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归还碗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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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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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进入“托盘警察”年代 是否凡事都只能靠罚款解决?
卢丽珊 2021-9-2 https://www.redants.sg/perspective/story20210902-5476 既然想赚取食客的钱,既然要经营成功的小贩中心,以干净的环境和诱人的美食吸引食客,不就是缺一不可的基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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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环》
*路斯里斯·瓦列利安x伊蒙德·坦格利安。10k短篇+R级。
*现代paro,年龄差调整为一岁。
“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我们很安全。”——《下坡路》
伊蒙德·坦格利安带走了他所有的附属品,他原本在路斯里斯生活中留下的东西全部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吞噬了一般忽然消失,留下巨大的、灰色的空洞环绕着他。这是两年以来的第三次,但现下路斯里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对此感到懊丧,却并不怎么后悔——再忍受下去对他来说也有些过于困难了。在大部分时候路斯里斯都会选择原谅对方,但这次很难。最可笑的其实是他甚至都想不起这场激烈的争吵究竟因何而起,他只记得伊蒙德走后的半小时他怀揣着称不上全然是郁闷的心情在阳台上烧掉了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接着第一次吸了薄荷醇香烟作为跨越这道坎坷的“奖励”。他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于是说服自己那只是因为烟太呛了,而不是因为别的���他又想到伊蒙德总是在推卸责任,把生活中的所有不幸都归结到路斯里斯身上——不管是和阿莉森·海塔尔的纠纷还是他哥哥恶意的玩笑。你太神经质了,路斯里斯想告诉他,但他已经厌倦和伊蒙德交谈了。前两天晚上路斯里斯坚信再这样过下去他迟早会发疯的。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于是他郑重其事地去和他哥哥杰卡里斯出去喝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最后两个人都烂醉如泥。
“我不怎么相信你会真的愿意和他分开。”杰卡里斯说。
“或许他根本没爱过我,或许我也是一样。”路斯里斯平静地说,“我们没法继续在一起生活下去了。”
“谁知道呢?我认为这算得上是件好事。”他哥哥回答道。而路斯里斯对着他微笑了一下。结果那晚他喝得太多,在天亮之后一回到公寓里就趴在马桶边呕吐。借着生理性的眼泪,他终于有机会啜泣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哭,他只是觉得很苦闷,像是从一辆疾驰的马车上坠落到了一滩污泥里那样,而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跌落了。但是从前他总有力气从泥泞里起身再去追赶上伊蒙德,如今的情况大相径庭。
路斯里斯在一片混乱和朦胧中回想起他们曾经并肩站在厨房里研究新买的烤箱时,伊蒙德将他手指上沾染的奶油和砂糖尽数舔舐干净,然后他们长久地接吻;或者是在浴室的地板上做爱,他分开伊蒙德的双腿,而他捂住眼睛轻声咒骂路斯里斯,最后两个人的膝盖都留下了通红的淤伤;又有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抚摸伊蒙德,那时候他可以清楚地记住他身上每块骨骼的轮廓:比如他的小拇指修长又向内微微弯曲,弓起腰时脊柱和肩胛形状分明;伊蒙德在睡前会喝掺了柠檬汽水的威士忌,而路斯里斯永远不明白它们混合需要的比例是多少。至少在他们唇舌缠绵的时候,他能够品尝到这种味道。七月,暑假,他们就靠绵长的亲吻和无聊的爱情电影打发一天中的大部分时光。那一年路斯里斯越发渴求肌肤的接触,但假期结束后,他才能够毫无顾忌地搂住伊蒙德,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他喜欢保持那种姿势,然后吻他的喉结和下颔。
毕业之后他们就用剩下的夜晚和早晨来温存,即使伊蒙德常常表现出嫌恶的神色——有时候路斯里斯只是不太弄得明白伊蒙德究竟在想什么。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深夜里独自赤裸着上身站在露台上思考,身后传来伊蒙德在睡眠中疲倦的呼吸声。显然他们不缺钱,因此路斯里斯在第二年就入手了一辆野马,没有贷款、一次付清。他带着他驶上郊区湿润空气里的公路,音箱放着堪称幼稚的迪士尼动画电影插曲。在红灯下他松开方向盘,再握住伊蒙德的右手,指肚摩擦着他的指甲。伊蒙德转过头时,路斯里斯便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和他接吻。那时候他想起《白雪公主》里的白鸽替一见钟情的男女传吻,但公园里的鸽子只会索要面包屑。他想要我爱他吗?路斯里斯试图在他紧闭的眼中找到答案,还是说他仅仅想要一个能够忍受他所有怪癖的伙伴、至少让他的生活不再单调得令人恼火?他热切地回吻他的时候,又会想到什么呢?
路斯里斯下意识地想给他打电话,但回想起来已经把伊蒙德从联系人里删除了,即使那一串数字现在依旧了然于心,他还是关闭了手机,重新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对着屏幕发呆。直到下午雷妮娅打给她:“路斯里斯,我听说你们的事情了。”
“哦……”他说,“我现在很好,真的。”
“这周末是我们的生日聚会,如果你愿意来的话那当然很好。”雷妮娅说,“贝妮拉也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新朋友。”
“我有朋友。”路斯里斯说,“我有我的兄弟们,还有你和贝妮拉。”
“贝妮拉希望你能来,你的兄弟也是一样。”
“好的,我会来。”他叹了口气,耐心地等待雷妮娅终止对话,然后开始数地毯的图案上有几朵白色的花,感觉依旧醉得不轻。
路斯里斯已经忘掉伊蒙德上一次溜走的时候究竟是几月了,但那好像是个春天,有会令乔佛里过敏的法国梧桐棉絮一样的花朵。他却还记得自己当时惊慌失措地二十四小时都守在电话边,甚至是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最后路斯里斯下定决心要去找他,第一步就是在他家附近的公共电话亭里主动拨通了伊蒙德的号码。他紧张地不断用手指抠着打成卷的电话线。如果伊蒙德拒绝,或者是辱骂他,他应该回答什么?或许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过去。
线路接通的时候伊蒙德甚至没有多余的寒暄,他只是说:“路斯里斯·瓦列利安。”
“我只是想问问,”路斯里斯说,“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伊蒙德开口时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没什么大问题。除了……噢,该死的,我被不长眼的司机撞到了。”他听起来不太愿意承认,“骨折而已。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我来见你。”路斯里斯说。还没等伊蒙德来得及拒绝就挂了电话。他气喘吁吁地拦下一辆出租车,一直坐到伊蒙德的母亲阿莉森·海塔尔家。那时候他还没有自己的车。路斯里斯在停车道上被一块凸起的地砖绊倒在地,膝盖上被刮出了两道伤痕。阿莉森出来开门的时候,路斯里斯发现自己还在发抖。她的下巴轮廓陡然缩紧,但还是侧过身体给他留出了通过的空间。
伊蒙德躺在他原来的卧室里,右腿上打了白色的石膏,手里拿着一包还未拆封的歌帝梵巧克力。路斯里斯跪倒在他身旁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满怀歉意地拼命亲吻他。伊蒙德用右手的食指用力顶开路斯里斯的下巴,然后捏了捏他的肩膀。
“你又不是我养的一条狗,”伊蒙德说,声音促狭又不悦“没必要时刻都跟着我。”
“回来。“路斯里斯无力地回答说,“回到我身边。”
伊蒙德·坦格利安离开的第四个星期,路斯里斯开始频繁地被约出去。大多数时候邀请他的都是贝妮拉在大学里的同学。他猜想事实上是杰卡里斯授意她们这么做的。不过路斯里斯没有拒绝。他不喜欢参加酒会,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更符合他的意愿。第六次被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约会的时候也在不知不觉地走神。当他注视着她们金色、褐色,或者是黑色的头发时,他就会联想到伊蒙德的头发,银色的,还有他使用的那种像是混合着薄荷与生姜的气味古怪的洗发水。有时连路斯里斯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将他们互相比较,直到他发现自己开始不断回忆他们在大学复合时的那次做爱,并且为此感到羞赧又窘迫。
他当然记得很清楚。他们在冬季游泳池旁的更衣室里跌跌撞撞地热烈接吻,路斯里斯的背几次撞到了身后的金属衣钩。伊蒙德跨坐在他的身上,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引导他进行��张,一边为他戴上“特洛伊”牌子的安全套。显然他有备而来。即便他明白伊蒙德不会希望他在这种时候轻举妄动,他还是伸出了左手去按住对方的臀部,皮肤又湿又冷。伊蒙德战栗着将他的手指抽离后开始调整姿势,直到他猛地向下一沉时,路斯里斯的性器终于进入他的后穴。特洛伊的蓝色包装盒掉在一边。
“你想要我吗?”伊蒙德呻吟着逼问他,在他的下体深入时弓起了腰背。路斯里斯又摸到了他轮廓分明的脊椎,他发现自己为此一颤,转而局促地把手掌放在了伊蒙德的腰边,觉得伊蒙德像是一艘在海面上起起伏伏的帆船。他也已经开始兴奋地喘息。就算他知道伊蒙德并不喜欢他在做爱时盯着自己看,但他依旧没法忽略伊蒙德颧骨的线条、锁骨间的凹陷,还有他两腿之间炽热的温度——这些东西那时候都令路斯里斯感激不已。“我要你。”路斯里斯低声说。而伊蒙德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加大了动作的力度,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令双方都振奋不已的位置。他低下头狠狠吻他,最后在高潮时狠狠抓伤了路斯里斯的后背。路斯里斯听到他发出一声称不上是满意或是疲倦的叹息,但它听起来如释重负。好像他们之间的隔阂也同时随之凭空消失。伊蒙德短暂地将脸搁置在他的胸口。至少在那一刻,他觉得他们已经和解了。一直到毕业为止他们一直在一起,即便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如一开始那样理想了。路斯里斯每天晚上都需要喝一杯牛奶助睡——这个习惯从他十五岁后中断了六年。其实他也不确定究竟有没有效果。
“你又在走神了。”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抱怨说。路斯里斯一时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字。玛丽莲,还是玛丽安?他为忘掉这件事感到自责,又因为令人恼火的不断下降的记忆力闷闷不乐。路斯里斯努力丢开不愉快的回忆,却发现那些东西像是垃圾一样粘在他的脑海里。它们像是蒙太奇一样不断播放。
“你有过前任,是吗?”她追问说。接着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开口,大谈她的前男友有多么糟糕多么令人无法忍受。他装作正在认真听,再把手机里九十九条未读的广告和验证短信全都删除,再是电子邮箱和社交软件的红点蓝点。他把它们默默清理干净,然后喝完桌上加了冰的杜松子酒。他之前从不喝酒。
在冗长的约会结束后路斯里斯开着那辆红色的野马去餐厅见他母亲��雷妮拉·坦格利安四十出头,她穿着一条低胸的黑裙子。他们的位置紧挨着窗户,路斯里斯不喜欢从外面透进来的霓虹灯光,因此他向后推了椅子。雷妮拉对此不满地眨眼。她总是那样用眼神来暗示自己的感受。路斯里斯低下头,就像他上小学时为了好玩在泥坑里蹦跳弄得浑身脏兮兮回家后那样。只不过现在他的鞋子上没有干涸结块的泥巴,而雷妮拉也不会命令他去洗完澡后再来吃晚饭。
“你不愿意看我,路斯里斯。”她说。
“我……我很抱歉。”路斯里斯回答。
“你应该从一开始就这么觉得,而不是到现在和我说抱歉。”雷妮拉说,“我之前就问过你了,你在想什么啊,小路?伊蒙德是你舅舅,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你们曾经都想要掐死对方。”
“我不确定。”他说,“因为后来我发现他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坏。”
“他在报复你。他一直都在报复你。他想要摧毁你。”雷妮拉说,“他就和他母亲阿莉森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只想要你外公的遗产。”
“别那么说。”
“你还是在偏袒伊蒙德。但他从来都没有原谅你。我说过这都是他对你的报复。报复你弄瞎了他的右眼。”
“我不想聊这个,拜托。”路斯里斯回答说。
饭后甜点是布朗尼蛋糕。路斯里斯依旧为雷妮拉刚才说的话耿耿于怀,尽管她说的全是事实。伊蒙德嘲笑他和他的兄弟并非他们父亲的亲生儿子。一开始只有乔佛里在,因此他被伊蒙德推下了桥跌进码头的湖里。他确实是个混蛋。路斯里斯对此再清楚不过,甚至也并不后悔当时在还手时不小心刺伤了伊蒙德的眼睛。他不应该试图补偿他的。路斯里斯不满地想。他这辈子在伊蒙德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路斯里斯又开始怨恨起了外祖父,如果不是他坚持,他们不会那么频繁地见面,或许他就不会发现伊蒙德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不可理喻,也不会不由自主地渴望他。
“你已经走出第一步了。这很好。”
路斯里斯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面对母亲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他一直没能对她坦白自己在十四岁在泳池里时就开始对伊蒙德产生欲望。几年后路斯里斯就学会了在夜里想着他自慰。他凭借夏季在泳池里的记忆拼命想象伊蒙德的模样来宣泄。清醒后他整个人都仿佛泡在游泳池里,身上粘着肮脏的树叶,还有混淆着汗液和消毒粉的冷水,感到沮丧又不甘。十八岁那年路斯里斯几乎是满怀恶意地将一只深蓝色的义眼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伊蒙德。结果两个月后他们就开始恋爱。直到两个人搬进公寓开始���居,路斯里斯才发现伊蒙德每周都会抽一支万宝路。他觉得他抽烟时的姿势出奇地慵懒又优雅。那也是他唯一勉强能够称得上“镇定”的时刻。“男人只因浪漫铭记爱情。¹”伊蒙德告诉他,“但我们没有浪漫或者爱情。我和你之间就只有性欲和乱伦。你享受这一切吗,小路·斯壮?”那时候他感觉伊蒙德像是被一根细绳拴着的风筝被关在玻璃罩下面。那根绳子好像随时会断掉。路斯里斯能做的只有默默听他暴跳如雷地诅咒阿莉森和他的兄弟,他抱怨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把自己扯进为了财产毫无意义的斗争里。有时候伊蒙德则对着路斯里斯发火,之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故意把腿放在路斯里斯身上。
路斯里斯再次见到伊蒙德是在他不辞而别的第十个星期后。他几乎每晚都在梦到他。真正令路斯里斯感到惊慌的是,他发现自己没法再清楚地回忆起伊蒙德身体的细节了。他想不起来伊蒙德肩膀的凹陷程度、想不起来他小拇指指尖的触感、想不起来他膝盖的形状,甚至没法准确地拼凑他的五官,即便他试图在自慰的快感中寻找它们也无济于事。路斯里斯绝望地蹲在盥洗室里,几乎想要哭泣。他感觉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像是在海上漂流一样急速地离他远去。他在剃掉嘴唇上新冒出来的胡茬时发现自己眼窝凹陷。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在花了点时间镇定下来之后他以尽可能客套的语气打电话给伊蒙德的弟弟戴伦。对方迟疑着表示伊蒙德根本没在他们家出现过。“他不应该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戴伦说,“最近妈妈一直在催促他和你分手。”路斯里斯声音颤抖地向他道谢。他不自觉地开始在阳台上抽烟,直到地上铺的瓷砖上多出了一堆烟蒂。就像伊蒙德头一次把万宝路塞进他嘴里的时候那样,路斯里斯觉得自己的肺部在灼烧,但这让他稍稍坚定了些。他跪在床边,将脸埋进毯子里,那上面已经没有伊蒙德的气息了。接着他又走到书架边,用指头划过书脊,将它们一本接一本地拨出书柜落在地上。直到最后一本,粉红的的封面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路斯里斯将《茶花女》小心翼翼地抽出,它自动打开到了某一页,他发现纸张上有指甲刮划的痕迹。“而我应该教会你怎样去生活。²”路斯里斯默念。他是对的,没有前半句也没有爱。他用背德的叛逆来激怒阿莉森,并且乐在其中。伊蒙德·坦格利安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两个月以来他一直杳无音讯。路斯里斯只在圣诞节时收到了一张匿名的卡片,那是一张简朴的折叠过的绿色硬卡纸,用蓝色的油性圆珠笔潦草地写着“节日快乐”的字样。他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发现它静静地矗立在他的名片夹上。然而路斯里斯根据字母“M”和“h”末尾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弯钩辨认出它来自伊蒙德。那一整天他都在反复思考这件事。伊蒙德来过他的办公室吗?还是他只是拜托别人把它留在那上面?他是为了告诉路斯里斯他们之间还没有结束——还是已经把它当做了一次简洁的告别?
他整夜都没睡,反复地在打开电视、切换频道、关掉电视之间犹豫不决。他不会承认他其实在害怕过于安静的房间,因为它好像不断提醒着他被厌倦了的事实。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路斯里斯听见门铃声。他去开门后发现伊蒙德站在门口。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重新留长了头发又把它绑在脑后,身后还有他的行李箱。路斯里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我把天杀的钥匙弄丢了。”伊蒙德说。
“钥匙可以再配一把。”路斯里斯说,“没关系。”
“我又没和你道歉。”
“我知道。”
“你想和我上床了,是吗?”
“我爱你。”
“显而易见。”伊蒙德说。他开始脱掉衬衫。路斯里斯拦住他。“我不是为了这个。”
“把灯关上,我不想看见你。”
路斯里斯在黑暗中感受到他逐渐靠近的呼吸,试探着去亲吻伊蒙德的嘴唇,轻而易举地在脑海中重新描摹他身体的形状。舌头碰到牙齿,又碰到另一条舌头。他用指尖夹住伊蒙德的乳首,直到它们逐渐变硬,又抚摸过他的肋骨和腹部。就像他成年的那个晚上他们在潮湿的夜晚里头一次小心翼翼地互相触摸。他的舅舅握住他的手腕,缓缓舔舐他的每根手指。路斯里斯尝出了烟味和蓝莓口香糖的味道。他突然发觉房间里太冷了,但没有起身去打开暖气扇。寒冷和兴奋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清醒,而不是陷入了又一个淫荡的梦境。他正跪在从日本进口的拼布地毯上,以前所未有的坚定将伊蒙德压倒在身下,接着将右手的食指探入他的后穴开始不断进出。伊蒙德将头转到一边。路斯里斯感觉自己的手指被紧紧地吸附着向内推搡。他就像火一样滚烫。而人被灼烧时除了痛苦还会感到愉悦。路斯里斯小的时候曾经试着触摸生日蛋糕上点燃的蜡烛,但他立马就被烫得缩回了手。伊蒙德不一样,他想,我一直都在享受燃烧自己的感觉。
“你他妈的哭什么?”伊蒙德突然惊讶地问他。“被操的又不是你。你想和我做爱想疯了?”
于是他用手背抹过眼睛下方的部位,发现自己正在流泪。它们无可抑制��流淌着,然后掉在伊蒙德的身上。他开始啜泣。伊蒙德犹豫了一下,以路斯里斯从未感受过的温和动作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他们身后的窗户透出了微弱的光芒,这让他能够看清伊蒙德的脸。路斯里斯观察着他眨眼时右眼僵硬的停顿。那只义眼戴在他脸上很漂亮,蓝色的。路斯里斯想起他们已经七十四天没有见面了。七十四天前他还信誓旦旦地以为没有伊蒙德自己就会过得更好。事实却证明失去了他一切只会变得更糟。他们某次发生争吵的时候路斯里斯称他为“令我神魂颠倒的混蛋伊蒙德·坦格利安”,伊蒙德只是鄙夷地微笑。“我他妈的当然清楚这一点。”他抓住路斯里斯的肩膀,“暴力狂小路·斯壮。”结果他们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最后路斯里斯将他抱在怀里,鼻尖碰着伊蒙德左边的脸颊。伊蒙德咕哝着捏了一把路斯里斯的肚子。“我应该走的。”他当时这么告诉路斯里斯,“我应该去费城,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要命的地方,看你像一条落水狗那样苦苦挣扎。”
路斯里斯在进入伊蒙德体内时决定闭上酸痛不已的双眼,至少那样会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但伊蒙德马上又要求他睁开眼睛。路斯里斯开始缓缓移动自己的腰身,伊蒙德闷哼一声,双腿夹得更紧。他握住了伊蒙德又湿又黏的手。伊蒙德很少出汗。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手从来没有像这样热过。他有的时候简直冷得像一条蛇,或者说他就是冷血动物。但是当路斯里斯凭借直觉找到他的制高点时他还是愉悦��呻吟出声。路斯里斯将伊蒙德的头发掀到一边,他抓紧他的手,好像那是是一艘暴风雨下的船上最后的一根缆绳。他们在高潮来临时再度热吻。然后在沉默中有些尴尬地分开。伊蒙德宣布他要去洗澡。路斯里斯找出了冰箱里的龙舌兰,又从碗橱里拿下两只玻璃杯。
“我不应该回来的。”伊蒙德把浴巾披在肩膀上。他啜了一口酒。
“我们可以一起去科罗拉多,只要你愿意。”路斯里斯说,“明天就可以出发。你也可以一个人走,但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问题不在这里。”他恼火地拍了拍桌面。毛巾向下滑了一截。“我以为你知道我也爱你,路斯里斯,你可真他妈的奢侈,这还不够吗?”
“我从来都不知道。”路斯里斯也开始觉得不耐烦了。
“所以说你蠢得令我发疯。”伊蒙德一次性喝完龙舌兰,又倒满一杯,“我也想走。但很不幸,我发现我办不到。”
“我该说谢谢是吗?”路斯里斯想打他。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想过了。在他十七岁的时候他们还狠狠打过一架:伊蒙德对准他的鼻梁来了一拳,路斯里斯则狠狠用手肘撞了他的下巴,他们从前聊起这件事的时候还会哈哈大笑着互相指责,那种时候路斯里斯会觉得释然。现在他只对伊蒙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路斯里斯想。伊蒙德从来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真见鬼,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他早该认清事实。如果伊蒙德不是他的舅舅,并且是个女人的话这一切就会简单得多。说不定那样他们早就结婚了,又说不定那样他们根本就不会认识。现在他开始分不清哪种会是更好的情况了。
天亮了之后的两个小时他开始数数,一直到大致过了一个小时。路斯里斯起床后用冷牛奶冲了一碗快要过期的麦片——红色的纸盒上印着戴白色头巾的微笑女人,路斯里斯觉得她更适合出现在清洁剂的封面上。他又用肉桂、豆蔻、柑橘和迷迭香做了用来热红酒的香料。雷妮拉曾经建议过他在睡前喝一杯红酒助眠,现在他决定听取这个建议。伊蒙德坐在他对面,用汤勺反复戳着碗里的麦片。
“我们应该养一条狗。”路斯里斯说。
“我讨厌狗。”伊蒙德说,“吵闹又浪费钱。”
“你从来没觉得什么东西不值得花钱过。”
“我现在不一样了。”
“你什么都没变。”
“那是你无足轻重的判断。”
“我们需要一条狗。一条那种牧羊犬。”
“它毫无用处。”伊蒙德抿紧嘴唇,表示不想继续吵下去。
路斯里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和他争论下去。下午他们开着野马去了商场。去买明天的早餐,比如全麦吐司和橘子果酱。他提前列好了购物清单,出发之前还在最后一栏补充了咖啡豆。却发现那张纸不见了。伊蒙德嘲弄他的粗心大意,路斯里斯竭力克制自己的懊丧。过去他有时会觉得和伊蒙德一起生活令人神经紧绷,现在他已经开始感到疲惫了。雷妮拉在傍晚给他打来电话。那时候他和伊蒙德在审视牛排馆里的菜单,刚刚决定要一份龙虾浓汤。
“我看到你和伊蒙德在一起了。”雷妮拉的声音听起来担忧又伤心,“你上次怎么说来着,你信誓旦旦地说会放弃他的。路斯里斯,你选择了他,而不是你的家人。”
“伊蒙德也是我的家人。他是我舅舅。”
“那也只是'一半'的家人。”
“他昨天才回来。”
“杰卡里斯说得对。你已经没法离开他了。”雷妮拉叹了口气。路斯里斯用手摩擦着红色天鹅绒装饰的墙壁。我在腐烂,他想,伊蒙德就像是大麻,有毒又能够让人成瘾。他突然悲哀得几乎要窒息了,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在雷妮拉·坦格利安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之后路斯里斯也曾经和她大吵一架。其实他一直习惯扮演乖孩子的角色。那是路斯里斯第一次反抗她。他循规蹈矩地在雷妮拉的期望下读了她认为好的学校、参加了她认为好的社团、申请了她认为好的专业,却找了个令她最抓狂的男友。路斯里斯承认他���时从她的震惊和愤怒中得到了快乐,但那也没有持续太久。
“我要挂了。”他说。
“不管怎么说,你永远是我儿子,我也永远是你母亲。”她最后说。
“我知道。”紧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在纠结良久之后路斯里斯选了肋眼牛排,伊蒙德要了一样的。他知道伊蒙德憎恨菠菜,因此只点了鹅油土豆,尽管路斯里斯自己也并不喜欢。吃完饭后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游荡。路斯里斯看到柜台里的戒指,做成了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寓意着“无穷的爱”,他觉得那很滑稽可笑,却还是买了一对。
回去的路上他们遭遇了严重的堵车。伊蒙德不断用手按着唱片机的快进快退键。路斯里斯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抓着他的手。皮肉的感觉格外真实。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科罗拉多?”路斯里斯问伊蒙德。
“我没说过我要去他妈的科罗拉多。”
“不,你必须去。而且要我们一起。”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这些话都是自动从他胸腔里蹦出了喉咙开成的一大片花朵。你还不明白吗?路斯里斯想问他。他知道伊蒙德从来不会在乎他身边发生的一切,但没有想到他连他们关系里最浅显的本质都没法觉察出来。就连我们对彼此的爱所剩无几了。他数着座椅皮革上的纹路时想。尽管它曾经短暂地燃烧得那么旺盛。
“我们会回来的。我们会回到起点。”路斯里斯继续说。
伊蒙德狐疑地打量着他,好像是在确定这不是又一个恶意的玩笑。路斯里斯过去喜欢过他这种辛辣的眼神,但现在这只表现出了他的迷惑和愚昧。“回到什么?”
“回到这里,回到最初的地方。”路斯里斯突然想要放声大笑。他想要歇斯底里地嘲笑某样东西、某个人。在想到那或许是他自己时他的心脏颤抖了一下,但他马上又感到了清醒的愉悦。他曾经对着自己假装他和伊蒙德的关系一切正常,问题只是在于伊蒙德的任性顽固,包括他不愿意原谅路斯里斯这件事。根本的原因却从来不会在这里。他们早就注定如此,因为他们是坦格利安和瓦列利安。路斯里斯总是能从别的方面找到借口,但他也心知肚明这不管用。伊蒙德比他更傻,他甚至还没有一点意识——他那点可怜的眼光总是放在不到几里长的地方。现在路斯里斯下定决心要挑明真相,至少让他们两个都清楚他们的现状。
“我们会重蹈覆辙的,就像过去那样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地重复,就像这该死的莫比乌斯环,换个方式又回到开端。”路斯里斯·瓦列利安对着面前的挡风玻璃大声说出了事实,他抬起手给伊蒙德看他刚刚套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一枚闪烁的银色金属圆环——伊蒙德手上也有一只——然后筋疲力竭地趴在方向盘上等待着由汽车排列而成的长队重新启动。
1.有说法品牌名称来自“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的缩写。
2.原文为,"Who are you, tell me how to love, and who am I tell you how to live.",译作“是你教会我怎样去爱,而我应该教会你怎样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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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燕的故事
唔,终于又一次写现实题材的文章了,感谢文区的“职场男女”征文活动, 给了我灵感和机会,让我突然有了兴趣和性趣,来写这么一篇贯注了许多现实生 活影子的作品。
我的上一篇现实题材作品是那篇《老婆张莉的淫乱同学会》,我自己并不大 喜欢,因为就是篇很简单也很俗气的手枪文,没什么嚼头。不过挺讽刺的是,那 篇文章成了我回复和红心最多的一篇文——大部分人民群众终究是喜欢现实文 的,需要更多想象力和人文情怀的幻想类文章的确比较小众,当然,这不是什么 错,我很尊重群众的选择。 而这次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我希望能写得比上一篇更好,能有除了肉欲之外 的内容。当然,我的文向来都有很大篇幅的肉戏,这点不必担心,不过我也喜欢 除了肉戏以外还有别的值得回味的东西——两手都要硬是我的一贯作风。 所以么,这篇东西,主要是为了试验两件事:第一,是写多了fantasy之后, 我到底还会不会写现实文;第二则是:当小清新和重口味结合起来的时候,会是 什么样? 好了,打住,且听书。 惯例,希望您喜欢书中的故事和人物。 ……呃,好吧……如果太喜欢了,可能也会有点副作用的…… *********************************** 吉普行驶在蜿蜒的乡村公路上,不时地摇晃颠簸。惊蛰刚过,荆楚的早春寒 意仍浓,但绿草已经开始顽强地爬上山壁,路旁枯瘦的树枝上,一粒粒嫩黄的新 芽正在清晨的薄雾里随风摇曳着。山陇底下,尚未春播的灰色水田拼成了纵横错 乱的装饰画,朝着淡墨般的远山铺陈开去。我侧目张望时,两只衔着春泥的燕儿 正好飞过车畔,黑裳红领,飞向不知谁家的堂前。 「快到云燕她们村了吗?」坐在后座的阿凤问我。 「快了。」我一边回复,一边拨打��方向盘绕过山角,继续往那雾霭里的红 砖青瓦驶去。 「燕子,我们看你来了。」 我在心里低语着,往事掠过心头,正如掠过窗边的春燕。 —————————————————————————— 那是我还在深圳的时候,在一家小公司干活,公司主要是做弱电工程和综合 布线的,资质什么都是挂靠大公司的名下,另外还带个几十人的小电子厂,产品 除了自己项目用,主要卖国外。办公楼和厂房租在关外,离梅林关不太远的地方。 老板是天津人,马大哈一个,五天有三四天见不着人,多数时候都在外头拉关系 跑业务,工作细节上的事情管得少。工程部总共六七个人,有两个管维护的,其 余的各自管好手头上的工地就行了。工资反正高不成低不就,日子还算过得去, 想要在深圳买房子是一辈子也没指望,不过相比绝大多数的私企,我们这种接近 于自治的状态还是挺惬意的。公司包住宿,在附近的村里租了几套房当宿舍,都 是当地人的那种小产权,俗称农民房的,几个人合住一个套间。深圳的「村」去 过的都知道的,相当于个特大号的居民小区,和内地的农村不是一个概念。公司 还有个长期合作的施工队,包工头在我们公司挂个名,手下的人他自己管,大多 数也都住在那个村里。 有年夏天的时候,部门有个同事跳了槽,他那张桌子空了几个星期。有一天, 老板突然一大早跑过来,站在我们办公室门口,一脸的坏笑:「告诉你们个重大 喜讯。」 「啥好事,发奖金?」我们异口同声。 「狗屁,奖金这种事情��得着我这么郑重其事嘛,叫财务发不就行了。」老 板一副鄙视的样子。 「那是啥,难不成放假?」 「算了算了,谅你们也猜不着。」他摇着脑袋:「直说得了,你们平时老喊 要美女要美女,这回我真给你们找了个,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喽。」他扭头朝 大门那挥挥手:「过来吧,燕子。」 门口钻出来个穿白T恤牛仔裤的姑娘,二十三四的样子,齐肩短发,看起来 瘦瘦的。她笑嘻嘻地朝我们稍微躬身:「各位前辈好,我叫程云燕,喊我程燕也 行,要不干脆叫燕子也行。」 「美女好!」「坐坐坐别客气!」办公室里立马热闹起来,老板回头去他自 己办公室之前,还没忘了提醒我们一句:「别小看人家女孩子,人家机电专业的, 还有建造师证,你们这些半路和尚多学着点。 就这样,程燕成了工程部的第一个女的。她长得不能说特别漂亮,但也算是 眉清目秀,尤其是弯弯的笑眼儿配上微翘的嘴唇,显得特有味道。性格也挺开朗, 平时在办公室和我们开玩笑都挺融洽,出去吃饭和我们抢着买单,而且特容易被 逗乐,经常笑得捂着肚子趴桌子上。最好笑的是,她年纪最小,却老喜欢自称姐 啊姐的,故意装大姐头,可装来装去都还是小丫头模样。但她做起事情来的确认 真,遇到技术性的问题非得争个明白,争的时候拿着纸笔边说边画,多数时候我 们都争不过她。而我对她印象最好的两点,一是朴素,没看她穿过名牌,都是挺 简单的T恤和长裤,冬天就套件外套或者毛衣,不穿高跟,头发也从来不烫不染; 二是节约,公司中午饭是叫外卖的,她每次都吃光,从来不扔饭菜。听说她老家 是农村的,而且条件不大好,看来的确是什么环境养什么人吧。 不过我们搞工程的,在办公室呆的时候也不很多,早上来报个到就跑工地去 了,好在基本都是市内的工程,不用在工地上睡。她来了没一个星期也被安排去 工地了,就是辞职的那小子撂下的挑子,本来是部里另外个同事临时管着的,弱 电这行,大家都挺烦接人家的烂摊子,资料不齐全的话,谁晓得原先他哪条线走 的哪哪条管埋在哪,我估摸着老板是想试试她做事到底怎么样,心底里还挺有点 担心她弄不好的。 结果,她那个项目还提前了好几天搞完,质量还蛮好,老大这回乐呵了,来 办公室又免不了臭我们一下,说你们一帮爷们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她自己倒是挺 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给我们解围:「哪里啊,我刚来好多东西都不熟,全是问的 他们,大家都很热情的,把原先的情况全都和我说得清清楚楚,不然靠我自己哪 里能做这么快。」 但有些情况我后来才知道,她那个工地的民工转到我的工地来以后,有好几 个都跟我说:「你们公司新来的那个小妹子,人真不错,做事情又负责,对人又 好。」按他们说的,程燕经常工人下班了自己还在一层层楼检查,平时给他们送 茶送水,隔段时间请他们下顿馆子,听说老陆的女儿在老家病得蛮厉害,她还自 己掏了五百块钱给他……基本上只要在她手下干过活的,说起她都是一个劲地讲 好,让我禁不住打心里又更加佩服了她几分。平日里只要有机会,能帮忙的我都 尽量帮她点忙,好让她多点休息时间,毕竟人家是女孩子,看她太辛苦了总觉得 有点不忍心。估计她自己也看出来了,女员工的宿舍在村子另外一头,离我们这 边几百米路,她买什么好吃的总要给我送点过来,像是要表达下谢意似的。 —————————————————————————— 后来,公司在和惠州搭界的地方包了个政府项目,和另外家公司合伙的,把 我派过去当我们这边的代表。因为离市区远,大多数时候我都没回住处,就在项 目部租的房子里睡了。施工队的人也在那睡,晚上经常在一起喝口小酒聊点八卦。 有一天,其他工人都出去宵夜去了,只剩下个叫罗洋的伙计和我在屋里,那小子 喝了点酒,神秘兮兮地跑到我房间来,对我说:「南哥,给你看点好东西。」 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只看他把手机掏出来,按啊按的然后凑到我跟前: 「看看,靓不靓?」 我定睛一看,屏幕上居然是张女人下半身的照片,皮肤白白净净的,看起来 挺苗条,正淫荡地劈开两条腿,手还自己把屄缝往两边扒拉,两片小阴唇都豁开 了,中间的嫩肉看起来有点肿,还稍微张着点小口,八成是刚被干过。他又翻到 下一张,这张看得更清楚些,直接对着屄口拍的,小阴唇又胀又黑,阴核也挺得 高高,明显是还兴奋着,屄眼里头居然还有白糊糊的液体流出来,一副欠干的荡 妇模样。 我一开始觉得跟网上那些自拍图没啥区别,可当目光从那张骚屄上移开时, 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再仔细一看……靠,这屁股底下垫的居然是我们公司的 包装箱板子!我伸手翻到前面那张图,一看周围的地板,我勒个去,这不是工地 上那种还没装修的水泥地嘛。 那小子喜欢找个失足妇女谈点人生理想啥的我是早知道的,我把手机丢到一 边:「靠,你娃还把小姐带到工地上去了啊?」 「错错错。」他得意地笑起来,嘴里吐着一股子酒味:「晓得这是哪个不?」 我摇摇脑袋:「你搞女人我哪里会晓得的。」 「估计讲了你也不得信——就是你们公司那个程燕!」 我嘴巴张得老大:「娘的,你小子把我当宝耍啊?」 「骗你的是猪娃娃好么。」那家伙有点激动地从床上蹦起来,撇了撇嘴又坐 下:「听我跟你仔细讲。」 我一脸不信地望着他,心窝里倒是跳得扑通扑通地快,他咽了咽口水,压低 嗓门朝我靠过来,生怕有人听到似的:「就是去年在雅苑那个工地,不是她管的 么?有一天子,我们在那里接对讲的线,完了她过来检查,结果他妈的不晓得哪 个龟儿子给我的图是错地,从一楼到三十楼全部接错了两根,她喊我返工,我不 蛮乐意,想第二天再搞,她就跟我讲,今天搞完,搞好了有奖励,我问么子奖励, 她说到时候就晓得。」 那小子卖关子似地停下来,端起我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我就听她的搞完, 其实也不是想么子奖励,主要是她平时对我们也蛮好地,结果搞到九点多钟才搞 完,她也在那等到九点钟,完了她过来看,说搞得蛮好,辛苦了,我问:那奖励 呢?哪里晓得!她把线井的门扯上,一下就把裤子脱了!」 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像在回味似的:「那妹子真的搞起舒服。不 吹牛皮,北坪那块的按摩店子我都转了个圈了,关内的店子我也去过的,冒得一 个有她舒服,那洞子跟能吸人似的,水也多,叫得也好听,老子这辈子算尝到味 咯!」 那小子平时不像会编故事的人,可我怎么都还是不敢信,虽然燕子平时的确 大大咧咧的,可这么看都还是小姑娘家,而且看起来蛮单纯的,居然和个民工在 工地里乱搞?让人太没法信了……不过,话说回来,不信归不信,但一想起那个 场面,我下边居然不由自主地就支起了帐篷来。 「算了算了。」罗洋慢慢坐起来,摇着脑袋:「信不信随你,反正你不要跟 别个讲,她喊我不准跟别个讲的。」 「喂,慢着!」我突然想起点问题:「你小子说谎能靠谱点?你说她晚上九 点多钟跟你搞的,可你那照片上是晚上?一看就是太阳天好不?」 「嘿!就知道南哥你聪明!」他朝我拇指一竖:「不止搞那一回滴。后来在 工地上,她让我搞过好几回,都是她自己喊我的,阁楼上头不是没人去么,一般 都在那上头搞的,我想拍照她开始不干的,后来工程快完了,我讲想留张纪念, 她才答应滴。结果,我本来只是想随便拍张,哪里晓得!她自个就把洞子扳开给 我拍了,说反正就拍各一回,干脆拍张好看的给我!」 他再三叮嘱我不准���别人说,然后回房里去睡觉去了。可往后个多月,在办 公室见到程燕,我都觉得不大自在,脸上热热的,脑子里不由得就想起那两张劈 开腿掰着穴让人拍的照片来,看那苗条修长的腿子,还真是和她有几分像,可那 副淫荡的味道,怎么着都很难和眼前一脸清纯的笑嘻嘻的小丫头联系起来。不过 时间再久点,我也就慢慢没放心上了。 —————————————————————————— 很快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施工队的民工们大都回家过年了,剩下不回去的 都是几个还没结婚的小年轻。因为我年中请假回过一次家,也就没打算赶春运去 挤破头,盘算着留在深圳过个年算了。宿舍里就剩我一个,冷清是冷清,不过反 正习惯了,觉得还挺自在,自己去市场多买了点熟食,还有些零食啥的,自己再 做两个菜,有网上有电视看,时间也挺容易过的。 但到了二十八那天,我难得冷清下来的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程燕打来的。 她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口气:「三十晚上过来吃饭吧?没回家的都一起聚聚。」 「啊?还有这好事?那可得谢谢燕妹子了。」我赶紧满口答应下来。 电话那头她静了一下,然后声音突然变了个腔调,显得认真起来:「本来其 实没打算叫你的,不过工友们都说要叫上你。不过,我预先和你说一声,你要是 嫌我丑就别来,要是有女朋友了也别来,来了的话,不能把晚上的事在外头乱说。」 「喂,不是吧,说得这么严重……我……我觉得很迷茫啊。」 「反正嘛,你要是来了,对我一辈子的印象就得改观了。」 「呵,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非来瞧瞧不可了。」 「那回头见。」她笑了下,把电话挂了。 三十那天,我特意提了点水果糖饼,还带了两瓶酒,五点来钟的时候赶到她 租的房子那儿,开门的是个叫黄坤的伙计。已经有几个人比我先到了,程燕正系 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乎,其他人会做饭的就打打帮手,案板上摊着一大堆饺子皮, 还有好几十个已经包好了的,看样子手法还挺专业。「会包不?」她扭过头来问 我。 「没问题,熟练掌握全套工序!」虽然我是南方人,不过从小老爸就喜欢包 饺子,早学会了。 「那你包哦,我炒菜去。」她莞尔一笑。 接着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总共七八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显得有点拥挤, 但热烈的气氛倒是正好。不大的方桌上慢慢地摆满了菜,虽然盘子上头都倒扣了 个碗免得菜凉掉,但从厨房飘出来的香味还是溢得满屋都是,桌子正中的火锅冒 着腾腾热气,汤头在里边翻滚着。「都坐都坐!准备开餐啦。」程燕在厨房里嚷 嚷着,自己倒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我们早给杯子里都倒上了酒,就等着东道主就 坐了。 她把最后一碗饺子端上桌,才找凳子坐下来,我这才意识到,我旁边的位子 一直空着。那些家伙一个个都默契得要死,全都不坐那个位子,十有八九是故意 的。燕子刚坐下,就又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我们也一个个跟着起身,她把杯子豪 爽地往前一伸:「为了明天更美好,明年更美好,干杯!」 在叮叮的玻璃碰撞声里,特别的年夜饭开席了,满桌人全都非亲非故,但一 张张年轻的脸上都挂满了纯朴的笑。远离了故乡,远离了亲人,拥挤的小屋却让 人觉得洋溢着浓浓暖意。我突然觉得程燕的话说得再合适不过:为了明天更美好 ——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却全都怀着这个相同的梦:为了自己,为了家人, 为了更美好的生活,踏上背井离乡的路。我举起酒杯,朝她侧过身去:「敬勤劳 贤惠的燕子一杯,谢谢了!」 她的手艺着实不错,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每个的味道都纯正,而且咸淡干湿 搭配得好,各地的口味都能照顾到。大伙一边吃一边唠嗑着,关于家人,关于来 年,关于那些或近或远的梦想。程燕自己倒没吃多少,看她身材也知道她胃口肯 定不大。但酒过三巡,我突然想起了她说过的那句话:「啊,对了!你不是说要 让我对你一辈子的印象都改观的吗?到底是啥事?是不是要我看看你有多贤惠能 干啊?」 她朝我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瞪着我,鼓起腮帮子,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记住,不准说出去!」 「肯定,肯定!」我使劲点着头。 「拉钩。」她调皮地朝我伸出小指头,我也伸出手去,和她使劲勾在一起, 晃上三晃:「一百年不许变!」 但她没放开我的手,反倒一把抓住它,轻轻拽向她的腰间,拂过光滑平坦的 腹部,在我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往腰带底下慢慢探进去,手指摸到了稀疏柔软的 丛林,还在继续被她往下推去,直到停在那片柔软湿润又温热的地方——她根本 连内裤都没穿。 她的嘴冷不丁地凑上来,在我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清瘦的脸上泛起一片 红云:「告诉你个秘密——这里就你一个人没肏过我。」 她的话一出口,呆在那最如同五雷轰顶的肯定是我,还好罗洋那小子提前给 我打过预防针了,不然我肯定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荒唐梦。但奇怪的是,其他几 个人也都面面相觑,看来程燕以前也没告诉过他们自己还和哪些人搞过。「哈, 看来你们都蛮讲信用的嘛。」她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真的没告诉过人家?」 她把我的手从裤子里抽出来,抿着嘴唇站起身,一边解开皮带扣,一边踩掉 脚上的运动鞋,把牛仔裤直褪到脚踝底下,麻利地扯下来丢到一边,就那么裸着 下半身,只剩下上身的紧身小毛衣,还卖弄似的把屁股来回扭上几下:「今天是 个好日子,所以,姐决定做件刺激点的事……」她嘟起嘴,故意阴着眼睛把每个 人都打量一遍,然后像下命令似的大声宣布:「试试被轮奸的感觉!」 她光着屁股重新坐下来,一边往碗里夹了撮菜,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下去: 「以前不想让你们知道我和好多人搞过,后来我想通了,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被 人叫骚货呗,谁叫我本来就是一骚货。」她说着把腿往两边一劈,露出中间湿湿 的缝儿:「看,都骚得流水了……不是说如今社会笑贫不笑娼嘛,何况我还不是 娼呢。」 这下子年饭没法吃下去了,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经得起这种挑逗,一下 就围了上来扯胳膊扯腿。「喂!太猴急了吧,饭都没吃好!」她一边嗔怪地笑骂, 一边慌不迭地提醒:「去床上!喂,先去床上好吧……���有,要轮只准轮我… …可千万不准去祸害别的姑娘,不然我可就成了教唆犯罪了啊……」 几个人把她扔到床上,裤子都没脱就打算往上扑,却被她一把推开了:「你 们一个个都熟门熟路了,又不是第一次搞我,这么激动干什么?」她笑悠悠的眼 睛盯着我:「得让南哥先尝个鲜,对不?」 她伸手自己在屄口上轻轻揉了几下,原本嫣着的阴唇眼看着就舒展鼓胀起来, 阴蒂也和小红豆似的从包皮底下挺出来了,她捏着两片肉瓣儿往两边一扯,就跟 那照片上拍的一样,露出中间粉嫩的屄肉,微微沾着点白浆,在灯光下亮晶晶和 珍珠似的。「跟你提过醒的,不准嫌我丑,我的屄没百把个也有几十个人搞过了, 看起来肯定没小妹子的养眼,不过里头的味道,你自己肏一回就知道了,保管你 进来过第一次,以后就做梦都想进来第二次哦!」她突然收起笑脸,瞪了我一眼: 「喂,不是要我帮你脱裤子吧?」 我这才如梦初醒地开始解皮带,周围的伙计一阵低声哄笑。程燕说话的当口, 他们早把衣服脱了,一条条黑里透红的肉棒子挺得高高。卧室里的空调早就开着, 屋里热乎得很。我把内裤往旁边一丢,热血上头地就扑了上去,可我嘴唇去贴她 的嘴唇的时候,她却把头扭一边去了。「上面的嘴不给亲,要亲先亲下面的。」 她一本正经地说。 但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呢,另外个家伙已经把头埋到她两腿间,伸出舌头在 那条张开的缝儿里上下挑动起来,程燕的身子猛地一抖,皱着眉头叫出了声。我 只好一边亲着她的脸蛋和脖子,一边伸手去脱她的上衣,她伸着手温柔地配合着, 果然她上身也没穿胸罩的,脱了毛衣和里头的保暖衣,奶头儿直接就露出来了。 她奶子的尺寸倒是不大,也就B- 的水平,但摸起来鼓囊囊的,格外弹手,特别 是那两粒深红色的奶头,随便一揉就挺得又鼓又长,像两颗小蜜枣似的。早听说 胸部小的女人性欲强,也有说奶头大的女人性欲强的,她倒是两样都占了,难怪 自己都说自己是骚货。我张开嘴含住她的一粒奶头,一边轻吮,舌头一边在奶尖 上划来划去,另一只手就在另外一边奶子上揉起来,两根指头刚好夹着奶头挤来 挤去,好像能挤出奶来似的。奶子和下身同时被玩弄的感觉似乎已经让她完全投 入进去了,嘴里嗯啊地叫个不停,身子也无意识地扭来扭去,两只胳膊更是把我 光溜溜的身子搂得紧紧的:「多个男人……啊……就是……不一样……啊…… 上下都能……一起舔得到……啊……可爽坏姐了……」 她说着说着口齿就越来越不清楚了,只能吐得出啊啊的浪叫,而且越叫越急, 舔她下面的那个伙计已经把手指头也伸到她屄眼里挖起来了,突然,她整个下身 从床板上猛地弹起来,把私处挺得高高的,手指脚趾全都攥得绷紧,呼吸快得像 喘不过气似的,眼睛翻着白,整个身子不住地打颤,那样僵了有十来秒才重新放 松下来。可能她还真是头一回这样上下一起被玩,也可能是等着被一屋子人轮奸 的那种心理刺激,居然只被舔了个几分钟就高潮了,还真的是少有的淫荡胚子。 而我也终于按捺不住,挺起银枪往她还在一阵阵收缩着的屄洞里捅了进去。 而肉棒一进去,我马上就理会为什么罗洋会对她那么赞不绝口,她自己又为 什么那么自信地说搞了一次就想搞二次了。她的屄洞不但紧,而且里面一圈一圈 重峦叠嶂,还带着好些凸起的软软肉芽儿,往里插的时候,滚热的屄肉带给龟头 剧烈的摩擦感,而抽出来的时候,又像有张小嘴在吸一样让人觉得吃力。而且她 还故意控制着屄肉一下下用力,一伸一缩地蠕动着,就像有只手在握着鸡巴轻轻 地揉,再配上随着抽插从屄缝里一股股涌出来的骚水和她跌宕起伏的清澈浪叫, 真他娘的是个男人就要被她抽了魂去。 虽然我超级想多在她里面流连会儿,可下边的家伙还是没坚持太久就缴了枪, 我把鸡巴抽出来时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生怕人家觉得我不够持久似的。谁晓得 她却朝我坏笑起来:「知道我什么我想被人轮不?因为一个男人在我里边支持不 了太久的哦。」 她一边张开腿迎接下一根迫不及待要进来的肉棒,一边挣扎着把身子侧过来, 把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一边浪叫一边在里边找出一段片子,按下播放, 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中间,把屏幕扳过来对着我们,然后重新转过来躺好。音箱里 发出阵阵夸张的叫声,和她自己的叫声混在一起,屏幕里那个女的身材也和她差 不多,瘦瘦的,胸脯也不大,正仰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另外个男人在她两腿间肏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屁眼和屄眼里居然同时插着两个男人的鸡巴,难怪叫 得那么起劲,而旁边还有别的男的围着她,一个把鸡巴往她嘴里捅,还有没轮到 的,她就用两只手帮他们弄,真看不出来那么秀气的女优拍片子口味这么重。不 过转念一想,程燕自己不就是么,自己不说谁看得出她居然这么离谱? 她明显是早有准备的,一个劲地对我们笑:「晓得你们平时肯定也看,今天 给你们实践的机会哦,燕子的屁眼啊嘴啊全都贡献给你们。平时你们骂人不是老 喜欢说干死你干死你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八个人能不能把姐给活活干死了。」 这一提醒让大伙更加起了兴致,立马有个身材最壮实的自愿躺到床上去当垫 子,程燕从床上爬起来,蹲到他身上,一只手扶着他的鸡巴竖起来,另一只手抹 了把屄口上滑溜溜的淫水,在屁眼周围涂上一圈,咬着牙,屏住呼吸,慢慢地把 屁股往下坐,让龟头往里头一点点塞进去,最后,整个龟头全包进那朵精致的小 菊花里了,她使劲往下一坐,让鸡巴在屁眼里一插到底,然后仰起身子,用胳膊 撑着坐到那男人身上,把空闲的屄花抬起来,像小孩子做游戏似的鼓着劲:「来, 加油,两根一起上,干死燕子个小骚货。」 高个的张成扑到她两腿间,把鸡巴插进她淌着水的洞里,她一边胡乱喊着一 边朝大伙挥手,示意再过去几个,然后她两只纤细的手就一边握着一支鸡巴,跟 着下身挨肏的节奏卖力地套弄起来,最后她张开嘴,把舌头稍微伸出来点儿,一 副饥渴难耐的样子,喉咙里喘着粗气:「好了,把我嘴也堵上吧,要射了就射里 边好了,我听说外边小姐都不大愿意吃精的,燕子就满足你们一回吧,反正我比 她们还贱相,她们是给钱才让干,我是不要钱求着你们干,不对,是求着你们轮, 哈哈。」 这下她的姿势真的和片子里头演的一模一样了,下身两个洞里同时被鸡巴狠 插,嘴也被鸡巴堵得发不出声,只能用鼻子嗯嗯地呻吟,可她脖子还在使劲地一 前一后晃着,好让嘴里的鸡巴一次次插到嗓子眼里,两只手也没闲着,一次能服 务得到五个男人,剩下三个也不肯闲着,分别揪着她的奶头和阴核猛搓起来,她 叫的声音更加尖促了,只是被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也不晓得到底是爽的还是痛的。 不过看她那卖力的浪样子,肯定是爽的成分要多些。 客厅的电视里,春晚已经开演了,好日子的歌声响彻房间,外头也开始有了 零星的鞭炮声,不过一切都比不上眼前的景象火爆:清瘦秀气的小姑娘被一群壮 实民工围在当中,自觉地上下挺动着身子,好让屄洞和屁眼里的鸡巴都一起爽到, 嘴里还噙着一口浓精,含混不清地求着大家把她的每个肉洞子都轮上一个遍,真 的是什么AV都赶不上的刺激。到最后,她就这么被不住地肏了快三个小时,八 个人个个都不止在她里头射上一次了,她自己也高潮了不晓得多少回,满身都是 汗津津的,本来就蛮大的奶头和阴核全被掐得肿了起来,比一开始看上去显得更 加淫荡,屄肉都被肏得从洞里翻出来了,粘啪啪地往外冒着淫水和精液混成的浓 浆,屁眼也松松垮垮地闭不拢,稍一用力,鲜红的肛肉就像要从里边鼓出来一样。 她气喘嘘嘘地从床上使劲挣起来,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微笑:「哈……姐还活着啊 ……看来想被干死也不那么容易呢……不过真的是快要爽晕过去了,果然骚货就 是该被轮啊,这次就这么算了,下次找个机会,再多喊上几个人,一人给你们发 粒春药,大战个一天一夜,非得把姐彻底玩废掉,好不?」 她说那个「好不」的时候,特意歪着头望着我,盯得我一脸的尴尬。她故意 装出娇滴滴的声音,和唱戏似的:「怎么样?南哥,燕子的洞洞……合不合你的 胃口啊?」 「合,当然合!」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体面话,但发现却一点都想不出: 「真的是……想天天能尝得到就好了。」 「切,想得倒美呢,天天陪你了大伙怎么办。」她从床上慢慢爬起来,我赶 紧过去扶了她一把,她有点趔趄地往外头走,看了看电视上的时钟,转过来朝一 屋子男人挥挥手:「好晚了,都先回去吧,关外治安只有那么好,太晚了不安全。」 她连衣服都没穿,就光着身子站在门口,把他们一个个送出去,虽然深圳的 冬天不冷,但风吹进来还是让她的腿有点打哆嗦,我这才想起来把外套拿过来给 她披上:「不安全……那你自己一个人就不怕不安全啊?」我有点关切地问。 「哈,我能有什么不安全的,要劫财我就这么多,干脆让他劫个色就当补偿 一下好了。」 我无奈地摊摊手:「算你狠。」 「哈,知道就好。行了,你也早点回吧,屋子我来收拾就行了。」 我朝门口扭了下身子,脚却站着没动。 「呀,流连忘返了?」她仰起脸,打趣地盯着我。 「呃,我一个人也没意思,想留下来陪陪你不成么?」 「那个啊……」她的脸突然有点儿红:「随便你咯,不过,」她朝桌子呶呶 嘴,开心地笑起来:「总算抓到劳力了,碗可得你洗哦!就当付住店的钱。」 她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把碗洗完了她才 出来,穿着薄薄的保暖内衣,胸前那两颗枣儿的轮廓隔着衣服也一样看得清楚。 她若无其事地笑着,坐在我旁边看电视,但我的心思根本没在屏幕上。平时 在公司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坐我旁边一起看图纸,说实在话,她长得又不差,笑 起来又好看,是男人总会动点心的,特别是夏天的时候,穿件薄薄的T恤,还被 汗贴在身子上,让人忍不住会幻想点没羞没臊的事儿。甚至想过找个她这样的女 朋友也挺不错的,只是我对吃窝边草有点儿顾忌,一直没说出口……可哪里想得 到……会是这结果,比没羞没臊还要没羞没臊。一点前奏都没,连手都没牵过就 上床了,而且居然是和七个人一起轮她,而且居然第一次就把她的屄眼屁眼嘴巴 全试了,简直荒诞得一塌糊涂,我真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她肯定也看出来我挺尴尬的,伸手把电视关了,拉了我一下:「困了吧?洗 个脸睡觉去吧。」 看我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干脆把洗脸水都给我打好端过来了:「喂, 不用我拿毛巾帮你洗吧?」 「谢谢谢谢,这怎么好意思。」我赶紧弯腰去拧毛巾:「嗨,我只是觉得 ……今天这惊喜……太意外了点,一时半会缓不过神。」 「不用解释啦!」她一副得意模样:「其实我见多了,好多男的第一次看我 脱衣服的时候都跟你差不多,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其实有什么奇怪,不就是不 要钱白搞个女人嘛,作为男人要淡定一点哦。」 「怎么可能不奇怪啊!」我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你想想,平时要��个女生 多难啊,花光心思花光钱都不一定能追上,追上了还赶不上你漂亮,叫人怎么能 不觉得反差太大啊?」 「切。」她捂着嘴扑哧一下笑起来:「你说好话的本事不错啊?怎么以前我 都没发现过。」 她把那张沾着男人精液和她自己淫水的床单揭了,另外换了一床,拉着我钻 进被窝,侧着身子抱着我,脑袋靠在我肩头,把一条胳膊一条腿搭在我身上,轻 轻的,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外头鞭炮越响越热闹了,我这才突然想起还有大 事没干,赶紧把手机掏出来,给家里头拨电话。她用黑油油的眼睛盯着我,静静 地听我笑呵呵地和电话那头的亲人唠长道短。当我终于把最后一个电话打完,侧 过身来重新抱着她时,她却突然叹了口气,把脸紧紧埋在我的胸口上:「有亲人 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对不?」 「对啊……啊?你家里没亲人了吗?」 她翻了个身,仰着脸望着天花板:「早没了,我爸死得早,我妈改嫁了就再 没回来过,我们那改嫁都不兴带着孩子,我是我奶奶带大的,一直带到我读大学 ……这辈子对我最好的就是奶奶了,为了送我上学,她腿有风湿还出去给人做短 工,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什么好东西,村里有谁家办红白喜事,她去帮忙,人 家给的糖啊花生啊,她一粒都舍不得吃,全都拿回来给我……我一直想,以后读 完了书,有了出息,一定要带奶奶到城里来,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是……」 她的声音突然噎住了,使劲吸着鼻子,可最后再也忍不住,把脸蒙进被子里, 肩膀抖动着泣不成声。 我张开胳膊,把她抽动着的纤瘦身子搂进怀里:「别哭了,好燕子,你奶奶 知道你这份心,在天上她也会觉得开心的。」 她静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墙上,时钟嗒嗒地走向零点,窗外,五彩的礼花正 点亮南国的夜空,在此起彼伏的噼啪声里,就这样,新的一年来临了。 —————————————————————————— 打那以后,我就成了她小屋的常客,但每次去之前得给她打电话,她同意了 才能去。当然,其实很多时候她倒也不是说不让我去,而是类似这样的:「想和 我二人世界呢,就明天再来,想跟人家一起轮我呢,就晚上来酒店,随你自己选。」 而我每次都选的前者。我实话,我倒不是觉得恶心,相反,我觉得她被一群男人 围着操得啊啊乱叫的样子有种特别的美感,光想想就让人觉得热血上头。 其实就算我不去,按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她那骚样,找多几个人一起轮自己 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我就是不大愿意去凑热闹。 而我很快也发现了,她对我态度有些特别——她和别人风流的时候,基本上 都是去外面开房,或者干脆就在工地上,做完就散,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 ���每次都是去她家里,她会留我过夜。她特喜欢做完爱之后,在被窝里趴在我身 上,脸枕着我的胸口,把紧胀的乳房紧贴着我,轻轻地蹭来蹭去,好像舍不得让 兴奋起来的奶头软下去似的,我们经常就这样胸口贴着胸口聊天,有时候一说就 两个小时。后来我想明白了,为什么我不喜欢凑热闹:我喜欢这种只有两个人在 一起的时候,她把注意力放在我一个人身上的样子,柔弱、温情、俏皮,和发疯 时的浪荡模样判若两人。 我没去多问她的「私事」,也不想去知道。在潜意识里,对我来说,她只有 和我在一起的那部分才是和我有关的,而除此之外的东西,就像是属于另外个人 一样。而她也很默契地不在我面前提和别的男人的事。但我估计,她虽然和不少 民工做过,但公司里的人,除了我以外,别人应该都不知道这事,起码从他们平 时的态度上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我经常去她那过夜的事,倒是纸包不住火, 没过多久,同事基本上个个都认定我们两个在谈朋友了。后来连老板都把我叫过 去,说你们俩干脆出去另外租个清静点的房间算了,公司给补贴,而我只能尴尬 地笑着说:「感谢感谢,不过她现在还不想和我住一起来着。」 我在心里无奈地摇着头——我们相互不属于彼此,仅仅算是个稍微长点的一 夜情罢。我甚至有种她是皇上,而我成了后宫佳丽似的感觉,想到这个,我禁不 住偷偷苦笑了一下。 日子继续这么过着,继续着肉体如胶似漆心却若即若离的日子。她永远都还 是老样子,认真而卖力地工作,认真而卖力地做爱,性致来了的时候,纤细的身 子扭动得像条鱼儿,水汪汪的嫩肉拼命地蠕动着,好像要把身子里的每一滴水都 变成爱液挤出来似的。而当风息浪静的时候,静静依偎在我身上的样子却温顺得 像只小羊。她一直这样,好像从没变过,但我却变了。守在工地上的时候,我发 现自己开始想她,特别是当连着好些天不回去的时候,一到晚上,躺在床上,望 着黑漆漆的窗户,眼睛里就满是她的笑容,当然,还有她白花花的奶子和红艳艳 的屄花儿。好些时候我想打电话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但最后却都作罢了—— 我知道她并不缺我这一个,当我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她也许正在不知道哪个 包房里,和不知道哪个男人翻云覆雨,用我思念的美妙胴体,在他们身下娇喘连 连,我可不希望打电话正撞上这种时刻。我努力地思考了好些次,但还是说不清 这到底算不算吃醋,也许我只是不想���打扰她而已? 但随着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对她的了解总归还是越来越多的。她几乎没 有亲人,但却经常会收到信,简陋的薄纸,有的字迹工整,有的却有点七倒八歪, 每次收到信她都会很开心,然后认真地写回信。有时她会把信拿给我看——写信 的人全都是孩子,遥远小山村里的孩子。她每个月都会从工资里抽一部分出来, 隔几个月给孩子们汇一次。她说那些孩子让她想起过去,想起那些孤苦伶仃的日 子,她希望能让他们过得比自己快乐。她有时也会和我说起她的家乡,说起那儿 破旧的小学校,她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学校盖栋新房子,让孩子们不用 再在漏雨漏风的房子里上课,为了这个,她得努力赚钱,努力存钱。 我安慰她,说没等你存够钱,国家肯定已经先帮你建了。她说其实她也这么 觉得,可是没关系,总有更困难的地方,总有需要帮助的人呀,把钱留给他们就 好了。我也调侃过她,说你要赚钱还不容易,凭你这身材相貌,随便伴个大款, 钱就有了。结果她使劲摇脑袋:「钱这东西,多点就多点,少点就少点,但不能 没志气,当小三什么的我才不干呢……再说,我和有钱人也过不来的,感觉不是 一个世界的人,我就只和土包子混得来。」 「擦,言下之意……我是土包子了对吧。」我愤愤然地瞪着她。 她扑哧一下笑起来:「差不多吧,介于土包子和洋包子之间咯。」 但也许的确如她所说的,只和土包子合得来,所以跟她上床的基本上也都是 下里巴人,被光鲜靓丽的时髦女郎们瞧不起的人,包括那些忙乎了一天半天,满 身汗臭味的民工们。不过她说她其实不是什么人都让搞的,结了婚的民工她从来 不勾搭,怕破坏人家家庭幸福。在网上聊的或者在酒吧里认识的那些无所谓,反 正过完夜就散,以后再也不见了,但民工不一样,以后还得一起做事的,抬头不 见低头见,必须讲点分寸。所以她只找没结婚的伙计,而且得是比较老实的,不 会把事情到处乱说的那种。 她曾经自嘲地说自己就是贱命,从小就养得贱,长大了连屄儿也贱。但她又 说她就喜欢这种贱贱的感觉,所以她才喜欢在工地上搞,喜欢被人轮,喜欢吃精, 喜欢被搞屁眼,反正越是一般女的觉得羞耻的事情,她越觉得兴奋。她说这也许 算是种病吧,不过这病还挺不错的,反正男人玩她的时候都挺快乐,她自己被人 玩也快乐,能让大家都快乐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除了出去乱搞的时间,她的生活其实还蛮充实的。她做家务很勤快,房间虽 然小,但总是整���规矩,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窗户还有吊灯上都缀着小装饰, 像是花儿啊贴画啊小布娃娃啊什么的,全是她自己做的。她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从小就辛苦惯了,闲不下来。说到这个,她还特地把手伸给我看,带着一点儿懊 恼的语气,说就是因为干活太多,把手都弄丑了,糙糙的,一点都不像纤纤玉手。 而其余的时间她喜欢看书,在工地上比较闲的时候也看,一般是专业书,为了考 证看的,有时也看些别的。她喜欢看点医书,她说爸爸年纪轻轻就病死了,奶奶 也一直身体不好,她本来想要学医的,可是听说学医要五年七年,而且学费还贵, 怕读不起,但一直都还是挺向往的,而且自己这么喜欢乱搞,更应该懂点卫生知 识,好保护身体,别染病。一般的女孩子喜欢看言情小说,她倒是不喜欢,她说 那些都好假,而且尽是些富家子弟的故事,太远太陌生,和身边的世界一点都不 像。 算起来,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每星期只有一两个晚上的样子, 但每次只要我去了,她都会很卖力地和我做爱,用会吸人的蜜洞儿拼命讨好我, 她的技术好得出奇,每次都能在我快射的时候把节奏慢下来,让冲动慢慢地退回 去,又再慢慢地挑起来,这样一直把她的每个洞儿都弄上一遍才让我跟她一块高 潮。我也在努力变着法子地让她尽兴,嘴啊手啊全都派上用场,她的床头柜里还 有满满一抽屉的那种玩具,带颗粒的带毛刺的带弯儿的都有,有时她会叫我帮她 在屄里和屁眼里都塞一根,把震动开最大,然后跪着帮我口交,她说感觉就像在 被人群P一样,特兴奋。她还喜欢我在做爱的时候掐她,特别是奶头和阴核,说 被弄得疼的时候才最刺激,从屄里头直麻到心里,骨头都要酥了。她的阴唇厚厚 的,有点长,总是凸在屄缝儿外头,她自己老自嘲说自己是大黑屄,还问我是喜 欢粉的还是黑的,我说管它粉的黑的呢,紧的最好,她乐得呵呵直笑:「那要是 我以后没这么紧了,你是不是就不跟我睡了啊?」 「哪的话,女人又不是光靠下面那张嘴留住男人的。」我在她的肉唇上掐了 一把:「而且我就不相信你那小骚屄能松到哪去。」 「那你倒是说说,我靠什么留住男人的?」她不依不饶。 「唔……你人好,心好,又勤快又温柔又体贴,菜又做得好吃……好处说都 说不完呢。反正,跟你在一块我觉得轻松,舒畅,就算不做那事,光呆在一起我 也挺愿意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扭过去,吃吃地偷笑起来:「哈,我可才发现原来我 有这么好哇!该夸你太会说好话呢还是怪你太会说假话呢?」 「句句都是真��话哦。」我郑重其事地申明。 「鬼才信呢,男人的话都靠不住……不过看你说得这么好听,给你个选择机 会吧,要奖励还是惩罚?」 「怎么个奖励法,怎么个惩罚法?」 她的手指头沿着我的肚子慢慢往下爬,弄得我直痒痒,然后突然一下翻过身 来压到我身上:「奖励就是奖励你干我一百遍,惩罚就是罚你让我干一百遍呀。」 「啊喂,好像怎么样都是你赚啊!」 「那当然。」她坏笑着,俯下脸用舌头堵住我的嘴,握着我重新挺起来的鸡 巴往湿漉漉的屄眼儿里送了进去…… —————————————————————————— 我很快就把紧不紧的这回事儿忘了,但过了两个月,有次做完爱以后,她突 然问我:「你觉得燕子的屄变松了点没有?」 我有点糊涂地盯着她,认真回味了几秒:「没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爽嘛。」 「哈,那就好。」她神秘兮兮地笑起来:「我们玩点新鲜的好不?」 「你又搞什么名堂了。」 她一把把被子掀开,把光溜溜的身子全露出来,熟练地劈开腿,刚被肏过的 阴户还有点发红,阴唇和阴核都还鼓着,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她抓着我的手, 往她还淌着精水的屄口上凑过去:「试一下,看能进来几根手指头?」 用手帮她挖穴我倒不是头一回干了,一般都是两根指头,她的G点很好找, 就在屄口进去一寸多的地方,阴道前壁上,摸起来比周围的嫩肉稍微硬一点,使 劲一按她就全身打颤,前戏做得足的话,最快一两分钟就能把她弄泄掉。不过她 好像不喜欢高潮得太快了,总要弄一弄停一停,搞得满头大汗快没力气了才上高 潮,她说这样子的高潮时间最长,感觉也最烈。除此以外我就没试过什么特别的 了。我把两根指头并起来:「发骚就直说嘛,又不是第一回了。」 「嗯哼——」她摇了摇脑袋:「两根少了,试试多来一根。」 我迟疑了一下,把三根指头攒成锥形,往她红红的小眼儿里钻进去,滑腻腻 的媚肉张开了,虽然手指头还是能感觉到屄肉的紧裹,但往里头插却并不难,我 把三根指头慢慢地一直插到底,她滚热的嫩肉兴奋地蠕动着,连最里头那个圆圆 硬硬的鼓包儿也轻轻地一突一突。我把手指在里边转了几圈:「葫芦里卖啥药呢?」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过来,拽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她身子里慢慢抽出 来,然后帮我把整个手掌窝起来,重新把指尖对准屄口,一边娇喘一边轻轻往里 送。「明白了没?」她轻声问。 「明是明白了……」看样子她是想要我把整个手都塞进去了,「可这样不会 撑坏掉啊?」我有点担心地问。 「放心好了,坏了不要你赔。」 我咬咬牙,把攥在一起的五根手指往里头摁,越往里头去,明显觉得阻力变 大了,她小小的屄眼儿已经被撑开到快两寸宽了,嫩肉被扯得紧绷绷的,透过手 ��的间隙能把里边的肉芽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手攥着床单,皱着眉头使劲喘气, 两条腿也打起了哆嗦,可手掌最宽的地方离洞口还差个两厘米呢,我又担心起来 了:「还是算了吧?弄伤了还得送你去医院呢。」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拿出去:「不行……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屄啊? 早都身经百战了哦……有那么容易坏?」 我拗不过她,只好继续一边转动手掌一边往里头用劲,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我 的手腕,另一只手却使劲揉起自己的阴核来,嘴里头啊啊地轻唤着,张开的屄洞 子里水汪汪一片,都一路流到床单上来了,好在水多够润滑,手掌来回转动都很 顺畅,就这样把洞口一丁点一丁点越撑越开,最后,手背上凸起的骨节终于挤过 屄口的时候,好像突然失去了阻力似的,整只手刷地一下就全部钻了进去。她如 释重负地喘着气,带着胜利的微笑望着我,脸蛋红扑扑的:「怎么样,没骗你吧? 燕子的骚屄厉害着呢。」 整个手都进去了,我才发现其实最紧的就是屄口那一圈,里头其实要宽松不 少,我试着把手在里边转动了两下,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她屄肉上的皱褶和肉芽, 这还是我头一回这么「全面」地去接触她的屄洞,我估计这应该都还不是她的极 限,如果被拉到最大尺寸的话,阴道壁上的褶子应该全被扯平了才对,看来我还 真是低估这骚货了。望着被撑开的薄薄屄肉紧裹着的手腕,和她甜滋滋的浪荡笑 容,那感觉和第一次看她被轮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相像,让人又讶异又兴奋。 我的手开始加快了速度,在里面使劲地抽动旋转起来,水汪汪的屄肉不住地 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我每捣一下她的身子就抖一下,阴道也跟着猛地缩一下, 牙齿咬得咯咯响,喉头颤动着,吐出低沉的呜呜声,看得出她是想喊出声来,可 是又怕上下邻居听到,只好拼命憋着,那怕羞的模样让人更加觉得热血澎湃。我 把身子扑上去,一把含住她的奶头,用舌头和牙齿使劲搓弄起来,屄洞里的那只 手继续猛捣着,每一下都顶到她宫颈上,把子宫都往里头推进去寸把,另一只手 猛揉着她早就兴奋得滚圆的阴核,她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了,虽然声音还是不敢太 大,节奏却很急促,差不多上气不接下气,身子也抖得更加起劲了,整个髋部都 从床板上使劲翘起来又猛地跌回去,一副爽得不能自已的模样。这样搞了四五分 钟,她终于受不住了,手指脚趾全都攥得紧紧的,像抽筋似的打着激灵,全身的 皮肤上都泛起了一片片的红斑,滚热的水流哧地一下从尿眼里喷了出来,忍都忍 不住,也不知道是失禁了还是潮喷了。她差不多在那翻了半分钟的白眼才缓过神 来,��悴地朝我笑:「糟了糟了……又要洗床单了……以后不敢在床上弄了…… 坐着给你弄好不?」 「只要你乐意,我反正愿意效劳咯……不过你还真是总能让我惊喜一下啊? 还问我什么变松了没有,你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弄了吧?」 「哈,你好聪明哦。」她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我被人家调教了个把月 才做到的呢,不过其实也没弄几次,成功了第一次以后,就赶紧来给你尝鲜了。」 「调教?谁?」我一下子就脱口而出,说出口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她睁大 眼睛瞪着我,好像我脸上沾了墨水似的,看了好一会,她突然大笑起来,伸出指 头指着我,声音一字一顿:「哈哈!我——懂——啦!你——吃——醋——啦!」 「哪有,我就是问��下啊,别这么大反应好不!」 「Nonono。」她坏坏地摇着头:「女人最会察言观色啦!瞒不了我的! 哈哈,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哦,我看着怎么就觉得这么开心呢?唔……我知道了! 我平时一直以为你不在乎我的呢,吃醋说明你在乎我啦。」 「擦!我还不在乎你啊?我倒是觉得你不在乎我呢。」我不爽地嘟哝着。 「谁说我不在乎你了,你可是我这的VIP哦,最优质的服务全都给你占了。」 这话倒还真不好反驳,细想想,她对我的确跟对其他人都不一样,也许我是 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男人了,而且比其他每一个都长得多多多吧。不过我还是 有点儿疑问:「切,调教还不是优先人家的。」 「哈哈哈。」她又笑了起来:「跟你想的不一样不一样哦,下次让你们认识 一下就知道了。」 过了一个星期,她还真邀我一起出去了,说去看看她怎么被调教的,我满腹 狐疑地跟着,我们打了个的士,转到南山一个蛮僻静的小区里,等上了楼敲开门, 我立马就明白为什么她说和我想的不一样了:开门的居然是个女的。三十出头, 打扮得挺时尚。她肯定是早知道我要来了,见面就问:「你就是程燕的男朋友啊? 听她说过你好多次了,好像是还挺帅的,哈哈。」 程燕喊她叫红姐,她是当医生的,离了婚,一个人住这。她们也是在网上不 经意认识的,红姐在论坛上发自己的自拍照,有几张是玩扩张的,程燕说她屄眼 儿撑得大大的样子看上去好漂亮,看着觉得心痒痒,从她照片里窗户外头的背景 能看得出在深圳,于是就和她联系上了。结果红姐还挺热情,听说她想试试扩阴, 不说二话就答应了。程燕说她以前只在个别外国的片子里看过女的那样弄,以为 很难的,结果没想到,没来多少次,红姐的手就能塞得进她里面了,不过她第一 次要我试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因为我的手比女人的手要大不少,可她觉 得挑战极限的感觉特刺激,咬咬牙豁出去了,结果还真的做到了…… 红姐跟我讲了点「调教」的方法:一开始就想放手进去肯定不可能,得一点 点慢慢来,她是用的一种能充气的假阳具,开始只有一般的自慰棒那么粗,插进 去之后慢慢地充气,每次加大一点儿,保持一段时间了再加大一点儿,这样弄个 把小时了就拔出来,然后做恢复锻炼,让阴道保持弹性,不会变松掉。不要太心 急,隔几天扩一次,好让软组织有时间长起来,每次扩的时候就把最大尺度再提 高点,这样一点点加码,慢慢就能放得进手了。她说程燕开发得算快的,主要她 自己很喜欢这个,每次扩的时候都很兴奋,水流个不停,还特别喜欢对着镜子看 着自己的屄被撑得越来越开,而且她阴道的弹性也特别好,扩完了缩回去就像没 事一样,不像她自己,扩得多了,一劈开腿两片小阴唇就总是张着,像老蚌似的。 她有个专门的小隔间用来玩这个,在那里程燕脱了衣服裤子,让红姐现场给 我演示——先是用她说的那种充气的棒棒,插进去以后用橡皮球打气,把程燕的 屄口一点点胀起来,变成个又大又圆的窟窿,屄肉儿被撑得薄薄的,好像要爆开 一样。红姐说程燕现在已经能扩到直径七八厘米的样子了,不想玩更夸张的话, 这个尺寸差不多了,也不会影响正常性生活。然后她叫我自己来,试试往程燕的 屄里插自慰棒,一次加一根,看看能插到多少根,程燕的神色一开始还挺怕羞似 的,好像生怕我笑话她太浪,可是带着凸点的胶棒一插进去,打开开关开始扭动, 她立马就浪荡起来了,脸红彤彤的,微张着嘴叫得跌宕起伏,身子也不由自主地 扭来扭去,还断断续续地喊:「好哥哥……加油……啊……插死燕子了…… 嗯……小骚屄还要……再多插点……啊……把燕子的屄肉插烂掉……」 到最后我一共插了四根进去,看着她大敞门开的屄口和不知道是痛是爽的失 神模样,我禁不住有点害怕又有点心疼起来了。看着我犹豫的样子,红姐忍不住 发笑了,她走过来把我推到一边去,捡了一根阳具,冷不丁一把往程燕屄里那四 根中间的缝隙里插了进去,然后一只手托着程燕的屁股,另一只手按着那五根还 嗡嗡作响的自慰棒,使劲一推,一下往屄里头生生挤进去了差不多一寸,程燕的 身子像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一弹,腿也一下子蜷起来,整个身子都侧翻过来,差 点从小床上滚下去。那样子简直把我吓楞了,赶紧伸手去扶她。可她自己又挣扎 着慢慢躺平了,抬起头有点憔悴地朝我笑,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发着颤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知道不……南……你最不懂味的地方……就是太心疼我了……其 实……我就喜欢你来蛮的……越刺激……越变态越好……我就喜欢这样……哪怕 被玩残掉玩废掉玩烂掉……我也心甘情愿……懂吗……」 红姐在一旁微笑着看我们两个:「听到了吧?小帅哥,你女朋友可是难得的 好胚子哦,你要是真想她快乐的话,就顺着她的意思来,这样保证你们过得有滋 有味的,要是做不到,就趁早把她让给会玩的哦,别浪费了。」 我呆了几秒钟,然后弯下腰去,在她奶头上轻轻咬了一口,让她啊地一下叫 出声来。我的手拾起了另一根玩具,把嘴凑到她耳朵边上:「好啊,小贱货,想 要玩贱的哥就满足你,说,屁眼里想插几根?」 她屁眼以前除了被肛交过以外也没插过别的,但我硬是给她插了两根假鸡巴 进去,她喊痛我也咬着牙不停手,然后让她就那样下身里插着七条扭来扭去的电 动阳具,在房间里哆哆嗦嗦地走来走去,然后跪着给我口交,然后让她像条母狗 一样趴在地上,用脚把往外掉出来了一点的假阳具使劲往里踢,反正怎么粗鲁怎 么来,直到弄得她打着哆嗦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为止,我才把那些玩具全拔出来, 像野兽一样扑到她瑟瑟发抖的身上,把鸡巴插进她又红又肿的屄里,嘶吼着拼命 干她,她搂着我的脖子,发了疯似地亲我,而她的屄肉儿居然还是那么紧,根本 想象不到刚才还插着五根男人鸡巴那么粗的东西。后来她自己说,那晚上她高潮 了十来次,而且从来没高潮得这么带劲过,简直魂都要被抽出去了。 —————————————————————————— 而也是那个晚上,也许是红姐那句把她让给别人的话激怒了我吧,我终于想 通了一件事: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既然她想要的是那样的生活,我为什么要用我 的看法去度量她呢?而且,让我自己也觉得诧异的是,当我那样粗暴地对她的时 候,我的心里居然有种从没有过的兴奋,她的模样,她的声音,都是那么撩人, 能把人心底里的邪恶全都撩拨起来,好像真的恨不得把她玩残掉一样。 同样还是那个晚上,当我们从红姐那回来,回到她屋里的时候,在床上,我 问了她那个憋了好久的问题。 「燕子,你说我们这样,真的算男女朋友吗?」 她思考了几秒,又把皮球踢回给了我:「你说呢?」 「应该……算是吧。」我挠了挠头。 哪晓得她猛地揪了我一把:「喂!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还要挠头?太让我 失望了吧!」 「晕,你自己又不肯说,还要怪我答得太慢……太没天理啦!」 「肯定算啦,我连人都是你的了,这还不算男女朋友啊?」 「呃,要是这么算的话,那你男朋友好像挺多的。」 「不不不,不一样。」她使劲摇头:「你以为上了床就叫把人给你了啊?我 睡过的男人多,可是真正信得过,愿意把整个人都给他的,就只有你一个哦。知 道我为什么愿意要你虐我吗?因为我知道你心好,疼我,不会真的伤到我的。」 「我擦,你说得我都迷茫了,刚才你还怪我太心疼你了呢。这到底是该疼你 呢,还是不该疼你呢?」 「哈哈。」她又乐了起来:「女人就是这样的喔,别指望说话有个准,什么 时候该疼,什么时候不该疼,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啦!」 「嗯嗯,见识了见识了,女人都是神经病这话果然没假。」我无奈地摊着手: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啥不明白的?」她歪着头看着我。 「我这人嘛,虽然自认长得还算可以吧,人品也还算可以吧。」我一副嬉皮 笑脸的得意样:「不过顶多也是个『还可以』,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你说你阅 人无数,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因为只有你轮完了我以后还想留下来陪我呀。」她眨巴着眼睛,不假思索。 「这……没这么简单吧,我就不信没有别的男的想和你保持久一点的关系的。」 「当然有了,不过全都被我拒掉了。」 「那不就对了,凭什么我就没被拒掉啊?」 她出人意料地沉默了,过了一小会才重新扭过头来:「真的想知道?」 「嗯!」我使劲点头。 她又停顿了一会,好像是要把思绪理清楚一点,然后神秘兮兮地盯着我。 「还记得吗?01年的时候,你是不是去过武汉?」 我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得意地微笑着:「正好是情人节那天,你到了武大,对不对?」 我的确记得,记得很清楚,那天也许是我过得最悲剧的一个2月14了… …但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一刻我有种像做梦似的荒诞感,就像那个大年三十,她 告诉我一屋子人全都上过她的时候一样。 她淡淡地笑着,继续说下去:「在进校门的路边上,你买了一束花,玫瑰花, 记得吗?」 「还……还真是……」我除了点头什么也做不了。那天我是去找人的,找那 个从高中就认识的女孩儿,从湖南挤火车过去,揣着忐忑的心,在二月的冷风里 匆匆穿过还没长出叶子的樱花林,为了寻找一个答复,或生或死,都行。 「21朵,对不?」她继续追问着:「没猜错的话,那个女孩子那年应该2 1岁吧?」 我继续机械地点头,眼里满是迷惘。 她侧过身来抱住了我,把脸贴到我的耳朵边,声音温柔又俏皮:「不过,你 肯定不记得卖花给你的人长什么样了。」 我愣在那里,瞠目结舌。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为了赚生活费,每年过节的时候,我都会在校园里卖花,而那天,你是第 一个买我花的人。」她在我耳边继续说着,暖暖的水汽呵得我直痒痒:「不过, 过了两个小时,你又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那束花。」 「呃……没办法,人家不肯收啊。」 「你找着我,问我花能不能退,我说都被你攥蔫了,退给我我就卖不出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退花的确有点儿丢人,不过对那时的我来说,那束花 可不是小钱,差不多顶半个月生活费了。 「结果,你就把花塞到我手里,说算了,那不退了,干脆就送给你吧。」 「哈,没错,然后我还对你说了:情人节快乐。」 「嗯,我记得,我一辈子都记得。」她重新仰起脸来,带着红霞般的笑: 「因为,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收到情人节的花。」 我侧过身去,把她清瘦的身子紧紧揽进怀里,轻轻揉动她的发丝:「以后每 年都给你买,好不?」 「不用啦,第一次才最珍贵,以后买不买无所谓了。」她红红的脸紧贴在我 胸口上:「不过,那时候,你扔下花掉头就跑了,我就楞在那儿,没来得及把最 后一句话说给你听,现在能补上不?」 「什么话?」 她湿热的嘴唇向上移动着,凑向我的脸庞。 「谢谢,还有,情人节快乐。」 —————————————————————————— 从那以后,好像有点有恃无恐似的,程燕反倒越玩越放肆了。而我的心里的 芥蒂却在一点点消散,在许多方面,她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她本来就和别 的女孩不一样,那就不该像对一般女孩一样对她。接受她纯洁的那一面,也接受 她放荡的那一面,陪着她疯,陪着她浪,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都开心吧。 我们会一起商量找刺激的主意,然后找机会去实战。她平时为了在工地爬上 爬下方便,都是穿的裤子,打扮得和男人婆似的。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换上女孩 子的漂亮衣服,我帮她买了好几套薄薄的衣服,还有裙子,让她周末的时候穿上, 不戴胸罩,也不穿内裤,然后跟我一块出去逛街。一开始她还有点怕,非要在里 面穿件小T恤,其实她的奶头那么大那么挺,就算隔着两层衣服也还是能看清凸 起的轮廓,一路上还是会有人偷偷地瞟她。这样试了几次以后,她就自己主动不 穿里面那件了,只穿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上去可能就黑黑 一片,但如果仔细看,隔着那层透光的薄纱,里面的乳晕和乳头全都能看得一清 二楚。起初她还总害羞,一怀疑有人盯着她看就赶紧把目光避开,后来被我怂恿 了几次以后,胆子就越来越大了,人家看她她也看人家,还朝人家笑,很多时候 反倒把看她的人弄得不好意思开溜了。 再后来我们更加变本加厉了,干脆在她屄里塞上跳蛋或者自慰棒才出去,把 遥控器拿在我手里,坐公交车或者坐地铁的时候,冷不丁地就开一下,让她的肉 缝儿里边嗡地响起来,在人群里咬着牙直打哆嗦,那副屄里头直淌水脸上却还要 拼命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还真是千娇百媚。她自己说她超喜欢这种被很多人看 着发浪的感觉,每次我开开关的时候,一想着周围的人会不会看出来,她就兴奋 得头晕,可她说她老担心,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会当场就把衣服脱了求人家干 她,那样的话以后可就真的没脸做人了。所以我每次都得把节奏拿捏好,让她爽 到刚刚好的时候就停下来。疯完了回家以后,她总要夸我越来越懂她了,同步率 200% ,然后一把掀起裙子,把沾满淫水的玩具拔出来,掰开早就兴奋得发红 的屄洞子,装出一副站街女的媚相,朝我抛着媚眼:「来嘛……帅哥……小妹的 肉壶壶……痒死了……」然后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迎接我扑上去,好好地翻云覆 雨。 不过,我还真的故意让情况失控过,那是晚上,在关外的小中巴上面,车上 总共也没几个人了,而且全是男的。开到没什么人的路段的时候,我一下把开关 开到最大,然后就不关了,程燕一���始还想拼命忍,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喊出来了, 结果所有人都看着她,司机看她埋着头捂着肚子的模样,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结果她自己居然软绵绵地说:「我想……被男人搞……」把一车人都震楞了。于 是司机把车停到旁边小巷口,几个人就在车上把她轮了,一开始人家还没想着她 屁眼能搞,她还一边哼哼一边把屁眼挖开,求着他们来搞,还嚷着要他们把精全 射到她屄里,说反正吃了药怀不上的。所有人搞完了她都还不尽兴,跑到驾驶座 那里,把屄套到换挡的杆子上,插进去七八寸深,像跳舞似的扭来扭去,最后她 还开玩笑说不能白搞,要收钱,公交车收一块,她也是公交车,也只收一块,然 后就劈开腿坐到挨着投币箱的那个座位上,要大家把钱塞到她屄里头,一共两个 硬币三张纸币,末了把按摩棒插回去,把钱堵在最里头,穿好衣服若无其事地继 续坐车,下车的时候还笑咪咪地朝他们说谢谢,搞得一车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了。 她疯起来的确有点喜欢往屄里头乱放东西,但其实她卫生方面还是挺注意的, 每次乱搞完了之后,回家都得调好消毒药好好洗干净,有时还会预先吃口服的药, 再加上她可能本身体质就比较好吧,居然一直没搞出什么毛病来,她还自己开玩 笑说,想被玩坏都玩不坏,真是天生丽质。她还说就是要玩极限才刺激,那种生 怕自己会被玩坏掉但又忍不住想要的感觉才是最爽的。而我慢慢地也没那么担心 了,什么都敢让她去试,有时候我会想,也许真的让她玩过火了出一次事她就有 教训了,以后就能收敛点吧。 下半年的时候,老板换车了,原先那台旧车要处理,我便宜点买了他的。这 下出去干荒唐事更加方便了,周末可以开到远些的地方去,不用担心在深圳这边 以后被人认出来。干得最多的就是晚上开车到那种僻静的路段去,她在车上脱掉 衣服,只穿个长衬衣不扣扣子,下半身什么都不穿,或者是下半身穿件小短裙, 上半身只围条窄窄的裹胸,反正怎么性感怎么来,然后下了车一个人在路上走, 碰到男人就说自己刚被男朋友甩了,心情不好,想发泄。一般没人能忍得住她挑 逗的,然后就在路边找个没人看得见的角落打野炮,光做爱还不行,她还喜欢喊 人家就地捡什么树枝啊石子啊去弄她的屄,说什么反正没人爱她的屄了,弄烂掉 算了,说得和真的似的。有几次碰到老实的,直接被她给吓跑了,但也有一回碰 到过个变态的,玩得起了劲,往她屄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还不够,还拿烟头 往她尿道里捅,还把鸡巴插在她屁眼里尿尿,我在车里看着都有点怕起来了,想 着要不要去阻止下,哪晓得她还迷迷糊糊地喊,说弄得她好舒服,好喜欢。最后 搞得她都快翻白眼昏过去了,那男的才害怕了跑掉了,她自己费了好久劲才把屄 里头东西掏干净,除了树叶杂草什么的,还有个烟盒子,还有装槟榔的包装袋, 那袋子的角挺利,把她屄肉都划出血了,可她好像完全不觉得似的。最后她还留 着尿道里那根烟嘴不弄掉,一直撑到回了家才弄出来,她说一开始涨得痛,可是 习惯了觉得还蛮舒服的。我问她那个时候怕不怕,她说怕,可是难得碰到一个变 态的,就想看看他到底能把自己玩成啥样,被他往屄里头塞东西的时候其实挺痛 的,可是心里头却觉得爽,人家一边塞她自己一边自己揉奶头,居然还高潮了一 次,听得我真是无言以对。 除了在路上玩这种游戏,她还去过不少别的地方,比如职校的校园里边,管 理一般都不怎么严,我们选晚上去,她随便找一个落单的学生,抛着媚眼儿问: 「小弟弟,寂寞不?姐姐今天心情好,不收钱。」然后一般就到操场上找个角落 开搞,如果人家要邀她去宿舍她也去,有好几次到宿舍里就被几个人一块轮了, 她总是很大方地随便他们弄,还喜欢调侃他们,问:「怎么样,姐姐的屄带劲不? 有不有你们的小女朋友爽?」当然,得到的一般都是肯定回答,毕竟她的屄洞子 的确够极品,每当这时候她就特得意,笑眯眯地说:「带劲就再来一发,过了这 村就没这店了哦,硬不起来的话姐姐帮你舔起来。」最后一般都得把屄洞和屁眼 都干得通红发肿了才走人,她还特欣赏自己屄被干肿了的样子,还用手把屄肉儿 翻开让我拍下来,特别是连屄口的肉芽儿都肿得像一粒粒小珍珠的时候,她会一 边翻照片一边嚷:「呀!好骚好骚,羞死了,你说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骚的屄嘛 ……」看完还红着脸把照片删了,说怕我到处乱传。我说你肏都敢给人肏,还怕 被人看照片啊?结果她的回答一下就让我无语凝噎了:「挨肏我自己爽到了嘛, 把照片给人看我又爽不到!」 我也问过她,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她说反正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指望做出 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努力攒点钱,回老家县城开家小店,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 好了。我问她想开什么店,她说她也说不清,可能和同学合伙开吧,得问问人家 的意见,不过她喜欢做吃的,开间糕点店应该不错。我打趣地笑她,说开什么糕 点店呀,直接开丽春院得了。她瞪了我一眼,说:「要开你自己开,我才不开呢, 不过,我可以来给你打工,做你的头牌花魁哦。」 「为什么非要做花魁啊,直接做老板娘不就好了?」我一下子脱口而出。 她的笑容定住了,半晌没做声。 「其实,我是说认真的。」我盯着她的眼睛:「燕子……我们把婚结了吧。」 她把脸埋了下去,避开了我的目光,但她的手依然攥在我的手心里,凉凉的, 枯瘦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像月下摇曳的玉兰花。 「南……谢谢你,不过我做不到。」她吸了下鼻子,把头扭过去望着窗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真的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的心,你的人,喜欢 你对我的好……燕子,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知道吗?」 「我知道,我相信,我知道你从来没骗过我。」她的声音有点激动,但很快 又平静了下来:「其实,我也一样,我也一样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我知道, 那只是个美好的梦……一个没有结局的梦。」 「那不是梦,燕子,只需要你点个头,梦就能变成现实,明白吗?」 「不,你想得太简单……太简单了。」她呢喃着,突然把头扭过来,直勾勾 地盯着我:「你不明白的,像我这样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格拥有爱,没有资格拥 有幸福了,懂吗?」 「为什么?」 「有太多原因了,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嫌弃我,我很开心,我很感恩,但 我们依然还在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的眼光容不下我,你明白吗?」她望着我, 一脸的认真,就像平时在公司争论问题时的那种认真,认真得冰冷沁人:「我只 问你一样,将来你有了孩子,你会希望人家对他说,你妈妈是个骚货,是个荡妇, 是个贱婊子……你会希望吗?」 「不,那都不算事!」我一把搂住她:「我们可以一起走,去我老家,去别 的城市,去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我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谁也不会打扰我们, 不好吗?」 「我说过,你想得太简单了。」她笑了起来,笑得让人瘆的慌:「贱货一辈 子都是贱货。你没听人说过吗?只有从来不出轨的女人和经常出轨的女人,没有 只出一次的,而我呢?出轨这么纯洁的字眼,都已经描述不了我的十分之一了吧? 你相信我能痛改前非?相信我能做个好女人?相信我能不让人家指着你的脊梁骂 你绿帽子?」 「我相信。」 她愣在那儿,泪光在眼里忽闪着,最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头埋进我的 臂弯。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 「那也没关系,你要是想出去的时候,我们还是和现在一样,去远点的地方, 玩完了回来,还是可以一样的过日子,不行吗?」 「算了。」她淡淡地笑了下:「今天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给我点时间, 反正我们现在还年轻,不是吗?」 —————————————————————————— 这件事也许就算过去了吧,以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问过她,我还是和 以前一样,送她去到一个个陌生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去勾男人,然后在荒郊野 地里像母狗一样被操,甚至被轮,直到下身一片狼藉地回到我们自己的小天地, 就像南北奔波的燕子。但我发现她在变,好像慢慢地变得不是那么喜欢出去找人 操了,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少,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迷上了 让我虐她,怂恿着我在她身上玩各种夸张的游戏。有一回,她买了整整一盒缝衣 针回来,要我一边干她,一边把针从她奶头上扎进去,直到把那两粒鼓鼓的黑枣 儿扎满密密麻麻的针,就像两朵蒲公英一样,然后就那样挺着扎满钢针淌着血的 奶头,换着姿势和我做爱,一边做,一边还自己捏着针在奶头里搅,痛得自己呲 牙咧嘴,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可她一边流眼泪,屄里还不住地流水,整个下身都 兴奋得一挺一挺的,最后就那样边虐奶头边高潮了。 还有一次是过冬至,她包了饺子,还做了好几个菜,太多了点没能吃完,结 果她把裤子脱了,劈开腿坐在桌边上,说吃不完的就装她屄里头吧,反正她也是 个贱货,和垃圾桶差不多,最适合装垃圾了。然后叫我拿汤勺把剩下的小半碟小 半碟的菜一点点往她的屄眼里送,有的菜是放了辣的,连碗底的油都红亮红亮, 我开始还不敢弄,结果她说我不来她就自己来,我只好依着她,那辣椒菜一塞进 屄缝里,就把屄肉儿辣得直缩,过不几秒她连脸都被辣红了,坐在那翻着白眼不 住地哆嗦,可嘴里还一点都不服软,一个劲地娇喘着:「好……好带劲……都辣 到……心窝窝里去了……哈……加油……燕子还要……要把我的骚屄……都变成 麻辣味的……」到后来她屄眼里头都装不下了,菜塞进去就往外掉,她就叫我把 剩下的塞她屁眼里,总共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居然真把一桌剩菜差不多全装进她 下身里去了,最后剩下一个鸡腿,我拿来正好把她屁眼堵上,又从冰箱里拿了个 咸蛋把屄眼儿也堵上,她夹着一肚子辣滋滋的剩菜,连站都站不怎么稳了,腿直 打哆嗦,却还得意地朝我笑,说就知道自己骚屄儿有能耐的,这么点小事不在话 下。然后就这么屄里头一边滴着红油一边跪着帮我口活,还笑呵呵地说她的菜赶 不上我的精液好吃。最后可能屄肉都被辣得没知觉了,居然就这样躺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才起来洗,她还满不在乎,说反正饭菜都是做熟了的,没细菌,不怕。 转眼一年又快过去了,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家里人老是打电话问我找女朋 友了没有,还催着我回去相亲。我把事儿跟程燕说了,说干脆跟我回去过年吧, 她开始有点犹豫,我说别多想了,就当是电视里头那样租女朋友的一样,以后的 事情以后再说。她笑了笑,说那就这样吧,反正你家人也不会把我吃了。 结果算是出人意料又意料之中吧。她在我家都是抢着做家务的,说话也乖巧, 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父母的原因吧,她对父母那辈特别亲,围着转上转下的,我 爸妈都对她满意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夸她。到过完年要走的时候,二老旁敲侧击 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她一边看着我一边笑,说不急嘛,等南子工作稳定点, 水到渠成的时候自然就成了。我爸妈还特意去打了个金戒指要送给她,她推托了 好久,可他们非要给,最后只好收下了。 回深圳的时候,在火车上我又问了她,说我爸妈都这么喜欢你了,嫁到我们 家来吧,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可她还是摇头,她说我爸妈越对她好,她越不敢 嫁给我,不然以后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让爸妈知道了,他们得多难受啊,她不 忍心。我说现在他们都认准你了,你以后再说不要他们了,他们难道不难受啊? 她沉默了好久,摇摇头说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开年以后过了两个月,在她屋里,我听她做饭时接了个电话,她声音笑呵呵 的,问人家工作怎么样,待遇怎么样,聊了几分钟,最后说好啊,什么时候得空 了就过来。挂了电话以后,我还没来得及问呢,她自己先跟我说了,是以前施工 队里的一个伙计,叫徐宁,我也认识的,他现在进工厂做事去了,邀她过去玩。 我问,那你去不?她笑了下,说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不让我就听你的。 我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想到哪去我拦过你啊?」 她笑咪咪地坐到我腿上:「你以为人家找我去能有啥好事啊,肯定是想干我 了呗,而且是去工厂的男宿舍里,指不定一帮子人等着轮我呢,你乐意啊?」 「切。」我在她大腿上拧了一把:「我又不是头一回看你被人轮,开车送你 都送了多少回了,说真的,我还蛮喜欢看你被轮的,那是你的特色嘛,有种跟别 的女人都不一样的美。」 「哈,就知道你最体贴我了。」她搂着我脖子使劲亲了我一口:「不过先跟 你说好哦,这回我想玩得刺激点。你自己知道的,我虽然老出去找男人,但一般 也就是做爱,什么拳交啊虐待啊,都只跟你一个人玩过,有时候也想试试跟别人 玩的滋味的嘛。这回要是他们想玩点过火的,你可别拦着哦。」 我使劲拍了下她的屁股:「行,恩准!」 程燕跟人家约了周末,然后我们一起开车过去。程燕特意穿的出去玩露出的 那一身,薄薄的黑纱连衣裙,黑丝袜高跟鞋,跟平时的打扮比起来像两个人似的, 里头当然是真空上阵,隔着裙子仔细看连黑毛毛和那条缝儿都看得见。厂子在龙 华那边,离我们住的地方没多远,半个小时就到了。小徐原本还不知道我会来, 一脸的不好意思:「啊……南哥你也来了啊?」结果程燕直接就给摊牌了:「没 事,南哥什么都知道的,想玩什么大家一起玩就行了。」 小徐宿舍里还有五六个人,大家心知肚明地先把门关了窗帘拉了。一开始我 们还挺客气,都是普普通通的聊天,然后还打了会牌。其实大伙心思都不在这上 头,几个小伙子的眼睛总在偷偷摸摸地盯着她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黑枣儿看,她 一边朝他们笑,一边还故意把身子俯下去点,把领口露出来,一眼就能看到里面。 不过她本来就不大会打牌,最后就她一个输得最大头,她拍拍手叹着气���「不玩 了不玩了,今天没手气。」然后一转脸又笑了起来:「糟了,今天没带钱出来哦, 要不……姐姐肉偿吧?」 她这回管自己叫姐还真算没吹牛,小徐那几个工友都是十八九岁,刚出来打 工的新兵蛋子,头一次见女的这么大方,还一副不好意思的腼腆样子。程燕自己 往床上一躺就开始脱衣服,一边还笑嘻嘻地问:「徐宁肯定跟你们说过我来着, 对不?姐姐就知道他管不住嘴的……他怎么说我的?是不是说我的屄干起来特水 灵特紧啊?跟你们说好啊,在姐这爽完了,回头还是要对自己女朋友好,知道不? 可不准喜新厌旧!」 那条薄连衣裙三下五除二就脱下来了,她熟练地把腿弯起来,往两边劈成M 字,把那条缝儿晒在一双双冒火的眼睛底下,两瓣黑呼呼的小阴唇凸在外头,显 得又成熟又浪荡,她伸手把屄缝扒拉开,露出中间粉红的嫩肉,连尿眼都被扯得 微微张开了点:「听说过没,老屄败火哦,姐姐这张屄可是外酥里嫩,又香又甜, 想尝鲜的就赶紧来。」 这下子群P正式开场了,几个小伙子都是血气方刚的,何况是被个漂亮女孩 子这样挑逗,个个都踊跃得要死。一个接一个不断线地轮着来,把程燕干得和放 鞭炮一样叫个没停,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一阵阵地咳嗽。我开始还只是看看, 后来程燕一个劲地朝我眨眼,我干脆自己也一起上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教他 们怎样几个人一起搞她。我躺到床上,把程燕抱我身上坐着,把鸡巴插到她屁眼 里,一边上下挺动,两手一边把她屄眼掰开:「再来一个,让骚货爽个够。」 那晚上我们基本上把能想得出的姿势全试了个遍,连两根鸡巴一起插她屄里 和一起插她屁眼里都试了,活活干得她话都说不出,只能一边揉奶头一边不住地 打颤,不过两条腿子还是卖力地一撑一撑,好让身子在身下的鸡巴上尽情起伏, 除了射在她嘴里的,她还把射在屄里头的精也拿个小杯子接着,还混着她自己的 淫水,一边失神地哼哼着一边送到嘴边头喝掉。 等第一轮大家都发泄得差不多了,她软绵绵地躺着歇了一小会气,很快又生 龙活虎起来了,开始怂恿大伙想办法虐她,她本来就计划好了的。我自己第一个 开了头,当着他们的面演示怎么把拳头插她屄里去,为了让他们胆子大点,我特 意格外使劲地在她里头捣,捣得她身子拼命挣来挣去,手也不由自主地划来划去, 想要把我的手推开却又推不开,急得满头大汗,可最后还翻着白眼被弄高潮了。 我把沾满粘液的手从她屄里慢慢抽出来,在众人面前摇晃着:「看到没,她就是 喜欢这样玩才爽。」她自己也有点憔悴地笑起来:「嗯!姐姐就喜欢暴力的!不 用怕,想到什么点子都可以在我身上试哦。」 这下子大家都来了劲,纷纷要试把手塞女人屄里是什么味道,屄眼试过以后 连屁眼也要试。最后程燕说,干脆两个洞一起来,看看她里边到底装不装得下两 个手。我开始有点忐忑,可也许是玩了那么久,肌肉已经放松下来了吧,居然没 费太大力气就做到了。隔着她两个肉洞子之间那层薄薄的肉,我的手在她屁眼里 居然能清清楚楚地摸到她屄里那只手的轮廓。两只手在里头一起动起来的时候, 程燕拼命张着两条腿,大口地喘着粗气,连牙齿和腮帮子都在抖:「好…… 好……舒服……啊……整个肚子……都塞满了……啊……你们……好坏啊 ……想把姐姐……活活爽死掉……啊……是吧……」 发现隔着中间的肉膜可以从这个洞摸到那个洞里以后,几个伙计一下子想到 了名堂,说给程燕听,她更加兴奋得不得了:就是叫她自己把手插进屁眼里,另 外一个人搞她的屄,她的手正好能从屁眼里握住屄里头的鸡巴,这样裹着鸡巴的 还是热乎乎软绵绵的屄肉,可是却跟用手攥着一样紧。第一个去试的伙计爽得简 直要飞起来了,一个劲地喊着说才知道女人的屄居然可以这样玩,真他妈的是人 间仙境。程燕自己更是爽得失魂落魄,说这办法真好,以后都不用怕屄眼儿被搞 松了,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这样让刚才本来已经射完了一圈的男人全都又 第二春了一遍,他们个个都是又爽又惊讶,一个劲地咂嘴赞叹不停。 这一轮玩完了,他们又开始接着琢磨还有什么刺激的点子,程燕自己提醒说 她喜欢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屄,还喜欢被针扎,结果很快有个家伙想出了新招。 他拿了个衣架,用钳子把挂钩剪掉,两头往中间弯折起来,变成个「U」字 形的框框,然后把U字形中间的那一段捏紧了,使劲往程燕的屄里头塞进去,直 塞到阴道最里头,松开手,让铁条重新弹开,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哗然起来了:那 个框框正好把程燕的屄洞子撑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口,里头什么东西全都看得一清 二楚——被肏肿了的屄肉红彤彤的,糊着淫水和精液混合的白沫子,在灯光下闪 闪发亮,上头一圈一圈的细褶子和亮晶晶的肉粒全都敞露着,一点遮盖都没,最 里面是个圆圆的肉球球,正中间有个不到筷子粗的小眼。他们肯定从来没这么清 楚地看过女人屄里头的模样,眼睛全都看直了,有一个试着把手指头探进去摸最 里头那个肉疙瘩:「这个是啥玩意?」 没等别人看清他说的是什么呢,程燕自己就先答话了:「那个是姐姐的宫颈 啊,就是子宫的口子,小孩子就从这里生出来的,知道不?哈,肯定上生物课没 仔细听,瞧,还得姐姐给你们补课吧。」 「学校里真的不讲这个!」小伙子还挺不服气:「就算讲过,也没看过真的 长什么样撒。」 几个人都好奇地轮流伸手去摸她的宫颈,还议论纷纷:「这眼子各样小,娃 娃咋个生得出嘛?」「这坨坨为么子是硬的梭?」「嗬!摸上去还会动咧!怕羞 呢!」一边摸,程燕又禁不住皱着眉头哼哼起来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扭来扭去。 我自己跟她拳交的时候,也经常摸她的宫口,她还挺喜欢我摸,每次做爱的 时候她也喜欢我一直顶到她宫颈上,我听红姐说,程燕的宫颈比一般女的要大要 软,可能��觉也丰富些,这么一看还真是。有个胆子大的伙计还想把手指头往宫 颈中间那个小孔里钻进去,这下子可不得了,程燕猛地尖叫了声,跟触了电似的 弹起来,吓得那伙计赶紧把手抽回来了,可她居然又重新把姿势摆好,喊他重新 再试下。看得出她其实挺痛的,抿着嘴唇,脸色也发白了,不过那伙计试了半天, 最后还是没能钻进去,挺无奈地把手拿出来:「那眼太紧了撒,根本么办法进。」 接着他们就试着把什么东西都往程燕敞开的屄眼里头放,一开始是什么牙膏 筒子洗发水瓶子,还有手机,放到里头开着震动打电话,跟跳蛋的效果差不多, 爽得她大呼小叫的。后来玩得兴起了就更加没顾忌了,居然把还带着臊味的内裤 和袜子都往她肉洞子里塞,她笑咪咪地边浪叫边看着他们塞,一边还问:「姐姐 是不是好骚?好作贱自己的?别的女的都拿屄洞子当宝呢,就我的给你们当垃圾 桶,哈哈。」最后在她自己的怂恿下,他们把她脱下来的那件黑连衣裙都整个塞 到了她屄里头,还用脚把东西往里面顶。后来有个伙计想到了拿牙刷来,把刷头 伸进去使劲刷她里边的嫩肉,这招够刺激,她屄眼里头的水一下子流得和清泉似 的,其他几个也来了劲,学着一起一人拿把牙刷在她屄里头捣,有一个竟然觉得 牙刷还不够火爆,干脆拿了刷鞋的刷子。这刺激实在太厉害,程燕只能紧咬着牙, 全身上下都紧绷着格格发抖,连呼吸都控制不住乱了套,变成了停一会然后猛喘 一会,最后在他们刷她宫颈的时候直接潮喷了,透亮的汁水喷得满地都是。 等缓过神来,她说骚屄儿今天算是爽到家了,要是奶子也能多爽爽就好了, 她自己说过喜欢被针扎的,结果他们从抽屉里居然翻了一盒别针出来。程燕和小 孩子似地拍着手,说这个最好了,可以直接扎穿了挂在上面。结果他们还真没怜 香惜玉,掐着她的奶头,硬生生地的针头从奶头这边一直捅穿过去,带着血从另 一边穿出来,然后把针头扣上,整颗别针就拴在她直挺挺的奶头上了。这样子给 她两边奶头上都挂了三四枚,明晃晃的和小首饰一样,接下来也不知道是谁想出 来的了,试着往别针上面挂东西,先是挂衣架,然后把别的东西往衣架上挂,一 次比一次重,最后居然给两粒奶头上一边挂了一件外套上去,整个奶头都被往下 边拉长了差不多一厘米,针眼往外渗着血,我都担心奶头会被从身子上扯下来了。 可她自己还一脸的陶醉,一边摸被扯得不成形的奶子,一边还说这样好性感,干 脆给下面也挂点。于是他们往她小阴唇上也一边挂了好几颗别针上去,在底下挂 个塑料袋,让她自己张开腿站着,往塑料袋里一件件加东西进去,把她的阴唇越 扯越长,最后塑料袋里放了三瓶矿泉水进去,还有好些别的东西,加起来有四五 斤吧,两瓣肉片已经被扯得又薄又长了,悬在外头一寸多,实在是怕扯坏了才没 继续加了。 等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玩过了,程燕说今天尽兴了,也差不多累了,最后给大 家再爽一轮完事。但有个家伙突然提出来想试试燕姐的屄到底有多深,程燕自己 一听也有兴趣了,大家商量拿什么试,最后觉得门角的扫帚最合适,于是程燕躺 床上,重新把屄撅起来,喊小徐拿扫帚把往里头慢慢捅,她的屄弹性还真是好, 本来大概进去两三寸就能碰到宫颈了,结果棍子一直往里顶了快一尺,她都还没 喊停,最后,有个家伙也不知道是等不及了还是想刺激她一下,就从后面开玩笑 地推了小徐一把。 这一下子出大事了,程燕捂着肚子蜷在床上,血汩汩地往屄外头流,所有人 全都吓坏了,我随手拿了件衣服给她一披,抱起她就往楼下跑,血滴答滴答滴了 一路,小徐也在后面追着。我们把她放后座上,开着车往最近的医院狂奔,到了 医院,一检查——阴道后穹隆破裂,大出血,立马就送去手术了。好在伤口还不 是特别大,手术不算太费力,过了个把小时就推出来了。给她做手术那医生把我 喊到一边,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地低声说:「年轻人啊,喜欢玩点刺激的可以 理解,但一定要爱惜身体啊……」我只好一个劲地点头,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以后一定注意。 晚上在病房里,邻床都睡了的时候,我坐在床头,她伸手过来拉着我的手, 失血的脸苍白苍白的,手也冰冰的。「你的手好暖啊,最喜欢你握着我手的时候 了。」她说。 「那我一辈子都帮你暖手,好不?」 「唉。」她叹了口气:「我这种人只会给你惹麻烦的,就像今天一样,害你 操心不说,还要被人误会,帮我背黑锅,你不嫌烦啊?」 「烦?怎么可能,看到你没事了我不晓得多高兴好吧。」 「我也好高兴……还能见得到你我就高兴……你知道吗,在路上,在手术室 里,我心里一直好怕好怕,怕自己就这么走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摸 不到你了……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和刀割似的。」 「傻家伙,怎么可能的事,你自己不是说了嘛,你天生丽质玩不坏的。」 「那,你还敢要我吗?」 「要,一辈子都要。」 她只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不过两个星期伤才完全好掉,我好好照顾了她两个 星期,帮她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不让她乱动。而她痊愈以后的第一件事儿,就 是和我发疯似地做了大半个晚上的爱,好像憋了一年半载似的。 几天后的晚上,翻云覆雨以后,我们和平时一样依偎在一起,她仰面平躺着, 眼睛望着天花板。 「其实,我心里头一直觉得……有件事情对不住你。」 「说什么话,你对我太好了,我觉得对不起你还差不多。」 「呵呵,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我自己清楚……我太脏了,公车,破鞋, 万人骑,我配不上你,真的。」 「唉,你怎么又来了,这问题都讨论过有一百遍了吧?」 「不过……」她好像根本没听我说的:「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没把女孩子 最宝贵的东西给你。」 「你说……那个啊?得得得,这年头谁还在乎处不处的。」 「我在乎。」 我一下子语塞了,房间里静寂如铁,但过了一分钟,云燕终于侧过头来,又 恢复了那副俏皮模样:「所以嘛……我想了个亡羊补牢的办法,反正你也知道的, 我屄眼和屁股第一次都没给你,不过,我下身还有两个洞没被人搞过哦,选一个 给你破处好不好?」 「擦!哪两个?尿道算一个,还有一个在哪?」 「就在骚屄最里头哦。」她得意地笑起来:「我的宫颈啊,上面不是有个眼 儿?还从来没开过苞哦。」 「那我当然选这个啦!」我故作夸张地嚷起来:「尿尿的地方多脏啊你说是 不?」 她猛地一下翻过身来,骑到我身上,湿漉漉的肉缝儿压在我的鸡巴上。她伸 手揪住我的脸颊,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靠,你小子学坏了啊,我还以为你会 说算了不用了呢,没想到居然想要破姐的子宫啊?」 「嘿嘿……」我伸手攥住她的手,咧着嘴笑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老跟你腻在一块,哪能不学得变态点。」 她趴下来飞快地在我嘴唇上亲了一口:「谁怕谁呀!就这么定了,让你开我 子宫的苞,姐豁出去了!不过……」她歪着脑袋,笑咪咪地看着我,放低了声音: 「法子可得你自己想咯。」 —————————————————————————— 为这个事,我特意问了红姐,问女人的宫口到底能不能进东西,她跟我解释 了挺久的。大体意思是理论上的确可以,宫颈平时是比较硬的,开口也非常小, 但生孩子的时候就会软化扩张,连孩子的头都能出来,是因为人体自身激素的作 用。而平时医院里做一些手术或者治疗的时候,也会需要往子宫里放东西,比如 引产的时候。这种时候就需要预先用些药,类似于分娩时候的激素,让宫颈软化 一些,但用量都不大,因为只需要扩到一厘米的样子就足够了。如果用量大些, 使用时间长些,的确可能让宫颈更进一步软化。但关键子宫的内环境是很脆弱的, 容易感染细菌,所以不建议往里头放异物,如果要进的话,一定要做好消毒。但 她听说燕子想要尝试开宫,她���挺支持的,说年轻时候就该去疯一疯,去追求心 底里的渴望,希望我们能成功,要是舒服的话她也想试试了。她把可能需要的药 和器械都给我列了张单子,邮件发给了我,还帮我联系了个做医药买卖的,让他 给我全部备了一套。 时间我特意选在了程燕生日的那天,我把计划都跟她说了,她听了开心得要 死,说你还真是敢想敢做啊,想不配合你都不行了。不过她还提了个要求,说就 两个人不够热闹,她要在一大群人面前扩,要大家看着她怎么把宫颈打开,把子 宫露出来,然后给自己最爱的男人肏,这个我也答应了。 按着红姐设计的那个时间表,我们提前一个多月的时候开始实施,先吃促进 宫颈成熟的药,我每天都给她插扩阴器观察,结果那药还真的有效果,慢慢的, 她宫颈的体积明显比以前大了不少,而且颜色更红了,和个小苹果一样凸在阴道 最里头,摸起来也敏感了不少,一摸上去屄肉就流水,和揉阴核的时候一样。到 离生日一个星期的时候,改成吃软化宫颈和促进宫缩的药,另外还有放到阴道里 面用的栓剂。这样过了两三天,宫颈摸起来已经明显变软了,中间的小口儿也不 再那么紧,我试着把手指头往里探了探,好像还真的能进去一点。而她看起来比 我还高兴,一个劲地笑,说要做我的新娘子了,要被我开苞的感觉好美妙。 到她生日前一天晚上,她的宫颈已经不像平时一样硬硬地凸着了,变得又软 又平,中间的眼儿就算不去碰也是微微张着的,开口差不多有指头那么大,她自 己稍微用点力,小眼儿就能呼吸一样一张一缩,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白天我们照常上了班,中午在公司还请同事一块儿吃了生 日蛋糕,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吹蜡烛,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下午我们两个请了假, 特意给她化了浓点的妆,不熟悉的话基本上认不出来了,然后把要用的东西全带 上,开车上高速,往惠州那边去——我特意找了个做工程认识的朋友,在那边联 系了一家有特别表演的地下酒吧,好按她的愿望,在众目睽睽下第一次敞开自己 最神秘的器官。之所以选这么个地方,一是人多,而且大家本来都是来看荤腥的, 不会觉得太突兀,二是会有专人维持秩序,不准拍照,就少了后顾之忧。 我们提前了一点儿到,老板听说了我们的来意以后,倒是很高兴地不收我们 的费,说这么新奇的事情,能给酒吧攒不少人气。我们就先在大厅里坐着看表演, 她倒是挺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些女孩子在台上扭得起劲,好像在羡慕着她们的身材 和舞姿似的。我却没多大兴致看,我觉得眼前脸红红的她比谁都诱人。 到艳舞的裸女们表演完了,主持人上台去,开始向所有人介绍今晚的特别节 目:有位喜欢刺激的年轻美女,想要当着大家的面,试试让男朋友插她的子宫。 台下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一双双眼睛期盼地扫来扫去,本来还以为女主角会 从后台出来吧,结果却是从观众席里走上去的。 在汹涌的掌声里,云燕有点腼腆地朝大家鞠躬,然后坐到预先准备好的那种 性爱椅上,满脸绯红地微笑着:「我叫燕子,二十六岁,我最大的爱好呢,就是 把屄露出来给人看,给人操,哈哈,最多的时候给八个人一起轮过哦,屄都被干 肿了……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啦,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爱我的人,他哄着我, 惯着我,什么都不怪我,甚至陪着我出去找人肏我,就算这样,他还是想要娶我 ——慢慢的,我想明白了,为了他,我要做个好女人,以前,我是属于很多人的, 但以后,我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今天,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做坏女人了,我的第 一次没给他,但我想让大家一起做个证,让我把这份特别的第一次给他。」 她拉着我站到她身边来,张开双臂搂着我,底下口哨声和掌声响成一片。 「来吧,亲爱的。」她朝我抛了个媚眼,笑得和彩虹般灿烂。 她把腿抬起来,搁到椅子的扶手上,摆成她最熟悉的那个淫荡姿势,掀起裙 摆,露出那片不算茂密的森林和凸起的肉瓣儿。她的手指轻轻地拨开花唇,掏进 屄口深处,使劲往两边拉开,露出一眼鲜红的肉洞,抬起头望望着我,又望望台 下瞪大眼睛的人群,继续微笑着。我打开箱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根手 臂那么粗的玻璃唧管,另一头连着手动的气泵。我把粗大的管子慢慢插进她敞开 的屄眼里,一直顶到最深处,把已经软化松弛的宫颈连同周围的肉壁一起紧紧套 住,开始一下下捏动气囊,管子里的气压飞快地下降,吸吮着里边红嫩的组织, 宫颈慢慢地往上凸了起来,变粗,变长,像个红润透亮的小肉锥。她闭着眼睛, 缓缓地深呼吸,使劲收缩着小腹,子宫蠕动着,挤压着宫颈中央的肉孔一点点张 大,从一根指头那么宽,变到两根指头那么宽,透过宫口,连里面粉红的子宫壁 都隐隐可见。而宫颈还在气泵的拉动下继续往外移动着,已经几乎要从屄口里凸 出来了,就像一座从身体最深处矗立起来的珍珠塔。 我把气压保持在那个状态,停了几分钟,好让她的身体适应状态,然后打开 气阀,抽掉管子,快被拉到阴道口的宫颈稍稍软了下去,但依然敞着不大不小的 口子。我拿棉球蘸着医用酒精把她的外阴和宫颈全都仔细地涂抹消毒了一编,接 着从消毒剂瓶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塑料夹子,把柔软的宫颈壁和艳丽的屄肉 儿轻轻夹在了一起——大功告成,现在,她的子宫口已经代替了原本屄口的位置, 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骇人而又迷人地张开着,就和她憔悴而又自豪的笑容一 样。我站到一边,好让所有人好好欣赏我们共同的杰作,在任何变态影片里都看 不到的杰作——消瘦的少女微笑着分开自己的双腿,自愿让宫颈被活活地拉到体 外,红艳艳地敞开着,像樱桃小嘴一样一张一闭,台下一片掌声雷动。 我解开了裤子,让早已激情澎湃的阳具挺起来——当然,也得先消过毒。然 后对准那个光滑而红润的洞儿,在她啊的叫唤声里,温柔地往深处挤去,宫口被 一点点撑圆了,紧裹着膨大的龟头,很紧,很烫,比任何女人的阴户更醉人。我 稳稳地推进着,防线被突破了,随着程燕身子猛地痉挛,龟头滑过了宫口,进到 了她从没被外物侵入过的子宫,紧接着是整条滚热的肉棒,一直顶到最里边的子 宫壁上,她的子宫还那么娇小,那么稚嫩,就和她不发骚的时候静静躺在我怀里 的样子一样清纯可人。 她开始调皮了,蠕动着腹部的肌肉,把凸出来的子宫往回吸了进去一点,但 马上又重新使劲推出来,宫颈吸吮着肉棒,宫壁轻揉着龟头,配上她缠绵的臂弯 和痴迷的笑脸,那感觉美妙得简直无法言表。「燕子的第一次,满意吗?」她问。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射在她的子宫里的了,但我永远记得她那一晚的笑 脸,满含着信赖与憧憬,满含着深深的依恋。全都刻在我的脑海里,永远。 像她自己承诺的,那是她最后一次疯狂。 半个月之后,我们去了民政局,她拎了一大袋子糖,和最美的花儿一样笑着, 给大厅里每个工作人员和办事的人都抓一把,好像要把她的快乐分给每一个看见 她的人。我们商量好了,做完今年这一年,明年我们一起回家乡,找新的工作, 建新的家,过新的日子。她说,终于可以不吃避孕药了,可以开开心心地为我怀 个孩子,我问你想孩子叫什么名字,她说她是只在外头流浪太久的燕子,不想孩 子也像她一样流浪,不如就叫安宁吧。她还说……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那个时候,让我们的故事永远停 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 阿凤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你说,燕子知道我们来看她吗?」 「应该知道吧。」我淡淡地笑了笑,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着眼前那块黑亮而 光滑的石板。它嵌在一面矮墙上,金色的楷书刻着一排排名字,名字的顶上,是 一排大两号的隶书:枫树嘴小学新教学楼捐建人名单。而所有名字的最前面,是 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名字——程云燕。 春日的朝阳正冲破雾霭,孩子们的琅琅读书声回响在山村清新的空气里,在 我的身后,贴着白色瓷砖的楼房屹立在青山脚下,崭新而美丽。教学楼跟前,银 色的旗杆指向蓝天,在寒风里,鲜红的旗帜猎猎飘舞着。 「燕子,你看到了吗?你的愿望。」我在心里轻声说着。 我想她能看到的,她那么爱孩子,虽然自己没能生一个,但她一定会来看他 们的。 故事的结局,是在那个7月8号。 那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正在关外的工地上,突然接到施工队的刘队打 来的���话,慌乱而急促的声音,让我的心咯噔一下蹦到嗓子眼:「阿南,燕子出 事了,她想和你说说话。」 电话那头没有了言语,只有哄嚷的嘈杂声,还有救护车的警笛。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熟悉的声音才透过话筒传来,却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对……对不起……南……对不起……燕子不能陪你……过一辈子了…… 哈……我说过的……我没那么好的命……没办法……我谁也不怪……是我自 己的命……咳……算了……没时间多说了……燕子最后……求你一件事情……就 是……把我忘记掉……找个……好姑娘……咳……咳……谢……谢谢你………… 再……再……见……下……辈子……我……还做……你的……」 电话挂断了,我重新拨过去,却是刘队接的,告诉我赶紧来西丽医院。我发 了疯似地开着车往回赶,但冲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见到的却只有白布底下静静 躺卧的她——工地上的升降机铁架倒了,砸到了她,脾脏破裂,大出血,没能救 回来。听最后给她抢救的医生说,她一直死死地撑着,喊我的名字,不肯闭上眼 睛,一定要等着我来,可最后,还是没能等到。 民政给的钱,公司赔的钱,甲方赔的钱,加上她自己的积蓄,一共六十多万。 现在,它们全都在这里,在这栋弥漫着孩子们蓬勃气息的小楼里,是捐款中最大 的一笔,按我的要求,石碑上刻的是她的名字。 她的骨灰就埋在学校后头的大山里,在她奶奶和父亲的墓旁边,不过,不是 全部。还有一点儿,我留下了,装进她生前绣的小香囊,缝进了我床头的枕芯里 ——哪怕化成了灰烬,我也还是想,她能永远都陪着我。 在晨露沾湿的山路旁边,我们找到了那块墓碑,上面的字很简单: 「程云燕,任南的妻子,永远二十六岁。」 头顶的树叶斑驳,投下纷乱的影子,燕子掠过长空,一如既往。 我把那束玫瑰轻轻放在小小的土丘上,二十六朵,鲜艳如火。 「情人节快乐。」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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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乙女向】【Bandit/reader】Comet Dash 彗星为谁而来 1
分级:PG-13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卧底Bandit/酒吧女侍reader
梗概:一个关于自救、拯救、被拯救的俗套故事。
警告:这篇文写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班哥还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光头。
Ⅰ
开始为了老妈的保释金存钱的那一天,我走在乔德街上,偶然看进一家五金店的橱窗里。木格间镶嵌的玻璃脏兮兮的,收银台后站着个矮个儿黑人老头,大半身体倚在拐杖上,正要把一本挂历从墙上摘下来。我停住脚步,望着他费力地踮起脚时拐杖头上颤个不停的手,意识到我在黑彗星工作的第一年快要走到头了。
我把手从连帽外套口袋里抽出来,推开五金店的门。门上挂有两个响不了的圣诞铃铛,光泽暗淡,塑料槲寄生叶片上蒙了结结实实的一层灰。我不由想到老妈常说的,逾期的装饰会为宅子带来厄运,虽然我们大多数时候并没有购买小彩灯和圣诞树的闲钱。出来时,我的怀里多了把生满红锈的旧扳手,以及一本已经过期的二零零六年日历,总共花去五块钱。路边的乞丐伸出长满脓疮的手臂。五块钱,小姐,五块钱就好。冷风倒灌进鼻腔里。我低下脑袋,步子迈得更大了些。
从此往后,这把扳手在我的口袋里生了根。不管我走到哪儿,它都沉甸甸地坠在我的衣袋里,尤其是当我要在黑彗星值夜班的时候。如果你也生活在运河区,在酒吧讨生活,大多数情况下当你的嘴吐出好的、抱歉、谢谢惠顾,你的心里其实在说“操你妈”。就三个字,你的年假就要报废在医院里了。值班时,我的手常常需要滑进荷叶边围裙的口袋里握住扳手的金属柄,只为不让自己喊出那句操你妈。操你妈之后是狗娘养的,接着是砸在颅骨上的酒瓶,飞溅的血滴,裂开的骨头,救护车和警笛。捶着吧台要求赊账的醉汉不知道我的口袋里有把扳手,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手伸向牛仔裤后腰,掏出一把伯莱塔。
在运河区,你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会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老佩里知道扳手的事之后,把我从吧台调到了后厨。他的借口是,如果我少跟人打交道,就会少惹点麻烦。但我明白,他之所以把我放进后厨,是因为我的脑子比炸鸡块的文森特和调酒的何塞菲娜转得更快。黑彗星不是靠往酩悦香槟和伏特加里兑水营生的。我们在吧台接待前来交易的情报贩子和顾客,在后厨为情报归类,接打电话,决定该让什么人知道什么事。老佩里亲自建立了一整套信息系统,完备而复杂,从他左腿还没瘸的时候沿用至今且尚未过时。那之后我每天端盘子倒酒的时间大大缩水,挪出的八个小时用来整理雇佣兵的简历,为退伍兵和地下拳馆搭线,用记者暗访店铺的时间表交换警署可贿赂人员的名单。我并不想知道老佩里从哪儿买来这些东西,又要卖到哪儿去,虽然我不得不知道。现如今,有点头脑的年轻人大多都找到了更能来钱的去处。要是我有的选,我也会爬出去。我只希望我能撑到那一天,毕竟我见过太多坐在酒杯前说“干完这一票,我就回老家种玉米”然后隔天死在报纸头条上的人。
其实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的,比如被逐渐同化。大多数时候,只要一句“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糕的”,日子就能过下去了。
抱着日历回到黑彗星,我把替何塞菲娜买的睫毛膏给她,帮文森特从冰箱里拿了包冷冻鸡肉出来,然后从伸缩梯爬上阁楼。我的房间仍是老样子,除了老旧的门上多出一把突兀的新锁,和我搬进来的时候相比无甚差别,每一个角落都向外发射着“此处不宜久留”的信号,既没有变大,也没有缩得更小。一张皇后乐队的海报贴在衣柜对面的墙上,我将它扯下来,露出后头掉漆的墙上被抽掉三四块砖而形成的一小方凹陷。砖洞像张缺牙的嘴,谄媚地含着一叠边角打卷的、堆得乱七八糟的钞票。我点了一遍数目,然后把日历挂了上去。
墙的嘴被堵上了,一小块墙皮被震落下来。和海报相比,这东西好就好在自带一块褐色硬壳封皮,这样就算哪天老佩里或者别的什么人突发奇想溜进我的房间,把手放上去,也不会发觉底下不正常的凹陷。衣柜门上镶着的穿衣镜倒映出挂历的大标题,花体字写就的2006被玻璃上蛇行的裂痕割成两半,“200”在一边,“6”在另一边。
镜子里的我也有一张被割裂的脸。这可算得上是某种时间错位,事实上,二零零七年已经开始了,我即将第一次见到多米尼克·布伦斯迈尔。那一年《浪潮》尚未上映,有那么几个星期塔利班天天在电视屏幕下方滚动,基里尔风暴自下萨克森州登陆,继而席卷整个德国。我们用手掌宽的银色胶带封上每一扇玻璃窗,成箱地储备饮用水、面包和收音机电池,把床垫搬进地下室,听头顶嘎吱作响的风声、有声小说和电台转播的气象局消息度日:跨莱茵河的所有大桥都被关闭,汉诺威中央车站向滞留旅客开放了防空洞,红十字会成员在那里分发毛毯。那会儿似乎便利店货架上能找到的任何东西都比现在便宜,在汉诺威的黑色世界崭露头角的多米尼克也不叫多米尼克。因此,或许也可以说,这个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从最开始就充斥着谎言。
而我此前从不知道谎言也可以拯救一个人。
Ⅱ
机车轰鸣声在酒吧外头的街道上响起,由远及近,如同水滴形刀刃的宽度从尖锋开始极速扩大,割开运河区的夜晚包藏的污垢。吧台对面墙上的铜质船锚造型时钟已彻底报废,时针一动不动地瘫在那儿,指向钟被流弹击中的时刻,分针则不知所踪。那把声波刀一路切割在街上游荡着的乞丐、兜售便宜口活的未成年男女和磕高了的流浪汉,最终在黑彗星门口戛然而止;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半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如果把时间拨回下午,地狱天使和吉普赛小丑的那两拨人没有选择在这里就地解决问题,而是遵循传统,出去找个废弃工厂或者小巷火并,这本该是平日里黑彗星最热闹的钟点。一直以来,黑彗星就像那几个没有手术价目表的诊所一样,属于人人尊敬的非军事化区。没人知道规矩怎么就变了。
现在,酒吧里剩下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清冷的蓝色,色调十分和谐,几近诡异。墙上原本会放出红色或紫色灯光的灯管全碎了,玻璃碎块浸在血泊里,旁边散落着一截断指。舞池里只有血和脏脚印,钢管上飞溅的红色液体让这里看上去像某部低级恐怖片的拍摄现场。如果只靠我单打独斗,把这地方收拾到能营业的状态需要一整个星期。擦擦洗洗不是我的活儿,可当我从警局回来的时候黑彗星比坟墓还安静:炸鸡块的文森特跑了,调酒的何塞菲娜死了,拖地板、擦桌子、洗碗的卢克躺在医院里,负责安保的宾尼不知所踪。你看,最聪明的人也免不了要拿起拖把和水桶,脖子上挂条抹布。
可是我不。从我走进黑彗星的门、走向废墟中心、屁股挨到被砸得稀巴烂的圆形吧台桌面的那一刻算起,除了坐在桌上闷头抽烟,我什么都没干。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没挪一下窝,一脚踩一个泼了酒渍的吧台凳,一根烟抽完就用烟头点燃下一根。我是粗制滥造的恐怖片的女主角,天花板角落里被人一枪打碎的监控摄像头给我一帧特写,而我今晚准备耍大牌罢工。操你妈。
当我用第六根烟的烟头点燃第七根烟,摩托车的噪音在门前熄了火。有人屈起指关节,在门框上敲了敲——酒吧的门早些时候给那帮人砸烂了。我抬起头,头顶硕果仅存的一盏吊灯摇摇晃晃,昏暗的淡黄色光自上而下照亮男人的脸,使他颧骨下的凹陷和眼眶更加深邃。戏剧性的打光。另一个迫不及待地想在这部G级烂片中毁掉职业声誉的演员。他身上的机车夹克、皮裤和马丁靴在光中显现出不真实的刻意做旧效果,运河区的男人十个有九个这么打扮,就连有些下巴上尚未冒出胡茬的男孩也会借钱置办这样一套行头,穿上后翘课出来到街上闲逛,找欠缺职业操守的便利店老板买廉价香烟和成人杂志,幻想自己在大房子里搂着丰满美妞点钞票的未来。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不动声色地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声音自带宣布打烊的意味。我用烟头指指周围,示意他看看那些呕吐物,散落在长桌上的脱衣舞娘挂画残片和被割破了的、翻出金黄色海绵垫的皮椅。而男人似乎不以为意,他跨过倒在地上的吧台凳,弹壳在他的靴底嘎吱作响,夹克下的衬衫印着排成下弧形的汉诺威字样,以及AFFA:Angels Forever, Forever Angels。
要是你也从小在运河区长大,这些标志的含义在你脑袋里会比你最爱的乐队主唱的名字还要清晰。在这儿无知和过分自信一样危险。他不是地狱天使,暂时不是,只是个被观察者,负责跑腿、开车和收拾残局。目前这个阶段,这些缩写和势力地区的名字就是他能放到自己身上来虚张声势的所有东西了——如果他胆敢现在就把侧面骷髅和金红单翼纹到背上,地狱天使会把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顿,点燃衬衫按上他的后背,在他的惨叫声中撕下那块皮。
“放轻松,小家伙,我只是忘了点东西在这。”他的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视线和他的声音一样蒙着灰雾般半新不旧的厌倦,懒洋洋地扫过废墟,如同白领等红灯时冷漠地浏览大厦广告牌上的模特。“怎么不见老佩里?”
“ICU里躺着呢。急着找他?我可以给你地址。”
男人笑了,露出一口雪白齐整的牙齿,简直是活生生的牙医诊所广告。这就是那种会让头一次进酒吧的傻姑娘心旌神摇,而更机灵的女孩看了就知道该躲远点儿的笑容。“不,不——只是关心一下。这老家伙还欠我四十块钱呢,去年他押了科特迪瓦赢。”
啊,世界杯,运河区酒吧从业者的噩梦。“听我说,忘了那些钱吧,他被打中的是这儿。”我的两根指头夹着烟,用烟嘴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企盼他听完之后赶紧走开,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回顾我升级失败的人生中第二致命的打击。然而哪怕我坚信他百分百读懂了我的潜台词,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转身的意图,只是像个刚接受了牧师祝福的新郎那样心安理得地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膀:“我很遗憾。”
比起老佩里,他的语气听上去更像在遗憾那四十块。我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继续抽烟,不再搭理他。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开始在暴力的遗迹里翻找起来。他弯下腰,查看桌底的阴影,用手电筒的柄拨开碎瓷砖。一声响亮的呱唧后,他一脚踩进了血泊,又若无其事地拔出来,在已经肮脏不堪的木地板上印出更多一串一串的血脚印。我刻意移开视线,盯着在天花板上跳舞的烟雾,以免惹麻烦。天知道他在找什么。
后来——我是指我们熟起来之后,他曾煞有介事地问过我,这第一次会面是否给我留下了什么深刻的印象。我如实回答:我只记住了你的屁股。
这个答案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舀了一满勺芝士烩饭送进嘴里,却尝出里头搁了融化的洗衣皂。虽然每个人都会在大庭广众下同意把诚实归进美德这一分类,不过最好别期待它会比烩饭里的肥皂卖相更好。那会儿我坐在吧台上抽烟,整个人颓得能本色出演离开拉斯维加斯,环视四周,眼睛里只有破桌子、破椅子、墙上人头大的血渍,然后就是他因为弯腰在地上找东西而翘起来的臀部,绷紧的皮革的线条赏心悦目。我不能指望他意会到这是句具有调情意味的赞美,多米尼克的脑袋里管情商的那个分区是高级水泥做的。
多米尼克,什么样的怪胎才能厚着脸皮管这个叫美好的初遇啊?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姑娘只会在毕业舞会上邂逅她们的白马王子,穿着露肩晚礼服而不是被血染毁了的劣质衬衫和油腻的围裙,嘴里叼着棒棒糖而不是黑魔鬼。老天,这不是一句“我他妈没开玩笑”能说清楚的。我多想向他好好地解释这一切,我错过的,我失去的,我得到的。这很不容易,所以最后我只能对他说,血不是我的。
血不是我的。有个男人在我鼻尖前头被割了喉咙。血像热水从年久失修的水龙头里爆发一样欢天喜地地从他的脖子喷出来,直接射进我嘴里。男人一点点歪倒下去,那血淋淋的花洒喷头也一点点竖着扫射下去,从我的脸到我的脖子到胸口,我搁在桌上的手也没放过,直到他瘫软的身体完全消失在大理石吧台的另一侧。
想象一下,口腔上一秒还是空的,下一秒就溢满了难以言喻的咸腥味。嗅觉和味觉能感知到的整个世界都浸在铁锈里,那感觉就像你的嘴和鼻腔完全打通了。你的鼻尖牙齿和嘴唇都在往下滴血。啪嗒,鼻尖滴下的血砸到嘴唇上。
那老家伙是对的,我不是在前台干活的料。那一瞬间我甚至不相信居然在我身上能发生这么操蛋的事。什么,认真的吗,你开玩笑吧。我闭了闭嘴唇,舌头在上颚碾了一下。我在试图确认。我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血。那么多。
接着呢?多米尼克催促我。说下去。说出来你会好过些。
接着我吐了。
我捂住嘴,混着血的呕吐物从指缝间漏出来,顺着手臂流下去,滴答了一路。我蹲下来躲避流弹,匍匐着挪到墙边,再摸着墙根转进厨房。中途我被地上的一条胳膊绊了一跤,下巴以青春期女孩们坠入爱河的冲劲儿狠狠地磕在地板上,殃及牙齿,刮走了舌头上的一块皮。去确认那人是不是还活着的念头也就存活了半秒钟。因为沾满血,指头在厨房铁门的门锁上不住打滑,抖得像个帕金森病人,结果就是金属锁的表面最后也晕开了一大片血红。我扒住洗手池,从呕吐的眩晕浮出的间隙听到有人边捶门边大吼,声音像从外太空跋涉数十万光年而来一样模糊,不知道是在求我放他进去还是命令我把门打开。门外头是枪林弹雨,门里头是我在倾倒废物。我在洗手池旁边浪费了一整个世纪,肺叶都快呕到喉头,直到浑身脱力,瘫倒在瓷砖上。
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抵触热水澡了。亲爱的,最恶心的不是铁锈味,是温度。那个陌生男人的血热得发烫。
最后门是被姗姗来迟的条子砸开的,无论他们在门外怎么喊叫,我都不肯相信他们真的是警察。果不其然,门一打开,我便看到门前的地上躺着何塞菲娜的尸体,半边脸不翼而飞。条子们显然急需活着的、意识清晰的目击者,匆匆忙忙把我捉去做笔录,把我押进警车之前甚至不肯让我去换件体面衣服。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些家伙的工作态度实在耐人寻味。你瞧,甚至都没人来把案发现场围起来。就连老妈用双筒猎枪给了老爹的脑袋一次鸣枪警告那回,都有黄黑相间的胶带拦在公寓门口,粉笔画出老爹的身体轮廓。被送回来的路上,我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邮箱里新收到的那条有关黑帮和警局地下交易的消息,尽管这对载着我的这辆警车是莫大的不敬。
我又吸了一���烟,数了数被打碎的玻璃窗的数目。黑彗星的门口处有道可伸缩的栅栏铁门,尚且不用操心。这一块儿就是汉诺威市政府最不想让游客知道它存在的那种地方,如果就让那些窗户这么开着,明天早上起来,我就会看到这里所有还算值钱的玩意全被搬走了,从点唱机到冰柜。破窗效应也不完全是胡扯,我需要弄点防卫措施,给还剩下的东西列张清单,再把所有散落的人体组织扔进垃圾袋。可我现在他妈的连自己的腿都感觉不到了。宝贝儿,我好累。
这就像在一场非自愿参加的大逃杀式马拉松,你透支了下一天、下一星期和一整年的毅力爬到终点线,屠夫打扮的计时员举起扩音器说:对不住,老兄,你还有一公里。
“嘿,嘿?美人儿?”那个不识相的男人的声音把我扯了回来。现在他又回到了吧台前,手里多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奇迹般干净。“麻烦让让。”
不晓得他的声音到底有什么让人服从指令的魔力,也可能是我太困了,我下意识地就把一只脚从踩着的吧台凳上抬了起来。凳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把凳子拉过去,毫不讲究地在上头坐下。
“那上面有玻璃碴。”我这么对他说,其实我压根不知道那把高脚凳上到底有什么。我只希望他听到这句话后站起来,把凳子还给我,好让我有个地方搁我的脚。烟灰落到我的运动鞋上,我抖了抖脚尖,一小撮灰白色的粉尘落到地上。
男人再度施展充耳不闻的魔法,作派与老妈边大吼边一件接一件地将家里的相框摔向地板时安然收看球赛的老爹如出一辙。他将手搭上桌面,向我讨要一根烟。我抖抖烟盒,倒出一根给他,他道了声谢,把烟咬在嘴里,得寸进尺地凑上来。我一边在心里回忆无耻之徒这个单词该怎么拼,一边手已经自动伸向背后,顺着吧台摸索下去,拉开抽屉凭感觉拈出一只塑料打火机。
有那么几秒钟,我和他的距离很近。火苗蹭地窜起,他的漂亮眉眼在火光里分毫毕现,垂下的睫毛一根根被勾勒出来,镀上一层黄金。光凭这张脸,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找到大把大把心甘情愿为他付账单的女人。烟一点燃,他就退开了。以防他还有更多要求,我干脆又从酒柜里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酒。
男人接过玻璃杯,眼神堪称愉快。“可以叫我尼克。你是佩里的外甥女?”
我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弹了弹烟灰。我不认为尼克有任何理由为我颓靡的反应愤愤不平,佩里死透了,他的独生女十几年前怀揣着好莱坞演员梦和私生子离家出走,没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没人会来继承黑彗星,就算佩里小姐从天而降,她也只会把它卖掉。我对法律上的继承程序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我还能被允许拥有那间小阁楼多久,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要加入街头游荡的那一群了。我原本的目标是在两年之内攒齐老妈的保释金,一夜之间,数字二后头就得加个零;在普通的酒吧和餐厅洗盘子不可能拿到我现在的收入,也许像我这样的软脚虾也能带着黑彗星的情报库另起炉灶——如果命运女神当真瞎了眼的话。
“友好点嘛,女孩。”尼克劝道,酒杯边缘碰撞着他的牙齿,有如剔透的冰块碰撞杯壁。“我想,你应该同意交换名字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
我握住玻璃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叫我海伦就行。”我尽力藏好警惕的神色,屁股往后挪了挪,同时夹起手肘碰碰大腿外侧,以确定扳手还在口袋里。
尼克微笑的时候我就不呼吸。
“海伦。”他好整以暇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在他嘴里像句邪恶的咒语。“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我看着他。就算是瞎眼的命运女神也看得出来我需要帮助。我知道大家是怎么说运河区的某些女人的,这是跑了丈夫的汉娜,那是死了丈夫的罗斯玛丽。一句话就能概括所有的人生。到最后他们也会这么用一句话概括我:没了爹妈的海伦,刚过十九岁,高中辍学,在城市最肮脏的下水道里游荡,房子被银行收走,除了被砸成垃圾堆的酒吧的阁楼以外无处可归。我有三扇窗户要修,两百平方米的地板要擦,五千块钱的高利贷要还。我真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帮我。我真想知道一颗彗星该怎么照亮整片没有月亮的夜空。
Ⅲ
我们从杂物间里挖出了一个修理工具箱,我是说,尼克和我。我很快发现他有一套高超的盘问技巧,他一边往横在窗户上的木板钉钉子,一边轻松随意地与我闲聊,a.k.a.套话。我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想着自己的事,注意力涣散的结果就是被他东一句西一句地套出了好些我本来半个字也不想提的事儿,甚至连电话号码也交了出去。作为情报业者,这真是奇耻大辱。但是看在他的木工活儿做得很漂亮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快要收工的时候,尼克向我要了一罐广告颜料,在木板上刷了一行明黄色的粗体Nick B。眼馋的无赖混混们看到这个,就会知道尼克·贝图尔格看着这儿。“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派上用场,我可以帮你带些更管用的小玩意儿来,不过你晚上可能就睡不太安稳了。”尼克兴味索然地说,“这个窗户框是金属的,对吧?”
“我想是吧。”我接过他手里沾着颜料的刷子。“那是什么意思?”
我们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反应过来之后,坏笑爬上尼克的脸庞。“什么?——噢。你知道人触电会发出什么声音吗?”
如果我是一只猫,我现在一定已经炸成了一团毛球。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思考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人,以及在他似乎对我颇感兴趣的前提下,我该和他保持多远的距离。我太过专心,以至于最后收起工具时,我只喃喃了一句谢谢,并且立刻与他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敷衍。
“对不起。”我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我只是太累了。今天是很漫长的一天。”
“对任何人都是。”尼克表示赞同。“早点睡,女孩。”他一弹拇指,最后一颗钉子跳进工具箱里。我站在原地,目送他走出门,十几秒后摩托车的机械轰鸣在被封死的窗户后响起,像来时一样逐渐消失,我才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在他身边居然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我差点再次倒在地上。
回到吧台,我发现空杯下压着几张钞票。我毫不客气地拿走了钱,同时在心里想,目前尼克·贝图尔格应该能挤进“运河区最有礼貌的无赖”排行榜前三名。我爬上楼,用冷水冲了个自欺欺人的澡,把浸透血的衣服扔进水盆里。直到碰了水,我才发现手臂上多出了一条长长的、蜿蜒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破的,已经开始结痂了。我必须要睡了,明天还有成吨的麻烦事要处理。我掀开房间墙上的那本日历,把那些钞票放进墙洞里。
真正能把人淹没的困意找上我前,有个男人在窗外的街道上唱起了歌,声音模糊,忽远忽近。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 他唱得七零八落,却还执着地分出高低声部。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歌声被削去几层,仍然锲而不舍地钻进来。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他是个穷小孩,从穷人家里来。两首不同的歌在我的脑子里搅在一起,像缠乱了的毛线。我是个爱哭的穷鬼,为了几枚硬币潜入深海;我是只肥胖的家猫,笨拙地舔舐伤口。穷小孩、爱哭的穷光蛋和胖猫,这些词汇在我脑袋里循环,直到这一天终于结束于一场无梦的睡眠。
我暂时还不知道的是,尼克驾着他的复古维斯帕回到住处以后,给某个不会在任何通讯公司的记录里留下痕迹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他说:“给我海伦·阿兰德的所有资料。相信我,这绝对值得。”
TBC
在班迪的假名上抖了个小机灵,贝图尔格=Betrüger=骗子
文末的两首歌是Bohemian Rhapsody和Flightless 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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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 式微 胡不归
Dear _ U:
我一直想写一个都市爱情故事,也一直在想什么是好的爱情故事。最后我觉得,越简单越好,越朴实越好,越像每一个在爱里认真过、卑微过的人越好。
《春娇与志明》一直是我非常喜欢的IP,我想每一个拥有着许多爱情回忆的人,都能在这两个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在这里我引用一下这两个名字,也是向我非常喜欢的彭浩翔导演致敬。
这里是一个新的,关于春娇和志明的故事,未来我也会在扯一些其他闲篇的间隙继续更新这个故事,就当做一些想法的记录吧。
式微,式微,胡不归
一.
余春娇看着张志明发来的短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我找女朋友了,然后淘宝记录被她看见了,给你买的跳蛋嘛,解释不清了,我说是前女友,就删了。你不是还有个小号嘛,用那个联系也行,或者过一阵子再加回来吧】
说回买跳蛋的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春娇和志明分手之后了。
春娇窝在被子里和自己新买的跳蛋做着斗争,挣扎之间嗡嗡声戛然而止,春娇在寂静中长叹一声。
【你有时间把我原来的那个跳蛋还给我吧 也不知道你拿走干嘛用 我新买的这个一点也不好用 之前的那个我也没搜到同款】
春娇一股脑的把消息发过去,志明立刻回复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春娇和志明分开之后,还可以这样大谈性事,一方面是因为春娇对分开这件事本身并不感到伤心,而另一方面原因,她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
其实“很久”,也就是在她收到开头短信的那天。余春娇觉得非常沮丧,因为张志明删掉了她的微信,为了他的现任女友。到了这一天,他们才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彼此。
春娇吆喝着东篱,说想喝一杯,就连扔了很久的烟,也在那天重新点燃了。
东篱是春娇的合租室友,一个性格十分包子的姑娘,不论别人提什么要求东篱都会十分配合,看不出太多的个人情绪,因此春娇其实也不太确定,东篱是不是喜欢自己,但是春娇此刻太需要一个人陪自己说话了,反正东篱是不会拒绝的。
“东篱你没事的话陪我喝一杯吧。”,春娇这样央求着。
春娇开了一瓶红酒,给东篱和自己倒上,她在茶几前的地毯上盘腿坐着,东篱在对面的沙发上与她对坐。春娇低低的窝在那里,东篱俯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像是要把头钻进酒杯一样,但是如此落魄的样子看起来也还是很漂亮,想到这里东篱就有些担心,她觉得自己十分不擅长处理漂亮女孩的心事。
“明天是周六,你不用早起吧。”余春娇也非常担心自己的冒昧,会影响到别人的计划。
“不用早起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东篱这样一说完,春娇倒是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了,低头撇嘴又叹气。东篱很是后悔自己这样表达,好像要催对方赶紧说完似的,刚要开口解释,又被春娇打断。
“可以抽吗?”春娇晃了晃手里的烟盒,变魔术似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捻了一根夹在食指中了。东篱看见了烟盒的瞬间,心跳还是漏了一拍,她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个该死的故人。但春娇误会了东篱的眼神,以为她很讨厌香烟。
“我可以不抽的,你不喜欢告诉我就好啦,还要一起住很久呢,可千万别彼此迁就生活习惯。”
东篱想说没关系啊我很喜欢闻香烟的味道,可以一张口却说成“没事啊,我挺习惯这个味道的。”
余春娇挑着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烟,深吸一下,这一口烟长吁出来,酒局应有的暧昧气氛立刻充斥了整个空间。春娇开始讲今天收到的短信,开始讲志明,开始讲两人的相识,讲爱情的颠沛流离,讲自己的有恃无恐。话间东篱应和的一些观点让春娇倍感合拍,酒越喝越有感觉,回忆竟然也跟着感觉越来越清晰,春娇一边流泪一边讲,心里想着,原来自己,记住了这么多事儿啊。
张志明呢,是在潍城一个极冷的冬天,不知死活的闯进余春娇的生活里的。
那年的十二月,几乎连续下了一周的雪,新闻上说,那是潍城近十年来降水量最大的一个冬天。志明在十二月末的一个午后,自己坐在工位上发呆,半张脸埋进高领毛衣里,窗外的天被白雪反射的亮极了。左后方靠墙的地方放置着一个落地的试衣镜,张志明感觉身后有风飒飒的略过,回过头看见余春娇已经站在镜子前了,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志明只能看见春娇的侧脸,春娇身子前倾对着镜子补口红。鲜红鲜红的,真好看,志明心里这样偷偷想着。若是“鲜红鲜红的”这样奇怪的形容,日后当着春娇的面讲出来,怕是要挨揍的。而当时,张志明出神的看着,不知道一眼误终生的俗气桥段就这般拉开了帷幕。在春娇涂好口红转过身之前,志明算好时间,扭回了头,不想被发现偷看。由于紧张,高领毛衣里的脖子又缩了缩。
这是张志明心里的版本。
余春娇心里的版本呢,是这样的。
我那天走到公司角落的镜子前面掏出口红在补妆,张志明就坐在镜子旁边,从头到尾都在盯着我看,我心想这个人是谁呀要不要这样盯着我,但他越是注视我,我越是要装作没察觉,越要姿态优美,我余光看到他转过头不再看了,就盖上口红往自己工位上走。转身的时候看到张志明整个人窝在高领毛衣里,我只看到了张志明一小部分的侧脸,好像还挺好看的,心里想着同事说的隔壁组有个好看的小哥哥,该不会是他吧。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哎呀,他偷看你呀。说不定对你是一见钟情呢。”东篱挥舞着双手。
“不会那么邪门吧,应该也就是那一次互相有了印象吧。”
“你记得这么清楚,别是你先喜欢的他吧。”
春娇想了一下,盯着酒杯愁眉不展的,“哎呀。”,先是哼唧一声,又伸出左手在脸上来回搓,看起来挺使劲儿的,然后从指头缝里含含糊糊的挤出话来:“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后来我们一起睡了好多次后,也还是没有在一起,我们都快要生活在一起了,也还是没有确定恋人关系,就是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那你们这是炮友呀。”
“是吗?但是那会我没有觉得他是炮友呀。我觉得他是温柔的,对我好的,让人想亲近的人。”
“这还不叫喜欢?”
“叫吗?”
“叫啊。”
“可我没觉得自己喜欢他呀,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把他赶走,我那个时候时常会这样想,这还叫喜欢?”
疑惑给春娇脸上增添了一点与悲伤无关的神采,她直直的盯着东篱,渴望能得到一点答案。
“那你怎么一直都没有赶走他。”
春娇的眼神又暗了下去,“因为他太好了呀。”
因为他太好了呀。
这句话折磨了余春娇两年的时间。东篱问她,到底有多好呢?春娇按照时间线,首先想起了他们相识之后的第一个元宵节。
那天春娇和两个工作上的小伙伴去商场吃了火锅,那天某种意义上说是春娇工作后的第一个同事聚餐,席间春娇在跟大家炫耀着她喜欢的男人,优质且神秘的一个男人,并且时不时回复着张志明的消息。张志明在那年的除夕夜,以要赠出一个【敬业福】为由,通过公司大群加了余春娇的微信,到了元宵节那天,两个人正式相识也不过十五天。
张志明询问了余春娇的地理位置,开始是不是用微信闲聊起来。
张:【我也在你们吃火锅的这个地方跟朋友吃饭呢 今天到处都送汤圆吃】
余:【我这家店就不送 好像送完了 反正也不爱吃】
后来余春娇只觉得张志明打扰到自己声情并茂的讲故事,索性就不回复他。
火锅结束之后,三个姑娘聊到商场的扶梯全都停运,顾客都被清的差不多了,三人一溜烟小跑着被保安赶出去,从燥热的室内走到潍城干冷干冷的街上,凉风吹到身上和脸上,让人感到身上的温度更加真实。春娇盯着街上被彩灯缠得五颜六色的树,心想北方的城市都差不多一样的没有创意。看了看叫的车已经到了,赶紧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往前跑,刚跑两步左脚就踩空了一层台阶,扭了一下脚踝,整个人哎呦一声坐在地上,这次崴到左脚呢,距离春娇上一次崴到右脚也不过一个多月。春娇坐在地上嘴斜眼歪的吱哇乱叫,两个同事也要赶车,于是两人手忙脚乱的把春娇抬上了车,嘱咐司机把这个扭脚的姑娘送到家。
余春娇坐在后座眼泪要喷出来了,她想,自己可能要残废了,潍城和她的脚踝都过意不去。
车子快开到春娇家门口的时候,张志明突然打进了电话,春娇看着来电疑惑之际,车子就停在门口,春娇一边跛着下车一边接起了电话。
“你是不是才回家啊!你家在哪啊!我在你家附近。”
春娇听到后脑袋嗡的一声,“你在我家附近?现在吗?”
东篱听到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也坐在了地上,伸着头问春娇:“那会十一点多了吧!他在你家附近干嘛。”
春娇看着东篱,想起了那天的志明,眼里满是温柔。
“他来给我送了碗汤圆。”春娇说。
后来东篱自然是笑春娇也太过好哄,一碗汤圆就感动成这样。春娇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又真的十分温暖,她永远都忘不了,张志明瑟瑟发抖的在路口找到自己的样子。但其实是余春娇找到的他,一瘸一拐的找到他,因为春娇怎么在原地指路志明都走不对,两人索性在小区外的十字路口碰头,余春娇因为脚踝作痛一肚子火,看见张志明后刚想破口大骂,就看见他嬉皮笑脸的从手中的纸袋里掏出一碗汤圆。
十字路口的四盏路灯从不同的方向都照在两个人身上,夜里的路灯昏昏黄黄,春娇记得志明傻笑的样子,接过汤圆之后也没了脚痛的脾气。
多年以后余春娇想起来,从元宵节冷风里等候的汤圆,到半夜十二点骑共享单车买回来的冰糖葫芦,都是张志明先生一无所有的时候,给过自己最好的真心和关怀。
春娇跟东篱笑着笑着,又开始流泪,她说:“想到他要对别人好,有点想杀人呢。”
东篱听到这儿,迷迷糊糊的点头,想起了自己曾经因为希诚,也有过这种被占有欲控制到要抓狂的感觉,于是赶紧灌了自己一大口红酒,压一压突然间涌上来的难过。
“真想给他打个电话。”春娇说。
“打给他说什么?”
“不知道,那不打了,我现在想对他说的都是一些屁话。”
“你想说啥呀。”
春娇沉默。
“打吧。”东篱递了个眼色,让春娇拿起手机。
春娇点亮了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再抬头看着东篱,眼里满满的写着“你再怂恿一下我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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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逃亡电台 - Space Escaper Station
SES001
结果我们还是逃跑了,按备用计划一样。道上的朋友们提供了很多帮助。伪造的星际护照,虫洞的坐标,还有两个月份的膨化食品和碳酸饮料。
“在这里可以吗。”哈库问。
“嗯。”我轻声应答。
她轻巧地按下了面板上的一个按钮,白瓷罐弹出舱体,粉末溢出,然后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与无声的无限的空间相融。我需要做完的事情,少了一件。
我们是幸运的,都市传说比预料的可信。糖分摄入过量的我们被血糖浓度的浪潮推着前进,开着加满油的二手宇宙飞船飞出了这个星球,飞出了这个宇宙,一直开到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星球上。在那里我们能藏起来,在那里我们能有自由。
在感伤和意义追上意识前,我开始说话了。
“我们要做好伪装。”我说。“我去黑市买了外星人的触角,在j235星球,所有的人们头上都有触角,触角能吸收宇宙电波,这样就能随时随地听电台。”
哈库沉默了半响,看着眼前铺开的星际航线说:“我并不认为他们会排外,不过你能买到这个东西真是稀奇。是假货也说不定。”
“是真货,能用的。”
我注意不遮挡她的视线,将黑幽幽的触角卡在了她头上。瞬间,触角之间流过琥珀色的光,一颗小星星在正中淡淡流转。
“你看,是真的吧。”
“那你不做伪装了?”哈库看着飞船前方玻璃上反射出的星星的光。
我在狭窄的舱内尽可能地两手叉腰。“我啊,可是专业的,我优秀的职业技能能压倒一切怀疑。” 况且按我的体能,根本不可能在室外移动。
“讲冷笑话的技能。”
“电台主播的技能。”我更正。“我们携手合作,收听率一定会上去的。在这个以电台创作闻名的星球,我们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声音,会抵达每一个角落。”
“如果那样就好了。”哈库的声音淡淡的。“你要加油。”
“是啊...”
而我也就这样让话语死去。
笑话说完了,温热的空气不再流动,温度也凉了下来。我定定地看着她头顶的星星,黄黄的,暖暖的,忽明忽灭。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你先睡吧,大概还需要,按地球的时间计算的话,到明天中午。”
“哦。”但我睡不着。“谢谢。”
在沉默中,巨大的罪恶感在我的体内游走蔓延,长出藤蔓,包裹住了我。
我的额头泌出汗珠。冰冷的。一切是那么安静,除了我们两人的呼吸声,我需要音乐,任何附着着情感的什么东西,悲伤也好,苦涩也好,只是不要号角声,不要那甜到腻人的... 但是这飞船上没有能去除噪声的设备。
我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快。冷汗打湿了后背,我几乎要从座椅上漂浮而起。
“咔,咳,哈..”
我的呼吸近乎停滞,胸前的金鱼的游动也定住了。我竭力拉动嘴角的肌肉,将胸腔内部的空气用力吐出。
“班,你没事吧?”哈库担心的声音传来。
“咔、” 好像能尝到血腥味。
然后一切都顺利起来了,肌肉记忆被唤醒,笑声淌了出来而不是难看的哭声扭曲了的呼吸像是一串丝带从喉咙处滚动着被拉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眼角还是湿了,被她看见可真丢人啊。
“哈,我没事,哈哈...还行,这次...” 还可以把深层的病症咽下去。一个借口,不是说给她听而是说给我。
我舒缓着后仰,短促的咳嗽像呼吸一样频繁着小小的飞船。明天中午。我们冲过黑暗和繁星,以光速将过去抛弃。
SES002
当哈库整理出租屋的时候,我心虚地坐在刚擦拭干净的沙发上嚼着盐薯片,茶几上放着冒着泡的橙子汽水。“你需要休息,坐这么久飞船应该累了吧。”哈库担心地问。我本想说的是,我还不至于那么虚弱,结果下了飞船没走两步就扶着闪烁着霓虹光芒的路牌在路边吐了,泪眼婆娑的。胸口的红金鱼倒是讽刺地摇着尾巴。接着又是哈库把呕吐物清理干净,是哈库搀着我进了屋,让我在空荡荡的床板上躺平,然后是哈库把毯子盖上身,关上了灯。
既然我无法做任何体力劳动,我便开始写电台的稿子。哈库背起包,说:“我等下去看看这里的食物种类好了。希望和地球的差异不是太大。”“嗯。”我答应,看着我手中的薯片,想到了垃圾食品和自己的健康状况。又突然心虚了下来。“辛苦你了。”虽然食物的筹备确确实实是我做的。“按指南来说,这里的食物的储存方式是用薄的正方体金属容器保存的。味道没有说明。”指南屏幕的光灭了,哈库把它装回包里。“那么,我出去了。你��在房间里呆着,别出去啊。”“嗯,不会的。”于是她就走了。
电台,电台。现在最重要的是电台的安排。几乎是脑子一热就跟着哈库逃了出来,电台录制的具体细节倒是从来没有细想过。设备…还在飞船的储物箱里放着呢,现在搬回屋里的只有食物,换洗衣物,毛巾等日用品。哈库不懂电台的事,设备的组装和调试只能我来。节目怎么安排?一天录制四个小时就是我的极限了吧,恢复体力可能都需要一两天的休息静养。看来录制了之后要重复播放才行。我能说的东西都在记忆里,得一个个从混乱中挑出来。“你总是可以读日记。”哈库坦然说过,“如果这对你来说太过辛苦的话。”当时我说了什么?我没事的,我能跟得上的,我愿意,我愿意。
心甘情愿。
从口袋中取出的棕色皮质外壳的日记已经被翻的松散了。短短的,只有两个月的时光。在那之前和哈库还没有说过什么话,在那之前哈库的头发是散下来的,长到盖过肩膀,能看到的永远是她的断片,穿过我门前时浅黄色的校服裙摆,上下楼梯时一闪而过的影子。咚咚咚,湿热的空气,邻居家玻璃风铃的一响。
掂着日记本的重量,翻动内页。摩挲封皮,里面沉睡着油渍火药和泪水。
“做电台吧。”“电台的声音可以传给很多人。潜入地下,春天的时候就会破土而出。”
还有你对我说的那一句,“只要有希望,要有火活在心里,只要想着通过自己的双手就能让明天变得好一点,人就能活下去了。” 只是你不在了。
胸前色泽鲜艳的金鱼在游动。如果用手指点两下,屏幕就会显示心律血压等等数值化的生命迹象。上折下折的线,点,数字。嘀、嘀、嘀、嘀、如果出了问题可要及时就医。多么傲慢的话,生命的维持的药物和设备是多么昂贵,屏幕保护的金鱼是一个时刻嘲讽着的幽灵。
“我们可以去做电台啊。”哈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们离开这里,飞船我会开,我们摆脱这该死的重力吧。”无法拒绝。
我总不可能说,我没有什么能力,我只会是个累赘,你的心理投射是我搭上命也完成不了的目标。但是如果她对我有哪怕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的话。
于是我写下了拙劣的模仿造句。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哈库几小时后回来了,带着几袋子食物。“并不太贵,但是外表看上去都像罐头。而且貌似没有什么味觉上的差异。”“指南上说这里的娱乐业很发达,似乎是因为味觉作为感官体验而言太低级了,所以就不在意食物产业的发展了。”“总觉得是饮食业被抛弃了。”哈库皱眉,“别告诉我这吃上去像沙子。”
晚上,我们把银色的方块打开。倒扣在盘子上,并用勺子挖着吃。
“果然,像沙子。班,看来你的零食可要省着点吃啊。”
“你放心,我会分给你吃的。”当然,全部给你都没问题。“看,食物储备是可以托付给我的吧。”
哈库处理完餐具的清理便回到了飞船上,把仪器搬回我的房间。我组装调试完毕后,她便坐在我身边,微微的笑着,看着我。
“我写了稿子。日记我想以后再读。”
“那也没关系啊。”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跳稍微平稳了一点,那么开始吧,被汗打湿了的手在裤子上胡乱擦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接着,手持着麦克风——
SES003
于是,移居J235星球的生活便这样开始了。哈库找了一份饮食店的工作。“是主题餐厅,顾客能看到苦劳力服务,是新奇的体验。”而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口最符合顾客们的审美,也最符合最低时薪。哈库早出晚归,我只有等到天黑才能见到她回来。她抱怨腰腿痛,而我负责电台。我的良心时常焦灼。
“真是辛苦你了。”
“别在意,是我应该的。” 哈库渐渐不再谈起体力的疲劳。
这样的交谈成了用餐时对话的常态。我用勺子搅拌无味的食物,时不时向哈库望两眼。
“我很喜欢你上期写的稿子。” 哈库会在客人少的时候拿出播放装置听之前录播的节目。
“啊。“
“是。总觉得是很有力的一篇。”
有力?只能说是照葫芦画瓢罢了。
餐后,哈库去收拾碗碟,我退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从铝箔板上剥下白色的药片,和着水吞了下去。躺了一阵后,慢身移到录音设备前,翻出了早上半抄半猜写出来的稿子。试声,调音,然后惯例的读了起来。
近三十天就这样过去了。在半昏暗的房间内录音,放音乐的间隙中从门缝中偶尔能瞥见哈库的身影。她不常笑,晚上只是坐在光秃秃的客厅里的沙发上,取出耳机塞上。平淡的表情。
我在想,她一定是电台最忠实的听众了。或许对电台的热情比我还上心。
而事实是,我们的电台在星球总排行榜上靠后,实在是有着十分普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庸的水平。听众数寥寥无几,偶尔的留言不过是调侃电台的观点有多么过了时。毕竟近几年的主流是直播,露出主播的身子和脸,声音和画面同步,重娱乐而不是内容。
“你别在意这些评论。”哈库会说,“毕竟我们做电台不是给他们听的。” 我自然也明白,但是我们的声音穿过宇宙空间,不可能没有损耗。即使接收到也说不定被插入了多少的杂音和乱码。
“我们尽量做我们能做的。” 哈库眉头微皱,这句话被叹息托着吐出。
我们究竟能做到什么,这个想法像是鬼魂萦绕。
在电台回放而哈库工作不在家的时候,我也逐渐开始了最低限度的家务。拿抹布过水,然后擦洗桌面和窗沿。扫除后的抹布表面有细小的黑渣。这个星球的繁华和空气的浑浊是挂钩的。哈库不推荐我出门,我也没有呼吸灰尘和废气之汤的念头。出租屋便是我全部的活动空间。白天的时候,藉着日光写稿子,录电台到下午,之后便是做家务并等哈库回来。为了节省电费,我只等到哈库工作结束后快回到出租屋时才开客厅的灯。在按下开关,浅蓝色的能源在灯管中打转迸发出白光前,我也只是坐在哈库常坐的沙发位置上,望着黑暗将出租屋一点点吞没,外面的店铺灯牌逐个亮起,霓虹色的光彩从窗户扫进室内。胸前休眠的屏幕上,褪了色的红金鱼幽幽地从屏幕一头折回另一头。我在脑子里织了一个熟悉的皮套,我几近干涸的语言挣扎着向里面套。
我所成为不了的。我们又究竟能做到什么。
“你今天的声音有些沙哑。”哈库在晚餐时提起。
我的叉子悬在半空。“是吗。”我将无味的块体向口中送。
“是读的太多了吗。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并不。稿子最近写的顺手,就想着趁着能录便多录。”
“可别透支。”
“是,是。”可能明天就累了,明天就进不了状态了,翻着日记猜测出的情感和逻辑链也随时有在脑内断裂的可能。
而我实际上想说的是,你知道吗,你的发饰有时进了门都忘记摘下来,在光里微弱旋转的星星几乎不可见,而你身为外来人也无法融入背景里。你疲惫到回到出租房连话都不想说,晚餐的交谈近乎是我们一日内唯一的接触了。你真的在听我的声音还是在尝试拼凑其他的可能性,你不知道日记被我翻到脱了页。你不在乎像是等倒计时。我剩下的药片也是倒计时。你不知道我度过的每一天是有多么烦闷且枯燥。屏幕的磨损是我抓的,只想把那条金鱼捞出来,用针刺过它的眼睛,再捏着一动不动的尾巴一弧线扔到外面去。我的现在流进了过去,日子和日子之间对我来说本无分别。直到你那一天跑到我家里来,满脸是泪地宣告了日常的终结。
在淡色电流运转的灯罩之下,胸口的金鱼在死寂中游动。
SES004
沉默不知何时扎根生芽。可能是从更早的时候,从我昏昏沉沉平躺在地板上感受气体吸入胸腔又冒着泡呼出,而哈库用钥匙开门后轻快地跑上通往二楼的房间的木质台阶的时候就开始了。没有什么联系我们,除了沉闷的空气,那个时候是湿热又混杂着蝉鸣的,而现在浑浊,清冷,昏暗,又混着这个不眠的城市的贫民区里漂浮着的黑色粉尘。哈库很疲惫,每天晚上打开门时脸上的汗水混着灰尘留下印子,衣服上粘着油炸食品的气味。她会沉默着去洗手间洗脸并换上常服,然后在半亮的房间里摸到沙发边去,然后掏出播放器和耳机,就那样默默地坐在那里听着我播报的回放,定定地看着窗外。然后她会叹气,很轻,但是从门缝后我能看到她的整个身子发颤。然后她会转向厨房去热晚餐。在刀叉摆上白瓷盘发出一声脆响的时候,我才会慢慢地挪向餐桌旁。
然后我们吞咽沙子。我们没有什么话可讲。
“我不干了。” 哈库有一天晚上宣告。那个时候连没有泡的橙子汽水都已经喝完好几周了,擦拭门窗的抹布已经像夜一样黑了,哈库的手指上生出了频繁下冷水的口子,药片勉强着隔天吃,在没有发作的间隙我做着电台。电台的原创内容也早已耗尽,我的身份从评论员变成了日记朗读。
“我也觉得你应该早辞职了。” 我吃完最后一口罐头。现在我们直接开罐头口,拿勺子舀着吃。
“不是的。我不干了。”
“好吧。那就不干了吧。” 我把罐头的空壳放下,然后看了看哈库。她低着头,吐出了这几个字之后瘫坐在椅子上,然后举起了颤抖着的手,把脸埋进去。
“我是不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行。”
“也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其实这样做也不能解决什么。”
“像是在迂回,在耗时间。”
“明明需要做掉的事情早就完成了。现在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草率的附录。”
“能在宇宙中漂浮就好了。但我不希望这是一场逃亡,而是。”
“一个选择,是吗。”
“不是最终目的地而是下一个目的地,而还会有下一个目的地无限地延伸下去。”
“太草率了,太仓促了,我们。连反击都做不到反击,连发出声音都没有人去听。”
“有人在听的,只是我烧毁了仇恨邮件。”
“没有人在找我们,没有人期待我们,没有人记得我们,就算记得记下来的人也是他,而我们连继承遗志都做不到。”
“可能他也没有遗志吧。可能他只是想结束,然后成为自由的宇宙尘埃。”
“我成为不了他。”
“我从一开始也没有希望你成为他啊。只是现在已经够了。”
“不是足够因为打从最初就不足。只是缺失的部分永远填不满,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不过是苦痛的回音。”
金鱼在胸口挥动着它鲜红的尾巴,像是昭示又像是送别。
耳内的蚊音瞬间轰鸣如洪水,在爆炸着的灰色星星将我拖走之前,我已经从椅子上滑下来,膝盖击中地面了。
前天录制电台的时候,从喉咙里咳嗽着涌出的血液和金鱼的鳞片一样红。
然后我醒来了。我的头在她的膝盖上,她俯过身来抱住我。我瞥了一眼,那红了一圈的眼睛的意思是怜悯。真是可怜啊,像是能听到这句话一样,她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软软的。又像是一座山撞上另一座山。我们死寂的棱角错开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的嘴唇抬起,离开。蜻蜓点水。我干燥发热的额头和她开裂的唇。我闭上眼,反复确认后,我意识到我心里没有泛起任何情感。
我再次睁开眼。她直直地望向某个远方而不是我。而那也没关系。胸前的金鱼悠然地打着转,那是心率和呼吸回归了正常值的标志。
半晌,我发声了。
“拉我起来,我冷。”
Epilogue
其实哈库还藏了一瓶汽水,青苹果味的,装在玻璃瓶子里。她郑重地倒进玻璃杯子里。
庆祝般地,哈库的茶杯和我的茶杯相碰。清脆的一响。
我们把杯子边缘对上嘴。噼里啪啦,暗淡的气泡死而复生的声音。
虽然每喝一口,我的感官便会偏移开此时此地。
那甜味是无限遥远的甜,不会再回来了,也早就回不去了。一个地点,一个概念,一个想象。
我一口干完,二氧化碳冲击鼻腔的感觉像是在溺水。
我曾经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对着没有脸没有声音的听众们读死者的日志。
他记了整整一年。黑色外皮的一本,那是我唯一能够保留的,没有被销毁的一本。
我在想哈库的手不适合端盘子也不适合掷燃烧瓶也不适合被别的什么人牵着。
哈库的手最适合开飞船,稳妥且安心。劈开夜空,好像哪里都可以去。
那么之后,之后��发生什么呢。
直播。On air。我们将为我们的叙事带来圆满的结论。
我们的影像将第一次被上传到云端,我们的声音,被扭曲,被删减,被消音,即使如此我们也会带着伤痛的影子,将声音传达到每一个角落。
我们的茶杯里放了植物汁液和水。喝下去,四肢会逐渐麻痹直到抵达心脏,然后膝盖便会因支撑不住人体的重量而弯曲。
但那还没有发生。暂且。
在茶杯相碰前和打好了领带不安地绞着手指的此刻间,隔着的是无限的时间和无限的空间,在无限多个平行宇宙里,无限多个电台的电波发出又泯灭。
“准备好了吗,班。” 哈库对着我笑。她的眼睛不在笑。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决心坚硬如岩。
我咽了口唾液,清了清嗓子。
“那么3,”
“2,”
“1 。”
宇宙逃亡电台. 完
2019.12.16-2020.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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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第一章 朝气蓬勃#习乙己#乙己#习乙己
前面还有一个序章,大家#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不要漏看。
石村,位于苍莽山脉中,#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四周高峰大壑,茫茫群山巍峨。
清晨,朝霞灿灿,仿若碎金#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一般洒落,沐���在人身上暖洋洋。
一群孩子,从四五岁到十几岁不#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等,能有数十人,在村前的空地上迎着朝霞,正在哼哈有声的锻炼体魄。一张张稚嫩的小脸满是认真之色,大一些的孩子虎虎生风,小一些的也比划的有模有样。
一个肌体强健如虎豹的中年男子,#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穿着兽皮衣,皮肤呈古铜色,黑发披散,炯炯有神的眼眸扫过每一个孩子,正在认真指点他们。
“太阳初升,万物初始,生之气最盛#习乙己#乙己#习乙己,虽不能如传说中那般餐霞食气,但这样迎霞锻体自也有莫大好处,可充盈人体生机。一天之计在于晨,每日早起多用功,强筋壮骨,活血炼筋#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将来才能在这苍莽山脉中有活命的本钱。”站在前方、指点一群孩子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认真告诫,而后又喝道:“你们明白吗?”
“明白!”一群孩子中气十足,大声回应。
习乙己#乙己#习乙己
山中多史前生物出没,时有遮蔽天空之巨翼横过,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阴影,#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亦有荒兽立于峰上,吞月而啸,更少不了各种毒虫伏行,异常可怖。
“明白呀。”一个明显走神、慢了半拍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叫道。
这是一个很小的孩子,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刚学会走路没几个月,也在跟着锻炼体魄。显然,他是自己凑过来的,混在了年长的孩子中,分明还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队伍里。
“哼哼哈嘿!”小家伙口中发声,嫩嫩的#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小手臂卖力的挥动着,效仿大孩子们的动作,可是他太过幼小,动作歪歪扭扭,且步履蹒跚,摇摇摆摆,再加上嘴角间残留的白色奶渍,引人发笑。
一群大孩子看着他,皆挤眉弄眼,让原本严肃的晨练气氛轻缓了不少。
小不点长的很白嫩与漂亮,大眼睛乌溜#习乙己#乙己#习乙己溜的转动,整个人像是个白瓷娃娃,很可爱,稚嫩的动作,口中咿咿呀呀,憨态可掬。这让另一片场地中盘坐在一块块巨石上正在吞吐天精的一些老人也都露出笑容。
习乙己#乙己#习乙己
就是那些身材高大魁梧、上半身赤裸、肌腱光亮并隆起的成年男子们,也都望了过来,带着笑意。他们是村中最强壮的人,是狩猎与守护这个村落的最重要力量,也都在锻体,有人握着不知名的巨兽骨骼打磨而成的白骨大棒,也有人持着黑色金属铸成的阔剑,用力舞动,风声如雷。
生存环境极其恶劣,多洪荒猛兽毒虫,为了食物,为了生存,很多男子还未成年就过早夭折在了大荒中,想要活下去,唯有强壮己身。清晨用功,无论是成年人,亦或是老人与孩子,这是每一个人自幼就已养成的习惯。
“收心!”负责督促与指导孩子练功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一群孩子赶紧认真了起来,继续在柔和与灿烂的朝霞中锻炼。
“呼……咿呀,累了。”小不点长出了一口气,一屁墩儿坐在了地上,看着大孩子#习乙己#乙己#习乙己们锻炼体魄。可仅一会儿工夫他#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就被分散了注意力,站起身来,摇摇摆摆,冲#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向不远处一只正在蹦蹦跳跳的五色雀,结果磕磕绊绊,连摔了几个屁墩儿,倒也不哭,气呼呼,哼哼唧唧#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爬起来再追。
“好了,收功!”
随着一声大喝,所#习乙己#乙己#习乙己有孩子都一阵欢呼,揉了#习乙己#乙己#习乙己揉酸疼的手脚,而后一哄而散,冲向各自的家中,准备吃早饭。
老人们都笑了,自巨石上起身。而那些身材健壮如虎#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的成年人则是一阵笑骂,数落着自己的孩子,拎着骨棒与阔剑也快步向自家中走去。
石村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来能有三百多人,屋子都是巨#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石砌成的,简朴而自然。
在村头有一截巨大的#习乙己#乙己#习乙己雷击木,直径十几米,此时主干上唯一的柳条#习乙己#乙己#习乙己已经在朝霞中掩去了莹光,变得普普通通了。
“噢,居然有土龙肉,给我一块!”
这些孩子都很活泼与好动,即便吃饭时也都不太老实,不少人抱着#习乙己#乙己#习乙己陶碗从自家出来,凑到了一起。
石村周围草木丰茂,猛兽众多,可守着大山,村人的食物#习乙己#乙己#习乙己相对来说却算不上丰盛,只是一些粗麦饼、野果以及孩子们碗中少量的肉食。
事实上,食物不充裕对于石村来说一直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山脉中十分危险,那些异兽凶禽过于强大与恐怖,每一次去狩猎都可能会有人丢掉性命。 如果有选择,村人是不愿进山的。因为进山就意味着可能会有流血与牺牲。
食物对于他们来说非常宝贵,容不得浪费,每一个孩子从小就懂得这一点,饥饿、食物、狩猎、性命、鲜血这些是相连的。
村头是老族长石云峰的院落,由巨石堆砌而成,紧挨着焦黑而巨大的柳木。院内的灶台前,陶罐内白色汁液沸腾,奶香扑鼻,他正在熬煮兽奶,此外不时将一些药草等投放进去,以木勺慢慢搅动。
不多时,老人喊道:“小不点,过来吃东西。”
小不点在半岁时就失去了父母,是吃百兽奶长大的,而今已经一岁零几个月了,若是寻常的孩子早该断奶了,而他却依旧吃的很香甜,不肯断掉,常被大一些的孩子取笑。
“咿呀,呼……跑不动了。”他一直在锲而不舍地追那只五色雀,早已气喘吁吁,此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不点吃奶喽!”一群大孩子起哄。
“你们这群小皮猴子,还不都是从他这个年龄过来的。”老族长笑骂道。
“我们可没有在一岁半时还在吃奶,嘿嘿。”
面对大孩子的取笑,小不点憨憨的笑着,黑亮的大眼眯成了月牙状,毫不在乎,坐在陶罐前用木勺舀奶,吃的很香甜。
早饭过后,村中几名年岁很大的老人一起来到族长石云峰的院子中,虽然早已须发皆白,但精气神都还很足。
“最近不太对劲啊,深夜总是有大家伙路过,动静实在太大了,这山脉深处一定发生了什么。”
“唔,昨天夜里我被惊醒了几次,皮骨发寒,一定是有什么洪荒凶兽与大虫从这里路过。”
几名老人先后开口,他们或蹙眉或深思,讨论最近的一些危险征兆,觉得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我觉得这大荒深处可能出了了不得的东西,引起了周围地域一些太古遗种的注意,纷纷赶过去了。”老族长石云峰思忖后说道。
“该不会是出了山宝吧?”一个老人顿时瞪圆了眼睛,须发皆张,露出惊容。
其他人也都露出异色,眼神火热,但很快又都熄灭了眸中的火焰,那种东西不是他们能得到的,远在山脉最深处,没人进的去。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活着进出一趟,山中各种强横物种出没,即便石村所有人齐闯,也连一朵浪花都不会泛起。
“族长,我们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进山了。”就在这时,一个雄壮的成年男子走进院中,他是狩猎队伍的头领,也将是石村的下任族长。
“最近有些不太平啊。”老族长石云峰皱眉。
“可是食物真的不多了。”石林虎道,他身材极为高大,两米有余,背着一口三百余斤的阔剑,整个人壮的如同一头人熊,浑身古铜色的肌肉一块块,如一条条蛇蟒在游动。
“娃子们需要长身体,不能饿着,得想些办法。”有老人开口。
“虽然夜里不平静,但白天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我带些人出去,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石林虎道。
最后,几十名青壮年男子在村头集合,由族长石云峰带着来到旁边的雷击木前,对着老柳树认真祈祷。
“祭灵,请保佑族人,让孩子们打到肥美的猎物,平安归来。我们将以虔诚的心,世代祭祀与供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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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Chinese Sentences (Part 2)
401. 我们回归了过去的规则. 402. 工程已经过半. 403. 你要茶还是咖啡? 404. 他看起来害怕了. 405. 这个牌子的葵花子很好吃! 406. 夜游秦淮河,别有风味. 407. 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图表. 408. 护照上的照片需要标准像. 409. 茉莉开了花. 410. 这座花园朝南.
411. 这幅画太美了. 412. “好”是“坏”的反义词. 413. 我们让自己熟悉新环境. 414. 我要换衬衫. 415. 中国人是黄种人,他们有着黄皮肤和黑眼睛. 416. 会议7点开始. 417. 周末我或者在家做饭,或者出去吃. 418. 从这儿到海边几乎有3公里. 419. 做某事的机会. 420. 她极具天赋.
421. 这首诗她记得滚瓜烂熟. 422. 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 423. 需要检查哪几项.424. 他头脑简单. 425. 奶奶身体很健康. 426. 我们在下个星期的某天见面好吗? 427. 他英语讲得很好. 428. 她教法语. 429. 市政府决定在城市的东南角新建一条文化街. 430. 冬天,她用暖水袋焐脚.
431. 我7点来接你. 432. 街道两侧,绿树成荫. 433. 我听说他结婚了. 434. 他讲话结束后,掌声络绎不绝. 435. 出口秀节目越来越受欢迎. 436. 我最喜欢的节日是圣诞节. 437. 问题得各个解决. 438. 我从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439. 我经常出差. 440. 我们将经过王子街.
441. 经理助理协同经理工作. 442. 从前,很久很久以前. 443. 这地方看起来很破旧. 444. 我们是老友了,经常举行聚会. 445. 找出句子的宾语. 446. 他的个性决定了他对职业的选择. 447. 她渴极了,一口气喝光了两瓶牛奶. 448. 孩子非常可爱. 449. 于是,美妙的对刻开始接踵而至. 450. 我把客人送到机场.
451. 我们的屋子没有安装空调. 452. 如果你想作一次网上环球旅游,该网站便是你的登机口. 453. 吵/ 哭是没用的. 454. 这条裤子很宽松. 455. 中国人用木制筷子吃饭. 456. 她的眼睛像天空似的那么蓝. 457. 活到老,学到老. 458. 她离开了家乡. 459. 我们把礼物打开吧! 460. 中国的历史非常吸引人.
461. 他歪着脸笑了. 462. 这个管弦乐队经常不断练习. 463. 他开了辆新车. 464. 我很了解他. 465. 他向邻居借了扁铲. 466. 语音室在二楼. 467. 望着绿葱葱的草地,我心旷神怡. 468. 马是草食动物. 469. 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就走. 470. 大米论公斤卖.
471. 我十分满意. 472. 他脱掉帽子. 473. 他坐在院子里,正在用箩筛筛米. 474. 希拉自己做面包. 475. 面条是一种男女老少都喜欢吃的食物. 476. 他没讲明白. 477. 他拿了季军. 478. 叫奶奶好. 479. 这种进入泰国河流的南美洲鱼种成为了这里的优势种群. 480. 万事开头难.
481. 我为她的艰难处境感到难过. 482. 他教高年级学生化学、物理和数学. 483. 您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484. 看那只鸟的颜色,真不可思议! 485. 我会尽最大努力.486. 为了爬山,我特意买了一双旅游鞋. 487. 整个盘子的重量超过260克. 488. 寒假结束后,她好像有点儿发胖. 489. 你想喝一瓶啤酒吗? 490.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葡萄.
491. 她说的不是普通话,而是地方话. 492. 其实不然. 493. 除了看书,他还有很多其他爱好. 494. 骑自行车既省钱又锻炼身体. 495. 奇怪的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496. 他把这支铅笔放在办公桌第一层抽屉里. 497. 他说话层次清楚. 498. 未来之秋将是多事之秋. 499. 穿上那件裙子一定非常性感. 500. 我先看新闻,然后吃晚饭.
501. 他对工作满腔热情. 502. 你认为这篇文章怎么样? 503. 你是认真的吗? 504. 学好一门外语不容易. 505. 如果我是你,就接受那份工作. 506. 带把伞过来,现在正大雨倾盆呢! 507. 他大约在上网. 508. 你没有理由生气. 509. 他声音低沉. 510. 别耽误时间!
511. 电子词典很好使. 512. 摩托车的发明改变了世界. 513. 经过这个夏天她真的瘦了下来. 514. 这些垫子真的很舒服. 515. 我叔叔在澳洲拥有一个私人牧场.516. 道路的两边分列着整齐的白杨树. 517. 他的数学底子好. 518. 刷牙是预防蛀牙的好方法. 519. 我该买双新袜子了,这双旧袜子的袜底已经磨破了. 520. 两个人的水平大致相同.
521. 我父亲是有轨电车司机. 522. 虽然下雨,但是不冷. 523. 地球围绕着太阳转. 524. 别忘了我们要买牛奶、糖和咖啡. 525. 我们特别为你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 526. 这汤对胃疼很有帮助. 527. 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 528. 他爱好体育,尤其喜欢踢足球. 529. 这种巧克力的味道醇浓香甜,很好吃.530. 我生怕着凉,多盖了条毯子.
531. 我的同事们热切盼望着成功. 532. 原则上,我们同意. 533. 等会儿,我得整整头发. 534. 突然,天开始下雨. 535. 图书馆要求绝对肃静. 536. 蚊子咬了我的腿. 537. 除彼得外大家都来了. 538. 我花了3小时/ 天完成. 539. 请来碗面条. 540. 农业生态园开园以来,每天的游客都人数过万.
541. 唉呀,我忘记带钱包了! 542. 我真为你高兴! 543. 他们很贪婪,愿意为了钱做任何事情. 544. 他是位有名的白案师傅. 545. 中国文化一直吸引着我. 546. 他的火车将在西客站停靠. 547. 好习惯的养成很重要. 548. 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 549. 我当时正在洗澡,没法接电话. 550. 春, 夏, 秋冬是四季.
551. 正人先正己. 552. 香蕉特价的时候我买了一把. 553. 他和汤姆年龄相同. 554. 你相信星命吗? 555. 像成功人士一样思考. 556. 春夜还是很凉的,小心感��. 557. 这间是校长室. 558. 你穿几号的鞋? 559. 新闻联播每晚7点准时播出. 560. 我将到农村去呼吸新鲜空气.
561. 信不信由你! 562. 这比行李箱还要刺激. 563. 成功的真正秘诀是兴趣. - 杨振宁. 564. 熊猫的故乡是中国. 565. 我们需要清楚的指示. 566. 我觉得有三种选择. 567. 他把他的眼镜放在桌上. 568. 老师的要求非常严格. 569. 爷爷知道无数的故事. 570. 这个问题还不一定.
571. 清代历朝一共有十四位皇帝. 572. 他想了一会儿之后答应了. 573. 他俩爱好一样. 574. 以后我们去看电影. 575. 她以前是老师. 576. 我以为今天是周日. 577. 南茜一般白天都在家. 578. 他一边开车,一边哼着歌. 579. 一直走到十字路口,再向右拐. 580. 你喜欢哪种音乐?
581. 我得去趟银行.582. 你不应该这么懒惰. 583. 他的艺术影响遍于世界. 584. 用用脑子吧! 585. 做仸何事,首先要弄清游戏规则. 586. 王羲之的行草很有名. 587. 天黑了,路又滑,最好别出门. 588. 因为遇到堵车,所以我们迟到了. 589. 他表示他愿意提供帮助. 590. 月亮围着地球转.
591. 办公室的旧报纸和旧杂志越积越多. 592. 广播天气预报说今天全天以“晴朗少云”为主. 593. 我在火车上站3个多小时了. 594. 爸爸出牌特慢,其他人都着急了. 595. 老俩口每天照顾孙子,忙得不亦乐乎.596. 这张照片很美. 597. 镜头是照相机最重要的部件. 598. 我们的咖啡壶只煮卡布奇诺咖啡. 599. 两座高山耸峙,中间形成一道天然的大峡谷. 600. 他终于达到了目的了.
601. 我们种庄稼,养牲口. 602. 要抓住最重要的东西.603. 那是个完美的周末. 604. 成功的主要证明是业绩. 605. 祝你成功! 606. 注意,别把洋葱烧焦. 607. 我们有一本英俄字典. 608. 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609. 他总是对我很好. 610. 最近生意很冷清.
611. 你做完作业了吗? 612. 研究表明,白蔹有抗癌作用. 613. 她很喜欢看欧美的爱情电影. 614. 旅行安排在6月5日. 615. 蓝筹股通常是安全的投资. 616. 这光线太暗,看不了书. 617. 如果乘特快列车,你就能按时到达. 618. 你必须坚持按照计划进行.619. 中国传统推拿包括背部按摩. 620. 为了保护视力,我们快做做眼保健操吧.
621. 所有信誉良好的公司都给予保证. 622. 他把孩子抱在怀里,笑了. 623. 抱歉,什么. 624. 今天所有晨报的头版都刊登了同一个报道. 625. 报名时间3月1日至12月1日. 626. 这本书的厚度是那本书的3倍. 627. 商海竞争,本来就是大鱼吃小鱼. 628. 厨子笨,怨刀钝. 629. 这款超薄笔记本为专门人士制造. 630. 他本科毕业.
631. 我早就听了多少遍了. 632. 俄罗斯的标准流通货币是卢比. 633. 他的表达能力很强. 634. 请将你的全名和住址填在表格上. 635. 表演是一种模仿性艺术. 636. 他们为编写字典所做的工作是值得表扬的. 637. 我告诉他买几个馅饼和一些饼干. 638. 我们有信心,并且有实力赢得这场比赛. 639. 他是哲学博士. 640. 在巴西,不但年轻人,甚至老年人都喜欢足球.
641. 富不过三代. 642. 不客气。祝您愉快! 643. 他不得不出席伦敦的会议. 644. 这么大的事你不能撒手不管. 645. 这地毯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便宜. 646. 我们只完成了项目的第一部分. 647. 他擦一次鞋收一美元. 648. 我猜,这房子是她的. 649. 我们的工作才仅仅开始. 650. 我们将成批购进材料.
651. 我能看看菜单吗? 652. 我们参观了故宫博物院. 653. 晚饭差不多快做好了. 654. 无疑,这个比萨是我尝过最棒的. 655. 长城离这里有多远? 656. 长江滚滚,水势浩然. 657. 他投资办了一个螯虾养殖场. 658. 所有费用累计超过一万美元. 659. 不要吵了! 远处隐隐约约有弦歌传来! 660. 这些衬衫能用洗衣机洗吗?
661. 机会带来成功. 662. 李子在7月份成熟. 663. 他们正在设法成为美国公民. 664. 靠诚实劳动致富是光荣的. 665. 我会乘坐公共汽车. 666.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吃惊. 667. 我们重新布置了起居室. 668. 抽烟危害健康. 669. 我经常去北京出差. 670. 我坐的火车11点30分出发.
671. 他是八十年代出生的新派. 672. 沿路出现了很多好事情. 673. 我把文件传真给他了. 674. 我打开窗户你介意吗? 675. 一本词典起码要50块. 676. 他们从来不在孩子面前吵架. 677. 下次工作时不要那么粗心. 678. 你的答案八九不离十. 679. 打扮成工人. 680. 我正在工作,请别打扰我.
681. 在网上订票的话,你可以在家或者公司打印登机牌. 682. 百货商场里所有的电器都打折. 683. 他说他宁愿吃药也不打针. 684. 我想他大概60岁. 685. 他家住在使馆,因为他是一名政府官员.686. 我大约一小时后到. 687. 在海滩上到处都是戴遮阳帽的游客. 688. 他全权代表我们公司. 689. 我以蜂蜜代替糖. 690. 大夫先摸了摸我的脉.
691. 青年人当有家国之襟抱. 692. 当地的市场行情极具价值. 693. 一欧元当时价值8.7元人民币. 694. 这把刀是由高速钢制成的. 695. 他干上了导游. 696. 他们到处闲逛. 697. 坚持到底, 就是胜利. 698. 请接受我的道���. 699. 公司给他加薪升职,他很是洋洋得意.700. 我们的生活是单纯的、朴实的.
701. 工程应该在年底竣工. 702. 地球围绕着太阳转. 703. 能告诉我你的地址吗? 704. 树叶纷纷从树上掉下来. 705. 他需要对咖啡市场进行调查. 706. 笔套容易丢,别随处乱放. 707. 在被动态中,主语并不执行动作. 708. 这个时段正是上班高峰,堵车是很正常的. 709. 肚子饱了. 710. 这个案子很难断.
711. 我想你是对的. 712. 我走近一点,想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713. 他就住在街对面. 714. 我们周五一起吃顿饭吧. 715. 蜜蜂采食花朵中的花蜜和花粉. 716. 大雨倾盆而下. 717. 名著缩略版很适合儿童阅读. 718. 具体会议时间请发短信息通知我. 719. 教育可以发展一个人的潜能. 720. 伦理与法律并无矛盾, 它要改进法律.
721. 他从事翻译有年头了. 722. 没有烦恼别自寻烦恼,有了烦恼尽量解决烦恼. 723. 这个想法太好了,以至于没人敢提出反对. 724. 他的电影通常反映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725. 他研究范围很广. 726. 她工作很有方法.727. 我们应该分析问题的所有方面. 728. 你要朝那个方向走. 729. 这次来华访问的英国客人下榻在国宾馆. 730. 成功者决不放弃, 放弃者决不成功!
731. 我校每年七月放暑假. 732. 海洋很大,地球的四分之三是海洋. 733. 别总无所事事,出去找份工作! 734. 该国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 735. 北欧国家风景优美. 736. 故习需改,否则难成大事. 737. 这本书符合我们的要求. 738. 圣诞树装饰得极富想象力. 739. 他是个出色的父亲. 740. 我需要你的身份证复印件.
741. 足智多谋的人能够处理复杂的情况.742. 他对工作很负责. 743. 国际互联网改变人们的生活. 744. 为我们成功的合作而干杯. 745. 我的��衣现在十分干燥. 746. 她的讲话彻底感动了帕特里克. 747. 我感觉好极了. 748. 我们是故交,感情一直很好. 749. 我从心坎上感谢你. 750. 他特别聪明,也很能干.
751. 我刚刚才到. 752. 他们家三代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753. 他开着车为各百货商店供货. 754. 店主个子很高.755. 大约有五公里. 756. 只有用适合的工具和材料才能完成工作. 757. 他挣六位数的工资. 758. 我们拥有共同的信仰,分享共同的利益. 759. 5个就够了. 760. 她爱购物.
761. 孤单并不等于单独一人, 你可以挤身人群, 却很孤单. 762. 他估计价格只是每升几美元. 763. 他需要鼓励. 764. 听众鼓掌. 765. 她对顾客非常热情. 766. 我是故意这样做的. 767. 壁炉上挂着一幅画. 768. 这是组成公司的关键因素. 769. 观众们都很激动. 770. 他有管理经验.
771. 这件事光有热情是不够的. 772. 我喜欢听广播. 773. 网络广告不仅价格相对低廉,而且覆盖面广. 774. 昨天他进城逛了逛.775. 学校规定晚上11点半学生必须熄灯睡觉. 776. 伦敦是重要的国际保险中心. 777. 果然,我发现了一直在找的东西. 778. 经常运动可以延缓衰老过程. 779. 暗沙是海洋中的宝藏. 780. 她像少女般害羞.
781. 我们计划在寒假游览热带地区. 782. 他一路小跑赶回了家,身上汗津津的. 783. 你得快点。航班大约3小时后起飞. 784. 吃这么多垃圾食品,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好处. 785. 今天可真冷,就好像冬天已然来临. 786. 我忘了他的电话号码. 787. 我们的所有职员都非常合格. 788. 他是这个职位的合适人选. 789. 这个盒子是那个盒子两倍大. 790. 我昨天去了动物园,看到了猴子.
791. 什么不好意思?她脸皮厚得很. 792. 坐失良机,后悔已迟. 793. 读书不趁早,后来徒悔懊. - 张应昌. 794. 我们快到半当腰时,忽然下雨了. 795. 她从前是个护士. 796.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以文传的方式互相联系. 797. 一开始,我怀疑这是个愚人节的玩笑. 798. 她的童年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799. 我想到公园活动活动. 800. 女孩子梳一个马尾辫,看着活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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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参加濑户内国际艺术祭,以高松为据点的五大理由 https://zuche.io/tumblr 参加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最佳据点:高松市以日本四国地区的濑户内海为场地,每三年一度的盛大活动“濑户内国际艺术祭”,即将于2019年4月正式展开!散落于大海中的小岛与艺术的梦幻共演,是艺术爱好者不可错过的年度盛事。要参访濑户内国际艺术祭,推荐以高松市为据点,绝对让你畅玩艺术季更加尽兴!1. 港口邻近市区,船班众多,造访岛屿超方便!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活动地点,就是濑户内海中的众多岛屿,必须搭船前往。高松市的高松港,是四国重要海港,船班众多,不管是前往男木岛、女木岛、小豆岛、直岛等非常方便!乘船处分为4区,标示清楚,不用担心会走错。与JR高松站的相连通道,也有电子萤幕记载即时船班,有日文与英文版本,随时掌握最新船班讯息。虽为港口,但高松港距离高松市中心相当近,徒步约15分钟就可以到达热闹商店街。从JR高松站,或琴电高松筑港站前往港口,也只需步行5~7分钟,地理位置绝佳! 查看资讯高松港 "map_code":"pin":["title":"u9999u5dddu770cu9ad8u677eu5e02u30b5u30f3u30ddu30fcu30c8uff11u756auff11u53f7","code":"34.352699427478825, 134.04818707731556"],"center":"34.352726, 134.04809320000004","zoom":"19","latitude":"34.352699427478825","longitude":"134.04818707731556" 地址 〒760-0019 香川県高松市サンポート1番1号 高松港旅客ターミナルビル Wi-Fi 无 信用卡及其使用种类 无 最近车站最寄り駅 JR“高松站”、琴电“高松筑港站” 交通方式 从JR“高松站”步行5分钟、琴电“高松筑港站”步行3分钟 电话号码 087-851-3442(高松港管理事务所) 官网 高松港管理事务所 2. 下船直接到中央商店街吃饭去!各式美味餐厅任君挑选从岛屿返回高松市时,想必已是饥肠辘辘的疲累状态,这时就要赶快来顿美食慰劳身心。从高松港步行约15分钟就可以到达热闹商店街。由高松市内数个商店街互相串联,统称为“中央商店街”,���店、餐厅一应俱全,早上可以在咖啡厅享用早餐,深夜时分仍能找到闪烁温暖灯光的餐厅大饱口福。如这家“しるの店 あふくろ”,是日式家庭风的居酒屋,多种类迷人味噌汤是人气必选餐点。虽是家庭口味,但味道、菜色一点也不马虎,如鱼下巴炖萝卜、鲣鱼半敲烧(鲣のたたき)、马铃薯炖肉等,且店家能用英文沟通,真是让人吃得好满足又好安心。 查看资讯しるの店 おふくろ "map_code":"pin":["title":"u9999u5dddu770cu9ad8u677eu5e02u74e6u753a1-11-12","code":"34.3410159, 134.0507310527786"],"center":"34.3410159, 134.05061839999996","zoom":"18","latitude":"34.3410159","longitude":"134.0507310527786" 地址 香川県高松市瓦町1-11-12 营业时间 17:00~23:00 定休日 周日,法定节假日 Wi-Fi 无 信用卡及其使用种类 无 语言 日语 其他语言说明 英语 最近车站最寄り駅 琴电“瓦町站” 交通方式 从琴电“瓦町站”步行约5分钟 电话号码 087-831-0822 官网 https://tabelog.com/cn/kagawa/A3701/A370101/37001066/ 吃素的人也不用担心,在铁板烧店“Grill a Table”,提供的时蔬料理都是现点现做,选用当季新鲜蔬菜,细心制作成热腾腾的料理,香气逼人,当然这里也有其他荤食选择,人人都可在此享受美味餐点。备有图文皆备的英文菜单,点餐也能很简单。 查看资讯Grill a Table "map_code":"pin":["title":"u9999u5dddu770cu9ad8u677eu5e02u935bu51b6u5c4bu753a4-1u3000u30d5u30a7u30b9u30bf2u30d3u30eb2F","code":"34.34306232437121, 134.04932488220902"],"center":"34.3430435, 134.0493222","zoom":"20","latitude":"34.34306232437121","longitude":"134.04932488220902" 地址 香川県高松市鍛冶屋町4-1 フェスタ2ビル2F 营业时间 午餐 11:30~14:00晚餐 17:00~23:00(22:30最后点餐) 定休日 周一、每月第一个周二 Wi-Fi 无 信用卡及其使用种类 VISA,MASTER,JCB,American Express 语言 日语 其他语言说明 英语 最近车站最寄り駅 琴电“瓦町站”、琴电“片原町站” 交通方式 从琴电“瓦町站”步行10分钟、从琴电“片原町站”步行10分钟 电话号码 087-826-2627 官网 http://www.grillplancha.jp/atable/ 3. 时尚特色商店聚集,充满艺术感的城市虽是“海港城市”,但高松市不是处处充满海鲜,城市中每个角落都充满艺术感,到处都能发现极具特色小店,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非“北滨alley”(北浜アリー)莫属了。“北滨alley”前身是昭和年间的农产仓库,由高松在地的建筑家“井上秀美”与“井上雅子”夫妻俩重新改建活化,在2001年转身变为杂货与咖啡厅聚集的文创园区“北滨alley”,成为高松必去景地。 查看资讯北滨alley "map_code":"pin":["title":"u9999u5dddu770cu9ad8u677eu5e02u5317u6d5cu753a4-14","code":"34.35121423038289, 134.05671604603276"],"center":"34.3509485, 134.05658730000005","zoom":"17","latitude":"34.35121423038289","longitude":"134.05671604603276" 地址 香川県高松市北浜町4-14 营业时间 依各店家而有所不同 定休日 依各店家而有所不同 Wi-Fi 依店铺有所不同 信用卡及其使用种类 依店铺有所不同_ 语言 日语 最近车站最寄り駅 琴电“高松筑港站” 交通方式 琴电“高松筑港站”出站步行约15分钟 电话号码 087-834-4335(北浜alley株式会社) 官网 https://www.my-kagawa.jp/zh_CN/ 高松市中央商店街都有遮雨棚,充满服装、杂货、餐厅、甜点店家外,还拥有两家大型百货公司。若是遇到下雨天破坏出海心情,没有关系,就让我们前往商店街,参观位于商店街旁的“高松市美术馆”,到独具特色的吃茶店品味下午茶,穿梭每一家丰富杂货商店,尽情享受美味甜点,即使不出海,也能玩得很艺术。4. 住宿选择多样化,连锁饭店、人情味特色民宿通通有为了看尽濑户内国际艺术祭在12座岛上的所有展出,待上一个礼拜是很常见的,这时住宿地点就相当重要!高松市内有不少连锁饭店、商旅,位置也都位于JR高松站或商店街附近,但这边要特别介绍的是高松市内的民宿。各个民宿拥有着不同的特色。如距离海边步行只要5~7分钟,前往港口超方便的Hostel“SUNNY DAY”,所使用的杯子、碗盘、灯饰等,都是职人艺术,房型多样化,充满设计感,让你在高松每一天都被艺术包围。加价即可享用“SUNNY DAY”提供的早餐,只要事先预约,充满元气的负责人松田先生便会好好准备,让你即便是一大早坐船出海,也能享用一顿美好早餐,元气十足的出发! 查看资讯SUNNY DAY "map_code":"pin":["title":"u9999u5dddu770cu9ad8u677eu5e02u4e38u306eu51859u756au573013","code":"34.3474654, 134.05240700000002"],"center":"34.3474654, 134.05240700000002","zoom":"18","latitude":"34.3474654","longitude":"134.05240700000002" 地址 香川県高松市丸の内9番地13 营业时间 check-in时间16:00~22:00。check-out时间07:00~10:00。 Wi-Fi 有 信用卡及其使用种类 VISA,MASTER,JCB,American Express,Diners Club,銀聯Card 语言 日语 其他语言说明 英文 最近车站最寄り駅 琴电“片原町站”、JR“高松站” 交通方式 从琴电“片原町站”步行5分钟、从JR“高松站”步行10分钟 费用 一人/3500日元(含税)〜(详细内容请参照官网) 电话号码 087-826-3210 官网 SUNNY DAY “绀屋町ゲストハウス 久々”(kuku)座落于商店街旁,吃饭购物皆方便。出生中国的老板娘Lisa居住高松已20年,熟知高松大小事,中英日语皆可沟通,民宿里的各个标示也是中英日三语并列,清楚明了,让这里深受许多海外旅客喜爱。“久々”备有共用厨房,可自行购买食材料理,对于早出晚归的旅客来说超方便。而一旁的墙上是Lisa搜集的高松各式情报,一边用餐一边研究下一个目的地吧!Picture courtesy of 坂口佑(物语を届けるしごと)民宿与饭店的差别在于,饭店只是单纯入住,但民宿主人和其他旅客一起互动,告诉你许多在地人才知道的讯息,同时也能感受到高松浓浓的人情味。5. 再累也不怕!疗愈整趟旅程的疲劳“塩江温泉”心满意足饱览濑户内国际艺术祭,要结束旅程前,推荐前往“塩江温泉乡”,让温泉疗愈走跳艺术祭的疲惫。塩江温泉位于高松市南方的山林之中,已有1300年的历史,深受到弘法大师空海青睐,成为大师修行、进行温泉疗法(汤治)之地,至今仍是当地民众疗愈身心的最佳场所之一。塩江温泉虽位于山区,其实离高松市中心不远,从市区坐路线巴士约75分钟,特别是离高松机场坐计程车约15分钟。濑户内国际艺术祭旅程的最后一天,推荐入住“塩江温泉”享受优质温泉,隔天便能带着轻盈的身心前往高松机场呢。前往观光案内所,一网打尽所有情报若是对于高松市观光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前往观光咨询中心,亲切的服务人员可以多语言对应,并备有充足简介资料,绝对可以解决你的所有疑问。观光咨询中心就设于JR高松站1楼与高松机场1楼大厅,而在濑户内国际艺术祭期间,港口区也会设置观光咨询中心喔!想朝圣2019年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你,快把本篇的五大提醒记下,以高松市为据点,规划精彩丰富的2019年濑户内国际艺术祭之旅吧!更多高松市观光相关资讯请参考:Experience TakamatsuWritten by ChiaSponsored by 高松市役所 #zuche #租车 #自驾游 #zuche #汽車租賃 #租车 #租車 #自驾游 #自駕遊 #hirecar ##matcha-jp https://zuche.io/2019/01/03/555/?feed_id=1051&_unique_id=5dc34e70a3d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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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陪我走过南闯过北滚过床单亲过嘴的女友嫁人了
@Suifeng写道:
谨以此赠送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们,生活真的不是当初我们想象的那样! 愿大家一切安好!!! 那些年陪我走过南闯过北滚过床单亲过嘴的女友嫁人了
2013年10月10日,老黄历上是这样写的,宜嫁娶、解除、裁衣、理发、安床、作灶、扫舍。忌祭祀、开光、掘井、安门、栽种。我也承认今天是个结婚的好日子。我看到姜微一身红装的站在酒店门口,幸福溢满了小脸,她的旁边就是今天的男主角,西装革履的新郎。我没有告诉她我来了,我甚至没有勇气走上近前和她打个招呼说句祝福的话。我只是站的远远的,看着这个曾经陪伴了我十年的女孩子,今天幸福的成为别人的新娘。
2003年,偏科严重的我勉强的搭上了扩招的顺风车,被青岛一所还算不错的二本院校录取,孤身一人踏上求学之路。我永远记得和姜微相遇的那一天,阳光灿烂,海风习习,当我走出人潮涌动的过道时,一个女孩就坐在花坛上哭泣,周围围了一圈人,从他们议论中我知道了,这个女孩子在火车上被无良的小偷偷去了钱包。我本来想一走了之,因为这个社会骗子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可是我却看到了她手里的那张卡片,我的包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那是我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我鬼使神差的驻步,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毛爷爷,递了过去。当她抬头的一瞬,两滴泪水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感觉被烫了一下,不光手背,心也是。面前这个眼泪汪汪的大眼女孩就是姜微,是我一生的挚爱,也是一生的错爱。姜微清秀的面庞看的我有些胸闷,难道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姜微并没有接过我的钱,我以为她有戒备心理,就慌忙的从包里把我的大学通知书也拿了出来。她仔细的看了一遍,才站起来,接过钱,让我陪她打个电话。
女人确实是一个复杂的动物,我满心以为,电话里她会和父母哭诉自己的遭遇,我听到的却是和父母说的一切顺利,海边景色优美,最后还说碰到了一个顺路的同学陪她去学校。她说这话的时候,冲我做了一个鬼脸,我看见了她脸上绽放开的一对小酒窝,当然,混熟之后,她纠正了我的叫法,说是梨涡。 这就是我和姜微初次遇见,也是我们爱情的开始。在之后许多年的时光漫步里,我依然记得很清楚,曾有一个女孩的眼泪烫伤过我的手背,她笑起来还有一对迷人的梨涡。
再次和姜微的相遇已经是军训的第三天,我旁边一哥们对我说隔壁队列的一个漂亮小妞老是偷看他,让我帮他把把关。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满面笑容的姜微,我其实知道,我俩其实是一个学院的,我冲她点了点头。
军训的最后一天,我鼓足勇气的上前台唱了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我承认那天我有些超长发挥,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姜微直接从他们队列里跑过来,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我。我在众人诡异的目光里,脸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两个方阵的教官则带头起哄。城市女孩的心思也许是我永远也猜不透的,姜微就是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当然这是我第一次见识。
几乎所有的人都问我姜微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则一概否认,我的单方面声明却并不影响姜微对我的热情,宿舍的传呼机,电话,甚者她就直接在阳台下叫我名字。对了,忘了和大家说,我叫江海,很多人问我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江湖,可惜没有。
偶尔的我也会同姜微去食堂吃饭,去图书馆看书,每当同学碰见我时,就会笑的一脸暧昧,甚至有男生会偷偷的冲我竖起大拇指。我有时也会思考我和姜微的关系,严格的说,我喜欢文静的女孩子,最好是古书里那种步不盈寸,行不动尘的,至于形象应该是灌篮高手上赤木晴子那样的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坐在夕阳里翻看诗集的那种。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借口,真实的是心理障碍,我们相处几回之后,我就知道了,我们并不是一路人。我一年的生活费,还抵不过他那脚上几双运动鞋子,她讲的那些肯德基,麦当劳,还有什么圣代,我统统的一无所知。也就是我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感。她拿的是最新款的手机,穿的是NIKE,而我没有手机,我脚上倒是永远穿着一双黑色的双星。
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和姜微的关系更多的像是哥们,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其他人,我也习惯了这种有人陪伴的日子,我们像情侣一样,却从没有做过情侣该干的事情,期末考试考完的时候,我俩考的都不错,心情也不错,因此坐在一起吃饭。姜微吃饭的时候突然说,她不准备回家过年了,想去我家过年,我当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噎死。我不知道姜微看到我家破败的院子时,会是什么反应。半年的相处,我也知道了姜微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而且职位不低的那种。而我的爸妈,都是农民,老实巴交的那种,农闲时爸爸会到城里干装卸工,我上学临走的时候,我妈曾经叮嘱我一定要好好上学,珍惜机会,爸爸妈妈没本事,干的都是拿着人肉换猪肉的活。想来想去,我还是没什么勇气接受这份爱情。
大一学年的寒假过得极是无趣,没有姜微的陪伴,老是缺少点味道,我渐渐的有点怀念起姜微的聒噪。现实是,我贫穷的家里甚至连个电话都安不起,只是过年的时候,我借邻居的话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她兴奋的在那头又笑又哭的骂我良心让狗吃了,现在才打电话。我憨厚的在挂断电话时,分明听到了她说了一句,江海,我想你了。我心里默默的说,姜微,我也想你了。
一过完年,我就在老母“养儿不如养狗”的骂声里踏上了回校之路,我和姜微的第一次争吵也在放假后第一次见面迸发了,事情的起因却是,姜微说送我一件礼物,我拆开盒子,看到那部崭新的诺基亚的时候,并没有姜微想象中的喜悦,我选择了拒绝,因为我那脆弱的自尊心就像一块透明的玻璃,容不得半点打击。可是在我转身的一瞬,我却听到了姜微的哭泣,就如同半年前在车站偶遇时一样,我的心软了下来,我回身第一次拥抱了姜微。
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同宿舍的人都出去找零工,就是那种端盘子,洗碗的活,姜微也曾经傻傻的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家教的活啊,可是现实情况是三人行,全是老师,狼多孩少。我周末的时候也在一家小饭店打工,报酬则是一天30元钱,加上中午的一顿清汤面。姜微不管什么时候我下班,都会在校门口等着我,然后陪我去操场溜达一圈,我则会在路上给她买一个烤红薯。大一学年结束的时候,我幸运的拿到了二等奖学金,六百块钱,我拿出来了一半,偷偷的给姜微买了一条真维斯的裙子。姜微感动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和姜微开始了正式的恋爱生涯,大学生活也就那样,除去最初的兴奋和新奇,剩下的就是大部分时间的空虚和无聊。无聊碰见了犹豫的时候,就要干点有意义的事情,我和姜微第一次接吻的时候,都紧张的要死,两片嘴唇紧闭,没有任何的快感,最后都磨出了血。姜微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色浪漫��我则傻傻的问了一句,你长得这么漂亮,高中就没有男生追求你吗。姜微冲我做个鬼脸,说我一般会把送给我的情书把语法错误和标点错误,耐心的修改好,然后送回去,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找我了,不过有个男孩子坚持的时间挺久,这不一上大学就碰到你这个害人精了啊。
大二一开学,我就加入了学生会,还参加了系篮球队,生活一下变得忙碌起来,这些活动的参与,还让我更加自信了起来,我和姜微几乎每天都腻在了一起,一起自习,一起看书,那时候我在校外还兼职了一份不错的家教工作,就是在一家琴行教民谣吉他。姜微偶尔的会到琴行来看看我,那群小学生则会齐声说道:“欢迎师娘”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我过生日的时候姜微送了我一把红棉吉他,我把我俩的大头贴都贴在了上面。
大二下半学期,我和姜微第一次出现了感情危机,事情的起因并不能免俗,是一个低年级的哥们追求姜微,关键这哥们长得比我帅,还巨有钱,实事求是讲,他和姜微站一起真有点金童玉女的感觉。我那段时间正好被调用到学校秘书处工作,每天为学校领导整理资料和演讲稿。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那富二代追求姜微都一个多月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担心,我自信的源泉来自于以往出现的那些失败者。他们送过花,唱过歌,显摆过车,可是姜微连理都不理,我始终认为我和姜微的关系就如同书中写的磐石和蒲苇一样牢不可破,可是有一天我偶然的经过学校水吧时,却看到姜微和那男的有说有笑的喝奶茶。我只好姜微发了条短信:“在哪里呢”我看到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在宿舍呢”当我看到这四个字时,我手脚冰凉,心理无奈又苦涩。大约10天左右的时间我都没有联系她,她给我发过短信,说有学校的活动。我再次和姜微相遇的时候,她们学院正在搞什么女生节开幕,姜微让我过去捧场,说要给我个惊喜。我远远的看到他的时候,她正在指挥着装饰舞台,那个富二代也站在近旁,他们举止亲昵。我转身要走,姜微却从舞台上跳下来挽住我的胳膊,向舞台走去。我隐约看到那个富二代的脸上隐约闪过一丝敌意。
那晚的她星光熠熠,做完活动后,送她回去的路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了那个富二代,她则轻描淡写的说只是普通朋友,这次活动就是他赞助的。我对于她说话的态度很不满,于是一场积蓄已久的吵架来临,至于那天吵得是什么,我现在全忘了。只记得那天她从包里拿出一副手套让我脸上,转身离开,背影,让我想起了那年出站口的身影。
我其实对这段感情的夭折,还有心理准备的,毕竟姜微脚上的一双鞋子,就够我半学期的生活费的。我和她的爱情,是不是只是基于相遇那天的感动之后的一种余温。而当这一切散去,只剩下的是代沟和隔阂。
学期末的时候,我也在青岛上学的表妹第一次来看我。我和她坐在学校的餐厅里吃饭。校园广播里却听到了一个男生为姜微点歌。我知道看来富二代革命尚未成功,我心里有股喜悦在嘴角荡漾,直到表妹身上被泼了一碗汤,我看到姜微气鼓鼓的嘟着嘴,看着一脸无措的表妹和茫然地我。���偏这时,广播里再次重复给她点的歌曲,我的笑变成了讥笑。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我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位富二代。姜微看到我的表情,突然一下拉住我的手,对着表妹大声的说:“他是我的男人,谁也抢不走,我是他一辈子的女人”那一刻,我想起来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和十月革命冬宫前的列宁。当姜微拉着我手想走的时候,她听见对面的女孩叫了一声:“表哥。”
我表妹不辱使命的向老母汇报了她有一位美丽大方的表嫂的事实,却没有将彪悍的这一幕诉说。那个富二代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找过姜微。那学期的暑假,姜微回家了,我则和同学留在了青岛打工,努力的赚取下一学期的学费。姜微快过完暑假时和我说她告诉家里我俩的事情了,她父母希望有时间见我一面,我听到这个噩耗,失手将客人的一杯慕尼黑黑啤失手打翻,我一天的工资就这样没有了。
我和姜微的第一次发生在学校还没开学时,宿舍还没有开放,只好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我和她紧张又故作轻松的搂在一起看电视,结果旁边不久就传来了呻吟。姜微紧紧的抱住我脖子,我不自觉的和她吻在一起,我手伸进她衣服里上下求索,当我们赤身相对时,都有些发蒙。而隔壁的歌声再次传来,我俯身咬住姜微的耳垂说:“你不是说要做我一辈子的女人嘛,不会后悔吗”姜微也咬住我的耳垂说:“不后悔,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我就割了你的”
理想是这样的,可是现实却别样,我和姜微从床头顶到床尾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入口,我想把灯打开,姜微却怎么也不愿意,于是我们又从床尾顶到床头。最后我俩都都笑了,姜微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我想想就生气,我又不是大禹,我凭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啊。我在脑海里复习了一下宿舍里看的G盘里的日本情节,挺身一下进入了姜微的身体。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了床单上的一抹红,后果则是交了50块钱,买了一张床单,我在路上对姜微说,扔了吧,姜微则说,我要留着,这是你的犯罪证据,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还给你,让你内疚一辈子。
转眼大三了,我身边的很多情侣分了合,合了分,我和姜微却依然如胶似漆的。大三那年因为课业负担不大,我和姜微去了一趟南京和杭州,然后又去了一趟北京,为了看天安门升国旗,我们黑天忽地的就起床,在北京特色雾霾里冻得嘴唇发紫,我俩还专程去体验了一下地铁。姜微说毕业后就陪我来北京,天天看升国旗,天天坐地铁。
那一学期的寒假,我经不住姜微的死缠烂打,第一次去了她家,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富丽堂皇,我也用实际行动解释了什么叫手足无措。姜微父母对我的到来反应很冷淡,这从接待我的表情和跟邻居介绍就看得出来,因为邻居问这帅小伙是姜微的男盆友吗?她妈却说不是,只是大学同学。晚上住的时候,我享受到了单间的待遇,姜微却半夜偷偷的跑到了我被窝里。尴尬的是早上我起床太晚了,她父母还是知道了我俩昨天睡一起的事实,吃早饭时,她爸爸的脸阴沉的厉害。
当天晚上,我当时心中的未来岳父终于逮着一个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盘问起了我的家庭和学习,还问了我的职业规划,我都一一作答,只是谈到职业规划时,我说我想毕业后到北京或者深圳去闯荡一番,我看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也明白,我的家庭根部不是他所期许的未来女婿的模板。我在他家呆了一周,我就逃也似的回了家。临走时,只是姜微送我到了车站。一路看我闷闷不乐,就劝慰我说,他爸妈其实对我挺满意的。我心中其实早就有一股怨念了,可是当我转头看到站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姜微时,剩下的全是感动。
大学的时光转瞬即逝,我们转眼就要毕业了,同学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有准备考研的,考公务员的,同学之间见面少了许多,我则也是忙于各种考证,不管有没有用,姜微忙着考英语什么考试,我也不太清楚,有段时间看到我也是郁郁寡欢的,有时会冷不丁的问我一句:“你说毕业之后咱俩会分开吗?”我说:“不会,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北京,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坐地铁上班呢。”
等他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父母给她联系好了去澳大利亚留学,姜微不同意,他爸希望我劝劝她,我们不合适,劝我放手吧。我挂断电话时,脑袋一片空荡荡的,心理五味杂陈,我第一次怨恨起我的老爸为什么不是有钱人。姜微好像也有些沉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我们在校外开了间房,疯狂的做爱,最后姜微哭的稀里哗啦的问我怎么办。我用手背给她擦脸时,温热的泪珠再次烫伤了我的手背。我知道我离不开姜微,她早就已经融进了我的生命里,于是,我便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你留下吧,姜微,我会好好努力的,我会努力奋斗的”这是我当年在和姜微坦陈相对时许下的诺言。
姜微最终放弃了去澳洲留学的机会,我们像上紧发条的老鼠一样的找工作,找实习单位,考研,考公务员。
姜微的父亲再次给我打电话时,语气里,透露着失望和疲惫,要求我和姜微考他们当地的公务员,他可以动用他的关系,我这一次却想都没想的再次拒绝了,我还是坚持我的目标,我要去过大城市的生活,姜微也坚持要跟着我。这一次矛盾再次激化。
大四下半学期,我幸运的通过老师的推荐,在一家进出口公司开始了实习生涯,每天6点起床,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下午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8点,还经常加班,加班的时候,我就在办公楼下的网吧里对付一晚。我终于体会到了上班族的辛苦。姜微留在了学校做毕业论文,但是不管我多晚回去,都会在那里等候着我,就像守候在家等待远征归来的娘子一样。我和姜微已经好了四年了。我们不再会因为相互的肢体碰撞而面红耳赤。我们熟悉对方的身体如同自己的每一部分一样。还算成功的实习结束之后,公司提出的我正式定岗,这意味着涨工资和五险。可是我却选择拒绝,我的心还在北京那个即将召开奥运会的地方。
剩下的时间就是大学里最惬意的一段时光,准备一下毕业论文,和大学睡了四年的同学去上网吧打游戏。喝酒聚餐。姜微辞去了一家集装箱企业的翻译工作。我俩踌躇满志地要去北京。
终于毕业了,拿上毕业证我们各自回了一趟家。约定8月1日坐同一辆火车去北京。期间我给她打电话,她说话支支吾吾,我听到了责骂声8月1日那天的时候,我买好火车票,姜微的电话却再也打不通,我一遍遍的拨打,渐渐地我心中的希望慢慢地变成了绝望。但是我还是一无反顾的踏上了北上的列车。火车上我又想到了和姜微的那次旅行,那时火车上的那个广播:“亲爱的旅客您好,伟大的首都北京到了,请拿好行李,站稳扶好,准备下车”
到北京后落地的一件事就是拨打姜微的电话。可还是无法接通,无奈的我只好拨打她爸爸的电话。接通后说不方便,在开会,之后就再也不接,我像偏执狂一样地继续拨打,却始终要无音讯。来北京的时候,是先到北京的一个师哥接的我。然后领我去住的地方是北京三环附近的地下室,我刚进去的时候充满了一股恶臭和尿骚味,那师哥冲我笑笑说,他刚来的时候也是很不适应。习惯了就好了。我租住的那个小屋,只容得下一张小床和一把椅子。头顶上还排布着密密麻麻的水管,当谁家冲马桶时,就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也许不是我的悲哀,因为当你走出地下室时,外面的世界窗明几净,高楼林立,这是有实力的人的生活方式,没有实力的则要向老鼠一样生活在地下见不得光的环境里。
我请接待我的那个师哥吃了一顿饭,他的行为则让我有些脸红,因为他把桌子上剩余的餐巾纸全部装进了自己的兜里,甚至还
我请接待我的那个师哥吃了一顿饭,他的行为则让我有些脸红,因为他把桌子上剩余的餐巾纸全部装进了自己的兜里,甚至还拿了邻桌的,我则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来北京的第二天,我就去了人才市场,时间不等人,我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就只有实习三个月的工资4500块,扣除交房费和车费,已经所剩不多。
之前我从没有去过人才市场,根本没有体验过那种战斗的感觉。当我看到数以万计的和我一样的人冲向招聘的摊位的时候,我脑袋有些发蒙。我那时才意识到摊位后面坐的不是凡人,而是上帝。我连续几天都铩羽而归,收获最多的却是白眼和鄙视。
“你这是什么破学校,民办吗?” “我们只要工作经验两年以上的” “我们只要北京户口的,外地的不考虑。” 尽管我将我的就业目标一降再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工作,家里父母则经常打电话来问我工作找的怎么样。我则会说:“找到了,公司领导同事的带我挺不错的,刚聚餐回来。”
挂断电话,我忍着泪花拨打着姜微的电话,却依旧是关机,他爸的则早已无法接通,我估计自己早就进入黑名单了。
不得不说,我的那位师哥在我初到北京时,帮了很多忙,尽管现在早就联系不上了,如果你能看到的话,我真诚的对你说句谢谢了。
他周末的时候来看我,看到我精神状态不佳,便笑呵呵的领我去买了一套廉价的西服,去理发,并送我了一本《方与圆》,我看到了镜子里换上新衣服,仪表堂堂的自己,找回了自信,之后的20多天里,我每天就是到人才市场找工作,饿了就在小区门口买个烧饼吃。终于在到北京一个月之后,找到了一份图书出版公司仓管的工作,底薪2000,中午管一顿饭。尽管这份工作,和我期待中的有些差距,可是我还是无奈的选择了低头,毕竟要先吃饱肚子,每当我挣扎在绝望的泥潭时,我都无比的怀念起姜微,可是电话永远的还是打不通,我也想过回到家里,去找姜微,可是看看现在的自己又感觉窝囊。
渐渐地北京的工作我也开始适应,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大学的图书管理员的角色。管着一个很大的图书仓库,每天不断地记录入库,出库。偶尔闲下来的时间,我也会挑几本书看看。
北京的公交车就如沙丁鱼罐头一样,内部形状像,气味更像,当然是臭掉的。我每回下了车就感觉跑了一次3000米一样,当我回到空空如也的地下室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江海,快来火车站,我到北京了”是姜微的声音,她终于来了,不���是三个月之后。
当我看到姜微的时候,我眼泪放肆的开始往下流,她瘦了很多,姜微默默的摸着我的脸颊,我们肆无忌惮的亲吻起来,在人潮涌动的广场上,我又一次体会到血吻的味道,如同初吻一样。
我把她领到宾馆,洗漱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我才知道从学校回家她就被父母软禁起来,控制了通讯倔强的她选择了抗争,沉默甚至绝食,她想偷偷的跑出来,可是父母还是没有给她机会,她最后绝望的在晾衣架上挂上了一根绳子,幸亏对面的邻居及时看到。她和我讲这些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电击了千万次。最后无奈的父母打开门,放她走,她说她永远忘不了她爸妈那绝望的眼神。我抚摸着她那光滑的皮肤,说了一句:“我们做爱吧”姜微则说:“以后我们天天做爱吧”
米兰昆德拉说:“每个人生命中,都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谁的生命中能有一个这样肯为你放弃生命,不顾一切的跋涉千里,只为再次见到你。我看到熟睡的姜微,眼泪再次流下。
姜微出门的时候,除了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带,我于是领着她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还去西单逛了一圈,我看到她眼里流露的惊喜和羡慕,我们还专门去坐地铁。姜微路上还兴高采烈的,我却心事重重。因为北京的夜色来临,我要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老鼠洞了。
姜微接着就开始收拾,像个家庭主妇一样,还手指这里,需要放个镜子,这里需要摆个梳妆台,对了我们把墙刷成粉色的可以吧。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姜微到来的前几天,我们如胶似漆的开始收拾整理,我们买了一桶乳胶漆把房间刷成了粉色的,我还去给她买了一面大镜子。生活一切美好,但是地下室就是地下室,每到夜晚来临,走道里走路声,开关门声,放屁声,打牌声声声入耳。隔壁胖子的呼噜声磨牙声也毫无遮拦的传进我们的耳朵里。最尴尬的还是上厕所的时候,几百号人早上抢那几个茅坑。姜微有次红着脸跑了回来,我问她怎么了,她说隔壁坑位的男子在一边放黄片一边自慰,还搭讪挑逗他。我无助的把她搂在我的怀里说:“我会努力的,让你尽快的搬离这里”她一下推开我说,我也要努力。我们晚上做爱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可那个破床还是吱吱扭扭的响个不停,姜微每次都咬紧了嘴唇,像是在被我强暴。可是也有一些放肆的,肆无忌惮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
姜微来京后的第四天去的人才市场,她找工作比我顺利的多很多,第二次就找到了一个杂志社的职员的工作,底薪2000,五险一金,还有公交补助,只是工作的地方离家比较远,得换乘两次地铁。姜微对于新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上班第一天就回来和我诉说工作中的趣事,那时候我也正式定岗了,工资涨到了3000多,我们决定出去吃一顿饭庆贺一下,可当我们看到菜单时,却退却了,于是狼狈的逃出了那家饭店,最后在街头买的熟食,姜微还专门买了一瓶白酒。我俩在那个不足8平米的小窝里,喝酒,回忆着我们的相遇相知相恋。等我们喝光这瓶白酒,我们上床,做爱,那一晚上她放肆的叫的很大声,隔壁的胖子敲了我好几回的隔板,姜微趴在我耳边说:“叫出来的感觉真好”
渐渐地北京的冬天来了,地下室的温度���冷又潮,我和姜微常常被冻醒,冻醒之后我们就做爱,相互拥抱一直等到闹钟响起的时刻。
期间姜微的父母终于还是来了电话,姜微在电话里说,我已经是一家出版公司的业务经理,一个月6000多,她也不错一个月4000多,租住的一个小区房,早就供暖了,房间里20多度呢。我在旁边听得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我看到姜微那双冻得通红的双手。北京的生活平淡而又紧张,我也并没有放弃努力,工作中尽职尽责,抓住每一个表现的机会,终于在工作了5个月后,转岗到了销售部,成了一个销售教育辅导资料的业务员。这样我除了基本工资之外,还有出差的机会和提成补助,我开始筹划着搬离那个地下室,租一个小居室,姜微的工作却并不是很顺利,中间辞职了一次,换了一份工资一样的工作,不过离住的地方更近了。
来北京的第一个春节,我和姜微是分开过的,我回到了贫穷却家庭和睦的家,姜微在我的惴惴不安中,回到了那个有别墅,有豪车的贵族家庭。我害怕像上次那样的再被禁锢在家里。姜微则信心满满的对我说不会,然后朝我吐了一下舌头,大不了再上吊一次。年后,我们一起坐车回的北京。 尽管我们在车上并没有交流,但是我明显的感到姜微的情绪有些低落,也许金丝雀就不应该住在草窝。这是在毕业半年后,我第一次怀疑起我的青春梦,我的北京梦。我突然想起了水木年华的一首歌:今天我们要走了,走向未知的天涯,我们的梦在那里吗?他们会实现吗,我们的爱情在那里吗?他们会找到吗?
回到北京,生活依然继续,朝九晚五,如果说改变的话,我渐渐地工作上的应酬增多,姜微也开始有了能说上话的几个闺蜜。我每次酒足饭饱之后,都会不顾别人的目光,将剩菜剩饭打包,我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一年之前,偷拿餐巾纸的师哥。人就是被逼的。
半年的时间我改变了很多,从心高气傲的大学生,变成了老练油滑的业务员,那本师哥送我的《方与圆》早被我翻得稀烂,我坚持着外圆内方的做人风格。我的不断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我终于坐到了外地一个小的片区的经理。姜微这半年也变化很大,不再是那个单纯幼稚的富家女,变成了成熟干练的职业女性,对于办公室的宫斗游戏,在吃了几次亏之后,也学会了隐忍和处理。还有我们的共同改变就是早已经习惯了,早上旁若无人的拿着尿盆去厕所,脸都不会红了。也许我们都已经适应这种生活了。 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会那天,我和姜微就坐在电脑前看的,电视里的北京夜色美轮美奂,我也在这个城市的一隅,可是却和我没什么关系。
只是姜微躺在床上用白净的脚丫子碰了我一下,说:“江海,你还记得咱上大学时,我们第一次时,你对我说的话吗?” 我说:“记得,当然记得,我说北京奥运会那天我要娶你。”我心里突然感觉很痛。姜微说:“要不咱们两个明天去领证吧”我说:“先等等吧,等攒够房子的首付再说吧” “不,要不咱9月10号领去吧” “江海,你知道为什么这一天吗?”我没有回头,却心如刀绞,那是我们认识的日子。 以后的日子,变得轻松起来,我们查了一下,我来已经攒够了10万块钱,房子首付差很远,但结婚是可以了,我俩准备偷偷的领证。
就在我们准备领证的前几天,一个电话,彻底颠覆了,我们的美梦,姜微的爸爸被双规了,锒铛入狱。再有几个月他就会正式退休了。 姜微当天晚上就订了火车票,前一晚上我们还在讨论我俩拍结婚照时穿什么样的衣服,摆什么样的造型。我原本想陪她一起回去的,可是公司的业务实在太忙了。最终只是把她送到了火车站,我送她进站台时,从来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离开北京就再也没有回来。 姜微走后,我一个人冷清清的住在卧室,一个人上下班,偶尔我俩也会通电话,姜微说他爸爸情况不明郎,不乐观。雪上加霜的是她妈妈因为急火攻心,并发了脑血栓,被送进了医院,我听着姜微焦急和无助的哭泣,却爱莫能助,挂断电话后只有一圈圈的捶打着墙壁。
国庆过后,我终于抽出几天时间回去看了一下,姜微家原来的别墅被封了,车也被封了,姜微的妈妈呆在医院,我去的时候口角还是歪斜的,不能走路,看到我来了,也只是微微的点一下头。我找了个旅馆住下,一个月不见,姜微瘦了很多,我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也许这所有的一切,让他来承担都有些突然了。我问,你爸怎么样了,姜微轻声说还在双规审查中,不让见,不过听情况不很乐观。我说妈妈呢,姜微又流下了眼泪,说看康复情况吧,个人体质不一样,不过得长期打算才行。我听了心中一片黯然,我看到一滴眼泪留在她的眼角,我还是忍不住的吻起了她秀美的脸庞,我俩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忘却了那些不快乐。我像贪嘴的小孩一样想再要一次时,却被姜微推开,说不行,我还得回医院看看妈妈。我把从北京买来的阿胶塞进了她的包里,她看都没看的就走了。
临分别时,我对姜微说到,我又升职了,回北京我可能去深圳待一段时间。姜微回头看了我一眼,满眼的我看不懂的复杂表情。临告别时,我又去看了一眼姜微的妈妈。却意外地发现窗前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姜微略微尴尬的介绍说,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妈同事家的孩子,这一阵子他在这里帮了不少忙。我又看了一眼,一个白净,帅气的男孩。
回北京的车上,我眼前老是浮现姜微从那个男孩手里接过饭盒的情景,是如此的自然,协调。我胸口闷的慌,第一次想到了要不辞去北京的工作,也回来找姜微,在这个不大的城市,厮守一辈子。我的思绪最终还是被短信铃声打断,“江海,别想多了,在北京照顾好自己,我永远爱你。”是姜微的,还是她了解我。 回北京后,我给姜微办理了辞职,把她的生活用品寄了回去,我也起身去了深圳,四年了,我始终没有忘记第一次和老总出差的场景,我终于过上了这种生活。我终于可以在名片上加上总经理三个字。新工作的忙碌和适应,让我短暂的忘记了和姜微的分离之苦,每天开不完的会,听不完的报告,忙不完的应酬,回到驻地,已经是凌晨了,想和姜微视频一下,那边却早已经下线。 我每回都打电话解释,姜微则无奈的说,不要紧,我也忙,我问案子进展如何了,姜微则说,快开庭了,希望不大,只希望,爸爸能坚持住。妈妈康复的不错,开始练习走路了,我说那就好,然后我还是沉不住气的问了一句:“上次在医院的那个男的是不是想追你啊”
我终于听到了姜微的笑声,“呵呵,老大不小了,还吃醋啊,关键你这反射弧够长的啊,别想多了,不是说了,我高中同学,他妈和我妈是同事,他爸和我爸也是战友,这回挺同情我的,不过我们关系一清二白。”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我给姜微发了一条短信:“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我妈也问过我好几回,我和姜微最近怎么样,我每次都说好着呢,过年就领回家和您包饺子。 其实,那一年的春节,我没能回家,一个人留在了深圳。因为我在外出的时候被车撞了,肋骨骨折了,姜微对于我没有回去很失落,也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我则笑笑说,没事,就是工作忙,对了,我给你卡里打了1万块钱,你妈的医药费够吗?姜微说,不用。
深圳是一个让我看不懂的城市,平日里车水马龙,可一过年,一整天街上都没见到几个人和车。除夕夜,我给姜微打电话,我听到了那边喧哗声,我问在哪里啊,她说在叔叔家啊。我听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微微,赶紧来吃饺子啊”我说:“你是不是在你那个同学家里啊?”姜微沉默了一会,说,“是啊,不过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感觉在医院孤单,你也不在身边陪着我。”我心里一阵苦涩,默默的。 姜微的爸爸在关押两年之后宣判,我很不解中国的法律制度为什么都关了两年了,才宣判。最终判刑11年,没收财产。庭审那天,我给姜微去了个电话,她在电话的那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第一回要求我:“江海,你回来吧,我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住了,好想冰冷的夜里有个肩膀靠一下。”我挂断电话之后就订上了飞回山东的机票。就如同当年她做的那样,不顾一切的跋涉千里,只为再次见到你。 再次见到姜微,我看到她又瘦了很多,只有80斤重了,晚上我摸着她那瘦瘦的肋骨,狠心说:“要不我辞职回来,陪你吧”他忽闪着大眼,看了看我说:“你舍得吗?”我默然。然后拿出了我早已写好的辞职信,姜微红着眼圈说:不用,等忙过这一阵,我还会和你去北京的。说完就哼起了那首,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每一次的分别,都会让我痛彻心扉,我努力的不回头看姜微的流泪的眼睛,可是我自己耸动的肩膀却出卖了我。我在告别的那个夜晚���姜微许诺,再等我一年,我赚够了能在这座小城买房的钱,我就回来娶你。姜微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抱我。 新的一年,我废寝忘食的工作,所有的诱惑,所有的尔虞我诈,都和我没有关系,我需要的是赚取很多钱,但是我还是忽略了一条,我和姜微的交流越来越少,有事电话接通了却找不到什么话题。我有时刻意的把话题引到我们初识的大学时光,北京岁月。可是电话那端却如同一汪死水。我的业绩终于拿到了全公司的第一,我终于从刚进入公司的小保管员,做到了经理。
2012年,全世界的人都害怕世界末日的到来,只有我大喊道,为什么没有天崩地裂。如果来的话,我就可以幸福的带着挂念死去,而不是收到姜微“我们分手吧”的短信。那一刻,我的2012降临,我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我在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拔掉输液线,跑向飞机场。我原来以为现实中的我回事惨绝人寰的那个,想大声的质问,可是我冲到她家时,却听到了悲伤的哭声和冷冰冰的黑白相片,还有哭倒在别人怀抱的姜微。
姜微的父亲用一枝一端磨尖的牙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怎么评价。可是当姜微哭晕在别人的怀抱时,我也想拿一把牙刷戳穿我的喉管。
我并没有选择离开,我想为自己在争取一次,为了我之前的自私和不负责任,当我约出姜微时,旁边却是那个白净的男生。当我看到姜微对旁边的男生说:“我有些事情要办,你回去吧,放心就是了。”的时候,我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我突然感觉我的爱情已经进入了坟墓,这是一个当年为了我可以选择绝食,上吊,抗争爱情的女孩,她那倔强的性格遗传了她爸爸的刚烈,我不知道我凭什么让他更改决定。我只有狠狠的抽自己耳光,血很快流了出来,流到嘴里,还是如同初吻的味道。?
我们找了一家旅馆,热烈的接吻,抚摸对方的身体,激烈的进入,姜微热烈的迎合着我,大声的呻吟,好像要把这几年我们少做的爱都在今晚补偿回来。我们做了一次又一次,她每回总是咬住我耳垂喊:“我要”,我也希望将快乐的时光延续下去。可是我不是上帝,我也不是机器。我在筋疲力尽的时候问了句:“为什么?” “你说呢?”这是姜微典型的性格 “对不起,是我之前太自私了,太自我了,我决定了回去就辞职,来陪你,咱们买房子结婚”我哀求道 沉默好久,“江海,你一直都是错误的,我不是为了物质才和他在一起的,坦白讲,这几年他也帮了我很多,我也欠个人情,但这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他带给我一种安全感,一种承担。我没有在你身上看到,我现在是真心想有个家了,一个和睦的家,江海,我只是女人。”
我无法辩解,只是呆呆的,头脑发空,我追求的不对吗?城市腐蚀了我的大脑和身体,改变了我的思维。我的城市梦,北京梦有错吗? “江海,希望你以后幸福,是我对不起你,我变心了,咱俩共同的钱,我一直没有用,密码是你生日。”
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如何挽留了。 我静静地看着姜微在门口换鞋,最后说了一句:“江海,如果那时候咱们结婚了的话,咱们的孩子会叫爸妈了,谢谢你陪我走过人生中最美丽的光阴,保重。” 人生就是这样,爱情就是这样,生命就是这样,我像狗一样夹着尾巴回到了北京,曾经让我无限向往和热血沸腾的城市,现在却充满了厌恶和恶心。我回到了公司,可是我的魂魄没有回来,我失落的过着每一天,傍晚回到我们曾经生活的小屋,房租又涨了,可是我还是没有退。寂静的夜里,我选择窝在墙角里哭泣和回忆。我也曾经回到租住的地下室看过,那里又住进了一对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在孤独的时候会偷偷的到她的空间看她的消息,我知道了她又陷入了一场甜蜜的恋爱,她的妈妈可以自己走路了,她们订婚了,他们去美丽的青岛拍的婚纱照,她终于要结婚了,就在2013年10月10日。
后记:我坐在奔驰的火车上,路两边的景色一闪而过,十年前我看到的景色可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时候是缓慢的绿皮车。我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去给姜微一个礼物或者拥抱,我原本想独自回北京的,却鬼使神差的坐上了开往青岛的动车。就如同十年那样的奇妙旅程,依旧海风习习,风景秀丽,我突然看到了十年前的我,就在我前面,身后跟着一个抽泣的女生,他们一起上了63路公交车。
我收到姜微短信时,我正在学校旱冰场旁的一棵树下寻找,毕业那年,我记得很清楚,我和姜微把一个玻璃罐埋在了旱冰场五步的那棵小树下,但是我却在第四步的树下找到了那个玻璃罐罐。明明是五步的,之前,我感叹是我自己步子迈大了,还是自己步子走太远了,埋罐子其实是我们复刻的《我的野蛮女友》。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姜微的短信:“老朋友,今天怎么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啊?还在北京吗?” “嗯,还在,太忙了,忘了给你送祝福了,终于把自己嫁出去的感觉很爽吧,新婚快乐。” “谢谢,不过我今天看到远处一个男的很像你,还以为是你,空欢喜一场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了,这是又一条长长的短信飞了过来: “江海,我知道你今天来了,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我知道你性格内向,不善表达,我记得大学时,天冷了,你脱下外衣给我披上,我浑身温暖。你则像个傻子一样冻得发抖。 还有每回都给我打水,感冒了叮嘱我吃药。 对了,还记得那次在海边我骗你腿抽筋了,你跳下海里救我时,才想起自己却不会游泳,差点没淹死吗。 我们一起爬崂山北九水,我坚持让你背我上山,你汗都湿透了衣服,你都不吭一声。 还有在公共车上你为了我和那俩男的扭打在一起,鼻血横流的场景都在我眼前。 到北京的决定是我俩共同的做出的,没有对与错,那时虽然住在地下室,但是你每天都把好吃的给我,每天给我挠痒,每天都在公交站台等我,我心都是暖的。 对了请你原谅我对倩倩的无礼,我是真的怕失去你。江海,我也知道,你竭尽所能了,你努力的拼搏是为了咱们将来的生活有保障。这些年你不抽烟,不喝酒,从来不碰其他的女孩子,一有时间就陪我到北京转转。 我也以为咱们两个就会这样一辈子的。可是经历太多了,我还是改变主意了,也许黑白底片的爱情比五彩斑斓图画更真实。还是羡慕那个你能在寒夜里用手给暖脚心的女孩,再见江海,再见初恋。”
我看着手机一条条的短信传来,滴滴滴的声音让我心里很痛,眼泪早就模糊了我的眼,犹豫了半天,回了一条:“我到青岛了,我正在拆开当年咱俩埋藏的心事罐,还记得吗?”久久的没有回音。 我拆开了那个罐头,考虑了一下,先打开了她的小铁盒,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条褐色的手绢,我记起了那是姜微初夜时的记忆,还有一个小纸条:亲爱的江海,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成为了别人的新娘,记得不要生气,一定要祝福我啊,如果生气,请记得我的眼泪曾烫伤你的手背。 我愕然,因为我清晰的记得我的纸条上写着:姜微,如果有一天你不幸的成为了别人的新娘,我会祝福你的,因为你的眼泪曾烫伤我的手背。 我看着盒底我俩当年的大头贴,眼泪奔流而下,给姜微发了最后一条短信: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青岛,再见 这是一个比夏天还要夏天的夏天 一个人走在清冷的海边 灯光早已变得昏暗 希望也早已暗淡 心中向往只能撕成碎片 这是一个比夜晚还要夜晚的夜晚 公交车上弥漫着不经意的香甜 第50次的拿出手表看时间 远处却传来轮船的呼喊 青岛,再见 这是一个比车站还要车站的车站 候车室里有人睡得香酣 第一回点起呛人的香烟 烟雾中想起也许远方有一个姑娘等待相见 但此刻火车已经进站 青岛,再见 青岛,再见 沙滩上我的足迹是否依然深陷 浪涛中我的呼喊是否还听的见 窗外送行的人站成一条曲线 泪夺目而溅 最后挥挥手说一句 青岛,再见 青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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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商业周刊:你不知道的腾讯
中国最重要的科技公司腾讯处在变革的拐点上。
2018年9月,腾讯宣布了成立以来第三次组织架构调整:新成立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CSIG)、平台与内容事业群(PCG),而原有的微信事业群(WXG)、互动娱乐事业群(IEG)、技术工程事业群(TEG),企业发展事业群(CDG)继续保留。这一架构调整让云服务战略升级,OMG、MIG、SNG部门被拆分。
腾讯是中国科技行业残酷竞争的赢家,用一系列产品改变了一代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当它越来越重要,也必须接受自己被批评、品鉴、评论。以微信为例,当日活跃用户超过10亿,这个产品的每个细节都活在放大镜下。从看一看改版对信息分发规则的改变、到小程序的出现对开发者群体的改变,这个超级平台每次产品上的细微更新都会影响上千万微信生态者、媒体人、商家的生计。
二十岁的腾讯,产品众多、业务纷繁复杂。互联网分析师尹生曾将腾讯比喻为“一家以‘其他’业务为最大增长引擎的神奇公司”。理解腾讯的“其他”业务,或许是理解腾讯这家公司的关键。
除了显而易见的微信和腾讯游戏产品以及下以重注的云业务之外,腾讯智慧零售、新文创、金融三大业务板块也是关乎未来腾讯发展的重要业务。这些业务并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如同飞轮效应,形成了正反馈循环,进一步夯实了腾讯的核心竞争力。
过去一年,全球科技股都经历了大幅回撤。腾讯也不例外。在2018年度,腾讯股价下跌幅度超过24%。群益投信基金经理苏士勋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过去腾讯总是能在一个业务增长趋缓时找到下一个增长动能,因此是“香港过去十年最好的股票”,但2018年在市场担忧手游产业增速放缓之际,还没有看到类似的讯息。即便如此,在2018年12月17日,腾讯市值3763.16亿美元,再度超越阿里巴巴的3732.23亿美元,再度成为亚洲市值最高企业;而截至2019年1月15日,腾讯市值为4005.59亿美元,依然高于阿里巴巴3911.09亿美元的市值。
在承载其战略重心的CSIG(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部门,智慧零售被认为是腾讯发展的重要战略方向。这是一个和其对手阿里巴巴直接竞争的领域,但腾讯有着不一样的思路和打法。腾讯认为产业互联网是新兴增长点,是公司发展的驱动力,是长期的战略布局。零售行业的根本需要的就是连接商业与人,在连接人、连接数字内容、连接服务的基础上,腾讯和线下零售实体进一步探索更适合未来趋势的社交、内容与技术的融合,并推动实现由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的升级。“让合作伙伴做得更好,”腾讯首席执行官马化腾这样描述他眼里的机会,“各行各业在未来的数字化转型中,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转型升级,才是真正的转型升级。”
腾讯过去攻城略地的内容生态也出现了变化。在进行组织架构调整之后,原本属于互动娱乐事业群(IEG)的腾讯动漫和腾讯影视也并入了平台与内容事业群(PCG),只保留了腾讯游戏和腾讯电竞。腾讯的“新文创”布局看似只剩下游戏,但腾讯在内容上的进取之心看上去并没有减弱。在2018年11月,腾讯全球合作伙伴大会开幕前一天,马化腾在公开信中提及未来腾讯的内容战略布局时表示:“通过新文创的方式让更多用户和年轻人,获得高品质的数字内容消费体验。”
当互联网已经渗透到娱乐产业的每一个环节,腾讯开创的新型的在线娱乐模式被认为引领了世界发展。知名科技媒体BackChannel则发文称,腾讯将成为继迪士尼之后的第二大娱乐巨头。
金融领域,即便刻意低调,金融新巨头已经崭露头角。从支付入手,腾讯的金融科技服务已经延伸至财富管理、小微贷款及保险领域。腾讯副总裁赖智明在去年10月底出席活动时表示,集团金融科技业务增长迅速,期望将来收入占比可提升至超过40%。根据零壹财经当时计算,以目前腾讯超过27700亿港元(约合24543.68亿元)市值计算,如果未来占比达到40%,那么腾讯金融的市值将超过11000亿港元(约合9746.58亿元),与蚂蚁金服目前1500亿美元(约合10415.4亿元)估值不相上下。
当依靠IM(即时通信)起家的腾讯,不断扩张自己的业务边界。
《商业周刊/中文版》试图揭晓腾讯在智能零售、新文创、金融三大板块的扩张逻辑。
腾讯的零售战事
中国零售行业面临重整之际,腾讯的入局将带来什么改变?
腾讯在2017年年底到2018年年初,密集入股永辉、唯品会、步步高等企业。
步步高创始人王填曾经试图打造一个自己的电商王国,但他并没有获得意想中的辉煌。2017年的最后一天,曾被他寄予厚望的“云猴全球购”宣布关停。这个存活了1005天的App让他发现运营线上并不是组建电商团队、自建物流就能做成的事情。
2018年,步步高引入了腾讯投资。在联商高级顾问团成员万明治看来,当零售巨头们纷纷在腾讯和阿里之间“选边站队”,市场上出现第三极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过去三十年,步步高的发展史是中国零售业发展的写照,这次引入科技公司的投资也不例外。1992年,王填依靠国有商业体系的瓦解以及集贸市场没落留下的市场空隙,以两万元从湖南起家,打造了一个以西南为根据地的零售王国。但电商的兴起,让王填和他的线下零售业对手们都陷入了失落的境地:中国零售行业从2010年陷入了业绩下滑的泥潭。根据公开数据,2014年上半年零售企业关店160家,创下历史之最。为了争夺消费者,王填决定组建电商团队,开发App、自建物流,“和马云(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开战”。
这场战役以失败告终。然而关停云猴App,王填手中仍拥有超过三百家门店,年营收超过百亿。在外界眼里,他所领导的是传统甚至落伍的零售机构。如果三年前的王填需要向资本市场展示以线下反哺线上的实力,现在他需要展现的是在腾讯的辅助下,经营“人”的能力。和王填作出相似选择的是永辉等公司,2017年末到2018年初,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腾讯先后出手投资了万达商业、永辉超市及其子品牌超级物种,以及男装品牌海澜之家等。
问题在于,一个从未在线下零售行业有过经营经验的互联网巨鳄,带着手中的工具和技术,将为这个行业带来什么?这是一个刚刚开始的战局。
“对于腾讯在零售上的投资,没有一个分析师分析得到位。腾讯看重的是什么?”2018年6月,腾讯首席执行官马化腾在深圳举行的IT领袖峰会上反问道,“我们希望看到微信用户和线下服务连接,只要能连起来、用得好,就有好处。第一,对支付有好处。支付后面还带着金融服务;第二,对云计算的发展有好处;第三,对广告有好处,过去利用传统地推、发传单、传统投放广告效率并不高,未来如果用数字化方式,在社交体系里面采用效果广告的方案会更好。”
2018年10月,腾讯宣布了新的组织架构调整。新成立的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CSIG)将过去分属于几个事业群的腾讯云、互联网+、智慧零售、教育、医疗、安全和LBS等行业解决方案等2B业务重新整合。这一战略直接目标指向产业的数字化升级,而根基还是消费互联网。智慧零售的目标也被提出:短期内促使腾讯智慧零售“七种工具”在核心行业扎根,推动腾讯智慧零售的工具在商超、服饰连锁、化妆品等各个垂直行业当中覆盖,实现有深度标杆性的案例结合和落地,长期目标则是以消费者为中心,帮助零售业做全面的数字化升级。
腾讯入局零售业的背景是中国的零售行业从1990年起步,发展近三十年后,来到一个艰难时刻:行业集中度低;消费者满意度下降;增速放缓、成本上涨的双重压力下,零售商们面临提高运营效率和消费者体验的双重挑战。另一面是中国这个巨大的消费市场,机会仍然巨大。中国2017年最大的零售商是电商公司京东,销售额超过3600亿人民币,但市场份额不到2%;在美国,沃尔玛的市场份额接近20%。在零售这个节点上,技术的基础设施在完善,实体零售企业拥有强烈的拥抱技术的冲动。
在零售领域有强烈企图心的科技公司不止腾讯一家。2017年6月,亚马逊斥资137亿美元收购全食超市(Whole Foods);谷歌则从2017年以来和实体零售商塔吉特、沃尔玛、家得宝等展开了合作,以应对来自亚马逊的挑战。在国内,阿里从2015年起对线下零售机构展开投资,目前已经对银泰、高鑫零售等多家企业完成投资或收购。多起投资案充分显示了全球高科技公司们意欲攻占下一商业高地的野心。对于腾讯而言,现实的威胁在于如果不积极介入零售,商超支付入口、流量入口等可能受到阿里系的蚕食。
腾讯智慧零售的使命是透过数字化的工具, 为客户带来实际的业绩增长。
“让合作伙伴做得更好”,马化腾这样描述他眼里的机会。“各行各业在未来的数字化转型中,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转型升级,才是真正的转型升级。”马化腾说,“我们并不是抢别人的饭碗,反而给它更好更新的工具,让他们能做得更好,这里面有大量的新的创业机会。”他表示,未来腾讯不做零售,只做连接器和底层基础设施,甚至系统集成商也希望交给其他合作伙伴开发。
在腾讯智慧零售总裁林璟骅看来,智慧零售的定位是“工具箱”,包含腾讯的七种资源:微信公众号、微信支付、小程序、腾讯云、社交广告、企业微信、泛娱乐IP。这是将工具箱开放给不同零售商,由他们自由进行相应的升级改造。“我们从来没有计划回去经营电商业务。我们是把我们的能力开放出来帮助大家的成长,我们更谦逊,更务实,不会教大家怎么做生意。”林璟骅表示。
腾讯当前拥有超过10亿的微信用户,其公众号、小程序、支付功能对于零售企业可利用空间巨大。腾讯云、社交广告等业务对于技术实力薄弱的零售公司来说也具有价值。与之相对比的是零售公司的数字化遇挫,据专业调查机构、美国Apptentivem公司报告显示,全球近9成零售商自建App被弃用。“在零售业变革的趋势下,传统超市必须要借助互联网巨头的力量才能不被淘汰。”民生证券分析师马科这样表示。
但零售商们并不会因为科技公司的入局就一拥而上,真正的难处仍在于树立标杆,吸引更多零售商们加入。零售企业主们的谨慎和行业特性息息相关。和互联网的高毛利相比,零售行业是一个利润率只有1%至3%的辛苦行业。根据2017年A股上市公司财报统计,传统零售行业平均净利润率为3.3%。由于在电商业务上的投入,步步高当年的净利润率下降到仅有1%。“目前,零售业态的重构大多是互联网人在做破局的探路先锋。”联商新零售顾问团秘书长云阳子这样表示。
尽管有了腾讯、阿里对零售行业的大手笔投资,线下零售的升级仍只是刚刚开始。零售基因强于腾讯的阿里,曾一度试图通过喵街来重塑线下零售秩序,失败后并入银泰,回到最初级的线下门店数据化的探索。依靠“盒马鲜生”的快速扩张、“88VIP”会员计划等,阿里新零售活力不断增强。“但是我们不能期望零售业在短期内会发生巨变。科技行业惯常追求的爆发式增长,并不会在零售业出现,”微钱方创始人李英豪告诉《商业周刊/中文版》,“我们会看到一个缓慢迭代的零售业态演化过程。”
零售业本身有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和挑战。对于已经涉足传统电商的零售企业来说,他们在经营传统电商平台遇到的问题是多种多样的:电商的流量成本越来越高,大量流量来源于折扣和让利,与忠诚度高的客户距离较远维护困难,客户消费习惯数据不可知,品牌调性往往屈从于平台活动。这正在成为困扰零售企业发展的无形障碍。
一名要求匿名的银泰高管认为,门店的数字化改造难度超出阿里和银泰的意料。“仅仅是简单的线上线下同步售卖,就涉及到内部E R P(企业资源管理)系统、财务系统、会员系统、拣货系统等的改造。系统升级需要耗费巨资,此外在业务的具体操作上,涉及到流程改造、对一线售货人员的再培训等,推动一件事情意味着变化,阻力很大。”银泰是一家拥有超过40家百货店和购物中心的企业。2017年2月,阿里以26亿美元收购银泰。步步高在过去也面临同样的困境。“会员的数字化也好,商品的数字化也好,运营的数字化也好,单凭线下企业自己做非常不容易,推动非常缓慢。”王填这样表示。
零售业的真实运营状况同样出乎林璟骅意料。“传统零售企业的能力建设爬坡时间,比我想象中再要难一点。因为我们习惯了在互联网世界的快速迭代,但到了线下,发现做个调整要到门店里面。一个二维码摆放位置的调整,迭代可能是一个礼拜。”他说。要适应零售业节奏的还有亚马逊。在收购全食超市一年之后,亚马逊在改造这家企业上目前尚未有更大的进展,背后的原因被认为可能是亚马逊在改造全食超市的门店、供应链体系花了不少时间。
在腾讯内部,林璟骅和智慧零售部门需要从事大量的协调工作。林璟骅是前麦肯锡全球合伙人,2013年加入腾讯后,主要负责腾讯战略平台的构建,是腾讯社交广告战略布局的主要构建者和推动者。现在掌管的零售事业部,是腾讯智慧零售的总司令部。这个挑战艰难也快乐:“做事的方法就是把事情说透,你先把自己放到最小,你和你的部门没有诉求,你的诉求是代表这个行业突破的诉求,做事就会容易很多。”
在资本层面的绑定之外,科技公司和零售企业在业务层面的协同合作正在逐步落地。让林璟骅振奋的是2018年5月,家乐福首家智慧门店“Le Marche”推出后,消费者的热情超过预期,门店销售业绩比预计高出40%。在这个门店中,腾讯智慧零售“工具箱”集体出动,小程序、微信支付、腾讯优图、社交广告、腾讯视频I P等产品,为门店提供“人脸识别付款”、“小程序扫码购”、“I P互动引流”等全链路支持。腾讯也和沃尔玛、永辉等商超巨头达成了合作,以打造数字化的全流程购物体验。
“零售业的重组与整合是一个历史性的机会。未来零售商的商业模式会迎来大变革。”李英豪这样认为。国信证券分析师王念春在《全面赋能、意在支付》的研报中表示:“传统零售格局天生割裂,难以通过自身实现线上化,线下实体资源仍有待整合,互联网巨头拥有丰富的社交经验和强大的技术优势,可为线下合作伙伴打造零售解决方案。线上流量红利瓶颈逼近成为驱动互联网企业加速线下建设的根本原因,而强大的资本优势为合纵连横提供支持。”
腾讯有望借此实现亿级流量的变现,将用户由商品支付场景向大金融领域引导。“在零售业的投资,实际上是腾讯尤其是微信探索自身能力边界。”王念春这样表示。腾讯2017年财报上,明确表示2018年腾讯的策略之一在于流量变现和支付,运用公司的智慧零售策略,借助公司的技术服务赋能线下零售商。”2018年中报则指出,公司将继续加大在金融、智慧零售及市政等关键领域的渗透力度。
这一逻辑和阿里投资零售相去甚远。“和在支付、视频等领域的竞争不同,阿里和腾讯在零售行业的布局区别相当于京剧和摇滚的区别,不能进行比较。阿里是基45于线上电商实力,以中心化的思路,直接参与甚至接管实体零售改造,以构筑自身完整的线上线下零售框架;而腾讯意在打造用户+实体+金融的连接器,并不具体参与运营。”李英豪比较。
共同点是两家公司都认为未来单纯的线上或者线下都难以为继,只有线上线下深度融合才代表未来发展方向。“在腾讯智慧零售的引擎上,零售商曾经运营和拓展的所有销售渠道以及通过各种促销形式沉淀下来的客户资源归属于零售企业自己。这在传统电商平台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实上我们也看到,越早开始进行自有流量建设的零售商,从社交流量中获取的增长红利也就越大。”腾讯方这样表示。
王填则在获得腾讯投资后,学起了“赛马”制度,寻找最优解决方案。2018年双11期间,步步高自营到家小程序为门店贡献的日均线上订单量高于第三方平台。11月9日-11日,标杆店每日O2O到家订单1000+。到2018年年底,数字化会员超过500万。在这片见证了步步高的光荣与挫败的土地上,王填时而会想起23年前的夏天,在广州零售业研讨会上听到“超市将是未来零售业发展方向”的观点后,他创办了湖南第一家超市。现在,他要做的是在这个他仍然抱有希望的行业里,寻找下一个方向、下一个引爆点。
延伸阅读:Q&A腾讯智慧零售副总裁林璟骅
林璟骅
在负责整个智慧零售业务之后,有没有什么状况是出乎您意料的?
有几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是大家对于腾讯这样一个基础工具型方案的接受程度,是我没想到的。我们不是去教零售公司怎么做,不是去接管他们,也不是跟他们竞争,我们是让他自己去创造适合他的方案,所以接受程度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好。第二,出乎我意料的是零售公司能力建设的爬坡时间,比我想象中还要长一点。我们习惯了在互联网的快速迭代,到那边说发现做一个变动要到那个门店里面,迭代可能是一个礼拜,整个周期都在拉长。所以需要耐心,也需要空间。
目前有什么事情是你希望团队做到,但暂时还没有做到的?
我现在希望团队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变成十个人,跟更多的零售企业做深入交流,因为毕竟任何事情的改变都是需要沟通、需要理解的。腾讯七大工具箱的使用事实上是需要零售行业本身做组织变革的。
举一个简单的案例,一个企业以前在讲电商的时候可能会这么介绍:“我们有一个电商运营团队,他们完成3000万的销售,占销售额的7%。”现在我们告诉他,要为消费者打造完整的的体验是说,顾客不在你门店的时候也可以购买。这时候,谁来做售后、谁来做盘点、谁来记账,就涉及到整个组织的运作方式的变化。能做到,才算完成了数字化转型,因为你本来的大部分的企业的雇员都是在线下体系里面,现在需要同时具备线上和线下能力。零售组织的调整需要沟通,需要信任,需要标杆案例产生信息,需要摸索,这是一个过程。
真正的难点在于线下零售企业本身的变革。
对,但这不叫变革,应该是升级。我们在过去几个月的合作,遇到每个企业状态各不相同,总的来讲,有的需要我们多一些的耐心,有的需要我们跟上他们的脚步,每个企业的状况都不太一样。我们也希望说有多一些的教育,多一些的沟通,多一些的接触。
同时我们也不觉得智慧零售这一个部门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完,我们希望借助外部整个生态的力量。像我们有很多的服务商,他可能以前是做ERP或CRM系统,其实也一直在摸索着怎么样让不同业态实现数字化。过去的数字化可能是来自于商品维度,供应链、经销商的数据化,现在还涉及到怎么样连接到用户跟店员,然后再连回供应链跟经销商。所以未来还要不断地去跟很多的服务商一起合作,提供这些升级的能力给所有的零售企业。
和线下零售企业交流,有什么让您有所感触的事情吗?
我觉得最���的感触是零售公司面临的是组织转型,而不是一个IT部门上线一个系统的事情。过去两天在上海见了很多合作企业,其中一个企业管理者告诉我说,他们是起了大早,赶了晚集。就是说他们对于新的业态尝试是很积极的,有小程序、有支付、有线上商城等等,然而组织还是原来的样子,门店的运营没有变化。他们现在决定要找一个地方试点把它“穿透”,看看工作方式有一些什么样的不同,然后再做组织的升级。
数字化转型不仅仅是使用工具、运营流量,或者简单是IT部门的工作,本质是一个企业重新升级组织、升级流程。
通过与永辉的合作,腾讯方面觉得现在整个零售背景下,传统商超面临的最主要挑战是什么?是人?思维意识?组织架构还是?
最主要的挑战是企业内部转型,思维意识层面的转变。其实永辉已经不是传统商超了。跟腾讯合作方合作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看到这个行业当中最优秀的个体已经在用一些工具实现非常激进的自我演化,体验和模式的升级。这需要对数字化改革有比较强烈坚定的意识和决心,自上而下都能够认同这是很好的机会窗口,这是从思想的准备性决定对工具的使用能力。
数字化转型会让未来的中国零售行业发生什么改变?
我们会看到门店的疆界会被打开,店员可以利用更多的工具,门店的线下体验将进一步提升。下一步会做到整个经营效率的迭代。因为有了人和货的数据,下一步就可以做到更好的供应链管理。零售的本质其实就是把货搬到一个店,让用户挑,而挑对的货,用对的频次搬到对的地点,让用户去选择,这是供应链管理。这是下一步全行业可以提升的地方。
现在腾讯已经做了很多基础的工作。我觉得未来更重要的是一个更多元信息的收集,利用数据加人工智能的延展,从而达到对生产等环节更好的预测。比如说我们跟服饰行业讨论的时候,他们谈到最大的痛点就是希望不要有尾货的存在。因为处理尾货的方法就是去电商平台卖,也赚不了钱。未来这需要企业和消费者之间有更好的连接,对销量有更好的预估,更强的供应链管理能力。这将是零售行业中长期的目标。
最近对“智慧零售”有什么新的思考?
我们要打造的,是一个属于零售企业自己真实的流量池,让传统零售企业可以在移动互联网的风雨中避免寄人篱下。我们清楚地知道,罗马并不是一天建成的。传统企业进行互联网改造的过程绝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会有现成的成功经验从天而降。零售行业多样的业态和复杂的行业环境是绝不可能通过一套天下大同的理念就能解释。
作为腾讯To B业务的最前端,我们会和广大零售企业站在一起,一起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成为传统零售企业真正意义上的“增长官”。
腾讯的长项在于To C业务,现在越来越多面对企业客户,对腾讯本身意味着什么,通过什么来适应这种变化?
我们确实To C做得比较多,可是我们在To B业务上从来不缺乏投入和影响力。比如支付、云、广告业务等,都是To B,再往下我们要做的会是更多元的To B业务领域。以前可能只是支付,随着我们把智慧零售的解决方案推出,里面包含了云、社交广告等,To B的范围将越来越广。相对的,腾讯企业里面参与To B业务的员工数量也会增加。以前可能10个人有1个人做To B,以后可能10个人有3个人或者4个人做To B,它慢慢会变成To B、To C越来越平衡的状况。
如果腾讯的智慧零售的业务发展没有达到您的预期,可能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是我们的团队在工作上面做得不够吧。包括跟其他工具箱部门协同整合还不够,对我们提出的主张跟实践执行不够完善,速度不够。还有就是我们没有做好短期也要见效果、中期要见能力的平衡,没有让足够多的零售组织产生足够多的信心跟投47入的意愿。目前大家都不乏意愿尝试,但是真的要投入、要改变,是需要信心的。
我们做的这件事情是从底层让零售公司具备了数字化转型的能力,本质上是一个更好的做生意的方式,没有道理不用。接下来是执行的问题,是人跟组织花时间磨合的问题,是沟通的问题,是信任的问题,是信心的问题。
腾讯已经投资了永辉等多家零售公司。在零售领域,未来的投资计划是什么?
我们一直都有投资计划,每一天都有。只是我们相对而言会更谨慎,希望能够在不同行业里面找到能够形成一个具有大影响力的标杆。可能细分行业不再是以商超,也会看供应链等更多的垂直领域。供应链里还有不少的潜能,腾讯可以提供一些助力。
下一个迪士尼?
腾讯动漫付费运营项目负责人王佑翔至今还记得,2012年,被通知参加组建腾讯的动漫业务团队的时候,他正参加完泰国团建,在香港转机。“你愿不愿意加入动漫部门?”他的直接上司在电话里问他。“可以。”正负责腾讯游戏网吧渠道推广的王佑翔认为这是一个应该抓住的机会,迅速回答。这名毕业后就加入腾讯、只有一年多经验的员工,实际上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一头雾水,挂了电话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在当当上买了《制作漫画》《理解漫画》等几本书。
迷茫的不仅是王佑翔,腾讯决定组建这个部门时,对于自己应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也一度模糊不清。“我们只是感觉到了,在这个行业里应该做些事情,而且应该会有机会。”腾讯动漫业务部总经理邹正宇告诉《商业周刊/中文版》。为了了解漫画行业,王佑翔从深圳来到北京,待了整整一周,白天跟漫画编辑了解漫画制作及运营流程、行业发展状况,晚上就写文档,做产品的原型和交互。
在当时,这并不是一个引起业界广泛关注的举动。以“内部创业”方式成立的腾讯动漫,一度非常窘迫,根据文娱自媒体“娱乐资本论”在2016年10月的报道,当时的腾讯动漫编辑部甚至曾为了是否给一位漫画作者增加20元稿费而争论不休。在当时的中国,整个漫画行业正遭遇冰火两重天:一方面,仅在2010年,中国有50多个城市宣称要建设“动漫之都”,已挂牌的“动漫产业基地(园区)”约30个,还有50多个动漫园区正在申报中;另一面是我国每年动画产量为26万分钟,近三分之二的动画片面临没有平台可播的境遇,与美日已经经历多年发展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和分配机制尚有差距。看上去,这是一片贫瘠的领域,并不是一个能吸引众人掘金的行业。
同样困顿的还有漫画作者们。2012年,漫画作者庹小新在《漫画show》上开始了一部关于人和妖的爱情漫画连载《狐妖小红娘》。2013年,《狐妖小红娘》连载杂志倒闭,由于陷入与出版方的纷争,作者半年无收入,这名漫画家经常一天靠一餐饭度日,甚至业余时间还要做些打地毯之类的零活赚钱,以供养读大学的妹妹。入局动漫的腾讯发掘了庹小新,并彻底改变了他的生存状况。《狐妖小红娘》目前是腾讯动漫连载的漫画作品,人气超过了137亿,动画也从2015年面世,播放量达到11.5亿,成为B站历史上第一个播放量破亿的国漫动画。依靠付费、打赏等手段,庹小新可以直接赚取收入。《狐妖小红娘》的增长背后是腾讯在动漫领域势如破竹的发展,其发展至今已经成为国内第一的正版动漫平台,全平台月活跃用户1.2亿,在线连载动漫作品总量27000部,签约作者数超700人。
动漫只是腾讯在内容布局的中间一环。伴随着中国整体的精神消费崛起和付费方式普及,消费者越来越愿意为漫画、游戏、在线直播、在线视频等娱乐内容买单。除了动漫,以腾讯为代表的互联网公司在音乐、文学等领域均建立了新的盈利模式,由此改造了行业的生存状态。“腾讯已经逐渐完成了互联网与游戏、动漫、文学、影视、音乐等文化领域的融合布局,它对整个行业的影响不仅仅是渠道的转变,而是在彻底重塑多个垂直领域的内容生产、分发以及盈利模式。”专注于娱乐领域投资的辰海资本合伙人陈悦天这样表示。2011年,在中国动画电影发展高峰论坛上,腾讯公司副总裁、腾讯影业CEO程武提出以IP打造为核心的“泛娱乐”构思。IP并不是一个被广泛提及的词汇,王佑翔一开始觉得很新奇。他第一次看到PPT里“IP”两个字母时,第一反应是IP地址。
对于王佑翔来说,对于如何打造IP困惑很多。他回忆在起步阶段,大家更关心的是培育IP到底关键节点在什么地方。“在只有漫画阶段时,发现无论怎么推,它的受众群体只有那么大。”突破点在于将漫画“动画化”,这是腾讯动漫发展历程中一个关键的节点。“后来发现我们把头部IP做动画之后,受众数量级迅速扩大。漫画的表现形式就决定人群会小很多,看动画时,大家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我们是行业内第一家大规模进行动画化的公司,对培育IP影响很大。”王佑翔表示。
在创作方式上,依靠科技公司擅长的数据统计,腾讯可以让作者知道在线上他的每一部作品、每一个章节的阅读量会产生什么变化,每一周阅读的留存率会发生什么变化,以这样的方式来帮助他创作。如果发现某一个章节的留存量出现了显著下降了,可能创作出了问题,这一方式在传统的漫画制作环节是完全无法实现的。
2017年,腾讯动漫将部分内容转为付费阅读。“因为尝试了付费,在行业内就形成了示范效应。大家会觉得漫画这个行业已经从当年的盗版横行、无法通过正当劳动获得收益进入到正向阶段,如同今天的网文、音乐行业一样。”邹正宇表示。在王佑翔看来,腾讯今天的很多布局一开始并不只是为了经济利益,而是为了行业。“行业形势向好,我们作为参与者,如果提供了价值,自然能获得其中的回报。”
并不是每个进入动漫领域的互联网公司,都获得了回报。百度做过一个叫“百度动漫”的产品,但做的是另一个生意:日韩动漫的推广和版权交易中介平台,靠手续费盈利。这个2014年底上线的产品已经关停,域名无法打开。从最初的一个网页,动漫逐步成长为腾讯的内容布局重要一子。“未来所有好的内容都要在这个平台上生长孵化出来。它本身也许不能产生非常大的商业收益,但它是所有这些商业机会的基础。这是布局动漫的战略意义,是跳出所谓的盈利考核等等之外的。要想取得更大的商业化的成功,就必须要保证这些好的内容在好的基础上产生出来之后,能够在其他的领域内非常顺畅地得以放大。”邹正宇这样表示。
漫画是动画的素材源头,为IP的产出地,这些依托于游戏内外内容场景的联动正成为腾讯在内容领域的重要方向之一。腾讯赋予动漫行业的变现能力,并未完全展现。“从网文到漫画、动画、游戏、影视,这是IP走的路径。但通常我们会认为游戏跟后面的大电影是它变现的环节。在《一人之下》《狐妖小红娘》等游戏上线之后,这个数据就会发生非常巨大的变化。因为游戏开始去发力,现在还仅仅是依靠前端的漫画或者简单的ToB模式做授权。收入的爆发还在后面,现在是解决大家温饱的健康的细水长流的商业模式。”王佑翔告诉《商业周刊/中文版》。
腾讯动漫隶属于IEG互动娱乐事业群。腾讯副总裁程武2011年提出“泛娱乐”概念后,2012年腾讯IEG成立。腾讯动漫成立后,在随后的2013年和2015年,腾讯文学及腾讯影业也相继推出,目前旗下涵盖腾讯游戏、腾讯文学、腾讯电竞等多个50业务平台。“腾讯提出泛娱乐这一概念之后,尽管不差钱,但并没有在娱乐行业进行大规模并购,而是在公司内部完成了游戏、文学、动漫、影视4块业务的布局,且积累了一批优秀的IP,未来要在IP运营上发力,与好莱坞的思路有些类似。”娱乐资本论这样指出。
一以贯之的程武所提出的“先纵后横”思路。“每一个纵深平台首先要自己的专业加强,精品不断出新和生态繁荣。横向,通过IP和项目促进内外部跨平台的联动,这样就会促进IP的生长和用户圈层不断滚动,无论对IP本身还是用户都是良性循环。”IEG版权负责人李明这样表示。2018年11月,腾讯副总裁林松涛则在合作伙伴大会上强调,腾讯未来将以内容贯穿消费互联网,“我们有最大的动漫平台,有全网最全的音乐库,此外包括影视、电竞、体育、游戏,在IP的上游腾讯有非常丰富的产品线。未来我们都会把这些内容和内容创作者更好地有机开放和连接。”
腾讯首席执行官马化腾在2014年的公开讲话中表达过腾讯的内容布局理念:“如果只是提供最简单的连接,那就只是纯管道,这种连接无法提供足够的增值服务。过去11年来,腾讯在内容领域,尤其是网络游戏,已经扎根下去……未来要形成一个影视、文学、游戏、动漫、音乐等领域延伸构成一个交织的、分层次的新生态。”去年,腾讯的组织架构调整一度让外界疑惑,是否将减弱、放慢或调整对新文创布局。2018年11月8日,在乌镇的世界互联网大会某个分论坛上,马化腾强调,“科技+文化”是腾讯身上两个最重要的标签,腾讯将继续用科技赋能“新文创”,打造中国软实力。
这些数字内容的消费者不止于中国。腾讯动漫负责海外版权业务的徐志薇表示,腾讯动漫去年才开始专门做海外,原因是感受到市场的热情。“2017年我们注意到开始有海外用户注意到我们的内容,有一些用户主动寻找我们的内容。我们APP的中文版在海外一些国家和地区,例如法国,有比较好的下载量。”受到海外用户追捧的还有网络文学。2017年,阅文集团旗下的海外门户起点国际共上线约150部英文翻译作品,累计访问用户约900万。同时,阅文原创网文作品已向包括日本、韩国、美国、英国、法国等在内的多个国家授权数字出版和实体图书出版,涉及7种语种,20余家合作方,授权作品达300余部。
有“互联网女皇”之称的凯鹏华盈风投合伙人玛丽·米克尔发布2018年的《互联网趋势报告》“中国移动互联网用户在媒体娱乐使用时长由2016年的日均使用时长20亿小时,增加到2018年的日均32亿小时,同比增长超过22%。”她指出,中国移动用户规���不断扩大,用户使用黏性不断增强,在线娱乐将迎来千亿级市场规模的黄金时代。据易观预测,中国文化娱乐产业的发展与成熟,产业链愈加完善,由之前渠道为王的时代演变到内容为王的时代。
尽管已经认识到互联网已经渗透到娱乐产业的每一个环节,并正在改变人们娱乐方式,但陈悦天发现自己仍然低估了腾讯的实力。
偶像养成是一个在日韩被证明成立的模式,还在创新工场任职时,陈悦天就主导投资了SNH48经纪公司丝芭。这是一个让他引以为傲的案例,他透露,丝芭2019年的估值超过10亿美元,成为中国偶像产业第一家独角兽公司。然而,腾讯在2018年推出的综艺节目《创造101》后,通过朋友圈、百度指数、微指数等多种数据,陈悦天感受到了《创造101》的影响力,让SNH48养成模式之外的偶像培养模式成为了可行。过去他认为,要在偶像市场中立足,需要有持续内容运营能力和创作机制,很多创业公司要资源没资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在VC眼里,它们并不是好的标的。“但当平台成为了流量供给器,没有完整运营能力的经纪公司同样可以获得机会。在偶像综艺的风口下,腾讯在改变这个行业的玩法,树立一些新的规则。这说明,阶段性的机会永远会存在,永远不可低估腾讯的力量。”他告诉《商业周刊/中文版》。
“腾讯在内容上已经完成了全产业链布局,更重要的是有了完善的变现方式,它其实是一个基于互联网的媒体集团。”一名要求匿名的基金经理表示。“理解腾讯的整体内容布局,实际上应该把它看作Netflix+迪士尼+暴雪+时代华纳,因为它同时在游戏、影视、动漫、视频等布局,同时握有大量IP,”陈悦天表示,“这种模式在全球都没有先例。唯一的区别在于腾讯还没有像迪士尼做游乐园,线下的重资产运营现在不是它会感兴趣的领域。”
知名科技媒体BackChannel则发文称:“腾讯将成为继迪士尼之后的第二大娱乐巨头。“迪士尼的核心战略就是:以电影中的IP为基点进行多方位发展,纵深驰骋音乐、舞台剧、主题公园、视频游戏以及新媒体等各个领域。而腾讯正利用游戏资产,助力图书、动漫、音乐和电影事业的发展,直至建立自己的帝国。”文章指出,长期混迹于某一社交平台的用户总有一天会腻味,长年钟情于某一游戏的玩家有朝一日也会移情别恋,但如果能以这些用户原本钟爱的内容为素材,打造出合乎他们胃口的电影、图书或动漫帝国,就能长时间地留住他们。
腾讯对于文化娱乐这件事有自己的理解。2018年4月,程武在北京宣布腾讯“泛娱乐战略”升级为“新文创”。他在解释这一升级时表示:“首先,是更系统地关注IP的文化价值构建。其实,泛娱乐产业本质上就属于数字文化,而过往可能更多关注的是产业价值的实现,未来,我们则需要同时考虑,一个IP是否有文化价值,以及如何去提升它的文化价值。建立新的协作共同体。文化并不以商业为界,所以新文创不能再局限于商业主体。”他称这是腾讯在过往实践6年的泛娱乐基础上的升级,也是腾讯在文化维度的一次全新战略思考。马化腾在组织架构调整后的公开信中也表示,腾讯仍将坚持IP战略。
在腾讯之前,曾经在文化娱乐行业有过壮志的是盛大、搜狐等公司。依靠网游而获得大量收入的盛大公司,开启了客厅战略,并不断地买入各种自己需要的资源。但这一战略最终以失败告终。腾讯则利用游戏与社交网络积累的优势,在文娱领域获得影响力。
在市场上,腾讯不是唯一的重量级参与者。腾讯和阿里在多方位展开激烈竞争,在文创领域,阿里也是个雄心勃勃的玩家。“目前来看,阿里在文化领域的布局落后于腾讯。最大的区别在于,阿里是个对实体商品销售极其饥渴的公司。它的一切都是要为了其电商业务而服务,”陈悦天的娱乐公司项目和阿里、腾讯均有合作,他对《商业周刊/中文版》这样描述眼里两家公司在文娱布局上的不同,“然而腾讯是个拥有巨大流量的公司,它可以基于流量优势做很多尝试。”
娱乐资本论则指出:“阿里的泛娱乐布局充满了资本印迹,马云在一年内花掉了数百亿资金投资影视、传媒产业,如今,阿里系的泛娱乐公司林立,相互之间如何整合协同仍有悬念。”艺恩咨询副总裁侯涛评价腾讯和阿里的娱乐领域布局时表示:“腾讯起步最早,阿里相对较晚,因此走了更加短平快的方式来做这个业务。但从长期来看,腾讯的潜力可能会更大,因为它有自己的IP,这是一个孵化器。”
包括腾讯在内的互联网企业对行业的影响还只是开始。易凯资本创始人王冉在比较中美娱乐产业对比后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中国传媒娱乐市场的总量并不比美国小太多,产业中核心要素的价格也不比美国低很多,但两边影视公司创造利润的能力却相差悬殊。区别在于中国娱乐产业总体格局还过于分散,未来有巨大的整合空间。腾讯的挑战在于,能否将IP全产业链吃透,保证IP的强有力的变现?在海外,迪士尼从动漫为核心,围绕单一IP反复利用和开发形成轮次收入。目前,中国授权市场尚处开发初期,IP运营方对IP仍无成熟的衍生消费品开发体系,变现渠道也较为单一。对IP的改造不完善,容易被舆论诟病,且持续的IP开发也会对后续盈利造成影响。
腾讯在电影领域能否杀出重围,仍然有待观察。点拾投资创始人朱昂在2017年7月撰文《中国本土娱乐文化也有优质IP,为何还是出不了迪士尼?》指出:“无论是商业化能力还是文化的输出,中国的娱乐文化公司目前还远远没有到这个程度。虽然拥有大量的优质IP,但是我们发现无论是电影,还是游戏动漫,在商业化能力还是有些欠缺。”他认为,中国的制作能力上其实并不差,但是整体商业化运营能力和美国的差距很大。
“内容的孕育需要漫长的时间,发光的时间也要更加持久。”王佑翔这样表示,“好的IP可以有上百年的生存时间。我们有耐心。”
时间轴:
2013年4月IEG对外宣布,要从单一网游业务平台,转变为涵盖游戏、动漫、文学、影视等多种关联业务的互动娱乐实体,开启“泛娱乐”战略,要把腾讯游戏从原先单纯的网络游戏平台,升级为涵盖多种泛娱乐业务的互动娱乐实体。
2018年4月,“泛娱乐”战略升级为“新文创”战略。
2018年10月,腾讯宣布第三次组织架构调整,原本属于互动娱乐事业群(IEG)的腾讯动漫和腾讯影视也并入了平台与内容事业群(PCG),只保留了腾讯游戏和腾讯电竞。
隐秘的腾讯金融
被称作微信版余额宝的“零钱通”,近日开始陆续向用户公测。这一产品的内测在2017年9月已开始。根据11月19日数据,余额宝的七日年化为2.5%,而微信零钱通收益达到3.1910%。
对于密切观察腾讯的分析师和投资人来说,比“零钱通”更重要的事情是腾讯金融科技(以下简称“腾讯金融”)何时独立以及财报中何时单独披露支付等相关经营数据。当阿里旗下的蚂蚁金服被巴克莱银行在今年4月的一份报告中给出1500亿美元(约合10413.15亿元)估值,腾讯金融价值几何?当游戏、广告业务进入增长瓶颈期,被隐藏在财报中“其他”类目里的金融业务,能否担任起支撑未来营收持续增长的重任?
腾讯少有单独针对金融业务的发声,但隐秘而庞大的腾讯金融仍然在浮出水面。
“珍珠港偷袭”带来的8亿笔交易
腾讯坐拥用户优势,在这艘流量巨轮中,开展业务被称作“插根扁担也能开花”。不过,以财付通为主打的金融业务曾经长期缺乏亮点,被阿里旗下的支付宝长期压制。直到2014年春节,因为红包产品的推出,微信支付打了一场被马云称作“珍珠港偷袭”的战役。此后,入股滴滴和发动补贴大战,更是直接推动了微信支付的全���发展。
和一些公司喜欢“先说再做”不同,在某些关键业务的披露上,腾讯和美国科技公司亚马逊如出一辙:这两家公司都喜欢“做了也不说”,在金融业务上更是如此。
互联网分析师尹生曾将腾讯比喻为“一家以’其他’业务为最大增长引擎的神奇公司”。根据他的分析,2015年第四季度,腾讯游戏业务收入占比曾超过50%,但2016年第一季度称为转折点,因为腾讯开始对部分微信交易收取服务费,主要包含腾讯金融科技与云服务的“其他”收入在此后两年便以100%以上的高速增长,取代游戏成为第一大的增长贡献者。
2018年第三季,财报中“其他收入”仍有超过69%的同比增长。不仅在公司四大业务板块中营收同比增速最快,并且营业收入占比达到25%,在2018年第二季度上升到了第二位。
有赞创始人白鸦曾透露,现在的微信社交环境中,每天都有8亿笔交易订单产生。今年,这一数字有望突破十亿。这一数据未得到腾讯方面的证实。不过,其2018年第三季财报显示,公司移动支付日均交易量同比增长逾50%,其中线下日均商业支付交易量同比增长200%。这意味着支付业务仍维持着高速成长。
但在金融领域,支付形成的支付结算业务是中间业务收入,因为其不涉及金融业务最关键的“风险定价”,因此并不是风险性收入。
腾讯以微信支付为核心撬动了金融科技业务的成长。从支付入手,腾讯的金融科技服务已经延伸至财富管理、小微贷款及保险领域。根据最新财报,理财通在其基金产品系列中加入养老基金,截至本季末,其资产保有量超过人民币5000 亿元。
腾讯很清楚金融业务能带来的能量。“从我们可能做出来的业务量、对于用户的影响力、产生新的商业模式、以及为腾讯和社会创造财富的潜力角度讲,不会比游戏等领域逊色。”腾讯副总裁赖智明在2016年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曾这样表示。他还表示,金融将成为腾讯未来跨越式发展的核心动力。
一些当时的言论则被证伪。当时赖智明表示,腾讯金融不想做“大而全”,什么牌照都拿,实际上,腾讯到现在,已经基本集齐了金融领域内所有重要牌照,包括支付、基金销售、保险等。
腾讯金融和蚂蚁金服的牌照对比
在2015年9月,腾讯金融宣布将原有的支付、理财、征信等业务整合至独立的业务条线,组建了一个拗口的部门:腾讯支付基础平台和金融应用线(FiT),隶属企业发展事业群(CDG),直接向公司总裁刘炽平汇报。这一架构变化也首次确立了腾讯金融的承载主体,主要产品有理财通、QQ支付、QQ钱包等。“不仅仅负责做好基础支付平台,也将在金融应用领域进行长期和深入布局。”刘炽平在当年的内部信中这样表示。
这个部门此后一直维持着低调。直到2018年9月,在与中国印钞造币总公司合作推出的一次金融教育活动中,腾讯FiT才首次以“腾讯金融科技”的名义对外亮相。
广积粮,缓称王
乐信集团CEO肖文杰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对于腾讯,他最关心的问题之一是“腾讯金融何时拆分、独立”,因为独立与否是既是判断腾讯进军金融决心和魄力的关键,也将是影响行业格局的重要事件。
乐信集团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肖文杰
独立似乎有迹可循。在腾讯组织架构调整之前,曾有传言表示金融部门将获得独立。“腾讯FiT”Logo中文名称也从“腾讯支付基础平台与金融应用线”改为“腾讯金融科技”,此外,和京东金融、百度金融不同,其官网www.fitgroup.com不是二级域名,而是一级域名,似乎也展现了腾讯金融未来的独立意图。
但对于独立,腾讯似乎并不着急。对于金融业务的定位,也出现了变化。在2016年5月贵阳数博会上,马化腾首次提及腾讯的“两个半业务”,金融被定义为“半个业务”:“我们从什么业务都自己做,转化为只做最核心的社交平台和数字内容,以及金融业务,对外说就是两个半的平台。”到2017年两会期间,马化腾则表示,腾讯的互联网金融业务不会在一个所谓的“金融集团”中来做,“我们没有必要为了拆分而拆分”。
而到2017年年底的财富论坛上,马化腾对“两个半业务”又有了新的解释:“第一是做通信和社交,第二是做数字内容,剩下的半个业务指互联网+方面”。金融业务似乎被融合进了“互联网+”之中。
金融领域的外部大环境正变得微妙,政府对这一行业的监管政策正在逐步加码。中央多次强调要持牌经营,打好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攻坚战。监管措施不仅具体到细分业务领域,如现金贷持续收紧,第三方支付“断直连”,在宏观层面上也将针对非传统金融机构出台一系列管理办法,如《关于加强非金融企业投资金融机构监管的指导意见》和《金融控股公司监管办法》。
2018年11月18日,央行前行长周小川表示,“部分技术提供商将新产品、新技术当成投机赚钱的主要工具”,他还担心IT行业、互联网行业(进入金融行业)会出现“赢者通吃”的现象,市场应实现竞争性发展。
此前,互联网公司叫嚣的“颠覆银行,颠覆传统金融机构”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包括蚂蚁金服、百度、京东在内的多家科技公司金融业务负责人,都曾公开表态称,“不做金融”。蚂蚁金服在2017年初就自我定位为一个科技公司,将自身定位为TechFin,以后只做技术(Tech),帮助机构做好金融(Fin)。
环境变化的原因之一在于过去,大量不具备金融牌照的民间机构和互联网金融机构打着擦边球从事银行业务;互联网金融的风行,也让大量互联网公司游离在监管之外,享受到了管制红利。全球对银行的监管都有核心资本充足率的指标,保守主义也是银行业运营的核心原则之一,但这正和追求“爆发式增长”的互联网公司开展业务的逻辑相反。
当监管收紧,求生欲使得科技公司们��得不强调科技出身,弱化金融色彩。在这一大背景下,无论在自身金融业务开展还是在互联网金融投资上都谨小慎微的腾讯也许反而是好事。
即便刻意低调,金融新巨头已经崭露头角。腾讯副总裁赖志明在10月底出席活动时表示,集团金融科技业务增长迅速,期望将来收入占比可提升至超过40%。根据零壹财经计算,以目前腾讯超过27700亿港元(约合24543.68亿元)市值计算,如果未来占比达到40%,那么腾讯金融的市值将超过11000亿港元(约合9746.58亿元),与蚂蚁金服目前1500亿美元(约合10415.4亿元)估值不相上下。
沉默or沉没?
“你不知道的事情比你知道的事情更重要。” 尼古拉斯·塔勒布在《黑天鹅》一书中这样说。金融业和其他领域最大的不同在于风险滞后。对于闯进金融领域的科技公司来说,“风险”需要时间来验证,就是一项难以被识别、被预知的事情。
“过去一百多年来的金融史上,能成为创新的金融变革,其实极为有限,大量被称作创新的金融产品,要么消失了,要么直接引发了地震,被叫停,”《风吹江南之互联网金融》作者陈宇说,“互联网没有找到比传统金融更能具优势的风控方法,从而使得互联网金融在兴起的过程中饱受质疑。”
《风吹江南之互联网金融》作者陈宇
金融的出现源于人类社会资源的稀缺性,有效进行资源配置是金融的基本功能。当互联网的出现在多个方面重塑和改造了人类生活,其将如何影响金融业务是值得被关注的事情。腾讯是否能为互联网金融行业贡献更多价值?
在其最新财报中,腾讯表示,“凭借先进的风险预测模型及特定客户群体为目标,微众银行拳头产品微粒贷管理的贷款额保持快速增长,同时不良贷款率保持低于行业水平。”不过,其并没有详细阐释模型优势,而其不良贷款率的表现仍需进一步观察。毕竟,当经济形势大幅下滑,很多数据值参考价值会大幅下降;此外,在金融领域,模型并不是万能的,“一旦规模足够大,自己成为市场的重要角色时,就会发现所有模型失效。”陈宇在其著作中这样表示。
另一方面,尽管在国内市场,借助微信的强势地位,腾讯金融得以打破支付宝的地位,但在海外的金融布局,腾讯落后于阿里。根据公开资料,在海外金融业务的投资上,腾讯从2018年三月方才开始,共投资了三家境外公司,分布在德国、菲律宾和巴西三地,涉及数字银行、支付和信用卡等金融子行业。而蚂蚁金服则自2014年起,投资了包括美国、印度、泰国、菲律宾、韩国、新加坡、香港、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和巴西在内的10个国家和地区,涉及支付、保险、小微金融、数字金融和银行卡等子行业。
在业务开展方面,同时为微信和支付宝提供服务的钱方创始人李英豪在接受《商业周刊/中文版》采访时表示,在海外,支付的竞争局势似乎调转了过来:“在海外我觉得微信更像跟随战略,而国内支付宝更像跟随战略。在市场策略上,微信的打法就好比抓蛇抓七寸,它从来是对制高点的思考更多,从国内到国外,他们从来不烧钱,这不是他们做事的方式。但支付宝更像是正规军打大规模战争。”
此外,也有匿名的支付公司高管���示,支付领域国内份额基本已经固定,微信支付还是有一定优势。重点是海外,将是持久战。支付宝有可能在海外拿下更多的市场。
对于这两家科技巨头,金融领域的竞争远没到终局。对于从国内厮杀到海外的阿里和腾讯,要在70亿人的全球市场里展开金融业务,前路远非坦途。看似板结的格局之下,新的动能正在积蓄和酝酿。
撰文/李好 编辑/范荣靖、殷楚冬 数字整理/马杰 图表/金沛琦 设计/唐世嘉 制图/白羽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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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人生物语
(一)
秦高已经绝望了。
和素芳峙的哪门子气呀!他心里颇有悔意,从家里出来不过三个月,带出来 的五千块钱就只剩下一半了,“北京真他妈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市呀!”
在辽北的小城T市很有些优越感的秦高到了北京後才知道白眼是什麽滋味。 多年前,大学生还是紧俏的资源,特别是在像T市这样才由几个县合并起来的地 级市。秦高虽然毕业於一个不起眼的大学,但学位证书上毕竟和北大、清华的一 样,也盖着国家教育委员会的大红印章,因此在T市原来的单位也是如鱼得水, 挥洒自如。
到底为什麽和女朋友吵了起来,他已经有些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最後的结果 是自己一赌气把工作辞了,带着全部的积蓄来到了北京,准备闯出一片天地来。
刚来的时候还带着T市那种优越感的馀韵,颇有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味 道,等他明白首都不仅是政治中心、也是人材中心的时候,他的自尊与自信已经 完全被摧毁了,而由此产生的自卑又带来了扭曲的自尊,他越发不肯屈就一个能 赚到钱但确实有失身份的职业。
从走廊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叮当”声让他更加烦躁。这是N大的一个筒子 楼,住的都是单身的或者刚结婚的老师,秦高有些小聪明,在这里找到了一个要 出国培训一年的老师,用两百块钱一个月租下了这间小屋。
他为这事还得意了一阵子,可现在早已没了那份心情,早晨的阳光也和他过 不去,从窗帘的破洞中直射到他脸上,他一把扯过凳子上的一张报纸,往脸上盖 去。
“┅┅被劫了两千七百元,┅┅”秦高看到有关钱的字眼,下意识的瞄了一 眼标题,“风流的代价”,风流能没代价吗?他心中哂笑,把报纸盖在了脸上。
(二)
孙菊已经绝望了。
‘要这麽多钱有什麽用?!我要的是人!’
丈夫已经被李青那个婊子迷住了,原来还遮遮掩掩的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现 在好嘛,乾脆同居同宿了,还有那个骚狐狸的妹妹也是一个婊子,成天在丈夫眼 前转,那姐妹俩不就仗着自己年轻吗?退回十年,包不准谁比谁强呢!
一口“红粉佳人”入口,带来些微的醉意。变幻的灯光下是一张张充满欲望 的脸,看起来是那麽的丑陋,她不禁想起了丈夫,他要是丑一点、笨一点、钱少 一点该多好呀!
“姐姐,你寂寞吗?”恍惚间有人在她耳边低声道,随即一个人坐到了她旁 边。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半大孩子。在孙菊眼中,这个岁数的男孩都被当作孩子, 她毕竟已经三十五了。
“你说什麽?”
她最近总来这家酒吧买醉,不是没有男人过来搭讪,不过那些人都很成熟。 眼前的这个孩子戴着眼睛,文文气气的,怎麽看都像个学生。
那男孩似乎叫孙菊的反问问住了,眼皮一垂,半晌才用像蚊子一样小的声音 道∶“姐姐,我是鸭子。”
鸭子?孙菊一愣神,等她想起来那帮姐妹曾经说过这个新兴职业究竟是干什 麽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起身离开了,只能看到一半的脸上明显带着失落。
这表情让孙菊产生了共鸣,她冲动地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淹没在骤 然而起的音乐中。那男孩显然没有听到,径直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很快,他的身 影便从这间酒吧消失了。
“音乐太吵了。”
酒保笑笑,没搭言。这本来就是一间Pop吧,而以前这位太太似乎也满喜欢这 里的音乐,今儿是怎麽了?女人心真是难测呀!
红粉佳人很快喝完了,出了酒吧,一阵热浪让孙菊觉得有些头晕,她知道今 天的酒喝猛了,回到自己的车里,开了冷气,才感觉好一些。
她不敢开快车,车在外道慢慢向前滑着,好在已经快10点了,外面早不见 了警察,只要别碰上巡警就没事了。
车子开出了快一千米,一个高瘦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看起来有些熟悉。人 车相错的当口,她转头看看,果然是酒吧里的那个男孩。
随着她心情的摇摆,车子缓缓的向前开着。
第一次捉奸在床竟就在自己的家里,那张原本是自己和丈夫翻云覆雨的大床 上赤条条的纠缠着一对白条条的身子,李青那个骚货不要脸的撅着屁股,丈夫的 阳具在里面进进出出的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阿菊,我要一个孩子。”当时,丈夫一句话就把她击倒了,结婚十年了, 孙菊从来没怀过孕。丈夫没问题,她也没问题,可大夫说他俩在一起就有问题。
这对狗男女现在也不知道是怎麽风流快活呢!说不定还要加上李宁那个小婊 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孙菊对这一场景的回忆方式起了微妙的变化。
後视镜里的男孩身影越来越小,最後变成了一个圆点消失了。孙菊的心蓦地 一颤,彷佛自己熟悉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似的,心里更加孤寂,她不由自主的一踩 刹车。
男孩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後视镜里,随着身影逐渐变大,孙菊攥着方向盘的 手心有些出汗,心怦怦的乱跳,就像是第一次约会一般,满是紧张与期待。
过了一会儿,男孩便不紧不慢的超过了自己的车,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辆车 的奇怪行止。在惨白的路灯下,男孩看起来很凄凉。前面的路一眼看不到头,像 是条不归路。
看男孩已经走出快百米了,孙菊发动了车子,车子轰鸣了一声往前窜去,很 快在男孩的身旁停了下来。
(三)
看到车子停到了自己身边,秦高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是你?”看孙菊从车里出来,秦高的脸上多了些惊讶。
“你是回N大吧?”这条马路的尽头再一拐弯就是N大,那男孩面带讶色的 点点头,“那上车吧,我送你。”
秦高坚定的摇摇头,看在孙菊的眼里就有些赌气的味道,她心里一笑,这个 男孩还挺要面子的。绕过来打开助手席的车门,她推了一下秦高∶“上车吧,这 条路挺长的,姐姐送你。”
“姐姐”的称呼本来是秦高先叫出来的,这时被孙菊自然的说出了口,秦高 倒显得有些羞涩。他不情愿的上了车,孙菊并没有着急开车,却饶有兴趣的看着 秦高。
“怎麽那麽快就走了?”孙菊暧昧的笑问道,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秦高低着头,半晌没言语。听孙菊小声笑道∶“难道姐姐是老虎吗?”他心 里一面鄙夷,这女人真他妈的下贱,一面抬起头∶“说实话,我已经没有勇气再 呆在那里了。跟您说的那两句话耗尽了我所有的胆量。”
秦高拘谨的脸上带着一种真诚,孙菊一下子明白其中的潜台词,原来这个男 孩今天是第一次出来做鸭子,原来些许的担心一下子都不见了,看秦高T恤包裹 下的身子显现出强壮男人的完美线条,她不知哪来的胆量,伸手摸了摸秦高秀气 的脸,腻声笑道∶“姐姐还能吃了你不成?”
秦高的身子不自然的缩了一下,肌肤紧张的都紧绷了起来,连轻抚着他脸的 孙菊都感觉到了手下的变化,看他的胸口突然急速的起伏起来,她更加确认自己 想法的同时心里涌起了一股快感。
“你是第一次?”
秦高低低回的那声“嗯”既害羞又自卑。孙菊的手滑过他的脖颈落在他的前 胸,结实的触感让她有些眩晕,这种感觉消失了多少年了,总有五、六年了吧, 好像丈夫一过三十五肌肉就迅速变得松弛,是有钱不锻炼了,还是真老了?
秦高偷眼看孙菊,她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徜徉在自己胸前的那只���嫩 的小手似乎是在做着无意识的动作。
就在孙菊的思绪份踏而至时,一股大力拉扯她向助手席倒去。她一定神,那 男孩不知什麽时候抓住了自己的手,正把自己往他怀里扯,因为被手排挡着,一 下子横着倒了下去,手排档顶在胸腹交界处,一阵的痛,她不由“唉呦”叫了一 声。
男孩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脸上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得孙菊心里一阵怜 惜。可她却起身推了秦高一把,板着脸道∶“你想干什麽!”
秦高听她的声音颇有些严厉,心里倒真的慌了起来。正不知说什麽好,这女 人已经坐直重新发动了车子,转眼间便向N大方向快速驶去。
一盏盏路灯快速接近又消失,秦高的心也忽上忽下,她要送我回N大?还是 要把我送派出所?这儿离派出所可不太远呀,他甚至开始想面对警察时该如何应 付。
这趟路是秦高熟悉的,还有三个路口再左拐就是N大,可这时车子却出人意 料的一转弯,朝右面的一条小胡同驶去,很快停在一堵高墙下边。
“下车!”
秦高心里充满了失败感。在那女人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恨不得一把掐死 她,可他不敢,虽说这儿看起来漆黑一片,可他知道,附近的老大妈睡得都晚, 警惕性也特高,没准儿哪个会听到这个女人的呼叫声。
他只是说了声“对不起”,下了车便头也不回的顺着来路往回返,走了十几 步,身後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关车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清 晰。
秦高一愣,回头一看,藉着月光,倚在打开的车门的女人身影依稀可辩,而 那车门应该是後排座的。
(四)
孙菊倒下的时候,脑袋还是在车把手那儿撸了一下,可这已经不重要了,男 孩炽热的唇一下子封在她嘴上的时候她就趐了,仅记得用脚把车门勾上,然後就 迷失在滔天的情欲中。
男孩生涩的动作一下子把她带回了十几年前,那也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在一 个小偏厦子里她冲动的失去了第一次。
车里回荡着浓重的喘息声。男孩似乎连接吻也不会,舌尖并不知道去追逐和 缠绕女人的舌,只是使劲啜着她的嘴唇,倒把女人满心的母性啜了出来,她觉得 应该把知识传授给他,便主动的伸出香舌,顶进了男孩的唇。
孙菊立刻就感到了自己身上那个男孩某个部位的变化,坚硬的突起被夹在光 滑的腿间,她使劲并了并腿,男孩便舒服的“嗯”了起来。
秦高撩开孙菊裙子的时候她正把他的手引到自己的乳上,秦高一面暗叹这女 子皮肤的娇嫩光滑,一面大力搓揉那只柔软但不失挺拔的奶子。素芳的那对虽然 没有这麽大,可比这结实多了,秦高暗自忖道。
孙菊乳上传来的力道远比丈夫抚弄自己的时候大,她都觉得有些痛了,可这 对鸡头肉却似乎并没有受到痛的影响,反而快速的膨胀着,以致後来孙菊已经分 不清是被男孩压痛的还是自己涨痛的,只知道自己兴奋的咬着男孩的舌头,下身 快乐的流淌着。
男孩笨拙的解开她的衣扣,因为乳罩是背扣式的,男孩摸索了几下没找到拉 钩,便一把把它推了上去,一对雪白的奶子在空气中弹了几下,立刻吸引了男孩 的目光。
孙菊觉得男孩的目光就像一团火焰,射到哪里,哪里就一片灼热。她实在忍 受不了,一把拉过男孩的头,使劲按在自己的乳上。
秦高一阵窒息,自己的口鼻被一团软肉堵住,连呼吸都困难,他移动了好几 下,才啜到一只软中带硬的肉葡萄。
孙菊被男孩吸得头发梢儿都是快乐,丈夫吸的时候怎麽没这样刺激呢?这念 头只一闪便湮没在欲望中。感觉到男孩的手伸进自己的裙子,她忙抬起腿使屁股 悬空,让他顺利的把内裤脱了下来,接着一只热乎乎的手就盖在了自己的私处。
那里已经泛滥成灾了,花瓣扭曲着迎接新的客人,流涎的小嘴毫不费力的吞 噬了男孩的一根手指。
这就是女人最隐私的地方?秦高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蜷着身子低头看去, 黑暗中,他只能看到毛茸茸的一片就什麽也看不到了,只好用手指兴奋的抹来抹 去,一面想像着它的形状,一面感受着它的滑腻。
‘死素芳,你不是不肯给我摸、给我看吗?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吧,没有你, 我秦高照样有女人给我摸、给我看,而且还是个有车的女人!’
秦高正胡思乱想,孙菊的手摸索到了他的腰带,秦高腾出一只手帮忙把自己 的裤子褪到了膝盖。
孙菊感到手里的肉棒沉甸甸的很有份量,一握她就知道它的粗硬比丈夫有过 而无不及。布满了凸起青筋的它热的厉害,一抖一抖的充满了生命力。她顿时觉 得口乾舌燥,小手在肉棒上不由自主的撸动起来。
秦高只觉得巨大的快感从自己的胯下汹涌的传到全身,让他的双腿都不由的 一软,那种梦中才有的欲仙欲死的感觉一下子冲到了他的脑海,他知道自己要射 了,本能的挺着小弟弟往女人的私处刺去,可己经来不及了,後尾骨一麻,一股 热精喷薄而出,有力地击打在女人的阴阜上。
孙菊感到手里的肉棍开始暴跳,就知道男孩忍不住了。这是男孩成长为男人 的必然过程,当年丈夫也是这样。可此时,当阳精喷在自己的小腹上,她一阵眩 晕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你不是能找个大闺女吗?我就给你戴顶新 鲜热辣的绿帽子,他,没准真是个处男呢!
男孩慌乱地拿着什麽东西擦着自己身上的精液,一脸的懊恼,又有些惶惶不 安。孙菊心底升起一片柔情,任由男孩把自己擦乾净之後,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 上,温柔地问道∶“你,真是┅┅第一次?”
男孩很委屈,一动也不敢动。孙菊轻笑了一声,身子一翻让男孩躺在了车座 上,自己费劲的转过身来,一低头,将男孩萎缩的阳具含在了嘴里。
一股久违的强烈精臭扑鼻而来,可���菊并没有一丝的厌恶,胸口的欲火反而 愈加旺盛。男孩毕竟是男孩,只几下,死蛇似的阳具便又活了过来,把自己的嘴 塞得满满。
女人的长发把旖旎的场景挡住了,秦高看不到自己小弟弟在女人嘴里进出的 景像,但女人的舌头在肉棒上来回的舔和时不时的吸吮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甚至有些感动,让素芳摸一下她都不肯,而这个高贵的女人却把自己小便的东 西含在了嘴里。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略显臃肿的腰身。
女人似乎也感到了他的这份温柔,转过脸冲他妩媚的一笑,长发遮住了半个 脸,黑暗中看起来倒像是十八、九岁的少女。秦高舍不得在女人嘴里的那种舒坦 的感觉,便在她腰间轻轻推了一下,女人心领神会,又俯下身去,舌头在龟头上 绕了好几圈,然後一反身,手扶着粗大的阳物,身子欠了几欠,秦高就觉得自己 的阳物披荆斩棘的进入了一个温暖湿热的陌生世界。
这就是自己想像了无数次的女人的私处?一霎那间秦高心里一阵迷茫。并不 是因为现实比想像的差,相反的,他觉得自己彷佛进入了天堂,从内心深处发出 的低吼像是野兽猎得食物一般的欢快。
与此同时,孙菊也急促地呼出了一口粗气。她和丈夫分居快两年了,长时间 的禁锢让她身体内的每一处都异常的敏感,她甚至能分辨出是男孩阳具上凸起的 青筋还是龟头伞状的肉 刮着自己的皱褶,让自己一阵阵的趐麻。虽然因为车厢 的狭小和体位的关系,男孩并不能全部进入她,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异常的满 足,爱液似水一般的咕咕泌出。
孙菊身子快速起伏着,追逐着最後的时刻,她已经忘了身下的男孩还是个性 爱的新手,等她听到男孩的呻吟发生了变化,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她猛地想起 自己是危险期,只来得及把屁股抬起,热精已经开始击打着花瓣了。
就差一点点,孙菊看着满头是汗、连眼镜都蒙上一层雾气的男孩,心里暗自 惋惜。
秦高觉得自己虚脱的要死了,这感觉比方才的还要强十倍,以至於大脑空白 了好几十秒钟。回过神来,眼前晃动着女人的脸,恬静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欲望暗 流。
“我┅┅该走了。”秦高垂着眼皮道。
孙菊坐起来,拿过方才男孩擦精液的织物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内裤,她把自 己的下身擦乾净,又顺手在男孩的阳物上抹了几下。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掏 出钱包,数了一千块钱,递给了已经提好裤子站在车旁的男孩。
出乎她的预料,男孩看也没看,便把她手推了回来。
“你不是需要钱吗?”孙菊满心的疑惑。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我是需要钱,可我刚才想过了,我不能连我的第一次 也卖了。”
一句话打碎了孙菊的矜持,她缓缓靠进男孩的怀里∶“姐姐┅┅还想要。前 面有家H酒店,和姐姐去,好不好?”话说到後来,已经有了哀求的味道。
男孩噗哧一笑,用手指着她的衣服。孙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 裙子被压得到处是衣褶,去酒店还不得叫人笑话死。她犹豫了一下,可内心熊熊 燃烧的欲望此刻占了上风∶“那┅┅到姐姐家吧!”
(五)
这是离N大不太远的一处老住宅小区。这里既不像内城几个有名的街道那样 灯火通明,也不像方才那条小胡同一样漆黑一片。虽然已经快十一点了,胡同里 还能零星看见行色匆匆的行人。
车子在一栋不起眼的楼房前停下,两人一前一後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楼梯里 堆满的杂物让秦高想起了自己住的筒子楼。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怀疑,一个开着 凌志300的人怎麽会住在这种地方?
然而,进了房间,他一切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只匆匆的几眼,他就被屋里 装璜摆设的精当震慑住了。他是学工民建的,对装饰也有研究,屋子布置得并不 是暴发户似的富丽堂皇,反而很简洁,可用材却都相当的考究,自己在T城根本 没有见过;家俱都是深红色的像是红木作的,只是他已经没空去证实了,因为女 人拉上窗帘後立刻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疯狂地扒着对方的衣服,很快便赤裸相见。孙菊听见男孩说要看她的身 子,她心里更加火热,连想都没想,顺从的拧开了台灯的开关。
灯下的女人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她并不很美,但因为没生小孩的缘故, 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虽然腰略有点胖,但小腹依旧很平坦,加上肥大的臀部和 丰满的乳房并没有下垂,腰看起来就挺顺眼。
男孩的目光贪婪的逡巡着,让孙菊心里涌起一股骄傲。因为不怕对上男孩热 辣的目光,她也同样放肆的注视着他。男孩的面孔和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文静 的面孔下是肌肉盘结的身躯,强壮的让她看着都心痒。她当然不知道秦高出身在 一个贫困的农家,繁重的农活早把他锻炼的如钢似铁,就是在大学四年里,他也 靠帮给别人干些体力活补贴学费。
看见男孩的阳物迅速地勃起,孙菊心里一阵欢喜,到底年轻,这麽快就恢复 了。她像是站得没了力气,一下子坐在了床沿,一只手娇慵的伸了出去。
秦高自然心领神会,上前一扑便将女人压在了身下,女人急切的抬起双腿缠 在了他的背上,他的小弟弟在女人的私处上下滑动了几下,找到了一个张开的小 嘴,他腰一挺,小弟弟再度进入了那个温湿的洞穴。
床上交织的两个人疯狂的蠕动着。因为射了两次,秦高阳具上的感觉便有些 迟钝,这才应付得了孙菊贪婪的耸动。孙菊被粗大的阳具一顶一顶的顶向颠峰, 终於,一股热流爆炸般从下体猛地向四肢散去,她忘形地拼命缠住秦高,半晌瘫 在床上,才觉得小腿肚子一阵钻心的痛,那里抽筋了。
在浴室和厨房里两人又大战了两个回合,这时的主导权已经完全落在了秦高 手里。孙菊似乎寂寞得太久了,虽然已经连续高潮了三次,下体都有些红肿了, 可她仍不满足。
萎缩的阳具在她嘴里并没有勃起的迹像,转头看男孩一脸的倦意,她讨好的 道∶“好弟弟,来嘛,姐姐还想要~~”
男孩眨眨眼∶“那┅┅姐姐,咱玩个游戏好不好?”孙菊一愣,男孩搂过了 她∶“我要强奸姐姐!”
孙菊只犹豫了一刹那,她听到“强奸”两个字的时候,私处竟是一热,内心 突然有种莫名的期待,似乎盼望着男孩的侵犯。
一条毛巾遮住了双眼,孙菊顿时陷入了黑暗中。接着,男孩把她抱到了地毯 上。
“跪下!”
孙菊听话的跪在地毯上,男孩把她的胳膊反剪到後背,用毛巾把双手死死捆 住。接着,下体便有个硬梆梆的东西滑来滑去,从热度和形状看,她知道是男孩 的阳具,她一阵惊喜,男孩终於又硬起来了。
男孩的阳具猛的一刺,便进入了孙菊的身体。孙菊腰腹的力量支持不住男孩 猛烈的冲击,上身几乎完全趴在了地毯上,这姿势一下子让她想起那天李青也是 这样子跪着,淫荡地摇着屁股,她心里报复的快感愈发强烈,忍不住叫道∶“来 吧,弟弟,干死姐姐吧!”
“不许叫!”身後传来男孩威严的声音,然後,一个带着精液腥气的丝织物 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把嘴堵得严严实实。身子随着男孩的抽动前後移动着,地 毯的绒毛就像无数把的小刷子刷着她的乳房和乳头,加上下体传来的阵阵趐麻, 强烈的刺激让她想放声大叫,嘴巴已经被堵住了,只好用鼻子忘形的哼哼着,然 後又陷入了男孩抽插的甜美中。
孙菊又泄了一回,可男孩还龙精虎猛的,一把把她抱��,等落下的时候,双 膝一片冰凉,她知道是进了浴室,听男孩在她耳边道∶“姐姐,让我给你好好洗 洗。”说话间,一股热流喷洒在自己的私处,在热流中,男孩的阳具又贯入了她 的身体。
浴室里的空气越来越潮湿,孙菊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用鼻子费劲地吸着空 气,神智却渐渐地开始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快乐的要虚脱了,她觉得自己像是 在飞,飞呀飞的终於飞到了天堂。
(六)
秦高把手里的煤气管子重新连接到浴室里的热水器上,看女人的身子开始变 凉,他才关好浴室的门,把窗户打开好通风,然後放开了捂在口鼻上的湿毛巾。
擦乾身上的水珠,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开始检查起房间来。他先 找到了女人的银包,里面有她的身份证,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叫孙菊。
银包里有五千七百多块钱,和他估计的差不多,他拿了五千放在一个塑料袋 里,剩下的七百多又放了回去。梳妆台的抽屉里三千多块钱自然被他一扫而空, 而那些金银首饰他知道换成现金很麻烦,又容易被当作物证,便一样未动。
他的第一个大收获来自衣柜一个装满内衣裤的抽屉,抽屉的紧里面整齐的摆 着包扎好的人民币,一万一捆的一共十捆。秦高心里一阵狂喜,他知道自己最近 几天的努力终於没有白费。
然而好运并没有结束,在一个鞋盒子里,他又发现了十捆钞票,也是一万一 捆,不过花花绿绿的竟是美元。
他不再东翻西找了,把钱集中放在了鞋盒子里,然後把盒子装进了塑料袋, 又扔了几本书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利索,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天亮。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秦高便把孙菊从浴室里拖上了床,拧开床头灯的开关後 把灯放在床上,然後盖上毛巾被。打开浴室热水器的开关,把煤气管子往下拽了 拽,一股煤气的味道便传了出来。
关窗的时候,路上已经开始有行人了。秦高深吸了一口气,听门外没有脚步 声,便轻手轻脚的开门关门,然後无惊无险的下楼出了小区朝N大的相反方向走 去,路过一个垃圾箱的时候,他顺手把自己才买的那副平光眼镜扔了进去。
绕了个大圈子才回到自己的住处,等傍中午的时候,他找到了房主的朋友, 说不想再在北京呆下去了。正巧房主的朋友的朋友在找地方住,房主的朋友便满 心欢喜的答应下来∶“没问题,没问题,我和老张说好了。”
傍晚,秦高坐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车,临上车的时候,他买了份晚报,在社会 版的一角有14栏的新闻,标题是“一天三条命,水火真无情”,前面一段说 的是十三陵水库发生溺水事故,两名儿童丧生,後面一段则是∶
“今晨六时,西城区XX胡同XX小区X号楼发生火灾,消防大队接到报警 後立刻出动,第一时间到达现场,他们克服了小区无消防水源等种种困难,很快 便控制了火势。到记者发稿时为止,消防人员已经将被困群众救出,仅有一人死 亡,另两人轻伤送往医院救治。死者为女性,身份尚不得知。据消防大队李副队 长介绍,经初步勘查,火灾是死者使用热水器忘记关闭所致,详情正在进一步调 查中。记者在此提醒市民,夏日炎炎,您在使用热水器後千万别忘了关上阀门, 水火无情呀!”
秦高发了一会儿呆,眼前的字开始模糊起来,毕竟一夜没合眼了,他很快进 入了梦乡。
到了上海,秦高义无返顾的把所有的钱全部投进了股市。或许是因为钱不是 正道来的,他用起来就胆大得很,加上正赶上股市井喷,三个月的功夫,秦高股 市里的帐面资金已经翻了一番还有馀。
(七)
李素芳对秦高真是又爱又恨。
跟秦高处朋友的时候不是不知道他家穷,可禁不住老妈总是在耳边叨咕,说 什麽农村家负担重,公公婆婆不说,七大姑八大姨的,哪个照顾不到就是一堆闲 话,你可不能走你姐姐的老路等等等等。自己便鬼使神差的和他提起了条件,要 他下保证,除了他爹他妈,其他人一概不管,惹得他第三天就去了北京。
当时她妈还高兴了一阵子,凭咱素芳的模样,找啥样的姑爷找不着,偏找个 农村出来的小子!便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那时她正在气头上,便来者不拒,不 过处了两个之後,一对比便感到了秦高的好处。她便死活不肯再处了,为这事儿 还和她妈大吵了一架,她妈说秦高的不是,她就说秦高的好处,就连上北京这件 原来她觉得特莽撞的事儿也变成了男子汉的行为,结果弄得她越发想念秦高。只 是可恨的是,人走了好几个月,竟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唯一支持她的只有他临走 前的一句话∶“素芳,我秦高一定会衣锦还乡回来娶你的!”
“小李,晚上赏脸吃个饭怎麽样?”骨科的孙成耀涎着脸道。
李素芳心里一阵厌烦∶“去去去,爱找谁找谁去,姑奶奶烦着呢!”旁边的 田梅“噗哧”一笑∶“孙大夫,隔壁屋的小高正缺人疼呐!你去找她吧。我们小 李都有心上人了,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换好了衣服,李素芳和田梅一起出了医院大门。已是傍晚时分,每到这个时 候,医院外的停车场上车就少的可怜,能坐车来的上午早早就来了,因此停车场 中间的那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就格外的显眼。驾驶座旁边的车门开着,倚着车门站 着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眉清目秀的,上身套了件藏蓝色的毛衫,下身是条深灰色 的条纹裤子,在落日的馀辉中是那样的潇洒。
“秦高?秦高!”
李素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的人是秦高吗?是他,可他怎麽变得这般 神采飞扬?看他已经张开了双臂,她的大脑还在疑惑,身子已然飞奔而出,小鸟 投林似的投进了他的怀里。
意外的相逢和秦高热烈的拥抱,把素芳心中的恨驱赶的无影无踪,好半晌才 想起自己的同事还在後面,转头看田梅,她正笑着冲自己做着手势,她明白手势 的意思,是的,她再也不会让他从自己的身边溜掉了。
坐在豪华舒适的车子里,听秦高一口一个“咱俩”,李素芳知道自己所有的 梦想都成了现实。
郭秀芹正在阳台上做饭,无意中往楼下一看,却无巧不成书的看见小女儿和 秦高正从一辆豪华轿车里下来。她毕竟拥有十分丰富的生活经验,脑子只短路了 短短的几秒钟,便从这辆轿车和秦高光鲜的衣着上得出了结论∶这小子发达了。 所以,当素芳还在想气气妈妈的时候,郭秀芹已经出乎她意料地把一张热情的笑 脸送给了秦高,连埋怨都透着一股亲切劲儿∶“小秦,你这孩子也是的,出门在 外,倒给素芳个信儿呀,看给她急的,我老太太都跟着上火。亲家公、亲家母都 好吧?弟弟妹妹也好吧?”
秦高自然不知道素芳妈妈热情背後的原因,还以为是素芳已作了她妈妈的工 作,便感激的望了素芳一眼,却看见素芳的眼圈变红了。
一顿饭吃得是高高兴兴,团团圆圆。饭桌上,素芳问起秦高这半年的情况, 秦高就说在北京给别人当操盘手赚了二十多万,之後去了上海自己炒股,行情好 加上自己的运气好,前前後後又赚了七、八十万。後来一方面想念素芳,另一方 面也觉得老天爷也不能总眷顾自己,便从股市退出来,回来娶素芳。说到要娶素 芳,秦高满脸真诚的看着她,看得素芳满心的甜蜜。
郭秀芹这时看秦高真是越看越顺眼,以前怎麽没看出来这小子是个人物?特 别是听秦高说他从股市激流勇退,她心里对他的评价更是提高了一大块。她知道 年少多金、长相又好的秦高只要稍一松口,就会被无数比她女儿素芳还要漂亮的 女孩死死缠住,现在关键的是把女儿的身份作死,想到秦高辞职後在T市已经没 有了落脚的地方,便笑道∶“小秦呀,你在T市也没有住的地方,就把这儿当家 吧!”
那时的风气远没有现在这般开放,特别是像T城这样的小地方。素芳虽然欢 喜,却羞红了脸,嗔道∶“妈──”
郭秀芹马上就显出了她的精明∶“人家小秦大老远的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娶 你。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怕什麽!”
秦高并没有想太多,素芳妈妈前倨後恭,他觉得都是为了女儿素芳。素芳家 本来就不宽敞,她爸妈一间大屋兼做客厅,自己自然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剩下 的就只有素芳的那间小屋了。秦高知道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在给自己提供方便,心 里也很感动,从包里取出一大一小两只锦盒,恭恭敬敬的递给素芳的爸妈∶“伯 父、伯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在T城,只有未来女婿才这样称呼未来的岳父母,郭秀芹的心放下了大半, 满脸笑容,说人回来了就好,还带什麽礼物。话虽这麽说,手却没闲着,接过小 的那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小巧玲珑的银表,看起来有些眼熟,细一看 果然是瑞士梅花牌的,想起院长夫人戴着它展样了那麽多天,她都有些盼望明天 早点来临。
(八)
李素芳觉得这个傍晚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心上人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衣锦 还乡来娶她;妈妈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而且转弯的时候,她好像 并不知道心上人已经功成名就,看起来就没有了攀富依贵的嫌疑。看秦高洗盥完 毕,和爹妈打了招呼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她害羞的推了他一把∶“去去去,谁让 你住这儿啦?”
秦高从她手上的力度就知道这不过是她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他没说话, 伸手搂住她的腰,她便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往床边走去。等秦高把她压在床上,她 才想起门还没关,哀求道∶“高,把门关了吧!”
关上门,素芳的小屋便成了情欲的天地。秦高去上海後,虽然有了很多钱, 可并没有去找女人,女人肉体的鲜美在他抱住素芳的那一刻才重新回到了他的记 忆。素芳也把半年的思念化作一记长吻,些微的陌生感倒带来了小别胜新婚的快 乐。
秦高脱掉了素芳的毛衣,露出里面洋红色的秋衣。素芳并没有抗拒,只是因 为紧张,动作显得很生硬。已是深秋季节,又没到供暖气的时候,屋子里全是凉 意。可素芳丝毫没觉得冷,反而浑身火热。
秦高把素芳的秋衣的衣襟从裤腰里拽出来,手一撸,素芳的呼吸顿时一住, 他这一撸,从里到外,内裤、秋裤加毛裤全撸了下来。在不知所措中,她下半身 已经完全赤裸了。
秦高扯过棉被盖在她身上,她才想起用被遮住发烫的脸。被外传来唏嗦的声 音,不一会儿,被一掀,一个赤裸的身子钻了进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秦高强壮的身躯就像是副春药,让素芳心旌摇曳。她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心 上人为什麽还给她留了件秋衣,让她无法和他贴得更近。
不过她的怨恨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秦高的手绕到了她的背後,两下子没解开 胸罩的扣子,便一使劲扯开了它,然後一只大手便捂在了她的乳上。
手掌心传来的热量融化了素芳心中的拘谨,当秦高的大手揉搓着自己的椒乳 时,她的手也激动地抚摸着心上人结实的後背,甚至越过了他的虎腰,在紧绷的 屁股上惊鸿一现。
随着秦高的揉搓,素芳的乳又挺又大,乳头肿胀的如同两粒大大的子葡萄, 身子却越来越柔软,因为自己的一条大腿正顶在她的私处,那里的濡湿也逃不过 他的法眼,他知道自己的小弟弟该上场了。
素芳用最後的一丝冷静把一条雪白的枕巾垫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然後就觉 得一阵钻心的痛,悉心保有了二十载的贞操失守在心上人强有力的冲击中。
第二天碰巧是个礼拜天,李素芬和丈夫回到娘家。一进屋她就觉得她妈的脸 上洋溢着喜庆的色彩,而她爹却有些闷闷不乐的。妹妹的房门关着,她心道,这 死丫头,也够懒的,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没起床!郭秀芹正接过大女婿递过来 的一网兜水果,转头看大女儿要推小女儿的房门,她想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房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
屋里阳光明媚。妹妹坐在梳妆台前,正梳理着头发,转头看是姐姐,便嫣然 一笑。窗和床之间立着个高瘦的男孩,正转头看着她,阳光照在男孩秀气的脸上 和肌肉盘结的精赤上身,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是大姐吧?”
(九)
秦高很快在T市的市中心买了两处房子,把尚在农村的爹妈和四个弟弟妹妹 都接到了城里,住进了其中的一处,而另一处自然是留给自己结婚用的。
第二年的春节,秦高和李素芳就在T市最豪华的明珠大酒店举行了盛大的结 婚典礼。两个月後,李素芬与丈夫离婚,因居无住所,便搬进了妹妹妹夫家。到 了秋天,妹妹生下一子;一个月後,姐姐生下一女。
秦高开了家T城最大的电脑公司,一面卖电脑一面搞继续教育培训,因为他 胆大心细,遇事果敢,公司颇有斩获。之後他看到这个行业做的人多了,便毅然 抽出所有资金投入了自己熟悉的建筑业,建厂生产新型铝合金板材,结果大获成 功,成为T市赫赫有名的年轻企业家,先後被选为T市青联委员、企业家协会副 会长、市政协委员、常委。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几年後,在T市春风得意的他 突然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事业转卖给了美国的一家跨国公司,然後举家迁往外地, 此後不知所踪。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高的成功故事在T市逐渐成为一个传说,不少人以他为 榜样激励着自己。
(十)
明珠大酒店最豪华的包房麒麟阁里杯盏交错,在T市也是个响当当角色的罗 虎正大发感慨∶“小秦���家伙真他奶奶的不得了,说实话,我罗虎也是个见过市 面的人,可在国外咱也不敢太诈唬。小秦好嘛,一动弹一大家子七、八口人且不 说,全他妈住在五星级的宾馆,一个房间一晚上就两百多美金呀,他小子一开就 四间,我听服务台说,他住了快十天了,连吃带喝的得多少钱呀!”
旁边一个马仔恭维道∶“罗哥,您不也住那儿吗?”
罗虎大眼珠一瞪∶“你懂个屁!”转头对一个中年人道∶“老王,小秦还真 够哥们意思,我在巴塞罗那的费用都是他付的,这样的朋友,够交!”。
老王颇有同感的点点头,然後暧昧的笑问道∶“看到李家姐妹啦?”
“怎麽没看到!”罗虎咂吧咂吧嘴∶“小秦咱就不说了,李家那姐妹俩妈的 简直快认不出来了,我他妈的这才明白什麽叫居移气养移体。就是小秦小孩的家 庭教师都他妈是绝色啊!”
(十一)
澳洲墨尔本一栋海滨别墅。
秦高微微打了个寒战,素芬立刻感觉到了,温柔的问∶“阿高,是不是冷气 太凉了?”
落地窗外风和日丽,宽大的泳池里,二子一女正和素芳还有家庭教师宫婷在 嬉戏。秦高看得有些出神,素芬已经偎在了他怀里。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麽痕迹,反而让她更加成熟而美丽。午睡後 的他彷佛又有了使不完的精力,拍拍素芬的臀,她便明白了。
内裤是开裆的,露出暗红的花蕊。
“弄好了吗?”
“就知道你醒了要要。”素芬媚眼如丝。
秦高挺枪刺去,不是前面的玫瑰,而是後面的菊花。火热平滑的直肠紧紧地 包裹着他,却一直探不到底,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一般,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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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 1
9月18号为了庆祝我为露露产量3周年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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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脱维亚抬手试图调整护目镜,由于他戴着双厚实的、其内覆有层绒毛的手套,且大半个身子正陷在松散的雪里,故无论他原本的打算是什么,这一动作最终都变成了一下对着雪地护目镜右侧的狠撞,右眼眶传来的疼痛感使他抽吸一声,随即他又因吸入了满鼻腔刺骨的风雪而呛咳数次,他伸长脖子朝远处望,隔着如碎纸屑般的雪与昏暗的天光,只能看见前方有片似凝固在雪中的、黑雾般的、起伏的树影,再远一点儿,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逐渐虚化融合为暗黄色的混沌色块。
‘我为什么要来这一趟?’拉脱维亚握着雪杖奋力朝下戳以期能摆脱淹没过自己腰间的雪的吸力,‘我们到底为什么至今仍坚持做这种奇怪的事呢?’他暗自问自己,开始后悔为何不干脆留在家中,坐在燃着火的壁炉前打瞌睡。他甚至为此浪费了一个休假,他的总统已经不止一次疑惑为何他总是在刚过完新年没多久后就希望获准一个为期至少两天的假期,而根据听见他解释后的总统露出的表情来看,他编造出的那些理由的说服力正在逐年降低。
但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已走了那么久,那么远,深入俄罗斯联邦的国境内,俄罗斯的意识体一定早就感知到了他、或没准儿还有其它人的入境。若现在转身回行,无异于拿着盒奶油蛋糕来到俄罗斯先生跟前,说是要送份礼物给他,在俄罗斯先生露出惊喜的笑容的下一刻就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将蛋糕摔在俄罗斯先生的脸上。拉脱维亚为自己脑子中出现的画面打了个寒颤,他扯了把裹在脑袋四周的、羽绒服自带的帽子,将头朝衣领处缩了缩,他继续在雪堆里艰难的向前扑腾着,感到自己背后塞满了东西的背包像块巨石一样压在身上,于是几分钟后,他忍不住又再次开始思索:‘我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呢?’
他也好,以及其它不知今年是否会碰上、是否会露面的意识体也好,明明能用邮寄的办法达成目的,或为显诚意,至多也不过是挑选某个停雪的好天气乘坐飞机前去俄罗斯进行次个人拜访,然而莫名其妙,他们却皆坚持使用最古老的旅行方式,瞒着各自的政府和上司,似做贼般偷偷溜进俄罗斯境内。虽然意识体非科学能定义的那面让拉脱维亚能仅用三步就从利耶帕亚走到济卢佩[1],但那只限于他自己的国家中,涉及到别的意识体的领土,再想使用这等能力则需要获得其主人的许可,而既然俄罗斯政府现在对它们的入境‘不知情’——哪怕俄罗斯先生能感知到其它意识体入境,除非他想将其上升成国际问题,否则通知俄罗斯政府绝不是个好主意——那么包括拉脱维亚在内的它们自然也没获得许可。
不过,拉脱维亚确定俄罗斯先生悄悄放宽了一部分法则,否则直到假期结束,他凭双脚都走不到莫斯科去,更别提赶到一座位于乌拉尔山脉深处的、不与外界互通的度假屋中。
拉脱维亚又伸长脖子,他先是向远方望了望,随后转头打量四周,他估摸着自己没走错方向,可千遍一律的雪和干枯细密的树枝导致他情不自禁自疑起来,出于过去冻坏了好几个手机的经历,他也没费神解下背包、拿出手机查看地图导航或指南针,相反,他像只迷茫的土拨鼠一样,拿不定主意的朝这个方向瞅瞅,往那个方向看看,听了会儿风雪声,然后依照意识体自出现那天就存在于体内的、与土地和磁场紧密联系的直觉的指引,选了个方向继续前进。不知过了多久,记不清穿过几丛仅枝尖冒出积雪的灌木,又拨开了多少拦在面前的、在风雪的推动下像鞭子似的拍打他的脸的柔韧的枯枝,拉脱维亚来到一个山坡的顶端,风雪变小了些,使他能大致看清远处森林间一处呈扇面的、明显是人工制造的空缺以及位于扇柄处的石木屋。
拉脱维亚松了口气,他调整了一下背包肩带,为这次艰辛的旅途终于接近尾声而欣喜,他加快步速,恨不得自己能几步跨过剩下的路途进入温暖的屋内,方才他眺望时瞧见度假屋的窗户里透出股暖且明亮的黄色,这表明已有其它意识体在他之前进了屋。根据拉脱维亚以往的经验,屋内的人极大可能是立陶宛,且因立陶宛爱照顾人的性格,这名可敬可亲的同族一定早早点燃了炉火,把整个客厅熏得暖和又干燥,没准儿他还煮了茶,备好了牛奶、白砂糖和果酱————
拉脱维亚想得入了神,因此他没留意、或者说哪怕他专心赶路,也无法透过积雪提前察觉到即将绊倒他的那根自冻土中凸出一截的树根来,于是毫不意外,他摔倒了,非但如此,他还在沉重背包的重力影响下一路朝坡下滚去,随之扬起的积雪将他的尖叫堵回嗓子里,他双手护头,等着自己撞上某棵粗壮结实到能承受住滚落惯性的树,幸运的是在那之前一股突然介入的力量拽住他的帽子——也拽住了他一小部分额发,头皮传来的撕扯的疼痛让拉脱维亚祈祷自己的发迹线千万别后退——使他停了下来,拉脱维亚坐在雪堆中晕乎乎地眨了几次眼,他先是摸了摸自己额头与头发的交界线——其实隔着手套他什么也摸不出来,不过至少收回手时深色的皮手套上没粘着簇稻草色的发丝——接着他才想起得感谢伸出援手的人。
“谢谢,”拉脱维亚抬头看向帮助他的人,他没第一时间认出对方是谁,这不能怪他,毕竟自一九九四年以后他就只在会议中见过对方,而对方每次都披散着一头栗色卷发,身穿各类时尚且不失庄重的西装套裙,如眼前这样利落干练的打扮,上一次见到时苏联还尚未解体。“……匈牙利人民共和国同志……”拉脱维亚对着面前扎着马尾、戴着苏联毛帽、穿着套款式接近棉军装的衣服的匈牙利脱口唤道,下一秒他就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哭丧着脸道歉说:“对不起,我不小心就——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这样称呼您……”他尴尬地解释道,埋怨为何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所幸匈牙利看上去并未因这过时且错误的称呼生气,她只是挑着眉打量一下拉脱维亚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冲拉脱维亚点点头说:“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拉脱维亚。”
“呃,所以,您现在是——?”拉脱维亚犹豫地说,最初几年匈牙利也参与过这一活动,但之后她就不再露面,也不知是同拉脱维亚错开了拜访时间还是什么。
“我已经准备回去了。”匈牙利说,她向拉脱维亚伸出手以便拉脱维亚能借力站起身,“糟糕的天气,对吗?”她瞧了眼暗沉的天色,“立陶宛还留在度假屋内,若你走得够快,说不定能喝上点儿热茶。”话音未落,她连再见也未说便转身向远处走去。拉脱维亚张嘴又不确定是否该叫住匈牙利再寒暄几句,他呼出团热气,然而仅是这一瞬迟疑匈牙利就消失在风雪之中,留下拉脱维亚呆呆站在原地,半晌后,拉脱维亚调整下了被匈牙利扯歪的帽子,继续向度假屋走去。
等拉脱维亚到达度假屋,一推开木门他就感到自己被屋内的热气撞了个踉跄,壁炉里果然燃着火,整个客厅也如他所想那样暖和且干燥,他将雪杖放进门厅里金属制收纳筒里,瞧了眼壁炉边的座钟,看见时针已越过了数字三,他脱下背包,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抬手解开衣领处紧系在一起的绳结并褪下兜帽,他原想着坐在沙发上歇一会儿,半途却不知怎的跑去看摆放在矮柜和壁炉上的各类斯拉夫小摆件和墙上的挂毯,他挨个端详把玩,在经过烛台时走进仔细瞧烛台上的雕花和蜡烛上的阳刻纹路,尽管俄罗斯先生曾看出了他的疑惑而对他解释过这些纹路是如何让蜡烛燃烧出电灯的亮度、单一座壁炉又是怎样使整座度假屋暖和起来的,可由于拉脱维亚在一九一八年才出生,并不了解原始的自然崇拜,也无法感知与使用所谓的魔法,故他每一次瞧见这些时仍充满不解与好奇。
“拉脱维亚?”
拉脱维亚猛地收回触碰烛台的手,他回头,发现是听见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立陶宛,他莫名生出股做错事正巧被父母逮住的错觉,“嗯,我,”他瞥见门厅里自己的背包,匆忙说:“我得把背包拿到房间里去。”他说完,低着头避免与立陶宛对视,拖着背包快步向楼上走去。
立陶宛没叫住拉脱维亚,只赶在拉脱维亚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前提高音量问:“你想喝哪种茶?”几秒后他得到一道微弱的“都可以”的回答,他回到厨房,将红茶扔进铁茶壶中并接满一茶壶的水,顿了顿又往里加了些薄荷叶,他站在炉灶前盯着前方的玻璃窗发呆,由于天色已暗,他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只能看见倒映到玻璃上的自己的剪影,他将鬓发别至耳后,心中突然生出股厌倦烦闷之感,说不上是因拉脱维亚表现出的生疏还是因他已在这栋远离人世、没多少现代化家具的小屋中待了数日的缘故,虽然他并非独自一人被遗留在这片冰天雪地里,此前先是保加利亚、接着是匈牙利分别来到此处住上了一晚,然而自苏联解体后,在这里同前苏联成员国与盟国的意识体们见面总让立陶宛感到尴尬。
‘可偏偏,我们每年总会回到这里。’他这样想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用了‘回’这一字,或许是以前在这里度过的时日给他留下了太过美好的回忆,使他对这里产生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归属感,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那是卫国战争胜利的第二年年初,或按照儒略历来算,尚还是一九四五年,也不知俄罗斯是怎么说服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等人的,所有苏联加盟共和国的意识体皆获得一个长假,没等他们决定好各自的度假计划,俄罗斯又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说得占用大家头一周的时间,接着就将他们带至此处。除去俄罗斯本人与无论何事都无条件支持自己哥哥的白俄罗斯外,所有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站在空地上瞪着面前这栋石木造的、不通水电气的孤房的意识体们都认定是俄罗斯在想法子折腾他们,但实际上——
茶壶的鸣叫声惊醒了立陶宛,他伸指在灶台边缘雕刻出的图案旁滑动一下,茶壶下方的火就立刻变小了,他探身从嵌进木墙中的柜子里拿出块冻硬了的列巴、几个罐头和一些蔫巴巴的蔬菜,又拿出袋面粉准备揉出些面疙瘩,他一边和面,一边继续回忆着在这里度过的假日,他记得在俄罗斯提议说来一场最原始的、即甚至不使用弓弩而是使用削尖的枝条和魔法来狩猎,最初大家——再次,除了白俄罗斯以外——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俄罗斯,但俄罗斯张开双手用不可思议的激动又高昂的语气说“来吧,同志们,这里没有人类,也没有一神教,为什么不让我们释放被压抑在体内深处的东西呢?”立陶宛本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可这句话的煽动性比他和其它意识体预想得强,故直到他们先后独立前,原始狩猎、或者说在森林的遮掩下肆意使用那股无法被科学定义的力量就成为一项不对人类提及的传统。
‘还有那些夜晚……’立陶宛用力按压掌下已变得不粘连的面团,他想起自己撑着不睡,耐心等待度假屋安静下来后赤脚通过走廊潜进俄罗斯的卧室,一步步迈向躺在床上的人影,足够靠近时却猝不及防被捂着嘴拉上床,而俄罗斯将脑袋埋在他肩颈处用发飘的音调说“就知道你会来”;他想起他们为了不吵醒别的意识体,主要是防止吵醒白俄罗斯而不得不放弃柔软却会嘎吱作响的木床转而选择站在窗边,俄罗斯的背贴在玻璃上时一面收紧环在他腰间的腿一面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说冷;还有白日里那些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以及他贴着俄罗斯泛出股艳红色的耳朵呢喃出“伊万”或“万尼亚”……某种程度上,那简直像每年一度的蜜月。
立陶宛干咽一下,虽就意识体的年龄来说,他绝算不上青春年少,可这具正处于人类青年时期的肉体却反应灵敏,他调整了下站姿,把围裙拉松些,侧身提起炉灶边的奶罐将其内的牛奶倒入锅中,在等待牛奶煮沸时将整块列巴切成分切成片形、把蔬菜切成小段,又把茶壶从炉灶上拿开,打开罐头放在炉火边解冻。立陶宛盯着茶壶内冒出的缈缈轻烟,脑中突然冒出方才拉脱维亚那番风尘仆仆的、冻红了脸的模样。看起来拉脱维亚至今仍不擅长同别的意识体相处,立陶宛觉得这不能怪拉脱维亚,毕竟拉脱维亚地区直到二十世纪才诞生出意识体,而他刚出生就面临内乱,更换了几次政体,稳定没多久后就被苏联侵略,随即又面临纳粹的侵略与种族屠杀,等立陶宛有余力想起这名同被归属于波罗的海国家的同族时,拉脱维亚已形成了胆怯懦弱的性格。
‘波罗的海国家……’立陶宛默念了一遍这一词组,此概念出现的时间较晚,对被涵盖在这概念内的三名意识体来说,这种分类也显得既可笑又不可靠,他们的饮食生活和文化习俗都有着在外人看起来雷同、他们自己却绝不愿被混淆的区别,也因此,即便人类以及部分不了解他们的意识体会把他们当作三兄弟——比如美国在向他打招呼时总会自以为体贴地问:“你和你的两个兄弟最近过得怎样?”——可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却很疏远,三人甚少有私下来往的时候。也因此,说起来还是俄罗斯最先发现拉脱维亚总是表现得唯唯诺诺,因觉得这样有失体面,也可能由于自己有过糟糕的童年而对拉脱维亚产生种混合着同情的喜爱,俄罗斯便想出各种办法鼓励拉脱维亚坦然自信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只不过,现在瞧上去似乎效果太好了点儿。’立陶宛想到时不时就被拉脱维亚的直白之语噎得连惯常的微笑都挂不住的俄罗斯,摇着头暗笑了几声。
身后的木门发出被推动的嘎吱声,立陶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拉脱维亚,拉脱维亚脱下了累赘的羽绒服,只穿着件白底红边的薄毛衫,他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面抿着茶一面小声向立陶宛道谢,他探头打量炉灶,好奇立陶宛为晚餐准备了哪些菜,同时用眼角一下下瞥着立陶宛,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确定是否该说出口。立陶宛没有诱导拉脱维亚说出藏在其心中的话的打算,他不擅长做这事儿,俄罗斯才是负责双手搭在拉脱维亚的头顶靠着体重和微笑将拉脱维亚的心里话挤出口的那个人,他把揉好的面团揪成不规则的小块,同蔬菜一起扔进煮沸的牛奶里,再加入少许盐和磨碎的黑胡椒。
“这次你会待多久?”立陶宛问,拉脱维亚方才堆在脸上的欲言又止早已褪下,正垂眸瞧着茶杯似在思索什么,闻言他抬起头说:“只待一晚。”他顿了顿,又问:“你呢?”
“我吗?”立陶宛应了声,没立刻回答拉脱维亚,缘于他也不知自己会在这里留多长时间,他每年都想待得越久越好,久到所有前苏联加盟国的成员都来过一遭,久到斯拉夫意识体们都在此留下他们的礼物,久到以为今年此处不再有访客的俄罗斯终于决定独自一人带着满腹的惆怅与欢喜前来清点迟到的生日贺礼……然而他每次来之前都这样计划着,来之后却总是忍不住落荒而逃,他在这里待的越久,心里就越忐忑,越拿不准当俄罗斯露面后他该对俄罗斯说些什么,该用怎样的态度和方式与俄罗斯相处,毕竟他们自一九九一年后就再未有过私人交往。所以事实上,立陶宛并不知道俄罗斯到底怀着何���心情到达此处,俄罗斯是瞒着其他意识体和自己的政府独自到达这里,还是和他的兄弟姐妹一同以家庭聚会的名义来这儿?以及他看见堆放在他卧室中的、各意识体留下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和纸袋又作何感想?立陶宛仅能凭借对过去的俄罗斯的认知来猜想和推测罢了。
“……我可能会再住个几天。”立陶宛回答道,他拿起汤勺伸进锅里搅了搅以防面疙瘩粘在锅底上。
拉脱维亚暂且找不到别的话题可聊,立陶宛似乎因陷入了股郁郁不乐的情绪中而没有同他闲聊的欲望,他忍耐了片刻这段令他不适的沉默,随后将茶杯放在橱台上准备找些能不突兀的离开厨房的事做,比如拿出餐具并在餐厅中摆放好一类的,但门厅处传过来的一道撞击的巨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比立陶宛慢了几步冲出厨房——不是说他的反应速度真的比立陶宛慢,只是他已经习惯当俄罗斯、立陶宛或爱沙尼亚在场时跟在他们身后——他来到客厅,看见木门大大敞开着,一个巨大的雪球正伴着飘进屋的风雪气势汹汹地朝屋内滚。拉脱维亚诧异地睁大了眼,几秒后看清了那是穿着白色的毛皮大衣、带着白色毛皮帽的摩尔多瓦,摩尔多瓦背着个几乎有他一半高的背包,瞧上去像是在惯性的作用下从屋外撞开了门并一路朝壁炉前进,所幸在他真的滚进壁炉前刹住脚停了下来,他轻轻脱下背包,接着扯开毛皮大衣用力将其扔到沙发上。
这时,看见了摩尔多瓦的脸的拉脱维亚才发现摩尔多瓦嘟嘴又瞪着眼,简而言之,这名无论是身高还是外表年龄都排在联盟内最末位的意识体正在生气。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一情形的拉脱维亚颇有些无措地瞅了眼立陶宛,但立陶宛似在等待什么般望着敞开的门,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一手攥着两幅雪杖、一手拽住兜帽下缘避免兜帽滑落的罗马尼亚急匆匆跑进屋,“摩尔多瓦!你别生——哦,”瞥见立陶宛和拉脱维亚的罗马尼亚咽下未说完的话,尴尬地笑着对两位前同盟打招呼道:“你们好,立陶宛,拉脱维亚。”
“你们恰好赶上了晚餐时间,不过恐怕份量对四人来说不太够,”立陶宛说,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罗马尼亚一眼,“也许你能来帮忙?”
罗马利亚窥探摩尔多瓦的脸色,见摩尔多瓦仍气鼓鼓地盯着壁炉里的火焰不肯搭理自己,便叹着气说:“好的。”
在晚餐准备好前,爱沙尼亚也抵达度假屋,因此立陶宛多加热了几个罐头,并把新切好的列巴横搭在盛有奶疙瘩汤的汤碗上以让干硬的面包在水汽的渗透下变软变温。所有出现在晚餐中的食物都称不上好吃,列巴带着股酸味儿,奶疙瘩汤不够浓稠,蟹肉罐头里的肉过于细碎,牛肉罐头则缺盐少味,不过鉴于大部分人只用忍受这一餐,所以他们也没什么怨言。饭后,众人围坐在壁炉边,却好一会儿都没找出个安全的,可供闲聊的话题。过去他们会谈论天气,然而谈到了寒冷,话题很有可能会顺势偏到天然气上,在苏联解体后的最初几年,或许他们还能以轻松的心情互相调侃大家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太深,假如他们喝了酒,没准还能趁醉聊起Gazprom[2]的发展及其对俄罗斯乃至欧洲政治经济局势的影响。但在俄乌天然气争端不断加剧、尤其是乌克兰已数年向波兰、匈牙利和斯洛伐克购买反向天然气的现在,没人愿意在非工作时间议论这类令人头疼、甚至会不经意涉及到乌克兰内乱、俄乌在刻赤海峡的争端的话题,况且,在场的五人中,除了摩尔多瓦以外,其余四国的政府皆表示反对北溪2号管道建设项目。
打破沉默的是摩尔多瓦,他的怒气似乎随着饥饿感一同悄然消失,恢复成往常那般无忧无虑的可爱模样,他跳下沙发跑到自己的背包前,打开背包从内拿出了几瓶葡萄酒放在矮桌上,见其余人盯着自己,他耸耸肩说:“虽然是给俄罗斯的礼物,但我想他不会介意我们喝掉几瓶的。”
尽管擅自喝掉俄罗斯的礼物不太好,可五人没别的事可做,围着壁炉喝酒闲聊也算是自一九四五年以来的保留节目,故除了立陶宛想着自己离开时到底该把空酒瓶一起带走、还是将其留给俄罗斯处理以外,其他人并未表现出反对的意思。他们找出几个高脚玻璃杯,待拿出的红酒全被喝光后,不知怎的矮桌上又出现了几瓶伏特加,开始时他们还耐心的把酒倒进从橱柜里翻出的伏特加专用酒杯中,不过没过多久就变成每人抱着酒瓶直接往自己嘴里倒。
意识体不容易喝醉,但这不代表他们免受酒精的影响,拉脱维亚靠躺在沙发上,望着乱七八糟放在矮桌上的酒瓶迟缓地想:‘俄罗斯先生看到这个会生气的。’
“不,他才不会。”罗马尼亚突兀地说,拉脱维亚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将心里话说出了口,罗马尼亚斜倚着沙发扶手,左手撑着头无意义的又重复了一遍道:“他才不会生气。”他顿了顿,冲立陶宛挥了下手说:“因为立陶宛会在俄罗斯来这儿前把这堆混乱清理干净,”他转头看向立陶宛,头上外着戴的那顶小帽子滑落到他的肩上,瞧上去摇摇欲坠,“对吧,立陶宛?”
立陶宛正垂首盯着手中的酒瓶,闻言他不带情感地抬眼同罗马尼亚对视,“……我们并不知道俄罗斯是否还会来这儿。”他的语气比拉脱维亚预想的更温和。
罗马尼亚似听见一个嘲讽成分超过幽默成分的笑话那般笑了起来,“没必要表现得这么警惕,立陶宛。”罗马尼亚的话让拉脱维亚感到不解,他晕乎乎望着仿若在对峙的两人,又转头去看摩尔多瓦和爱沙尼亚,爱沙尼亚沉默地推了推眼镜,摩尔多瓦则抱着酒瓶打了个呵欠,“我是说,在场的都是知情人,”罗马尼亚別有意味地说,“你不用隐藏什么。”
“你喝醉了。”立陶宛的声调依旧平稳而冷静。
“我的确有些醉了,”罗马尼亚将双腿抬到另一边沙发扶手上,调整成一个不怎么舒服的仰躺姿势,他的帽子掉落到了地毯上,“可我还没醉到说胡话的程度。”他眯着眼盯着天花板上因壁炉里的火与烛光而闪动的家具的影子,“每年你都是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人,立陶宛,若你不是为了和俄罗斯见面,继续干你们在俄罗斯帝国以及苏联时期里干过的事,为何你会在这个与世隔绝、没有电力和网络的荒野待那么久呢?”
“你先前不是说了吗?我得清理你们留下的烂摊子。”
罗马尼亚似乎还想继续说些讽刺的话,爱沙尼亚赶在他开口前插嘴说:“我想,俄罗斯大约每年都至少会来这儿一次,毕竟,新鲜的蔬菜和列巴,以及维持在一定数量上的各类肉罐头和伏特加不可能凭空出现。”他又推了下眼镜,印在镜片上的火光使他的眼神朦胧难辨,“我曾听波兰提起,数年前的某年,除去俄罗斯以外的所有斯拉夫意识体在我们离开后来此相聚过,且根据他的推测,在——”他停顿片刻,思索着有什么词能概括他们这些前苏联同盟及成员国意识体在特定时间拜访此处的行为,可他想不出任何准确简介的词,便只好含糊说:“——在这一时期到来前,俄罗斯会提早补充足够的食物以供客人们消耗。”
“哈!”爱沙尼亚话音未落,罗马尼亚就嗤笑一声,“恰好你也是我们中最早来到这里的那个。”他对立陶宛说。
“够了。”这次接话的确是摩尔多瓦,他把怀里的酒瓶放到地上,许是因醉酒,也可能是由于困意,他神色冷淡且显出几分厌倦,瞧上去与年幼的外表极其不相符,“因外涅斯特里亚[3]的问题迁怒俄罗斯,又因俄罗斯而迁怒立陶宛,你早已超过如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的年龄了,罗马尼亚。”
摩尔多瓦的话驱走了一部分盘旋在拉脱维亚脑袋周围的醉意,他不安地收紧握住酒瓶瓶颈的手,略微坐直身子,像只直觉感应到有什么不对可暂且没察觉到任何危险的啮齿动物般疑惑又无措地四下张望,‘发生了什么事?’拉脱维亚情不自禁的想,或也许他如上次似的不自觉呢喃出口,只是这次没人应答他。早先看见一个生气的摩尔多瓦就已经够奇怪的了,而现在摩尔多瓦的……那是责备吗?还是说只是在陈述事实?总之它证明了拉脱维亚的感觉没出差错,罗马尼亚的确在针对立陶宛。‘可为什么呢?’即便摩尔多瓦说出迁怒一词,拉脱维亚也不明白罗马尼亚的迁怒同外涅斯特里亚、俄罗斯先生以及立陶宛间究竟有何联系。
“但俄罗斯的军队仍驻扎在外涅斯特里亚!他们还说自己是维和部队————”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确是。”摩尔多瓦打断罗马尼亚,他坐在沙发边缘上,双腿放松的垂下,可因受到胫骨与腓骨的长度限制,脚尖只能��斜地踩在离地毯尚有几厘米的空气中,“那里的子民全靠着俄罗斯的支援才勉强过活。”
“同时也正因为有俄罗斯的支援,‘德涅斯特河沿岸摩尔达维亚共和国’这一名称至今依旧没消失。”
摩尔多瓦叹息一声,脸上带着面对一名无理取闹的孩子的腻烦,“想想卢甘斯克、顿涅茨克和克里米亚[4],外涅斯特里亚内有超过半成的人口是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更何况,”他顿了顿,“俄罗斯政府的行为和伊万无关,你知道我��无法左右人类的想法。”摩尔多瓦晃动了一下双脚,这一稚气的动作打破了笼罩在他身上的陌生感,使拉脱维亚稍微安下心来,他还是习惯于看见这名和俄罗斯先生年龄相差不大的意识体[5]因外表而总是表现得像孩子一样。“而且,我觉得伊万已经够可怜的了。”摩尔多瓦补充道。
罗马尼亚面上还带着几分不忿,爱沙尼亚却加入对话说:“我赞同摩尔多瓦。”
“可你不是讨厌俄罗斯先生吗?”拉脱维亚下意识问道,他的声音同罗马尼亚重叠在了一起,而摩尔多瓦也惊讶地望向爱沙尼亚,仅立陶宛的表情毫无变化。拉脱维亚略朝前倾着直白地说:“我听说生活在你家东部的俄罗斯族人一直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没有受到系统的爱沙尼亚语教学的同时又因无法熟练使用爱沙尼亚语而被排斥、由于人种而被针对性开除或故意不被聘用——”爱沙尼亚的脸色让拉脱维亚察觉到自己又把某些只能放在心底想想的话说出了口,但或许是在加入苏联后共同生活的几十年到底改善了他们间的关系,使他们在俄罗斯的期望下学会如真正的兄弟、或至少如亲属那般相处,所以拉脱维亚并不真的担心爱沙尼亚会生气,不过他还是缩了缩肩膀,小声说:“对不起。”
没准儿是来这里前爱沙尼亚选了副尺寸不够合适的眼镜,今晚他调整这架人工制造物的次数异常多,“……不,你说的的确是实情,”他的语气里渗入一丝不自然的紧绷,“然而这与我赞同摩尔多瓦的观点无关。”他举起酒瓶灌了口伏特加,“布尔什维克毁掉了俄罗斯共和国,违背伊万的意愿枪杀尼古拉二世一家,而当年我们各地都有支持共产主义并以此名义进行起义、反对当时的政体的子民,可现在俄罗斯却变成了一切罪恶的起源,非但如此,这种仇恨甚至蔓延到了意识体身上,”他皱起眉,“人类的立场头一次对我们产生如此大的干扰,我不赞同也不喜欢这样。”
这又是一个拉脱维亚接不上话的话题,苏联时期来这里度假时,某几次他曾听喝得醉醺醺的大家聊起过去、具体来说是在美国夺过世界第一的位置前意识体之间的相处并不像冷战开始后这般受到各自政体与立场的限制,只是那些闲聊填充着单纯为了宣泄情感而产生的无意义的感叹,拉脱维亚没能从中获取多少有用的、可靠的信息,他仅依稀听出这不是件好事,大家讨厌按照这种方式来划分绝对的敌人和同盟,以及,英国是个糟糕的养育者。
但出现在大家口中的“更好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无人对拉脱维亚描述过,拉脱维亚也提不起勇气向俄罗斯提问说:“当年在得知拿破仑打算入侵俄罗斯帝国时,您与波诺弗瓦先生之间的友情没有被影响吗?在您被迫烧毁莫斯科后,您真的不憎恨波诺弗瓦先生吗?”他自问假如自己经历相同的事是绝对无法做到不迁怒敌国意识体的,若非加入苏联后俄罗斯先生像一名耐心且富有经验的长辈——拉脱维亚脑中闪过‘Матушка Россия’一词,下一刻他立刻告诫自己在此词被欧美当作一个特定的、贬低俄罗斯的词组的现在,俄罗斯先生不会希望别人这样称呼他——那样教导他,让他学会以意识体的身份生存而非如刚出生的二十多年中那样简单的观察并模仿人类,恐怕如今他也会像欧洲与美国的大多数人类、甚至一些意识体一般,在数年如一日的接收俄罗斯联邦的负面信息后用充满偏见的眼光看待俄罗斯先生。
“让年轻人独掌权势就得付出些代价。”摩尔多瓦耸耸肩说,他的外表年龄对比他的言语所产生的滑稽感导致拉脱维亚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另三人也勾起嘴角,虽然据他们的表情来看并不都是因觉得幽默而笑的,他们沉默无声地笑了会儿,盯着炉火各自喝完了手中的那瓶酒。拉脱维亚觉得有些饿,这种饥饿感纯粹是由酒精引起的,他原以为晚餐能代替下酒菜,可看来他还是需要些咸味儿的东西来安抚自己的胃,他正犹豫着是否去厨房再热几个罐头,就听见摩尔多瓦叹息着说:“你们还记得俄罗斯做的肉饼吗?”
‘肉饼?’拉脱维亚不知摩尔多瓦具体在说俄罗斯先生的哪一次下厨,但他口中已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液,脑子里也出现了各种各类被俄罗斯做好盛放在瓷盘中的肉饼的画面,甚至那些肉饼的香味似乎也凭空蔓延进他的鼻腔中,先是搭配酸奶油的,以碎白菜、燕麦、肉和鸡蛋为底料的烤饼,接着是将面粉、香肠、玉米和硬干酪混合并煎制的那款,随后受到酒精影响而发出饥饿信号的胃仿佛不满足这些热量不够高的食物般擅自将一款由牛肉、鸡肉与鸡心为主要成分的肉饼的记忆片段戳在拉脱维亚眼前,拉脱维亚又干咽一下,若让他一一回忆俄罗斯先生做过的肉饼,他得用上好几个小时,而若是要将俄罗斯先生做过的所有菜式通通想过一遍,那么他不眠不休想到明日离开时都不一定能回想完,他低头瞧着冒出股冲鼻的酒精味儿的、光滑的酒瓶瓶口,忍不住把右手移动到胃部表面按压几下。
“你说的是哪一次的肉饼?”罗马尼亚问,他的右手也搭在自己的胃腹上心不在焉摩挲着,“他做过那么多次肉饼。”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说:“现在想起来,俄罗斯下厨的次数远远超过我的预料,明明化身成了男性……他是和法国一样把烹饪当作爱好和舒缓压力的方式,还是当年在金帐汗国那儿养成了习惯?”
这番略刻薄又性别歧视的话没立刻激起其余人的反应,半晌后立陶宛才缓慢地说:“那是因为他以为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他的手指上下来回抚摸着酒瓶瓶颈,“根据当年人类的设想,‘国’这一机构最终会消失并融合为某种范围更广阔的概念,而这对我们——对他来说,不就意味着成为家人吗?”立陶宛复又侧头望着炉火轻声说:“他对待家人的方式与对待其它关系的方式非常不同。”
爱沙尼亚推着眼镜看了眼立陶宛,他看上去原本想说什么却最终放弃了,转而附和道:“的确,即便是俄罗斯与法兰西、普鲁士或德意志交好的那段时间,我也未曾听说过他以家庭聚餐的方式款待另三人。”
“这倒是,”罗马尼亚接话说,“我还记得加里宁格勒第一次参加聚餐时看见穿上围裙的俄罗斯后露出的表情,我至今仍在遗憾那时没有现在这样便捷的拍摄器具。”
拉脱维亚既不了解自己出生前俄罗斯与那三人的关系如何,也看不懂自苏联解体后、尤其是近几年俄罗斯同德国与法国之间交好的同时又显疏远的相处模式,倒是因罗马尼亚提到加里宁格勒让他想起在苏联解体后大家第一次在此处重聚,因为听说匈牙利和加里宁格勒私交不错,没看见前民主德意志的他傻乎乎地问“匈牙利同志,贝什米特同志今年不来吗?”却听见匈牙利在提醒他要避免在人类面前使用‘同志’一词后理所应当地回答道“他现在是加里宁格勒了,就算要来,大约也是同俄罗斯一起来吧。”
在听见匈牙利的话之前,拉脱维亚一直以为前民主德意志在两德统一后作为地区化身和自己的兄弟住在一起,这也是他用人类的姓氏称呼对方的原因,然而没想到前民主德意志确实成为了地区,只是归属国与拉脱维亚的推测全然不同,‘美国知道这件事吗?’当时他下意识有些担忧,尽管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担忧,也不明白自己在担忧什么,更不明白为何在下次世界意识体会议上当美国问德国“你兄弟最近过得如何”时,德国回答“很好”而不是坦白说“他和俄罗斯联邦生活在一起”会让自己松口气。
‘我果然搞不懂这些复杂的事。’拉脱维亚用眼角瞥着立陶宛想,无论是德国若无其事说出的谎言,前苏联加盟国们在说起立陶宛和俄罗斯时变得不同寻常的语气,还是爱沙尼亚在提起俄罗斯时偶尔口吐“阿——鲁——”[6]这两个音节后又立刻露出副失言的神情,这些琐碎的事让拉脱维亚错觉自己在读一本使用拉脱维亚语却完全打乱语序的书籍,他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待细���时那些线索又皆悄然溜走了。
[1] 分别是拉脱维亚西部靠边境和东部靠边境的城市,顺便,虽然立陶宛和爱沙尼亚很早就出现了,但波罗的海这一概念是在WW1时出现的,帝俄革命后才第一次有了拉脱维亚。
[2]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
[3] 德涅斯特河沿岸 在摩尔多瓦和乌克兰之间,不被承认为独立的共和国,曾举行过公民投票入俄并绝大多数人赞同加入俄罗斯联邦,国旗和国徽上仍有镰刀和锤子的图案23333近几年似乎有想过要撤回苏联标志,但代替方案是在左上角换上俄罗斯帝国的徽章23333333是为数不多仍会过十月革命庆祝日的国家
[4] 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与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克里米亚就不用说了,反正欧美说是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但由于当年克里米亚是被赫鲁晓夫在1954年‘送’给乌克兰的,所以在俄罗斯看来这是回归
[5] 摩尔多瓦公国从14世纪中期就出现了,而罗马尼亚王国在18世纪才出现,所以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本家会把罗马尼亚设定为摩尔多瓦的兄长。
[6] 谷歌翻译,爱沙尼亚语中‘可爱’一词的前两个音节,本家梗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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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居士:抑郁症的成因
原文地址: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17d452bd70102y1o9.html
作为地球上的人类,在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被告知我们一定要过的比别人好,我们一定要成功。在我们的教育体系里,没有哪位父母或是老师会教育孩子成为人下人。使用这样的词汇或许会引起某些人的不快。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一个会为了政治正确而去撒谎的人——这也是我喜欢川普的原因。
我们的社会虽然提供了各种各样的工作机会,但是必须承认,有些工作是你绝对不愿意去做的。我们被教育一定要成为人上人,如果每个人都想成为人上人,那么人下人由谁来做呢?你知道,有很多工作都必须要有人做:必须要有人清理你的粪便,必须要有人收拾你吃完饭的桌子,必须要有人给你组装苹果手机,必须有人去给你修指甲。你的父母绝对不会希望你大学毕业之后找了一个开垃圾车的工作——因为大部分人都会认同那不是一份拿得出手的体面工作。但是这份工作必须得有人干。那些被教育要成为人上人的人——这几乎是所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事实上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成为可以随意支使别人的人,大部分人为了生存都必须去从事那些他们绝对不会喜欢的工作。每天站十几个小时的酒店服务生,他小时候的梦想绝对不会是成为一个服务生——或许他想成为超级赛亚人。在我们的社会里很难看到热爱自己工作的人。大多数人出去工作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我们的社会并不是一个对穷人充满宽容和慈爱的社会。
想象一下,如果所有的乌龟们都被教育只要努力就可以飞起来。但是你知道,乌龟再努力也飞不起来。但是乌龟们从小就被告知只要努力就可以像鹰那样飞起来,只有飞起来才会幸福,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必须要面对自己永远也无法飞起来的现实。我想这是今日世界抑郁症泛滥的原因之一。
我们的社会对于什么是成功有很单一的定义,这种单一的定义限制了我们人生的可能性。小孩子们只知道扎克伯格这样的成功模式,而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庄子和密勒日巴那样的成功模式。他们的可选择范围其实很窄,大部分人不会有勇气走上一条众人都不认可的成功之路——譬如成为一个印度的苦修者。
如果细究的话,我们今天大多数观念来自西方文明的影响,中国的儒家文化也在某种程���上提到人要出人头地,但是儒家文化的核心还是克己。
我曾经花了一些时间去探究西方文明,我阅读了很多西方历史和哲学著作,我惊讶地发现西方文明是建立在满足自我的基础上。在西方文明看来,满足自我是天赋人权。西方文明认为任何人只要不侵犯他人的权益,那么他满足自我的任何行为都是无可指摘的,都应该被尊重。这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也被大多数普通人和知识阶级所接受。但是你要知道的是,很多行为可能不会直接侵犯到某个具体的人的权益,但是他会侵犯所有人的权益。我们的文明并未发达到能够在短时间内了解所有行为后果的程度。很多行为在短期内来看几乎是无害的,很多见地在短期内看来也是无害的,甚至可能被认为是有益的。有些对环境有害的行为可能要几十年后才会被大众惊觉。也就是说,有些对公众利益的侵犯并不会在短时间内被大众察觉,你也几乎无法追索元凶。譬如全球变暖的结果所有地球公民都要承担,但是你几乎无法去指证某个人是全球变暖的元凶。事实上,错误的见地所导致的错误的生活方式是最大的元凶。你可能不会把全球变暖和奢侈品消费之间挂钩,发达国家的首脑们最多只是会开会讨论一下减少排放的问题。却没人讨论杀死一条大马哈鱼和全球变暖的关系。在一百多年前,伦敦的贵族们热衷于去印度猎虎,杀死一只孟加拉虎看上去似乎没有侵害任何人的权益,但事实上,它侵害了所有人的权益。如果你是一个富有的宝石收藏家,你喜欢收集各种宝石,你也有足够的钱支持你这么做,看上去你没有侵害任何人的权益。一切都是合法的,你付了钱,有人提供了宝石。但是从长远来说,你侵害了地球,为了你的需求,很多人在挖空地球,而我们生活在这个被挖的千疮百孔的星球上。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我是在说,侵害并不一定是拿着刀闯进别人屋里时才会发生。如果一位商人通过合法手段获得了一片森林的砍伐权,看上去他也没有侵害任何人的权益,法律上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所有人必须为地球上少了一片森林的后果买单。如果一个城市新开了一家旗舰级的大超市,你可以在那里买到任何你想买的东西而且价格绝对比小超市便宜。这其实也是一种侵害。这个大超市每卖出一件商品,小超市就被侵害一次——因为本属于他们的顾客被抢走了。必须指出的是,那些巨型跨国公司真正地受益者只是极少数人。而这些极少数人实在没有必要聚集这么多的财富,他们不会因此变得更快乐。他们聚集财富缘于他们相信财富可以带给他们幸福。这实在是个谎言。
在西方文化里,没有人会因为买了很多东西而被指责,只要你有能力支付账单,只要你收入是合法的,没有人会指责你,看上去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但是,如果一个人拥有的东西远超生存所需,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被侵害了,我们所有人都必须为此买单。而一个人之所以想要拥有超出自己享受范围的东西,无非是为了满足自我。从佛法的角度来说,他们也会因此欠下业债。那些巨型公司的老板,他的背后是一大片失业的人。你也许会说,他也在创造就业,但如果一个人拥有了一百万人的财富的时候,其实会有一百万人因此变得贫困。那些砍伐一整片森林的人,那些宝石收藏者,那些屋子里摆满奢侈品的人,他们可能并不完全知道自己行为的后果,但同样会背负业障,业障不是像手上长个包那样可以看得见,你看不见业障,但是你会有感觉,你会感觉莫名的压抑,背负过多的业障会让他们郁郁寡欢。
东方文明则强调克己——对“自我”的抑制和肆意妄为的防范——无论是古中国的文明还是古印度的文明,都是如此。在这种文化之下,显然你的欲望会节制得多,你不太可能去买五十件BOSS衬衣——这也意味着对地球以及他人的伤害会少很多。仔细检视西方文明,你会发现西方人所创造的一切从制度到法律,到经济模式,到种种发明创造,再到好莱坞的电影都强调满足自我的正当性。西方人认为满足自我是天经地义,抑制自我才是罪恶之源。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认为的“满足自我就会幸福”却一直没有发生。
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西方的商业模式和东方的商业模式一直差别不大,在最近一百年商业模式发生了巨大变化,现代商业模式大部分时间是在制造一些你其实并不需要的东西,然后用广告漫天轰炸让你相信你如果没有拥有它你的人生就是残缺的。我们会购买很多其实根本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因为我们受到广告的蛊惑,西方的商人们深知人类的自我需要不断被满足,他们创造出各种我们其实并不需要的东西,然后卖给我们,并大发其财。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赖以生存的星球被破坏,为了让自己能够具有购买力,很多罪恶由此产生——有上初中的女孩子为了一支迪奥口红而去卖淫。我听说在不久的将来,人工智能将取代人类的工人。我很想知道,如果大部分工人都失业了,那么靠机器人制作出来的商品卖给谁。这样的科技和这样的商业模式都是极不道德的。
中国人对西方文化从鄙视到抗拒到接受,用了几百年时间,在全球化的今天,除了政治模式之外,中国人的所有生活模式商业模式几乎都是照搬西方,尤其这最近几十年,通过电影电视各种广告轰炸,西方人的成功模式早已被东方人全盘接受并复制在东方。为了彰显自我,东方人也学会了在屋里堆满东西,中国的富人们可能拥有50件裘皮大衣,住在有20个厕所的房子里,有私人飞机,使用黄金马桶,他们甚至比西方人还更奢侈。事实上,这只是对于地球资源的巨大浪费,也是对所有地球公民的侵害。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认可西方的观念:这样做可以满足自我,而满足自我就会幸福。
但是,我想在此提供一些佛教的见地,从佛教的角度来说,自我是没有办法被满足的。满足自我就像往一个漏碗里倒水,你永远无法把它斟满。不管你拥有多少东西,你的自我永远也不可能满足。我知道很多有钱人他们私底下里其实很抑郁。我听说有一位佛教大师曾经在一位富人的别墅里住了几天,在借用富人洗手间的时候他发现这位几乎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的洗手间里堆满了治疗抑郁症的药。显然,这位富豪并不快乐。这很容易理解,这些富有的人玩遍了所有的一切,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激动的了。这才是最可怕的。有个俄罗斯超级富豪希望亲身参与美国的某项外太空计划,看来他已经没有办法在地球上寻求存在感了。在中东,那些石油富豪靠卖石油从一无所有到富可敌国,他们经历了巨大的宫殿,成群的美女,私人动物园之后只能从恐怖主义里寻求存在感了。存在感,在我看来就是自我的饥饿感。我们的所有活动都是为了满足自我,给自我喂食。但是你必须知道,自我永远不可能被喂饱。
今天,中国的父母们通过互联网很容易从西方学到很多教育孩子的方法。我无意在此评判东西方教育的优劣。我们也不讨论它们是否真的是西方式教育。但我真的想提醒中国的父母们以及那些即将成为父母的人,不要给孩子太多的自由,如果你给你孩子过多的自由,那么他将来很可能会得抑郁症。我见过很多家长对孩子的任何要求都不予否决。他们也从来不骂孩子——不管他做得多过份。他们说不应该压抑孩子的天性。我不认为这么做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如果你的孩子多经历一些挫折,那么他会拥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但是如果他的成长环境里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不。那么在他长大之后也很难习惯别人对他说不。但是,现实中,会有很多人对他说不。他喜欢的女孩子会对他说不,他应聘的公司会对他说不,甚至路人都可能会对他说不。如果他恰好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遇到这么多人对他说不,那么他可能只是抑郁。如果他是个习惯暴力的人,那么他可能会对那些人使用暴力。我们会在新闻里看到十几岁的孩子因为女同学拒绝了他的爱情而杀死了对方。这样的孩子一定是在非常自由的环境下长大的。他的父母一定从不对他说不,无论他做出多么粗野没礼貌的行为也只是视而不见,甚至还会被默许鼓励。这样的孩子无法接受任何人对他说不。他长大了对任何人都是一种灾难。
如果一个人的自我一直被放纵,那么很快他就无法管控自我。即便他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也无力阻止。抑郁症产生于对自己的期望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你总是做不到你以为你能做到的。你对自己毫无管控力。你的习气可以轻易击败你。你甚至无法按时起床。你只能被动接受。这是放纵自我的结果。
出于西方文化的影响,很多父母希望孩子不要看到血腥恐怖的画面,他们的理由是:这是保护孩子。他们的想法倒是和净饭王不谋而合。净饭王当初也是希望悉达多王子永远不要看见世间的真相,他希望悉达多永远不要看到疾病,衰老,死亡,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把那些老人病人都迁移到其他地方。但是后面的历史已经证明了他的举动是多么徒劳。当年轻的释迦牟尼看到疾病,衰老,死亡之后,他的选择是出家修道,而大部分普通人无力解决这些问题,他们只能抑郁。因此我不认为在孩子与真相之间设置障碍是明智之举。如果一个人前二十年都活在童话世界里,后二十年被扔到现实社会里,他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也无力改变,那么抑郁是理所当然的事。
西方文化习惯于把那些可能让我们接近实相的东西隐藏起来。有个美国电影叫《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我认为它代表了美国人的说话方式:一个女孩每次相亲之后男生就不再联系她了,她身边的女性朋友没有一个告诉他实相,她们只会鼓励她,她们说的是:“也许他很忙,他肯定喜欢你。你这么可爱。他一定是很忙才没给你打电话。”她们就是这么喜欢维护别人的自我。不愿意说出真相。而美国的墓地设计的完全让你无法想到死亡。如果有人死亡,他们会为他举办一个葬礼,在葬礼上他们会说:“他现在和上帝在一起。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好父亲。是一个好丈夫。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他们把死亡装点的很诗意:天鹅绒衬里的棺材,庄严肃穆的人群,牧师和鲜花。但是从一个佛教徒的角度来说,这些不会对那位处于中阴状态急需帮助的可怜死者有任何帮助。
在这一点上,东方文明也不遑多让,我们也会假装死亡不存在。我们很不喜欢死亡的话题。我们会对别人的死亡惊讶不已,好像死亡是一个意外事件,这是很奇怪的事,如果所有的人都不会死亡,也从来没有任何人会死亡,突然有一个人死了,那么你惊讶还能理解。但是,所有的人都会死亡。你为何还要为此惊讶?我们活在一个大家都不面对现实的世界里,那么当我们迎面撞到现实,我们当然会抑郁。我们对无常视而不见。
抑郁症还产生于对因缘果的不了解。因为我们只能看到很表面的一些因缘,那些很表面的因缘显然无法解释我们看到的世界。世界对我们来说总是那么不合理。我们会经常困惑于“为什么会是这样?”当我们无法想通的事情越来越多的时候,抑郁就会随之产生。
作为佛教徒,我想提醒诸位的是,如果你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觉得不安,那么你应该停下来。你可能觉得不安的感觉过几天就会过去,但是不会的。它们会累积起来。当你累积了足够多的不安,那么你会很难睡的着觉。如果你觉得不安,那么可能你潜意识里觉察到你的行为正在伤害某人。
最后,我想说的是,佛法,可能是治疗抑郁症最好的方法。我身边有抑郁症患者和濒临抑郁症的人,他们通过修持佛法都得到了不错的效果,如果你是抑郁症患者,不妨一试。
本文于2016年10月4日首发于灵山居士原新浪博客,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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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投降4年后,解放军又全歼了一支日军
今年是“七七事变”爆发81周年,“七七事变”标志着中国全民族抗战的开始,在民族存亡的紧急关头,国共联手,一致抗日。持久液 壯陽藥经八年浴血奋战,曾经在中国土地上横行肆虐的侵华日军放下了武器,中华民族取得了中国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全民族反侵略战争。 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后,侵华日军就从中国大陆消失了吗?并非如此,一直到1949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解放山西太原一役时,最后一支成建制的日军部队才被歼灭。也就是说,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战武装八路军、新四军、东北抗日联军等改称为解放军之后,在解放全中国的洪流中,在新中国成立前夕,解放军顺带着收拾了最后一支侵华日军。 说起抗战结束,有几种说法: 一是“远东最后一战”。 1945年8月9日至27日,苏联红军与日本关东军在完达山余脉、黑龙江省虎林县的“虎头要塞”,进行了一场残酷的搏杀。虎头要塞规模庞大,结构复杂,设施齐全,被日本关东军自诩为牢不可破的“东方的马奇诺防线”。战役期间,日军虎头要塞司令部通过无线电接收机收听到了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玉音广播”,却拒不相信,命令关掉收音机,自恃要塞坚固,继续顽抗。但苏联红军仅用18天就摧毁了虎头要塞,近两千名关东军,除53人突出苏军包围逃走外,全部被歼灭。史载,“日苏虎头决战的结束,既标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也宣告了中国人民历经14年浴血奋战最终迎来了抗战的最终胜利。”“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枪声在这里终止。”口服壯陽藥 男性壯陽藥 一是“对日寇最后一战”。 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后,高邮城仍然被日伪军占领。高邮城四周为湖泊河流所环抱,城墙高厚,工事坚固。城内有日军独立混成第96旅2个营和伪军第42师7个团防守,武器精良,拒不投降。1945年12月底,华中野战军司令员粟裕亲自部署指挥,发动了一次重大战役--高邮战役。经浴血奋战,12月26日凌晨4时,新四军攻进日军司令部,迫使日军高邮警备大队大队长岩崎大佐率部投降,当天举行了受降仪式。3天后,粟裕接见缴械的日军军官,岩崎大佐将祖传的紫云刀献给了粟裕,以示敬服。是役歼灭日军1100人,其中俘日军大队长以下官兵891人;歼灭伪军3600余人,其中俘第42师师长以下官兵3493人,缴获各种炮61门,各种枪4308支。高邮成为中国军队从日寇手中解放的最后一座县城,人们也说:这场战役是中国抗日战争中对日寇的最后一战。 但是,仍然有侵华日军并未放下武器。 《萧克回忆录》中,萧克将军回忆了1947年4月9日开始到5月10日结束的“正太战役”,是役共歼敌3.5万余人,使晋察冀、晋冀鲁豫两大解放区连成了一片,不仅孤立了国民党战略要地石家庄,而且切断了固守太原、榆次两地的阎锡山部与石家庄之敌的联系,使人民解放军在华北取得了战略上的主动。在“正太战役”中,还有意外的收获,《萧克回忆录》中写道:“日本投降时被阎锡山收编的一个日本保安大队500余人,也向我军投降。这是日本军队侵华以来向我军投降的最后一支军队。” 当时这支500人的日军,编号是阎锡山的“保安第五大队”,镇守在阳泉城内的狮脑山,5月3日下午,在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下,他们被迫下山投降,阳泉全境解放。当时日军“保安第五大队”与解放军代表谈判接洽投降的照片,留存至今。值得一提的是,5月4日,中共冀晋区党委决定:在阳泉建市,壯陽藥專賣店 壯陽藥推薦并正式组建了首届中共阳泉市委和阳泉市人民政府。阳泉成为中国共产党亲手创建的第一座人民城市。 这支在阳泉投降的日军保安大队,隶属于阎锡山麾下、主要由侵华日军组成的“暂编独立第十总队”,他们的全部覆亡,要等到1949年4月解放军打下太原的时候了。 遥想当年,在山西战场上的解放军战士应该很纳闷:抗战胜利都几年了,怎么还会在战场上遭遇到日本鬼子? 回溯历史,这一怪事,是几种邪恶力量纠合在一起才产生的:中国军阀根深蒂固的“实力为王”“实用至上”心态,罔顾民族情感;“山西王”阎锡山精明的商人算盘,迷信日军的武力;日本军人不甘失败妄想东山再起的梦呓--他们看中了山西丰富的煤炭资源,幻想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时,留在山西的日军,将成为日本复兴军的先头部队。 历史就是如此复杂却真实。 “七七事变”后,山西成为抗战主要战场,抗战期间,山西战场战役战斗之频繁,战争区域之广大,敌我斗争之残酷,都是十分罕见的。日本人在山西无恶不作,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但抗战胜利后,壯陽藥屈臣氏 屈臣氏專賣店太原城里的日本人,依然气焰嚣张。当时任阎锡山军第43军暂编39师师长兼新绛警备司令贾宣宗回忆说:“(日本投降后)日本大小汽车、摩托车,依然在街上横冲直撞;日军官兵牵着狼狗,在人群中乱咬,也没人管。”《晋系军阀全传》一书中还写了一个细节:1945年9月初,在太原桥头街,一位老汉卖醪糟,日本人喝了两碗,扬长而去。老汉说了一句:“这不是你们的天下了!”那日本人竟然拿出刀子在老汉的腿上刺了两刀。老汉晕倒地,却无一人敢出来说话…… 战败后,日本人胆子为何还如此之大?贾宣宗在回忆中说得很清楚:“阎回太原后,日伪不分,敌我共处,错综复杂,乱成一团。日军认为他们被留用,要替阎打共产党,所以还是耀武扬威。” 阎锡山年轻时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自诩“日本通”,素来亲日,抗战胜利后,他回到太原,首先想到的不是缉拿日伪战犯,而是为了反共豢养投降日军。与日军接触之后,弄出了一个日军“寄存武力于山西”的方案。这一计划的日方重要参与者城野宏,多年之后写了一篇回忆长文《保卫山西--日籍部队太原战役亲历记》,陰莖增大 陰莖增大丸刊于《山西文史资料》,他回忆道: “阎锡山回到太原第四天,即召集留在太原的日本人数百名在省府大礼堂发表演说,其中有谓:‘君等如愿留在山西与予合作,则不仅给以生命财产之保障,在经济上亦必给以适当报酬。’这是他提出日人留在山西计划的第一着……(双方)举行谈判,商讨驻晋日军善后问题,这项谈判,每天在半夜十二点开始,谈到凌晨四时,阎方代表赵瑞便披星戴月,赶去报告,据他说:阎锡山在早上四点半便到办公厅听取他的报告。 “经过五天谈判,双方获得结论如下:一、日军中如有自愿留在山西者,可向其原属部队日军司令申请复员,脱离日本军籍,此后加入新的日军部队,归由阎长官指挥。二、阎长官同意,所有留用之日本军人增硬助勃 催情水,全体给以军官待遇,并照原来军阶连升三级。三、给以宿舍,并许在军营以外地区居住。四、薪酬照应聘者资格从优议定之。五、服务合同为期两年,期满如愿返日,一切由阎负责代办。六、一俟对日交通恢复,将协助办理申请各日人家属来晋居住或汇款返日接济家人生活事宜,日人如愿与中国人结婚,甚表欢迎。” 史载,经阎日合谋,抗战胜利前盘踞山西的日军骨干基本都留了下来,1947年6月,阎锡山将残留日军改编为“陆军暂编独立第十总队”,陰莖增長 女性潮吹总编制人数9726人。其中有日系军人2447人、华系军人7297人。但从总队长到各团团长,领导骨干基本是日本人。十总队有着明确的纲领,他们为“复兴皇国、恢弘天业”而奋斗。日军骨干还成为阎军的“导师”,山冈道武、澄田睐四郎先后主持阎的绥靖公署总顾问室,每天进出绥署作战组,参与军事筹划。其他各级军官则大量担任阎军各兵种的教官,阎军各部队师以下军官全要经过日本顾问的轮训,如阎军的亲训师,就是留驻日军训练出来的。 这段诡异而隐秘的历史,散见于各类史料,除了城野宏外,还有一位历史亲历者奥村和一拍摄了一部《蚂蚁部队》的纪录片,还原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中国作家、《中国远征军》作者罗学蓬也专门挖掘过这段历史,出版了著作《蚂蚁部队:八一五后滞华日军覆灭记》一书。 “蚂蚁部队”,是当年这支残留山西的日军的自称,得名于他们在山西“杀人与被杀”“像蚂蚁那样被战争铁蹄肆意践踏”。 历史证明:这个名字很贴切,只是他们并没有蚂蚁那般顽强的生命力。 毫无疑问,如此规模的日军在战后仍然全副武装残留山西,不仅严重伤害了作为战胜国的中国的民族情感,也严重违反了关于日军全部解除武装的《波茨坦协议》。 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愿意留下来,他们并没有“复兴皇国、恢弘天业”的梦呓,只想早日返回日本。 城野宏回忆说,他当时想尽各种方法劝说名义上已经成为战俘的日军及在华侨民继续留在中国,极力宣扬所谓复活军国主义的可能性、日军残留山西的目的和意义,要日本人“卧薪尝胆,为了复国而残留”。他甚至派人到河北和北京,煽动那里的日本人残留山西。确实有效果,聚拢了一批死硬分子,早洩治療 陽萎不舉比如臭名昭著的战犯、亲手策划刺杀张作霖的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 为把侵略者留下来,阎锡山也煞费苦心,他不仅派人到各部队游说,甚至亲自到日军军营中演讲,鼓动日军加入晋军,并许以各种优厚待遇,对日军军官更是极力拉拢。并成立“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合谋社”,下设军事处、经济处、总务处以及文化处,均由日本人负责。 但更多的日本人是被胁迫留下来的,“合谋社”放出风声:“如果留守人员总数达不到阎长官要求的1.5万人,就将在山西曾犯有杀人、掠夺、强奸等罪行的日军官兵作为战犯判刑,复员回国毫无希望。”有的日本兵还受到上司威胁--不服从命令者,格杀勿论。 老兵奥村和一在《蚂蚁部队》纪录片中愤怒地控诉:他们当年听从长官命令,要求留在山西执行任务,等待某一天日本军队重返中国,继续他们侵略和征服中国大陆的野心。但最终九死一生回国后,却被告知他所参加的这支部队已在参战当地解散,战后第二年就被撤销编制。因此,他不能像其他日军官兵那样领取军人“补助”……深感不平的奥村和13名同部队的官兵于2001年起诉日本政府,要求给予补偿。法庭的判决令他们绝望而愤怒--“自行决定滞留继续战争”。 简而言之:这是一群被出卖、被遗忘、被践踏的“蚂蚁”。 阎锡山自然不希望外界知道“合谋社”的合谋,他一再否认侵华日军编入了晋军,还让这些日军穿上了国民党军装,并为他们配发国民党军队的武器装备。这是一群很“敬业”的“演员”,残留日军甚至都起了中国名字,元泉馨叫元全福,岩田叫于福国,今村方策叫晋树德,城野宏叫李诚……暂编十总队是国军的正式番号,这些在编人员的名字,都登记在南京国防部铨叙厅的军官名录上。腎虛 煒哥 但纸岂能包得住火? 看过电视剧《潜伏》的都知道,在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大规模发动内战前,国共一直摩擦不断。1946年初,在美国人的干涉下,蒋介石被迫暂缓对解放区的进攻,双方共同成立“军事调查小组”分赴全国军事冲突地点进行调处。 3月,共产党代表陈赓、国民政府代表邹陆夫、美方代表赫利组成的山西太原三人军调小组开始视察。然而,蒋介石虽公开下达停战令,但同时又密令军队“抢占战略要点”,因此阎锡山并未从此收手。就在三人小组抵达太原前,阎锡山派出阎、日军3万余人,在白晋铁路沿线向解放区大举进犯,还让日军旅团长指挥作战。八路军(此时还未改称“解放军”)缴获了日、阎的联合作战命令,揭露他们勾结日军挑动内战,阎锡山却矢口否认,还叫御用报刊造谣“增援之共军中,有武装之日人300余参加作战”等。 为了查明真相,经陈赓提议,3月23日,太原执行小组乘火车来到白晋铁路北段祁县境内的来远镇。阎军惧怕执行小组实地勘察,连夜埋了地雷,企图恐吓阻止。执行小组才走出镇子100米,就踏响了一颗地雷,炸伤3人,陈赓纵队的作战科长王兰亭伤势过重在医院逝世,陈赓也险遭不测,引起一些人的恐慌。瑪卡 潤滑液 《陈赓传》还原了陈赓的大智大勇:他不怕恫吓,拿着军调部的旗帜,冒险走到阎军炮兵阵地,抓住一个穿着国民党军服但只会说日语的日本兵,举起相机就对准他“咔嚓、咔嚓”按了几下快门,然后把这个吓得失魂落魄的鬼子兵带回来远镇,作为阎军留用日军进攻八路军的证据。后来提起这件事,他哈哈大笑:“其实我的相机里没装胶卷。” 经过陈赓的坚决斗争,终于制止了阎、日军的进攻。执行小组回到太原后,4月1日太原各报发表的《太原小组答中央社记者》新闻稿里,被迫承认阎锡山利用日军攻打八路军的事实,说“中共代表要求缴本区日本人之武装……本区日俘在4日内将可完全集中于太谷县”。阎锡山迫于压力,公开处决了几名罪大恶极的日军战犯,也将一部分日军遣送回国。 其余日本军人更隐秘地潜伏下来,他们被阎锡山寄予厚望,妄想将来成为把共产党赶出山西的“奇兵”。 阎锡山能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是迷信日军的战斗力,他曾多次表示:与其要10万中国军人,不如要1万日本兵。日军也颇为自信,城野宏回忆说,当时河本大作对于把日军留在山西一事,举起双手赞成,他说:“这样对我们大大有利,因为一个中队的日军便可在中国横行阔步,有一个师便可控制华北,有日军作后盾,便可充分开发山西的资源。” 日军在晋军中颇受重用,他们也算得上卖力,比如,《晋系军阀全传》中写道,晋军专门有一个“碉堡建设局”,威爾剛 藥威壯留用了日本军事技术人员200余人,作为各碉堡区构筑钢筋水泥工事的技术指导,他们此后为阎设计了对付解放军的“没奈何碉”,这种碉堡全部用钢筋水泥筑成,在其枪眼孔内安设了一个水泥球体,中心留有枪眼,可以随意旋转,射击时将枪眼转向正面,停射时将枪眼转到侧面,外面枪弹射不进去。确���很有日本风格。 这支“蚂蚁部队”多次与解放军交战,他们的战斗力确实高过晋军,但在解放军面前,表现如何? 1948年6月,解放军发动晋中战役,先在平遥歼灭了阎锡山的精锐“亲训师”,这是他的王牌军,由日本军官担任顾问和教官。但被解放军用3个小时全部消灭,共歼敌7000人,其中打死近3000人,俘虏中还发现几个日本人。阎锡山又急又气又心疼,急令野战军总司令赵承绶和副总司令原泉福(日本人,原为日军驻长治的中将旅团长)赴祁县统一指挥作战。除当时已在各地驻守的三十四、三十三军及暂编第九总队等部队外,随同的机动部队,派出了他的“奇兵”暂编第十总队,大部为原泉福旧部,总队长为日本人晋树德,用来保卫野战军司令部。《徐向前传》记载说:其他同志担心敌人占有优势,但徐向前却高兴地说:“来了才好!日寇战犯原泉福一贯骄傲自大,赵承绶昏聩无能,做不了原泉福的主,我们正可利用敌人指挥官的这些弱点,日本藤素 美國黑金加上自己的努力,寻找机会把它吃掉!” 这一仗,果然如徐向前预料,赵承绶想从小路和田埂撤回太原时,原泉福极力反对,骂阎锡山胆小鬼,叫他不要怕,把部队集中起来“同共军决一死战”。赵承绶无法,只好听原泉福的摆布,没有集中兵力突围,反而分兵三路向解放军进攻,企图“一决雌雄”,这就为解放军部队赶上巩固包围圈赢得了时间。此役结束,解放军歼敌10万余人,生擒赵承绶,解放晋中全部土地,当时阎锡山部队完全崩溃。史载:解放军追击中,几个战士追击着上百的敌兵,敌兵只知道拖着枪跑,顾不上停下来还击,直至累倒在地,乖乖缴枪投降;人民群众也纷纷跑出来抓俘虏,清源县有个老农,拿着扁担,一下缴了十几个敌人的枪;三位新华社前线记者,俘敌37名,还缴了两门炮,两挺机枪,10多支步枪。 “蚂蚁部队”也遭受重创,《徐向前传》记录了珍贵的细节:“原泉福带着几个随从,刚从西范村狼狈溃逃到小常,被解放军一发迫击炮弹击成重伤。他死前对总部的参谋处长哀叹:‘没想到徐向前的厉害,十总全完了!’……成百个日本军官都扔下指挥刀和望远镜,低垂着脑袋高举双手。在一间满是日本兵的大屋里,为首的日军官,拦住冲进去的战士问道:‘你的太君的徐向前?’这位战士大声说:‘是的!’日军官转头一声呼叫,满屋敌人立即乖乖投降。” 晋中战役后,解放军围攻太原,这是解放战争时期最为惨烈的一次攻城战。太原外围的牛驼寨争夺战,又是太原战役中最惨烈的恶战之一。解放军一轮猛攻,占领了牛驼寨,阎锡山急令日军反攻。经晋中战役,日军还剩1100余人,他们在大炮和飞机的掩护下拼死反扑,几轮进攻被粉碎后,人员伤亡惨重。指挥官今村方策(化名晋树德)做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使用毒气弹。接下来的两天里,日军持续用大炮向牛驼寨发射“联二苯”毒气弹,解放军战斗减员严重,仍顽强坚守阵地,后为保存有生力量,主动撤出牛驼寨。经休整后,又以雷霆万钧之势重新反击,再次拿下牛驼寨。牛驼寨之战,日军被打死700余人,剩下500人撤回太原城,只能拼凑成一支炮兵部队,他们仍叫嚣着要“为阎长官死斗到底”,但阎锡山已乘飞机跑掉了,太原城破在即。 1949年4月20日凌晨,解放军总攻太原,4月24日,在解放军占领南京的翌日,太原解放,城野宏在《保卫山西--日籍部队太原战役亲历记》中回忆道: “(解放军的)炮弹最先落在小东门及体育场附近,我们军人的眷属,大部分在新民北街的司令部内躲避,傍晚时,小北门一带,发炮声和爆炸声几乎同一时间响着,这是城墙被击中的声音,我军的大炮,也摆在大街上,四方八面向外面射出。二十三日晚,军司令部的四层建筑物也中弹震塌了一半,城内上空炮弹啸声嘶嘶,远的近的爆炸声响,已辨不出是何方所发,事到如今,唯一方法是权保性命,再考虑下一行动了。今村司令和我退到司令部二楼的小房间里,邀集各干部,叫他们不要再作无谓牺牲,暂时不要还击,可是楼下的冲锋队已来不及听到这个命令,他们正用机枪和自动步枪向冲入城的共军开火,原来共军用大炮轰破小北门城墙后,便从缺口涌入城来。 “共军后来闯上二楼司令部,我们把军刀及手枪交出,成为俘虏,他们便喝令我们到城外的收容所去。我们遵命排队下楼时,还看见一个共军在楼上向天施放信号表示占领了司令部……” 侵华日军余孽,就此覆灭。 城野宏被俘后,先后被囚禁在太原、抚顺监狱,为时15年。1956年,被太原特别军事法庭判处有期徒刑18年。1964年在抚顺监狱特赦提前释放回国。被释后,他要求来太原参观。获准后,他参拜了“解放太原死难烈士纪念塔”,敬献了花圈,在牛驼寨战争遗址向牺牲的解放军默哀致敬,忏悔了罪行,当时陪同的人回忆说:城野宏多次泪流满目,还在一片纸上用中文工整地写下:“今日的战争罪犯,明天的友好使者。” 作为一个前军人,他还反思了为什么解放军能够获胜:解放军进行的战争是“正义的战争”,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每一个士兵都是有觉悟的战士”,犀利士 美國VigRXPlus因为士气旺盛就无往而不胜…… 没错,正义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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