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辜是舞痴就是得陪著,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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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chihee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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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29 SORRY FOR THE MISSING POST & PER. LEADER IS HARD TO BE
  #20210829 SORRY FOR THE MISSING POST & PER. LEADER IS HARD TO BE
  #20210829 第三個消息神隱日 & 舞蹈隊長難當
  昨天的消息因為各種網路連線問題發不出去,成了繼六月十一號與七月二十五號以來第三個消息神隱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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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個鎮日被困在練習室瘋狂練舞的日子,據工作人員說,練習時間將近十五個小時,平常XXX打鬧歸打鬧,為了回歸,所有規格仍舊要比照出道時那無日無夜的安排辦理──
  從早練到晚好不容易由老師宣佈結束練習了,工作人員透露林致熙卻把權燦皓留了下來,在練習室陪他繼續練做不好的地方......。
  兩個人都大汗淋漓、體力透支,明明已經沒問題的權燦皓,還是心甘情願地陪著林致熙練到深夜;沒了平常的玩笑,兩個人認真嚴肅起來的荷爾蒙模樣大概也可以擊殺五百萬迷妹少女心。
  終於連林致熙自己都滿意了,兩個人才癱軟在地板上喘氣休息,看權燦皓真的一副快暈厥的模樣,工作人員說實在很佩服他們南韓小男孩,每個為了夢想、為了呈現最好的樣貌,而傾盡心力的模樣。
  只見林致熙從地板上轉了個身去伏在權燦皓身上,拿毛巾幫躺在身下的他擦汗、搧風,還有力氣笑跟他按摩、道謝,好一幅寵無邊又愛撒嬌的粉紅泡泡(一種帶著汗水鹹味的泡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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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為了答謝自家親辜陪練習,林致熙背著累癱的權燦皓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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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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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深】相思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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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過半,課外活動如期到來。
作為正在享受青春的大學生,大半個系的人趁著學業舒適積極組織活動,前半場內容多樣,但後半場永遠都是k房續攤。
酒過三巡,能喝酒的喝的容光煥發,不能喝的喝的撕心裂肺。一首情歌王過去,設備開始被他們忘情地輪播苦情歌,唱的什麼調子都有,大家一起跟著附和,頗有氣勢。
梁圳拿著手機笑呵呵地錄像,哪怕他們系已經喝醉了一大半,他依然跟個沒事人一樣。他的幾個朋友都東倒西歪,扯著他一起唱歌,硬是要他露一手。他沒辦法,坐到點歌台隨便點了首七百年後,引來一片歡呼。
鬼哭狼嚎的過去一整夜,凌晨兩點終於散伙。除了他和特意沒喝酒的班長,清醒的人寥寥可數,一起幫手把喝醉的一個個拖出店,他幫忙叫了的士,跟司機報了學校,先把女生們搭一個清醒的男生送走。
女生們普遍沒有醉的太誇張,倒是有個女生因為想起前任哭了起來。梁圳耐心地把對方哄上車,讓其他幾個女生多關照一下,怕出什麼事情,看到多出的位置讓班長上車陪她們一起走。
班長本以為最後這五個女生要二三分開打車,聽到後問梁圳:「咁你點算?你還住校外。」
梁圳漫不經心的甩甩手機:「有人接我,不用擔心。」
班長一愣,然後惡狠狠的一拳捶到他肩膀:「有人接大晒啊!!」
梁圳厚顏無恥的揚起了嘴角,結果旁邊女生聽到這一嗓子哭得更大聲了。霎時全車都在噓梁圳,搞得他雖然還在笑嘻嘻,耳朵卻紅得不得了,解釋說自己沒有談戀愛,另外有約而已,真的不是刺激他們。
他們瘋狂起哄:「凌晨兩點約你,絕對是想同你有路。」
是就好了。梁圳擺著手扮無辜,遺憾的想。
車上另外一個女生被他們其他人眼神示意,她像是鼓起勇氣一般,囑咐梁圳到家要在群組上報平安。梁圳彎腰仰著酒精上頭有點紅的臉望回去,朝她笑著點頭,大家又是一片你渣男的噓聲,車子浩浩蕩蕩的啟動了。
旁邊的同學醉醺醺的搭上他的肩膀:「我估她鍾意你。」
「捕風捉影。」梁圳沒當一回事,笑罵他。
「嘩。你���知你很受歡迎?」同學也給了他一拳,梁圳覺得自己手臂有點麻:「聽講你搬出宿舍,大家都以為你有咗女朋友。」
梁圳打趣:「咁你又知我冇?」
「成日同男仔吃飯,你有?hehe阿?」同學揉他頭髮,梁圳一肘子往他腰上去,兩個人打成一團,又是一片笑聲。
梁圳留到了最後,把幾個爛仔分批塞上車。先前開他玩笑的同學也留到了末尾,上車之前巴著車門,認真的跟梁圳扯嗓子:「不管男女,有就請客吃飯,有什麼難處就跟我們講!」
「有什麼難處,什麼難處能難過你沒女朋友?」梁圳覺得自己今天是借了宿友的嘴,缺德水平衝上雲霄。他們又打了一會,他把車門一關讓他滾,車熱熱鬧鬧的走了。
他等來何江言的時候分針才不急不慢的轉過兩個數字。
何江言今晚完全沒有大學生的樣子,風衣襯衫薄圍巾,身材修長,面容冷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酒吧街沾邊的貴公子。他插兜徒步走過來,梁圳看得清楚,在喊他之前先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
對方垂眸似乎有自己的心事,走到可以看清對方的距離抬頭找他,疏離的眼神頓時收斂起來,轉為他經常看到的那樣——平淡卻藏有情愫。
梁圳走前兩步,假裝自己不認識似的湊上去:「hello靚仔。過來飲酒啊?」
何江言挑挑眉毛,舉起自己喝了一半的瓶裝水:「不口渴了?」
「渴。」梁圳扯出一個有點邪氣笑容,接過水喝了幾口。「多謝靚仔。」
等到梁圳喝完,何江言借過空瓶子丟進垃圾桶,一本正經地問他:
「我叫乜名?」
「何江言。」
「普通話點講?」
「何江言。」
何江言欣慰地點頭:「沒傻,可以帶回家了。」
話音剛落,不少路人回頭看向他們兩個。但梁圳可不是個正常人,他糾正自己的宿友:「不管我是不是人樣,你都得帶我回家的哈。」
何江言噗哧一聲,彷彿在嘲笑梁圳玩不起。他抓起梁圳圍巾垂下來的那段,示意他之後他就這麼牽著他回家了,回頭往家的方向走:「酒桶,我們回家。」
「痴線。」梁圳笑嘻嘻的被他扯著走。
何江言確實是來接他的,不過接他的方式是他們一起走回去。梁圳出來同學聚會的時候,何江言也破天荒的跟著一起出門了,而且他的目的還是回家——回在港島的本家。
今天是週六,何江言家的菲傭放假,家裡又沒人,而且只回一個晚上,梁圳也不知道他回去幹嘛。何江言說不是大事,不過是回去拿點東西,順便問了問幾點聚完,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瞎扯了整場聚會,最後乾脆約到一起回家。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何江言竟然步調有點遲,加上大半夜折返,也不知道他怎麼穿過過海隧道的,不過梁圳當時選擇了不問。
跟著對方嬉皮笑臉的走過一段路,梁圳還留有不少精力,他蹦了兩下往何江言身上湊。結果他隱隱約約問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乾脆摟住對方肩膀,說了句「你身上有味道」就湊到他脖頸附近。
唐突被襲擊的何江言很快就穩住陣腳,想了想,正準備解釋自己洗澡了才出來的,余光突然看見梁圳的眼神猛的沉了下來。
梁圳放開了他,扭過頭將手插進口袋,突然按照自己的步調走到了何江言前面,只給被騷擾的人一個背影。
「同女仔出去約會?」他的話從前面輕飄飄的傳回來。
「?」何江言一愣。
他下意識說了句沒有,結果梁圳氣壓騰的一下就降了下來,繃著臉不理他了。他走快兩步,聽到對方用普通話小聲嘟囔:「身上有好濃的香水味,都快趕上我媽了。」
「你生氣啦?」他問。
「你約會我生什麼氣。」
梁圳依然走在前面,聲調平平。
何江言輕聲說:「你生氣了。」
「我沒有。」梁圳說。
他走在前面,沒有離開何江言兩步內,他只是不想讓何江言看到現在這個有點失控的自己。他也看不到何江言的表情,他只是根據他話語裡的情緒在判斷。他今天有點憔悴,他有點被自己唐突的這番話影響,所以自己不能再耍那麼一下小脾氣了,自己要趕緊恢復正常的狀態。他這麼想著否定了他的話,雖然他努力的控制了自己說話的語氣,讓自己聽起來跟往常那個元氣的聲調接近,不過畢竟喝了酒,自制力差了一點。
背後的聲音並沒有生氣或者迷惑,對方普普通通的解釋:「我遇到了一位初中同學,對方是女生,我順便送了一下她。」
「oh,很久沒見了吧。」
「嗯。」
「都一路送回去了,話題很多吧。」
「嗯。」
還站在小區門口說了一會。何江言腹誹。
梁圳煞有其事的點頭:「恭喜。……什麼恭喜,我的意思是挺好的。」
「你生氣了。」
「我沒有。」
何江言說:「你現在就在生氣。」
「我沒有。」梁圳轉過頭落入對方眼眸,心直��快的說:「你不要提醒我我在生氣,我在努力的不讓自己生氣。」
對方和他直視,聽了這番話後眼睫微微垂下,重新看向他的時候眼中甚至有了點笑意。
他語氣溫和��說:「你可以生氣,沒關係。」
梁圳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撓了撓頭髮,似乎沒有搞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何江言繼續往前走,梁圳下意識地跟上他,兩個人的身影被路燈拉長又散去。
他平淡的說:「你會生氣很正常,不用想那麼多。倒是你喝完酒還會表現這種反應,很好玩。」
「⋯⋯你等我悶一會就好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梁圳把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努力的示弱:「我就是情緒管理會弱一點。」
何江言饒有趣味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你的情緒正常了很多。」
「你最好真是這麼想的。」
「我是這麼想的。」何江言說,「你這樣很可愛。」
「你喝酒了還是我喝酒了?」
「真的。」何江言說,他調整了自己的速度,跟梁圳平行。「你在我面前總是很冷靜很體面。你可以不用這麼體面。」
過了幾秒,一身酒氣的人一不做二不休的挽過對方的肩膀。
梁圳臉上坦坦蕩蕩,一副今天我不嚇死你我就不姓梁的架勢,抬高了一點音量開始飆普通話:「行,反正我拿你沒辦法,我想說什麼我就說了啊。」
何江言給他這麼一撈虛晃了一下,不過他好歹是個大他幾歲的學長,盯著這個一轉語言就變得有些不同的宿友,眼中有些往常不會出現的情緒。
人有很多面。何江言已經很清楚梁圳對自己好的那一面,梁圳對家人好的那一面,但那都是梁圳展現出來的良好素養。他沒怎麼見過梁圳有激烈的情緒,他像是把自己的真實表情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不管心理活動如何張揚,在質素的粉刷下表現的都是春風和煦的。何江言並不是討厭他這點,只是希望有機會見到更多緯度的梁圳。
何江言說的是實話,梁圳連喝了酒都要緊繃著神經,而他覺得他有點累。
對方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看似與平常沒有區別,只是語氣上多了一點虛張聲勢的輕鬆。
「我現在就很不體面,我在想像那個女生跟你走在一起一定很配。」
「不配。」何江言頂嘴一樣接在他後面。
梁圳絲毫沒聽,接著說:「然後我就生氣。」
「你為什麼生氣,你吃醋?」
「為什麼你出門的時候我沒空呢?」梁圳牛頭不對馬嘴的說,「我也想跟你一起出門。」
何江言說:「因為今天你們系聚餐。開心嗎?」
「開心。」說到這個梁圳笑起來,「說起來,我們有一個同學特別好笑,喝醉了之後抱著電話一直重複。」
他把搭在何江言肩膀上的手拿下來,雙手捧著自己的手機注視著它,聲情並茂的開始模仿:「BB,我真係好鐘意你,我好唔捨得你⋯⋯」
何江言這下是真的沒忍住笑了,梁圳的口氣浮誇到了頂點,面部表情也很猙獰,可能是人醉了,演繹發酒瘋有天然優勢。
「我真的,我之前看他們說他為了喜歡的人哭天喊地我死都不信,為了不可能的人要死要活我真的不能理解。」
「希望我以前喝醉了不是這樣的哈。」
何江言的表情突然沒有收住,他有一瞬間有點心慌,有種佔有慾落空的感覺。
「⋯⋯你以前有喜歡的人嗎?」
——你對我的好是從其他人那學的?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而且這麼想再正常不過——是自己的虛榮心在作祟。但明白這個道理不會讓他有多好受,從不提口對他人好感的梁圳唐突的提到了這個話題,他不受控制的在意起來。
他不知道怎麼地說出口,而且用的普通話。
梁圳居然沒有回答他。
何江言看著他的背影,對方似乎真的只是沒聽到,哼著調子回頭問他剛才說了什麼。
何江言換了個話題:「我頭先問你高中在哪裡。」
「深圳中學啊。」梁圳說。他扭過頭倒著走,衝著何江言笑。
「深圳最好的學校嗎?」
「不是吧,只是第二到第三。但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們學校可以一人一票選學生會主席,有獨立的報刊,因為架構不同,只有我們學校有這種特權。」
「特權?」何江言笑了一聲。「為什麼別的學校不可以?」
「因為深圳有特權,可以做其他人不能做的事情。深圳有特權是因為它是個試驗田。」
「然後呢?為什麼依然只有你們學校可以這樣做?」
「然後它就沒有特權了。」梁圳擺出了遺憾的表情,「唉你又那個表情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所以我考過來了嘛。」
「你知道只有你跟別人不一樣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梁圳歪著脖子看他,「你會問我,為什麼其他學校做不到,而其他人都會問我,為什麼只有你們學校要這麼做。」
何江言一愣,他聽出了梁圳的意思。
他們徒步走回了九龍塘,再走一會就要到家樓下了。梁圳一直倒著走,一路上不是空無一人,腳下的磚塊,途中的分岔都讓何江言有點害怕對方的安全。但梁圳一直在倒著,他笑著說這是他無聊時培養起來的興趣,他現在走得很熟練了,他會看路的。
「聽說我畢業後就有家長在家長會上這麼質問了,而學校的新領導是一個求穩的領導。唉我突然想唱歌。」梁圳又笑了,「我想起我高考的時候最喜歡聽的歌,你等我唱給你聽。」
他轉了個180度重新和何江言一個前進方向, 然後微微晃起頭,清清嗓子:
「於是我一個人喝酒,一個人唱歌,一個人面對這無聊的生活♪」
「一個人買來面具,假裝著強悍,笑著跳進人海裡♪」
「於是我一個人⋯⋯,一個人唱歌,一個人面對~這無聊的生活~♪」
別在居民區亂叫!何江言瞄準梁圳的肩膀一個手刀,成功讓對方趔趄了一下,聲音也停了下來。
這首歌有點高了,虧梁圳一起調子就高,最後的變調更是喊的,雖然他演唱技術高,但也不打擾何江言在凌晨時分及時制止避免擾民。
中斷演出的人緩了一會,不滿的瞪回來:「不唱就不唱,不准打斷我數拍子!」
「⋯⋯數拍子?」
「對啊。⋯⋯你不會?」
何江言默默搖頭,心想這是什麼人類必須的基本知識嗎?你為什麼會這個啊?
梁圳渾然不覺對方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又轉了半個圈到何江言面前,抓過何江言的手攤開他的手心,「《一個人》是4/4拍,所以就是da,da,da,da這個節奏。」
他在何江言掌心上規律的輕輕拍了四下,然後又唱了一遍副歌,一邊唱一邊搖頭晃腦的給他打拍子,不過這次小聲了一點。
「簡單吧!」事畢,梁圳得意洋洋的把自己手攤開,「現在換你,我來哼一遍。」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何江言聽著他輕哼著剛才的調子,有點僵硬的跟著拍手。跟長年冷血的何江言不同,梁圳的手熱乎的很,在天氣略冷的季節裡讓人感到溫暖。
何江言跟著他輕輕地和:「⋯⋯一個人買來面具,假裝著強悍,
「笑著跳進人海裡。」
「還有一些歌也是這個拍子。」梁圳笑的露出了虎牙,又開始在何江言的手上打拍子。「沒有得你的允許,我都會愛下去,互相祝福心軟之際或者准我吻下去♪。你看是一個拍子。」
「⋯⋯嗯。」
這實在是超出何江言的預料了。何江言愣是沒想到,今晚梁圳最上頭的一刻竟然是教他學樂理,而且開心的像個剛摸到屬於自己的樂器的孩子。
「⋯⋯你真的喝醉了。」何江言頭痛的扶額。
該死,他怎麼想的到梁圳竟然是越來越能鬧騰的類型。早知道就該直接打車回家,而不是像他們先前約好的那樣散步吹海風——人都被吹傻了。
「我沒喝醉。」梁圳洋洋得意地否認了,「我酒量很好。我就是說話不過腦子了一點。」
「說話不過腦子就是喝醉了。」
「我真的沒有。我就是有種新奇感。」梁圳笑嘻嘻的抬頭看何江言,「好像我現在在做夢,夢裡大家都很美好,你還能被我撒嬌,明天起來沒有任何煩惱。」
「那不就是喝醉了?」
「不可能。那我怎麼還沒被你嫌棄?」
「⋯⋯⋯⋯」
何江言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井字,覺得這人再放飛自我兩句他就要動手了。
「我真的很想��。」他有點咬牙切齒。
結果梁圳蹭的蹲下抱頭防禦,然後抬起頭說:「我準備好了,你打吧。」
「為什麼要蹲下?」何江言都被氣笑了。
「重心低不容易受傷。」
「⋯⋯」
何江言也只能蹲下來,先把對方的圍巾圍著脖子多繞了一圈,然後快準恨的往他背上來了一拳。
「!」梁圳一個趔趄,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往前倒,正好被面前的何江言抱住,有力的手從背後抓住他肩膀的同時,何江言放下一條腿,在他面前單膝跪地接住了他,沒讓他把自己也撞個滿懷一起倒下去。
他正正好擦過何江言的臉頰,然後被穩住,下巴放在圍巾上。對方身上淡淡的香味侵入鼻腔,另一邊頭被對方的手護住,他肩膀用了力,覆蓋上耳朵和後腦的手掌卻是柔軟的。
「打完了。」耳邊的人笑著說,「回家。」
梁圳閉了閉眼,感覺自己現在肯定耳根都紅透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醉,接下來的一段路梁圳都走得昂首挺胸。可惜每次他喊何江言、試圖證明自己確實一如往常的時候,何江言總是會用含有笑意的眼神看他,整的梁圳開始心虛了,最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醉沒醉。
「一如往常沒有辦法證明。」何江言說。
等到他們開門到家,梁圳一進門先衝到客廳,莫名其妙的轉了一圈。
何江言被他這個操作整樂了,爆發出一陣笑聲。梁圳本來就沒認真,轉了一圈後竟然跳起了簡單的舞蹈,但並不是常見的街舞或者古典舞步,而是一種⋯⋯大概是比較小眾的舞蹈。
「火盆舞。」梁圳說,他跳著跳著回到玄關,拉住何江言的手。
何江言配合的舉起手,學著梁圳歪頭看他:「但我不會啊。」
「你看我跳啊。」梁圳癡癡的笑。他又換了個節奏比較快的舞步:「這個是豐饒之舞。」
他又給梁圳示範了幾個舞蹈,最後實在累了,坐在地下休息:「啊我累了。」
你終於累了。何江言感覺今天的自己就是梁圳的溫柔的老父親,他從沒見過梁圳這麼活潑好動——雖然是他自己先要求他別這麼體面的。他走到梁圳身旁喊他去洗澡睡覺,梁圳仰著頭哼唧:「靚仔,拉我一下。」
何江言無視他從見面開始就沒停的甜言蜜語,伸手把他拉起來。
「你剛才的舞蹈出處是什麼?你怎麼開始學這個了。」
「最終幻想14。」梁圳說,「跟我一起玩?」
「考慮一下。」
何江言等他進洗手間洗臉刷牙,並且重點強調了一遍要洗澡再睡。梁圳笑著說他真的沒有生活不能到自理的地步,家裡他閉著眼睛都能摸。
「我只是想看著你休息。」何江言說。
好吧。梁圳也沒辦法了,他洗刷完畢,抬腳往房間走:「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我今天很閒,而且你很好玩。」
何江言說的是真的,他大概是有這方面的興趣。雖然今晚這幾個小時他處理了太多突發情況,但並不能說他討厭這個滋味——可能相反,梁圳真的很好玩,他現在曲起的右手手指還在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手心。
「是嗎?」梁圳把自己砸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喜歡你我很開心,要是你在我喜歡你的時候因為我開心,那就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何江言站在床邊,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很開心。」
梁圳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他抓過被子把自己圍了一圈,頭埋進枕頭裡,呢喃道:「那很值得,我們都很開心。晚安。」
何江言說了晚安,拉好窗簾關好燈,先去洗澡洗漱,也打算睡了。
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手機震動一下,收到一條消息:「還在照顧小孩?」
何江言看到這條消息的主人,挑起眉毛,回到自己房間,直接打了一個語音電話。
「稀奇。」對方口音濃重的普通話劃破安靜的空氣,「他睡了?」
「睡了。」
「沒有發酒瘋?」對方吊兒郎當的語氣暴露無遺,「告白了沒?」
「沒有。基本是清醒的。」何江言說,「至於你想听到的內容,他說他喜歡我很開心,我如果會因為他開心就很值得。」
「嘩。」那邊的人誇張地發出牙酸的聲音。「他真的很喜歡你喔。」
「嗯。」何江言垂眸。
「你不否認了。」對方帶著笑意說。
「他親口對我說了。」何江言說,他看著外面的滿天星斗。
「幹嘛?你又不是沒被人告白過。」對方說,「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何江言低下頭,另一隻手扶著窗台,沒有說話。
氣氛陷入尷尬,對方等了一會,只好自己打破:「放心啦,他不會這麼快走。他可至
少有三年,而且還主動留在你身邊。」
「何江言,他不是吳辰儒。」
何江言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猛的沉了下去。
梁圳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他的記憶沒有斷片,直到入睡前的東西他都記得,他先仔細回憶了一會,發現何江言全程反應都與平常無異,看來自己確實沒有惹到他。
倒是自己完全成了一個話癆,還瘋狂撒嬌,比如說吃女孩子醋……比如說他坦坦蕩盪地跟何江言告了白,而何江言說他很高興。
「⋯⋯酒果然不是好東西。」梁圳懊悔的自言自語。
他肯定穩不住,他怎麼可能穩得住,那可是何江言。攬過何江言說自己要暢所欲言的時候他的尾音都是抖的,因為他做不到暢所欲言,他很努力的把自己呼之欲出的喜歡藏了一整晚,藏到他真的要穩不住了,栽在床上選擇睡死過去,全然沒看出門前特意留好的程序跑得怎麼樣。
他先爬起來看了一眼電腦,順便看了一眼時間,剛到飯點。他先劈裡啪啦敲了一會,先打���精神抓了一會bug,下意識的想找手機聯繫組員。他的手機昨晚就沒電了,被何江言放在床頭連上了充電線,他摸過來打開,發現還是靜音。
然而留在消息中心的信息有幾百條,基本都是來自於他們的班群,還有人在群裡@他。還有一些好哥們問他醒了沒,梁圳在重疊的消息窗口只能看見「bbs」「照片」之類的。
照片?
梁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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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ashi-rolling · 7 years ago
Text
【EveSou/MI8いす】CheChe・Check・One Two!
呐,老師
我的本質就是很認真踏實
在第17年的夏天,第一次戀愛了
  Sou,17歲,成績中上,戀愛中…?
當初聽說要換班導時,我是有點傷心的。前任班導對大家一視同仁,管的也不嚴,我這種沒搞出什麼事的學生過的自然很自在,而且新任還是教國文的,我的最弱科。不過現在的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emmm...,這次有失水準呢。」拿過考卷,儘管長長的瀏海遮著,我還是瞥見了那瞬皺眉。讓いぶ先生傷心了。六十六分,對於上學期的我的國文已經算是很高了,但是現在為了老師用功了數倍,上國文課時享受著いぶ先生所吐出的一字一句,已今非昔比,國文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成了班上前五。
  呐,老師
那個低沈聲音我最喜歡了
偷偷錄積存著的
MP3
 國文進步並沒有什麼訣竅可言,我只是把いぶ先生的課全都錄下了,反覆的、反覆的一次又一次的──欣賞。
 我好像變得很奇怪了
(魯莽地)沈迷於聯網(用audacity)
剪切(剪切)再黏貼一下就完成了
(萬歲~)
「對我耳語著愛的老師.mp3」
  但是果然課本上的內容還是不夠呢,人是貪得無厭的,甜言蜜語人人都愛,一人獨占的情話更是令人欲罷不能。
  在腦中妄想,模擬著
甜美低語著喲
老師,呐,老師
一直一直,很想問呢
 禁斷症狀,應該怎麽辦呢
重複播放停不下來啊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呐,老師
我不會逃課曠課
也會好好的認真聽講,就是一個好孩子
呐,老師
你討厭不費事的孩子嗎
不管我也不要緊,這樣想著?
  「Souく��,陪我出去一下吧,剛好這間廁所也沒有其他人了,直接從窗子走吧。」「現在去?還是不要吧……」「いす~~ちゃん~~你這小子有化學課還想翹啊,要不是我佛心來著,就你那個成績不被當才怪!」MI8k老師的聲音傳出,いす稍稍躬起身子、低下頭來,像是要將自己透明化般彷彿消失,方才的發言也如沒有過。「いすさん…國文你嫌簡單也翹、化學你說太難也翹,課還是要上的喔。」我小小聲的說道。「姑且我也有好好上化學輔導的嘛…」為了和Souくん考上一樣的大學。
  我已經逐漸厭煩了
那些在學校社會中勾引你的辣妹和
讓你感覺困擾的那孩子都片刻不離
我的那些事情,都看不見呢
  「いすくん、Souくん,你們覺得…明日●綺羅怎樣?」「ウォルピスさん!!」「不怎麼樣。」「好啦好啦男人嘛,我懂的,不過班上你們覺得誰最正
?我投筱崎莉莉香一票。」「不懂你,我覺得她們那群都很噁心。自以為仙女下凡的傢伙,裙子拉的那麼高,當沒人知道你有長大腿啊,扣子也不扣好,成天給老師生是非,而且國文課還刻意多解一顆!!」糟糕,一氣之下全吐出來了,這個筱崎常常被いぶ先生說教,還曾經一周單獨留校,和先生獨處的時間是我朝思夜想的,但是她卻如此輕易就…。「Souくん你還好吧,怎麼突然…」
  品行端正,卻吃虧了
從沒有回頭看啊
老師,呐,老師
別總是罵那孩子啊
救命病房24小時
在要暴露之前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真來氣,越想越沒辦法接受,我也想被先生訓斥啊,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嫉妒而死吧…,眼下只有這份愛的低語能撫慰我空洞的心靈了。
  所以說做了壞事
午休偷偷摸摸在廣播室裏播放
在學校裏播放,CheckOneTwo
 我會讓你明白
我來讓你聽到
「給我愛的話語.mp3」
腦內妄想著,收集著
因為是壞孩子所以向這邊來吧
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ckOneTwo!
     Several weeks ago
     「報…報告!!」辦公室的門緩緩地被推開。「啊,Souちゃん怎麼了嗎?」「いぶ先生!這幾題可以教我一下嗎…?」指節分明的手接過題本,專注的眼神凝視著。「這些概念都很相似,只要套入前邊的解釋就可以囉,啊,等等…」……いぶ先生的聲音只是這樣聽著就全身酥麻了,頭髮看上去好滑順,還有股淡淡的香味...要是再靠近一點…「第九題比較細,A、D選項是之前我發的補充講義的內容,比較困難呢,那應該ok了吧?」「呃啊!」轉身交還題本時手直接撞上了對方下巴,紙的邊角也微微劃到了臉龐。「Souちゃん沒事吧!痛痛飛……」下意識的舉動過於親暱,雙方都漲紅了臉,滿是羞赧。「抱歉…,以前弟弟受傷都是這樣的,不自主的就…」
     緊攥著手中的文件,懷著忐忑的心情,行至辦公室門前。「這樣…真的能和Souくん上同所學校嗎?而且即使上同所大學系組也肯定不同吧,更何況認識了這麼久,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朋友以上的進展,到時候又會有什麼改變嗎?我這個樣子…」只是反覆在門前踱步,手中化學輔導的報名表被揉成一團,不安的眼神望向門後,剎時瞧見令人遐思的光景。
     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僅僅是臉被捧著,心跳就漏了好幾拍,但對いぶ先生而言,只不過是對自家弟弟罷了,自作多情真是恐怖呢。「Souちゃん?!眼睛…」我…哭了嗎?!「可能進沙了…吧?」「咦诶诶?!!!在辦公室裡眼睛會進沙的嗎?我幫你吹出來吧。」輕如微風般的吐息釋出。這樣的景象在いす的視角就好似兩人深情相吻,縱然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在這個時機的他也心知肚明,只是心瞬間被撕裂,想要掉頭離開。
     「靠,痛死了!」「いすちゃん,你不報化學輔導嗎?」拙劣地裝作若無其事而轉移話題。「我…,是說MI8k…老師怎麼在這?」 因為…我一直默默站在你附近啊,只是你的視線和心至始至終都望著同個方向。「剛好碰到的。いすちゃん雖然這話可能有些冠冕堂皇,但很多事別一時灰心、不順便躊躇不前,我以前就常常這樣,縱然現今後悔莫及,但如今的我也不一定能保證有那份決心能堅持下去,很多事仍舊停滯不前、毫無進展。無論朋友間、工作上、戀愛上…,我不希望你未來對這件事後悔,可以的話請你鄭重考慮。」「唔…」被戳中痛處無言以對。「輔導很累人的,不過いすちゃん有心的話,我也會認真點的。」「啊…嗯,好…。」いすちゃん…果然是��頭吧,雖然我就是喜歡著傻傻單戀的這傢伙。
Today
   「Eve老師啊,最近上英文課時總覺得Souくん不大專心呢,發生了什麼嗎?」「咦,Souちゃん國文課甚至早會都很認真啊?這個部分我會多留意,如果還有類似情形,請Mes老師您務必告訴我。」「報告。」「いすくん,關於國文競試的事你想好了吧?」「那個…參賽名單有沒有Souくん?」「確實他的國文有顯著的進步,我也知道你們很要好,不過我沒有這個打算呢。」意料之中的回答,卻仍難掩落寞之情。「嗯…沒事,遵從安排,我先走了。」啊啊,真是夠了,一個一個都把我當作什麼了,學生在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比起素行不良的傢伙,表象上的好學生根本不得揭穿,無能為力,最棘手了啊。
「いすくん!我剛才看見一個妹子腿超讚!!可惜沒看到臉,更沒法和你一同分享那份喜悅。」「看你的反應好像真的有煞到喔,怎麼會現在才發現這號人物?」いすぼくろ選手打出100點爆擊。「可能是命吧…,唉,你等會兒去輔導時也留意看看身高大概168的短髮美腿妹子啦。」
             “「老師,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妙齡少女的告白胸有成竹,好似要求般的語氣志在必得。「我知道,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我理解您擔心師生戀會被人說長道短,放心,我會處理的。」「…雖然那相當棘手沒錯,但主要還是我對筱崎同學你沒興趣呢。」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露出一副百無聊賴之貌。「什…什麼?一直以來我想要的男人,沒有一個得不到的,結果你…居然說沒興趣!」「嗯,就是這樣,我話說完了,你可以回家了。」內心毫無波瀾地吐出字句,令眼前之人惱羞成怒。「你…你這個性…性…冷淡!」”
       感情層層疊疊,交織成一張錯綜複雜的網。身邊的人們心內住著誰我大多都知道,就是如此才被網住了,被他人的思緒給困擾著。煩死了。只是想處理掉個麻煩,就得被強加上這樣的標籤。被戀慕是好事,但被兩個學生戀慕著就很頭痛了,再加上我自作孽不可活,我當時明明也明瞭Souちゃん對我的情愫,卻出於玩心調戲了一下…真可愛…。Emmm..,我還是去廁所洗把臉好了。
       「看你是要理解還是死背,反正這個實驗很重要,近幾年大考出的比例很高,然後啊其實我很討厭這章節的,有夠難教。」「嗯嗯。」「叮咚噹咚──」突如其來的廣播打斷了正有起色的教學,但是放送出來的聲音才真正摧毀了這段課程。成年男性吐息的聲音,能辨識的字眼播到”そうちゃんのこどが”便戛然而止,但整體聽上去已足夠引人遐思。從位置上急忙起來,欲奪門而出時,手卻被緊緊抓住不放。
    「放開我!讓我去廣播室!」「我絕不會放你走的。」焦慮不安的心情隨著時間流逝水漲船高,急躁不已大失了方寸。「你應該也聽出來剛剛那是誰的聲音了啊,而且那些字句是一個教師可以用那樣曖昧的語氣對學生說的嗎?!為..為了Souくん我得去一趟啊…!」吐露真實的心,不禁語帶哽咽。「我知道你喜歡Sou!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去……。」「嗚嗚…既...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哈──呼──都講到了這個份上,你仍舊沒有任何感覺啊…,不僅是化學白癡,更是無可救藥的戀愛笨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嗯..唔..」臉突然被身高高出自己十幾公分的人給捧著,更何況又是在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之下,任誰都會臉脹紅地吐不出話來。「如果今天把你的立場換成Sou,いすちゃん也會攔住他的吧。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奔向他人,你能欣然接受嗎?!」
     門被粗暴地打開了。「歡迎,いぶ先生。」
   眼前矗立著的是穿著制服的、領口開開的、裙子拉的高高地,露出雪白的肌膚,溫柔婉約地對我笑著的Souちゃん,令人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顫,已經分不清楚是可愛還是可怕了。
   「把音檔給我。」我裝作漠然,打算自己將事情做個了斷。而廣播也順勢被停了下來。「這就要看いぶ先生願意拿出什麼來跟我交換了。」Souちゃ���微笑的幅度愈發上揚,我也正一步步地逼近他,兩人的軀體越靠越近,最後便貼在了牆邊。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上一秒還裝出從容不迫的樣子,下一秒就眼神飄忽不定、暴露出心跳加速了。
「Souちゃ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語畢,不甚安分的手便在制服裙內遊走。太天真了,實在過於無防備,一手將人拽住,直直拉向男廁,鎖上門來。
「いぶ先生是從什麼時候察覺的?」
「打從發現你上國文課用錄音筆,而且眼睛總是圓睜睜地盯著我看。」
「Souちゃん,把音檔刪掉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那先生願意和我……」
   唇瓣猝不及防被對方貼上,過於拙劣的守方,不過須臾間便被撬開,殘餘不多的空氣正一點一滴地被奪走。慢慢地只得配合對方的步調,讓呼吸同步,舌根隨著他。縱然起手有些強硬,但並不令人覺得粗暴,反倒像牛奶糖般在口中蔓延開來,使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即使抽出銀絲也給人一種緩緩、輕柔的感覺,想再索求更多。啊啊,いぶ先生那麼果決的拒絕了筱崎,對我卻…
「情話以上的東西也能給你。和其他人不一樣,Souちゃん癡迷的樣子,總是在我腦海裡反覆打轉,流露出地那份純粹感情深深烙在了心中。再說了,Souちゃん穿成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援/交的JK。」
「所以…您願意買我來著?」順水推舟的回應,配上輕輕的一抹微笑,雙方都已深陷泥淖,早就拔不出來了。
「沒想到Souちゃん這麼熱衷於JK設定呢。不過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實在有些不妥,Souちゃん會很辛苦的呢。」
「為什麼いぶ先生總是這麼自顧自地討論啊!!」
「咦?因為你看,Souちゃん可是援/交JK啊,而且非常敬業的還穿上了內衣褲,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嗎?」「把…把JK設定忘掉!!」
   腦中突然閃過陰險的計畫,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很快的便收回來了。
「Souちゃん這周六我們去遊樂園約會吧,幫我叫上いすくん。」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明明是被Souくん約出來的,現在卻和老師兩個人走失…」
果然人不能太心機嗎,原本的方案是打算讓MI8k假裝途中巧遇,我們就可以倆倆一組,創造出類似雙重約會的局面,原本…。「いすくん,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不方便找人。不如我們去那邊的餐廳坐坐,打電話等他們過來吧。」
 「咳咳,いすくん是喜歡的人和喜歡自己的人之間做不出抉擇的人吧。」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
「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夠早點掌握住屬於你的幸福就好了呢。」
「Eve老師,你和MI8k老師串通好的吧。」
「いすくん比我想得還聰明呢。你可不能兩者都想要啊,更何況你也沒有這個能力。戀愛之路選擇崎嶇難行的那條也無法磨練自己,只會遍體鱗傷。」
   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呀?自從他對我告白之後,我就心亂如麻的。MI8k老師總是對我很好、很有耐心,即使他已疲倦不堪、想發懶了,他的注意有好幾成都放在我身上了吧,才能夠那麼輕易地把我看穿。而且……老師他根本就是在和Souくん交往啊,我今天眼睛都要瞎掉了,和MI8k老師合謀也是為了宣示主權吧……。這樣或許對Souくん更好,他們兩個都很快樂。
「啊啊!找到了,真是的多大的人還會走丟,外邊有花車一起去看吧。」
     光彩紛呈的花車,載著遊樂園的吉祥物,眾人皆爭先恐後的拍照,整條路擠得水洩不通、音樂聲震耳欲聾。五光十色的燈配上繁星點點的夜空,一對對情侶在園區內膩歪歪地,看得人很是不爽。
「いすちゃん!」園區過於吵雜,不得不大聲說話。
「幹嗎?」為了方便交談,將耳朵給貼近。
「等一下去坐摩天輪吧。」順勢牽起對方的手,緊緊握住,感受著其體溫。
「沒…沒必要牽手吧,這裡情侶那麼多....雖然老師和Souくん也牽著就是了..」
「我可不想再和いすちゃん走散了呢。」即便有燈光掩飾,對方的臉也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真的要坐摩天輪?」「不願意?」「也不是啦……」
   默默地咬起了下唇,掩飾著內心的不安,用力過度都發白了。
「Eve跟你說什麼了?」「大概什麼都說了吧。」這醋罈子真可怕……,MI8k心中暗自道。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空氣簡直好像不再流動,整個空間固化靜止了,氣氛令人無所適從,雙方就只是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心隨著搖搖晃晃地上升著的摩天輪擺盪不止。「……啊いすちゃん你看!」在對方注意著手指向之處時,如蜻蜓點水般地在其額上落下一吻。身旁之人眼瞳張的大大的,內心波瀾四起,朱唇稍張,狀似欲言又止。「嗯…啊…就是那個啊……我聽Eve說…說他親了S……」語未畢,嘴便被堵住了,笨拙的技巧,只是青澀的湊了上去,卻也直叫人悸動不已。摩天輪升至頂點之際,環上對方的身子,暗暗感受兩人的體溫,相互依偎著擁吻。
 比起這兒情竇初開的羞澀,另一邊可就沒那麼純情了。
   好蠢。教師微薄的薪水是買不起車的,光想著撮合別人,自己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兩個男生夜裡去愛情旅館,其中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一來就被入口服務員使以難以言喻的眼神,儘管情慾滿心,卻也不自覺地尷尬了起來。
   刷了房卡,一張頗大的床映入眼簾,床頭擺了個玫紅色巨型愛心,還撒了幾片玫瑰花瓣。「嗚……いぶ先生,我…我先去洗澡!」雖然也考慮果一起洗,但是Souちゃん好像沒有這種意識的樣子。Souちゃん出來後,我也旋即進了浴室。
   從髮尾流下的水珠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落下的節奏如我的方寸那般紊亂不堪。任由水在身上流淌著,只隨意繫了件浴袍便出去了。「嗚哇啊啊──!」像是要掩飾著赤裸的上身般,Sou緊緊地抱起膝蓋體育坐了起來,床上分別放著水手服、護士服和情趣睡衣三款微妙的服裝。「先…先生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出來啦…?這…這些才…才不是要穿的喔…,只是剛…剛好想到就帶來了。」悄悄將手繞住對方的香肩,頭蹭了蹭其頸子,本就鬆垮垮的浴袍,已經完完全全解開了。「Souちゃん真是可愛的不得了,總是這樣認真的做一些出格的事,總覺得有點背德哪‧」「いぶ先生不要…這樣摸…那..那裏…嗚啊啊!!」
   在被撫摸之下變得熾熱之際,一眨眼便被壓在身下無法動彈。「いぶ先生明明這麼瘦…為什麼蛋白質全都集中在奇怪的地方!」在這個姿勢之下,對方寸絲不掛的身軀正面飽覽無遺,一眼瞥見雙腿間的巨物,不自覺的羞恥了起來,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嗯?Souちゃん說了什麼?」「什麼都沒有!」肌膚相互貼合的距離,吐息時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人稍嫌不安的神色更不在話下。輕輕撫上其緋紅的臉龐,將微濕潤的髮尾撩到耳後,安撫似的吻了下去。明明佔據主動的一方溫柔的導向,較幼者卻如發狂般地攪動著舌根,為了配合對方的回應主導者也挾著乘風破浪之勢橫掃過對方口腔的每一處,一點不留。漫長的唾液交換一滴一點的奪走著雙方的氧氣,直到快斷氣時才分離,卻隨即開始了下一輪。咬破絳唇而出的鐵味在口中漸漸四散開來。如此反覆了數回才停下來。
   Sou爬下了床,急忙翻找起包包,撕開一個小包裝袋吞了下去。深吸一口氣,環著Eve的腰,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額──啊啊!」滾燙的肉棒被濕潤的口腔包覆的瞬間不禁令人一顫,況且對方急躁吞入的部分並不算小。但下一個瞬間更是使Eve驚愕不已。跳跳糖彷彿舞蝶般四處飛竄,刺激著陰莖所有被含著的地方,使其愈發漲大。
   「嗯…嗯嗯──」Sou試著再吞進去一些,但由喉間傳來的強烈異物感,讓他十分難受,發出了嗚咽聲。「Souちゃん…不要勉強哪…」因為擔心自己的愛人,而說出了違心之論。對於Sou含棒狀物的淫靡模樣,和跳跳糖帶來的無盡快感簡直欲罷不能。「哼嗯嗯!!」察覺到Eve試圖推託掉這份快感,Sou以幾個狀聲詞表達了不悅,並且怒視了對方。
   面對Sou的��拒,Eve也不好說什麼,手輕放上其後腦勺,以方便調整姿勢,帶來更高的歡愉。而Sou則用手挑逗起了吞不下的地方,纖細的手指靈活的在大之好幾圈的男根上打轉,指尖劃過之處另全身酥麻。「啊啊Souちゃん不行,在已經漲得太過了啊!」縱然本意是為了不要讓自己射在對方嘴裡,但聽在Sou耳中猶如在炫耀自己的大小,反而咬的更緊、不想放。Eve開始打算靠蠻力將Sou拉出來,但事實誠如他所言,真的很難拔出來。「哇啊啊啊!」即將拔出時,舌尖刺激到了龜頭,在出來的那剎那全射到臉上了。
   「嗚……」Sou不發一語,爬回床上緊抱枕頭,而Eve也噤若寒蟬地坐在床邊,呆若木雞的凝視著自己的雙手。明明是令人飄飄欲仙的事,結尾卻如此難以言喻。
「Souちゃん,抱歉…」「いぶ先生覺得自己何錯之有?」「不該就這樣顏…顏射……」「唉。」輕輕嘆了聲,緩緩爬至淺髮男子的身旁,摟住線條健美的肩。「先生一共有三件不對的事!一來是讓人太過迷戀,二來是剛剛擅自就打算推開我,三來是……」說到第三點不僅變得語塞,臉部溫度也急速升高。「第三點?」太大了。「沒…沒有第三點就…就是第三個錯!」
「いぶ先生到底為什麼推開了我?」「那是..不想讓Souちゃん吃下那種東西…」「哈啊──所以說如果我想呢?」「………」「至始至終,我要的就是成為你的第一順位、最特別的存在,想了那麼多種帶給先生歡愉的法子,早已視禮法為無物,先生卻…還拘泥於最後那一點點理智。」對方的用心良苦其實Eve也心知肚明,但卻被道破了自己仍然被道德綑綁著的事實。
「曾經,我一點也不相信一見鍾情,直到……當時多望了先生那麼幾眼。如果兩人能對視超過8秒,雙方的情愫便會不單純。八秒能發生的事多不勝數,可以成就一生的幸福、可以造鑄永世的遺憾。『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喜歡您?』有個研究說眼神接觸是培養感情的最好方法,而其次是細細傾聽一言一語,和いぶ先生相處的話,即使只是上課,兩者也都會不知不覺就達到了。因為太喜歡先生了,現在這個兩人獨處的時空彌足珍貴,想要盡可能的燃燒轉瞬之間的肌膚之親,圓滿這個夜晚。」對方靜靜地牽起了手,含情脈脈地注視著Sou的雙眸。兩雙纖纖素手緊扣,如橋梁般接起,傳達著沒有形體之物。
Sou俯身靠向Eve,緩緩攬住了他。「打從遇見您開始,我就已經變得痴狂了,所以いぶ先生也��點把那殘破不堪的理性捨棄吧。」「你的無理智…包含叫我先生?」「那是…因為這樣更『背德』嘛……咦..啊唉等等…等一……」遺留在頰上的白濁液體順著對方如羽毛劃過般的輕撫給帶走了。Eve駕輕就熟地將其塗抹在身下人白嫩透亮的胴/體上,本就雪白的肌膚更為凸顯了。「嗯…好好…不行了,好癢呀…!」指甲與指腹之交界處在纖細的腰肢間來回騷動,時而輕,時而重,在不同的施力之下,指甲和指腹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相互交替,直叫人顫動不已。”就會耍嘴皮子。”嘴角上揚,露出心懷不軌的笑容。
「草莓奶霜,開動了喔~」舌尖游刃有餘地舔舐著粉嫩的乳尖,被不平的舌頭掃過的紅粒越發硬挺,看準了時機緩緩地咬住了小草莓,小小兵的四角褲也被褪去,貝齒摩娑著乳頭的快感和下體一陣涼意流竄著全身。「接下來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喲。」
一隻手指,忍著不叫出聲;兩隻手指,緊抓床單減緩激靈;三隻手指,不禁從嘴邊洩出淫/穢的聲音。未曾開發過的後庭,需要充分的擴張,炙熱的肉壁被細滑的手指反反覆覆的攪動著,來回翻找脆弱的敏感點,穴內越發地濕潤。「哈啊…啊!那…那裡!」「Souちゃん,接下來應該會很痛…不管事咬我也好、抓我也罷,只要能減輕你的痛楚,就算留下爪痕也沒關係的。」「嗯…」默默地調整著姿勢,淨嫩無瑕的雙腿纏上對方的腰桿,索求著肉/體的滿足,畏懼著未知的痛覺,闔上了雙目。
「等一下。」情慾一下子被打斷,張眼怒瞋了對方「又怎樣了?!」「……進不去。」「哈?」過於令人無言以對,卻又怒火中燒,用力捏了捏淺髮男子的臉表達憤懣。「等等,我我我..再擴張一次!emmm…四隻手指不太容易呢。」一應還是將手指沒入蜜穴中,多少加重些潤滑的量。「S…Souちゃん你要幹什麼?」趁著Eve一不留神,剎那間就成了Sou在上的體位,完全無視於Eve的茫然,略俯下身子,背部形成一條誘人的曲線,腿張開來將自己水溶溶的門戶在雄壯的男根來回摩擦。「嗯哼…唔哇哇!」劍鞘對準了寶刀,整隻沒入,整個人彷彿被貫穿,從頭到腳的細胞接叫囂著這份刺激,快感在全身上下如電流般流著。「いぶ先生…」「Souちゃん簡直犯規呀…」
彈嫩的臀瓣開始上上下下,每次都撞擊到不同的區域、深入更隱密的危險地帶,得到嶄新的爽感。「先生不但滿足我上下的口,更填滿我心靈的空洞…太過分了❤…嗯哼…嗯那裏…手不…不要!」用把玩的手法揉搓著陰囊,弄得人直激靈。「又欺負人…」嘟著嘴說道。悄悄牽起那隻調皮的手,兩人的手掌交疊在Sou的胸前。「我的…心跳……哈啊…跳跳得很快對吧?」本就悸動不已的心,又因耗費體力的騎乘,跳動的更劇烈,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
「接下來…聽著我的指示。」用低沉的性感聲線在耳邊吐出字句,聲音直接穿刺大腦皮層,讓思緒停了機,呼出的溫熱氣流也令人魂飛魄散。「慢慢的…躺下來,腰抬高,腿夾緊……。」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氣喘吁吁地調整著姿勢。”Souち���ん色色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厭呢…”淋漓的汗珠黏住了髮絲、通紅的雙頰、雙目內氤氲的水氣、全身上下的吻痕,爬滿了情慾的蹤跡。    
在方才的抽插過後,緊縮的腸壁亦漸適應小Eve的堅挺,未緊閉的城門很快就被攻城槌撞開,長驅直入。敵軍的攻勢雷霆萬鈞,不斷的深入城內的每個角落,將其坐斷,化為己有。
兩人的體溫相互加成,下身是如此的熾熱,大腦簡直被燃燒殆盡。「嗚哇啊啊啊啊啊!!」一股極大痛覺突然喚醒了停機的腦子,生理性淚水奪眶而出。「Souちゃん…」腰部擺動的頻率漸緩,動作也變得輕柔了下來。
真香…いぶ先生的頭髮……「沒…沒事的,如果咬住先生的話….」淚汪汪的大眼無辜的凝視著。來回蹭著對方蓬鬆柔順的頭髮,假裝為了減輕疼痛咬住其雪白的頸子,不一會兒就開始吸了起來,留下一塊塊清晰可見的紅痕。「嘻嘻。」露出狡黠的微笑後又旋即咬起突出的喉結,反覆的摩娑著。「嘖嘖…真是個壞學生哪…」
「啊…嗯…」房內迴盪著兩人的呻吟,一片萬籟俱寂中聲音相互交疊,顯得更加淫靡。伴著底下進進出出,叫聲也此起彼伏的變化,只任憑下半身的快感主宰,腦中一片空白。「Souちゃん...我快要了。」「嗯。」溫熱的精液注入體內,下腹前所未有的腫脹感和いぶ先生以略帶沙啞了的叫聲帶來了雙倍的刺激。夜僅被淡淡暈開的月色揮著��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使我無法細細品嘗先生究竟會露出多麼性感的表情。夜已深,卻不覺涼意,床地纏綿的熾熱絲毫不見減退,已經不知道去了幾回,意識變得曖昧不清,就是機械式的不停的做,看不見盡頭,只能用本能來感受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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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6 years ago
Text
【港深】孤單摩天輪
老港生賀。 天佑我的愛人,佑他不再覺得生命無奈,敢愛。
「天文台發出8號西南烈風���暴風信號及黃色暴雨信號。」 「慘⋯⋯」看到推送的深圳嘆了口氣。「去不成了。」 果然,五分鐘後短訊傳來:「荔園暫停開放了,下次吧,抱歉。」 扭過頭拉開窗簾,映入視線的是滿天的山雨欲來。深圳揉揉因早起而乏力的眼睛,心不甘情不願的回覆:「沒事。」 然後他打開網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開貼文,果然就出現了暫停開放的公告。 七八點,下雨天。深圳重重的嘆了口氣,再次調好鬧鐘,埋頭重新睡下。
回籠覺的睡眠質量總歸是差了一點,原本就睡不穩的深圳在夢裡回到了自己小的時候。 當時深圳剛剛有模有樣,正在飛速發展,工程不分晝夜,工地上的風沙和身後無止境的爭吵夾挾著他前行。他的休息時間太少,但是在某些可以放鬆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跑去找香港玩。香港的生活過得比他有規劃得多,他便偶爾被香港帶著出去休閒玩耍。他沒有什麼童年,過了岸找上那位青年,他就會脫下早熟的外衣,變成一個和他年紀相符的孩子,享受他唯一的娛樂時光。 荔園就算是一個。當時那是香港最大歷史最久的遊樂園,每到節假日都是人頭攢動,但絲毫不減少深圳遊玩的興致。香港早就過了遊玩的年紀,他帶他過來不僅是為了過來參觀這個華人的驕傲,也順便能放著深圳在自己身旁又不會無聊。他沒玩過這些東西,長大後也沒有心思幼稚童趣,但深圳身心都只是個小孩子,荔園是為他量身訂做的世界,即使他就算置身於此也未曾真正得到所謂的童年。 深圳也覺得很有意思,他的誕生可是實打實的功利行為,他從未被人當作是不懂事、愛玩、童真的角色,更不會想過宣洩他的幼稚和任性。但遊樂園就是這麼的有魔力,讓他成為了一個需要疼愛和歡樂的小童,他混跡在普通小孩之中,照樣可以肆無忌憚的笑,被園區的工作人員摸頭送棒棒糖,被自己的家長牽著手走向遠方。香港總是會在設施外面的等候區等著他,注視著他從排隊到遊玩結束,在一堆小朋友裡找到他,任憑不夠盡興的小傢伙嘰嘰喳喳的拽著自己跑到另一個地方。 荔園裡不單有很多刺激過癮的機動遊戲,也有一些攤位遊戲。那些因為身高限制深圳玩不了的機動遊戲他自然是無可奈何,但一些因為幼小的身軀而無法駕馭的攤位遊戲則是香港不辭辛勞的加班地。 我的槍法竟然不是在戰時最實用——香港無奈的從服務員手中接過比深圳還大的公仔,道謝後小心翼翼讓深圳抱著它,然後自己再攔腰把他抱起來,往小孩臉被公仔遮住前望著的地方走去。 香港是一個不稱職的家長,甚至不是一個盡心的兄長。他有他自己的麻煩事,帶一個一無所有幾乎什麼都要教的小孩更是麻煩。所幸小深圳很好哄,時不時理會他一下對他友善一點他就能特別黏著你又不鬧事。年少的懵懂和憧憬成為他們關係最大的粘合劑,一個不太情願的大人和寸步不離的小孩總歸構成了不太差的景象,好好存放在深圳短暫容易忽略的童年中。
後來他們曾經有一次一起走過已經面臨結業的荔園。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會被香港牽起手,小步小步的追逐著對方大步向前的速度。他從小時候見過的園長手中簽下單子,牽著小時候給他帶來無數新奇快樂的動物們往卡車走,顛簸著跨過深圳河放進自家剛剛起步的養育中心。 香港沒有跟他一起上車,他開著自己的車一起過了橋,深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往窗外看,熟悉的身影坐在旁邊的車上,他們之間卻有著無法跨越的距離。到達尚未竣工的野生動物園,看著動物們一個一個進了場地,跟工作人員交代好後就徑直離去。深圳一直追到車旁,看著香港坐進車裡關門,啟動引擎離開。 還是少年模樣的深圳感覺得到對方不開心,卻沒想過他或許也是讓香港不開心的原因之一。他跟著車追了一會,試圖想要香港停下車跟他說幾句話。 反光鏡似乎看到了他,原本準備加速上路的速度慢了下來,卻從未停下,車窗也未打開。他追不上車,他伸手想要敲對方的車窗,當他跑到開始喘氣的時候,香港踩了下油門,遠遠地甩開了他。 深圳有點愣住,腳步也慢了下來。他看著粵Z離他越來越遠,僵在原地的身體被揚沙的風擦過,一種鈍痛從有點疲勞的腳跟爬上腿,爬上心臟,慢慢的哽住了他的喉嚨。 然後深圳就被冷醒了。他有點愣愣的睜眼看著天花板,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這些事情。 他躺在床上直直的面對頭上灰白色的內飾,夢中的鈍痛彷彿又回到了他身上,跟著無聲細雨落盡街道的縫隙,一點一點滲進他掌心的紋路。
看著深圳低氣壓的來到辦公樓打卡,進了辦公室不到半個小時拿著一堆打印紙放進碎紙機,最後拿起外套,似乎是準備直接離開,一家之主福田歪了歪頭。 「跑哪?不加班?」坐在茶水間的福田捧著杯子奇怪的���口 。 「我今天狀態過於差,失去了基本的職業素養。散步。」 本來今天也是節假日,福田爽快的放了行:「去哪散?晚上應該沒幾個人回家吃,都在外面開會。」 「沒想好。」深圳拿起桌上的錢包,分神一會後決定:「尖沙咀吧。」 「帶好錢包,免得到時還要我去口岸送給你。」福田笑著跟他告別。
去哪?
深圳看著越來越遠的自家的天際線,想著福田隨口的那句去向的詢問。 他太熟悉這座城市了,他的熱情和愛意在這片土地上用作步數丈量。他的足跡踏過每一個街道小巷,踩過棕色的落葉,繞過碧綠的新芽,捧起清澈的流水或是攀上厚重的脊背。即使是於對方陷入冷戰的幾年,他也依然沒有改掉這個漫步的習慣,每一棟建築、每一個標語、每一個他錯過的和身處之中的景象,一點一點的累積佔據心中最溫柔的角落。 他從未放下過這些,所以連帶扎的他生疼的尖刺也一併攢在手中。 他下了地鐵去了一間商場,那是他沒時間在街道上閒逛時最喜歡採購的居地,在數碼商品店看了看新產品的熱鬧。吃完著急的晚飯後他又上了地鐵,天藍色的地鐵線路連接著他和這篇土地,而終點站是對方眼瞳中的波瀾壯闊,是眾所周知又在自己眼中獨具一格的大俗大美。 他從廣東道開始在街道中穿行,這些小巷藏著他最愛的美食,這些港風濃厚的街道美味一直是他愛不釋手的回憶。這些回憶中有對方,也有自己獨自來到,他摘下一隻耳機,聽著周邊的嘈雜,似乎在行程中發起了呆。
我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最終會停在哪裡,深圳想。所以當他繞著海岸線走了一圈,離目標的小區樓越走越近的時候,自己有點不知所措的停下了腳步。 他知道自己想來這裡,想要見到這個人。他這次造訪沒有目的,所以潛意識牽著他的手來到附近。 他盯著那個熟悉的建築,想起自己小時候跑到消防通道去看平面圖,樓下的花園總會 有一隻熟悉的金毛,隔壁棟一個對自己很好的奶奶去世已久。可是他已經一段時間沒有住在那了,更多時候他只是坐在香港的車上看著香港將車駛入小區,夜幕為他們送行,然後又是一大早,他為了趕工匆匆離去。 但是他又能看見什麼呢?他想起自己之前為了蹲點,在飯點的時間跑到小區門口等待熟悉的車,卻一直足足等到自己犯困差點睡著,都沒能等到想要見到的人。他心心念念的人一直加班到在公司睡覺,並不知道有個小孩為了被��回家乾巴巴的等待他的身影。 難道他長大了,到了不能撒嬌任性的年紀就等得到了嗎?他扯了扯嘴角。深圳現在不比香港閒,所以他並不記掛小時候的這些得失,只是偶爾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那種視對方為一切的癡情還是容易嚇自己一跳。而他現在都說不清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如此,他只是覺得他們都變了太多,可能有些東西一早就已經泯滅。 他盯著視線高出這幾座熟悉的樓屋,壓下心中那些不成形的盼望,轉頭離開。
深圳最後是在走過公園的時候接到香港的電話。他有點奇怪,因為香港對他很少會有直接打電話的急事,一般都是短信解決,聯繫不到也寧願放著不處理,他已經習慣這種只針對自己的冷感。 他有點不確定的接起:「喂?」 「……是我。」對方聽著似乎有點疲憊,帶上了一點鼻音。 「電話簿有備註。」深圳板起面孔講冷笑話。 對面卻真的笑了一下。「你還是過來了?現在在哪?」 「嗯。」深圳轉過身,將整個身體的重心靠在欄杆上,背對著輝煌似乎永不落滅的夜景,看著遠處高大的住宅樓宇:「在添馬公園。」 「⋯⋯下午的時候荔園開了陣。」 「我知道。」 「我看到你跟福田在朋友圈的記錄,以為你回去上班了,沒有叫你。」 深圳歪著嘴角,算是笑了笑:「下午三點十四的貼文,我要是過來也是五點,那都可以直接去吃飯了,你不是覺得晚上去就沒意思了嗎。」 「不是沒意思⋯⋯」對方遲疑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氣氛又陷入了他們之間一如既往的沈默。公園的小徑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經過,零散的歡聲笑語輕巧的落進那邊香港的耳畔,舉著電話的那人卻一言不發。深圳另一隻手撐著欄杆,微微低下頭不再望著密密麻麻聳立的樓宇,心裡忽然升起一種殘忍的快感,彷彿有一部分自己在無聲的嗤笑,這種詭異的沈默代表的隔閡才是兩人最拿手的演繹。 他聽著那邊的環境音,鑰匙被拿起的脆響,門打開的聲音,越行越遠的電梯提示聲,空曠的大街上的腳步迴盪到腦海裡;然後背景音嘈雜了一些,人群在耳邊碰撞,然後身體聽電話的那邊似乎出現了回音,愈強的步伐聲漸漸重疊。 深圳放下手機,臉上留著剛才不自覺露出的笑容,看著也才剛放下手機的香港。 「竟然都出來了,陪我坐摩天輪吧。」 深圳正起身,情感一瞬間波瀾迴轉,並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視線。
似乎是為了彌補,香港不僅搶著付了門票錢,還特地包了廂。兩個人一路無話,但還是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從邁步到坐進廂內兩人都行動一致。 摩天輪將他們的視野托起,兩人看著微波���粼的海面,時不時扭頭看看對方,但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後又別過了頭。 「你還記得⋯⋯以前荔園的摩天輪嗎?」香港的手放在窗框,主動開了口。 「記得。」深圳說出口的速度比腦子反應的速度快,看了一眼香港:「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天有這麼高。」 「那時是你小,在心裡覺得特別高。」香港又笑���。「現在你倫敦眼都坐過了。」 「嗯,當時也是你帶我去的。」深圳的口吻已經恢復了平靜。「可是我還是覺得你的天是最高的。」 他側頭看著香港,這個他從小到大都執著的城市伴隨了他迄今為止的一生。他每年都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對方卻似乎很長時間容顏未變,依舊是要命的英俊,還有那份多少劫難都沒有抹去的銳氣。 很多時候他會想,如果他真的去當一個妥協的香港,是不是那份銳氣就會消磨殆盡,香港就會變成一個誰都不認識的香港,那一切都沒有價值了。畢竟如果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什麼榮辱什麼輸贏,都毫無意義。
但是在這之後的香港又會看到什麼樣的自己?他無法猜測,也無能為力。 他眨眨眼,不露聲色的問他:「還去嗎?荔園。」 「去。」對方給的是一個肯定的回答。「紀念一下。」 隔了幾秒,對方又說:「雖然已經不能玩了。」 「對啊,我已經不能玩了。」深圳想到就有一點洩氣。「據說今年也辦的不盡人意。」 「生活本來就是不盡人意的。」香港的聲音裡有點笑意。 「我不是白痴,我知道荔園對你的意義。它對我也很有意義。」深圳說。「我很少能在你懷舊時陪著你,遊樂園算一個。」 跟香港聊天總是會有一種不同的感覺,他像是浸入咖啡香味的綠茶,因為日復一日的奔波拼搏帶著苦澀,現代都市的鐵鏽味漫入咽喉。這種感覺是深圳跟其他城市聊天不會有的,他也喜愛在這種氛圍中跟自己心念的城談天說地。無論是說什麼,只要是跟他聊就覺得並不虛度。 深圳對跟香港待在一起有一些眷戀感,這是他能夠爽快承認的事情。 「你當時很喜歡玩那些很刺激的東西,過山飛龍,碰碰車,咖啡杯,一點都不怕。」香港微微低頭看著他。 「我現在也不怕,我就是很喜歡那種腎上腺素在身體內奔騰的感覺。」 「所以你總是在風口浪尖。無時無刻都身處這種無處可逃的刺激感,乾脆就把自己置於聚光燈之中放大感官,有了錢也馬上隨心所欲的花光,直面享受危機和恐懼。」 「就你知道的多。」深圳揉揉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我當然知道。我看著你長大的。」 「謝謝爸爸。」 「⋯⋯」香港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欸,想問你很久了。」深圳眯起了眼睛:「為什麼我每次喊你爸爸,你表情都這麼尷尬?」 香港垂眼看他,四十年前的他們相遇夜晚彷彿和現在重合,面前代表新生的人還是那副沒變的眉梢,毫不掩飾不懂得的神色問著只有他會問自己的問題。 不知不覺他們在摩天輪上的時間已經到了尾,座艙已經緩緩下降,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他難得想要說給對方的話如果不再開口,恐怕將來很難有機會了。 「我不甘在你心裡充當一個教導者的長輩角色,讓我覺得你有多麼感激我。」 深圳看著他的眼睛,無聲的聽著,知道他還有下一句。 「但我也不願當你那讓你付出犧牲一切的戀人,讓你覺得我有多麼辜負你。」
深圳依然在看著他,溫和的眼神散漫而堅定,點綴瞳仁的柔光籠罩住了洞悉一切後的意味深長。 他站起來拉住香港的手,牽著他走出了座艙。
他們這樣一直手牽著手往外走,一路無言。香港低著頭似乎有心事,深圳也望著平靜的江面和倒影,似乎正享受這種沈默的氛圍。 路上有很多年輕人相聚,有熱鬧的小集體,有依偎著不說話的夫妻,也有一起走過海岸線的小家庭。荔園就在他們不遠處能見到的火樹銀花之中,消閒放鬆的下班族聚集在門口,不少遊客也因為好奇而呼朋喚友的加入,遊樂園入口的隊伍曲曲折折看不見龍尾。 深圳的手中攢著有點冰涼的溫度,香港一直有些手冷,哪怕現在的溫度不過是深秋,對方的指尖就已經有些讓人發顫。 我對你來說,究竟是更像這些湊熱鬧的遊客,還是視同拱璧的友人? 深圳看著遠處模糊的倒影,想問香港,但他最終沒有開口。
走到附近的分叉路口,深圳鬆開了手。 「不早了,我回去了。」 簡短的一句話,他揮揮手,轉身走向不遠處地鐵站出口。 香港站在他們分開的位置目送他離去。他靜靜的望著慢慢走远的深圳,不是審視不是打量,僅僅是注視著他,似乎有點失神。 深圳走得很慢,腳步聲沙沙落在耳邊,他咬着牙,逼著自己和心中的萬千思緒拉扯。 他知道香港的意思,他們何嘗不想直接將對方佔有。他們在最親密的距離張牙舞爪的跟對方宣告自己的那把戒尺,各自在凌厲的大風中靜止不語。正是因為已經是這樣他們才始終沉默,把溝通留給卡片交換,留給逼近的利益爭吵,留給相互不討好的過時合作,留給解放理智後的意亂情迷,寧願將倔強碰撞到碎裂而永遠不把話說全。 他最後停了下來,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決絕的回了頭。 傷口會再次裂開,走過的路會揚起塵土,濃烈的感情最終都要消散。我心愛的人是一個十字路口,���一座孤島,是一本沈重的書,他繁華落盡卻一無所有,他所見的只是空落的熱鬧和冰冷佇立的水泥磚塊,很多人路過他,激勵他,幫助他,然後都離開他。 可是我不該是這些人,我不該是這些人。深圳在腦海中聲嘶力竭。我跟他有拉鋸的死鬥,也就有漫長的陪伴,有極盡的干擾,也就有親密的距離。我是唯獨一個這樣站在他身旁的人,我也是唯獨一個能夠停留在他身旁的人。 他邁步往前,最大的麻煩是面前的我;他四下盼望,目所能及的也只有我。我可以給他一個擁抱,哪怕可能只比別人多一秒,我會再陪他多一會,無論我們之間有多少隔閡多少生疏,哪怕一會就好,而不是就這樣走掉。 他大步邁前,抬腳開始狂奔,沿著剛才走過的路狂追,乾燥的風讓眼角微微被染紅。 我應該給他些什麼,什麼都好。
「我回來了。」 有人氣喘吁吁的跑到他的身旁,自己冰冷的手被好好的握在剛剛失去的溫度裡。 香港有點奇怪的回頭看著深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掙脫。「你……不是都進鐵站了嗎?」 「恩。但是我不想走了。」深圳說。「你收留我嗎?不收留的話我就去酒店了。」 「不收留。」香港回答道,但是他的手最後還是沒有鬆開。
香港對人一直都有一種冷淡的保護色,在這氣質之下其實是溫和好說話的性格。但是他不喜歡任何方式的肢體接觸,哪怕玩的好的朋友也是客客氣氣的保持物理上的距離,避開了所有熱情和誇張的交際方式,給人一種中規中矩的疏遠感。他的朋友很多,但他的圈子很小,小到每個人都有分工,再也沒有給深圳的空間。 但是肢體接觸是深圳磨滅不掉的性格使然。小的時候他就知道根據香港的反應處理對他的態度,不被甩開就不是真的被討厭,捏緊就是有些生氣,更多時候的這種無動於衷其實是對自己的一種接受。深圳隨著自己的長大學會了怎麼跟這樣的香港相處,所以他每次都偷偷的任性一點。 包括這一次。深圳撇過頭,希望香港不要看見自己跑過來路上紅了又紅的眼角和鼻尖。
他們隨著路邊慢慢的走遠,離開鬧市區走向回家的路上。兩邊安靜了下來,街道對面偶爾的喧嘩遠遠拋來,深圳偶爾伸長脖子往聲音的方向看去。香港一直微微地這頭向前走,夜幕模糊了地上每一塊磚頭的紋路。 「阿鵬。」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突然叫他,可能是回家的路上路過的是居民區,視野內的高樓點起歸家的燈火,這條小道卻有兩個人的影子並排前行。 「恩?」 「你……喜歡荔園嗎?」他輕輕地問。 深圳側過頭看著他的側臉,街上星星點點的燈光落入對方海底般���邃的眼睛。
喜歡荔園嗎? 一個興盛一時,最後成為一個不大不小的記號的主題公園,創建於局勢改變之時,結業於自身難保之年。它隨著香港格局改變興盛繁華,靠著特色主題獨樹一幟,成為鮮明的時代烙印。在這期間遭受複雜的環境掌摑,夾雜外來競爭而慢慢不負當年,新打造的景點也返魂無數,十年如一日的形式扼住它的咽喉。最後甚至連終點都不由自己決定,而是隨著一紙收地公文,再也無法保全自己的容身之所。萬千的人趕來和它告別,用眼睛將它停留,直到勝景最終落幕。 這是專屬於這片土地的集體記憶,這不多不少的四十多年對他來說已經意義非凡。這個佔盡風光又顛沛流離的命運縮影,最終留在人們心中的不僅僅是什麼興衰,荔園陪著他們長大,跟著他們變老,最後相互道別揮手,忍著眼淚前行,僅此便足夠。 他們懷抱的不過就是這種感情。不是簡單的衝動,不是複雜的情懷;不是恪守的原則,不是逾越的負荷;不是精確的匹配,不是散漫的附加。僅僅是陪伴,是蒼白命運中相互的堅守 他們愛它。至愛是不計較條件。 他們亦愛他。摯愛是不計較條件。
深圳想他知道香港究竟在問什麼。
「我喜歡你。」
深圳回答。
fin.
說是生賀,其實是……舊文重修(笑) 這篇文章是2016年開始寫的,所以時間也定在了16年的第一屆荔園嘉年華。18年的時候翻出來打算改,時間也略推後,到了今天衝回家把它寫完的時候已經完全架空時代了,結局都推翻了重新補充故事哈哈哈哈哈 熬到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有點神智不清了,也很久沒有去寫一篇有起承轉合的文,造詞語境上也有不足的地方……總之給大家看到這麼難看的文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幾乎每年都錯過這個時間(……),這次碰巧想起了想著絕對不能錯過,所以就厚臉皮的發出來了…… 謝謝大家看到這裡,我先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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