跑遍全城找我,你就那么想见我吗?” “不、不是,”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被误会自己有他意的里恩尴尬地解释,“是因为会长嘱咐我见到学长告诉她,我才会特别留意。那个,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里恩正说到一半,脖子就被库洛一把搂住。对方把头凑了过来,脸几乎快贴到里恩的脸颊。
“要不要下回带你一起去?” 库洛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里恩的耳朵说悄悄话。 语调隐隐让人嗅到危险的气息,既让人警戒又激发人的好奇心,里恩不由紧张起来。
库洛神秘兮兮地在身后摸索了一阵,狡黠一笑。
“锵锵~!”库洛啪地抽出什么亮在里恩面前。里恩定睛一看,是一本被摊开的花花绿绿的杂志。 因为刚才为止都被卷起塞在了裤子后口袋,即使库洛将其摊在面前,左右两页都还以一定的弧度卷曲着,看不见那部分的图文。剩余的部分能看到几张骏马的照片,旁边除了印刷字体的介绍说明外,被密密麻麻的手写字填满。
“这可是我这么多天来心血的结晶!我多次赴帝都赛马场和各参赛马匹的训练场实地调查,从报刊杂志摘录的历年的数据,根据前两者推算出的今年变数,再加上搜集到的坊间老手们的意见……特奖绝对是我的囊中物。”库洛得意的敲打着纸上那堆不知所云的数字,“怎么样?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解一下,或者带你去帝都赛马场直接感受一下气氛?”
“不、不用了……”对赌马毫无兴趣的里恩非常想立刻结束这个话题,但无奈对方盛情难却,勾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儿要解说给自己听,脸皮薄的里恩不好意思直接挣开,只好一边找机会岔开话题,一边看着库洛晒出应募回执,并对这些马的特征逐一讲解。
明白了库洛不在学园时都在忙活些什么,里恩不由觉得适才有所期待的自己才是傻瓜。 里恩之前就听说了库洛摩拳擦掌准备夏至杯的事。未成年无法直接买马券,不死心的学长就钻了杂志的有奖问答这个空子。虽然里恩认为既然法律禁止未成年赌博,那他们也不应去从事变相的赌博行为,但毕竟库洛的做法合法,里恩也没法反对。
库洛在短短几分钟内介绍了各参赛马匹的经历特性和战绩,然后绘声绘色地说起他对这次夏至祭比赛的预测结果。 杂志上写下了库洛最终预测的结果“2-3”,并画了个大大的圈彰显其存在感。看着这儿,里恩突然浮现出一个疑问。
“学长的独胜应募的是3号吧?”里恩清晰地记得瞄到的库洛手中���着的应募回执上填的数字,“既不是热门也和特奖填的不一样,有什么理由吗?” 五选一中押中独胜的概率很高,因此奖品性质和参与奖无异,再加之又杂志应募不考虑赔率,一般来想读者都不怎么高兴在上头花心思,不是按特奖相同的结果写,就是随手选择最热门的马匹。 “哎呀,就是想爆个冷。”库洛松开勾着里恩脖子的臂膀,后退一步比了个拇指,“普通的赢法没意思,爆冷门才比较帅。” “押冷门夺冠的话,也是4号的黑色公主或5号轰雷闪电更符合些吧?”一下就看穿学长又开始满嘴跑火车,里恩有理有据地回击,并提出自己的猜想,“学长是很喜欢3号这匹马吗?” 库洛为这个比赛做出如此充分准备的,恐怕对小奖也会全力以赴,那选择3号也一定有其含义。想不到这个选项可带来的客观收益,自然就想到了主观感情上。
“3号莱诺花开……虽然听上去没什么霸气,但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想起出来托利斯塔时漫天的白色花瓣,里恩有些腼腆地笑了。 莱诺花开的季节,是他迈出新的一步的季节,也是和包括库洛在内的现在的同伴们相遇的季节。 看到这个名字,里恩胸口暖烘烘的。如果让他这个外行来选一匹,他可能也会选择它。
“哈哈,这名字很有欺骗性吧?但这匹马的爆发力和耐力都不可小觑。被它缠上的对手没有一个能甩掉它,不知道有多少次比赛都是在后盘反超其他马夺冠,蝉联了三届夏至祭冠军。”夸到这匹马时,库洛没有刚才那股兴高采烈的劲儿,但平静的叙述中却能听出一股自豪感。 “真厉害啊。”里恩感叹,他确实没想到名字和外形都其貌不扬的马竟然有这种辉煌的过去。 “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可能是因为年纪上去了,这两年又遇到了瓶颈期,成绩一直在中下游徘徊。再拿不出好成绩恐怕明年或者后年就该退役了。”虽然语气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但库洛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这次大赛高手云集,恐怕能拿个第二就是极限了。但毕竟是从小看着它创造的奇迹长大的,称得上我师傅的人也特别中意它,所以感情上多少希望它能再赢一回……” “你看,在要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绝地反击,一下扭转整个局势取得胜利……啊,这种人生真是男人的浪漫。”库洛笑了,“看到那种奇迹成真的话,不由会相信自己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吧?” 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乱舞的枝叶照射进来,让库洛的半边脸孔看上去闪闪发光。
里恩看着面前的端正的面孔,忽得意识到再怎么学长学长地喊,库洛也是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少年——虽然不曾在后辈面前显露过,但他也有他的烦恼,有他内心柔弱与天真的一面。 里恩觉得自己第一次窥见到了这个外表吊儿郎当的前辈的真心。
“学长,”里恩注视着少年的红瞳,斩钉截铁地说,“奇迹一定会实现的。学长的话,也一定能让奇迹成真。” 红眼中的瞳孔收缩,库洛愣了一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就借你吉言了,后辈君。”库洛笑着伸手,揉了揉里恩的头发,“要是它夺冠了,我就请你这位功臣吃大餐。” “……费用设不设上限?”想起刚才库洛警告自己注意的骗局,里恩半警惕半玩笑地回了一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爱玩又轻佻是库洛的一面,可靠又成熟是库洛的一面,也许还有很多自己尚未察觉的另一面。 但是,今后还有很多和这位学长相处的机会,总有机会了解到不同的他——就像库洛答应会等自己,直到有朝一日自己毫无顾虑地将恐惧多年的秘密告诉他一样。
听着远方传来的下课铃声,两人意识到托尔兹士官学院上午的课程结束,马上要进入幸福的午休时间。为了监督这位学长不逃掉下午的课,也为了到班里露个面让妹妹和同学们放心,里恩邀请学长一同去学生食堂和大家共进午餐。
库洛欣然应允。他边说着“可别想敲诈学长请全员吃饭”这种半真半假的胡话,边将那本宝贝杂志重新塞回裤子的后口袋里,还小心地用外套罩住。接下来,库洛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白色行囊背在肩头,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走在了前头。
看着学长的背影,里恩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就那本杂志的大小,与其勉强放在口袋里还把它卷得皱巴巴,当然是放入大小刚好的行囊更好。但既然没法放进行囊,就说明里头塞得满满的,没有留给杂志的余地了。
那么,库洛在那个沉甸甸的行囊里塞了些什么呢?
里恩想都没想,就决定放弃去问那些煞风景的问题。
就像库洛所说,人总该有些秘密。
而留给他们的,还有很长很长,长到说不定哪天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的时间。
里恩快步跟上高大的背影,与库洛肩并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今天食堂的套餐特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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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七片,八片,寒意侵蚀了思考,他只能选择接受降临在身上的命运。
朦胧之中他会想。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暖,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寒冷竟有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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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第三学生寮的天花板。 尽管最近在宿舍过夜的时间变少了,但毕竟是之前生活了半年���的地方,天花板上的划痕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最近又开始频繁地做那个梦。
被噩梦惊醒,睡意全无。因此尽管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些,里恩还是决定起床。 里恩打开衣柜,在私服和制服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后者。
换好衣服,收拾好课本,里恩关门下楼。 住客减少,为了节省能源,宿舍楼里只开着必要的导力灯,晚上尤其显得昏暗。好在已进入了五月,天亮时间开始渐渐变早,窗外的亮线让人不至于看不清走廊。 在一楼的厨房做了简单的料理,里恩在最近的位置坐下吃起了早餐。
教职人员离职,除了里恩以外的学生全部提前毕业,第三学生寮的住人只剩下了里恩一个人。 想着一个人占着那么大的房子会不会给人添麻烦,里恩曾询问过其他教官,如果有必要的话,自己可以搬入其他宿舍,但对方和他说到毕业为止都可以留在那里。 从学生间的小道消息得知,明年塞德里克皇太子有可能入学,预定要将这栋学生宿舍改建成适合殿下用的居所。但听说是受到了政府上层的指示,尽管早已决定了这块土地的用途,却迟迟没有动工,也没有任何要赶老住民出去的迹象。 里恩多少猜到是谁在其中作梗,但也不会主动拒绝这份恩惠——对里恩来说,能继续待在这个充满和同伴们的回忆的地方,比他那小小的尊严来得更重要。
里恩收拾了碗筷,将餐具摆回橱柜。 第三学生寮和其他两个学生寮不一样,没有配备专属的仆人,也没有帮忙一起大扫除的舍友。虽然知道这么大的学生宿舍,里恩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第一学生寮的女仆们会定期过来帮忙打扫,但日常的家务就只好都由自己承担。 确认把整栋宿舍的灯都关好了以后,里恩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那么,我出门了。” 里恩站在玄关道别,即将再陪伴他一年的建筑用无声作答。于是他转身开门,迈过门槛,锁上了宿舍门。
宿舍可以给里恩单独留一栋,但授课怎么也不行了。今年开学就走了两个教官,甚至有传闻说校长明年也要返回军部,学校没有为里恩单独开课的余力,因此里恩的文化课会视进度和一组或五组一起上。
今早第一节就是一组的战术课,离上课时间还有一小时,里恩打算去图书馆自习。
“舒华泽。” 路过公园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里恩往那儿看去,帕特里克正坐在旅馆前的露天区域向自己打招呼。 “早啊,帕特里克。”里恩快步走到友人身边,“真难得,你竟然在外头用早餐。” 从桌上放着茶具和只留着食物残渣的餐盘,里恩大约可以推断出他点了什么。那虽然也是这家店里拿得出手的招牌菜,但远比不上第一学生寮里专为贵族服务的大厨的手腕。 “一时兴起,尝试一下庶民的味道。”帕特里克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红茶,“没想到一早就遇到你。喏,坐下吧。”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里恩坐到对面。 “不了,我刚吃完早饭,就不打扰你了。”里恩婉拒,微微颔首准备离开,“我先走了,第一节课再见。”
“我的意思是愿意请你喝杯茶……喂,等一下。都说了让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的声音越提越高,拿不坦率的友人没办法,里恩苦笑着停下脚步,转身坐到了他对面。帕特里克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气,招呼侍应生换了壶红茶。
红茶冒着热气,茶水清澈,散发着怡人的香味,让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真是好茶。”里恩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回茶盘。 “你要是来沙龙,保管你天天喝到比这还好的茶。”帕特里克突然提起了贵族学生专用的沙龙,让里恩想起两人刚认识时的事,有些怀念的同时,心底又泛起股不知名的苦涩。 “呵,对我来说这里的红茶已经足够好了。”里恩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
本来,他作为贵族收养的无血缘的孩子已经与其他贵族格格不入,现在的立场则更是微妙。 内战结束后,以四大名门为首的贵族派受到了革新派的打压,军队的控制权与征税权遭到了政府的严格把控,从根本上削弱了其财源与军力。而作为现在也时常帮政府做事的内战的英雄,里恩恐怕被不少贵族视作了眼中钉。贵族出身的同学们即使未必迁怒他,受家庭的影响,多少会有些隔阂。 不止是贵族的学生,对平民的学生,甚至这个小城的其他居民来说,里恩恐怕都与以前不同。 他可以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或嫉恨或艳羡或好奇或同情的各式各样的目光——尤其是在托利斯塔只剩一个七组学生的现在,红色的特班制服出现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但即使如此,里恩也没法换掉七组象征的红色制服。
帕特里克并没有像一年前那样骂他不知好歹,只是不说话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发声,两人间只能听到续杯时的细小水声。
“和七组那帮人……有联系过吗?”像是思索了许久后终于找到了话题,帕特里克打破了沉默。 “大家刚毕业没多久,一定都在忙吧。”里恩笑了笑,“不过我们有约好,等各自的事告一段落就写信告诉其他人。” “那就是没有咯?”���方撇去那些弯弯绕绕,直接了当的问。 看帕特里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里恩只好点点头,如实回答。
“……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得到了答案,逼问里恩的人反倒叹了口气。 “我不是一个人啊。同学们,教官们,大家都在我身边……帕特里克你也在不是吗?”里恩让自己露出微笑。 “那我问你,这一个月里除了上课,你和我见过几次?”
里恩没有回答。 并非答不上来,而是察觉了对方的意思,难以启齿。 内战刚结束那段时间里恩是忙得脚不着地,但这一个月来他过得还算太平,并没有频繁离开托利斯塔——可是他几乎没怎么和其他人独处过,或者准确地说,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学业或工作以外的交流。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确实是一个人。
“所以我问你,真的不要紧吗?……不,问都是多余的。”帕特里克摇了摇头,自问自答,“本来成天叽叽喳喳成群结队地行动,突然间变成一个人,一下子怎么可能习惯得了?!这点我最清楚也不过了。” 里恩知道,他一定是将里恩与刚和亲近管家分别的自己相重合。正因切身体会过那种无助,知道要克服那份不安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他才无法对此坐视不管。
“你和我们不熟,有些话没法和我们说,这我理解……但为什么不和七组那帮人联系?”面对里恩的沉默,对方更是进一步追问,“雷格尼茨进修的检察院就在帝都吧?格雷格的音乐学院离帝都不远,爱丽榭小姐也在帝都的学院上学。从托利斯塔跑过去和他们见一面不过也就一两小时……其他人也是,路过帝都的时候说一句,见一面就可以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通信手段……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里恩想起,妹妹爱丽榭第一次跑来士官学院找自己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回他没法像上次一样,再搬出学业繁忙当理由——无论是当时的妹妹,眼前的友人,甚至是里恩自己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里恩当然知道真正的原因。 归根结底,他从那时起就毫无长进,依然在逃避。
“帕特里克,谢谢你。”看着比里恩自己还为里恩着急的一组友人,里恩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你今天一早跑到旅馆开的咖啡店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番话吧?” “什……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偶尔看到这张没出息的脸觉得火大,想说几句解气而已。”帕特里克矢口否认。但不管是他早晨不在第一学生寮用餐的反常的举动,自己路过时刻意的招呼,还是现在被戳穿差点慌得打翻了茶杯的举止都证明了这点。 “哈哈,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知道对方的个性,里恩没再继续深挖他的谎言。
“但是,我没关系的。” 里恩露出微笑。 “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和大家有什么矛盾,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以,我没关系的。” 里恩笑着,明明是被友人感动而发自内心笑容,看上去却像是在脸上撑起的幕布,一阵风都可能把它吹垮。
“既然这样,作为劲敌,我就再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可能是明白即使继续这个话题,也无法从里恩那儿得到“谢谢你”和“没关系”以外的回答, 帕特里克叹了口气。
“你啊,偶尔也可以任性一点。”
“……嗯?是说偶尔犯错也没问题吗?”里恩不解地歪过头。 “我说过是最后一个忠告了吧?木头脑袋!你自己去想。”里恩的回答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帕特里克气鼓鼓地扭过头去。 “呵,那这个忠告我就收下了。”里恩被他斗气的反应逗得笑了。
“谢谢你,帕特里克,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注视着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想到一向嘴硬的朋友因为担心自己说到了这个地步,里恩不由有感而发。 “快住口!别拿你对付那帮人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心里只有爱丽榭小姐一个人!”对方却像听到什么可怕诅咒一般大呼小叫起来。 “哦?这句话我可没法当做没听见?”里恩站起身来,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逼近。 “咿——!”
当然,朋友归朋友,彼此也有不可让步的界线。
和帕特里克打闹了一阵,里恩久违地感到了轻松,但帕特里克的最后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舒华泽……有件事得告诉你。”对方似乎犹豫了很久才终于下决心开口,“早上我从第一学生寮的时候,看到亚兰德尔上尉的背影,我想是……” 帕特里克没有说下去,但里恩知道他的意思。
在米莉亚姆回到情报局的现今,雷克特会来学校的理由只有一个。
和帕特里克告别,里恩返回宿舍。丢下书包,换上了有些与季节不符的毛领大���,跑去技术栋,骑上导力摩托,驶离了托利斯塔。
在老地方停下摩托,里恩走进了修梅尔灵园。看到里恩,知道不用费口舌和他讲规矩,守墓人见怪不怪地哼了一声就随他去了。
走到墓园角落的墓碑前,里恩单膝跪下。 这是库洛阿姆布拉斯特的安息之处。
“早上好,库洛。我又来打扰你了。”像是怕惊扰到陷入沉睡的损友,里恩的声音很轻,“对不起,这次恐怕事出紧急,花店都还没开门,只好空手来了。”
墓碑前很干净,坟前也没有杂草丛生,看来守墓人忠于职守地呵护着亡者们的住所。
库洛是作为苍之骑士下葬的。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政府并未公开他作为帝国解放战线头目的过去,对外只称其作为因立场不同而一时与政府军敌对,最后为守护国家牺牲的战士——也是亏得隐瞒了这个真相,不然就算是信仰根深蒂固的帝国民众,也难免会出现几个恨他到想把坟都刨了的人。
但是里恩他们知道库洛是<C>的真相。
回想起来,很多迹象都能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卢雷晚上的那个电话,夏至祭在帝都的偶遇,甚至里恩撞见他翻墙溜回城里的那天,他恐怕也是刚处理完帝都袭击的准备工作——因此他才叮嘱里恩保密,还拿出逃学和赌马当幌子,令里恩对他外出的动机深信不疑。
但里恩从来没有怨恨过库洛的欺骗,他只是怨恨自己的无力。 如果能早点发现库洛的异常的话,如果能早点阻止库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刚刚帕特里克告诉我雷克特上尉来了,恐怕又是带着政府的请求……”里恩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积灰,让墓主人的名字露出来,“不知道是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有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
离开托利斯塔前要来和库洛道别,这已成了里恩的习惯。
曾经他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和库洛互相了解,直到能够共享彼此的秘密。 而现如今,里恩还没有了解库洛的全部,也没来得及将约好的秘密完整地告诉他,那家伙就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但里恩却并没有就此忘记这个约定。
来到这里,待上几分钟,说说平时难以向其他人启齿的心里话。 短短的片刻,他能忘记孤单和不安。
“呵呵,听我说啊,库洛。”仿佛墓主人正在聆听似的,里恩用温柔的声音诉说,“今天一早帕特里克教训我了。一个人不要紧吗?为什么不和大家联系啊?诸如此类的,估计他想说这番话也很久了……一定是今早看到雷克特先生,知道我马上又要离开托利斯塔,担心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才一早到宿舍门口堵我的吧……还是那么不坦率。”
“我……又让大家担心了呢。” 放在膝头的拳头紧握。 “那个时候我们……和库洛约好了要向前进。所以再寂寞,再痛苦,我们也必须向前。”闭上眼睛,还能想起煌魔城里的一幕幕。在耳边响起的微弱的呼吸,同伴们的啜泣声,还有库洛胸口刺眼的红色,久久不能从眼底抽去。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睁开眼睛,没有刺目的猩红,只有清冷的死寂与灰白。
“大家都找到了前进的方向,现在正在拼命做着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前进……” 同伴们都找到了出路,为了目标勇往直前,而自己却还在迷茫。 对比如此坚定而耀眼的同伴们,里恩自惭形秽,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迷茫连累他人,打乱其他人的前进的步伐,所以里恩才不主动联系过去的同伴。
“库洛,我真的……是在前进吗?” 内战中作为第三势力活跃,在克洛斯贝尔击退共和国军……里恩以为是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伤亡最小的道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努力前进。但是冷静下来他也会想,自己是否只是他人手中的��线木偶。
“对不起,我不应该拿这些来问你的。”里恩牵起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在内战中,库洛是站在贵族那头的苍之骑士;而在来帝国前,他的故乡和克洛斯贝尔一样被帝国无血占领,纳入了帝国的版图。 光从立场是来看,以自己在这两次战役中的作为来询问他,无疑是给他出难题。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感觉好多了。”里恩轻抚刻在墓碑上的名字,“虽然还没有找到方向,但我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的,你就放心吧。”
……你们要继续向前走啊…… ……只管不断……不断向前……
回想起库洛留在人世的最后两句话,里恩抵住自己的胸口。 “我……我们七组,一定会达成和你的约定的。”
里恩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已逝之人的回答。 四周安静地仿佛时光都已冻结。
过了良久,里恩站起身来。 “那我走了,回头见。”摆手与库洛道别,里恩转身离开。
害怕一回头又会产生新的留恋,里恩径直走下台阶。 一阵风吹过,里恩打了个寒颤,明明已经到了五月,却感觉身体发冷。里恩拉了拉领口,低着头,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这位小哥哥,急匆匆地赶路,是在玩捉迷藏吗?” 一个与这个寂静环境不符的愉快的声音响起,里恩一抬头,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人。 “哟~”雷克特倚在那辆导力摩托旁,甩着手和他打招呼。
“雷克特先生……您是在我身上装了发信器吗?”没想到会被拦在灵园门口,来扫墓的心情也被他破坏的精光,里恩不由有些没好气。 “哎呀,就是碰巧而已,碰。巧。”雷克特笑嘻嘻地,被冲了一句也不生气,“不过看你这个反应,怕是已经有人偷偷告诉你我要来吧?” 里恩一下子被噎了回去。
确实,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时自己并未震惊其为何出现,而是质问其为何在此时此处出现,无疑是知道对方要来才不打自招。 恐怕雷克特在发现里恩开走了技术栋的导力摩托后,就推测出了他的目的地,并提前在外头等候——没有直接冲入灵园中打扰,怕是知情的他对两人的同情与尊重。
“那位小朋友有没有告诉你,这次我来找你去哪里?”雷克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见过它几次的里恩知道,里头装着的就是唯一能差使灰之骑神的帝国政府的“请求”。 “不过,”雷克特将蓝色信封在里恩眼前晃了一圈,又收回了公文包里,“在正式宣读命令之前先和你说一说要去做什么吧。” “诶?”本已做好行礼受命准备的里恩感到意外。 “共和国那边又有些不太平,所以想让你再去一趟克洛斯贝尔。嘛,估计对方就是想试探一下,拿骑神在唐古拉门晃悠两圈吓吓他们就行了,我估计这回不会真的打起来。”雷克特的口气很轻松,根本不像是在谈论军国大事。 “然后,我受到的另一个任务是私下问问灰之骑士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雷克特指了指那个公文包,“不接受的话我把这个信封带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什么意思?”里恩警惕地瞪着情报局的年轻将领。如果是政府的命令,军令如山,里恩根本不可能有拒绝权,而对方现在的说法却似将军令视同儿戏,“这到底是政府的命令,还是那个人的命令?” “这两者有区别吗?”红衣青年一摊手,“想拒绝还是想接受都由你选择——阁下是这么说的。” 雷克特引用了某个下达命令的人的话,更是一下点燃了里恩的怒火。 “戏弄我很有意思吗?值得动用政府的权力,还让亲信大老远跑一趟?”想起自己做好肩负国家重任远行的心理准备,结果对方却压根没拿自己当一回事,饶是好脾气的里恩也有些生气,“你去告诉他,有意见让他自己来找我,别老是麻烦别人。”
“话我可以帮你带到,不过这样好吗?”雷克特意味深长地反问,“如果他真的来的,会困扰的可是你哦?” 里恩看着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青年将领。确实如他所说,自己并没有做好和所谓的生父见面的准备,也不愿去见他,但总觉得雷克特另有所指。 “你看,大叔那种大人物特意跑来这种小城镇见你的话,很快就会有流言传开的吧?你们两个可能不在意,但其他人未必会不受影响。”知道里恩没领会自己说的是什么,雷克特解释,“比如舒华泽男爵,立刻就会被其他贵族怀疑和宰相长年勾结,加之他这几年本来就很少在贵族的社交场合露面,贵族派内奸这个名头说不定就坐实了。谁让那帮子人吃了败仗正想找个出气筒呢?” “那、那个是……!”知道养父真正拒绝出席贵族社交场合的原因,里恩不由更后悔自己刚刚轻率的话语——他不希望再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重要的人。
“只是打比方,打比方。你别往心里去。”看着灰之骑士一副犯了错的优等生一般的模样,雷克特不知是为他打圆场还是想乘胜追击,“言归正传,你打算去吗?” 里恩低着头,没有回答。 “克洛斯贝尔可是个好地方啊~有山有水有吃有玩。回头任务结束再带你去赌场玩一把怎么样?”雷克特像是为了引起里恩的兴趣一般,旧事重提,“你之前赢完那几把老板可就要我下回再带你过去。连续出皇家同花顺的强运神秘人!嗯,这个名号一定能吸引不少赌客慕名来挑战。” “哈,您说的太夸张了,我只是新手运气好。真论实力怕是远不及雷克特先生。”在克洛斯贝尔的赌场里,里恩听说了不少雷克特的传奇故事,“况且,我对赌博没兴趣。所以多谢老板的好意,我就不去叨扰了。”
里恩对赌博本就没什么兴趣。 那天在克洛斯贝尔被雷克特拉去了欢乐街,在被问到是不是要进赌场试试运气的时候,里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并不喜欢赌博,只是在想,体验过赌博的话,是不是就能更接近喜欢赌博的那家伙一些。
然而莫名其妙地赢了一大堆钱以后,里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库洛会喜欢赌博。 比起押上身家性命去赌一夜暴富或是输光后一贫如洗,他宁可过艰苦又安稳的生活。
“那就带你去米修拉姆玩怎么样?两个大男人去游乐场也别有风味,不喜欢的话还有海滩和其他疗养设施。对了,那边有一栋堪比离宫的豪宅,去那边住一晚好了。里头的人工水池可漂亮了,还能玩钓鱼,那边的黑猫小黑是我的朋友,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下。”
“雷克特先生。”打断了打算继续飚胡话的青年,里恩看着他,“您希望我去克洛斯贝尔吗?” “我可是大老远追到这里来给你送信的,当然希望能送出去啊。” “可是给我选择权也是您的任务。”里恩抬起头,“您知道我不愿意去,所以才说那些话来诱导我,而我想知道您这么做的理由。”
“舒华泽,你很聪明,但是还是太年轻。”雷克特笑了笑,有些无奈,“不要太相信别人了。尤其是本来就打算诱导你的人。” 里恩想起库洛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里恩不明白,相信值得信任的人有什么不对。他知道人有恶意,但也想相信人的善意。不值得被爱的他从那么多人那里接受了那么多的善意,那理所应当的,他应当用善意去回馈这个世界。
“接下来的话,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雷克特华丽地一转身,坐在摩托车上,宛若在沙地玩耍的少年。 “这个任务需要一个足以威慑敌军的力量,比如骑神。” “但是如果灰之骑士不能出动,就需要可以替代他的强大力量。” “那么,该到哪里去找这种力量呢?正规军能用的兵力早都派完了,现在研发武器也来不及了。” “哎哟,正巧!” 晃着腿的雷克特突然从摩托上跳下,高举双臂。 “那边还有一大堆领邦军。”
此言一出,里恩瞬间就明白了局面。 所谓的选择权只是一个借口,当里恩拒绝援助的时候,克洛斯贝尔总督府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从领邦军调取兵力,借此继续削弱地方贵族的兵权。
“真糟糕,这可是保卫国家领土的战争,不再是区分正规军或者领邦军的时候了!” “那么,路法斯老爷会先从哪边搬救兵呢?公爵家?侯爵家?哪边他都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过去都是他的部下嘛。”
在翡翠之都孤军奋战的友人,今晨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友人,还有将这部导力摩托交付给自己后离开的前辈。 脑海中闪过这些人的容颜,里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好吗?自言自语了那么多。”里恩���些担心地开口。 “没关系,既然给了我两个任务,就说明大叔给了我自由发挥的权利。”言下之意是,其中恐怕也包括将其中的利害告诉里恩的权利。 “但这不是在拆路法斯先生的台吗?”里恩有些不明白,他们的立场应该一致才对。 “谁知道?”雷克特暧昧地笑了笑,就不再继续说了。
是宰相在堤防路法斯,不想继续将更多的兵力交到他手里,还是宰相将自己与雷克特都算计了进去,想谋划些别的什么? 里恩只觉得很可怕。 或许他并不知道父子间最正确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但在他的认知里,那绝对不是互相堤防互相利用的关系。
“那个人从一开始……”里恩开口后,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他把我塑造成‘灰之骑士’就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我以为只是需要一个假英雄来提高士气,安抚民心……但他从一开始就是出于这种目的吗?” 为了牵制一些人,为了陷害一些人,自己是不是为了这种目的被制造出来的虚伪的英雄?
“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灰之骑士,那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雷克特冷不丁的一问让里恩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应该没法再像成为起动者前一样生活,但我恐怕也不会参加什么战争。”里恩想象了一下再作答。
“哈哈,果然你还是太年轻。”红衣将校笑着说出同样的话,但这回里恩却隐约嗅到些不同的情感。 “骑神确实很强,以现在的科学水平还无法完全解析起原理,甚至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战场上,骑神能发挥机甲兵远及不上的强大威力,这是事实。”雷克特用往常的语调分析,“但是这却是把双刃剑。” “你已经在内战里打响了名头,所有人都知道了骑神的强大。于是各个阵营会不择手段地争取这股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当力量的所有者势单力薄的时候。” “富有正义感又只想过平静生活的你当然不可能点头投奔某个阵营。那么,无法获得强大力量,又忌惮起其他竞争对手获得力量的人会怎么做呢?”
“杀死一个人的方法可有很多种。” 脱离了帝国政府的保护,暴露在无数看不见的敌人眼中。情报局的上尉暗示了这种假设下里恩的结局。
“你是想说,那个人不是在利用我,而是想保护我吗?”里恩的语气里带上了讽刺,他极少这样说话。 “这就不是我该插嘴的事了……不过我好像已经说得太多了。”雷克特一脸搞砸了的模样,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个时候后悔不想继续说了,你不觉得自己太狡猾了吗?”谈到这个话题时,里恩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唔,确实是我多嘴了,那就作为给我自己的惩罚,再多说一句吧。”雷克特清了清嗓子。 “那个大叔,确实是爱臭美又爱算计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把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和物都利用起来的老狐狸。” “但是他虽然把我们当成��子,却没有把我们当成道具。”
“这两者有区别吗?”里恩用之前雷克特的话回敬。 “至少对我们来说有,”雷克特笑了笑,表情复杂,“不知道我们家笔头怎么想,至少我、克蕾雅,还有米莉亚姆都是这么想的。”
听到另外两人的名字,里恩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无论自己对那个人有什么想法,也不该去质疑他人间的羁绊。 “雷克特先生,对不起。”里恩低下头道歉,“我不该把火发到您头上。” 在自己生父的话题上,里恩似乎比较容易情绪化,之前克蕾雅上尉送自己回托利斯塔时也曾有过失礼的举止,后来想想都觉对她有歉意。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给大叔背锅了。”雷克特还是往常的模样,不知是真的恢复了情绪还是只是戴回了面具,“再说了,就你的立场,想对他任性两句再对这他的鼻子来一拳也正常。要不到帝都后我先顺道带你去找他?”
里恩干笑两声,没有回答最后一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 雷克特话中的关键词让里恩想起了早上帕特里克让自己回去好好思索的那番话,但还没等他细想,穿着红色礼服的青年一跃跳入了导力摩托的副驾驶座。
“需要回去整理行李吗?”他背对着里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舒展手脚。 “不了……”里恩出门前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那就劳驾,直接载我去帝都车站吧。瓦利玛的装车已经安排好了,到下一站再汇合。”从雷科特的话来看,他也早已为自治州之行做好了准备。事到如今,再告诉他自己的选择也显得有些多余。
坐上驾驶席,里恩发动导力摩托,向帝都驶去。 被前轮划开的风吹乱了头发,气流让里恩有了前进的实感。
接下这个任务的现在,里恩依旧在迷茫。 自己身世的秘密,体内力量的秘密,这片大陆隐藏的秘密,他一无所知。 至今选择的正确与否,应该前进的方向,他还没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友人的关心,年长者的告诫,还有或许存在或许只是臆想的其他感情,越发感受到这些感情,他就越发反思起自己的无力,为不安与焦躁所笼罩。
但是即使每晚都为梦靥所折磨,里恩也不会一了百了地自暴自弃。
因为他和库洛约好了。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所以里恩舒华泽才在这里。
“对了对了,虽然只是程序,但可不能把这个忘了。”坐在副驾的雷克特突然一拍脑袋,从副驾驶座上站了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只精致的蓝色信封。 “雷克特先生,车还没停,很危险的!等一下再……”里恩慌忙阻止,然而雷克特对他的劝阻充耳不闻。 怕雷克特摔下去,里恩不敢刹车也不敢拐弯,只能笔直地向前进。
“现在向灰之骑士——里恩舒华泽传达帝国政府的请求。”雷克特自顾自地开始了仪式。 “「前往克洛斯贝尔自治州,阻止共和国军队的入侵。」” 纸片被风吹得上下飘��。
“这份请求,我确实接下了。” 里恩朗声说完,看到红衣上尉坐回了座位,才加大马力,让钢铁的骏马载着两人向帝国的中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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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九片,十片,���雪将身体掩埋,这里即将成为自己的墓碑。
把自己找回去的人,永远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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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体内像烈火在燃烧,热得发烫。 就像火焰在脏腑间乱窜,血液沸腾,好似流遍全身的助燃剂,将内脏似乎都烧得精光。
好难受。身体像要爆炸一样。 把折磨自己力量宣泄出去,就能得到解脱。 想破坏。想破坏。 所能触及到的。所能看到的。都破坏掉。 干脆能将这具驱壳也撕得粉碎也好。
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古怪音节,里恩难受的晃动身体,禁锢四肢的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像是感应到他的不适,关节处的装置发出暗红的光,高浓度的灵力一瞬贯通全身,惨叫还未冲出口,感官就被暂时麻痹,连声带都不听使唤。 渐渐恢复知觉后,才发觉灼热消失不见,他又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里恩靠在身后的墙上喘息。 鬼之力暴走之后,自己就一直陷入“力量积蓄-将要爆发-被装置压制”的循环之中。 里恩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哪里,但从超常的听觉捕捉到的声音来判断,他应该是被受生父命令的地精看管。他们并没有找到让里恩回复原状的办法,只能利用不知是科技还是地精秘术,在力量将要暴走前强行压下去。 这过程对里恩本人来说并不好受,但他也明白,如果没有这个抑制装置自己恐怕早已发狂殒命。
唯一庆幸的是,经过数十次循环后,力量的发作间隔正在逐渐变长——至少留给里恩喘口气的时间越来越长。
墙壁和地板均经过特殊处理,触手冰凉,体温也无法将其焐热。鬼之力发作起来时,这些低温会使里恩好受些,但力量被压下去后,以正常人的体温会觉得寒冷。
就好像尤弥尔的那个雪天一样。
无法移动手臂,里恩蜷起膝盖,试图让自己变得稍微暖和一些。
可能是不想给里恩多余的刺激,室内没有照明,自然也没有窗。习惯了黑暗后放眼望去,也只是个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 恢复意识时,里恩已经在这个房间内了,此后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他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是藏起了出口,还是压根就封死了出口——反正被铐在墙上,他也没法探索这个房间。 鬼化之后感受不到饥饿,新陈代谢都停下了,感觉不到疲倦。不用进食也不用休息,里恩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靠燃烧哪里的能量生存。不过正因如此,即使被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那么久,他也不会被渴死或饿死。
看不到昼夜交替,生物钟也失了常。里恩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就好像是一个人被从世界中割离开来,丢弃在时空的夹缝中。
即使肉体还能勉强撑下去,精神上也早已突破了极限。
里恩试图想一些让自己产生活下去的勇气的事,例如他的故乡。 但是他立刻就会想起最后见到的帝都,灰暗的天空下魔物肆虐,民不聊生。 放弃想那些,希望从别处获得一些坚持下去的动力,例如他所重视的亲人和同伴。但所能想起的,只有同伴们在自己眼前丧生的片段。
于是里恩放弃了去回想那些,努力让自己睡着——即使不觉得疲倦,也是可以睡的。
那时他会梦见那个使他痛苦多年的噩梦。 在尤弥尔的雪乡里,被亲生父母遗弃,无助地看着天空,孤零零地等待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可笑的是,和现实比起来,反倒是那个噩梦来得温和一些。
被遗忘在漆黑冰冷的房间里,无法动弹,更无力抵抗,只能等待。 二十岁的里恩依旧在经历五岁的里恩想摆脱的痛苦。
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毫无长进。
说着要变强,说着要前进,却只是接受自己的命运,将逆来顺受视为美德。 害怕失去,害怕被人讨厌,靠着他人的感激和称赞而自我满足,但却从未自发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十五年过去了,他依然是那个对命运无能为力,祈求着有谁能带自己脱离苦海的幼童。
在这些日子里,反复做着那个梦,思考着这个问题,里恩忽然明白了。
面对加身的过于残酷的命运,再怎么祈祷,再怎么哭叫,都不会有人来。 想要摆脱这个境遇,只有自己踏出一步和命运抗争。一步不够的话就踏出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能够跨越这恼人的命运为止。
但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 用来迈出第一步的双脚被套上了枷锁,无法再从命运的掌控中逃开。
恍惚之间,里恩听到了脚步声。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比平时来得急促,夹杂这兵刃相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交战声还未断,一个人的脚步声却听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撞击到了这间密室的墙。 “咚” “咣” “咣” 打击声富有节奏地响起,凭着优秀的夜视力,里恩看到一处的金属墙慢慢开始变形,直到完全被砸开,整个墙板掉在了地上。
外头的光线照进来,太久没见到光明,里恩立刻闭上眼睛,直到习惯了隔着眼皮的亮度才敢睁开。 眼前是一个高瘦的人影,看到里恩后,就将手上笨重的机器“哐当”丢在地上,如释重负地走过来。 逆光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里恩知道来者是谁。
他的噩梦里,第一次有了来访者。
“为什么要来���?”想必是因为太久没说话,里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 “来带你出去啊。”库洛用他最熟悉的语调说,好像他俩从未分开过。光是听到这个声音,里恩就觉得眼眶发酸。
“很危险的。” 声音在发抖。 “我知道。” 声音出奇的温柔。
“把我带出去也是没用的。”里恩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的力量不听使唤,没有地精的装置抑制就会……” “我知道。”库洛冷静地说,“所以我不是空手来的。”
他从口袋里摸索了什么,举到了里恩眼前,小声念叨了一句什么。 紫色的吊坠发出柔和的光芒,身体开始升温,刚刚还安分的鬼之力向在抵抗光芒似的活跃起来,交相辉映。 光芒不稳地闪动,紫色的水晶在库洛手中啪地一声爆裂开来。
鬼之力迅速侵占了身体,像彰显主权似的,发出不详的红光。 身体在发出攻击眼前青年的信号,里恩竭力抗拒着,连接四肢的锁链叮当作响。 库洛掏出了第二个吊坠,蓝宝石发出幽静的光芒,沐浴着光芒,身体里的热度冷却下来,但还未等彻底恢复,蓝宝石也碎成了片。
库洛咂舌,拿出了一个红宝石吊坠,宝石的体积就前两个大了一些,念完咒文就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灵力流入体内,难缠的力量终于被压制住,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现在还有问题吗?”库洛伸手摸了摸里恩的额发,鬼化后的白发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他双手绕到里恩的后颈,将吊坠戴到了里恩的脖子上。
里恩这才想起这和班长之前交给自己的吊坠很像,封入魔女灵力的吊坠帮助他控制了鬼之力,库洛和其他人怕是废了不少功夫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再将封入三位魔女灵力的吊坠带了过来。
“我很感谢你来找我,但是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里恩抬眼看着眼前的青年,内心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却优先说出了这句话。
本以为女神也厌倦了自己的毫无长进,让自己就这样孤独地了却一生。 然而库洛没有忘记自己,还愿意来找自己。 光是知道这一点,里恩欢喜得胸膛都要炸了。
“即使现在压制住了,它迟早还会再发作的,到时候一定会伤害到你,所以……” “这话我两年前就听过了。”库洛站起身,挥动双刃剑,砍断了吊起里恩右臂的链条,然后托住无力摔下来的右臂,小心翼翼地让它恢复自然下垂的状态。
“但是我也和你约好了吧?会等到你将那个力量的秘密说出来的那一天。”库洛用同样的方法砍断了另一根链条,托着左臂降到里恩能平视的高度,朝他眨眨眼睛,“不过我猜你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就先帮你找出真相再说了。”
“但是这样的话,救我出去有什么意义呢?”里恩想抓住库洛的手,阻止他继续割断束缚自己的锁链,但别说拉住库洛了,刚刚恢复自由的双手连抬都抬不起来,“现在的我没法战斗,只会拖大家的后腿。我派不了任何用场啊!”
帮不了任何人,救不了任何人,除了继续为大家添麻烦,一无是处。 这样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存在意义。
“里恩,你搞错了一件重要的事。”库洛将绑在脚上的链条砍断,在里恩面前蹲下。
“我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或者要你派什么用场才来救你的。”红色的双眸中倒映着略显苍白的脸。
“我来救你,只会是因为我想救你。”库洛捏了捏似懂非懂的人的脸颊。
“所以明白了吗?不要因为受了些小恩小惠就惶恐地想把一切都拿去报答人家,你不欠任何人什么。真正值得你去奉献的人,只要你好端端的在这儿就别无所求了。”历经风雨的青年,此时仿佛又变回了校园里教导后辈的学长模样。
“我不明白。大家对我那么好,对我这种人那么好……我……” 不管做些什么都无法报答那么多人给予的善意。 所以里恩才拼命地努力,努力回应着所有人的期待,从自己的本心逃开,全身心地扮演他人所期盼的模样。
“很简单,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库洛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只要这样所有真心对你的人都会感到开心的。” “库洛也会?”里恩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着他的世界。 “那当然。”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对一直以来克制着自己的人而言,做自己并非一句简单的话。 “喂,你到底有没有明白我刚刚的话?刚说了按自己的方法活就来问我是想怎么样?”库洛有些脱力,“好吧,那就想想,你自己想做的事,想得到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我……想再和大家并肩作战。” “……不许带大家。” “那我……”
里恩陷入了沉思。 料想这时候其他同伴应该已经彻底镇压了这个秘密基地的武装,库洛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前等他。
“莱诺花开……” 里恩突然冒了一个不着调的词来。 “莱诺花什么?”里恩的声音太小,库洛只听到这个词的一部分,会错了意,“啊,赏花的话,得等明年三四月的花季了……不过有进步,比前头那个好。” “它赢了,库洛。”无法移动手臂,里恩靠膝盖直起身子,往库洛那边凑过去。 “莱诺花开赢了,在夏至祭预赛的时候,独赢。”里恩盯着库洛,眼睛闪闪发光。
被学生怂恿着买一张马券时,里恩选择了这匹马。 参赛选手中垫底,赔率为十,比完就要退役的老马。 台上的那匹马唯一支持者的话语,让里恩想起了库洛当时的话。 于是他买下了那匹马独赢的马券,见证了它创造的奇迹。
库洛说的没错,看到那种奇迹成真,不由会相信自己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 现在,他的奇迹就回到了他身边。
“所以我想,和库洛一起去吃大餐。约好的,你请客。”可能当时只是库洛为了搪塞而随口许下的承诺,但和库洛的每一个约定,里恩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一直记得,做梦都希望那些约定可以实现。 但是库洛离开了这个世界,无论是约定还是自己单方面的愿望,都不可能有实现的那一天——所以为了不让悲伤绊住前进的步伐,每次产生了想和库洛一起做某事的愿望,里恩都会强迫自己快些忘掉。 久而久之,连里恩自己都忘记了曾有过多少个愿望。
“好啊,但是你学长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店的价位商量商量成不?你看咱们当初也没定费用上限。”听见里恩终于提出的愿望是当年和自己的约定,库洛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个熟悉又温暖的动作,开启了里恩尘封的记忆之门。
“我……想和库洛去喝酒。我买单就可以。” 他想起了在第二分校喝醉的那个夜晚,醉醺醺地倒在宿舍床上,借着酒意朦朦胧胧地想,要是能和库洛喝上一杯该有多好。
“哈哈,那可更不能错过了。”怕里恩的膝盖跪不住,库洛搂住他的肩,让他慢慢靠到自己身上。 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温暖,让里恩的眼睛也不由发热,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我还想把库洛介绍我的学生们。” 不再是对着冷冰冰的墓碑讲解,而是将活生生的库洛带到学生们面前,让他们知道教官的学长是多出色的人。
“我、我还可以带库洛进赌场。赌场给我办了会员卡……两家……” 想帮本因年龄限制没能进到憧憬地方的库洛完成心愿,想在一旁看到库洛因输赢较真生气勃勃的模样,那恐怕是赌博这个设施最能令里恩快乐的时刻。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些场景,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我都想和库洛一起去……我……呜……” 例如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风景优美的名胜古迹,最有人气度假胜地。 又比如两人一起生活过的学园,两人的故乡,还有其他对两人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
有好多地方想和库洛一起去,有好多事情想和库洛一起做,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库洛说。 想把认识库洛以来两年多的感情,全都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他。
但还没能说出口,里恩就伏在库洛怀里泣不成声。
“乖孩子,乖孩子。”库洛搂着里恩,轻拍他的背脊哄他,“好好地说出来了,真了不起。” 库洛边用哄小孩一样的口气哄他,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背,直到里恩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才停下。
在近距离听到库洛的心跳声,里恩感到说不出的安心和快乐。 并不是一定要和库洛去哪些了不起的地方,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要像现在这样,和库洛两个人在一块儿,即使什么都不做,里恩也觉得很幸福。
温暖的体温和流下的眼泪融化了掩埋自己的厚厚冰雪,里恩终于窥见了早已萌芽的感情的模样。
“好了,我们出去再慢慢说。”见里恩平复下来,库洛松开手,作势要背起里恩,结果对方却摇了摇头。
“等一下……”里恩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抽泣,但却很坚定。
泛着泪花的紫眸映着库洛的身影,缓缓放大。
“还有最后一个……想做的事情……”
不管今后面临的是喜是忧,自己一定还会继续做那个噩梦吧。 但是,即使是同样的梦,做梦的人变了,梦的后续也一定会变——就像刚刚库洛闯进了自己的噩梦一样,这次由自己让它改变。
所以,不能只在原地等待着谁来到自己身边。 鼓起勇气,试着迈出一步,直面自己的心。
库洛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嘴唇就被堵住了。没法用手臂固定住对方,里恩不大好控制位置和力道,结果两人的牙齿撞了个正着。
“呃……嗯,这个也有点……”库洛摸着装得生疼的牙,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
“太突然了。” 他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
“对不起,但是我怕出去之后,就没勇气像这样说出自己的真心了……”里恩一脸愧疚,但是却没有移开直视着银发青年的眼睛,“我喜欢你,库洛。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自己喜欢。” 刚才教育里恩的话被他原原本本地还了回来,库洛在内心暗自叹气,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要栽在他手里多少次。 “对不起,很困扰吗?”里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眉毛都弯了下来。
“太困扰了,”库洛说,“你的技术烂到了家。” 将里恩横抱起来,库洛将嘴唇叠在怀中人的唇瓣上,濡湿因未进水而干燥的唇。
放开了脸红成番茄的里恩,库洛也觉自己脸上一阵阵发烧。 饶是苍之骑士本领滔天,也没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于是库洛只好边稳稳抱着还略虚弱的身体往外走,边祈祷不会在路上撞到熟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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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years ago
Text
别称 7
给露露庆生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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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向卧室走去,其过程并不顺利,毕竟他们胳膊缠着胳膊,轮换着将腿插入对方股间蹭磨对方那根湿漉漉的阴茎,嘴也忙活着品尝对方的唇、耳根和侧颈,同时还得腾出手脱掉自己和对方身上那些碍事的、阻碍他们直接感受到另一人体温的布料。他们跌跌撞撞径直往床铺倒去——中途伊万差点儿被堆在脚踝处的马裤绊倒,他及时稳住了自己,却在惯性的影响下不小心咬了正同他接吻的德·巴赫尔一口,导致此刻德·巴赫尔的下唇舔上去泛着股铁锈味儿——在双双砸进柔软的床垫后他们莫名皆停下来望着对方,几秒后又一同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德·巴赫尔叹息着说,他的拇指抚过伊万的嘴,指尖潜入伊万唇间,“你把我咬得有些疼。”他说完,舌尖探出口扫了下微破皮的伤口。德·巴赫尔没说出藏在“这可真是”之后的词,伊万也不问,他仅是在德·巴赫尔唇角落下代表着歉意的吻并环抱住德·巴赫尔,右手绕至对方身后凭触觉缓慢而仔细地辨别对方背部每一束肌肉。德·巴赫尔似乎被伊万摸得发痒,他身子小幅度打着颤,脸上露出醺醺然的神情,“等等,”他不怎么真心的阻止伊万道:“先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掉。”
德·巴赫尔在进入卧室前就全身赤裸,倒是伊万上半身还挂着件被扯得露出他一边肩膀的衬衫,脖颈周围松松垮垮围着领巾。除去洗澡的时候,伊万处于一丝不挂的时候并不多,哪怕是同另一人进行负距离接触时他也通常至少穿着衬衫带着领巾——更早的年月中则只需撩起短袍的下摆——他这样做全是为了以不显突兀的方式保证自己的脖颈始终藏在衣物之后,而他之所以习惯把脖颈藏起来,全是因每次人类瞧见他喉咙上那道被金帐汗造成的、至今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总会大惊小怪,或偶尔某些人会流露出令人寒毛悚立的兴致盎然。但不管人类在看见那道伤口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其后都会或小心或兴奋得打探伊万是怎样得到那道伤疤的——‘得到’,人类在这儿使用这个词真奇怪,仿佛是伊万主动把脖子凑到金帐汗匕首下像乞丐恳求好心人施舍块黑面包般恳求金帐汗给他来上一刀——于是原本好好儿的抒发性欲变更成伤口来历故事集,伊万在第七次重复自己编造的第三个有关伤口来历的谎言后对应付人类的猎奇心态感到厌烦不已,故自此他遮住自己的脖颈,好让人类一开始就没机会问些不讨喜的问题。
德·巴赫尔极大可能不像人类那么好奇,说不定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在看见伊万的伤口时别露出同情的眼神,可伊万仍对解开领结万分犹豫,也许是他已习惯在喉咙前竖立一道由布料构成的屏障的缘故,一想到要在别人——或者说娜塔莉亚以外的人,是的,包括奥利加——面前袒露自己的伤口他就觉得很不安,这不安是一只生活在阴冷潮湿的角落中的小虫子被人逮住后被强行放到火塘边的那种不安。
德·巴赫尔的手已滑至伊万下颌处,他向伊万投来疑问的目光。伊万知道自己犹豫得过久了,他抱着赌德·巴赫尔不会作出令他失望的反应的赌徒心态脱掉自己的衬衫又一把扯开自己的领结,下一刻德·巴赫尔如过去无数次瞧见他伤口的人类那样目不转睛注视着他颈间绽开的皮肉和裂缝中略泛粉的、肉色的薄膜状的结构。几秒后,德·巴赫尔抬起右手朝伊万颈前探去,伊万蹙眉以手虚掩着脖颈向后闪躲,德·巴赫尔似被伊万的动作惊住般愣在原处,他怔愣地瞧了眼自己的右手,仿佛在奇怪这部分肢体怎么自作主张举了起来,接着他的视线回到伊万的伤口上,“我能碰碰它吗?”他问。
伊万后悔了,他方才应该随意找个借口应付德·巴赫尔让他脱掉所有衣物的要求或干脆用吻和爱抚转移德·巴赫尔的注意力的,他曾遇见的极少数会对他伤口感到兴奋的人类也曾询问过是否能触碰他的伤口。最初几次时伊万同意了,可没有警惕心的后果是那些人类无一例外将指头插入他的伤口内试图掰开表层的皮肤深入其内的肉与血里,那不会给身为意识体的他造成多少伤害,只会流些血,还有点儿疼,但人类的行为仍让伊万不适,他们的眼神显示他们将自身某种具有破坏性的、不可见人的欲望投射到他的肉体上,并利用他不会因此死亡的特性来满足自己的幻想,那么德·巴赫尔和那些人类拥有同样的欲望吗?伊万微撑起自己,按在床上的那只手揪住一簇床单,‘或者,因德·巴赫尔也是意识体,应该说他是否和金帐汗有相同的欲望。’伊万想,像外壳一样包裹住肉体、将冬日的温度抵挡在外的情欲皲裂开来,寒冷借机穿过裂痕攀上伊万的体表,他打了个寒颤,望向自己甩在一旁的衬衫犹豫自己是否该停下正同德·巴赫尔做的事并穿上衣服回自己住处去。
德·巴赫尔一定是从伊万的神色中读出了伊万的想法,“等等,”他匆忙说,“我不是想——我的意思是,你介意我触碰此处吗?我希望现在问明白你的喜好,毕竟再过一会儿我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理智及时分辨你讨厌哪些部位被触碰。”
闻言伊万看向德·巴赫尔,他仔细端详,没瞧出对方有矫饰伪行的痕迹,他放松些许,移开挡在颈前的手迟疑地说:“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过去看见这道伤口的人们总是变得太过好奇了,所以……”伊万隐去那些人的具体行为���提,德·巴赫尔也没询问,他的指尖小心翼翼点了点伊万的侧颈,见伊万没有拒绝,便继续谨慎得一点点增加自己的手和伊万的脖颈的接触面积,他四指环搂住伊万的脖子,按在伤口尾端旁的拇指试探着向前挪动。伊万颤着眼睑微昂起头,这动作鼓舞了德·巴赫尔,他像只嗅闻同类的小动物那样探头用唇鼻轻蹭伊万的锁骨与颈窝,湿热的鼻息喷吐到伊万的皮肤上,如泼洒的颜料般将伊万的肩脖染上层绯色。
原本用手肘撑着自己的伊万被德·巴赫尔压回床铺内,他感知到德·巴赫尔正把自己的股间压在他的腿面上来回摆着跨蹭磨,与此同时德·巴赫尔的唇离他的伤口越来越近。伊万不自觉握住德·巴赫尔的手腕,他闭上眼,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期待还是在害怕,只觉得德·巴赫尔的吐息和摩挲让他颈部的伤口自内而外痒了起来,他的伤口边缘被先是被某个略干硬的东西抵住,随后换作某条潮湿炙热的东西左右扫舔——那是德·巴赫尔的嘴与舌——伊万脚趾蜷缩着蹬踩床单,当德·巴赫尔的舌尖终于前进到他的伤口中时,他猛得甩头将整个脖颈露了出来,难以自抑得呻吟出声。这感觉既新奇又混���种使他颇不知所措的陌生,说不上是痒还是疼,伊万唯一知道的是德·巴赫尔的舌头勾住了他脑中所有负责感官的神经,他仿佛被挤压集中于一个极小的点上,又分散成恍惚不成形的一团,而那根舌头是越洋寻找新大陆的开阔家,是登上未曾被人类染指的雪峰的登山者,温柔却在所行之地留下自己征服的痕迹,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一片黑暗的视野内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
然而这飘忽又尖锐的、能冠之以愉悦之称的感觉突然中断了,伊万似溺水的人突破了水面般深深抽吸一声,他睁开眼,视线晃过天花板上那些凹凸不平的雕花形成的奇形怪状的光影落在剥夺他愉悦感的对象、即德·巴赫尔身上,喘息之余他尚还没精力说话,可他的眼里和脸上写满了“你为什么停下”的不满的疑惑。
“你还好吗?”德·巴赫尔问,他的笑容中夹杂着几分担忧和不确定,“你喘得很厉害。”他撑在伊万上方,那条卡在伊万股间的腿因姿势而给伊万的阴茎和会阴带来一丝压迫感。伊万胡乱点点头又摇头,他不知德·巴赫尔看懂他到底在肯定以及否定什么没,因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情不自禁小幅度上下摆胯去蹭德·巴赫尔的腿。见此德·巴赫尔表情中的担忧消失了,“看来是我多虑了,”他重新趴回伊万身上,“你喜欢这个,对吗?”他冲伊万的旧伤呼出口热乎乎的气,“看啊,你是那么的兴奋……”他说着,抬手——这时伊万才发现自己一直死死掐着德·巴赫尔的手腕,他赶忙松开手指,指腹传来的触感告诉他他的指甲给对方留下了五个肿胀的掐痕——抚向伊万的侧胸,接着他的手潜入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胸膛间,迫使伊万给自己的乳头分出几分心神,“它们好硬,”德·巴赫尔的语气里满是笑意,“简直像两颗果实一样,它们一定熟透了,”他吻了吻伊万的伤口,逼得伊万漏出声粘腻的鼻音,“若我去吮吸,它们会流出甘甜的汁水吗?”
伊万抖了一下,他咬住下唇,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并说:“……我又不是女人,就算我是女人,我也没处于哺乳期——”‘所以你没法儿吸出乳汁来。’他迷迷糊糊的想,不记得自己是否把最后一句说出口,随即他不解地低头瞧向埋首于他颈窝里的德·巴赫尔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德·巴赫尔用双唇刮了下伊万的下巴,“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他说完,盖在伊万胸膛上的那只手捏住伊万的乳头开始揉搓转扭,并以舌头稍稍用力得戳进伊万的伤口内,撑开了那道伤口的同时也填满了其内的空隙,“我能感知到你,”因正衔着伊万颈部的皮肉,德·巴赫尔的吐词有些模糊不清,“你在我的舌下跃动着,”那条舌头愈发施力朝内挤,仿佛想要刺破伤口底部的薄膜,撩开肌肉和器官直接舔舐伊万的颈动脉似的,“真美啊。”德·巴赫尔叹息道。
伊万想问德·巴赫尔“你对‘美’的定义范围是不是太宽广了”,也想对面前的法国人说“你对‘美’的认知有些太过与众不同”,可最终他嘴里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平稳成型的单词,光是喘息和呻吟就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余下那点儿力气还得用在礼尚往来、即抚摸德·巴赫尔的后背、侧腰以及胯臀上。他夹住德·巴赫尔的大腿不停摆胯,没过多久这种隔靴搔痒的刺激就使他愈发不耐,他嘟囔着说:“……下面……”不待德·巴赫尔作出反应,他的手就插入他们俩挨挤着的、紧绷的腹部握住那两根再次充血且变硬的生殖器,下一刻他又挫败得嘟囔了一声,因他试图套弄两人阴茎的手被狭窄的空间阻拦。
“别急,”德·巴赫尔吮吸着伊万的锁骨说,“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他掐按伊万乳头的手转为绕着伊万的乳晕打转,贴着伊万的耳根说:“耐心是一种美德。”
要不是德·巴赫尔情动的证据正硬邦邦杵在伊万掌中,伊万几乎信了德·巴赫尔的说辞,“你的行为可不怎么符合你的话。”这句短短的调侃被伊万的喘息切割成数个细碎的小段,‘怎么可能不急呢?’他想着,用指腹快速摩擦德·巴赫尔阴茎的冠状沟,引得德·巴赫尔微蜷起身子嘶嘶吸气,他被奔腾在血管里的情欲焚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有多么想瘫软在原处让德·巴赫尔拉开他的腿用自己的阴茎、手指或随便什么足够粗长的物什捅入他后穴内狠狠拉扯他的肠壁,就有多么想翻身攥住德·巴赫尔的手腕以免德·巴赫尔触碰自己的性器,再让德·巴赫尔仅靠着前列腺的刺激射出来。
“好吧,好吧……”德·巴赫尔语气里带着股夸张的无奈,他状似被伊万的挑逗逼得妥协,扭腰摆胯滑下伊万的身子给伊万的手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他停下掐按伊万乳头的手,转而牵住并诱导伊万顺着他的侧肋一路抚至他的尾椎,随后他在伊万颈间伤口尾端印下个响亮的啜吻,一面将右腿弯曲抬起搁放在伊万的腹上一面扬首低声对伊万说:“……帮帮我。”
即便德·巴赫尔没明说希望伊万帮什么以及怎么帮,伊万也能从德·巴赫尔暧昧的神情以及自己右手所处的位置推测出德·巴赫尔想要的是什么,他的手指嵌入德·巴赫尔的臀缝里,揉着德·巴赫尔穴口的皱褶欲问润滑用的脂膏放在哪儿。没等伊万问出口,德·巴赫尔就伸长手臂从枕头下摸出个表层花纹繁复的金属制扁形圆盒,他将圆盒拿至跟前,拇指指甲拨弄一下圆盒边缘一处凸出的结构盒盖就打开了。若伊万足够冷静,他说不准会对这种构造细腻并考虑到了使用情况——毕竟在此刻,若他们得费心思捏住光滑的盒壁一次又一次试着扭开圆盒那就太扫兴了——的工艺品感到赞叹,并思索国内是否有能做出相等作品的手艺人与工厂,如果没有,他又该用什么方法提升本国的工艺水平。
然而现在,伊万只剩晕乎乎瞅着德·巴赫尔的力气,德·巴赫尔挖出一块脂膏并背过手去,随即伊万以触觉代替视觉,看见德·巴赫尔那根滑溜溜的手指缠过来,将半透明的脂膏抹在自己的臀缝与他的食指上,他推着那堆脂膏进入德·巴赫尔的甬道内,震颤手指又转动着寻找德·巴赫尔的前列腺,他很快找到了那一处,或者说是德·巴赫尔翘着臀主动将其送至他手下。伊万垂眼,视野里只有德·巴赫尔的头顶——伊万注意到德·巴赫尔偏后脑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发旋——可德·巴赫尔用呻吟、肢体语言以及气味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他恍惚觉得自己突然拥有了第三只独立于肉体之外的、镶在天花板上的眼睛——以他目前的状态而言,他很难判断出自己是否在无意识间真的使用斯拉夫巫术给自己造个了漂浮在空中的眼睛——将德·巴赫尔神魂颠倒的姿态尽收眼底,他望着德·巴赫尔抬腰朝后迎,每当他蹭过德·巴赫尔的前列腺时对方的臀肉总会抽搐着收紧,待手指往外抽时又放松下来,而德·巴赫尔搁放在他身上的那条腿也随着他撸动两人阴茎的节奏小幅度上下蹬动着,使德·巴赫尔看上去像只被人抚摸到舒服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猫似的。
不过德·巴赫尔毕竟不是猫,他未被伊万的抚慰夺取全部心神,还能有一搭没一搭舔吻伊万颈间的伤口,即便被一次用力的戳弄捅得打哆嗦,也能顺势枕着伊万的肩冲伊万的脖颈和耳根呼气,使伊万不得不咬着下唇压抑自尾椎窜起的颤栗感。伊万将中指也插入德·巴赫尔后穴中,他拇指按在德·巴赫尔的阴茎顶端一遍遍抚过德·巴赫尔的尿道口,同时食指与中指呈剪状滞留在德·巴赫尔前列腺附近快速的来回摩挲。不一会儿德·巴赫尔就以额抵着伊万的锁骨迎来今夜第二次高潮,他绷紧身子僵了几秒后瘫软下来,像张热烘烘的毛毯子般推积在伊万的右半身上。伊万移开左手以免给德·巴赫尔的阴茎带来过度刺激,他轻轻撤出自己的两根手指,转而缓慢抚摸德·巴赫尔的腰胯等待德·巴赫尔从余韵中回过神来。
半晌,德·巴赫尔长长舒出口气,他懒洋洋吻了吻伊万的下巴,抬首同伊万对视,“你有双灵巧的手。”他说,右手自伊万的左乳沿着伊万腹部那两长条紧实的肌肉朝伊万下腹处移动,“我想,现在轮到我了。”话音未落德·巴赫尔撑起身欲向伊万的股间趴去。
“等等,”伊万拉住了德·巴赫尔,他莫名为自己即将说出口的欲���感到羞赧,“我也——”他移开眼打断两人间的视线连接,“想请你帮同样的忙,”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只是手指……”见德·巴赫尔挑眉,伊万才发现这句补充不但多余,还导致原本正常的要求听上去变得仿佛不怎么体面正当,伊万感到挫败与气恼,不过不等他陷入负面情绪中,德·巴赫尔就把他的自我埋怨吻走了。德·巴赫尔挖出些脂膏——伊万根本没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将金属盒摸索进手中的——把脂膏擦在伊万腿根上又借着撸动伊万阴茎的动作将其抹匀在伊万阴茎表面,这过于滑腻的感觉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他似乎变得更敏感了,但那尖锐的快感总是一闪而过,稀疏到无法使他获得高潮,又密集到无法让他体内的情欲自行消退,把他抛入不上不下的狼狈境地里。
德·巴赫尔拍了拍伊万的大腿,示意伊万抬腿以便他朝更下方前进,伊万将左腿折至腰侧,预期自己的穴口被触碰的等待感使他呼吸急促,下一秒他又猛然睁开眼,被德·巴赫尔那条探入伤口底部的舌头逼得展颈惊呼,同时德·巴赫尔的另一只手再次开始拨弄他的乳头,这些感官一同涌入伊万脑中,使伊万错觉自己变成了他在乌拉尔考察彼得一世下令建造的铸铁厂时见到的那台巨大笨拙的机器般正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感到自己的听觉似乎短暂失灵了,甚至没准儿他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因等他再次掌控自己的肉体、察觉到自己身处何种处境中时,他发现德·巴赫尔已挪至他胸膛上,如验证方才有关伊万是否能被“吮吸出甘甜的汁水”般专心致志舔咬着伊万的乳头,而德·巴赫尔的手指也伸入他股间,却止于他穴口前,仅来回摩挲他的会阴、穴口和股缝。
伊万侧脸抵住枕头,嗅入满鼻腔德·巴赫尔浸染进枕芯内的体味,他垂眼瞥向德·巴赫尔的头顶,对方滑落至他胸上的头发搔得他有些痒,然而更痒的是他的乳头,他不认为那颗肉粒过去曾拥有这般敏锐的触觉,自从他发现无论怎样增加每日挥剑的次数和时间都无法将胸肌练得如幼时紧硬后他就有意忽略了这两团在他看来对男性而言过于饱满圆润的脂肪,他自慰或同自己的子民进行亲密接触时,也无人对他的胸乳感兴趣。故此刻伊万懵且惊异得接收着自己胸乳传来的信息,准确描述的话,伊万难以将他的乳头被德·巴赫尔的牙齿刮蹭以及被对方手指转夹的触感简单归纳于‘痒’,除去痒,还伴着股导致他无法形容的、想要将什么发泄出来又想摆脱什么的欲望。
‘德·巴赫尔迷恋胸这一人体部位吗?’伊万疑惑的想,德·巴赫尔的手已经像揉捏女人的乳房那样揉捏他的胸,位于他右胸皮肤下的脂肪也真的随之变换形状。伊万搞不懂这有什么乐趣,但德·巴赫尔看上去极为喜爱手下柔软的触感,他拇指和另四指分开,从伊万肋骨自上既捧又推,接近乳头时还用拇指趁机蹭过肿胀的肉粒,而另一只手也终于肯结束伊万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的难耐插入伊万肠道内。伊万能感到德·巴赫尔的手指在他的肠道里似描画其内结构般四处戳弄,且同左手一样,德·巴赫尔右手的拇指也没闲着,它压在伊万的会阴上微施力朝内按揉,或许是伊万的情欲堆积过久——尽管客观而言自他第一次高潮至现在的时间根本不能被成为‘久’,可求而不得总是能扰乱对时间的认知——这对前列腺轻微间接到能直接忽略的刺激仍让伊万兴奋起来,他后穴蠕动着收缩,似在邀请德·巴赫尔加入更多的手指,并插入得更深。
德•巴赫尔如最初他所展现出的那样擅长察言观色,他轻而易举读懂了伊万的肢体语言,哼哼了几声仿佛不赞同伊万的急切后,听从了伊万的邀请,中指并着食指用力破开伊万的肠肉直到指根阻止其继续前进。伊万扶着自己左腿的那只手的指甲掐进大腿里,自上个世纪他怀疑自己流产过后就再未同男人做过,即便在自慰时使用手指或使用他自己削制的木头假阳具,以手指来说,也许是和大脑的距离不同,手指传递的信号总是快且强于肠道传出的信号,而木制假阳具则过于冷硬,偶尔使伊万觉得比起自慰,他更像是在经历那些被发现有过不道德性行为的男人们被施加的用硬物穿破肠子的刑罚。
和伊万抚慰德·巴赫尔后穴时温和快速连绵不断揉蹭对方前列腺不同,德·巴赫尔倾向于一次又一次在捅入伊万深处时用力蹭过伊万的前列腺,使伊万忍不住猜测德·巴赫尔在使用阴茎性交时是不是也保持着这样强力的节奏,他的左腿颤抖着绷紧,既被德·巴赫尔的舌头诱惑得想挺胸,又被德·巴赫尔的手指操弄得欲蜷身。德·巴赫尔突然抬起头,伊万艰难得将陷入快感泥沼的神智拉回些许低头看德·巴赫尔为何停下,德·巴赫尔一面舔去自己下唇因吮吸伊万乳头而沾上的唾液一面露出个微笑,伊万眨眨眼,他尚未捕捉到藏在德·巴赫尔眼神和笑容里的东西,德·巴赫尔就下挪至他胯处用左手握住他的阴茎根部,张嘴吞入他阴茎顶端并配合手指抽插的动作上下摇晃着脑袋开始吞吐他的性器。
这闯入伊万视野里的场景引得伊万仰头发出声尖锐的抽吸,他死死攥住床单勉强压抑住抬胯戳进德·巴赫尔喉咙里的冲动,左腿无意识屈立起来为德·巴赫尔留出更多的活动空间,他嘴里止不住泄出前后粘连成一片的呻吟和喘息,眉与眼皱着挤出几分湿意,他被如浪潮般的愉悦冲刷得产生丝天旋地转之感,仿佛他不是好好儿躺在德·巴赫尔的床上,而是化身成一叶薄舟漂浮在滔天巨浪之间。
突然一个巨浪冲伊万打来,将他掀得头晕目眩,深入体内的戳刺也逼迫他从喉咙里漏出声带着哭腔的闷喘,他摇头甩开幻觉,发现德·巴赫尔的左手垫在他下腰处向上抬以使他臀部悬空,用唇摩挲他的阴囊又舔舐他的会阴,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如给钢琴曲打拍子般不停点敲他前列腺附近的肠壁。伊万的抽噎哽在齿间,他右腿搭在德·巴赫尔肩上,攥住床单的手几乎把柔韧的布料抓破,他的思绪似在洪水的袭击下垮塌的石桥般变得分散且断断续续,唯一清晰留存在脑中的知觉皆牵扯在德·巴赫尔的舌头上,那根舌头,那根滑溜溜的灵活的肌肉狡猾得盘旋在他腿根之间,时而拨弄他的囊袋,时而扫过他的冠状沟,致使伊万的右脚蜷着在德·巴赫尔的背上蹬划了几下就压着德·巴赫尔的肩射了出来。
等伊万勉强从快感的触肢下挣脱回现实世界,德·巴赫尔已经在伊万左侧躺下了,法国人撑着头,大半个身子贴着伊万,左手盖在伊万的肚脐上轻轻转着圈儿揉,见伊万回过神来,他低声问:“如何?”没等伊万回答,他就自顾自得继续说:“我觉得这好到几乎让我眼前冒出那群背后长着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翅膀的小孩来,”他的目光粘在伊万脸上,其内滴淌出股被烛光染上琥珀色的喜爱,“我不得不承认,尽管在我邀请你前来时对今夜已有许多设想,但我绝没有预料到这个。”
伊万哼哼两声以作回应,他仍不是特别清醒,神智还沉浸在使人头脑昏朦的余韵中,他伸长右手往旁摸索指望摸到早不知被他们推到何处去的棉被,半晌才缓慢地说:“……我也没想到你会邀我上你的床榻,”他侧头同德·巴赫尔对视,将终于摸索到的棉被扯过来罩在两人身上,“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依旧算是敌人不是吗?”
德·巴赫尔睁大眼,他一动不动僵在原处,连眼睛都不眨,神色依稀透出惊讶,又因仅有惊讶这一种情绪而过于单调到看上去呈一种空白的茫然。德·巴赫尔的反应让伊万也迷惑起来,他自忖说出那句话的时机或许太奇怪,毕竟,的确没多少人在刚同对方完成一场双方都无比满意的性爱后提醒对方他们还是敌人。
良久,德·巴赫尔眼睑终于颤动了一下,这像一个他身上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的讯号,他放下支着脑袋的右手转而趴在伊万胸膛上,“你——”他说,随即又似没理清自己想说什么般静默一瞬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说这话——不,我的意思是,你一直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我是……嗯,我是说我的身份?”他言辞混乱,微皱着眉似乎在纠结着某个埋在心里的问题,可表情里又奇怪得透出几分责怪自己的模样。
“是的。”伊万的语气有些谨慎,他看着德·巴赫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连嘴也不自觉嘟起——伊万心里尖叫着重复了一遍“嘟嘴!”这单词,另一部分的他则开始担忧自己是否在不经意时也做出过、尤其是在娜塔莉亚面前做出过此等不符合自己年龄的稚气举动——迟疑片刻终归忍不住问:“……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这难道不是我们之间的,呃,扮演成普通人类的秘密游戏吗?”
“……游戏?”德·巴赫尔重复着伊万的用词,他神色里多出些恍然大悟和好笑,“你可真是——”德·巴赫尔没说完就伸长脖子吻了吻伊万的下巴,随后趴回原处,笑盈盈望着伊万问:“你为何会认为我、嗯,给出了一起玩儿扮演人类的游戏的讯号?”
伊万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双方都知道对方是意识体的前提下假装没认出这层身份,除了打算玩儿角色扮演以外还能有另一种对德·巴赫尔伪装成人类来接近他的合理解释吗?“因为你以人类的身份找我搭讪?”他不确定的说,然而这答案使德·巴赫尔也面露疑惑,两人带着不解面面相觑,双方都没弄明白对方到底是依照哪种逻辑才做出他们自在晚宴上相遇直至此刻的行动的。伊万感到他们俩对视的方式、德·巴赫尔传导在他身上的体温以及弥散在四周的性爱的气味导致他体内的情欲又一次蠢蠢欲动,不过他内心的好奇认为他的情欲能再等一等,“如果你不是想要玩儿扮演人类的游戏的话,那为什么你要伪装成人类呢?”他问。
“因为直接以意识体的身份搭话太过严肃和不自然,”德·巴赫尔偏着头说,“想象一下,若在帝国法院图书馆里我向你走来,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我是法兰西的意识体,从我国驻奥地利使者那儿得知您拜访维也纳的消息,考虑到您是奥地利的盟友,我认为有必要前来打探您以及您的国家是否有干涉维也纳和平条约签订使条约偏向奥地利的意向’的话,气氛一定会变得很尴尬,而我们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发展。”
“可这是一次私人拜访啊。”伊万辩解道,他无视德·巴赫尔的“亲爱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的回话继续说:“况且,这种伪装毫无——好吧,只有缓解尴尬的作用,但如果遇上另一些不喜欢做这种拐弯抹角的事的同族,”伊万脑中闪过远东那名和自己有过领土纠纷的黑发意识体,“这样只会激怒他们。”
“听上去你认识某个会因此被激怒的意识体。”德·巴赫尔说,他的左手不知何时移至伊万的胸膛上,似爱不释手般揉并轻捏着伊万的右乳,伊万不禁肯定了自己有关德·巴赫尔对胸乳有执念的猜想。“说起来,我是哪儿露馅了?你怎么看出我的真实身份的?”
伊万愣了愣,“露馅——?”他比方才更加迷惑了,“这和露馅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我们不是直接能感知到同族吗?”闻言德·巴赫尔的眼睛瞪得比之前还大,伊万不由降低音量,迟疑地说:“虽然这种感知会受到距离的影响,可我们都身处同一座城市内了,更别提就隔着几座书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呢?”
“你能感知到我?”德·巴赫尔面色古怪地重重吐出‘感知’一词,“你与亚瑟——我是说英格兰的意识体有亲密的私人联络吗?他有时会当着我们的面和不存在的对象聊天,还说自己家里有棕精灵[1],”他说了个伊万听不太明白的英文单词,似乎和棕色有关,“当我们的某句话或某个举动让他生气时——不得不说他太容易生气了——他总说要诅咒我们,我去伦敦时,有几次还真在借住地的卧室内发现过装着奇怪液体和垃圾的陶瓶[2]。”
德·巴赫尔望着伊万,像是预期伊万会给出某种特定的反应,伊万能推测出这或许是德·巴赫尔同另一些西欧、南欧意识体之间的特定圈内玩笑,只是既然他未曾进入他们的圈子内,自然也给不出德·巴赫尔想要的回应,故他仍迷茫地回视德·巴赫尔。也不知德·巴赫尔从伊万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他忽然挫败地叹息一声,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说:“好吧,我过于习惯在这事儿上拿亚瑟打趣了。对于我们——我以及我附近的意识体来说,我们的确身负既不在科学范围内也不在天主教范围内的能力,例如再生以及远超人类的愈合速度,可若说那些更神奇的、几乎能算是巫术的能力,自从我的大部分子民信仰基督教后我就失去了这项天赋,”德·巴赫尔的语气严肃起来,“哪怕是亚瑟,他能看见人类看不见的各类生物,能熬煮些几乎没什么效用的魔药,挥舞一下顶端镶嵌着宝石的木头棍子在一眨眼的时间内给自己换套衣服,他也不能像你那样感知到另一名意识体的存在。”
“……可当年我和彼得出使欧洲各国时,他感知到我进入了大不列颠岛,也因此,原本并不打算迎接——”伊万顿了顿,撇着嘴使用了当时英格兰意识体私下的用词,“——‘从东方来的乡巴佬们’的他不得不临时成为接见使团中的一员,”见德·巴赫尔挑眉,伊万解释道:“虽然他的用词非常委婉,”委婉到彼得一世都没听出来,伊万想,“但我还是能察觉到藏在他话里的轻蔑和恶意。”
德·巴赫尔笑了笑,“我想这是因为你破坏了他原有的日程的缘故,亚瑟的掌控欲很强,非常厌恶自己原本的行程安排被意外事件打乱。”他食指敲着伊万的胸,“看来他对我们隐瞒了不少事……总之,”德·巴赫尔略昂首,捏着伊万右乳的左手以指拨弄伊万的乳头,“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应该把这么几天的时间用在试探你是否接受同性性爱上,”他俯身吻了吻伊万,与伊万鼻尖对着鼻尖说:“倒不是说我认为和你调情是浪费时间,不过,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弥补过去几日我们错过的亲密接触。”
伊万眨眨眼,抬手环住了德·巴赫尔的脖子。
 [1]Brownie
[2]Witch bo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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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acouslan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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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与夜莺 第29节(龙腾世纪:起源 同人小说)
第29节 假面舞会
他们带着几本笔记离开了杰尼缇维(Genitivi)修士的家。黑猫形态的莫瑞甘(Morrigan)返回到她在啃贵族旅馆(Gnawed Noble Tavern)的房间。而艾瑞卡(Erika)他们回到利维(Levi)的房子,把杰尼缇维修士的笔记交给了温妮(Wynne),希望她可以从中分析出有用的线索。 中午,斯利姆(Slim)也从外面回来,带来了好消息:凯伦(Kylon)军士——市场区的治安负责人已经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告诉他,市场区的守卫们不愿意……也不敢和灰色守望者(Grey Warden)作对。只要不扰乱市场区的治安,他们不会干预艾瑞卡等人的行动。另外他还提供了一些帮助维持治安的工作,当然是有报酬的。而艾瑞卡也托斯利姆给凯伦军士带信,“帮助”他解决了玛乔琳(Marjolaine)和维伦(Weylon)的案件。 知道有人会妥善收殓玛乔琳的遗体,蕾莉亚娜(Leliana)偷偷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吃完午餐,艾瑞卡早早回到了卧室。等蕾莉亚娜回到房间,看见她趴在地铺上,把脸藏在枕头里。那样子看起来挺可爱,但蕾莉亚娜知道艾瑞卡一定是在独自伤心。 “嗨~”蕾莉亚娜坐到艾瑞卡旁边,轻轻揉揉她的背。艾瑞卡从枕头里抬起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蕾莉亚娜不禁发出一声温柔的轻笑。 “你还好吗?”她轻轻拂开艾瑞卡额头上散乱的刘海。 “我想奥伦(Oren)了。”艾瑞卡小声答道,“还有我父母、弗格斯(Fergus)、奥瑞亚娜(Oriana)……他们每一个人。”说完她又把脸藏进了枕头。 蕾莉亚娜拉过自己的枕头,躺到艾瑞卡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头和后背。
过了一会儿,艾瑞卡觉得好多了,翻身面对蕾莉亚娜侧卧着。 “你认为那些人为什么要杀维伦?他只是个学者。” 蕾莉亚娜仔细回忆着上午发生的一切……“你记得那个法师说的话?他说‘也许瓮的消失是有原因的’。” “哦,是的,他还说寻找圣灰瓮是对所有人的诅咒,‘有些东西注定不会被发现’。” “还有他做这些是为了安卓斯特(Andraste)。”蕾莉亚娜补充道,“也许他们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圣灰。” 艾瑞卡又低头思考了一会儿…… “你觉得杰尼缇维修士还活着么?听那个人的意思似乎很确信他已经遇到麻烦了……”她伤心地问。 “我……不知道。”蕾莉亚娜难过地回答,“我希望他还活着。而且你也说他是个聪明的人,不是么?” “嗯,他是个好人……”艾瑞卡轻轻地回答,又转身趴在枕头上。
“你知道,我是在五年前见到他的……”片刻后她突然说,“我父亲带我和弗格斯来拜访他,那时候他刚在邓瑞姆(Denerim)定居,就是我们今天去的那个房子。” “哦?”蕾莉亚娜撑起头看着她,“维伦就是那时候给你买得棉花糖?” “哦……是的……”艾瑞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杰尼缇维修士说家里没有什么招待年轻女士,维伦就去买了棉花糖。” 蕾莉亚娜皱起眉头,在脑子里描绘出一个场景…… “呃……你小时候曾经拿着棉花糖和泽达斯(Thedas)最知名的学者聊天?” “是‘探讨学问’。”艾瑞卡翻了个白眼,“是的,我拿着棉花糖……但那时候我已经很高了。所以别再想象我还穿着小裙子,坐在椅子上晃着脚。” 蕾莉亚娜做了个鬼脸,她正想到那个…… “说起棉花糖……”她看着正撅着嘴,好像在赌气的艾瑞卡,“我曾经也在市场区的集市上买过一个。” 艾瑞卡来了精神,咧嘴笑了。“是在两年前?” 蕾莉亚娜点点头继续说:“而且它卡到了我的头发里,很难梳出来。不过接下来几天都挺美味的。” “喔!”艾瑞卡把脸埋进枕头里大笑,“你是个可怕的人!” “没有你可怕。”蕾莉亚娜哼笑着说,“尤其是你说阿历斯特(Alistair):‘他是我哥哥,他26岁’的时候。” “我的演技很棒,是吧?”艾瑞卡被蕾莉亚娜模仿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语气逗乐了。 “喔,是的。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天赋。”蕾莉亚娜想了想……
“你曾经伪装成另一个人吗?”她轻轻地问,艾瑞卡不解地眨眨眼睛。 “就是完全不同的身份……我以前经常那样。”蕾莉亚娜迟疑地补充道。 “是的,你也许不相信,不过……我以前经常伪装成男孩出去打架。”艾瑞卡笑着说。 “真的?”蕾莉亚娜瞪大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父母知道吗?” “他们知道。”艾瑞卡的笑容稍稍有些褪去。“是我的导师——索菲亚(Sofia)女士带我去的,我们会到外族区附近……你知道那里经常有人欺负精灵?” 蕾莉亚娜点点头,越发感到好奇了。 “第一次是我12岁的时候。索菲亚女士觉得我已经可以打败成年人了,就带我出去找那些恶霸。不过她会在旁边保护我,所以绝对安全。” “索菲亚女士很厉害吗?”蕾莉亚娜眨眨眼睛,虽然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艾瑞卡点了点头继续说:“她曾经是圣殿武士(Templar),而且非常厉害,不像我们见到的那些笨蛋……”她不屑地皱了皱鼻子。蕾莉亚娜知道艾瑞卡一直极其厌恶圣殿武士。 “她是奥瑞亚娜的表姐。她父亲是奥兹威克(Ostwick)的崔维廉男爵(Bann Trevelyan),不过她退休以后一直留在费罗登(Ferelden),住在我家,去年才回到奥兹威克。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哦……”蕾莉亚娜又想了一会儿…… “你知道,也许我们能让今天晚上的任务变得有趣一些……”她狡黠地扬起嘴角。
*   *   *
“蕾莉亚娜~”艾瑞卡撒娇般地喊着她的名字,推门进入她们的房间。 “阿历斯特说我扮男人太瘦了!”艾瑞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走到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的男装造型。 “你可以让他扮成女人,然后嘲笑他太壮。”蕾莉亚娜在屏风后面回答。 艾瑞卡被她逗笑了……“那会是个恐怖的景象……” “别理他,他只是嫉妒你。”蕾莉亚娜轻快地说,从屏风后稍稍探出头……“你看起来非常英俊,我保证。” 她们才从市场区回来,买了些服装、化妆品、假发之类用于乔装的东西。艾瑞卡选了一套安提瓦(Antiva)风格的男装,镶金线的皇家蓝色的翻领束腰夹克搭配黑色修身长裤和帅气的长筒皮靴。蕾莉亚娜注意到了艾瑞卡对安提瓦的事物都很有好感,猜想也许因为奥瑞亚娜是安提瓦人。
“哦~非常……”艾瑞卡有些着迷地欣赏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 “索菲亚曾经说如果我真的是男孩,她会把女儿嫁给我。”她炫耀地对蕾莉亚娜说。 “哦?我希望那位小姐也很美丽。”蕾莉亚娜被她那得意洋洋的语气逗乐了。 “我不知道……如果像她母亲会非常美丽。”艾瑞卡又想了想……“索菲亚很少提到她。我只知道她比我小两岁。” “是吗?真可惜。”蕾莉亚娜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想。 “我喜欢假扮男人,你知道……”艾瑞卡仍然在欣赏她自己,“我觉得我穿男装比穿礼服好看。” “我想你穿礼服也会很好看。”蕾莉亚娜正在屏风后面穿她的礼服。 “但是我母亲说我个子太高,肩膀太平,臀部太窄,屁股太小……”艾瑞卡一口气报出那些缺陷,撅着嘴检视着自己的身材…… “她总说‘为什么你不能像奥瑞亚娜’。”她模仿着埃莉诺(Eleanor)字正腔圆的口音。 “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更漂亮……我想。”蕾莉亚娜说完觉得有些伤感……她对母亲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也这么认为。”艾瑞卡无声地走到了屏风的前,“你需要帮忙吗?” “哦!不!不用……”蕾莉亚娜被她突然接近的声音吓到了,急忙慌乱地说。 艾瑞卡悻悻地撇撇嘴,坐在桌前研究着蕾莉亚娜的假发。
过了一会儿,蕾莉亚娜一边低头调整着身上的礼服,一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艾瑞卡瞥了一眼,又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她…… 蕾莉亚娜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或是护甲都非常美丽,不过现在她穿着艾瑞卡为她选的紫罗兰色丝绸长裙,收紧的腰部和蓬松的裙摆非常凸显她窈窕的身材。平时有些狂野的刘海被卡子整齐的向后固定住,露出了美丽的额头,看起来与以往完全不同。艾瑞卡一时间愣在了那儿…… “怎么样?”蕾莉亚娜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小声问。 “呃……”艾瑞卡眨眨眼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你看起来非常……”她本想夸赞蕾莉亚娜几句以化解刚才的尴尬,但是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漂亮?美丽? “完美。”艾瑞卡想了片刻突然脱口而出,又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蕾莉亚娜的脸已经发烫了……“���谢……”她害羞地说,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我很庆幸我今天穿得是男装。”艾瑞卡打趣道,走到蕾莉亚娜身后帮她系好礼服的束腰。 “阿谀奉承。”蕾莉亚娜轻笑着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艾瑞卡低声回答。 蕾莉亚娜回头看了看她认真的表情,又害羞地转过头,坐到梳妆台前带上假发。艾瑞卡跟过去,拿起梳子帮她梳理。
“你以前是长发么?”她突然想起玛乔琳说过的,关于蕾莉亚娜头发的那些话。 “哦……是的。”蕾莉亚娜发出一声长叹,拉过一缕和她本身发色相似的假发,在刚刚过肩的位置比了一下。 “差不多这么长,在我……成为庶务修女之前。”她有些迟疑地说。 艾瑞卡知道:意思是她遭到背叛的时候…… “不过我的头发曾经比这还长。”蕾莉亚娜又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一些。“塞西丽(Cecilie)夫人喜欢帮我梳头。所以那时候我的头发很长,几乎到腰。” “我想那会很美丽……”艾瑞卡低声说,继续专注地梳理假发。 蕾莉亚娜觉得自己有些迷失在她温柔的嗓音里……
*   *   *
傍晚前,乔装过的艾瑞卡、蕾莉亚娜和阿历斯特来到了啃贵族旅馆。这家邓瑞姆(Denerim)最高档的酒馆此刻的生意异常惨淡:一帮粗鲁的佣兵包下了整个雅间,在里面大声喧哗着,吓走了以往那些经常光顾的贵族们。这也是艾瑞卡来此的原因之一——凯伦军士委托他们赶走这些佣兵。旅馆的老板娘——著名的埃德温娜(Edwina)表示不介意有些“运动”。 向一直坐在窗边的斯登(Sten)打了招呼,他们坐到了大厅尽头的角落里。在那儿可以看到整个大厅的情况。艾瑞卡到吧台要了杯酒,独自进了雅间。过了一会儿,那些佣兵快乐地欢呼着,离开了啃贵族旅馆。 艾瑞卡也回到伙伴们身边,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阿历斯特惊讶地看着她,不相信艾瑞卡就这样赶走了那些佣兵。 “我和他们老大喝了杯酒。”艾瑞卡不以为然地回答,“然后我问他,为什么要待在这么无聊的地方,为什么不去那些更‘友好’的地方找乐子。” 阿历斯特想了想,明白了她的意思,尴尬地抓抓头发。 “你学坏了,我的丈夫。”蕾莉亚娜假装责备地说。 “只是身份需要,我的爱。”艾瑞卡摸着她的假胡子冲她眨眨眼睛。
很快,斯登从客房喊来了莫瑞甘。莫瑞甘带着安拉夫(Anlaf)一进入大厅,艾瑞卡就迎了上去。 “很高兴再见到你,我的女士……”她向莫瑞甘恭敬地欠身行礼。 “我是马卡姆(Markham)的艾瑞克•德阿尼斯(Eric de Arnise),希望你还记得我。”艾瑞卡抬头对有些茫然的莫瑞甘眨眨眼睛。 虽然艾瑞卡化妆后看起来完全像个男人,但莫瑞甘还是从眼睛认出了她。 “当然,艾瑞克大人。”莫瑞甘忍不住笑了。她俩回到了角落的座位上,假扮侍从的阿历斯特和斯登坐到了旁边的空着的桌子前。安拉夫趴在一边,它身上穿了一套新的玛巴瑞(Mabari)链甲,看起来挺高兴的。
“你们在干什么?我以为你们今天晚上是来盗窃的。”莫瑞甘小声说,打量着艾瑞卡和蕾莉亚娜。 “找乐子。”艾瑞卡笑着说,对蕾莉亚娜俏皮地眨眨眼。 “那女人还没走。”莫瑞甘依然压低了声音,话题还没有离开他们的任务。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话,没人注意到我们。”艾瑞卡有些奇怪地小声问。 “你没看见那个人吗?”莫瑞甘稍稍歪了歪头。 艾瑞卡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暗紫色长袍外穿着厚重圣殿武士护甲的金发男人独自坐在靠门的角落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莫瑞甘。 “那个圣殿武士在这快一整天了。” “该死的,我还以为你扮成德凡特人(Tevinter)会少一些麻烦……等着我。”艾瑞卡恼怒地说,起身走到了那个圣殿武士身边。
莫瑞甘他们都好奇地观望着,看起来艾瑞卡向那个圣殿武士做了自我介绍,那人似乎吃了一惊,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起身请艾瑞卡坐下。聊了几句后圣殿武士就突然走了,艾瑞卡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你又说什么了?”阿历斯特好奇地问。 “我说我是索菲亚•崔维廉女士的表亲。”艾瑞卡回答。 “那个血法师猎人?你真的是?”阿历斯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只是用她的名字吓唬他。但是,是的,她和我算是亲戚。”艾瑞卡皱着鼻子,“我告诉那人我一直崇敬圣殿武士。但为什么我刚到费罗登就看见一个圣殿武士不去杀憎恶或者暗裔(Darkspawn),而是坐在酒馆里,在我朋友的胸部和大腿上寻求安卓斯特(Andraste)的指引。” 艾瑞卡愤愤地说,他们都瞪大了眼睛,被她那激烈的态度惊到了。 “你确实有很大进步!”莫瑞甘笑着说,“我更喜欢你了。” “谢谢。”艾瑞卡低头喝了一大口葡萄酒,试图压下她的怒火。 “为什么你要羞辱他?”阿历斯特站起来大声说,几乎是在质问。“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 “因为那是事实。”艾瑞卡冷冷地盯着他。 “你……真是……噢,创造者(Maker)。”阿历斯特结结巴巴地说,看起来有些恼怒,但他只能无奈地坐了下来。
“呃……安拉夫身上那是什么?”蕾莉亚娜试图化解紧张的气氛。 “狗用链甲。”莫瑞甘得意地回答,“还有个配套的头盔。我在泽达斯奇观(Wonders of Thedas)买的,附过魔法。” “哦~我一直想给他做一套盔甲!”艾瑞卡来了精神,蹲到安拉夫身边研究那套链甲。安拉夫快乐地吐着舌头,炫耀他的新装备。 “莫瑞甘是个棒极了的朋友,对吗孩子?”艾瑞卡揉着他的脸问。实际上她是说给阿历斯特听的…… “恶!只要你让他别再偷吃我的草药,或者往我的包里塞些吃剩的兔子就行了……”莫瑞甘皱着鼻子说。 “但他喜欢你~对吗,孩子?”艾瑞卡依然看着安拉夫。安拉夫发出一声赞同的鸣叫,转头冲莫瑞甘咧嘴笑着。 “恶……”阿历斯特嘟囔着,喝了一大口酒。 艾瑞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假装没有听见。 过去一段时间,他们为莫瑞甘已经争论过几次了。艾瑞卡无法说服阿历斯特相信莫瑞甘,而阿历斯特也无法说服艾瑞卡不要相信莫瑞甘。
“无论如何,你和斯登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开邓瑞姆。”艾瑞卡低声说,又变回以往冷静的样子。“谁知道那些圣殿武士会不会再回来。我可不想你出任何意外。” “那你们呢?”莫瑞甘眨了眨眼睛问。 “我们后天走,明天还有几件事要做。你离开以后再回来,去利维的房子等我。” “好主意。”莫瑞甘笑了笑,转身喊上斯登,俩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礼。 阿历斯特又坐回到艾瑞卡和蕾莉亚娜对面的长椅上。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赌气。艾瑞卡索性不去理他。
等莫瑞甘和斯登收拾好行礼回到大厅,蕾莉亚娜在他们结账前拿来了一个房间的钥匙。 他俩离开后不久,在晚餐时间之前,旅馆大厅里渐渐热闹了起来。一些住店的客人们离开客房到大厅用餐。艾瑞卡认出了其中几个贵族,特别是南河段(South Reach)的莱奥纳斯•布里兰伯爵(Arl Leonas Bryland)——兰登•豪尔(Rendon Howe)的妻弟,也是她父亲的好友。因为洛甘(Loghain)的命令,布里兰伯爵在奥斯塔伽(Ostagar)之战后带着全家和军队跟随洛甘的军队到了邓瑞姆,抛弃了他的整个领地和那里的人民,成了一大笑柄。看他那沮丧的样子似乎也挺不好过的,不过他那被宠坏了的宝贝女儿哈布仁(Habren)依然一副傲慢贵族小姐的派头,对眼下整个国家的严峻形势和她父亲的耻辱无知无觉,每天都泡在集市上的奢侈品商店里。
“哦,天呐……” 在艾瑞卡低头研究安拉夫的新头盔时,蕾莉亚娜突然发出感叹。艾瑞卡抬起头,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从通往客房的走廊里出来。她那暴露的服饰突显了她原本就十分丰满的胸部,看起来及其夸张。 “噢!创造者!”阿历斯特也转头看了一眼,急忙抬手遮起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在那个女人回头和她的侍从说话的时候,艾瑞卡和蕾莉亚娜看清了她的脸——一张涂抹着厚厚粉底和妖艳妆容的脸。 “那个女人是喝醉了还是品味差……”蕾莉亚娜忍不住轻蔑地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艾瑞卡,却发现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女人…… 艾瑞卡认出了那个女人,虽然严格意义上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她,但是她认识那个女人:她就是豪尔梦境中的那个“王后”。艾瑞卡可以肯定她就是今晚主要任务的目标,豪尔的“亲密伙伴”——索菲女士(Lady Sophie),那个赶来费罗登享用豪尔胜利果实的外国贵族。她忍不住又望向布里兰伯爵……虽然他早已和他的姐姐艾丽安(Eliane)断了来往,但是要让他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显然使他觉得更加耻辱。 “艾瑞卡……”蕾莉亚娜担忧地看着艾瑞卡越发残忍的表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艾瑞卡看看她的手,又抬头看着她的脸…… “我希望你带了那些小玩意,我的爱。”艾瑞卡轻松地说,摸了摸嘴唇上的假胡子。 “因为我们真的要用上了。”她回过头,冷酷地盯着索菲……
说明: Erika的化名姓氏出自Baldur's Gate II: Shadow of Amn的队友Nalia de'Arn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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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kongyihe-blog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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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Downhill chap 1.
Go Downhill/向下游走
“1978年3月15日,漫长的冬日终于过去,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早晨8点25分,两名骑单车去学校的高中生在山脚下路边的尚未完全融化的雪堆中发现了唐·米艾尔的尸体。此时,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了三个半月。她一直在路边,在冰下。
她是1978-1981年间发生在威斯康星州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者,其后,又有四名女性和两名男士陆续遇害,在警方的档案中,他们称呼这个案件为‘Downhill case’。
1981年,在最后一个受害者帕里斯·金恩尸体被发现后,那个该死的凶手如同他突然地出现一般,又突然地沉寂了。对于他的突然收手,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他死了,或是进监狱了,还有人认为他受到了上帝得感召,放下了心里的魔鬼。
出于人类的孽根性,到1983年年初,大部分人已经遗忘了那个曾经让威斯康星州人心惶惶的恶魔,那年的跨年夜焰火大会是1954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同年1月7日,就在跨年夜后不久,威斯康星州警方宣布,他们解决了Downhill Case,作为献给全州居民的新年礼物。
索哲·考利,时年31岁,作为该连环杀人案唯一嫌疑人被捕。他的名字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因为人们提起他,所用的称呼,更多是Downhill Murder——山下杀手。
他无业、强壮、有暴力伤害和偷窃的犯罪记录,曾经在最后一起案件案发现场的500米内出现过,他是爱尔兰移民,他是gay……所以他就是凶手。
——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
I LOVE YOU...
Chapter1 Black sheep in your life
那个囚犯相貌英俊,有一头乌黑的卷发和蔚蓝色的眼睛。
1983年1月21日的这个下午,他坐在威斯康星州华莱士监狱的会面室里,胡子拉碴,目光愤恨地注视着铁窗另一边,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猛地站起身,脚下重刑犯才有的镣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戴着手铐的双手重重砸在中间的铁栏杆上:“所以,你他妈到这儿做什么来了?”
他身材体格健壮,栏杆撞击发出粗粝的声响,好像有人在礼拜一早上的银行里放了一枪。
“索哲·考利!”黑色制服的狱警从后方慢慢走上前来,手摸向了腰间的电棍——他们不敢掉以轻心,那个男人身上背着至少7起命案。
其他囚犯和探视的家属也纷纷避之不及,索哲对周围的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他漂亮的眼睛里此时迸出火光,像是要撕碎对面的人:“你们看!”他对着周围喊道:“这个该死的人!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像个体面人……你们没见过他被我扒光了操的样子……Fuck!”
并没有人听他在说什么,对面的人也无动于衷,只有那人旁边的一个助手模样的人站起身:“Hey,伙计,冷静一点儿!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Fuckyou!”索哲仍旧叫嚷道,“你有什么见鬼的资格到这里来?”
此时狱警已经冲到近前:“去他妈的杀人狂!”一人唾骂道,电棍狠狠打在索哲腰间,他第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依旧挨了好几棍子。他颤抖着,因为电击效果,全身麻痹,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仍旧恨恨地盯着那个人。
“杀人狂,你会上电椅的。”狱警一边说,一边几个人合力将他拖起来,向监狱内部走去。
他无法发出声音,艰难地回过头,看着铁窗另一边的人。
“邓恩律师,”一个留下善后的狱警,用手捻了捻栏杆上留下的血迹,对那人说,“不要放在心上,一个热爱吹牛Gay而已,他们口中甚至操过全美国的州长——包括未来的总统……天知道会是哪个。”
对面那人没有回答,倒是他的助手笑了,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所以我不愿和Gay打交道,邓恩律师,我们真的要替这个人辩护吗?相信我,这可不是什么好生意。”
“没错,”狱警也说,“索哲·考利,他没有钱。”
“CUT!”副导演高声道,片场的氛围瞬间轻松下来。道具师上来检查道具有没有破损和穿帮,饰演狱警的演员也驼下了背,终于不用为了迁就囚犯的身材而努力鼓起自己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了。
副导演直起腰,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片场正中找到了还呆坐的人:“Hey,本?Are you all right?”
本·阿弗莱克——电影《Go downhill》的导演兼主要演员,如梦初醒般站起身,走到工作台前,弯下腰和工作人员一起看方才拍摄的几组镜头的回放。
“你们没见过他被我扒光了操的样子……”
“噗……”有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本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位年轻的女性场记:“你有什么看法?”
“啊,不!”她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新手,突然被导演问话,有些紧张,还是耸了耸肩,“我是说,emmm,亨利英俊得让我移不开视线。”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赞同:“这是个不错的开头,亨利在第一场就俘获了所有女性的芳心……”
本也在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骗子。”大约是在说那个女场记。
“索哲……不,亨利!”他穿越摄影棚,向对面的演员休息区走去,亨利·卡维尔——索哲·考利的饰演者——正把自己的右手交到随剧组的医护人员手上,在几个镜头之前,他用手捶在铁栏杆上,指节和手掌交汇处擦破了几处,护士把双氧水倒在伤口处冲出铁屑,他皱起了眉。但听见背后传来本的声音,他露出了笑容,回头看向了导演:“本。”
本走过来,看了看亨利手上的伤,从护士手上拿过药瓶和止血膏。护士识相地离去,本伸出左手在亨利面前,说:“握住!”亨利乖乖地握住他的手指,本继续护士的工作,把双氧水倒在他的伤口。本的动作比女护士野蛮多了,亨利痛得一抖。
本放温柔了动作,抬眼睛看了看他,给伤口上覆盖上药膏:“刚才的几个镜头需要重拍一下。”
“……好的,Sir,”说到正事,亨利的面色严肃了下来,顿了顿,看本的目光仍旧停驻在自己的手上,有些不安地问,“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认真说,没有,”本处理完他的伤口,抬手招来了造型师,让他给亨利整理了一下造型,“你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你在走神。”
亨利低下了头。
“为什么你会走神?你的戏剧课老师不是应该第一节课就教你如何全神贯注吗?索哲上过尼克,而你把这句台词说得就像早上你走进厨房,发现吉米·凯摩尔正在你的水池里跳脱衣舞,还他妈在唱他爱上了马特·达蒙。”
“呃……”亨利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遐想了一下那个场景,“那太恶心了。”
“亨利,”本说,“连刚刚入职的女大学生都无法被你感染。她笑了,是的,她笑了。”
“我很抱歉……”
“这没什么,亨利,拍电影就是个不断修正自我的过程,”本看见亨利沮丧的脸,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再梳理一遍,索哲被捕,在监狱重逢了已经成为律师的前恋人,他愤怒、羞耻、恶心、自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侮辱对方,结局却只是让自己成为了更大的笑柄。”
“我知道,我揣摩过剧本,”亨利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间有个隐形的指套,使他的拇指不自然地扭曲着,身上的囚服又旧又破,此刻的他,就像那个沮丧可怜的小囚犯,“我很努力想恰如其分地表达我的愤怒,为此,我回忆了我的每个前女友……发现我做不到……我并没有那么生气。”
“那是因为你不爱她们了,”本毫不客气地说,“而索哲还深深爱着尼克。”
“是的,他恨他,他也还爱着他,”亨利说,“我想问题就在这儿,我不会持续爱一个抛弃过自己的人,更何况尼克一当上律师就甩了索哲,他们分手已经七年了——七年时间,足够开始五十段的新感情!”
本难以忍耐地翻了个白眼:“好了,亨利,想想尼克的优点!吸引你的,让你无法自拔的,认真想,好好想!”
亨利垂下眼睛真的认真想了想,“大概……”,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本,“他是你演的?”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一起放声大笑起来,直男之间朴素的玩笑每每让人忍俊不禁。
“真的,本,”亨利一边笑,一边说,“我无法想象,我爱上了你,你也爱上了我,然后你抛弃了我,而我他妈依旧爱着你……”
“所以你觉得全部问题都归咎于你不爱我?”本也揉了揉的眼角。
“我当然爱你,尊敬你,但是你懂那是哪种……”
“本!”片场另一端,工作人员喊本,“记者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等着您。”
“我来了!”本说,看了看面前的亨利,拍了拍他的胸口,“听着,亨利,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必须要爱尼克。你也看过原著,在作者看来,索哲对尼克复杂又深沉的爱,是他这卷入该死的杀人案的原因。而你,要演的就是那个倒霉蛋!”
“Yes,sir!”亨利说,“我会爱上尼克,像您说的那样。”
“Good boy。”本也敷衍地表扬道,最后拍了拍他的肩,向摄影棚外临时记者会现场走去。
“本,跟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新片。”第一个提问的女记者是制片方花钱请来的,只问片方需要介绍的问题。
“新片改编自女作家娜塔娅·吉赛尔的同名回忆录《Go downhill》,主要是关于1970年代发生在威斯康星州的一系列谋杀案,一个名叫索哲·考利的年轻人被当成了凶手……详细的剧情等大家进电影院,就能知道了。”
“本,你的影片的主角一般是您自己,这次也一样吗?”另一个记者问。
“我很希望自己能出演索哲,不过马特、卡西,还有乔治,他们看完了故事梗概,都认为我的年龄已经不适合演年轻的索哲了,反而另一个角色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我��着头皮上……”
本强忍着眼睛的不适,面对着面前连成一片的闪光灯,突然看见了亨利,他还穿着戏里的囚服,倚着门站着。虽然造型并没有保密条例,但本还是不想亨利的剧情过早暴露于媒体面前,用目光示意他赶紧回去。
亨利也微微笑了下,夸张地用嘴型说:“Ilove you。”随后退回了摄影棚。
看来他终于记住了本的话,至少要爱上尼克。
“坏小子。”本轻声嘀咕着,继续在摄像头前摆出营业专用笑容。
“本,我们在Google搜索了娜塔娅·吉赛尔和《Go downhill》都一无所获,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是的,娜塔娅是当年案发地《十字星报》的社会版记者,她全程追踪了Downhill murder案件的审判过程,她不幸于1992年去世,留下了一本回忆录。”
“那您是怎么得到它,并确认要把它拍成电影的呢。”
“这个……全亏了加朵,”本抬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直到看见了角落里酒红色正装裙的女性,“加朵,上这儿来!”他叫道。
那位女性——盖尔·加朵,站起身,从容不迫地向周围记者示意问好,向本走来。
本特意走到舞台边迎接美丽的女人,在连成一片白光的闪光灯前,两人行贴面礼,加朵在本耳边轻声问:“我们得定格多久?”
本也抿着嘴,尽量不被人看见地说:“到每家杂志抓拍到他们觉得可以上头条的照片为止。”
加朵和本亲密地走到采访台中央,下面的闪光灯果然还闪个没完,加朵笑得脸有点僵,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你和亨利演情侣,我和你得营业?”
本说:“一个都逃不过,你没看宣传公司的策划案吗?到明年,那些活动安排会让人觉得亨利和我一定在拉斯维加斯注册过了。”
“你当然不会!”加朵对着镜头甜蜜地笑。
“谢天谢地你终于明白了宣传公司的丑恶。”
“不,你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是个名人,会被赶出来”加朵说,“还是就近到加利福利亚吧。
“Hi,加朵!Hi,本!”一个女记者继续提问,“您是在哪里发现这个故事的?”
“Hi,亲爱的,”加朵先笑着回应了女记者问候,然后看了本一眼,“在本的秘书废纸篓里。”
“Wow~”女记者夸张地说,“那是您拯救了这个剧本吗?”
“我想是的,”加朵看向了本,“本应该感谢我。”
“Thank you!”本说,两个人在镜头前相视而笑。
十一个月前。
星期一早晨九点五十分,本骑着他心爱的哈雷抵达位于纽约市中心的办公室,不小心打翻了冰咖啡,泼了自己一身,今年第六次忘了戴钥匙,因此他不得不在门口等了十分钟,直到秘书薇薇安下楼来替他开了门。
“加朵女士已经等您二十分钟了。”薇薇安接过他脱下来的皮衣外套,跟他说。
“我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本在市中心曼哈顿公园边租了间三层别墅作为自己的工作室,他沿着扶梯走上三楼,暗暗决心在月底前一定让工作人员把电梯装好。加朵——盖尔·加朵站在他的大办公室里,面朝着窗外的草坪。
“Hi。”本说,加朵是他很喜爱的一位朋友,他们曾经有过几次不错的合作,那个剧组的所有人后来都成为了朋友。
“Hi,本。”加朵转过头来,看着本笑了笑。
本走到她身边,和他一起看向窗外,恰好能看见别墅的玻璃门,不远处停在草坪上的哈雷,以及他一路风驰电掣疾驰过来的街道。
“所以你就看着我站在楼下,因为没带钥匙等了五分钟?”本问道。
“十分钟,本,我看着表。你还泼了杯咖啡。”
本显然被加朵的低级趣味震惊了:“所以,为什么你不去帮我开下门呢?”
“Sorry,honey,”加朵说,“我只是在等。”
“等什么?”
“我以为你会想起钥匙在哪。”
本抿了抿嘴:“在哪?”
加朵拉着本的袖子,把他拉到窗前,指着面前的哈雷:“在你的机车上,你忘了拔。”
本看着女人美丽聪明的脸,无奈地跑到楼梯边:“薇薇安,请帮我去把摩托上的钥匙拔下来,谢谢。”
他直起身,回头看加朵,加朵冲他摊了摊手。
“亲爱的,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本走回办公室,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我刚刚拍完新片,听说你回到纽约了,来看看你。前几天我遇见了雷,他也说很想念你。”
“他可以给我打电话,”本说,“到宣传期结束我至少给过他五张名片,甚至恨不得把电话号码印在他的额头上。”
“现在的年轻人都使用网络,你有多久没登录你的INS和推特了?去看看,信息是不是已经爆满了。”
本晃晃脑袋,翻了个白眼:“我始终觉得,传统通讯方式也是必须的,放弃它的隐患……你看,亨利差点错过了他的超人。”
“好吧,你说的对。”加朵放弃了和固执的中老年人争论。坐到沙发上,开始翻一本红色书壳的简陋的书。
“你在看什么?”争论胜利,本心情不错,决定适当的关心下加朵的心情。
加朵翻回封面,看了看标题:“书名是……《Godownhill》。”
“什么?”
“在你秘书的垃圾篓里发现的,大约是寄给你的原著?希望你能看上改编?”
“那你为什么又把它从垃圾篓里捡出来?”
“我很少看见连封面都设计得如此简陋的书。出版的人一定很穷。”加朵把书举起来,把封面给本看。
“内容一定也不怎么样,”本毫不客气地说,“薇薇安是波士顿大学古典文学系毕业,我雇佣她就是请她帮我看所有寄过来的剧本和小说,筛选出一部分给我的审核小组,最后由我来确认它值得不值得让我花功夫。如果你手中的那本……就当它是书好了,它拙劣到了连薇薇安那一关都过不了。”
“可我觉得还挺有意思。”加朵翻开书,“你听听。”
“索哲·考利和他的朋友‘猴子’、‘臭虫’一起坐在马路边的栏杆上。猴子说,我很饿。臭虫说,我也是。索哲也是。”加朵念到。
“猴子、臭虫,”本笑了一声,“所以你是在念《伊索寓言》吗?这本书的文笔像极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学生习作。”
加朵没有理他,继续念道:“这是1968年深秋的一天,索哲14岁,他和他的两个小伙伴刚刚从少管所里出来,穿着单薄的毛衣。他们看着马路对面的快餐车,一个高个儿年轻人那里买了一个汉堡和一杯热咖啡。”
“咖啡……”本想起了半个小时前泼在自己皮衣上的那一杯,皱起了眉头。
“臭虫说,我看到了他的钱包,在他上衣的口袋里,我们去抢过来吧。”
那个年轻人名叫尼克·邓恩,他们认识他——今天刚刚认识。
一个小时前,他们三人坐在少管所的会面室里,他们因为一起少年群体斗殴案被关进了这里,到现在已经满48个小时了,其他同伙都已经被家长带回家,还没有人来接他们三个。
但少管所需要放了他们,于是通知了TCA——青少年罪犯帮助协会。尼克·邓恩是协会雇佣来帮助他们的人。
尼克·邓恩,时年25岁,从大学毕业后加入了一家不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刚刚升为实习律师,管理人接到这桩一看就没有油水的工作,想也不想就交给了尼克。
索哲并不喜欢尼克,因为这个大人笨拙而且狼狈,他初见到这三个年纪不大、混迹多年的小混混,第一件事,居然是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名片。
“T-R-A-I-N……”臭虫艰难地辨认名片上的字,“火车……你是火车司机?”
“Trainee。”索哲纠正道,面色不善地看着对面的人,“你是实习律师?”
“是的。”尼克说,“等我办完手续,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律师都要钱,”索哲慢慢地说,“我们没有钱。”
尼克看着他,笑了笑:“这是社会援助的一部分,不需要你们给钱。”
“帮助我们?”臭虫问。
“是的,”尼克看自己手中薄薄的几页资料,“你们的同伴都已经被家人保释了,你们的父母呢?”
半天等不到回答,他才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抬起头,看见对面的三个小少年。
“大概在联邦监狱?”臭虫说,“因为他们虐待我妹妹。”
“说是要去墨西哥淘金,走了十年了。不过我祖父说他们俩都是骗子,大概是因为欠镇上每个人的钱,所以不敢回来。”猴子狠狠地说。
尼克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冷漠而且残忍,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阴沉着脸的索哲。
“去了地狱。”索哲冷冷地说,他把手中尼克的名片撕成了碎片,丢向了半空。他的同伴跟他一样做。
“我一时分不清这是本什么性质的小说,”本打断了加朵的朗读,“文笔如同我想象的一样蹩脚,更糟糕的是我还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儿童犯罪?法律援助?法庭小说?还是……同志小说?我能理解为什么薇薇安放弃它了。”
“是吗?”加朵挑了挑眉,“我觉得还有点意思。”
她无视本的评论,继续读了下去:“尼克第一次试图帮助索哲,便获得了他无比的厌恶。所以一个小时后,臭虫提出抢劫这个自大该死的实习律师,并给他点教训。索哲没有反对。他说,我去夺过他的钱包,然后把他引到巷子里,你们在那教训他。臭虫和猴子都说好。索哲跳下栏杆,向马路对面走去。”
桌上的电话响了,解救了百无聊赖的本——他已经不耐烦地啃起了指甲,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话筒:“好的,是的,我明白。”
“加朵,亲爱的,”他对女人说,“乔治约我吃午饭,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我知道他正在为新片谈演员,有个女性角色,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这就是千万片酬俱乐部的世界吗?”加朵暂时放下书,抬头冲着本笑,“我想我暂时还够不着。”
本打开衣柜,在里面找出一件西装,边穿边说:“没关系,亲爱的,等你跟华纳续约时,我教你怎么跟凯文谈片酬。”
“Thank you,handsome gentlemen。”加朵说。
“Not at all,wonder woman。”本回答。
“我记得去年你的排名已经掉到91了?”加朵调侃道。
本立刻反击:“WW里你绝对不会死在第五部。”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现在,wonder woman,站起来,我们去吃午饭。你会见到几个很有意思的人,包括马特。”笑完后,本说。
“我看了很吸引我的一段,”加朵再次拿起了那本红色封面简陋的书,“再听一下,拜托了?”
本耸了耸肩,继续从衣柜里找搭配的领带。
“此时,距离索哲·考利被捕还有17年零一个月,他被指控七项一级谋杀,是威斯康星州有记载以来最著名的杀人犯之一,人们称呼他为Downhill Murder。”
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加朵。
“现在,”加朵摇了摇手中的书,“您有兴趣了吗?”
本迟疑了一会儿,走过来:“好吧,我让乔治和马特等我们一会儿,我们来看看这个糟糕的故事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
——1966年秋日的午后,阳光明媚,但是远处正有乌云要压过来,索哲越过车流,走向尼克。
——从这里开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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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a0611g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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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EU】 More Than I Can Be ( WonderSteve )
DCEU未相遇的昨日系列。我终于还是搞成了系列好开心!
第一篇是Hal中心《未相遇的昨日》,第二篇是Kal & Hal友情向,大概就算克拉克的《未相遇的昨日》吧——《伯利恒之星》,这篇就是Diana & Steve的《未相遇的昨日》了。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作为世界上最快的人,巴里·艾伦总是在各种事情上成为了最后一个人。这一次依然没有例外。
从中城警局的化验室里出来,他才在警局大厅的电视上看到发生在珍珠港上空的不明飞行物坠落事件。新闻里,超人带着差点砸在火奴鲁鲁市中心的UFO飞向天空。
几秒之后,巴里出现在联盟新建成的瞭望塔上。
“嘿!大家都还好——吗?”巴里的话尾直到红色身影携带的电光熄灭才甩进瞭望塔的大厅。
大厅里,布鲁斯和哈尔正在全息投影的屏幕前争论,泛蓝的投影和绿灯戒指绿色的影像叠在一起。
哈尔抽空打了个招呼,又回过头说:“我不知道,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会把飞船残骸带回绿灯军团。”
布鲁斯不悦:“钢骨监测到时空维度的异常波动,我需要把它留到调查结束。”
“布鲁斯,虽然我不介意你黑漆漆的控制欲忍不住查一查这玩意儿,但是不能留到调查结束,这是绿灯军团的事。”
“如果是针对地球的攻击,那就是联盟事务,乔丹。”
“绿灯军团会查出来。”哈尔开始皱眉,双手抱胸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我会查出来。”布鲁斯挥手熄灭了全息投影,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嘿……大家,谁能和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儿吗?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巴里插进永远三言两语就吵架的两人中间,总算问出了从他踏入大厅就想问的问题。天知道对于一个速跑者,这等待有多漫长,“布鲁斯穿着礼服,哈尔——等等,白色是海军军装吧?你还挂了个上校军衔?”
哈尔放下手,叹了口气,一脸疲累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说来话长——”
“我们在参加一场军方主办的慈善拍卖会,拍卖所得用来维持珍珠港事件的纪念馆、儿童教育和罹难士兵家属生活。”戴安娜在门边出现,移步来到哈尔身边,倚身靠在桌沿,卡尔在她身后飘了进来。
巴里看着一袭海蓝礼服的戴安娜,又看了看布鲁斯和哈尔:“所以?你们?全部?一场?”
克拉克在布鲁斯身边落下,“是的,全部。非常意外。”
巴里非常感激穿着制服的克拉克,让他不至于成为站在穿着黑色礼服的布鲁斯、白色海军军装的哈尔和海蓝礼服长裙的戴安娜身边唯一画风不和的一个。
“所以你也在?”
克拉克耸肩:“记者的工作。”
布鲁斯在巴里询问的眼神里不情不愿地答:“韦恩集团收到了军方邀请函。”
戴安娜挑眉:“私人兴趣。”
巴里转向哈尔:“你呢?你早就退役了吧?”
哈尔用手指往后梳了一把落在前额的头发,另一只手转着白色的军帽:“还个人情,海军借我去当个卖笑的海报男孩。”
巴里笑起来:“上校军衔的海报男孩。”
哈尔摊手:“都是一个名字,谁让他们给我海军常服。”(空军上尉和海军上校都是Captain)
“白色很好看,哈尔。”戴安娜勾起哈尔手指上的军帽,扣在哈尔头上,“你可是今天全场最迷人的宝贝。”
哈尔站起来,摘下帽子,行了个夸张的绅士礼:“能得到全场最美丽的女士赞扬,不胜荣幸。不知最美丽的女士能否赏光和最迷人的宝贝跳一支舞?”
“哦,你肯定想了很久。”戴安娜笑着说,“当然,为了最迷人的宝贝。”
“所以你们要在正义联盟的大厅跳舞了吗?”布鲁斯说。
克拉克走到控制台边,“有什么不可以呢,布鲁斯,既然刚刚结束了任务,现在又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他说,“让我来看看,钢骨肯定在控制台下了些歌曲。”
优美柔滑的圆舞曲响起,克拉克的古典品味,一首经典的华尔兹。
哈尔带着戴安娜滑入大厅中的空地,他们在近地轨道上的基地中心旋转,蓝色的裙摆在舞步间泛起波澜,像海浪拍在雪白的军装。
身后的大窗映着地球的一小半,在阳光照耀下围绕着一圈与戴安娜礼服同色的蓝光。
时间忽然栖落在戴安娜的指间,透过哈尔的肩章,在旋转摇摆间熠熠闪起遥远的辉光。
那个夜晚没有这样明亮的光,也没有优雅的舞曲和辉煌的太空作陪。
只是点着昏黄灯盏的小餐厅外的马路。
天上飘着细细的雪,灰色的,带着那时特有的阴霾。
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摆出了一样邀舞的姿势,她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上。
那时的她对这世间的一切近乎一无所知,他带她跳了生命中的第一支华尔兹。
没有成型的舞步,没有音乐,只是两个人相互偎依,随着步子摇摆。
他有一双与她的礼服一样的蓝眼睛。
史蒂夫·特雷弗。
戴安娜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引领她走进人类世界的人。
她的生命中有太多第一次和他相关。
有的时候,戴安娜看着联盟同伴的蓝眼睛,也常常想到史蒂夫。
卡尔的眼睛是人类所不可能拥有的蓝色,用世间一切的蓝去描述都不及。布鲁斯的总带着或深或浅的阴霾。巴里的眼睛用哈尔的话说是云端之上大气层的颜色,纯净透彻,是包裹着地球的那一层蓝光。
史蒂夫的,大概是天堂岛的海水吧。
你越靠近,越能发现不可见的深邃。
史蒂夫闯入她的生活的方式就像他的飞机,直直砸在海面,溅起浪花,掀起波澜,卷起漩涡,然后深深地沉下去,以永恒的方式静止在最深处。
他带来了戴安娜所不熟悉的整个世界。
他以不可能的方式闯入了天堂岛这片神佑之地。他是这个岛上从未出现过的男性,他开着一个钢铁巨鸟在天空飞翔。
他带来了士兵、枪械、子弹。
他带来了战争。
母亲曾经对戴安娜说,因为人们在战争中蒙受苦难,所以神创造了亚马逊人,代替他们保护这个世界。阻止战争是她们的使命。可是戴安娜长大的世界里,亚马逊姐妹英勇善战,但从未实践过她们的使命——从战争中保护人们。
亚马逊人偏安一隅,众神的福荫将她们的国土隔绝在人类的世界之外。没有亚马逊人曾经离开,也没有人曾经闯入。
史蒂夫是第一个。
他带来外面的世界正陷于战争的消息。
一场突然爆发,短短数月内卷入整个世界四分之一的国家,波及数千万人,并陷于拉锯、毫无进展的战争。每天都有数十万人倒在遍布铁丝网、拒木、堑壕的泥泞土地上。每一个被卷入的国家都被榨干了血液,打碎了骨头,似乎下一刻就要死于流血,或被外力打倒。可是就是这么奇怪,他们就这样无时无刻不往外流淌着鲜血,半死不活互相厮打了整整四年。
亚马逊的女王认为这是战神阿瑞斯的罪恶。但是她并不打算为此做些什么,她只是给了这个带来战争的男人一艘船,让他能够离开这片神佑之所,回到属于他的、血肉模糊的世界去。
“为什么我们不再保护人类?”
“因为他们不值得,戴安娜。”
“我不能对无辜的人因为阿瑞斯的作恶付出生命视而不见,如果没有人愿意去保护人类,那么我会去。”
戴安娜决定与史蒂夫离开天堂岛的时候,她的母亲说:“你永远是我的最爱,戴安娜,小心人类,他们不配拥有你。”
那时候的她满怀意气,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不舍、伤感与怜悯。
她亲眼看到了那个世界。
那个亚马逊人曾经保护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天堂岛有太大太大的区别。
当时人类最伟大的都市——伦敦——是个染满黑灰,无处不在喷吐黑烟的古怪都市。往来的人群穿着累赘繁复又奇异,既谈不上方便行动,更谈不上舒适。
女人被长长的裙子绊住脚步,高而尖的鞋跟怪异而病态。她们把自己勒地喘不过气,只为了凸显不允许被露出的乳房、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布满蕾丝花结而高高耸起的大裙子。
男人的领结勒在喉口,带着装腔作势的高帽和毫无用处的手杖。
他们高高昂着头颅,从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佝偻着身躯的人身边走过。
有抬头才能望见的,像一根根直冲着天空竖起尖矛的塔楼,傲慢而靓丽,在灰蒙的薄暮里都折射着金色的光,看着这些骄傲的建筑,让人记不起小心脚下的路。
有低头才能避开的污水坑,灰色的雪、泥水、黑土被往来的脚印、车辙碾烂搅拌,要那么小心才能避开,无暇去抬头看那些光鲜。
“欢迎来到游乐园伦敦。”
“它真古怪。”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后来她发现,这个都市并不是人类最奇怪的地方。
人类的世界,女人不享有男人的权利,更别提上战场这样的事情,衣着华丽的淑女避之不及,衣着朴素的妇人妄想无门。
而战场,是另一个集合了所有人类古怪和诡异的地方。
史蒂夫带着他的小队和戴安娜穿越法国战线,去摧毁德国制造毒气的地点——或许是阿瑞斯的所在。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被战争压垮的法国后方。
史蒂夫指着一片覆盖着残雪的平原,曾经缀满金色麦浪和一望无际葡萄藤的田地,现在只有雪水浸湿的黑土长着零碎枯黄的杂草。磨坊的风车已经破烂不堪,没有马能够拉磨,也没有小麦需要碾磨。
城市没有比乡下更好,曾经以繁华荣冠欧洲的都市再也不见夜晚的霓虹。一条一条大街关门歇业转让出售的店铺是城市的主旋律。年轻和年老的妇人在泥水里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行,见不到几个年轻的男人。
他们穿过新兵启程的车站,这时候她知道,年轻的男人都去了哪里。他们都从这里启程,然后被送入机枪和炸药的虎口。很意外这个车站还能聚集起这么多人,因为更多更多的人早就在马恩河、莱茵河、凡尔登和索姆河化为了肉泥。
这是1917年的末尾。
沙皇俄国在这一年成为第一个倒下的国家,它在与德国的角力中死于革命。奥匈帝国离死不远,英国尚能喘息,法国和德国像罗马斗兽场上最后剩下的两个角斗士,他们满身伤口,肌肉麻木,骨骼破碎,他们只是忍着,不成为先倒下的那一个。
他们来到被封锁的前线。
前面只是古怪,这里是地狱。
一片远眺也望不到边际的深黑土地,弥漫的雾气不是清晨温柔冰凉的晨雾,是不知哪一方施用的毒气。一重一重的铁丝网让血肉之躯寸步难行,无处不在的拒木堆在深深的堑壕上方。
士兵全都躲在在看不到尽处的堑壕里,堆在堑壕前的不是沙袋泥土,而是无数残破的尸体。堑壕里流淌着浑浊不清的污水,跳蚤、水蛭、老鼠在士兵脚边攒动。
有的士兵枕着死人的残肢酣睡,有的就着污水泡开黑硬的干饼。他们的眼神并不像活人。
他们停留了一夜,正好是平安夜。
晚上,战壕里的士兵唱起家乡的颂歌,远远从战场的另一头,也飘来语言不同的歌声。士兵背靠着残尸,面对着篝火,隔着绵延不尽的铁丝网、拒木、机枪和炸药,用不同的语言赞美同一个上帝。
戴安娜问史蒂夫:“你们为什么打仗?”
旁边的士兵见怪不怪地回答:“每个节日我们都会隔着防线唱歌。第二天该打打,该杀杀,该死的,就死。”
这一片方圆几十公里的土地埋葬了整整一代英法青年几百万条生命。
他们没有未来。
他们有的是明天。
该打打,该杀杀,该死的,就死。
“对不起,戴安娜。”那是史蒂夫第一次对她这么说,“我不该带你到这个世界。”
“我怎么做,并不是因为你。”这是也第一次她这么说。
他们继续穿过了德国的防线,德国的状况比法国还要糟糕,他们甚至吃不起黑硬的干饼,有的只是萝卜和芜菁。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接到了进攻的指令,一车一车的士兵被从遥远的奥匈帝国与俄国的交界处征调,这个帝国赌上了自己残存的所有血肉,做最后的致命一击。
在离这片布满血肉的土地很远很远的大洋彼岸,20万的军队在一个冬天里扩招为了480万,雷云一般集结的士兵做好了投入这场战争的准备,史蒂夫就是他们之中早早被派来的一员。
戴安娜要找到阿瑞斯,史蒂夫要找到毒气的配方。他们借助史蒂��卧底德军的身份,在一场舞会上遭遇研制毒气的毒药博士和疑似阿瑞斯的德国将军。
他们没有跳完那一支舞。
那时的戴安娜穿了一袭海蓝的长裙,剑藏在她的背后。史蒂夫穿着他卧底德军的军装,辉煌的水晶灯在他领口的蓝马克斯勋章上流转着光。
他从没机会穿上美军的空军军装,更不可能有机会穿上哈尔的这一身。
白色的军礼服配上他的金发蓝眼一定非常迷人。
他从没有机会。
史蒂夫炸毁了毒气制作工厂,销毁了配方和已经制成的毒气弹,戴安娜也顺利找到了阿瑞斯。
他们在德国的街道上进行了最后的决战。她与史蒂夫曾经共舞的小餐馆在战斗中化为废墟。
“你是谁!”阿瑞斯这么问。他不止问过这一次,远在伦敦,他们就该发现这隐藏在双方高层里挑动战争的恶魔。
“我是天堂岛的戴安娜,希波吕忒之女。以世间所有美好的名义,你对这个世界的怒火,就此终结!”
“我知道你!希波吕忒和宙斯苟合的杂种!你们真的以为生命是我母亲的赐福吗!我的母亲,伟大的天后,怎么会祝福宙斯的杂种!
“不是宙斯的杂种,他会赐予你他的神器?不是宙斯的杂种,你能有这样的力量?”
阿瑞斯的生命终结前,他大声喊:“你以为是我!带来了战争!不!战争是人类的本能!人类生来就自相残杀,我只是让他们释放本性!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战争!等着瞧吧!”
这是1918年的暮春。
德国赌上帝国最后的血肉做的生死之搏,止于能眺望到巴黎的郊外。那里有数之不尽的士兵、坦克、枪炮在等待。
然后又是一场战争,血肉之躯无法逾越的铁丝网、拒木和壕沟组成的防线被一辆辆装甲巨兽轻易碾碎,仿佛之前倒在这些东西面前的那几千万生命是梦中乍然亮过的星火。
这是终结这场战争的战争。铁与火宣告了德国的失败。
11月11日11时,贡比涅森林响起了101响炮声。
仿佛长暮终响的报晓,人类终于从噩梦般的四年里甦醒了。
戴安娜杀死了播撒战争的神明,但他们并没有终结战争。
史蒂夫和戴安娜目睹了那场铁与火的亚眠会战。血肉之躯在机枪和炸弹之前如此不堪一击,而机枪和炸弹在坦克面前又如此无力。
人类总能推陈出新,想出更有效的屠杀自己的方法。
史蒂夫喃喃重复了一遍他在天堂岛对着希波吕忒女王和戴安娜说的话。
“你有什么目的?”
“终结一场战争。”
“什么战争?”
“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
那时的他被真理之索捆绑,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史蒂夫看着铁与火的巨兽碾过堑壕、铁丝网和血肉,喃喃说。
这场噩梦之初,所有人都认为它会在圣诞节前结束。几场会战会决定一切,就像一百年前的那些战争一样。骑兵冲锋、步枪齐射。一场战争,终结未来一切战争。
而事实是,这场战争中,杀人的武器不再是血肉之躯能够阻挡,更别提骑兵能在铁丝网、拒木和壕沟里起到什么荒唐的作用。参战的士兵大部分时间不在战斗,而像那些跳蚤、水蛭和老鼠,躲在堑壕里,与尸体和污水为伍,等待愚蠢的将军把他们以进攻的名义像倾倒垃圾一样送到机枪的准心口,成为那些堆砌在战壕口的尸体中的一具。这样的残酷被生命的数量拉到数年这么长。因为还有鲜活的生命可以投进这场拉锯之中,他们就不断地投入,像把煤块铲入蒸汽机车的煤炉。
欧洲这一代青年就此凋零,他们的生命之火什么也没有点燃,也再也不会被点燃。
史蒂夫和戴安娜回到了伦敦,胜利的礼炮传来的那天,他们在街头看到铺天盖地的英国国旗,人们相互拥抱,欢呼雀跃。
然后他们看到了下一场战争的火花,在巴黎数之不尽的会议中,在撑到最后的国家为了弥补自己而贪得无厌地索取中,若隐若现地迸发。
一曲终结,旋律忽地转为了热烈的爵士乐。
哈尔没有放开手,突然就着旋律带着戴安娜快速转起圈来。
在哈尔的笑声里,巴里责怪地叫到:“哈尔——!”
戴安娜完全没有被这场意外打乱舞步,她踩着节奏极快地变换步子,拉着哈尔旋转,等到乐声一停,哈尔俯身,戴安娜下腰,扬手舒腿,摆出一个极漂亮的定格姿势。
哈尔扶着戴安娜的背直起身,惊喜地说:“嘿!你会这个!”
戴安娜理了理哈尔的军礼服领口,宠溺地笑笑:“哦,空军男孩。”然后迤迤然抽身。
巴里双手叉在胸前:“你的恶作剧还有什么来源不成。”
哈尔笑:“这是空军的传统,通常我们邀请女孩的时候会这么来一手。”
“你是指空军的陋习。”
哈尔摆摆手:“因为我们不会晕呀,女孩们肯定是要受不了的,然后结尾下腰的时候就会——”他一把拉过巴里,重新摆出刚才的姿势。
“嗷!哈尔!”巴里一个重心不稳,不得不抓住哈尔的手保持平衡。
“——这样。”哈尔飞了个媚眼,然而并没有人欣赏,很快被站稳的巴里重重推开。
“嘿!”巴里生气地说,“别拿我做示范!”
哈尔无辜:“除了戴安娜你最轻啊。你要我拿克拉克还是布鲁斯做实验?”
巴里瞄了眼坐在一边看这场闹剧的布鲁斯,想象了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冷战。
布鲁斯挑起眉。
那一边克拉克已经和戴安娜跳起舞了,鲜红的披风和海蓝的长裙,划出一道道圆弧,仿佛雨滴落在湖面的圈圈涟漪。
银河在他们身后辉煌而壮大。
战争结束后,戴安娜与史蒂夫回到了美国,史蒂夫带她生活在加州,临近海边。他觉得在海岛长大的戴安娜会更喜欢大海。
那正是爵士乐兴起的年代。
他们常常光顾那些活力四射的酒吧,史蒂夫不止一次带她跳过那个高速旋转的舞。空军男孩的陋习,仗着做过旋转训练,他们没什么做不出的。
那时候的史蒂夫也很忙碌,他参加了一场又一场授勋仪式,获得的勋章未必比蓝马克斯常见。美军陆军航空队正是发展壮大的时候,史蒂夫是少有的有战场击坠经验的资深飞行员,他被授予上校衔。
戴安娜回了几趟天堂岛,又回到加州。
他们有了20年美丽的时光。
他带她去看那些没有被战火摧毁过的、或者说,战火早就远去的,人们的生活。
约塞米蒂的雪山、巨松、日光岩和瀑布,中部平原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大峡谷和羚羊谷鬼斧神工的风化岩,黄石公园五颜六色的大棱镜和间歇喷泉,纽约的高楼和华盛顿的国会山,波士顿海外的鲸鱼和海豚。
人类的世界远远不止那些可怖和怪异。
他们确实还有温暖和美丽。
再后来。
再后来,那片土地又传来了战争的消息。
战争爆发前,风声就一阵紧似一阵,史蒂夫早就接到了消息。他已经是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将军。
德国被战争的巨额债务压到脊梁垮塌,反而反弹起来,绝境重生,摩拳擦掌,只为一雪前耻,上一场战争的灰烬里诞生了硫磺火湖里的魔鬼。
德国对波兰开战的消息传来,史蒂夫坐在屋檐下,远方的大海蓝得就像天堂岛。
史蒂夫说:“对不起,戴安娜。”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是1942年。美国加入了这场比上一场更大、卷入的国家更多、死亡的人数更多、死亡的方式更有效率的战争。
他接到了随航母出发的命令。
“对不起,戴安娜。”离开之前,他说,“我不该带你来这个世界。我们辜负了你。我,辜负了你。”
“我的选择,与你无关。”戴安娜温柔地拂过他的鬓角,他的金发不再那么闪耀,转为棕色,染上了星点的霜华。他的眼睛依然那样蓝,仿佛天堂岛的大海。
可是就像这个人类的世界。
离得越近,越感受到美好和深埋的阴暗。
她的母亲说的没错。阿瑞斯说的没错。她不能阻止战争。他们不值得拥有她。
人类挑起的战争,她不能参与。
人类创造了一个她不能与之并肩的世界。
史蒂夫再也没有回来。
哈尔还在追问戴安娜知道空军小伎俩的原因,被巴里赶到了一边,然后克拉克带着他们去查看暂时放在孤独堡垒的不明飞行物残骸。
戴安娜在布鲁斯身边落座。
布鲁斯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瓶威士忌。
“我猜你想喝一杯。”
戴安娜接过杯子,笑说:“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拍下的那枚蓝马克斯勋章,史蒂夫·特雷弗,空军少将,这是他卧底德军时候的勋章。”布鲁斯抿了一口酒,“卧底能获得蓝马克斯,确实是传奇的人物。”
“空军的男孩们,上了飞机还能记着什么呢。”戴安娜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他一生都想空军能独立建军,可是他没有等到那个时候。看着哈尔穿那身军装,虽然是海军的,我就想他能穿上肯定非常迷人。”
“他是你离开人类世界的原因吗?”
“我走入或离开,都不是因为他。”戴安娜说,“他伸出手,是我把手交到他手里。”
他们相对无言。
许久,布鲁斯举起杯,地球的倒影落在杯沿。
“敬成就世界的人。”
戴安娜轻轻磕碰他的酒杯,银河的倒影和地球的短短重叠。
“敬成就我们的人。”
The End
我超!!!!!!!!!!!!!!!!想写又很纠结会破坏美感但是真的超想写的结局,不想看的就不要当真啦。反正正文里已经给了注定在电影里一战中就挂掉的史蒂夫开了20年的外挂,也不介意来个这种结局了嘛。准备好了吗?确定要看了吗?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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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特雷弗,好耳熟啊。”哈尔跟着克拉克进入孤独堡垒的时候,搔了搔下巴,迷惑地皱起眉。
巴里好奇:“戴安娜买下了这个人的东西?她不是只做古董生意?”
克拉克说:“是个空军少将,当时还是陆军航空队吧。牺牲在太平洋战争,那个蓝马克斯勋章是他一战在德军卧底时候得的。回国之后获得的勋章多得数不过来,这个是最传奇的。”
“蓝马克斯是我知道的那个蓝马克斯吗?卧底能卧底到得蓝马克斯?”巴里怪叫。
克拉克点点头,“是你知道的那个蓝马克斯。”
哈尔纠结地说:“我总觉得我最近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绝对不是这次拍卖会。”
巴里翻了个白眼:“谁要信你。”
阿灵顿国家公墓是华盛顿最安宁的地方。
成百上千的雪白墓碑像肃穆的士兵,在这片青草地上延展开。
总有人陆陆续续来拜访,洁白的石碑和各色鲜花,阳光穿过树影落下斑驳的光点,宛如跳跃的精灵。
史蒂夫的墓碑在一棵长青的松柏边,环绕着他的战友。
还是清晨,墓碑边放着一支带水的风信子。特雷弗家还记得这位祖父辈的人物,大抵还是给戴安娜一点安慰。
她带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阿灵顿常常看到带着火红玫瑰的人,这一束国花,又恰恰代表爱情。无数未死的爱,寄托在这些花朵,默默地说给亡灵听。
戴安娜伸手擦了擦墓碑上史蒂夫的名字,没有积灰,雪白浑然一体。
“我有了一些战友。”她说。
麻雀和罗宾鸟在枝头欢快地吱吱喳喳,偶尔有松鼠从枝头一掠而过,青草地上的露水未干,钻石一般闪着光。
她沉默良久,只是抬头远远凝视着开阔的墓地。
墓碑间,有许许多多悲欢离合。
“我们会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她抽出一支玫瑰,落下一个亲吻,把玫瑰叠在风信子上。
风在她身后轻轻拂过这片英灵沉睡的土地。
远远有人呼喊:“史蒂夫!嘿!看什么呢?该走了!”
被呼唤的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空军常服,胸前别着上校的银鹰。他收回看着高挑女士背影的视线,答:“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没什么,走吧。”
真·The End.
7th May 2017
1.     灵感来自万恶的还没上映就捅地我痛彻心扉一刀的fanvid:贫道爱吃肉的【DCEU】【WonderSteve】如果我变成回忆(30秒摸鱼) 2.      不要问我超想写的结局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不明白的查查风信子的花语。 3.       终于写了WonderSteve,好开心T-T 4.       一战相关资料来自天涯煮酒论史 1914:诸神末日by押沙龙(一战描写中角斗士比喻化用自此文,应该还有其他影响,因为主要看的这篇。想要简略了解一战过程看这张帖子最好啦!你们看了就知道我化用程度了[笑哭]),八月炮火,一战秘史。 5.       空军男孩的陋习当然是我胡诌的,我就只是想把哈尔插进去! 6.     “The war to end all wars” 是一战的代���,当然现在是一种讽刺的用法。在1914年8月,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英国作家H. G. Wells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就是The War That Will End War,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最后这场战争基本摧毁了欧洲的旧文明。而所谓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结局如何我们都知道了。
7.       看了好几遍预告片,蒙太奇太重,猜了几遍剧情都觉得不通顺,干脆自己开脑洞忽略掉剧情线。
8.       搞完史蒂夫和戴安娜了!祝愿神奇女侠电影大卖口碑大爆啊!我最爱的派派和加朵!!!
9.        蓝马克斯勋章真的是超稀有的勋章,想想电影竟然设定史蒂夫卧底都卧底出了蓝马克斯,简直细思恐极。大家可以搜一搜蓝马克斯的相关。
10.      哈尔穿的那件白色海军常服就是壮志凌云结尾他们参加结业酒会时候穿的那件啊,实在太帅了!空军只有短袖制服是白的,哭,找个理由让哈尔穿白军装!
11.      米帝的空军是在1947年才独立建军的,之前都是隶属陆军的陆军航空队。
12.     放了蓝马克斯勋章、哈尔海军常服、史蒂夫空军常服的图:点我
13.     上映后补充:猜错了,史蒂夫的蓝马克斯是偷衣服附带的,我说史蒂夫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偷人家衣服偷个有蓝马克斯勋章的是认真的吗?我不管,就当他卧底出蓝马克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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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chiublack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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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贵事件述评
《中国战略分析》2017.10.31
本文由旅美著名维权律师滕彪撰写,是迄今为止,关于郭文贵“爆料”最严谨的分析。文章首发《中国战略分析》2017.11,此为删节版。 http://www.freefq.com/dig/rac/index_2.html     2017.10.25   (删节版将首发《中国战略分析》2017.11)
    【提要:郭文贵的敛财之路,是一条官商勾结之路。其爆料,真实成分十���有限,为吸引眼球,其言论极端、离奇、色情、肮脏,对质疑者百般羞辱诽谤。郭赢得数量众多的粉丝也反映了人们痛恨腐败、对政治黑幕的好奇、“廉价变革虚假希望”以及“强人崇拜”等心理。郭并不真正追随民主、法治,爆料虽有一定影响,但与中国体制变革无关。郭文贵事件反映出的政治伦理等问题值得人们去讨论和反思。】     滕彪,德性、政治与民主运动——郭文贵事件述评, 《中国战略分析》,2017.10.31 。         2017年中文网络最重大的事件,无疑应该是郭文贵事件。这位挑起反腐大旗的亿万富豪,口才极佳、阳光帅气、个性突出,赢得粉丝无数。曹长青称之为“中国人里极为罕见的英雄”,郭国汀说:“文贵不但是个天才,而且是终结中共暴政的天使。”有人称郭文贵“将彻底改变中国的历史,把14亿人拉入人类主流文明。”有人说郭一人爆料带来的震荡,超过了海外28年的总和;还有网友称“郭文贵已成为中国勇士的代名词”,应该得诺奖。一时间郭被奉为民族英雄、民运领袖;他的形象被安置到各种传奇英雄的海报上,俨然称神入圣。     郭式敛财        郭文贵说:“我赚钱是天才”,“没从国家拿一分钱”,“没有一分钱是犯法得来的,没有一分钱是不干净的。”        姓名:郭文贵,或郭浩云,或吴楠(国安代号),或Miles Kwok。出生地:山东聊城莘县。出生时间:1967年2月2日或1968年10月5日或1970年。     郭文贵声称自己曾因援助八九民运而被当局以煽动反革命罪羁押;但根据山东濮阳市人民法院1991年的一份刑事判决书,当年无业的郭文贵,答应帮他人购买100吨汽油,却以"濮阳市石化局"的名义与他人签署协议,三次骗得7150元人民币,后被控诈骗罪、阻碍执行公务罪。郭文贵因拒捕袭警,其唯一的弟弟郭文斌亦持刀伤警,遭击毙。     郭文贵的发家路线图已有很多分析报道:“郭文贵出身基层,学历低,靠三寸不烂之舌游走官商界”,靠着国安后台和政府背景,“横行中国呼风唤雨。”(香港壹周刊)但他的“第一桶金”似乎还是个谜,按照章立凡的分析,“他入狱前是小打小闹。出狱后成为香港‘零售女王’夏平的司机,很快成为裕达总经理(夏为董事长),随即夏退出,郭任董事长。谁会把这么大资产白送?只有一种可能——代持。联系其身份,郭代持的是特殊部门的党产。”之后,郭文贵利用其“特殊实力和狠辣风格”(《财新》),偷听偷录、色情陷阱、黑道流氓、行贿诈骗、伪造文书、操控司法,有国安高层的特殊手段和保护伞,其商业对手纷纷败阵,郭的发家史可谓惊心动魄。     根据多方报道,郭文贵1992年开发裕达国贸,欠下银行巨额贷款,很多至今还没还清。欺诈哄骗百姓,用黑恶势力逼迁,给村民带来巨大损失。兴建裕达国贸的6000万美元,竟是从台商林鸿道诈骗而来;陈志瑶和陈耀东两位台湾建筑界名人也遭郭文贵骗走1亿多新台币。陈志瑶任职于郭文贵公司期间,一度被郭插赃嫁祸、被控制人身自由,被用枪指吓、严刑拷打、差点被迫签下文件而入狱。(《新新闻》)陷入郭文贵色情圈套的河南省交通厅长石发亮被判无期徒刑;郭当时勾结的郑州市委书记王有杰,后来被判死缓,但郭“积极配合调查”,得以脱身。按照郭的合作伙伴曲龙的说法,郭文贵在裕达开发过程中结仇过多,可能是导致他三哥离奇地被人割喉的原因之一。    郭介入郑介甫和赵云安之间的天津华泰之争,谢建升、郑介甫逃亡,赵云安、李明炯入狱,郭与合伙人曲龙反目,通过国家安全部副部长马建、河北政法委书记张越让曲龙获刑15年。     郭文贵得到张越、马建的协助,偷拍了“刘志华香港嫖娼”录像,导致北京副市长刘志华落马。兴建“盘古大观”时,“被人周街追装修费”的郭文贵,竟制造假税务证明、假承包装修合同、假发票等,从北京农行弄出32亿元巨额贷款;这次骗贷得到了保监会主席项俊波的支持。(《壹周刊》、《财新》)    2008 年 5 月至 2015 年 7 月间,郭控制的“裕达系”还采用伪造虚假购销合同、签订虚假股东会决议、伪造虚假增值税发票复印件等方式,先后 44 次从原开封银行等4家银行骗取贷款 14.95 亿元。(《新京报》)     政泉控股与北大方正之战,双方相互爆料,郭文贵利用国安马建的关系在方正集团的会议室内装了窃听器,并对李友行踪进行全方位监控,最后郭文贵的昔日盟友李友败阵,获刑四年六个月。郭在电话里对李友尖笑:“友兄,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亲爹为了利益都可以卖儿子,可以为了房子把老婆卖了,你太天真了,我他妈太爽了今天,我看到你这样!”令人后背发冷。          被郭文贵称为“没有贪污一分钱”、“绝对爱国善良”的马建,在狱中详述了从郭文贵那里受贿共6000多万元,然后利用手中特殊权力为郭文贵牟利。比如,郭文贵的公司于2008年因建筑违规,马建派人以国安部的名义给相关部门发函,为郭文贵挽回数亿元的损失。在民族证券收购过程中,马建以国家安全的名义多次发公函并派人协调,迫使首都机场、北京产权交易所等单位为郭文贵接手民族证券提供便利。    2013 年,郭文贵通过马建、英国前首相布莱尔,骗取个别阿布扎比高层的信任,进而以投资中国金融资产为饵,与阿布扎比王室成员成立阿中基金。据网络各方面的信息分析,该“阿中基金”很可能是由郭代持的国家安全部的小金库,但郭的投资失误,损失6亿美元,后来马建被抓,郭仓皇出逃,财产被冻结,无力还债;为躲避追杀,逃到美国。     郭文贵的敛财之路,是一条官商勾结、违法犯罪之路。有媒体总结,郭犯有行贿罪、诈骗罪、骗取贷款罪、职务侵占罪、骗购外汇罪、侵害公民个人信息罪、洗钱罪、故意销毁会计凭证罪、伪造文书罪、非法拘禁罪等。“他賺的每一分钱都滴着鲜血。”(温云超)这说的当然主要不是政治和商业对手的血,也主要不是其家人、员工、合作伙伴的血,而是普通民众的血。八弟三哥惨死,多名家人、企业高管、员工入狱、遭恐吓、受酷刑;企业资产被冻结;马建的马仔、国安部处长高辉不明不白死于狱中;但郭文贵的逼迁、骗贷、行贿、洗钱、从事特务活动,真正受害者是大量没有姓名的村民、股民等。郭经常提及杨改兰,俨然成了一切悲惨百姓的代言人,殊不知杨改兰们的悲剧,原因恰恰是郭文贵、老领导们的巧取豪夺,是郭文贵们卖力维护的强盗体制。     郭氏爆料         郭文贵说,“诚实是最大的武器”。他多次赌咒发誓:爆料有一条不实就认罚10万美刀,“如有不实就去剖腹自杀”,“我背后就是佛,所有我当面说得话和背后的话,若有半点不同,大家可以杀我。”人们以为,郭有在中共商圈摸爬滚打的经验、国安部的特务身份,一定掌握大量的高层腐败材料;“保命保钱报仇”也使他有破釜沉舟的动机;同时,雄厚的财力、出色的口才、对自媒体的运用,都会使他的爆料锦上添花。     但郭文贵迄今为止的各种“爆料”,真实成分十分有限,绝大多数无法证实或已被伪,成为笑料。《纽约时报》:“郭文贵的指控未经证实,他的一些说法甚至是荒诞的,很容易被揭穿。”《金融时报》:“郭文贵的一些声称前后矛盾或毫无证据,西方记者对此很失望,但狂热的郭粉不在乎。” 《华尔街日报》:“郭先生的很多指控很难独立证实。”        郭文贵所爆王岐山亲戚姚庆的照片,经章立凡考证,实为呼伦贝尔市政协副主席姚庆,两人毫无关系。郭当作“关键证据”展示的姚庆账户信息,把美元兑人民币以及兑港币的汇率算颠倒了,出现1人民币=6.83272美元的笑话。     网友发现,郭文贵放出的海航乘机信息中,一名叫刘欣的女士身份证号为“110105198006292956”,但根据中国身份证编号规则,第17位数字单数特指男性,双数才是女性。此外,郭公布的孟建柱女儿孟海晶的护照号码E20888361,其实是河北男子王某的护照号;孙立军的儿子孙尚华的护照号则属于吉林女子杨某;性别全搞错。    郭文贵拿出一些A4纸说是贯君和刘呈杰的DNA检测报告,称两人DNA的相似度只有2%到3%,但人与人之间99%的DNA序列完全相同的,这是基因学的常识。事实上DDC公司根本没有做过这个报告,造假团队下载拼接而已。    他展示一份《中共中央办公厅关于调整针对特大犯罪嫌疑人郭文贵宣传工作策略的批复》,该文件被指在行文格式、内容等设计上有诸多错误,显系伪造。     他多次移花接木,弄混了北京電視台主持人、生于1975年的王芳,和周小平夫人、生于1985年的歌手王芳。郭文贵声称的名为赵月琳的中共高官“情妇”的照片,其实是台湾知名的健身网红蔡昀洁。两名被指是政法委高官的“情妇”照片,则是在网上随意就能搜索到的减肥广告女模特儿及旗袍女模特儿。他列举的公安部内保局长孙力军在澳大利亚的房子,结果有两套属于音同字不同的另一个孙利军。    郭文贵所爆王岐山与当红明星范冰冰开房的“范冰冰裸露床照”,被“万能的推友”识破,其实是把电影《苹果》剧照截图调转了180度。    郭“913直播”称:姚依林在其妻子洪寿子葬礼上,与杭州女孩萱萱做爱被外孙女撞见。然而姚依林1994年就去世了,其妻洪寿子2001年仍能参加其子姚明伟的葬礼。章立凡揶揄道:死人姚依林如何在活人洪寿子的追悼会上淫乱?     郭在华盛顿的记者会上展示的“绝密文件”《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办公室关于2017年度秘密增派何建峰等27名国安部人民警察赴美执勤工作方案的批复》,文件编号不符、单位级别不符、与正式公文字体和落款、文件用词、盖章格式不符等,漏洞百出。网上可以查询到国办函〔2017〕80号和〔2017〕83号 ,时间都在8月,而这份国办函〔2017〕82号,日期却是4月21日;而且末尾一个是电子印章,一个更像是胡萝卜章。这种秘密特务工作竟然由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发“批复”,而且竟然有人偷出原件交���海外的郭文贵,实在说不通。     最大的笑料大概是,他声称烧掉了三份对“许多人的生命有着巨大的威胁”的“绝无仅有”的文件,原因竟然是哈德逊研究所取消了他的演讲。一个正在办政治避难、最需要真料的偷录狂,竟然赌气烧掉可以“保命”的绝密文件,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弥天大谎,要么是智商过低。         郭文贵说:“我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没有任何人起诉我”。但他早在1989年就入狱,美联社报道指,郭文贵在中国国内涉嫌包括绑架、诈骗和洗钱在内的19宗刑事案件,以及100多起民事案件。郭在海外还涉嫌监听记者、政要,跟踪和威胁民主人士和媒体人士,伪造文件等。潘石屹、胡舒立、范冰冰、黄艳、许晴、博讯等都对郭文贵提起了诉讼。郭文贵对员工马蕊实施多次强奸和非法拘禁,性质极其恶劣,有马蕊保留的物证(内衣、验孕结果及堕胎药等)、有助理王雁平和马蕊的录音、有美联社、路透社等大量主流媒体报道,郭竟能矢口否认。《新京报》等报道称,“盘古董办秘书丁某,2010年被郭文贵强奸。此后,每两周郭文贵都要与其发生性关系。据丁某称,郭文贵与多名盘古公司高管、秘书都长期保持性关系。2010年10月,郭文贵酒后在餐厅门口看到盘古餐饮部秘书陈某,指示两名保安将陈某带到酒店房间内,欲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陈某激烈反抗,郭文贵未能得逞。”“郭文贵对强奸身边女员工并不感到羞耻,还多次向外人吹嘘他的强奸逻辑:‘只有霸占了女人的身体,才能霸占女人的心,才能放心把工作交给她。’”。           不必一一罗列,上面这些足以说明郭文贵撒谎成性。帮助他制造爆料视频的弗瑞德牧,也现身讲述了造假过程。郭文贵拿钱收买其他团队造假、收买某些媒体人、民运人士充当吹鼓手的,部分证据已经被公开。郭喜欢说,“就算我是杀人犯,也不影响我爆料啊!”听起来没错,但“撒谎”会影响。撒谎太多,失去公信力,爆料如何让人信服?不算中共五毛的话,质疑郭文贵的人全都支持郭文贵报真料,希望郭的爆料或线索能够冲击中共腐败体制,至少让中共丢丑。但大半年下来,真料极有限,笑话一箩筐,自摆乌龙,自丢其丑。     郭氏人格        表面上,郭文贵的语言滔滔不绝,有个性、有感染力、有冲击力,并且不乏深刻见解。不过冷静分析郭的话语举止,倒是有以下特点:    极端。郭称“我准备他们的料准备了28年”、推文“一个月阅读270亿”、“爆假料就当众剖腹自杀”、“核弹级爆料”、“爆料可引发上千万人上街,那就没有19大了”、“基辛格跟我太熟了,中国的事儿他都听我的”等,耸人听闻,夸张无度。     色情。他津津乐道于性爱细节,“怀孕小手”、“爆肛”、“肛裂”、“玩人家一家四代”、“带着月经带还要做爱”、“处女阴道里养红枣”等,同时伴随着猥琐表情,在直播时也无法控制,越说越亢奋,越说越露骨。他编造范冰冰、董卿、许晴、梅婷等明星的绯闻故事,明显属于恶意诽谤,目的就是靠下三路、黄段子、靠明星的知名度、靠网民的猎奇心理吸引注意力。    离奇。“马航370失踪之谜”、“雷洋之死”、“中美大战”、“绝密文件”、“三次立国家一等功”、“无人机暗杀”等等,他能在接受傅才德采访时突然接到“习办”电话,能“随时随地拿到中共的高级文件”。夸张、淫秽、离奇,都是郭氏吸睛大法。    撒谎。前一节已有论述。推友@pandaluvbamboo 眼中的郭文贵:“一张口就满嘴跑火车,两小时不打半个磕巴,三句话里能带四个谎,从中南海到曼哈顿,土共洋人通吃。”     谩骂。郭氏单口相声中杂夹着数不清的造谣、诽谤、谩骂和对女性的歧视、羞辱。(郭曾说“我最尊重的是女性”。)面对马蕊的强奸指控,他不但不思悔改,矢口否认,反而对受害者百般羞辱:“有人強姦豬,都不會強姦她去。就馬蕊那長相,她強姦豬,豬都得自殺。”人品之恶毒,可见一斑。    肮脏。郭文贵痛恨一切批评质疑他的人,睚眦必报;每次都用他给起的侮辱性外号来称呼:夏痔疮、章痔疮、癞蛤蟆李、乱伦彪、韦屎、屎诺等。不论是训斥员工,还是脱口秀,他在出口成“脏”方面似乎独具天赋。    自恋。喜欢炫富,炫耀自己和名人高官的交往,喜欢自拍、晒健身图片。这种自恋有时候达到狂妄和自我造神的程度,粉丝们把他捧成英雄、领袖、圣人,欣然接受。郭文贵哄骗马蕊时说的原话:“你应该把我当成神,知道了吗?否则就是灾难性的错误,我就是你的核心力量。”    轻诺寡信。郭爱打赌、爱许诺、爱发誓。他曾许诺的推特党旗设计费50万美元、5亿美元给以色列公司研发推墙软件、悬赏10万一条假料、斥巨资状告国际刑警组织、不少于200家全球知名媒体参与的新闻发布会、到美国国会作证······无一兑现。     煽情。他的语言具有很强的煽动性,简单、夸张、坚定、不容置疑、脸谱化、口号漂亮、情绪饱满、善于表演,利用一些人的猎奇心理、窥淫癖、强人崇拜心理,巧妙操控受众,吸引一批又一批的郭粉山呼万岁。他自称草根,消费杨改兰、泛亚、e租宝事件,装扮成一切穷苦人、受冤者的代言人。     专制。郭习惯了在家里、在公司当老大,对孩子、对员工、对生意伙伴往往飞扬跋扈;结交的都是权贵、富豪,对普通百姓极端蔑视。马建承认,曾动用国安关系为郭文贵大量删除网络负面报导。据《新京报》,2012年11月22日,得知原河南裕达公司员工黄峥在网上发帖令郭不满,郭文贵六哥郭文存将黄峥从广州骗至北京盘古酒店,赵广东等人对其实施人身搜查、殴打,造成黄峥多处淤青,逼迫黄峥删帖并写下悔过书。郭来到推特上也企图搞一言堂,怂恿和发动郭粉不择手段攻击对他质疑批评的人。        言行反应人格、心理,下面这些名词是从网上搜集整理的:     “谎言癖”是怪僻型人格障碍的一种特定类型。说谎成瘾,即使在不需要说谎的时候仍然会说谎,有意编造一些幻想性的故事、一段很神奇的经历来让对方相信,以欺骗行为来达到一种内心的满足。    “秽语症”,就是指通过语言性性活动而获得性满足的习惯和癖好,也叫猥亵语言症,一般为法律和习俗所限定不宜公开的与性有关的语言。    “专制人格”也叫威权人格:对弱者夸耀自己的力量,排斥、拒绝,而对权威者又卑躬屈膝,绝对服从;对上谄媚、柔弱,对下跋扈、残暴;外表强,内心弱;遇弱者要行使独裁,遇强者甘被奴役。     “自恋型人格障碍”表现为具有自我重要的夸大感、要求过分的赞扬、缺乏同感、不合理地要求他们顺从他的期望、在人际关系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占有他人的利益、举止傲慢等。     “表演型人格障碍”的表现有,常以自我表演、过分做作和夸张的行为引人注意,自我放任、不为他人考虑,情绪外露、表情丰富、娇柔做作、易发脾气,情绪多变、易极端、易激动,思维肤浅、不习惯于逻辑思维,言语举止和行为显得天真幼稚。     “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特征有“不稳定的人际关系、不稳定的情绪、不稳定的自我意象和明显的冲动性”,如冲动性的酗酒、挥霍或药物滥用,不合宜地爆发强烈的愤怒、或对愤怒难以控制,極端的思考模式(非黑即白、要么极好要么极坏),等等。(据@heheguoqiang(老斯基)曝光,郭文贵四年前因精神问题在香港跑马地的养和医院就医,被确诊为“边缘性人格障碍”。)    上面六个名词有点超出我的专业领域,不好置评。郭文贵的人格是否属于以上几种分类,或者程度之轻重,读者可自行分析判断。     郭氏粉丝        比郭文贵本人更有分析价值的,是郭粉现象。除了拿钱的民运小丑和水军以外,郭粉的人数的确不少。郭文贵爆料为何能吸引这么多支持者?     令狐补充认为,“为什么郭文贵在twitter上有如此多各色各样不管不顾一味死撑的脑残粉?直接真切的理由是’支国苦赵久矣’。”中共政权剥夺公民的选举权、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官商黑疯狂勾结,一切公权力腐败透顶,城管、警察滥用暴力,贫富悬殊,道德沦丧,生态环境被破坏,数十年野蛮专制,积累了太多的怨气乃至仇恨。突然间发现这样一个“战神”在挑战中共,在一厢情愿的心理投射之下,在人多势众的放大效应之下,成为郭粉,顺理成章。郭像是一个高明的催眠师,利用强烈的心理暗示,把观众们带入事先拟定好的剧本,故事越离奇、细节越夸张、情绪越亢奋、目标越宏大,越能达到煽动效果;质疑者被打成特务、人渣、“伪类”、“蓝金黄”,再找一些所谓民运、公知、媒体人之类的“托儿”跪舔吹捧、奋力配合,就迅速造成了郭网红万众追随的景象。很多不认同郭爆料的人不想趟浑水,更使郭粉的声势看起来远远大于公开质疑者。“广义人权民主活动人士和网络活跃人士很多对此保持沉默,可能是因为畏惧心理,害怕得罪那个惹不起的网红和为之站台江湖名人以及他们共同制造出的汹汹民意。”(沈良庆)         “无论官方说什么大家都不信。无论如何胡说八道,但反对官方的,大家都愿意相信。”(章立凡)原因当然是中共撒谎太多、作恶太多,尤其是腐败问题。我曾总结过“中共腐败定律”:1,官场逆淘汰,不腐败是例外。2,腐败的概率和数额,与官员实权大小基本成正比。3,腐败被惩处的概率和轻重,与官员或其靠山的实权基本成反比。4,腐败是全局性、制度性的;而反腐是权力斗争,是非制度性的。不妨再加一条:5,越高层的腐败,越难以找到证据,有的甚至不构成违法犯罪。比如家族垄断、亲友洗钱、法律或政策性的倾斜、职务范围内的内幕信息、以正常买卖和招投标为名、用司法判决作来掩盖,等等。有了这几条,要说王岐山、孟建柱不腐败,那是幼稚;要说习近平、马建、“老领导”不腐败,那同样可笑。任何人随便声称任何一个高层官员腐败,准错不了。但郭的特殊身份(国安、流亡富豪、网红),加上有鼻子有眼的细节,加上真真假假、偶有真料,愿意相信的当然少不了。宫廷政治、信息黑幕之下,人们对高层内幕、小道消息总是充满好奇心。     推友@WYW688(王铁人)说,‏挺郭除了满足对中共敢怒不敢言的心理、听官场名人下三路的猎奇泄愤心理,更契合了多数国人心中不必付出就可以让中共倒台的愿望,这一切就如同给有毒瘾的人抽鸦片。@xcityonfire(六四广场‏)则认为,挺郭者并非集中于社会底层,而是拥抱“廉价变革希望”的中层,体制内外“中产”群体。挺郭者中不乏教授、维权律师、作家、记者、白领等。鲍彤先生称“郭文贵就是我的老师,郭文貴打開了我的眼界”,让他认识到了中共的黑暗,这让人啼笑皆非。1949年入党、经文革冲击、做赵紫阳的政治秘书、亲眼看到六四屠杀、入狱七年,竟然不知道党是黑的?刘晓波死无葬身之地、法轮功、巴拿马文件、709律师、重庆唱红打黑、毒奶粉、聂树斌、李旺阳没有让他认识到党的邪恶,郭文贵这个“国安特工、铁杆专制拥护者、恶迹昭昭的诈骗犯、洗钱者和强奸犯”(刘水语)倒成了启蒙老师?     “廉价变革希望”的确占了当下中国潜意识市场上巨大的份额,涵盖了社会各界、体制内外、中产和底层,维权甚至“民运”人士。他们对专制体制有不同程度的痛恨,对政治愿景有不同的设想,对改变现状有不同程度的渴望,但他们都反对革命、主张改良,反对激进、主张渐进。三个代表、胡温新政、人权入宪、先法治后民主、党内民主、体制内健康力量、四中全会重提依法治国、中产阶级、公民社会发育、互联网、劳教被废、习近平是习仲勋儿子、老虎苍蝇一起打、王立军事件、周永康落马······这些都是他们贩卖过的“廉价变革虚假希望”——100次被抽脸,101次冒出来。顶郭是这种心态的一次集体发作而已。拥抱这种廉价幻想,往往伴随对真正反抗者价值的贬低,伴随着自己不付代价的搭便车心理,伴随着中国可以不经过抗争、不经过革命性动荡就能顺利和平转型的美梦。     这次网络义和团,也反映出群民的“强人崇拜综合症”。对领袖、超人、英雄、圣人的膜拜,超过了一定的度,就会成为专制的沃土。而且在一些人那里,“强人崇拜”往往不分善恶,希特勒、斯大林、本拉登、萨达姆、习近平,只要有权、有名、有钱到一定程度,都被当作 “成功者”、“伟人”甚至“神”去崇拜。对超级富豪网红郭文贵,郭粉不关心他财富积累过程的罪恶、不关心他的道德、人格、政治立场;崇拜本身是一种需要。“圣人崇拜、英雄崇拜之外,还有痞子崇拜。痞子崇拜还是愈演愈烈,毛太祖时达到高峰。对郭文贵的痞子崇拜,规模小得多,也会很快结束。”(宁文忠)@PhilGo2(曉非‏)说,“单说郭粉因虚假希望的投射而饥不择食,并不能完全解释这些煞有介事的顶郭言行以及对质疑者荒诞透顶的低级谩骂。长期浸淫于极权环境下,对丑恶的熟稔和对文明的无知塑造了这些人——憎恶显而易见的邪恶,却又轻易被另一种邪恶所吸引。尤其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们一拥而上时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糟糕的审美。”     与腐败、荒淫、谎言、酒精、奢侈品、语言暴力形影不离的郭文贵,是中共党国体制所生产出来的恶之花。“一个撒谎成性的黨,近百年来就在人群中搜罗和培训’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稳定撒谎者,六亿人民时就聚集培训了成千上万这样的撒谎者,因此打败了另一个黨国。现在14亿人了,训练出郭、王这样的撒谎高手,本不是奇事儿。”(李伟东)推友@tongyimubiao(统一目标)说,郭文贵集中了国人之恶,“欺骗,残忍,势力投机,无知狂妄,贪婪小气,愚蠢狡猾,无法无天,傲慢骄横,暴躁易怒,嚣张跋扈,猥琐卑劣,下流无耻,两面三刀,睚眦必报,撒谎成性,反复无常,不择手段,花言巧语······郭粉在郭文贵身上不是找到了希望,而是找到了内心真正的自己,郭文贵说出了他们平时不敢说出的假话谎言,表达出他们不敢表达的厚黑观念。”作家茉莉提到,她认识的一个人心仪郭文贵,完全不在乎郭的恶劣人品,这个女人说:邪恶就是美。    ‏ “群众从未渴求过真理,他们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假如谬误对他们有诱惑力,他们更愿意崇拜谬误。谁向他们提供���觉,谁就可以轻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谁摧毁他们的幻觉,谁就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勒庞)生活在极度奢华、也极度恐惧中的郭文贵,自然渴望得到认同和赞美,对一切批评质疑都无法容忍。吴仁华只是提出善意的建议、胡平只是轻微质疑,都遭郭文贵破口大骂。有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郭卫兵们更加不堪;不但质疑者被谩骂、被抓特务,连挺郭不力的、甚至旁观不语的也未能幸免。官商勾结、谎话连篇、拥独裁者为圣人的国安特务倒成了民主领袖,成了判断别人是不是特务的标准;这种荒谬逻辑竟然还有大量郭粉不假思索地接受。反抗群氓和暴民,绝不比反抗暴政更容易。霍弗在《狂热信徒》中说过,“(狂热者)无法被说服,只能被煽动。对他而言,真正重要的不是他所依附的大业的本质,而是他渴望有所依附的情感需要。”“当我们在一个群众运动中丧失了自我独立性,我们就得到一种新自由——种无愧无疚地去恨、去恫吓、去撒谎、去凌虐、去背叛的自由。” 前不久被热��的禁书《巨婴国》,指多数中国成年人在心理上还是婴儿。这让我想到大前研一所描述的“低智商社会”,不读书或者只有幼稚书籍,对各种谣言缺乏起码的辨别力,容易受媒体操纵,人云亦云,得过且过,从不深入思考,沉湎于文化快餐、社交网络、电子游戏之中。粉丝也影响偶像,郭粉也在某种程度上强化了郭的偏执、跋扈和臆想。     郭氏“革命”        何清涟认为,“郭氏推特革命”,缘于追随者对发起者的有意误解,却“包含着未来中国革命的诸种隐喻”。郭的支持者说,我们不管郭文贵的历史、他的动机、他的人品,凡是反共的我们都应该支持,郭文贵反共,所以我们必须支持。         问题一:凡是反共的我们就都应该支持吗?敌人的敌人就一定是朋友?希特勒、ISIS也反共,我们要支持希特勒?伤害中共的就是我们的朋友?看历史的话,对中共伤害最大的当属毛泽东。有人根本不去理会村上春树的语境和本意,说什么鸡蛋与墙,要永远站在鸡蛋一边。这种非此即彼的选边站思维也相当低级。纳粹被灭前夕、本拉登被围剿时属于弱者,难道要站在他们一边?“反共不等于就站到了道德的至高地。我們反共是因为中共所为有悖公理正义,我們反对一切对自由和美好人性的威胁,反共并非终极目的——何況郭文贵并不反共。”(雪笠)我的朋友陈年老酒说得精彩,“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敌人的奴才一定不是朋友。”         问题二:郭文贵反共吗?不能否认,郭文贵有一些听了过瘾的反共言论,比如“这个体制是杀人的体制,是魔鬼的工具”,“不腐败就不能活的体制”,在华盛顿记者会上还说出“我要推翻这个政权”。但相反的话他说得更多:他赞习近平为“千年圣君”,强调“共产党员99%都是好人”,明确表示和民运切割,反复强调“不反政府”等等。高智晟律师评论说:“郭文贵满嘴胡诌说中国官员多数是好的,坏种只是极少数人,这是他不可饶恕的狡黠和不义的继续。”“郭七条”对中共体制的维护,远远大于伤害。他发明“盗国贼”一词,潜台词其实是:盗国贼是个别的,共产党是好的,干部的多数是好的,而且习近平是不知情的。事实当然是“以习主席为核心的党中央在以黑治国以警治国,习主席兼中共总书记在以贪反贪以黑反贪。”(何岸泉)郭故意掩盖问题的核心:腐败的是“盗国党”用暴力维持的专制体制。有人呼吁郭文贵参与民主运动、推翻一党专制,郭的回答是:“文贵无法苟同,更不可接受。中国虽然现在存有这样那样严重的问题,但绝大多数共产党人和中国人还是积极向上的,在过去几十年里,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共同在生产经济、社会发展、文化生活等方面创造了鲜有的奇迹,大家有目同睹······”         问题三:郭文贵希望中国成为法治国家吗?好像是。如果有法治,其家人员工受酷刑、财产无保障、生命受威胁的事情就可以避免。但假如有法治,他能勾结高官、骗贷骗迁、操控司法、大肆敛财吗?他的不义之财,不都是因为他在这种腐败体制下如鱼得水的本事吗?郭文贵从体制中攫取巨额利益、深度为国安工作,即使偶然成了政商恶斗的失败者,也没停止过与体制勾兑。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郭氏“革命”,只有郭氏勾兑。他在自己公开的8月26日致中共最高层领导人的一封亲笔签名信中写道:“文贵谦卑而真诚的珍惜(孙力军)副部长、孟书记和各级领导给我的这个机会,我一定以身相报······为习主席奉献自己的一切!”“能否将文贵现在的影响力与资源尽快转化为报答于习主席中国梦!”“能否站在国家利益习主席国际大策略的基础上给文贵一个明确的目标任务,戴错立功,用结果表达拥习爱国呢!”特工,爆料,勾兑,舔习,推特党,政庇,“三姓家奴”嘴脸,跃然纸上。         有的支持者愿意退一步:不管他主观意愿,只要客观上起到了反共的效果,我们就应该支持。赖建平律师说:“郭文贵爆料凝聚起28年来一股空前的、人民集体抗争的共同意志。”也有人认为不过是一地鸡毛,如推友@jimwujq(弗里德里希)‏:“郭某人爆料,目的是私利,手段是厚黑,本质是权斗,过程是不义,结局是皆输,于中国大陆民众的法治自由民主诉求没有任何进步意义。”到底如何评估郭爆料的客观效果?     郭的爆料当然给中共造成一些麻烦或恐慌,让一些人更认清了中共的腐败和黑暗。这从当局的应对也可以看出来:通过国际刑警红色通报、派官员来谈话、释放曲龙、获取并发布郭文贵的大量私人谈话音频、组织针对郭文贵的诉讼和抗议、发动水军、黑客攻击、抓捕传播郭视频的网友等等。(The Diplomat评论说,“就算郭所声称的东西全是假的,中共也不愿意这些谣言流传。”)但郭集中火力猛攻的那些人——王岐山、孟建柱、傅振华、孙力军等等,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对海航当然有影响,但海航被媒体爆料早在郭文贵之前,郭并没增加多少可证实的、有价值的东西;私生子云云,只是一说而已。就算王岐山、孟建柱等人被双规,又如何?(黑帮政治的黑幕操作之下,如何证明那是爆料的结果?)就算七常委全都抓了,又如何?常委换了一茬又一茬,专制依旧在、腐败更猖狂。郭希望的不过是换成他老领导这一派的人,然后继续腐败,继续选择性反腐。我们要改变的是腐败体制、一党专政,与高层换人游戏基本没关;饱虎走了,换成饿虎,甚至更坏。     郭说他的核弹级猛料爆出来,会有千万人上街,这是痴人说梦。不要说他根本没有猛料(或者赌气烧掉了),就算真有,能比天安门屠杀、法轮功、天津大爆炸、巴拿马文件、709、朝鲜核爆、雾霾、股灾更大?难道没有郭爆料,大家就不知道中共有多腐败?难道知道了中共腐败,就能上街?就算千万人想上街,又如何组织协调?“这种对胡言乱语的相信和起哄,对于打击中共没有任何作用,制造不了任何混乱和撕裂,反倒是郭卫兵来势汹汹地压制了真正有效和冷静的民主革命思维和策略。愚民从来抵御不了极权,甚至从来都是极权的帮凶。”(李伟东)        再退一步,有些郭粉说得比较直白:和中共斗,你们那些和平、理性、诚实、文明的手段永远没戏,28年来一事无成;中共是流氓政权,唯有比中共更流氓、更凶狠、更不择手段,才能打败中共。反郭的人犯有道德洁癖,道德制高点是有了,但在政治博弈上却是幼稚的。     在复杂的政治现实中,只重视道德当然太过迂腐,纠缠于运动领导者的私德也没有必要。但“道德洁癖”指的是道德上过分苛刻,而我们讨论的郭文贵和网络义和团却是公然的假恶丑。而且这里谈的不是私德,而是公德。涉及政治事务,公德当然要考量,何况犯下洗钱、强奸、绑架诸多罪行的前特工?何况是拥戴独裁的勾兑者?     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一、谁来判断“目的”?依据什么判断?何况郭的目的其实不是大多数郭粉的目的;二、谁来判断“正确”,用什么程序、什么标准判断?反共就绝对正确吗?反共就等于民主?民主就正确?何况郭未必反共;三、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恰恰是与枪杆子里出政权、成者为王败者寇、毛氏中共哲学、极权主义原则相通的;四、不择手段是什么手段?造谣、暗杀、假钞、恐怖主义?这些方法有效?就算成功,如何保证建立的新制度不是更可怕的?“在一个专制社会,当理性、和平不能推动制度转变,人们本能地会相信流氓对抗强权的强大力量。但以流氓对抗流氓,其后果必然是走到民主转型反面——社会野蛮化和诞生新的独裁者。”(刘水)“郭文贵所用的手段与共产党如出一辙。······不道德的过程不可能得到道德的结果。”(王力雄)         民主力量靠什么挑战中共专制?若论资金、技术、组织性、人数,都不如中共的万分之一。但在道义力量、合法性、公信力方面,中共则是先天不足。当然仅靠道义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得道多助,物质实力可以积累,时间在我们这边。民间道义力量和公信力的积累,要��行动与牺牲、靠勇气和人格的感召、靠冷静的理论探索与观念的传播、靠长期合作和民间组织建设、靠时间的积累。如果郭文贵这种撒谎成性、恶行累累的罪犯小丑都要支持,如果为了钱而给郭文贵这样的人站台并且吃相难看,如果违背基本的民主精神去配合“小独裁者”造神,如果一切流氓手段、邪恶方法都去采用,那么民间的道义力量和公信力将被迅速消耗,还剩下什么去战胜专制、建立民主?         又有人说,你也是从事民主人权工作的,这次为什么要违背民意?那我要问了:如何判断民意?支持郭文贵真的属于多数、反映民意吗?民意(多数)就一定正确吗?少数(或极少数)就一定错误吗?民意就一直不变吗?文革时公开反毛的有几个?多数就能剥夺、压制少数声音吗?从事民主人权工作为什么就必须“顺从”民意?事事顺从民意,还有什么独立思考的必要?        还有不少人说:就算不支持,大家看戏就好,何必站出来反对。我相信前面说了这么多,答案应该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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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gzx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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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网2017.3.28】目前,中国的时局看似显得有些纷乱复杂,尤其在对待法轮功的问题上,一些身处中共党政和司法系统内的一些官员,至今还看不清今天中国时局变化的真相;看不清现政权依宪治国、依法治国、废除劳教、实施“有案必立、有诉必理”、倡导宗教自由、司法追责的大趋势;看不清中共江泽民邪恶集团践踏《宪法》、破坏法律、出卖国土、贪腐治国、迫害法轮功带来的必然覆灭的下场;看不清善恶有报的天理正在人间兑现之中;看不清法轮功学员不畏生死、持之以恒的讲真相,是在唤醒中国民众的良知;看不清追随迫害者所面临的最大危险;因此,中共体制内的一部分官员,至今还在积极执行江泽民的迫害政策,对法轮功学员实施绑架、抄家、编造“罪证”,罗织“罪名”诬判、枉判、冤判。
如果能看清当前中国时局的变化走向和发展趋势,能够审时度势,顺应天意,停止迫害,远离迫害,与中共江泽民邪恶集团做出彻底的切割,用人善良的本性和良知来衡量自己的行为,不再被中共江泽民邪恶集团所利用,从而脱离罪恶的绝境。这样才能为自己选择一个正确的未来。在中国历史大变革即将到来的时刻,才能顺天意而自救。
一、从天意的角度看清当前中国时局变化的走向
世间的事向来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今天在中国发生的反腐大戏,其根本上是天象带动下在人间的显现,其节点要追溯到二零一二年江泽民邪恶集团的重要爪牙王立军出逃美国驻成都领事馆开始,当时事件轰动和震惊了全世界,王立军身处特殊位置,掌握了中共江氏邪恶集团大量第一手图谋政变和十八大后推翻现政权的证据,以及迫害法轮功和活摘法轮功学员人体器官的罪行和机密。王立军把大量材料交给了美领馆,使江氏集团的很多罪恶图谋和邪恶机密被暴露。
然而正是这个看似偶然的事件,却把这个犯罪集团的重重黑幕从内部被一个个揭开,整个过程惊心动魄。后来直接导致现政权下决心清洗江氏邪恶集团。从企图篡党夺权入住中南海的薄熙来收监受审开始,到掌控第二权力中央的政法委书记周永康被拿下,再到江泽民的军中最爱徐才厚、郭伯雄这两个左膀右臂被砍掉。自此江泽民邪恶集团就开始江河日下。接着又一举拿下了迫害法轮功的重要头目李东生(中央610主任)、周本顺(河北省委书记)、武长顺(天津市政协副主席、公安局局长)、苏宏章(辽宁政法委书记)、张越(河北政法委书记),直至今天被现政权以反腐的名义逐个拿下的那些厅、局、处级官员和军中的各级将校级军官,谁说冥冥之中没有安排呢?谁说这不是天意的指向呢?
然而江泽民邪恶集团在大势已去的今天,其残余势力还依然看不到这是天意的安排和指向,仍不思悔改,多次针对现政权施以暗杀、政变来反击。暗杀、政变不成功后,江氏邪恶集团就在全国进行暴恐行为;在其掌控的文宣、公安、司法等部门对现政权抹黑和栽赃……各地610和被江氏集团把持的公检法等部门,继续对法轮功学员的迫害,试图嫁祸现政权、紧紧捆绑现政权,让现政权为他们的各种迫害人权的恶行背黑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所有对现政权的陷害都无一得手。
今天,现政权领导人能够一次次逢凶化吉,避过灾祸,能把惩治江氏邪恶集团党羽的大事一步步做成,能使江、曾两个恶首俯首就擒坐以待毙,凭的是什么?凭的是现政权顺应了天意,顺应了天灭江氏集团的意愿。所以现政权利用各种形式惩治江氏集团爪牙、党羽、恶首时,天必佑护,助其惩恶,使其完成上天赋予他们的大任。这就是今天现政权顺天意而成就的中国时局。
二、从历史的角度看清迫害正信、残害善良者必亡
古往今来,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今中外,所有迫害正信者从来没有一个成功过,所有残害善良的从来没有一个善终的。远至古罗马帝国迫害基督徒三百多年,然而在几次大瘟疫中走向灭亡;中国历史上的“三武一宗灭佛”,四位身强力壮的帝王灭佛后,很快暴死并酿成殃及子孙的悲惨结局;近至文化大革命运动,给国家、民族、家庭乃至那些被中共所利用的人酿成了悲惨结局。那么迫害正信,残害善良的江氏邪恶集团同样逃不出覆灭的下场。
江泽民的上位,靠的是镇压强力敢言的《世界经济导报》、软禁人大委员长万里、支持血腥镇压学生,踩着六四学生的鲜血而蹿上中共高位的。其台上台下二十多年,江氏本人荒淫无能、心胸狭窄、邪恶胆小,妒忌心大。用文革式的手法在一九九九年发动了一场对法轮功修炼群体的残酷迫害运动。对信仰真善忍的法轮功学员,实施了“名誉上搞臭、经济上搞垮、肉体上消灭”的三大邪恶方针。口头下达了“打死白打死,打死算自杀”,“不查尸源,直接火化”的灭绝政策,甚至在全国范围进行大规模的活摘法轮功学员人体器官,牟取暴利,犯下了人类地球史上从未有过的惊天罪恶。
江泽民在迫害正信,残害善良的罪恶中,将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法律、道德推入深渊。把中国堕落成世界上最大的“贪污国”、“腐败国”;把具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古国引领上了一个黄、赌、毒盛行的黑道社会。政治上它结党营私,玩弄权术架空胡、温政权,在江泽民本人下台的多年中,他的死党仍死死控制着中共的各要害部门,仅从现在已落马的江氏集团的群虎来看,他们个个都曾手握重权;经济上巧取豪夺国有资产,鲸吞社会财富,操纵国家经济命脉,左右国家政策走向,仅从被拿下的江氏腐败集团官员的财产来看,家家富可敌国;法律上它践踏《宪法》、破坏法律、以权代法。用“打死白打死、打死算自杀”的灭绝政策取代《刑法》,用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中央610办公室取代国家法律机关,企图逃避因迫害法轮功而受到的法律追究;道德上它结党营私,荒淫无度,腐化堕落,建造多处行宫供其享乐。政治圈、文艺圈、军中、地方都有这些官员的姘头和情妇,而这些人都被它委以重任,在各领域里干着祸国殃民的勾当。江氏邪恶集团的势力真的是一度达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在人间上演着无比疯狂邪恶的“戏幕”。
然而,上天的安排却完全出乎人的预料,俗话说: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罪恶的势力在逞凶一时后必然败落。二零一二年王立军的出逃使“剧情”急速扭转。王把大量的江氏邪恶集团的机密罪恶材料交给了美国驻成都领事馆。而美国副总统拜登,却把这些材料作为习近平上台后首次访美时的见面礼,送给了习,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使然。从那时起,现政权就顺天意的锁定了江泽民是“薄、周、徐、郭、令”政变案的总后台和主谋者,在相继拿下这些政变集团的主要成员后,又发出了老老虎也要打的怒吼,矛头直接剑指江泽民和曾庆红这两只老老虎。在生死的搏杀中,现政权强行废除了江氏集团强力阻挠的劳教制度,实行了“有案必立、有诉必理”的司法制度。明令停止了军队、武警的一切有偿服务(涉及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出台了司法错案终身追究新规定。并多次在法轮功重大纪念日前召开宗教自由、司法追责相关专题会议……所有这一系列的举动,意在向世界和国人展示现政权与江泽民邪恶集团的站位和治国理念的不同,与江泽民邪恶集团切割的意图非常明显,江氏邪恶集团必亡的天意,正是通过现政权一系列的举动昭告给世人。
上天留给人的教训就是:邪恶终究胜不了正义;正义也许会姗姗来迟,但从来不会缺席。对于江泽民邪恶集团来说,不管再怎样垂死挣扎,怎样机关算尽,都改变不了最后灭亡的必然下场,这就是天意,这就叫天惩,希望所有的中国人都能看清江氏邪恶集团必亡的结局。
三、从当前中国民众的觉醒看清顺天自救才是唯一选择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江泽民邪恶集团的覆灭是天意所为,是民心所向。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一个毫无道德底线,无法无天的贪腐犯罪集团怎能赢得民心?中国民众对中共特别是江泽民集团的极度贪腐和迫害善良的罪恶行径早已深恶痛绝,大量的民众在法轮功学员十七年如一日的讲真相中已看清了正邪、善恶。这其中也包括直接被江泽民政治流氓集团利用和胁迫的各级政府、“610”(专门迫害法轮功的非法机构)、公检法人员,他们中的很多人明白了真相后不愿再参与迫害,主动抵制、逃避迫害指令,在各个环节释放被绑架的法轮功学员和保护法轮功学员……在我们身边,在明慧网报道中,这样的实例越来越多。
二十名警察肃立不动。二零一六年三月四日上午十点多,广东某地公安局国保队长带着手下近十人,又闯到一位杨姓法轮功学员家非法搜家。国保队长命令随行的国保、“610”警察非法搜家,被杨妻厉声阻止,国保队长打电话叫来某派出所出警,七、八个警察到杨家一看只有老幼三人,没有动手。国保队长看手下没有动静,大声吼叫,但还是没人动手。这样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警察撤去时,有人小声对杨妻说:“不用生气,看他还能恶(逞凶)到几时!”我们无法知道这近二十名警察肃立不动的时候在想什么,但我们知道至少这些警察对法轮功学员是同情的,对国保队长的作为是不认同的,内心中孰善孰恶是分得清的。
北京警察明真相退党,护好人。某地一位法轮功学员在讲真相时遇到了一位从北京回家探亲的警察,法轮功学员也给他讲了真相,交谈中还得知他是在北京工作的一名警察小头头,手下管着一、二十个小警察。他说:“我们明显地感觉得到,干一次(迫害法轮功修炼人)报应一次,我们做警察的也觉得后怕,也不想干,可是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如何解脱。”他说:“前一阵,我的一个上司得了一场大病住院了,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出院后就辞职了。平时我很佩服他,因此我也不想干了,可是不干这个了我还会干点啥呢?心里很苦闷,这一次说是回家探亲,其实也是想回避那里的环境好好考虑考虑这些事。”后来他连续三次找到这位法轮功学员与其交流,最后,他彻底明白了法轮大法真相,并化名退出了邪党,还态度坚定地表示:回去立马就辞职!这位法轮功学员建议他可以继续干下去,反过来利用职务之便好好保护大法弟子,他欣然接受了建议。临走的时候,他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焕发,对未来充满希望。他对大法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感谢大法真相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给他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河北冀州市法轮功学员酒长迎无罪释放。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日,酒长迎挂天灭中共条幅,遭人恶告,被绑架、抄家,之后被非法关押在冀州市看守所。二零一七年一月十七日,冀州区法院对酒长迎非法庭审。庭审中北京律师黎雄兵、董前勇都为酒长迎做了无罪辩护。二零一七年二月十日,冀州区检察院撤诉,酒长迎被无罪释放回到家中。检察官、法官匡扶正义,抵制邪恶,伸张正气的行为,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辽宁法轮功学员林永艳、李士棉获释。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日,辽宁铁岭县催阵堡镇小屯村两位善良的法轮功学员李士棉、林永艳去白旗镇鸡冠山向村民送发免费新年台历,遭绑架,被铁岭县公安局非法刑事拘留,铁岭县检察院非法批准逮捕,并向铁岭县法院提起“公诉”。庭审中,山东律师孙典军、天津律师马卫都为林永艳、李士棉做了无罪辩护,并对办案人员耐心的从道德良知,宪法法律、政策法规方面作了详细的解说。林永艳、李士棉的家属也对办案人员讲述了亲人修炼法轮功如何受益和法轮大法教人向善的情况。铁岭县法院经研究,依法将本案退回铁岭县检察院,检察院也做出不起诉决定,林永艳、李士棉两位法轮功学员获释回家。
辽宁法轮功学员任平、纪丽君被无罪释放。二零一六年十月一日下午,辽宁丹东法轮功学员任平、纪丽君,在丹东市内步行街金元宝商店附近给金山派出所警察刘景玉讲法轮功真相时,被金山派出所三个便衣警察绑架。后经元宝分局批准,交到丹东元宝区检察院。十一月八日,检察院以证据��足不予立案,金山派出所只好为纪丽君办理了取保候审,交五千元保释金后纪丽君回家。二零一七年二月四日,检察院又对任平以证据不足,免于刑事处罚,撤销案件。这样任平在被非法关押四个月零三天后,被无罪释放。同时,金山派出所也通知纪丽君到派出所办理领取当时交的五千元保释金,对纪丽君取消保释。所有针对法轮功学员的迫害都是非法的,无罪释放才是秉公执法。
安徽合肥法轮功学员伍静青案件撤诉。二零一六年五月十九日,法轮功学员伍静青被绑架。大约六月二日被转刑事拘留。随后检察院收到了公安构陷的卷宗,检察院因证据不足退卷。二零一七年二月二十一日,伍静青拿到了案件撤诉的正式文本。伍静青被无罪释放回家。
安徽合肥法轮功学员黄玉晴案件已撤诉。二零一六年七月十五日,法轮功学员黄玉晴下班后,在柳林苑小区发法轮功真相资料时,遭小区保安恶意举报,被合肥市琥珀派出所便衣非法扣押,后被送往合肥市拘留所非法拘留。二零一六年九月十九日,黄玉晴的女儿去派出所为母亲办理了取保候审申请书。二零一七年二月二十八日报道,法轮功学员黄玉晴案件检察院已撤诉,黄玉晴已回到家中。
张家港市检察院对法轮功学员宣小妹案件撤诉。二零一六年三月三十日晚六点,苏州市法轮功学员宣小妹和其他几名法轮功学员,在张家港市往苏州市方向高速入口处等候过收费站时,被尾随跟踪的张家港市国保便衣绑架。后将宣小妹构陷到检察院。二零一六年十月十八日,张家港市检察院以所谓“利用×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向张家港市法院提起公诉,家属聘请了北京律师为宣小妹做了无罪辩护。家属与法轮功学员也多次利用各种方式向派出所、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等相关部门讲清法轮功真相。近日,张家港市检察院以“不应当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为由,要求撤回起诉,张家港市法院准许张家港市检察院撤回起诉,无罪释放宣小妹回家。
河北武安市检察院撤诉法轮功学员白晶杰被无罪释放。二零一六年八月十三日,武安市安庄派出所所长任国渠以白晶杰在武安市魏粟山村小广场喷涂“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为由,将白晶杰绑架到武安市看守所刑事拘留。随后白晶杰被武安市检察院非法批捕。二零一七年一月八日,武安市检察院撤销对武安市法轮功学员白晶杰的起诉。在经历了五个月的冤狱后,白晶杰被无罪释放。这是自二零一三年二月二日,武安市检察院和武安市法院无罪释放法轮功学员王洪亮后,武安市无罪释放法轮功学员的第二个案例。
随着法轮功学员持之以恒的大面积向民众讲清真相,国内各个阶层的民众正在觉醒,理解和支持法轮功的人越来越多。任何良知尚存的人都会被中共江泽民邪恶集团的滔天罪行震惊;明白了真相的人自然就会知道怎么做;有勇气的人自然就会远离迫害,抵制迫害。日益觉醒的维权律师,他们无惧中共江氏集团拼命的打压和迫害,勇敢的站在法轮功一边,为法轮功学员做出无罪辩护;众多公检法司的人员,敢于站出来顶住来自江氏邪恶集团的胁迫和压力“说不”,敢于为法轮功学员翻案撤诉,无罪释放法轮功学员;成千上万觉醒后的中国民众和海外民众公开站出来联名控告江泽民;越来越多觉醒后的中国民众,纷纷加入到汹涌澎湃的三退历史大潮中去,现如今两亿六千多万的三退人数不容任何人小觑,这就是明白真相后的各阶层中国民众基于良知和勇气生出的一种历史使命和责任感,这就是真实的民意、人心!
我们真心希望那些还在等待观望甚至还在参与迫害的各级人员,一定要看清当前中国时局的大势所趋和人心所向,千万别再参与迫害,要抵制迫害和抵制一切对法轮大法的诽谤;在职责范围内保护法轮功学员,给法轮功学员提供各种方便条件;同时退出中共一切组织。这就是在赎罪,就是在顺天意救自己,过去无法改变,未来还能把握。一定要审时度势,珍惜转瞬即逝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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