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燙到嘴巴破洞的雞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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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rid1229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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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0- 520沒情人也沒關係 跟姐妹們一起夜市吃飽喝飽 填滿了胃,心也跟著滿足了 ❺❷⓿快樂🥰謝謝妳們陪我 #20MAY2020 #groundstafflife #dailypic #foodie #foodporn #lovetoshare #loveyouall #thanksforeverything #lovelyyou #520快樂❤️ #謝謝妳們陪我 #樂華夜市吃飽飽 #排了一個多小時的手撕雞 #還有燙到嘴巴破洞的雞排 #還有燒到不行的臭豆腐 #用雪花冰跟調酒結束🔚 #謝謝招待 (在 Bartwo Taipei) https://www.instagram.com/p/CA46g0XJVp8f0bxv2tGFE300KpfbkSQa1TiGao0/?igshid=104ejisb0an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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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eetenganus-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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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
壹天下班後,剛壹進門,老婆就撲上來,抱著我興奮地說:“這次去美國的名額給我了!”
  我也假裝激動起來,帶她去餐館慶賀了壹番,晚上不免又在床上慶賀壹番。老婆很興奮,所以很快就進入角色,到達了頂峰,偎在我懷裏呼呼大睡了,而我反而沒有往常的倦意,壹直睜著眼睛想心事。
  其實我並不原意她去美國,可是也沒有辦法,這是她多年來的夙願,我也無法阻攔。她們單位每年都有幾個出國的名額,美國是首選,大家妳爭我搶,打破了頭;英國也算不錯,澳大利亞也湊乎,其余壹些小國大家是拼命推讓,因為去了那些國家,也同樣算出了國,下次就不可能輪到妳了。這樣只有壹些可能七八年都輪不上的人會挺身而出,解救大家,畢竟也算出了國了。
  其實美國的那個地方並不好,在中部山區的壹個小鎮,也就是相當於中國南方的壹個縣城。回來的人沒有壹個不罵的。出國壹年,對方每月只給幾百美金的夥食費,國內壹切待遇都取消,裏外裏相差七八萬塊錢。又拿不到任何學位,連鍍金都談不上。而且現在911過去不到壹年,又有什麽炭疽病��非常恐怖。即便這樣,也擋不住人們向往美國的熱情。
  出國的手續辦得很快,就剩下簽證這壹關了。由於美國正處於恐怖主義威脅之中,所以簽證相當困難。壹天600個人裏能簽上的也不過二三十個。即便這樣,大使館外天天都是壹堆人。老婆接連被拒了兩次,可是她屢敗屢戰,毫不退縮,壹次次地和美國聯系,來回地折騰,連我都煩了。
  不過這回我可是領教了美國簽證的厲害。英語好的不簽,英語都那麽好了,不用去美國學了;英語差的不簽,英語這麽差,去美國顯然做不成什麽事情,有移民傾向;孩子探父母,拒簽;父母探兒女,拒簽;就連美國最講究的夫妻之欲也不欲滿足,有的夫妻分離4、5年,只是想團聚壹兩個月,照樣拒簽。
  最可笑的是,有壹家外地的國字號大公司,因為技改需要采購壹些設備,有幾千萬美金。選型定好了美國、德國、日本各壹家公司,需要考察壹番才能最終確定。他們也知道美國簽證難,不僅提供了對方的邀請函,而且有對方CEO親筆簽名的信件,請大使館高擡貴手,要知道這些人對促進美國經濟發展如何重要雲雲。
  因為對方是世界級的大公司,加之幾千萬美金的采購額,國內公司這些人認為萬無壹失了,於是約好了面試日期,並訂了第二天的飛機,已經出了票。美國大使館的簽證官還真給面子:8個人簽上了3個——將近40%的通過率,是壹般人的八倍。
  可問題是公司的副總——拍板決定者,公司的總工——技術總管,還有壹個翻譯——這不是壹般的翻譯,是公司自己培養的,行業的技術翻譯,壹般的英語翻譯肯定是不能勝任的——沒簽上。簽上的三個人,壹個是國家計委的處長,壹個是行業部委的處長,還有壹個公司的科長——沒有壹個有用的。
  誰也不明白簽證官的衡量標準,要說吧,公司的副總雖然沒有去過美國,可這些年走南闖北,歐亞非國家也去過幾十個,而且持的是公務護照;翻譯去過美國也照樣拒簽;那個科長根本沒有出過國,也照樣簽了,不知道這個簽證官是怎麽想的。沒辦法,機票忍痛退掉,急電美方取消訪問。最後中國人也罵,美國人也罵,不知道是否便宜了小日本和德國人?
  在這麽艱難的條件下,老婆第三次簽證成功,離開學日期只剩下幾天了,接下來就是選課、註冊、申請宿舍、瘋狂采購東西,準備行裝。多年夫妻,壹旦分離壹年,未免戀戀不舍,夜夜春宵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數量上去了,質量就下來了,有時未免就流於形式。但是心中總覺得應該把分離這壹年的壹百多次撈回來壹些才夠本,於是每天都是精疲力盡。好在老婆的例假就快來了,興致也是頗高,總有幾次還是值得回味。
  登機前壹天,帶著兒子狂玩了壹天,晚上照例舉行告別儀式,可是都已經力不從心了。撫摸了半天,她還是幹幹的,我好不容易硬起來,看到這種情況,不免又垂頭喪氣了。老婆摸著我的小寶貝,我撫摸著老婆的幹幹的小嘴唇,只好嘆道:“看來只好明天早晨了,明天早點起來。”我又把鬧鐘提早了半個鐘頭。
  第二天早晨我正在朦朧中就被鬧鐘吵醒,趕忙壓下了鬧鐘。這時我已經是精神煥發,而且早晨起來,那寶貝沒有什麽東西刺激就照例硬了起來。
  我把手伸向老婆的屁股下面,怎麽還是幹幹的?按道理這時候早晨起來應該有壹些分泌物呀。老婆都都囔囔地說:“昨晚我幾乎壹宿沒睡,妳自己從後面來吧,我是沒力氣了。”我壹聽瀉了氣,我自己來,還不如自己打手槍呢,再說,那麽幹,我怎麽進去呢?
  我也累得夠嗆,又摟老婆的乳房瞇了壹會。這壹瞇就是壹個小時,我心裏有事,猛地醒來,壹看表,連忙推醒老婆,連聲說:“快!快!快!!晚了。”老婆也壹骨碌爬起來,上廁所收拾去了。我這裏連忙叫醒父母和孩子,壹通忙乎,壹家五口人終於及時趕到了機場。
  送完了父母和孩子的飛機,又和老婆膩了壹會兒就回家了。回到冷冷清清的家,我真的壹點也不適應了,沒有孩子的歡笑,沒有老婆的溫存,家裏只有我壹個人,家已不家了。晚上有時會突然醒來,壹摸枕頭邊無人伴眠。
  我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早晨早早地到,晚上���根本不著急回家。和老婆的聯系也不過限於電子郵件和周末網上聊天,因為中美之間相差十幾個小時,晝夜顛倒。有時候也下載壹些圖片和電影解解悶,自己發泄壹番。
  有壹次公司來了幾個新加坡人,晚上出去招待他們,借機公費嫖了壹回。打野雞雖然不是第壹回,但是結婚後再也沒有打過,壹直本本分分地過日子。這壹次感覺尤其不爽。聽著小姐虛情假意的叫聲,加上隔穴撓癢,完事之後我還是覺得壹片空虛,完全沒有和老婆作愛後的那種滿足感,尤其是弄的她神魂顛倒後第二天那種征服感。所以我再也沒有找過雞,壹切都靠自己。
  公司裏早有幾個女孩對我有意,聽說我現在孤身壹人,更加有事沒事地找我賣弄風騷。有個秘書還大半夜地給我發短信,從12點到3點,弄得我沒辦法,只好請她到比薩餅屋,她以為我對她有意,完全不是平時恭敬的態度,而是撒嬌地嗔怪我。還給我講她和壹個男的壹起看毛片被她姐姐抓住,跟她姐姐大吵壹番的事情。
  她最後說:“我根本不想和我姐解釋什麽,我對她說:‘妳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說沒事就是沒事,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其實我真的沒有和他怎麽著,妳信不信?要不…”說完,她假裝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上竟然還浮現出壹抹紅暈。
  這挑逗也太明顯了,我只好語重心長地說出了壹番大道理,回絕了她。我說這完全是為她好,以後她會明白了。她也友好地點點頭,我壹直把她送到了地鐵口才回家。
  我不是個正人君子,但我有自己的原則。要知道這些女孩確實很有誘惑力,尤其是給壹個處女開苞,對男人來說是多麽有成就感。但是,我是公司的高層,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壹旦惹上了這些事,難免不會被人知道,而且現在的女孩子,天知道她們安的是什麽心,很有可能就是引火燒身。
  像那個自稱處女的,即便是處女,她的騷屄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最多是生理上的處女,並不是什麽純情少女,這種人最危險。我即便不找壹個情投意合的,也寧肯找壹個雙方無欲無求的,過後壹拍兩散。
  日子壹天天地過去,天氣很快就有些變涼了,轉眼已經進入初冬。天津分公司要召開客戶會議,需要總公司領導參��講話,表示對天津客戶的重視,我當仁不讓。因為會後還要下去檢查工作,我不願意占用分公司的業務用車,就自帶了壹輛車去。
  會議開得很成功,吃完飯我就和司機下去全面了解情況去了,只讓壹個業務員帶路,其余人等全部讓他們各忙各的。我們走訪了十幾家後,我認為已經沒有必要走了,就打發業務員回去,直接回京了。
  中午的酒喝得有點多了,感覺暈暈的,我就掏出PDA看了兩篇英文情色小說——我壹貫喜歡下載壹些英文的東西,壹方面練英語,壹方面也避免萬壹別人看到中文的不妥。看著看著,我感覺有些液體滲了出來,脹脹的,憋得難受。我收起了PDA,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倦意襲來,我就躺在後座上睡著了。
  睡著睡著,感覺車子壹會兒啟動,壹會兒停下,我睜眼壹看,車已經到了高速的盡頭。今天是周末,車輛很多,所以排起了長長的車龍。已經快六點了,今天的晚餐在哪裏我還不知道。我突然想起了小師妹在這附近買的房子,就打了個電話,壹問小師妹果真在家,就告訴司機送我到師妹家去。
  小師妹比我低兩屆,而且我們不是壹個老板,只是同壹個專業。她進校我已經是最後壹年了。她是從應屆畢業生直接考入的,壹副嫩嫩的樣子,說起話來慢聲細語的。因為性格不同,加之相差兩屆,我們之間的交往只限於系裏開會和系裏的活動,點頭之交而已。真正使我們關系密切起來的是我老婆。
  我老婆(當時的女朋友)來看我的時候,晚上住宿總是很麻煩。我們班(同屆)的女生壹個個都怪怪的,有幾個好相處的壹到周末不是回家找老公就是找男朋友去了。好在我平時喜歡助人為樂(老婆說我天生風流,下令我不許對女孩子好),幫她們修個耳機、隨身聽、臺燈、電熱杯、電爐子,裝個插座拉個電線之類的活,所以人緣還算不錯,無論敲那個房間都不會有人拒絕。
  可是老婆住過幾次就不願住了,因為那些人都沒有什麽熱情,晚上去了,她只是指給妳看哪個床,然後基本上不怎麽聊,自己看書,很沒意思。早晨走的時候只是淡淡地打個招呼。其實對她們來說,這已經算是禮遇了。
  有壹次我們看完電影回來,有點晚了,好幾個屋都黑燈了,正在樓道裏���磨磨呢,忽然看見小師妹從廁所裏出來,就問她,她熱情地說沒問題。房間裏只有她壹個人,其他人都有活動,周末基本上不在宿舍裏住。
  第二天老婆見了我,大加稱贊小師妹,說她善解人意,溫柔可愛,還千方百計想為她介紹男朋友。我問老婆她怎麽好,老婆說小師妹讓她使用小師妹的盆兒洗,要知道女孩子最忌諱別人用自己的東西。兩個人壹直說到了半夜,第二天早晨小師妹還早早起來打好早點給她。
  從此以後,老婆再來只是在小師妹那裏住宿,不再去別處了。
  我也和小師妹漸漸熟悉起來,有兩次聚會的時候還叫上她。所謂聚會,就是男男女女湊在壹起,自己買菜自己做,買點酒吃喝完畢,打打牌而已。可是小師妹不會喝酒,不會唱歌,不會講俏皮話,也不會打牌,每到這個時候,她總是落寞地呆在角落裏,只有老婆在時她才不顯得孤單,我自己都替她難過。她倒是喜歡這樣的場面,只不過我怕掃了大家的興,所以很少找她。
  我們班有個同學看上了她,央求我去和她說,因為老婆和我的那個同學不熟悉,只有我親自來說。當我剛說完,小師妹就斷然拒絕了,這很出我的以外,因為她壹向是優柔寡斷的。我說了壹大堆那個人的好處,小師妹壹聲不吭,最後我問她:“妳到底要個什麽樣子的?”
  她吭赤了半天才說:“至少應當象師兄這樣的。”從此我絕口不提此事,也從來沒有和老婆談起。
  小師妹畢業後留了校,對於她來說也是適得其所。師妹經常在我上班時到我們家,和老婆壹聊就是半天,快到我下班時再回宿舍,所以畢業後我基本沒怎麽見到她。有時上午來的,中午就把頭天的剩菜兩個人吃得幹幹凈凈,連聲誇贊我的手藝好,老婆有福氣。中午在我家再睡壹覺,壹睡睡到4、5點鐘。
  有壹次,我去拜訪客戶,因為離家不遠,就直接回家了。那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許是尿憋的,褲襠鼓鼓地,特別想做愛。回家開了門,直奔廁所。因為是兩口之家,所以撒尿從來不關門。因為陰莖直挺挺地,所以我只能哈著腰往馬桶裏尿。
  正尿著,我聽見踢哩趿拉的聲音,我以為是老婆睡醒了,就沒看。等她快到門口了,我說:“等會兒,馬上就完,妳看它硬成這樣。”可那個人影很快就走了,我覺得很奇怪。
  尿完了,我回到臥室,看見老婆側身而臥,我還以為她裝睡,脫了褲子和上衣,上去壹手就伸��了睡衣,抓住了乳房。老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啊!幾點了?妳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小師妹走了?”我這才知道,剛才那人壹定是小師妹。因為我起床早,所以從來不疊被子,老婆也基本不疊,只是攤開在床上,所以根本看不出有人睡過。
  小師妹壹定什麽都看到了,因為我們家的廁所外面是壹條近兩米長的通道,小師妹壹定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門口,聽到我說話,看到了我滑稽的樣子,也看到了那勃起的陰莖。
  我重新穿上衣服,到了另壹間屋子,小師妹果真在那裏。她見了我,紅著臉地下了頭,我什麽也沒說,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她低著頭,快步沖出了屋子,去廁所了。去完廁所,她不顧我們的拼命挽留,堅持走了,後來她還是照常來我們家,但從此再也沒見過面。
  後來有個男孩拼命地追她,她抵擋不住,就結婚了。小師妹也真夠苦的,婚後老公常駐外地,很少回家。結婚不久她就懷孕了,可由於是酒後行房,加之懷孕前感冒吃了藥,咨詢了醫生,咨詢了我老婆,最終還是做掉了。老婆生孩子後她帶了好多東西來看,之後就很少來了。流產之後隔了半年多現在她又懷孕了,大概是六七個月了,算下來他們結婚壹年多估計基本上沒有享受過太多的夫妻生活。
  路過壹個藥店,我下車買了兩瓶“金施爾康”,給師妹補充維生素,反正這東西早晚都用得著。急切之中,也只能買這東西了,不然就不好買見面禮了。
  車子很快到了師妹住的小區,小區還比較荒涼,只有不多的服務設施,可是離小區不遠還有壹個很大的超市。在這樣壹個新開發的小區設立這樣大的壹個超市,也需要壹定的勇氣。
  我看到了小師妹挺著大肚子站在小區門口,我下了車,打發司機回公司,就和小師妹壹起到了她們家。小師妹買的是三室兩廳,很寬敞。她爸爸住不慣回家了,前些天病了,她媽媽也暫時回去兩天伺候去了。她弟弟有時過來,但是因為在清河那邊,所以也是很不方便。
  我們聊了壹會,突然聽見新聞聯播的前奏曲已經七點了,就說:“走吧,該吃飯了。”
  師妹說:“下面沒什麽好吃的,只有壹家火鍋還可以。”
  我大吃壹驚:“妳怎麽還敢吃火鍋?”
  小師妹不解地問:“火鍋怎麽啦?”
  我告訴她,懷孕期間不能吃火鍋,可能會對胎兒有影響。我說:“算了吧,還是買點菜自己作吧。”
  師妹說:“家裏沒什麽菜,這麽晚了上哪買呢?再說,做好要幾點呢?”
  我胸有成竹地說:“我保證讓妳七點四十五之前���上飯。”
  我到了廚房,只找到兩個西紅柿和兩個土豆,我對師妹說:“妳活動活動,坐上壹壺水,把西紅柿洗幹凈,切成碎塊,再剝棵蔥,悶上米飯。等著我。”
  我要了自行車鑰匙,問了車子的樣子,就下樓騎上車只奔超市。超市確實不小,裏面什麽東西都有,臨近關門,所以到處有打折的東西賣。我挑了壹塊醬牛肉,抓了壹袋子豆芽,壹盒姜,看看花生米不錯,就拿了壹袋子。武昌魚最後兩條,打七折拿了壹條,順手拿了壹把木耳菜和壹把蒿子桿。
  回去之後,師妹已經把飯悶上了,水也已經坐開了。我把花生米洗了洗,放在炒勺裏慢慢地靠著,收拾好武昌魚,這時米飯好了,就把武昌魚上鍋蒸,接著洗菜。花生米快熟了,點了點油,再顛壹顛就出鍋了,然後炒西紅柿,加水後倒到湯鍋裏,這時米飯熟了,就用另壹個清炒蒿子桿。
  師妹在壹旁看著我有條不紊地忙活著,有時打打下手,不壹會,壹個油炸花生米,壹個醬牛肉,壹個涼拌豆芽,壹個清炒蒿子桿,壹個西紅柿木耳湯,壹個清蒸武昌魚就到了餐桌上。壹看表,七點四十五。師妹由衷地說:“妳真行,就這些東西,我兩個小時也不行。”
  我得意地說:“壹切要有計劃性,有了計劃什麽都沒問題。今天倉促點,湊呼吃吧。”
  坐到了椅子上,師妹突然說:“喝酒嗎?喝什麽酒?”
  我說白酒,她就拿來了壹瓶汾酒和壹瓶幹紅,兩個杯子。我吃了壹驚:“妳還喝?”
  師妹說:“就壹點,沒問題。”
  汾酒是她爸爸從家裏帶來的,瓷瓶的,有十幾年了,喝起來非常爽口。師妹每吃壹道菜都要贊嘆壹番,兩個人把菜吃的精光,恐怕師妹比我吃的還多壹些,因為我喝了大概有七兩,又喝了壹杯幹紅。師妹只是喝了壹點點紅酒。
  兩個人收拾了碗筷,我刷了碗,回到客廳,師妹已經沏好了茶,我坐在沙發上,覺得有點頭暈,因為汾酒的後勁上來了。師妹坐到了沙發上,又撐著扶手站起來,揉著肚子說:“吃多了,吃多了。都是妳,做得這麽好吃,讓我吃多了。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我也正想醒醒酒,就和她壹同出了門。
  小區的路燈還沒亮,可天上的月亮很好,又圓又大,應該在農歷十五前後。我們緩緩地走著,什麽也沒說。對面壹對年輕的夫妻走過來,他們肯定是遛完了彎回家,妻子挺個大肚子,總有七八個月了,挽著丈夫的胳膊,緊緊地依偎著丈夫。我看師妹目光壹直盯著他們,直到進了樓。
  這時壹陣風吹來,初冬的風已經有些涼意了,師妹情不自禁地偎依在我的身邊,我伸出了胳膊,輕輕地摟了她壹下,然後放開,她卻挽起了我,慢慢地無言地走著。
  回到屋裏,已經快十點了,我要回去。師妹說:“現在也沒車了,妳打車至少要花40塊錢,而且妳必須走到四環上等半天才能打上車,不如今天在這裏住壹宿,我還可以多請教壹些問題呢。”我想想也是就同意了。
  師妹給我找出了壹身睡衣,說是她爸爸的,就讓我去洗澡了。我洗完澡,聞聞褲衩已經有味了,就直接穿上了睡褲。我洗完回到客廳,師妹已經把客房鋪好了準備讓我睡。我讓師妹去洗,自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過了好半天師妹才出來,原來她還洗了頭。她說:“我頭發壹半會幹不了,如果妳不困就陪我聊壹會吧。”
  我明天反正也沒什麽事,就陪她聊著。我坐在沙發上,她坐在椅子上,我們東壹句西壹句閑扯著,不過我跟她共同的話題確實不多,多半是懷孕和孩子的話題。當我得知她很少補充維生素和葉酸,就有些著急了:“妳怎麽什麽也不當心呢?我看妳還不如個鄉下人呢。”
  她沒有生氣,反而誠懇地說:“師兄,妳們知道得那麽多,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呢?象吃什麽東西,不吃什麽東西,根本沒人告訴我。懷孕後,我們吃了好多次火鍋呢!我們壹懶得做飯就去,現在想起來多後悔!師兄,我想問妳身上的妊娠紋有沒有辦法去掉啊?醜死了。”
  我說:“只要妳堅持抹VE軟膏,加強皮膚的彈性,就可以減輕癥狀。”
  她說:“那我現在還能不能恢復呢?”說著,站起來撩開了睡衣,我壹看,她的肚子很大,肚皮已經被撐得裂開了,妊娠紋又寬又深。因為睡褲不能遮住肚子,滑落在小腹,估計就在陰毛的上方,肚臍眼已經凸出來了。
  我對她說:“第壹,師妹,都撐成這樣了,恐怕夠嗆了,生完後壹年多時間也就好了;第二,妳的肚臍眼凸出,大概是男孩;第三?……”
  師妹急著問:“說呀!說呀!什麽呀?”
  我咬了咬牙:“第三,現在天涼了,妳應該護住肚子,不讓胎兒感覺到外界的寒冷,穿上孕婦內褲。”
  “孕婦內褲?什麽樣的?我從來沒聽說過。”
  我告訴她孕婦內褲立襠很長,可以拉到肚子上,保護腹部。她立刻說:“是嗎?明天妳壹定要陪我去買。”她又問:“那是不是還有孕婦的胸罩呢?”
  我說:“當然有,不過如果原來的能用,也不壹定非買不可,瘊貴瘊貴的,二百大幾的。”
  師妹最為精細,二百多的胸罩她肯定不舍得買。她說:“那妳看看我這個行不行?”說著,就把睡衣全部撩了上來,我壹看,下面立刻象著了火壹樣,騰地壹下就硬起來,因為師妹的胸罩太小,只能剛剛容納半個多乳房,由於剛才的活動,她的左邊的乳���已經跑出來了。我許久未見女性的身體,所以這是自然的生理反應。
  我原來是雙手搭在腦後,背靠沙發,加之沒穿褲衩,所以勃起非常明顯,我立刻改變姿勢,改成向前俯身。壹撩開衣服,因為感覺到涼氣,所以她馬上知道了,連忙放下睡衣。她肯定也看到了我的勃起,因為人對運動的物體非常敏感。我倆大概有壹分鐘誰也沒說話。
  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我主動說話:“該不該買我也就不說了,當初妳師嫂也常常這樣,我們才狠狠心,花了五百多買了兩個,可現在有壹點用也沒有了,送人都沒法送。另外,……”我又有些猶豫了。
  師妹也恢復了平靜,說:“師兄,咱們這是討論科學問題,妳有什麽指教,千萬別保留,都說出來。”
  有了她的鼓勵,我輕松多了,於是正言相告:“其實胸罩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妳還有壹個很大的問題,妳的乳頭塌陷得很厲害,如果不弄的話,將來孩子吃奶就成了大問題,而且還會出血的。”
  師妹說:“我也看書上說了,我有時也揪了揪,用毛巾擦,可是太疼了。”
  我說:“如果妳現在怕疼,將來孩子嘬破了,剛剛結了痂,妳還得餵奶,壹吃又破了,妳還不能停,所以總好不了,還有可能引起乳腺炎。到那時大人孩子都受罪。不如現在痛,總比將來痛強。”
  師妹說:“我壹定要堅持,謝謝妳的忠告。”停了壹下,她又問:“難道沒有壹個好辦法,又不是特別疼,又能弄好嗎?”
  我詭秘地壹笑,沒有回答。師妹急了,坐到我身邊,搖晃著我的胳膊:“妳說嘛,妳說嘛,真沒勁,總是留壹手。”
  我說:“不是我不告訴妳,是妳用不上,而且還有副作用。”
  師妹說:“不管用上用不上,妳就當讓我長見識好不好?”
  我說:“很簡單,就是提前演習壹下嬰兒的吃奶動作。”
  師妹的腦子比較慢,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怎麽演習?”
  我說:“就是讓人每天吃妳的奶,時間長了不就起到比毛巾好的效果了嗎?而且順便把奶頭也吸出來了,還能保持奶管通暢。再說,吸著還舒服呢。”
  師妹明白了,能夠吮吸奶頭的人只能是老公了,連媽媽都不行。她又問:“那副作用呢?”
  我真是拿她沒辦法,回答道:“那妳說能有什麽副作用?吸著吸著不就出問題了?”
  看到我的壞笑,師妹這回明白出什麽問題了,沒有再問。想了壹下,她又問:“那妳和師嫂出問題沒有?人家說懷孕期間不能那個。懷孕以後我們從來沒有那個。”
  我笑了笑:“那是人的本能,順其自然吧。奶頭是要天天吸的,可是人不能天天作愛,是吧?”
  師妹說:“妳們沒出事嗎?懷孕還能那個?”
  我看師妹這時面若桃花,想必是春心已動,半年多沒有性生活,也真夠難為她的,我突然冒出了念頭,我���不想法上了她?
  想到這裏我就放開了,恢復了仰面的姿勢,說道:“其實,我覺得,夫妻間最幸福的時光就在懷孕這幾個月,尤其是五六個月之後。妳想,新婚雖好,可是懵懂之間,不能放開;過了壹段時間,又怕懷孕,總是別別扭扭;每月至少還有壹個禮拜因為月經不能做愛;唯有這幾個月,壹不怕懷孕,二沒有月經,每周都壹樣;再說了,懷孕以後性欲還好,分泌物也多,插進去特別順當,而且特別容易達到高潮。師妹,妳感覺到了嗎?”
  師妹這時在沙發上有些坐不住了,聲音也有些顫抖:“可是難道肚子不怕壓嗎?”
  我不禁好笑,說道:“不要這麽古板,人因為可以面對面地來,所以不是動物;但是動物的本性不能丟呀,可以從後面來呀,可以用嘴舔,可以用手摸呀。其實從後面來很舒服的,妳不想試壹試?我和妳師嫂幾乎就沒有停過,只有在她去檢查頭壹天才不做愛。住院前壹天,我們還晚壹次早壹次。我們連著幾個月都是從後面來的,現在每次都是最後從後面射進去的,她說這樣插得深,射的時候特別有勁。”
  這時候,小師妹已經完全癱瘓在我身上了,她的臉幾乎就貼在我鼓鼓囊囊的上面。我扶起了她,左手攬住她的頸,吻上了她的唇,右手從下面掏進睡衣,輕輕地解開了胸罩搭扣。在我的熱吻之下,她已經無力思考了,我對這她的耳朵輕輕地吹了口氣,說:“師妹,我來給妳吸,好不好?”
  正是“師妹”兩個字提醒了她,她壹下推開我說:“我不能對不起師嫂。”
  我又壹把攬過她,說:“咱們倆都好幾個月沒有性生活了,相互滿足壹下多好。再說,我喜歡妳呀,小師妹。”
  這純粹是胡說八道,不過正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她壹下撲在我懷裏:“我壹直喜歡妳,可是我沒有機會。我壹直想找個象妳那樣的人,可是總也找不到。我真的嫉妒師嫂。我喜歡妳,所以才每次都故意躲著妳,妳知道不知道?”我吻著她的眼淚,不停地安慰她,扶她到了臥室。
  第三部分
  我扶她在床邊坐下,右手托著她的脖子,把她輕輕放倒,左手趁機在她褲襠裏摸了壹把,睡褲已經濕了巴掌大的壹塊,而且隔著兩層布都能感覺到熱氣騰騰地。
  我把她推向右側臥的位置,以便讓她舒服壹點,要知道,肚子上壓著三四十斤的東西,仰面朝天是相當難過的。我壹邊吻她,壹邊壹粒壹粒地解她睡衣的扣子,解開後,我拉過被子角搭在了她肚子上,免得著涼,然後把胸罩向下拉開,開始親吻她的乳房和乳頭。
  師妹的乳房原來並不大,可是懷孕後乳房鼓鼓的,兩個乳頭仍然很小,紅嫩紅嫩的,象個小女孩。乳頭有些凹陷,我用舌頭不停地在乳頭上打轉轉,不時吸吮壹下,不壹會,師妹就發出了呻吟聲。
  我的左手伸進了她的內褲,壹點點地輕輕揪著她的陰毛,然後慢慢地下移,在陰阜停留了壹下,調轉方向卻伸向了後面。我把手沿著她的臀部緩緩劃過,到了她的屁股底下,輕輕地用力,示意她擡起屁股,順利地把睡褲和褲衩脫到大腿處。
  我沒有急於進攻陰部,而是緩緩地在她的尾骨溝、大腿根、肛門和會陰處反復撫摸,同時右手輕輕揉搓著她的右乳頭,嘴上親吻著她的耳朵和脖頸。還不時地從她的秘穴口蘸壹點粘稠的水,塗抹到會陰和肛門處。
  師妹估計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前戲,不停地呻吟著。終於她熬不住了,羞澀地說:“妳進來吧。”
  我假作無知的樣子:“進到哪裏?”
  師妹用手捂住臉,低低地說:“就是那裏面。”
  我又追問:“哪裏?”
  師妹只好說:“是屄裏。”這麽粗魯的詞從小師妹的嘴裏說出來,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不過也難怪,她這麽純潔的壹個人,恐怕只知道陰道和屄兩個詞,此時說陰道會更滑稽,也真難為小師妹了。
  我壹下子把無名指插進了小師妹那滾燙滑潤的洞穴,中指不停地在陰蒂和小陰唇間撫摸,大拇指停留在肛門和會陰。小師妹的陰道壁相對也比較肉嫩光滑,不象有的人裏面疙裏疙瘩的,由於是背向而臥,所以我的手指只能在陰道後壁撫摸,不能觸及她的花心。
  師妹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嘴裏叫道:“別,別,不是手。”
  我故意地問:“那是什麽?”
  師妹轉過身拿手輕輕地打了我的褲襠壹下,“壞蛋!是妳的……雞巴。”說完又羞紅了臉。
  我扶師妹坐起來,脫下了睡衣和胸罩,把她放倒,拉起被子給她蓋住上身,下床給她脫下睡褲和褲衩,分開了師妹的大腿:師妹的陰毛非常稀,而且顏色很淡,略微泛黃,有點像她的頭發。她的腋毛很少很淡。有的人腋毛少但是陰毛卻很濃,有的人腋毛重,陰毛更重,象師妹這樣陰毛稀疏的我還是頭壹次見到。
  更加奇特的是她的外陰:她的大陰唇並不肥厚,只是窄窄的兩個隆起,此時微微地張著口;她的小陰唇非常小,剛才我手摸時候已經感覺到了,此時還不免有些吃驚。她的小陰唇雖然已經非常腫脹了,可是仍然不能伸到大陰唇外面,不象大多數人小陰唇總是要多少露壹點在外的。
  我伸手分開,她的小陰唇極其嫩,裏面當然是粉紅色,頂端和外面也是肉色泛紅,不象成年人那樣普遍是咖啡色甚至黑色。(插壹句嘴,小陰唇的顏色絕對和性交次數無關,只是和發育有關,我的第壹個女朋友她的小陰唇就是咖啡色,那年她只有十九歲——見《青春記事(2))她的小陰唇褶皺很少,看起來就象壹個少女。
  她的陰蒂也很小,只是在陰部上端有壹個綠豆大的隆起。我把周圍的皮膚向上推了推,露出了陰蒂頭,幾乎是鮮紅色,我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師妹敏感地全身都在顫抖,看來她很少受到刺激。
  我走到床頭,打開床頭燈,調到最暗,然後關上了吸頂燈,上床扶起師妹,把她腳沖床頭,頭沖床腳,以便她的陰部能被光線照到,又不至於晃眼。師妹仍然側臥著,我讓她壹條腿伸直,壹條腿卷曲,趴到她的兩腿之間品嘗這罕見的嫩穴。
  不是我不想插進去,只是因為我多日沒做過愛,壹旦插入陰道,受到熱氣的熏蒸和淫水的浸泡,必然堅持不了三分鐘。師妹此時正處於熱火朝天之際,萬壹她沒有達到高潮,等於把她拋到水深火熱之中。雖然情理上可以接受,可是生理上確實非常難受。齋僧不飽,不如活埋。師妹的身體狀況又不允許接連幹兩回,再說我現在兩次勃起間隔時間至少要兩三個鐘頭,所以我這次必須壹下成功。
  雖然師妹要求我進去,但我知道她還遠沒有接近頂峰,她肯定是壹個來得特別慢的人。因此我只能通過做足了前戲,包括口手並用,把她送上天,然後才能滿足自己的欲望。雖然我除了我初戀的女友和老婆之外,並不喜歡吸吮其他女人被別的男人操過的地方,可是面對如此嬌媚的肉穴,我完全沒有了厭惡的感覺,情不自禁地不停地吸吮著她薄薄的兩片小肉片,不時還伸出舌頭在她的陰蒂處掃壹掃。
  我把左手中指伸進了她的小穴,緩緩地尋求著她的花心。終於找到了,她的花心生得比較靠裏,手指尖剛剛夠著。我手口並用,師妹不停地扭動著,呼赤呼赤喘著氣,胸腔裏發出了像野獸壹樣的低鳴。她突然兩腿伸直,緊緊地夾住我的手,身體不停地前後抽動,我知道她快來了,於是手上加緊了動作。其實我能動彈的只是手指頭罷了,手已經被緊緊地夾住,動彈不得。
  我的手指頭在陰道裏前後滑動,不時拿手指觸摸她的花心,她已經完全崩潰了,拿被子死死地蒙住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許久才撩開被子,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我俯過身去,用沾滿淫液的嘴唇親吻著她的雙唇,用淫水浸泡過的下巴去拱她的脖頸。低聲問她:“好不好?”
  她嬌羞地說:“好!就?……太可怕了,太強烈了,感覺有點……空。”
  我脫掉睡褲和睡衣,拉住她的手去摸我的寶貝。她稍壹觸及,立即縮手。我再次抓住她的手:“怕什麽?又不是第壹次見面。”她默然無語,默認了上次的窺視。我又問:“上次見了有什麽���覺?以前見過別人的嗎?”
  她嬌羞地說:“除了我弟弟小時候,我再也沒見過。妳是第壹個呢。我當時覺得好可怕呀,太粗了,我都怕放不進去。”
  我說:“今天放進去好嗎?”她點點頭。
  我拿手把住陰莖,從她的身後屁股縫探過去。那裏已經是徹底的沼澤地了,到處壹片滑膩,我小心地把住那火熱的肉棍,順著她的陰縫蹭來蹭去,從陰道口到陰蒂,壹不小心,龜頭就會拼命地往裏鉆。我這樣做是為了吊起她的胃口,同時也為了麻醉壹下龜頭,省得過早泄精。
  她的陰道拼命地捕捉我的肉棒,我看時機已到,使勁壹頂,已經沒根而入了。我們倆同時發出壹聲滿足的歡叫,畢竟幾個月不知肉味了。我的龜頭壹酸,差點噴出來。我連忙咬緊牙關,心裏想著壹個問題,總算是渡過險關了。
  師妹突然問:“真的對胎兒沒影響?”
  我說:“放心,離子宮還遠著呢,高潮的子宮收縮會幫助胎兒成長,盡早適應外部環境。我會小心的。”她聽說做愛有益無害,就順從地配合我。雖然她沒有嘗試過這種姿勢,可是本能使她配合得天衣無縫。
  我知道她的花心所在,所以三下之中就有兩下是抵在花心之上,弄得師妹不停地低吟。我什麽話也不說,緩緩地抽插。畢竟陰道的刺激太厲害,幾分鐘後,我就堅持不住了,緊著頂了十幾下,師妹也緊緊地配合我,我猛地抵住了她的屁股,右手抓住壹只乳房,左手按住她的大腿,積攢已久的濃精就壹股股噴發了,這時師妹又叫了起來,我感覺她的小穴壹下壹下地緊握著我的肉棒,那感覺舒服極了。
  射精後,我壹下子就��著了,大概只有幾分鐘,肉棒還插在小穴中。當肉棒軟下來,滑出小穴那壹瞬間,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那是最痛苦的壹剎那,我壹下醒了。她說:“壞了,趕快拿紙。”由於我們是反向而睡,所以我趕緊起身到床頭櫃拿來紙巾,可是已經晚了,床單上流了壹片。
  我拿紙巾先堵住洪水的源泉,然後趕緊擦拭床單。擦完床單擦她的身體,大腿上流得到處都是。用了無數張紙巾終於擦完了,她說:“我的小腿上還有。”我覺得奇怪,壹摸,果真是,這才醒悟是我起身拿紙巾,殘留的精液滴到她的腿上。
  我倆都困了,相互親吻了壹下,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起來,不免又是壹通忙乎,換衣服、床單,收拾滿地的手紙,洗澡,我借著洗澡之機,難免又輕薄了壹番,然後才陪她去東單買衣服,我給她買了兩個胸罩、三條褲衩和壹些其他用品,師妹堅持自己付了帳。
  從此,我每周二或者周三,周五周六周日晚上都去師妹家過夜,有時周末上午��要回家點點卯,應付老婆壹下,因為我不願意在師妹家和老婆卿卿我我。有時她弟弟來,我就只好回避兩天,回頭加倍補償。好景不長,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壹個多月,聖誕前壹周多的壹天,我忽然收到了她的短信:我媽來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去她家。
  春節前幾天,我正在外地出差,又壹天早晨,剛打開手機,就有壹條短信:0:53 男 3600克 順產 母子平安。發送時間是5點多。天吶!七斤二兩,順產,也不知道小師妹那小小的小穴怎麽會容納如此之大的胎兒出生。
  過年的時候,因為還未出月所以不便看她。上班以後工作又很多,所以孩子快兩個月我才去看她。我帶了壹些自己孩子穿過的衣服,買了壹些嬰幼兒書籍去看她了。因為穿過的衣服對嬰兒最好,而書籍估計送的人也不多,我也會挑。不象有的人家生了孩子,親戚朋友送了壹大堆衣服,可真正能穿的沒有幾件。我送的禮物保證稱心如意,而且壹兩年內也不會扔掉。
  我到了她家,她母親開了門。我自我介紹是她同學,她母親告訴我,她老公已經走了,不過現在正在往回調動呢。她們母女倆可能正在睡覺呢。我和阿姨在客廳隨便聊了幾句,這時候,小師妹睡眼惺忪地走出來,看到我突然眼睛放光,她讓我稍坐,自己上廁所去了。
  她在廁所折騰了好半天才出來,對她媽說:“媽,我和師兄好久不見,您看您買點好東西好好招待壹下師兄。”她媽馬上出門去買菜了,我們來到了臥室,孩子睡在大床上,沒有睡嬰兒床。
  我今天來確實是誠心誠意地看看她們母女,並無她求,她卻壹下抱住了我的腰:“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妳怎麽才來呢?”
  我們親吻著,她解開了我的褲帶,脫掉了我的褲子,我自己脫掉了毛衣、秋衣和內褲,她已經脫得光溜溜地鉆進了被窩,只剩下了壹件胸罩。我伸手壹摸,大腿根已經泛濫成災了。我分開她的腿,仔細地察看了側切的傷口,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這回沒有大肚子的阻礙,方便多了。
  我壹只手進攻她的下三點,壹只手隔著胸罩輕輕撫摸乳房和乳頭。我知道她不脫胸罩的意思主要是怕乳頭沾上細菌,影響孩子吃奶,因此只是隔靴撓癢,效果也相當不錯。不壹會,她就哼哼呀呀地叫起來。
  我爬起來,俯在她身上,壹邊吻著她的嘴和胸,壹邊把早已脹痛的火熱指向了桃花源。我還想和她玩壹玩,拿著尖槍亂紮,有時紮在陰蒂處,有時紮在陰唇上,滑膩的淫水和陰唇溝自然就把龜頭引向了桃源洞口,我或是向上壹提,或是向旁邊壹閃,小師妹情不自禁地跟著向上壹挺,追尋那火熱的堅硬。有幾次我的龜頭已經陷入兩個小肉片的包圍,我卻生生地拔了出來。
  師妹再也受不了了,雙手使勁抱住我的屁股,屁股壹挺,終於把那粗壯的肉棒按進了肉穴。師妹幽幽地問:“是不是生了孩子就很松了?”
  的確,由於骨盆已經撐大,比前幾個月要明顯松得多。我卻安慰她說:“不松,還是和原來壹樣緊。好舒服呀。”師妹這才放心了。
  我們壹邊接著吻,壹邊用力地抽插。可是我還要小心翼翼地避免壓著她的乳房,這個姿勢相當累人,而且她的陰毛剛剛長出短茬,紮得我有些疼,不過正是因為有點疼,我才不至於過度興奮,提前繳械。
  我跪起來,抱住她的雙腿,壹下壹下地抽送著。師妹已經快壹年沒運動了,因此她的腰很快就沒勁兒了。我把她的雙腿放下,雙手支撐著上半身,自己的兩條腿跨到她腿的外面,讓她並攏雙腿,緊緊夾住我的棍子。這個姿勢讓我相當自由,不僅可以沿著陰道作上下方向的運動,還可以用腰部來回作圓圈運動,也可以讓陰莖前後運動,挑動她的陰道壁和陰蒂。
  由於器官緊密結合,刺激感很強,加之師妹已經久旱未逢甘露,所以師妹很快就不行了,她緊緊地咬住被子,把住了我的大腿,用力地配合著我。突然我感覺到陰道猛地收縮起來,非常強烈,就象有人用手用力地抓住我的寶貝,我感覺到有些疼,頭腦清醒了許多,射精的欲望壹下也就消退了,只是壹動也不動地體驗著陰道的抽搐。
  師妹這壹次高潮強烈而且持久,她半天沒說話,靜靜地品味著高潮的余味。過了很長時間,她才想起了我:“妳怎麽沒射呀?”
  我說:“妳的毛紮得我有點疼,再說妳抓得我那麽緊,我都射不出來了。”
  師妹羞愧地閉上了眼睛,忽然睜開眼說:“還是從後面來,好嗎?”
  我當然願意,示意師妹分開腿,然後跪到她腿中間,舉起了她的腿,並攏,再放下,我順勢改成側臥,這樣不用抽出來就完成了姿勢的變換。沒有了負擔,我這回可以咨意抽動,或采用五淺壹深,或者變換抽送頻率,或改變方向,把師妹弄得是連連呻吟。
  她的叫聲太大了,而且離孩子不遠,孩子突然醒了哇哇大哭起來。師妹連忙拍著孩子:“喔喔,小寶貝,不要哭,不要鬧,媽媽正和伯伯做好事,別哭別鬧塊睡覺。”
  孩子哪裏聽著壹套,仍舊大哭不止。我指點她餵奶,她解開胸罩上面的活動扣,露出乳頭塞到孩子嘴裏,孩子停止了哭泣,吃起奶來。
  我絲毫沒放松,加緊抽動,幾乎每次都插到最深處,師妹又動情地呻吟著,我感覺到龜頭壹陣酸癢,就緊抽幾下,師妹壹手拍著孩子,壹邊餵著奶,壹邊也配合著搖動屁股,我的寶貝驟然膨脹,壹股熱流噴薄而出,這時我又聽見了師妹的急促的呼吸,又感覺到陰莖被緊緊地握住,我猛烈地把雨露壹次次地噴灑在桃花洞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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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tharchive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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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星 by lienQ/連Q (第1-2部)
|第1-2部|第3-4部|第5-6部|
  文案:
  一個架空的帝國被外族入侵而滅,兩個原本正在爭奪皇位的皇子倉皇逃出。
  一個與護衛失散,遇上強盜,在被吃乾抹淨後,卻反而利用了強盜,從最底層踏上他的復國之路。
  另外一個失去了師傅同伴,又與兄長為敵,為了復仇復國,他付出了自己不曾深思的代價。
  兩條主線進行,究竟誰才能真正成為帝國的主人?
  楔子
  烽煙四起,戰火延燒。
  皇城遭叛軍殺入時,正值帝國日月雙皇子競爭太子之位最白熱化的時機,屬日經皇子的疏葉皇后一派與屬月緯皇子的花漫丞相一黨在鬥爭最激烈的時候,遭到外族入侵。
  蒼鷺一族已臣服帝國百年。
  以為已經馴服的野獸,通常才是最危險的。當主人卸下防心、甚至給予信任的時候,猛然咬斷你的喉嚨。
  無論如何,蒼鷺族的王者已經佔領皇都,而兩位一直到最後都仍在相爭的皇子,則行蹤不明。
  漏網之魚不可放,蒼鷺族的王者比誰都瞭解斬草要除根的道理。
  精銳盡出。
  待帝國的兩位繼承者的死訊傳回,新的王朝歷史才能真正展開。
  一
  野狗饒富興味地盯著眼前目露凶光的少年。
  野狗不是真正的狗,而是一個人,說他是人也未免太過抬舉,說起他的背景沒有人不狠啐一口的。強盜、小偷、賊匪甚至是強姦犯、殺人魔,幾乎可說是想得到的壞事他都幹過,是個同野獸一般,只順從慾望而活的「人」。
  被咬到嘴裡的肥肉想叫他吐出來是絕不可能的事,背著一千萬帝國幣賞金的他卻有幸生在對壞人來說,最幸福的時代。
  朝政紛亂,就連小小的地方官府,其權力交替之頻繁,根本無暇找通緝犯們的麻煩,從現實層面看,就算是在太平盛世,要惹惱如野狗這般等級的惡人,恐怕還不是一個小小捕快或地方父母官可以治得了的──野狗雖只是一個人,但卻是聚在槐山山頭一幫野狗幫的首領,這幫名字雖俗,但名聲卻傳播千里,帝國內母親給孩子的搖籃歌裡,總流傳著關於野狗殺人不眨眼、燒殺擄掠姦淫強盜無惡不作的恐怖床邊故事。
  傳說總帶著過多的誇大與不實,可關於野狗的部分,卻倒是挺寫實。
  所以,剛剛劫掠完一個村落的野狗,在身心皆屬疲累卻興奮的當頭,在回山寨路上,發現這個躲藏技巧十分差勁,一身紅衣卻躲在翠綠的草叢裡,只會虛張聲勢卻沒有一點力量的男孩。
  對野狗來說,所謂力量,有蠻力也好,掏刀子也罷,能傷人就能稱做力量。而唯有擁有力量,在野狗眼中,才配做一個人。
  所以男孩在他的眼中,只是個沒有力量的「東西」。他想踢想踹想幹嘛,都看他高興。
  野狗大爺今天心情不錯。
  他想嘗點新鮮的,山寨裡的女人要不老練得讓人疲乏,要不就是已經像個破爛的娃娃,激不起人一點興頭。
  這是他從來沒信過的老天,隨手扔來的禮物。
  野狗是個男女通吃的傢伙,話說山寨上下長得稍微白淨點的嘍囉,就算能逃過野狗的魔掌,也逃不過其它同樣蠻橫的野狗寨強盜們。
  也已經好些日子沒碰過這樣的新鮮貨了。
  少年瞪大的眼睛透出怒意,纖細的四肢蜷起將自己縮在根本沒有防護作用的草叢裡,那天真的樣子彷彿從沒想過會遭遇像野狗這樣邪惡的存在,即便���秀氣的臉上還沾著結成塊的泥,在野狗眼中,男孩仍乾淨得不可思議。
  野狗感覺到自己的陽具硬了起來,沒有任何需要忍耐的必要,他大步向前,讓男孩的驚呼聲都還來不及出口,便將人狠狠壓倒,對那輕微得如同搔癢一般的反擊不想理會,刷一聲便撕開了男孩身上赤紅��制的衣袍,心中倒是為那柔滑的觸感微微一動,長久的強盜生涯讓他鍛鍊出對好貨的敏銳度,這可不是普通的料子,就算是上回劫下的官貨裡頭,也沒有這樣細膩的質感。
  或許這男孩不是尋常人……但那又如何?對野狗來說,趕快解了身下的慾火,才是他眼前想要的。
  撥開男孩雙腿的時候,男孩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大腿白皙的顏色比起他的衣服,還要更讓人有種奢華的錯覺,野狗滿意地舔了一下上唇,狠狠咬上男孩大腿內側的嫩肉,留下深深的齒痕,然後再用舌舐去那從痕縫中隱隱滲出的幾顆血珠子,那青澀的美味實在讓人意猶未竟……
  野狗已經不想再等,將男孩的雙腿整個拉開,讓男孩稚嫩的性器整個展開在他的目光下,「大膽狂徒!你眼中難道沒有王法了!」他聽見男孩顫抖的聲音這樣斥著,獰笑一聲,舌沿著男孩的性器由下而上重重舔過,男孩低喘一聲,那義正嚴詞似乎也跟著虛弱了幾分,「住……住手……」
  舌含捲住頂端的部分,惡意地吸吮一番,男孩的身體彈了兩下,果然很不爭氣地射了。
  要出手的話,就必須馬上制住對方的弱點;要享受的話,就要徹頭徹尾讓對方無法翻身。
  這一向是野狗行事的準則,對付這樣青澀的男孩,野狗有的是經驗。
  直接插入也是一種選擇,不過以野狗對自己尺寸的驕傲,和他目測男孩身後小穴的緊密度,把人一下子玩癱了,損失的還不是自己嗎。
  所以他並不吝惜先給男孩一點樂子。畢竟,大爺今天心情好。
  射了之後,男孩的身體便如他意料之中地軟了。粗糙的指頭趁此之際一下子沿著臀縫探了進去,成功地將入口拓出寬度。
  「啊……」男孩呻吟一聲,卻又馬上噤聲,看那表情似乎是懊悔自己竟發出這樣軟弱的聲音,野狗笑了一下,又探入一指,在男孩感受到疼痛之前又用口含住了他紅色的肉芽,舌頭靈巧地按住那剛剛噴出汁液的鈴口,一下子便能從口中感受到小芽一下子成長了起來。
  「唔……」男孩露出了既疼痛又忍不住要沉溺的掙扎表情。
  很有天份嘛,野狗邪惡地想著,手下也沒���著,緊接著又闖進一指,另一手則往上捏住男孩的乳尖,三方面進襲攻掠男孩的身體。
  「啊……」發現男孩的音色變了,從少年清澈的嗓音轉變而成低啞的呢喃,野狗知道時機到了,當然,身下已經硬得如鐵杵一般的陰莖,也是他判斷時機的最大依據。
  三指離開男孩的後穴,將被揉成深色的乳尖放開,然後,吐出男孩的性器。
  身體一下子獲得了自由,男孩卻連一秒鐘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兩腿被高高扛在男人的肩上,野狗的肉楔猛然撞進他的身體裡,撕裂般的痛楚反而讓男孩清醒了一些,他看見自己被人貫穿來去,身後靠住的竟還是路邊一棵野樹,這雖是一條人煙稀少的山道,可眼角處卻還是能見到幾條遠遠避開的人影。
  會遭受到這樣的攻擊,大出男孩的意料之外──應當說,在男孩原來的世界裡,像野狗這樣骯髒的人物根本不可能會出現。
  但一切都已經不同了。這一點,男孩心裡很清楚。
  再怎麼不能接受,也已經成了事實。他從不是會輕易放棄的性格,也從沒有看輕自己的經驗。
  還是把外面的世界,想得太簡單了。
  晃動之中,他感到身體裡的某一點被觸碰到了,電流瞬間竄過他的背脊,他心下微慌,忍不住想把男人拉離自己的身體,但以他的氣力,根本不可能撼動這無良盜匪的一分一毫,只好抓住男人雜亂的長發,用力地向後扯,男人低下的頭隨著他的拉力被抬了起來,露出一張胡漬雜生的兇殘臉孔。
  男孩從不曾怕過任何人,就算在這樣艱難的時候。可這男人餓狼一樣的青色眼睛,卻讓他打從心裡顫抖了一下。
  「爽了?」野狗嗤了一聲,在要攀上絕頂的時刻反而把陰莖退出來是他的習慣,因為被插的人無論心中想不想要,那淫蕩的洞口總會無法控制地感受到一股空虛感,然後緊縮起來想要挽留他的離開。
  這時候的緊縮壓迫感,才是男孩最美味的地方。
  果然……他感到自己的頂端被男孩穴裡的嫩肉緊緊箍住,歡吼了一聲往內深深撞了十多下,然後在最後一次的衝撞進男孩身體最深處的時候,將精液一滴不露地射了進去。
  這當然不會是結束,就著陰莖還在男孩身體裡的姿勢,翻轉了男孩已經無法抵抗的身體,以動物性交之姿再次開始新一輪的進攻。
  隱隱卻有些燥動不安,這男孩的身體簡直就像是為他而生似的,無論用什麼樣的體位都能得到最大的快感。
  要知道,執著是野狗最不需要的東西,他看過太多同行盜匪因為執著而付出一切乃至性命的愚蠢模樣……他可不想變成那樣的蠢人!
  可快感卻一波更勝一波,儘管他越來越覺得不妙,身體卻更加老實的一次比一次更硬……關於執著的問題野狗決定暫且拋到一邊去,他對自己很有自信,像這樣的男孩,又能帶來多大的危機呢?
  男孩的身體沒有多久便被完全注滿,大量白色黏稠的體液和幾絲鮮紅的血沿著他沒有機會闔上的大腿邊緣潺潺滴下,他在混亂之中想要勉強找回自己的意志,被男人插入還得到快感的罪惡感這時還來不及佔據他的思維。
  他這時只是不斷默唸著一句話,似乎只要不忘記這一點,他就還是原來的那個他。
  他就還有機會。
  當野狗終於盡興地在男孩身體裡射出最後一道白流,他才發現男孩居然沒有失去意識,儘管眼睛已經迷濛、唾液沿著他薄薄的嘴唇流下,身體彷彿沒有任何氣力,可他的嘴卻還在一張一闔地說著一句話。
  野狗難得地被激起了一絲興趣,他想聽聽這初嘗情事就被徹底吃乾抹淨的男孩,究竟想說些什麼……他不禁要自我感覺良好地想,說不定他要說的是被插得爽透了之類的下流感想……
  附耳過去,男孩的氣息輕輕噴進他的耳朵裡,他感到一陣酥麻,下一秒鐘,卻被那微弱但清晰的話語給震了一下。
  男孩不斷重複的那句話是這麼說的。
  「我是日皇子,我是天下的主人。」
  二
  少年後來畢竟還是昏了過去。
  野狗將人裹在破碎的紅色緞袍裡,打橫抱起,方才少年說的話讓他有點頭痛,事實上如果他還有一點腦袋的話,應當把人就這樣扔在路邊算了的……儘管藏在深山野林裡,拜不時出外劫掠所賜,野狗多少也知道帝國的現狀。
  事實上,帝國已經被亡了。
  但這又和身為盜匪的野狗有什麼關係?現下是帝國統治也好、外族統治也罷,他野狗寨還是野狗寨,有什麼差別呢?
  但若是藏了一個皇子就不同了。
  若這少年真是日皇子,他的懸賞價錢,連像野狗這樣的大惡人,都難以企及的。
  活口可,屍體更好。
  現在坐在都城皇宮裡的統治者發出這樣的訊息,如果有膽敢收留皇子的舊帝國百姓,不只株連九族,還要整個屠村。
  野狗寨或許可以抵擋得住捕快官兵的襲剿,但若是來一支軍隊……先不論能不能抵禦,這時多年的經營,也算是毀了。
  野狗對他的手下沒有什麼無意義的同伴情感,整個野狗寨之所以奉野狗為寨主,多半是因為他野狗大爺燒殺擄掠之威名廣在帝國內流傳之故,加上他足夠聰明,從不在手下面前露出任何弱點──事實上,他從���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什麼弱點……
  而現在,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不把懷中這個燙手山芋給一扔了之。
  少年虛弱地動也不動,野狗這時才有閒情仔細瞧瞧男孩的樣子,表情看起來還很稚氣,大概只有十六七歲左右,手腳的肌膚除了方才被他弄上的地方外,不見一絲疤痕疙瘩,可見的確是長期養尊處優的。或許是想要隱瞞自己的行蹤,臉用泥塗得黑黑的,野狗用拇指輕輕一揩,便露出好人家才養得出來的、那種細緻精巧的五官,睫毛濃翹得像一個女人,鼻樑卻又挺得確實像一個男孩。柔軟的頭髮原本應當很長,也許是怕會妨礙逃命,被人用刀直接削短,有些參差不齊地貼在他纖細的頸後。
  ……儘管剛剛已經吃飽喝足了,野狗仍覺得腹下的騷動好像又快要燃燒起來……
  危險,真是太危險了!
  野獸的直覺這樣警告著野狗,他有快要落入陷阱的那種不安預感。
  還是先不帶回寨裡罷,野狗這樣想著,他不是沒有準備的人,除了野狗寨之外,山裡還有幾處他預備危急時可用來藏身的地方。
  野狗寨東方一里處山谷裡有道瀑布,瀑布後面有個隱蔽的山洞,正是野狗幾處藏身處之一,山洞裡有簡單粗糙的木頭桌椅床鋪以及足以讓他度過幾日的乾糧,將人放下之後,野狗用個破水桶盛了些水,灰黑的碎布若是被皇子的侍女看見肯定要昏厥過去,不過對個強盜來說,這已經夠乾淨的了。
  簡單沾濕,從頭到腳將人整個擦拭乾淨,擦到臀處的時候,忍不住又用手指狎弄了一番……將裡頭自己的東西挖出來的同時,又忍不住就著那雪白的臀丘簡單夾著射了不少,面對這個男孩,好像怎麼都要不夠。
  在知道他是一個皇子之後……能這樣玩弄皇子的身體,在這天下又還有幾個人呢?
  一種奇妙的男性徵服欲被徹底滿足,就在他還想去擼動皇子的前面時,男孩顫了一下,發出一點快要醒來的臆吟,他停下色情的動作,靜待男孩張開眼的那一瞬間。
  男孩明明醒了,卻遲遲不睜開眼。
  野狗心中覺得有幾分好笑,故意繼續著方才被中斷的動作,用指腹上長年操刀的繭子摩娑著男孩的性器,他看見男孩咬這了唇,彷彿打定主意要這樣逃避下去,於是加重了氣力,狠狠一捏。
  男孩尖叫一聲,連身體都彈了起來,這下子已經不可能再裝作還沒有醒來了。
  「醒了就張開眼睛,不然……老子就插進去囉。」故意抓著男孩的手去處碰他碩大的陽具,雖然剛剛已經射了許多,但僅僅只是垂著,就足以嚇退很多��女烈男……當然也包括這個才剛剛被它好好喂過的失勢皇子。
  趕緊睜開了眼,沒有發現男人的陰莖根本還不是上膛的狀態,「強盜,你敢這麼作!你可知道我是誰!」
  鼎鼎大名的日皇子。野狗在心中默默復誦著。
  日月兩位皇子,一向是帝國除了皇帝之外,最受人矚目的兩顆星星。
  日經皇子擅政尚文,以十七歲的年紀便已經在帝國議政廳裡佔有一席之地,在皇后疏葉氏一派的暗中支持下,繼承皇位的聲勢一直很高,加上他擅於籠絡人心,幾個文官系統裡極有未來的年輕官僚,都是皇子最好的朋友;在皇帝父親面前,則是穩重而又寬厚的形象,恰如其分地扮演著父親最信任的皇子類型。
  月緯皇子則恰恰相反,猶如日與月一般,皇子們一擅文,另一便尚武,自小從帝國聞名的莫敵大將軍學兵法武藝,和兄長一樣,十七歲那年便第一次帶兵打仗──對像是剿滅邊境一支小股馬賊,不是什麼顯赫軍功,不過以他皇子的尊貴身份,也足夠被好好誇耀十分了。
  日月二位皇子乃同父異母的兄弟,月緯皇子的母親花漫氏正是當朝宰相的獨生女兒,是除了皇后疏葉氏外,最被皇上寵愛的嬪妃──宰相以下盤根錯節的朝臣黨派,加上莫敵大將軍以下的軍人體系的擁戴,月緯皇子即便內心並不是那麼想坐上皇位,也早身不由己。
  不過這一切的爭權奪位鉤心鬥角,都在蒼鷺一族的入侵中被生生截斷。外族入侵的時機相當巧妙,正正就是政爭最白熱化,大部分的帝國軍隊都被調回都城以為雙方後盾的當頭,邊境一時空虛,當然就被趁虛而入了。
  這樣的輕忽大意除了愚蠢之外,只有對權勢的太過貪婪可以解釋的了。
  兩位皇子最後都被各自的支持者送出都城,日經皇子自然也是。
  他被一小隊侍衛護著殺出重圍,不敢相信下令要滅了自己的人,竟然是跟自己從小便認識的蒼鷺族族長的兒子蒼雁。身邊的人一一倒下,他沒敢想像自己的母親和外公是否依然安全,還留在身邊的親人只有母親那邊的表兄疏葉楓,他還是皇宮中的禁衛隊長。
  他們一路從都城皇宮逃到近郊的槐山上,追兵仍緊追不休,表兄要他和兩名禁衛抄山中小路走,自己則帶其它所剩不多的殘兵往大路而去,並與他相約十天后在距離都城約莫三十里的夏宮後院見面──夏宮是皇家避暑用的離宮,它的後院是一個足能容納一座森林的狩獵場,身為皇室成員的默契,日經皇子自然知道表兄所指之處為何。
  兩位侍衛捨身為自己除掉了沒有上當的少數追兵,等他停下腳步發現自己迷失在錯蹤複雜的山道間時……還來不及藏好,盜賊就出現了……
  「日皇子大人……不知您是否想用膳?」野狗語氣帶著嘲諷,從床底下拉出一個骯髒的藤籃,掀開蓋在上頭的厚布,露出裡面顏色灰白的幾張大餅,「噢,小的這裡只有粗食,可別碰壞皇子大人的牙了!」
  少年一方面為身份曝露所驚,一方面又被這惡人無禮的態度給激怒,氣得身體顫顫,泛出一絲粉紅色動人的色澤來。「既然知道我是誰,你竟敢……」想起身所受的恥辱,皇子大人終於勃然大怒起來,手邊沒有任何足以懲罰這下賤東西的刑器,所以他不假思索便揚起手掌,下一瞬間便是朝這男人面上直掀過去。
  一直注意著少年行動的野狗,自然不可能會被這樣軟弱的攻擊擊中,只側身一避,大掌握住男孩相對纖細的腕,沒怎麼用力就將人拉入了懷中,在皇子的耳邊惡意地吹了一口氣,「吶,剛剛自己扭著腰爽的人是誰?」然後撥弄一下少年不堪逗弄的下體,「現在在我野狗手裡硬起來的這小兄弟,又是誰的?」
  快感和罪惡感同時襲向日經皇子,他漲紅了臉,企圖掙脫男人的箝制,卻發現在動靜之間男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沉──對這種充滿慾望的眼神,他剛剛已經見得夠多了!而且……「放……放開……你是野狗?」
  就連身在皇宮中的他,都曾經聽聞過這個盜匪的大名。
  比起落入這種人渣的手裡,他倒寧願當時就死在蒼雁的鐵蹄下……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日經雖然不懂武只懂文,卻不輕易言死,他心中還有熾熱的野心,就在沒有多久前,他還是高坐在廟堂上,是最接近皇位的那個人!
  逃命時候還來不及產生的悔恨,如今才排山倒海而來。
  雖說輕易將邊境兵馬召回的人是月緯,可給予蒼雁友誼和信任感的人,卻是自己。
  他無法原諒自己的輕忽,更無法原諒蒼雁的背叛。相較起來,身體被這只野狗吞噬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而且……
  「你是那個帝國通緝榜之首,賞金一千萬枚帝國幣的大盜野狗?」
  野狗發現,自己或許會迷上逗弄這個高高在上的少年所產生的愉悅感,「皇子大人,小的身價已經被您追過去啦。」
  日經這才仔細端詳了這個奪了自己身體的人。這男人不特別高,可散發的戾氣總給人一種壓迫感,身上的肌肉精實賁起,卻又不似都城禁衛個個都是肌肉糾結的模樣,反而給人一種靈活之感。但日經卻也切身領略過,那看來不怎麼誇張的肌腱下,擁有多麼強勢的力量。
  或許因為亂發糾結鬍渣叢生之故,即便男人已經擦乾淨了臉,看起來還是一副兇徒的模樣。
  如果那些關於野狗的傳說都是真的。日經對自己居然還活著,不能說不感到驚訝。所以,或許他還有一點機會。
  他的猜測若是錯誤,最多也就是死了。可若是對了,則或可成為一條活路。
  在宮殿里長大的少年,從來就不可能單純。
  野狗對少年的第一個印像是乾淨。
  但事實上,這也只是一種相對性的錯覺而已。
  三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麼,你意欲何為?」少年試著放下心中的厭惡感,決定先試試他最拿手的政治談判,「野狗,你自己應當也明白,我是不可能……會屬於你的。」
  既然沒有被殺,既然沒有被交到蒼雁的手上去,既然也沒有被拋下,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大膽假設,野狗這樣留著自己,是因為他對自己有著非分的想法……其實這樣想也實在太樂觀了,說不定野狗只是還沒玩夠而已。
  少年皇子心下也有些不安,但無法掌握機會的人,是沒有可能得到翻身的機會的。
  「屬於我?」野狗自己倒是愣了一下,讓少年屬於自己這件事,他壓根兒不曾想過,用過了便扔厭膩了就殺一向是他過去的行事風格。
  過去的?他被自己的用詞嚇了一跳。
  這種不想拋下他的感覺,是因為還沒有玩膩嗎?
  野狗已經很久不曾這麼自尋煩惱過,上一次類似的經驗,是發生在他的童年。
  野狗也不是真的名叫野狗,他也似乎曾經有過人的名字,不過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就連野狗自己,都已經淡忘了那個模糊的名字。
  他出生在都城附近的鄉下人家,是十二個兄弟姊妹中最小的一個,因為是意外出生的孩子,家中又理所當然的窮困,養到七八歲就將他賣給了人口販子,他打小便知道生存的不易,偷搶拐騙是家常便飯,後來跟了一個強盜,學會了拿刀的方法,在十歲那年,第一次殺了人。
  殺的對象自然就是那個強盜了,就算當時他人小力微,可逼得絕了時就算是比他重的刀他也掄得起來,至今那個赤著身被割斷命根子的男人驚怒的表情,一直是他畢生驕傲的幾件大事之一。
  當然啦,不可否認,那死去的強盜深深影響了野狗之後的人格特質,比如說,他知道了男人也是可以操的;比如說,他習慣讓被操的對象爽,這樣自己的危險性相對會降低許多;又比如說,他從此知道他是比強盜還更有當強盜天份的男人。
  他不需要家庭,只需要手下。他沒真正考慮過未來,眼前光是要活下去,享受點殺人的樂趣和搶奪的快感,直到他再也拿不動刀,殺不了人只好被殺為止。
  所以野狗笑了起來,「老子不需要麻煩的皇子,雖然味道實在不賴,但總歸是吃過了……論斤秤兩賣到都城去,嘖,老子還沒這樣輕鬆賺過錢啊!」
  日經只覺得當頭一盆冰水澆下,蠢的是會期待強盜的自己……但仍不願輕易放棄,「野狗,難道你認為蒼鷺族的人會讓一個匪徒領賞?難道你認為自己永遠不會被剿滅?難道……難道你想永遠當個強盜?」
  「這也不壞……至少一般人是欣賞不到皇子大人這難得美景。」一揮手將皇子大人裹著的破被子扯將開來,露出男孩吻痕、青瘀滿佈的白皙身軀,「在回都城之前……在死去之前好好享受吧,哈,皇子大人可喜歡被這樣對待呢。」
  想起被野狗如何對待的回憶,日經只覺得一股怒意無法被平息,可身體卻似乎被烙印下那骯髒的快感,光只是被那青色的眼睛放肆盯著,就覺得熱流隨著他目光所到之處流轉,從乳尖到肚臍,下腹到股間,垂軟的陰莖輕輕一顫,逕自就要抬頭起來。
  「好棒的身體。」野狗咂著舌,「沒有老子這種強健體魄,恐怕還滿足不了你。」
  「住……住口……」
  「你已經不是皇子大人了,是老子的俘虜,吶……想要的話,」從方才就不曾停止過的壞念頭,野狗扶起自己的陽具,往少年粉色的薄唇前一遞,「皇子大人可是聰明人。」
  那猙獰濕潤的陰莖比皇子見過的任何武器都要可怕,不想思考和對話的敵人少年根本無從反抗起……「不……不就是想要本皇子的身體嗎?」少年強撐著皇子最後的尊嚴,「野……野狗……咱們來交易吧。」
  「交易?」粗眉一挑,「皇子大人竟然想跟盜賊交易嗎?真是墮落啊……可是,就算不交易,老子想要怎麼插皇子大人,還用得著問什麼人嗎?」
  邊說著邊將陽具碰向男孩的唇,「用舌頭別用牙,舔大之後,有得皇子大人爽的。」
  「沒有人……」忍耐著那腥羶的味道,日經皇子才剛一張口說話,那足有雞蛋大的龜頭便要強竄進來,「唔……等、沒……」
  下顎遭強盜狠心一捏,不由得只有張開,舌頭拚命在自己的口腔中躲閃著肉柱的攻擊,但那腥味實在極重,想咬它,偏偏又覺得實在太噁心。
  他必須忍耐。
  將野狗當成敵人他沒有勝算。就像在政治上,暫時消滅不了的敵人,就只有先成為朋友。
  和表兄疏葉楓相約的日子是在十天后,以他的腳程就算日夜兼趕,也必須在兩天內就要出發。
  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被強盜姦淫,也沒有時間想些道德淪喪尊嚴塗地這類精神層次的東西──他必須要先說服野狗。
  但嘴裡的東西不離開,他連話都沒有辦法說。
  所以。
  一時的後退屈服,可以換得更大的利益的話,不需要猶豫。
  這是教授他政治的老師──他的外公,耳提面命的一句話。
  那味道聞得久了,好像也變得稍微可以忍受了一些。於是他的舌頭不逃了,乖順地平躺在口腔之中,然後輕輕往柱身一彈……耳邊聽見強盜難耐的低喘,那肉柱瞬間硬了起來……用像小動物在搔癢一般的力道碰觸嘴巴裡的東西,皇子並不熟練,但那不是刻意的生澀似乎很容易就讓強盜激動起來。
  「媽的,好淫蕩的嘴。」野狗覺得只被輕輕搔了一搔,下身硬起的速度快得讓他差點就洩了……射在皇子尊貴的嘴巴裡,光想想就覺得世上肯定沒有比這更爽的事……下一瞬間他就老實不客氣地射了,皇子被白濁的精液噴了一嘴一臉,那模樣還別有一番豔麗的風情。
  看著少年似乎有點震驚的模樣,令野狗不禁高興起來,「說吧,皇子大人想跟強盜交易什麼?我聽聽看。」
  這傢伙竟然敢對著我的嘴臉射精……這句話至少在日經腦子裡轉過了十七八遍,因為太過震驚了所以反而忘記要生氣,他說交易?什麼……啊……
  靈光一閃,差點就失去他忍辱負重所換來的機會!
  「沒有人會想永遠當個強盜的!」皇子大聲地說,「就算是你,野狗。難道你從未想過遠離這個身份,難道你從不曾想過要漂白嗎?」
  「……」野狗愣了一下,從逗弄皇子的戲謔心情瞬間沉澱下來,「皇子大人,您可是認真的嗎?我野狗可不是什麼小奸小惡之人,要我放下屠刀哪有這麼容易。」
  「只要你助我拿回皇位……你就是帝國最大的功臣……你、你想當官嗎?……不,你想當大將軍嗎?殺人放火強搶民女劫掠百姓……這些你若喜歡,邊境蒼鷺族裡有的是機會讓你過足癮……」
  這種平空畫餅,野狗是不可能上當的。「皇子大人也太抬舉強盜了,憑我野狗寨的力量,殺一兩隊官兵簡單,要對上幾萬軍隊……可不是自殺嗎?」
  「不……不,不是要你幫我打退敵軍!」終於可以對話了,日經顧不得白稠的精液正順著他的髮梢臉頰緩緩滴下,「南方邊境有一支聽命疏葉氏的伏兵,此番來不及調回都城解帝國危難,只要我能順利到達南方,即可調動這數萬兵馬,登高一呼,在南方將我帝國四散的兵士聚集起來,屆時當可率兵奪回帝國都城!」
  說得簡單,但日經自己知道,過程絕沒有這麼容易,自己雖是帝國的大皇子,但將兵們多是擁戴月緯二皇子的,往南方的路也不可能這麼平順,蒼雁派出的追兵可是奉了追殺到天涯海角的命令──但這些,只是個強盜的野狗不會懂得這麼多的。
  「只要你能助我到達南方……當我的侍衛,未來等我奪回都城,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
  少年是極認真的,野狗知道。
  但看他被自己搞成這副淫蕩德行,還能這般振振有詞,也令野狗一方面好笑起來,一方面又有些佩服。
  男孩現下也許沒有力量……但他表明了,他的力量在南方邊境,在宮殿之中。
  心有一點點被挑動起來。
  皇子大人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沒有人想永遠當個強盜。
  就算是野狗,也總認為自己得永遠是個強盜,頂多,可以做到像現在這樣的地位──一個連宮殿裡的皇子都曾聽說過的大盜。
  野狗知道,這或許可以算得上是他生命中,既十歲那年拿刀殺人後,最大的一次冒險。
  或許也是最笨的一次。
  但他發現自己已經在朝蠢人之路慢慢前進了。
  「我可以先拿皇子大人的身體當利息嗎?」
  野狗聽見自己這麼回答。
  四
  野狗打定了主意,於是拋下皇子大人,先回了野狗寨一趟。
  反正除了一條破被外,別無能遮體之物,諒那小皇子想逃,也要先有光屁股的覺悟。
  真是有趣啊,他可以為了和強盜交易舔男人的陽具,卻連赤身走出山洞都做不到……和他過去遇過的人都不同。
  但他又曾幾何時關心過任何受害者了?管他是達官貴人還是升斗小民,是官宦千金還是良家婦女,他想殺便殺想淫就淫,個個都跟平日吃掉的飯拉掉的屎似地沒法讓他留下太深的印象。
  和他自己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這非是指兩人一天一地的身份差距,亦或是外在美醜的差異,意外地野狗想到了關於信念的部分──強盜哪裡會有什麼信念,對野狗來說,就不過是「被人騎到頭上來已經不可原諒,被比自己弱的傢伙騎的話更該自己去抹刀子了!」這種程度的自尊。
  他知道自己無法理解日經皇子內在醞釀的一些讓人不安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他只想賭他一把──陪這小皇子走一趟路不難,他當然也知道所謂的「漂白」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從天上掉下來,但這畢竟有可能是一個機會。
  皇子說不定是極恨他的,野狗明白得很。
  不過這世上誰不恨他?人生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老大,路上耽擱了?怎地晚了兄弟一天腳程?」先迎上來的是寨子裡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小石,是個有幾分小聰明,總扮演著「強盜的內應」身份的男人。有張比實際歲數還要減個五六歲的娃娃臉,初見到他總會認為他是只有二十上下方離開家裡的青年……但事實上他已經二十有七,而且還是個會理所當然地將強盜引進收留自己的村莊中,並加入劫掠的冷血強盜。
��� 不過在野狗寨中,他倒是一個對野狗十分忠心的傢伙。
  或許是因為身子是被自己給破的吧,野狗有時候還真會這麼暗自得意想著。不過那也是六七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小石,早非當年那個軟弱的小子了。
  「撿到個樂子,好好梳弄梳弄了一番。」想起皇子的滋味,野狗咂了一下舌,「小石,替我把其它人召到廳前來吧,不管他是在吃飯拉屎殺人還是玩女人,都給我叫過來。」
  「是。」小石一向對執行他的命令沒有疑義,幾個縱身便不見了人影。
  說來這小石還真有點門道,在一個比一個還要蠻橫兇殘的野狗寨,居然沒什麼樹敵,而且奇怪的是,他總是會知道那些個牛鬼蛇神們人在哪裡。
  也許干內應密哨的,總會有自己一套辦法。
  野狗無關緊要地想著,待會兒人齊之後,他可要公佈一個讓大夥兒震驚的消息了。
  不到半刻鐘,人便一個一個出現了。
  野狗囂張地斜躺在鋪著虎皮的寶座上,雖然是個強盜窩,但也還有簡單的上下階級之分。從野狗以降有兩員大將,一個是瘋子白狼,一個是巨人霸子。
  白狼是個從不隱藏自己野心的男人,「取野狗而代之」一直是他不曾隱瞞過的目標,野狗一向樂於接受挑戰,不過有時候也很討厭像白狼這種不幹不脆會從暗裡捅你一刀的陰險風格。而白狼一向熱衷於在野狗寨收買人心,這一點野狗也相當清楚,不過反正他也不太在乎。
  霸子則恰恰相反,實話說若不是他高大壯碩得驚人,且擁有一身怪力,根本就只是個笨蛋。但那怪力實在大到無人可以忽視,在背後嘲笑霸子愚蠢的人不少,可就算是野狗自己,也不會輕易在霸子面前挑戰他的力量。霸子一向和小石合拍,也不知道像小石這樣聰明的人,怎麼能忍受得了霸子的蠢笨。
  再下去則三兩個分成一組,在沒有出去打劫的時候,分別負責寨裡的日常工作。整個山狗寨約莫百來人,實際數字除了小石,大概也沒別人知道。
  「老大,除了烏雞這兩天回家探他母親,蝙蝠往西去探有沒有適合搶劫的村子外,所有人都到了。」
  野狗嗯了一聲,舉目將眾人巡了一圈。
  「白狼。」
  「老大。」人群中走出一個白髮瘦高的男人,比起野狗來說少了幾分凶橫味道,眼裡卻透著幾分掩不住的狡詐。
  「這樣吧,我把野狗寨給你了。」
  看到白狼瞬間露出的呆傻模樣,一下子就把野狗給逗樂了,「老子要金盆洗手了!」
  「這……」白狼難得地陷入和霸子一個層級的結巴狀態,有人卻高聲替他接下了話。
  「這是我今年聽到最不好笑的笑話了。」說話者正是站在野狗身邊的小石,「老大,說正經事吧,別逗白狼了。」
  「這就是我要說的正經事啊。」野狗對著小石眨眨眼,「老子覓了份好差事,準備退出江湖,好好幹他一���了!」
  ……前言和後語根本就互相違背!小石在心中默默反駁著,不是強盜的話要好好幹什麼一票啊!?
  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野狗瞧白狼還在怔愣狀態,嗤笑一聲,「這樣就嚇著,看來我將寨子托錯人了,霸子,怎麼樣,叫霸子寨也挺好聽的不是?」
  巨人撓了撓頭,看向小石,「小石頭,你……你也覺得霸子寨好聽嗎?」
  小石瞪了野狗一眼,「老大是說真的?」
  「廢話。」野狗濃眉一蹙,長身而起,「老子準備要離開了,不想逼你們一起從良……」講到從良二字,野狗自己都要抖兩串雞皮下來,「要改叫白狼寨霸子寨還是其它鳥寨,你們自己決定吧。」
  說完就提腳離開,前野狗寨匪眾均錯愕不已,但以野狗的凶橫程度也無人願冒險出言攔人……不,也還是有人敢的。
  幾下縱跳,在野狗出寨門前追了上來,小石一直都是寨裡輕功最高的人。
  「老大,讓我跟著你吧!」
  斜眼睨去,「為什麼?」
  「……」小石頓了一頓,「我很好奇老大究竟想做什麼。」
  「是嗎。」野狗道,第一次在手下面前露出苦笑,「說不定你會發現這是一條蠢路。」
  「蠢?誰敢說小石蠢!」宏亮的聲音籠罩兩人而來,隨著蠢字的結尾,巨大的身影已經竄到兩人身後。
  「霸子,你也跟來幹啥?」小石道,「我要跟著老大走了,再見。」
  「小石頭也要走嗎?」巨人露出失望的表情,「小石頭不喜歡霸子寨嗎?」
  瞟了正在看好戲的野狗一眼,小石嘆了一口氣,「我和老大一樣,不想當強盜了。」
  「呃?」巨人露出茫然的表情,「小石不當強盜要當什麼?」
  「我也想知道。」小石笑了一下,「所以想跟著老大。」
  「那……霸子也要跟著老大!」巨人大聲說著,「我也想知道霸子不當強盜能當什麼!」
  你明明就是天生的強盜啊……野狗在心中嘆息著,「隨便你們,這一路上,可不怎麼安穩。」
  「小石明白。」娃娃臉青年點點頭,「馬上要出發了嗎?」
  「得先去接個嬌客。」野狗神秘地笑笑,「咱未來的金主。」
  「那小石還有點時間回去弄點盤纏。」一向很有計劃的前野狗寨成員小石,在對未來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開始計划步驟,「需要馬嗎?」
  「不用,太扎眼。後面想搶人的傢伙可不少。可以找套女人衣裳,說不定很適合。哎,被老子玩了這麼久,拿不準得用背的……」野狗看了人高馬大卻牢牢跟在小石身後的霸子一眼,很好,這裡就有現成的搬運工。
  ……究竟是什麼樣的嬌客啊!
  心中充滿疑問的娃娃臉青年,仍舊忠實地記下了老大的吩咐。
  只是他對老大的忠心耿耿以及長久來對老大決策的信任感,很快地,都要在見到那個「麻煩」之後,煙消云散。
  五
  居然敢把自己就這樣拋下來!
  拋下來也就算了,居然連件衣裳也沒留下,讓可憐的皇子大人一邊嫌惡著破被發出的塵味,一邊又因為渾身光溜溜冷颼颼地縮在被裡。
  山洞裡的空氣仍留有幾分情事的腥羶,少年的臉紅了紅,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說服野狗了。
  而且……還是用那樣下流的方式……
  可……可大丈夫成大事怎可拘小節?又不是女人,需要守住自己的貞潔……後穴又熱又辣,雙腿還是虛軟的,被野狗用了各式各樣的體位玩弄,人都已經離開幾個時辰,身體依然還泛著正銜著那男人陽具的充實感。
  因為變成一種交易了,交易途中如果還不情不願,就顯得很沒有誠意而矯情。
  自己……真如野狗所說,是這麼淫蕩的人嗎?
  嘆了一口氣,皇子很快將著荒謬的念頭驅逐腦海,認真想起之後的打算。
  事情或許不會這麼順利。
  表兄疏葉楓雖武藝不壞,可追兵卻個個都是高手,雖然相約夏宮見面,卻也要有疏葉楓或者已不在人世的打算。但無論如何,要比月緯先到達南方的目標倒是不會變的……也不知外面局勢究竟如何了,過去從未想過或落得如此狀態,所以不曾在武技上有所用心,一直以來都鑽研在政治與謀略,哪裡知道在這亂世,竟落得百無一用的窘境。
  所以會得到現下的結果,也埋怨不了什麼人。
  野狗向來有殺人不眨眼的傳說,能得到這樣的結果,還算是好的。
  正想得入神,山洞外面傳來聲響,「老大,就是這兒嗎?」率先鑽進洞來的,赫然是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傢伙。
  「是誰?」日經皇子繃緊神經,「野狗!?」
  「唷,才離開一下子,就這麼想念老子啦?」隨之進來的正是前野狗寨的老大,「腳還軟嗎?」
  「……」怒瞪這沒有一點羞恥心的男人,不想理會他,皇子大人轉而看向早一步進來的少年……是少年吧?仔細端詳了一下,益發不確定起來,「這位是……?」
  「喚我小石就可以了。」娃娃臉青年露出牲畜無害的招牌微笑,這個笑容,曾經讓十多個被野狗寨劫掠的村莊人們放下防心引狼入室。由於野狗老大曾事先打過招呼,小石也實在對眼前這個足以讓老大「金盆洗手」的「嬌客」好奇不已。
  「你也是強盜。」再多看一眼,少年彷彿應當是青年,日經皇子便不禁要戒備起來,長年身在皇宮浸淫權謀詭計,這種笑面虎類型的人物,並不能輕易得到皇子的信任或好感……當然,人是被大強盜野狗帶進來的,自然也不可能是什麼好人!
  「老大已經讓我們金盆洗手。」小石笑笑,「以後便是夥伴了。」
  睨了小石一眼,再看看旁邊饒富興趣盯著他們看的野狗,日經皇子縱使身無片縷只有破被,神色還是帶著貴胄才有的倨傲,「你是野狗的手下?」
  「是。」
  「野狗和我交易便算了,你不過是個強盜,又是個什麼東西?」
  小石一愣,倒沒想到會被這看起來就是被老大徹底蹂躪過的雛兒給這樣當面失面子……不過小石是從常人難以想像的底層滾上來的強盜,不得已時就算是讓他去舔豬屁股都能面不改色,何況這一點小小的攻擊。
  「倒是請教您的身份是……?」
  ……日經正要張口,卻隨即噤聲,自己現下不是普通身份,是懸賞價錢比野狗還高的超級通緝犯……
  「小石,你要不要猜猜看。」野狗好戲看了很久,一邊欣賞破被洩出的片片春光,一邊也想試試這選擇跟來的手下,究竟想些什麼。
  「都城被破,城裡稍微有點身家的都往外跑了……老大,難不成你劫了城主的兒子?準備拿這雛兒去換賞金……不對,若是如此,又何必金盆洗手……」再看看床上男孩眉宇間自然流露的貴氣,就好像天生就是要來使喚人的,然後最近都城發出的最大消息又是……荒謬的靈感正掠過他的腦袋,「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是亂世啊……」野狗點點頭,「你想到了什麼?」
  「是……」實在太荒謬了,小石不禁結巴起來,「是……是日還是月、月皇子……」
  「聰明。」野狗露出讚賞的表情,「後悔了嗎?」
  「……是有一點兒。」小石露出苦笑,他這老大,果然不夠刺激心臟的事情他也不會做,要做就總是這樣轟轟烈烈。
  「回去?」
  「……不了。」其實心理仍然有些掙扎,「我不想待在白狼寨。」
  「那霸子寨呢?」一道宏亮的聲音嗡嗡傳了進來,日經不曾看過向眼前這麼高大壯碩的人,簡直就是個巨人。
  「也不想。」小石回答。
  「為什麼?」巨人露出失望的表情,「小石知道不當強盜的話要當什麼了嗎?」
  小石看向野狗,野狗又看向床上被忽略在一旁有點久的皇子。「不如問問皇子大人吧。」
  日經看著眼前三個形狀各異的強盜,知道自己絕不能先失了底氣,「我說過了,野狗,只要你能將我安全送達目的地,暫作我的侍衛,想要哪個官職……甚至……想要哪座城池,我都給得起!」
  小石恍然明白了自己老大的想法。
  皇子大人這樣的保證,在現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好像很空虛。但仔細想想,像他們這樣壞得徹底的強盜,承平時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翻身機會,黑便是黑一輩子……可現在可是亂世,有多少人能正好遭逢亂世呢?
  很多事,又有什麼是真的不可能的呢?
  而且野狗老大看來對掌握這皇子大人,似乎還胸有成竹。
  輕呼一口氣,對野狗老大的「計劃」,隱隱也有些興奮了起來。
  「好了,廢話少說,也該上路了,皇子大人可急著呢。」野狗一把掀去皇子大人裹體的破被子,瞧了眼少年讓人意猶未盡的身體,「真不想讓您穿衣服啊……實在是浪費了……」也不知他說的是身子被衣服遮起來很浪費,還是衣服到頭來都會被撕破很浪費,總之,兩種情況都不是正經人可以想得到的低級結論。
  「老大,這是你吩咐要的衣���。」
  皇子雖然對自己並不怎麼友善,可面對老大的「疼愛」,小石忍不住還是有點同情對方。
  拿到了睽違了一天的衣裳,也顧不得它質地粗糙樣式如何了,日經只想趕緊穿上它……
  但是。
  雖說他在宮中時,日常生活從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吃飯穿衣,也都有專門的侍女一邊伺候著……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該連衣衫怎麼穿,都不會吧?
  胡疑地看著手上那件鵝黃色的,滾著緞邊薄紗,樣式繁複花俏的衣衫,這、這……
  「哎,要你弄件女人衣衫,居然給我拿件窯子裡女人穿的?」野狗的聲音聽得出非常之故意。
  日經皇子一震,咬牙切齒,「我為什麼要穿女裝?」
  「皇子大人總不會以為外頭追兵眼睛都瞎了?帶著您可顯眼得很,但帶著一個女人,嗯,窯子裡的女人出門玩兒去,不會有人多注意的。」
  還真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小石想著,明明就是個人的嗜好……而且指定的這件衣衫,還是特別設計成男人很容易摸進衣服裡的樣式……
  不過那廂野狗仍說得振振有詞,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這也是為了讓皇子大人早日到達目的地的嘛。」
  ……再多的恥辱,他也早就遇過了不是嗎?
  區區一件女裝,又算得了什麼!能保住性命、等找回自己的權勢,到時還有什麼人能這樣強迫自己!
  不過這兩隻發著光看著自己的狗眼真是讓他如芒刺在背,彷彿又一遍遍被這強盜給怎麼了似的,日經趕緊轉換注意力,帶著萬分不情願的心情,在小石的幫助之下,將那件衣服給穿上。
  但不知為何,這衣只用一條帶子在腰間固定。衣袖看來很長,腋下部分卻奇怪地縫了兩個暗袋。明明看起來布料很豐實,裹在裡頭的身體卻總是能感受到一點莫名的涼意……
  宮廷知識很豐富,不重要的知識卻很貧乏的皇子大人,當然不會知道這衣衫,便是近年花街最流行的款式……
  六
  暗夜疾走。
  日經皇子伏在男人強健的背上,心中惶亂不安。
  身後傳來箭破空而來的咻咻聲響,他感到男人的腳步更快了,然後原本跟在左邊的巨人低喝一聲,拉開綁在腰間的光看著就很嚇人的巨刀,「霸子斷後!老大和小石頭先走!」
  「霸子!」奔在右邊的娃娃臉青年小石喚了一聲,「不要勉強,一刻鐘後一定要追上我們!」
  「知道。」大漢嘻嘻一笑,「小石頭不必擔心。」
  只聽得青年嘖了一聲,發現老大背著皇子大人已經超過自己很多,連忙提腳加快速度,後頭霸子對上十多個弓箭手的打鬥聲,很快的就聽不見了。
  但危險還沒有結束。
  霸子攔下的,只是眾多追兵裡的其中一撥而已,當三人奔到槐山入山口,陣陣馬蹄聲接踵而來,日經���到身下的的男人頓了一下,和小石互使一個眼色,一個縱躍,野狗揀了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藏了進去,小石則負責將樹下腳印全部消除,才剛往草叢裡鑽,五匹駿馬已然到來。
  日經皇子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緊緊抱住男人的背,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到不行,彷彿就要被追兵聽見般的急促跳動著。
  但野狗卻很鎮定……不,不只是鎮定,冷靜下來後,皇子大人發現那傢伙不知道從哪伸進去的,居然可以一邊若無其事地盯著下頭的追兵看,一邊把一隻手往後伸進他的衣衫裡撫摸他的大腿!
  「野狗……」在那男人耳邊小小聲地咬牙切齒,「你這是在幹什麼!」
  「哎,皇子大人貼得這麼緊,要我怎麼忍得住……」
  簡直就要被這傢伙給氣死!可皇子大人連大聲說句話都沒有辦法,「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能發情!你是野獸嗎?」
  「我是野狗啊。」男人對他眨眨眼,不知怎地,手居然可以從大腿一路摸到胸口……就知道這件衣服肯定有鬼!
  「被……被發現……怎……怎麼辦?」強忍著粗糙大手色情的撫摸,皇子大人連喘息都只能強逼自己要綿長一些……
  「只要皇子大人別有太大動靜,下頭不會發現的。」真是好運氣,挑中一棵有著粗壯枝枒又枝葉繁茂的大樹,就算他現在脫光了衣服,保證下面的追兵還是一點都看不到。
  「唔……」皇子大人人在砧板上,沒有掙扎的機會,又怕自己會不小心蹦出聲來,恨恨地將利齒往野狗肩頭用力一咬,男人雖皮肉粗厚,也忍不住要倒抽一口寒氣,
  原本還只是輕輕撫摸乳尖的大手,這下便報復似地開始用力搓揉起來。
  夜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失去獵物蹤跡的狩獵者正疑惑地在樹下尋找消失的腳印究竟通往哪哩,不遠處的小石則輕巧地移動身影,在完全錯誤的方向製造出惑敵腳印。
  「……」在這種連心跳聲都嫌太大的緊張時刻,日經皇子苦苦忍耐著想要怒吼又想要呻吟的衝動,男人的手並不滿足於他平坦的胸部,慢慢地,又往他的下身挪動。
  「吶,」男人輕巧地轉身,讓他從趴在背上的姿勢轉變成被他納在懷裡,然在他耳邊用著惱人的氣音,「吶,老子還沒試過這種刺激呢。」
  真是禽獸啊……皇子大人有些絕望,甚至想過乾脆大叫一聲,把追兵引上來,被一刀殺死算了……
  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而以逗弄皇子為樂的野狗,事實上並非是如此輕忽大意的人。
  在把手伸進皇子衣服裡的同時,他早就著高處的優勢,看清了敵我態勢。遠方已能看到霸子縱跳過來的身影;下面的小石,也已經成功地轉移了敵人追蹤的目標。畢竟在這座槐山裡,有誰能比野狗寨強盜更懂這片山林呢?
  野狗寨之所以常駐在槐山,即是看上了這山的天然險要處多,以及山林茂密,等閒官兵很難殺上來之故。就像現在蒼鷺族的追兵明知皇子藏於山中,卻連幾個野狗寨眾恐怕都見不到幾個。
  只能守株待兔地堵住槐山各個入山口──雖然是最笨的方式,但還是有效。
  皇子果然不可能永遠不出來的。
  其所料想不到的,只是那聞名天下的強盜頭子野狗,居然會成為皇子侍衛一事而已。
  馬蹄聲來來去去,每經過樹下一次,野狗就能感受到皇子大人的小穴縮得更緊一些,為了讓皇子大人安心,他還很體貼地將袖子塞進皇子的嘴裡,然後輕輕舔著少年的眼角,「哎呀,高興得都哭了啊……」
  然後當風吹來的時候,他就配合風勢擺動他的腰部,讓那枝枒晃動的幅度看起來相當地自然,「正所謂天人合一……就是這種感覺吧。」相當地愜意。
  不久後,馬蹄聲終於去得遠了……皇子大人安下心來的同時,怒氣就起來了。
  一口吐掉嘴裡的袖子,「你這強盜,難道從來都不分場合嗎?在這種地方,未免太沒有常識了吧!……唔!」
  野狗一挺腰,動作不再輕柔,「老子讓霸子背你你偏要我背,這淫蕩身子叫老大我怎麼忍得住……而且,皇子大人這不是也挺享受的嗎?」
  經過兩天來被男人徹底的開發,日經皇子的身體,果然已非過去的他了。
  男人很快地找到皇子的敏感點,作全面性的攻擊。
  「嗚……」皇子流下的眼淚,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快樂還是痛苦的了。
  知道老大一時半刻不會出來,小石朝著快要到槐山東口,已經看見自己的霸子招招手,「霸子。」
  「小石頭!」巨人飛奔過來,「霸子用不著一刻鐘,便好了。」
  「果然是霸子。」小石露出友善的笑意,「老大和皇子大人正忙著呢,咱先去探路。」
  被小石頭稱讚,一向是最讓霸子高興的事,只見巨人並不多問野狗的事,隨著娃娃臉青年的腳步,一下子便去得遠了。
  ◎
  就在日經還在被野狗胡天胡地胡個不停的同時,他所心繫的都城之中,亡國之君的悲劇已經到了尾聲。
  帝國的皇帝那原本保養得宜的容貌此時顯得非常幹枯,應該連在華服之上的頭顱,此時正乘著悲涼的風,在宮殿最高的塔尖頂上下晃動著。
  入侵者的鐵蹄沒有踏平整座都城,而僅僅只是將皇族整個圈禁起來,斬殺男丁,斷絕皇室煙火。只是最重要的兩位皇子已然逃出,能殺的,除了第四第五繼承順位的皇族乃至於有一點點血緣關係的男孩,一個不漏,甚至也包括了現任的皇帝。
  高掛頭顱的舉動,除了震懾帝國百姓外,也有羞辱皇室,想引二位皇子入甕的意思在。
  可惜自城破後已經過了七天,派出上百追兵,徹查過都城內外所有民戶,也誅殺不少有包庇嫌疑的犯人,兩位皇子仍音訊全無。
  此時端坐在舊帝國皇位上的男人,正是日經皇子曾經的童年好友,蒼鷺族的王子,蒼雁。
  他面無表情,背挺得很直。
  帝國皇位並不好坐,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了。
  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和日經皇子兩個偷偷摸摸地在夜裡偷溜到皇座這裡,兩個小孩子都很想知道,帝國皇位坐起來是否真的那麼威風。
  坐上去之後才知道,這皇位竟是鐵鑄的,冰寒刺骨又堅硬無比,磕得兩個小孩子嬌嫩的屁屁又痛又冷,就算隔著厚重的冬衣,都無法杜絕那種刺骨的寒意。
  後來問起大人,才知道這是帝國開創之初留下來的皇座。用意,便是要提醒後世子孫這皇位雖得來不易高高在上,但務必要坐得戰戰兢兢,不可鬆懈國政。
  現在的蒼雁已經長大,自然不像幼年時候無法忍受這張皇座的堅硬與冰冷。他已學會忍耐,學會如何能安穩坐在皇座上。
  「見到日……了?」看著派出去的騎衛隊長,蒼雁冷淡地道,「為什麼失敗?」
  「王子殿下,日……日經身邊有高手相助。」解釋了當日槐山下的追殺情況,己方損失了二十名弓箭手,兩名騎衛,卻還是失去了舊帝國皇子的蹤跡。
  「高手?日的身邊,一向只有楓勉強算得上武藝高強……是楓嗎?」
  無法辨識蒼雁究竟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和自己討論,騎衛隊長搖了搖頭,「協助日經的人,並非疏葉楓。」
  「喔?」
  「根據回報,疏葉楓於五日前和日經分開以引開追兵,確定已經身受重傷,並墜入三環河中,據判應當沒有活命可能。」
  「死不見屍,就不算數。」蒼雁打斷了屬下的陳述,日沒有了楓……活命的可能,也很小吧?
  他覺得皇座變得更冷了一些,原本就凍結的心又更堅硬了些。
  「即便疏葉楓未死,當日掩護日經的人,也不能是他。」代替騎衛隊長下了結論。「往南方去吧,除了蘭恕,在這個帝國裡,已經沒有人可以庇得了他們的人了……」
  七
  青年覺得口鼻讓水給淹沒,呼吸漸漸困難,身體開始冰冷,他想自己或許就要死了,再也無法執行任務,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臨終之時,若能見那個人一面,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呢。
  青年闔上眼睛,將身體放鬆,既然是最後一程,他決定要好好回想那個人的模樣,或許自已死後,可以化成風、化成雨,然後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去。
  儘管青年心中泛起的,是太過浪漫的痴想……可無情的水已經開始掠奪他的呼吸,擠壓他的五臟六腑……
  再見了。青年在心中默道。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在水波蕩漾之中,聽見一聲驚呼。
  同一時間,一隻雪白的皓腕穿進水裡,一股作氣將他提了起來。
  掙扎嗆咳的同時,他感到一陣熟悉而又溫柔的風,輕輕拂過了他。
  ◎
  對舊帝國的皇族來說,夏宮後院的狩獵場,一向代表著夏日避暑的遊戲場。
  日經上一次來到這裡,還是在三年前──自從有了進議事廳的資格,他就有意識地減少了少年時的逸樂之心。但這裡畢竟,仍是他回憶中幾個讓人愉快的地方。
  他們的速度意外地快,和疏葉楓相約的時間還有兩日,他們已經到達夏宮近郊。堂堂皇族避暑離宮,往昔四周總會有大批士兵駐守,而今,卻荒涼得像座空城。
  在野狗等人的幫助下,日經皇子的女裝扮像,意外地躲過了追兵的查緝──扮成女人就算了,居然還讓他扮成妓女……皇子大人覺得自己被磨得越來越沒有自尊,最後只能緊緊守著「活著就是勝利」這樣的底限,任那個男人一邊帶著自己跑,一邊又要上下其手。
  就像現在。
  男人的大掌穿過他的腋下,竄進暗袋之中。那暗袋貼身而縫,往內延伸進去,隔著薄薄的布縷,恰恰可以將藏在衣裡的椒乳……呃,皇子沒有這種東西……給一手掌握,雖然說摸皇子的胸部顯得有點空虛,不過對於皇子的乳首部分,野狗還是有很大的揉捻興趣。
  「老大,我和霸子巡過了,整座離宮都沒有人。」小石和霸子並肩而來,「裡頭東西散落一地,看來撤得很匆忙。」
  「是咱們早到了,皇子大人約的人還沒到。」
  日經皇子心中一頓,若是疏葉楓沒有辦法來……「野狗,南方邊城夜燭以你們的腳程,要多久能到?」
  發現皇子大人一門心思已經轉移,野狗將手抽了出來,「帝國最南的城市……我也不曾去過。小石,你怎麼看?」
  「有馬的話,跑個十四、五天大概能到,至於像咱們這樣步行的話,沒有一、兩個月到不了吧。」
  「……我必須比月緯早到才行。」皇子大人一震,「野狗,這是你的保證。」
  「放心吧。」往皇子頰邊偷了一吻,「山人自有妙計。」
  等待疏葉楓的這兩日,很快便過去了。夏宮裡有充足的食材,及各式華美的房間。小石和霸子被皇宮的奢侈裝潢給震懾了,忍不住異口同聲大叫:「發了!」
  非常理所當然地開始打劫起來……
  日經身為主人,也只能兩眼一閉當作沒有看見。心中確實焦急了起來,疏葉楓若是能到,則他也可以不至於這麼受制於野狗……若是他手下的侍衛還有一些……望了交叉著長腿很囂張地坐在餐桌主位的強盜頭子一眼……皇子發現自己竟忽然覺得比起表兄,他更覺得野狗可以將他順利帶往南方……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能……這樣去相信……強盜?
  不、不是相信,而是利用。是相互利用才對。
  「有人來了!」小石躍了過來,「先藏起來!」
  「為什──」語未完,人已經被野狗拉入懐中閃至寬大的窗簾連幕後頭。嘴被輕輕掩住,耳邊傳來野狗的聲音:「看看是誰。」
  腳步越發接近,踩著磨石地板一下一下敲擊皇子的心,接著門被推開,餐桌上還留著眾人剛剛用完的殘羹,皇子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心跳至喉頭。
  「日經……皇子?」來者聲音輕亮,溫和有禮,「在這可是日經皇子殿下?」
  不是疏葉楓。
  日經皇子眉間一蹙,來人竟是籣真……南方邊境大將軍蘭恕唯一的弟弟,也是……「蘭真?」
  掙開了野狗的懷抱,日經奔了過去,「真是蘭真!?」
  「是。」
  青年露出極有教養的微笑,黑色的披肩直髮簡單用紅色絲緞紮成一束,五官精緻得有如最高級的人偶雕刻,「事實上,是楓告訴我皇子大人在這的。」
  「楓?你遇上他了……」
  青年神色一黯,「也算運氣。前日我與家人正打算往南去投奔兄長,途經三環河,正好看到竟有人在河中載浮載沉……趕緊撈起,沒想到竟是楓……」
  「所以楓在你那養傷?」
  「是。昏了一日一夜,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們過來接皇子大人。」
  「蘭真,你可知外頭現下如何了?」
  「……」青年一嘆,「皇上崩了。」
  雖說是再意料之中,日經皇子還是感到一陣發暈,那高高在上的父親,總是給予自己鍛鍊任務的父親,帝國的主人……「蒼雁殺的?」
  「嗯,貴族男丁被殺了不少,女眷則仍被圈禁宮裡。」
  「母親和外公……」
  「自然也在蒼鷺手中。」
  日經的耳裡,彷彿還能聽見小時候與蒼鷺玩耍的歡笑聲,怎地一轉眼,就被殺進宮來了?「好你一個蒼鷺……」那恨,這才顯得特別真實起來。
  「殿下……」蘭真忽地露出一絲奇妙的表情,「殿下孤身一人實在太危險了,不如跟上蘭氏的車隊,一起往南吧。」
  原本就是要往南、原本要找的,就是眼前這美青年的兄長。及他駐守帝國最南端的一支軍隊──以驍勇善戰著名,而且還不曾被蒼鷺族破壞過。
  但跟著他們,似乎太顯眼了。
  蒼雁可比現在的自己,要狠絕得多了。
  「……楓的傷勢如何?」
  「暫不能起身,所以才讓我代他來接皇子殿下……」
  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又找不出個緣由。「蘭真,我……」
  「皇子大人這可不行。」
  男人的聲音充滿著戲謔,「老子拋下一切跟著您,可不是要落得這樣一個被拋棄的結果啊。」
  說著野狗便走了出來,只見那名換蘭真的青年眼角上揚的美目猛地睜大,似乎沒有想到竟還有他人在這裡。
  「閉嘴,野……」不知怎地,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就是那天下聞名的強盜野狗,「我可沒說不需要你。」
  「蒙皇子錯愛,小人高興得緊。那麼……」
  「走吧。」皇子大人斷然道。「我們要出發了。」
  八
  舊帝國的國土範圍涵蓋甚廣,東起元海,西至塔裡司山脈,南抵婆娑妲河,北止於葛瑞德草原。帝國形狀呈五角形,首都「高達」位於國土正中央,和四方邊境的距離均十分接近。
  自首都高達至南方城市夜燭,有一條被稱作「香料之道」的大路。帝國南方盛產各式香料,由於首都對於香料的需求量大,為了讓香料商人們能順利帶著香料到達首都,舊帝國皇帝特別修築了一條筆直而寬大的道路,在香料盛產期時,甚至能同時讓五輛馬車並排前進。
  在一般時候,若想往南方而去,「香料之道」一直是第一選擇,但對蘭氏的車隊來說,卻面臨無法正大光明行道的窘境。
  蘭氏,原為南方部族蘭朵的族姓,乃舊帝國南方的大氏族。舊帝國內一向有北蒼南蘭之之說,北蒼指的即是將帝國滅了的蒼鷺一族,南蘭則是指以販賣香料起家,進而成為舊帝國南方繳納賦稅第一的巨大商賈,據說其一年所納之稅,幾佔舊帝國全國稅賦之四分之一。
  有著這樣雄厚的背景,蘭真自小便被蘭氏送往首都高達陪皇子們讀書,與兩位皇子可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因為出生商人之家,自小蘭真便很懂得趨利避害的道哩,在雙皇子相爭的時候,從不曾正面涉入任何一方的陣營,小心地維持著和兩位皇子良好的政商關係。
  這樣一個八面玲瓏的青年,此時竟無法踏上他自小便走慣了的「香料之道」,實在是令蘭真難以想像的事。
  一切都是從收留了日經皇子……和他的「新」侍衛們開始。
  若不是因為救了疏葉楓的關係……蘭真嘆了一口氣,不能走香料之道不算什麼,惹惱了蒼雁才是讓人擔心的……首都被破得太快,帝國內的各大氏族又都處於觀望態度,默不作聲。若出逃的二位皇子無法精采地表演出一場王子復仇記的劇目的話,氏族們最終肯定會倒向蒼雁的。
  自己現下……可真是幫家族惹麻煩了。
  青年在內心嘆了一口氣,表面上卻是看不出來的,他一掀馬車門簾,正好見到疏葉楓正起身更好了衣,正準備繫上最後的腰帶。
  「楓,怎麼起來了?」
  「蘭真大人。」青年的臉色並不甚好,「我想去見見皇子。」
  「皇子殿下看來很好,你不必太過擔憂。」蘭真迎了上去,將勉強站立的侍衛扶到床邊去──蘭氏身為帝國巨富,其馬車之大,可以容納一張床、一張小幾、幾張圓凳和七八個大箱子。
  「他讓他的新侍衛照顧得不錯,沒有受傷,精神也好。」想起跟在日經身邊的三名男子──一個巨人、一個娃娃臉青年和一個長得很強盜的人,這樣奇妙的組合,也不知皇子是在哪湊來的。
  能逃過蒼雁的追殺,日經皇子的運勢和實力,也不算太差。
  默默在心中計算與評估,對蘭真來說,幾乎就是本能。
  「可……」
  「看你這麼虛弱的樣子,日經殿下不會高興的。」蘭真溫和但強勢地將人按回床上去,「楓,你別勉強自己。」
  「蘭真……」
  「不是說過了嗎。」美青年將食指輕輕放在唇上,坐了個噤聲的手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應該多少聽聽我的話呢。」
  而眼前這位身受重傷、過去在宮廷裡有過交往的友人,在蘭真的心裡,也早已經悄悄地,安排好了他應當存在的位置。
  ◎
  「所以首先,先把鬍子剃掉吧。」皇子大人非常嚴肅地說。
  從鬢邊一路叢生到下巴的鬍渣說得好聽是很有男人味,但一般人看來,只會退避三舍……這樣的落腮鬍加上凌厲兇狠的眼神,不是正是在告訴別人,他就是個強盜嗎!
  野狗摸摸自己的下顎,有幾分意外。
  還以為皇子想對他說什麼,沒想到就是這種芝麻綠豆點大的小事……不過如果會聽話的話,野狗也不是野狗了。
  「有鬍子才是男人啊!」一句話,便把全天下沒有留鬍子的男人都給罵進去了。
  「要留鬍子也得要好好修整。」皇子正色地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侍衛了。外表不能還是強盜的樣子。既然要從強盜的名號翻身,自然不能還維持著強盜的樣子。」
  「胡說,」野狗道:「翻身和鬍子有什麼鳥關係?」
  「你……」皇子氣了起來,「你真不剃!?」
  為了讓蘭真不起疑心,日經知道自己必須編一個好故事。
  被強盜姦淫了已經夠嚴重了,還將那強盜收在身邊當作護衛,甚至允諾強盜未來的仕途……若是將真相說出來,不要說復仇了,肯定會失去那些只重視外在形式而忽略本質的氏族們的支持。
  蘭真是蘭氏的代表,雖然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可日經自認還瞭解他。蘭真並不是一個愚昧的世家子弟,相反的,他優秀、圓融,行事處處以家族利益為最優先,若是能擁有他的支持,基本南城夜燭的蘭恕軍隊便已經是囊中之物,無論是要對付蒼雁還是月緯,他都有了本錢。
  要怎麼得到支持皇子大人還在思考,可第一件事就是,絕不能讓野狗將這機會給喪失掉。
  他需要野狗的幫助,但只有野狗昰絕對不夠的。
  「這樣吧……」野狗邪惡地道,「皇子如果願意用自己的來交換,那麼老子也很願意將鬍子獻給皇子大人。」
  「我?我沒有鬍子啊……」
  「男人並不是只有嘴上會長毛啊……」一把將皇子摟進懷中,將手探進褲頭裡,手指熟練地玩弄著少年的陰莖……以及陰莖附近伏貼柔軟的毛髮。
  「別、別開玩笑了……」皇子大人顫了一顫,很難辨別是因為快感,還是因為害怕,聲音便虛軟了下來,「我……我什麼要剃掉那裡……」
  「交換囉。」野狗大人斬釘截鐵地道。
  一刻鐘後。
  野狗拿著一把薄薄的剃刀,從鬢邊開始往下滑,將留了有近十年之久的鬍鬚一點一點削下,慢慢地將真面目露了出來。
  大盜野狗的真面目,就連野狗寨的強盜們也不曾看過。
  懷著又是羞恥又是好奇���心,忍受著胯間的涼意和微刺的觸感,皇子大人盯視著男人利落的動作,沒有多久,一張比想像中英俊的臉露了出來。
  「……」硬生生將到口的讚歎聲吞進肚子裡去,皇子吞了一口唾沫,輕輕咬了自己的舌尖。
  九
  修了面之後,理好蓬亂的發,將之簡單紮在腦後,再換上準備好的侍衛衣衫,由於是皇家侍衛的款式,利落的線條和裝飾用的花紋完全顯示出裁縫的深厚功力,當然穿的人也很重要……不說話不動作的話,強盜也能看起來人模人樣。
  皇子大人在心中默默地評價,但即便是如此,那自然溢出的煞氣還是藏不住的,只要一個輕輕眨眼的動作,就會讓人忍不住心中一悸,能閃多遠都好。
  「唷,老子也有十多年沒看過自己了。」一開始並不是很情願,但剃掉後卻又顯得興致勃勃,立在銅鏡之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臉。除了左眼眼角有一小道白色疤痕外,幾無破相,濃眉鳳眼高鼻厚唇,這樣陌生的模樣,連自己可能都認不出來,遑論小石或霸子或其它可能知道誰是大盜野狗的人。
  「皇子大人可滿意?」男人回頭,果然見到日經正出神似地望著自己,上身衣著完好,下身卻因為方才自己的傑作,而顯得凌亂不堪,衣著叉開裡可以看見隱密的腿根處微微泛著剛剛被剃掉的青色若隱若現。
  「還有一件事。」皇子大人道,「不能再叫野狗了。你原來應該有名字的吧。」
  「皇子大人可為難我了,命賤無名啊。」說的明明應該是不愉快的事,語氣卻很輕鬆,「野狗這名字不也挺好?」
  除了你,沒有人會覺得好!
  不行,要習慣這男人讓人生氣的言語……改變這個人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作得到的事,日經逐漸也能在野狗面前找回自己的步調。
  一開始只是因為不得已而落入野狗的手中,但現在,他已為自己爭取到了更多籌碼……他需要一個可以護衛自己的人,最好是個和其它氏族沒有牽扯,沒有人認得出來的人。
  表兄疏葉楓是個心軟的人,遇上蒼鷺族的叛賊還沒有問題,若遇上的是氏族裡一起長大的人,能不能下得了手殺人是很大的問題……但野狗就不同了,他是個強盜,沒有殺不了的人。
  他需要的,是可以對外也能對內下殺手的侍衛。
  而野狗難以馴服……現下,皇子自己也很清楚,他倚靠的只是一個虛幻的未來以及自己的身體。眼下的情況,他能付出的,也只有這些了。
  「野……就叫作野吧。」
  「野?」前強盜頭子揚了一邊眉毛。
  這樣的叫法,好像太過親密了。皇子想,可為避免自己和另外兩位跟在野狗身邊的嘍囉叫錯,取其中一字似乎比較簡單。
  「難不成你想叫狗?」
  男人笑了一聲,身體覆了上來,先舔了他的耳廓一下,然後在他耳邊汪了一聲,「原來皇子大人想要我當你的狗?」
  臉紅���紅,日經有種莫名的心虛之感,侷促地哼了一聲,「那又如何?」
  「呼。」
  男人一把將他掀翻,兩手捧住了他的頰,從少年的眼瞼開始舔起,沿著眼睛的形狀輕輕舐著,然後是鼻子,順著鼻樑下至人中,然後吮住皇子大人正微微喘息的唇,舌順利地侵入了口腔之中,仔仔細細地滑過少年嘴裡的每一寸。
  深吻結束之後,野狗大人繼續他的大業……
  「幹嘛一直舔我?」
  「汪!」
  然後從下頷開始,先是含住少年小巧的喉結,利牙輕輕啃了一下,再進攻鎖骨,少年對稱的鎖骨形狀猶如一隻美麗的蝴蝶,野狗流連在那鎖骨的嫩皮上,只覺得這天下再也沒有比少年更美味的東西。
  刻意避開已經聳起、泛著櫻色的胸尖,順著少年的肋骨、肚臍、下腹、然後是已經沒有柔軟毛髮覆蓋了的性器,「聽說剃過之後再長出來,會變得比較粗唷~」愉快地分享著皇子並不想知道的小情報,男人享受著那帶著微刺感覺的膚觸,自己竟是這樣滿意這個少年……
  「你還真想當我的狗啊……」少年嗤笑一聲,卻在性器被舔弄的時候抖了一下,「唔……不、別吸……」
  越是聽見少年這樣說,野狗當然就吸得更大力了,沒有多久,感覺那原本已經硬了的肉芽顫了一下,連忙吐出,在射出的一瞬間,用手牢牢收下,然後一邊叨唸著可別浪費了,一邊將少年乳白色的精液朝後庭塗去。
  此時的日經皇子,頭髮散亂雙頰泛紅,間或著的微喘聲從他被吻成鮮紅的唇中流洩而出,左大腿被男人高高抬起扛在肩上,從大腿根部開始,繼續順著大腿內側的細嫩緩緩舔著,膝蓋窩、小腿肚,無不鉅細靡遺沒有遺漏,最後停在腳踝處,先是啄了幾下,然後再用舌尖點了少年的腳心,皇子大人腳忍不住一縮,軟軟地哼哧一聲,「野……別這……樣……」
  但今天野狗想扮一回真正的狗,用舌頭好好服侍主人。
  左腿舔完還有右腿。十跟腳趾頭也都受到公平的照顧,皇子大人還不曾受過這樣純粹享樂式的性愛,沒有多久,便棄械投降,墮入惡魔的誘惑深淵了。
  當日經終於見到疏葉楓,是在三日後。
  他的表兄讓蘭真帶著,來到了他所搭乘的馬車上。原本適當的體型瘦了一圈,但精神看來還不錯。
  「皇子殿下,讓您受驚了。」舊帝國皇室侍衛隊長單膝落地,「無法好好保護您,是屬下的失職,願自請處分。」
  真是死腦筋啊……這句話,同時浮上在場另外三個人──日經、野狗及蘭真的心頭。
  「有什麼好處分的,楓,你無須自責,現下我已是亡國之身,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能遇上蘭真是我們的運氣,看來,上天倒是待我日經不薄。」
  「千萬別這麼說。」蘭真連忙搖手,「您未來可是帝國的主人,我蘭氏還需要殿下的照拂呢。」
  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只是試探心意的場面話,「蘭真,若能順利到達夜燭,日經當重酬以報……那婆娑妲河以南的蘭朵族聖地絲湃熙谷,當地歸原主。」
  蘭朵族的聖地傳說有無數個版本,但就其共通點,都說絲湃熙谷是香料的天堂,土壤肥沃氣候宜人,甚至還可以大量種植一種極為罕見難種的香料,只要一勺那香料,沒有不美味的菜色。
  只是那谷在舊帝國時期時,已經封閉。事實上,絲湃熙谷的秘密,一直是舊帝國牢牢控制著蘭朵族的重要法寶。
  蘭真只是繼續微笑,「那就多謝殿下了,要到夜燭恕兄那裡,約莫還要八九天,就請您安心吧。」瞥了一眼自進來後,就貼身站在皇子身邊的男人,「這位是殿下新的護衛嗎?」感覺到身邊的疏葉楓不自覺地顫了一下,眼裡又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是的,在槐山被追殺時,是他救了我……」想起當時的情形,日經忍不住覺得實在荒謬,明明真相併非如此,卻又得將野狗捧成跟他原來職業完全相反的俠義之士……「他名叫野,已經答應要成為我的護衛。」
  「那楓……」
  「請好好養病吧,楓。」皇子露出關懷的眼神,也犀利地捕捉到蘭真和善的面具底下,一絲無奈的裂痕,那是只有在面對疏葉楓的時候,才會無意識洩出來的一點點情緒……「你永遠都是皇家的護衛隊長,你知道的。」
  「殿下……」
  「說一點外頭的情況吧,蘭真。」
  「殿下想知道什麼?」
  「說說月緯吧,他在哪裡?」
  「和您一樣,月殿下也受到蒼雁的追殺。不過月殿下是受到莫敵大將軍的保護,據說都城被破當時,仍有一小支士兵跟著他,您是往槐山而去,月殿下卻是先越過柳溪,在柳溪岸旁和蒼鷺的追兵發生激鬥,月殿下雖贏了,可損失的兵士也不少……」
  「所以說,月緯的身邊留的人也不多了……他也需要蘭恕是嗎……」
  「……可以這麼說。」
  「月……應當還沒到達南方吧?」如果月緯先到了,自己這樣過去,不正等於羊入虎口嗎?
  「目前沒有消息傳來……殿下,帝國正值國難,你們兄弟何不暫放歧見,攜手合作呢?」
  「這是當然。」嘴裡這樣說著,日經卻在心中冷笑,某些時候,月緯的手段可是比自己更狠的,雖然總擺出一副對帝位毫無興趣的高潔模樣,可內心裡的齷齪心思是絕不會少的……
  在宮廷裡相爭的時候,自己最喜愛的東西,總是會以各種不得已的方式,毀在月緯的手裡,導致他養成了在踏上帝位之前,不可留戀任何東西使之變成弱點的良好習慣……
  他抿了抿唇,沒發現自己朝野狗又更靠近了一些,「蘭真,是否能給我馬車和良駒,我還是希望能在月之前先找到恕將軍。」然後又看了看彷彿想要說話的疏葉楓,「楓,你留在蘭真這哩,等養好了病,再來找我。」
  他不能讓何人拖累他的速度。
  月緯已經在他之前。
  這一點,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事。
  十
  青年沉在一個漂浮的情境裡,彷彿嬰兒時期待在母親的羊水裡,暖和而又舒服。
  「這裡很好不是嗎?」他聽見有個聲音這麼說,「沒有鬥爭也沒有陰謀,只有你和我。」
  可是……他很想發出聲音,可是卻發現自己失去了發聲的憑藉,可是他還有任務,還有想要守護的人!
  有的、有的!他一直放在心裡的那個人,想永遠在一起的那個人!
  「為什麼要回去那個慾望橫流的血腥場呢?你明明就不適合那裡!」那聲音比他更瞭解自己,「明明那麼痛苦。」
  一點都不想回去面對。這是他的真心話。
  可他並不想成為違背誓言的人,就算是再糟的世界,只要能繼續守護那個人,他就覺得光明仍然存在。
  他拚命動了起來,寧靜的環境變成束縛住他的枷鎖,氣流開始紊亂起來,他想衝破那層看不見的膜。
  「還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呢?」那聲音有些不以為然,「或者是……還有什麼比我更重要的呢?」
  有!他感覺自己大叫了出來,但事實上連一點點聲音都不曾發出。
  「還有什麼,比我更重要的呢?」
  膜裂開了一條縫,那聲音伴隨著刺眼的光線而來,他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楚,但在這之前,他感覺自己又漸漸失去意識,最後落入了更深沉的世界之中。
  ◎
  蘭真送了皇子大人一輛馬車,四匹快馬。馬車選的是輕巧的車型,馬則都是可一日千里萬中選一的寶馬。
  「多謝。」日經皇子對著送出來的蘭真點頭,「楓的狀況好像不怎麼好,還請多照顧。」
  「這個自然。」美青年拱拱手,「日經殿下請多小心,祝您一路平安到達恕兄那裡。」
  看著皇子一行四人離開,蘭真反身回到馬車上,簡單吩咐:「我們也出發吧。」
  然後握了握昏迷過去的青年的手,嘆了一口氣。
  「大人。」馬車外忽傳來家僕慌張的聲音,「意外來了。」
  這麼快嗎……蒼雁……殿下前腳才剛走……
  將青年的手握得更緊,「有多少人?」
  「已經被包圍了。」家僕的聲音帶著懼意,「全都是萬中選一的,保鑣護院們全都倒下了……」
  「我知道了。」放下青年的手,他緩緩走出馬車,只見刀光灼灼劍影綽綽,果然被圍了個密不透風。
  「我是蘭氏蘭真,諸位有事?」
  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男人策馬而出,「得罪了,聽說蘭大人最近撿了個人,不知是否屬實?」
  「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們負著蒼鷺王之命追捕要犯,請讓我們入馬車搜索。」
  「就算我要拒絕,也是不行的吧。」美青年露出一絲苦笑,「請不要傷害我馬車裡的人。」
  「若非要犯,這個自然。」那領頭一揮手,數十名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而安靜地散開,沒有多久便又集合。
  「報,沒有主要目標,但找到次要目標。」兩個士兵抓著昏迷的疏葉楓拖行而來,纏繞在他身上的繃帶微微鬆開,洩出了一點讓人怵目驚心的腥紅。
  蘭真一個箭步迎了上去,「這位是我的童年好友,不知……」
  「疏葉楓也是舊帝國要犯之一,蘭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這、他畢竟不能算是皇室成員……」
  「這一點,蒼鷺王自然會判定。」
  「……無論如何,你們都一定要帶他走嗎?」
  「是,請蘭大人見諒,也請大人體諒我們的工作。」
  「如果……」蘭真沉吟著,「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曾見過日皇子呢?」
  那領頭並不露出著急的神色,「恕屬下冒犯,但必須提醒大人,犯人就是犯人,也請不要打放假消息調虎離山的主意。這後果……也有蒼鷺王來決定。」
  「怎麼會呢。」蘭真笑笑,「我是蘭氏的商人,不會跟蒼雁……蒼鷺王過不去的。日殿下才剛剛走呢,要追的話,用不著半天功夫。」
  「還請蘭大人賜教。」
  「先放了楓吧。」
  「還請蘭大人賜教。」這一次,昏迷青年的脖子上架上了鋒利的刀刃。
  蘭真閉了閉眼,心中早已作出決定,可仍要表現出猶豫的樣子,「好,我說。」
  ◎
  「老大,我看那蘭氏的車隊,應該已經被滅了吧。」
  捨棄掉輕巧的馬車,野狗抱著皇子,和兩位手下騎上快馬飛奔,「幸好咱們閃得快!」
  「怎麼回事!?」忍受著迎面而來刺骨的風,日經皇子驚道。
  「小石和霸子老早發現追兵已經綴上了。」
  「什麼!?那怎麼不提醒蘭真他們?」
  「為什麼要提醒?」野狗反而奇怪地回問,「有什麼好處?」
  皇子大人沉默了下來,仔細想想,的確一點好處都沒有。
  皇子覺得有些冷。
  他想起童年時和楓、蘭真、月緯、蒼雁一起上學時的情景,楓是自己的護衛,老是站在一旁不肯加入他們的圈子;蘭真小時候很像女孩,每天都要被好幾個貴族小孩求親;月緯那時候還很瘦小,正剛要開始從大將軍學武;蒼雁則是跟他感情最好的同伴,有一兩年的時間兩個小孩要作什麼都會想到對方。
  他們在十二歲那年離開學校,隔了三年之後才又見面,除了楓之外,所有人都變了。
  長大之後,一切都變了。
  就像現在。捨棄了楓,因為他的傷會拖累速度。捨棄了蘭真,因為他能延遲追兵的速度。友誼在現實之前,什麼都不是。
  強盜們比誰都瞭解這個現實。
  「那追兵和之前不同,不要正面對上比較好。」小石補充道。
  「咱們繞點遠路。」野狗點頭,「我瞧那蘭真也不是傻子,別按著他說的路走。」
  日經皇子很想很想反駁,說蘭真是多麼為朋友著想、講義氣的好人。小的時候他還曾經為了幫自己瞞住對老師惡作劇的事,被狠狠訓了一頓。
  可理智知道,野狗說的對。現在不容他有一點點的心軟遲疑。
  「順著柳溪走吧。」小石道,「溪水可以掩蓋氣味和馬蹄印,柳溪下游有一條古山道,是香料之道築起前,南方通往都城的道路之一,已經廢棄多年,沒有太多人知道。」
  「不愧是小石。」野狗點點頭,「就往那裡去。」
  「不可以繞遠路。」日經抓住野狗的肩,「我不能比月晚……」
  「總比被宰掉好。」
  「……」難道自己還作著蒼雁會手下留情的白日夢嗎?父親……舊帝國的皇帝,已經被他殺死了……他也會殺了蘭真嗎?
  「可是……」皇子的聲音細若蚊吶,「可是比月晚到的話,蘭恕的軍��就是他的了……」
  「怎麼?這位將軍是看你們誰先到軍隊就給誰嗎?」野狗嗤笑一聲,「皇子大人昏頭了嗎?快點醒醒。」
  日經悚然一驚。
  一是因為野狗比他想像的要聰明太多了。
  一則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之所以認為比月緯先找上蘭恕就可以得到兵援,是因為蘭恕率領的軍隊並非蘭氏私兵,而是舊帝國派遣守護邊境的國家軍隊。雙皇子之爭正熾的時候,也不曾倒向任何一方過。
  蘭恕可以算是蘭家的特異份子──一個對從商完全沒有興趣,只對打仗有興趣的男人。忠於帝國更甚家族,乃特異當中的特異。
  也因此,無論是自己或月緯找上他,都很容易說服他出兵。
  而且……他可是蘭真的同父同母的兄長,自小便很疼愛蘭真……若蘭真有任何不測,他是不可能會坐視不管的。
  所以……?
  皇子殿下覺得自己應該要繼續思考下去,但從內心洶湧冒出的寒冷讓他無法再想下去。他不自覺地緊緊抱住擁著自己的男人,希望這個已經墮落的男人能給正在墮落的自己一點溫暖。
  「很冷?」野狗將他更埋進懷中一點,「可真嬌貴。」
  他可是堂堂帝國皇子。這個國家未來的主人!
  他在心中默唸著,嬌貴算什麼,墮落算什麼!踩著敵人的血也好,踩著朋友的血也罷。總是要有人犧牲的。
  「忍耐點吧,是誰說要趕在月皇子前的?」
  都總是要有人犧牲的。
  他覺得眼眶乾澀,連一點點淚都流不下來。
  十一
  追兵來得很快。
  皇子帶著他的手下,穿過柳溪邊茂密的玉米田,還來不及逃進枝枒茂密的山林中。
  一支箭破空而來,第二支、第三支,皇子知道,對方要的絕不是活口。
  身邊倚靠著的人將自己推開,用血肉之軀抵擋箭矢,護衛他的安危。
  他只有拚命的逃。
  拚命的逃。
  ◎
  被蒼鷺族佔領的舊帝國,就在宮廷中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時,民間的反應稍嫌遲鈍。
  畢竟事情發生得太快,而且,上位者的利害關係通常也都跟小老百姓沒有關係。
  三郎只是一個馬販,從北方批來農作用或行車用的馬,一路往南走,遇到有市集的地方便停下來做生意,運氣好的話,到首都高達之前,馬便能賣光,他也能早早回家和家人團聚。運氣差的話,有可能得一路下到柳溪以南,一直賣到帝國最南的地方去。
  三郎覺得這回出門的運氣差了一些,有兩匹母馬稍嫌弱小,一直都沒有辦法賣掉。他一邊牽著馬往柳溪最淺的一段過去,準備帶著馬過溪,一邊在心中盤算著,若是下一個城鎮再賣不掉,他就準備往回走了。
  三郎是來自北方邊境的牧民,定居在邊境城市沙瓦坦。去年剛娶了妻子,正大著肚子等他回家��。
  「怎麼回事啊……今年的柳溪水量如此豐沛……」牽著兩匹母馬,三郎走了半天還是找不到可以牽馬過溪的地方,往年柳溪在冬天時候是枯水期,雖說這裡是相對比較溫暖的南方,可水量不應當還這麼地多……
  如果要打船過去,萬一馬沒賣成,反而虧了。
  三郎想,是不是就回頭吧?妻子還在家裡等著他呢!
  才正這麼想著,一列黑衣騎士從他身邊奔馳而過,以三郎馬販的專業眼光來看,匹匹都是精挑細選過的良駒,隨便一匹都能賣上五十枚帝國金幣,人也是……三郎只偷看一眼,便看見了馬上騎士黑披風上繡著的,屬於蒼鷺族的族徽。
  真難得呢,在這麼南的地方看見故鄉的貴族。
  無論如何,都是三郎惹不起的對象。
  三郎將兩匹母馬綁在一起,拴到溪邊一棵柳樹下讓馬吃草,自己則往溪裡準備打點水來煮鍋湯墊墊肚子。誰知水才打了一半,竟看見一條血絲從水流方向蜿蜒而下,三郎嚇了一跳,趕緊把手上的水倒了,順著血絲方向尋去,最後停在另外一棵柳樹下,那血絲便中斷了。
  「哪來的血?」三郎自言自語,忽然覺得額上一濕,用手去抹,赫然發現掌心一片血紅。
  抬頭看去,柳枝掩蔽間洩出一段烏黑的發,順著髮絲落下的,正是剛剛才落在三郎額上的血。
  「有人在上頭嗎?」三郎喚了幾聲,樹上人都沒有反應,「莫不會死了吧?」三郎打了一個寒顫,仍硬著頭皮爬上樹去。
  撥開柳枝的時候,三郎先看見一把鋒利的的劍。如果他不是這麼小心翼翼,而是一股腦兒就撲進去的話,現在應該被刺中了。
  他看見一個少年閉著眼睛坐在大而深的樹杈裡,劍靠著樹幹向外平放,似乎是正防備著敵人入侵……只可惜少年自己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暈過去了,無法在第一時間攻擊侵入者。
  三郎先將那把危險的劍移開,劍柄上鑲的一顆巨大的紅寶石眩得三郎的眼睛都要花了,更遑論被扔在一邊,上頭還鑲有其它各式各樣的黃金珠寶的劍鞘。
  ……這少年肯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吧!
  三郎背起了受傷的少年,將劍收進劍鞘裡,然後爬下了樹。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被少年這一耽擱,三郎肯定要錯過往回城鎮的宿頭時間,他想了想,這少年放著不管的話肯定會死的,不如駝到母馬身上去,帶到附近小村落去找大夫看看,說不定有救。
  打定主意之後,三郎便帶著那少年和馬,往平時只經過不進入的小村莊而去。
  ◎
  蘭真很喜歡疏葉楓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自小便是飽受眾人疼愛的孩子,姣好的外貌加上雄厚的家世,沒有人敢輕易怠慢他──除了疏葉楓。
  說怠慢太沉重,應該說,疏葉楓眼裡永遠只會注意日經皇子,無論自己跟他說什麼作什麼,總比不上日經殿下的隨便一句話。
  他曾以為這只是小時候不成熟的忌妒心罷了……疏葉楓是皇子母親疏葉皇后娘家的孩子,輩分上還能算是日皇子的表兄,被選入宮中擔任皇子侍衛,處處以皇子為先,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他內心深處裡,卻知道並不只是這樣而已。
  他和日月皇子的感情都很不錯,這也是蘭氏將他送入宮中最大的目的。
  他一邊積極和兩位皇子培養感情,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日皇子話並不多的侍衛,比他們都還大上一歲,可身在皇宮之中應該要培養起來的世故與柔軟身段,這男孩幾乎交了白卷。
  在他眼裡,似乎覺得只要能保護好日經殿下的人身安全就好。
  若不是刻意的接近與結交,說不定到了十二歲分開那年,疏葉楓都不會太記得自己這個人。
  這一點讓小時候的蘭真特別無法接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現在當然已經很清楚了。
  坐在搖晃的馬車裡,蘭真仍握著昏迷青年的手。
  青年的傷的確很重,可這昏迷,卻不是因為傷重而引起的。
  蘭真並不想讓疏葉楓拖著重傷的身體強跟日皇子而去,如果不迷昏他,人肯定是無論如何都要追著去的。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出賣了日經……哎,說出賣同樣太沉重……
  馬車車輪仍穩定地發出轆轆聲,有條不紊地向前行著。
  只是方向卻已經改變。
  馬車隊伍正往首都行去。
  他的另外一個童年夥伴,此時正坐在他們小時候曾無數次跑跳過的、而今已經血流成河的宮廷之中,等待著他的解釋。
  唉。
  蘭真覺得,此行他嘆氣的次數,恐怕老早超過過去的總合了。
  十二
  小村裡沒有大夫,只有一間簡單的藥鋪。
  「是箭傷和失血過多。」這是藥鋪的掌櫃的判斷,將少年衣裳脫下之後,可以看見肩上兩道箭傷,四肢露出的地方也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擦傷血痕。
  先簡單包紮上藥,掌櫃的又開了人蔘、當歸、枸杞等補血的藥方,三郎摸摸鼻子,拿出賣馬的銀子出來,心裡卻默默想著,憑著那劍與劍鞘上的金銀財寶,倒是不怕虧的。
  「養個兩天,應當就能好些了。」
  掌櫃的又將藥鋪後面一間小庫房整理好借給三郎,「村裡沒有旅店,就在這將就兩天吧,吃的東西可以到街尾的糕餅鋪子或對街的麵攤解決。」
  「知道了,多謝。」
  三郎摸摸肚子,的確是餓了。看看睡在床上的少年一動也不動,三郎決定先出門去解決民生問題。
  一個時辰後,懐裡兜著一袋餡餅和一罐熱湯,三郎回到借住的小庫房,卻赫然發現應當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少年竟不見蹤影。
  「人呢?」一時間愣住,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往外找掌櫃的。
  「不可能吧。」掌櫃的搖搖頭,「就算是提早醒來,應當也不會有體力離開的。」
  「可人真不見了……」
  不但不見了,還帶走了三郎寄望的那把寶劍。兩匹母馬也被騎走了一匹。
  ……好心沒有好報……
  三郎哭喪了臉,只能自認倒霉。
  ◎
  皇子拖著衰弱病體,騎在和他身份絲毫不相稱的瘦馬上,往南方而去。
  醒來的時候對自己的處境的確是有些不解的,但他很快便下了決定,畢竟誰知治療他收留他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也沒有時間再這樣消磨下去。
  身邊的將士在柳溪一役損失大半,誰也沒有想到蒼雁會將最精銳的軍隊率先攻擊師傅莫敵大將軍的兵營……不,也不是不能明白,誰都知道,帝國的二皇子最受軍人愛戴,比起擅政的大皇子,身邊擁有更多支持的兵馬……
  如果他是蒼雁,第一個要消滅的,當然是手裡掌握較多兵權的二皇子。
  應當說,誰也沒有想到蒼鷺族會在這時候發難。
  二皇子內心有點惶然,和兄長開始為皇位相爭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孤獨。
  但他畢竟是個在莫敵大將軍訓練下成長起來的皇子,對於心中懦弱的部分很快便壓制下去,是要冒險去尋找殘兵?還是繼續未完的行程朝南方而去……只有自己的話,應當比較容易遮掩形跡,甩脫追兵吧?
  師傅不知是生是死,大部分的箭,都讓師傅用身體給擋下了……他只能逃,就算他曾經自認是帝國忠誠的軍人。
  非復國不可,二皇子想,蒼雁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北方一個部族世子罷了,居然敢作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二皇子對這個帝國新的主人最深的印象,不過就是個老是跟在皇兄身邊的一個下屬,一個陪皇子唸書的伴讀之一而已。
  因為幼年時曾經有過交集,所以分外不能原諒這樣的背叛。
  背叛部族曾經發過的誓言。
  背叛這個應當要效忠的帝國。
  二皇子月緯,和他的皇兄不同,並不是打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帝國的皇位繼承人。
  但他對自己是「皇子」這件事從小就相當有概念。也許是因為母妃花漫氏刻意的教育,也許是天性便知道自己應當是高高在上,月緯皇子並不善於收買人心,他善於威嚇、懲罰,從小就是個沒人敢惹的小霸王。
  他喜愛武藝勝於瞭解國政,醉心於戰略勝於權謀。可隨著年紀的增長,在母妃和大將軍在後頭幫他經營策劃下,沒有幾年,月緯皇子便以真正認為,自己才是帝國真正需要的皇帝,而他的聲勢甚至已可與皇兄並駕齊驅。
  兩位皇子背後的派系相爭,最終也導致了無法善了的結果……雙方都損失了太多太多,不贏得最後的一切的話,所有的犧牲將顯得沒有意義。
  對月緯來說,同情也是一種不合宜的軟弱。
  帝國天生就應當是他的,皇兄不算什麼,蒼雁更根本只是偷了皇位的小偷罷了。
  能將帝國壯大的只有他。能恢復帝國光榮的人也只有他。
  軟弱而沒有武力的皇兄,身邊只有一個死腦筋疏葉楓的皇兄,在蒼雁的追殺中,說不定已經死了吧
  他沒有時間好好養傷,沒有時間等人來救。他必須主動出擊。
  往南方找蘭恕大將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除了現有的軍隊外,更可以南方為根據地,繼續和蒼雁的軍隊對抗。並將其它四方的帝國軍隊,整個集結起來。
  頭很昏沉,應當是失血的關係。
  師傅生死未卜,母妃則應當被關在皇宮之中……一向���斷都倚仗這兩位的皇子大人,第一次得自己作出攸關大局的判斷。
  他在心中忖度了一會兒,馬頭一轉,忍耐著越來越強烈的嘔吐之感,往南朝著夜燭的方向而去。
  ◎
  大將軍蘭恕坐在廳裡聽屬下的報告,眉頭微皺。
  將軍年約三十,一向嚴謹治軍,從不曾有過鬆懈的時刻。
  身為帝國的軍人,在這種國難時刻,蘭恕理應揮軍北上……可偏偏南方邊境幾股勢力卻不甚平靜,令蘭恕難以召集駐紮在夜燭近郊的軍隊殺回首都去。
  總不能讓南方邊境也跟著空虛,又讓人趁虛而入吧?
  可這樣幹練忠誠的將軍,卻偏偏有一個弱點。
  那就是他的弟弟蘭真。
  要說到蘭恕對蘭真的溺愛,那可是在蘭氏族人當中相當有名的。
  蘭真從小便比女孩還要可愛,一般來說,尚武的蘭恕應當會對這樣脂粉味重的男孩子反感,可蘭真偏偏是一個只有外表像女孩,內心卻十分剛強聰明的小孩,這一點恰恰是蘭恕非常中意的,認為這樣的弟弟其實擁有軍人的魂魄。
  後來蘭真被送入首都陪皇子們讀書後,被宮廷生活磨得更加圓滑世故,可蘭恕依然忘不了弟弟小時候的可愛──長大之後也已經不能被稱作可愛了。
  人人都知道帝國已經被蒼鷺族入侵,首都淪陷,皇帝被殺,兩位皇子下落不明。
  在這種國難時候,蘭真應當回到南方家來的,可是屬下卻傳來,弟弟的馬車才南下不久,便又折返回首都的消息。
  這一點讓蘭恕十分不能理解,心中也有一點微微的不安。
  蘭真曾經得罪過蒼雁嗎?更叫人擔心的是,蘭真是否包庇了皇子呢?
  所以才會這樣連人帶車被帶走……
  真恨不能派兵北上接回蘭真,恨不能帶兵直奔首都宰了那入侵者。
  若能有一個皇子來到自己這裡,有了自己的支持,勢必可以得到更多並不樂見帝國統治者便成蒼鷺族的氏族們的支持。
  只要有一個皇子能過來就夠了。
  ……太多個反而困擾。
  他可不想在逐出外敵前,在夜燭繼續延燒首都高達的內鬥。
  十三
  一路上都被野狗護在懷中的日經皇子,儘管理解那是因為自己不曾練武,比起其它人來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關係。可畢竟還是個堂堂皇子,一直被當作女人似的摟在馬上,實在無法再忍耐下去。
  尤其……野狗實在不是一個太規矩的人……
  少年臉一紅,終於提出抗議。
  「自己一匹馬?」野狗的手握在少年的腰上,非常自然。「自己?」
  「我自八歲那年夏天,便已學會騎馬。」皇子大人大聲道,「絕對沒有問題!」
  「是嗎?」野狗眉峰一跳,幾天下來,原本刮得光滑整潔的下巴,又冒出了點點青色的鬍渣,讓好不容易淡了一點的強盜氣息又加深不少。
  蘭真一共送給他們四匹馬,兩天來與皇子與野狗共乘一匹,霸子和小石各一匹,剩下一匹馬轡前的繩子則綁在霸子那匹馬的鞍上,一路跟著奔馳。
  「也是,畢竟是皇子大人嘛。」野狗一笑,放開了少年,朝霸子打了一個響指,除了用餐和睡眠外不曾停下過的馬蹄停了下來,「霸子,將馬牽來吧。」
  不知怎地,這些話聽在日經皇子耳裡,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諷意。
  「皇子大人請。」
  日經輕輕一躍,跳下野狗的馬,許多天來算是第一次得到「人身自由」。
  山林裡的涼風一下子席捲了他,他縮縮脖子,利落地爬上馬,「駕!」率先便將馬策了出去。
  被拋在後頭的前強盜頭子和他的手下,相互看了一點,娃娃臉青年忍俊不住:「老大,咱速度也要快點了。」
  「走吧。」野狗看看空虛的手臂,再看看皇子快要消失在前方的身影,沒有表情地道:「皇子大人可急著呢。」
  一開始迎著風的感覺非常舒服,身體像是要飛起來,皇子的騎術並不特別高強,不過也是自小經過名師指導,姿態相當端正美麗。
  第一個時辰還沒有感到異狀,到了第二個時辰,除了被野狗「欺負」的經驗外,不曾受過太多折磨的皇子尊臀開始感到不對勁。
  在沒有馬車、沒有靠墊的情況下趕路,實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兒。之前有野狗這人體靠墊的保護,雖然不時要被吃豆腐,身體倒是沒有受到太多傷害,哪裡知道不過是自己騎個馬罷了,大腿內側好似便磨傷了,一抽一抽地傳來疼痛感,不是不能忍受,卻又讓人不舒服。
  我的確是嬌生慣養的皇子大人啊……日經苦澀地想,比起練武多年的弟弟月緯,難怪軍人比較支持他,長久以來一直以為是大將軍從中幫助的關係……在失去所有一切的時候,皇子大人才反而能真正看透自己的缺乏之處。
  但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可惡,好像越來越痛了……回到野狗的馬上肯定會舒服得多,但他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好!」後頭傳來小石緊張的喊聲,皇子回頭,恰恰看到一支利箭破風朝自己射來,幸而蘭真的馬都不是普通良駒,幾下縱躍險險拉開與攻擊者的距離。
  「嘖,真是緊追不捨。」野狗大爺哼了一聲,瞬間加快了馬步來到日經身邊,「伏低一點,想變成箭靶嗎?」
  「不是變更路線了嗎?怎麼還追來了?」皇子大人趕緊低下身軀,貼緊馬背,「蘭真會不會已經……」
  「還有心情考慮別人?」野狗撇了撇嘴,「說不定正是他出賣了我們。」
  「出賣?」
  「若不是小石先探了路線,一開始便不是走那小白臉建議的路,恐怕老早就被追上了。」
  「他……」才正要抬起身子,便見野狗突然變了表情。
  「趴下!」大掌將他的被緊緊按住,兩匹馬並排奔馳,後頭已經傳來霸子和小石遭遇襲擊的打鬥聲,巨人兇猛的大吼伴隨者敵人的哀嚎令日經才正微微放心,一支利箭正好恰恰刷過他的頭頂,劃落了他幾根初生翹起的頭髮。
  「真不該讓你自己一騎。」野狗咕囔著的聲音令他升起不滿,他可是堂堂皇子,單獨一騎又算什麼!
  還未在內心反駁足夠,又一支箭飛馳而至。這種時候,就算野狗有心想保護他,也不如共乘一馬時要來得簡單全面了。
  蘭真的馬好,仍比不上蒼鷺族為追殺二位皇子所特別派出的寶馬血統優良。
  第四、五箭左右的時候,皇子大人的馬馬屁終於被射中,並嘶叫直立起來。日經皇子一個措手不及,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打了兩個滾終是減輕了受傷的程度。
  野狗也馬上停下了馬,剛剛躍下要靠近皇子大人,並被兩三支落在跟前的箭阻止了腳步,果真不愧是蒼鷺名駒,一盞茶的時間內便趕了上來。
  這是生死交關之際,野狗非常明白。
  將初出江湖時便貼身藏著的兩把愛刀從腰間抽起,瞬間滾到敵人馬腹下,先劃開兩匹曾被三郎視作良駒的高大黑馬的肚子,血噴濺出來的同時野狗已經躍起,趁著馬上騎士重心不穩的同時一刀一個割斷了脖子,動作乾淨利落,完全不負他帝國第一強盜的赫赫威名。
  但還來不及讓皇子大人為野狗的身手錶示滿意之意,第二、三撥追兵很快就到了,野狗身手再快,也是雙拳難敵四腿,就近近身攻擊,一次也只能解決一人一馬。
  日經皇子沒有猶豫,之前的經驗已經狠狠教訓過他,這種時候他除了趕緊逃跑外,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他轉身就跑。
  但這樣的腳程,沒有半盞茶功夫就要被追上了吧!
  敵人出乎想像的多和難纏。野狗一出手便殺了兩個同伴的能力雖暫時能震懾追殺者,卻無法阻擋他們完成任務的決心。他們分工合作兵分二路,兩個腳步不停往皇子大人後頭尾隨追去,剩下的便將野狗圍在中間,準備以多勝少。
  除了小時候曾經受到另外一個強盜教過用到的方式外,野狗並不曾拜師、不曾學過任何正式的武藝。他的殺人技巧來自長期在刀口舔血的歲月,哪裡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他就攻擊哪裡,刀起刀落決不心軟,沒有任何道德感和罪惡感,就算是被視作是下三濫的打鬥方式,他用來也毫不避諱。
  一個、兩個、三個……對敵時太過急躁是不行的。野狗非常明白這點,要殺人的話刀子就要插得夠深,不作得徹底,給敵人或被搶的對像一點點反撲的機會,最後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但那傻皇子手無縛雞之力,自己才稍稍一碰,他腰便軟了,哪裡能抵擋得了來自北方的殺手?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解決黑衣追兵。當初自己發現他的時候,居然還穿著紅衣躲在綠草中,簡直就是在叫人攻擊他……
  不可以急躁。野狗警告自己。不能心亂。
  無論如何,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
  他相信皇子想當然爾也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十四
  和野狗分開了。
  日經皇子一邊奔跑,一邊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山林裡這樣的地方很多,皇子大人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快點下定決心。
  說不定野狗很快就會跟上來了……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實在是太軟弱了!
  咬咬牙,朝草叢茂密處鑽了進去,長長的芒草劃破他的臉頰和手臂,吃痛之下腳步也不敢稍停。
  皇子逃進去的地方其實沒有路,追殺者的馬蹄聲已經近在身邊,一邊想著要離得越遠越好,一邊又不敢動作太大,慢動作前進的樣子顯得有些可笑,他聽見咻咻傳來揮劍的聲音,那些該死的傢伙居然拿劍劈起草叢來……
  追殺者又不是傻瓜,他想,笨蛋都知道自己有可能躲在這裡。
  不可以停下來。
  他一邊注意著敵人的方向,一邊緩緩移動腳步,揮刀的聲音慢慢遠了,似乎往反方向搜尋過去。他才剛剛喘了一口氣,準備一股作氣奮力往後跑,哪裡知道一個踩空,他沒能剎住腳步,竟往下跌去。
  墜落的速度快得驚人,啪啪啪壓落不少枝葉土石,他連聲音都還來不及發出,就發現自己重重摔在一蓬樹頂,緩了勢頭之後,被彈至地面,雖然不至於直接落地,但一瞬間,他覺得劇痛四面八方而來,四肢像是都斷了,連一點點都無法動彈。
  會死。
  這樣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就這樣一事無成,充滿諷刺地死在這荒山野地。
  沒有人找得到他,無論是敵人還是同伴。
  想到同伴這個詞的時候,腦海中不是浮現跟著他已有十年之久的疏葉楓,不是幼年時相交的同窗,不是議政廳中相交的文官好友……
  他居然想起了野狗。
  這個男人徹底地摧毀了他的某些東西,可是卻帶給他希望。
  明明是如此不可信任,卻又忍不住想要倚靠他。
  可,他是一個強盜。不是那種俠義故事中劫富濟貧的好人,而是殺人不眨眼──方才才見到他殺人的手段,沒有絲毫猶豫,一點遲疑。
  有一天,他也會這樣拿刀對著自己嗎?皇子突然沒有了自信。
  可那又如何?自己就要死在這裡……
  實在痛得無法忍耐,在這種地方昏厥過去,說不定還會被野獸吃掉。
  說不定追兵已經聽見他剛剛掉下來時的動靜,正要下來給他最後一刀。
  說不定他馬上就要血流過多,傷重不治。
  能死在這個地方,或許還比較輕鬆……他半闔著眼睛,試著保持清醒,試著忽略疼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日經皇子渾身濕冷,意識模糊。
  好像沒這麼痛了……他感覺,也許他的時間就快到了。
  耳邊傳來彷彿走獸經過草叢的沙沙聲,日經皇子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他也不想再辨認、再期待,乾脆就閉上眼睛吧。
  似乎有這樣的說法,人之將死前,總會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事蹟,以及最在意的人或事。
  日經皇子什麼都沒有看到,他覺得自己總算能沉浸在黑甜鄉中得到平靜,只是不知為何,像是在水裡待久了會有漂浮的虛幻感一般,他總覺得頰邊老是能感受到被胡漬輕輕擦過的粗糙搔癢感,彷彿是那個男人就在身邊。
  如果可以的話,那時候還是跟他共騎一匹馬就好了。
  也許不會死。也不會離開他。
  ◎
  下雨了。
  野狗將雙刀合攏於一手,另一隻手掌心向上,很快地便盛了雨水在手心。他朝臉上用力一抹,去掉了幾乎要妨礙視線的泥污血塊。
  雨水刷過他的身軀,血像是奔流的小溪般縱橫交錯,大多都不是他的血,而是他腳邊倒下的數具屍體的。
  這些追兵都不是好易與的,那小皇子,說不定已經逢難了……
  野狗很少會有後悔的感覺,他比較喜歡讓別人後悔。
  他想起少年潔白的頸項因為高潮而繃緊的線條。他的回憶很少是這麼畫面美好的,大多時候,他想起的會是對象最身陷淫慾的那個時候。
  少年皇子當然也有,他根本生來就很有天份。
  那���麗的肢體一直讓野狗很是著迷。就算是疲累不堪的現在,依然如此。
  野狗暗罵了句髒話,其意義之粗俗,若讓皇子大人聽見恐怕會當場翻臉。
  「還活著的話,就把自己洗乾淨腿張開等著老子吧!」
  落下狠話,野狗沒等兩個手下跟上,留下暗記,循著皇子逸去的路線逕自去了。
  順著暗殺者的馬蹄,野狗先找到了那兩個追著皇子去的追兵,兩個黑衣騎士正佇在草叢中搜索著,野狗避在角落樹後,趁著雨勢視線不佳,一個兩個綴上去便抹了脖子,敵人清除之後,才敢放聲喊起人來。
  「喂──」
  除了雨聲風聲外,什麼都沒有。
  難道已經逃離此地?
  不可能,憑小皇子的腳程,哪有可能跑得過敵人的快馬。
  肯定是躲到那兒去了……看來這次躲的倒還有點水平……
  但若是聽見自己的呼喚,又為什麼不出來?
  難道……是想脫離自己手裡……
  想到了這一層,野狗不禁陰下了臉,強盜也許沒有道德信義可言,但處理起背叛者,從來就不可能手軟。
  利眼定睛四望,那兩名已經被殺的追殺者一路將這附近的草叢劈斷將近一半,皇子這麼大個人,很難遮掩得住……或許不在這一帶,野狗轉身尋到被綁在附近敵人留下的駿馬,一個縱越,決定往前面一些找尋。
  上馬之後,視線便又高出不少,野狗正要策馬奔馳,突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有一片樹頂恰好就出現在草叢的最遠程處,再過去便是懸崖,樹應當是生在懸崖邊上,因此只露出了頂端的部分。
  不妥之處在於,他看見靠近樹頂那些枝枒綠葉,有被折損了一小塊。
  不會吧……野狗想,樹會被折損的理由有很多,或許正是躺在地上那兩具屍體剛剛幹的好事。
  這些追兵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有可能會找不到一個嬌生慣養沒有在野外求過生的皇子嗎?除非……
  野狗策馬往樹的方向過去,很快地便來到懸崖邊上,他心中一涼,除了樹枝有被拉扯過外,土石也有滑行過的痕跡。
  又罵了一聲髒話,野狗跳下了馬,解下腰帶綁到樹幹上去,準備要下去瞧瞧。
  「老大!」此時霸子和小石正好追了上來,兩人身上也都血痕交錯,尤以霸子肩上那道足有三寸長的刀傷看來最怵目驚心。
  「你們來了。」野狗點點頭,「幫我看著馬,我要下去看看。」
  小石頓了一下,突道:「老大,你總說執著的人是天下最傻的蠢人……不是嗎?」
  野狗面無表情,並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霸子,把你的腰帶也給我,繩子可能不夠長。」
  巨人看看小石,再看看野狗,「老大,小石頭在問你問題呢。」
  「難道你們兩個還不蠢?」野狗忽笑,「小石,你不是早知道了?」
  雨越下越大,氣溫也越來越低,他是強盜,這點痛苦不算什麼;但日經不是,他猶記得當時光咬他的肌膚,男孩就會傳來痛楚的呻吟……
  「老大請用。」小石解下自己的腰帶,霸子見狀,也趕緊解下自己的一起遞了過來。
  「你可別後悔。」野狗拿過腰帶,表情一緩,「小石,我已經夠後悔的了。」
  十五
  皇子大人聽見的沙沙聲並不是幻聽,也不是有野獸靠近……要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因為靠近他的,正是野狗。
  好悽慘的樣子……野狗將他抱起,比被自己這樣那樣的時候,還要悽慘。
  探探鼻息,確實還有氣,腳應該摔斷了,呈現不自然的曲折。
  但其它看來似乎還好,肌膚上有著黑紅的擦傷和瘀血,外傷是不會致命的。
  野狗脫下外衣覆蓋在少年身上,用小石的腰帶把人縛在背上,尋回垂降的腰繩綁到腰上去,拉了一拉,上頭便傳來拉力,將兩人慢慢拉了上去。
  「找到人了?」小石湊了上來。
  野狗點點頭,將人在背上放下,「果然是摔下崖去了,不過笨人有傻福,命倒是保住了。」
  「方才我先去探過了,半裡外有間破房,到那先歇歇吧。」
  「走。」
  破房是山下獵戶入山時用來過夜的臨時住所,野狗趕緊將人平放安置好,「快生火,打點水過來。」
  霸子搬來破屋旁堆放的柴薪,因為下雨的關係有些潮了,並不是那麼容易將火點起。弄了老半天,總算在小石提了桶水進來後,將火順利生起。
  野狗這邊則先將皇子大人身上骯髒潮濕的衣服整個剝下來,用破屋裡灶上的破布蘸水將人整個擦了一遍。
  腹部上有一大塊泛著青紫的瘀青;背上則被樹枝劃了一道半個指節寬兩隻手指長的傷口;右腳踝整個腫起,左腿斷了──幸而斷得乾淨利落,野狗使勁一扭,那錯位的骨頭硬是讓他推回了原位。
  原本陷入昏迷的皇子大人,這下被生生痛醒過來。
  「唔……」眼淚都飆出來了,皇子大人覺得眼前一片朦朧,只有腳上的痛楚真實而劇烈。「好痛……」
  「乖。」野狗小心翼翼地將他摟進懷中,「痛就代表還活著。」
  「野……狗?」不敢置信地眨眨眼,「是你?」
  「是我。」野狗笑道,「只叫你逃,可沒要你跳崖啊。」
  「……」皇子呆了一呆,鼻頭有些酸,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見到這個人。
  但這樣的感動也只有短短一瞬間,下一秒鐘,鼻頭酸楚的原因,乃是因為身上的傷勢太過疼痛的關係。
  「好痛……」這樣微軟的鼻音,皇子自己沒有自覺,不過一向會讓野狗大爺心中蕩了一蕩。
  這種時候還可以發情,可見自己真的陷得很深了。
  「老大,皇子大人不治療不行的,要不,我和霸子去綁個大夫回來吧?」
  「也好。」
  日經皇子目瞪口呆地聽著強盜們的對話,只見野狗又道:「也弄點傷藥回來,你們倆身上也有傷吧?」
  「我沒有事。」小石笑道,「霸子幫我擋下了不少。走吧霸子,我知道哪裡有好大夫!」
  燃燒的柴火讓破屋慢慢溫暖起來,待在野狗的懷中,讓皇子享受了短暫的溫馨時刻……之所以說說是短暫,是因為他感覺到……
  「野狗!」氣弱但生氣的聲音。
  「嗯嗯?」沙啞又輕快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
  「居然……」居然給我硬了……躺在野狗懷裡的皇子大人,疼痛之餘,還是能感受到背後起伏起來的弧度。
  「噯噯,我是個男人嘛……皇子大人又沒有穿衣服……」
  你是個禽獸吧!皇子大人在心中高聲反駁,「放我下來。」
  「這兒不是皇子的房間,稻草堆裡可是很冷的。」
  「放我……」
  野狗手一鬆,皇子大人差點滑了下去,他驚叫一聲摟住了野狗的腰,「野狗!」
  「別下去吧。」野狗在他耳邊悄聲說著,他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臉紅是因為氣溫越來越熱,還是因為野狗話裡的親暱感。
  「我幫皇子大人揉揉。」
  明明應該是健康的推拿,被野狗作起來,為什麼可以這麼不健康?
  野狗大掌滑過他敏感的乳尖,讓那溫暖的櫻色因為接觸到冰冷的掌心,而色澤暗了下來,然後輕輕撫在他足有野狗一個手掌大小的瘀青上,慢慢揉著。
  日經皇子吃痛,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軟弱的聲音繼續出來。明明傷口痛到無法忍耐,他卻覺得,野狗的觸摸更清晰得讓他難以自己。
  「哎呀哎呀。」野狗呵呵的笑聲讓他覺得非常討厭,但更令人討厭的,還是自己沒有辦法忍受被撩撥的身體,「不要忍耐啊皇子大人,野狗會幫您的。」
  說得好聽,手卻仍很有規律地用掌心推著瘀血,推到靠近下方的時候,手指會裝作不經意地拂過少年被剃過,短短的毛髮,毛髮牽動著下方蠢蠢欲動的性器,疼痛之中分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太陰險了……沒有辦法反抗的少年,咬著下唇心中恨恨,「我、我是傷員!」
  「所以要更加小心哩。」野狗一隻手持續幫他揉瘀,一隻手伸到他的下身去,先逗了逗男孩半垂的陰莖,在男孩開始喘息的時候,從根部一手攫住,搔搔兩顆小巧的彈丸,再捋動起莖部來。男孩難耐的呻吟是他最好的配菜,野狗覺得自己也快要爆發了,趕緊加快了愛撫皇子大人的速度,讓皇子大人先一步得到高潮。
  噴射時的爽快感讓皇子一瞬間連疼痛都忘記了,野狗粗糙冰涼的大掌不知何時熾熱了起來,倏地又探到了他的大腿內側……皇子突然驚覺自己腳上的傷,「野狗……不要……」
  「皇子大人傷得這麼重,我會更小心的。」
  我是要你住手,不是要你更小心啊啊──皇子在心中用力怒吼著,現實裡卻只是皺了眉頭,別有一番可憐兮兮的味道,野狗心中情潮洶湧,用舌舔去少年眼眶裡的眼淚,「乖,把腿張開。」
  「不……」含著眼淚看著野狗小心地分開他的雙腿,沒有發現竟男人完全沒有讓他多痛一分,「你不要太過分了……」
  「吶,幫我夾著就好。」
  一根粗熱堅硬的棒子竄進他的兩腿之間,他下意識地便夾住,男人呻吟一聲,「唔……」然後開始就著他的腿間抽動起來。
  「野……野狗……」臉熱辣辣地燙了,日經皇子沒想到還有這種方式,明明沒有被插入,他卻覺得野狗正在貫穿他的身體,插到最深處的時候,男人陰莖的頂端恰恰可以觸到他的囊袋,發出拍打的聲音。
  「野狗,好熱……」
  男人的抽插彷彿永無止盡,就在皇子覺得自己大腿內側的皮,很有可能要被磨掉一層的時候,野狗終於射了出來。
  腥白的濁液大量噴濺在皇子大人的大腿、性器及腹部上,他感到腿中間的肉杵總算軟了一些,忍不住不自在地想挺腰讓它滑出去……
  「噯,這樣更不好……」少年的腿被精液搞得滑溜溜的,腰還這樣往上提……這起不是在玩火嗎?
  扣住少年的腰,讓他沒辦法起身,但已經阻止不了再度賁起的性器,「這次用手吧。」野狗張口含住少年的耳垂,「這可是您點起的火……」
  一邊想著這是什麼鬼話,皇子大人一邊還是伸出了手,握住那幾乎要和自己的手腕一樣粗的凶器,還等不及他出手勒動,野狗的大掌已經覆蓋上來,抓著他的手上上下下擼動起來。
  「唔……野狗……」這個姿勢會動到腳踝和腰,沒有方才舒服,皇子大人正要抗議,抬頭卻看見野狗的喉結滾了一滾,發出野獸一般的低鳴,再朝下一看,恰恰目睹火山爆發的那一瞬。
  皇子臉上一濕,正好被噴了一頭一臉。
  這下……不可能息怒的吧……
  野狗看著他的體液順著皇子大人的鼻尖滴下來的震驚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吶,我幫皇子大人擦擦澡吧……」
  「野狗!!」
  ◎
  當小石和霸子順利帶著不知從哪劫來的藥品、大夫回到破屋的時候,看到的正巧是這一幕。
  他們的老大正輕手輕腳地把人趴著擦拭著身體。那模樣……嗯,連這麼崇拜支持老大的小石,也忍不住覺得皇子大人也太辛苦了……
  「唷,回來啦。」野狗回頭一笑,並不在意自己渾身赤裸被看光光,不過倒是記得用衣物將皇子大人的下身給遮上。
  小石手裡拿著一個包袱,包袱傳來陣陣食物的味道,「老大,先吃一點東西吧。」
  「大夫呢?」
  「在這。」一個可憐正在顫抖的年輕男人被霸子扛在肩上,手上則提著看來像是藥箱的東西。
  「霸子,快把人放下。」小石道,「大夫,幫我老大看看吧。」
  被放下的年輕人露出畏縮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怎麼被「強迫」來的,「病……病人……是、是那一位嗎?」
  「是這一位。」心情很好的野狗大爺指指趴在他腿上的男孩後腦杓,「他摔斷腿,我幫他接回去了……可還是挺腫,另外,也有些內外傷……」
  「我、我看看……」年輕大夫腳步顫抖地靠近,那男人身上的蠻橫之氣實在太重,若不是正笑著的話,說不定他就要一頭嚇昏過去……
  走到強盜頭子的身邊,大夫蹲下了身,在野狗的同意之下,將少年翻過身來,一眼便能見到男孩腹部被揉過的青瘀……瞬間,屬於醫者的職業魂被燃起,「這可能是體內有傷,不可輕易自行亂揉……萬一傷到臟器就糟了……」
  男孩原本因為疲累而閉著的眼睛,此時因為聽見他的聲音而猛地睜開:「冬青?」
  年輕大夫因為被叫出名字而抖了一抖,難以置信地看向少年的臉,那熟悉��面孔不正就是……
  「日經殿下!?」
  十六
  小石抓到冬青的過程也很神奇。
  柳溪附近的村落其實是沒有大夫的,只有一個小小的藥鋪。
  小石就是準備搶劫這間藥鋪,順便擄走明白幾分藥理的掌櫃的。
  哪料到也不知走了什麼運,這間小村莊裡的小藥鋪,今天熱鬧得不尋常……掌櫃午時才剛剛接待了一個馬販和他的弟弟,下午店裡又來了一個大客戶,一出口,便要下他小小店舖裡的大半藥材,這大客戶,就是冬青。
  掌櫃的雖然不明白這客戶為何不到城裡去買藥,卻偏偏上他這裡來買,可上門的就是客人,能賣當然儘量賣。
  當掌櫃的還在幫大客戶秤斤秤兩地算錢的時候,店裡又闖進來了兩個陌生人。
  一個是高壯得嚇人一臉橫肉的大漢,一個是乍看還以為是少年的青年,一進門,還沒說一句話,刀子較亮出來了。
  「大爺……我們小小藥鋪沒有錢的啊……」
  「誰要你的錢了。」娃娃臉青年笑得非常和氣,如果不是用刀抵著掌櫃的下顎,掌櫃的說不定還會想倒杯茶請他呵。「有人受傷了,想請您去一趟!」
  「這……」掌櫃的顫抖著腳,他的客人看起來比他嚇得更厲害,已經軟坐在地了。「我……我不是大夫……」
  「是不是無所謂。」小石道:「會治傷就好。」
  「可……」掌櫃的又道:「這鋪子裡已經沒有傷藥了……」
  「小石頭,幹啥跟他多說呢?綁走就是。」大漢發話了,「這裡藥櫃也不挺大,我扛得走。」
  掌櫃的簡直要昏倒了……羨慕的看著已經先一步昏過去的大客戶,嚥了嚥唾沫:「呃……藥都被這位先生買去了……」
  「賣掉了?」娃娃臉青年挑了挑眉,「所以說……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大夫?」
  「很有可能!」掌櫃的非常沒有義氣地回答。
  「喂!」小石蹲下身靠近那個已經厥過去的男人,拍拍他的臉頰,「喂!醒醒,有話問你!」
  男人此時就算是醒來,肯定也不敢睜開眼的。「再不醒來的話,剁掉你的右腳,反正大夫沒有腳也無所謂吧?」
  看你長相這麼可愛,怎地說話這麼兇殘?
  男人只好睜開了眼睛。
  「你是大夫吧?」兇殘的口氣,讓人沒有說不是的空間。
  男人又只好點點頭。
  「很好。」小石一笑,「霸子,把人和藥櫃都給我扛走吧!」
  「別別別……別!」掌櫃的誓死也要保護吃飯的傢伙,「藥櫃裡頭都空了,藥都在這位大夫的藥箱裡了!」
  男人無奈地看了掌櫃的一眼,突然之間被大漢頭下腳上整個扛起,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送到野狗和皇子大人眼前。
  ◎
  「認識的人?」野狗問。
  「是,這位疏葉冬青大人,可是帝國議政廳裡的諫議大夫,若你們不曾聽過,可也該聽過『冬青花,不可折』這個稱號吧?」
  霸子一臉疑惑,小石倒是露出恍然的表情,不過下一瞬間,又胡疑地看著這個膽小的男人:「皇子大人,這傢伙膽子小得很,不像傳說裡那個以文官之身和大將軍周旋的那個人吶……」
  日經皇子噗一聲笑了出來,卻牽動了腹部的傷口,忍不住又呻吟了一聲:「傳說嘛,總是有些言過其實的。這傢伙從以前就很膽小,可總會在大事上出乎意料的膽大包天。」
  名為冬青的男人臉皮紅了紅,似乎從被強盜擄走的慌亂中鎮定了下來:「殿下,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吧……我小時在太醫院待過……」
  「勞煩了。」
  野狗將皇子大人上身撐起,露出腹部的青瘀出來。冬青用手觸了觸皇子的傷處,又看了看雙腳腫成一大包的腳踝,然後打開藥箱,挑了幾味藥,研磨後塗在淨布上再覆蓋到皇子的傷處上,日經只覺得被一股清涼的感覺包圍起來,那熱辣的疼痛,果真退去不少。
  「冬青,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我聽說蒼雁將宮裡人都圈禁起來了。」
  「殿下有所不知,城破當日,還是有不少人出來的,我們議政廳文官雖比不上武人們可以保家衛國,但也深知留得青山在的道理,於是化整為零,散往南方夜燭再聚。」
  「那你買那麼多藥幹嘛?」小石問。
  「這……」名叫冬青的男人似乎還是挺畏懼這個談笑間就能出刀的娃娃臉強盜,「我聽說某些北方產的藥草,蒼雁已經禁運到南方來了,想說能買一些是一些,帶過去有備無患……」
  小石挑挑眉,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亂世裡帶著錢可比帶著藥管用多了。」
  「這倒是……」男人露出侷促的表情,「皇、皇子殿下……我能請求您一件事嗎?」
  「說吧。」
  「……因為買藥的關係,我已經身無分文了……能否讓我跟隨您往南去?」
  「那有什……」皇子大人頓了一頓,抬頭看了看他正趴著的大腿的主人,「野狗、咳,野,你怎麼說?」
  野狗大爺一邊作出沉思的姿態,一邊卻將手探入皇子大人蓋在下身的薄被裡,「皇子大人傷這麼重,有個大夫在身邊,也是不錯。」
  「野、野……!!」皇子大人有苦說不出,只好緊緊咬著下唇忍耐著,「冬、冬青,你就跟著我們走吧……」
  疑惑地看著皇子大人額上突然冒出的薄汗和漲紅的臉色,「殿下,您怎麼了?怎地突然發燒起來?難道是傷口……」一邊說著一邊就又要靠過去。
  皇子大人正處非常尷尬的狀態,還又不能生氣,只好大聲道:「冬青,我沒事了!你……你先下去吧!」
  冬青愣了一愣,此地乃山下獵戶搭建的破屋,除了這一室,哪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下去」的?
  「走吧!」小石哈哈一笑,攬過這臨時大夫的肩頭,「接下來是皇子大人的私人時間了。」
  ◎
  派出去追殺皇子的隊伍非但沒有成功,還居然連一個都回不來,端坐在皇座上的男人沉下了表情,在黑暗的宮店裡。
  此時天仍未亮,距離部下們進宮議政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新帝國的統治者卻沒有辦法安睡,早早便來到了這個代表著權力中心的地方。
  月緯受過大將軍的訓練,能逃過一劫或可理解,可日經呢?他只是個軟弱的皇子,為何也能安穩存活至今?
  蒼雁感覺自己的頭劇烈的痛了起來。
  自從決定要坐上這個並不舒服的皇座,他的頭痛毛病就不曾停止過。
  這可能是一種代價也說不一定。
  再怎麼痛,這個皇座也不會給人任何舒緩的空間……你只要軟弱的向後一靠,那堅硬冰寒的觸感就會瞬間凍僵座上的人,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被皇座上雕著的龍形圖騰堅硬的角給刺傷……
  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會把這張皇座讓給任何人!
  蒼雁眉間的刻痕日益加深,臉上的表情隨著登上皇位的日子越久則越加冷峻,就連他的妻子,花漫氏出身的花漫丹若……也已經好些時日,無法靠近他的身邊。
  他其實還很年輕,可他卻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兩位皇子的性命非除不可,必要時候,就動用軍隊吧,他想。給好百姓一個好的印象固然重要,但有些愚民就是不明白帝國交替人事變遷的道理,只要給他們一個像是皇子還活著這樣的盼頭,對他們再好,還是不可能歸心向你。
  也不能忽略北方狼族的入侵……
  帝國最北方乃蒼鷺氏的領地,可再北一些,到達葛瑞德草原以北,有許多支遊牧民族在大草原上生活著,一般來說,以放牧牛羊馬匹為主的民族,因為四散在大草原中,各據山頭,很難出現可以統一各部族強而有力的統治者,就算武力強盛,也通常會消耗在沒有停歇的內鬥之中,並不威脅到帝國邊境。
  可這個平衡,卻被一個狼族的統治者給打破了。
  這個竟能將草原各部族統一的男人,才是讓蒼雁睡不安穩的主要原因。
  雖說目前的情報都不曾顯示,這個男人會有興趣往南繼續他的征伐之路,可蒼雁還是不能安心……舊帝國時期,也曾將皇室的公主,二皇子月緯的姐姐藤蘿公主嫁過去和親,但是否能擋得住這個男人的鐵蹄,沒有人可以保證。
  皇座上的男人淡淡地呼了一口氣。
  天好像就快要亮了。
  十七
  日經皇子南下遠征團正式成立。
  馬匹就是當日殺手們騎來的神駒們,理所當然的,皇子的位置就在野狗的懐中,沒有看過皇子這副模樣的前諫議大夫疏葉冬青,看得眼睛都要直了。
  「皇、皇子大人,身為諫議大夫,我、我不得要提出諫、諫議……那、那個身、身為皇子,身不正何以為政……至、至少不要……」
  皇子身後的強盜頭子手一伸,將皇子殿下隔絕在冬青視線之外,「走開。」
  冬青嚥了一口口水,「這、這是身為皇、皇子……」
  皇子背後的男人一雙原本慵懶鳳眼略略睜大了些,冬青便覺得自己彷彿被猛獸盯上了,忍不住又退後兩步,「我……」
  「你什麼?閉嘴吧。」小石從後頭將冬青拽走,將他拋上馬背,「皇子大人傷得這麼重,你不會想讓他自己騎一匹馬吧?」
  「這……」好像有些似是而非……冬青想,不過迫於「情勢」,他也是獨木難撐大局,畢竟對像是皇子的「新侍衛」們嘛……
  還蠻容易自己替自己找理由的冬青大人,不甚熟悉的操縱著馬,背著他裝滿了草藥的大醫箱,顯得有些顛顛倒倒狼狽不堪,原本騎在後頭的霸子很快便越過了他,卻在越過的那一瞬間一手接走了他的醫箱,讓他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下馬去。
  緊緊抓著韁繩,冬青緩過一口氣,哀怨地看著他遠去的醫箱和背著他的巨漢,如果這是為了幫忙減輕他的負累,能不能更溫柔一點啊……
  「藥可比人重要。」小石越過他時則這麼說道,「不快點跟上的話,嗯……也無所謂。」語畢輕鬆一笑,好像拋下他跟拋件垃圾一樣容易,用著教人怨恨的優美騎姿快速遠去……
  不得不再強調一次,長得這麼可愛,為什麼個性這麼差啊……
  冬青嘴裡喃喃說著,沒有太多騎馬經驗使他只敢用一般速度前進,大不了……便循著他們的馬蹄印走就是了……
  就在冬青前方約莫一百丈遠的地方,野狗和皇子的馬正快速奔馳著,日經將臉埋在野狗的胸口,才稍稍能抵擋那會刮人的寒風。
  「野狗,還要多久……」
  「嗯,再兩天吧,這馬速度不錯,不休息的話,也許一天半就到了。」
  「不休息了吧。」
  「這怎麼行。」
  「我的傷不礙事,冬青的醫術很不錯。」
  「不礙事嗎?那便好了,咱們非休息不可!」
  「為什麼!」
  野狗哈哈一笑,「當然是要好好享用了,皇子大人可別忘了,您的身體可是野狗我的報酬之一啊!」
  一時氣結,卻拿這男人毫無辦法。日經皇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之後的路。
  夜燭城的將軍蘭恕是個正直的軍人,日經皇子見過他幾次,大多時候都是因為蘭真的關係。
  這位兄長疼愛弟弟的程度,還蠻令人目瞪口呆的。
  蘭真當時已經有十三歲了,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引起他人的保護欲,可稍微瞭解內情的人都會知道,蘭真其實是一個很「男人」的人。他的冒險性格隱藏在彬彬有禮的殼下,用外表的溫馴掩飾心中爭強的一面。可以說,只要認識了蘭真,就算是貴族之後的少年們,也沒有人敢隨意輕慢欺侮他的。
  可這位兄長大人卻能夠在每年一次進都城高達面見皇帝時,替自己的弟弟帶來與多家鄉的特產。從小孩子喜歡的甜食到蘭真小時最喜歡的用具,千里迢迢只為帶上這些長大的少年已經不是那麼喜歡的東西,希望一解弟弟的思鄉之情……
  那足以將學堂淹沒的甜食數量,差點嚇壞來教導的先生……也讓蘭真臉色無比尷尬,既無法對兄長的愛有所抱怨,卻又受不了被這麼當小孩子看待。
  這是日經擁有關於過往的有趣回憶之一,當時候的他們,其實都還只是孩子而已。
  關於蘭恕的戰績也有頗多聽聞。蘭恕並非猛將型的將軍,他的外表清瞿瘦高,乍看還以為是個文官,但胸中實有謀略,在和南方邊境異族征戰時,常以智取敵人為多。
  日經認為,對蘭恕來說,支持哪一位皇子都無所謂,他忠於帝國,帝國的王位只要是皇子登上就好……所以速度很重要。可、剛剛想的沒錯,蘭真也是很重要的一個變量。
  想起這位生死未卜的童年友人,日晶心中掠過一絲不安……自己似乎還是作錯了,就算比月緯晚些,若能跟著蘭真一同回去,獲得蘭恕支持的可能性豈不更大?
  但這樣想也太過理想了……蘭真畢竟代表蘭氏的態度,先不論蘭氏支持的是自己還是月緯,說不定,支持蒼雁這個背叛者,也在他們的選項之中……
  最重要的是,蘭真和楓現下的狀況,不知是如何了……
  「想什麼想得可真專心。」抱著他的男人輕輕一喝,奔騰的馬蹄立刻停頓下來,不愧是訓練有速的軍馬。
  「為什麼停下?」
  「哎,已經晚了,該是休息時間了……」輕手輕腳將他抱下,「小石和霸子尋柴火獵吃食去了,皇子大人先靠著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吧。」
  很想反駁說他不需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趕快抵達夜燭……可野狗的眼神非常的堅定不容置疑,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子大人,也不禁覺得氣勢不如人……
  剛剛躺下,才發現自己的腳幾乎快要沒有感覺了,腹部的瘀青雖然疼痛緩和了很多,可不小心碰到的話,還是會讓人痛得一抽一抽的。
  肚子也有些餓了。
  就算因為這次的歇息,讓月緯搶了先機,也不是沒有奪回主動權的方法。
  關鍵就是蘭真。而自己,曾經見過蘭真。
  想好了對應的辦法,皇子大人於是安心地躺了下來,享受野狗百年難得一見的體貼心意。
  對了,好像忘記了什麼?皇子想。
  但在想起什麼之前,他便因為疲累關係,陷入睡眠之中。
  當月亮走到頭頂的時候,冬青這才發現遠處有一小團微弱的篝火,正若隱若現地閃爍在樹林之中。
  終、終於追上他們了嗎?冬青在心中默默垂淚,騎了一整天的馬,不但腰酸背痛而且腹飢如燒,不知道在已進入子夜的現在,是不是還有晚餐可以吃……
  可憐的冬青大人,沒有想到那名為小石的強盜說的竟是大實話,這一路上竟真無人看顧他……
  自己只是一介體弱文官,能受得了這一整天的勞苦奔波,連自己都不禁有些佩服自己。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跟這些強盜一般計較。只要能有些吃的就好了……
  下馬的時候腿軟到不行,冬青抖著雙腳往光亮的地方緩慢地走了過去
  卻在靠近光亮約莫兩丈處時聽見了異聲。
  他嚇得停下腳步,仔細側耳傾聽,卻聽見了他的天敵娃娃臉強盜小石的聲音,正用沙啞的聲音喚著:「霸子!」
  心中一喜,此時放下心中成見才是上策!
  抱著終於可以休息了的想法,冬青撥開枝葉,往小石聲音的方向去了。
  十八
  「小、石……」
  冬青突然覺得不對勁,聲音低了下來。他漸漸聽到的,除了小石的聲音之外,還有霸子短促的低吼聲,以及摩擦的樹葉般的沙沙聲。
  一開始的歡天喜地頓時冷靜了下來……
  其實靠得已經很近了……近到把眼前的枝葉撥開,便可以見到小石和霸子的程度……
  但冬青就是沒有勇氣撥開它。
  「別、別再弄了……」暗啞的聲音和冬青印象中活潑開朗的調子完全不同,簡直像是被別的什麼人附身似的……「唔……啊、哈……」
  不、不會吧……冬青癱坐在地,不只是因為餓昏了頭的關係,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受到的衝擊太大。
  不過,真正大的衝擊,在冬青屁股著地的那一刻,才連續襲擊過來。
  坐下去之後,因為視線低於樹的茂密枝葉,反而從下方的空隙裡,將前方風景一覽無遺。
  青年渾身赤裸地跨騎在大漢的身上,兩人的下身嵌合在一起,呈現小石在上,霸子在下的姿勢。只見霸子的手用力揉著小石肌肉結實的臀丘,一下一下向上頂著娃娃臉青年的後庭,從背後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從每一次的撞擊裡所發出的呻吟聲中,發現青年的興奮。
  「霸……霸子……」小石攀著大漢肌肉糾結的肩胛,「快、快些……」
  「小石頭,」大漢平時的聲音是帶點魯直的,此時卻低沉充滿磁性,「你爽嗎?我弄得你舒服嗎?」
  青年只能用力地點頭,在劇烈的搖晃中尖叫出聲。然後用勁夾緊霸子超乎尋常尺寸的巨根,兩人同時一個哆嗦,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高潮。
  冬青眼睛連眨都不敢眨,這前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被強迫瞭解了很多從前根本想都沒想過的事,他也想很有禮貌的避開,可尷尬的是,當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已經看了好一會兒,而且他也發現,此時如果離開,肯定會被那兩個沉浸在肉體歡娛中的強盜發現。這裡枝葉繁多,夜又很靜,稍稍一動,分外明顯啊……
  等、等等,這也就是說,他剛剛大剌剌靠近的時候,這兩位強盜大人應該已經發現了吧……不、說不定作得正在興頭,沒有注意到也不一定……
  正在猶疑的時候,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已經粗喘一聲同時射了出來。
  無論如何,冬青已經錯過離開的最佳時機。
  看著正喘著氣的兩人似乎在低聲說些什麼,霸子點點頭,還露出了笑意……
  喂喂,夜已經夠深了,明天還要趕路對吧?請盡快鳴金收兵,讓人休息吧!
  諫議大夫大人已經不在乎有沒有東西可吃了,他現在只想快些脫離這個應該距離他很遠的世界……
  然後他看見小石從霸子身上爬起來,比起霸子雄壯威武的體魄,他顯得削瘦而精幹,雙腿又直又長,從下往上看的比例相當好看……冬青領悟到自己看到不該看的地方去了,暗自罵了自己一聲,恨不得馬上轉移視線才好……可他偏偏也還是辦不到。
  小石起身後,霸子一直被遮掩的重點部位終於被完整看到。高高豎起的樣子顯得非常猙獰兇狠,讓冬青感覺自己不是看到那個東西,而是看到某種凶器……跟本人一樣的危險!
  等等……不是才剛剛射過嗎?怎麼還立得這麼直這麼筆挺啊……
  冬青的疑惑一閃而過,便見小石背對著霸子坐下,等於整個人坐在霸子的懷中,兩手握住男人巨大的性器,開始上下移動起來。
  所以這是要開始第二回合囉?冬青只覺得腦門一昏,無比洩氣。
  不管了……如果他現在不趕緊脫離這個境地早些休息,明早肯定動彈不得,不如就移動得慢點,祈禱沉醉在激情中的兩人不會發現有人剛剛經過吧!
  冬青以趴著的姿勢緩慢蠕動著,儘量不要碰到落葉、儘量不要折到樹枝,要小聲、比野獸走過還要更小聲……
  「你在幹什麼?」
  冬青悚然一驚,慢動作不情願的回頭,便見全身赤裸的娃娃臉強盜,此時正站在他的背後,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那清冷的表情,很難想像這個人剛剛還露出身陷慾望的模樣……不過從到處可見的清晰吻痕,到大腿間正潺潺流下的濁白精液,在在都顯示出這個人剛剛被好好地疼愛過。
  「抱、抱歉,我、我只是路過……一、一切純屬、純屬意外……」
  「意外啊……」青年蹲下身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到了嗎?」
  「啊……看、看到什麼?」
  伸手一探,青年隔著衣衫,牢牢抓住冬青已經有點抬頭跡象的下體,「看來是看的很清楚啊……」
  男人的要害受制於人,而且對方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冬青一動也不敢動,「請、請別這樣作……」
  「怎樣作?」青年將抓在手裡的東西握緊,隔著衣物開始摩擦起來,「像這樣嗎?」
  沒有想到小石會這樣對待自己,冬青打了一個冷顫,身體卻開始熱了起來。
  「小石頭,抓到了嗎?」霸子的聲音傳來,霎時將爽得有點魂魄離體的冬青震了回來。
  是的,這裡不是只有可愛外型的娃娃臉青年而已,還有一隻巨無霸猛獸啊!
  還有他說什麼?抓到?抓到什麼?是指我這個無辜的一般民眾嗎……隨著心中不敢出聲的反駁,冬青被小石整個從脅下穿過抱起,落下的時候,卻是落在巨人的大腿上。
  天啊……他現在能明白砧上魚肉任人宰割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了……再怎麼努力運用想像力,他也無法忽略近在眼前的就正緊緊貼著他大腿的人間凶器啊啊啊~~
  「既然冬青大人這麼有興趣……不如就加入我們吧!」小石危險一笑,非常溫柔的幫冬青脫下外袍,「相信大人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不……不……」冬青拚命搖著手,「誤會啊……」
  「嗯?」霸子從喉頭髮出一聲疑問。
  冬青瞬間將話全部嚥回肚子裡,這巨漢,不需要說話就夠讓人害怕的了……
  「哎呀,怎麼過來後反而軟下去了呢?」小石靈巧的手又摸了上來,「讓我伺候伺候大人吧……」
  廢話,哪個男人遇到這種狀況還硬得起來的……冬青還是只敢在心中大聲反駁,拒絕的話一直滾動在舌尖上,可是一遇到霸子兇狠的眼神,聲音就整個散掉了。
  「小石頭,我還想要。」
  巨人的話讓身在兩人中間的冬青抖了一抖,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霸子,有點耐心啊,可別傷了諫議大夫大人啊!」小石將冬青轉了一個身變成面對自己,「大人,既然落入我們倆手裡了,就看開點吧。」
  要怎麼看開啊啊啊──正面看著凶器已經讓冬青夠害怕了,這下便成背對,那巨大的肉柱死死抵住他的臀縫,那危機感更呈倍數開始成長起來。
  冬青的身體顫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顯得萬分蕭瑟可憐,小石見狀嗤笑一聲,拉開冬青的腿,刷一下便除掉了冬青的褲子。
  細瘦的腿遇上夜風,開始冒出一粒粒的雞皮疙瘩。冬青雖然看起來比小石高些,但身體的質量實在遠不如小石,文官原本就是體虛力弱的一群人,在自己同儕間沒有感覺,但在前後夾著兩個強盜的時候,立即就很明顯。
  但冬青處在這危急存亡之秋,是沒有餘裕發現自己的缺點的。
  保不住褲子之後,便是肉貼肉了……一般當他恐懼到了極點,通常就要昏過去的,怎地這一次他依然那麼清醒啊……
  「好可憐。」小石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同情的意思,「讓我安慰安慰大人吧。」
  說完便俯身至冬青光溜溜的胯間,張嘴一含,那垂軟下去的黯淡陰莖馬上略略揚起頭來,舌尖一吮頂端,很快地就抬頭挺胸了。
  「唔……」眼眶含著又快樂又恐懼的淚水,冬青的要害再度受制於人,這一次,還是被敵人的舌頭和牙齒連續攻擊……身為諫議大夫,平時極少涉入聲色場所,雖不至於全無經驗,可畢竟還不曾有過對象會這樣仔細而全面地服侍他的陽具。
  前有娃娃臉強盜吞吐著他的陰莖,後有巨漢正用比常人還要粗長的手指,開始伸進他幹燥溫熱的後穴。
  「不、不可以……」破碎的拒絕聲毫無說服力,前面太爽而後面太痛,同時在天國和地獄上下交替的冬青只能拚命扭動著他的腰,不知是想更深入進小石的口腔,還是想脫離巨人的魔爪。
  「好幹……」霸子抽出手指,「小石頭說過,這樣不行。」
  沒有錯,絕對不行!冬青欣慰地想著,至少後面可以逃過一劫……
  「要弄濕。」霸子喃喃自語著,然後掰開他的臀辦,「小石頭,你往前一點,我要舔。」
  什麼!?冬青還來不及反應,身體便被往前挪了一挪,接下來,一條靈活無比的舌頭濕淋淋地舔舐起來,從根部到陰囊,從大腿內側到後穴深處,不到一會兒,冬青的下面已整個濡濕一片。
  如果這時候天空劈下一道雷下來,該有多好?
  但前後夾攻的兩人,此時不會給冬青太多時間作精神漫遊的。
  性器被小石狠狠一吸,冬青機伶伶抖了一下,很快就棄械投降射了出來。
  還來不及喘息,便聽小石道:「霸子,我也想插呢,你讓給我吧。」
  啊咧?
  「小石頭要的話,當然沒問題。」
  於是乎,冬青大人又被轉了一個身,呈現屁屁對準小石請君入甕的姿勢。
  「謝啦。」小石毫不客氣地覆了上來,挺腰一頂,便將陽具沒入冬青的後庭,比起霸子當然是小了不少,可比起手指,則又大了很多。
  「唔哇……」冬青慘呼一聲,咬牙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劇痛……一下、兩下……唔?呃?下身被前後頂弄,可想像中的痛楚卻……
  也不是不痛啦,就是也沒有那麼痛……
  還在疑惑中的冬青自然不可能疑惑太久,前方的大漢便發起話來。
  「霸子不發洩也不成,你張開嘴吧,諫議大夫大人。」
  瞪著霸子正扶起的龐然大物,冬青一緊張,後穴一夾,正好夾得小石歡快不已,對冬青也有了些同情之意,「霸子,別逗他了。」
  「可是小石頭,我硬得很啊……」巨漢委屈地看著小石。
  「過來吧。」小石拍拍自己的臀,「小石幫���。」
  霸子歡呼一聲,赤身翻了一個筋鬥到小石身後,熟門熟路地一頂,剛剛才作過、尚未闔上的濕潤穴口,立刻溫柔地包裹住巨大的陰莖。霸子搖起腰來,正好讓串成一串兒的三人同時感受到插入與被插入的絕頂快感,沒有多久,便一齊射了出來。
  將已經癱成一團爛泥的冬青擱在一邊,體力還非常好的兩人繼續玩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情色遊戲。
  應該要先清潔一番的……冬青想,肚子也更餓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好像也沒有受傷?
  但實在是太危險了……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中,人會墮落的啊……
  皇子殿下,怎麼可以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呢?
  衣衫凌亂,渾身都是男人精液及曖昧咬痕的冬青大人,在失身的夜裡不知為何默默燃燒起諫議大夫之魂……
  不遠處,早就已經墮落的皇子大人,則在野狗的懷裡,睡得非常安穩。
  十九
  天明後又是新的一天。
  約莫再過半天,便能到達夜燭。
  日經皇子因為前一晚早早便睡了,今天起得特別早。他一動,野狗便也醒了,早上起床時的男人總是衝動的,被胡天胡地了一番之後,總算脫離魔掌,不遠處已經可以聽見小石和霸子生火燒水的聲音了。
  趕緊整理衣冠,打水洗臉。
  等到一切就緒後,皇子大人突然發現,角落有一個正被黑云籠罩的人。
  「冬青?」你來啦……皇子大人終於想起昨天到底忘記了什麼……
  「殿下……」抬頭的人有著深刻到不行的黑眼圈,「殿下,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國家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
  「停、停停──冬青,你在說什麼?」
  諫議大夫大人哀怨地瞄了不遠處精神抖擻的二位強盜,為什麼在夜裡運動如此激烈的人,早上精神還能這麼好啊……
  「殿下,這……」
  「皇子大人!」小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日經身後,「用點茶水乾糧,便可以出發了。」
  「太好了!」日經點點頭,被小石引到火堆旁,冬青一時傻眼,「殿下……」
  「冬青大人。」霸子巨大的影子直接籠罩住瘦弱的文官,冬青一顫,往後縮了一縮。
  巨人蹲在他的身邊,手裡端著熱水和毛巾,「大人好糟的臉色,擦把臉吧。」
  「……」帶著防備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大漢,冬青想動,卻發現自己四肢都癱軟了……
  端了老久的東西對方手都不伸過來,霸子將東西放下,擰乾毛巾後一手像抓小雞似的將人抓過來,劈頭就把人的臉胡亂抹了抹,「小石頭說,做完之後不挖出來的話,可是會拉肚子的唷,這附近有條小溪可以洗澡,冬青大人要不要去洗洗?
  「什、什麼……?」被粗魯的擦臉對待還不夠,這傢伙剛剛說了什麼?
  「不好好弄乾淨是不行的喔。」巨漢將人夾在腋下,往生火處高聲道:「我帶冬青大人去洗澡!」
  小石只是舉了下右手錶示知道了,野狗露出曖昧的笑容,而日經皇子先是愣了愣,而後問道:「冬青怎麼了?」
  「昨晚落後咱們許多,搞得很晚才到呢。」小石神色自若地將手中烤得香酥脆軟的餅遞給皇子大人,「去洗洗風塵也好。」
  「是嗎……」仍然滿腹疑惑,不過對皇子大人來說,眼前熱呼呼的餅的吸引力,要比過去的文官友人的心情,要來的大多了。「冬青跟你們熟絡得還真快啊……」
  「真是個好現象。」
  ◎
  冬青被霸子夾到了小溪邊。
  早晨的天氣還微帶一點涼意,這小溪是柳溪千百條小支流中的其中一條,溪水最深處只到人的腰際,溪流中帶著點點青苔的圓石遍佈,間或著清澈的溪水、晨光灑落的陽光,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但這樣的美景,冬青卻沒有心情欣賞,幾番掙扎無用後,他只能揪緊眉頭,決定以讀書人的精神力戰勝惡勢力。
  「到了。」霸子停在溪岸,將人放下,「霸子來幫忙吧。小石頭說,自己弄會弄不乾淨。」
  「……」就說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冬青在心中吶喊,有種討人厭的危機感正油然而生。
  猶疑間,只見霸子開始脫衣服,不一會兒便脫了個乾淨。
  「你你你……你為什麼……脫、脫……」
  「你也脫,才不會弄濕衣服啊,我可沒帶乾衣裳。」
  「為……為什麼……要……要……」
  「囉唆。」霸子可沒什麼好耐性,三兩下除掉了冬青皺巴巴的衣衫,把人抬起一扔,冬青便落進冰冷的溪水中。
  打一個老大噴嚏,發著抖的文官大人好不容易才從差點���嗆死(水的高度其實只到他的膝蓋)的危險情況脫離,發著抖站起身來,「你是想要殺了我嗎……」的怒吼還來不及說完,便感到一團烈火寺的溫度熨上了他的背心,霸子讓人腿軟(是因為害怕)的聲音在冬青耳邊響起。
  「來洗吧。」
  讓人趴在自己粗壯的手臂上,霸子巨掌撥了一點水到冬青身上,水珠子順著諫議大夫大人背脊的弧度滑下,在腰際上的一個凹進去的窩裡形成一小片水窪,水滿了之後又再沁了出來滑入臀丘間的縫細裡。
  「太晚清理了,所以要用挖的。」
  「唔!」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霸子的中指已經伸了進去,比起昨夜乾澀的觸感,文官大人的小穴因為還留有昨夜小石留下的濁液,顯得溫暖濕潤,穴口處還沾著一點點乾涸的白色痕跡,「別……」
  很快地食指也鑽了進去,開始順著內壁皺摺開始搔刮著,冬青身體僵了一僵,濃白的稠液延著被撐開的洞口順流而下,滴落乾淨的溪水中。
  終於明白對方是在替自己清理穢物,冬青卻覺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一邊要忍受著異物入侵的奇怪不適感,一邊要拚命壓抑不斷洶湧奔騰而出的羞恥感。
  昨夜夜深天暗,雖被兩人這樣玩弄,還能當作是惡夢一場。現在卻是在光天白日下,被強盜這樣恣意洗弄後庭,諒冬青再怎麼神經大條天性樂觀,此時只覺得萬念俱灰,人生無亮。
  「你們還要折辱人到什麼程度……」微微的,已經帶了點哭腔。
  不過呢,冬青大人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如果他現在訴說的對像是相對比較具有文化意識(絕非道德意識)的小石的話,說不定還能換來一兩句不帶真心的安慰言語,可偏偏現在面對的,卻是沒有文化意識更沒有道德意識的強盜霸子。
  看著這瘦弱男人眼眶含淚一副酸楚的模樣,霸子心中燃起的不是同情心,而是更要不得的噬虐欲。
  「霸子聽不懂什麼折鹿不折鹿,折牛不成嗎?」巨漢笑了出來,「是了,小石頭也說過,單清洗的話,又有什麼意思?總是要寓享樂於生活才好。」
  什麼寓享樂於生活!?一聽就覺得很有他的天敵小石的邪惡風格。
  不安地動了一動,霸子卻順勢又將無名指也放了進去……巨漢的手指尺寸也是非同小可的,冬青只覺得下身又酸又軟又漲得難受,「你這樣塞……塞滿了……要怎、怎麼清?」
  「真抱歉啊。」霸子道,「我一會兒一定會幫你清理乾淨的。」
  將人翻過來面對自己,霸子雙手扣著冬青的腰,「拓得正剛好,一起爽吧。」
  「什麼……!?」
  洞開的穴口微微開闔著,霸子總覺得這其實是一種邀請,毫不客氣地將已經朝天聳立的肉柱頂了進去,冬青發出一聲微弱的驚叫聲,便被接連不斷的肉體拍打聲蓋過去了。
  霸子先是隨意搗弄了幾下,然後一把將人抬起,拉開冬青的雙腿圈住自己的熊腰,讓冬青等於是掛在自己身上。
  自己的重心只靠那個地方支撐,令冬青生出恐懼感,只好用手用力圈住男人的脖子。
  「要來囉。」男人道,開始就著冬青銜著他的性器的地方東闖西突,筋肉糾結的大腿繃緊,襯托冬青掛在他腰上的兩條瘦腿顯得分外蒼白無力。
  「唔……嗯……」被霸子如此猛力攻擊,冬青覺得自己彷彿隨時都會被貫穿,接連而來的異物充實感比起初時的痛楚更令冬青害怕。
  比起昨夜小石的細緻的手段,霸子的方式粗野而直接,卻能次次直擊核心,暴雨般的攻擊,讓冬青幾乎無法招架。失去重心的處境讓他的感覺神經更加敏感,他意外自己竟還有餘裕想到這些,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精神也脫離這墮落的肉體……
  憑著野獸的直覺,霸子發現冬青似乎不怎麼專心,他的大手一探,撫上冬青垂軟的陰莖,長期持刀而磨出的後繭磨娑著青年頂端的皺摺,讓他哆嗦一下,瞬間被拉回正在墮落中的身體裡……感覺背後的大漢頂得更深了些,他不想發聲,可喉頭卻無法扼抑地發出宛若貓叫的吟哦,「不……」
  大漢滿意地自喉頭髮出一聲咕嚕,接著又用手抓住他扣在腰上的腳踝,接著往兩邊分開,他驚叫一聲,身體隨著重力往下墜去,略略脫離了契合得密合的巨大肉械。
  接著霸子使勁一帶,諫議大夫大人的身體被張開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哀鳴一聲,感受到霸子的陽具又闖將進來,因為這太過危險的姿勢,讓冬青一驚之下全身繃緊,當然也包括因為遭到男人一陣抽插而顯得柔軟敞開的後穴。
  霸子爽得仰天一嘯,冬青一個機伶,只覺得體內的肉柱竟又大了一圈,接著霸子低吼一聲:「一起射吧!」冬青才發現,因為突然間處於這樣緊張的情緒中,他……他居然就這麼勃起了……
  是男人都會有勃起的經驗,並不希罕,可冬青對於自己居然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變硬,忍不住驚駭起來。
  情況不容許他思考太久,霸子又抽插了幾下,將人就著溪中較大的圓石放下,讓後最後一個衝刺,精液像水柱般衝入冬青的身體裡,因為身體突然被放了下來,突然的放心感讓冬青心情一鬆,他直直豎起的陰莖也射了出來,偏淡的白色汁液整個灑在霸子線條優美的腹肌上。
  「早晨的運動,就到此為止吧。」霸子道,將射了之後仍未軟下的性器抽出,然後又翻過冬青的身體,把一刻鐘前曾作過的動作重新來了一遍,此時冬青已無餘力多作反應,任虛軟的身體被翻轉青哩,感受比昨夜份量更多的液體流出來的微微搔癢感,然後因為不斷被霸子仍然橫出的肉柱打到的關係,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你不處理一下嗎?」
  霸子咧了嘴一笑,「放心吧。」
  把冬青的身體搞定之後,將人再包裹回皺成一團的衣衫之中,「休息一下,等等出發,我和小石頭會照顧你。」
  ……冬青一點都不想去想像那個畫面……
  但見大漢隨意勒動陽具幾下,又射了幾回,那應該不是人類會有的東西終於滿意地收了下去,然後他感覺自己被抱入大漢的懷中,從昨夜到現在都不曾闔過的眼,終於再也抵擋不住,睡了過去。
  二十
  待兩人回到火堆處時,眾人已經收拾完畢準備啟程了。
  「稍微費了點時間?」小石似笑非笑道。
  霸子搔搔頭,「嘿嘿……冬青大人昏睡過去了,咱們背著他吧。」
  小石還未答話,日經皇子靠了過來,「冬青怎麼了?不是去沐浴嗎?」
  「太累了吧。」野狗從後頭吧皇子抓上馬去,「別管了,小石和霸子會照顧他的。」
  「是嗎。」日經疑問地瞄了在霸子背上睡得很熟的文官大人,「冬青和你們這麼快就熟稔起來……還真讓人驚訝。」
  「您不也是?」野狗大笑,「你們兩個動作快點,走了!」
  「是!」小石快手將行李扎到馬背上去,霸子則用兩條布繩將冬青穩穩綁在背後,「出發!」
  從眾人過夜處到達夜燭城,的確只須半天時間,雖然野狗已經夠保護他了,馬上的顛簸還是令皇子大人感覺傷口隱隱作痛,他不願被野狗發現減緩速度,拚命忍耐,總算在太陽走到頭頂的時候,遠遠看見了夜燭的城郭影子。
  「到了!」皇子大人興奮地道,「我三年前和蘭真來過一次……當然那時候走的是香料之道……」
  回想起過去、想起帝國還未被奪的時候,語調不禁黯淡下來,蘭真和疏葉楓的下落像一根惱人的刺,隱隱觸碰著皇子大人不安的心。
  野狗用對待小孩子的方式拍拍皇子大人的頭頂,這種不敬的動作若在過去,皇子大人絕不可能可以接受,而現在,經過殺手的千里追殺、摔下懸崖的體驗,日經皇子自然而然便明白了,現在的自己,沒有和野狗翻臉的本錢。
  「皇子大人,與其緬懷過去,還不如祈禱好運吧,準備進城囉。」
  ◎
  皇子此時正坐在蘭恕將軍府的前廳裡,旁邊的幾上正放著一盅香味四溢、添了肉荳蔻、姜和肉桂的茶,以及烤成金黃酥燙淋上甜味醬汁的雞肉卷餅。襤褸破舊的衣衫也換成了南方特有的款式,一襲寬鬆的力領長衫,是泛著深紫光芒的緞子裁成,搭��窄腳的白色長褲,觸感相當細滑舒適。
  「殿下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先用點茶水點心。」
  皇子大人點點頭,儘管肚子餓得要命,仍是姿態優雅地各用了一點。肩上的傷仍隱隱作痛,固然已經用藥,可鄉村野地的藥鋪,畢竟還是遠不如宮廷裡的用藥品質。
  「不知……我是否比我的兄弟更早到將軍這兒……?」
  將軍點點頭,「殿下無須擔心,夜燭城仍是效忠帝國的。」
  明知道眼前的皇子殿下憂慮的是什麼事,蘭恕仍不願正面立即給予響應。
  一方面,是對於帝國已經遭奪,兩位皇子奠下仍存著鬥爭之心,不願放下歧見而看不慣;一方面,則是因為心中總是有種不安的預感。
  「蘭將軍,我不想多說客套話。」皇子殿下端起了上位者架子,「我需要你的兵力,奪回帝國首都高達。除此之外,還有莫敵大將軍以下派駐四方邊境的兵團,以及自首都散出的余兵殘將,帝國需要新的皇帝作為將士們效忠的目標!」
  「殿下,我很遺憾,三天前我的部下回報,在柳溪邊……發現了莫敵大將軍的遺體……」蘭恕將軍嘆了一口氣,「已經移回夜燭,目前正停棺在城西的達磨寺裡。」
  「什麼!?」皇子殿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莫敵大將軍不只是他武藝兵法上的師傅,在情感上,更像是他的父親,他的皇子殿下的嚴格要求與關懷,是他真正的父親皇帝陛下所不曾給予的。
  「柳溪旁一共殮了三百一十四位士兵的遺體,也都和莫大將軍放在寺裡。」
  皇子殿下點點頭,一時忍耐不住,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他抹抹眼睛,帶著些微的鼻音,「若果如此,蘭將軍就非將您的兵給我不可了……不殺蒼雁,不能消恨!」
  「這我明白。」蘭恕將軍道:「但夜燭的兵力只有五萬,邊境幾支南方部族因為蒼鷺族背叛的關係,對帝國南方的土地虎視眈眈……即便我只留下一萬兵馬戍邊,四萬人也無法和蒼雁能射善騎的五萬將兵對抗的。莫敵將軍已死,四方邊境軍團的意向陷入曖昧不明……」
  「將軍無須多言,只要給我一句話即可。」皇子殿下一拍桌面,「給,還是不給?」
  無言地望著發火的皇子,蘭恕將軍嘆了一口氣:「殿下,在這之前,請容我先問您一個問題。」
  「說吧。」
  「不知殿下來夜燭途中,是否有舍弟蘭真的消息?」
  「蘭真……」皇子殿下想了想,「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他在蒼鷺族入侵前一天,來向我辭行,說要回到南方蘭氏宗族……怎麼?他還沒有到?」
  「沒有。」蘭恕將軍嘆了一口氣,「殿下,要我出兵不難,但我決不讚成無謀出兵……在這之前,請您先想想吧。」
  此時一名侍女正好走入,屈身行禮:「殿下、將軍安好,殿下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旅途勞頓,請先休息吧,月緯皇子殿下。」
  ◎
  就在蘭恕將軍命人領皇子殿下回房時,另一位皇子殿下也到了。
  「日經皇子?」語氣微訝。
  進來稟報的僕人肯定地點頭,「日經殿下多年前曾與小主人來訪,小的曾有幸見過一次。」
  「快請他進來……慢,可有任何人隨他進來?」
  「有三名侍衛……」僕人露出古怪的表情,「和一名自稱是諫議大夫的男人。」
  三名侍衛?是……蘭真的好友疏葉楓?
  「將人請進來吧。」
  當人被帶了進來,蘭恕將軍總算明白僕人表情古怪的理由。他自己也感到詫異。
  除了他曾見過的日經殿下之外,那名自稱諫議大夫的男人渾身虛軟精神萎靡,可仔細一瞧,不正是首都以文官軟弱之身曾與莫敵大將軍衝突,有名的『冬青花,不可折』的疏葉冬青大人嗎?聽說疏葉冬青與日經皇子在議政廳中有不錯的關係,看來是沒有錯的了……
  剩下的三個人,才是真正令蘭恕將軍詫異的對象。
  站在左邊的那個,乍看是個少年,仔細看卻發現年歲應當比他的外表要來得大。友善的微笑很容易引人好感;右邊那個則高壯得異乎尋常,雖然感覺得出盡力在遮掩,但那股藏都藏不住的草莽氣息氾濫成災,被那銅鈴大的圓眼一注視,那領路的小僕便像正在篩榖的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至於站在中間的那一個,蘭恕將軍卻不知該如何形容。
  狹長的鳳目帶著點慵懶的神氣,那隱在長睫後的瞳卻泛著一股精光;身材適中,露在挽起的袖外的,則是精實沒有一絲多餘墜肉的手臂;分明站姿隨便,可將軍卻發現,自己竟很難在這個男人身上找到空隙。
  「蘭將軍。」日經皇子一拱手,「好久不見了。」
  「殿下,您受傷了,快請坐下。」
  「將軍。」坐下之後,日經皇子語意委婉,言詞懇切,「數日前曾受蘭真相助,現又來投靠將軍,日經受蘭氏相助甚多,不慎感激。」說完又起身一揖,「若無好友幫助,日經此時恐已落入賊人之手……」
  說到「賊人」二字,皇子大人忍不住頓了一頓,站在他旁邊的三個強盜,則同時不自在地互望一眼,野狗更差點忍不住要哧一聲笑了出來。
  幸好牢牢抿住了嘴。
  「這麼說來……」蘭恕將軍再也坐不住,「日殿下是最後見到舍弟的人囉?」
  「應當是。」日經皇子點點頭,露出擔憂的表情:「我的侍衛疏葉楓受傷甚重,幸得蘭真相救,後又得贈快馬數匹……」詳細地和蘭恕將軍說了巧遇的經過,當然也技巧地避開了野狗等人早知有追兵來襲、帶著自己先逃的狀況。
  蘭恕一時呆了。皇子殿下帶來的消息讓人更不安,可這至少是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測──蘭真果然是包庇了皇子的人,因此才會被帶回首都。
  幸而在蘭氏車隊中的,不是皇子本人,而只是侍衛而已……以蘭真的靈巧身段,相信要脫身不是太難。
  心裡有了一個底之後,蘭恕將軍總算暫時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對大皇子的態度,也就更加和顏悅色了些,「多謝殿下相告。我已吩咐下人備些茶水吃食,以及收拾房間讓各位歇憩,在這夜燭城裡,絕不會再有蒼鷺的追兵,殿下請安心住下吧。」
  「多謝將軍。」
  連一句關於起兵復興帝國的話都沒有提,日經皇子恰如其分地扮演出一名失勢皇子應有的謙遜與自覺,「看將軍如此擔憂蘭真,令我不禁想起我那失蹤的皇弟。」
  語意帶著淡淡的憂傷,「雖然最後是這以兩敗俱傷收場……可畢竟是我同父的親弟……」
  同樣是滾落眼淚,野狗等三人略略感到心驚膽顫,蘭恕將軍卻是心中一動。
  同樣是為弟弟擔心,將軍很有些遇知己之感。
  他長身立起,來到皇子殿下身邊,勸慰道:「殿下毋須過度擔心,時不相瞞,就在今早,月緯皇子已經先到了。」
  「喔,是嗎!」聲音飽含驚喜之意,「他沒事吧?身體還好嗎?」
  只有多日來與皇子朝夕相處的野狗知道,從踏入夜燭城城門的那一刻開始,日經皇子就已經開始戰鬥。
  這是他無法幫得上忙的戰鬥。
  比起真刀實槍的打鬥更加驚心動魄,動輒便可能讓萬人離鄉背井,血流成河。
  二十一
  才離開沒有幾天,又回到出發的地方。蘭真不禁苦笑了一下。
  「蘭真?」坐在床上的青年不安地喚了一聲,他的身上穿著剪裁寬鬆的睡袍,上好的織物出自富甲天下的蘭氏,披散而下的發黑長滑順得看得出經過精心的整理,臉色略顯蒼白,但比起剛被救起時的慘白模樣,已經可以算是很好的臉色了。
  青年才剛剛醒來沒有多久。
  他是疏葉楓,正是日經皇子身邊的侍衛隊長,以血緣稱謂來說,也能算是母系一方的表兄。
  十歲那一年,他被告知了,努力練功的理由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眼前比他還要矮一個個頭,和皇后姨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男孩。小男孩露出出乎他這個年紀應當有的成熟穩重,像一個小大人似的,伸出了他的手。
  「楓表兄,請多指教。」
  若要說在這一刻疏葉楓便決定要將生命線給小皇子未免太過矯情,畢竟當時的他,也不過還是個小孩子罷了。他在成人的評價中,是以懂事聽話聞名的,學武的天資不算最特出,但勤能補拙,當其它同齡孩子還在灌蟋蟀掏鳥窩四處搗蛋玩耍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十五歲的少年才能達到的武學程度。
  母親欣慰不已,對於疏葉家來說,只有從自己家養出的侍衛才能信任,才會被委以重任。疏葉楓在母親的教誨之下,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他現在只是踏上本來就準備要踏上的路而已。
  他不會多想什麼。小皇子性格如何、是個什麼樣的人、會怎麼作等等,都不是他應該干涉的。
  他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皇子的生命,僅此而已。
  可現在他在哪裡?皇子又在哪裡?
  「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蘭真露出放心的表情,「你受傷了,傷得非常重,幾乎要死去了的程度。」
  「這我知道……」從被蘭真救起……到見到日經皇子,這些他都還有印象,到之後……?
  「現在可好多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蘭真靠了近,替他攏了攏散發著穩定心神香氣的被,「想喝點東西嗎?」
  「蘭真,日殿下呢?」
  蘭真表情不變,動作毫不停滯下來,「先離開了。你傷得太重,跟不上他們的。」
  「我已經好多了。」疏葉楓掀被而起,雙腳踏上久違的地面時,一陣暈眩席捲而來,他晃了晃,差點坐回床上去。
  「楓!你身體還沒完全養好……」
  用力甩了甩頭,將那惱人的暈眩感逐出,疏葉楓道:「蘭真,我的劍和衣衫呢?」
  「楓,已經太晚了,你追不上的。」蘭真道,「你放心,日經殿下身邊有新的侍衛保護他……不會有事的……」
  疏葉家的皇子,怎麼可能放心交給外姓保護?
  疏葉楓睨了蘭真一眼,「蘭真,別阻擋我,我非待在皇子身邊不可。」
  「……」蘭氏的年輕小主人沉默了下來,看了疏葉楓好一會兒,發現對方仍不肯放棄地瞪視著他,終是嘆了一口氣。��楓,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年輕的侍衛隊隊長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這已經被佈置得很有蘭氏南方風情的房間,好似有那麼些眼熟的感覺。
  「這是在皇宮裡頭啊……」蘭真嘆笑,「沒有意外的話,日經殿下應當已經到恕兄身邊了,而我們……很遺憾,被蒼雁押回來了。」
  「什麼!?」疏葉楓大驚,「為、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你在我的馬車上啊。
  蘭真是不會把原因說出來的。
  「楓,蒼雁的想法,我們從來都猜不透不是嗎?」美青年搖了搖頭,語意帶了些苦澀,「我明白你想趕快到殿下身邊的心意,可……也請看清楚現況吧,衝動行事,只會害了你自己……還有我。」
  疏葉楓腦中一片空白,美青年拍拍他的肩,又勸慰道:「現下只有快些養好你的身體,才有離開的本錢……你放心,憑著蘭氏的一些薄名,蒼雁尚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蘭真……」疏葉楓暗運內力,發現自己正如蘭真所說,還未完全恢復。不過是想稍微用點氣力罷了,那猛然襲來的暈眩感馬上將他按回床上,他喘了喘,「我……我還需要多久時間……?」
  「我一定會用最好的藥和大夫的你放心。」蘭真微笑道,「現在我得去見蒼雁了,晚些大夫會過來,你可以問問他。」
  點了點頭,疏葉楓這才緩下急迫的心,平靜些後,才發現自己實在非常失禮。
  「蘭真,謝謝你……」
  「哎。」比起方才的對話,面對疏葉楓的真心道謝,蘭真反而感到不自在,「別這麼說……我們、我們是好友啊……」
  「嗯。」疏葉楓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我從以前就這麼感覺了,你真是個好人。」
  「別……別這麼說……」
  看著喜歡的人露出他夢寐以求的笑容,應當要很高興才對。
  但蘭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竟然狠狠地痛了起來。
  ◎
  「來了?」男人背對著剛剛進門的美青年,「好久不見了,」然後回過身來,「蘭真。」
  「蒼雁,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陛下了吧。」
  蒼鷺族的王者揚了揚眉,不置可否,「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想要的,就一定辦得到。」
  「是,小時候的戲言,沒想到竟然實現了。」
  「你呢,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蒙陛下恩澤,已經實現了。」
  「喔,是嗎?」蒼雁笑了。這是他進入這個皇宮之後所露出的第一個笑──就連在城破的那一刻、他親手斬下舊帝國皇帝頭顱的那一刻,他都不曾這麼露出一絲笑意。
  對於蒼鷺族的戰士們來說,蒼雁就像是一個戰鬥的機器一樣,沒有感情,只有命令,他將他們帶進這富麗堂皇肥沃物豐的南方城市,享受一切以前作夢都沒想過的榮華富貴。
  但對蘭真來說,眼前的冷漠難以親近王者,和他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彆扭的少年,其實是同一個人。
  「日和月,都到夜燭了。」蒼雁道,語氣彷彿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是嗎?」蘭真略感驚訝,「你派出的人……都失敗了嗎?」
  「哼。」
  「是嗎……都安全到恕兄那去了啊……這可傷腦筋了。」
  「他們兩個,除了打得你死我活之外,還能如何?」蒼雁嗤笑一聲,「整個帝國,就葬送在這樣的愚蠢當中。不過,他們應當不會瞭解的吧。」
  「陛下,你這樣說,要我怎麼附和你呢?」
  「我倒有些同情蘭恕了。」新帝國的皇帝陛下坐上了王座,「蘭真,你也坐下。」
  「不敢。」美青年一揖,「敢問陛下,找蘭真過來,應當不是要和我討論恕兄的煩惱吧?」
  「跟你說話,一向很輕鬆。」年輕的王者點點頭,「蘭真,我只問你一句,現在的蘭氏掌權者,是誰?」
  ◎
  回到蘭恕將軍準備的客房之中,皇子殿下心中忿忿,用力捶了無辜的枕頭幾下,讓絨毛漫天飛起,自己也受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很少被拒絕。也許蘭恕將軍並沒有正面給他回音,但對皇子殿下來說,這就是不可原諒的拒絕。
  他一向看不起身弱體虛擅長政務的皇兄,帝國始皇帝以武創國,又以武治國,當時開拓出前無古人的龐大國土,史稱「劍騎之治」,「劍」指的是皇帝手上那把征戰各地的寶劍,「騎」指的則是帝國龐大的戰無不克的騎兵團。可惜劍雖然還在自己手中,騎卻已經背叛了帝國。
  蘭恕的憂慮,他不是無法理解。他學過兵法謀略,自然知道蒼雁手下的騎兵團有多麼勇猛善戰,而南方向以水戰箭兵聞名,要勉強出兵,無異以卵擊石。
  他無法原諒的是,蘭述的態度。
  自己彷彿不是他心中的皇帝。
  父親大人已經死了,皇兄下落不明……而這個出身蘭氏的將軍,居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
  加上師傅竟已經去世了……
  月緯皇子雖然對政治沒有興趣,可他畢竟仍是出生皇室。過去他仰仗莫敵大將軍在軍團間的威赫武名,四方軍團的支持猶如囊中之物,可現在,師傅一死,這些原本很確定的助力,一下子全部都鬆動起來。
  除了背叛的背方蒼鷺族、及南方蘭氏之外,鎮守東方的沙族碧璽將軍、駐守西方的寒山氏嵐將軍等等,都保留了足夠的兵力……碧璽和寒山嵐原本都是莫敵大將軍的學生,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可沙族一向和蒼鷺族交好,師傅又死了……誰知他們會否倒戈?畢竟沙族並非善戰的民族,以詩歌、寶石與酒聞名……對皇子殿下來說,是支相對墮落的民族。
  蘭氏以商立家,人說商人無祖國,蘭恕雖總被形容不像蘭氏人,可……他畢竟仍姓蘭,商人比文人還要卑賤,皇子殿下想,只要有錢有利益,誰都能當他的主子。
  越想心中越是混亂、越是憤怒,抽出劍來一陣亂砍,將桌椅床鋪削成滿地殘木,最終拉到了傷口,吃痛地抱著手臂蹲下身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行。
  但政治一向不是月皇子的專長,少了師傅和母妃、外公的幫助,他腦中竟完全不知道該曾哪邊下手起。
  但……他可是這帝國未來的皇帝。原就要有一整個議政廳的文臣謀士替他謀畫策略!就不信、他就不信……咬咬牙,不能老想著會有人幫助自己……
  前所未有的孤獨感一瞬間籠罩下來。
  他必須要有兵力幫忙……這個帝國不能在這時候易主……
  兵力、兵力……
  皇子殿下在這一刻,想起了一個不應該想起的人。
  二十二
  將軍府的下人一共備了三間房。
  皇子理所當然自己一大間,諫議大夫一間房,侍衛們一間房。
  不過南下遠征隊的團員自己會重新分配房間。
  野狗理所當然地把東西都提入皇子的房哩,「我可是您的『貼身』護衛啊!怎麼可以離您太遠。」
  「……」皇子大人沒有反駁,似乎因為正在思考中,便任由野狗安排。
  「那我們也一間吧!」另外兩個強盜,非常順便地一起進了諫議大夫的房門。
  冬青當然不肯輕易就範。
  「回你們自己房裡去!」冬青奮力支撐起最後的尊嚴,「這是我的房間!」
  兩個強盜對看了一眼,聳聳肩。
  「霸子,人家不歡迎咱們呢。」
  「小石頭,住冬青房間和他歡不歡迎我們,有啥關係?」
  「這嘛……」小石瞟了冬青一眼,後者一顫,咬住下唇,硬是不肯折腰。
  「算了,冬青大人是想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嘛。」小石拍拍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的文官大人。
  「大人身體微恙,原本還想服侍大人的,看來是不需要了……霸子,咱們去自己的房間吧……畢竟,我們已經不是『強盜』了嘛~」
  聽到強盜二字,冬青聳然一驚,震驚地看著對他眨眨眼,便拉著霸子離開的小石二人的背影。
  強……盜?
  雖然自己因為是備這樣劫掠來的,所以總是這樣稱呼對方,可……
  這是……真的嗎?
  冬青只覺得身體好像又更虛了些……不行,他需要他娘的好好睡他一覺,才能有餘裕仔細想想……
  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在心中說了髒話,諫議大夫大人連衣衫都沒有除下,便拉起棉被睡了。
  至於皇子與野狗一方。
  進房後,野狗吹了聲口哨,「不愧是給皇子大人的房……」
  日經笑了笑:「野狗,只要我能拿回首都,屆時你會發現,這樣的房間只是一般而已。」
  「是嗎。」野狗搖搖頭,「我一個強盜,打殺敵人可以,出計謀卻是不行的。皇子大人接下來預備要怎麼作?」
  日經歪歪頭,露出一朵相當無辜的微笑,「這嘛,你也看得出來,蘭恕是個相當護弟之人……這一點很重要。」
  「他的弟弟……是蘭真?」
  「是。」
  心中暗叫不妙,「皇子大人,這種事要早點說啊……」
  「這倒無妨。」日經又笑,而後又嘆了一口氣,「帶著蘭真過來,不見得有利。」
  「這又怎麼說?」
  「我一向猜不透蘭真……也猜不透蒼雁……應當說,自從蒼雁奪了帝國之後,我發現當年的同儕,好像不應當再給予完全的信任了。」匝了匝舌,皇子大人四呼對於在野狗面前提起這個,有些後悔似地,「別說這個了,野狗,我需要你幫我作一件事。」
  「只要您支付費用,野狗任憑差遣。」故作優雅地行了一個怪禮,野狗輕佻地朝皇子大人拋了一個媚眼。
  「嗯。」皇子大人嚴肅地點點頭,開始脫衣,「我要知道,夜燭的兵士,有多少人姓蘭、對舊帝國的忠誠度如何、蘭恕的手底下,有多少可用之將,又有多少人……不姓蘭。」
  「這麼多啊……」親暱地環住皇子大人的肩,吻了吻圓潤可愛的耳垂,「皇子大人可能得分期付款了……」
  「無妨。」野狗新生的鬍渣正搔著他的頰邊,令日經皇子想起摔落斷崖時瀕死的幻覺,他顫了一顫,拚命想把一股腦兒湧上來的幸福感壓制下去。
  這是虛幻的、懦弱的快樂,只會妨礙他的腳步,阻擋他復興帝國的道路。
  他連兄弟、好友都無法信任,要怎麼去相信一個強盜?
  只是互相利用吧……他想,他們之間,只是虛偽的買賣關係罷了。為了大業,就算現在自己在野狗身下如花街豔窟的妓女,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所有愉快的錯覺,都只是演技。
  如果這樣想,他覺得自己沒有比較好過。可這樣的疼痛,會讓他無論何時,都能謹記自己皇子的身份,將他從那猶如罌粟花毒般的快感抽離出來。
  吃飽喝足後的野狗,留下霸子保護皇子大人,自己則帶著小石出了門去。
  「霸子太顯眼了!」巨人被單獨留下的理由相當簡單。
  「老大,你想怎麼作?」
  「噯,小石,這是你的專門啊……咱們當兵去吧!」
  「哈哈。」小石大笑幾聲,「老大,真沒想到咱們也有成為官兵的一天!」
  「爽吧。」
  兩人立即興致勃勃地,朝著軍營的方向去了。
  ◎
  和月緯見面的時候,應當要怎麼作、應當說什麼話,這些日經都已經想了個通透。
  得到蘭恕的支持對他來說不難,難的是要如何讓其它地方的軍心向著自己。
  承平時候他尚可以政治手段得到皇為,可在這種亂世之中,只有武力才能證明一切。
  他從未如此後悔沒有來得及著墨軍方,可後悔於事無補,他必須好好布劃一番。
  月和自己不同,這是他的優勢。可月太直了……他想,這是自己的優勢。
  如何化月的優勢,成為自己的優勢。
  不用多想,答案其實很清楚。他麻木地想。
  幸好楓和蘭真,都不在自己身邊。
  「殿下,時間到了。」
  「嗯。」為了不讓人發現野狗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歡愛痕跡,他堅持自己更衣。套上南方特有的立領長衫,好不容易弄清楚前後及繫帶的方向,這才隨著下僕來到前廳。
  「蘭將軍,皇弟。」他對著早已坐在廳裡的兩人點了點頭。
  「殿下。」一方和顏悅色;「皇兄。」一方緊皺眉頭,語氣冷淡。
  可以看得出月緯皇子殿下正努力壓抑自己的不悅。
  不過,已經學會忍耐了呢。日皇子想,月也成長了呢。
  「二位皇子都安然到達夜燭,天祐帝國,若二位皇子能攜手合作,集合帝國各地兵力,要收回首都高達,指日可待。」
  「嗯。」日皇子道,「將軍說的是,什麼事都比不上收復高達重要。」
  「哼。」月皇子只是冷哼了一聲,若說四方軍團在師傅死後不見得效力自己,但相同的狀況,更不利於日經,說這樣的場面話,只會暴露出他無兵可調的窘境。
  「皇弟……你……你受傷了!?」日皇子露出關心神色,「要不要緊?」
  「不用你……」假惺惺……將後話忍了下來,「傷不礙事。蘭將軍,我已經休息夠了,你何時能給我答覆?」
  「月殿下莫急,我已發信出去予東方的沙碧璽和西方的寒山嵐兩位將軍,並派出兩支搜索隊,搜索中央的殘餘兵士。皇子們只要能同心協力,共抗蒼鷺族……」
  「說得這麼多……」月皇子冷冷回道:「你倒是想做好人,不想選邊兒就是了?」
  「月!」日經皺起眉頭,「住口!」
  「皇兄,我們心知肚明。」
  「月,現下情況不同了……」
  「喔?」月緯皇子輕蔑一笑,「皇兄,你錯了,情況是一樣的。我擁有軍心,而你擁有議政廳文臣的支持……現下議政廳沒了,軍隊卻還是在的。我打小便跟著莫敵師傅學武練兵,而你卻手無縛雞之力。」
  「月……」
  「我可不是傻子。」皇子殿下站起身來,高高地睥睨著自己的兄長:「日,復興帝國,只有我辦得到。」
  「……」彷彿氣勢為月皇子所折,日皇子默然許久,而後低低出聲。
  「月,只要你辦得到,帝國交予你,那又如何。」
  二十三
  野狗和小石來到軍營前。
  「這位大哥。」小石自動自發地跨了一步上前,對著守在營門前的衛兵一拱手:「我和我阿兄想從軍,想請您指點一二。」
  那衛兵打量了小石一眼,見他衣衫破舊,又是北方款式,理解似地點點頭:「又是北方逃下來的嗎?往那去吧,有位差爺專辦這事。」指指左邊一個小營帳。
  「多謝多謝。」回身朝野狗使了眼色,兩人便提腳往左而去。
  「老大猜得沒錯,很多高達的士兵都逃下來了。」小石道,「咱們可以扮成新加入的,或是逃下來的。」
  「你決定吧,能混進去便夠了。」
  兩人一掀營帳,果見一張小幾擱在帳內,一個看來和野狗差不多年歲的青年坐在裡面,正埋頭抄寫著東西。
  ���官爺?」小石喚道。
  那青年手一抖一撇畫了出去,抬起頭就是一頓破口大罵:「哪來不長眼的,給我滾!」
  「官……官爺……」小石顯得有些尷尬,「實在非常抱歉,是營門口的大哥讓我們過來的……」
  「我管誰叫你來的,娘的,老子抄了一整天的東西都讓你給毀了!」
  「官爺,真的非常抱歉……」娃娃臉青年一向很懂得運用他的天賦,「不知道要怎麼彌補才好……」
  「會寫字嗎?」
  「會……會一些……」
  「過來。」那青年勾了勾手,小石瞟野狗一眼,野狗微微一抬下巴,於是他便恭謹地靠了上去。
  「我這有三十張單子,要全部重騰一遍!你可以開始了。」
  看見被青年畫壞了那張的內容,還是整迭文件的第一張而已……小石笑了笑,「瞭解了。」
  「是來從軍的?」青年走到野狗面前,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身體狀況看來還行,就是表情有些太張揚了。
  「是,從北方下來的,和小石想來找口飯吃。」
  這樣的男人,不像是會走投無路的啊……青年想,「以前是作啥的?」
  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野狗曖昧地道:「作些小買賣罷了……時局不好,不如從軍,至少還有口飯吃。」
  「本來住那兒?」
  「槐山鎮。」
  「姓甚名啥?」
  「姓日……」眼球一轉,「名野。」
  「你弟弟呢?」
  「他叫小石。」
  「身手如何?」
  「還過得去。」
  青年點點頭,「算你們運氣不錯,最近北方下來的人多,蘭恕將軍特別交代放寬標準接納你們。」
  「多謝官爺……敢問官爺如何稱呼?」
  「我姓蘭名汀,是將軍身邊的副將之一……唉,不過多認識幾個大字,就被調到這兒作文差……膩死人了!」青年抱怨起來,「瞧你們倆身強體壯的樣子,嗯,看在你弟替我省了麻煩份上,就省了檢查的功夫吧,讓你弟先抄著,你先隨我來吧。」
  「是。」
  ◎
  月皇子愣了一下,豪氣驟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當然。」
  看著兄長的眼神,總算有些許暖意,「日……皇兄,你能這麼想,那就好了。」
  「月,你受這麼重傷,怎地不見莫敵大將軍?」
  「……師傅……師傅他去了……」月皇子黯下神色,「為了保護我。」
  「是嗎……」日皇子眼神一斂,「帝國少了一員大將,太可惜了……」
  月皇子點點頭,「皇兄能這麼想……」而後目光炯炯,「實在太好了。」
  「蘭將軍具體要怎麼作呢?」日經轉而面向蘭恕。
  看著日皇子,蘭恕覺得心中一直糾結的煩心事,一下子都豁然開朗起來:「殿下,這是得好好研究一下。」
  「蘭將軍。」月皇子一揮手,「沒有什麼好研究的。兵士們需要的是效忠的對象,父皇已經崩殂,皇兄……方才您也有聽到吧,先興兵北上,其它人可隨時加入,非先給蒼雁一個下馬威不可!」
  沒有錯,這種事得一股作氣,最妙的是,日經居然還自行退讓……果然是軟弱的傢伙。師傅死後,他不將蘭恕收為己用不行,南方邊境雖須防護……但帝國都沒有了,要防護什麼呢?自然要以收復首都為要務才是!
  率蘭氏之兵只是一個宣示,宣示他身為帝國皇子已經開始準備收復國土了。他也不期待南方不善馬戰的士兵能打敗蒼雁,重點在於,那些從中央四散出去,原本效忠於莫敵大將軍的各股兵士來歸,蒼雁進攻得太急,相對地,許多軍伍尚未來
  得及回都,都城就陷落了……而且,又有誰比他瞭解,都城附近的軍事地形呢?
  「事不宜遲,將軍命令下去,七日之內,全軍拔營回都!」
  「殿下……」向有智將之名的蘭恕頭又開始大大痛了起來。
  「蘭將軍,您再繼續推託下去,我就不禁要懷疑您對我說的話,是否還作數!」
  「我……」「月!」
  日經趕緊插入二人之間,「月,別太心急,我知道你有把握,可夜燭城畢竟是將軍所治理,你倉卒間定下時間出兵,會否讓將軍一時難以達成你的條件?而且出兵北伐不是小事,會讓多少人遠離家園、妻離子散……」
  「皇兄,夠了。」看著日皇子的月緯冷冷道,「有什麼事,會比收復高達重要?又有什麼事,會比復興帝國急迫?」
  「月……」
  「成大事豈可居小節?」瞥了蘭恕和日皇子各一眼,「這是莫敵師傅給我的教誨,時間更是重要,不及早率兵北伐,難道要任蒼雁那狗賊日��坐大?難道要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有時間倒向敵人?」
  「月,不要太偏激了!」
  「皇兄,我敬你一聲皇兄,是看在父皇的份上。接下來的事,不是議政,不是治國,而是戰爭。」月緯皇子揚起了頭,「戰爭的事,你是無法插手的。」
  ◎
  「唷,回來啦。」
  一踏進房,皇子大人便看見野狗歪歪地斜在床上,抿嘴笑了笑,「怎麼,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完了?」
  「唔……運氣不錯,剛進去,小石就被調去抄寫兵籍資料了。」
  「你們從軍去了?」露出忍俊不住的表情,替自己到了杯茶。
  「是啊。」從床上躍起,繞到皇子的身後,一手拿過皇子大人的茶杯,一仰而盡:「姓蘭的兵士,一共八百四百一名,其中八名副將中,有四位姓蘭。名字分別是蘭汀、蘭節、蘭齊和蘭衡。派給小石抄書任務的,就是蘭汀。」
  「那麼其它四位副將又是?」
  「目前只知其名,殷其遠、路童、景陽和駱錦文。」
  「靠蘭恕最近的是誰?」
  「姓蘭的四位,自然要更近些。」
  推了推野狗,「這不是廢話嗎?」
  「皇子大人別太心急啊,這才過了一天呢。」
  「心急啊……噯,我也受月影響了呢。」
  「心情真複雜啊,」野狗將人攔腰抱起,「不希望您走得太快,卻又希望您快些完成……」
  「沒想到你會這麼想。」皇子大人主動吻了野狗的嘴角一下,「你也軟弱了啊……」
  「哈。」野狗一掀皇子下襬,將人扣到桌上去。瓷製茶壺杯組險險被推到邊緣處,「軟不軟弱,皇子要不要自己確定看看?」
  橫了野狗一眼,皇子大人發現野狗其實施力不大,要掙脫也不難,可他現在,卻不似最開始時那麼慌張。
  當他感覺身體被這個強盜貫穿的時候,腦海浮起了合而為一的字句。
  野狗就是他的眼睛,他的手腳,他的利刃。
  他微微笑了,有種絕頂的快感瞬間淹沒了他。
  二十四
  月緯皇子一聲令下,蘭將軍無可奈何,只能暫時接下命令。
  「校閱士兵?」副將軍一皺眉頭,「在這種時候?將軍,秋天正是秋收農忙時節,士兵們都在田裡收割,這種時候要校閱,究竟是……」
  蘭恕嘆了口氣,「對皇子大人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副將軍不能認同地搖搖頭,「這種時候校閱……意思就是要打仗了,會引起城內不安的。也太倉卒了……接下來冬天便要到了,更不宜久戰。何不等明年春暖時再出兵,也有時間召集帝國散落其它地方的將士……」
  「這我何嘗不知。」蘭恕已經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可皇家子弟,只知家國事,不知百姓苦,我身為帝國將軍,理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偏偏……唉。」
  「將軍是否有所苦衷?」副將軍跟隨將軍很久,對於將軍的想法亦有一定認識,
  「先別說這個。」將軍頓了頓,「把消息放出去,說,二位皇子都已經到達夜燭,讓中央散落的士兵都來歸吧。這幾日,先調獨身的、家中兄弟兩人以上的幼子作校對,儘量減低對農忙的影響,也讓皇子殿下,有兵可校。」
  「是。」
  「對了,從北方逃下的士兵,目前有多少人了?」
  「回將軍,有五千餘人了。」
  「嗯,這些也加入校閱的行列。」
  「是。」
  正在沉吟之間,帳外傳來通報。
  一個士兵模樣的少年快步走了進來,呈上一封信給將軍。
  一看封泥,將軍一震,那寥寥幾筆的蒼鷹形狀,正是蒼鷺族的貴族印鑑。
  「蒼雁給我的信?」一直以來的不祥預感難道要成真?
  三兩下挑開封泥,抽出信紙。
  「蘭真……被圈禁起來了……」
  ◎
  達摩寺寶殿。
  月皇子淚流滿面,為莫敵大將軍上香,喃喃祝禱:「月緯誓拿回高達,將師傅迎回將軍府……大業達成之前,請師傅暫厝此地,靜待佳音。也請師傅在天之靈保佑月緯,早日完成復國,手刃仇人……」
  還記得師傅最後護著他要他先離開的模樣,皇子殿下從未想到,那竟是自己與師傅的最後一面。
  他一刻也無法忍耐,恨不能隔日便出兵北伐!
  他知道此時並非戰爭的好時節,但兵貴神速,以常理論,本不應在此時興兵,可反過來說,相信蒼雁也這麼想。
  他知道夜燭至高達的最短距離,先讓蘭恕挑出精兵組成前鋒隊伍一萬人,殺他個措手不及,槐山附近有一易守難攻的峽谷,正好可作臨時屯兵處。南有夜燭城作後勤補給,要納來歸士兵也有足夠空間。蒼鷺族畢竟以騎兵團為主,山林當中想要和南方弓兵一較長短,想來只有挨打的份。
  戰事不需要拖到冬天,皇子思考,只要給他足夠的兵士便夠了。
  斂起眼淚,皇子殿下整整衣冠,步出寺外,下人們迎了上來為他披上毛氅,南方雖比北方炎熱,但入秋之後的涼意仍是不可小看的。
  然而月皇子卻沒有想到,竟會在寺外,見到他的皇兄。
  「月。也讓我為大將軍上個香吧。」
  看了日經一眼,心中浮起貓哭耗子的畫面,「皇兄,作戲……也別太過了,何必勉強自己?」
  「……月,你誤解我了。」表情沒有動搖,日皇子仍是一臉哀容,「這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能逃避。」
  「我們的錯?」
  「若無政爭,何以失國?」
  「……」月皇子露出個嘲諷的表情,「皇兄,你要進去便去吧,不過我想師傅不會想看見你的。我不奉陪了。」
  「月,你要往哪裡去?」
  「……皇兄,我不相信你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斜睨日經一眼,「議政廳文官之首,比較適合皇兄呢。而我,從今爾後,不可在直呼我名。」
  「月……」
  「我已與蘭將軍說定,今日校閱眾將士後,當即宣佈,我帝國重新於夜燭復辟,我月緯,就是帝國未來的主人!」
  「……月……」
  月皇子殿下甩袖離開的氣勢,和父皇竟有八分相似。
  日經不禁苦笑,或許這就是父皇一直不願意確立太子的原因。
  嫡長子與最愛的孩子,哪裡知道這樣的心軟,竟造成帝國動盪、進而覆滅。
  父皇地下有知,會原諒他們嗎?
  可時間緊迫,沒有太多時間讓他感傷過去。日皇子踏上馬車,吩咐叫馬伕往軍營方向去了。
  ◎
  來到軍營後,日經並不急著往校閱場去。他支開跟隨服侍的僕人,只帶著霸子,悄悄潛到和野狗約定的地方。
  小小營帳並不起眼,可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頭人頭鑽動,竟有十數人聚在裡頭,當中處立著的,赫然便是野狗和小石。
  「殿下。」小石恭謹一揖,「諸位,這位便是日皇子殿下。」
  這十數人同時單膝屈下,「殿下救命!」
  「快起。」皇子大人露出不解的表情,「眾位壯士究竟所謂何事?」
  這樣的景況,其實正是野狗與小石一手安排。
  兩人混入軍營後,由於出身草莽,和低階將官們很容易便混熟了,加上因為任務在身,兩人又刻意經營人際關係,很快地便結交不少軍中兄弟。也藉此打探到不少消息。
  還是由於出身草莽的關係,武藝身手硬是比一般士兵高出不少,野狗雖刻意壓抑自己的殺人刀藝,但那股長期熏陶下來的凶氣是很難磨滅的……只是對軍營來說,這樣的凶氣卻恰恰會被當作是難得的可用之兵。
  憑藉這些,很快地,連幾位副將都不得不注意到新兵之中有一��兄弟,兄長刀法高超冷靜自持,弟弟靈巧活潑擅長文書,在營內很得人心。幾番往來之後,不是將其視為心腹,就是認為好兄弟了。
  當日月緯雖定下七日之限,可畢竟太過倉卒,經過蘭恕將軍數次溝通之後,也只爭取到半個月的時間。日子眼看便到了。
  對於出兵一事,無論是姓蘭的副將軍,還是不姓蘭的副將軍,無不搖頭反對的。姓蘭的副將軍們囿於蘭氏乃舊帝國世家大族,不方便當面拂逆月皇子的意思,可不姓蘭的副將軍們就沒什麼顧忌了。幾杯黃湯下肚,可以講的不能講的,一股腦兒都發洩出來,假名日野日石的兄弟倆連連勸酒頻頻點頭,很快地就和副將軍們站在一起了。
  「我說將軍也是有苦衷的,原本指望日皇子能有點作為的,誰知卻偏偏在月皇子面前居了下風……你說這多年的政爭,到底為的是什麼?一個是軟弱的皇子,一個是衝動的皇子,你說咱們這帝國,還能有什麼未來?」
  「大人所言甚是,不過小人也有些淺見……」小石一邊倒酒一邊道。
  「你說。」
  「比起月皇子,日皇子殿下不僅仍顧念手足親情,而且,亦深知若和月皇子再鬥爭下去,只會落得兩敗俱傷,這才願退讓的。」
  「可放任這衝動的月皇子如此蠻橫出兵,更非帝國之福啊!」
  「大人說的是,若日皇子殿下能瞭解這點,那就好了。」
  「是啊……」副將軍醉眼一翻,忽然來了疑問:「小石,沒想到你個小孩子,倒理解日皇子的想法?」
  「大人有所不知……」小石露出神秘的表情,「小的和阿兄南逃時,曾有幸和皇子同行幾日呢。」
  「喔?」醉眼懷疑地看著兄弟倆,「少吹牛了,若是認識殿下,你們兩還會在這裡?怕不已經在將軍府吃香喝辣了!」
  野狗和小石護看了一眼,認為時機已經成熟。
  「大人,您想不想勸勸日皇子殿下?」
  幾番周折,便促成了今日之事。
  不姓蘭的副將軍們同時在校閱場上缺席,僅派出自己底下的兵長出席。姓蘭的副將軍們因為跑不掉,所以派出了自己的兵長出席此密會。
  一臉不解的日經皇子看著一帳棚的軍人,疑惑地道:「將軍們此番所謂何事?」
  「日皇子殿下,請您阻止月皇子吧!」
  「大膽!」日經細眉一挑,一顯皇子氣派:「月皇子一心復國,當給他支持才是!眾將軍為何在此動搖軍心?」
  「殿下……」小石踏出一步,「復國絕非易事,眾將軍們也是忠君愛國,一腔熱血的。只是……」
  「只是月皇子獨斷專行,不肯多為百姓著想。」野狗接道,「可古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百姓若不能安穩生活,遑論復國!」
  日經差點揚起嘴角,看野狗一本正經說著冬青寫的劇本,說出強盜根本不可能會講的義正嚴辭,實在太有趣味了。
  不過此時可不是浮想聯翩的時候。
  才剛剛張口欲言,遠方便傳來重重的鼓聲,以及校閱場上士兵高呼萬歲之聲。一聲比一聲更嘹喨,幾乎遮掩住他的聲音。
  月已經動了。
  日經環視帳內眾人一眼,整整衣冠,嘴角露出一抹經過精密計算的弧度。
  那麼也該他出招了。
  二十五
  校閱場上。
  月緯皇子環顧四方,放眼所及,軍容整齊。士兵們站得筆直,旌旗飄揚,槍尖銳利,自校閱台上看下去相當具有威嚇力。
  可月皇子並不看在眼裡。
  他自小從莫敵大將軍學武藝韜略,常常隨他校閱士兵,看過中央校場十萬大軍的場面後,眼前的狀況,只讓他皺起了眉頭。
  「蘭將軍。」皇子殿下喚道。
  隨侍一旁的蘭恕趕緊低頭附耳過去,「殿下請說。」
  「不要敷衍我。」皇子道,「這裡的士兵不足兩萬,我應當說過,是要『全軍校閱』吧!」
  「殿下……」蘭將軍趕緊澄清,「這裡都是我軍精銳,殿下既然覺得兵貴神速,那麼首發出兵人數就不宜多,這樣才能做到『神速』二字啊!」
  勉強點了點頭,月緯又道,「此兩萬大軍先隨我進發,你另將其餘士兵組織軍伍,速度慢些無妨,作我後勤補給。另可一路徵召組織其餘來歸士兵至槐山屯兵處,務要在冬天之前,補足十萬大軍。」
  語氣毫無轉圜餘地,斬釘截鐵。
  「我要讓蒼雁那狗賊,血、債、血、還!」
  此時負責皇子登基事宜的復將軍蘭汀,正好朗聲宣佈:「眾將士聽令!前皇已崩,為復興我帝國,擁皇子登基皇位,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整齊劃一的呼聲暫且轉移了月皇子的注意力……不,從現在開始,他已經不是皇子……而是……
  若此情此景是在高達王城,自己應當滿心歡喜吧。
  可卻偏偏是在南方邊陲的夜燭,身邊的人不是師傅母妃,卻是一個個不熟悉的人。他內心湧起的是一股征戰豪情的悲壯感,朔風野大,父皇與師傅的英靈將跟隨著他!
  然而,皇子殿下身邊的蘭恕卻陷入了自我掙扎。
  蘭真在蒼雁手上,就是要讓自己投鼠忌器……也就是說,只要不強行發兵,蘭真性命便無問題……但若發兵,蘭恕濃睫抖了兩下,覺得自己竟害怕起來。
  懐著這樣的心思,要如何打仗,如何對戰?
  但若是要他背叛舊帝國,卻又是萬萬作不到的。現在的情況,皇子是帝國的繼承人,皇子的意志便是帝國的意志,若果皇子要犧牲蘭真性命,自己……當真狠得下心?
  事實上,蘭恕對於手下副將們的心思,並非全無所覺。
  最明顯處,即是八位副將只到了四位,來的四位副將都是蘭氏的人,巧的是,他們手下的兵長卻又都不見蹤影。
  與他關係最好的副將蘭節悄悄對他比了個手勢,他抿了抿唇,不著痕跡地靠了過去。
  「將軍。」在震耳欲聾高呼萬歲聲中,蘭節的聲音幾乎要被蓋過,「皇子大人可是有兩位。」
  「那又如何?」
  「遵古禮,是否當擁嫡長子才是正理?」
  「可日皇子已表明願意退讓之意。」
  「方才兵長來報,經過多位兄弟說服,日皇子終於明白許多事理。皇子們身在宮中,不明白咱們下面有下面的苦楚,日皇子宅心仁厚,現已願接受擁戴!」
  蘭節的聲音透著一絲興奮:「日皇子不僅無皇家架子,願與兄弟們把酒言歡,更甚者,也深知現時節絕非出兵之機,只有經過足夠的休養生息,才能積累足夠的力量作戰啊!」
  蘭恕愣了一愣,不禁感到了一點寒意。
  這日皇子,手段竟如此厲害!?
  來夜燭不過半月,究竟是在何時籠絡了將士們的心呢?
  「將軍,事不宜遲,咱不是要背叛帝國,擁戴的依舊是皇子,而且還更名正言順!」
  望著不遠處微抬著手向將士們招呼的月皇子,側臉嚴肅哀戚,卻又透著一股青澀的稚氣。
  不過十七歲,打小便被當成珍寶般成長起來的皇子,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蘭恕沒有副將們這麼單純。他自小便受蘭氏教養,對於商家間的明爭暗鬥心機百出一向熟悉,也因為不喜這些,所以棄商從軍。
  不喜歡不代表不知道。政治鬥爭的黑暗猶勝民間商家。
  只要自己拋棄了眼前這個少年……結果絕不會只是月皇子黯然失勢而已。
  日皇子長年浸淫議政聽,哪裡會不明白斬草要除根的道理。
  兩位皇子的相爭延續,自己實在太天真了。將軍苦笑,然而他又能如何選擇?
  瞧將軍沉吟下來,蘭節不禁也急了,「恕兄,以大局為重啊!」
  實在是兄弟們已箭在弦上,只等將軍點頭了!
  大局嗎……?
  這種時候,自己所思所想,還不是夜燭百姓安危、還不是蘭氏興衰、還不是……蘭真的安危!
  選擇日皇子也不能說有錯,而且兩全其美。那麼,他又有什麼好猶豫的?
  再看一眼站在高處的皇子,纖細的身軀包裹在肥大的毛氅裡,如此孤高,如此寂寞。
  將軍咬咬牙,於是點頭。
  ◎
  事情究竟為什麼會變成如此?
  這點一直到月皇子被鎖至房裡前,他一直想不明白。
  皇兄分明已經退讓了。蘭恕分明已經答應了。甚至,連校閱的士兵們,不都大聲稱「吾皇萬歲」了嗎?
  之後發生了什麼?
  幾個無禮的士兵撲了上來,將他帶下校閱台,他還不及呼喊反應,便見不遠處,蘭恕正一臉同情地看著自己。
  呸!不過是個無信無義的叛國賊!
  然後他便被帶離校場……而現在,遠遠地,他仍能聽見那震耳欲聾的萬歲聲,就可笑至極!這帝國唯一的萬歲,就在這裡啊!
  他們呼喊的是誰?難道是攻陷都城的狗賊蒼雁!?
  還是……那個卑鄙至極的偽善者日經!?
  對蒼雁的恨意來自於國仇家恨,對兄長的恨意,就來自於月緯本身。尤其他一向看不起的人,而今卻竟要取代自己!
  這叫他要如何忍受!
  望著被拴上的門鎖,月緯越想越恨,一把抄起藏在床墊之下、曾受到三郎覬覦的、鑲滿了黃金寶石的劍,往門鎖狠狠揮下。
  他要親自問問,你們這些人,究竟有何面目見我!難道還能殺了我不成?
  房門很快地就被皇子殿下踹開,門外果然圍了一列士兵,都用著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衝出來的月皇子。
  這下可好,擋也不是,放更不成!
  皇子千金貴體不能傷,可士兵們也明白,若真放月緯皇子過去,只會讓事情不可收拾。
  只是在一方不敢出手,一方卻又拚命揮劍的情況下,實在無法有效阻擋發怒的皇子前進。還在僵持不下,遠方的歡呼聲赫然停止下來。
  沒有多久,日皇子的馬車,便來到了將軍府前。
  披散著發怒睜著眼的月皇子,恨不能一刀殺死眼前緩步下車的兄長,表情一如往常地帶著溫柔笑意,彷彿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天底下最正確良善之事。
  「日經你這騙子!」眼睛佈滿了血絲,月皇子在士兵的壓制下激動欲狂,「你自己說過什麼?沒有誠信的混蛋!」
  「月,你太急躁了……身為上位者,若不能體察民心,又要如何治國?」
  「哈!不先取回帝國,遑論治國?你這沒有膽識的偽君子,偏安夜燭就很滿足了嗎?懦夫!」
  「月,你還是不明白嗎?」日經皇子的表情依舊非常柔和,「帝國武將之首,莫敵大將軍的位子,比較適合你呢。」
  「日經!!!!!」月皇子幾要發狂,不知哪來的一股神力掙脫了壓制他的士兵,寶劍一橫,便要衝將上去。
  誰知才到日經眼前三四步的距離,便被一個男人給擋格下來,男人眼神帶著凶氣,雙刀帶了兩下,左刀挑落了他的劍,右刀順勢便要插入他的胸口。
  「住手!野……!」日皇子驚道,險險在刀沒入胸口前半寸停了下來。
  「何必惺惺作態?日經,要殺就殺!」月緯挺直胸膛,大聲道。
  「月,你畢竟還是我的親弟弟……」微微嘆了一口氣,日經道:「也許你不相信,我並不想殺你。」
  「廢話少說!」
  「月,我願意給你自己選擇。」日經端正��表情,「在場各位都能當個人證。」
  「呸!」
  「月,你可以選擇待在夜燭,或是選擇離開。待在夜燭,你可以成為將軍,依舊有機會上戰場殺敵報仇。但若離開……你將不能帶任何士兵走,只能孤身一人。如何,你要選擇哪一項?」
  二十六
  對月緯皇子來說,這世上如果有一種人可以被他視為真正的「親人」,是自己人的,除了已經死去的莫敵大將軍,不知生死的母妃花漫氏外,就只有一母所出的姐姐藤蘿公主。
  藤蘿公主只大他一歲,生得纖細美麗,個性卻很善良大方,只可惜三年前,被父皇和親出去,嫁給北方的蠻族首領,換得北方邊境一時之安寧。
  月緯一直無法接受這一點,帝國並非積弱之國,何必要犧牲自己的公主呢!
  更何況,將這麼知書達禮貌美如花的公主,嫁到葛瑞德草原以北這種天寒地凍的蠻荒之境,實在太委屈了!
  理智知道這是比起窮兵打仗,對帝國來說更加「划算」的生意,但那種把公主賣掉的不悅感,一直都存在月緯皇子的心中。
  藤蘿公主剛剛和親出去的時候,他時常想起姐姐。藤蘿和他的年歲差不多,一直被保護的很好,他時常會有藤蘿是妹妹的錯覺,對她不自禁升起一股保護欲。可惜姐姐出嫁不久,雙皇子的鬥爭正剛剛開始,隨著日漸白熱化的程度,他念起姐姐的次數,越來越少。
  而在此時此刻,皇子殿下突然想起了姐姐。
  自己一步錯,著著錯。要他在日經手下聽命行事,不如叫他去死。
  帝國的主人如果不是自己,那麼他絕不承認那是真正的帝國。他堅信這點,從不會動搖。
  但他也不會輕易言死,死了就是輸了,是懦夫的行為。
  有時他可能逞一時之氣大叫你幹脆殺了我吧!但如果有選擇的餘地,他不會真的想死。
  他還有太多責任與仇恨背負在身上。除了自己,還有誰會去救可能仍被圈禁的母妃外公?除了自己,還有誰會想到要替莫敵師傅報仇?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帶領帝國開創新局?
  他只知道,日經絕非是那個人!日經精於內政文治,對內鬥斗臣下可以,對外要如何抵禦外敵?沒有足夠的武力魄力,他能壓制得了四方世家諸侯?標準降到最低來看,他打得過蒼雁的蒼鷺族騎兵團?
  一時拿到皇位又如何?只不過是一場短暫的白日夢罷了。
  所以他向日經要了一匹馬,一袋糧食,一些盤纏。
  孤身一人,在隔日的清晨離開夜燭,頭也不回。
  即便已經達到目的,日經的表情仍是那麼假仁假義,讓人噁心。
  「月,你不多考慮嗎?獨自離開太魯莽了,我們兄弟齊心復國才是上策!」
  說的這麼好聽,把條件開出來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嗎?
  他不願再跟自己的兄弟言語,不,從今爾後,他們不會再有任何兄弟之情了。「若有再見之時……」月皇子冷淡道,「我誓拔刀相向,絕不留情!」
  「月……」日皇子終於收起他那偽善的面具,酷似其母疏葉氏的妍麗臉龐透出一絲冷意,「再見了。」
  「哼。」一個響鞭,月皇子策馬狂奔,很快地便不見了蹤影。
  「結束了……」野狗站在日皇子的身邊,「皇子大人,喔不,現在可得稱您是皇帝陛下了呢……」很想一如往常地用戲謔的口氣開些玩笑,想說哎哎大爺我居然每晚都能被皇帝臨、喔不對、是去臨幸皇帝陛下呢。
  但看著日經的表情,野狗說不出這些話來。
  那表情很難形容,硬要沒什麼文化的強盜舉例說明的話,野狗會想起槐山山腰一間香火鼎盛的觀音廟裡觀音的表情。
  那不是一尊露出悲天憫人表情的菩薩,而是一尊嚴肅莊嚴,教人難以親近的神像。你只能匍伏在他的腳下,不能站在他的身邊。
  可野狗是何許人也?
  他是舊帝國時代通緝榜上列名第一的強盜頭子,燒殺擄掠無一不精,從不曾將官府看在眼裡的罪犯。如果他不想看到這村莊還是完整的,他就放火燒掉它。如果他想要上一個美人兒,他就不會考慮這美人說不定是寨裡兄弟的老婆。
  如果他不想看到皇子大人這樣的表情,那麼就直接打破它就是。
  可才正要偷偷攬過對方的腰,日經卻突然放鬆了臉上的肌肉,讓自己向後靠在野狗身上。
  為了送月緯離開,他拒絕讓蘭恕其它人在場,只堅持帶著野狗、小石、霸子等人,目送月緯是「真的」離開。
  「有他們護送我足矣。」看著蘭恕將軍欲言又止的表情,日經輕笑,「將軍多慮了……我……是不會現在殺月緯的。」起碼不會在夜燭城裡。
  將軍和他自然都知道這個道理。
  「還早呢,野狗。」他允許自己先休息一下下,在這個男人的懷中,「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
  彷彿作了一場惡夢。
  醒來之後,他仍騎在馬上,還在前往夜燭城的路上。
  可惜方向卻已經相反過來了。
  他又是孤身一人。
  只有一個人的話,其實什麼都辦不到。
  他只有一個選擇──尋找屬於自己的軍隊。
  沒有了南方的蘭恕,他還有東方的沙碧璽,西方的寒山嵐可以選擇……才怪。
  如果他是日經,現在就派殺手殺了自己。當皇子只有一個,將軍們的選擇就也只剩下一個。
  可日經是個偽君子,所以他不會真的在此時此刻派兵追殺自己,這點他自信還算瞭解日經。
  日經只會作一件事:放出自己的死訊──無論死法究竟有多麼荒謬可笑!
  所以恐怕在自己到達東方或西方之前,月皇子的死訊會更早到達二位將軍的耳裡。
  不用馬上殺自己,可以得到同樣愛護兄弟的蘭恕將軍的信任。放出自己的假死訊,則可以更團結帝國將士們的忠誠之心,相信聰明如蘭恕,不可能不瞭解,肯定會全力配合日經卑鄙無恥的計謀。
  月緯皇子殿下,就是在此時,想起了姐姐。
  不曾聽說過姐姐的生活是好是壞,只能說,不曾有過壞消息傳回,姑且便能相信也許姐姐有得到幸福。
  姐姐嫁的人,是狼族的族長。是一個令他的師傅莫敵大將軍談起都會正容,帶著佩服的口氣形容的人物。
  以前他並不是很注意,只把那個人,當成是搶走姐姐的惡棍。
  狼族不似帝國,擁有豐富的文化與物產,嚴謹的階級與禮教,帝國人說起這來自北方的狼族人,都會皺起了眉頭,說那是人和野獸逆倫相交後繁衍下來的野蠻種族。
  這或多或少也說明了,狼族人戰鬥能力之強,會讓帝國人將之劃歸為讓人不寒而慄的野獸。傳說他們騎馬不用鞍,吃肉必見血,若是父親過世,兒子竟能將母親娶回作妻佔為己有……種種傳言充斥在帝國大城小鎮之間……
  月緯也不是沒有見過狼族人。他猶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狼族人的訝異之感。
  帝國人多是黑髮黑瞳為多,越往南髮色瞳色越黑,北方的顏色較淺,可至多也就是較深濃的灰色罷了。可真正的狼族人,居然是褐髮藍眼!?
  那褐色的頭髮在光線照射下有時候像金色、有時候又像茶色,簡直和狼的毛皮顏色如出一轍!藍色的眼睛像兩隻泛著青光的獸眼,情緒激動時便整個瞪大,幾乎可以看見瞳孔裡像豹子一樣細細的瞳線。
  那狼族人說著月緯聽不懂的北方草原通用語言,聽大臣們說,是來迎娶姐姐的族長使者。
  除此之外,狼族的著名傳說還有二。
  一是他們的傭兵。對草原民族來說,打仗像是家常便飯,就算自己的群落沒有戰爭,他們有時為了賺取更多的金錢,願意替付錢的人打仗。
  二是狼族族長的富有程度。傳說狼族領地裡有一座盛產黃金的礦山,狼族的貴族喜以各式黃金飾品裝點自己,身份越高,裝飾得越華麗,而狼族族長更不用說,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擁有最多黃金的人。
  當月緯皇子想起藤蘿公主的時候,同時也想起這些。
  姐姐結婚後第二年,還曾經千里迢迢送了一枚黃金戒指給自己。可惜當時自己正與日經鬥得正凶,沒有時間想起要託人回贈禮物給姐姐,順便打聽一下公主究竟過得好不好。
  但能送自己這麼一枚禮物,相信應當是過得不錯。
  現下的他,也只能這麼想。
  這很現實。
  孤身一人,是什麼都辦不到的。
  沒有錢,也是什麼都辦不到的。
  從帝國的最南方開始,月緯皇子殿下的漫長的借錢借兵之旅,這才正要開始。
  二十七
  今年對馬販三郎來說,可真是倒霉的一年。
  兩匹母馬賣不掉,讓他超乎預期一直走到接近南方的地方;明明做好事救了人,那人卻忘恩負義,偷溜讓他損失一筆不小的醫藥費外,還偷騎走他的一匹小母馬;這也就算了,聽說住的藥鋪當天還遭到強盜洗劫,因為寄住藥鋪而先押在掌櫃的那裡的幾張銀票,也跟著沒了。再加上回家的旅費,準備要帶回家的錢一下子少了大半,讓三郎不禁頭痛起來。
  於是他決定帶著剩下的錢和僅���的一匹瘦弱母馬,一邊打點零工一邊往北迴家,至少要補足損失的部分才好。
  身為一個馬販,三郎對於馬的瞭解自認不會輸給任何南方人,最適合他的工作,自然就是馬醫了。從幫人釘換馬蹄鐵、替母馬接生到替生病的馬找草藥之類的,勉勉強強賺了損失的一半左右,距離預定回鄉的時間,已經晚了一個多月。
  就在三郎感覺再不啟程,回鄉的路就要被冬天的大雪覆蓋的時候,霉運又再度降臨了。
  這天是雨日。
  南方多雨,涓涓滴滴下個不停,一直是三郎分外不能習慣的婆媽天氣,搞得人都快發霉似的。想著再過兩日雨若能稍停他便要上路去了,憶起家鄉妻子的大嗓門,他這才覺得好過了一些。
  「聽說……這兒能替人更換馬蹄?」
  還道雨天不會有生意,沒想到還是有客上門。三郎趕緊接過客人的馬,將人請到跟人借來做生意的小茅草亭下坐坐。
  「我的馬跑了好些天,馬蹄都磨損了。」客人邊摘斗篷雨笠邊道,一路冒雨而來,理應要更狼狽些才是,可這位客人似乎天生有一股貴氣,令他再怎麼頭髮濡黏衣著重濕,看來也還是只有好人家才養得出來的細緻少爺。
  不過這絕非是三郎看見這客人真面目愣住的原因,三郎發了一小會兒呆的原因,乃是因為眼前這傢伙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偷馬賊啊!
  雖說沒看過他清醒過來的模樣,不過眼前這眉眼,不正是那昏倒了還緊緊握著劍的少年?
  好啊,這下他可有機會抓賊把馬牽回來了──儘管只是一匹賣不出去的瘦馬。
  可當少年將馬交予他,他卻發現了兩條疑點。
  一是,少年交予他的馬,是匹比他被偷的母馬好上百倍的駿馬,另一則是,少年似乎並不認得自己。
  這兩點就有點尷尬啦,都是讓他很難振振有詞地「討債」的理由!
  「喂!我說我要換馬的蹄鐵,你在發什麼呆?」皇子殿下不太滿意這個「馬醫」的愣頭愣腦,見他只是看著自己發呆,忍不住出口訓道:「動作快點!」
  「啊、喔、喔、是……」三郎被一命令,不自覺就動了起來,等他自我懷疑幹啥這麼聽話的時候,已經快要釘好馬的最後一隻腳了……
  「一共兩百枚帝國幣。」哼哼,既然如此,他幹脆就把這少年欠他的錢一併算進這次的收費裡好了!
  少年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對月緯來說,用錢從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這次與日經決裂之後,他卻不得不深深理解錢與謀略的重要性。尤其是錢,離開夜燭時,拿到的錢袋里約莫有五百枚帝國幣,以皇子完全不知道計劃的花法──這也不能怪他,皇子殿下過去在皇宮內是沒有用錢機會的,吃穿又都是用最好的,當然不會有這方面的概念──很快地,就阮囊羞澀了……
  現在他的錢袋裡,只剩下一百枚帝國幣。
  但要他去虧欠一個普通百姓,又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不過三郎是何等人也?他是一個馬販,簡單說,也是一個商人。皇子殿下不過沉吟了一下,他立知這少年沒有錢!而且,還是個對價錢沒有概念的傻瓜!
  很好,這下他有好理由了。
  「怎麼?有困難嗎?」三郎催促道,「這不好吧?瞧少爺您人模人樣地,怎不懂出門要帶錢的道理嗎?」
  「誰說我沒有帶!」皇子殿下眉一橫,皇家氣勢立顯,「你這庸醫,也收得太貴了吧!」
  ……被偶然戳中心虛處的三郎,差一點就被這少年的氣勢給唬過去了……暗道只有你會凶我不會嗎,而且你還是個偷馬賊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於是又道:「這位少爺,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吧。馬蹄鐵要錢,我人工也要錢,我租下這鋪子也要錢,我從北方下來做生意也要錢,這種種種種哪一樣便宜了,全部都是成本啊!您這樣嫌東嫌西,莫非是想要欠錢了?先說了,我這兒可是不給賒的!如果……如果你不給的話,大不了咱們官府見!」
  無獨有偶地,三郎也意外地戳中了皇子殿下的痛處──現下的他,也不是可以進官府的人……萬一讓蒼雁的追兵發現了,那他還要不要活啊……
  等等,剛這傢伙說了什麼?從北方下來?
  暫且按下心中的不悅,皇子殿下總要開始學習如何在不是皇宮的地方生存下去:「這位……呃、大夫?你從北方哪裡下來的?」
  三郎一愣,怎麼,難不成還不信自己的說辭嗎?「從北方的沙瓦坦。」
  竟是最靠北的邊境城市!皇子殿下一時忘卻這人的無禮,激動起來──天知道他在都城高達以北的這座小山裡迷了多久的路,畢竟以他目前的身份,是無法去走大道的!
  「那你知道往北的路,除了黍之道外,還有別的路嗎?」
  黍之道者,相對於往南方的香料之道,是一條從北方運糧至高達的大路,北方盛產穀類,是首都糧食的命脈。類似這樣的交通大道,還���一條往東的醇酒之道,及往西的綢之道。黍之道北起沙瓦坦,南至高達,大路平整寬敞,卻也是蒼鷺族大軍能輕易南下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黍之道築成之前,北方商賈若想南下賣東西,總得先越過大河洰裡及走過荒山上的小道,在野獸、強盜、水盜的環伺下,費盡千辛萬苦才能到達南方。而今有了黍之道,這些隱患都缺少了藏匿的空間,只要請些保鏢隨行,要將貨物運往南方已經變成很簡單的事。
  「不想走黍之道……為什麼?」三郎有些不可思議地回問,「等等!不要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應當是還錢的問題吧!」
  再度戳中皇子殿下的脆弱的錢袋問題,月皇子就算是面對仇敵蒼雁、兄長日經,都沒有像在三郎面前這麼弱勢的感覺……皇子脾氣想發卻又不能發,嗯,如果日經在場,說不定又會感嘆月皇子又成長了也說不一定。
  不過月皇子是準備要繼承皇位的人,他可以眼睛不眨地殺掉政敵、可以指揮千軍攻陷城池,卻沒有辦法在面對未來可能是自己的臣民的人動殺機。
  他也是一個誠實直率到,近乎無謀的皇子殿下。
  所以他雖然尷尬得可以,可現實的狀況是,他沒錢就是沒錢,於是決定老實招認:「我只有一百枚帝國幣可以給你……但……」
  未完的話語後面的內容是:但如果給了你,皇子殿下我就一文不名了。
  「什麼!只有一百枚!」三郎驚道,如果只有一百枚,那他不是還倒虧嗎?他那匹小母馬瘦歸瘦,沒有一百枚帝國幣,他也是不肯賣的!再加上他損失的住宿費醫藥費及剛剛幫他弄好的馬蹄鐵……腦筋一轉,這少年,不是有一把鑲滿黃金寶石的劍嗎?難道是賣了那劍,才買得起這匹至少要一千帝國幣才買得起的好馬……那他身上又怎麼會只剩一百枚帝國幣呢?錢從哪來並不干三郎的事,他只想早點拿回自己的前:「沒錢也簡單,賣了這匹馬給我,從中抵扣也行。你這馬可以賣個六百枚帝國幣,付帳綽綽有餘了!」馬上流血殺掉四百枚,真可說是奸商的典範了。
  皇子大人雖然沒有生活見識,可並不是笨蛋。
  對現在的他來說,馬可比錢更重要得多。
  「不行,我得騎這匹馬往北方才行!馬不能賣!」
  「馬不能賣的話,那你要怎麼還我錢?」
  「我……我……」皇子殿下一時語塞,「大不了,等我去過北方,再把馬給你吧!」
  「等等……」三郎聽到苗頭了,「你要去北方哪裡?」
  「越北越好。」月緯皇子陰翳地道,「葛瑞德草原以北的地方,狼族部落。」
  「什麼!?」三郎一時傻眼,就這麼個少年,想要到狼族部落……「狼族部落可不是一時好奇可以去的地方啊……那裡住的可是一個個兇猛的戰士,不是好玩的啊。」
  來自北方的三郎自然曾見過許多次狼族人,不會像南方的帝國百姓對狼族有太多不實的想像,可就算是如此,對他來說,狼族也不是可以輕易接觸的對象。
  「這是我的問題。」皇子殿下生硬回道:「怎麼樣,能讓我先到了北方,再還你錢嗎?」
  「……」三郎猶豫了一下,反正他原本就準備要回北方了,如果能得到這馬,他能賺更多──這樣的馬,不用到南方來,在北方就會有很多人搶著要買。
  「我也準備要回故鄉了。」三郎道:「不如少爺您和我一起走吧。」
  二十八
  照顧皇子殿下的路程可不輕鬆。
  儘管三郎並不知道這位少爺的真正身份,儘管月緯皇子也已經儘量收斂自己,不過這一路上,三郎還是吃了不少苦頭。
  人生大事,不外乎吃喝拉撒睡,若是只有三郎一個,隨便一包乾糧,他就可以撐個十天八天,喝就喝小溪小河打起來的水,拉就隨便找個隱蔽處,睡就隨便找個樹洞山洞窩一窩也就可以。可這位少爺,才上路第二天,便因為乾糧而太乾而差點噎到,第三天,又疑似喝到不乾淨的水鬧了半天肚疼,第四天開始拉,卻又因為找不到讓少爺能放心拉的地方,忍到差點昏厥過去……身體不適之後,露天住宿就又很理所當然的著涼了……
  三郎看著奄奄一息的少年,還��撐著要他加快速度趕路的樣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病現下還不算太嚴重,可若是再拼著趕路,肯定要命的。
  三郎認命地望著自己日漸消瘦的荷包,開始拿不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下了錯誤的決定。
  這筆投資,怎麼看都賺不了錢,反而越虧越多啊……
  可三郎雖偶爾有變成奸商的資質,卻無法真的泯滅人性成為無良商人。
  只好先帶著少爺去看大夫,又在少爺異常的一定要趕快出發的堅持下,只好忍痛雇了台簡陋的馬車,讓少爺能在馬車上邊養病邊趕路。
  「您到底是為什麼急著要到狼族部落啊?」三郎忍不住要問,「狼族的語言、生活習慣都和帝國大大不同,也些可是很嚇人的啊……」
  月皇子點點頭,「我知道,我是去……尋我的姐姐。」
  「您的姐姐被狼族給擄了?」
  「不,她是嫁到那邊去了。」
  三郎聽見倒吸了一口氣,「嫁過去!?怎麼會……」
  皇子殿下對三郎的激動倒是奇怪起來,「嫁過去又怎麼了?」
  三郎有些欲言又止,「哎,算了,總之您過去了就知道了。」
  「有話就說清楚。」
  「……」三郎想了又想,還是說不出口,畢竟事涉眼前這少年的親人,可不能當作一則異族奇談隨便說說罷了。
  見三郎不願說,月皇子也不禁忐忑起來。他對狼族的認識實在不多,若能多瞭解些就好了……「說吧,讓我心裡也有個底,把你所知道的狼族,都告訴我吧。」
  「這……那我簡單說些吧。首先是貴姐的部分……」要一開始就講得這麼明白嗎?三郎實在拿不定主意,「那個,狼族是出生於草原的民族,和帝國人不同,他們講求的是血緣的延續和壯大。」
  「這有什麼不同?」皇子道,「在帝國哩,哪個人家不想多生兒子?」
  「是不同……」三郎頓了頓,「您能想像,狼族可以兄弟、甚至父子共享妻子嗎?」
  「什……麼?」
  「對狼族人來說,沒有比壯大流著與自己同姓的血緣更重要的事了,他們以力量的強勁來推選族長,族長會和自己的兄弟一齊統治整個狼族,兄弟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反之亦然。所以……」三郎搖搖頭,「他們不在乎孩子是否是自己所出,只要是留著相同姓氏的血緣即可。這樣一來,妻子不僅要和丈夫生下孩子,也必須和丈夫之外的對象,通常是丈夫的兄弟生下孩子,只要對象擁有相同血緣的,都會被認可並納入家族之中……」
  「等等,你是說……?」皇子殿下大驚之下起身,一不小心撞到馬車頂又跌坐下來,顧不得紅腫起來的額頭,「不會的,我姐姐可是堂堂帝國的……」霎時又醒覺過來,趕緊收回差點說出來的稱呼,公主。
  自己是流亡之身,不宜洩漏身份。
  「我姐姐不是這樣的人!」
  「咱們帝國人自然不是,可狼族人……哎……」三郎對於方才少爺突然斷掉的語尾好奇起來,「這樣說來,少爺的出身,應當很不平凡囉?」
  皇子殿下不自然地咳嗽兩聲,「三郎,這不關你的事。還是說些狼族的事吧!」
  三郎越看皇子殿下越覺得可疑,「難道您是都城裡哪家貴族的少爺嗎?」
  「……就算是吧。」皇子殿下微覺不耐,「這不重要……」
  這樣的回答更讓人覺得可疑,不過三郎雖然蠻好奇的,但他也不想惹麻煩……畢竟都城這陣子發生了大事,動輒牽扯到貴族子弟……極有可能容易惹上禍事。
  把錢拿回來就好了。
  這時候的三郎,是真的認真這麼想。
  ◎
  當月緯皇子與三郎一同踏上北行時,不出月皇子所料,日皇子便請已經放蘭恕將軍出消息。
  「月皇子為逆賊蒼雁所派出的追兵所殺,大將軍莫敵亦於柳溪邊戰死,天祐帝國,日皇子安然到達夜燭,望帝國舊部眾將來歸,擁日皇子恢復帝國光榮。帝國一日未復,日皇子永遠都只是皇子,絕不即位!」
  「這樣還不夠。」日經皇子道,「太慢了。」
  「上次不是才和蘭恕說過,春天前絕不出兵嗎?」冬青問道。
  「……」皇子大人沉默了一下,苦笑道:「不能只倚靠蘭恕將軍……事實上,應當說不能倚靠蘭恕將軍。」
  「這又怎麼說?」
  「因為蘭真還在蒼雁手上。就算出兵,也是變數。」日皇子憂道:「春天后再出兵,事實上是要給我自己時間,爭取其它將軍的支持。」
  「原來如此。」冬青啞然,「那麼接下來,殿下還有何對策?」
  日經皇子想了想,「冬青,你上次說,議政廳的文官有些也南下到夜燭來了事嗎?」
  「是。」
  「我和月不同。」皇子大人露出堅毅的表情,「我不信任武人,武人也不信任我。但從月的死訊開始,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只是……現在的我,只能信任你們,冬青,我要你帶著兩三文官,成為我的使節。」
  「殿下的意思是?」
  「我會和野商量。」皇子點點頭,「野留在我的身邊護衛我,而霸子和小石則跟著你,在冬天之前,你們先向東方拜訪沙族吧。而我自己,則會想辦法秘密到西方拜訪寒山氏一趟。」
  「唔……」皇子的命令他沒有異議,有意見的只有隨行人員……「霸子和小石,還是繼續跟著殿下吧……」
  「不,此行危險,而我尤其不想驚動蘭恕。所以當然不可能調動夜燭的兵馬。」
  「可……」冬青也明白,這種時候再猶豫,自己可能就會引起皇子殿下沒必要的懷疑,只是自己和那兩個強盜的關係,實在不想講出來……「我瞭解了,我會去準備一下。」
  「七天后出發。」皇子宣佈道。「務必趕在春天來臨之前。」
  這麼快啊……冬青在心中嘆氣。
  要怎麼樣,才能避免自己淪為強盜們的玩物呢?
  這時候應當要思考出使任務的議政大夫大人,默默開始煩惱了起來。
  二十九
  在冬天來臨之前,秋天的紅葉落下與金黃麥黍成熟之時,月緯皇子隨著他的債主來到了北方最邊境的城市沙瓦坦。
  北方的風情和南方大異其趣。月皇子身上穿的,仍是在夜燭城裡換上的那襲紫色立領長袍,那原本隱隱泛著深淺紫色光澤的緞子,因為長途跋涉風塵僕僕,而顯得灰暗失色。
  相反的,三郎則換上了家鄉的常見服裝,內是深色窄袖在腰上束緊的黑色布衣,外罩羊毛編制的厚襖,腳踩鑲著白色獸毛的短靴,在進入冬的此時,正剛剛好能抵禦晚秋的寒意。
  瞧那小少爺分明冷得直打顫,牙齒發出格格的聲音,卻仍硬挺著寒冷,不喊一句苦。這讓沿途照顧這小少爺、深知這個少年是極少吃過苦的三郎,不禁也有些佩服與憐惜。這少年的歲數比三郎的弟弟還小,雖然欠了自己不少錢,態度還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三郎心裡清楚,這少年已經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習慣他一點也不習慣的生活。
  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才會導致這樣一個大少爺必須流落異鄉呢?
  三郎雖然日漸好奇,可心中也知道,有時候少知道一些事,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進城之後,您打算怎麼辦?」此時三郎與月緯牽著一匹馬站在沙瓦坦的城門關口,破馬車已經在上一個城鎮轉賣掉,好運的是,連同三郎原本賣不掉的那匹母馬也一起跟著賣掉,讓三郎減少了不少損失。他甚至可以替妻子與還未出世的孩子多買一匹布料當作禮物。
  「狼族的部落,距離這兒還有多遠?」月皇子問。
  經過了長途跋涉,又缺少僕人的服侍,原本烏黑豐潤的長發顯得乾枯雜亂,健康紅潤的臉頰也顯得略為凹陷,呈現營養不良的狀態。
  三郎暗暗嘆息,回答道:「您或許還趕得上毛皮商人在冬天來臨之前的最後一趟行旅,每到這個時節,毛皮商人們會帶著羊毛布料和穀物與狼族交易野獸毛皮,和他們走,沒有意外的話,約莫三天左右您就可以到達狼族領地了。」
  沙瓦坦是個充斥著草原民族風情的邊境城市,是帝國黍、麥、小米等穀物與各式羊毛獸皮的集散市場。由蒼鷺族出身的將軍蒼鴻所統治,將舊帝國都城佔領下來的蒼雁是他的兄長的孩子,兩人相差不過四五歲。兩人名義是雖是叔侄,可從小一齊讀書學武,除了蒼雁在都城住過的那三年外,兩人幾乎可說是一起長大,擁有兄弟般的感情。
  這樣鐵打的感情,自然讓蒼雁在率兵南侵時,得到沙瓦坦最著名的騎兵隊的支持。如果可以,蒼鴻更想成為蒼雁打下新帝國的頭號猛將,只可惜來自於北方的外族侵略者一直虎視眈眈,蒼雁命他必須坐鎮沙瓦坦,讓南侵的侄子能無後顧之憂。
  但無論如��,蒼鴻怎麼也都未曾想到,受到蒼雁巨額賞金通緝的兩位皇子的其中一個,居然敢如此大膽地進入由蒼鷺族所統治的城市。
  跟著三郎的腳步,月緯一腳踏進了屬於叛逆者的城市。
  就是這個地方,孕育出蒼雁這個逆賊!
  月皇子一咬下唇,大大的眼睛隱在三郎借給他的斗蓬中,用著侵略者的角度,開始觀察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
  城市的外牆比起南方要高厚得多,經過多年的風沙侵蝕,有些地方已經有些磨損,但基本上仍十分堅固,想要攻陷這座城池,只要城門緊閉,光靠一般士兵弓箭是不可能的……
  也許要用火,也許要用水。皇子細細地思考著,還需要���以發射石塊的投石機。
  「我家裡只有我妻子和母親。」三郎介紹道。
  在三郎的多方詢問下,得知有一列毛皮商人將於隔日清晨出發。在三郎的幫助之下,付了一點點旅費,對方終於答應帶著這個看起來虛弱的少年走。
  「今天晚上,就在我家裡度一晚吧。」
  月皇子點點頭,他的馬也已經賣掉,賣了比三郎當初跟他說的還要多兩百枚帝國幣,對他來說,這一點點小錢不算什麼,他需要的。是比這價值高昂上幾千幾萬倍的巨額黃金,以僱用傭兵,重新奪回皇位。
  所以他把所有的帝國幣都給了三郎,對方似乎很驚訝,對他的態度又更好了不少……
  這是皇子大人第一次在無意中學會了「賣人情」這個技巧,他有些驚訝,原來這就是日經的武器。
  不知不覺便走到城西郊外三郎的家。是一幢用土石泥磚蓋成的小平房,大小大概是皇子殿下在宮殿裡的書房尺寸。三郎一邊掀起門簾一邊往內大喊:「順兒,我回來了!」
  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從後面奔了出來,大叫一聲:「三郎!你這死鬼終於知道回來了!」
  一頭紮進三郎的懷裡,貼著丈夫的前襟處模糊不清地罵著。
  三郎苦笑著拍拍妻子的背,一邊說著:「順兒,我有客人。」
  那婦人驚了一下,趕緊立起了身,臉上還掛著一些濕漉的痕跡,「啊啊怎麼不先提醒我……」
  月皇子不自覺地輕皺了眉頭,但仍對著婦人點點頭,「打擾了。」
  「啊、三郎啊,你從哪交一個這麼年輕可愛的朋友,怎麼稱呼呢?」
  三郎一愣,這一路上,在皇子殿下刻意的閃避下,他一直都以「少爺」二字稱呼對方,久而久之,他也忘記問清楚對方姓名……
  「這……」
  「我姓韋,名月。」皇子殿下淡淡道,「都城高達人士,來這裡訪親。」
  「是……是這樣嗎……」三郎和妻子一起發出類似感嘆的句子。
  連你也是現在才知道嗎!?妻子一雙猶濕潤的圓眼���他。
  ……三郎只能摸摸鼻子笑笑。
  「月少爺,等等用過飯後可以洗個澡,換上方才在市集買的新衣衫。早點休息,初冬的葛瑞德草原不是這麼好走的。」
  「嗯。」
  沙瓦爾的晚上果然比南方冷上許多,月緯拉拉泛著一點陳舊味道的被子,強迫自己快些入睡。
  只是……當他又只剩下自己,這難以抑制的顫抖又是怎麼回事……
  ◎
  翌日。
  天還未亮,三郎便早早叫醒了皇子殿下,塞給他一個包袱,仔細叮囑。
  「月少爺,時辰快到了,這包袱裡有兩件乾淨衣衫和一條舊毛襖,草原風大,不多保暖是不成的。另外,出門在外,身上沒有些錢也是件麻煩事,您只欠我二百,卻給了我一千,這恩情三郎不會忘的,帝國幣在草原上用不著,但狼族使的錢卻可以。」又遞給月緯一個小袋,沉甸甸的,打開一看,裡面有七八枚貝殼材質的錢幣,「這沒有多少,但買些東西吃卻是夠的。另外,這是我妻子順兒烘的一些烙餅和一壺奶茶,給您帶在路上吃喝。」
  月緯愣愣地看著三郎,似乎還未從睡夢中清醒。
  「到了狼族部落後,儘量別惹事,那裡的人習慣動刀子流血的事,萬一傷了就糟了。找到姐姐辦完事之後就盡快離開,來沙瓦坦過冬,我這兒多您一個不算什麼的。葛瑞德草原的冬天和南方不同,會把人的鼻子耳朵都給凍下來的,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明白了。」好似終於醒了過來,皇子殿下點點頭,第一次自然地收斂起皇子的表情,「謝謝你,三郎……大哥。」
  「噯。」被道謝的人反而相當地不習慣,「就這樣了,洗把臉,咱們快點出發吧,那些毛皮商人可不等人的!」
  當太陽終於露出一點曙光,月皇子殿下已經加入了毛皮商人的隊伍之中,背著三郎給他備著的包袱和食物,騎在一匹老馬上,從北方出了沙瓦坦城。
  葛瑞德草原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長草原,草的高度約莫到人的腰際左右,最是適合當作牛羊的牧草,皮草商人的隊伍裡,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名叫吳生,因為精通狼族語,被雇來當翻譯。看見月緯便露出親切慈祥的笑容,告訴他很多關於草原和狼族的事情。
  月皇子拼了命的吸收語學習。可路途並不遙遠,短短的三天行程,也只夠他學會幾句話罷了。
  「中午通過赤岩河後,就到狼族部落了。」吳生道,「到了之後,我再替你打聽一下姐姐的消息。天可憐的,遠從高達跑到這兒來……」
  月緯曖昧地點點頭,沒來之前,他從未想像過狼族是什麼樣的民族、葛瑞格草原又是怎麼樣的生活環境,像藤蘿姐姐這樣纖細美麗的公主,要如何抵擋得住這麼困難的生活……
  姐姐會原諒不曾關心過她的自己嗎?會願意助他一臂之力嗎?
  這樣蠻荒的地方,真的存在他想像中的黃金和傭兵嗎?
  皇子殿下突然沒有把握了起來。
  正想著見到姐姐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隊伍前方突然出現震天的馬蹄聲,吳生滿是皺紋的手一把抓住月皇子殿下,「糟了!是馬賊!」
  「馬賊?」月緯皇子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馬蹄造成的煙塵瞬間撲面而來,他感覺老人一把抱住了他,往附近的長草叢中隱藏過去。
  可惜老人的動作比不上馬賊無情的鐵蹄速度。
  「大人饒……」討饒的話語尚來不及說完,人已經向後仰倒,月皇子赫然發現,老人只剩下猶緊緊握住他手腕的臂膀,應當連接臂膀的身體,已經讓馬賊的大刀給劈成兩半。
  幸而月皇子從小接受的是武藝與軍事的訓練,實戰經驗雖少,可身體的靈活度可比他的兄弟日經皇子要強得太多了。一個挺身,他側身閃過鮮血淋漓的刀鋒,用布幔緊緊纏住背在背上的劍沒有時間解下,他只能憑藉身手在馬蹄間儘量閃躲,覷到一匹駝著貨物的老馬就在前方,趕緊一把拉下貨物,自己翻了上去。
  幾個縱跳間便見皮草商人們的屍體橫陳一片,大量的穀物皮草都讓馬賊給一一翻出,綁到自己的馬後。
  馬賊們已打定主意不留活口。
  追在皇子殿下身後的殺人匪徒,從一個逐漸增加成四五個。
  老馬的腳程終是比不過快馬,很快地,幾個揮著大刀的凶神惡煞已經追了上來,眼看就要與他並行了……月皇子心中一緊,他絕不能死在這個無人知道的地方,遂了那些卑鄙小人的意!
  伏低身軀,將自小便受到的馬術訓練發揮到了極致。
  遠遠地,已經能看見吳生所說的赤岩河逐漸近了。
  三十
  就算是現在奔馳到赤岩河邊,也只是稍稍延後被殺的時間而已。
  月皇子心裡明白這一點,可是他沒有選擇。
  利風颳過他的臉頰,刺痛了他的雙眼,老馬似乎通了人性,拼了老命也要往前奔,勉強讓皇子殿下多了幾分鐘活命的時間。
  就在這幾分鐘,他經歷了短暫人生的歷程,自死亡強大的力量面前,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抵抗的。
  就算是如此,他也要抗爭到底!
  河水已經盡在眼前,他縱馬一越,催促老馬往河心游去,自己則拿下背上的劍,用嘴解開了結,剎那間,一把金光閃爍華麗非凡的寶劍,從層層包裹的布條之中現世。
  月緯抽劍回身一擋,恰恰格住追上來的馬賊致命的一擊,提劍再砍,沒有想到少年竟有反擊能力的馬賊被割斷了喉管,鮮血直直噴了少年一臉,往河裡栽去。
  只是這一耽擱,月皇子尚來不及抹去臉上的血,後面接連而來的馬賊已經接踵而至。
  「看啊,那劍肯定值錢得很!」馬賊之一興奮大喊,沒有人關心已經斷了氣的同伴,都讓鑲滿黃金寶石的劍炫花了眼,「快殺人奪劍!」
  「該死的賊人,有種一對一和我挑戰!」月緯厲聲道:「多人圍攻,算什麼好漢!」
  月皇子果然不食人間煙火,不知塵事。馬賊哪來的仁義道德心呢?當下三人成合圍之勢聚攏過來,亮晃晃的大刀反射的湍急的水流,透出一絲刺骨的冰寒。
  「放下寶劍過來就死吧!」一名馬賊忍不住揮刀先攻,月皇子策馬一避,在水中畢竟不如陸上靈活,紮起成馬尾的長發險險被削去五六根,刀鋒的寒意震懾不曾和死亡如此接近過的皇子殿下,他心中一顫,拚命忍住鼻翼泛起的一股酸意。
  過去面對這樣的危機,總有一個巨大的背影保護著他,彷彿這世上的一切兵戎相向、戰禍連綿,都是皇子練武場上的一個模擬遊戲罷了。
  但現實的殘酷並不分貴賤高低。
  師傅師傅,若您真有靈,請保護月緯能逃離此劫……拚命默禱著,月緯皇子掄劍拚命阻擋,什麼招式武藝都已忘卻,能揮出的,只有窮途末路時的混亂劍法。
  在實戰和搶劫經驗豐富的馬賊眼裡,少年拼了命的反擊,不過是只凶了一些的野貓不自量力的露出爪子而已。
  ��去的同伴是死於太過大意的關係,並不是少年有什麼驚天的武藝力量。
  事實也的確如此。
  三把刀從不同方向刺將過來,少年沒有選擇,只能翻身下馬,藉著馬腹的掩護避開。可憐的老馬慘嘶一聲,被其中一柄刀貫穿了身體,不支倒地。
  月緯已經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站在水流中央,光是要立穩腳步已經相當耗費氣力,遑論逃離馬賊的刀。
  已經沒有辦法了吧。他慘然閉上眼睛,寧可死在這滔滔河水之中,也絕不受這些惡徒無良的殺戮!
  這是皇子殿下最後的微薄抵抗。
  他放鬆了腳步,往後一躺,任自己的身體隨著河水的方向而去。
  「可惡!」馬賊們沒有料到少年居然來這一手,氣得將刀往月緯快速漂遠的身軀射去,「死便死了,寶劍留下!」
  沉在水中,皇子殿下冷冷地笑了,將手握得死緊。
  就算我死,這皇者之劍,也絕不離身!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當水漫入口鼻後,皇子殿下便失去了時間的感官。
  世界離他遠去,馬賊的高喊怒罵聲漸漸平息下來,他的身體隨波逐流,或許將永遠這樣漂流不停,直到他的身軀毀滅,骨血化去。
  但事實上,時間只過去約莫喝一盞茶的時間而已。
  身體的漂流突然停滯下來,皇子殿下額心一痛,心想難道是撞上了河中石塊?
  可下一瞬間,他便被人從河中起,水流順著他的衣衫髮絲流成一個小瀑布,他嗆咳兩聲,吐出口中髒水,在張開眼睛之前,逼出最後的氣力揮劍砍向撈起他的這個人。
  死都不落入馬賊手!皇子心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赫!」那人低斥一聲,又將他扔回水裡,皇子殿下落水的同時,恰恰看到三具死狀各異的馬賊屍首自他身邊流過,他一驚之下,慌忙中想要穩定在水中的身體。
  蹲姿比較容易將身體穩定在湍急水流裡,他由下往上仰望,正好看著差點被他殺了的男人正背著正午的陽光俯視著他。
  那人有一雙天藍色的眼珠子。皇子想,就像把兩顆寶石鑲進眼眶中。赤褐色的發綁成一條粗辮子,短短的鬍髭佈滿他的唇邊下顎。
  『小孩子?』
  一開始沒有聽懂,仔細一想,這不正是吳生曾教過他的狼族語?
  『小孩子怎麼會拿著這樣的劍?』
  皇子大人就算無法百分之百聽懂對方的語言,從表情也能辨認出對方的意思……「誰是小孩子!」他喊道,想從水中立起,卻一個不穩,差點又要栽入河裡。
  差點而不是直接摔入的原因是,那男人接住了他。
  月緯皇子發現,就算自己站直了身軀,也只到男人胸口的高度而已。
  被錯認成孩子……也不是沒有理由。
  可皇子殿下的自尊自然不會替對方想到這一點,『狼族?』
  學過的狼族語只有一點點,他只能搜索枯腸擠出還記得的部分。
  『狼族。』男人點點頭,『小孩子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小孩子……」皇子殿下已經很久沒發作的皇子脾氣此時幾乎就要爆發出來……但濕淋淋的狼狽模樣加上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已經被救了兩次這些理由……都讓皇子殿下脾氣將發得師出無名。
  忍耐、忍耐。這是月皇子的修練與功課。
  『你們運氣真不好,冬天快到了,正是馬賊搶得最凶的時候。』男人道,將皇子殿下打橫抱起,不給人任何提出抗議的機會,『到部落裡治療吧。』
  皇子這時候才有餘裕關心自己的身體,手似乎骨折了,肩胛處濕成一片,血涓涓滴滴流下,濡紅了三郎幫他準備的棉襖。
  氣力用盡……月皇子想,否則的話、否則的話!
  男人真的很高,從被抱起的高度,月緯可以看見不遠處仍有幾名馬賊正在翻弄殘破不堪的商隊殘遺,不可能沒有看見自己和男人,卻離得遠遠未曾靠近。
  這就是狼族的力量嗎?皇子想,擁有這樣的士兵,是不是足以抵禦所有的敵人?
  男人將他帶過了河,一匹白色駿馬正踏著蹄等待著主人。
  輕鬆地將月緯擱到馬背上去,人也跟著躍了上去,斥喝一聲,便往部落的方向去了。
  ◎
  醒來的時候,皇子殿下發現自己躺在一頂帳棚之中。
  帳棚的高度很高,溫暖的獸皮籠罩著他,不遠處有一團溫暖的篝火。
  一個白髮的老婦正蹲在篝火邊用頂黑鍋煮著不知名的湯,拿著湯杓攪拌著。
  一時之間皇子殿下不知到身在何處,猛地一傳來陣強烈的暈眩感,他不自覺地呻吟一聲。
  『哎呀,醒來了?』那老婦站起了身,『躺了兩天了,感覺如何?』
  月皇子茫然地看著對方,一時之間什麼都聽不懂。
  『喝些半夏湯袪袪寒,可憐的孩子,不但受傷了,還被河水凍成這樣……』
  接過老婦遞來的湯碗,茶色的湯水裡漂浮著幾塊生薑,溫度正剛好。他慢慢地抿了一口,湯的味道在辛辣中帶著一絲甜意,是蜂蜜的味道。
  腹中開始暖和之後,月緯皇子漸漸找回自己。
  他被一個狼族的男人救了,所以……現在是在狼族部落中嗎?
  幾番周折……他終於到達目的地了嗎……
  恍如夢中。
  「藤蘿公主,我想要找藤蘿公主……」月緯一刻也無法等待,放下湯碗,對著老婦急急說著。
  老婦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似乎沒有聽懂他的話語,將碗又遞迴給他。
  『湯不喝很快就涼了,先喝完再說吧。』
  ……完全不能溝通的樣子……
  月緯挫敗地大嘆一口氣,接過碗一口仰盡,「有沒有懂得帝國話的人?」他指指自己,『我、帝國人、找、姐姐。』
  『姐姐?』老婦回道。
  『是、我的姐姐,名字,藤蘿。』
  『藤蘿?』老婦露出驚訝之意,『你是說帝國來的夫人,藤蘿?』
  三十一
  『想見帝國來的藤蘿夫人,那很容易啊。』老婦露出高興的笑容,『你說你是夫人的弟弟?』
  勉強能聽懂老婦表達的意思,月皇子用力點頭:「請讓我見她!」
  老婦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我要怎麼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夫人可是部落重要的人,我不能隨便答應。』
  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月皇子情急之下,簡直無計可施,本來不是很高興的點頭嗎……為什麼又搖頭呢!?
  『我,姐姐,見面……』翻來覆去就只會這些字句,他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無法說出,「可惡!我乃是帝國皇子月緯,藤蘿是我的姐姐,你們到底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帝國皇子?」
  帳門一掀,刺骨的寒風猛地撲面而來,讓月緯皇子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外頭黑幕沉沉,似已入夜。
  進來的是一個瘦高的青年,穿著滾著獸毛邊的厚襖,肥厚的袖子重重地垂下,正是狼族的傳統服飾。「你說你是帝國來的皇子?」
  咋了咋舌,皇子殿下沒有想到,竟會突然遇到懂得帝國話的人,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更動說法:「是,我是來找藤蘿,我的姐姐。」
  那青年露出奇怪的表情:「夫人嫁到狼族來許多年,從不見有人拜訪,看來這並不是帝國人的傳統……你突然過來,可有證據能證明身份?」
  不曾想過無人能證明的可能性,皇子揚聲怒道:「你們遲遲不願替我找姐姐過來,又是什麼道理!」
  那青年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你真是藤蘿的弟弟?」
  皇子大人敏感地注意到青年的稱呼語改變了,「你!?」
  「藤蘿總是說,她有一個聰明誠實沉穩俊美的弟弟,看來不像啊……」那青年的微笑令皇子大人感到異常的刺眼,「在我面前的,分明是個小孩子。」
  「你!」皇子一怒之下翻身而起,動作間不慎拉傷肩上的傷口,疼痛瞬間席捲而來,讓他洶洶的氣勢不禁弱了幾分,「大膽!」
  「我是瓦托胡克,依照帝國官制的話,大概可以算是個侯爺吧。」講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藤蘿是我的帝國語老師,哎,若不是你的眼睛和藤蘿一模一樣,和夜一般的漆黑,也許會直接被帶去拍賣吧。」
  「什麼?」
  吳生曾經向月緯皇子簡單介紹過狼族的一些風俗民情。如所謂的拍賣,指的是狼族若是俘虜他族人,會將之帶往奴隸市集進行拍賣,通常身體健壯或相貌好看的,都能拍到好價錢。狼族也非人人都能擁有奴隸,主要當然是看個人的經濟能力了。奴隸也不見得都會慘遭虐待,很多時候,和帝國裡的「下僕」的意思差不多。
  還有如他們的族長、也就是姐姐嫁的男人,則被稱作「狼王」,代代都由狼族最強的男人擔任。狼王之下,有一由狼族耆老組成的長老團,專門替狼王處理狼族上下大小族事。狼王身邊,則另有一批人數並不固定的「狼衛」,一般是由狼王的血緣兄弟所組成。他們會以自己的生命護衛狼王,但相對地,他們並不是狼王的僕人,而是夥伴。他們享有極高的尊榮地位,被視作是狼王的分身。承平時享受和狼王相同等級的食衣住行,戰爭時他們就是狼王的戰馬和寶劍,守護狼族或者征服他族。
  而之前三郎和皇子提過的,關於「和兄弟共享妻子」的所謂傳統,指的兄弟也正是這群狼衛,狼王的血緣兄弟。
  這男人膽敢自稱是個「侯爺」,轉換成狼族制度的話,不就正是狼衛之一嗎?
  月緯想通此節,面色一整,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懂彎腰、自尊高及天際的皇子殿下……現在的他,大大有求於人。
  「既然如此,嗯……瓦托胡、胡克?你能替我安排,讓我見見藤蘿姐姐嗎?」
  青年見他突然彬彬有禮起來,忍不住失笑道:「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皇子殿下,要見藤蘿可以,不過她現在懷有身孕,再過兩個月就要生產,不便行動。要見她的話,就到她的帳棚去吧。」
  「姐姐要有孩子了……」月皇子被這個訊息震了一震,那個在他心中永遠都是那麼天真纖細的少女,竟真成為人婦,將要成為人母了!
  「隨我來吧。」名叫瓦托胡克的青年隨即轉身,再度掀開杜絕戶外寒風的帳門,月緯縮縮脖子,接過老婦遞來的厚襖,忽視掉自己猶隱隱作痛的傷處,緊緊跟著青年的腳步去了。
  ◎
  當藤蘿公主以一個帝國公主的身份被和親到狼族來時,無人預料得到,這個看來軟弱無用的公主,竟能撐得過第一個葛瑞德草原的寒冬。
  她保養得豐潤烏黑的發漸漸亂了,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膚粗糙了,纖細的四肢健壯了起來。從第二年開始,公主竟可以挽起衣袖,像一個普通狼族婦女一樣地清理獸皮、編織羊毛。
  也是從第二年開始,狼王才正式接納了這個來自外族的女子,讓她變成自己的妻子。
  月緯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擁有褐色肌膚、將頭髮綁成兩條粗辮子,眉眼都帶著些許風霜的少婦,居然就是帝國那位以秀麗外貌聞名的藤蘿公主。
  「姐……皇姐?」
  那少婦因為大著肚子,躺在毛皮鋪陳的床上無法動彈。聽見他的叫喚聲,慢慢支起了沉重的身子,「月……是月嗎?」
  聲音正是姐姐沒錯。
  月緯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前。
  「藤蘿,你弟弟和你長的真像。」瓦托胡克在公主……應當說是狼族王妃面前,顯得友善許多,「人我帶到啦。他就是塔戈帶回來的那個受傷的小孩子。」
  「受傷了!?」少婦露出擔憂的表情,「月,你快過來我看看。」
  月緯走了向前,雖然滄桑許多,可姐姐仍是姐姐,當年公主的美貌仍留存在眉宇之間。
  「藤蘿姐姐……」月緯咬咬下唇,「我很抱歉……」一邊說著一邊覺得眼睛發酸,咬著牙忍耐,「一直都沒有來看你……」
  狼族的王妃愣了愣,「你真的是我的弟弟,月緯嗎?」
  皇子殿下一驚,「姐姐!?」
  「哈哈。」少婦笑了起來,「這麼老實的你,我從以前就不曾見過啊。我記憶裡的月,一直都是個小霸王呢!」
  「哎,怎麼跟之前對我說的都不同呢……」瓦托胡克在一旁插嘴,「你也太美化自己的弟弟了吧,明明還是個小毛頭……」
  「瓦托,別說了!」藤蘿公主趕緊阻止青年的多嘴,月緯可不是能任人說嘴的性格,保不定脾氣一來刀子都要抽出來了呢。
  可是月緯卻沒有生氣。雖然皺起的眉可以看得出他相當不悅,但卻竟能按耐下火爆脾氣:「姐姐也變了許多……」
  「是嗎。」公主笑著嘆了一口氣,「雖然我遠在葛瑞德草原,可帝國的事,我都聽說了。」
  「姐姐……」
  「辛苦你了,月。」公主擁抱她的弟弟,「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吧。」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會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人的話,除了母妃之外,就只有姐姐了啊……
  姐姐從不會質疑他的能力,對於他想做的事總是全力支持。
  「姐姐,請你幫助我,請你的丈夫幫助我。」月皇子道,「我聽說狼族擁有比蒼鷺族騎兵團還要強大的士兵,我需要復仇的力量啊,姐姐……」
  少婦微訝,「月……你難道是來借兵的?」
  少年堅定地點點頭,「人說狼王擁有一座盛產黃金的礦山,一支無人能敵的傭兵團,是不是真的?」
  狼族王妃一整面容,帶笑的表情跟著嚴肅了起來:「月,你想的太簡單了。」
  「姐姐,我不會白借的。」皇子殿下眯起了眼睛,這千里迢迢的旅程,他也不是白走的,很多想法在他的腦海滾了又滾,轉了又轉,「打仗需要資金和糧餉,打贏需要最好的軍隊。只要狼王願意出借,待我重新拿回帝國皇位,可以百倍還給狼王!甚至……」
  「甚至割地割城池、簽訂喪權條約嗎?」公主嚴厲接道:「我嫁到狼族來,自然便是狼族人了,按理不該這麼說,可是月,我不得不提醒你,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姐姐,沒有帝國,又哪來城池、哪來權力?」皇子殿下冷冷一笑,「我生來就是帝國的繼承人,這點是不會錯的,姐姐難道不知道嗎?」
  藤蘿一時語塞,沒有錯,她有記憶以來,從弟弟出生開始,身邊的人就是將他當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一般的培養長大,將這些從月皇子的身上脫去,究竟還能剩下什麼?
  或許就什麼都沒有了。
  藤蘿突然感到一陣悲傷。
  為了她最親愛的弟弟,她說不出帝國其實有兩位皇子這樣可算是背叛月緯的話。
  「月……我無法給你保證。」藤蘿摸摸少年和自己一樣染上風霜的面頰,「狼王不是我能左右的人。」
  「姐姐,我只需要你幫我一件事。」少年皇子定定說著,「讓我見狼王。」
  三十二
  狼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在見面之前,月皇子在心中做了許多次的揣測。帝國對於狼族的傳言有太多不實之處──有的讓你以為這裡遍地黃金,結果卻是大草原上的一個遊牧部落;以為這裡的人茹毛飲血過著戰士的生活,結果放眼所及卻是平凡的牧民生活。
  很難想像,這樣寒風刺骨的大草原所孕育出來的王者,究竟是什麼樣子。連纖細的藤蘿公主都能被磨礪得如此獨立幹練,這個被稱呼為「狼王」的男人,應當不能小覷吧……
  這個時候的皇子殿下,只能這樣模模糊糊地想。
  姐姐同意替他引薦,月緯先在帳棚內過一夜,隔天一早,瓦托胡克便會過來帶他去見狼王。
  「瓦托胡克是狼衛沒有錯。」姐姐笑著說,「不過他的年紀還小,只有十六歲。狼王一共有八個狼衛,他是年紀最小的。」
  還比自己小……月皇子皺皺眉,北方氣候嚴酷,狼族人天生高大,又長年受風雪磨練,瓦托胡克小小年紀已經看起來像帝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了。
  「姐姐,狼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藤蘿公主一怔,「讓我形容的話……對狼族來說,他是個公平的人。但和他相處之後,卻會發現他其實是個貪心的人。」
  公平的人?貪心的人?
  「他的強悍不是在南方過慣安逸日子的帝國人可以想像的。」公主笑笑,「狼族是個天生就善戰的民族。我記得以前在帝國的時候,莫敵大將軍的劍術打遍帝國無敵手、蘭恕將軍的弓箭準頭,也是無人能敵……」看著弟弟詫異的表情,公主淡淡道:「月,你能想像,有一支軍隊,他的戰士個個都有莫敵大將軍般強勢的劍術以及蘭恕將軍的弓箭準頭呢?」
  「這怎麼可能……」
  「而狼王,則是這個軍隊中最強的戰士。月,你知道嗎,那個男人當上狼王不出十年,可這片廣大的葛瑞德草原,已經沒有一個民族不臣服於他。」
  沒有說出來的是,像這樣的王者,會願意借兵給一個失去國家的皇子嗎?
  草原的民族並不像帝國議政廳那般充滿橫流的權力鬥爭險惡人性,他們直接而現實,下的任何決定都是追求部落的強大和自我的滿足。
  若是月緯無法提出足夠的誘因,失敗已經可以預見。
  「姐姐,我很高興。」自從流亡以來,皇子殿下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狼族若果真強大,帝國復國有望!而且……狼王是我的姊夫,姐姐和親過來,等於和帝國成了親家,只要助我奪回王位,我能給他的東西,太多了。」
  藤蘿沒有再言語,只用著愈加柔和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弟弟。
  明天將是一場戰爭,她知道。
  而她所能給予的,僅僅只有眼前這虛無的溫柔罷了。
  ◎
  跟在瓦托胡克身後,懷著忐忑的心情,皇子殿下穿過數不清的帳棚,來到部落的正中央,一頂足有三十人合抱大小的巨大帳篷,蓬頂垂掛者金紅交錯的旗幟,正昭示著這裡即是狼王的居所。
  『我帶人來了。』瓦托胡克一邊對著守在外頭的侍衛說著,一邊掀開帳篷的門簾,一進門,便大聲道:『塔戈,藤蘿的弟弟來了!』
  一進帳,迎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酒香及皮革氣味,月緯悄悄觀察,整座大帳或坐或躺了許多狼族男子,呈現一種悠閒懶散的氣氛,和帝國議政廳的嚴肅端正相差非常多。
  這些狼族大漢的身邊,都或立或跪著幾名狼族少年少女服侍著,有的正在斟酒,有的正在剝葡萄,有的則被摟在懷中,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月皇子咬咬下唇,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哎呀,塔戈正忙著呢。」瓦托胡克對著皇子眨眨眼,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順著地毯鋪設的方向看過去,有一個半人高的高台,地毯拾級而鋪,盡頭處放了大量各式獸皮毛革,從月緯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隱隱隆起的背肌肌理起伏,在篝火造成的光線下,泛著微微的光暈。
  男人身軀的上下起伏並不是太激烈,卻能從佈滿肌膚,顆顆反射光線的汗珠子看出其力道之強大。
  皇子殿下嚥了一口唾沫,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面無表情。
  「可能要請你等一下了。」瓦托胡克聳聳肩,「塔戈辦事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月緯點點頭,退了一步。
  身為上位者,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宮粉黛,他不會替姐姐抱不平,只微微感覺悲哀。
  但等待的時間比他想像得要久得多了。
  男人不曾換過體位,一直將身下的人埋在滿溢的皮草中,在這長時間的抽送當中,偶爾可以聽見一點點的哀鳴聲。
  皇子殿下努力地想要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不曾聽見。
  帶他過來之後,瓦托胡克便往一旁自己尋樂子去了,只見他隨手勾了一個端著水果的少女,將人往四處散落的大型椅墊抱枕帶去,開始調笑起來。
  好一個墮落的民族,皇子想,四周充滿的情色喘息與嘻笑聲讓他不自在到了極點。
  但皇子的自尊,容不得他主動避開這情景,逃出這座帳篷。與其去看那些肢體橫陳,他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高台上的那個應當是狼王的男人身上。
  規律的動作緩慢而深沉的持續著。那男人彷彿永遠不會饜足疲累,每一下都充滿著強勁的力道。月緯漸漸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感到自己暈眩了起來。
  咬咬下唇,在心中鼓舞警告著自己,千萬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接下來要面對的,可能是他有生以來最強大的「對手」。
  男人的肩頭一震,同樣身為男人的皇子殿下便知道,他的等待就快要到盡頭。下一瞬間,男人的背肌整個拱起,可以看見從背到臀結實性感的線條,然後一聲高亢的叫聲瞬地拔高發出,接著呻吟幾聲後,即歸於沉寂。
  終於完事了,總該來談正事了吧。皇子想,移動自己的腳步上前。
  男人直起了身,將自己抽出身下人的身體。低聲道:『你的身體很好,去吧。』
  接著從毛皮窩裡爬起的,是一個狼族的少年……或許已經接近青年,臉色紅潤健康,帶著微微的疲憊。四肢修長,隱隱還可以看見身上沾了不少體液。
  『謝謝您。』已經變成青年的少年吻了吻狼王的臉頰,隨意披上一件罩衫。
  『去休息吧。』狼王捏捏青年的下顎,『腳軟的話,讓其它人抱你出去。』
  青年搖了搖頭,動作利落地躍下高台,穿過月緯的身邊,在皇子目瞪口呆之下,離開了狼王的帳篷。
  「輪到你了。」瓦托胡克不知何時出現在皇子殿下的背後,「我替你引薦一下吧,在你眼前的,就是我們狼族的族長,人稱狼王的男人,塔戈。」
  「塔……戈?」
  他看到了狼王的眼睛。
  在昏暗的帳篷中顯得如此明亮銳利,一點都不像剛剛才辦過事的樣子。
  那藍得徹底的顏色,月緯非常熟悉。
  是那個男人。
  讓馬賊不敢靠近,將他從赤岩河中撈起的狼族男人。
  此時正一絲不掛,坐在高台上饒富興味的看著自己。那怡然自得的表情,彷彿他身上正穿著華服而非赤身裸體。
  『哎,是那個小孩子。』塔戈笑了起來,赤褐色的鬈髮就像獅子的鬃毛一樣散落在他的背後,『原來你是藤蘿的弟弟。』
  『我,帝國,皇子。』月緯指指自己,『請,狼王,幫助。』
  狼王偏了偏頭,突然口出帝國語:「狼族語嗎……說帝國話吧,我明白。」
  月緯暗暗呼了一口氣,能用帝國語,真是太好了。
  「狼王,我是來提出交易的。」皇子殿下積極地向前一步,努力讓自己不要太去注意到男人猶半豎起的枝幹。
  「交易?」狼王懶洋洋地道,「像你這樣一無所有的小孩子,要用什麼跟我交易?」
  「我是帝國正統的皇位繼承人。若狼王能借我兵糧奪回都城高達,助我登上皇位。我帝國物產豐富、疆域廣大,狼王想要什麼,都可以談。」
  「真是畫了好大的一張餅。」狼王彷彿聽到什麼有趣的笑話一般,露出微笑,「不是逃到姐姐的懷裡來了嗎,怎麼口氣還這麼大?」
  瓦托胡克在他的背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不知何時,四周的人們都停止下了嘻鬧取樂,像注意力放到了帳篷中央。明顯的哧笑聲此起彼落地響了起來,讓皇子殿下的臉整個脹紅,一股怒意幾乎要噴勃而出,讓他費盡全力才能忍耐下來。
  「狼王想要沙瓦坦嗎?」皇子冷冷地道,「聽說狼族曾經三次進攻,都讓蒼鷺族的蒼鴻給擊退了。」
  『蒼鴻是個永遠只會龜縮在城裡的懦夫!』不處有狼衛之一發出不平之鳴。
  「那又如何?」皇子道,「你們就是攻不下。」
  狼王塔戈虎皮一圍腰間,走下高台,來到月緯身前俯視著他:「你想讓我去殺你的人民?」
  聞言皇子殿下顫了一顫,突然想起三郎和他妻子的臉,抿緊了唇。
  「眼神不錯。」男人笑了笑,「藤蘿是個好女人,你是她的弟弟,狼族的部落會照顧家人的。」
  「不!」皇子情急之下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仰頭急道:「我需要黃金,需要兵馬。你既然是藤蘿姐姐的丈夫,既然視我為家人,難道不應該幫助我嗎!?」
  狼王皺了眉頭,將少年握住自己的手抓了開來,並不放開,而是藉著身高之便直接將他提起:「我再問一次,你能給我什麼?」
  在這個男人之前,自己竟軟弱到連一點反擊力量都無法發出?
  「說啊,你能給我什麼?」將人抓近,狼王塔戈定定看著少年的臉。清秀之中
  帶著神經質的偏激和天真的直率,「帝國的皇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男人的聲音像一把巨錘重擊下來:「你其實什麼都沒有。」
  三十三
  狼王塔戈並不是一個過於嚴厲的王者。
  這並不是說,他總是親切友善,廣結善緣。事實上他在戰場上的殺人不眨眼是出了名的。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或許能被稱作殺人魔王也說不一定。
  但只要被他視作是狼族的一員,他總是會盡其所能地保護。只要有外敵傷了任何一個狼族人,無論是親如狼衛或只是一個普通狼族牧民,塔戈都有可能為之興兵報仇。
  他具有這樣壓倒性的強大力量,所以沒有太多人敢嘗試挑釁狼王的底線。
  自從塔戈接了族長的位子以來,狼族的版圖勢力範圍是有史以來最廣大的,每年自他族進貢進來的貢品,可以堆滿十個大型帳篷。所以他也是有史以來最富有的狼族族長,不需要倚靠傳說中的金礦,就已經富可敵國。
  他有三個經過承認的妻子,一個出自於狼族本身,一個是草原其它民族進貢而來的美女,還有一個是帝國和親過來的公主。他也是狼族少年行成年禮的最佳對象,狼族男性擁有這樣的傳統,在滿二十歲那年,需找一個信任的父兄長輩教授他有關性的知識──而族長,一直是多數未成年少年們心目中的最佳對象。
  無論如何,對狼王來說,狼族的一切屬於他,而他的一切也屬於狼族。
  所以狼王塔戈無法理解這個來自帝國的少年,為了復仇和野心,可以燃燒犧牲一切的想法。
  「放棄吧,帝國的皇子。」狼王語氣淡淡,鬆開了彷彿被抽去氣力的皇子殿下,「瓦托,帶他出去吧。」
  這麼輕易就被打發了嗎?自己忍受著日經給予的羞辱,從南方一路巔簸至此,耗盡精神氣力,只為了聽眼前這個男人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嗎?
  「不!」少年咬著下唇,「我絕不放棄!狼王,你說錯了,我絕不是一無所有!」
  狼王揚了揚眉,「說。」
  皇子殿下露出了玉石俱焚一般的狠絕表情,「若帝國就此落入逆賊手中,那還不如讓我親手埋葬……無論是沙瓦坦還是高達,狼王難道不想征服嗎?」
  「我可以讓狼族在春天來臨之前,佔領沙瓦坦,信不信?」
  原本還充斥著切切笑語的帳篷突然靜了下來,狼王的表情顯得很微妙,似乎有些躍躍欲試,卻又有些困擾。
  彷彿找到了一絲曙光,月緯皇子急急又道:「身為帝國皇子,我自小受到帝國完整的軍事教育,幾個難攻易守城池的弱處……」
  「難道你想割地割城池、簽訂喪權條約嗎?」藤蘿公主的話猶在他耳邊迴蕩。
  「找到姐姐辦完事之後就盡快離開,來沙瓦坦過冬,我這兒多您一個不算什麼的。」三郎的叮嚀仍記憶猶新……
  但此時此刻,「戰禍」一詞對皇子殿下來說,還沒有太多具體的形象。
  他只是拼了命地,要得到面前王者的支持。
  「狼族難道只願待在葛瑞格草原,過這寒冷艱困的生活!?」
  「月緯,你叫月緯是嗎?」狼王摸摸他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抹去少年沁出眼眶滿溢的淚水。
  「是。」他低頭咬著下唇,面對這個男人,真讓人一點把握都沒有。
  「你是說,你要用你自己的一切,來換取狼族入侵帝國?」
  「……只要能手刃仇人!」這該死的顫抖,為什麼怎麼也無法停止……
  「那麼從今天開始。」藍得彷彿可以放下整座天空的眼睛直視著他,「你不再是帝國的皇子。」
  月緯赫然看著眼前透著危險氣息的男人,「什……麼……?」
  「你將屬於狼族……當然,也屬於我。」
  男人突然笑了,「在你能夠證明你的軍事價值之前,我想看看你的決心。」
  「要怎麼證明……?」
  『瓦托。』王轉身,一旁的高瘦青年趕緊跟了上去,『今天晚上,將他整��整理送進來吧。』
  『是。』青年一躬身,然後抓了他出了帳棚。
  「瓦托……」自己這樣,算是成功了嗎?
  「好厲害啊!」年輕的狼衛拍拍他的背,「你倒是找到了塔戈想要的東西了。」
  「……是嗎?」
  「不過……」瓦托胡克突然停下腳步,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嗯,原來如此。」
  「你的不過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對狼王來說,你還只是小孩子。」
  「我的年紀可比你大!」
  「是小孩子沒錯啊……」瓦托胡克大笑了起來,「忘了告訴你,藤蘿肚子裡面的孩子,可是我的。」
  「什麼……!?」
  「所以囉,你還只是個小孩子,而我呢,可是一個男子漢了!」
  ◎
  尚未從震驚中復原過來,月緯皇子被送回姐姐的帳蓬,經過瓦托胡克的一番解說,藤蘿公主已經明白了事況。
  「塔戈被說動了……?」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語氣,「還想替月行成人禮?」
  「是啊。」瘦高的青年親了親藤蘿的額頭,「你可別太辛苦,讓奴隸去處理就好了。」
  「哎。」推開了青年,公主看著自己的弟弟,「別這樣。」
  「我已經跟弟弟說了唷。」青年道:「你別太保護他了,狼族有狼族的風俗,少用帝國的價值觀來看待我們。」
  「……」藤蘿公主嘆了一口氣,「瓦托,你先出去吧,我想跟月談談。」
  「哼。」青年不情願地點點頭,「狼王交代的事,記得要辦。」
  「我知道。」少婦點點頭,便將人推出帳篷了。
  「月……」感覺有點難以啟齒,畢竟自己的原生國家還是在南方的帝國,就算已經歸化為狼族,那根深蒂固的羞恥感還是會悄悄冒出頭來。
  「姐姐,你的丈夫,不應該是狼王塔戈嗎?」
  面對弟弟的質問,昔日的公主殿下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你的孩子的父親,卻是那個小鬼!」
  「月,你是否一點都不瞭解,狼族的風俗?」
  心中浮起三郎曾經對他說過的解說,皇子殿下頓了頓:「但你可是帝國和親過來的公主,是狼王的王妃!」
  狼族其實沒有王妃這個概念,但公主也不想就這點多作解釋:「正因為我嫁的人是塔戈,是狼族的族長,所以我的孩子的父親,才有可能是瓦托胡克……」
  「這又是什麼道理!」
  「狼族的女性為狼族繁衍後代,是天職也是義務。我嫁的不是塔戈個人,而是他的血緣家族……」
  「難道這樣就能接受這種混亂的關係……」
  「月,別這樣說。這個風俗並不是為了強迫女性,相反的,我們有選擇的權利。」
  「對塔戈來說,我既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兄弟的妻子。你知道的,我嫁過來,並不是因為兩情相悅……」公主笑了笑:「我如果想真正成為狼族人,就不能擺脫為狼族生育的任務。瓦托他……很照顧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看著姐姐帶點為難,卻又幸福的笑意,月緯不禁有些懵了。
  姐姐能幸福,不是他所期盼的結果嗎?自己為了復國報仇,已經拋棄了太多應當要謹守的東西,又有什麼資格,來責備被強迫嫁到葛瑞德草原來的姐姐?
  只是對像是那個年紀比他小的傢伙,還真讓人不是滋味!
  「月,你先別想我的事吧,今天晚上……對你可不容易。」
  一直都沒有搞清楚狀況,月皇子想起了狼王對瓦托胡克的交代,「姐姐,狼王要我晚上再過去一次……究竟是……」
  「月,這還是狼族的傳統。你……你有過經驗了嗎?」已嫁作人婦的公主臉紅了紅,「對狼族來說,沒有經驗的人,是沒有辦法成任何大事的……」
  ◎
  為了復國,他連人民都可以犧牲了,這又算得了什麼?
  月皇子想,這還真是最廉價的付出了。
  姐姐親自為他淨了身,抹上氣味濃郁的香油,將他套進狼族傳統的服飾──一件滾滿獸毛,溫暖厚重的袍子,為他穿上黑襪和毛靴,戴上毛呢帽子,「今天之後,你就是狼族人了。」
  因為不想說謊也不想說實話,所以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抿了抿唇,「只盼狼王能信守承諾才好。」
  他已經被太多謊言背叛過了。多這一次也許不算什麼……可,在這之後,他還有什麼路可以走?
  「放心吧,月。」藤蘿公主流下了眼淚,「我曾對你說過,塔戈他是個公平的人。他不會食言的。」
  「最好如此。」他回答道。
  此時瓦托胡克已帶人進來,「該走了,藤蘿的弟弟。」
  帶著殉道者的悲壯感,皇子殿下踏入沒有多久前才向狼王誇下海口的地方。
  和日時熱鬧的景象不同,巨大的帳篷裡空無一人安靜無聲,只能隱隱聽見篝火燃燒柴火的劈啪聲響,以及遠方傳來斷斷續續的野獸嚎聲。
  「進去吧。」瓦托胡克道,「塔戈正在等你。」
  點點頭,在狼衛放下簾幛離開後,他大步向前。
  被稱作狼王的男人此時正斜倚在高台上,一手支著下顎,一手提著一瓶酒,袍子的前襟整個敞開,從鎖骨一直到腰際,洩出一整片男人強健厚實的體魄。
  看見他走了進來,於是對他勾了勾食指。
  不知是否因為帳篷裡面太過溫暖之故,月緯覺得手心流起了汗水,自己明明是走向狼王,可卻有一種送入虎口的奇怪錯覺。
  「再靠過來一些。」狼王塔戈慵懶地開口:「坐到我身邊來。」
  他點點頭,壓下自己想要往後逃跑的衝動,勉強走上高台,在狼王身邊找了一個相對距離稍遠的位子坐了下來。
  狼王好笑似地將酒遞給了他,「喝一點。」
  或許這正合他的需要……接過酒來,卻找不到高台上有任何一隻杯盞,手足無措。
  「直接喝。」狼王作了一個灌酒的手勢,「沙族釀的哈密瓜酒,烈得很。」
  就著瓶口咕嚕喝下一口,甜絲絲的味道瞬間充滿整個口腔,哪裡烈了呢……月緯想,又多喝了一些。
  「夠了,別喝太多……」在高台邊緣上叩叩手指,示意月緯將酒遞迴,「好了,過來吧。」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壯了膽的緣故,月緯覺得自己似乎比較平靜了些,又往狼王的方向挪了一挪。
  「脫下吧。」男人大手一掀,將人往後翻倒。月皇子感覺自己落在層層毛氈之上,身體彈了一下,好不容易放鬆的身體,又不自禁緊繃起來。
  狼族的衣袍系得並不緊,只需輕輕一抽,腰間的帶子便整個鬆開,裡頭除了香油什麼都沒有穿,少年咬咬下唇,忍耐著大掌撫在肌膚上的感覺。
  從下顎開始,像替貓搔癢一般揉了兩下,然後劃過淺淺的鎖骨,捏住一邊的乳首,傳來的痛楚還比不上自尊受損的沉痛感覺,「要做就快,別折磨人……」
  「這可不是折磨啊……」狼王笑笑,「距離真正的折磨,還差得遠呢。」
  然後指端又動,透過薄薄的蒼白肌膚可以碰到少年的肋骨,那觸感彷彿正撥弄著草原的樂器馬頭琴,帶著恍若金屬的涼意。繼續往下,食指陷入少年小小的肚臍裡,摳弄兩下,讓皇子殿下忍不住要彈跳起身。
  「別──」少年雙手抓住狼王的手,就連自己,也不曾這樣鉅細靡遺地撫摸過自己的身體……事實上,自小受大將軍教育的皇子殿下,在有時間接觸這類事情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和兄長爭奪皇位的競爭。他從不認為自己需要去瞭解這些……妻子讓母妃安排就好,沒有意外的話,應當會是花漫氏出身的某位貴族少女。
  但立足於互利的婚姻和性,原本就是兩回事。
  他模糊地瞭解這些,但從不曾被這麼直接而露骨的對待。
  「總要長大的。」狼王在他的耳邊喃道,「你不可能永遠如此天真。」
  他悚然一驚,恍若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畫過他的心房,然後男人的手指倏地圈住了垂軟的陰莖,他將驚呼聲嚥回咽喉,雙手緊緊扯住身下的毛皮,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
  大手留在根部的地方,一邊輕輕的滑動,一邊順勢慢慢按著囊袋的部分,少年再也管不住從喉頭洩出的呻吟,就算用牙齒咬住下唇,也無法密密封存。
  「叫吧。」狼王加重了力道,手指穿過少年下體稀薄的毛髮,一隻手便能夠將兩顆小球包覆起來,另一隻手則繼續擼動著漸漸抬頭的陰莖,「別忍耐,讓我聽。」
  怎麼可能叫得出來……皇子殿下心道,如果叫出口,出現的可能會是不堪入耳的惡言相向……誰、誰會被一個男人玩弄,還發出呻吟的……
  其實有的,但月皇子無從瞭解自己兄長日皇子的狀況。
  男人似乎對他的忍耐覺得很有趣似的,繼續玩弄著他的身體。情色的搓揉很快就讓他的性器直立起來,他覺得下體漲得快要受不了,有一種快要爆發的感覺。
  然後狼王突然分開了他的雙腿,往下一壓,讓他的下身整個被突顯出來,大腿內側泛起一絲涼意,尚來不及感到羞恥,青澀的性器便被男人張口含住,舔舐起來。
  「嗚……」太過刺激的動作讓他管不住自己的眼淚,「不……」
  陰莖被男人的口腔緊緊包圍,少年感覺自己沉浸在溫暖的潮濕當中,方才喝下的酒變成一團烈火,暖暖烘著他的下腹,似乎只要再多上升一度,他就要燃燒起來。
  見少年露出舒服的表情,狼王很難不興起惡念,用牙輕輕畫過少年的性器,劇痛讓皇子殿下整個清醒過來,下一瞬間尖端的部分被狠狠吸吮,乳白的濁流瞬間便射了出來,力道強勁,讓想用手指捏住鈴口部分的男人被噴了一身黏膩。
  狼王塔戈愣了一愣,笑了出來:「還真快啊……」
  似乎被看不起的樣子……月皇子在帝國還未被奪之前,生平最討厭被人小看,加上正處於下體赤裸濕黏的尷尬狀態,一時又怒又羞:「已經結束了吧,快讓我回藤蘿姐姐那裡!」
  「結束?」男人拿起一旁的布氈隨意擦了擦自己的腹部,「別逗了。」
  看著自己的精液順著肌肉線條絲絲滑下,正好落在男人已經直立起來的肉柱,少年不禁赤紅了臉,「不、不然……」
  隨手將髒污了的布氈丟在一邊,男人抓起少年的手,往自己的陰莖放上,「讓我看看你的決心。」他道。
  的確,方才的一切雖然羞恥……可這個男人,其實並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比照方才的動作辦理嗎?
  少年在心中暗暗忖著,男人的性器比起自己的要大上太多了,用兩隻手才能握得住那勃起的尺寸,他忍耐著心中的反感,回想著男人方才的動作,開始動了起來,一下子勒動著柱身,一下子又抓起根部旁沉沉的兩顆肉球輕輕撫弄。
  狼王只是嗯了兩聲,露出不是很滿意的表情,「用你的嘴。」男人道,「好好舔。」
  怎麼可能作得到……皇子看著那怒猙的陽具,不可能的……
  猶疑間,男人捏住了他的下顎,「這就是你的決心?」
  恍然醒覺過來。
  少年想起在夜燭城中,自己從校閱台上被屈辱的帶離的畫面。從以為自己得到蘭恕兵權的狂喜之中一下子墜落到地獄。
  他願意付出一切,只要能讓他得到兵權,和日經再度一決雌雄!讓他親手割掉蒼雁的頭,為師傅報仇雪恨。
  這就是他的決心!
  少年抱著壯烈的心情,趴了下來,心一橫眼一閉口一張,將那碩大的龜頭部分含了進去,狼王發出一聲舒服的低吟,在少年嘴裡的肉柱猛然漲大一圈,少年的嘴瞬間被塞得滿滿,不要說是吸吮了,光光要含住它,就已經很不容易。
  看著少年被自己的陽具弄得滿臉是淚一副快要窒息的樣子,男人動了動下身,將自己插得更深了一些,感覺少年的舌頭被壓制在下,緊緊貼著他的陰莖動彈不得,然後再往後一抽,讓少年可以恢復呼吸。
  「做得很好。」男人道,將少年抱了起來,讓他貼著自己,「抱住我。」
  心下疑惑著男人仍然屹立不搖的陰莖,他明白唯有射精才能讓男人得到快樂,所以現在是要……?
  男人的指端順著他的背脊滑下,很快便將手指陷入他的臀縫之中,找到了後庭的入口。
  「唔……」他的身體彈了一下,而後被男人緊緊扣住,狼王只不過探入了一根手指,那極端的不適便襲擊了他,「你、你想、幹什麼……」
  男人不語,持續拓寬著少年小小的穴口,很快地便加入了第二指、第三指……少年覺得下身又疼又漲,這下子他再無知,也知道男人想用的是哪個地方。
  不可能作得到的……少年不安地想,男人的巨大他剛剛才用嘴好好的測量過。
  不可能的……緊張之下,下身更是繃緊了起來,牢牢夾住男人動個不停的手指。
  「哎。」男人拍拍他的臀肉,「放鬆。」
  怎麼可能放鬆得了……
  男人忽然抽出手指,讓少年鬆了一口氣……應該是放棄了吧……
  孰知下一瞬間便被轉了個身,四肢落在毛氈上,男人提起酒瓶喝了一口哈密瓜酒,兩手掰開他的臀縫,將酒渡了進去。
  舌頭比手指要小多了,所以侵襲得非常容易。酒液順著他的大腿流了下來,他只感到腿上一陣冰涼,體內卻被燃起了烈火,緊繃的身體於是微微放軟下來。男人敏感地發現這一瞬間,低笑一聲,攬起他的腰,就著已經洞開的穴口,將自己的陽具插了進去。
  「啊!!!」劇痛瞬間襲來,狼王不過才進入一半,少年已經忍耐不住地掙紮起來。但箭在弦上原本就不得不發,塔戈也從未動過要停止下來的念頭,用力拍打幾下皇子的臀,強迫繃緊的肌肉鬆開,然後狠狠一插,全根沒入的同時,幾乎要貫穿少年的腸道。
  少年痛得幾乎要昏厥。像是被一柄粗大的槍給整個貫穿,後庭的嫩肉皺摺被擴張到了極至,彷彿只要再多一個動靜,他就會粉身碎骨。
  「放鬆。」男人道,「不然痛的人只有你自己。」
  少年含著幾乎要奪眶的淚水,「天殺的……」
  狼王大笑,胸腔傳來的震動牽動了被箍緊的下身,「要開始了。」
  男人從背後一隻手扶住少年的腰,一隻手又去逗弄他的性器,少年愕然發現在劇痛之中,自己竟然還能有所感覺,才剛剛射過的肉芽又長高起來,讓少年在痛苦之中,猶有一絲歡娛的感覺。
  男人動了起來。
  少年的後庭很小,但韌性卻比想像的要更大。順著酒液的潤滑抽插了幾次之後,便慢慢柔軟了下來,狼王興致高昂,抓住少年的腰用力晃動起來。
  皇子殿下只覺得自己被深深埋在毛氈之中快要沒氣,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情景。當時自己自己沉在水中,也是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怎麼也沒有想過,會被當時的救命恩人這樣玩弄身體……就在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呼吸的時候,空氣湧了進來,男人將他的腰頂了起來,讓他呈現坐在男人大腿上被插入的姿勢。
  他難以顧及自己這淫亂的姿態,只能拚命的喘息,將漂浮著腥羶味道的空氣吸入鼻翼,「唔……」
  寂靜的夜,讓少年的喘息,和肉體撞擊的聲音異常的清晰明顯,男人向上用力一沖,少年只覺得自己大概要被他貫穿而死,然後狼王低低吼了一聲,在皇子的身體裡終於射了出來。
  將自己抽離少年,大量的濃濁的精液摻著血絲順著少年被狠狠摜開的洞口流下,皇子殿下才剛剛覺得鬆了一口氣,又被翻了過來,由趴變成躺在毛氈上的姿勢。
  「不……」
  男人抬起少年的雙腿,將之環在自己的腰上,沒有軟下的陽具順著方才已經弄得柔軟潮濕敞開的穴口,又是一輪猛攻。
  少年受不住這樣劇烈的撞擊,漸漸失去了意識……
  昏迷過去的時間也許很久,也許很短。
  少年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腳踝掛在男人的肩上,男人的肉杵仍深深埋在他的體內,一下一下規律地觸著他的身體裡的某一個點。
  這狼王究竟還是不是人,為什麼能持續這麼久呢……少年想,初開始時的劇烈疼痛已經過去,他終於可以稍微找回意識。
  「醒了?」男人的語氣似乎很高興,「感覺如何?」
  還能有什麼感覺?他想,難道還要強迫他說感覺很好嗎?
  為什麼要一直攻擊那個地方呢?他繼續想,讓他忍不住想移動腰,避過那個點……
  「就是這樣。」男人好像更高興了,「扭起腰來了呢。」
  ……你是不是搞錯了?皇子殿下想,我只是想要你離開那個點……
  可他的喉嚨乾澀,聲音嘶啞,連一句反駁,都已經說不出來。
  帳篷裡的篝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葛瑞格草原深秋的寒風從帳篷的細縫竄了進來,少年卻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寒冷,隱隱約約好像能聽到遠方傳來幾聲模糊的雞啼。
  天就要亮了。 雙星(第二部) BY: lienQ/連Q
  三十四
  夜燭城的皇子大人,將人分成兩隊人馬,準備兵分二路。
  冬青帶著同是議政廳出身,志同道合的兩位友人。一個是專司財政度支的樊毓華,年紀較冬青稍大,約莫三十上下,是個有著一板一眼嚴肅性格的人。另一個則是專管倉儲漕務的言昭,個性活潑卻心思細密,和冬青年歲差不多大。兩人當年在議政廳都是有名的日皇子派,和自己相同皆無家累,高達一破便趁勢往南方逃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的正是他們眼下的狀況。
  身為皇子殿下正式派任的使節,他們卻無法正大光明的行走往東方的醇酒之道,更遑論還有舒適的馬車和伺候的下僕……他們有的,只有兩個看起來兇殘的強盜成員而已。
  不過以上都是冬青心中的嘆息,另兩位文官大人,對於竟可以裝得斯文能幹的小石,老實木訥的霸子,還有不少溢美之詞……
  不知道真相的人真是幸福啊……冬青想,動不動就被夾帶走的自己,越來越能在兩位好友面前,擺出泰然自若的表情了。
  從南方夜燭城到東方邊境城市青龍的距離,若以騎著快馬來計算的話,約莫需要七天,不過因為隊伍之中有一半以上是文弱書生,所以預計時間最好要延長到十天左右。
  小石嘆了一口氣,如果只有他和霸子,不出五天便能到了。
  「冬青大人。」策馬而上與青年並排而騎,「按這速度,天黑前咱們可以到達芥子鎮,便在那過一夜吧。」
  「嗯。」冬青點點頭,面對小石,他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防衛心理……也許是當初被劫時的強盜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再加上後來又對他作了難以啟齒的事……霸子的話,相處久了便能明白其實是個單純到極點的強盜,比較起來可能還比小石無害一點……
  年輕的諫議大夫大人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臉突然熱了起來,誰說無害,根本是大大有害啊……
  路途才剛剛開始而已啊……
  「哧。」娃娃臉青年笑了一聲,「大人臉真紅啊!」
  「我……」冬青大人於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在這強盜面前,永遠都會矮了一個頭。
  東方邊境城市青龍城,又名「美酒之鄉」,都城高達的飯館食肆供應的酒水,有八成來自於這裡,其中以葡萄酒盛產最多,哈密瓜酒次之。青龍城的居民大多都是沙族的族人,是個熱愛詩歌與美酒的民族。他們的族長沙碧璽,恰恰也是駐守在青龍城的帝國將軍。沙族人並不善戰,幸運的是,在帝國國土的東方邊緣面對的是元海,不會有太多機會和元海另一端的其它民族有太多接觸的機會。
  但也不能因此而小覷了這位東方將軍。
  說起沙碧璽,就不能不提他的水戰船和火炮。
  東方面對敵人的機會雖然不多,可不是完全沒有。就在十五年前,來自元海另一端的異族曾經乘著巨大的帆船進襲青龍城,當時正值青年的沙碧璽還只是父親的副將,在前方正在浴火作戰的時候,他卻整整將自己關在房裡七天。當所有人都認為將軍的兒子只是一個懦弱的沙族人時,沙碧璽卻帶著大迭設計圖和模型出了關。
  小巧的戰船改良自沙族原有的漁船,砌在船上的火炮,則比原有的小巧許多,可以放到小型的戰船上。
  沙族人很少這麼勤勞,可是面臨生死交關之際,即便是他們,也可以在短短三天之內,完成副將軍的交代。
  靈巧的水戰船和神出鬼沒的火炮順利地打退了敵人,沙碧璽一戰成名,父親退下將軍之位後,理所當然地由他來繼承位置。
  多年來帝國人若想推舉一位可被稱作戰爭天才的人選時,大多數人都會想起這位將軍。
  冬青對青龍城沙將軍的瞭解,也僅止於此。
  也曾在議政廳一年一度的皇帝宴中見過這位將軍,印象中是個面目模糊的人,意外的相當不起眼,若不是身著沙族豔紅的傳統服飾,在大批的官員武將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到他在哪裡。
  另外,眾所周知,沙族因為火炮所需的硫磺來自北方的關係,一向和蒼鷺族有很好的夥伴關係,如果不是非不得已,相信沙族並不會太想和蒼鷺族翻臉。
  而自己的工作,就是要挑起這兩族間的嫌隙……將沙族爭取到日經皇子的麾下。
  皇子殿下曾經交代,小石和霸子就是你的耳目手腳,需要什麼儘管吩咐他們去做,務要在春天之前……起碼要趕在蒼雁之前,將沙碧璽將軍的心給籠絡過來。
  最好他可以自由自在任意地使喚小石啦……文官大人自暴自棄地想,這個任務最大的挑戰,就是他要如何振作他這個「隊長」的架子吧……
  「今天就在這芥子鎮過夜。」不遠處,可以聽見小石正在和樊毓華、言昭二人說明情況,「二位大人一間房,我和霸子要保護冬青大人的安全,和他一間房。」
  最好只需要保護隊長的安全啦……冬青哀怨的想,每天都要騎馬屁股痛會讓人很困擾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咳。」鼓起勇氣清清喉頭,冬青大人靠了過去:「咱們是秘密行動,安全應當無虞,三人擠一間多辛苦,讓我自己一間吧……」
  「冬青大人。」小石正色,「日皇子大人復國大業未成,正在篳路藍縷的草創之際,您怎麼能加重財政負擔呢!能省一間房錢是一間啊!」
  身為前財政大臣的認真青年樊毓華用力地點點頭。
  「我……那讓我和兩位大人一間房吧!」
  「大人……」小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兩位大人都是細緻人,一間房頂多一張大床,兩人睡恰恰好,我和霸子都是粗人,隨便給我們有個屋頂的地板窩窩就夠了,床當然是要給大人您的,您還是跟我們一間吧……」
  「這怎麼好意思……」兩位不知大野狼真面目的文官大人連連搖手客氣起來,「我們也沒有這麼虛弱……」
  這下子讓冬青怎麼再好意思邀對方跟自己一間房……他也不可能提出犧牲任何一人和自己交換的提議……
  強盜的祭品,有自己一個就夠了。
  暗暗吞下苦情的眼淚,「那……那就麻煩你們了……小石。」
  「哎,跟我們客氣什麼呢,我們和冬青大人,可是同甘共苦密不可分的好夥伴呢!」娃娃臉強盜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
  可越是親切的表情,代表晚上的「運動」會越難熬……
  這一點,冬青大人一直都非常明白。
  三十五
  芥子鎮,茉莉酒樓。
  到達的時候已經晚了,眾人草草用過了晚飯,為了隔日的行程,早早便互道晚安進房休息。
  果然是兩間房……冬青重重嘆了一口氣,跟在兩個強盜後面,覺得腳步沉重,這才是旅程的第一個晚上,再這樣下去,他會因為精神壓力過大掉光頭髮也說不一定……
  不能逃避,得跟小石好好談談才好。
  跨過門檻、關上房門,回頭,搶在兩人說話之前:「那個……小石,霸子,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大漢疑惑地看看小石,小石眨眨眼睛,繼續露出他讓人害怕的親切微笑:「大人有什麼話想說?哎,怎麼站著不動呢?時間寶貴,快些上床吧!」
  「我……我睡地板就好……我讓人再送條被進來……」
  「這怎麼可以!」霸子道,「冬青當然要睡床了!」
  「說得好!」小石接著說,「咱們都睡床!」
  等等等等等一下,話題怎麼馬上被引到床上去了……「不、等等、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哎呀大人別光乾站著,快把衣服脫下來吧!」
  「呃……等等、霸子、等我話說完再脫、啊、不是,是今晚別脫我的衣服啊啊啊──」
  衣服當然很快就被脫掉了。
  前面是娃娃臉青年唇舌鉅細靡遺的服侍,後面是巨人用比他手腕還粗的東西色情摩擦中。
  「你們……」諫議大夫大人含著屈辱卻又不得不興奮的眼淚,「你們兩個有必要這麼急嗎……」
  小石的舌頭此時正好途經冬青大人的耳廓,先探入耳洞舔了一下,感覺青年的身體顫了一顫後,這才滿意地呢喃道:「大人想說什麼,現在不妨說說吧……」
  「……」冬青忍耐著耳朵傳了的快感……老天啊,為什麼那種地方也會有感覺啊……不對,現在要想的不是這個問題!「小、小石、霸子……你們先停……嗯~~」
  「大人是要我們停還是不要我停啊……」小石一邊咬著青年文官的耳垂,一邊說著,「您這樣真的很沒說服力耶……」
  到底是誰害的啊……青年文官在心中強烈反駁,可惜嘴上除了吟吟哦哦,實在很難說出正義的反擊!
  「小石頭,我想進去了……」在冬青大人後面的強盜喘著粗息,「只用冬青的大腿根本不夠啊……馬上就又硬了……」巨漢一邊將自己沒軟下過的男根從諫議大夫大人白皙的雙腿中間抽出,一邊喃喃抱怨著,「沒有進去沒有感覺啊……」
  「不可以……」沉浸在慾海當中的冬青猶能守住靈台一絲清明──屁股痛又騎馬的痛苦回憶足夠將他從任何快感的情境當中瞬間清醒過來,「霸子,我明天還要騎馬!」
  「怎麼這樣……」霸子道,「騎馬跟這個又沒有關係!」
  「霸子。」小石發話道,「大人的屁股可不比咱們,又白又嫩就好比豆腐,豆腐一戳就破了,要恢復還得磨幾天黃豆的光景。咱可不同,皮粗肉厚的,愛怎麼玩都不必擔心。」
  喂喂,有人這樣比較的嗎!?冬青大人不知自己流下的淚水,究竟是為了終於逃過一劫的喜悅,還是被這樣評價的無奈。
  「可是我這樣要怎辦?」粗大的下身頂了頂冬青的背,覺得文官大人的背還挺滑嫩的,忍不住又摩娑起來。
  「試試其它地方吧。」小石壞心眼道,舌頭目前經過的地方是青年的咽喉上那顆不甚明顯的結,「只要不要用屁股!」
  這是什麼歪理!冬青嘴一張,才要出聲抗議,就被霸子整個提起翻了一個身,「嘴巴也很好!」
  驚悚地看著眼前聳然而立的龐然巨物,實在說不出「那我還是用屁股好了。」這句話,「慢、慢著……我、我話還沒說完啊!」
  眼見霸子的傢伙離他越來越近,前端的部分都要碰到他的嘴唇了……
  「霸子,先聽聽大人想說什麼好了。」後邊終於傳來小石有如仙界綸音般讓人感動的發言。
  所以,儘管現在畫面有些不雅觀──三個赤條條的男人或跪或坐在一張床上,但總歸是冬青大人今晚試圖推動的「溝通計劃」,一個值得紀念的一大進步!
  顧不得自己眼下的狀況,冬青急急道:「小石,霸子,我們這次受日殿下所托前往青龍城,可是要辦正事的。像這種耗費體力浪費時間的活動,我們還是不要做……」眼看兩位強盜不約而同地搖搖頭,準備要動作的情況趕緊又改口:「我們還是不要太常作……」
  「大人繼續說。」小石安撫似地拍拍霸子的大腿,然後用手去安撫霸子精神太好的某個地方。
  「你們倆也是殿下的心腹,」雖然冬青大人想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會把強盜當心腹……「可知這次的主要目的究竟為何?」
  小石何等精明,而且他的老大野狗其實也有交代過:「不就是要爭取青龍城將軍沙碧璽出兵支持?」
  「正是。」冬青點點頭,「可具體要怎麼辦,你們想過沒有?」
  「老大說……我們只要負責您的安全即可。」小石聳聳肩,「這應當是大人的工作吧?」
  「這……也沒錯。」你們收到的是負責保護的命令,為什麼還會這麼理所當然玩弄別人的身體啊……「可,這一次,咱們一行人只有你和霸子會武,文……也就是計策或話術的部分,可以讓我和樊毓華、言昭負責,可有些需要暗地裡下手與調查的,就要麻煩你們兩個。」
  講得這麼文雅,不就是想要我去搧風點火暗中來些陰的嗎?真是不巧,這恰恰就是我小石大爺的專長……
  「大人說的我都明白,這些老大也都有交代我們了……不知大人想要怎麼開始?」
  冬青想了想,又道:「青龍城的沙將軍,雖是成名已久的武將,可不知為何,生平最喜歡畫圖和蒐集名畫畫作,有可以見縫插針之處嗎?」
  跟強盜討論這類陰謀詭計的好處,就是不需要太修飾言語,也不必有太多禮義廉恥的顧慮……應該要很在乎這個的前諫議大夫,沒有發現自己也已經被帶壞很久了。
  小石略略思考了一下:「我在以前寨裡,也曾將見過一些搶來的名畫……據說都值個千兒萬個帝國幣……如果能弄個幾幅來,說不定有點用處。」
  冬青不是很相信強盜的眼光,「有誰的畫,你和我說說看。」
  小石笑笑:「別的我不曉得,可有幾幅,就連我都聽過呢。像是疏葉海棠、燕醒石之類的……我們野狗寨別的不知道,這兩位的好歹也有三四幅吧,唉,亂世不好變賣這種東西,都堆到庫裡蒙塵啦!」
  文官大人一時愣住:「等等……」
  現在有兩個問題需要被釐清。
  第一,「這兩位畫家可有『帝國雙傑』之稱,畫作千金難買,為什麼你能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啊……贋品,有八成可能是贋品!」
  第二,「你剛剛說了什麼?野狗寨?是我想的那個野狗寨嗎!!!」現在才開始驚恐,好像已經晚了。
  「這嘛。」小石笑答,「畫是不是真的我可不敢保證,不過去拿來看看就知道了。這兒往槐山約莫三四天路程,我回去拿,霸子則繼續跟著你們。」
  「另外,我想應該就是您想的那個野狗寨沒有錯。」
  強盜不是普通的強盜,還是大大有名的那種。
  冬青大人頭有點暈,腦中浮現一直跟在皇子殿下身邊那個名為野,掛名皇子護衛的那個男人的臉。「他、居然是那個野狗……」
  「是那個沒有錯。」小石點點頭,突然皺起了眉,「霸子,你夠了沒,打了這麼久怎麼都還不射啊,再不射我手都酸了!」
  巨人露出無辜的表情,「小石頭,我不是故意的啊……看到你們倆的身體,你叫我要怎麼消得下去……如果不能插進冬青大人,那小石頭你……」
  「不要看我。」小石冷酷地道,「我明兒可是要快馬加鞭回野狗寨一趟,嗯,現在搞不清楚叫啥寨了。雖然我的屁股比大人的屁股堅強得多,可今天也是愛莫能助了……」
  「怎麼這樣……」霸子失望地道,「那霸子要怎麼辦?」眼睛往外一瞟。
  「不可以打另外兩位大人的主意!」冬青厲聲道,猛獸下的受害者有一個就已經夠多了!
  「……」小石嘆了一口氣,拍拍大漢的肩,手又認命地伸過去開始滑動起來。
  「霸子,在我回來之前,你可要多忍耐。」
  三十六
  小石策馬往槐山方向狂奔。回去需要三四天,回來又要三四天,想要再追上霸子和冬青大人,難度很高。
  不過小石心中另有打算。
  放開了馬蹄狂奔,中途只休息了兩次,當馬嘴旁已經吐出了白沫的時候,小石終於到了槐山入山口,將馬先找個地方綁好吃草休息,這才施展輕功回到過去的野狗寨──現在或許改叫白狼寨了。
  「唷。」對著守在寨口的兄弟打聲招呼,小石過去在野狗寨的人緣相當的好,那兄弟見是小石,也露出既驚訝又高興的表情。
  「小石!怎麼,拋棄野狗老大啦?」
  「去,想回來拿點東西。」
  「……這,你先等等。」守門弟兄面露難色,「小石,我得先告訴你,咱野狗寨可今非昔比啦!」
  「噗。」小石噴笑,「現在還叫野狗寨啊?」
  那弟兄搔搔頭,「噯,是啊……」
  這讓小石訝異起來:「老大已經將這裡放給白狼了,怎麼,白狼能忍受?」
  「……這嘛,一言難盡啊……」那弟兄撇了撇嘴,「就憑白狼,想壓下所有人稱老大,不容易啊!」
  「那現在當家的是……?」小石失笑道:「也是,寨子裡多的是比白狼更凶更橫的,想要壓制可不容易。」
  「可不是嗎。」那弟兄哈哈一笑,「能做到當年野狗那樣,雙刀殺遍寨裡上下無敵手的能有幾人?白狼的武功是還不錯,但想要當老大還差得遠了。咱們強盜窩可不是靠感情支持的對吧?」說完又是一陣大笑,「現在嘛,白狼勉強能領一部分弟兄,剩下的各自為政,除非有什麼大買賣,不然是使喚不動的吶~」
  「嗯嗯。」小石點點頭,「謝啦兄弟。」
  「哪裡。」守門弟兄突然低下聲音,「喂,小石,你不是跟著野狗老大嗎?怎麼樣?有作啥大買賣嗎?」
  「嘖,都說是金盆洗手呢。」娃娃臉青年笑笑,「我想找管倉房的老鼠。」
  「別這樣嘛,有什麼好買賣,可要有福同享啊!」
  「知道知道,我進去啦~」
  熟門熟路地往倉房而去,路上遇到的幾個寨中強盜見到是他,都露出訝異的表情,小石也都一一出言招呼,從以前到現在,和「所有」野狗寨弟兄打好關係,是他能在這個寨裡少數能上下都吃得開的方法──不過這是為了什麼,他自己也很清楚。
  為的是替野狗老大好好看守住後門──寨子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自然就瞞不過野狗了。
  小石原本出身於一個尋常的農家,十二歲之前都還是個只會幫忙施肥插秧的小孩子而已。十二歲那年,村子遭了強盜的襲擊,家人都死了,他僥倖活著,只因為長得稍微清秀些,就被帶回強盜山寨,當作洩慾的對象。
  當時野狗還不是強盜山寨的老大,只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強盜而已,作為強盜的前鋒,可以分配到相當多的金銀,而小石,也在當時被野狗要來當作獎賞。
  野狗雖然會強迫人,但不可否認,在性事上面,他比起一般強盜來說,要好得太多了。
  自己因此也自然而然學會了取樂的方法。
  不只如此,身在強盜窩,沒有讓人發現「價值」的話,也只能被當作「物品」看待,就算是野狗,也不會特別伸手保護。
  你只能自立自強。
  野狗不可能會特別保護他,只稍微點撥了他一些心法,就已經是破天荒的了。
  「我的刀也是靠自己摸出來的。」當時的野狗道,「不要老想著靠什麼人。」
  所以他想了又想,摸索了一陣子之後,發現自己若是想在強盜寨裡安全的活下去,他必須擁有一些「東西」才行。
  於是他武功方面選擇了輕功。專長方面選擇了探子。就算是面對曾經在暗夜裡將自己壓在茅房硬上的人,他也能微笑以對,待之如同摯友。
  他不是天生就走路悄然無聲,是無數個夜裡踏破數不清的磚瓦樹枝,給硬練出來的。他也不是天生擁有如此好的演技,當痛哭只能換來更殘虐的對待時,笑著接受反而會讓事情好轉很多。
  於是他終於變成現在的小石,強盜看待他能如兄弟而不是女人或牲畜,而和霸子變成固定床伴之後,他也開始能從單方面的被選擇者,晉陞成為可以選擇別人的人。
  在他成長的這中間,野狗以著一柄雙刀幹掉了前任老大取而代之,強盜寨也改名野狗寨,多年來有不少強盜想傚法野狗的做法推翻他,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久而久之大多數人都心服了,跟著野狗南括北搶,很外的就成為帝國一股讓官府頭痛百姓驚慌的勢力。
  他一直覺得當年第一個男人若不是野狗,今天他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一堆白骨。
  就像雛鳥認定母親──這一點如果告訴野狗,他可能會笑死也說不一定──但小石明白自己,只要是對野狗有好處,他就會認真看待,傾盡一切達成目標。
  也請不要誤會,當他被野狗認定為「野狗寨弟兄」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跟老大上過床了。
  他覺得這樣好極了。
  用來放置無法變賣物品的倉房,由一個名叫老鼠的強盜所管,老鼠的本名叫勞菽,取諧音之後就無人再記得他的姓名。是個熱衷於寶物鑑定的強盜,據說為了能得到更多得不到的寶物,他挾著不壞的功夫和極高的鑑賞能力加入了野狗寨。野狗寨有幾次搶劫收藏家的紀錄,都是出自老鼠的手筆。
  「哎,老鼠!」小石拍了不知為何正縮在桌邊的男人一下,那強盜一抖,髒話便飆了出來:「日你娘的哪個瞎了眼爛屁股的貨色敢拍老子!我手上這顆紫色夜光石丟了你找得到第二顆給我嗎!」
  「冷靜點老鼠。」小石往後退了一步,「仔細看,那夜光石還在你手上嘛……」
  「廢話!」老鼠冷冷地道,「如果真丟了,就等著拔刀子吧。」
  「欸,別衝動,今天是來借東西的。」
  「怎麼,跟著野狗老大出去沒幾月,就夾著尾巴被趕回來啦?」
  「噯,怎麼就沒人相信我們是在正當營生呢!」
  「哈。」老鼠假笑一聲,「說吧,看在野狗的面子上,說不定我會願意出借。」
  「聽說庫裡有幾幅不壞的畫,有疏葉海棠和燕醒石的嗎?」
  老鼠瞪了他好一會兒,才道:「沒有疏葉海棠的真跡,有的都是仿的假貨。燕醒石倒有兩幅真品,不過都是我的寶貝,誰敢動!」
  小石歪頭想想,又道:「仿的都是一眼可辨的假貨吧?」
  老鼠冷嗤一聲:「我的鑑賞功夫哪裡是一般人及得上的,那幾幅疏葉海棠,乍看有九成像真跡,那繪水鳥的勾勒處用了海棠公子慣用的散羽法。可太刻意了,顏色調和不若真跡繽紛自然,有一種僵硬感……繪松樹的部分,則又……」
  眼看就是一堂嚴肅的名畫鑑賞課,小石趕���打停:「簡而言之,一般人是很難辨認出那些是贋品的?」
  「是……」老鼠這才不情不願地結束話題。「小石,你要這些畫幹啥?」
  當然不可能把日皇子大人和野狗的計劃說出來了,眼球一轉,故事已經編好:「是這樣的,您知道東方青龍城的將軍沙碧璽嗎?」
  「自然是聽過……是誰人不知的天才將軍嘛,怎麼?你們是當兵去了?」
  這麼說也是啦……小石想,不過不是從東方的沙將軍麾下。
  「不不,聽說,沙將軍是個熱愛名畫的人,蒐集了很多名畫吶!」
  「是嗎?」語氣淡淡的,可是小石知道,老鼠已經被挑動了心思。
  「我想到咱庫裡不是有很多畫嗎,帶幾幅去賣賣,保不定能大賺一筆!」
  「……」老鼠對這方面其實並不以為然,蒐集名畫的人,怎麼也應該不會這麼簡單被贋品騙過……可是!槐山與都城一帶的各式寶物收藏家,都讓他給偷搶遍了,已經很久沒有出現讓他覺得值得搶的對象……「賣畫給沙將軍……嗎?」
  「正是!」
  「嗯……我跟著你們去吧!」老鼠突然道,「讓我刷個幾筆,保證再也看不出那些畫是贋品!」
  「等等等等……老鼠你要想清楚,我們可是已經『金盆洗手』囉!」小石強調道。
  「知道知道……」老鼠隨意擺擺手,當初來當強盜,就是為了奪寶物,現在金盆洗手,也是因為想要奪寶物。可以說,老鼠這個人,簡直就是為了收集寶物而存在的。
  小石思考了一下,帶著老鼠走,說不定更容易達成冬青大人的計策也說不一定……摸摸懷中揣著的冬青給的錦囊,真難為年輕的文官大人可以在自己露骨地幫霸子安慰小霸子的喘息聲中,還能寫好這錦囊計策。
  「好吧老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野狗商隊的寶物鑑定師了!」
  「一言為定!」
  雙手交握的兩個強盜,一齊露出含意不同的奸詐笑容。
  三十七
  東方邊境城市青龍,美酒之鄉。
  青年……也許不能稱呼他為青年了,青年以上中年未滿的年紀很讓人心酸,他聞了聞手中剛剛釀好的葡萄酒,一股果香撲鼻而來……雖說酒是越沉越香,可初榨的佳釀也別有一番新鮮風味。
  這是今年第一批新釀好的酒,習慣上青龍城裡的酒莊都會將第一榨送進府裡,他雖然不是這麼熱衷喝酒,但身為沙族人,對酒的敏銳度和鑑賞力仍是比一般帝國人要高得多了。
  酒雖然好喝,但他仍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將軍。」一旁端著酒瓶的侍女一臉疑惑,「今年的酒不好嗎?」
  「酒是很好。」將軍道,「但我擔心,今年的生意會不好啊……」
  「怎麼會?」將軍平時就很平易近人,導致侍女們一向不怎麼恭謹,「酒好生意就好,這是常識啊將軍!」
  男人笑了笑,「青龍的酒有八成賣往高達,可今年的高達,已經是蒼鷺族的天下了。」
  「這有什麼,賣給蒼鷺族就是了啊!」
  「……蒼鷺族也喝酒沒錯,但能喝多少?帝國被滅,有多少酒樓飯肆的老闆收起生意逃命去了?又有多少人能繼續安逸喝酒?看來今年……唉。」
  「這可怎麼辦啊將軍!」侍女吉兒苦了臉,她家裡便是一個小型酒莊,專門釀酒賣往其它城市的,「咱們一年的生計就等這一批啊!」
  「是啊……到底怎麼辦才好呢……」將軍喃喃,又喝了一口,「真是好酒啊,賣不掉就留著自己喝吧……」
  「將軍!」侍女吉兒抗議起來,「這哪有解決問題啊!」
  「哎,吉兒,你覺得將軍府能收購多少?」
  「將軍,別打這個主意了……您之前已經為了幫助哈密瓜農,買了三個倉房這麼多的哈密瓜了!別說府裡已經沒有地方可放了,賬房裡也沒有錢了!」
  「是嗎……」被稱作將軍,但看起來像個一般中年人的男人苦笑一聲,「哎,那把我那把『龍魂』拿去當了吧……我想當鋪多多少少也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個兩千帝國幣……」
  「將軍,我想當鋪沒有人敢收您這把劍的!您還不如下命令,規定那些當鋪一家收購個幾百壇如何?」小侍女興致勃勃地提議,「酒可是越老價越好,買起來不吃虧的!」
  可不影響青龍百姓的生活,進而盡全力保護青龍城居民的安全,一直是將軍自我期許的目標。
  他對權力的慾望不大,雖然因為十五年前的戰爭,常有人誤會他是天才,可只要稍微接觸一陣子,就會知道這個人有多麼散漫度日,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在他的身上……這一點,曾試圖邀請他加入帝國侵襲軍的蒼鷺族老將軍應當有著深有同感。
  「這樣嗎……」將軍將酒杯遞給小侍女,「再來一杯。」
  「將軍!」
  「是是是……讓我再多想想吧……」彷彿已經喝了太多,將軍歪歪躺在籐椅上,長發披散,紋著金紅兩色線菊的長褂斜斜掛在一邊……可惜將軍已經步入中年,所以很難產生所謂的美感。
  「將軍!!!」
  正僵持下,另外一名侍女急急奔了進來,「將軍將軍,您有訪客來了!」
  「訪客?」將軍半眯的眼微微張開,「誰啊?」
  「說是來自夜燭。」
  「夜燭城?」將軍挑了挑眉,「是蘭氏的人嗎?」
  「這……好像不是,來了好幾個,代表的是一個名叫疏葉冬青的人。」
  「疏葉冬青?」皺眉想了想,「冬青花,不可折。是那位冬青大人嗎?」
  「這……奴婢不知……」
  「去看看吧。」男人慢吞吞地從籐椅上站起,將幾乎落到腰上的長掛穿上繫緊,「夜燭啊……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要買酒……」
  「將軍等等一定要問他們喔!」一旁的吉兒熱切附和。
  「是是是……」
  穿過藤花架子搭成的迴廊,來到會客用的小廳,將軍挾著些微甜膩的酒氣大步跨入了廳門,一進去,差點又退了出來。
  一個巨漢正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他,雖說並沒有擺出太過兇狠的表情,可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凶橫將軍只在戰場上看見過。
  「龍魂」沒有帶在身邊,當然是先逃再說了……將軍想。而事實上,「龍魂」也已經被將軍鎖在庫房內有十年之久了吧……
  「將軍!」隨之跟上的侍女們看見自家主人急急往後退,胡疑地道:「您怎麼出來了……」
  ……這種時候如果真的逃跑就太沒面子了……將軍想,自己的直覺雖然很少有錯,不過畢竟人家也沒有怎麼樣嘛……
  「酒,去倒今年新酒過來。」趕著侍女們去拿酒,將軍衣衫一整,腳步緩慢地再度踏進小廳。
  那巨漢仍佇在原處,見他進門,突然咧嘴對他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冬青在裡頭等將軍很久了。」
  將軍尷尬地點點頭,「久等了,不知壯士如何稱呼?」
  「霸子。」巨漢指指自己,「我和小石一起跟著冬青。」
  ……嗯,完全無益於將軍判斷眼前形勢的發言……
  只好輕輕喉嚨,加重了腳步進門:「歡迎歡迎~」
  坐在會客廳中的三人,將軍都不是太陌生。
  見他進門,三位文人裝扮的青年一齊起立對他拱手,居中的果然正是疏葉冬青大人沒錯,只見他代表發言道:「疏葉冬青,樊毓華,言昭,見過沙將軍。」
  「稀客稀客。」也跟著拱拱手,「真難得啊,可以同時見到三位大人!」
  嘴上這麼說,但見到三位文官的一瞬間,將軍心中已經雪亮。
  這三位都是日皇子的人馬啊……速度真快,兩天前也才剛剛收到月皇子的死訊呢。有了夜燭不夠,看來日皇子是勢在必得了。
  蒼雁啊蒼雁,將軍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
  「將軍,冬青帶了皇子的口信過來。」前諫議大夫大人道,「帝國遭襲,日皇子殿下歷經千辛萬苦,這才到了夜燭得到蘭將軍的支持。為了早日復國,特請將軍加入皇子麾下,共商復國大計。」
  措辭是挺客氣的……將軍搔搔頭,「別站著說啊,大人們快請坐!」自己也拉了張椅子坐下,能坐的時候不站,能躺著時候不坐,將軍已經這樣想當然爾地過了太久的太平日子。
  「實話說,」咳了兩聲,儘管他要講的都是事實,不過還是覺得有點難以啟齒,「我們青龍城……或者說我們沙族吧,並不是一支勁旅,水戰勉強還可以,但陸戰的話,恐怕還會拖累皇子殿下的腳步……」
  這點冬青大人心裡其實也明白,可卻沒有想到將軍竟就這樣大剌剌地說出來了……看來這位將軍的個性還真不同於一般吶。
  不過,他們這次奉命出使青龍城,也不是為了招攬沙族成為軍隊。
  重點是眼前這個男人。
  如何讓「他」加入,才是冬青這次真正的任務。
  也跟著咳兩聲解除一直化不去的尷尬感,「將軍,沙族不善戰這點,日皇子殿下相當地清楚,只是……
  「哎、冬青大人,」將軍又道,「先別談這個,想跟您先討論件事。」
  「呃……將軍請說。」
  「我這兒……」此時侍女們恰巧端了酒水進門,可能是被門口站著的霸子給嚇著了,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將軍接過了酒,親自倒給三位文官大人,「我這兒有一大批新酒,味道好極了,大人們先嘗嘗。」
  「吉兒,也端一杯……嗯、端一壇給門外的兄弟享用一下。」
  小侍女抖了兩下,還是搬起了酒送出門去。
  然後門外傳了兩聲尖叫,可以從窗櫺縫細看見小姑娘哭著跑開。
  冬青揉揉太陽穴,起身走出門去:「霸子,別對人家動手動腳。」
  「冬青,我只是想摸摸她的胸口……」
  「那當然不可以!」年輕的文官努力撐起自己最嚴厲的表情,但又不敢太大聲,「霸子,這兒可是將軍府,你別惹麻煩!」
  「可是……我已經聽小石頭的話,忍耐好多天了……」大漢表情兇狠之中又帶點委屈,「小石頭不回來,難道要霸子忍一輩子?」
  為什麼會這麼��獸啊……冬青捏捏眉心,斜眼一瞥,正好見到房中三人正好奇地看著自己,沒有辦法,只好拉拉霸子粗壯的手臂,要他俯下身來,附到他的耳邊去:「已經到青龍了,明兒也不必騎馬……你……你今晚到我房裡來……在這之前,別再去打擾任何人了!」
  「喔喔真的嗎!?」霸子眼睛一亮,「既然冬青這麼說,霸子就再忍半天!」
  文官大人無言地垂下了肩,轉身回廳,看見將軍疑惑的表情,只好帶著歉意解釋:「不好意思,讓您的侍女受驚了……我的護衛霸子他、粗魯了點……不會再這樣了。」
  「沒事兒。」將軍搖搖手,發出讚歎,「您這護衛可真高大……」
  「是啊是啊……」曖昧的笑笑,趕緊轉移話題,「將軍大人方才說要我們討論的事是?」
  「哎、看我這記性!」將軍道,「自從高達被蒼鷺族所據,今年的酒想來是賣不過去了,我青龍城的酒商們苦不堪言,不知道大人們,想不想買點酒帶回夜燭城啊?質量保證,童叟無欺!」
  文官們一時相對無言,空氣中的尷尬氣氛更加濃厚了起來。
  三十八
  當晚,便在沙碧璽將軍侍女們的安排下,住入將軍府的客房之中。
  房間理所當然是兩間。
  「我要和冬青一間!」
  大漢非常堅持,讓不明白事情真相的眾人,都很感念這護衛非比尋常的忠誠心。進而有著「冬青大人真幸福啊~」這種讓冬青吐血的感慨。
  才剛剛進門而已,根本沒時間讓他休息。
  他只來得及對準備退出去的侍女說:「我要休息,請三個時辰內不要靠近這裡,有動靜的話……我、我、我睡眠會很不好!」
  「大人是否不用晚飯了?」
  「不用了……」看著霸子已然發出情色光波的眼睛,看來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得了的份量,「你們先下去吧。」
  「是。」
  侍女們才剛剛往外退去,關上大門,猛獸便猛撲上來,將冬青壓制在門板之上。
  「霸……霸子,你冷靜點啊……」
  「冬青,我已經忍耐好久了……」用舌頭舔舔青年的唇,「獎賞我吧!」
  你是小孩子嗎!這種理所當然的事要討什麼獎賞!?
  被文官橫了一眼,霸子感覺自己膨脹到快要爆了,「冬青啊,你好像越來越不怕我了呢。」手指熟練地褪下冬青的褲子,讓上身仍穿著立領長袍的冬青,下身馬上又光溜溜的了。
  怎麼可能不怕……青年無奈地顫了一顫,但是人就��會被習慣這種可悲的情緒所控制,面對得久了,就算是妖魔鬼怪也都習以為常了吧……
  可自從出了夜燭城至這青龍城,的確休身養性好些日子了,他都快忘記這種被強盜強迫打開身體的日子了……才怪!
  他為被霸子一舔就敏感地期待起來的身體感到絕望啊……
  趴在門板上,雙腿微微分開,霸子的手指馬上鑽了進來,撫弄著他的前端,勃起的速度很讓人羞愧,「冬青也忍耐很久了吧……」強盜難得地發表了客觀卻又讓人生氣的意見。
  手指只是隨意地揉捻幾下,便感覺到年輕文官腳都軟了,於是用自己一條大腿支撐著冬青,兩指一捏囊袋的部分,只感到被玩弄的人忍耐似地重喘一聲,霸子便知道他想射了。
  大掌覆住青年小巧的龜頭部分,盛住那受不住他的逗弄而射出的乳白汁液,足足射了有半掌之多,忍不住滿意地笑了:「冬青大人射了好多……」
  猶沉浸在射精後的餘裕裡,冬青大人有些恍惚,「什麼好多……」一個機伶,霸子已經將他自己射出來的東西一部分從後穴的洞口塗了進去,一部分抹在自己早已蓄勢待發的肉柱上。
  「呃……」青年的兩腿被分得更開一些,因為才剛剛射精,所以顯得虛軟,重心都落在霸子的腿上了,毛茸茸腿毛搔著冬青大腿內側的柔嫩肌膚,讓他敏感得收縮了一下。
  「好棒的反應……霸子要開動了!」面對冬青無意識顯現出來的性感,強盜嚥了兩口唾沫,身下性器筆直豎立,就著冬青自己的體液,便想闖進隱在臀縫若隱若現的秘密花園。
  好緊……霸子想,才一陣子沒做怎麼又這麼緊……
  冬青被這粗魯的動作下子從極樂中掉進無情的現實,吃痛一聲:「霸子……別硬來……」
  「冬青快點放鬆……」說著便去將青年的雙臀掰開一些,挺腰又更深入進去,雖已有簡單的潤滑,可無奈要進去的柱狀物尺寸非比尋常,弄了一陣也僅僅插了半根而已。
  但霸子覺得這多日來的忍耐,已經到了他的極限。雖然只進去一半,他也開始搖動起腰來,隨著這一下一下的碰撞,果然漸漸隨著抽插的頻率,能夠越插越深,幾十下之後,一個挺腰,終於將陽具整根沒入冬青的後庭。
  冬青悲鳴一聲,被強盜從膝蓋窩抬起兩腿,以著從背後插入之姿,將冬青大人抱起。失去重心的感覺讓諫議大夫大人對身下唯一的支撐點分外地敏感,身體漸漸展開了防護的機制,微微放鬆下來──若是繼續緊繃下去,只怕會傷得厲害。
  也漸漸回憶起哪個地方被攻擊會特別舒服,慢慢能開始配合霸子的動作,巨漢一邊晃動著腰,一邊將人往房間桌上放去,一個用力挺身,跨下的兩顆肉球撞擊到青年的白嫩的臀肉,發出清脆的啪啪聲。結合的地方慢慢地溢出稠白的液體,濕潤的水漬聲也跟著響起。
  被這情色的響聲搞得面紅耳赤,很想建議對方能不能放小聲點。可霸子正在興頭上,想必克制不了……
  「先射一次吧!」霸子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和力道,又急又多的精液像水柱衝進冬青的身體裡,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嗯~~~」
  「唷,我倒是來的正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嚇得冬青一下子恢復了神智,「小……小石!?」
  「小石頭!」霸子歡呼一聲,將分身從冬青的身體裡抽出,灼熱的精液像火山融岩一樣從穴口汩汩冒出,大張的雙腿一時闔不起來,只能直直癱在桌子上動也動不了。
  「我在辛辛苦苦奔波,你倒好,還真享受!」娃娃臉強盜從房內的窗櫺上跳了下來,兩手空空,孤身一人。
  「我可是聽你的話,忍耐到現在呢。」霸子呵呵笑著,「冬青也說,明天可不用騎馬了。」
  聞言,小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想用手把臉遮起來,羞恥到了極點的文官大人,「冬青大人……」
  「什麼都別說!」青年發出沙啞的悔恨發言,「饒了我吧……」
  「欸,別這麼說嘛……」小石興致勃勃地也脫起自己的衣服,「霸子,我也加入吧!」
  ◎
  「又有訪客?」將軍筷子還含在嘴裡,一枝菜葉尚露在他的唇外,「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陪著將軍一起吃飯的是樊毓華、言昭兩位大人,原本正聊著將軍很有興趣的「名畫」話題,說來慚愧,將軍自詡是個名畫收藏家,不過庫房內其實還真沒有幾張足以稱道的收藏。
  沒辦法……將軍一直都不怎麼有錢。
  逢旱要賑,遇雨要救,說好聽點是還稅於民,說難聽些就是毫無理財概念,導致賬房一直以來都相當吃緊,遇到喜歡的畫作,大多都只能眼睜睜地擦身而過。
  文官出身的兩位訪客對畫不敢說是專家,可也算略有涉獵,三人正聊得投機,忽見侍女吉兒來報。
  「將軍,這次來的,您可能會非常歡迎喔!……不過在這之前,請先吞下您嘴裡的飯菜吧!」
  「怎麼說?」將軍這才又動起筷子,「難道是大酒商?」
  將軍想起今天整天煩惱的問題……
  「如果是就好了,可惜不是。」
  「我會很歡迎啊……難道是……」將軍回答得有點小心翼翼,「該不會是畫商吧?」
  「正是!」小侍女吉兒笑了起來,「說是帶了很多好畫想給您看看,想不到您這畫痴之名,連高達的畫商都聞名呢。雖然將軍您沒錢,不過我想欣賞欣賞總也是好的嘛!」
  「說的好!」將軍一擊掌,「快請他進來吧!」說完又不好意思地看了兩位被晾在一旁的文官大人一眼,「噯,瞧我這一聽到畫兒,屁股都坐不住了,您倆慢用,我先去看看!」
  「將軍慢走。」兩人互看了一眼,表情都有點不自然,可將軍已經隨意地拱了拱手,拍拍屁股走人去了。
  「看來……是冬青大人派的人來了。」性格較為活潑的言昭小聲道,飯廳裡雖只剩下兩人,可誰知是否隔牆有耳,「速度可真快。」
  年紀稍長個性比較嚴肅的樊毓華點點頭,「看來沙碧璽將軍喜歡畫,倒是真的了。」
  「可將軍雖平易近人,對於加入日皇子麾下一事,卻是言詞閃避……看來,和蒼鷺族的叛賊蒼雁交情甚篤之事,想來也是真的了。」
  「……這點倒是需要旁敲側擊一下……」樊大人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將軍在意的東西,酒與畫啊……」
  「與其說是酒,還不如說是青龍城裡的沙族人。」
  「甚是,皇子殿下只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光是來倒青龍城便花了十天,動作不快些可不行了。」
  三十九
  「在下姓勞,單名菽字,高達近郊槐山人士,經營畫商多年。」商人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從筒子裡抽出一束一束的紙卷,「實不相瞞,自高達破城起,怕受戰火連累,再下連夜將畫捲起帶走,決定作個流浪畫商,也好過開店被毀。我這些畫兒們,可都來歷不凡啊!」
  「正是正是!」將軍摩拳擦掌,已經迫不及待,
  「快拿出來瞧瞧吧。」
  商人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畫,「將軍大人,這可是小的押箱寶『藍染孔雀』,乃花鳥公子疏葉海棠作品。」
  手一抖,將畫卷一展而開,一隻通體冰藍的孔雀躍然眼前,讓將軍忍不住站了起身,湊上前去。「『藍染孔雀』竟在你這兒!?」
  「正是。」商人露出乍看謙虛,但其實心裡很得意的笑容。
  「……我得仔細瞧瞧……我分明聽說這『藍染孔雀』是疏葉海棠畫給他恩人的禮物,怎麼可能落入你這畫商手中?」
  「這您有所不知。」商人瞄瞄自己在孔雀尾巴羽毛上添加的天衣無縫的兩筆,「此畫正是出自花鳥公子的恩人沒錯,想當年花鳥公子落難,綢商洛氏對其有一飯一宿之恩,公子便留下這幅『藍染孔雀』作為回報……可高達為蒼鷺族所破後,洛氏自都城遷移,便變賣了許多不便帶在身上的寶物,這便是其中之一。」
  「是嗎,高達狀況竟如此糟糕啊……」將軍嘆了口氣,「商人們都遷出了……噯,可真沒人要買酒了……」
  「將軍?」
  「哎,先別提這個了。」將軍將畫捧了起來,「瞧這孔雀尾巴的散羽,濃淡適中,色彩繽紛,正是花鳥公子的筆觸,今日有幸一見,真是死而無憾了……」
  「將軍大人,」商人動作優美地又抽出一卷,再將軍眼裡看來簡直像舞蹈一般美妙:「我這兒,還有燕醒石的『雨夜燈舟』、莫齊方的『霞色』呢!」
  「什麼!?」以往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的巨作,一下子全部近在眼前,將軍一陣暈眩,「難道全高達的收藏家們,都把畫賣給你了嗎!這怎麼可能!」
  ……的確都被強迫上繳了……商人心想,此時正完好地展示在商人的密室中。
  商人不但擁有帝國無人能敵的贋品辨認能力,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更厲害的能力──製作偽畫。
  他有把握,就算真跡出現,兩幅畫放在一起,也只有自己能辨認出其中的不同。
  然後接下來,便是重頭戲了。
  就在將軍幾乎要趴到畫上去,雙眼發光的當頭,商人又再抽出一卷。
  「還有啊……」羨慕到幾乎要眼泛淚光的將軍震驚道,「我還真是入錯行了,早知當年就別嫌麻煩,直接繼承家業了……」
  「這是殷音的『宿鳥歸飛』。」畫軸一攤,一幅夕照飛鳥過山頭的意境畫展現將軍眼前,將軍卻是直接呆掉了。
  「這……這怎麼可能……」
  「將軍怎麼了?」明知故問的商人笑笑,「將軍?」
  「這幅畫……明明就收藏在我的庫房裡……」
  「咦,可我這幅絕對是真跡啊。」商人故作胡疑,「您瞧這筆觸這用色,完全就是殷音的手筆。您的收藏,不會是……」
  將軍豈容自己最得意的收藏遭到污衊,「不可能!」
  「宿鳥歸飛」可是他當年花了自己半年的俸祿,咬牙買下的名品,這些年來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早將畫裡的一切爛熟在心……也因為如此,眼前這幅畫相似度之高,令他差點也要懷疑自己了……
  等等,他也許久不曾開過庫房了……難道有賊人進去偷畫嗎?
  ……要偷偷龍魂還可以,千萬別動他的心肝寶貝啊啊啊──
  「吉兒!」將軍朗聲喚道,將伺候在偏廳的侍女喚了過來,「快,去庫房將我的宿鳥歸飛取過來!」
  「是。」見將軍如此緊張,侍女吉兒也不敢怠慢,步伐匆匆地去了。
  不久後,畫便被取了過來。
  將軍鬆了口氣,解開綁繩,打開綢布畫袋,取出畫軸一攤,赫然又是一幅「宿鳥歸飛」。
  「一模一樣……」將軍簡直傻了,不是只是相似,而竟真是連一圈漣漪、一蓬樹貌,都絲毫不差!
  「這是怎麼回事……」商人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麼會同時出現兩張『宿鳥歸飛』?」
  「這這這……」啞口無言,將軍第一次對自己心愛的畫產生懷疑之心,「我這畫是多年前向高達的畫商買的,對方是相當知名的家族,沒有可能販賣贋品的……」
  「小的這張,是一個夜燭城的香料商賣給我的,對方也是當地有名的富紳,並不需要賣贋品給我……而且,小的對自己的鑑賞能力很有自信。」
  「勞菽兄,」將軍點點頭,「這可是大事吶,『宿鳥歸飛』竟然鬧雙胞,連我都不確定起來了……」
  我倒是很確定呢。商人心想,總算讓我找到你了,宿鳥歸飛。
  ◎
  躺在床上全身痠痛,但被清洗得很乾淨的冬青大人,此時動都動不了,腦子卻還能持續思考。
  既然小石到了,就代表計劃開始動了。
  沙碧璽將軍這人,和蘭恕將軍比較起來,一點屬於武人的氣勢都沒有。
  那鬆散的坐姿,親切的態度,怎麼看都像一個普通的中年人,而且還是賦閒在家不事生產的那種。
  和過去曾經也想請將軍出山的人不同,冬青不是一個會被所見之事矇蔽雙眼的人,他習慣懷疑一切看來不需要懷疑的事。
  或許這就是沙將軍的偽裝吧……他想,這人少年時曾從莫敵大將軍學武,據說資質差之極矣,刀劍弓弩沒有一項上得了手的,可對兵法卻甚有見解,每每受到莫敵大將軍的誇讚,破例讓他可以不必受那練武之苦,條件是需將不用練武的時間花在鑽研兵書之上。
  後來青龍城受到異族攻擊,當時才剛滿二十三的沙碧璽副將於是趕回家鄉助父親一臂之力。接下來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將軍一戰成名,從此靠吃老本,就能舒舒服服過十五年的太平日子。
  這人似乎並不想和蒼雁為敵,明著看是因為硫磺產地的問題──可青龍已經多年沒有戰爭,根本不那麼需要這水炮要用的材料。
  ……暗地裡……有什麼未知的理由嗎?
  請樊大人和言大人稍微試探一下,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了……可以的話,真想現在就加入和沙將軍的商談啊……
  文官大人忍不住吐了一口大氣。
  「冬青大人,想喝些水嗎?」娃娃臉強盜難得知道反省,「我幫您揉揉腰,對痠痛很有效的。」
  「我也來吧!」不知反省為何物的霸子還以為小石想多作幾次,「我也來幫小石頭!」
  「都不必了。」冬青睨了兩人一眼,「小石,你說你新找了人過來,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人名叫老鼠,是個為了寶物能不擇手段的傢伙。」小石道,「想要借畫,非得通過他那關不可,不過他製作贋品的能力可不是蓋的,很多人寶物被盜自個兒都渾然不知,拿他留下的假貨當寶呢!」
  「喔?」
  「這次他想加入咱們,想來是看上了將軍的收藏了。」小石無所謂地道,「他比我可更適合當個賣畫商人,見到他的手筆,將軍非入甕不可!」
  「這……」冬青大人總覺得有什麼事被遺漏似的,「你們可別太小看沙將軍啊……」
  四十
  可將軍實在很難讓人不小看他。
  老鼠想,只不過幾幅偽畫贋品罷了,就被耍得團團轉,急出一身汗了。
  被將軍奉為貴賓,住進雅緻的客房中。前野狗寨的成員老鼠很難不看輕這座守備虛浮的將軍府……連野狗寨的防護都比他嚴實多了,如果有人想要暗殺將軍,或者像他這樣,想侵入將軍府的庫房,簡直輕而易舉。
  「先掌握住將軍的弱點。」小石這麼告訴老鼠,「之後我會帶你見冬青大人,可別搞砸了。」
  老鼠明白,小石其實隱瞞了許多。不過他也不在乎,原本就並不是想要加入他們的行列,他有興趣的是別的東西。
  有人叩叩敲了他的窗門兩下,接著咿呀一聲窗被打開,兩條身影跳了進來。
  「唷,老鼠。」大漢咧著嘴笑笑,「好久不見。」
  老鼠很少有害怕什麼人的經驗──就算是以前的老大野狗,頂多也就是懷著一點敬畏之心罷了,畢竟野狗無事也不會隨便找人麻煩。
  可霸子卻不同,老鼠曾不情願地在這傢伙底下,有過幾次不愉快的經驗。
  當時若霸子沒有跟著小石離開,而選擇把野狗寨變成霸子寨的話,說不定跟著離開的便是他自己了。
  「嗯。」他淡淡地點點頭,不想和霸子多有接觸,「小石,將軍已經信了我的畫商身份……我想,你們不會只是想賣假畫的騙子這麼簡單吧?」
  「是。」小石笑咪咪地,「你也沒信過不是?冬青大人目前……嗯,無法動彈,讓我們先跟你進行下一步。」
  「……先說了,我可不是來參加你們的,我是為了庫房裡的畫兒們。」
  「哎呀,這可真剛好。」小石繼續笑咪咪地,「冬青大人就是希望你偷走將軍的畫兒。」
  「嗯?」老鼠一挑眉頭,他實際上長得並不如他的名字這般猥瑣,細細的眼睛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窄窄的鼻樑配上薄薄的唇,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看不太出他的年紀,小石在野狗寨自認識他起至今近十年,他的外表似乎都不曾改變過。「讓我去偷?」
  「是,不瞞你說,若這次你沒來,這偷兒就輪我去做了。」
  「……」本來還想稍為逗逗那對畫熱情,可惜眼光不是太好的將軍,「今晚我會先去探探路的。」
  「嗯,無論如何,要在兩天內將畫偷走……至夜燭城再見吧。」
  「何必再見?」老鼠沒有表情地道,「畫兒偷走後,我便回槐山去了,我可對你們的『事業』沒有興趣。」
  「是嗎。」小石點點頭,「那麼,這次便有勞你啦。」
  「快走吧。」瞟了緊緊跟著小石的霸子一眼,老鼠終於忍不住露出厭惡的表情,「別再來我這兒了,我偷到畫後便直接離開,有緣再見。」
  ◎
  只要是老鼠想要潛入的地方,無論防守得多麼嚴密,藏在多麼難找的密室,都很難逃脫老鼠的侵入。
  沙將軍府的庫房在老鼠的眼中,簡直跟沒有防備一樣。
  探過了一次路,稍微瞭解了庫房的位置及路線,老鼠在隔天的晚上換上適合在暗夜行動的黑衣,連覆面的巾子都懶得戴,幾個快速的縱身避過路上的侍女……這將軍府理論上來說應該是要男人多於女人吧,從他進府至今,還沒看過將軍以外的男人……
  「嗯,你不覺得女孩子比臭男人可愛多了嗎?」後來他忍不住問過將軍,卻得到這樣讓人啼笑皆非的回答。
  「男人的話,我只歡迎像你這樣的畫商,或者是……準備來採買的酒商吧。」將軍笑著拍拍他的肩,已經單方面跟他稱兄道弟起來,「哎,老弟,再來賞析賞析畫兒吧!」
  ……對於自己的愛畫鬧雙胞,好像也沒有很著急的樣子這點,倒是出了老鼠的意料之外,反而是造成問題的自己,有些沉不住氣來:「將軍大人,這『宿鳥歸飛』的問題,您怎麼看?」
  「……無論如何,真品肯定是咱們這兩張其中一張吧?」
  老鼠點點頭,「肯定是的。」
  「那就沒問題啦。」將軍笑笑,「總能想法子辨出來的。」
  庫房外沒有另外安排人守衛,只有用鐵鏈大鎖鏈住了房門和窗戶,老鼠從懷中掏出兩根細針,搗弄兩下便聽得喀了一聲,鎖便落了下來。
  閃入門內,庫房內一片漆黑,一股濃濃的果香撲鼻而來,將窗戶也打了開,讓月光能夠洩進……儘管覺得就算點燃蠟燭可能也不會有人發現,不過這實在太有違他的專業了……老鼠嘆了一口氣,這麼簡單的行動,還真讓人有些洩氣。
  就著月光,當眼睛習慣了屋內的黑暗,老鼠便能開始看清庫房內的情況。
  ……這滿坑滿谷的哈密瓜是怎麼回事啊……哈密瓜有必要用大鎖鎖起來嗎!?
  身為東方邊境城市青龍的統治者,這種程度的庫房收藏,只有寒愴兩個字可以形容了吧……老鼠失望不已,沒有想像中的金銀財寶收藏豐富,除了擠滿空間的哈密瓜外,只有一個小小的櫥櫃靠在牆邊,上層放著約莫十來支的畫軸,下層則放著一個長扁的盒子,看形狀應當是一個劍匣。
  將畫軸一一攤開,只有「宿鳥歸飛」能稱得上是名作。其它畫作美則美矣,卻都是名不見經傳之無名畫家所繪,上不了老鼠的眼。
  搞什麼鬼,這樣還能被稱作以對名畫痴迷著名的將軍嗎!!老鼠心裡浮起不滿,將畫軸一一捲上,本大爺千里迢迢從槐山到青龍城,可不是為了這麼貧乏的倉庫啊!
  隨後將目光挪向下層的劍匣上,只剩這東西沒有看了。
  匣上甚至沒有上鎖……老鼠再度嘆息,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打開之後先看見一層泛黃的白色絹布,挑開布後,現出的是一柄黑沉的劍,柄的部分刻著粗曠的龍形……老實說,以自己遍覽各式珍寶的鑑賞力,這樣的劍,只有歷史上的價值……說白一點,想拿去賣可能也值不了幾個錢。
  將事實上代表了青龍城權力繼承的「龍魂」寶劍隨手置回劍匣,然後把「宿鳥歸飛」放入帶來的畫筒中,綁在背上。又用包袱巾包了兩顆哈密瓜準備在路上享用……真空虛呀……老鼠想,在出門之前又反悔回轉櫃前,將劍匣也綁到背上去。
  把庫房唯二有價值的東西打包帶走,老鼠又一個縱越,連門也不想帶上,直接遠走高飛去了。
  ◎
  翌日。
  將軍起床之後,覺得神清氣爽。
  吉兒送早餐進來時,他一邊洗著臉一邊問:「給勞先生送過早餐沒有?」
  許久不曾接觸到好畫,感覺到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這勞菽不僅賣畫,對畫的見解更是深刻,讓他頗有將見恨晚之感。
  忍不住想要多留人家幾天──雖然他根本沒錢買畫。
  「還沒有呢,」吉兒一邊布菜一邊道:「當然要先送餐去給夜燭來的大人們啊!」
  ……對喔,都忘了還有那些文官的存在了……
  將軍稍微反省了一下,「也是,晚些時候請那些大人到……哎,算了,還是請勞先生過來吧。」
  就算有反省,將軍還是不想找自己的麻煩。
  過久了安逸日子,他可不想輕易沾惹塵埃……將軍沒有太多忠君愛國的念頭,至多只想維持青龍百姓和沙族族民的安定生活,其它的……就眼不見為淨了……
  「你這樣逃避,又能改變什麼?」
  閉上眼睛的時候,偶爾會聽見過去的友人憤怒的責問。
  我不是逃避啊……將軍有的時候會在心中回答,是天生如此。
  悠閒的將軍府,一直到了下午,才發現府裡發生了重大事件!
  首先是畫商勞菽的失蹤。
  「什麼?勞先生應當不會不告而別吧……」將軍震驚道,「昨天還談得好好的……」
  將軍偷偷在心裡想,走的若是文官大人們不是更好嗎……
  儘管失落,而且還有一個「宿鳥歸飛」鬧雙包之謎沒有解開,可是還不至於讓將軍驚慌失措。
  一直到接近傍晚,終於有人經過地點相對偏僻的庫房……
  「遭小偷了!」
  經過清點之後,損失的名冊如下:龍魂寶劍一把,畫軸一卷,以及哈密瓜兩顆。
  將軍再怎麼冷靜自持,這下也不得不火燒屁股起來了。
  四十一
  「不見了!」侍女吉兒慌張得轉來轉去,「將軍的『龍魂』!」
  「不見了!」將軍也急得轉來轉去,「我的『宿鳥歸飛』!」
  顯然兩個人擔心的重點並不一樣。
  將軍府一時陷於忙亂之中,侍女們報案的報案,追線索的追線索,「報什麼案啊!」將軍都有點動怒了,「掉東西的是我本人,跟我報案有什麼用啊!」
  侍女們平時可以將人照顧得很好,服侍得舒服極了,可遇上這種事,其處理方法,便遠遠不如將軍很久沒聯絡的副將軍們了……
  被急急召回的副將們有的褲管還沾的泥土,顯然正在下田中;有的袖子沾了點潮濕的污漬,顯然正在釀酒中;有的袍子都還來不及穿上赤裸著上身,根據他自己說是在運動中。將軍環視眾人一眼,這種閒適的風格,副將軍們也是十五年沒有被點召集合過了,只有嘆了一口氣:「你們回去吧,這案子,我自己查。」
  寄住在偏廳的文官們當然也聽到騷動,紛紛到將軍面前來關心情況。
  樊毓華、言昭兩位大人首先到來表示關心。
  樊大人道:「在將軍府發生竊案,這可不是小事!將軍,最近府裡是否有可疑人士出沒?」
  將軍心道:最可疑的就是你們這群人了!
  言大人道:「發生這樣重大的竊案,為何不見官府來查!?」
  將軍心又道:真不好意思啊,為了節省城裡開支,我這兒自己就兼了官府……
  但將軍其實心裡有很清楚,雖然他不想這麼想,可失蹤的畫商,其實正是可能性最高的嫌疑犯!
  「聽說將軍府發生了竊案了?」據說旅途勞頓因而在房中休憩很久的疏葉冬青大人,終於出現,身後帶著兩名侍衛,其中一個令將軍分外眼生。
  ……難道……將軍腦中靈光一閃,誰說失蹤的人一定是兇手?說不定勞菽兄被嫁禍,甚至已經被害了呢!?殺人兇手永遠都是你想不到的那個人啊!!
  完全想偏了的將軍大人,此時看向冬青的眼光,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冬青大人,聽說您身體微恙,可否要幫您請大夫?」嗯,臉色蒼白這點倒像是個病人,不過也不一定是他自己出手,後面兩個侍衛的嫌疑也很重!尤其是那個大個子,第一次見面時明明就有預感了,這傢伙絕對不是好人啊……
  「多謝將軍關心,冬青只是旅途勞頓罷了,並不礙事,眼下要緊的還是將軍府的竊案,不知將軍是否有什麼想法?」
  ……他在顧左右而言他!將軍在心中默默指控,「咳,冬青大人,還有言大人、樊大人,不知從昨晚到今天下午,您們是否曾經見過一個陌生的男子,姓勞名菽,是個高達出身的畫商?」
  「不曾。」三位文官同時搖搖頭。
  「勞菽……」小石故弄玄虛地做出思索的表情,「勞菽啊……好熟悉的名字……」
  「敢問這位是?」將軍疑問地看著冬青大人:「似乎未曾見過啊?」
  「這也是我的護衛。」文官介紹道:「單名石字,日前替我出了一次任務,直至前日才趕上我們……沒有向將軍招呼一聲,倒是失禮了……」
  ……好可疑,將軍越想越覺得可疑……「那麼,這位石兄弟,是否知道關勞先生的下落?」
  小石恭敬一揖,「回將軍,小石有一些關於勞菽這名字的傳說想稟報。」
  傳說?傳說中擁有帝國最多名畫的畫商嗎?
  除了畫商之外,還真的猜對了的將軍大人道:「說吧。」
  「若我料得不錯,這勞菽又名『老���』,乃都城高達附近赫赫有名的盜賊,他下手的對象遍佈皇親國戚富人商賈,據說為了寶藏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
  將軍愣了一愣,「盜賊?」
  「是啊。」小石的表情正直而無辜,讓一旁的冬青大人佩服不已:「將軍大人以喜愛名畫聞名,說不定因此而被盯上了……」
  ……不理都城世事很久的將軍,發現自己居然無法辨認這人的說法究竟是真是假……
  這時,一直立在一旁伺候著的侍女吉兒突道:「將軍,那賊子想偷的對象不見得是畫兒啊,還有您的龍魂寶劍!畫兒丟了就算了,這青龍城歷代將軍繼承的寶劍若是丟了,這麻煩才真大了……」
  「偷了龍魂也就算了,何必連我的『宿鳥歸飛』都帶走呢?」將軍痛心疾首,「不在青龍城將軍手中的龍魂,也不過是一塊鐵罷了,最多拿出來唬唬人,他人取走是沒有真用處的。可我的畫兒,萬一有個損傷,叫我怎麼捨得……」
  侍女吉兒露出無法認同的表情:「將軍!若是讓老太爺知道劍丟了,您可知……」
  「好好好……」將軍揮揮手,頭痛地揉揉額際,「吉兒,你先別說了,無論是龍魂還是宿鳥歸飛,都是一定要追回來的。」
  「這是當然的,將軍您可別忘了,沒了龍魂……」
  「聽說龍魂丟了!?」一道宏亮的聲音猛地加入,「將軍府到底都在搞什麼鬼!」
  「老太爺!」在將軍大人反應過來前,吉兒已經先驚叫出口:「您回來了……」
  還真是太不巧了……將軍簡直想要掩面嘆息,將將軍一職交予自己後便自己云游去了的前青龍城將軍沙玉髓老先生——也是將軍的父親大人,居然在這種麻煩時刻,回到了青龍城。
  「父親大人。」面對父親的質問,將軍苦笑:「府裡遭了賊人入侵,將龍魂……還有我的畫給偷了。現下正在……」
  「身為將軍玩什麼畫啊!就是這樣,才會將偷兒給招進府裡!」嚴厲地用目光審視起現場的其它人等:「這些又是些什麼人?」
  冬青一個作揖代表發言:「沙老將軍安好,在下疏葉冬青。和樊毓華大人、言昭大人有事來訪沙將軍。實不相瞞,是來給日皇子殿下當說客來的。」
  老將軍顯然也曾聽過文官的大名,表情稍微緩和了些:「讓大人們見笑了,唉……」
  將軍臉皮一向不薄,可當著父親的面,難免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父親大人,您這次回來……」
  「就是要看你這不肖子把青龍給搞成什麼樣子了!」老將軍眼一瞪:「帝國正逢危難,就知道你這小子懶散會把青龍當作藉口龜縮不出,哼哼,老子我總有資格替你看管青龍吧?」
  「父親……」將軍無言以對,「你別替我決定這個吧……」
  「那裡知道,這一回來,你居然連龍魂都給弄丟了!」老將軍再一橫眉,一旁的吉兒感動地想,比將軍要有氣勢太多太多啦!
  「去把龍魂給我找回來!沒了龍魂,你這將軍位置也甭坐了。」
  明明是現任將軍卻沒有反駁的立場,男人最終也只好嘆了一口氣,對著小石道:「這位兄弟,給我說說那勞菽究竟出沒在哪一帶吧……」
  ◎
  其實值得懷疑的地方有很多。
  尤其是這一大群人……來的時機和事件發生的時間點也近得太巧了吧!
  可以對方的身份,也不能隨便懷疑人家……將軍暗忖,比起之前蒼鷺族之前派來的說客,這群人無疑更加難對付……要將軍評價的話,他覺得自己會用陰險兩個字。
  畢竟是和自己的師傅莫敵老將軍曾經對峙過的文官大人,以及他背後,在帝國議政廳浸淫經營許久的日經皇子。過去自己距離這些人可是有多遠閃多遠,在帝國非日派即月派的二分法中,將軍一直是一個置身事外的異類。
  難道要這樣就屈服嗎?
  性格一向不怎麼強硬很容易屈服的將軍大人,意外地在某些地方有著教人啼笑皆非的堅持。
  宿鳥歸飛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龍魂也要順便追討回來……事實上,將軍並不留戀將軍這個位置,讓回給父親其實也無所謂……也許還可以趁此機會……哎,這種事還是想想就好。
  還有勞菽。
  一想到這個人,將軍就感到一陣心痛。還以為可以當作知己呢……雖說是他懷著的是作朋友就可以欣賞到更多畫的不純想法啦。
  老實說,可以和將軍「情投意合」的男性朋友實在不多,他一向比較喜歡跟女孩子接近……雖然女孩子們不見得會想跟他接近……僅有的幾個少年時交往的好友,也因為他這多年的懶散生活變得很少來往了。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發生這次的失竊事件的話,說不定這還是將軍多年來第一次興起想與男性成為摯友的想法呢。
  可惜這一切都變成了泡影。
  不想往勞菽已經遇害的方向去想,可若不這樣想,那麼勞菽這個人就變成嫌疑最大的犯人。而且,肯定和那群文官有所勾結。
  想要找到他人,就得透過這些人才行。
  其實情況很清楚,這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將他帶到日皇子的面前去。
  也沒有人規定見了日皇子就變成他麾下的人對吧?只要讓皇子大人知道自己胸無大志,腦中沒有半分計策,相信很快就會像那些蒼雁派來的人一樣,對自己失去興趣。
  然後就能尋回他與世無爭的清靜日子吧。
  哎,說不定還能在夜燭替青龍的酒商們找到新的買主呢。
  這時候還沒有想太多的沙碧璽將軍,曾天真地這麼想過。
  又過了一日。
  將軍別過了父親與一眾侍女,身無長物地和文官們一同離開了青龍城。
  四十二
  青年發現,自己清醒的時間好像越來越少,多數時候,都顯得昏昏沉沉。
  一開始,還以為是受傷的關係,可時間一久,儘管他不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也漸漸看得出,這事不對勁。
  他一開始,是非常相信蘭真的。
  每天喝下他給的、摻了各種香料的藥湯,昏沉地睡上一整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剛好可以和蘭真吃一頓晚餐……有些時候醒得早了一些,恰恰能看見蘭真從外回來,問他去了哪裡,總是以言語帶開,不願告訴他實話。
  他不想對蘭真生氣,儘管不滿的心情像荊棘一樣開始在他的心裡滋長起來。當信任開始崩解,他就不再言聽計從。
  蘭真總要看著他喝下那晚湯藥才能安心,以往總覺得蘭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而也些不好意思,但仔細想想,確實不太對勁。
  這日,蘭真又將湯藥端來,他藉口想吃梨,將蘭真支使了開——除了隱瞞他一些事之外,蘭真對他可說是極盡的好,平時就很會觀察他有什麼需要……他不是會開口向人要東西的人,尤其對方又是像蘭真這樣身份高於自己的人,但一旦開口,蘭真會露出明顯歡喜起來的表情,高興地去為他準備。
  但這次他沒有任何罪惡感。
  畢竟,先隱瞞事實的人是蘭真自己!
  支開蘭真之後,他沒敢將湯藥全部倒掉──那太容易引起懷疑,所以他倒掉了一半,另一半,用桌上的一般茶水補了進去。
  只有一半的劑量果然讓他提早清醒過來,昏沉的腦袋在給自己兩個重重的巴掌後終於清晰了些,下床的時候感覺腳步有些虛浮,畢竟躺了好些日子,荒廢了身體的鍛鍊。
  但疏葉楓畢竟還是一個有資格成為皇子護衛的武人,幾個熱身用的柔軟操之後,他便閃出了房門……畢竟這裡是皇宮,是他自幼和日經皇子一起長大生活的地方,哪裡有隱密的路、哪裡有不容易被發現的藏身處,他都瞭如指掌。
  蘭真到哪裡去了呢?他想,同樣身為被蒼鷺族軟禁的對象,他的行動自由度,未免太高了吧……
  心中能想到的地方只有一個。
  王座的所在地,議政廳。
  沿途蒼鷺族的侍衛沒見幾個,或許因為已經傾一族之精銳入侵帝國,沒有太多人力可以放在皇宮之中,穿梭來去的,仍然以帝國人居多。應當是把重兵部屬在皇宮之外,高達城中與近郊吧,皇宮內只需要留下能服侍的人就夠了。
  恍惚中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彷彿自己是為了回到日經皇子的身邊,而前往議政廳……用力搖了搖頭,那藥湯的影響力比他想像中的要更大一些,他必須認清事實,而且,就算現在不在皇子殿下的身邊,至少要能蒐集點蒼鷺族的情報才是。
  一個閃身,疏葉楓知道,議政廳上方有一根主梁,梁後是個藏身的好地方……過去曾有兩次被想要知道政敵計劃的日皇子派出偵察,當時便是藏在那裡。
  正午時分,議政廳的官員們尚在用餐,議政廳裡空無一人,青年熟門熟路地翻了上去,抱了要在上面待上半天的準備,哪裡知道人才剛剛藏好,便可隱隱聽見有人聲接近。
  「月皇子死了?」是首先聽到的,是蘭真的聲音。「真讓人意想不到……」
  「哈。」明明是笑聲,聽來卻有幾分森冷之意,「活下來的,果然是日經。」
  「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蒼鷺族的王者金色的冠冕出現在青年的視線之中,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聲音卻是極冷淡地:「日經一向軟弱,月緯卻也談不上強韌,兩個人卻都能逃出我蒼鷺騎兵的追捕……或許真的是天祐吧……」諷刺地笑出聲來,「你知道嗎?槐山上,柳溪邊,我已折損兵士三十人,而我竟不知,到底是誰在幫助日經……你曾提過的那三個侍衛,究竟什麼來頭?」
  「只知其中一人名野,應是三人的領頭,與皇子似乎情誼頗深。與之交談時,常能感受煞氣迎面撲來,叫人不寒而慄……依我看……絕非日皇子過去曾交往過的對象。」
  「煞氣?哼……月緯之死,說不定就是他的手筆。現下他已得到蘭恕的支持,密信應當也早到了沙碧璽、寒山嵐的手中了吧。」
  「如果是日皇子……」
  「蘭真,寫信吧。」
  「蒼……陛下……」
  「難道我還讓他有興兵復辟的機會嗎?哼,沙碧璽是個逃避現實的傢伙,想要他出手是痴想。寒山嵐……這人卻是不可小覷,我早已派人千里埋伏……可你的兄長蘭恕嘛,唯一的弱點,就是你。」
  「……恕兄一向忠君愛國,您也別高估了蘭真的影響力了。」
  「身為蘭氏現任的當家,就算不是親弟弟……」蒼鷺族的王者伸手扣住蘭真的下顎:「蘭將軍說什麼也要買帳的。」
  「陛下說錯了,現任的當家,是我的父親。」
  「是嗎……就當作是吧。」拍拍蘭真的臉頰,「寫信給蘭恕,就寫……『命在旦夕,兄長救命』吧。」
  ◎
  自月緯皇子的死訊傳出之後,準備擁日經皇子登基的帝國舊部,不分日派月派,紛紛往南方夜燭城而去。
  不出一月,夜燭城的兵士數量,已經逼近十萬之譜。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日經皇子和蘭將軍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夜燭的冬天雖沒有北方寒冷,今年的稻米也屬豐收,可一下子多出一倍有餘的兵口,光是要解決糧食與住宿的問題,就讓將軍焦頭爛額,一個頭兩個大。
  除此之外,夜燭城中一下子多出這麼多陌生人,偷竊、搶劫、爭吵鬥毆的案件倍增,讓夜燭城原本的住民,也開始怨聲載道起來。
  幸而也有不少議政廳的事務官也南逃至夜燭,在財政與刑獄方面獲得不少助力。
  趁著城內一片鬧烘烘之際,日皇子背著蘭恕將軍,悄悄和野狗謀畫了一次「私奔之旅」……
  「就咱們兩個人?」野狗興致勃勃。
  「就兩個人。」皇子平心靜氣。
  「哎,這倒是個好主意。」野狗感動起來,自從來到這夜燭城,皇子大人便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皇子大人,而是帝國的皇子殿下了。
  也不是完全找不到機會和皇子大人耳鬢廝磨一番……實話說,在繁忙的業務中找機會溫存,很有某種偷情的快感……
  但總是難以盡興,每一個來投的將士官員,皇子大人都必須接見,白日裡的每個時辰,都將皇子大人的行程排得滿滿,也因此一到了夜晚,就算自己將他剝個精光吃遍豆腐,最後也只能掃興地在聽見日皇子大人細微的鼾聲中敗下陣來。
  「不過,這種時刻,您走得開?」
  「走不開也不行。」日皇子嘆了口氣,「我們的時間比冬青他們更短,可以的話,能在七日內來回落霞城嗎?」
  野狗忖了忖:「快馬加鞭又帶著您的話,至少也要八日吧。」
  「嗯,就八日。我會讓其它文臣們替我掩護行蹤,別讓蘭恕發現我離開了。我親自去請,非把落霞城寒山氏納下來不可!」
  「事不宜遲,何時出發?」
  「明日一早便走。」
  野狗點點頭:「需要三匹快馬,想要爭取時間的話,三匹都不能是凡��,讓人先把馬綁到城外隱蔽處,另外還要備夠乾糧,衣物的話……」
  「衣物又怎麼的?」
  野狗自然是想起前次哄騙皇子穿上煙花女子衣裳的極樂往事,咧嘴一笑:「既然要瞞著城裡人出去,皇子大人要不要考慮再扮紅妝呢?」
  這麼一提,原本嚴肅討論正事的皇子大人嫩臉一紅,顯然也想起那段一路荒淫無道的日子,「穿……穿一般士兵服裝就可以了。」
  「哎,這樣的衣服穿脫不便呢……」一邊說著,一邊將人摟進懷裡,手不安份地往衣襟裡探,撫上滑嫩的肌膚,「改扮紅妝,更容易瞞天過海喲~」
  「……別,明天得趕路,要、要養足精、精神……」少年皇子輕喘一口氣,「呼……別、別……」身體不受控制地一彈,「野、野狗!」
  早已興奮起來的野狗,變本加厲地加重了力道,揉捻著少年的幾個敏感帶,「皇子大人不用擔心,明天您便坐在我的懷裡,保證您舒舒服服,閉個眼兒射一回,落霞城便到了。」
  「……」
  也已經很習慣這個強盜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發言了。
  要到落霞城,完全要倚靠這個男人……此時皇子大人心中已不會有太多權衡掙扎,果真將眼一閉,身體放鬆,「這可是你的保證。」
  野狗一笑,便將人帶到床上好好整治一番了起來。
  四十三
  落霞城的寒山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和掌管夜燭城的蘭氏、青龍城的沙族、沙瓦坦城的蒼鷺族不同,寒山氏在落霞城並不是一個勢力龐大的氏族。
  落霞城原本是掌握在歸氏手中,直至十五年前,才從歸氏手上,交予現任將軍寒山嵐的手中。
  這之中並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奪權內幕,單純只是歸氏最後一代將軍歸仁只有一個獨生女兒歸長亭,後將女兒嫁予當時任他的副將的的寒山嵐,將軍位置便也理所當然地由女婿所繼承。
  在繼承西方邊境城市落霞城將軍位置之前,寒山嵐曾在都城高達與東方青龍城將軍沙碧璽一起拜於莫敵大將軍的門下同窗數載,和長相普通個性懶散除了謀略外什麼功課都不好的沙同窗不同,寒山嵐雖出身平民,卻一直是一顆備受矚目的眾人矚目的「新星」。
  劍術高超不說,馬術、弓箭等成績也是平輩當中的首位,兵書謀略雖略遜於沙碧璽,可也沒輸過其它人。莫敵老將軍曾這樣評判過兩人:「沙生善謀,奈何不夠心狠,難成大事;寒山用兵沉穩,敢殺敢放,有大將之風。」
  而這樣的寒山嵐,之所以聲勢能高過眾人,甚至在娶歸氏的女兒之前一直是高達少女們心中的偶像人物,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野狗一邊駕著馬轡,一邊摸摸自己顎下新生的鬍髭,聽著坐在他懷裡的日經皇子介紹落霞城的寒山嵐將軍種種事蹟。
  日皇子感受著快馬風馳電掣的速度,「嗯,等你見到他,只要一眼,就會馬上知道原因了。」
  「喔?」野狗對這個關子的興趣其實不大,讓他比較感興趣的,其實是如何在這趟緊迫的旅程當中找到一些樂子。
  比如說他一直蠻想試試在馬上做的滋味……不過速度如果能慢一些,施行的可能性才比較大。否則一個不小心,樂極生悲就太蠢了。
  或者在河裡好像也不錯,聽小石和霸子提過,滋味好像分外的不同……如果刻意錯過今晚宿頭,到山裡過夜的話……唉,時近初冬,天寒地凍的……恐怕會害皇子大人染上風寒。
  這麼說來,好像真的只能在妄想當中實現他野狗大爺的願望了……
  「不要多想一些沒有用的事情!」日經皇子橫眉一瞪,背後慢慢升起的那個可疑硬塊不用作他想!也只有野狗這種無節操的盜賊,才能在這種狀況還能勃起!
  「哎,皇子大人可別用這種表情看我。」男人曖昧一笑,用刺人的鬍髭蹭了蹭皇子大人柔嫩的臉頰,「會更硬的。」
  「你……」臉一下子燒得通紅,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很習慣和野狗胡天胡地,也不再像剛開始時這麼排斥……可皇子大人臉皮再怎麼厚,也不可能比得上背後這堵銅牆鐵壁的刀槍不入。「你可別在這種時候還想著那些有的沒有的……」
  「哈,比如說?」
  比如說,把人脫個精光,赤身跨在馬背上,讓馬毛來回摩擦大腿內側及垂在胯下的性器,那種搔癢的感覺會讓人敏感到極點,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射了……
  又比如說,衣衫不必全脫,只要半拉下褲子,把人抱在自己的大腿上,讓下身緊緊契合,隨著馬的動作上下起伏晃動,雙方都不需要出到太多力氣,便能做到來回抽插的動作,而且能在羞恥感與對安全性的疑慮當中,快速刺激高潮的來到……
  皇子大人無法阻止自己的腦子不去猜想野狗的邪惡妄想,已經被開發得徹底的身體猛地一顫,「唔……」一股血氣慢慢地往身下集中過去。
  日皇子平時總被壓在野狗身下,可畢竟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對於太過香豔的妄想,總是難以克制身體上的變化。
  野狗彷彿能感受到皇子極力想掩飾某種狀況究竟是什麼,露出一絲詭笑,「唷。」
  比起直接說出來,這種「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的表情最是讓皇子無法忍受,「你可別誤會!」
  「誤會什麼?」強健的大腿往內夾緊,皇子殿下更能深刻地用他的腰部位置畫出野狗豎起的陰莖輪廓,「哎,這種時候要多忍耐啊,皇子大人。」
  ……明明應該是自己的台詞,怎麼立場卻被倒過來了……
  皇子大人無言以對,只能銀牙暗咬,夾緊了腿,等待時間與毫不間斷撲面而來的強風,能解決自己腿間的危機。
  在馬上也能調情的二人組,在日夜兼程努力趕路的辛勞下,在離開夜燭的第三天,總算要到了暮靄山的入山口,越過暮靄山脈,基本上,就差不多進入落霞城的地界了。
  暮靄山不是帝國境內最高的山,可由於氣候關係,終年為山嵐霧氣所環繞,若想安全度過���山,一般人通常都會選擇走「綢之道」。
  野狗與皇子大人也不例外,雖說兩人都是帝國新統治者榜上有名的通緝犯,不過一則要爭取時間,二則賭此地距離高達遙遠不會有太多人認識他們,沒有猶豫,野狗策馬在綢之道上狂奔──幸而在這種時節,道上行人並不多。
  「這麼好跑的路,或許可以提早到呢。」皇子喜道,「比你評估的還要更快一些。」
  野狗抿抿唇沒有說話,可神色卻一反常態,嚴肅了起來。
  「野狗?」
  「不大對勁。」跑了好一會兒野狗才開口:「有人盯著我們。」
  「你跑得這麼急……一般人都會覺得奇怪吧?」
  「不,不是那種視線。」野狗搖搖頭,「奇怪,馬已經跑得夠快了,怎麼還甩不脫?」
  「你是說,有人跟著我們?」
  「嗯,而且越來越近……不是從開始便跟蹤上來的,依我看,肯定是埋伏在山路上,再發出訊息,一路綴著我們的馬。」
  「這……應當不會有人知道我們要過來才對……」
  「誰知道。」野狗聳肩,「沒有密封的蛋,沒有永遠的處女,更沒有永遠的秘密,這些都是等著被人打開的啊!」
  「……」皇子想了一想,「只有蒼雁了吧,他瞭解我……我曾經以為我也同樣的瞭解他……」
  「這種說法,會讓人以為你們以前是老相好。」
  「荒謬!」
  「很像啊……」野狗笑笑,「我以前也曾經很瞭解小石,不過現在應該是霸子或冬青大人比較瞭解吧……」
  「霸子也就算了,冬青為什麼會瞭解啊……」
  「就因為……不好,還真追上來了!」野狗一鞭甩向馬臀,督促著馬兒速度更快一些,可或許因為已經連趕一天一夜的路,再好的良駒都已呈現疲態,而追兵的馬卻是剛剛吃飽喝足精神好的體力狀態。
  「這、」身後的馬蹄聲已經近得連不諳武藝的皇子大人都能聽見,日經勉力回頭一探,追兵赫然便穿著曾經見過的蒼鷺族騎兵的裝束。「果然是蒼雁的追兵……」
  「他果然還真瞭解你。」野狗讓自己的結論搞得有點老大不爽,「側過來身抱住我的腰!」一手控制著韁繩,一手抽出掛在腰間的刀。
  「馬跑不過他們,一會兒大爺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四十四
  身為蒼鷺族騎兵團的一員,蒼翼一向以自己的騎術與馬上刀術為傲,他不但是蟬聯三屆騎兵團騎術與刀術的總冠軍,也以二十歲的年紀,成為騎兵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分團長。
  平時像這種追捕敵人的工作已經輪不到他做,若不是蒼鷺族的族長蒼雁相當重視這次的埋伏暗殺,不會動到他這個層級的將官。
  暮靄山是一個相當好設埋伏的地方,終年雲霧繚繞的山林就算是連馬一同藏身暗處,不仔細觀察,根本很難發現。
  這一次出小隊連他在內共有五人,不需要多,除他之外,其它四人也都是騎兵團裡拔尖的士兵。所以這次的任務雖然是解決掉新帝國排行第一的通緝要犯日經皇子,可蒼翼自己卻在心中默默認為,未免太小題大作了些。
  可他不是會因為任務簡單而放鬆自己的人。
  他是個軍人,生來就是為了服從命令、完成任務!所以他讓士兵們從暮靄山入山口起,每十里處埋伏一人,只要發現目標的蹤影,隨即放出傳訊號用的獵鷹,自己則把守最後一關,誰能先解決掉目標,照例,可以得到三天大假,一袋金幣。
  弟兄們都很興致勃勃,只要能完成任務,他也樂得將功勞讓給下屬。
  隱在暗處的時候他還有點閒情可以閉目養神一番,當他聽到埋伏在入山口的弟兄獵鷹高亢的鳴聲時,儘管並不覺得人有可能到得了他的眼前,仍是握住了刀,拉緊馬韁。
  第二個兄弟的獵鷹、第三個兄弟的獵鷹,他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合三位弟兄之力,竟還擋不下區區一個文弱的皇子?
  「日經身旁有人護衛。」剛剛登基的陛下是這麼交代他:「三個人已經殺了我們三十多個騎兵團弟兄。」
  可他和他的四位弟兄畢竟不一樣,他們是萬中挑一的!
  握刀的手不自覺濡濕起來,然後,他看見第四位弟兄的獵鷹,似箭一般一飛衝天。
  野狗的騎術自然是比不上騎兵團出身的士兵的。
  但他並不勉強自己,強盜天生就有一種險中求生的敏銳直覺。
  在後面的追兵追上之前,他一手抱人一手拿刀,從速度漸漸慢下的馬背上躍下,「躲到一邊去。」將日經推往路邊,反身揮刀,恰恰將拿著凶器直衝過來的追殺者橫劈下馬,只見那士兵胸口爆出一團血花,尚來不及看清楚情勢,便讓接連而上的刀勢抹了脖子。
  「騎他的馬吧。」染血的刀在死者的衣服上弄乾淨之後,野狗拉過訓練有素的軍馬,「快過來!」
  待在一邊的皇子大人還來不及將自己藏起來,便見強盜頭子手不過一個起落,便奪人性命,忍不住抖了一抖,可他心裡也明白,這就是野狗能幫助他的東西。
  他不能害怕。不能退縮。
  無意識咬住下唇,皇子大人一奔而出,在野狗的幫助下坐上馬背,將屍體和這一點點的軟弱拋諸腦後。
  可沒有多久,第二名追兵緊接而來,野狗濃眉一凜,縱使馬的品質此時已不遜對方,可騎術仍不若對方精湛,加上這第二名追兵使的是讓人頭痛的弓箭,一個不小心射到皇子大人,說不定小命就玩完了!
  將身體低低伏下,把日經整個護在他的身軀底下,如果追兵想射箭,那馬速必定是要慢下來的,他只要加快速度就好,如果追兵要等追上他們才用弓箭,那麼不好意思,近身攻擊他這輩子還沒輸過什麼人!
  果然如野狗所料,追兵一拉弓,速度便慢下來了,可能也是沒有想到己方的駿馬會被目標所奪,速度上的優勢反而失去了──趁著對方拚命想趕上他們,野狗一邊觀察敵方,一般控制速度,「拉好韁繩。」在皇子耳邊輕道這句話後,居然一個翻身腳尖在馬背上一點,整個人就像一柄利刃,直直往追兵方向衝去。
  動靜就在一瞬之間,追兵不及反應,又是雙刀進擊,分別落在了追兵的胸口和脖頸。
  然後上了敵人的馬,野狗追上仍在急馳中的日經皇子,「到我這兒來!」他喊。
  皇子大人之前已有前車之鑑,和野狗在一起,才是確保自己安全的不二選擇,趕緊喝叱一聲將馬停下,讓野狗將自己抱了過去。
  「有二就有三,這一路上,不知還有多少。」日經露出憂慮的表情,「野狗,你還要護著我,你怎麼看?」
  「來多少我都殺了便是。」強盜出身的男人一臉蠻不在乎的神氣,「哼,老子還沒出夠氣呢!」
  「……」不知道他在氣什麼的皇子愣了一愣,「萬一蒼雁是派來了一列軍隊,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來?」
  「看著吧。」野狗笑笑,眼中閃爍著屬於亡命之徒的瘋狂,這幾個月來金盆洗手的生活,雖然可以得到皇子大人的身體,可相對地,野狗也不再像過去生活得那般自由自在,而方才牛刀小試的殺戮,卻將他的凶性給引出頭來了。
  沒有多久,第三名追兵便出現了。
  野狗有點不耐煩這樣一個一個出現的敵人,「有種就一起上吧!」他大吼一聲,加快了馬速,內心卻暗自盤算了,似乎每十里便有一個追兵埋伏,那不如連跑他個幾十里,一次解決!
  第四個追兵不久後也跟著出現,和第三個追兵會合後,並騎而追。
  再一個吧……野狗想,太多了萬一來不及護住日經皇子,那就悔不當初了。
  當第五個追兵出現時,野狗知道時候到了。
  第五個追兵的架勢和前四個完全不同,肯定是個領頭。
  這個世界上的領頭人大多都會將自己放在最後的位置,像野狗寨寨主這樣自己沖第一的首領並不多。
  殺了領頭之後,就代表了後路平安。
  「等我下馬後,你繼續騎,找個地方把馬放掉躲起來,我會再搶一匹馬去尋你的。」野狗道,皇子只是緊張地點點頭,「吶,別擔心,有我在。」
  說完身體向後一仰,雙刀分別往並行三馬的左右兩邊射去,射的不是人,而是人身下目標相對比較大的馬匹,馬兒吃痛之下果然人立嘶鳴起來,當場就先擋下了兩名騎兵。
  正中間的那個,才是威脅性最大的。抽起藏在靴中的匕首,野狗輕拍馬臀,往敵人的馬上躍去,一出手,瞄準的就是咽喉的位置。
  這領頭人正是蒼翼,他沒有想到目標竟如此難纏,使出的招式都如此大膽而毫不猶豫,是比起正規的軍人更加習慣殺人的殘忍手法。
  他堪堪在男人攻上來前用刀背格住對方的匕首,一股大力襲來,他不但一邊要控制馬,還要一邊抵擋對方的攻擊。
  不過他好歹也是出生在葛瑞格草原上,號稱馬上民族的蒼鷺族戰士,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就先學會騎馬,光用腿的力量,就足以在馬上穩坐。
  攔下攻擊之後,蒼翼刀子一翻,反將刀刃往對方脖子推去,也順勢看清了這男人的面貌。
  因為戰鬥而整個散亂開的發掩不住男人一雙猶如野獸一般發出青光的凶眼,握著匕首的指節粗大,正好說明了這男人抓著武器的時間肯定比抓其它���西要來得多多了。
  「搞什麼,居然是我的菜啊!」野狗看著猶帶稚嫩剛剛陞官的青年,一個使勁,匕首竟又將刀反壓回去,並且在距離對方最近的時候,伸舌舔了對方的鼻尖。
  從軍多年,戰場上也算殺敵無數的二十歲青年蒼翼,生平還沒有遇過這麼低級的對手,只感到鼻尖一陣濕淋,手居然鬆了一鬆,男人的匕首便沁入了他薄薄的皮膚,滲出些許血滴出來。
  「卑鄙!」他只能暗罵一聲,緊急一個翻身躍下馬背,險境當中雞皮疙瘩還來不及豎立,男人和他的匕首馬上跟著貼了上來。
  蒼翼的刀法是馬背上的刀,一下平地,威力就跟著減了幾分,不過草原男兒憑恃著的就是這一股血氣,刀起刀落也有大開大闔之勢,若對付的是一般的敵人,早已得到勝利。
  可惜他的敵人是野狗。
  一個雖然沒有經過正規的武藝訓練,卻能自創刀法的天才。一個人生當中有十分之九的日子都在刀口舔血的強盜頭子。
  野狗之所以為舊帝國時期的通緝榜榜上第一人,就是因為他的刀,就是因為他的凶橫,就是因為他的為求成功無所不用其極。
  此時兩名騎兵團弟兄也徒步追了上來,三人對野狗成合圍之勢,看來似乎甚有勝算……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不夠強的士兵不會變成助力,反而會成為罩門。
  少了刀的野狗就像野獸的牙裡少了犬齒,明明咬中獵物卻無法致命。帶刀出現的這兩位弟兄,恰恰等於把野獸的犬齒給送了回來。
  「還真多謝。」野狗撲向其中一人,將人撲倒個措手不及,一個翻身讓敵人身體在上遮住自己,匕首還順勢直直往那人腹部度去,殺人搶刀,乾淨利落。
  蒼翼和剩下的一名弟兄亦同時出刀,可面對的是自己兄弟的身體,果然如野狗所料,無法真正全力出手。
  拿到刀後的野狗沒有任何遲疑停頓,將敵人屍身一推,往另兩人方向拋去,自己則一躍而起,選擇往蒼翼的方向揮刀。
  人說擒賊先擒王,雖說相比之下自己才是賊,可道理是共通的嘛!
  「唔……」蒼翼險險閃過男人無情的攻擊,發現自己在與對方近身相搏的情況之下竟無任何機會出手,只能狼狽不斷後退──這男人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青年想,他的眼裡透露出就算來十個騎兵團士兵他也照殺不誤的氣魄。
  可能會死。蒼翼第一次浮現這樣的想法,士兵死在戰場上這是天職,沒什麼好害怕的。
  可他就算無法完成陛下所派的任務,至少也該將情報送回高達。
  在刀子刺進他的身體之前,他朝著最後一名弟兄的方向大喊:「快走!把情報帶個陛……」
  還來不及將話說完,蒼翼只看到自己的血衝天噴出,他眼前一黑,感覺男人的手掌輕輕撫過他的眼睛,語氣輕鬆帶著戲謔,「真可惜,是我的菜。」
  這是他在這世上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四十五
  野狗將蒼翼的身體放倒,回頭一瞧,最後一個蒼鷺族的存活者已經上馬往山下飛馳而去,看來是謹記了長官最後的遺言。
  野狗對這些並沒有興趣,讓他擔心的,只有先一步騎馬而去的日經皇子。
  剛剛出手太快,把馬都給射死了,原本還想有留一匹活馬……哪裡知道最後會有追殺者騎馬逃脫這樣的結果出現……
  也只好步行了。
  野狗將雙刀就地擦拭乾淨了插回腰間,幾個縱越往皇子去向而去,雖然知道前方應當不會再有危險,可人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之前讓皇子不過離開他眼皮底下一會兒,便落得摔下斷崖的下場,至今仍猶記當時的心驚膽顫。
  他很少有這種感覺。對強盜來說,那當然也不是什麼好現象。
  可他已經金盆洗手了!強盜頭子心安理得地想,可以放任執著滋長起來,可以選擇做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笨事。
  「日……」皇子的大名好像不能隨便大聲喊出來,野狗有點苦惱,「唷呼~」
  喀啦喀啦的馬蹄聲隨之傳出,皇子大人沒有聽他的話將馬放走,反而騎著馬出現:「山裡霧氣甚重,我想,應當可以連馬一同藏身……」
  「好極了!」野狗笑笑,一躍而上馬背,將少年皇子擁在胸前,沒有發現自己吁了一口長氣,「被這樣一耽擱,恐怕今天到不了宿頭了……」
  「嗯。」皇子點點頭,「也只能露宿暮靄山了。」
  野狗心中一動,突然高興起來。
  ……之前的妄想,好像因為被追殺者這樣一折騰,反而有實現的機會啊……
  樂得一拉韁繩,策馬開始尋找起山裡可供過夜的地方。
  當日已完全西斜,天色灰暗下來之際,野狗終於在一條不知名的小山澗旁,找到一個天然的山洞,洞裡意外地潔淨乾燥,「或許是個熊窩吧。」野狗一臉無所謂地道。
  「熊窩?」日經臉色一白,「萬一熊半夜回來,這可怎麼辦?」
  「放心吧,這洞裡沒有什麼動物臊味,肯定是個被棄置了的巢穴。我去找點吃的……你去撿點柴火,今晚就將就點過吧。」很自然地命令起皇子大人來的野狗大爺,親親少年帶點微涼的臉龐,「我很快回來。」
  皇子殿下點點頭,「去吧。」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出宮廷什麼都不懂的日經皇子,也不會再因為野狗的一些無禮舉動生氣,他很清楚現實的殘酷,有些東西,必須等到坐上了皇位,站上了最高點,才有資格談起。
  天色越來越黑,加上山裡霧氣又大,很快地,日經便覺得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山洞口也讓他堆了一小迭枯枝,「怎麼還不回來呢……」他喃喃道。
  一片漆黑之中,他反而覺得感官倍加敏銳起來。風會特別的冷,空氣會特別的沉凝,遠方的梟啼也會特別明顯。
  怎麼還不回來呢……他在心中重複了好幾遍,他已經好幾次這麼覺得,野狗於他,就好像某種烈酒一般,嘗過之後就再也戒不掉,離不開。
  這樣可以嗎……這樣真的可以嗎……怎麼還不回來呢?
  這種時候,應當要好好思索下一步要怎麼走、要怎麼說服落霞城的寒山將軍、要怎麼在趕蒼雁出手之前,奪得蘭恕的兵權、要怎麼一邊休養生息,一邊儲備復國兵力……要想的事情太多太多,而他無法靜下心來……
  怎麼還不回來呢?
  怎麼還不回來呢?
  「唷。」男人的聲音不大,在火摺子點燃的一瞬間,皇子大人看見野狗那張剃了鬍子很英俊,長了鬍子就很土匪的臉,心下一鬆,才發現眼角居然有些濕濕的。
  這麼軟弱可不行啊……日經暗暗苦笑,「帶了什麼回來?」
  「好東西。」男人咧嘴一笑,先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赫然竟是一隻獐子,「這肉可好吃了。」然後將火生了起來,讓漆黑寒冷的山洞,一下子明亮溫暖起來。
  野狗的廚藝並不好,可在荒山野地燒烤的經驗卻有很多,在不遠處的山澗簡單處理了一下獵物的毛皮內臟,在獐子肚子裡塞了點采來的野生香菜,就著柴火開始烤了起來。
  烤獐子不能太急,要細細的烤,才能將外皮烤得金黃酥脆,裡頭肉質鮮嫩。野狗原本也不是這麼注重味道的人,不過看過幾次小石這麼做過,多少也就學了起來。
  日皇子感到安心之後,便感覺一股倦意襲來,一整天坐在馬上奔馳已經夠累了,還遇上被追殺這等驚險,無論是肉體或是精神上,疲倦都累積到了一個極限。
  「先睡吧。」野狗看他頭一點一點地,便把包袱扔給他當枕頭,「烤好了就叫你起來。」
  「嗯……」他歪下身子,一下子便落入無夢的深沉睡眠之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當日皇子感到有人在他身上動靜的時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柴火已經剩下一小部分,微小的火焰在中間跳動著,附近的空氣漂浮著點點閃爍火星灰燼。
  而他身上的溫暖,不是來自快要熄滅的柴火,而是一個男人的身軀。
  「野……野狗?」
  「哎,終於起來啦?」男人悶笑一聲,「您睡得可真熟。」
  「什麼時候了?」他想起身,卻發現對方緊緊壓制著自己,「野狗?」
  「吶,機會難得呢。」男人的頭埋入他的胸前,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襟已經被大大地敞開,唇舌四處遊走,他難耐地掙動一下,「別……」
  男人扣住了他的雙腕,將他壓在堅硬的石地上,在他耳邊輕聲說著:「皇子大人,山洞有沒有讓您憶起槐山春色呢?」
  ……那段從不習慣野狗的尺寸,到變得很習慣的日子嗎……
  男人咬了咬他的乳首,些微的刺痛讓回憶裡的快感一下子甦醒過來,他難為情地發現自己居然勃起了……只不過被玩弄了胸前的兩點,居然硬得比身上這隻野獸還快……
  羞恥感簡直要將皇子大人整個燃燒起來,以為肯定會受到野狗的嘲笑,哪知男人卻快速地將他雙腿整個高高舉起擱到肩上去,一口便含住了那挺起茁壯起來的肉芽。
  「唔……」親眼見到自己的性器被潮濕溫暖的口腔包裹住的感覺實在太過刺激,皇子大人顧不得腰腿都已經軟了,「野狗……別這樣……」
  可這強盜若是會聽人話的話,就不是野狗大爺了!
  更不緊緊只是含住而已,加上那條萬惡的舌頭,從根部到頂端整個舔了一輪,沒一會兒,皇子大人尊貴的濁白液體,便汩汩冒出,整個射進野狗的��裡。
  「我早叫、叫你、呼、叫你快放開的……」
  「偏不。」男人呸一聲將少年的精液吐到掌上去,「轉過身去,我幫你涂。」
  已經不知道被這傢伙做過幾次的皇子大人,內心對這樣命令般的口氣有點反感,「不要,地太硬了,磕得肉痛!」
  野狗愣了一愣,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地太硬?好吧……趴到我身上來吧。」
  將少年抱起,趴到自己的大腿上,讓他又嫩又白的屁股朝上,手指便理所當然地伴隨著皇子自己的體液往緊閉的穴口塗了進去。
  「啊!」皇子大人吃痛一聲,「痛……」痛還沒有叫出口,卻發現野狗居然把自己的臉壓在靠近他胯下之處,男人的陽具已經高高豎立起來,差一點點就要打中他的鼻子。
  抗議的話尚來不及說,就先被長在胯間的森森毛髮搔了個癢,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全身一鬆,臀間的縫細便讓人接二連三地入侵進去。
  「欸,怕痛的話,不如您坐到我身上來?」男人溫熱的氣息就在他耳邊瀰漫著,他羞恥地點點頭,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人尷尬的狀況。
  野狗將他抱���,自己盤腿起來,讓他背對著坐在自己的腿間,「我幫您扶著腰,可插進去的速度,您自己可要悠著點吶!」
  「……」才剛剛射過的腿間,為什麼只因為聽見野狗色情的言語,就又復活起來呢?
  他只能選擇點點頭,慢慢地往野狗直立的昂藏肉柱坐了下去。
  不是沒有做過這個體位。皇子想,可這姿勢真的很難習慣。
  「好……好深……」他無意識地抱怨著,「好難過……」
  「乖。」野狗一手仍握在他的腰上,一手伸到前方捏住他的右乳尖,「放鬆,我要動了。」
  「不、我還沒習……嗯啊……習慣……」
  男人早已經動了起來,從背後一次一次貫穿他的身體,安靜的夜裡,讓肉體撞擊聲和從中生出的水漬啪答聲尤其明顯,少年只覺得自己被強盜插得快要飛騰起來,漸漸失去了重心,和他自己。
  在山洞中野合是野狗心目中最愛的經典之一,而且附近還有山澗,正好還能以清洗之名,到水裡去實踐小石和霸子分享的經驗之實。
  山裡的溪水雖然冰寒,可連結在一起的兩人摩擦而生的熱力足以溶解一切,更何況只是這一點點小小的水溫。
  野狗讓皇子的雙腿還在自己的腰上,就著不曾抽出的狀態在水裡、在岸邊、甚至是在行進間,都能上下挺進,少年已經被他弄得春情蕩漾全身酥軟,嘴裡除了喘氣和不自覺的呻吟外,無法多說一句話。
  可就算是體力驚人的野狗,終也有到盡頭的時候。
  當他終於盡興地在皇子大人體內噴射了最後一發,滿足地將陽具抽出皇子大人的身體,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少年已經全身痠軟,覺得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幫我弄乾淨!」
  對於皇子大人這時下的命令,野狗自是非常心悅臣服的。就著溪水將人洗了個乾淨,把皇子裹在自己寬大的袍子裡。「餓了吧?」語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溫柔。
  「廢話!」將臉埋在男人的懷裡,皇子悶悶地道。
  「走吧,獐子都冷掉了,我幫你再熱熱。」
  「我要吃焦一點點的!」
  「遵命。」
  溪水好冰,山裡的風好冷,被野狗弄半天的身體好痠痛!
  可為什麼他卻覺得,自己比起在宮廷裡裹著華毯錦被睡覺時還要溫暖呢?
  這個人明明是個惡名昭彰的強盜,明明是強奪了別人身體的惡徒……存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應當是……
  「啊!」野狗的腳步停了一停,「糟了。」
  日皇子大人胡疑地探出臉來,自他認識野狗之後,很少會聽到他喊「糟」這個字,這男人應該是專門讓別人叫糟才對吧……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熊回來了……」
  「呃?什麼?」
  「住在這洞裡的熊,回來了。」
  「啊?」少年回頭一看,正好看見一隻足足有一人半高大的黑熊,正用同樣疑惑的表情,看著他們。
  ……在這種尷尬的狀態遇到熊,就算是野狗,也只有轉身逃跑的份。
  之後,日經皇子和野狗,雖然被追殺者耽誤了半天行程,可因為日夜兼趕的關係,以比計劃中更快的時間,在隔日清晨,有點狼狽地來到了帝國西方最大的邊境城市,落霞城。
  四十六
  落霞城的將軍寒山嵐,和某沙族將軍不同,是個律己甚嚴的人。
  天剛亮他便起身梳洗,在將軍府的院子裡舞一段劍,打一套拳,稍微流過汗之後再洗個澡,換上舒服的綢衣,然後到書房去讀半個時辰的書。這時候正好是他的妻子歸氏起身的的時間,夫妻倆剛好一道用早餐。
  十多年來,只要沒有戰事,將軍一直維持著相同的規律生活。
  也因此,雖然也已年過三十五,將軍比起他的同窗沙碧璽看起來可年輕得多了。
  落霞城西臨塔裡司山脈,和東方少戰事不同,在寒山嵐接下將軍之位後,已零星和附近的山區異族部落髮生過幾次小型戰爭。主要原因是為了塔裡司山脈上一整片的桑樹林,以及落霞城裡上百位的織娘。
  人說,落霞城織娘的一塊織錦綢緞,價比千金。落霞通往高達的道路,還被稱作是「綢之道」,也由此可見一斑。
  能夠搶下這美麗織錦的製造源,對落霞城附近的部族來說,是數十年來最大的願望。不但不但可以不再需要付出巨額的帝國幣才能擁有這些珍品,將這些布匹賣到帝國各地,也能讓部族富裕起來。
  許多年前,當落霞城裡的織娘還沒有這麼厲害的時候,眾部族所產的布匹還能銷往高達等帝國各地,可當「落霞織娘」之名氣被打出去之後,其它部族便再也沒有生意。
  「落霞織娘」的起源,便和將軍的妻子歸氏的先祖,脫不了關係。其流傳下來的細膩針法與染布的手法,都讓落霞城的織物水準領先其它人太多,久而久之,整座落霞城的居民,有八成以上的工作,都和織品脫不了關係。而剩下的兩成,平時是農民,戰時就變成駐守落霞城的士兵了。
  對其他部族來說,生意被落霞城搶光也就算了,讓他們覺得上天不公的是,落霞城竟在十多年前,迎回來一位足智多謀武藝高強的將軍──寒山嵐。
  在這位將軍的帶領之下,落霞城不曾打過敗仗……明明原本是個軟弱的紡織城市,動不動就會被劫掠掉織物的,這十多年來,他們居然連一次都進不了落霞城城門……十多年之後,為求生存,眾部族只好改弦易轍,捨棄武力襲奪的方式,而逐漸開始和落霞城有了買賣商業的往來。
  落霞城也因此,和平了很久了。
  但寒山嵐將軍當然不會因為生活在承平的時代,就鬆懈掉他對自己的要求。嗯,和住在東邊的某人真的完全不同。
  歸氏長亭比她的丈夫小了幾歲,生得濃眉大眼唇紅齒白,不仔細看,很容易誤會她是個爽朗型的俊俏少年,只是身為女兒身,在遇上將軍之前,總是被同齡的異性當作好朋友勝過戀愛的對象。
  就在她抱持著也許這輩子或許都不可能戀愛了的心情之時,她的父親歸仁將軍,卻將自己從都城新帶回來的副將介紹給她,而且,對方還是連她身在最西邊的落霞城,都曾聽說過其盛名的男子,寒山嵐。
  當她與寒山嵐結為連理的時候,據說碎了帝國多少男男女女一地的芳心,女人也就算了,可男人?
  歸氏看了同桌吃飯的丈夫一眼,就算已經結褵數載,她仍低下了頭,忍不住害羞了起來。
  「報告將軍,夫人,將軍府外有人求見,這是拜帖。」一名侍衛快步走了進來,將手上的帖子呈給將軍大人。
  拆帖觀覽,一向冷靜的將軍此時眉心一挑,竟站起身來:「快請他們進來。」
  「夫君?」甚少看見丈夫情緒波動的少婦,忍不住問道:「是什麼人來了?這麼一大早……」
  「是日皇子殿下。」將軍抿了抿唇,一向銳利的眼神瞬間柔和了起來。
  ◎
  經過沒日沒夜的奔波,日皇子大人終於在野狗的護衛下,進入落霞城,來到將軍府前。
  因為一場「意外」的關係,兩個人都有些衣衫不整,日皇子身上披著的是野狗的外袍……想當然爾尺寸過大,掛在皇子大人的身上,顯得有些小孩穿著大人衣服的感覺。
  野狗自己則精赤著上身,只著了一條褲子……雖是深秋時節,不過他身強體壯、也沒有太多不必要的羞恥心,所以基本上縱使身處在注重服裝款式的落霞城,仍能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彷彿他身上穿了上好的衣衫似的。
  ……如果自己能有他一半的厚臉皮就好了,皇子想,他實在很難不去在意,那些經過將軍府前的落霞居民對他們身上的衣服難以認同的責難眼光。
  「就說要回去拿衣衫的啊……」皇子喃喃道:「這副德行,能說服得了『那位』寒山將軍嗎……」
  「怎麼,您每次提起這位將軍,總是意有所指似的,究竟是想表達什麼?」
  日經皇子睨了野狗一眼,「先說好,等等你可要把持住啊!」
  「把持住……什麼?」
  尚來不及回答,便見緊閉的將軍府大門開啟,幫他們進去通報的侍衛走了出來,恭謹地將兩人請進門去。
  將軍與將軍夫人在府裡的偏廳等待著他們,兩人一��進去,便聽得寒山嵐將軍那清澈悅耳的嗓音:「皇子殿下,許久不見了……」
  野狗忍不住心中一蕩。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他連作夢都沒有見過的絕世美人。
  長發烏亮柔順地挽在腦後,一對明眸像是把星辰鑲進眼眶裡似的,鼻樑端正,唇薄卻潤,像在白皙的膚色散落的一點櫻瓣,透著誘人的粉嫩。
  只見那美人輕啟檀口,吐出妙音來:「您一路風塵僕僕而來所為何事屬下明白,可沒想到您竟這麼快就到了……」
  「寒山將軍,」對方雖然像是沒有看見他的衣衫狼狽,不過日皇子大人還是忍不住想要辯解一下:「我和護衛路上遇到蒼雁的埋伏……所以……」很巧妙地把這身「不尋常」的造型帶過,「寒山將軍是聰明人,自是知道我的。」
  「哎,讓我為殿下準備新衣吧。」立於一旁的歸氏福了一福,「殿下、夫君,容我先離開。」
  「麻煩夫人了。」皇子殿下一揖,見身旁的野狗還愣愣的模樣,心中有些不悅,暗暗往野狗的腰間一捏。
  野狗如夢乍醒,跟著一拜,不過口中卻逕自低聲道:「還以為是個美少年,原來竟是將軍夫人……」
  ……不過將軍是何等人也,雖然這護衛的聲音不大,可將軍耳力一向不差。
  「殿下,您的護衛不應當是疏葉楓大人嗎?怎地……」優美的唇線吐出的明明是關心的言語,可是聽在兩人的耳裡,總覺得那未竟之語應當就是「怎地會帶著這麼個沒禮貌的粗人在身邊」。
  「一言難盡。」皇子大人嘆了一口氣,「楓在蘭真那兒,一起讓蒼雁給圈禁起來了。」
  ……乍見美人的新鮮感過去之後,野狗這才能好好打量這有著美人外型,可是嘴角眉梢都透出一股凜然之氣的寒山嵐將軍。
  不是好惹的。野狗暗暗笑了起來,是個帶刺的,而且刺還挺利。
  難怪小皇子總是有意無意想提醒他什麼……的確是個傾國傾城的主兒,可他野狗是什麼樣的出身?雖然難折的花朵容易讓人心癢難耐,野狗暗暗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刀,咋了咋舌,真要搏命的話,這將軍可也不是好惹的。
  但凡高手,舉手投足間,會帶著嶽峙淵渟的氣勢,讓人望之生懼,不敢多生輕慢之心……這將軍渾身透出的,就是這種東西……好像只要有人想碰他一碰,就會被碎屍萬段喂狗去了。這個男人,想必從小到大,吃過的苦頭不少。
  反倒是他那美少年似的夫人,還比較……
  「野!」日皇子一聲叫喚,將他從妄想之中拉回。
  少年的清秀臉蛋上帶著不是很有威脅力的警告表情,他在少年脖子靠近衣襟的地方發現吻痕一枚,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心情愉快:「失禮了。」
  「寒山將軍,我的時間不多。」日皇子將視線轉離他從來沒正經過的護衛,「我只要您一句話。」
  那美貌的將軍只要一面對皇子大人,表情就柔和起來。
  「日皇子殿下,其實您無須冒此風險來落霞城……我在高達時,受您家族疏葉氏的幫助不少,正是報答的時候了。」
  四十七
  寒山嵐的美貌,當年在高達可是出了名的,加上又是平民出身,在成氣候之前,若是沒有得到大的氏族庇護,很難想像能有今天站在日經皇子面前的寒山將軍。
  當年出手庇護的,正是疏葉氏。
  不僅只寒山嵐,事實上對大的氏族來說,尤其對像疏葉氏這種和宮廷議政廳關係千絲萬縷的氏族來說,積極培養議政廳未來的班底是非常重要的事。氏族的探子會定期在平民之中尋找文武兩方面值得栽培的對象,而後供給各方面的援助,等到這些士子武將們有了好的表現,便可依附在疏葉氏之下,得到一條通往權力中心的康莊大道。
  當年的寒山嵐,只是都城一間小商舖夫妻的孩子,之所以生得這樣絕世的美貌,除了源自父親斯文俊秀的外表外,他的母親,曾經是都城花街著名的花魁娘子,其傾城之貌曾經讓都城貴族富豪爭相擲千金在她的身上,在極盛之時,十萬枚帝國幣也無法贖她的身。而後年紀漸增,花街一代新人換舊人,她在年老色衰之前,跌破眾人眼鏡地選擇下嫁了一個連店舖都沒有的小商販,拿出多年積攢的皮肉錢開了間店舖,過起平常人的生活。
  兩人唯一的獨子正是寒山嵐,由小開始,過度的美貌便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也因此讓他很早便生起了練武從武之心,惟有自己堅強起來,讓自己站在頂點之上,才不會有人再看輕自己、找自己的麻煩。
  當時他與沙族的沙碧璽及蒼鷺族的蒼鴻一同拜於莫敵將軍的門下,除了自己之外,其它兩個人都是出身貴族,就算他比起同輩��已算天資聰穎,仍必須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讓自己和他們並駕齊驅,甚至站在他們之上。
  但在這些之前,沒有當時疏葉氏的大小姐疏葉芙蓉的幫助,一切也都是枉然。
  芙蓉小姐是少數能不為他的外貌所惑的「外人」,也因此,在眾多對他伸出的「援手」當中,他獨獨願意接受疏葉氏。
  而後疏葉芙蓉進了宮廷成為皇后,沒有多久,便生下了大皇子日經。
  日經從小因為母親的關係,在還未進入議政廳前,便見過幾次寒山嵐。說來算是日經少數想要湮滅掉的回憶之一,便是竟對這位未來的西方將軍一見鍾情……不過很快地便發現美人和想像中差異極大,青澀的初戀很快就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無疾而終。
  ……題外話,當時在莫敵將軍的課堂上、校場中,有多少青年學子士兵武將的初戀被寒山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奪走,很有可能已經變成當時那個年代的同輩人一個共同的回憶了。
  當年的美少年或許是為了保護自己,或許是為了拒絕他人無謂的接近,總是擺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一旦有懷著不純心思接近的,總會被他的嚴厲態度及不給台階的毒舌給嚇跑,除了在面對皇后疏葉氏和日皇子殿下外,從來沒有給好臉色的時候。
  隨著能力越來越強,武功越來越高,寒山嵐慢慢能與部分他能認同的同儕交往,也漸漸學習到如何收斂自己的刺與鋒芒,準備成為帝國未來的棟樑之一。
  而後官途順遂,跟隨西方落霞城的歸仁將軍成為副將,並認識了現在的妻子長亭,讓「寒山氏」這個原本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平民姓氏,一下子變成帝國新興的貴族。
  「能否與您單獨一談?」將軍道,瞥了一旁號稱是護衛的男人一眼,「請其它閒雜人等暫避。」
  日皇子點點頭,「野,請你先到客房等我吧……然後快把衣衫穿起來!」
  男人聳聳肩,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整個被誇飾出來,「我算是閒雜人等?」
  將軍利眼一睨,雖是看著野狗,卻是對著皇子殿下說話:「殿下?」
  日經看看兩人,嘆了一口氣,「野,你先離開吧,回頭我會跟你說的。」
  男人挑挑眉,心中默默承認這美人將軍的眼色雖然嚴厲得很,卻還是可以把人電得酥酥的……算了。「那我先離開。」
  「嗯。」
  當野狗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日經皇子咽嚥口水,將心頭突然冒出的失落感壓下,打起精神,「寒山將軍,您想要跟我說什麼?」
  將軍一雙美眸定定地看著他,彷彿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似的……被這樣的眼神看著……皇子大人忍不住臉紅了一紅,轉過臉去,「您……您還是別這樣看著人吧……」
  將軍愣了一愣,表情還是沒有鬆懈下來,反而凜起了眉,「殿下,您是否被那男人威脅了?」
  「呃……」沒有想到將軍會這麼問,「野是我的侍衛……」
  「不像。」將軍搖搖頭,「您小的時候我便認識您了,像那樣的男人,不要說成為您的侍衛了,連接近您都不可能。別忘了,您可是疏葉家的皇子殿下!」
  「……」仔細想想,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強盜跟俘虜之間的關係……皇子大人露出不甚自然的表情,「您、您多心了……野他、真的是我的侍衛,楓受傷了,只好讓其它人來擔任……」
  「他的眼神不對。」將軍搖搖頭,「不是可以留在身邊的人,應當儘早處理。」
  「不!」日經皇子急道:「將軍,您理應瞭解我,若不是真有大用,我不會這麼做的!」
  「是嗎。」將軍頓了頓,「那麼,當您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什麼不往落霞這兒來求助,反而選擇了南方的夜燭?」
  「面對我和您的老師莫敵老將軍,您會選擇誰?」皇子殿下問道。
  「……師傅於我有師生之情,可疏葉氏於我有大恩,我當然會選擇您的。」
  「……可當時的我沒敢確定。」想起這段日子以來的驚心動魄,皇子大人閉了閉眼,「只有蘭恕,不是大將軍的學生……」然後張開眼睛,「先搶下蘭將軍的支持,再來找您,是當時的我的選擇。」
  「殿下,您這一路……」
  「都是野保護我的。」皇子殿下凜然道:「沒有他的話,我不知道已經死了幾次,就連昨日,都仍遇上蒼雁的追兵!」
  「沒有野就沒有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連日經自己,都不禁愣住。
  「您是要繼承大位的人。」將軍道,「以後……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
  「在您的心中,在王者的心中,所有人都理當平等,包括這個男人,包括我。」
  「我知道的,寒山將軍。」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日經只覺得身上的熱度正慢慢褪去。
  昨日野狗在他身上留下的���印,彷彿是夜裡的露水,等太陽一出來,便再也不見痕跡。
  四十八
  皇子與將軍的秘密會議繼續持續著。
  「能把沙碧璽弄來的話很好。」寒山將軍點點頭,想起少年時這個明明極其懶散,卻在戰術上有著絕佳見識的同窗,「只要您能將他弄出青龍城,我就有法子讓他幫您擬策。」
  「聽說沙將軍和蒼鷺族一向交好……」
  「他和蒼鴻是一起長大的沒錯,可這人一向怕麻煩,蒼鴻從來是催不動他的,更何況是這等要翻天地覆的反逆之事?他頂多會躺在花架下,一邊吃著侍女給他的葡萄,一邊說說嘴罷了。」對舊時友人還真的很瞭解的寒山將軍又道:「比較需要注意的,反而是蘭氏的動向。蘭恕是讓您掌握了沒錯,可他所屬的氏族蘭氏,卻沒有這麼簡單。蘭氏以商立基,一向以利度勢,而蘭真……您可知道,現今蘭氏的主人已經換人了。」
  「是蘭真嗎?」
  「嗯。所以,蘭真是真的被蒼雁所囚嗎?還是,蘭氏已做出選擇?」
  「寒山將軍……您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
  「因為是幼年的好友嗎?還是覺得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寒山將軍溫和地看著年輕的皇子,「是怕傷害了對方,還是怕傷害自己?」
  「寒山將軍,我已經下定決心,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的。」
  「很好。」將軍露出一個足以電暈這世上大多數男男女女的絕美笑容,可皇子殿下卻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野狗。
  而後寒山將軍決定即刻集中兵力,只留下少部分繼續駐守落霞城,其餘跟著自己和皇子殿下,隔日午前出發,往夜燭開拔而去。
  「為什麼?」野狗這樣問著回到客房來的日經皇子,「不是說夜燭糧食已經吃緊,不是說要過了冬天才要打回高達嗎?」
  「因為蘭真。」皇子大人扇扇眼睫,神色自若地道,「蘭真被蒼雁抓了,肯定會用來威脅蘭恕將軍的……無論蘭將軍選擇為何,我都不能冒險。」
  「所以是要先奪兵權了?」
  「是,寒山將軍的兵馬,就是我的後盾。」
  「……夜燭裡都是姓蘭的,就算奪了,會聽話嗎?」
  皇子大人笑了一笑,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又道:「有些骯髒事,下面的人不會知道的。」
  「……這倒也是。」野狗笑了,「照這樣看,咱們之間,也是骯髒事啊。」
  「野狗?」
  「您的眼睛這麼說。」男人伸手想摸他的臉頰,卻又不真的摸下去,停在半空當中,「想來您終於想起咱們之間的差異了。」
  「野狗……」日皇子覺得有些懊惱,寒山將軍說的對,他不該為這樣的事波動心弦,他該煩惱的事有太多太多了,「我們之間可不是這麼單純的關係!」
  「我想起來了,我們之間可是交易關係。」
  「野狗!」
  「不是嗎?」男人的表情仍是那麼輕鬆彷彿不在乎一切,「皇子大人,您的身體就是我的獎賞,讓我漂白,也是您當初給我的保證。」
  「沒有錯。」日經皇子咬著下唇,「我會做到的!」
  「我相信。」強盜點點頭,「原本您在我的心中,只是一個軟弱又嬌生慣養的小皇子罷了,倒沒真想過能有前往宮廷當官兒的一天……可現在,我信了。您確實是真正的皇子,未來也會成為皇帝。」
  「你到底想說什麼野狗!我什麼都還沒有說啊!寒山將軍不是這麼好相與的,但我可是他的主人,是帝國的主人!我想要怎麼做,我自己決定!」
  「……您太激動了。」野狗終是忍不住摸摸這個突然憤怒起來的少年的頭,這樣活潑的表情,好像很久不曾見過了,自從到了夜燭之後,那個只能在他身下顫抖承受、只能被他保護的少年彷彿變了個人,有進退有手段,簡簡單單便將對手斗下了台,得到支持。「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而自己這樣下去,是無法永遠留在皇子身邊的。
  「……」日經皇子一時無語,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只有在野狗面前,才能稍微冒出頭來的脆弱,讓野狗覺得好像自己只要再多說一句這不中聽的話,他就要哭了。
  可他還是要說。
  「皇子大人,在寒山將軍的幫助下,你的安危已然無虞。事實上,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不……」
  「但我並不想離開你……離開您。」野狗嘆了一口氣,「離得開的話,當初就不會拋下一切跟著您到這來了。」
  「那麼就不必離開……我……我還是很需要你的!」
  「別說這些了。」野狗笑笑,「有些骯髒事,您可以交代給小石或霸子,小石機靈得很,最是擅長細作反間之事,霸子殺人的功夫,也是一流,您有想殺之人,儘管吩咐他。」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日經覺得有些不安,「你想要作什麼?」
  「見到那位美人將軍,讓我想了點事。」野狗大爺一向不喜歡太讓自己煩惱的事,不喜歡的東西除掉就好了,喜歡的東西,搶來就好了,他過著的,一向是這種唯我獨尊的日子,而那位美人將軍,卻只是淺淺一眼,便看出他的底細。
  野狗不喜歡這種被比較的感覺。在這之前,他從來不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野狗,我就要爬到最高點了。」日經皇子拉住男人的袖子,不愧是落霞織娘的作品,觸感柔華細緻,上頭還繡著栩栩如生的一對鴛鴦,交頸而眠,「你不跟我一起來嗎?」
  「我當然想。」男人將少年擁入懷中,「吶,你還穿的我的破衣呢,在換上新衣之前……」脫下少年過大的外袍,露出他昨晚才留下的斑斑可疑痕跡的纖細身軀。
  「野狗,」少年聲音微顫,「你要走了嗎?」
  男人給他一個深吻,將舌頭滑進他的嘴裡,舔過他的齒列甚至牙齦部分,然後與他的舌糾纏在一起。
  這只是一個單純的親吻,野狗卻覺得,深入皇子大人的口腔,比起深入他的身體,竟要來得更讓人迷醉。
  可能會永遠都不想放開他吧,強盜想,這實在太糟了。
  而為了未來能繼續待在皇子的身邊,他必須前進才行。
  「我要走了。」一吻終了,野狗在少年的耳邊,輕聲道。
  少年只是緊緊抓住了他。
  「我會回來的,我發誓。」
  「強盜的誓言,要人怎麼相信!」
  「別停下你的腳步,我的皇子大人。」男人含住他的耳垂,用氣音說著,「我很快就會追上您的。」
  四十九
  隨著冬天即將來臨,狼族的晚秋是很忙碌的。
  儲存食糧方面,從與沙瓦坦交換而來的各式穀物到婦女們醃製曬乾的各類肉條乾貨,一一都被分門別類編入狼族的儲糧帳棚之中。
  過冬燃料方面,曬成堅硬乾燥的牛糞被捏成圓圓的盤狀,一塊一塊砌成牆堵,綁成一束一束的乾草,塞滿一整個帳棚。
  婦女們也開始將獸皮羊毛製成的布匹為親人裁製冬衣,這是狼族的傳統,每一個孩子在成年時,家族女眷會為他裁製一件正式的狼族服裝,而後只要參加任何狼族重要集會,如狼族三大祭典狼神祭、狩月祭和迎春祭,以及發動戰爭前的祝禱集會等,狼族人都會穿上傳統服裝參加。
  藤蘿要月緯站直身體,挺著大肚拿著布尺量了起來,「今年瓦托胡克獵了兩條狐狸回來,上好的狐狸毛拿來給你製衣裳是最好的,葛瑞德草原的冬天的寒冷可是高達不能比的,凍起來的時候那可是冷到骨頭理去的。」
  「姊姊,狼族正準備過冬嗎?」月緯平舉起手,讓藤蘿將皮尺穿過他的腋下。
  「當然囉,冬天快到了啊。」大腹便便的少婦笑了一下,「月,你喜歡紅色還是白色?我今年編織了兩匹布,給你和瓦托都作一件。」
  「姊姊,作給我就算了,為什麼要作給那個傢伙?」
  「月!」藤蘿眉一蹙,「別這樣說!」
  「哼,給你的那一件,原本是要作給塔戈的。」一直斜躺在旁邊被皇子殿下直接無視的狼族青年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涼涼說著:「吶藤蘿,你肚子這麼大,今年就別作了吧,舊衣裳還可以穿啊,我小時候的衣服給你弟弟穿肯定剛剛好。」
  「瓦托!夠了你們兩個!」少婦搖搖頭,「月,別在意他的話。」
  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上排牙齒咬住下唇。為什麼要忍耐?忍耐狼王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這麼一個狼族小毛頭,他也要忍耐!
  可他畢竟還是忍了下來。
  「姊姊,狼族要過冬的意思,就是在冬天之前,狼族不會出兵囉?」
  藤蘿默然地看著他,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偏偏這時還是有人想惹事,「這不是廢話嗎?冬天是萬物休憩的時候,只有瘋子和傻瓜才會想在這時候出兵吧!」
  「……」月緯的眼睛瞪得更大,如果眼神會傷人的話,瓦托胡克可能已經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可少年還是忍耐下來了,跟雜碎翻臉有什麼屁用,要翻臉,當然是要跟可以作決定的人!
  所以他不發一語,轉身出了姊姊的帳棚。
  『狼王塔戈?』守在狼王帳棚前的的青年已經認識他了,『他不在帳內,這個時候,應當和狼衛們沿著赤岩河邊巡視吧。』
  自從在狼王的「幫助」下變成大人後,已經過了七八日,月緯在狼王的庇蔭下為狼族人所認可,將他被視為狼族的一份子。就連原本不甚熟練的狼族語,也在姊姊的教導下,學會不少。
  雖然不能完全瞭解對方的語意,可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返回姊姊的帳棚卻不進去,而是從旁邊的馬欄上解下屬於瓦托胡克的馬,直接騎走。直到瓦托胡克聽見愛馬的嘶鳴而奔出來察看時,也已經只能看到皇子遠得像一棵麥子大小的背影。
  「哪來的偷馬賊啊!!」瓦托胡克只能無力的罵著,「如果我的『奔雷』出了任何差錯,我唯你是問!!!!」
  赤岩河畔,一個讓月緯充滿不好回憶的地方。
  河的這邊是狼族的領地,一般來說,馬賊是不會將劫掠的對象放到這一邊來的,可奔馳在河岸,月緯皇子還是覺得心跳加快。
  手臂上彷彿還能感覺到吳生最後的溫度,和被血濺到頭臉的濕黏感覺。告訴自己快些忘記這些不愉快──為了復國,將來這樣的場面,只會發生更多,如果只是這樣就受不了怎麼行……
  遠遠地,以經能看見狼王和狼衛的馬正停在河岔處,不知道正在討論些什麼。
  他低喝一聲,駕馬直直向前而去。
  塔戈和他的兩名狼衛艾爾恩與戴門正在談論著狼族事務。
  一般來說,這類事務應當要和長老團商議才對。可塔戈卻一向不太喜歡和那些老人為了一些小事浪費太多時間,他寧可和他的狼衛先得到共識──成年的狼衛在狼王的帳棚裡也是擁有發言權的,通常會被視為狼王意志的展現,通常狼衛們一致通過的提案,長老團也不好太過反對。
  『今年的儲糧少了不少。』狼王道:『因為蒼鷺的王子出征帝國的關係,將沙瓦坦六成的糧食都扣下備為軍糧了,自然無法和我們交換太多。』
  『讓男人們打獵去吧,多曬點肉乾補上。』
  『也可以用獸皮和水月族交換赤岩河裡的魚,以雪藏魚的話,整個冬天都能吃到新鮮的魚了。』
  狼王點點頭,『今年在冬天之前,已經有五十七個嬰兒出生了,冬天預計還有二十一個。也有十七對新人準備找我證婚……這些都代表著,現有的領地,很快就會不夠了。』
  『讓水月、赤蠍、青蟒三族往後再退一些?』
  『讓我想想。』狼王道,『這三族兩年前已經讓過一次。』
  狼衛艾爾恩只是聳聳肩,『只要您一句話便夠了。讓或者是死。』
  另一狼衛戴門則搖搖頭,『雖然狼族征服了整個葛瑞格草原,可這種行事方式,只會讓草原的民族聯合抵抗狼族。』
  『冬天快到了。』狼王道,『在這之前,我會做出決定的。』
  『有人過來了。』艾爾恩望著狼族部落方向,『是瓦托胡克的馬。』
  『咦,上頭的人不是瓦托……』戴門眯起眼睛,手已經摸向腰間的刀,『是……』
  狼王將手搭在戴門的刀上,『慢,是藤蘿的弟弟,月緯。』
  「塔戈!!!」
  少年在距離很遠的地方,便開始高呼他的名字。對於這點狼王倒是不在乎,狼族人原本就不怎麼常用「狼王」來稱呼他,這是被他所征服的其它部族們所刻意取的。
  塔戈的戈字,在狼族語言中原本就有王者的意思,草原的民族也並不時興帝國那一套繁文縟節,他們的敬重表現在無條件的支持與付出上。
  『你們兩個先回去吧。』狼王笑笑,『這小孩子,來找我算帳了。』
  『塔戈?』狼衛們露出疑惑的表情,『算帳?』
  『去吧,先幫我安撫一下長老團那些老先生們吧。』
  『居然把最討厭的工作推給我們……』艾爾恩笑了一笑,『走吧戴門,一起幫塔戈解決那些囉唆的老頭子吧。』
  在少年靠近之前,兩名狼衛已經離開,狼王目視著氣喘吁吁駕馬而來的少年,蔚藍的眼睛閃爍著一股興味,『月?』
  『為什麼、不、出兵?』少年怒道:『你、你答應過的!』
  『月,我什麼時候答應過的?』
  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說服了對方,甚至不惜讓對方……想起那個充滿疼痛與歡愉的夜,皇子殿下搖搖頭,試圖將那記憶拋出腦際,『你、不可以、反悔!』
  「說帝國話吧。」狼王一掃方才的煩悶,心情愉快起來,「我從不反悔,說過的話一定做到。」
  「那麼……你說過,我已是狼族的一份子,我將協助狼族在春天之前攻佔沙瓦坦!」
  「是,但這些都是你的保證,不是我的保證。」狼王微笑起來,少年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隻任性的小貓,一不小心可能會被他抓傷,可又讓人很想故意逗逗他,「沒有人會想在冬天之前出兵的。」
  「等春天到了,沙瓦坦可就沒有這麼好攻下了。」月皇子冷冷道,「等蒼雁皇位坐穩,將帝國大勢底定,想要攻打沙瓦坦,去作夢吧。」
  「這麼急迫?」狼王不置可否,對照月緯的著急,這男人的悠閒表情看在少年的眼裡簡直讓人怨恨,「說吧,你想用什麼方法?」
  「這是我的籌碼。」少年已學會防人之心不可無,「給我承諾。」
  狼王一拉馬轡,調了個頭便走,「我不接受威脅。月,你必須記住這一點,我也只說一次。狼族的塔戈,是不接受威脅的。」
  少年空有一肚子的話,卻發現在這個前提下對講話一向不懂客氣的月皇子來說,真的很難表達,「……我真的可以讓你在春天之前,進到沙瓦坦過冬……」只能策馬跟了上去,「我需要狼族的兵馬……」
  「先別說這個。」狼王道,「來說說你自己吧,我的新族人。」
  「我自己?」
  「是,想成為狼族的戰士,你的刀法如何?弓箭如何?騎技如何?」
  「我是……戰士?」向來被培養成領導者的月緯皇子一愣,似乎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推到戰爭隊伍的前方。
  「你當然是,你覺得自己不是嗎?」狼王反問道:「就算是我,也是戰士。」
  「……我當然是!我自小受帝國大將軍莫敵的教導,受的都是最好的訓練!」
  「喔,那太好了。」狼王回頭,對月緯露出難得的溫和而不帶諷刺的笑意,「把刀準備好,我們到前面的草原打一場吧!」
  五十
  月皇子沒有刀,他只有一把劍。
  一把帝國的王者之劍,自出宮起,就不曾離過他的身——除了和狼王的那一晚之外。
  王者之劍不僅裝飾華麗,其鋒利度也是頂尖的,在經帝國有名的劍師日夜錘煉下,隱在金箔衣裡的,是一柄重鐵所鑄的絕世好劍。
  無論月皇子到哪外裡,他都會將這柄用布條緊緊纏住的劍背在背上,彷彿那是帝國皇位繼承人的證明,片刻不能離身。
  狼王的邀戰,讓月緯一方面躍躍欲試,一方面又有些怯戰的感覺。
  他一直對狼族的眾多傳說半信半疑,真正進入狼族之後,也覺得是一支普通的草原民族罷了,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太特別的。而老是在他人的言談間被過份神話的狼王塔戈,真有傳說中這麼強嗎?
  心會感到有些怯怯的,是因為被這些傳聞所影響的關係吧……仔細回想,就連他的師傅莫敵大將軍,都曾經這麼評價過狼王:「刀速如流星,電掣星馳。」
  不過現在也不過只是過招,月皇子想,或能探探他的底,是否真如傳說中那般可怕。
  來到赤岩河邊的大草原,狼王率先下馬,一拍馬臀,馬兒便自行奔開吃草去了,「月,就這兒吧。」
  少年點點頭,也跟著下馬,人才剛剛落地,馬兒便迫不及待奔逃而去,想是發現騎走自己的不是主人,準備回家去了。
  哼哼,那傢伙的馬倒還比帝國某些奸逆忠心得多,人不比畜生!
  「我沒有刀,只有劍。」月皇子高傲地道,在帝國,劍的地位較刀為高,貴族子弟若想學武,肯定是以劍為宗,刀被視作較低階層的武器,使用者通常是由平民身份爬上來的人。
  慢慢解開布慢,在日光的照射下金光燦爛,幾乎要灼傷人眼,「我就用這王者之劍,與你對決!」
  比他高大許多的王者笑了起來,然後一整面容:「月,就算只是過招,不拿出實力來的話,也有可能會死。」
  「明白!」皇子殿下大喊,做出莫家劍法的起手式,「請。」
  「嗯。」男人抽出掛在腰間的刀,刀身質樸無華,刀刃處甚至還有幾個小小的缺口,皇子不禁心中一愣,這樣的刀,也想拿來對付他的王者之劍?
  哼,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皇子殿下一個躍身,莫氏劍法第二招接著出手,姿態靈巧優美,揮劍橫劈下來的動作,簡直像一隻只生長在北方水澤的丹頂鶴。
  這樣美麗的孩子,也只有高達那樣的地方,才養得出來吧?
  狼王想起他的妻子藤蘿剛到狼族部落時的樣子,那麼嬌怯纖弱,比狼族十歲的孩童看起來還要孱弱,彷彿一碰就會粉碎──狼王不喜歡這樣的女人,雖說人都會欣賞美麗的東西,可在生活環境相對困難的葛瑞德草原,一切無法自保的、沒有生產力的存在,都被視作累贅。塔戈自認也喜歡美麗的東西,可太過脆弱的,他敬謝不敏。
  沒有想到,將人扔在一邊之後過了一年,公主竟熬過了寒冬,脫胎換骨,蛻變為一個狼族婦女應有的模樣……狼王深受感動,當年便讓藤蘿入了狼王的家族,冠上狼王妻子的名號。
  那時候的藤蘿,已經跟瓦托胡克在一起了。以她帝國和親公主的身份,確實無法直接嫁給瓦拖……而且當時的瓦托不過十三歲,也不會有人把這段感情當真。
  而之後的發展,狼王樂見其成──瓦托是他最小的異母兄弟,和他相差十餘歲,一直以來都很受家族寵愛,藤蘿肚子裡的孩子,他也會視如己出,撫養長大。
  而藤蘿的弟弟,和當初的她長得非常相像,不同的是,男孩子畢竟比較高壯,在氣勢上,月緯也堅強很多。
  可那���細的樣貌,在草原上仍是相當罕見的。
  狼王雖想了這許多,不過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已經與月緯過了十數招,少年的姿勢很好,劍法也足夠刁鑽,可惜氣力不夠,遇上像自己這樣外在比他優勢太多的對手,根本使不上功夫。
  他一邊擋格一邊觀察著,少年每一次出手看起來都像拼了命,可也都只是看起來像而已,仔細感覺,便會發現他的出手其實都不自覺地留了餘地,狼王甚至認為,這少年說不定連親手殺人的經驗都不曾有過。
  這樣不行啊……狼王想,這要教他如何相信那些大話呢?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讓他看看決心有多大吧!
  「看刀!」狼王一個回刀,將少年連同他的劍的勢頭整個斷了下來,再一個劈斬,往少年頭頂招呼下去。
  月皇子一個措手不及,僅僅來得及擋下這速度飛快的第一擊,可狼王的刀法是讓敵人沒有喘息機會的,第一擊之後緊接著第二擊便到了,月皇子躲避不及,只能向後仰倒,摔到草叢裡面去,落地的同時,刀尖險險停在他的鼻間,只要往前一寸,鼻子便要不保。
  「太弱了。」狼王收刀道,「你的力量,連狼族女人都不如。」
  「不可能!」皇子氣極攻心,一躍而起,提劍就砍,「侮辱我的人都得死!」一時之間新仇舊恨,眼前的人不再只是狼王而已,他是仇人蒼雁,是陰險的日經!
  這下子終於可以不留餘地,狼王想,可氣力就真的差了一些。
  少年發了狂的攻擊讓狼王反而比較瞧得上演,雖然招是不如剛開始時紮實,可氣力、拚勁卻好得多了,「就是這樣沒錯。」狼王一邊左閃右避,一邊道:「狼族戰士不接受侮辱,不接受威脅,寧可死也會戰���最後一刻。」
  少年混亂的劍法維持了約莫一個時辰,狼王卻像是打定主意與他耗似地,見他越來越不成招也不在意,只讓少年繼續揮劍發洩,直到他自己終於氣力用盡,倒下為止。
  「你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感覺吧?」蹲在少年趴跪在草地上的身體旁邊,男人道:「總是有人保護著你,照顧著你,你總是習慣依賴,習慣有路可退是嗎?」
  少年將頭悶在草叢裡,搖了搖頭,不發一語。
  「你曾經上過戰場嗎?你願意為你的兄弟或者親人付出生命嗎?」
  少年將頭微微抬起,一臉不解卻又辯解道:「我要為師傅報仇,我要就救出外公和母妃!」
  「你願意為他們付出生命嗎?或者,你願意為藤蘿付出生命嗎?」
  「我……我當然願意!」但少年的表情,卻已經洩漏出他的猶豫不決。
  狼王也不點破,將人從草地上拉了起來,讓他能靠著他的身軀站立,「打不動了嗎?這種程度是上不了戰場的。」
  「……你一直強調這個,難道意思是說,只要我能上得了戰場,你就願意出兵?」
  狼王一挑眉,繞來繞去,這少年的堅持還真讓人印象深刻,「或許吧。」
  「塔戈!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
  「有求於人的話,最好客氣點。」男人像對待孩子一樣點點他的鼻尖,一時心血來潮地逗弄少年,「像個女人一樣用身體求我,說不定我會答應……」
  「你會嗎?」
  少年認真的表情讓狼王失笑,「你剛剛不是才為了我說你像女人而生氣嗎?」
  「只要這樣,你就會出兵嗎?」
  「我當然不會。」狼王收起玩笑的態度,將少年放到發現主人呼喚而奔回來的愛馬上面,自己跟著翻身上馬,「回去吧。」
  「……騙子……」少年虛弱的聲音指控著,「膽小鬼……」
  「嗯,我剛剛好像才說過,狼族的戰士,是不接受侮辱的……」說是這樣說,狼王的聲音卻非常溫和。
  「沒有膽識的傢伙……虛有其表的廢物……」
  「真壞的嘴巴啊……」狼王感嘆著,還是沒有生氣,「吶,明天同一個時間,再到草原上來吧。我們再比一場。」
  「為什麼?只是想耍人的話,恕我不想奉陪……」他已經知道實力的落差了,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人嗎?
  「不比是不會進步的。」狼王道,「我倒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只要你能用你的劍碰到我。」
  「任何事嗎?」
  狼王點點頭,「任何事,當然包括出兵。」
  「這可是你說的!」少年像是突然恢復了精力,從馬背上挺起了腰,回頭看這個比他高大許多的王者,男人眼瞳裡映著夕陽的餘暉,彷彿眼裡藏著燃燒的火焰,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那個人」……
  「當然。」狼王點了點頭,少年的劍想碰到他,恐怕需要耗費整個冬季。
  而距離冬天的真正到來,還有二十天。
  五十一
  翌日,兩個人,老地方。
  月緯思考了一個晚上,前思後想狼王的刀招,雖是一瞬間發生的變化,可月緯並不是毫無根基的武人,相反的,因為長年受正統的皇室訓練,他擁有極佳的眼光和判斷能力。
  仔細想想,他輸給狼王的,是速度和力氣。無奈的是,偏偏這兩項都不是能一蹴可幾的條件。
  狼王會開出那條件,想必也是看準了這點,準備跟他進行拖延戰術了。
  怎麼能讓他得逞!若要說月皇子有什麼優點的話,就是他的不服輸、不放棄與堅持信念這三點吧。今天並不是要他殺掉狼王、甚至不需要讓他受傷,條件開得有些侮辱人,就只是讓他的劍碰到狼王的身體罷了。
  真是大話,自己再想想狼王的身手,再怎麼不爭氣,也不應當連這點都作不到吧?
  腦中自行模擬了一下,以著比前一天冷靜許多的頭腦,月緯再度不告而騎了瓦托胡克的馬,往赤岩河旁草原的方向過去。
  到的時候狼王已經等在那裡,仍然是同一把質樸破落的刀,「開始吧。」男人輕鬆的語氣和站姿,卻讓少年自我警惕起來。
  毫無破綻。
  皇子殿下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沫,抽劍一揖,仍是莫氏劍法的起手式,可未等招式使盡便立即變招──與其等對手的速度出來,不如讓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近乎偷襲式的打法是皇子日思夜想的成果,只求能一劍挑破狼王的胸前衣襟,懾懾他的銳氣!
  可這哪裡逃得過身經百戰的狼王利眼。
  橫刀一震,光是揮刀時產生的那強橫刀風,便將少年往外推去,少年一個不穩,攻勢立衰,第一波攻擊顯然毫無成果。
  可少年並不只準備這一計。
  一招既弱一招再起,少年憑藉著自己輕巧的身型,往男人的下盤攻去,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矮也有矮的好處,方便襲向男人的弱處。
  可男人的腿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不是因為動不了,而是因為不需要。
  掄刀再擋,明明是一把普通的破刀,卻硬生生地將他的王者之劍擋了下來,金屬撞擊發出老大聲響,男人的刀又凹下了一個小缺口,卻能緊緊扣住少年的寶劍。
  「就只有這樣嗎?」狼王道:「換我攻擊了。」
  少年心下一凜,知道今日已失去機會,只好往後躍去,準備閃避狼王的刀勢。
  「最好別躲。」男人道,「一直躲下去的話,永遠只能當弱者。」
  不躲的話難道要被你砍嗎?少年在心中反駁著,不過身體卻不再往後退了。
  「我要砍囉。」簡直是把對方當作完全的初學者的囂張發言,少年抿抿唇,心道總有一天讓你把這些話都吃回去!
  就算已經提示了他,可當刀子真正砍下,少年發現,他根本抵擋不住。
  那千鈞之力狠狠擊下,少年若不是咬牙硬撐,王者之劍老早脫手,可這一硬撐,一口血含不住吐了出來,更讓人震驚的是,哪黃澄澄撲滿金箔的絕世寶劍,竟讓狼王給劈出一道醜陋的缺口!?
  「不可能……」少年喃喃道,王者之劍經過幾代的傳承,鑲在上面的寶石或鋪在上面的金箔或有脫落,可裡面的重鐵卻是經過千錘百煉而成,怎麼可能被打出縫細來……
  「兵器的價值取決於使用的人,而不是它本身。」狼王道,「這劍確實是好劍,在你手上……委實可惜了些。」
  對月緯來說,這可真是天大的羞辱。
  可和昨日比起來,他更瞭解了自己與狼王的差距,理智戰勝了憤怒,他不會再輕易受撩撥而發狂出手了。
  「真可惜。」狼王道,「我以為你的力量應當源自於憤怒。」
  「……」少年一呆,「憤怒?」
  男人笑笑,將刀收了起來,「今日就到這裡吧。」
  才不過過了兩招……「你說的意思到底是?」
  「明天再過來吧,我會給你答案的。」狼王道,「今日我另有要事。」
  ◎
  狼王抱著莫名愉快的心情,進入長老團會議的帳棚。
  他的八名狼衛也都在現場,有的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有的無所事事的隨便坐在一邊,他皺了眉頭,『怎麼?』
  『塔戈。』長老團的大長老歐德滿恩一步踏了出來,『今年冬天的儲糧不足,須想法子解決。』
  『艾爾恩沒有向你們說解決的方式嗎?』
  『塔戈,赤岩河的鮮魚的確美味,可畢竟不能當作主糧,今年與沙瓦坦交換的黍麥量的確是太少了……』
  狼王眉心一聳,『蒼鷺族將糧食撥為軍糧,又能如何?』
  『正是出兵的好時節啊!』另一名長老安德跟著發言,『沙瓦坦有五成兵力讓蒼雁帶走,是這十年來兵防最弱的時候……』
  『你們支持冬天打仗?」
  『一般是不支持的,可今年卻不同。』歐德滿恩續道:『而且……』意有所指地朝狼王看了一眼,『您難道不是因為這樣想,才讓藤蘿夫人的弟弟加入狼族的嗎?」
  狼王一頓,笑了起來,『什麼都瞞不過長老團啊。』
  『何必瞞著我們呢。』狼族的長老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們年紀雖大,可不是老古板,年輕的時候,我也曾跟隨著您的父親當他的狼衛,冬天出兵乍聽可笑,可仔細想想,卻正是時候。』
  『嗯。』狼王點點頭,原本如何說服長老團的工作令他有些頭痛,沒想到反而是讓長老團先對他開了口:『出兵就需要糧食,族裡的糧食已經不夠了,若不能勝,那隻會讓部落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有了內應,應當會容易許多吧。』長老又道,『依您看,這內應情況如何?』
  『太脆弱了。』狼王道,『要養得更堅強些。否則貿然進攻,危險的會是我們自己。』
  『您準備養到何時?』
  狼王思忖了一下,想起少年倔強的表情,『我不想太早折損了他,帝國並不只沙瓦坦而已,不是嗎?』
  長老團聽畢一驚,『難道塔戈想要……』
  『你們不想嗎?』男人笑了起來,『對於帝國的傳說,我也已經聽得夠久了……』
  『這得要好好議策、好好議策……』長老團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狼王挑挑眉,『等你們有了結論,再來告訴我吧。』
  『入侵帝國,可不是小事。』艾爾恩等狼衛圍到狼王身邊來,『沒想到您是認真的。』
  男人緩緩道,『月有一句話其實打動了我,狼族人為何一定要住在草原?為何不能活在溫暖的地方?』
  『塔戈,狼族是天生的草原戰士,不住在草原要住哪裡?』
  『難道要去住帝國人的房舍?』
  『有何不可,只要我想。』狼王道,『我已經是草原的狼王,不想往後四十年,還只是這樣……就連蒼鷺的王子,都能簡單取而代之了不是?』
  『成為帝國的狼王?從未有草原的民族,能成為帝國的主人!』
  『應當說是狼王的帝國吧。』最年輕的瓦托胡克興致勃勃地跳了起來,『我想到藤蘿的故鄉看看,已經很久了!』
  『帝國如果那麼容易拿下,還能等到現在?』
  『戴門說得不錯。』狼王點點頭,『在這之前,我得先馴服那小貓。』
  五十二
  月皇子與狼王的草原之約。從第三刺、第四次到第五次、第六次……他以為自己會越打越失去信心,沒有想到卻相反。
  有一次,他的劍甚至差點碰到狼王的胸口。
  可惜仍劍差一著。
  可月緯漸漸知道,狼王並不是單純耍著他玩而已,他的掌心起了繭,手肘、小腿處佈滿被長草劃傷的細小傷口,腹部的地方有兩枚帝國幣大小的深色瘀青,他漸漸褪去帝國皇子粉妝玉琢的軀殼,竟逐漸像個狼族人起來。
  「很好。」男人道。
  少年今天還是以失敗收場,可卻可以在狼王刀底下運劍遊走超過半個時辰,比起初始時一招即定勝敗的狀況,顯得進步許多,「塔戈……」少年卻在此時,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話就說吧。」蔚藍色的眼瞳裡倒映著少年的影子,那神情幾乎像個關愛,晚輩的長者……少年咽嚥唾沫,強迫自己逼出那連說出口都不適宜的奇怪感覺……也許是因為他一直倚賴的師傅莫敵大將軍驟逝的關係,皇子殿下自己都發現,他對對自己友善的長者一直太容易升起不必要的軟弱情感……對著不相關的人也就算了,可眼前這男人,可是狼族的族長,是帝國北方邊境長年以來的大患……是他復仇的工具……就當作是虛以委蛇吧,皇子想。
  「塔戈,你為什麼要每天和我練劍……難道……」少年畢竟還是太嫩了,臉紅了一紅,「難道是因為……」少年想說的話其實是──難道是想要磨礪我的劍術?
  可狼王卻笑了一笑,「因為我發現你的經驗實在太淺了……不只是那個方面。」男人眨眨眼睛,又笑,「想跟著狼族上戰場,像你這樣是不行的,一下子就會被殺死。」
  「等等……你的意思難道是……」少年眼睛一亮,「你本來就打算支持我出兵帝國?」
  狼王笑笑,「距離你的劍碰到我,還久著呢。」
  皇子殿下只覺得心被輕輕撓了一下,一時心癢難耐,整個人撲了過去,「塔戈,你說清楚!」
  「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皇子殿下這一撲居然正中目標,幾天來朝思暮想想要碰……觸到的身體,居然這麼輕易就……如果這時候問塔戈算不算絕對會被小瞧的!月皇子殿下為自己一瞬間浮起的卑鄙想法感到羞恥。
  「比起那時候,倒是壯實不少。」塔戈摸摸他的胳膊,「幾乎可以算是個狼族戰士了。」
  ……儘管對自己一輩子都是帝國皇子這件事堅信不移,可聽見��人這樣的言語與不帶任何特殊意義的撫摸,少年還是覺得尷尬起來,而一尷尬起來,不免就會想起和這個男人之前,曾經做過更尷尬的事……
  還是距離遠一點得好。
  少年一動,卻發現身體動不了……「塔戈?」
  「你在害怕什麼?」狼王道,「我嗎?」
  「怎麼可能!」皇子殿下的嘴硬功夫一向比劍術更佳,「放、放開……」
  這種反應,反而會讓人不想放開啊……狼王想,這少年怎麼還能這麼單純呢?
  生於皇家、涉入皇位鬥爭、遭遇亡國之痛、被自己的親生兄弟斗下權力中心、這一切一切,怎麼都沒讓這個少年世故起來呢?究竟以前的他受到的,是如何細心周到的保護啊……
  引外族入帝國這件事,會讓他改變嗎?還是會徹底毀掉他?
  狼王覺得自己隱隱有些期待起來……他不是仁慈的人,他的寬大一向只針對自己的同胞,像月緯這樣曖昧的身份……可以的話,他真不想選擇毀掉這個少年。
  「讓我起身。」少年道,開始在他的懷裡掙紮起來,「我們明日再戰!」
  這句話一向是由狼王說的,可今天竟被少年搶了個先。
  「不必了。」男人忽道,「我改變主意了。」
  「怎麼可以!」少年一驚,大怒起來,「你答應過的!」
  「別這麼激動。」狼王安撫著毛都豎起來的小貓,「跟著我吧,月,我可以答應你,幫你從蒼鷺族手中奪回高達。」
  「什……什麼?」
  「可你必鬚髮誓。」,
  「發誓……?」少年張口結舌,只能像只應聲蟲似的重複男人的話。
  「發誓成為狼族人,發誓當你面臨選擇的時候,你必須選擇我。」
  「我已經是狼族人……不是嗎?」
  「是嗎?」男人笑了起來,「你真這麼覺得嗎?」
  「我……我沒有選擇不是嘛!?否則又何必……」少年頓了一頓,對自己仍待在男人懷裡感到不太自在,「我又何必被你……」
  「不,月緯。」狼王搖搖頭,「在你心裡,你仍是帝國的赤星月緯,不是狼族的月。如果要我發兵,請你發誓吧,從今天開始,你必須丟棄你的帝國舊名,成為狼族的月。變成狼族的利刃,而不是帝國的盾牌。」
  少年愣了一下,「狼族的……月?」
  「能做到嗎?」男人這才放開了他,「能嗎?」
  少年沉默下來。
  早就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哪裡還有其它的選擇呢?
  狼王的詢問,也只是變相的提出條件罷了。
  少年咧開一個難看的微笑,「我,赤星月緯,自今日起,捨棄帝國出身與姓名,成為狼族的月,成為狼王的刀刃,若有違背……願受最殘酷的懲罰。」
  「最殘酷的懲罰?」狼王的語氣好似有些不滿意似的,補充道:「狼族最殘酷的懲罰。」
  「狼族最殘酷的懲罰。」少年不知這會是什麼,但仍跟著複述。
  「很好。」男人笑了笑,「而讓你從心徹底變成狼族的方式,還有一個更直接的方法。」
  「方法?」
  狼王一聲低笑,舔了少年的微張的嘴唇一下,「哎,你的味道實在很好。」
  「塔、塔戈!?」
  「上次應當有得到快樂吧?」
  「怎、怎麼可能……」
  「沒有嗎?」男人碰碰他緊繃的軀體,突然吻了吻他的眼睛,「放開你的心吧,月。你會喜歡的。」
  ……狼族的誓言這麼簡單嗎?渾渾噩噩中,少年想,隨隨便便說幾句話,就能得到兵力嗎?
  那之前的煩惱算什麼?吃的苦頭又算什麼?
  有什麼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正在悄悄發生嗎……?
  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深思的餘裕。
  五十三
  狼族的月,被他的族長緊緊禁錮在懷中。他懵懂地知道,有些事情就要發生。
  「這就是你說的,別的方法嗎?」少年道。
  男人頓了一頓,眼珠子彷彿將整座草原的天空都納進去似的一片澄藍,少年覺得自己似乎就要被吸了進去,成為天空的一部份。
  月緯……現在或許應當稱呼他為狼族的月了,並不是一個這麼容易陷入感性的人,他的腦海裡並不存在太多華美無用的詞彙,這樣的幻覺在他的人生之中並不常常發生,可他現在真的覺得,自己就要沒有自己。
  男人輕輕吻著他。
  他一開始只覺得濕潤的觸感讓人嫌膩,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想要這要交換彼此口裡的唾液……他當然沒有天真到連吻是什麼都不清楚,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降臨在他和塔戈身上罷了。
  或許事後可以問問,他模糊地想,可這個念頭才剛剛興起,男人的大掌便按過他的後腦杓,向下一壓,長舌捲過他原本尷尬地閃避著的舌頭,用力一吸,他抖了一下,發現無法擺脫這發生在口腔裡的糾纏。
  好怪……的感覺……少年想,為什麼只是被舔過牙齦和舌頭,居然會讓人身體發軟呢?
  男人將手伸進他的衣裡,狼族的服裝為避免寒風侵入,一向綁得緊密,並不是這麼容易可以解開的,不過狼王一生不知解過多少狼族少年少女的衣衫,手法熟練,也不知他怎麼弄的,少年就像剝洋蔥似地被剝得剩下里衣,晚秋的寒風可不是好易與的,單薄的裡衣簡直就跟沒穿的感覺差不多。
  有必要……在這麼冷的地方嗎……少年打了一個寒顫,整個人被放在鋪著少年外袍的草地上,「塔……塔戈?」
  他很想大聲抗議,可是又害怕剛剛像作夢一樣才得到的保證,會一下子煙消云散。
  少年從不是這樣會忍辱負重忍氣吞聲的人……他也一直以這樣為傲……可他已經不是月皇子了……至少現在不可以是。
  為了復國,少年似乎成長了很多,又似乎失去了更多。
  此時此刻,他只能像上次,把自己當作一塊沒有知覺的肉塊,任人搓捏揉捻,直到結束。
  身體重重抖了一下。
  「上次真的完全沒有得到快樂嗎?」男人問。
  他搖搖頭,對少年來說,除非大志已成,否則何言快樂?
  那些不過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罷了……
  身體又抖了一下。
  「看來,你很喜歡這裡被摸呢。」男人的語氣聽來很愉快,又摸了他的腰間一下,透過薄薄的衣衫,加重了力道。
  「唔……」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別再摸了……」
  單衣一抖便開了,下方有滾著獸毛的外袍攏著還沒什麼感覺,上方卻因為突然接觸到冷空氣的關係,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比起我的帳棚,說不定你會喜歡這裡喲~」男人覆住了他,「很快就會熱起來的。」
  大大敞開的衣襟被整個捲了上來,褲子也被向下脫至靴上,下身連同腿的部分整個赤裸,男人將手伸進他的腿間,由小腿開始慢慢撫摸,一路沿著大腿內側滑了上來,最後停在根部的部分。
  「在日光下看,你的這裡可比上次看得清楚多了。」狼王道,「帝國出生的男人如果都像你這個樣子,不日就被草原的民族征服了吧。」
  很想回嘴說不是每個帝國男人的性器都長得一樣,也沒人規定長得比較大的民族就一定比較強……可腿間垂軟的性器被男人輕輕搓弄幾下,居然就抬頭挺胸起來了。
  「真好看,好像春天的花苞。」
  對於這樣的誇獎少年覺得很羞恥,原本微開的腿也忍不住想閉攏起來,「你別這樣……」
  「別怎麼樣?」男人輕輕握住了他,拇指剛好可以摩娑著他的頂端部分,快感一下子席捲而來,少年下身忍不住向上一挺,難耐地想要擺動起來。
  「別這麼著急啊……」男人笑道,「會給你解放的。」
  身體是自己動的,少年想,他不是著急……唔……為什麼不能摸得更用力些、動得更快一些……
  「這裡呢?」男人一邊還是握著他的陰莖,一邊卻捏住了他的乳尖,少年只覺得胸前一陣刺痛,哪裡來的感覺……男人捏著乳尖的手指慢慢轉了一下,一種痠軟的感覺猛然襲來……
  少年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要男人繼續他的揉捏,還是住手。
  「唔……」男人好像可以聽見少年的心聲,突然放開了他的陰莖,兩手一起進攻他的胸前突起,「啊……」少年不禁發出短促的呼聲,「別捏……」
  可狼王的手勁卻漸漸大了起來,拇指和食指加快了揉捏的速度,少年身體開始扭動起來,突然粗喘一聲,居然就射了出來。斑斑白跡沾在狼王腹間的袍子上,少年這才發現,男人居然連一件衣服都沒有脫下。
  他突然對連這一點點逗弄都受不住的自己感到羞恥起來,「弄……弄髒了……」
  「是啊。」狼王道,解開自己的長腰帶,鬆開自己的長袍,抓起少年的手,往內一摸,少年瞬間便能感受到男人龐大的陽具上勃勃的脈動,「好好摸。」
  少年已經不是第一次作這種事了。
  那夜的回憶還深深刻在少年的腦海裡,他……他當時是怎麼連男人的這裡,都含得進去呢……
  幸而狼王只要他摸而已。
  少年的手掌因為幾天來的練劍生了許多繭子,顯得有些粗糙,可這恰恰能帶給男人不同的新鮮感受,少年清楚地看到男人喉間滾動一下,似乎是感到舒服極了。
  如果能好好兒地打出來的話,說不定可以不必插入,無論是嘴還是難以啟齒的那個地方。
  所以他非常賣力。
  靈活的指端不只對劍招能極快掌握,對於愛撫男人的陰莖,也極有天分。
  一次動用兩手,一隻手刺激著男人的鈴口,用指尖搔著;一隻手包裹住男人沉沉的兩顆,把玩著那極有份量的圓球。可他努力了半晌,卻發現男人竟不似自己,粗長的物什一直保持著堅硬的觸感,沒有一絲軟化的跡象。
  「夠了。」就在少年覺得自己的手都酸了起來的同時,狼王突然命令道。
  難道終於到了頂點?少年心中一喜,反而加重力道和速度。
  「我說夠了。」狼王握住他的手腕,「別打那個主意。」
  「我可不想用嘴……」少年咬住下唇,「不要逼我。」
  「哎,別露出這樣的表情。」男人雙眼精光一閃,「記住了。」然後將他雙腿往兩側拉開,往上一折,褲子掛在他的左邊的靴尖上,隨著男人的動作搖搖晃晃。
  狼口一張,白牙森森往少年大腿內側的嫩肉咬了上去,少年吃痛一聲,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牙痕,沒給他喘息的機會,下一個被咬的地方理所當然是少年的性器,劇烈的痛楚中竟伴隨著幾乎要讓人斷氣的快感,少年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已經無法再好好理性自我說服什麼。
  男人的牙伴隨著舌一路劃過少年剛剛才射過的陰莖部分,在根部的地方特別停留了一下,仔細輕咬了那個地方的皺摺,滿意地感受到少年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這才用自己的唾液好好濡濕了那個已經泛了些許血絲的脆弱器官。
  對男人來說,性和痛楚原本就是一體兩面的東西,身為狼族的男人,不可以不明白這樣的絕頂快感。
  然後男人將少年翻了過去,讓他正面朝下,將線條優美的臀部盡收眼底。
  他還記得這少年是多麼的緊致。
  在狼王自己的經驗之中,和少年的那一次或許可以排入前三名。
  不過這樣一想,下身好像就更硬了。
  他將食指伸了進去,果然是一如想像的乾澀和緊繃,但畢竟不是第一次了,狼王再伸進第二指的時候,雖然聽見少年哀鳴了一聲,可畢竟沒有流血。
  他覺得再進一指應該不能,也就這麼作了。
  少年好像要痛暈過去,聲音漸漸低了,可,也還是沒有流血。
  要進入少年,就只是缺乏潤滑而已。
  為了這一刻,其實狼王早有準備。
  往衣裡一探,摸出一個牛皮水袋,旋開蓋子一倒,冰涼的液體沿著少年纖細的腰滑入臀間縫細,少年被那溫度冰得一震,感覺那液體在男人的動作之下,流入了他的後穴裡……被手指塞得滿滿的穴口得到這莫名液體的潤滑,開始可以滑動起來,「別擔心,這只是杏仁油。」
  這麼一說,少年覺得自己似乎能聞到堅果的香味。
  男人的手指開始在他的穴裡探索起來,很有耐性地開始慢慢往內按壓著,一邊尋找著可以帶給少年快樂的地方,一邊拓展著少年的穴口能容納的空間。
  有了杏仁油的潤滑,男人侵入的痛楚似乎比較可以忍耐了些,可是……只覺得某處被碰了一下,「嗯~」少年短促地呻吟一聲,自己都不相信這聲音是他發出來的。
  「是這裡嗎?」男人笑笑,將人一翻,沒有猶豫地向前一挺,便將巨大的陰莖整個渡了進去。
  少年等待著那記憶中的痛楚襲擊過來,卻發現……「嗯~~」自己怎麼發出這樣的聲音!!
  狼王已經找到了他所需要的那個點。
  用力一撞,毫不容情地進攻少年的身體,上一次少年的身體完全張開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失去了意識,可是這次,卻是在剛剛開始還很清醒的時候,就受到滾滾而來的高潮淹沒。
  怎麼會這樣……少年慌張地想,「嗯~呼~啊──」這聲音真的是自己的嗎……怎麼這麼……這麼……
  「唔……」完全忍耐不住從喉頭自然洩出的呻吟,雙腿自然地環住男人的腰,下身隨著男人的進出上上下下,維持這個姿勢作了好一陣後,男人突然將他抱起,性器滑出他的穴口,帶出幾絲透明的濕黏絲線,在他還來不及為那空虛感興起不安之前,男人便已經將他放回草地上,讓他成趴跪姿由後又插進去。
  他輕呼一聲,卻是因為被填滿的歡喜,那個點被持續攻擊著,他只覺得渾身酥軟,彷彿只需要被男人充滿,其它什麼都想不起來。
  狼王馳騁在少年的身體上,肉體的拍擊聲混著少年可愛的吟哦聲和呼呼的風聲,顯的如此和諧……他覺得自己似乎也到了盡頭了。
  就在還在少年身體裡的姿態,將人抱起,讓少年等於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可下體仍牢牢嵌著他的陰莖。這個姿勢,可以深到自己只剩根部兩顆肉球,還留在外頭。
  然後他終於射了,又熱又燙的汁液水柱似地衝進少年的身體,少年只覺得體內被塞得滿滿的,平坦的小腹都有要鼓起來的強烈錯覺。
  「不用人摸,就舒服到自己射了嗎?」
  少年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裡,聽到這話才發現自己明明已經射過一次,卻居然只是被男人插入,就又硬了還射了,這一次將附近的草葉都濺上白色的痕跡,顯得分外淫靡不堪……
  他顫了一顫,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狼王的意思。
  他被男人用衣服包了起來,剛剛留下的、屬於狼王的腥羶味道仍充滿他的鼻翼,然後男人抱著他翻上了馬。
  「回部落裡去吧。」狼王道,「讓人幫你清理一下,然後我們就可以來好好研究一下,沙瓦坦石牆的弱處,究竟在哪裡……」
  五十四
  回部落的這一路上少年覺得分外漫長。
  黏膩的身體和男人熱得發燙的懷抱,都讓他非常的不自在。
  身體還微微泛著痠軟,後庭正汩汩冒著剛剛被射進去的男人精液,敞開的洞口還留著被男人填滿的錯覺,一時難以合攏。
  最不能原諒的……還是從中得到巨大快感的自己。
  上回還能說自己是為了「理想」而苦苦忍耐,並沒有得到快樂。可這次呢?就算想自圓其說是為了討好狼王,而再度奉獻身體……少年自己知道,他所得到的,不僅僅只有殉道般的感覺而已,相反的……是更讓人坐立不安的東西。
  他被男人放在胸前,等於是被半擁著騎馬。原本緊緊裹著的衣袍,隨著馬匹奔跑的起伏慢慢鬆開,馬背上的毛輕輕刷過他的腿間,少年此時的身體正處在前所未有的敏感之中,這種時候也只能苦苦忍耐,不敢有一絲稍動。
  很快地回到了狼族部落,入口處的侍衛及這一路上都有人對著塔戈大聲打招呼……少年此時更是把臉緊緊埋在男人的腰間,寧可窒息也不讓其它人看到自己的臉,「快點……」忍不住小聲地抱怨著。
  狼王發現他的窘境,卻不怎麼在意,摸摸他柔軟墨黑的長發,保持原來馬蹄的速度前進──畢竟,在部落裡奔馳可不太安全。
  彷彿過了三四個時辰的漫長時間,實際上也不過出去了一個時辰而已。
  少年和狼王回到了部落的主帳棚中,男人將他一把抱下,簾子一掀步了進去,裡頭篝火的光芒微動,已經有三四個狼衛等在裡面了。
  『塔戈。』眾人見狼王進來,紛紛站起身來,將身邊的少年少女推到一邊去,「您回來了。」
  塔戈的帳棚其實也是狼衛們的帳棚。狼族並不怎麼在意交媾時的隱密性,對他們來說,共同分享快樂也是另一種程度上兄弟情誼的展現,當然,若身邊的人不是可以信任的,就算殺死他們也不可能如此全然放鬆下來。而他們也不會刻意群聚從事這事就是了。
  不過塔戈的帳棚一向例外。
  一是永遠保持不會熄滅的篝火,一是到處都鋪置的獸毛皮草,兩者都為狼衛們提供了辦事的絕佳場地,所以在一般時候進入塔戈的帳棚看見有狼衛正三五成群在享樂,也並不是太罕見的事情……
  『讓人打桶熱水來。』狼王吩咐著,『多一些,我和月要沐浴。』
  『是。』一旁原本被狼衛之一艾爾恩騷擾得氣喘吁吁的少年僕人趕緊應了一聲,快速收拾自己敞開的衣袍,退了出去。
  『哎,怎麼這樣……我才剛剛興起……』艾爾恩嘖了一聲,『塔戈,你倒好,已經先滅了火了。』
  艾爾恩在血緣上其實是塔戈的異母弟弟,和塔戈的年紀不過相差半個月大而已,兩人可算是一起長大,感情很好。
  『艾爾恩,忍耐一下吧。』狼王挑挑眉,發現少年緊緊抓住了他,讓他很難將人放下。「月,放開,別這樣抓著我。」
  少年打定主意絕不讓這些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這些人都是狼族的戰士,未來就是要幫自己打下蒼雁和日經的,被看到這個樣子……要他如何再領兵打仗任命將士……
  他像一隻五爪於一般,緊緊掛在男人的身上不肯放開,用力搖了搖頭,一聲都不出。
  「月。」男人的語氣帶著點責備,「別這樣,這裡沒有別人,只有我的狼衛們。」
  「……」狼衛就是別人啊!
  「藤蘿沒有告訴過你,狼族的狼衛是族長的兄弟,地位和族長不相上下,他們是我的兄弟、我的護衛、我的眼耳手腳。」
  少年靜了一靜,想起瓦托胡克欠揍的表情,怎麼都無法相信那傢伙的地位可以跟狼王相提並論,「……我不承認。」
  「你不承認,這也是事實。」狼王搖搖頭,露出對任性的小孩才會出現的微笑表情,「你不見見他們嗎?除了瓦托,我還有七名狼衛,這裡就有其中四個。」
  要見也不是在這種情況見啊!少年在心中吶喊著,可是狼王卻一點都不能明白他的掙扎抗拒,反而將他抓得死緊的指頭逐個扳開,「來吧。」
  他沒有辦法,只好慢慢探出頭來,儘可能將身體隱在狼王尺寸甚大的毛皮外罩裡,只露出一顆頭和一小段腿,可惜少年自己沒有發現,那一路流出的白濁體液,此時正留在他的小腿上,形成一片乾涸的淫穢痕跡。
  很有經驗的一眾狼衛們當然很明白那代表了什麼,相互對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答案。
  「那邊那個還翹得高高的傢伙,是艾爾恩。」狼王介紹著,少年看著那隻比塔戈略矮的壯漢下身絲毫不知羞恥地隆起,怎麼都無法把視線好好放在對方身上。
  「艾爾恩旁邊是戴門。戴門是狼衛裡最擅長弓箭的男人。」
  少年點點頭,看到一個瘦高的青年,雖說瘦,可那是相對於艾爾恩而言,如果跟帝國人比,那戴門也能算是壯漢了。
  「再過去是雷哲,狼衛裡讀過最多帝國書的男人吧……對你們史書上的一些著名戰役,琅琅上口。」
  雷哲乍看之下不怎麼像個狼族人,或許是因為比起其它狼衛的尺寸,他顯得小了一號,不過一抬頭,少年便看見那人臉上一條從左眼瞼下橫到右眼瞼下,寬有半寸的猙獰傷疤,讓這個男人就算是笑,也顯得分外可怕。
  「離得最遠的那個是蠻古,蠻古是狼族力氣最大的人,脾氣倒很好,是個老好人。」
  那名叫蠻古的狼衛身形比當日他在夜燭見到的日經護衛之一還要更巨大,簡直已經不像人了……高度肯定有八尺以上不止,光是手臂的粗細,大概就有少年的大腿這麼粗。
  不情不願中還是都見過了,就在此時,剛剛退出去的少年已經和另外三名少年抬了一個大浴桶進來,『塔戈,水已經備好了。』
  『嗯。』狼王點點頭,『去幫月淨身吧。』
  少年們恭謹地點點頭。他們都是出身純正狼族血統的孩子,平均年歲約莫只有十五六,比月還要小一些,可都已經隨狼王出征過許多次,不能見他們作服侍之事便小看他們的武功,事實上,他們與狼衛的關係,除了床伴之外,也有傳承武功的成分存在。
  要他當著這些人洗澡?有沒有搞錯啊~少年往後退了一步,終於出聲:「塔戈,我自己來就好了。」
  狼王笑了一笑,「你過去出生貴族,理應習慣讓人服侍了,怎地這般畏首畏尾?」
  誰畏首畏尾了啊!少年很想大聲反駁,可不給他再度退縮的機會,少年們的力氣比想像中大──但月寧可當自己是因為被狼王榨去太多氣力所以反抗不了,而不是這些個少年們的力氣武藝居然都好過自己。
  拉緊的袍子被強迫拉開,剎那間將他被狼王啃得一根骨頭都不剩的身軀暴露出來,斑斑紅痕與青紫說明了方才之戰況激烈,他臉還來不及紅,就讓少年們抬進浴桶,開始洗刷起來。
  艾爾恩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好漂亮的身體。看得人更硬了。』
  一邊說著,他胯下之物果然又漲大不少,『塔戈,在洗乾淨之前,讓我試試吧。』
  狼王一挑眉,『月可不是俘虜,他是狼族人,有權利決定要不要接受你。』
  要說狼族不是殘暴的民族,還不如說他們對自己族人的保護是出了名的。而相對於對自己人的維護,狼族人對於他族、甚至是敵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之間,征戰整座葛瑞德草原,有史以來不曾出現過的功績──讓草原上所有的民族全數臣服。
  被屠殺殆盡的民族至少有三個,都是以烈性不屈聞名的。大多時候只要放下武器表示臣服,狼族戰士們頂多燒掉幾個帳棚,要求進貢糧食或是美麗的少年少女。
  他們雖重視食慾和性慾,但也不是笨蛋,征服之後自然會有一套平衡的機制,讓這些被征服的民族對狼族既害怕又臣服,不會隨便興起反抗狼族的念頭。
  話說回來,由於狼族人相當重視自己人的意願,所以一旦被視作是自己人,即便地位崇高如狼王,也不會隨便強迫自己的族人,相反的,能被狼王看上,在狼族當中,可是一件光榮的事。狼王如此,狼衛亦然。
  『月,我想……』艾爾恩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正在沖洗的狼族少年月大聲反駁:『我不願意!』
  『呃?』狼衛有些愕然,『你不多考慮嗎?塔戈的功夫雖然很好,我可也不差……』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啊!少年想,被狼王吃掉也就算了,如果還得被這群狼衛玩弄,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不過狼衛艾爾恩並不明白來自帝國的少年心中的愁腸百結,兀自想作最後的努力,『我的技巧可好的呢,不信你可以問問小豹,他可是很清楚的。』
  小豹即是幫狼王準備熱水的那個少年,此時正準備幫月將臀縫裡的殘餘精液挖出,手指就要伸進少年還微微開闔著的洞口,「你幹什麼!」少年一驚,一把拍開小豹的手。
  『不挖乾淨的話,可是會拉肚子的。』少年熟練地道,『塔戈射了很多,你被裝得滿滿的。』
  月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羞恥到快要燃燒起來,不明白這少年怎麼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話,「我……我自己來……你們走開!」
  可是,要他現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手指伸進後穴……少年一蹲,將自己藏在水裡面,渴望溫熱的水多少能遮蓋掉這些刺人的視線。
  可惜水很清澈,少年的想法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來自帝國的美少年將手指猶豫地深入後穴──除了如廁,他從不曾處碰過自己那個地方,甚至把手指伸進去……
  手指才剛剛撥開穴口,溫熱的水便湧了進去,意外地沒有受到什麼阻礙,便摸到男人散播在他體內已經冰涼的種子,他不自覺地抿了抿唇,開始摳了起來,一種難耐的痠軟感又開始從他四肢百骸擴散開來,而其它人的視線,也令他的感官分外的敏感,明明是自己的手指,卻又好像是別人的……
  「你這樣,會讓在場所有人都硬起來啊……」狼王大笑,將自己的衣袍褪去,也跟著踏入浴桶之中,多了一個人,原本寬敞的桶子一下子擁擠起來,月也不免得和男人膝碰膝地接觸到了身體。
  「你幹什麼現在進來……」他的手還放在身體裡,『讓、讓其它人出去……』
  狼王原本天藍色的眼球剎那間暗沉下來,變成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那種濃重紫藍,『聽到了吧,你們都先出去。』
  『啊~真不夠義氣……』艾爾恩率先爆發不滿,『小豹,快來安慰我!』
  少年順從地走到狼衛身邊,讓男人將他攔腰扛起,『走走走,我們也到那赤岩河邊草叢試試看,是不是真這麼過癮!』
  小豹噗地笑出聲來,『艾爾恩,你就這樣翹著出帳棚啊?』
  『哼哼哼���』狼衛完全不受動搖,『戴門、雷哲、蠻古,要不要一起過來試試?我看塔戈一時半刻是談不了正事的。』
  『喂喂!』小豹這才掙紮起來,『我可沒辦法一次應付你們這麼多個人啊!』
  『笨蛋,我說要試的是場地。』艾爾恩一邊將人扛走一邊說道:『先不要說蠻古只對女人有興趣,雷哲和戴門可不見得想跟你試啊。』
  『哼,我小豹的技巧還用說嗎,怎麼可能有人會不想試……』
  狼衛和少年的鬥嘴,隨著離去的腳步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帳門之外。
  五十五
  人都被趕出去後,少年反而不知道是終於得到安全了,還是反而更危險了?
  他的手指還在那私密處,既然都作下去了自然還是要完成,他可不想讓任何人替他作這可恥到極點的事……可一起擠到浴桶理來的男人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視著他,讓少年分外動彈不得。
  「你……你能不能轉過去一下……」忍耐著快要腦充血的羞恥感,少年終於提出要求。
  狼王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可那修長的腿一動,原本只是膝碰膝的狀況,卻因為轉身需要空間,男人的小腿反而擦過了他極其敏感的下身,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長臂一揮,居然掃過他的肩膀,他現在正處於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狀態,這小小的碰觸竟讓他原本小心翼翼的手指,一下子全插了進去……
  「啊~」少年驚叫一聲,後穴忍不住一縮,居然又有了感覺……
  還在手忙腳亂之時,男人一屁股做到浴桶邊緣,見他脹紅了臉,笑道:「居然自己玩起來了。」
  ……悔恨啊~~少年心中只有無盡的悔恨可以形容了。
  可男人卻似乎還興致濃厚,並不打算放過他。
  比他還要大上幾乎一倍的腳掌從水底下靠近,腳趾滑過他的小腿,直往他的腿間探去,摩娑起他的性器起來。
  前方被男人的腳肆意玩弄,後面則被自己的手指插著,再也沒有比這個更悲慘的事情了吧?可就算如此,快感卻一波波像浴桶裡的漣漪一般就要漫過少年的理智。
  「不……」他趕緊將手指抽出,扳住浴桶的邊緣部分想要立起,卻因為動作太快,沒有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虛軟了,一下子又要跌坐回原處。
  狼王的動作很快,已經坐到浴桶裡恰恰接住了他。
  「再來一次吧。」男人理所當然地這麼說。
  他當然沒有反駁的餘地。
  半抬頭的陰莖只剩尖端的部分露出水面,性器上覆蓋的柔軟毛髮隨著水波蕩漾,正好給予男人視覺上的強烈刺激,少年已經將自己拓得很柔軟了,男人只需要剛他的下身輕輕抬起,向上一頂,便能直接全根沒入,順暢地抽插起來。
  「嗯~~」少年低吟一聲,藉著水的浮力和潤滑,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痛楚,前兩次剛開始作時的劇痛像是幻覺一樣,他已經想不太起來了。
  糟糕,作這種事會軟弱鬥志,會腐蝕人心啊……少年想,難怪帝國曆史中少數幾個名聲不好的皇帝,多帶「荒淫無道」這個特色……
  原本還放在男人大腿兩側的雙腿被提起,放到浴桶緣上去,他的身體整個騰空起來,男人就著半跪著的高度,繼續著他的荒淫大業,月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男人給侵蝕殆盡了,或許再多幾次下去,有一天「月緯」這個人,真的會永遠消失……
  悚然一驚。
  不過悚然一驚的結果,就是後穴收縮起來,將男人粗長的陽物夾了個通透,狼王喉頭一滾,在少年的身體裡狠狠射了出來,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
  ……所以,他剛剛的清理完全是白費工啊……少年有點自暴自棄起來,身體又酸又軟,累之極矣,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可以清洗身體了,拉肚子便拉肚子吧,說不定男人會因此而稍微放過他呢……現在,他只想他媽的好好睡一覺!
  等狼王發現的時候,少年已經把頭擱在他的胸前,輕輕打起酣來。
  連續幾天的「決鬥」,以及方才連續兩次的歡愛,已經讓這帝國來的軟弱少年筋疲力盡了。
  「居然睡了?我還插在裡面呢……」狼王啞然失笑,卻發現自己有點捨不得抽出來……以他的狀況,沒有來個四五次是不足夠的,方才雖然射了不少,可不過輕輕摩擦過少年的內壁,馬上又精神起來……
  他將少年高懸著的腿輕輕拿下,就著還插在裡頭的狀況將人抱了起來,少年無意識地發出可愛的呻吟聲,簡直就在誘惑人心!
  濕淋淋的起身後,將人放到一邊準備好要給他們擦拭身體的長巾上,此時不免要將他的東西抽出,才剛剛脫離而已,濁流便從少年被熱水和劇烈運動弄得紅通通的穴口湧出,伴隨著身上涓涓滴滴的水珠一下子濡濕了淨白的布。
  「體力這麼糟可不行的啊……」狼王注視著這新生的狼族少年,「戰爭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說是這樣說,狼王還真拿自己還沒充分發洩的性器沒有辦法,慾念已經被挑起了,還正熾熱的時候,不熄火也很麻煩……可奇怪的是,他卻一點也不想發洩到其它人的身上去。
  以他的輝煌經歷,也決計不會想出用手解決這個辦法……
  反正少年也只是睡著了罷了。狼王想,那一張一闔的入口,不正在殷殷呼喚嗎?
  男人一笑,沒有猶豫,撥開少年幾乎無法合攏的腿,再度奮戰起來。
  ◎
  等到少年終於被清洗乾淨,得以安眠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狼王很久沒有這麼神清氣爽的感覺,讓人將遲到的晚餐送進帳裡,自己則坐到王座上去,精神熠熠地看起葛瑞格草原與沙瓦坦邊境的地圖來。
  不過一刻鐘,便聞到烤羊肉和奶茶的香味傳了進來。狼王這才覺得自己已經飢腸轆轆,幾乎可以吞下一頭羊。
  「塔戈。」送餐進來的人不是別人,竟是正大腹便便的狼王妻子,月的親姊姊藤蘿。
  「你怎麼來了。這種時候,得要多休息。」狼王起身下了王座,將妻子手裡的餐盤拿了過來,「這種事讓瓦托來就夠了。」
  「……」少婦靜了一會兒才道:「塔戈,我是有事想找你。」
  狼王抓起一隻羊腿,吃像相當豪邁,「如果是為了月,我已經讓他自己做出了選擇。」
  「我明白。」少婦點點頭,「我已經是狼族人了,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帝國雖是我的家鄉,可自從將我和親送到草緣上來,在我心裡,除了狼族這邊的人之外,就只有月是我的親人。」
  「月也已經發誓成為狼族人了。」狼王很快地便解決掉手上的腿肉,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奶茶,「藤蘿,你只要安心生下瓦托的孩子就好了。我和狼衛們都很期待瓦托的第一個孩子。」
  婦人將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點了點頭,「我不會幹涉您……我只想求您……別對月太殘忍……他自小沒有吃過太多苦,從來都是被捧在手心裡保護的皇子……這幾個月來他所面對的難處,已經夠多了,我寧可他放棄復仇,只要好好活著,快樂的活著……」
  「藤蘿,你已經是狼族人了。」塔戈看著她的眼神仍然是那麼溫和,可藤蘿心裡卻明白,狼王已經打定了主意,也不可能再更改了。
  自從成為狼族人之後,天知道她花了多少時間改變自己,讓一個從小接受帝國傳統熏陶的嬌弱公主,蛻變成能織能牧的狼族婦女──外在的改變不算什麼,真正難改變的,是長久以來奉行的價值觀,被一個一個打破的恐懼感。
  比如共妻的制度……她的丈夫明明是塔戈,卻總是被一個活潑的狼族少年追求──一開始時簡直嚇壞了她,雖然她是極喜歡那個少年的,可在帝國,通姦的女人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逃不過世俗的指責,嚴重者,還會受帝國的刑罰嚴懲。
  可狼族卻將這些視為理所當然。
  比如對行床笫之事的地點、人數毫不避諱──不過對公主來說,就算是現在,也是沒辦法接受帳棚以外的地方的……
  又比如愛情觀。在帝國,詩人墨客對愛情的詠贊一直是千古不變的主流,愛情講求專一,講究那發生過程時的浪漫情懷,對於沒有愛情的婚姻關係或肉體交易,一向都被視作是束縛的、可憐的代名詞。就算是花街柳巷的賣身女子,也會有存在著哪天遇上好郎君的夢想。
  可狼族卻不是這樣。簡單說,在狼族的觀念裡,壓根沒有「愛情」這種東西存在。
  對他們來說,滿足人性上的各種慾望就是生活的重心,繁衍後代則是身為狼族人的職責,或許它們之間會產生類似「喜歡」的感覺,偶爾也會出現類似獨佔欲的想法,可要談到愛情,狼族人只會一臉迷惘的看著你,完全不能理解那究竟能代表什麼。
  他們是徹底的現實主義者,從不時興虛幻理想作白日夢那一套。
  這也是藤蘿會這麼擔憂的原因。
  自己到現在都還不能完全習慣狼族這種種在帝國看來簡直大逆不道的習慣,更何況是初遇巨變,只憑著一頭復仇狂熱就像一隻蛾一般貿然撲向烈火,什麼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月?
  「已經來不及了。」可她名義上的丈夫卻笑著這樣對她說著,「長老團已經被說服,狼族不日就要出徵了。」
  看著躺在被窩裡睡得很沉表情安穩的弟弟,藤蘿心中湧起一股酸楚。
  月已經不可能得到幸福了吧?她真不願意這麼想……
  可她仍然為月祈禱。
  最少……最少能讓他實現願望……不至於落得什麼都沒有……
  五十六
  在沙瓦坦城的將軍蒼鴻的記憶中,狼族曾經來襲過三次。
  三次都被沙瓦坦城又高又厚的城牆拒於城外,無法越雷池一步。
  沙瓦坦城位於兩座隆起的高地之間,只有南北兩個出入口,北方面對的是廣大的葛瑞德草原,南方則是通往高達的黍之道的起點。東西兩邊都是又高峻又陡峭的懸崖,想從這兩方入侵,得先要有從百丈高以上的地方跳下來自殺的勇氣。
  而黍之道者,即代表了沙瓦坦城的糧產豐饒,是帝國北方穀物的集散地,就算北方為狼族所包圍,只要堅持著絕不開城門的想法,就算要支撐個三年五載也沒有問題……反倒是入侵者,最後總會因為後勤補給再也無法負荷的問題,最終無功而返,無法攻下這座北方城池一分一毫。
  雖然蒼雁在帶兵沿黍之道進襲高達之前,曾再三提醒過他關於狼族入侵的危險性,沙瓦坦不但是蒼鷺族的故鄉,更是整個帝國糧食的主要供應地,一旦有失,那打擊可非同小可。可對蒼鴻來說,雖然他不曾小看狼族的可怕,可對於沙瓦坦城牆的高度與厚度,他還是深具信心的。事實上,對付狼族最好的方式不是跟他面對面,而是待在這牆後相應不理,讓他們自己糧盡援絕,主動放棄。
  所以……就算待在這城裡的將軍不是他,蒼鴻也覺得無所謂。比起龜縮在這城中什麼也不干,還不如跟著蒼雁南下打天下要來得有意思得多。
  可他既然已經被特別叮囑了這點,也還是只能摸摸鼻子,日復一日地過著守城的無聊日子。
  這日,蒼鴻早早便醒了過來,簡單擦了擦臉漱洗一番,在用早餐之前,他習慣先到校場去舞一輪他的兵器飛鴻槍,讓自己流一點汗,然後再回將軍府用膳,開始他將軍大人的一天。
  可今日不知怎地,他才剛剛收槍準備回府,就發現氣氛有些異樣。
  沙瓦坦的早上一向熱鬧,一大早街上的人就熙來攘往絡繹不絕,尤其是現在時近冬日,來買賣糧貨的人更是不少,在他眼前也是這番景象沒錯……可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難道是承平太久,太過敏感了嗎?
  將軍搔搔腦袋,正要翻上馬準備回府之時,他的副將之一,也是他的親弟蒼鵬,卻急急趕了過來,「鴻哥,大事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他眼皮一跳,覺得果然有事發生了,急忙回問,「出了什麼大事?」
  「鴻哥,高達傳來消息,說那出逃的日皇子已經得到蘭恕、沙碧璽與寒山嵐三位將軍的支持,在高達南方一百里的小城莫言聚集了十萬兵力,準備出兵高達了!」
  蒼鴻一愣,隨後在弟弟頭上打了一個爆栗,「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先不說那日皇子只顧經營議政廳權勢不得軍心已久,那蘭恕的弟弟還在雁的手上,動輒不會隨便出兵、沙碧璽還是個不問世事的懶鬼,把大伯都快要氣死了,除了寒山嵐還可能有點意思外,這麼短時間內想要有十萬大軍,一聽就知是唬人的吧!」
  「鴻哥……」副將拚命揉著已經腫了一個小包的頭頂,忍著快要噴出的眼淚委屈道,「我也知道啊……可這真是高達傳來的消息嘛~鴻哥你不老是說想跟著雁去高達打仗嗎?你看,就連徵召令都下來了!」說完從懷中抽出信封,「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他拿過一看,果然是雁的親筆信,蓋上了蒼鷺族的族印──這代表了雁是以蒼鷺族的族長之身命令自己,而非帝國的新任皇帝……
  看來,真的是有點問題了。
  他知道事情絕非蒼鵬說的這麼簡單,可卻恰恰說中了很多關鍵點。那個日皇子,肯定已經作什麼讓雁��念將自己先調往高達的事,以日經的出身想調兵遣將非常勉強,可……若是寒山嵐願意幫他,那情況可不同了。
  寒山嵐出身平民,雖受疏葉氏資助了三年,可卻也在月皇子的師傅莫敵大將軍底下學習了三年,後隨歸氏入落霞城後,似乎不怎麼理睬朝廷裡雙皇子之爭的越演越烈,很平靜地在邊陲處盡他的將軍責任──在這種時候才跳出來支持日皇子,不嫌晚嗎?還是……他另有圖謀?
  蒼鴻稍稍回憶了一下,他與寒山嵐、沙碧璽,本是同期拜在莫敵大將軍底下的學生,當時也曾經差點把初戀毀在那少年的手裡……幸而及早發現了對方可是男兒之身,不是他理想中的對象於是作罷……
  可這樣有著超絕之姿的美少年在當時,一直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而他也總不負眾望,一路以莫敵大將軍最優秀弟子之姿直至當上將軍為止。說起寒山嵐的優秀,他對兵書上的謀略可謂爛熟於胸,心思細密謹慎,從不行沒有把握之事,可只要讓他出手,還沒有拿不下來的前例。要對付這個男人,就要時時讓他覺得自己沒有把握,難以出手才是。
  或許這也是雁想將他召去的最大原因,自己可算是蒼鷺族中,最瞭解寒山嵐用兵方式的人了吧。若他選擇站在日皇子一方,那可真有點棘手。
  不過真正讓他棘手的不是寒山嵐,卻是沙碧璽。
  真不明白沙族明明是個喜歡享樂的民族,卻偏偏誕生了像沙碧璽這樣的戰略天才。如果能擁有像他那樣的天分,現在早能擁有比現在更多的功勛,登上更高的位置了。可沙碧璽卻偏偏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只願意窩在青龍那個醉醺醺的城市裡,抱著他那幾幅不值錢的破畫蹉跎生命。
  可……如果日經真得到沙碧璽的支持,願意為他出謀獻策,將軍覺得自己可真沒有把握拿得準那傢伙會想出什麼天馬行空卻又異常有效的兵略。
  在他看來,不能被預測的沙碧璽,可比寒山嵐要危險得多。
  這一點,相信雁也應當知道才是……將軍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明白身為族長的青年的想法了。
  軍人以服從為本,只要是族長的命令,就算是赴湯蹈火也不算什麼,就算是要他背叛當年的友人、毀去那段也不是這麼愉快的友情,他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蒼鵬,我要即刻動身。安排下去,全營兵馬四萬人,一萬留守沙瓦坦,其餘三萬,在我離開之後讓蒼鳴、蒼夜領兵往高達前進,至於沙瓦坦的守城任務,我便交代予你了。」
  「怎麼這樣……鴻哥,我也想去高達啊……」
  「叫你辦就去辦!」將軍斂眉叱道,翻身上馬,「一個時辰後我要在前廳看到我的行李和馬!」
  「是……」還很年輕的副將有點委屈的低下了頭。
  這時候的沙瓦坦城,仍沉浸在晚秋過冬前的放鬆氣氛裡。
  而就在它的將軍蒼鴻和三萬兵馬離開的三天后,狼族沒有預警地,在最不可能出兵的時節,進襲沙瓦坦。
  而這當中,自然包括了狼王塔戈,以及一個新生的狼族少年,月。
  五十七
  在狼王塔戈的任內,的確曾經三次出兵沙瓦坦而無功而返。
  第一次是在他剛剛統一整座葛瑞德草原時,還很年輕,意氣風發,總覺得天下沒有不能收進自己口袋的地方,率著以狼族戰士為主,其它草原部族為輔的聯軍,往沙瓦塔排山倒海而來。
  當時沙瓦坦的守將即是蒼鴻。此人有膽有謀能收能放,短視的侮辱叫陣不能動搖他的意志,而他判斷全軍拒戰於沙瓦坦厚實的城牆之後,也的確是最正確的選擇。
  一向攻無不克的狼族大軍,最後只能落得彈盡糧絕的下場,坦承失敗,退回葛瑞格草原。
  過了三年,狼王塔戈又興起征服沙瓦坦的念頭,前次的失敗一直是他完美記錄裡的污點,時不時就會浮在心頭刺激著草原的王者。
  那麼,就用狼族最擅長的奇襲吧。本次出兵不似上次大舉興兵,反而讓八個狼衛各自帶了五百戰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奇襲沙瓦坦。
  承平時刻,沙瓦坦仍會與草原民族包括狼族在內通商往來,面向葛瑞格草原那方的城門,一向都是打開著的……城門比起其它城市來說小了許多,僅能容兩匹駿馬並行而入,想來就是為了預防萬一被強行進攻的危險性。
  儘管人數少了許多,又都是狼族精銳之士,可蒼鷺族的守衛也夠有警覺心的,才剛剛看到狼族的戰士策馬殺氣騰騰而來,便緊急關閉了城門。雖已讓少數狼族人入侵,卻能在蒼鴻的指示下快速以優勢的兵力制服闖入的狼族……最後闖進的一隊十人戰士在殺了近百名沙瓦坦士兵後被萬箭穿心而亡,從此也在沙瓦坦人……甚至是帝國人心中,奠定了狼族狂暴蠻橫猶如野獸妖怪的深刻印象。
  城門被關起,狼王塔戈再有力量,也無從施展起。
  此次失敗讓狼王失去一個狼衛,一個長輩。
  又過了三年,瓦托胡克也成為狼衛,他是死去狼衛的兒子,塔戈最小的弟弟,此時塔戈又興起征服沙瓦坦的念頭。
  這一次必須要更審慎決策,帝國人的思維,和草原部族的直率是大不相同的。想要征服這個範圍比草原還要大很多倍的國家,並沒有這麼簡單。
  這一次,狼王決定直接毀去沙瓦坦的防衛──他就不信那兩座城牆,像神話一樣無堅不摧!
  在野火燒不盡的初秋,由箭術最好的狼衛戴門領隊,往緊閉的城牆射進連綿不絕的火箭。
  城牆雖又高又厚,可狼族戰士的臂力豈可被小覷,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儘管閉門不出吧!狼王想,那麼就準備活活被燒死!
  那一次的進攻,讓沙瓦坦以北方圓百里內寸草不生,沙瓦坦城北地區居民往後撤離家園,直至今日為止,沙瓦坦城北部分都只有臨時的市集商舖而無一般民居,就怕歷史重演。
  可儘管被火燒得幾乎要斷了生機,可那兩座城牆還真的如兩個沉默的巨人,被燒得焦黑卻仍頑固地固守原地,城門雖然也被燒掉,可對蒼鴻來說,牢牢守住一個門的空隙拒狼族,並沒有那麼困難。
  狼族還是失敗了。
  之後又進入休養生息,在月加入他們以前,已經過了六年。
  少年用長長的布匹包住頭臉,這是一個普通草原部族的裝扮,無論是狼族還是其它種族的平民,只要在草原上行走,都會穿上類似的衣裳,保暖並抵擋寒風。
  少年的臉雖是帝國一級通緝犯,可一來這裡地處邊陲,無人想像被蒼鷺一族通緝的皇子殿下居然大剌剌出現在這裡,二來月緯皇子的相貌,比起剛剛來到北方時的蒼白虛弱,著實黑壯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除了仔細看過於清秀了些外,他長得就是帝國人的樣子,沙瓦坦的邊境守衛,在入城通關檢查之時,並不會特別注意到他。
  少年順利進了城門。不過他的同伴,一個和他同樣年輕、甚至還小了一點的狼族人瓦托胡克,則因為顯而易見的藍眼睛與褐髮,被刁難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
  狼族人想循一般途徑進到沙瓦坦,非得有是一般平民的證明不可。瓦托胡克的毛皮獵人身份很讓人懷疑,不過因為左右就只有一個人罷了,最終還是在被搜遍全身、刀子和行李都被沒收的情況下,放了進來,並限定不能在沙瓦坦過夜,需在太陽下山前離開。
  與少年會和之後,狼族青年忍不住抱怨起來。
  「搞什麼啊~就差沒有把我褲子也脫了。」瓦托胡克摸摸鼻子,「這可真不公平。」
  如果被前兩次因狼族入侵而死去家人的沙瓦坦人聽見的話,說不定會想亂棍打死瓦托胡克,可沒神經的青年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對狼族來說,充滿了挫折的城市,「帝國人看起來的確都很軟弱啊~」就連方才守城的士兵,他得花很大功夫壓抑自己的手腳,不去翻倒他們看來軟弱得很的身體。
  少年不怎麼想理他,他與塔戈的約定是在太陽下山之前,距離那個時候,還有四個時辰。
  在這之前,他得先做一件事。
  「三郎大哥。」少年暫時擺脫了瓦托胡克的跟隨,與他相約一個時辰後再見。再來到記憶中的民宅,位於沙瓦坦城東的那個住所:「三郎大哥在嗎?」
  一個懷孕的婦女走了出來,正是三郎的妻子順兒,婦人露出驚詫的表情:「唉呀,竟是韋月少爺!快請進,三郎去市集替我買東西去了。」
  少年點點頭走了進去,裡頭的樣子和他上次來幾乎沒有兩樣,只除了牆上多了掛著曬乾的玉蜀黍和腊肉,看來是用來過冬的儲糧。
  「韋少爺,您找到姊姊了嗎?」婦人倒了杯茶水給他,「吃過了嗎?我鍋裡還有三四張烙餅,您要不要用用?」
  「不、不用……」少年坐在桌邊,有些侷促之感,「三郎大哥什麼時候會回?」
  「就快了吧……」婦人笑笑,「我快生寶寶了,三郎替我買雞去了。」
  看見孕婦不免就想到姊姊,少年露出些許動搖的表情:「我在狼族聽到一些消息……」
  「順兒!我回來了!」話來沒說完,便聽見熟悉的嗓門聲,讓少年忍不住站起身來,「三郎大哥。」
  「哎,我道是誰,居然是月少爺啊!」馬販露出驚喜的表情,「您壯實不少……日前聽說那毛皮商人隊伍遭遇馬賊全歿,還以為您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沒想到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抹抹眼淚,三郎高興地道。
  沒想到除了姊姊之外,還有人會這樣關心著自己……少年將心中的軟弱想法暗自壓下,「三郎,我是來示警的。」
  「月少爺?」接過妻子遞來的茶水,三郎一愣,「示警?」
  「我……我到狼族部落去了。見到姊姊……也知道了……狼族,就要侵襲過來了……」
  這話破綻很多,可三郎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並沒有就情報來源多所質疑,反而笑道:「哎,沙瓦坦的城牆可厚實得很,狼族已經被拒三次,就算再來十次,也是相同結果。更何況冬天就要到了,狼族又不是發瘋了。」
  狼族的三次入侵,讓沙瓦坦人見識了狼族的殘忍可怕,可卻也對能三次阻擋狼族的城牆深具信心。
  「是真的。」少年露出憂慮的表情,「他們這次……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這次,是由自己發動的攻擊,只有曾經身為帝國皇族的自己,才知道「那個情報」……
  「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三郎聳聳肩,「月少爺準備住下來吧?我買了雞要給順兒補補身子,等等一起吃吧!」
  「不了,我就要走了。」
  「少爺?」三郎吃了一驚,「就快下雪了,您要到哪裡去?」
  到狼王塔戈的身邊。少年默默地想,他已經提醒了三郎,盡了自己最後身為曾經的帝國人的責任。
  三郎能不能聽進去,已經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他不是皇子或帝國人,也不是狼族,只是一簇復仇的火焰罷了。
  「我言盡於此。」少年道,「三郎,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再見。」
  五十八
  為了皇族的安全,事實上,在帝國內每一座重要的城池之中,都有所謂的密道存在,用以讓在最艱困的時候,也能保全皇族的血脈。
  沙瓦坦城自然也有。這個秘密,除了每一任負責鎮守的將軍之外,只有核心的皇族成員會知道。
  月皇子自然是核心之中的核心。
  「所以,只要打開這裡,要進去多少人都很簡單是嗎?」瓦托胡克看著黑黝黝的洞口,忍不住狐疑,「這兒居然可以通到葛瑞德草原去?」
  「當然。」少年對年輕狼衛的質疑有些不悅,「所謂必勝之戰,不過就是裡應外合,更何況,沙瓦坦正是軍守空虛的時候。」
  說也真巧,這一次進城來,才發現整做沙瓦坦城最熱門的消息,就是三萬兵士移防的消息,這軍事機密原本不應當成為市井八卦的,可三萬士兵畢竟不是小數目,多少都牽扯到城內居民的家人親戚,自然而然就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蒼鷺族之所以移防只有一個原因。過去的月皇子,今日的狼族之月恨恨地想,肯定是日經有了動作!那傢伙當時分明說自己想趕在冬天之前進攻蒼雁是匹夫之勇無智之舉,現在又怎地,自己也準備在冬日前蠢動了?真不知蘭恕那傻瓜知道上了日經的當,會不會有一絲後悔……
  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少年想,接下來就是他的復仇時間了。
  屬於蒼鷺族的沙瓦坦城,是他的第一目標。
  當初,將這些密徑交給自己的莫敵師傅,肯定想不到這些反而會被自己用來復仇吧?如果師傅還在的話,或許會強烈反對,給自己一頓好罵也說不一定……
  他真希望師傅還活著,真希望現在就有人正在他的身邊為他將要做的事情責罵他……可能這麼做的人,一個都不在。
  都已經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些?狼族少年自嘲地笑笑,振作了精神……這才是第一關而已。
  「瓦托胡克,是和塔戈會合的時候了。」
  想攻下沙瓦坦城,光靠密道還是不夠的。
  若能夠清楚這裡的糧倉、兵營所在之處,來個暗夜襲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動作快一點的話,說不定兵不血刃便能奪下這城了……不可否認前皇子殿下多少抱持著這樣的期待。
  約定的時刻一到,戰鼓響起。
  這下子無論是與妻子正在吃雞湯的三郎,抑或是從兄長手中皆下守城職務的蒼鵬,整座沙瓦坦城,都明白狼族的第四次進襲,是真的來了。
  由戴門、艾爾恩率領的一千狼族戰士跟在少年身後,趁著剛剛入夜的時分,悄悄從密道遁入城內。
  城外的叫戰之聲一陣比一陣高昂,讓沙瓦坦城內瀰漫一股緊張氣氛,可多次的交手經驗,讓無論是守城的駐軍或是老百姓,都很相信這一次那厚實的城牆會繼續保護著他們。
  「狼族不過是蠻族罷了,別理他們,只要緊閉城門即可,城北沒有民宅糧倉,不怕他們再用火攻!」此時副將軍蒼鵬下的指示不能說有不對,就算他的兄長在此,相信也是同樣的反應。
  可這次的進襲和過去不同。
  狼族戰士不知從何地已進入城中。
  一千士兵說多不多,但如果是能以一敵十的狼族精銳,那就等於有一萬的戰力。
  留守沙瓦坦的守軍,恰恰就只有一萬人。
  狼族的攻擊的確真的因為情報準確、目標明顯而減少了對百姓的傷亡人數,可,對於拿起武器的士兵,狼王並不寬容。
  能拿起武器的男人,就是士兵。狼王這麼對少年說,就有可能起而反抗,就有可能讓狼族腹背受敵。
  「你是狼族人呢。」每當塔戈這麼說時,少年就知道這是一個提醒。
  他只有閉上眼睛。
  三郎的樣子已經遠了。
  師傅的樣子已經遠了。
  只有仇人,只有仇人的樣子,還牢牢記在他的心中。
  沙瓦坦城破之時,一萬守軍沒有活口。
  多數沙瓦坦居民還在睡夢之中,起床的時候才發現城已經破了,野蠻的草原部族,正理所當然地佔據他們的糧食和財產。
  只要投降的話,你頂多失去一切,卻不會失去生命。可多數辛苦攢下家業的帝國居民很難看破這一點,零星的流血反抗偶有發生,可在實力懸殊的暴力下最終還是被迫沉默了了下來。
  狼族第四次的入侵是如此輕巧安靜,此時正在帝國都城高達裡的新皇帝蒼雁、抑或正在南方集結反抗軍的日經皇子,都對這個訊息,尚茫然不知。
  ◎
  有一個男人,算是被趕鴨子上架,勉強離開家鄉的。
  他的名字叫沙碧璽,是沙族人自傲的將軍大人,不過本人卻是一個懶懶散散,已經很久不想動腦筋、愛穿沙族傳統鮮豔服飾的中年人。
  老實說,他一點也不想被摻和在皇子大人的復國大計裡,若不是這麼恰巧,他的畫兒被小偷盜走──他可真不想這樣想勞菽,父親又專程回青龍推他一把,他根本不會跟著疏葉冬青回去見皇子……仔細想想,這中間的巧合還真是多到讓人都無力了呢……
  還是跟皇子說清楚吧,將軍想,順便問問,要不要備些酒,打仗嘛,勝利要喝,失敗了也會想喝啊,若喝的是青龍產的葡萄酒,肯定能給遠離家園的將士們最好的鼓勵和安慰了吧。
  一邊想著幫青龍的酒商推銷好酒,一邊瘋狂趕著路──真不明白以疏葉冬青大人等這些文官之身,怎受得了這種趕法,連他這個武人……好吧,或許還真養得太安逸了,都有點吃不消了~
  「冬青大人。」將軍策馬向前,「您臉色如此蒼白,何不暫停下速度?我看梵大人、言大人,也快不行了。」
  讓侍衛之一支撐著身體的文官大人露出一個客氣的微笑,「讓將軍大人見笑了,我等文弱之身,已難上戰場為殿下盡一份心力,若是連任務都無法如期完成,豈不有負所托。」
  「大人言重了。」將軍搖搖頭,「您若因此累出病來,才是真正有負所托。我們離開青龍至今,已連趕兩日不曾闔眼,照這速度,就算停下休息,再兩日也應當能到夜燭,若您到夜燭就病了,要如何繼續幫助殿下?」
  可這文官直拗起來的時候,還真的是說不通就是說不通,將軍大人很想搖他那細瘦的身體大叫「我又不會跑掉」、「早點到也不會讓我改變心意」等話語,可人家文官都能忍耐了,他一個大將軍難道還受不了這趕路之苦嗎?
  還真的很養尊處優的將軍大人,在屁股疑似被磨破了皮、腰桿痠痛到可能要讓美女揉個兩三天才好得了的情況下,終於和文官們一同來到的南方的夜燭城。
  但這個南方城市的局勢,卻已經悄悄開始改變了……
  五十九
  「野……老大離開了?」看了一旁的美人將軍一眼,小石表情微妙,又捏了站在一旁的大個子一下,小聲提醒,「霸子,擦擦你的口水!」
  日皇子則一臉嚴肅,「小石,霸子,野說他會回來的。」
  「嗯。」娃娃臉青年總覺得氣氛瀰漫著一種不自然的和諧,皇子大人新的保護者,似乎正是老大會離開的主要原因……那就不方便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刻深問太多了,所以他只是點點頭,做出順從的姿態:「皇子大人,冬青大人已順利將沙將軍帶回,不過因為連日趕路,一回到夜燭便厥過去了,我便和霸子先來向您報告。」
  「那麼沙將軍呢?」一旁寒山嵐將軍悠然問道,「怎地已經到了這兒,還不來見日殿下?」
  兩個強盜對看了一眼,大個子強盜一臉他快要受不住的表情,讓娃娃臉強盜也跟著緊張起來,「沙將軍一入夜燭,便……也跟著厥了……現在和冬青大人一樣,正休憩中……」
  美人將軍閉了閉眼,露出些許忍耐的表情:「這麼多年來,他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寒山將軍,千里奔波,需要休息也是常理。」皇子大人接著發了言,無視寒山將軍依舊不讚同的表情,「這樣吧,讓將軍和冬青多休息兩天,小石,晚一些你再過來找我。你們倆也下去歇息吧。」
  「是。」
  兩人趕忙退下,遠遠地,還能聽見些許兩人私下討論的言語。
  「小石頭……你沒看到嗎?大美人啊……」
  「看到啦~」
  「霸子我沒看過這麼好看的人啊~好想……」
  「不可以想!」
  「小石頭,你在吃醋嗎?」
  「……儘管去吃吧!等你大頭小頭都被砍的時候,我會上你墳前幫你燒香的!」
  「小……小石頭……」
  「那美人可不是像冬青大人那樣可愛的花兒,而是一頭獅子啊……」
  「殿下,那兩人眼神不正,出身草莽,不是可信可用之人。」寒山嵐淡淡道,「在廟堂之上只會污了您殿前的階梯。」
  日皇子點點頭,卻覺得自己竟日益煩躁起來──自從野狗離開之後,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在寒山嵐的護衛下,他果然能瞞著蘭恕悄悄回到夜燭城,落霞城來的軍隊暗暗駐紮在附近的小城莫言,他們的將軍則另外跟著皇子大人一同進入夜燭安排一切。
  有了寒山嵐這樣的左右手,一切都不需要他多加煩惱。有的時候甚至自己只需要轉轉眼神,寒山嵐便知他心中所想所欲,將一切妥善處理。
  比起和野狗在一起的時候的日子,要輕鬆得多了。
  可日皇子還是覺得很煩躁,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然發生,他在夜裡也無法安眠,因為要煩惱的事情少了……有些已經被拋在腦後的事情卻一直不斷糾纏著他。
  月緯已經輸給了他。單人匹馬,說不定早已死在帝國的某個角落,應該是不需要再煩心之人。可或許是自小開始,他就知道月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性格,只要讓他有一點點機會……他性子極端,會寧可玉碎也不欲瓦全……所以連一條路,都不可以留給他。
  他沒有留。所以這煩躁之感,應當只是不值錢的情感作祟罷了。
  還有一個比較值得煩惱的,就是蘭真。
  以他對蘭真的瞭解,他們畢竟可以算是一起長大……仔細想想,叛賊蒼雁也是如此,讓他自以為瞭解,卻其實完全不瞭解。
  蘭真和楓,若是「真的」陷入蒼雁的控制,身不由己呢?
  他和寒山嵐的決定,是不是反而會讓他們陷入危險,甚至失去性命?
  可……長期浸淫議政廳帶給他的訓練,就是凡事千萬不能從這麼光明的一方去看待。
  仔細想想,蘭真出現的時候,也太巧了吧?這世上哪有什麼巧合之事,他喜歡楓這點,除了楓之外大家都很明白……他原也以為蘭真追逐的人是楓,所以出現在那裡並不奇怪……可是……
  如果蘭氏原本就選擇傾向蒼鷺一族,那麼自己若真的想完全倚靠蘭恕將軍,結果可能……
  「殿下,殿下!」
  少年一驚,看向仍然帶著不讚同表情看著他的寒山嵐。
  寒山嵐也是,這次答應要幫助自己,也似乎太輕易了……
  「殿下,我知道您因為失去了帝國非常不安。」將軍柔聲道,「可若是連誰能信任都無法判定的話,是無法奪回高達的。」
  「寒山將軍,您說的是。」皇子殿下呼了一口氣,「小石和霸子,就和野一樣,一路保護我至今。您說的我當然都明白,可在我最落魄無依的時候,只有他們還待在我的身邊。這一點,也請將軍您諒解。」
  「殿下,您是帝國未來的主人,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得到屬下諒解的。」將軍一笑,當下滿室麗色無邊,「屬下將為您剔除一切阻擋在您面前的障礙,您只要能理解並相信這點就夠了。您是帝國唯一的主人,這一點,可千萬不能忘記。」
  ◎
  日皇子回到房間,覺得那一頭的煩躁,仍沒有多少消減。
  與寒山嵐的對話或許就是讓他煩躁的主因。
  正因為他說的沒有一句話是錯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將要繼承王位的自己,所以就算要對蘭氏出手、放棄營救楓、讓野狗因而離開了他……
  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不,除了野狗之外的其它兩點,就算寒山嵐不做,他自己也會幹的,不是嗎?何必將這一切都推到寒山嵐的身上去?
  所以我只是因為野狗不在身邊的關係嗎?
  皇子殿下嫩臉一紅,自己跟自己生氣起來。
  叩叩兩聲,窗外傳來小石的聲音,「皇子大人?」
  少年一抬頭,這樣的稱呼好像又讓他回到在槐山時的感覺,「進來。」
  娃娃臉青年一臉清爽地走進門來,「皇子大人這趟果然大有斬獲,恭喜恭喜~」
  聽在耳裡真是說不出的刺耳,打從一開始,他其實就不怎麼喜歡這個強盜,雖然這人已多次展現出他的「用處」。
  「小石,你知道野狗會到哪裡去嗎?」
  青年一愣,「皇子大人難道想去找老大?」
  少年頓了一頓,「我、我只是想知道而已……」難得的非常坦率。
  這讓小石倒是對這個皇子大人改觀起來,「老大的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瞭解啦,待在那頭獅子旁邊,我看除了霸子那個沒神經的傻瓜之外,沒有人能不被刺激的。」
  「被寒山將軍刺激……他們原本就不同啊。」日皇子歪歪頭,「寒山將軍受過正統的教育與磨練,自小到大都是高達有名的菁英份子,雖出身平民,可比起一些貴族子弟要……」
  「原來還是出身平民啊……」小石的語氣微妙了起來,「老大……哈哈,這的確很像老大會做的事……」
  「小石,你說清楚。」
  「皇子大人,老大會回來的。」小石笑著說,「這時候您就別管他了,我和霸子會繼續留在您的身邊……無論其它人怎麼說。」若無其事地暗示著:「直到老大回來。」
  「小石,我沒有不相信野狗,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裡。」
  「哎呀,老大行蹤飄忽捉摸不定,我們作小弟的,怎麼猜得出他老人家的行蹤嘛~皇子大人,沒有其它任務的話,我要先回去了,如果您有事想吩咐我和霸子,只要找冬青大人就可以。」說完就擅自離開了皇子殿下的房間。
  就是這樣的態度,才讓寒山將軍深深覺得不妥吧……日皇子想,那傢伙肯定知道野狗在哪裡,卻不願意對自己說……
  「哎,差點忘了!」娃娃臉強盜又轉身回來,嚇了皇子殿下一跳。
  「我這兒有老大向我要的東西,我可沒動過,是要給您的。」
  「給我的?」
  娃娃臉青年神秘兮兮地笑著說,「哎,倒是個好東西,您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想殺人,也請記得主使者可不是小的我,是老大啊~」
  六十
  青年的腳步帶著一點輕快的味道,好像他正要去的地方不是強盜窩,而是自己的家似的。不過強盜窩是相對於其它人來說的,對老鼠來說,槐山上的強盜窩還真能算是他的「家」。
  這次的收穫以他嚴苛的標準來看,不能算是豐收,不過能有一幅真跡、一把破劍,也算小有斬獲。
  一路上碰到的強盜們都不怎麼跟他打招呼,那是因為他原本就不是很好親近的性格,頂多挑挑眉,就能算是「我回來了」的招呼了。
  回到他的庫房裡,老鼠這才算能安心下來。
  他的私人庫房和強盜窩的庫房可不同,雖說兩庫都是由他所管理,可後者是用來堆放金銀財寶等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的東西,前者則用來放置可以入他眼的各式寶物,從會讓某將軍眼饞到不行的名畫到各式玉飾寶器,甚至也有一小塊地方,是用來放置特別罕見的兵器。
  隨手將那塊黑鐵劍扔到一邊,小心翼翼地展開「宿鳥歸飛」,忍不住滿足地笑道:「看這幅圖,如果不配點酒,好像少了什麼味兒似的。」做而言不如起而行,老鼠的豐富收藏裡,當然也有許多會讓酒鬼捶心肝的絕世佳釀,比如那一壺產自青龍城的二十年葡萄美酒「夕照」,可是皇宮裡弄出來的好貨!
  老鼠取了一盞很有氣氛的夜光杯,打開這二十年陳釀,頓時酒香四溢,醺人陶然,「殷音的『宿鳥歸飛』,與他的另一幅圖『瞑色高樓』可是一對兒的,其擅長渲染暮色氛圍,拿『夕照』來配,可謂是絕配。」強盜喃喃道,取出架上另外一卷畫兒,攤開後,赫然是一幅繪著離人於晚霞中的高樓暢飲惜別酒的畫,角落處正印著畫家殷音的私章。
  頓了一頓,將美酒一杯飲盡。入喉溫烈,後勁醇厚,夕照之名,果然帶給人猶如夕陽最後一絲餘溫的感覺,老鼠覺得身上猶泛著一股暖意,就像……
  就像什麼?
  老鼠抖了兩下,「他娘的,我發什麼瘋?畫兒這種東西,還是自己獨享來得好!我可不是傻瓜。」
  喝酒賞畫的興致卻頓時沒了,老鼠將酒瓶牢牢塞住,把兩幅畫都捲了起來,用布好好包裹,藏到櫃子深處裡去。
  「老鼠!」此時門外有人正喊著,「老鼠!寨子裡發召集令了!」
  他沒興趣地躺到一張用暖玉雕成的睡榻上去,自從野狗走了之後,寨子裡的召集令已經失了威信,大夥兒都是看心情決定去不去的。
  他現在心情莫名大壞,不想去湊熱鬧。
  「老鼠!老鼠!」門外人猶不放棄,「奇怪,今天明明還看到他回來的,難道又出去了?」
  又喊了幾聲「老鼠」,這才離開他的門前。
  這種時候,會有什麼事?老鼠漫不經心地想著,自從高達易主,為了追捕舊時權貴,蒼鷺的騎兵團四處搜捕,連強盜窩都不得不被迫收斂些了……難道還有新的標的不成?
  心情真的很壞,老鼠皺皺眉頭,與其這樣悶著,去看看熱鬧也好?
  一向喜歡獨自一人更勝與人共處的強盜老鼠,這一趟遠門讓他變得有點難以忍受一個人時的自言自語,於是仔細鎖上了門,往寨裡慣常的集合處躍了過去。
  「怎麼回事?大家都到了?」老鼠走得越近心中疑惑越深。先不說一般的寨眾,連蝙蝠、熊七、虎威都到了……白狼可沒這麼大面子!
  在老鼠的記憶中,有這麼大面子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人。
  而記憶中的那個人也看見了他:「唷,老鼠,你也在啊?」
  他點點頭,面對這個人,就算是他老鼠這個半路出家以自身喜好為優先的強盜,也是不得不買帳的。
  「承蒙你給了小石好東西。」那個人對著他眨眨眼,「現在我有個大買賣想找兄弟們合計合計,你要不要也聽聽看?」
  ◎
  到底是什麼好東西?日皇子想。
  原本當下就想拆開來看的,可小石卻留下一句「還是等夜深人靜時看比較好喔~」這謎樣的話語,讓他暫時按下好奇心,將東西藏到枕頭下。
  也不知怎地,他突然能能緩下心緒,讓自己沉靜了下來。
  後來又與寒山將軍討論了不少事務,包括如何解決糧食補給問題、如何讓夜燭的士兵自然脫離蘭氏的控制等等……等到他又能獨處之時,已經是月上柳梢的時���。
  和寒山將軍用過晚飯,讓人送了浴桶進房準備淨身,皇子大人卸下繁衣,將身體泡入溫熱的水中。腦子暫時放空,這個時候,小石遞給他的東西,才又重新浮現在皇子的腦海。
  野狗要給他的東西……那個人哪有什麼好心思,一整個就是個會隨時發情的禽獸……皇子大人恨恨地想,如果是什麼不三不四的,非好好整治一下不可!
  可……越是這樣想,那個強盜可惡的表情越發清晰起來……
  日經輕輕嘆了一口氣,握住了自己的性器……「可惡,居然把別人的身體變成這樣……」只需要輕輕撩撥便不可收拾……幻想揉捻著前端的是某雙粗糙的手掌,皇子大人咬著下唇,開始搓揉起來。
  沒一會兒,空虛的快感便到了,將精液釋放在浴桶裡後,皇子大人起身出桶,隨手將侍從放置的白色長巾擦拭自己的身體,然後裹上乾淨的單衣。
  自慰之後,反而讓皇子大人有些亢奮的精神得到了宣洩,他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就寢。頭一沾枕,便睡到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
  野狗的禮物。
  夜深人靜獨處的時候看最好?
  皇子大人正坐起來,將枕頭放到一邊,拿起了那個用紙封著的包裹。
  應當是長形的東西,剛剛將封口挑起,便掉出一張紙片。
  『把這當成我吧』正是野狗的字跡。
  皇子大人有很不好的預感。
  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吧……可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開始拆將起來。
  藏在紙後的東西,乍看是一柄玉如意,可仔細定精一瞧,哪有圓柱狀的如意,而且那麼鉅細靡遺的雕刻,分明就是……皇子大人將東西一拋,那玉製的陽物泛著一股青色的光暈,咚咚咚一路滾到床邊去。
  竟然給自己這種無恥的東西!!
  皇子大人一瞬間勃然大怒,將被子一抖,側身躺下準備睡覺!
  可那東西就像一根刺,老是撓得人心不安,一直癢癢的。
  皇子大人覺得自己怎麼也睡不著覺,翻過身去,小腿跟著一轉,一個冰涼潤滑的觸感,正好擦過他的小腿肚。
  是那個東西。
  像是觸電似地,皇子大人縮回了腿。
  還是睡不著覺。這次倒是很小心地繼續翻身了……可像是要跟他作對似的,這次的翻身拉動了身上的被縟,連帶著也帶動了床上的某個東西,咕咚咕咚,居然滾了過來,冰涼涼的觸感這次碰到了大腿,恰恰滾到了皇子大人嫩白的大腿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日經一瞬間就是動不了。臉漸漸熱了起來,自己的手畢竟還是自己的手,就算能稍稍安慰身體,仍只是杯水車薪。
  可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如果不能確定的話,他今晚恐怕不用睡了!
  皇子大人一躍而起,豪氣干云地一手抄起禮物,就著洩進屋內的月光,乾脆仔細瞧了起來。
  不是他太敏感,這雕的果然是根男人的陽具──這麼寫實的雕刻,這工匠肯定也有不為人知的癖好吧……材質是溫涼的玉石,入手滑而潤,用手溫溫得久了,觸感會有點擬真的感覺……
  看得仔細清楚了,應當就不會再想了吧!皇子大人將東西塞到枕頭底下,被子一蓋,繼續睡覺!
  可……應該只是錯覺,枕在枕頭上的時候,總覺得能感受出那個形狀。
  ……那傢伙,存心要讓自己不能睡的……寫著野狗字跡的紙片恰恰落在皇子大人的枕邊,上頭除了『把這當成我吧』之外,下好像還有幾個字。
  皇子大人仔細一看,上面寫的是:『別客氣』。
  誰又跟你客氣了!那不怎麼好看,還透著一股野蠻氣息的字跡,卻比什麼東西都要能撩動皇子大人。
  可惡可惡可惡……
  少年將身體藏在被窩裡,一手拉開身上的單衣,一手探入枕頭底下,抽出野狗的代替品。
  從腹部開始,將猶冰涼的玉器熨貼到肌膚之上,身體顫了一顫,微微弓了起來。然後沿著腰線往下,先是滑過髖骨的部分,然後是大腿內側,忍不住又碰了碰自己垂軟的下身,那玉器的涼意似乎刺激了少年的陰莖,讓那枝幹稍微抬起頭來。
  皇子大人嚥了嚥唾沫,繼續移動手上野狗的代替品,順過大腿的弧度,往臀丘的方向前進,他覺得自己的後庭忍不住縮了一縮,還真有種正被野狗抵著的感覺。
  少年的性器於是敏感地勃起。他嚇了一跳,方才才釋放過一次……稍稍將那玉杵用臀縫一夾,那種被侵犯的感覺就更清楚了……
  這下子如果不做完它,是根本不可能可以睡著的了。
  少年坐起身,將被子推到一邊去,單衣整個敞了開來,露出白皙纖細的身體。那挺立的肉芽正需要被撫慰似的微顫,他張開雙腿,將那玉杵放到自己的腿中,在玉杵的底部恰恰能碰觸到他的根部部分的情況下開始摩蹭起來,他感到一股快感襲來,陰莖的前端開始分泌出稠白的汁液,順著他勃起的陰莖流往下流淌。
  可經受過男人仔細開發過的身體,哪有那麼容易滿足得了。
  很快的,這樣的磨蹭也到了一個極限。他的身體還需要其它的東西……事實上,他真正需要的,還是任性離開的那個人!
  少年抽出代替品,玉石已經讓他煨得暖燙,上頭還留有幾絲未乾的精液,看來又更像了野狗幾分……少年往四下一看,發現被丟到一旁的紙包裡,好像還有東西。
  那是一個扣緊的胭脂盒,裡頭裝滿了可疑的、泛著點花朵清香的油脂……
  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啊……
  皇子大人沒有用過這些東西的經驗,不過卻相當有天分。
  挖起一大糊,將那玉杵整個塗滿,然後又挖起第二糊,往身後一探,將油脂推了進去,緊閉的穴口雖已幾日未曾讓男人騷擾,卻像深夜綻開的曇花一般慢慢張了開來,少年感受著自己的手指,等到能伸進第三指左右的大小時,才將手指抽出。
  然後將自己的雙腿大開,跨到床緣的雕刻上去,將那沾滿香脂的玉質陽具插進身體,因為速度完全由自己掌握,所以過程幾乎沒有感受到一絲疼痛,反而更快地被那種充實感弄得快要爆發……
  少年定定神,腳趾蜷曲起來,慢慢抬高了腰,繼續將那東西放進更深的地方。
  「嗯……」無意識地發出低吟,「啊……野、野狗……」
  下身的穴口正吞吐著野狗送給他的禮物,身體自然擺動起來,少年被自己的雙手和體內的玉質陽具所控制,不斷地搗弄愛撫著敏感的位置,直到豎起的陰莖再也無法忍耐,一次又一次將精液全部射出為止。
  少年呼呼喘息,趴伏在床邊,覺得身體終於疲乏起來。
  好想睡……以前野狗做到這裡的時候,他便支撐不住睡了。醒來的時候,男人自然會將他清理乾淨,不留一點痕跡。
  可那玉杵還插在他的穴裡,也因為第一次這麼做,沒料到會噴得床上到處都是……
  好想睡……如果有人……能幫忙善後……就好了……
  至於第二天,皇子大人是否來得及在侍從敲門前將一切罪證湮滅整理乾淨?
  嗯……從之後數月侍從傳出的「皇子被縟連續神秘消失事件」,便可見些許端倪……
  六十一
  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時間還有些搞不清楚身在何方,於是又閉上了眼睛。「吉兒……」習慣性的喚道,「幫我打點水過來……」
  然後等了好一會兒,理所當然,遠在青龍城的侍女是不可能會出現的。
  「你這傢伙,還是這麼懶散啊……都已經快接近午時了。」」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男人心中一動,眼睛更不想睜開了……「嘖,這裡是夜燭啊……」
  「沙碧璽!」
  「好好好……我這不就要起來了嗎……」一個翻身,男人動作遲緩地慢慢拱起身體,「哎唷我的腰~」一邊捏著腰一邊扶著床邊,「啊……」
  都已經幾年沒見了啊……怎麼寒山嵐這傢伙,長得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妖孽啊……
  沙大將軍抖了一抖,按按自己怦怦亂跳得小心肝兒,「寒山,你還是這麼美麗啊……咱都已經快四十了吧~」
  「夠了。」美人將軍眉頭一蹙,孩子都已經開始唸書了的歲數,那黛眉星目就算是現在,也足以讓大多數的女性自慚形穢,「沙碧璽,我們談一下吧。」
  「總讓我先梳洗梳洗換件衣裳吧。」將頭髮搔得亂七八糟的中年將軍一臉的不情願,慢吞吞地下了床,發現老同學還佇在原地,「寒山,你先出去,我人在這兒跑不掉的。」
  「你換你的。」寒山嵐反而凳子一拉坐了下來,「我就等你。」
  「……」沙將軍停下了動作,「寒山,你饒了我吧,你人在這……」臉紅了紅,「會讓我不好意思啦……」
  「……」從以前到現在,這傢伙就是這副德行,美人將軍想,一點莫敵大將軍得意門生的樣子都沒有……可偏偏這個人,卻是他接近完美的求學生涯中,唯一一個兵法能勝過自己的人。
  他從不敢真正小瞧這個人。
  「沙碧璽,這些年,你都在青龍做什麼?」
  「問我做什麼……」一邊套上沙族豔麗的外褂──今天就穿吉兒繡的黑緞紫藤花紋的吧!──男人一邊答道:「這嘛,你要聽簡單的還是複雜的?」
  「……據聞青龍城已經十五年沒有起過戰端,能有多複雜?」
  「哎,你有所不知,我那將軍府可還兼了衙門的,平時要為百姓評判是非、斷案抓賊,還要替酒商們品嚐新酒,幫農人消耗過剩的哈密瓜,酒賣不出去的時候,又還要……」
  「你還是簡單說吧。」寒山將軍捏捏眉心。
  「跟你比起來的話,肯定等於沒做啥事。」將腰帶系好,用手扒扒長發,侍女們都不在身邊,只能隨便紮紮,「寒山,我這次是被逼著來的,準備要辭的。」
  「沙碧璽,要打仗了,青龍是沒辦法避開的。」
  「可以,只要兩邊都不站。」
  「可你已經到了這裡。」美人將軍笑了笑,傾國傾城,「你以為你出青龍的消息有那麼秘密?蒼雁老早就知道了……」
  「沙族和蒼鷺一向交好。蒼鴻也很瞭解我。」
  「是嗎。」寒山嵐眯起眼,露出險惡的表情,「沙碧璽,你要逃避到幾時?就算你不想站在日皇子這邊,現在也不會有人信的。而且……沙老將軍向以頑固的忠君派著名,不是嗎?」
  「……我出來前,就先給蒼雁寫信了。」沙將軍笑笑,「我不是逃避,只是不喜歡選邊。哎,若不是想找回我的『宿鳥歸飛』和龍魂劍,誰要離開青龍啊……把人家的東西偷走,就是日皇子的誠意嗎?」
  「這種時候,你就特別精明。」美人將軍嘆了一口氣,「但我卻要告訴你,這場戰爭,將比你想像的,要嚴重得多了。」
  將軍大人也跟著嘆了嘆,「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啊~我這把老骨頭,已經跑不動啦……」接著又誇張地捶腰捏腿,「你看看……我這副樣子,也有十五年沒拿過比酒瓶重的東西了,能打仗嗎?」
  「……你還真把自己當老人了嗎……」
  ◎
  「『宿鳥歸飛』和龍魂劍?」
  這種時候就是要裝傻,諫議大夫大人故做鎮定地道,「不、不是被騙子給盜走了嗎……」
  「冬青大人,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中年將軍笑了笑,「您們拿著我這兩樣東西,頂多讓我跑這一趟,卻是改變不了我的心意的,何必打壞關係呢?」
  冬青臉紅了一紅,很快就破功,「將軍,冬青是真的不知東西在哪裡……」
  「您不知道東西在哪,並不等於不知道拿走東西的人在哪吧?」將軍搖搖頭,「冬青大人,你可不是說謊的料子。」
  冬青抿了抿唇,「將軍,您可別怪皇子殿下,都是我的意思……」
  「不怪不怪,我可沒這麼大脾氣。」沙碧璽將軍語氣親切,果然沒有半分氣憤之情,「只要你能告訴我,勞菽在哪便成。」
  「勞菽?」
  指的肯定是被小石帶來的那個男人吧……野狗寨的強盜之一,怎麼想都不是善類,把畫偷走也就算了,居然連青龍城將軍的證明龍魂寶劍,都給盜走……「小石!」
  跑進門來的卻是霸子:「冬青,小石頭出門去啦!」
  「是嗎……霸子,你知道勞菽嗎?」
  「老鼠?知道,寨子裡的守財奴。」
  「他在哪?」
  「在寨子裡啊……」
  看霸子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冬青突然覺得不妙,「你說的寨子在……」
  「在槐山啊!」
  ……居然還把將軍大人的東西帶回強盜窩了,你們原來還不打算還人家的是嗎……
  「將軍大人。」冬青滿懷歉意,「您的東西現不在夜燭,我、我會讓他們替你帶回來的……」
  「不可能。」霸子插嘴道,「老鼠的脾氣可硬的,被他收了的東西,殺了他都不會吐出來的。」
  「霸……霸子!」更尷尬了,「將軍大人,您別擔心……」
  原來勞菽居然是這種個性的人嗎?
  將軍大人有些意外,實話說,他原本還以為跑這趟夜燭,可以再見到那個繪畫知識豐富得讓人取之不絕的男人……也真的挺想交勞菽這個朋友的,可惜居然真的是個偷兒,「冬青大人,您說要怎麼辦?」
  「將軍大人,您的東西,冬青會負責幫您追回的。」文官大人阻止還想插嘴的大個子強盜,「霸子,我會再問小石的。」又續道:「將軍大人,殿下想見您。」
  「哎,來了這麼久,居然沒有去見過皇子殿下,我也真是太不敬了……皇子殿下人在……?」根本就是刻意想逃避的將軍大人搔搔頭,也是啦,不當面說清楚的話,恐怕這種煩人的糾纏是不會停的。
  「正在前廳。」
  點點頭,將軍大人揮揮手,「畫兒和龍魂的事,就交給你啦!」
  ◎
  沙瓦坦城破的消息,在蒼雁將原沙瓦坦城駐軍派出之後,才收到消息。
  年輕的王者坐在王座上動也不動。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怎麼可能……」青年皺了眉頭,「蒼雁,你確定這不是日的惑敵之策?」
  「蘭真,日經人在南方,管不到沙瓦坦的。」蒼雁冷冷道:「是我的人傳回來的,沙瓦坦有內賊。」
  「這……就算如此,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狼族攻破城牆吧……」
  「不是普通的內賊,一千名狼族士兵憑空出現,大門居然還是緊緊關著的。」
  「……這,難道是……」
  「有人還活著。」蒼雁眯起了眼,「而有人撒了天大的謊言。」
  「您要將大軍轉回沙瓦坦嗎?」
  「蘭真,沙瓦坦雖是我蒼鷺的根據地,可重心都在高達,蘭氏可以不必這麼緊張。」
  「雁,你又何必這麼說……」
  「大軍繼續按計行事。」王者的語氣就好似失去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城池,而不是他出生與長大的地方,「狼族馬上就要南下了,在這之前,非先滅了日經不可!」
  六十二
  舊帝國在數百年前成立之初,是由七個姓氏的男人共同打下的天下。
  文有花漫、疏葉,武有蒼、歸、沙、蘭,後來這六人的後代漸漸成為帝國的六大家族,共同擁護當時的首領赤星氏的後代子孫。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朋友、夥伴的關係,雖分君臣上下,卻都是發自內心的心悅臣服,可這樣的關係並不可能永遠如此,這一點在立國之始時眾人都心知肚明,因此,如何平分資源與利益,好讓長遠的未來能保持權力消長的平衡,是開國元老們努力達到的目標。
  於是,北蒼鷺、南蘭朵、東沙族、西歸氏,分配得妥妥噹噹,黍麥、香料、美酒、織錦,各自掌握帝國經濟命脈的一環,而中央部分,由花漫與疏葉二氏族執掌,分享帝國中央的政治權力,六家互相通婚,相互牽制,久而久之,便發展到了今日的程度。
  按照慣例,為了讓鎮守四方的四個家族能夠培養出足夠能力的文官武將,四家族多會送族裡的優秀孩子、或乾脆投資平民出身的優秀子弟進都城學習。沙碧璽、蒼鴻、歸長亭是同期,蒼雁、蘭真、疏葉楓則是剛好因為和雙皇子年歲相當,恰恰能和皇子們一起讀書,在過去,這還是氏族們相互競爭加強與皇室關係的良機。
  蒼雁便是在這樣的目的下,從北方的沙瓦坦,被送進了高達。
  蒼鷺族以騎兵聞名,或許因為長年受到北方草原民族的滋擾,是四方氏族之中,兵力最為強盛的一支,他們養出來的孩子,沒有從軍者幾稀,且為了更加壯大自己的力量,蒼鷺族不似其它氏族,以父傳嫡長子為挑選繼承人的唯一方式。相反的,他們受到草原部族的影響,一向「傳賢不傳子」,只要是姓蒼,當上一代族長歿後,會有長達三個月的「競爭期」。能夠打敗族裡對手坐上族長之位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蒼雁是在二十歲的那一年,以繼承人人選中最年輕之姿,坐上族長的位置。
  在這之前,沒有人想得到這個從高達回來的蒼鷺族子弟,竟能打敗數十位比他年長的對手──這裡的「打」並不單純指劍術武力,事實上,能夠吸收族裡有能者的支持,用其它手段排除競爭者,也是方法之一。
  不過蒼雁年紀雖輕,可資歷武功並沒什麼可挑剔的,讓人想不到的,卻是他大舉發動戰爭,入侵高達這一件事。
  不可否認,每個時代,六大氏族裡多少都曾經有「想取赤星而代之」的野心家出現,但能做到蒼雁這種程度的,還是帝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可偏偏蒼雁從不顯露一點點「野心家」的特質,他過去甚至還是日經皇子相當熟悉的童年好友。
  史家們在多年之後,宣稱找到了原因。
  但在戰爭剛剛開啟的此時此刻,一切都還是一個謎。
  ◎
  日經猜得沒錯,小石的確知道他的老大去了哪裡。
  他也大概猜得出來老大的想法,只是實在訝異老大對皇子大人的執著……愛情還真會讓人改變──小石不願意用「變蠢」這兩個字去形容他所跟隨的男人,只好用了對強盜來說實在太浪漫的用字。
  不過這樣說或許太誇張了,愛情畢竟帶有守貞和獨佔的意思,把這兩樣東西放到野狗身上看,只會變成笑話而已。就像霸子不可能變成膽小鬼,自己也不可能回得去純潔的農家少年那樣,很多事情早已注定,天性與命運常是無法改變的。
  可小石畢竟有些感動。
  他的老大將帶來改變。
  站在野狗寨的地址,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寨子。
  野狗寨似乎也將改變。
  不過小石並不是專程回來緬懷舊地的。也不是想追隨他的老大。
  他現在負有其它任務,他的專長,密探。
  槐山距離高達,其實已經非常近了。
  越是接近帝國都城,越能感受到氣氛的緊繃。
  南方還在一片悠然準備過冬的氣氛,高達這裡卻能明顯感受得到隨時可以準備開戰的感覺。士兵和百姓混雜在一起,糧食採用配給買賣的方式,多數的高達居民都呈現一種畏縮的表情,似乎深怕一個不對,會讓來自北方的新統治者將矛頭指向自己。
  新皇者其實並不打算用高壓統治舊帝國百姓,只是若想在最短時間內建立起統治者的權威形象,威嚇永遠是最快也做有效的方式。
  休養生息或是建立新政權的美好形象,都是將舊帝國餘黨剷除之後才能做的事。
  身為一個專業的密探,小石需要一個新的、有效的身份。
  偽裝成一個普通老百姓,對於執行他的任務完全沒有幫助。
  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接觸得到權力中心,卻又不會太引起注意,能默默得到正確情報的身份。
  這種身份,在小石看來,只有一種。
  花街的高級娼婦。
  雖然有想過去找過去的相好幫忙……不過求人總不若求己,小石雖然不是女人,卻有很不錯的技巧和身體。
  而在高達的權力中心裡,似乎有不少高級官員都有男色上的癖好。
  他並沒有花去太多的時間。
  畢竟,花街是一個喜新厭舊,新舊人汰換非常快的地方。
  像小石這樣,該妖嬈的時候淫蕩得不得了,裝清純的時候每一次都像第一次……如果客人有需要,他甚至還可以變成男人中的男人,帶給客人從後面被插入的無上快感。
  好這一口的「大人們」很快地便口耳相傳開了。
  沒有多久,花名「野貓」的高級男娼,在高達男色圈中,很快的就闖出一番名號來……
  ◎
  男人用力折彎了他的身體,從正面狠狠插入。
  被壓制在他的身下的青年發出一絲哀鳴,好像就快要無法承受……可那又直又長的雙腿卻環住了男人的腰,牢牢地扣緊。
  小石沒想到他會在這裡遇上熟人。
  說是熟人,其實只有一兩面之緣,畢竟是身份相差太多,當時對方肯定也不曾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經過精細的化妝與刻意的改變口音和說話習慣,小石很有自信自己不會被認出來的。
  只是他實在沒有想過,這熟人不但好男色,居然還需要上花街來找男娼。
  這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夜燭城將軍最寶貝的弟弟,本人就是一個翩翩美男子的,理論上應當是被囚禁在皇宮裡的男人──蘭真。
  蘭真光是出現在這裡,小石便覺得這其中必然有戲。
  這傢伙喜到底是想對誰這麼做啊……他忍不住八卦地想,這種暴力的玩法,肯定是壓抑很久了……
  不過畢竟還是出身高貴的人,再怎麼玩還對小石來說,還都在安全範圍之內。
  或許可以試探一下。
  他故意縮了一縮,「大人……請別再折磨我了……」
  像這樣楚楚可憐的感覺,是這人妄想中的形像嗎?
  好像不是。在體內橫衝直撞的性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
  那……「大人,好深……啊~~太深了……」
  那這種小蕩婦型的呢?
  結果男人的性器的確是又大了些,可根據小石的專業判斷,這是經過淫詞穢語刺激下的合理反應而已。
  所以……「大人,不可以,我們不能做這種事啊──」
  男人的身體突然抖了一抖,抽插的速度瞬間加快不少。
  抓到了。小石想,原來是喜歡這個類型的。「大人,我們不能發展成這樣的關係啊──嗯~~」
  男人於是瞬間到達高潮。
  該是工作的時候了,小石愉快地想,就先從為什麼這傢伙居然可以出宮來找男娼發洩這點開始吧。
  六十三
  蘭真,夜燭蘭氏人,平時待人斯文有禮,教養良好,從表面看,你絕對看不出他居然有如此粗暴的一面。實時親如家人,或是多年老友,也不會看得到他的這一面的。
  「聽說你居然去了男娼館?」他的老友露出嘲諷的表情,「真讓人意想不到。」
  青年表情不變,還是那麼溫文謙恭的樣子,「陛下,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那男娼很好?」
  「嗯……」青年想了想,「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特別覺得怎麼樣,可後來卻越來越覺得像……像那個人。」
  「哈,你這樣算是實現願望嗎?」
  「實現了啊,至少他已經不在日的身邊,在我身邊。」
  「就這樣?」
  「就這樣。」
  蒼鷺的皇者對這個話題似乎興趣並不很大,「狼族似乎暫時緩下攻勢……北方已經下雪了,不利作戰。就算冒雪通過黍之道,最多也是和我的兵馬打成兩敗俱傷的結果,狼王塔戈不是傻子。」
  「���也不是,聽說沙碧璽和寒山嵐都到他身邊了。」
  「嗯。的確有些棘手。尤其是沙碧璽,出人意料。」
  「您準備怎麼做?」
  「還是相同的方式。」皇者露出極端冷漠的表情,「不能用的人,只有毀掉了。蒼鴻已經出兵,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真可惜,沙將軍是軍事上難得一見的人才。」
  「不過是個不識時務的傻子。」
  「那麼寒山嵐將軍呢?」
  「寒山嵐倒是個人才。」皇者笑笑,「和你一樣。」
  ◎
  蘭真以為自己不會再到這個地方。
  上次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他臉紅了一紅,自己也沒想過會這麼激動。
  他是和幾個舊帝國時期的官員一塊來的,準備商談新帝國的議政廳新職分配,都是願意歸順蒼雁的政務官,找了花街一間特別有名的酒樓,有吃有喝有美人,倒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了。
  蘭真長年浸淫朝廷與商場,這地方並不會讓他太拘束。
  酒過七巡,菜也都布完了,事情也已經談定得差不多,也是時候開始來這個地方「處理公事」的醍醐味發酵的時候了。
  「蘭大人!」一名年紀足夠當蘭真父親輩的文官露出興奮之情,「您若有興致,最近這兒有名十分知情識趣的新人,叫野貓兒,相當來勁兒!」
  一般時候他是會推辭的……畢竟心有所屬,尤其現在疏葉楓已經待在他的身邊……可前幾日不知為何,楓似乎沒有按他的交代吃藥,在自己回去之前便醒了,還偷聽了自己與蒼雁的對話……
  只能說幸而蒼雁沒有當場發現,否則他真保不定能留下他的性命。
  光是安撫,就讓他耗盡心力。
  最後還是用了藥,才讓人安分下來的……疏葉楓的傷已經大好,想走的話,自己留不住的。
  他覺得很疲倦。
  很少有事會讓他感到這麼疲倦。
  所以鬼迷心竅地,他想,再回去見到楓之前,他必須把這股氣排解掉才行。
  對野貓兒的第一個印象,就是模糊二字。
  臉蛋清秀,身材勻襯,居然是個男孩子……想來那幾個官兒也有幾分想看他笑話的心思,他笑了笑,反而因此來了興致。
  「把衣裳脫掉。」他說道,內心暗暗覺得有種抒發郁氣之感。
  那名為野貓兒的男娼相當聽話,脫衣服的姿勢帶著幾分挑逗,「大人,您想怎麼做?」
  面對這樣的對象,不需要溫柔。蘭真想,他也真受夠這種形象了!
  壓倒、進入、享受身體帶來的快感,以及發洩掉從來不曾被滿足過的自尊。
  沒有想到做完之後,這男娼的面目居然清晰起來。
  長得並不十分相像,高度卻差不多,肢體看得出來是有保養與訓練的,呈現健康優美的弧度,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能「扮演」客人心中想要的對象模樣,讓人瘋狂。
  所以他又回到了這酒樓,點了同一個男娼。
  「啊、大人您又來了。」看到他時,野貓兒露出驚喜的表情,「像您這樣的貴客,還以為只能做一次露水鴛鴦呢~」
  話太多了,這麼近的談話,就感覺一點都不像了。
  「把衣裳脫掉。」他仍這麼命令。
  男娼點點頭,表情一斂,竟有幾分凜然不可侵犯的味道,蘭真垂了眼眉,覺得自己開始興奮了。
  「大人,您要開始了嗎?」全裸的野貓兒姿態優美的站在他的面前,遮去臉的話,好像就能更像個幾分……
  「等等別叫我大人。」他喃喃道,「趴到桌上去,用你的手指,把後面掀開。」
  男娼微微點點頭,果然照做,眉頭輕蹙,動作待了幾分羞澀,可果真背對著他趴到空無一物的桌上,抬高了臀,將手指放到後頭輕輕撥弄起來。
  那景色十分煽情,男娼喘了一口氣,「大人,不稱您大人的話,該怎麼稱呼?」
  「叫我真。」男人的下身逐漸隆起,「速度快點,你不想受傷吧?」
  男娼點點頭,更加深入了自己的後穴……就算他能比一般人更快速地方放鬆自己,可在沒有任何東西潤滑的情況下,擴張的程度其實有限。
  他是故意的。
  在這種地方,要弄到潤滑用的東西容易得很,可他偏偏不要。
  就是要讓這位蘭真大人離不開他才好。
  在得到有用的情報之前,總要付出多點代價。
  「真……」眼眶微紅,語氣帶著幾分惶惑,「嗯……」
  蘭大人一掀衣擺,長褲半褪,那陽物已經高高豎起,兩首掐住他的腰,猛然一頂。
  這……當然是很痛的,野貓兒哀鳴一聲,感覺分外真實。
  男人喘息聲漸漸了起來,男娼回頭一探,這個騎在他身上的男人長相還真是秀麗,如果某人在的話,指不定當場就會想壓倒他……這樣一想,就忍不住興奮起來,現實裡雖當了被壓的一方,可心裡頭,卻是他和好夥伴一起把人吃乾抹淨的畫面。
  ……比起這位大人,他的招式可多多了,哪天有機會,可要讓這位客人好好見識見識……
  男人拉開他的雙腿,架到肩上去,抽送的速度快了起來,「啊~~風……」
  他相當配合,深知大人想要的是哪一款的情人,「啊、真……別、別啊~~」
  男人更加興奮起來,身體往前一拱,將精液射進深處,「啊──」
  射雖然是射了,可由在體內的性器仍然還是硬梆梆,野貓兒知道大人精力旺盛,還沒有發洩夠,突然間突發奇想起來。
  說不定……大人期待的不只是這個呢……
  野貓兒……也就是小石,對這方面可很敏感的。
  可現在還沒有得到信任,貿然出手的話,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但是……
  男人此時將性器抽出他的身體,幾縷白色的絲線連著性器的頂端被拉得長長的,看來相當淫靡不堪。而少了堵住的物體,那白色的稠液也隨之淌了出來……這畫面很是情色刺激,陷入自己的幻想中的蘭大人,早將身下的男娼代入真正想要的對象了。
  今天玩得盡興之後,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小石揉揉自己的腰,至少他明白了幾件事。
  首先,蘭真並不真的被囚禁起來,至少在這座高達城裡,他來去自如,連上花街來買男娼都行。所以,蘭恕將軍收到的求救信的確只是個幌子,照小石看,蘭真想離開這裡的話,方法多得是。
  其次,雖然不知道在壓抑什麼,可肯定有什麼是正在困擾著他。應該和感情有關,說不定是一個很好突破的口。
  第三,蘭大人如果能更滿意自己,說不定……會有跟著進皇宮的機會。
  將情報簡單寫下,通過買通的酒樓女侍,把訊息往南送去。
  啊……或許可以附註上野狗寨消失的訊息,皇子大人說不定對這個消息更關心啊……
  六十四
  夜燭城的蘭恕將軍,自從收到了弟弟的信,就陷入了天人交戰。
  「蘭真被抓了啊……」這是對外統一的官方說法,副將部屬們因此而付出了十二萬分的理解與同情之意,畢竟將軍疼愛弟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在高達或夜燭都是出了名的。
  可蘭真已經長大,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長得像女孩,被自己當成妹妹般寵愛、深怕會被都城粗魯的男孩們欺負的小孩子了。
  他知道蘭真在某些地方很聰明。太過聰明了,在滿二十歲那年,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在蘭氏的商業帝國中大放光彩,短短不到兩年,儼然已經成為整個龐大蘭氏的地下族長。
  明明是同胞兄弟,卻走上完全不同的路。自己像父親,身高體壯,討厭需要勾心鬥角的商場,走上了從軍之路。蘭真卻像美麗纖弱的母親,擁有著整個蘭氏最推崇的商業之魂。
  自己身為軍人在這種時候卻優柔寡斷,蘭真身為商人卻在任何時候都霸氣決斷。
  恐怕再沒多久,自己就又要面臨選擇了。
  之前倒好,日皇子和月皇子中間選擇一個,無論哪一個,都不會讓人為難。可這一次,卻是要在家與國之間做出選擇。他不愛商,卻不代表不愛家族,就算不理解家族的選擇,他也是深深愛著自己的家人。
  從軍時發過誓要保衛帝國的,沒想到會面臨這麼困難的情況……
  蘭氏準備站到蒼鷺族那一邊去。將軍雖不在家族中心,卻多少能理解部分原因。
  蘭朵族一直將那婆娑妲河以南的聖地絲湃熙谷當作家族信仰的中心,最棒的香料也是產在那裡,可以說蘭朵族的祖先,便是出自於那谷,是蘭氏一族的故鄉。
  可惜百年來聖地卻一直為帝國所封閉佔據,藉此作為制衡測試蘭朵族忠誠心的工具,為了蘭氏一族的存榮,儘管部分較激烈派的蘭氏人也曾經多次向舊帝國議政廳抗議,可大多數的蘭族人,都是擺出「從商賺錢比和帝國翻臉要來的重要」的面孔,讓人有蘭朵族已經歸化為帝國子民的強烈印象──只是特別會做生意了些。
  身為蘭氏人的蘭恕將軍,自然知道事情並不是這樣子的。
  蘭族人從未放棄過要拿回家鄉聖地的願望,他們只是在等待機會而已,而此時正是一個大好機會。
  可以說,蘭氏家族中,也只有成為將軍的自己會感到困擾而已吧……
  於是將軍將自己閉關了好幾天,夜燭城本身的其它問題,如越來越多的皇子派士兵的來奔,該如何解決吃和住的問題;城內治安有變壞的趨勢,許多高達下來的盜賊匪徒都趁勢進來了……等等,他也都暫時交給了副將軍們。
  直到有人來敲他的門。
  他打開門,「寒山嵐……將軍?」
  「許久不見了,蘭將軍。」
  雖然為難掙扎,還是下了最後的決定。
  ◎
  想進到宮廷裡去可不容易,小石當然不能只壓寶在蘭大人身上而已。
  事實上,他才開業不到十天,已經成為酒樓裡的搖錢樹了。
  為了怕這些宮廷裡的貴客起疑心,小石無論是在床上床下,都不曾提過任何和宮廷有關的事兒,只是適時釋放出他讓人嘆息的「身世」和「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感,很快的,慢慢也開始有了想要為他贖身的人開始出現。
  身份不夠高的,他不會接受,只能抱歉地用「我不能誤了您的前途」這個理由委婉拒絕。
  身份夠高的,則要看高到什麼程度,文官他也不想要,那無法得到太多軍事上的情報──而這個,才是皇子大人比較迫切需要的。
  如果是武官,小石心裡倒有兩個不錯的人選。
  一個是蒼鷺族有名的騎兵團團長之一,蒼翎。
  蒼鷺的騎兵團事實上是由八支兵馬所組成,每一支均設一個團長,管理其下三百名的騎兵,八個團長之上還有一名總團長,大多由蒼鷺族的族長自己擔任。
  不久前被派出截殺日皇子、後死於野狗手下的青年蒼翼,也是團長之一,不過在他殉職後,已經由其它人遞補了職位。
  團長們由於替新皇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在高達的地位可不是一般官員可以比擬的,正是小石的口袋人選當中,好得不得了的贖身對象。
  可惜蒼翎只是一個熱衷在他身上得到快感的普通男人而已,還沒有感情深陷到想為他贖身的程度。
  另外一個人選,則是高達城的城門守將,一個名叫島川的老人。說是老人,身體倒是練得不錯,鬍子已經花白了,卻能用技巧補足年紀的缺憾,反而是少數能出乎小石意料之外的男人。之所以看上他,當然不是看上技巧啦~而是身為高達的城門將,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都是最清楚的。
  不過老人家是有老婆的,納個小妾或許不算什麼,帶個小官人進門,在民風不怎麼開放的帝國,還是不容易的。
  不然就是堅持在此地吧,多數男人並不像蘭真那般密不透風,一點縫細都很難鑽。大多時候反而喜歡在床上誇耀自己,他只要適時扮演崇拜者的角色,多數還是能蒐集到不少有用之資。
  比如說,北方的沙瓦坦守將蒼鴻被調回高答,原本應當是密中之密的,可惜要進城就得通過城門,島川一邊讚歎蒼鷺軍的軍容整齊,一邊在野貓兒身上做壞,「大人的槍和蒼鷺軍一樣大一樣猛啊~」類似這樣的誇張言語是老人喜歡的風格。
  或者是一邊說著「野貓兒,我多日未到,想我不想?」一邊撕掉野貓兒衣服的蒼翎團長拿出準備送給他的一條鑲著寶石的手鍊,「這可是來自沙族的高級貨。」
  由此可知,蒼鴻出兵的對象,恐怕是往東方去了……
  想起青龍城裡滋味絕妙的酒和哈密瓜,即便是小石,也會感到一絲難受。
  照樣要把消息送出,可就在此時,小石卻接待到了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客人。
  「老鼠和……?」小石嚥回了稱謂,「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巧合。」男人笑道,「小石,你生意很好啊。」
  「想試試?」娃娃臉青年媚眼一拋,「現在沒個千兒八百,休想沾我的身。」
  「哈。」男人拍拍他的肩,「我想問你一些事。」
  「既然是大爺您……野貓兒知無不言。」
  「在這之前……你可以先把東西交給老鼠,他要上夜燭去。」
  「我可沒這麼說。」老鼠道,「我只是會『順便』經過而已!」
  小石眨眨眼,笑了起來,「順便也沒關係,哎,順便幫我跟霸子問好,我這趟出來沒和他說要多久,怕他急。不過……可別告訴他我在哪。」
  「……快把東西給我吧!」老鼠道,「我要走人了。」
  「哎呀,這麼急著過去啊~~」
  「就說只是順便了!」
  「哈哈。」
  「……」
  六十五
  老鼠對野狗寨的未來沒有興趣,事實上,當野狗寨消失的那一刻,他也不過是從強盜變回寶物小偷的身份而已。
  他武功高強,身手靈巧,雖擁有可比擬皇宮收藏的寶物庫,真的敢打他主意的強盜倒不多,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收藏品大多藝術價值高於實際價值,另一方面,得罪老鼠的人,大多下場都很難看。老鼠雖然有點孤僻,但也不是完全不解世事之人,金銀財寶類強盜們熱愛的項目他向來是不碰的,久而久之,反而成為野狗寨裡的倉庫管理人。
  老鼠受了小石的委託,身上帶著要給日皇子及霸子的信函,正在前往夜燭的香料之道上。
  他只是剛好想往南方去而已……老鼠默默地想,既不是為了野狗寨、更不是為了小石。不過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就算是老鼠,也是願意出一點力的。
  之所以稱呼那個人為「那個人」,是因為他宣佈要捨棄原本的稱呼了。
  「在成功之前,我是沒有名字的人。」那個人對著大夥兒這麼說著,「你們還有人想跟著我嗎?」
  大家都受夠蒼鷺入侵高達之後的慘淡……通往高達的各支大道再也沒有肥羊商旅的身影,就連官貨,也幾乎看不見,平時只能搶搶一般民眾打發時間,油水少得讓人意興闌珊。
  「這樣下去的話,還不如跟著我幹票大的,成功之後,這輩子便能吃香喝辣了!」
  有選擇的話,有誰會想作強盜?這句話也許無法代表少數天生就該幹強盜的人,但大部分的強盜,也曾經都是一般人。
  野狗寨因此而解散了,那個人除了武藝高強之外,居然也能說出這樣具有煽動力的演說,老鼠有些吃驚,不過他原本就不是因為什麼不得已的理由變成強盜,接下來要幹什麼,他還在思考。
  在這之前,就先幫那個人做點事吧……賣點人情給他,沒有壞處。
  老鼠替自己找了好理由,對於為什麼想往夜燭去的真正想法,選擇不去深思。
  青年的腳程很快,經過簡單的通報,沒有點門路的話,皇子大人可不是這麼容易見的,於是他先找了認識的老面孔──疏葉冬青大人。
  「沒想到還能見到您。」文官大人見到他似乎相當驚喜,將他引入廳中,「太好了。」
  「替小石送點情報來。」他掏出懷理密封的信件,「請直接交給皇子大人。」
  「沒有問題。」疏葉冬青將信件鄭重地收下,「辛苦您了。」
  「還有一封,是要給霸子的。」
  佇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正在擦刀子的巨漢跳了起來,「小石頭給我的?」
  「是。」
  「快拿來!」將信一把搶過,「小石頭真是的,居然什麼都沒說就跑去出任務了~」以前就算是為了野狗寨到目標村落臥底,也不曾像這樣去得這麼久、連一句話都沒有交代,若不是怎麼「拷問」冬青都不說的話,他老早就殺過去了……
  至於拷問的詳情,則是冬青大人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起的羞恥回憶。
  「呼……」諫議大夫大人鬆了一口氣,小石能給霸子訊息的話,就代表他終於可以稍微解脫了吧……「霸子,你到裡頭看信去吧,我有事想和老鼠先生談談。」
  霸子點點頭,高高興興地走了進去,老鼠則狐疑地一挑眉頭,他和這文官大人全無交情,有什麼話好談的?
  「老鼠先生,我就……明人不說暗話,這次是想跟您談談,有關沙將軍的東西……的事……您似乎帶走了將軍的畫、和青龍城代代相傳的寶劍,龍魂。」
  ……原來那把廢鐵似的黑劍,居然是那把名劍龍魂?
  老鼠在心中咋了咋舌,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那又如何?」
  「龍魂劍的價值得在青龍城才能體現,對您……其實也沒有大用,能不能還給將軍呢?」
  老鼠笑了笑,「想要我拿東西出來,沒有點代價是不行的。」
  疏葉冬青點點頭,「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您說說吧。」
  老鼠反而為難起來,事實上在他的心中,那把劍原本是沒有價值的,會拿走單純只是因為對那沙族將軍庫房空虛的一個抗議而已,他還記得那滿坑滿谷的哈密瓜……真不知道把那些瓜果鎖在庫房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到就有點激動起來,老鼠緩了緩心緒,「我再想想。」不怎麼在意的口吻,「我會在夜燭待上幾天,想到再說吧。」
  冬青欲言又止,但也知道不能太勉強……萬一人又跑掉可就不好辦了,往好處想,總算可以對人也在夜燭城裡的沙碧璽將軍有個交代了。
  「在這之前,我讓人先幫您安排住處吧。」冬青趕緊安排下去……務要讓這拿走東西的強盜,不能離開他的眼皮底下才好。
  ◎
  老鼠帶來的情報,被馬上交付到日皇子的手上。
  「不好。」日皇子大人皺起了眉頭,「快去請沙將軍過來!」
  部下領命出去後,他才將信遞給一旁的寒山將軍,「蒼雁派兵到青龍去了。」
  「……哎。」青年也跟著皺起眉頭,美人蹙眉的畫面總是很好看的,可皇子大人目前全無心思欣賞,「寒山將軍,您怎麼看?」
  「不好辦。」搖搖頭,「就算我們出兵去救,恐怕也遲了。」
  「那也不能坐視不管。」日經嘆了一口氣,「蒼雁這麼做,只會讓沙族轉向我們而已。」
  「不,他當然不這麼想。」
  「您這樣說,情況可能更嚴重啊……」
  「您準備怎麼做?」美人將軍平靜地看著皇子大人,「出兵,還是不出兵?」
  「當然要出。」日經正色,「這正是我和蒼雁最大不同的地方。不是嗎?」
  「可目前夜燭的狀況,原本屬於高達的兵力尚未集結完成,夜燭本身的兵力還掌握在蘭恕手裡,我落霞城的兵則暫時囤在遠處,在您拿到夜燭的兵權之前,這是一支伏兵,太早出現的話,就失去意義了。」
  「沒有時間集結了,讓高達的兵力先行。」皇子道,「無論如何,必須快。」
  寒山將軍點點頭,「目前集結的高達兵力,約莫有三萬,以莫敵老將軍的副將,花漫氏的花漫東離馬首是瞻,此人是我和沙碧璽在高達時的舊友……」
  「很好。」日皇子點點頭。「既然是花漫氏的人,在局勢穩固之前,我尚不宜出面,勞煩將軍了。」
  此時門外傳來叩門聲,沙碧璽已經到了。
  番外:不可以小看老人家
  野貓兒,貪歡酒樓的新紅牌,外表清秀技巧高超,以男娼來說不是最美味的年紀,不過尋歡客們總能在他身上得到前所未有快感。也因此,打從名聲鵲起之後,想要入野貓兒幕內的賓客,可說是絡繹不絕。
  於是規矩便這麼定下來了。
  想要見野貓兒一面,五百帝國幣,;想要和野貓兒胡天胡地,一千帝國幣;想要在野貓兒房裡過一晚,兩千帝國幣;想要包下野貓兒一天,三千帝國幣。
  野貓兒才在此地工作沒有幾天,荷包已經滿滿,「跟搶劫好像差不多~」娃娃臉青年默默地想。
  這其實是一份工作。
  工作的時候,青年是不會和快樂的時候搞混的。
  他的目的其實是蒐集情報,所以,當被壓倒或插入的時候,嘴上吟吟哦哦好像快要不行了,心裡頭其實是很冷靜的。就連呻吟的內容,都經過精密的計算和判斷。
  加上……青年雖然出身農家,卻在強盜窩中受過相當程度的「洗禮」,將靈與肉分開,好像也便成他的一種絕技了。
  這日,有人包下野貓兒一個晚上。
  是個新客,不過野貓兒卻很期待──當然不是期待對方有多麼身強體健技術高超,而是,對方是高達城的守門將,在野貓兒的認知當中,是一個獲得情報的好對象。
  於是他在內心裡更加卯起了勁兒。
  讓人將臥房全部熏了香味,備好了摻了點助興粉末的好酒好菜,野貓兒自己則是洗得乾乾淨淨,穿上了整潔簡單的衣衫──男人都喜歡看起來純潔的對象,他穿的越是保守,一會兒就會被做得越激烈,而且客人對他的防心也會大大降低,甚至連演技之類的東西,都不太需要施展的……
  客人進來的時候,野貓兒心中沒有特別感覺,表面上仍是熱情的招呼,「島川將軍大人~」對方其實只是個守門將,不過男人嘛,誰不愛被吹捧的,很快就會飄飄然起來的~~眼前這位當然也不例外,哼哼兩聲,大剌剌地便在他房裡一屁股坐下,等著野貓兒伺候起來。
  島川今年已經年過五十,不過仍保養得宜,以他的身高體魄來看,年輕時候或許曾經是一員猛將,也許因為出身不好,最多也只能做到守門將的位置便升不上去了。鬢邊顎下都已經佈著灰白的鬍髭,只有一雙濃眉倒還挺黑。
  「將軍大人,先喝一點酒吧。」一邊倒酒,一邊不著痕跡地度量著對方,看起來和大多數這個年記得男人還真的不太一樣,並沒有呈現酒色過度的鳥樣兒,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年紀……野貓兒想,待會兒自己得多悠著點,務要讓這個男人迷上自己的身體才好。
  酒過三巡,守門將大人都是一仰而盡,看著野貓兒的眼神,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先摸摸青年的手,感受那和女子不同的、專屬於男人的骨節分明……「哎,什麼時候高達竟有你這樣的男娼,老子生平最討厭男人扭捏作態將自己扮成娘娘腔,像你這樣,騎起來才夠味道!」
  野貓兒也笑了起來,「將軍大人說的是。」其實上一個客人喜歡的就是穿著女人衣服的打扮,他還有一套某皇子大人曾經穿過的壓箱寶放在櫃子底下呢,「將軍,再來一壺酒可好?」
  「野貓兒,你把衣服脫了吧,脫了陪我喝酒。」
  青年羞澀一笑,「將軍大人可真是的~~」手上卻開始慢慢解開襟上��衣鈕,將衣衫慢慢褪下,露出肌理勻稱,修長白皙的身體來。
  脫到最後只剩下一條褲衩和襪子,青年靠到守門將大人的身邊,「大人也脫吧。」
  男人將手放到他的胯間,一攏一握,「嘿,瞧你這小樣兒,東西還不小。」
  「將軍~」這一聲哼聲到不是野貓兒的演技了,與其說沒有想到會被這樣撫摸下體,倒不如說是這年過半百的男人手指居然意外地靈巧,才這一摸,便搔到了青年最敏感之處,「嗯……」
  「不愧是個男娼。」男人低低笑了出來,「這麼淫蕩。」
  野貓兒心知要討這位大爺喜歡,肯定不能太嬌太弱,最好還能有點男子氣概……畢竟,壓倒這樣的對象,會讓某些人更加興奮起來。
  所以他露出有點受屈辱的表情,「將軍大人,您要玩便玩,可別這樣折騰人。」
  「喔,還有點小脾氣?」男人笑了起來,「這樣那能算折騰?」一把將野貓兒身上薄薄的褲衩拉到膝蓋處,青年覆著薄薄體毛的性器正安靜地收在胯間,泛著一股剛剛洗過澡的清香味道。
  男人喉頭滾動一下,嘴一張,便含住男娼的陽物,大大吮了一口。
  青年只覺得腰一軟,幾乎快要站不住,只能就著桌緣微微頂住身體的重心,下身傳來嘖嘖的水聲,這男人的舌頭可真不是蓋的……
  野貓兒過去曾有過很多次舔弄他人下體的經驗,可向這樣一上來就被舔……印象中還只有某隻野獸才會常常這麼幹,大部分人只喜歡享樂的……不過,島川已經年過半百,說不定早就不行了,只能靠吸吸年輕人的精氣過過癮也說不一定……青年帶著些許惡意地想。
  可那嘴上功夫真是好,開始時的用力吸吮讓青年很快地勃起,舌頭再開始從他陽具頂端的皺摺處慢慢舔弄,將頂端的傘狀部分舔得濕潤滑亮,泛著紅潤的顏色。
  「把腳再張開一點。」男人命令道,然後再沿著柱身,一路舐到根部,含住他的一邊小球。
  對青年來說,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用站姿實在很辛苦,如海潮一波波湧來的快感讓青年就快要無法站住,修長的腿微微顫抖,好像只要男人嘴巴再用力一些,就要馬上軟倒。
  但男人似乎還不願意放過他,將身體擠到他的跨下,邪惡的舌頭一路從底部的囊袋往後邁過,最後鑽入泛著粉紅色澤的後穴裡去。
  「啊~~」青年的呻吟聲非常自然,完全不需要任何演技輔助。他能感覺到,對這位客人來說,親自開發對象的身體,似乎是其興趣所在。
  乾脆放鬆了身體,萬一真的軟倒,該也是正中男人的下懷吧。
  還不是個普通的色老頭……野貓兒想,誰能想得到每日進出高達時一臉正氣凜然的守門將大人,居然有這麼靈活的舌頭?
  舔了好一會兒,才將人放到凳子上去,然後掏出自己的陽物,「野貓兒,換你來了。」
  瞧那龐然大物……野貓兒沒有猶豫,用手扶著柱身便開始服侍起來,他的舌頭可也是出了名的靈巧,沒有多久,便將東西舔大。
  男人衝動起來,一把連著桌巾和未用完的酒菜撥到一旁,將青年往桌上一放,將兩腿架得高高的,並往那已經微微開闔的小穴要闖將進去,野貓兒心中一凜,沒有好好潤劃過的話,就算是他,也會痛得死去活來吧?趕緊驚呼:「大人,您太大了,不用點香膏的話,進不去的啊……」
  那守門將聽罷一笑,「你這淫蕩身子,哪有進不去的道理?」
  說著便將那直挺的陰莖往穴口輕輕一頂,讓那渾圓的頂端部分先被緊緊包裹住,「啊──」男人發出難耐的聲音,「居然還這麼緊。」
  「是您……呼、是您太大了啊……」這麼說的話,幾乎所有的男人的自尊心都會被大大滿足,島川也不例外,用手掰開野貓兒的臀瓣,「我可不想拿傢伙傷人,說吧,香膏放哪去了?」
  比起某野獸的非人尺寸,這樣的大小對野貓兒來說,其實還不算極限,不過呢,要緊的是要滿足這老人家的虛榮心,男人總是在得意洋洋的時候嘴巴就管不住了。
  「在……在枕頭下。」含著一絲淚眼迷濛的感覺恰恰能掀起男人一分的心疼和九分的嗜虐欲,「啊~~將軍……」
  果然,在用香膏之前,男人已經忍不住又往前一頂,「唔……好緊……」用手指去撥弄入口旁的嫩肉,「放鬆一點!」
  青年細長雙眉緊蹙,貝齒咬住下唇,將下身略略一鬆,男人順勢頂入,很快地便全根沒入。
  倒抽一口氣,這一次倒是真的……真沒想到一個老人家,下面居然這麼硬,準頭也好,這一進去恰恰便頂到了電流竄過的地方。
  「啊……」青年身體一拱,騎在他身上的人沒有給他習慣的時間,低喝一聲,便開始緩慢抽插起來。
  和年輕人掄起來就猛攻狂抽不同,老人家對於慾望的克制倒是很有心得,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自然沒有年輕時這麼衝動,自然也更持久,徐徐晃動著腰桿,少了香膏的滋潤,居然也讓野貓兒慢慢習慣,「唔……將軍、大人啊……」
  青年只覺得一團火在自己的下腹燃燒起來,男人每一下都像是要將他刺穿般的重而有力,速度慢而探得深,令他開始時還能保持幾分的清明漸漸散逸,腳趾微蜷起來,沒有多久,那沒有被撫慰的前方性器抖了抖,居然就射了出來。白濁體液射在男人的下腹上,沿著仍究有著肌肉的線條流了下來。
  「這麼爽?」男人一笑,將人整個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下身還維持著仰天豎立的狀態,不見一絲虛軟痕跡。
  光靠後面就得到高潮的經驗,野貓兒不是沒有過,可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高潮啊……「啊!」男人將他放到床上,讓他以趴跪姿從後面再度進入,這一次馬上便熟門熟路找到野貓兒的敏感處,兩手捏住青年已經挺起的乳首,下身開始撞擊起來。空氣中瀰漫著情色腥羶的味道,以及進出水聲啪啪的濕潤聲音。
  青年難以自己地緊緊扯住床上的被子,沒有多久下身便又硬了起來,男人還沒有射的意思,將他一條腿架起,從斜後方繼續著他的千秋大業。
  「太……大了啊啊……好深……不、那邊不可以……」類似這樣的台詞,不需要思考就自己從嘴裡漏了出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男人堅硬的下身才開始有了鬆動的跡象,進出的速度開始加快起來。
  終於要射了嗎……野貓兒想,也太持久了吧……真的不能小看這位將軍大人老人家啊……
  然後島川粗喘兩聲,集中全力深深一頂,終於洩出精華,涓滴不漏全射進野貓兒的身體。
  「呼……」
  畢竟年事已高,男人洩了之後,便直直往野貓兒身上趴去,將人壓在他的身下,「野貓兒,你可真夠勁的,老子很久沒這麼爽過了。」
  「大人太威猛了……」青年緩過氣後,這才能真正開始他的工作,「野貓兒還以為會被您戳穿兒呢。」
  「哈哈,我這金槍,可是名不虛傳的,當年在軍裡,多少年輕人拜倒在這下頭……」開始話起當年勇來,「唉,當了城門守娶了婆娘之後,已經好久沒嘗過這滋味了,野貓兒,你身體練得很好啊,不像個男娼,到像個士兵……」
  「大人喜歡這樣的不是嗎?」青年眨眨眼,娃娃臉再配上笑容,顯得有些稚氣,「大人當了城門守的將軍,那身份眼界肯定不同了吧?」嚮往的表情恰恰能勾起男人吹噓的慾望。
  「這嘛,只能看不能吃,也沒啥大用。」男人將身體一翻,躺到了野貓兒身邊去,「前些日子看見了蒼鷺騎兵團進了高達,為首的幾個年輕人看起來可真夠勁的,如果能吃得到的話,老子做鬼也甘心了……」
  好大的膽子啊~野貓兒在心中偷笑著,居然拿蒼鷺的騎兵團團長們意淫起來……不過不可否認,這樣一想像,自己也有點蠢蠢欲動的感覺,「將軍大人,您給我形容形容,野貓兒從沒看過啊……」
  「哎,實話說,瞧那容姿身形,恐怕也和你差不多,不過看起來可高高在上了,那表情,簡直天生欠操。」
  「是嗎……」掩嘴笑笑,「大人說話真直,好大膽啊。」
  「哈,」男人的手不安分地又爬向青年的身體,「野貓兒,你在想什麼?居然硬了?」
  「聽大人形容那蒼鷺的軍容盛大,野貓兒就忍不住了嘛~」
  「你這小蕩貨,還敢說我大膽,快說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一邊調笑,一邊玩弄起青年敏感起來的身體,「我的金槍居然沒有滿足你嗎!要好好懲罰懲罰!」
  「將軍大人恕罪~啊……不可以、那裡……嗯~~」
  夜還很深。
  野貓兒今天收穫不少,身體也意外地得到少見的高潮。
  看著一旁累極睡去的男人,野貓兒一個翻身,輕巧地落了地。
  才一直起身,男人的精液就順勢流出,在青年的大腿內側留下不少白色的痕跡。
  野貓兒沒有理會,晚一點再處理也無妨。
  倒了一杯酒……自然是沒有摻過東西的,走到了窗邊去。
  今天月色很好。
  他將手裡的酒一口仰盡,吁了一口長氣,突然覺得分外想念起待在夜燭城裡的同伴來。
  六十六
  已經過慣承平日子、業已經偷懶了十五年的沙碧璽將軍,聽見情報的時候,一時之間,有點恍惚。
  青龍城將要打仗了。
  這場從雙皇子之爭一路延續到新舊帝國之爭的戰場,第一個短兵交接的地方,他怎麼都想不到,會是發生在青龍。
  他有些懵了,不知不覺說出傻話:「蒼鷺族和沙族一向交好……我向來亦不偏向任何一方,蒼雁沒有理由出兵青龍。」
  「堅持不偏向任何一方,本身就很危險。」寒山嵐搖搖頭,「醒醒吧,沙碧璽,你難道從十五年前那場戰爭之後,就將課堂上的東西全部忘掉了嗎?」
  依照當年沙碧璽的懶散狀態,此事還真大有可能。
  可將軍畢竟不真是笨蛋,不常動在政治方面的腦子並沒有因此失去功用,稍微一轉,也就明白了,「日殿下、寒山,我沙族這次可被害慘了……若不是我離開青龍,蒼鷺萬不會拿青龍開刀。」
  「你在離開之前,不曾想過這點嗎?」寒山嵐面色不改,「我不相信。而且,蒼鷺族出兵,原本就非我或殿下能控制,不將兵力往夜燭攻擊而先選擇青龍,這態勢難道不夠明顯?日皇子大人有容人之心,今天易地而處,斷不可能如蒼雁那般心狠!」
  很少露出緊張表情的沙族將軍抿了抿唇,這才道:「出城之前,我已去信高達表明我的立場,蒼雁這般動作,確是給我的警告。」
  「沙碧璽,你已經沒有逃避的機會了,你也只剩下一個選擇了,不是嗎?」美人將軍嘆了一口氣,「同為一城之首,我能瞭解你的為難與著急,殿下方才已和我議定,先撥東離那裡的兵馬,讓你回去救。」
  沙碧璽單膝跪下,「多謝殿下仗義相助。」
  一直沒有作聲的日經皇子趕緊一個箭步,「將軍快起,青龍城民也是我帝國子民,萬沒有作壁上觀的道理。」
  「可你應當知道,這兵一出,你的立場就很清楚了。」寒山嵐接著道,「之後,就再無理由逃避了。」
  「這我明白。」沙將軍垂著頭,「我知道戰爭。」
  「沙將軍,若您真不願,日經絕不勉強。」日皇子將人扶起,「這次蒼雁出兵如此之快,也不能說全然與我無涉。可復國畢竟是頭頂大事,若將軍不能全心為我所用,日經亦不強迫於人。方才我說了,今天救青龍是因為沙族同是我帝國子民,正如同沙瓦坦的蒼鷺族雖出了蒼雁這逆賊,可據說前些日子竟被狼族攻陷。待我拿回高達,也是要替他們保全性命財產的。」
  「殿下胸懷大德,沙碧璽銘感在心。請您無須擔憂……」將軍大人抬起了頭,露出他本人極少會出現的堅毅神采,「在下願為殿下效力,直到殿下再也不需要我為止。」但這樣的表情原本就是他不習慣的,一下子又露出苦笑:「可沙碧璽已經荒廢十五年,是否真有大用,也請殿下多擔待了。」
  「您太謙了。」日經拍拍沙將軍的肩,「多謝將軍的支持。」
  「那沙碧璽,接下來就不必浪費時間了。花漫東離你應當還記得吧?」
  沙將軍側頭一想,「是那個……後我們一期,花漫家的小流氓?」
  「現在可是大將軍了。」寒山嵐笑了出來,沙將軍趕緊稟住呼吸奮力抵抗美色的連環攻擊……雖然是一起長大的夥伴,可畢竟多年不見,需要喚醒沉睡的免疫力,「傳說他用兵與莫敵老將軍十分雷同,大有以師傅傳人自居的意思,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原來如此。那小流氓……不,花漫東離將軍居然這麼認真啊,當真世事難料。嗯,事不宜遲,青龍雖有我老爹鎮守,可老人家年事已高,我擔心他的身體。另外,沙族士兵平時多務農釀酒,戰鬥能力遠不如蒼鷺騎兵,還是讓我盡速出發。」
  「那是當然的。」日皇子道,「寒山將軍,快帶沙將軍與花漫將軍會合,務要讓大軍於三日內進發青龍!」
  ◎
  會在夜燭再度見到沙將軍,老鼠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意外。
  雖然他是偷了別人東西的人,可卻老神在在,倒是東西被偷的將軍大人一臉意外,「勞菽!?」
  「將軍大人。」老鼠拱了拱手,神色當然不若正在扮演假貨商人時那麼恭謹,「多日不見了。」
  「龍魂……是被你拿走了?」居然不是先問畫,可見戰爭開打,就算是懶散的將軍大人,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平常時候,讓你把玩幾日倒無所謂,可要戰爭了,請把龍魂還給我吧。」
  預想中的怒氣沒有出現,老鼠驚訝地看著這男人一眼,表情坦蕩真誠,好像鎮城之寶放在他那兒真的無所謂似的,原本想要刁難一番的言語縮在舌下出不來,他聽見自己居然回答:「劍我帶在身上,一會給您。」
  「多謝。」將軍大人高興地笑起來,「太好了,得回龍魂,我家那老頭肯定能少念幾句。等打完仗,你還想玩,再來跟我借吧,可別再不告而取了,龍魂雖然不值幾個錢,真弄丟了,可也不好辦。」
  「我明白,我……我已經玩夠了。」老鼠吶吶地,很少會有受害者在面對他時那麼心平氣和,讓他覺得異常不習慣,有種莫名其妙欠了別人的怪異感覺。
  「那就好……還有、呃、那個……」將軍大人搔搔頭,一臉欲言又止。
  「您想問『宿鳥歸飛』嗎?」老鼠一看那表情,便知將軍大人心心唸唸的,還是他那唯一的名作收藏品。
  「欸。」將軍大人點點頭,「那畫兒我愛若性命……」
  「畫我沒帶在身上,放在槐山。」老鼠回道,忍不住又多說一句:「和殷音的另一幅『瞑色高樓』放在一起。」
  「什麼!瞑色高樓也在你那!?」將軍激動起來,「多年來緣鏗一面,沒想到是在你那邊……」
  「將軍如果想看……」老鼠露出有點彆扭的表情,「可以過來,我的收藏……還不少……」事實上,應該說是可以比擬皇宮收藏那麼豐富了……
  「太好啦!」將軍大人嚮往不已,可轉而想起眼下現實,不免黯然,「老鼠,畫兒放你那裡,說不定反而好。青龍要打仗了,這麼寶貴的東西,可以免受戰火威脅,也算是運氣。」
  「您要回青龍了?」老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這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將軍付出關心……或許,在他漫長的蒐集與鑑賞寶物生涯當中,很少能遇到和他一般痴迷,眼光也算不錯的同道中人了吧?
  將軍看不出他畫的贋品是想當然爾,天下能辨認出真假的,他很有自信只有自己而已。所以倒也不能算是將軍品味不好。
  「嗯,明日便要出發。」將軍點頭,「對了勞菽,聽我一句,這樑上君子的行當,能不做便別做了,畫兒是好的,可總得憑自己的能力得到才有價值不是?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這是我的肺腑之言。」
  ……要他放棄當寶物小偷?憑自己的能力得到?老鼠在心中冷笑一聲,寶物的價值在於其創作者呈現的美感與高超的技術,跟收藏者的能力全無關係,更何況,用自己的力量強取而來,也是「能力」的一種啊!
  可這些話他當真就只有心裡想想,若在以往,遇到這般不識相之人,他根本不會再理睬。若是過份了,說不定還會惡意戲弄一番。
  可面對沙將軍大人,老鼠卻總感到有一點氣虛。
  好像有點沒辦法完全脫離那個假貨畫商的角色。
  總是不自覺的,就很想跟這傢伙聊些讓人愉快的話題,像是各大名家的筆觸特色、欣賞角度之類的~
  老鼠很少有「朋友」……不,應該說是幾乎沒有朋友。三十多年來,他有的只有「同伴」、「同夥」這類關係。
  久而久之,「朋友」這種正面關係,也漸漸讓他的態度轉而變成嗤之以鼻,他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
  可是,與有共同興趣的人能夠分享的感覺……無論是對連跟同窗好友聯絡都懶的沙將軍來說,還是長久以來都沒有朋友的強盜老鼠來說,那愉快的感覺都很難讓人忘懷。
  老鼠乖乖點頭的樣子,如果讓野狗寨的同夥看到,下巴肯定會掉下來也說不一定。
  他只是不想跟這個男人翻臉而已,老鼠想。
  和「他只是想來夜燭看看而已」的理由應該差不多,他現在覺得,有點想再到青龍城,去喝那新鮮剛醡好的葡萄酒,順便再來兩顆哈密瓜。
  一切都只是剛好而已,這點老鼠很堅持。
  六十七
  花漫東離,是花漫氏年輕一輩的領袖人物之一。
  花漫氏於帝國一向以文官出仕者為多,和疏葉氏相同,願從武者少,花漫東離卻是其中異數。
  他從小在長輩們眼中,便是一個頑劣到無人能制得住的小霸王,根本耐不下性子唸書讀寫,有他在的書院閣子總是充滿夫子的怒吼聲和小孩的嬉鬧聲,於是沒有多久,花漫東離便被逐出花漫氏名下的所有書院,最後他的父母在不得已之下,終於將他送到了莫敵將軍府。
  沒有想到他反在這裡得到良好的發展,而像這樣好動到不行的小孩子,莫將軍府裡多的是,太過文靜反而顯得奇怪了。
  以血緣關係看,花漫東離可算是月緯皇子的遠房堂兄,年紀相差約有十歲,當月皇子也拜入莫敵將軍門下時,花漫東離已經是莫敵將軍帳下的副將軍了。
  當年的花漫東離,對於沙碧璽與寒山嵐兩位師兄的印象非常深刻。
  前者是讓他先是崇拜後又幻想破滅、除了兵略其它成績都很糟的師兄;後者則是科科優等兵法武藝樣樣精通的偶像型……好吧,花漫東離從來不否認,寒山嵐將軍可是他的夢中情人。
  而沙碧璽之所以也對他印象深刻,也是因為當年瘋狂追求美人寒山嵐的一串登徒子中,花漫東離算是其中最積極的份子之一,就算後來已經證實寒山嵐可是個堂堂男兒身,一下子逼退九成的追求者,花漫東離卻是其中少數不輕易放棄的黏皮糖。
  當時的寒山嵐正值青春風華正茂,沙碧璽也不是不能理解花漫東離的痴迷……不過呢,任誰跟那個毒舌家相處過一陣子,被那毒舌劇烈打擊後還能保持初始時的熱情,那沙碧璽就不得不有點佩服了。
  出身花漫家的師弟帶著點流氓氣息,總是堵在寒山嵐固定會經過的要道上大獻強迫式的慇勤,對偶爾會和同窗一起行走的沙碧璽總是瞠目以對,讓人大大搖頭。可一對上寒山嵐,那傢伙變臉的速度快得讓人傻眼,那種掉入愛河的蠢樣,沙碧璽都替他覺得丟臉。
  後來寒山嵐成為歸仁將軍的副將,認識了歸大小姐長亭,不久後便結為連理,花漫東離這才在他們附近銷聲匿跡了。
  沒有想到那樣一個輕浮的小子,居然能坐上莫敵將軍副將的位置,想來也是有好好下過一番功夫的。
  總之,在寒山嵐帶著沙碧璽去見花漫東離前,雙方都各自落入十多年前的回憶中了。
  「花漫將軍,寒山將軍和沙將軍過來了。」
  「快請,快請!」青年站起身來,在營帳中走來走去,無法靜下心來,「寒山師兄居然來了,我……我……」
  沒一會兒,營帳的帳門便被掀開,一時間麗光四射,花漫東離只覺眼前一片光華萬丈,他幾乎要流下感動的淚水。
  寒山師兄幾無變化,仍是那麼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成為人夫後的這十年,非但沒有減損他一分美麗,那成熟的風采好像更添幾分豔麗……青年只覺自己心跳怦然,難以自己。「寒山……師兄,好久不見了。」
  「東離師弟,好久不見了。」寒山嵐露出親切的微笑,在一旁的沙碧璽看得出這同窗老友已經夠壓抑他那相當讓人困擾的美貌,可似乎還是讓花漫東離暈乎乎忘記自己是誰了……更不要說還能注意到跟在後頭的自己。
  「師兄今日專程過來,是、是為、」花漫東離發現自己大舌頭起來,趕緊猛然搖頭,揍了自己兩拳,「師兄可別見笑,您這次過來、哎,沙師兄也來了。」
  很好,果然是擔任軍職十年了,已經不是小毛頭,很快就能從寒山魔咒掙脫,發現現場還有其它人在。
  「好久不見了,」沙將軍點點頭,「這一次可要麻煩師弟了。」
  「不敢不敢。」花漫東離趕緊擺手,「同為帝國軍人,怎可置身事外,就算是……唉,月殿下命薄……我花漫東離亦會忠於帝國的!」
  「客氣話就別多說了。」寒山嵐道,「東離師弟,大軍二日內便要出發,可辦得到?」
  「沒有問題。」花漫東離嚴肅地點點頭,「我高達士兵集結在此,為跟隨皇子殿下復興帝國,每日勤於鍛鍊不曾間斷,大軍即刻便能拔營出發。」
  「太好了。」寒山嵐道,「能即刻出發便即刻出發,這一次要遇上的,可是蒼鷺族的蒼鴻,那傢伙手下的騎兵團,可是帝國四方最強盛的軍隊,你和沙將軍,只能在路上研商對策了。」
  ◎
  醇酒之道,通往青龍的路上。
  大軍行進的速度,再快也有限。
  個人的話快馬加鞭只要四五天,如果是蒼鷺的騎兵團,將軍推算約莫也是五六天,可面對這萬人以上、只能靠走路前進的士兵,能夠在十天內到達,已算萬幸。
  青龍能撐到那個時候嗎?更何況,蒼鷺騎兵何時出發,根本就難以確定。
  沙碧璽其實非常著急,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急也急不得,他只能自己想點辦法。
  「讓我先帶一支百人隊伍先行,讓我先回到青龍支援。」沙碧璽終於受不了速度,對花漫東離提出要求。
  青年想了想:「沙師兄,百人兵馬成不了什麼事的。」
  「不,已經很足夠了。」沙碧璽道:「青龍是我的城市,我自有潛入之法……另外,蒼鴻是我和寒山的同期,我清楚這傢伙的用兵方式。蒼鴻一向認為快與狠足夠彌補戰術上的薄弱,以及阻止戰氏的延長。如果我們動作太慢,讓他先拿下青龍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花漫東離略微思索,「這百人兵馬,沙師兄有什麼要求?」
  「善騎射,身手矯健者最佳。」沙碧璽又道,「東離師弟,你繼續領軍前行,醇酒之道後段的玄武湖邊,是設營的最佳地點,那裡藏有青龍一點的東西,我會再與你會合。」
  「沙師兄,你……」花漫東離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似乎下定決心,「我這樣說,師兄您可介意……我聽說青龍十五年不曾有過戰爭,沙族士兵是帝國四方軍伍當中敬陪末座的……」
  「這我不否認。」沙碧璽將軍大人笑笑,「沙族人原本就厭惡戰爭。」
  「而沙師兄您……和您那天才之名同時齊名的,便是您的武藝不精……」
  「這……我好像也不能否認。」沙碧璽搔搔頭,「東離師弟,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沙師兄,我怕您此去遭遇危險。」青年嘆了一口氣,「您太久沒有上戰場,未免生疏。」
  聽到戰場二字,想到形容竟的是那個結滿晶瑩葡萄香甜哈密瓜總是瀰漫酒香的城市,將軍不禁心中一痛。
  「東離師弟,無論如何,這是屬於我的戰爭。雖然我多年未戰,可當年讀的書,也不至於完全忘光。」沙碧璽苦笑道,「我既接下龍魂劍,青龍的存續便是我的責任。」
  「沙師兄,是我多嘴了。」青年當年雖然是個個性古怪的師弟,可這十多年的軍旅生涯,也早讓他成熟起來,「我馬上將人集合完畢,讓您親自點閱,趕緊出發吧。」
  六十八
  東方邊境城市青龍城,盛產美酒和寶石,一向富饒和平,已經十五年不曾發生過戰爭。
  就算在帝國被滅的日子裡,也是小心地和蒼鷺族維持良好的貿易關係,從未有撕破臉的疑慮。
  青龍的士兵因為承平太久,大多成為農民,栽種葡萄和哈密瓜,比拿槍使刀還要順手;還有一部分成為酒商,長期沉浸在美酒裡導致身材變形、再也穿不進盔甲。
  他們的將軍沙碧璽,說好聽點是愛好和平不喜歡弄刀動槍,說難聽點就是性格疲懶討厭麻煩。有如此將軍,底下的副將們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沙碧璽總共有六位副將,其中有三位是沙族人,老早就自己解甲歸田變成農夫了。還有四位,一個成為酒商──他的女兒正是沙將軍的貼身侍女之一吉兒;一個成為寶石商,運用副將軍的權力開採了礦產,目前是青龍的首富;最後一位是唯一還留在軍裡的,每月領著相對微薄的軍餉,操練他那一支僅有三千人的軍伍。平時也不能白白當兵浪費米飯,還得兼任「捕頭」的工作,替青龍城維持城內治安,抓捕犯人。
  這一位唯一還能堪用的副將軍,姓虎名珀,正是取「琥珀」的諧音,青龍城因為盛產寶石,小兒取名的時候分外喜歡用寶石來取,如沙將軍其實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妹,女的叫珍珠,男的叫瑪瑙。只是這兩位現在都不在青龍城裡,學了武功之後一起仗劍不知逍遙到帝國哪一個角落去了。
  簡而言之,也就是說,青龍城是一個因為太久的和平,而顯得全不設防的城市。
  蒼鴻聽完屬下的報告後,覺得荒謬起來。
  為了對付這樣不堪一擊的城市,蒼雁千里迢迢將他調到這裡,還帶著他的三萬兵馬,其中還���括三支精良的蒼鷺騎兵團!
  而且,那個唯一會讓人顧忌的理由……應該說是人,他的老同窗沙碧璽,目前還不在青龍城內。
  蒼鴻打了一個哈欠,擺擺手。
  「蒼鳴蒼夜,交給你們吧,各率一萬士兵,給你們兩天時間,把青龍給我拿下來。」
  「要做到什麼樣程度?」兩位副將年紀和蒼鴻差不多,隨他一起征戰多年,默契極佳,「若是受到沙族反抗,是否要威嚇懲罰?能給士兵們賞賜嗎?」
  蒼鴻揉揉鼻端,隨口說道:「陛下想要懲罰沙碧璽,我知道這人看似疏懶,實則對青龍人民相當上心,也很得民心。對付他的人民,比威脅他本人,要來得有用多了。」他自己也是一城之主,對於接下來要下的命令,也有些不舒服,不過,士兵們千里跟隨著他到這東方城市,若是不能給點賞賜,將士氣不振,這可是兵家大忌,「傳令下去,破青龍之後,先將將軍府裡的眷屬全部關押起來。開放眾將士大搶一天,可不許侮辱青龍婦女,違者問斬。一天之後,青龍恢復平靜,不得有誤。」
  「是!」兩位副將一揖,並肩快步離去。
  蒼鴻又打了一個哈欠,這時候的他,尚不知自己的城市,已經落入狼族手裡。
  ◎
  沙碧璽將軍的父親沙玉髓老先生,已屆七十高齡,仍老當益壯,精神十足。
  不過有其父必有其子,沙老將軍年輕時也不是什麼猛將型人物,保有沙族人熱愛美酒唱歌的特徵,以及不擅長戰鬥的缺點。不過沙老將軍對於忠於帝國這件事是很嚴肅的,對於兒子讓沙族與蒼鷺族交好他原本是沒有意見的,可當蒼鷺族叛國後,就對沙碧璽老是想站在中立的立場相當嗤之以鼻,當時他就這樣教訓了兒子:「渾小子,這種叛國的逆賊是沒有普通人的道德良知的,跟他來往是降了自己的格!我們食君之祿忠軍之事,自然要幫助皇子復國的!」
  可惜不孝子當時只當充耳不聞,後來居然連皇子殿下親自派人來請,都要三推四阻,只好他老先生親自出馬,把兒子趕出城去,這才舒心了些。
  「吉兒,再來杯酒。」老將軍躺在兒子慣常用的籐椅上,怡然自得地使喚著將軍府裡嬌滴滴的侍女們──沙碧璽熱愛美人兒是出了名的,可他只欣賞而不妄動,純親近而不出手,一直以來,都不曾發生過什麼讓人尷尬的桃色糾紛……這點沙老將軍就有點不滿了,一般來說,在這麼多美女的環繞下,兒子也應該生了一兩打吧?怎麼連個屁也沒有……
  殊不知,美女們雖尊敬沙將軍,願意服侍將軍大人,可若是提到選擇夫婿這一層面,沙將軍實在不是女孩們的第一首選。姐兒愛俏,將軍大人既不英俊也不帥氣,有在將軍府工作過就知道,將軍大人還很窮,有點想法的女孩們都不會想嫁給沙將軍的。
  吉兒可以算是將軍府裡的第一侍女,最受將軍信任與寵愛──寵愛部分也請不要誤會,吉兒已有感情穩定成長的對象,將軍會特別喜歡她,只不過因為他是副將丹泉的獨生女兒,念在舊時同僚之情罷了。
  不過吉兒小姐的細緻幹練,當然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啦。
  服侍老將軍的讓吉兒一直有服侍到三十年後的將軍的感覺,老將軍長得還比將軍大人英俊一些,吉兒壞心眼地想,至少比將軍大人有活力得多了!
  今天晚上,她還與「感情穩定成長的對象」有約,準備請對方回家用膳,想到這個就不自禁喜上眉梢,沙族少女對感情一向都是開放積極的,對於喜歡的對象,會勇於追求,而被不喜歡的對象糾纏,同樣也常不留情面直接拒絕。
  說不定也因為如此,沙將軍後來感覺似乎有點自暴自棄……難道是被太多美女拒絕過了嗎?吉兒掩嘴偷樂,替老將軍備好了酒,順便端了盤自己醃製的紫蘇脆梅,讓老人家有下酒菜。
  「將軍慢用,吉兒要先告退了,今晚家裡有些事情。」
  老將軍將梅子塞了兩三顆到嘴裡,「你回去吧~」聲音還有些口齒不清。
  「吉兒告退。」侍女福了一福,帶著雀躍的心情,腳步也跟著加快不少,準備踏出將軍府的那一刻,一個男人闖將進來,將她撞倒在地。
  「搞什麼?哪來不長眼的……」吉兒不是溫柔婉約型的美女,罵人的話馬上成串出現,可對方已經去得遠了,讓她只好嚥下後面的言語……「真倒霉~」
  裙子都被弄髒了,為了今天晚上,她可是穿上自己最喜歡的一條啊!
  越想越不甘心,非要叫那人賠償不可!吉兒小姐一提裙襬,追了上去,沿路問了幾個家丁侍女,來到她方才才離開的地方……沒想到那人不但是來找老將軍的,而且還是副將軍虎珀!?
  才剛踏入廳中,便聽見老將軍震怒拔高的聲音:「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弄髒吉兒裙子的人則回道:「千真萬確,我親自去看過,青龍城已經被瀕臨城下了!蒼鷺族的軍隊正駐紮在朱雀坡上,距離城門不過十里,以傳說中蒼鷺騎兵團的雷霆速度,不要半天便能長驅直入……」
  「這……怎麼可能……」老將軍也跟著呆了,他的年紀雖大,可作戰的經驗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少,而且,打贏十五年前那場戰役的關鍵人物也不是他自己……「碧璽,快通知碧璽!」
  「老將軍,將軍現在人在夜燭,遠水就不了近火啊!咱們得靠自己!」
  「對……對……」慌亂中,老將軍道:「先聚集人馬!把青龍的士兵聚集起來!」
  「嗯,屬下已經進行下去了,只是……我青龍兵力雖號稱五萬,可大多解甲歸田,真正能用之兵,恐怕不足一萬……」副將軍虎珀大大嘆氣,「而且兵器防具皆不足,恐怕……」
  「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吉兒踏進門去,她在將軍府裡一向沒大沒小,這副將軍又是看著她長大的父兄輩人物,「虎大哥,就算將軍不在,我們也得要守住青龍啊!」
  「吉兒說得對,虎珀,秘密傳令下去,先宣佈城門將無限期關閉,讓城裡人不許再進出了,就算是農夫酒商,也都給我放下鋤頭酒桶,拿刀子振作!」說是這樣說,老將軍自己手裡卻還拿著酒杯。「箭……看看有沒有弓箭!在援軍來之前,我們就拒不開門,放箭射敵吧!」
  虎珀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這點我也已經做了……可太久沒有戰爭,青龍城裡的弓箭數目,弓弩不滿一百張,箭矢不足五百支……」
  老將軍臉色一白,露出絕望表情:「什麼?只有這點數量?」這才終於明白為何虎珀的眉頭一直鬆不開來,「這可真是……」
  「老將軍!沒有弓箭,難道咱們沒有熱鍋嗎?我聽過好多歷史故事,敵人爬上城牆的話,咱們就用熱油燙他,柴火燒他!」侍女吉兒激動起來,「咱青龍城什麼沒有,酒最多!倒他十桶八桶,一把火點燃,包管這些什麼雞兵團的,全部燒成火球兒!」
  一老一少目瞪口呆地看著熱血沸騰的少女,終於,其中老的那一個點了點頭,「虎珀,你都聽到了。」
  「……吉兒,你想不想到我帳下工作?」
  六十九
  青龍城於是默默沸騰起來。
  以虎珀副將軍為中心,聚集了約莫一萬人的「軍隊」──其中只有五千人可以算是有經過鍛鍊,平時還兼抓賊、替城裡進行公共建設的「正規軍」,另外五千,則是一些還能從櫃子角落髮現兵書的男丁們,老老少少,士農工商都有。
  只花一個晚上便能聚集這麼多的人,虎珀副將軍其實已經很感動了,沙族男人雖然喜歡飲酒作樂唱歌跳舞,可是愛家愛鄉的心情也是很強大的,有外侮,也都願意站出來扞衛家園!
  不過因為兵器防具不足,所以一眾兵士有的拿著柴刀,有的扛著斧頭,還有的把鍋子當盾牌護在胸前。遠方高高舉起的,一看就知道是拿鋤頭和鐮刀改造而成的奇妙兵器,副將軍微微苦笑,沒有想到事隔十五年的戰爭,居然比當初還要寒愴,面對的,還是比海外民族戰鬥力更強的蒼鷺騎兵團。
  侍女吉兒的話掠過他的心中,意外地讓他穩了穩心神。
  「諸位將士。」虎珀的聲音是大家都熟悉的,人也是大家都信任的,「沙將軍不在城裡的時刻,卻竟遭到威脅,據報將軍已在趕回城的路上,我們必須撐到將軍回來的那一刻!」
  「沒錯!」跟在副將軍身旁的少年兵大聲說道,聽聲音稍嫌尖銳,看身形又稍嫌纖細,看臉蛋的話……士兵幹嘛要看臉蛋,不過一看之下就會發現是個熟人,感情吉兒姑娘女伴男裝從軍來了。
  她只是一腔熱血隨便說說罷了,那裡知道居然就被吸收進來了,自古從軍沒有女人的份,不過……在沙族,連男人也都不想從軍了,對于吉兒姑娘的混入,似乎也沒引起多大的側目與反彈。
  畢竟共同抗敵,人人有責嘛~
  總之,虎珀大人的計劃是這樣的。
  很簡單,在將軍大人帶援軍回來之前,必須死守青龍城。
  在這裡必須瞭解一下青龍城的地形,。
  青龍城建在一個海灣的凹處,有三面是海,一面是陸地,當年與海外異族的戰役是被三面包圍,最後在沙大將軍的奇策下才破了包圍網,反敗為勝的。不過這一次,敵人卻是沿著醇酒之道而來,準備堵住為一面向陸地的一方,逼他們投降來著。
  不過根據虎珀的清點,青龍城內連同普通百姓和軍人共有近六萬人,一般存糧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還可以維持一個月,再加上本季產量過剩的哈密瓜,應該可以撐更久。比較需要擔心的則是飲用水,青龍因為太靠近海,淡水的補給一向是從附近山區小溪引水進城,若是讓人給斷了源頭、還是下了毒物,後果可不堪設想。
  幸而城內還有幾口井,節省點用倒應該還夠。
  吃喝補給沒有問題之後,再來便是如何帶領這群烏合之眾,打贏裝備精良的蒼鷺精兵……想也知道沒有可能啊……虎珀嘆了一口氣,城門已經讓人關上了,由於從來沒有敵人從醇酒之道攻擊過來的設想,所以青龍城的城牆高度只有沙瓦坦的一半,對身手矯健的蒼鷺士兵來說,爬上來應當是輕而易舉。
  所以如何守住城牆將是能否死守這個城市的重點!
  ……沒有足夠的弓箭,而當年由沙將軍帶領用硫磺製造的土炮,因為年久失修,誰也無法確定能不能用──而且重點是,萬一那土炮原地爆炸,反而會傷到自己人。
  看了眼少年裝扮,正在帶領婦女們將一桶桶新醡葡萄酒往城牆邊搬運的的吉兒,那興致高昂指揮若定的樣子,很難想像居然是一個嬌俏纖細的少女,原本前一天還是她與未婚夫婿拜見父母的日子呢。
  五千正規士兵撥一千鎮守城牆之上,四千在城下駐紮,不滿百張的弓箭也都發下去了,沒有弓箭的人就三人一組備好柴薪油鍋在城垛處待命。
  將城裡老弱婦孺集中到城中統一管理,吃的用的都要變成配給制,務要撐過戰爭與寒冬才好。
  當第一撥瑞雪降下的時候,敵軍終於來了。
  ◎
  青龍城城門外接著的是平坦的醇酒大道,往大道通高達方向約莫十里處的左方,有一座山坡,名為朱雀坡;二十里處有一座小湖,名叫玄武湖。
  此時蒼鷺族騎兵正駐紮在朱雀坡上,此地為附近地勢的最高點,有任何動靜都能快速反應,以高制低,這是蒼鷺族將軍蒼鴻當初選擇這裡的原因。
  在蒼鴻的授意下,蒼鳴蒼夜兩位副將帶領兩萬精兵,往十里外的青龍城開拔而去。
  青龍城城門想當然爾已經關閉,城牆上有不少背著弓弩提著長槍的士兵穿梭來去,看來是提高了戒備了,蒼鳴蒼夜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有點忍俊不住。
  這麼矮的城牆,不知道有沒有兩丈高,城牆外斑斑駁駁,有的地方還長出野生的葡萄藤蔓來,就是兩手空空也能爬得上去。
  大門看起來也很不牢靠的樣子,邊緣縫細最大的地方,恐怕可以讓一隻小兒手臂伸進。
  「將軍說的果然不錯,這青龍城還真是邊防空虛。夜,用沖車吧,我看這城門,兩個時辰便可衝進。」
  「嗯,不過城垛處隱隱可見炊煙,倒要注意些。」蒼夜想了想,「城門後應當有些古怪。」
  「先放火箭吧。」蒼鳴道,「削弱那城牆的力度,將軍只給我們兩天時間。」
  於是傳令下去。
  戰爭是真的開始了。
  數列弓箭手先行,浸了油漬的棉布紮在箭矢上,點燃火焰,拉弓、放箭,火箭像是雨點一樣往城裡落去,就算已經有了準備,當有人著了火、被箭射中的時候,眾人不約而同愣住,而後不知是誰喘了一口大氣,「打仗了──」
  「敵人攻來了──」
  隨著火焰開始熊熊燃起,沙族士兵總算如夢初醒,暴雨一樣的箭矢撲天蓋地而來,士兵們只能架起盾牌縮在城牆上的角落,鏗鏗鏗鏗,這是拿菜鍋當盾牌的人發出的清脆響聲。
  然後是女子的尖叫聲,被推到牆緣的一整排酒甕讓箭矢給射破,酒液流了出來,一碰到火便整個延燒起來,砰砰砰砰一個個衝天爆起,以吉兒為首的沙族婦女們紛紛走避,方才的辛苦全部化為泡影。
  「就地躲避!」副將軍虎珀趕緊將指示傳遞出去,只是沒有多久,整個城門連同城��的區域完全陷入火海,眼看是連接近都不能了。
  「怎麼辦……」副將軍以下的兵長還很年輕,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虎大人,城門整個著火了……滅火,要想辦法滅火啊……」
  「滅什麼火!」朝他頭頂一巴掌巴下,「敵人就在門外,正準備等城門一破,就要衝將進來,蒼鷺的騎兵團威名顯赫,可不是好易與的,北方軍多有讓士兵搶劫的習性,只要讓他們進來,一切都完了……」
  「那……」被嚇得結巴的少年兵長眼淚都要飆出來了,「虎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哇!」
  與還未完,便聽得城門外傳來一聲極為不祥的巨響,隨著城門開始顫抖、掉起碎屑……「不好,是沖車……居然連沖車都帶過來了。」
  「虎大人……哇!」第二次衝撞,很快接連而來。
  「握緊你的劍。」虎珀咬咬牙,「吉兒,吉兒你先過來……」
  身著男裝的侍女奔了過來,滿臉淚痕,顯然是嚇得不清,「虎大哥……」
  「兩軍軍力太過懸殊了,我不想多造犧牲……你幫我帶消息到城中,讓那帶著兵書的五千百姓脫下戰甲,回家跟家人在一起吧,身為士兵反而更容易被殺。」
  「那……虎大哥你們呢?」少女淚眼婆娑,火焰和瞬間消失的生命都讓她快要承受不了。
  「我是青龍的副將軍,可不能退縮。」男人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去吧,吉兒。」
  「虎大哥……你……你一定要活著等將軍回來……」
  「嗯。」男人揮了揮手,作勢要她離開,然後回頭,對著他的兵長下達指令,「傳令下去,五千兵士聽令,拿起你們的武器,到城門口廣場集合!敵人就要進來了。」
  「是!」年輕的兵長抹抹眼淚,站起身來。
  沖車的第三次撞擊,無論是蒼鷺族的士兵,或是青龍城的居民,都聽見城門發出的慘烈哀嚎聲。
  蒼鳴沒有因此而高興起來,反而表情更加嚴肅,「眾將士聽令,帶城門打開後,由騎兵團先行開路,遇見士兵裝束者,殺無赦;遇見百姓反抗者,將之綁縛;包圍沙將軍府,不許任何人再進出。」
  蒼夜則接著道:「佔領青龍城後,將軍特賜大家大搶一天,青龍城可是有名的美酒之都,大家好好享受吧!」
  「喔!!」歡呼聲震天價響,與城內的愁云慘霧恰成對比。
  而當沙碧璽帶著百人小隊來到城外玄武湖之時,恰好見到他所治理的城市冒起漫天火光,濃煙密佈。
  「我的……天啊……」將軍大人一口氣幾乎哽住呼吸,「天殺的蒼鷺族!」
  砰。
  城門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第四次撞擊,轟然倒下。
  七十
  蒼鷺族的鐵蹄在大門崩毀的一剎那,踏破焦黑的殘餘木塊,黑色的駿馬嘶昂,巨大的盾牌與尖銳的長槍,讓火光折射出金屬無情的光芒。
  蒼鷺騎士團團八的團長,原本正是在往落霞城綢之道上,已經被野狗所殺的蒼翼。現由蒼鴻的副將蒼夜兼任團長,他個人過去也曾是騎兵團的一員,後因戰功彪炳,被提拔上來。
  蒼夜一身黑色戰甲,帶領成為先頭部隊的騎兵團衝進城裡,果然如他們所預測的,門後的確埋伏了青龍城的軍隊,可那明顯鏽蝕的兵器防具、沒有系統的列隊,在在都顯示出這支軍隊的單薄與無能,他高舉了劍,「進攻!」聲音高亢嚴肅,沒有一絲猶豫。
  擔任青龍城守將的虎珀,原本就不曾期待過能阻擋得了蒼鷺的攻擊,只是他也沒有想到實力的差距居然這麼大,他們竟然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將手中的劍握緊了,這種時候能殺敵一人是一人,其它的……他也已經無力回天。
  虎珀擅使劍,在一片不崇武的沙族人中,他的劍術算是少數還上得了檯面的,也曾經在高達擁有些許薄名。
  迎面而來的馬蹄沾染些許火星,他眯起眼睛,舉起了劍。一直以來待在和平的青龍城,空有一身劍術從無施展的機會,可十五年來,他從未鬆懈過對自己的要求與鍛鍊。
  向前一步,這時候的他,已經不是青龍城的副將軍,而是一個只想以劍術護衛家園的普通沙族男人,劍端送入馬腹,抽出,恰恰抵住入侵者劈下的長槍,對方因為身下馬不穩倒下的緣故,氣力難以施展,虎珀趁此良機,將劍送入敵人的身體。
  溫熱的血噴了出來,他沒有產生任何想法的空間和時間,敵人如潮水一般一湧而進,附近的士兵們也都開始遭受攻擊,讓人欣慰的是,平時的訓練總算還有些效果,不至於到全無抵抗能力。
  可,高高在上的騎兵團,以長槍貫穿沙族士兵的畫面,還是屢見不鮮;人數雖然比沙族士兵少,可戰鬥力更強,更不用說,城門外還有近兩萬士兵,正磨刀霍霍,隨時會殺將進來。
  虎珀知道自己心力有限。也知道當連自己都倒下的時候,青龍城的氣數便盡了。
  可那一個時刻,總是會到來的。
  他求仁得仁,身為軍人,能殉身在保衛家園的戰場,也算死得其所。
  蒼鷺的騎兵不會手下留情,只希望這個美酒之城,總有一天可以恢復原貌,回到和平的那一天……
  「虎大人!!!」少年兵長一聲驚叫,他回頭,正好見到一個蒼鷺族騎兵高高揚起的槍尖,正準備刺穿自己,可他的劍卻還身下敵人的身體裡,一時抽不出。
  戰場上,只要一瞬間失去防備,就是給敵人良機。
  少年抱著劍撲了過來,可已經來不及了,敵人的槍已經插落下來,將自己牢牢釘在地上。
  他覺得心中意外地平靜,胸口的傷因為疼痛太過劇烈,反而麻痺了。
  他摸摸少年的頭,「不要難過,快點逃吧……」不知為何口中不斷冒出水來……豔紅的顏色讓他知道原來是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或許就要死了,他想,然後閉上了眼睛。
  當青龍城唯一的依靠,虎珀副將軍殉城之時,青龍城的命運便響起了喪鐘,蒼夜面無表情地看著這片無情殺戮,直到穿著沙族盔甲的士兵全部倒下為止。
  「很好。」他道,「留一百人清理戰場,其餘的人隨我來。」
  接下來的目標是將軍府,待攻下之後,這簡單的任務便結束了。
  陷入戰火的青龍城此時一片寂靜,一般百姓都躲入民宅之中,只聽得見火焰燃燒的劈啪聲,以及蒼鷺這方傷者呻吟的聲音。
  蒼夜定睛四望,將軍府的方向,他曾經去過一次。當時是隨準備勸降沙碧璽的蒼鷺族耆老而來,可惜沒有成功,讓沙將軍裝傻帶了過去……不過,這才造成青龍今日之滅不是嗎?
  蒼夜的表情冷淡,不是沒有給過青龍的將軍選擇。
  將軍府已經在即,大門口的地方聚集了不少人,看那服裝打扮應當是一般百姓,表情都是又驚又怒,見大軍來到,非但沒有走避,反而叫囂起來。
  「殺人者!」一個少年大喊,「滾出去!!」
  「滾出青龍城!」
  然後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迎面而來,蒼夜心中一懍,響起沙族將軍那有名的發明土炮,似乎就是這樣形狀的東西,提見一砍,那球狀物剎時爆裂開來,噴出許多黏膩的汁液。
  蒼夜愣了一愣,被淋了一頭一臉,果香撲鼻,赫然是一顆熟透的哈密瓜。
  「砸死他們!」
  在少年的帶領之下,哈密瓜砲彈被一一以人力發射而出,一時之間阻斷蒼鷺鐵蹄們前進的腳步……當然只能一時,這種小孩子似的攻擊,只更突顯出這座城市究竟有多不設防。
  揩去臉上的果肉滓籽,蒼夜沒有動怒,「把人都關押起來,將軍府邸應當有牢房。」
  井然有序的騎兵得令,馬蹄踏破滾落一地的瓜果,穿著百姓服飾的一干人等無法抵抗軍人強勢的動作,一邊叫罵一邊束手就擒,蒼夜這才發現,那領頭的少年,似乎是個女孩。
  不過,這個發現並不會改變他的心意。「破門。」他道。
  「慢著。」此時將軍府大門被打開,一個老先生腳步穩健地走出:「沙玉髓在此,不要抓無辜的百姓。」
  端坐在馬背上的蒼夜由上而下俯視著這位已然讓位的老將軍,「將軍大人,但凡攻擊軍隊之人,全數抓起是我們將軍的命令,請您見諒。」
  「蒼鷺族不顧和平之約,貴族族長恐已讓清名蒙羞。」老將軍憤恨說道,「我青龍城從不犯人,為何人要犯我!」
  蒼夜從馬上躍下,走到老將軍面前,「沙老將軍,正因為您如此天真,才導致青龍今日之災。」
  「你說什麼!」老先生青筋爆起,「進犯他人的兇手,居然還理直氣壯!」
  「來人,將老將軍請回府去。」蒼夜道,「其它人關到牢裡去。通知蒼鳴,可以讓士兵們進城來了。」
  ◎
  沙碧璽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心情先緩和下來。
  已經太晚了,青龍城已經失守。
  他在玄武湖畔,已能看見衝天的火光,以及漫天的黑云。
  蒼鴻領軍的隊伍,全然無念與自己舊時的同窗情分,寒山嵐說的沒錯,自己的不選擇,不代表別人就要買帳,戰爭不是你不想加入,別人就不會來找你。
  還在城裡的父親與府裡的侍女們,不知安危如何?將軍大人抿了抿唇,心中默禱,不要抵抗、先把命留著比較重要……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將軍,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花漫東離派給他的兵長來到他的身邊,「據探子報,前方十里朱雀坡,蒼鴻大軍即駐紮在那裡。」
  「嗯。」他點點頭,「將人召集起來,聽我指示。」
  那兵長點點頭,一百人的小隊很快就集合起來。
  「這玄武湖畔有一座巨石,石下有一個暗室。」沙碧璽將軍揉揉眉心,「邊境四城都有出城密道,青龍也不例外。底下有我一直備而不用的東西,派人整裡一下,哎,沒有想到讓那東西重新現世,要對付的,居然是青龍城自己……」
  「我能幫忙什麼?」
  將軍一抬頭,看到了他的龍魂寶劍──當然是拿在某人手裡。
  「勞菽先生……你怎麼也來了?」
  七十一
  少年名叫沙紅寶,熟悉他的人會叫他小寶,他的長官虎珀大人則常叫他沙兵長。
  不過青龍城裡姓沙的人實在太多了,光是「沙兵長」這個稱呼,可能至少就有二十位。
  少年很崇拜他的長官,覺得他是青龍城中少數「男人中的男人」,不但能教他劍術的老師,也是他人格的指導者。
  畢竟他們城裡的將軍實在太不像話了,有點上進心的士兵都不會拿其當榜樣的。
  他跟著虎大人練劍多年,卻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十五年前他還只是很小的孩子,對戰爭沒有太深的印象。
  他只在老人的故事裡、書本裡,多多少少能感受到那覆著歷史塵埃的真實。
  可這原本應當是故事裡的東西,卻猛然出現在現實的世界。
  他的長官以身殉城……而自己,卻只能像只耗子似的,縮在一旁,不能動。
  長官最後的遺言,是叫他逃。
  他很想像故事裡的英雄一般提起寶劍為長官報仇雪恨,或者,跟隨長官的腳步,為故鄉奉獻自己的生命。可當死亡迫在眉睫,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只能緊緊抱著虎大人的屍身,動都不敢動。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當他發現四周安靜下來,這才敢張開眼睛。兩名蒼鷺士兵正巧從他頭頂的地方走了過去,他一驚,連忙又閉上了眼。
  「老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兵,還沒打過這麼輕鬆的戰。」士兵之一道,伴隨著可恨的笑聲,「將軍大人還特別賞賜大夥兒大搶一天,聽說這青龍除了盛產美酒,還產寶石,沙族人總有一套寶石飾品作為傳家之寶收藏著,嘿嘿,咱著這可發財了!」
  「說的沒錯,哈,不知為何他們推了好多酒在城牆邊,酒香撲鼻,讓我肚子裡的饞蟲都快跑出來了~」
  少年心中憤恨,握緊了劍,待人聲經過,他便跳起身來,對著背對著他的兩個蒼鷺士兵裝束的男人揮劍便砍,兩人措手不及,一個被抹了脖子,一個被刺進背心。
  這是少年生平第一次殺人,他顫抖著雙手,只覺得一股痛快從心頭湧出。
  然後他解下虎珀的劍,將自己的劍放在長官身邊,然後轉身快速跑開。
  ◎
  「唔……」男人細長眼睛裡的眼珠滾了一圈,「把劍拿來給你。」
  將軍接過了劍,隨手放到一邊,「讓你費心了,唉,這劍不過是個象徵,真遇問題,是沒有大用的。」
  我看它就是塊黑鐵罷了……男人心中默默地道,連把利劍都稱不上。
  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卻沒想到不但喝不到酒,眼下是連城門都進不去。
  為什麼他人會在這裡?
  老鼠嘆了一口氣,「將軍,青龍城陷入戰火,我能幫忙什麼?」
  沙碧璽驚訝地看著這個小偷一眼道:「勞菽先生,你還是快點回去夜燭吧,戰爭……可不是好玩的,你想喝酒,等我將這邊解決之後,會送兩壇給你。」
  老鼠表情沉了沉,「將軍大人,我可不只要兩壇而已。」
  沙碧璽一愣,「勞先生?」
  「我可不是一般良民啊。」老鼠露出微妙的笑意,「將軍大人,這種時候,不應該是要充分利用所有人力物力的時刻嗎?」
  沙碧璽嘆了一口氣,「好吧。」
  玄武湖旁的巨石共有五塊,在將軍的指示下,十名士兵一起推開了其中一塊,露出一個陳舊的小門來,小門讓鐵鏈與銅鎖鎖得嚴實,「鑰匙在我這裡。」將軍從衣襟裡摸出一支綁著紅線、原本掛在將軍頸上的鑰匙。
  喀一聲,多年無人開啟過的銅鎖彈開,鐵鏈落地,小門便帶著泥石雜草被拉了開來。
  「弄個火把過來。」將軍吩咐道,「小心些,千萬別讓火星飄進去了,拿著站在門口就好。」
  「是。」
  很快的火把便被弄過來了,老鼠、兵長、及開門的士兵等幾個隨著將軍一同步入密道之內,赫然便見有五具用布幔遮掩的器物被放置在此。
  幾個士兵自動自發地拉開布幔,「是土炮?」兵長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十五年前的戰役,正是沙碧璽一戰成名的戰爭。
  他武藝不精,年紀尚輕,可因為身為青龍城將軍沙玉髓的繼承人,所以便在師傅莫敵的認可下,孤身從高達趕回青龍。
  當時的青龍城正被海外異族的戰船所包圍,三面受敵,沙族人雖世居海畔,卻不精水戰,只能節節敗退,最後竟只能困守城內,等待救援。
  當時只有二十出頭的沙碧璽,便是從玄武湖旁的密道進入城內,入城後卻不急著上戰場,而是將自己關在房內閉關了七天,然後捧出了火炮和水戰船結合的設計圖。
  火炮又稱土炮,並非沙碧璽的發明。事實上,這個發明起自產硫磺的北方城市沙瓦坦。幾個來自比葛瑞德草原更北的地方不遠千里而來的方士,將火炮的製作方式傳進帝國,可因為其發射動作繁複緩慢,炮身沉重,不及快馬和弓弩來得機動靈巧,所以儘管威力驚人,當時高達也曾每個邊境大城派了十門火炮,卻不為帝國人所習用。
  尤其蒼鷺族一向是馬上民族,作戰方式講求快速與精準,更極少用得上這器具了。
  青龍城內的土炮,一向是被放在倉庫裡生灰塵的,被沙碧璽找了出來,擦拭乾淨後,架了五門在面對元海的城牆牆垛上,另外五門,則經過他的設計,將之與沙族輕型戰船結合,成為後來所稱的「水戰船」。
  海外異族不曾見過這威力強大的兵器……事實上,就是帝國這方的沙族自己,會使用的人也只有曾在都城高達讀過使用方式的沙碧璽將軍而已,在少主的指導下,沙族士兵勉強習會使用的方式,從城牆頭一轟,剎時將敵軍的大帆船擊了個粉碎,讓無論是敵方還是己方都嚇了好大一跳。
  於是形勢逆轉,沙碧璽指示善駛船的的士兵從後包抄,反而將包圍青龍城的海外異族戰船船隊前後夾擊,只用了一天時間,便解了青龍之危。
  敵軍一退,沙碧璽趕緊派人往沙瓦坦購買大量硫磺,將五門土炮高高架起威嚇敵人,果然不到七日,入侵者便撤得乾乾淨淨,土炮與水戰船成為沙碧璽守護青龍的兩道防線。
  戰爭結束後,也已經和平了十五年,當年的水戰船也已經隨著時間的逝去逐漸毀朽,可剩下的五門大砲,沙碧璽卻將之悉心藏於玄武湖邊,若青龍再有戰端,只要從城內密道走到底,便能看到這五門大砲,以及五大箱摻了硫磺的鐵彈。
  「這密道通往青龍城內將軍府的倉庫底下,在花漫將軍到來之前,我們得先潛入城內!」
  「是!得先趕緊救出將軍的家人才行。」兵長點點頭,「據說老將軍還在城裡,可千萬不能有事。」
  沙碧璽抿了抿唇,「不,不只我的父親,是所有的青龍城民。」
  「什……什麼?」那兵長一驚,「所有的青龍城民?」
  「是,一共有六萬人。」
  那兵長簡直要昏倒,總聽聞這沙碧璽將軍當年如何智取敵人,如何天縱英才,那裡知道居然是個異想天開的狂人!?
  莫不是因為擔憂至極,所以懵了吧?
  「將軍大人……這、這六萬人,您打算如何營救?這小小密道,一個一個出來……等全部出完,恐怕也要好些天,除非蒼鷺士兵全瞎了眼,否則如何辦到?」
  「這我都明白,放心,我還清醒得很。」沙碧璽一改懶散眼神,眸中精光一閃,「請你分出二十人,將這五門土炮清理乾淨,等花漫將軍到來會合。另八十人隨我來,我將把方式告訴你們。」
  「將軍大人。」一直莫不作聲的老鼠終於發話,「我也跟您進去吧。」
  沙碧璽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只得輕輕道了句:「一塊來吧。」
  七十二
  通往青龍城的密道已經十五年無人使用過,沉悶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腐敗味道,而且越靠近青龍城,那味道就越重。
  將軍皺起眉頭,一邊捏著鼻子,「什麼東西爛掉了……」一邊這樣喃喃自語著。
  老鼠嗅了嗅,對曾在很惡劣的環境打滾過的他來說,這樣的味道還不算無法忍受,「似乎是瓜果腐爛的味道。」
  「啊!」將軍醒悟過來,「難道是哈密瓜……」
  答案很快便揭曉,密道的出口處正是放在將軍府裡的庫房。
  老鼠跟在將軍後面鑽出密道,一股濃重的果香伴隨腐爛的臭味襲來,定睛一看,可不是他大爺曾經掃蕩過的老地方嗎?
  依舊空虛,而且因為被他洗劫過,所以變成單純的哈密瓜儲藏間了。
  「將軍大人,我一直很想問,你放這麼多哈密瓜不吃,任它腐爛是為什麼?」老鼠當初看到這滿坑滿谷的哈密瓜,記一直很想問這個問題了,既然將軍本人在此,當然就問了。
  將軍搔了搔頭,「哎,今年夏天城裡哈密瓜產量過剩,價格太賤,為了補助那些農民,將軍府這兒便用好一些的價格收購一些,減輕他們的損失。」
  「喔。」老鼠不置可否,心中卻暗道了聲笨蛋,難怪他的收藏如此寒酸,原來錢都是這樣花掉了……
  跟在後頭的兵長一聽卻大為感動:「將軍大人可真愛民如子!」
  「不敢。」沙碧璽嘆了一口氣,「平時他們辛苦工作,繳納稅賦給我這閒人,我只是把他們自己賺的錢還回去罷了。」
  「這可不,能做到這點者,放眼帝國,幾稀。」
  「別說這了。」將軍臉紅了一紅,「此處已在我將軍府內,是府裡最偏僻的角落,加上這兒堆滿哈密瓜,等閒蒼鷺叛軍不會懷疑到這兒,我先分配一下大家的工作。」
  這庫房並不甚寬敞,加之堆滿哈密瓜,一下子要擠下八十餘人,顯得相當壅塞,伴隨著酸氣衝天的腐敗味──許多年後,曾經參加過此次青龍救援行動的成員們,都對這個味道難以忘懷,也成為大夥兒共同的記憶之一。
  「整座青龍城,共分六區。分別是上龍、中龍、下龍、藍青、炎青、水青,將軍府便是位在中龍區,是青龍城人口最密集之處,亦是接近城中央的位置。六萬民眾中,有近半住在此區。其餘則分佈於其它各區。想在一天之內完成全城疏散,的確是不可能的事。」
  那兵長點點頭,看沙碧璽將軍冷靜自持的樣子,似乎心有把握,這才放下了心:「沙將軍,您且繼續說明。」
  「要從陸路離開不容易,蒼鴻的軍隊駐紮在朱雀坡上,就算能擺脫城裡士兵的追擊,也避不過蒼鴻在後的攔截。所以,我們只能走水路。」
  「水路?」
  「青龍城三面靠海,城裡居民原本就精水性、善駛船,由青龍城西側水道出去三里處,正是白虎島,與帝國大陸相距不遠,可也不是能用游泳便過得去的距離。將居民暫時安置在那裡,再好不過。」
  白虎島早幾百年前是沙族人居住之島,後因帝國崛起,在東方邊境建立了青龍城,復又開始種植起葡萄與哈密瓜釀酒,於是沙族人逐漸放棄舊居處白虎島,漸漸以青龍城為中心,搬到東方邊境的帝國大陸來。而那白虎島,也就漸漸沒落,成為極少人居住的地方了。
  六萬人說多不多,以白虎島的大小看是略嫌擁擠了,可如果只是暫住幾日,卻是沒有問題的。
  「可一次要讓六萬人同時橫度元海,談何容易?」
  「所以動作要快。」將軍道,「青龍城東、西、北側均有水道,水道旁設有許多船塢停泊船隻,這些船隻原本是沙族人運送貨物、捕魚的工具,體型雖小,可輕盈靈巧,比起偌大戰船,反而不易讓人察覺……就算察覺,以其速度,很快便能駛出弓弩射程之外,對以馬上打天下的蒼鷺族來說,反而追之不上。」將軍頓了頓,「三條水道的船隻,至少各有百餘艘,以三百艘計算,每艘可乘坐二十人,一夜兩次,一天便能先送一萬兩千人出去,六萬人裡除卻有兵書之壯丁兩萬人,其餘四萬婦孺在四天內便可全部疏散完畢。」
  「可將軍大人,這青龍已被佔領,要如何避過蒼鷺騎兵的眼線?」
  「青龍可不是個小城啊。」沙將軍笑笑,「而是能容納六萬人的大城市,來自北方的蒼鷺騎兵,怎麼可能短時間內摸清楚青龍的居民狀況?我要你們換下軍裝,以平民的樣子將我的口令傳播出去,沙族人雖不善戰,可說到撤退,倒還拿手得很。」話中之意明明是貶,可將軍卻帶著半驕傲的表情,「傳我口令,就說『隨水流,白虎洲,待復青龍重返頭。』自有明白的人會指揮眾人撤退。」
  兵長愣了一愣,像青龍這樣不設防的鬆散城市,居然插有這樣的暗樁,可見這將軍早有準備,並非真懶散到底,將青龍城發生戰爭的可能性完全忽略。
  沙碧璽將軍只是不喜歡戰爭而已,所以不積極練兵、不特別重視城防。可經過十五年前那場戰役,他明白萬一青龍城哪天真不幸又發生戰爭,他必須要想辦法保護這整座城的人。
  對沙將軍來說,打勝仗不是他所求,他只希望在自己的治理之下,青龍城居民人人都可安居樂業,得保生命與財產的安全而已。
  ���以他仍留著那代表著巨大攻擊力的土炮,規劃出備而不用的疏散路線與方式。
  「去吧,將人分配下去,小心別讓蒼鷺的騎兵發現不妥,將我口令傳給各區居民即可。」
  「是!」那兵長趕緊安排人手,眾人趕緊將盔甲卸下,和腐爛的哈密瓜放在一起,僅穿著裡頭的布衣,按將軍的指示,從將軍府側邊的不甚明顯的小門,一個個溜了出去。
  「那我們呢?」
  人都離開之後,庫房裡只剩老鼠和將軍本人。「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解救將軍府裡的人。」沙將軍道,「我的父親和侍女們,若無激烈抵抗……肯定是押在將軍府地牢。青龍城並無特別設有官府,一向是與將軍府合併的。」
  老鼠曾經住過將軍府,而且還有特別研究過,對將軍府邸的地形分佈相當熟悉,「地牢距離這兒不怎麼遠,不過要逃過敵人耳目,有點難度。」
  「不,重點是,在城內居民疏散完畢之前,不能救。」將軍嘆了一口氣,「不能讓蒼鷺騎兵這麼快就發現不對勁。」
  「所以?」
  「所以我打算先在這裡等個兩日再開始。」
  「呃?」
  「反正這裡有的是哈密瓜,餓不死人的。」將軍一笑,「哎,我想先探探我父親生死……」
  「將軍輕功如何?」老鼠露出懷疑的表情。
  「不瞞你說,很糟。那麼勞先生你的輕功如何?」
  「也不瞞您說。」老鼠笑道,「高達曾轟動一時的飛賊流星就是我。」
  流星者,一瞬間就不見蹤影也。
  「果然有勞煩勞先生之處了。」
  「好說。」老鼠摸摸鼻子,「我先去探探底吧。」
  「此刻還是用晚膳的時分,等夜深之後比較安全。」將軍道,「勞先生原來就是流星啊……那麼當年許多轟動一時的案子所失竊的名畫,變成為你的收藏?」
  提到他的得意收藏,原本應該要志得意滿的,不知為何,老鼠卻有些訕訕地,「先說了,我可不準備歸還!」
  ◎
  當青龍城戰爭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遠在南方的夜燭,卻正發生了一場無聲的政變。
  說是政變,由於主導者是日皇子大人,或許稱之為拿回兵權比較合適。
  可對長年為蘭氏所統治的夜燭城人民與士兵來說,一夜之間,將軍大人被軟禁起來,八名副將,有一半歸順皇子殿下,另一半則跟著蘭恕將軍一起被軟禁。想當然爾,被一起軟禁的肯定都是姓蘭的副將軍們了。
  之所以無聲,其中利害關係之發展,外人難以窺其全貌。
  可蘭恕將軍因此不算違背了家族的期望,也多少保全當年效忠帝國的誓言。
  還兵權於皇子。這是沒有選���的選擇。
  蘭真或許會跳腳吧……身為兄長的人這麼想,自己沒有按著他的期望進行。
  可寒山嵐說的對:「當蒼鷺的新帝國成立之後,你覺得蒼雁容得下知道太多隱情的蘭真嗎?蘭氏或許能從中得到更多利益,可我不認為你的兄弟能保全他的性命。」
  仔細想想,不正是如此嗎?
  蘭真若只是單純的蘭氏當家,商人選擇有利的對象合作,任誰都能理解。可一旦沾上政治選擇,可就沒這麼簡單了。若蒼鷺敗,蘭真當被視為叛徒;若蒼鷺勝,蘭真則會因為知道太多秘密,遲早性命不保。
  蘭氏沒有蘭真還是蘭氏,帝國沒有蘭真還是帝國,自己失去疼愛的弟弟……他連想像都感到害怕不已。
  所以他和寒山嵐交換了條件。
  至少日皇子願意給他條件,只要他拿夜燭的兵權來換。
  這個選擇對蘭恕來說,遠比其它人想像得要來的容易多了。
  七十三
  青龍城的城民,絕大多數都是沙族人。一向安於現狀,喜好享樂,討厭辛苦費勁的事情。
  可這樣的他們,在十五年前發生過戰爭之後,在沙碧璽將軍的構想下,設計了一套能讓全城撤退的流程,每年入冬前都會找一天演習一番。
  不過十多年來連續這樣「練習」了十幾次,原本的意圖早被沙族人忘光,只知道
  入冬前會有一個白虎節,全城的人都要乘船到白虎島上聚集,男人飲酒作樂,女人和
  小孩野餐遊戲,是個讓眾人郊遊踏青聯繫感情的節日……
  可還是有人會謹記將軍的吩咐,將軍的暗語「隨水流,白虎洲,待復青龍重返頭
  。」只有青龍城裡每一區的區長,才能理解其含意。
  平時不會隨便有人說的。尤其,現在還是發生戰爭的非常時期。
  所以當耳語被秘密地傳播出去,那一條看起來已經廢棄彷彿不再堪用的出脫計劃
  ,正悄悄快速而隱密地動了起來。
  老鼠對將軍府的熟悉度相當地高,畢竟之前曾經為了盜走將軍的珍藏,曾好好研究過這將軍府邸的一草一木。
  將軍府邸裡倒沒有安排太多士兵駐守,畢竟人手大多都被安排去巡邏、鎮守城門了,只有留一列人馬,負責看守裡頭被軟禁起來的俘虜。
  老將軍並沒有被關押在牢房裡,而是直接軟禁在將軍自己的廂房中,看來是沒有受到太多折磨對待,看來多少仍尊重沙玉髓老先生曾是一方將軍的身份。
  老鼠避過守衛耳目,將自己隱在將軍府裡某棵枝葉茂密的樹上,恰好可以從開啟的窗縫間瞄到裡頭的動靜。
  老將軍在房裡走來走去,看起來似乎十分焦慮,可又偏偏不得其門而出。
  老鼠並沒有試圖去接觸,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後他又潛入地牢。
  也許地牢裡的犯人並不像老將軍這麼重要,所以看守的人只有兩位,而且只守在牢房入口處而已。只要算準交班的時間,老鼠完全可以輕鬆進入,而不驚動任何人。
  地牢裡頭倒是關押了不少,至少有二十餘人,女孩子佔了絕大多數,看來都是在將軍府工作的侍女,看來沙將軍還挺享受的嘛~老鼠酸酸的想,根本沒有某兵長形容
  的那麼高潔。
  不過老鼠也僅只是探了一眼而已,士兵交班的時間也只足夠他看這一點就必須離開,幾個縱越,老鼠回到了那味道不是很好的庫房。
  「如何?」將軍緊張問道。
  「看起來都安好,老將軍被關在您的廂房裡,其它侍女們則在地牢中。」
  「哎,那些個女孩兒平時嬌滴滴的,怎麼受得了地牢裡的骯髒和濕氣。」將軍嘆了一口氣,「勞先生,多謝你了。」
  「嗯。」老鼠點點頭,「大人如此風流,為何沒有娶妻?難道……」
  「喂喂……你可別想偏了。」將軍連連搖手,「我的確覺得比起臭男人,女孩子實在賞心悅目太多了,可這不代表沙某是個風流浪子……咳,我可是很自愛的。」
  這一句話從將軍嘴裡說出來,總帶著幾分悲哀之感,老鼠看著將軍的眼神轉而變得有些同情,拍拍將軍大人的肩,「將軍大人,您不用勉強解釋,我都明白。」
  你是明白什麼啊──將軍大人在內心吶喊,仍然嘗試要解釋:「呃,勞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府裡的侍女們多是我的副將們家裡的女眷,就像我自己的家人一樣,我
  要找妻子,當然要向外發展才是,否則怎麼能讓她們的家人安心呢……」
  老鼠歪歪頭,「一般來說,成為將軍夫人才是一般百姓父母的期望吧……」
  這種不是刻意要反駁的回話,才是殺傷力最大的。將軍只覺得被老鼠暗捅一刀,默默內傷。
  「沙將軍!」
  門外閃進一人,正是率眾出去散佈消息的某兵長,「有人想要見您。」
  跟在後頭的,赫然是他解甲歸田的副將之一,丹泉。
  丹泉的女兒,正是將軍府裡的總管侍女,吉兒。
  「沙將軍!太好了,您果然回來了!」成為酒商後的丹泉比起年輕時,肚子果然大了很多,不過腳步還很輕巧,舉手投足仍有幾許從軍過的痕跡。「我聽見密語後,想盡來跟您報告一下青龍城的現狀。」
  「嗯,快請說吧!」沙碧璽趕緊將人帶往密道入口處,讓談話的聲音不至於傳出去。
  「首先,虎珀他……他殉了……」
  「什麼!?」沙將軍震了一震,「我還是晚了……」
  丹泉抹抹眼睛,「虎珀和他手下的兵,是青龍城裡唯一還能拿武器作戰的,敵軍殺來,也只有他能抵擋……可這可恨的蒼鷺逆賊,拿火箭焚燒城門,再以騎兵團為首衝將進來,為了替城裡的老百姓爭取躲避時間,五千沙族將士螳臂擋車……全部……都殉了……」
  「五千人全部?」沙碧璽喉頭一哽,流下了眼淚,「太殘忍了……蒼鴻,我沙族也是帝國的子民……」可他心裡也暗暗明白,對上戰場的軍人來說,過多的仁慈只會造成無窮的後患……可,他永遠也無法做到那個程度的殘酷……「丹泉,你繼續說。」
  「嗯。」酒商揩完眼淚擤了擤鼻涕,又道:「蒼鷺軍進城後,大搶一天。城裡人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看家當財產被搶走,偶有零星反抗,也有近百人的傷亡。」
  「嗯,傳令下去,生命重要,請大家暫時忍耐。」
  「目前六區區長們已經都互通聲息,派我為代表來見將軍。目前離水道最近的藍青、炎青、水青三區的居民已經開始移動,並在上龍區弄了一個小小的抗爭,轉移蒼鷺逆賊的視線。接下來會循相同的模式,一一將孩子和女眷先送出城去。」
  「很好,抗爭的時候要大家務必小心,抓好分寸,可別又失了性命!」
  「這我們明白。」丹泉點點頭,「將軍也請務必小心,小女吉兒……就拜託將軍您了!」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吉兒是他的獨生愛女,若非遇到戰爭,現下應當正準備要嫁人了……
  「我知道。我會盡一切努力救出大家的。」沙碧璽點點頭,露出堅定的表情。\就憑你那三腳貓輕功?老鼠在心中嘲笑著,可面對這樣嚴肅認真的沙碧璽,老鼠只覺得心中一跳,莫名緊張起來。
  ◎
  副將佔領青龍城後第二天,蒼鴻便率領大軍進駐。
  探子已報在夜燭的沙碧璽領了兩萬高達軍準備來救,不過眼看是太慢了……他哼了哼,整座青龍城就是他的人質,他倒想看看懶散多年的沙碧璽準備如何對付。
  依據情報,那兩萬高達軍最快也要七日後才能到達青龍,他有的是時間設下陷阱,好好迎接。
  這舊時同窗、今日敵人,哎,現實的戰場可不比小兒對戰時,他們之間究竟誰計高一籌,蒼鴻相當期待。
  「近日城內有何動靜?」將軍問道。
  他的副將蒼鳴,本次攻城的功臣之一,率先回答:「沙族人膽子很小,大多躲在屋子裡閉門不出,街道空曠,不見行人。」
  另一名功臣蒼夜則接著道:「這幾日在上龍區與下龍區有幾撥小衝突,最嚴重的一次在昨夜,燒了兩棟民房,似乎都是用來儲酒的倉庫。」
  「衝突的原因為何?」
  「兩造各執己見,我蒼鷺騎兵說是對方先挑釁,而沙族人卻說,是我騎兵搶了他的東西。」
  「我只准大家搶一日,現時間已到,若有發現不從者,軍法伺候。」
  「這蒼夜明白。不過,以昨夜的狀況,仍有調查的必要。」
  「嗯。」蒼鴻不置可否。
  就在城破後的第五日,青龍城的老弱婦孺們,在入侵者的眼皮子底下,順利全部脫離完成。城裡只剩下男丁約莫一萬人,
  將軍在老鼠的幫助下,順利救出老將軍大人及侍女們──將之安置在庫房密道之內,往玄武湖方向脫出。
  想當然爾,這樣顯眼的人質一旦失蹤,必然大大驚動蒼鷺族的入侵者。
  可於此同時,蒼鴻卻收到來自高達的消息和命令。
  沙瓦坦為狼族所奪。
  ──將軍大人兩手一顫,差點拿不住信。
  日經皇子拿到夜燭兵權,合落霞、高達殘兵之力,準備趁高達僅剩六支騎兵團守軍之際,在初冬進發高達。
  ──蒼雁陛下的意思是,先打敗眼下準備日經皇子,再往北奪回沙瓦坦。
  蒼鴻於是再無心思等待沙碧璽的到來。
  這次的入侵,只是陛下為了懲罰沙碧璽罷了,順便毀去青龍城的根基與軍力──天知道這座城哪來軍力這種東西。
  如果馬上回轉高達,恐怕正好會在醇酒之道上,與沙碧璽率領的高達兵馬狹路相逢……仔細想想,倒是可以提早與那傢伙對決。
  對於自己手下將兵的作戰能力,他可是極自負的。
  更何況,整座青龍城的安危,可還掌握自己手裡,沙碧璽再如何聰明,也只能投鼠忌器,一籌莫展。
  派出一千名士兵,全城搜捕,務要將找回將軍府軟禁的人質。
  而此時距離花漫東離的兵馬開到玄武湖畔,尚有一日時間。
  七十四
  冬天不是出兵的好時機。
  這一點是當初日皇子能夠擠下月皇子,得到夜燭軍方的支持,進而成為帝國正統繼承人的理由。
  可當冬天終於到了,日經皇子卻準備出兵。
  時局已經完全不同,他藉著寒山嵐的幫助下掌握了夜燭兵權,重用殷其遠、路童、景陽和駱錦文等四位原本效忠蘭恕的副將,掌握了近十萬的兵力,很有跟蒼鷺一搏的實力。
  可是出爾反爾,並不明智。
  日皇子之所以準備出兵,乃是因為得到消息,高達準備出兵夜燭了。
  蒼雁自沙瓦坦調來精兵三萬,加上原本跟隨蒼雁南下的五萬兵馬,總共八萬能攻善騎的士兵,已經開始集結了。而日皇子雖號稱有十萬大軍,可卻是來自三處、倉促成軍的。其中三分之一,還是來自高達,原本支持月皇子的莫敵大將軍麾下。
  在這些兵馬集結完成、完全效忠自己之前先行進攻,也是聰明的選擇。
  南方雖也有雪,可總不比北方嚴寒,在冬天兩軍交戰,來自北方的蒼鷺似乎多少能佔上那麼一丁點便宜。
  敵軍集結的消息很快便在刻意的宣傳下在夜燭城散佈開來,此次出兵和月皇子當時的堅持完全不同,是為了自保,為了夜燭城的安危。
  青龍城血淋淋的例子擺在眼前,任誰都不會反對皇子殿下現下的決定。
  原本的計劃是,在高達南方一百里的小城莫言駐紮後,由寒山嵐率落霞援軍,夜燭城四副將分別率領夜燭士兵,花漫東離與沙碧璽共同率領高達士兵,分三路進發,包圍高達。
  可在搞定沙碧璽之前,蒼雁便搶先出兵青龍,迫使日皇子也不得不撥兩萬大軍救援,雖說此事反促成沙碧璽改變態度支持皇子殿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青龍城恐怕是無救了,沙碧璽看來又是疲懶之人,是否真如傳說中這麼有能力,還有待審視。
  「他從以前就是個懶散至極,卻從不會讓自己陷入絕境的人。與其說他他心腸太軟沒有手段,不如說他志不在此。這次青龍之危,正好能讓天下看清楚沙碧璽之能。」寒山將軍放下茶盞道,「眼下已將大軍集結,憑夜燭、落霞二城之力,當可一拼。」
  日經點點頭,他一直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心中卻是十分不安的。
  野狗離開,小石又被派至高達臥底,身邊只剩下霸子還能算是自己真正的「武人」班底,寒山嵐雖與自己淵源很深,但他總透出一種讓皇子殿下感到違和的氣息……或許是因為勸進的過程太過順利,簡直像是等著自己上門的;更或許是因為寒山之故,讓野狗離開。
  當形勢進入戰爭階段,他和他的文官班底便成為無用之人,只能倚靠寒山嵐的判斷行事。這對於曾經失去一切,又慢慢地將情勢掌握回來的日經皇子來說,實在很沒有安全感。
  可對此他又無能為力,就連想安插人手進軍中掌握部分事實,都沒有辦法。
  「殿下若無異議,大軍便即刻出發,復國報仇的日子,總算到了!」
  皇子殿下露出欣慰的微笑,「倚重將軍了。」
  終於……要和蒼雁對決了嗎?皇子殿下想,他有很多事情想要質問他,更多的是想要問究竟是為什麼?
  蘭真也已經證實是支持蒼雁的,究竟是一開始便互通聲息聯繫好的,還是後來不得已而轉向?
  小時候的同伴一個個背離了自己……而能算是最親近的疏葉楓,卻沒有音訊,只知道應當還在蘭真身邊,按疏葉楓的性格,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過來尋自己真的非常奇怪。
  還有……還有野狗那傢伙,到底離開自己是想幹什麼?戰爭已經開始,還不回來嗎?
  日經覺得自己心中充滿疑問,而這一切的解答都將伴隨戰爭來到。
  ◎
  日經大軍進駐莫言小城後,派出幾支前鋒小隊前往探查敵情。
  情報顯示蒼雁已經出兵,小隊應當會在香料之道上與大軍狹路相逢,這些小隊並非以襲擊敵人為目的,主要也是以探查性質為多,可一旦短兵交接,卻不是那麼容易收手的。
  兩軍第一次的交手,便是出現在前鋒小隊派出後的第三日。
  當時高達附近的槐山地區降下了大雪,讓人視線不清,雙方都已經非常接近了,這才發現原來敵人近在眼前。
  相互揭穿後便不再客氣,由於前鋒小隊無論人數或裝備都明顯不如騎兵團成員,被打了個落荒而逃,按蒼鷺習性,一向是對士兵不留活口的,可這一前鋒小隊,居然還能逃回近一半人馬。
  命他們講述過程,似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拚命形容那蒼鷺騎兵的馬驃人悍武器精良,只是因為雪下得太大太急,影響視線判斷,這才無法完全殲滅敵人。
  可待雪停後,日經軍派人重回現場,居然發現四具馬屍,可見當時蒼鷺騎兵團並不是不想殲滅敵人,而是遇到不明的襲擊。
  大雪天裡發生這事,又是在靠近槐山入口的山區,總會多少有幾則山靈精怪的故事在荒野裡流傳,用以解釋許多難以解釋的現象。
  而最近最流行的,恐怕就是「槐山裡的食人鬼」傳說了。
  自入冬之之後,不時有人在槐山裡或槐山山邊失蹤的傳聞,其中以蒼鷺士兵消失的數量為最多,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整列近五十名士兵同時消失的例子。
  當時高達的新統治者並不信怪力亂神,派出士兵搜山調查,沒想到非但不曾搜出什麼,還失蹤了更多的士兵。
  「肯定有鬼!」這是一般士兵的意見,若非長官命令,打死他都不會想要接近槐山。
  「肯定有鬼。」這是高達統治者的意見,可此鬼非比鬼,他認為是有人在故弄玄虛。只是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事是出兵青龍、夜燭,消滅槐山上一支小小的伏兵,對蒼雁來說,應當是和打死一隻蚊子一樣容易,這事也並不曾懸在他的心頭,簡單交付手下去辦便是了。
  於是事情便一直懸而未決,久而久之,食人鬼之說倒是越來越甚囂塵上。
  此事同樣並不特別讓日經軍的主事者皇子殿下,或寒山嵐將軍放在心上,他們同樣並不相信怪力亂神,但也同樣更重視敵軍佈兵的狀況,以及判斷攻或守的時機。
  待到夜闌人靜之時,日經卻不免又在心中浮起此事。
  皇子大人隨軍出征,從零星的戰鬥,也漸漸進入總是看見屍體、血腥的階段,對議政廳體系出身的日經皇子來說,也算是相當刺激……只是再配合起那食人鬼的傳說……
  三更半夜地,想這種事自己嚇自己實在夠蠢的,可你越是不想往恐怖的方向去想,腦子就越不聽話,無法抑制地妄想起來。
  就這樣失眠的話,明日怎麼繼續那些開不完的軍事會議?
  自己可不是沒有去過槐山啊!那裡頭只有強盜窩沒有妖魔鬼怪!
  一邊自我催眠,皇子大人一邊情不自禁摸摸枕頭底下,一種屬於玉的溫涼質感讓他稍稍定下心來──戰爭時候當然是不能沉溺於逸樂當中的,皇子殿下只是想把那東西當作替代某人的吉祥物,多給自己一點勇氣罷了。
  說到這個……某人、槐山、食人鬼?
  ……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一瞬間竄過日經皇子的心底。
  七十五
  無論是據守高達的蒼鷺族軍團,還是駐紮莫言的日經皇子聯軍,都有一個共識──冬天打仗,當速戰速決。
  雙方在士兵的人數、對高達附近的地形的熟悉度、戰術的運用、武器的裝備上,幾乎可說是旗鼓相當,兩軍對壘,差異很有可能比的就只是誰的軍力強一點罷了。
  幾次試探性的交手,各有勝負,蒼雁除了是一族之長外,本身也是極優秀的軍人,雖將蒼鴻派到青龍城去,可手下幾員大將,加上剩下的六名騎兵團團長,以士兵的平均戰力來看,似乎技高一籌。
  可日皇子聯軍雖是倉促組成,沒有太多時間相互磨合,日皇子又是一個完全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統帥,可聯軍實際上卻是多由落霞城的寒山嵐將軍所掌控。此人沉著幹練,少年時的武名並不遜於蒼雁,如今年紀稍長,已磨去少年時銳利的棱角,圓融許多,在他的帶領下,日皇子聯軍似乎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今年冬天的雪比起往年似乎更大了些,僵持太久的話,無論對哪一方的士兵,都是折磨。
  當蒼鷺族的勸降帖送到的時候,日皇子正和寒山嵐將軍擬定他們的勸降帖。
  「讓蒼雁快了一步。」看著那帖子上熟悉的筆跡,工整深刻,正如其人,「讓那特使別走,把我們的再帶回去。」
  在像這樣形式上的往來紙上叫戰結束之後,兩軍正規軍第一次的遭遇戰,仍發生在槐山山腳。
  這日,是入冬之後天色最好的時候。晴空萬里無云,大地一片雪白,身著黑色戰甲的蒼鷺騎兵團分成五路進攻由四位副將帶領的夜燭城大軍,騎在馬上的士兵人數雖較少,可攻擊範圍較廣,長槍銳利,只要一揮便能取三四個步兵性命。
  可夜燭的士兵也不是省油的燈。夜燭士兵來自南方,南方多山林,士兵們對於設置絆馬索、陷阱極為擅長,而且動作迅速,也讓蒼鷺騎兵團折損不少。
  這短兵交接,對於雙方主事者來說,似乎都能算是大好機會。
  寒山嵐率領落霞軍,遠離香料大道旁的槐山,從柳溪繞過戰場,隆冬時節溪水結凍,正好能讓軍隊順利通過。
  日經聯軍明著駐紮在莫言,暗地裡寒山將軍卻和皇子大人研究,將落霞軍化整為零,分佈到更接近高達附近的各個小城之中,趁著此時交戰忙碌之際進發,似乎更容易掩敵人耳目。
  而日皇子大人雖是聯軍效忠的對象,可遇上打仗時,此時也只能待在最後方,由一列落霞的士兵貼身保護著。
  可對蒼鷺一方來說,這也是一個好機會。
  蒼鷺族共有八支騎兵團,兩支跟著蒼鴻遠征青龍,五支目前正與夜燭軍交戰當中,而剩下的一支,卻並不守護在新帝國皇者的身邊,而是從槐山上的陡峭山道下切,往小城莫言的方向而去。
  擒賊當擒王的道理,自古皆然。
  「老大……你看呢?」帶著鬼面具的男人挖了挖鼻孔後彈了彈食指,「要跟上去嗎?」
  「當然,可真讓大家久等了,把傢伙們備齊,準備轉運吧!」
  「喔!」埋伏在山道間的眾人小聲應和,目標去得還不算太遠,大家不敢太大聲,以免驚動目標。
  隨著幾道快速的身影往前越去,赫然可見這看來人煙罕至的山道邊,竄出四五十個戴著各式各樣面具的人,「嘖,人家騎馬我們跑步,有沒有這麼辛苦!」
  「哎,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老子認真起來的時候,馬也跑不過我!」
  「只能維持一瞬間的領先罷了吧!」
  「到莫言之後可以搶嗎?」
  「我們已經不是強盜了吧?」
  「對對、金盆洗手金盆洗手~」
  「那我只搶兩三戶就好……」
  「那還不是搶!就說我們已經金盆洗手啦!」
  雖然隊伍中充滿著如上沒有營養的對話,不過其腳下奔跑的速度卻是驚人的快,加之對槐山上的地形似乎甚為熟稔,比起非要走山道不可的騎兵隊伍,他們知道更多僅容懂得輕功的人通過的秘密通道。就算發現那騎兵團竟捨棄通往入山口的道路,而是從崖邊逼迫馬匹往下直切,避過正發生在山腳的戰爭,這批鬼面隊伍,似乎仍能追得遊刃有餘,不見落後。
  ◎
  日皇子大人雖待在營帳,被保護得相當週全,可也沒真閒著。
  前方軍情不斷傳回,他攤開高達附近的地圖,在標示著槐山的地方用紅色的顏料畫了一個圈,並點了幾個點在那紅圈附近。
  他也只能做這樣的紀錄,紅點表示此次發生激戰處,可他無法向寒山嵐或其它副將兵長那般,看出敵軍將怎麼埋伏、怎麼進攻。
  往常負責解釋給他聽的寒山將軍已經率軍出去,他也只能一邊看著不斷傳進的戰情,一邊和此次有跟過來的冬青做著外行的討論……
  冬青是文官之身,打仗時跟人家出來湊什麼熱鬧?
  這就得話說回頭,話說皇子大人身邊一直跟著保鏢霸子,所以此次出戰,霸子自然是要緊緊跟在身邊的,可霸子功夫雖好,可卻毫無半點墨水,對皇子大人來說,更不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如果跟來的人是冬青便好了。」皇子大人兩天前曾經這樣不小心在霸子面前說出真心話。
  「沒錯!」沒想到竟得到巨漢的強烈支持,更沒想到,兩天后的早上,他便在莫言小城見著被霸子連夜請來──據文官本人說應當是擄──的疏葉冬青大人。
  由此可知兩點。
  其一,霸子身為貼身保鏢,相當地不稱職,竟置皇子安危不顧,擅自離開去「請」人。不過皇子身在聯軍大軍的正中,想要對其不利,恐來要先過落霞城侍衛這一關。
  其二,霸子這傢伙喜歡的不是小石嗎?怎地對冬青……皇子大人還有一點功夫在心中八卦下屬的感情世界。
  總而言之,雖然不識自願,不過既然都來到軍營了,沒有霸子相送,憑文官大人孤身一人也很難在大冬天的走回夜燭去,也就只好留下,順便和皇子大人做個伴。
  皇子與文官外行的討論才正進行到一半,坐在一旁的霸子突然跳起來。
  「怎麼了?」冬青抬起頭來,「霸子?」
  「有馬蹄聲!」霸子側耳傾聽,「很多。」
  「……此處是軍營,多的是馬匹。」冬青回道,「有什麼不對?」
  「是跑得很快的馬蹄聲……」霸子皺皺眉頭,他只能陳述事實,卻無法像小石那般迅速做出判斷,進而行動,「就像……就像……好久之前,皇子大人受傷那次,聽到的差不多的馬蹄聲。」
  蒼鷺族的騎兵!?
  日皇子心中一凜,這怎麼可能……他們應當正與夜燭軍交戰於槐山山腳,難道夜燭的士兵被滅了?可方才的戰情……仍顯示兩邊各有損傷,難以分出高下嗎?
  可……
  「已經很近了!」霸子大聲道,也虧他猶記得自己的職責,將皇子整個抱起,負在肩上,然後又伸手去拉冬青,「好多馬到了,霸子一個還對付得了,可有皇子大人或冬青在,會拖累霸子。」
  「說這什麼話!」冬青正想反駁,人卻被整個拉入巨漢懷中,被夾到腋下,「霸子!」
  「走了!」巨漢才剛闖出帳外,便見鐵蹄仰起,好幾匹黑色駿馬正快速往三人方向而來,「已經殺進來了!」
  皇子大人愣了一愣,伏在霸子的肩上,他更能看清楚軍營四周的情況……上百匹黑色的駿馬在軍營當中穿梭來去,此時莫言的聯軍營帳正是空虛之時──夜燭軍正在打仗,高達軍還遠在青龍,而落霞軍……則剛剛被他們的將軍帶走,只留一列不到百人的侍衛,遇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蒼鷺騎兵,很快就被衝破了防線。
  該說是寒山嵐的失誤嗎?居然讓守護皇子的後方露出如此空檔,讓敵人輕而易舉地便闖將進來……
  皇子大人還未及細想,霸子已將他二人又塞回帳棚裡去,「躲好躲好,來不及跑了,霸子會守住門口!」
  可偌大的營帳,哪有什麼藏躲的空間,耳邊倏地傳來金鐵交鳴的響聲,看來霸子已經和敵人對上了。
  「……這樣下去不行。」日皇子搖搖頭,曾經度過的逃亡日子讓他知道,光靠霸子一人想擺平一支騎兵團實在太過勉強,不能只想著要倚靠別人保護自己……
  萬一霸子擋不住了,他也不能因此落入蒼雁手中……有更大的可能是,會被當場格殺。
  皇子大人於是定了定神,按下心中慌亂的思緒,走到距離帳門最遠處趴下了身,掀起軍帳的一角,觀察帳外的情況。
  理論上���說,軍帳四周應當布屬著留下的落霞侍衛,可因為前方發生激鬥,所以守在這一頭的人似乎都往前面支持去了,而黑色的騎兵團似乎也還沒有越到這一邊來。
  再遠一點的地方,便可以出軍營,如果能藏到莫言小城的民家當中,被發現的時間應當會延後不少,如果能撐到夜燭或落霞軍任一方回來就好了,皇子心中其實沒有一點把握。
  當下就只能考慮自己的性命安全而已。
  「我們跑吧,冬青。」皇子大人道,「趁著後邊還沒有人的時候。」
  「殿下?這樣隨便離開的話,屬下沒有半分武功,您身邊無人能保護啊……」冬青遲疑了一下,「更何況您無法完全看清四周情況吧?萬一敵人正在您看不見的死角處,這可怎麼辦?」
  「冬青,我見過蒼鷺的騎兵團,霸子功夫是很不錯,可面對比我當時遇到的還多這麼多倍的騎兵,我知道他沒辦法撐太久的。」皇子大人道,「現在不走,等等就不必走了。」
  「您是說……霸子……會死?」
  「我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結果。」日經嘆了一口氣,「走吧,冬青。」
  當兩隻小白兔從軍帳裡自己開後門逃離的時候,前方的巨漢霸子還在奮戰當中。
  霸子人高馬大,武藝高強,一個兩個握長槍騎馬過來的士兵他都可以輕鬆解決,可如果是四個五個,八個十個的人海戰術,那就沒這麼簡單了……如果只是想脫身那容易,可若是想阻止敵人闖進帳中,卻是因有餘而力不足。
  當敵人的馬蹄準備闖進帳中之時,霸子一個分神,兩支長槍貫穿他的雙肩,大漢痛呼一聲,卻不是因為皮肉上的疼痛。
  小石頭啊……霸子可做錯了……巨漢在心中懺悔著,應該要帶著皇子大人直接跑的、不應該一時衝動把冬青帶到莫言來的……
  可對霸子來說,這一切都晚了,他來不及守護應當守護之人,說不定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最想見的人了。
  見巨漢受傷,蒼鷺騎兵們一擁而上,很快的,便破了軍帳的大門,隨即發現應當在裡面的人不見蹤影,而營帳一端有一角呈現不自然的曲折,似是被人掀翻過。
  很明顯是往後逃了。
  沒有猶疑,騎兵們一個飛越,鐵蹄直接踏破帳子,往後追去。
  ◎
  日皇子和諫議大夫大人已經用了他們最快的速度逃跑。
  可惜還是太慢了。
  馬蹄聲漸漸追上,兩人不敢回頭看,冬青心中一痛,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自己和日皇子殿下就快死了嗎?
  霸子死了嗎?
  可馬蹄聲要追上他們,不用費太多功夫,冬青聽見長槍劃破空氣直飛而來的破風之聲,趕緊抓住皇子殿下一個撲倒,長槍險險擦過他的背心,只劃破了他的衣衫。
  可好運到此為止了。
  這一撲倒,等於就是被追上了,冬青抱著忠君之心,雖無任何保命功夫在身,卻仍將皇子殿下護在身後,聲音顫抖:「大膽蒼鷺逆賊,我日皇子在此,要殺要剮便衝著我來,別傷害其它人!」說著將身後的少年一推,然後低聲道:「快走!」
  可對蒼鷺族騎兵來說,眼前這發抖的傢伙真是皇子也罷,不是皇子也無妨,總之都是要殺的。而被他推出去的少年,當然也會落入相同的命運。
  只是早死晚死罷了。
  皇子殿下踏出騎兵團的包圍圈才沒幾步,邊聽見痛徹心扉的嚎聲,他的眼淚奪眶而出,不敢回頭去看既是下屬又是友人的慘狀。
  很快就要輪到自己了……日經絕望地想,就在這裡,他將功虧一簣。
  馬蹄聲很快又響起,果然繼續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日經跌跌撞撞,已經足不成步,手腳虛軟。
  就快要死了……就快要死了……在死之前,他真想、真想……
  身體被馬上騎士一把撈起,他等待著被殺死的那一瞬間。
  可卻被那騎士一把放到懷中,「唷,好久沒見,怎麼還是跟初見時一樣狼狽?」
  人說死前總會聽見或看見生前最在意的人事物,所以、所以他居然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
  「傻了?」男人的聲音透著三分揶揄七分寵溺,「哎,你是要成為皇帝的人,怎麼可以哭呢……」
  七十六
  巨漢倒下的時候,感覺又有好幾支長槍準備貫穿他。他挪動身體想躲,卻發現自己動也動不了。他被死死釘在地上,血流了很多,自信的怪力也跟著流失不少,第一時間他還沒意識到這代表什麼,手指跟著腦子的指令動個不停,可身體就是動不了一分一毫。
  霸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凶氣逼人,像一頭落入陷阱的猛獸,好像只要靠近,就會被撕成粉碎。
  準備殺人的蒼鷺騎兵們一時之間居然怯了一怯,相互對看了一眼。直到倒下為止,這巨漢孤身一人居然幹掉了他們十餘個兄弟……
  敵人已經沒有反擊能力,究竟在害怕些什麼呢?
  於是其中一個站得遠些的,高舉起長槍,往倒在地上的巨漢身軀用力射了過去。
  正當所有人都預期這柄長槍將置霸子於死地的時候,卻有一隻骨節粗大的掌伸了出來,將快速飛來的長槍牢牢握住,好像那槍沒有衝力和速度似的猶有餘裕。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中間居然多了那麼一個人,一個戴著鬼面具的傢伙。
  「哎,霸子可是我們家的衝鋒隊長,想殺人也要問過我們吧。」雄渾的聲音配上瘦高的身材實在有點怪怪的,可霸子聽見聲音,不禁喊道:「熊七?」
  「霸子,才多久沒見,你就虛弱成這副德行,乖乖,我們都被老大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熊七,你把刀丟掉,空手去對付這些士兵看看!」
  「我還以為你快死了,看來精神好得很嘛~」帶著鬼面具的男人一笑,回頭看向因為橫變突生而呆滯的蒼鷺騎兵們,把接下的槍往旁一扔,「我熊七今天就用我這雙肉掌會會……」
  話還沒說完,後腦杓突然被人一拍,「白痴,霸子都快掛了你還在玩什麼?」
  ……什麼時候又突然出現第二個戴著鬼面具的男人?
  蒼鷺的騎兵們覺得背心有一股寒意冒出,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動作如鬼魅般快速,當你發現的時候,已經靠你靠得非常近了。
  只見後來的人撐起了巨漢,「還不過來幫忙!」
  那名叫熊七的瘦高男人只好摸摸鼻子,架起霸子的另外一邊。「還有冬青大人和皇子大人,要、要先救……」霸子一急之下,又掙動起來。
  「放心。」後來的那個鬼面具男人說道:「老大已經追過去了。」
  ◎
  少年將臉埋在男人的懷裡,眼淚忽然之間就掉個不停,他並不是這麼軟弱的性格,皇室的教育和宮廷的歷練讓他的眼淚,只有在「可以得到更多好處」的時候,才會刷地流下。
  可現下他卻控制不了自己。
  辨不清是因為太過害怕,還是因為終於放心,男人特有的氣味籠罩著他,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安心的感覺。
  「乖乖伏好。」男人拍拍他的背,「仗可還沒打完。」
  「冬青……」他抬頭道,「冬青他……」
  「我讓人去救了。」男人道,「不過沒了一隻手。」
  「是他救了我。」皇子眼眶含著淚水,「還活著就好。」
  「嗯。」男人應道,「可抓緊了!」然後抽出他的雙刀,「皇子大人的淚水還是留到跟老子親熱的時候吧,看你這樣子,我下面都硬了。」
  「野狗!」皇子殿下憤怒抬頭,便見男人戴著笑意的眼睛,一時之間竟忘了生氣。
  「吶,皇子大人還是趴好吧。」野狗將皇子大人的頭按了回去,以丹田的力道朗聲道:「食人鬼們,拿下這些北方來的雜兵吧!」
  「喔!」
  「是!」
  「好!」
  此起彼落一點都不整齊的吶喊聲聽起來沒有一點氣勢,野狗卻渾不在意,因為他手底下這一批「食人鬼」軍團,可都不是好吃的軟柿子,也許不如整齊畫一的軍事訓練紮實,可說起殺人的能力,沒有人比野狗更瞭解他們的天賦異稟。
  他們天生帶著殘虐,有喜歡折磨獵物的傾向,在野狗的帶領下雖然收斂許多,不過天性畢竟還是天性,很快地,約莫百名的騎兵團士兵一一被戴著惡鬼面具的集團攻擊,從攻擊者的角色變成別人的獵物,原野狗寨裡的強盜就算是金盆洗手努力漂白,一時之間很多壞習慣很難馬上更改過來。
  比如說看到人家的槍好,便佔為己有;比如說看見人家騎的馬肥,還是佔為己有;甚至於比如說這騎兵團士兵若還不幸生得端正,下場仍舊是被佔為己有。
  身為蒼鷺騎兵團團六的團長蒼羽從沒想到會遭遇這樣的景況──日皇子聯軍的大後方,應當只剩微薄的軍力罷了,哪裡敵得過騎兵團的襲擊?奉陛下之命潛入敵營,對他來說原本只是簡單任務而已。
  這一支奇兵到底是從哪出現的?在蒼羽被佔為己有之前,仍無法理解。
  一直以來都被護在後方的日經皇子,此次算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戰爭的現實與殘酷。
  身旁一直不斷有人被殺,就算是敵人,還是很讓人不適。
  他緊緊抱著野狗的腰,睜大眼睛看著被那銀亮的的雙刀劃破咽喉、斬斷肢體的畫面。
  他必須習慣,這些只是剛剛開始。
  皇子大人咬咬下唇,又一個敵人被他抱著的人砍翻過去,一道血幕就要攔頭撲來,皇子下意識閉起眼睛,將臉埋入男人懷裡,不願那溫熱鮮紅的液體潑到自己的臉。
  被噴到的話,說不定會再也忍耐不了。
  野狗心知日皇子殿下個性,馬轡一拉,側身避過大部分的鮮血,「娘的!」突然罵起髒話來了。
  皇子一聽十分不解,抬起頭來。
  「蝙蝠!蝙蝠!!!」野狗朝將霸子放在身後馬背上,正使著一對銀勾的男人大吼,那男人一愣,「老大?」
  「這裡你看著吧!」野狗笑道,恰好露出他的露出森森白牙,「老子忍不住了,先交給你!」
  「喂……老大!哎,不是要金盆洗手當個官兒嗎?有這樣隨心所欲的嗎?」叫蝙蝠的男人苦笑一聲,四處張望一下,蒼鷺騎兵團已被食人魔軍團給壓制下來,只剩下零星的戰鬥了。
  ◎
  離軍營不遠處有一片林子,野狗將馬騎了過去,抱著皇子大人從馬背上跳下,將馬隨便扔在一邊,便抱著人往林子裡進去。
  日經皇子這才發現不對,「野狗,你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野狗大爺道,「這麼久沒見了,皇子大人不覺得寂寞嗎?」
  「你……你說這什麼話,我、我哪裡會……」
  「野狗我可是寂寞得很吶~」男人將少年放下,捧起少年的臉,熱烈地吻了起來。那不安分的舌頭一下子鑽進皇子大人的嘴裡,任少年有再多的反駁言語,這下也都消失無蹤。
  男人一邊吻著他,一邊將他推到一棵樹幹,讓背後有東西可以支撐,然後將他的衣衫一撈,解開褲帶,皇子大人只覺得下邊一涼,褲子整個掉到腳踝上去。
  「野狗!……唔……嗯……」皇子大人只來得及呼喚男人的名字,下身的寒意便讓男人口腔的溫熱僅僅包裹,少年倒抽了一口氣,「野狗……這、這裡還積著雪……會、會冷……」
  「一會兒就不冷了。」男人含著他的性器,語意不清地說著。
  從頂端的鈴口到下方的囊袋,都被男人的舌頭和利牙舔舐吸吮,日經覺得下身整個都癱軟下來,若不是背後有樹幹支撐,恐怕早就站不住了。
  在這樣鉅細靡遺的服侍下,少年的陰莖一下子便直立起來,並被逗弄得很快便汩汩射出。男人沒有將少年的精華嚥下喉去,反而吐到了掌心,「喔,不怎麼濃啊……」然後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皇子大人嫩臉一紅,「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男人低笑一聲,大手色情地撫過少年垂軟的性器,順著少年的胯下來到後頭的密處,然後將一隻中指探了進去。
  「啊!」少年驚叫一聲,「野、野狗……」
  「應該有自己玩過吧?」男人的手指按著他後穴的內壁一撐,又把食指也伸了進去,「我才碰一碰,你這後頭的嘴就像是要吃掉我的手指啊……」
  「才……才沒有……」少年難耐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嘴裡說著彆扭的言語,「你居然讓小石給我那種東西!」
  「哪種東西?」野狗的表情看起來很樂,「用了沒?應該用了吧!感覺如何?」
  「少……少胡說八道了!」
  「吶,您摸摸,是不是一樣大啊~」男人將少年的手抓到自己老早便硬得不行的性器上,「幫幫我吧,皇子大人……」
  野狗低沉沙啞的嗓音讓日經不禁心中一顫,「你……你想進來的話……就快一點��…」
  「轉過去吧,我的主人。」
  於是皇子大人用手抵住樹幹,他的男人從後抱住了他,一邊含著他的耳垂,一邊將手裡的精液往他的後穴塗了進去。
  對於皇子的身體,野狗已經是識途老馬,很快地便將穴口拓了開來,「我要進去了……」這一句話,男人是用氣音,在他耳廓裡講的。
  少年羞恥地點點頭,事實上,他早已經厭倦男人不在他身邊的日子,只靠吉祥物撫慰,畢竟還是空虛。
  男人的陰莖若是認真起來(?),可比那死物要厲害太多了!
  野狗一掀衣擺,只將褲子拉下一些,便能見到那已然勃起的陽物頂端,然後腰微微一挺,便將前端的部分沒入少年的身體。只被輕輕一夾,就爽翻天了!看少年的身體已經整個為他綻放,野狗於是毫不客氣地往請再頂,便將整個陰莖埋進皇子大人的身體。
  日經感覺後穴猛地被填滿,疼痛在所難免,也只發生在剛剛開始的一瞬間,而後男人很快地便找道了他的敏感處,一下一下緩慢卻深入淺出地觸碰著他那會讓人發狂的地方。
  少年嗚咽一聲,兩腿整個軟了下來,抵著樹幹的雙手也跟著就要滑落,只有腰的地方被野狗雙手緊緊扣著,根部厚重渾圓的兩球不停拍打著少年的臀部,肉體的撞擊聲伴隨隱約的水漬聲,讓兩人燃燒了起來,火熱的溫度恐怕連地上的積雪,都能輕易融化。
  皇子大人已經完全站不住了,只能憑藉著腰上的大掌,和插在身體裡的陽具支持重心,沒有跌到地上去。數不清野狗究竟進出了多少次,終於聽見男人喉頭滾動的呼嚕聲,少年於是知道,那凶器終於要射了。
  果不其然,熱流開始注入他的身體,份量之多,還從兩人結合的地方滿溢而出。
  「太棒了……」野狗喃喃道,「沒有人的身體,可以及得上皇子大人您。」
  我該說過獎過獎嗎?日經心中想著沒有意義的事,他覺得四肢萬分虛軟,可精神卻異常亢奮……野狗他,是真的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然後人又被翻了回去,兩腿環住男人的腰,還微微淌出男人精液,尚來不及闔上的穴口再度遭受攻擊,高潮一波一波襲來,不知何時少年的陰莖又硬了起來,僅僅只靠後面被插入,就讓他再度射精。
  野狗的衝動得到了完全的滿足。
  當精神飽滿的野狗大爺,將衣衫不整併且暈過去的皇子大人從林子裡抱出來的時候,聯軍的營區已經在蝙蝠的指揮下,被收拾乾淨。
  屍體全部集中到一處燒掉,俘虜的話則統一關到一個帳子裡去──俘虜們裡有美少年倒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還有壯漢型的、中年人型的……似乎和前野狗寨強盜、現任食人魔軍團的某些人的嗜好有關。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是日經皇子或野狗大爺會關心的範圍了。
  食人魔軍團在日皇子麾下的第一次作戰。
  殺敵七十一,俘虜一十五,得戰馬七十三匹,長槍九十二柄。
  營帳燒燬四十三頂,莫名其妙丟失的財物有一千枚帝國幣。
  落霞侍衛六十名全滅。軍團本身則有兩員死亡,十三員輕重傷。
  文官冬青、護衛霸子,目前重傷中。
  至於皇子大人,則傷在和戰爭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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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cbgt1-blog · 5 years ago
Text
對啊,就是嫌妳窮才分手的啊(看完飆淚)
對啊,就是嫌妳窮才分手的啊(看完飆淚)
01
“餓。”
發完這條狀態三小時後,我就成了楊哥的女友。
他把饑腸轆轆的我叫出宿舍樓,持久液問我:“想吃什麽?”
“糊湯粉。”我脫口而出,眼巴巴望著他。
楊哥緊皺眉頭,但還是立馬揪著我直��司門口戶部巷。
兩天沒吃東西的我,壹臉生無可戀的我,在壹碗飄著鮮美魚香味的糊湯粉面前,現了原形。
我口含米線,感激涕零地問:楊哥,妳怎麽不吃啊?”
楊哥頓了頓,擡頭望天,又盯著我說:“哥只有十塊錢。”
我差點噎住,吸了吸鼻涕,說了句:“哥,我身無分文,妳若不嫌棄,我只能以身相許了。”
“好!”楊哥眼睛壹亮,笑開了花。
熱氣騰騰中,我紅了眼眶,楊哥那張好看的臉漸漸模糊起來。
雜亂的店鋪,我們用筷子夾起飽蘸魚湯的熱油條,趁熱送進嘴裏,那種鮮香和酥軟的口感,很多年都忘不掉。
02
2010年4月,我們大三,讀大學的第三個年頭。
那段日子我真的太他媽窮了,吃了上頓沒下頓。
說來心酸又勵誌,讀大學起,持久藥我就沒花過家裏壹分錢。“壹貧如洗、三餐不濟、家徒四壁”,大概這些詞語都是為我量身創造的。
北方小鎮的老家,我媽常年體弱多病,吃了幾十年的藥,我硬是給自己申請了四年助學貸款。周末也不閑著,風風火火到處找兼職,發傳單、擺地攤、做家教、當服務員。比我們校長還忙。
楊哥,我們這所不知名學校的不知名學霸,低調寡言。在我弄丟800元生活費的第三天,用他那個月僅剩的10塊錢解救了我。
我壹直覺得,這世上最好聽的三個字,絕對不是“我愛妳”,而是“有我在,別餓著,多吃點”。好的愛情從來不用說,用做的。
跟楊哥相識於自習室,壹有空我就去自習,要不是那天他向我借英語課本,兩年下來,我都不知道後面坐著他。
我們自然而然走到了壹起。沒有什麽風花雪月的浪漫。
楊哥大四時已經開始在外面接項目,從來不用為生活費和明天擔憂。而我,壹個文弱的窮酸文科女,找工作屢屢碰壁,德國必邦在擁擠的招聘會現場擠得找不到方向。
“楊哥,我太窮了,什麽都沒有。”
“我也是。”
“妳怕嗎?”
“現在有妳了,壹切都會有的。”
03
2011年6月,拍完畢業照的第二天,我就跟楊哥坐著12個小時的火車硬座,風塵仆仆從武漢奔向魔都。楊哥不顧父母反對畢業來上海,打算跟著學長壹起創業,正好我也有個面試。
上海每天都有人來,也有人走。從上海火車站出來,楊哥提著壹大包行李走在我前面,周圍霓虹閃耀,夜上海迎來了壹千萬外地人中最普通的兩個。
“小七,妳快點啊。”楊哥轉身,眼帶笑意向我招手。
“好,我來了。”我提著行李箱,加快了腳步。
車水馬龍的喧囂,敵不過此刻的有妳真好。
我跟楊哥輾轉在長寧租了個隔斷間,距離地鐵口兩公裏。租房合同付壹押壹,只好壹次性忍痛交了2000塊。交完房租,我們全身上下只剩215塊錢。坐在不足5平米的房間,我跟楊哥長時間的沈默。
過道窄仄,燈光昏暗,房間密不透風,壹張不足壹米寬的床、壹個櫃子和壹張小桌子,就把房間塞滿了。媽的,原來真的畢業了啊,第壹次有這種可怕的感覺。
隔斷間這裏聚集全國各地的外地人,有我們這樣剛畢業的情侶,有賣麻辣燙的壹對年輕夫妻,有壹對總是把音響開到很大的基佬,還有壹些愁雲滿面的單身男女。大家各忙各的,從不交流。
每天,我要跟十多個人搶馬桶、洗衣機、水浴淋頭,排隊刷牙、洗澡、洗衣服。馬桶壹堵,惡臭熏天。
糟糕的隔音最讓我崩潰,隔壁連咳嗽下、翻個身都能聽得壹清二楚。那些日子,我每晚在楊哥的輕鼾聲中,聽著隔壁情侶的嬉笑怒罵失眠到深夜。對著黑暗的墻,漫談著微不足道的理想。
早上楊哥起床拉肚子,蹲在裏面二十多分鐘,隔壁壹個男生敲著門怒罵:“便秘還是死了?能快點嗎?”
壹向處變不驚的楊哥,那天臉色陰沈。
“沒事啦,有得住總比沒得好!”我對著楊哥嘿嘿笑。
“委屈妳了,等賺錢了咱們搬個大房子。”
“跟妳在壹起,什麽都好。”
04
我的面試很順利,就是薪水太低:試用期每月2500,轉正後3200,偶爾會有獎金。剛畢業,慢慢來,先到大平臺學點東西,工資是其次。我給自己腦補了幾天雞湯,就正式入了職。
楊哥進入學長的公司參與項目,美國黑金工資是我的兩倍,每天朝九晚九,回到家已是深夜。我也是。
我們當時最大的難題,是如何把這200塊錢撐到發工資那天。
十幾塊錢的外賣肯定是吃不起了。還好天無絕人之路,隔壁男生扔給我們壹個小電飯鍋,拍拍屁股回老家了。我壹激動讓楊哥趕緊到超市扛壹小口袋米回來,米香味每天飄滿整個房間。
我們中午吃著米飯,就著榨菜,躲在格子間勉強度日。晚上就喝燕麥片,楊哥喝不習慣,我給他買了壹袋糖,他也吃得津津有味。但還是很餓很餓很餓啊。
我昏昏沈沈中被楊哥推醒:“面包,酸奶,臥槽妳偷來的?”
楊哥噗嗤壹笑:“公司發的。”
“哪個公司發這個?不信!”我滿是懷疑。
“沒事,正好路過,獻血時送的。”
我心咯噔壹下,2h2d眼淚嘩啦呼啦往下掉,邊吃邊哭:“楊哥,我他媽這是喝妳的血啊!”
“放心,哥腎還在。”楊哥像個孩子樣笑我。
我哈哈哈哈哭得更厲害了。
到最後幾日彈盡糧絕,我倆幹脆就喝水,壹餓起來,就咕嚕咕嚕壹碗水下肚,然後立馬躺在床上不敢動。
“楊哥,要是能來壹碗糊湯粉就好了。”
“是啊,放點辣椒、泡著油條。”
“楊哥,突然好想武漢啊。”
“是啊,去江灘、去東湖。”
我們就這樣有壹搭沒壹搭說上半天,睡意昏沈就抱著彼此睡過去。
這張壹米寬的床有壹塊板塌陷下去,住進來當天我就讓房東換,眼看著快壹個月了都沒動靜。為了避開那個破洞,我倆只能裹在壹起挪到最墻角。
那時候我們最窮,卻在深夜抱得最緊。
05
當時什麽都顧不上,只想租好點的房子,我們努力攢錢,加班加班還是加班。每晚我跟楊哥敲著電腦入睡,他在查資料,我在寫稿子。別人房間啪啪啪,我們鍵盤啪啪啪。
半年後,我們搬到了徐匯兩居室老公房,跟壹對情侶合租。我跟楊哥興奮地跑去買各種東西。
第壹次,終於在房間裏添置了落地鏡、書架、衣帽架、地毯,貼了墻紙,掛起了照片墻,在陽臺擺上花草盆栽。開始認真做飯燒菜,我們盡量不吃葷菜,壹個月能省下不少錢。為了省地鐵費,買了輛二手自行車,每天來回騎行十幾公裏。持久液 持久藥  德國必邦 美國黑金  2h2d  綠騎士   必利勁 必利吉
2012年,我們過得清貧又自在。周末偶爾出去吃頓好的,看場電影,或者去圖書館看看書,消磨壹個下午。
楊哥每次發工資的那天,都要請我吃壹頓火鍋。他又恢復了往日輕松的神氣。
“楊哥,妳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綠騎士
“妳長得好看。”
“這個我知道,不算。”
“妳又瘦了,多吃點。”
“我很能吃的,小心被我吃窮呀!”
“沒事,讓妳吃壹輩子!”
不知道是火鍋太辣還是太辣,吃著吃著眼淚就被嗆下來。
06
沒有誰的人生是壹帆風順的,愛情也是。
上海房價漲壹漲,我們心臟抖三抖。意料之中,房東給我們漲房租了。壹個月加了800塊,我們壹合計,媽的不劃算,30歲前要省錢攢首付,搬家吧!
在上海找房是場艱難的爭奪戰,壹個小時前發布的信息,兩個小時後房子就能被搶掉。
搬家那天,耳機裏正好聽到宋胖子《斑馬��裏那句“我要賣掉我的房子,浪跡天涯”,把我的心聽得壹顫壹顫的。怎麽?有房子就好好待著,浪什麽浪喲真是!
2013年,股市市場壹段時間連續漲停,我們身邊同事都在炒股,楊哥也開始琢磨投點錢進去,他把這兩年攢下的幾萬塊全部放進去。我對股票不懂,勸他還是見好就收。
他壹臉興奮:“現在壹周就能賺到大半年房租了。”
我也沒法,只能由著他。接下來大盤跌得我跟楊哥大眼瞪小眼,四眼淚汪汪。完了。
沒想到,此後事情更糟。楊哥已經三個月沒有工資了。那幾年,多少創業公司崛起,就有多少多少倍的創業公司倒下。他那段時間常常通宵加班,回來倒頭就睡。
看他這個樣子,我每天戰戰兢兢。我告訴自己,要振作啊老子可不能倒下,不能沒了經濟來源。楊哥養我壹場,現在我要好好養他。
我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來接軟文、寫小說到淩晨兩三點。每天眼睛腫成熊樣。雖然稿費很低,但總比沒有好。我心想:寫完這幾篇稿子,這周飯錢就有著落了。寫啊寫啊寫啊。
楊哥那時很有挫敗感,終日悶悶不樂。
本以為靠著我能挺壹段時間,可我腦袋壹熱,就他媽把工作丟了。
我的新領導,在反鎖的辦公室裏對我動手動腳的那刻,我終於爆發了。操,為了五千不到的月薪,我幹嘛在這種賤人手下糟蹋自己,老子不幹了!領導怒吼:“滾!趕緊滾!”
上了回家的地鐵,我就後悔了,加上連續壹個月來無休止熬夜和無規律飲食,肚子突然疼痛難耐直冒冷汗。
晚高峰的地鐵擠滿了人,我扶著把手不敢坐下,這個連蹲著都要被拍照的上海,我直接壹屁股坐在地上,大概會紅遍全中國吧。
迷迷糊糊摸到家裏,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來上海這兩年,我第壹次覺得累。
等我醒來,被楊哥的臂膀包圍著,他擁著我,昏暗的燈光照在他憔悴的臉上,空氣讓人心安溫暖。
“楊哥,我們來上海是為什麽?”
“生活。”
“妳累嗎?”
“累,但沒法。”
07
壹個月後,我們各自找到工作。楊哥在楊浦,我在閔行。相距三十公裏的我們,只得分開住。
燈火輝煌的地鐵口,楊哥在前面拎著行李箱。跟初來上海在火車站時不同,他的身子消瘦了很多、背影更加落寂。
我提著行李袋的手在發抖。太沈了太沈了。
滿是名車豪宅的燈紅酒綠裏,我們拎著大袋子,失魂落魄,像個逃荒而來的流民,跟這個城市格格不入。本來,我們也沒融入進去。
我突然心慌起來,沒有安全感。
人的心理防線,可以在壹瞬間就能崩潰瓦解。
上海很大,我們很小。我們走得很慢,這次楊哥沒有讓我快點。兩年了,我們還是我們,也不再是我們。
工作日我們各忙各的,周末就待在壹起。有時周末加班,我們半個月甚至壹個月見上壹次。我開始習慣壹個人的生活,學生時代獨來獨往的日子又回來了。
沒日沒夜加班的我,終於在新公司得到賞識,開始升職加薪。
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為了忙而忙。我們的話越來越少。只是楊哥會主動給我電話,讓我多吃點、早點睡、還有錢夠用嗎?
我吃著加班的便當嘴裏全是嗯嗯嗯都好。
08
2014年9月,楊哥的父親突然被送到醫院搶救,他連夜回了西安的老家,我趕緊打了幾萬塊錢過去。
兩周後楊哥電話我,語氣低沈:“怎麽辦,我媽只有我壹人了。”
“我知道了,妳好好照顧她。”眼淚在眼眶打轉。
“妳來嗎?”幾乎是帶著懇求的語氣。
我憋了幾分鐘,終於說出:“楊哥,我快28了,窮怕了。”
楊哥沈默良久,幾乎哽咽:“對不起,沒能好好養妳。”
“很好了…很好了…已經很好了啊。”
我掛了電話,躲在公司衛生間,泣不成聲。心被掏空了壹樣。
楊哥走了,回老家了,再也不回來了。
我去給楊哥退房,他的房間東西不多。
我們來上海第壹個月開始用的電飯鍋。每天靠著它煮著米飯配著榨菜。楊哥說那段日子最苦了,我不覺得,最苦的日子我也不記得了。
我們搬到兩居室後在宜家買的電腦桌。壹到周末,楊哥就把速度卡到掉渣的電腦放在上面,下載壹部電影。我倆帶著耳機,窩在床上,摟在壹起看到昏昏入睡。
我們在網上買的烤面包機。每天烤上兩片蘸著花生醬番茄醬吃得心花怒放,楊哥說我嘴上的醬汁沒擦掉。我說是嗎是嗎在哪兒。他會突然親上來。
我們剛來上海買的臉盆也還在。搬了幾次家都沒扔。記得那會兒我忙的五天沒洗頭,第二天要見客戶,我們當時窮的連20塊錢的洗發水都不敢買了。我看到了壹袋洗衣粉,二話沒說就往頭上撒,壹頭紮進臉盆裏。楊哥那晚在門外坐了壹宿。
我們用過的東西,都還在。
只是我們,早已不在了。
09
回到西安的楊哥,生活慢慢安定下來。
我的工作步入正軌,壹個人也租得起稍微好點的房子。但我明白,我也會離開上海的,可能明天,可能五年十年後。
奮鬥幾十年,還不知道能不能買得起壹個廁所。隨便吧,不想了。
2016年初,楊哥的室友老章跟我說,楊哥要結婚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說什麽好。關掉手機,擠進了人來人往的地鐵,腦袋裏想的全是昨晚還沒通過的策劃案。
上海這個城市,人太多了,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都很脆弱。可沒有什麽,能比得擠上高峰期地鐵,更讓人欣慰的。
我媽常跟我念叨:“妳也老大不小了,該回來找個人結婚了。”
我說:“好呀好呀,明年春節就帶回去,胡歌還是霍建華,您先決定好。”說著說著眼淚花花。年紀大了,淚點也變低了。
春節楊哥舉行婚禮,我躲在老家哪兒都不想去。
後來小章跟我說,結婚那天,楊哥喝得爛醉,哭著鬧著要到上海吃糊湯粉,妳說上海怎麽會有糊湯粉呢?
是啊,上海沒有糊湯粉。
武漢有,我們大三那年的武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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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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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深港】Hurricane
太長了!分了上下兩章。 題目之所以不叫Typhoon是因為我在聽Luke Comps的同名歌曲 梁圳不出意外的被雷撕裂天空的聲音劈醒。 低氣壓已經將他所見的天空支配了一整天,他根據以往經驗提早了一會下班,回家做完一整套事情後在十一點就上床入睡,甚至因為睡的比平常早而翻來覆去了一會,果然就在清晨被自然的吼叫炸的頭皮發麻。 這次的颱風體量極大,明明還在東南亞的位置移動,深圳卻已經刮了一天一夜有如刀刃般的烈風。梁圳在把能做的做完了之後宣布全城進入備戰狀態,然後淡然的回了家迎接迦樓羅的降臨。 天邊還未微明,他摸出放在枕邊的手機打開微信,昨天的消息還停在氣泡裡: 「膠帶米字型貼窗.jpg」 「你貼了嗎!」 然後是對方的回復:「你貼成英國國旗了,要再貼一層方框。」,附贈一張「膠帶準時返工貼窗.jpg」。 「你港果然遍地人才。」他還記得自己笑嘻嘻的回復對方。梁圳接著滑動屏幕,接下來只有自己發出的一片綠色方框: 「晚上會降溫,你注意空調不要開太冷啊。」 「你們那邊改風球改的好快啊!風比我這邊還大嗎??」 「你有沒有儲備好東西?這颱風太大隻了,明天肯定沒辦法出門。」 「這風吹得我心慌,老是覺得它要從我這裡拔走什麼已經生根發芽的東西。」 「想到明天不能叫外賣了就很難受。」 然後就是最後一條:「江言晚安,你也早點睡吧。」 對方下午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過他,但是梁圳已經習慣了,何江言向來回復寥寥,也許是因為他比較少打開微信,也許只是不想回應,無論是哪個原因梁圳都已經淡然接受。 梁圳無意識扯著嘴角看完了自己這堆廢話,放下手機看了一會天花板,還是忍不住亮起屏幕給他發信息。 「被雷神快樂炸醒,早上好。」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切去公眾號看過夜新聞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有人在這個時間給他發了微信。 他有些驚訝的切回聊天介面,發現竟然真的是何江言:「同一個雷神,同一個早晨。」 這人被吵醒竟然還有心思押韻。梁圳一下子笑出了聲,打字回他:「你那邊有什麼關於颱風的早間新聞可以通報一下嗎?」 「5:53am還算凌晨。天文台掛上了八號風球。」 發出這句後的何江言決定掀開被子逼自己起身。他洗臉刷牙後拿著手機走到客廳去開燈,目光無意識掃過昨天放在茶几上的報紙,標題用黑體大字寫著戲劇化的颱風警報。他滴水未進,看著颱風的名字竟然看得有點餓,準備給自己做個簡單的早餐。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拿起手機給躺在幾十公里外的人發微信:「以前澳門曾經提議過用葡撻命名颱風,而且還正兒八經提交給香港氣象局了。」 對方很給面子的回復他一片哈哈哈哈,附加一句自己餓了。 何江言接著說:「以前也有人向氣象局提議用菠蘿包。但是港媒說颱風是直接說名字的,如果這些真的能被登記,日後我就會在媒體上見到『菠蘿包直撲香港』這種標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我不同意!在你拥抱自然前至少让我扑你一次。」 看到後面這條,何江言心裡那種「完全不想搭理這個人」的狀態又出現了。他回了對方一個意義深遠的lol,按下了麵包機的開關。 這邊梁圳放下手機發了一會呆,外面墮天使的詠嘆調已經漸漸逼近,雨聲的雜亂敲打和風聲的迫近壓殺像是管風琴奏響,似乎隨時耳邊會響起一聲NOW FALL,然後風神降臨,大氣爆發。 他躺在床上閉了一會眼睛,睜眼後洗臉刷牙開始接收今天的消息通知。他開了電腦拿起昨天買好的麵包,一邊啃一邊關注通報的動態,順便在群裡問了問,大家都乖乖縮在家中加班,甚至開玩笑的說要上遊戲刷風神以求好兆頭。 梁圳是不轉發好運說說的當代理性青年,何況颱風距離城市越近,他要面對的突發狀況就越多。他跟著他們一起開了遊戲掛機,順便在招募版看一下哪些地方有人反應停電,又去跟供電公司打了一會電話。 忙忙碌碌了一個小時,落雷不斷,他也不時被炸的頭皮發麻,一來二去的有點心慌。 他以前怕雷,後來被丟到遠郊辦事,每天都面對一秒兩個的火樹螢光在視野裡劈啪作響,慢慢就習慣了。但這次颱風不如往常,全城都拿出了十二分鬥志面對這場未知的殲擊戰,他處於一種隨時緊繃的狀態,那種驚嚇和恐懼慢慢地回到了腦海裡。 低氣壓肆虐,梁圳一下子有點暴躁,邊和各部門聯繫邊想,以前很怕雷的時候都會怎麼做? 事實證明他根本就不該想這些,因為在地鐵部門跟他合議完是否繼續有限度運營後,他收拾了一下,抓著車鑰匙出了門。 等他開到目的地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了。時間已經到了正午,天邊的雲黑壓壓的盤旋不散,他找了個開闊的地方停車,待在車裡打了個電話。 他的手機連接了車的藍牙,接通後對方的聲音便從車內四面八方圍繞:「喂?」 「你方便嗎,現在能不能下樓?」梁圳有點急,直接略過了名字。 「落樓?我現在在煮飯。」對方愣了一下,但還是回答他,「怎麼了?」 「那你快下樓接我,我要餓死了。」梁圳笑著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 他先抽了幾分鐘看讓手機一路連續不斷震動的新消息,然後趕緊伸手拿上車上的傘,推門撐傘站進雨裡關門鎖車。 就這幾秒的時間,雨點已經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車,風也讓水滴有如尖刃一般刮過他的身體。梁圳一下子起了雞皮疙瘩,連忙繞過車後往單元門走。 他看見自己一路上想著的人快步從電梯間走出,隔著門看見他時震驚的表情,然後對方趕緊跑過來開門,一句你怎麼在這即將呼之欲出。 「菠蘿包直撲香港。」 梁圳舉著雨傘站在單元樓門口,沒心沒肺的笑。 何江言罵了他一句痴線,衝進雨裏抓住已經濕透了的菠蘿包,快速把他拉進單元樓的屋簷下。 梁圳被他突然大步跨過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把雨傘往前伸試圖遮在他頭頂:「哎你⋯⋯撐傘啊!唔擋遮你拿著把遮做乜——」 然後他就被對方大力的往前拉走,一直拉到單元樓下,轉身開門進了大堂才鬆開了手。梁圳給這股力氣拉的整個人懵圈了,看到何江言繞到他身後要關門又轉頭想跟上去,硬是給對方一個兇狠的眼刀剎住了腳步。 然後他看到面前的地面上還殘留著水漬,在他們把門打開進入大堂的這段時間,雨點已經密密麻麻的砸進了這不大的縫隙裡。而伸手將門拉上的何江言正面被風無情的吹拂,他不得不用另一隻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然後梁圳才意識到對方是不打算讓自己再被淋,猛的出聲:「江言,你衣服⋯⋯」 何江言微微側過頭看向背後的梁圳,沒有立刻回他。他接到電話從樓上走下來,襯衫長褲外面只套著淺色的薄外套,此時被雨水沾溼的地方已經深了兩個色號。何江言的頭髮也濕了,水滴沿著鬢角和下巴線條緩慢滑落,幸好不至於連眼睛都睜不開。 沒帶紙巾。梁圳腦袋一當機脾氣就上來了,忍不住譴責自己大老遠地跑過來給人添麻煩還沒點應急東西,剛才在路上就該被吹下皇崗大橋。 何江言比他清醒的多,知道自己還沒有開始受涼,現在馬上帶著這個準備發酵的菠蘿包上樓回家洗頭換衣服就好。 不過在他開口讓菠蘿包跟著他回家之前,菠蘿包搶先推著他往升降機走:「江言你快上樓上樓換衣服,外套濕透了會感冒的。」 x的我後悔了,我男神怎麼可以被一個破水果整成這狼狽樣。 何江言被推著往前,有一千個槽不知從哪裡開始吐:「你濕得比我嚴重多了⋯⋯天文台計劃改發十號風球了,小區建議高層業主在大堂聚集,樓上晃動比較厲害你可能會暈颱風。」 急火攻心的梁圳左耳進右耳出,他看到在升降機面前的工作人員猛的反應過來,超過男神往前衝:「唔該我地要上樓唔好停電梯——!!」 「哈?哇你都濕嗮咯,快d上去洗身啦,留部電梯俾你。」工作人員反應比較快,幫梁圳按了一部升降機開門,「幾層?」 何江言抓了抓濕了一大片的額髮,無奈的快步跟著他衝進去,跟工作人員報了層數。 衝進電梯間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瞬間的重力失控,皺著眉頭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當是氣壓變化對他的索取。 何江言所在小區安裝的升降機有一個好處,就是升起降落都非常快,有效避免廂內尷尬。梁圳和他無言對視還沒一陣子,電梯就猛的一降,然後他就拉著對方積快步走過走廊直達門口讓他開門。 走廊的窗已經被封死,但因為樓層高,風吹過縫隙的撞擊已然變成尖銳的刺嘯,兩個人都聽的有點毛骨悚然,趕緊開門進家。 何江言進門就把外套脫了丟進客廳的洗衣袋,先進房間給菠蘿包找件新包裝,然後再穿上自己原來的衣服。他走回梁圳面前的時候發現他濕透的皮膚裸露在空調房裡,竟然有點發抖,趕緊拉他去洗澡。 菠蘿包卻似乎對自己的新包裝有想法:「我想穿上次我留下來的優衣庫。」 何江言差點把衣服丟他臉上:「幫你拿衫仲撿!洗完出來再換。」 「好的好的,」梁圳及時讓步,接過上衣以外的衣物往浴室方向走,「我的包裡也有衣服⋯⋯啊,應該都濕了。」 「你包都濕嗮了。」何江言不悅地皺眉,問他:「過來做乜?」 「冇嘢,」梁圳笑著說,想起此行的目的而不好意思的用手蹭了蹭鼻頭,「突然好掛住你啫。」 打颱風了,我突然很想見你,所以我過來了。 「⋯⋯痴線啊你。」 何江言反手扭送著他進了浴室,猛的關上了門。 梁圳有點不知所措的回頭按著門,朝著外面的方向提高了一下音量:「江言你快去換衣服啊!」 「沖你的涼!」何江言背對著拉住洗手間的門,背過身也提高了音量。「我換完給你拿衫。」 「好好好好好。」梁圳乖乖脫去黏在身上的衣服掛好,打開花灑發出聲音給門外的人聽。過了幾秒後門外的影子才淡去,梁圳撓撓腦袋,對對方再三確認的細心感到無可奈何,嘴角卻揚的都快酸了。 等到梁圳收拾完自己快速出來,何江言已經舉著手機客廳等著了。他濕的地方不多,但是頭髮沒有倖免,不得不去洗一次。 「江言,道理我都懂,可是這樣貼窗真的很沒有美感。」一眼看到臥室的落地窗,梁圳忍不住嘴貧。 「我沖涼的時候你可以撕了再貼,如果你看著外面這麼大風也願意的話。」何江言拿著換洗衣物進浴室,頭也不回的笑他。 梁圳笑過他的挪喻,回頭走向臥室高大的落地窗。何江言在的樓宇正好面對維多利亞港,又已經夠高層,沒有什麼建築遮擋,遠邊的落雷看的一清二楚。梁圳一直覺得他當時在遠郊就是因為看得清雷有多遠才對彈鋼琴一般密度的雷聲無所畏懼,他在深圳沒有這麼高層的視野,雷聲前只能看到一閃,無形加重了壓迫感。 他把吹風機拿到窗邊,一邊看著外面的風雨欲搖一邊淡定的吹頭髮,放下吹風機時浴室裏流水沖刷的聲音染上耳根,他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裏浮起一種淺淺的滿足。 不被雷干擾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家裡不只有他一個人了。 他很有很多的強項,但他偶爾也會忍不住像現在一樣被弱點暴擊,在這種他的軟弱凸顯的時候,還好有個地方可以把他所求的安全感找回來。 雖然出租場地給他找安全感的人看他的神情總是一副想打爆他頭的樣子,可能是低氣壓讓不速之客的到來令人比較煩躁。 何江言出了浴室,把自己的衣服丟進洗衣袋,叫梁圳拎去洗衣機開水,自己則要去接著煮飯。他丟下的湯鍋傳來陣陣香氣,如果不是梁圳這個不速之客,此時他已經做好面準備上桌吃飯了。 「不用不用,寶貝,」梁圳靈光一現,跑去廚房攔住對方主動獻殷勤:「我做給你吃。」 何江言一驚,下意識攔住對方緊緊盯著他,甚至沒計較他剛才順嘴冒出來的稱呼:「你要炸廚房?」 「我又不是柯克蘭教授,沒點炸廚房這個技能點。」梁圳一邊吐槽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何江言看到這個動作再次忍不住攔著他:「但你也沒點會做飯這個技能點。」 何江言算是半個廚師,他對烹飪頗有領悟和熱情,全國各地風靡的港式茶樓就是很好的證明。裝修時他就對廚房下了心機,擺放設計、廚具選擇他都面面俱到,也經常在節假日下手做飯,足以見得他的愛錫。所以他一般不讓別人碰自己的廚房,也寧願自己做飯招待客人。 把廚房借給只會泡麵和切菜的梁圳來「做菜」,對何江言來說完全不亞於挑戰教猩猩煮東西。何況猩猩會老實做事,而面前掛著狡黠笑容的梁圳看起來不會。 不如猩猩的某人眼睛裡閃爍著真誠的光,還在試圖說服知名米其林大廚:「我認真的,我不做菜,我就需要一把刀一個烤箱。我這種只解決溫飽的人怎麼可能認真開火嘛。」 何江言狐疑的看著對方,在對方再三保證只切切菜叮一下絕對不開火垃圾保證收拾好出事他賠裝修費之後還是放開了他,叮囑他用正規流程做飯不準下毒後就被半推半哄的恭送去了客廳。 何江言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聽著窗外的風雨欲搖,倒其實也沒有特別害怕梁圳真的拆家。作為一個獨居的成年男人,梁圳做飯並不是不能吃,只是不美味而已,他已經不介意配合對方演出這種事情,畢竟梁圳嘛,偶爾也是要哄的。 他為自己的想法笑出了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後知後覺,對方在潛移默化中已經像颱風一樣侵襲進了自己的生活,他習以為常、自認身經百戰,卻也早已毫無防備。 等梁圳真的搞鼓好兩個小碟子,有點被加熱過的碟邊緣燙到的踱步出來的時候,何江言才真的有了一點面前這個人會做東西了的實感。 梁圳確實沒有開火,他直接利用了何江言剛切好的切片和幾個雞蛋,將絲瓜和火腿切片放在何江言習慣備好的麵包片上,雞蛋用熱水加熱到七分熟後用勺子挖出來,一塊一塊帶流汁放在最上方,包上錫箔紙和額外兩片麵包片一起丟進烤箱。 何江言頭一次感到滿意,他又吃了一口,問梁圳:「你抹了黃油?」 「啊,你的黃油塊我切了一點。」梁圳事後諸葛亮的向他報備,「藍色包裝的小盒子。」 「那你真會選,藍色的四十幾蚊一盒。」何江言讚許的點頭,果然貴是有道理的,錢甚至可以拯救梁圳的廚藝。「幸好你什麼多餘的醬料都沒加。」 「嘿嘿。」梁圳臉上出現了被誇獎的滿足,他探過頭小心的邀約:「你鍾意我可以多做。」 「不用了,我做得比你好吃。」何江言禮貌地回絕。「一個不夠。」 「我這就去。」梁圳啃完自己那份歡天喜地的過去廚房了。 何江言搖了搖頭,感覺自己下了次樓就回到了1983年,那時候有個小孩怕雷怕的只想往自己懷裡鑽,在風雨交加的季節需要一杯熱水緩解臉色的蒼白,時間跟他一起長了腳飛奔,當年的小孩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頂著十號風球開車過橋兩個小時,只為了見他一面。 面前肆虐的是未知,身旁陪伴的是過去,他本該感到欣喜,心裡卻無故有些恍惚,似乎堪堪找不到自己的落腳之處。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江言根本懶得吐槽他吃完飯喝完湯收拾完之後就站在椅子上隨意唱唱的行為,不過聽出來了唱的調子是遊戲討伐風神的bgm,回頭看著梁圳幾秒以示對他的鄙視。 「幹嘛?」梁圳指著窗外讓整個天都變青的風暴,「我幫你營造氣氛。」 何江言根本懶得管他。「你小心暈颱風。」 梁圳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他這句提醒了,他覺得有點搞笑,就算風再大,高層建築也都通過風洞試驗了,就算港珠澳大橋因為什麼看破不說破的原因給颱風吹沒了,高層建築也不至於會到暈這個地步。 不過他這樣站了幾分鐘後卻真的感覺到不對,天花上的吊燈抖動的幅度有點大,旁邊酒櫃門也發出一些不和諧音。風就像過重壓殺一樣往建築上捶,想起剛才抽空解決的平安大廈搖晃幅度的謠傳,梁圳終於有點明白了何江言的意思。 看來真的不能太在意頭頂的動靜。客廳比平常昏暗,梁圳也乾脆不選擇在客廳留著,所以他跑回了何江言的臥室看落地窗。何江言家在港島而窗面對維港,看不到港島那些高聳入雲的住宅和堅毅嚴肅的摩天大樓,所見的是侵略岸邊的風暴潮和尖沙咀的燈火通明。天邊像是被雲漂染的重墨,家家戶戶都開著燈,藏身於建築中的電路透過亮光四面八方映出了網。 那是梁圳的地方也會有的,市民給予的抵抗和堅守。香港在他的眼裡是如此的真實,他面前的燈火就是這座城市最耀眼的光。 梁圳坐回身後的床邊,順手把床頭櫃上的燈打開,當作自己也加入了這個戰場。往前探去,又有大樹被攔腰折斷倒在雨裡。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猛的一個機靈:「啊,我的車不會有事吧。」 話音剛落房間被徹底照亮,何江言拿著兩杯水過來,順手用胳膊開了燈。他跟梁圳一起坐在床邊,看著似乎要將城市狠狠撕碎的風浪,轉頭問他:「你停哪裡了?」 「樓下停車位。」 「準備叫保險公司吧⋯⋯唔係喔,」何江言臉上的漫不經心漸漸的變成了幸災樂禍:「自然災害不予理賠。」 「自然災害不予理賠。」 梁圳無奈的和他異口同聲,抓了抓頭髮倒在床上,「真是浪不死我,陪了男神又折兵。」 「改一改你痴線的腦神經,深圳人民可以從至少15%的人為疏失中解放。」何江言輕輕吹著自己那杯熱水,不懷好意的損他。 「是啊,比如說他們城主跑到香港才追回自己被颱風吹走的腦子。」梁圳說。「我對天發誓,我開車過橋的時候絕對沒有意識到這次颱風風力真的這麼大。我想著港鐵還在提供有限度的服務呢。」 「可是深圳地鐵中午已經停止運營了啊。」何江言又喝了一口,揉了揉太陽穴。 梁圳對於他有關注自己感到有些雀躍,但他沒有先注意這個:「嗯,我叫他們停的。江言你頭痛嗎?我看你揉了好幾次額頭了。」 「嗯,有點。可能是低氣壓。」何江言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我之前不會這樣。」 梁圳知道他額外的意思,他們就是城市外顯的表層,他們的狀態總是能忠實的反應城市的現狀。他們經歷了幾百次(對何江言來說甚至有幾千次)的颱風,卻從沒遇到過這種未見其影就已經邪風颯颯的衝擊。就像遊戲裡打boss,之前的難度只是無太大壓力的普通,這次卻猛的搭上了高難度的階梯,所有的裝備屬性都脆的像張紙,應對手法看似相似實則充滿未知和因此帶來的不安。 香港有著最高效卓越的城市排水系統和災難應對機制,他從未被天災逼到極限,梁圳自認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但如果何江言感到不安——而且是因為自己是否能安然度過這次襲擊而不安,那麼梁圳可能才是面對更多麻煩的那個。 梁圳開始覺得自己也有點頭痛了,雖然他提早料到,但是基層公務員如今真的必須在這種天氣下進行城市管理搶救。他開始在心裏乾巴巴的回顧上一場天災後各部門作出的反省和改善,祈願這場颱風不會將他們的努力化為烏有。 至少不要丟人的倒十幾萬棵樹。梁圳頭痛的想。* 兩個人各有心事,默契的沈默了一會。手機震動突兀的響起,因為被外面的氣流聲干擾,深圳在響了幾次後才捕捉到弱小的頻率。他不想打擾心事重重的何江言,決定出房間接起,並且去客廳給對方找點止痛藥。 藥片進入視野的時候何江言已經回神了,他看著有些乾燥的手輕輕將藥放在床頭櫃,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表示他會吃。 「哪位的電話?」何江言隨口一問,順手拿起了水杯。 「⋯⋯特斯拉。」梁圳抓著手機,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丟人。「他們問我車是不是出故障了,以及我怎麼去了香港。」 何江言差點被水嗆住,沈重的思考內容和梁圳的招供之間的反差讓他忍不住爆笑出聲。他不由得向後倒在床上,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特斯拉的服務真是跟他老闆一樣神奇,真系防不勝防。」 「請問這位港仔,你為什麼平常臭臉一個,卻笑我笑得這麼開心??」梁圳給笑的臉紅,根本招架不住這種羞恥,憤憤地說:「除了我沒有別的事情能讓你笑嗎?」 聽到這段話的何江言終於把自己從笑斷氣中解救,揉著生疼的太陽穴坐起來:「因為你總是搞笑的這麼獨特⋯⋯哈哈哈哈不行我要笑多陣。」 他坐在床邊低著頭笑,還特意摀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偶然抬頭看了一眼梁圳又破功了:「哇,你面紅嗮喔。」 連聲音都帶上了逗寵物的調弄。 「我⋯⋯」梁圳臉上根本掛不住,客服溫柔的關懷還在耳邊,被對方持續的笑聲搞得心裡又癢又覺得丟人,「你有事嗎??」 「好了好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笑了。」何江言自知無禮,趕緊停了下來,眼裡都是還沒收拾好的笑意。「你快喝水吧,要冷了。」 「嗯。」梁圳撇撇嘴在何江言身旁坐下,接過對方手中的杯子撮了一口。 水已經涼了一些,但綣起手還是能摸到溫熱的暖意。這是何江言在梁圳進洗手間收拾自己的時候煮好的,梁圳必須承認他根本就不會向對方一樣過生活,對他來說換衣服洗頭已經足夠抵禦淋雨的副作用了。 大雨是對他的解脫,雨能幫他釋放長久的壓力和勞累;但是對何江言的束縛,他的一切身不由己都由雨助興。 何江言靜靜的坐在梁圳身旁喝著自己的那杯溫水,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一直在注視著窗外。他總是一個細心的人,但他對自己卻始終粗心大意,有時候梁圳想不懂他是真的忘記了自己,還是只是仗著自己的現狀去不在乎。他斜眼觀察了一會對方,確認他是真的忘了,怨念的出聲:「江言,吃點藥。」 何江言點頭,收回了手機。他側過身面對這梁圳,像是一個討價還價的小孩:「我想晚上再吃。我怕我想睡覺。」 「那你睡唄,我就在這啊。」梁圳有點莫名其妙地回答。 「我還要追蹤本港受災情況,如果嗜睡會給我帶來很大影響。」何江言說,他接著補充:「而且我很清楚,你絕對不會叫醒睡著的我。」 你睡覺這麼好看為什麼要叫。梁圳心虛的把這句話隨著水一起吞下去,轉而問他:「難道你現在頭不痛嗎?」 「不會很難受。」 「好吧。」梁圳無奈地應下。 此時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嘯聲刮過窗玻璃,震的兩個人表情都有點變化。 梁圳平白無故覺得空氣有點瘮人,跑去客廳把已經濕透的包拿進房間。他剛才進樓的時候因為那段拉扯根本沒有顧及還背著什麼,包中原本裝著的換洗衣物被何江言拿去一併丟進洗衣機了,然而裡面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何江言挑起了眉毛,把意外直接擺在了臉上:「沒想到你潛意識幫你做的事情比你有腦子的時候有條理多了。」 梁圳懶得管他花樣嘲諷,直接當成了對自己的表揚,邊說邊按下啟動:「我就是想著過來也有事情要做,所以走之前拿了台丟包裏。」 「那你在這裡處理吧,」何江言起身,「我去書房。」 「嗯。」梁圳點頭答應,招招手象徵拜拜。這是他們兩個人的默契之一,當有一方或他們雙方都有公事時,他們會主動避開對方行動範圍去做自己的事,並且不會將他人帶進這種距離。何江言的電腦在書房,所以他理所當然會掌握書房範圍的控制權;以前梁圳是在客廳坐在地毯上敲敲打打,後來留在何江言家的時間變多了,這個有點駝背的姿勢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何江言便叫他用起居室的桌椅。 他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有只屬於自己的家務事。所以他們嚴格地遵守這條界線,並用這種方式尊重和保護對方。 過了兩秒他猛的起身,叫住一隻腳已經踏入書房的何江言:「等下等下,我還忘了件事。」 「嗯?」何江言回頭看著他。他還沒來得及開書房的燈,廊燈柔柔的照在佇立在黑暗中的他身上,眼神裡還有反射的亮光。 梁圳先用手擦了擦鼻子,給自己做了一瞬間的心理建設後大步跨過去抱住了何江言。 「直撲香港。嗯。」 他們兩個人都洗完澡沒多久,相互身上都留著一點沐浴露的清香。他們也都吹了頭,鼻尖還能聞到一些彌留的乾燥,空調的溫度不高,但是還是有人捧起溫柔的泥土撒向自己,讓內心的種子破土出新芽。 何江言無聲的,有些恍惚的放鬆下來,微微揚起嘴角,伸出手回了他一個擁抱。 兩個人各自在自己的門內忙了一會,途中何江言抽空敲梁圳的門,叮囑他注意冷氣機,對方聽了事情原委後默默的看了一會外面那些張牙舞爪的不明飛行物體,頭一次覺得落地窗也不是特別好。 後來梁圳還刷到一條微博,有人的窗上飛來了一張童叟無欺的一百元港幣,他截了圖隔著一個房間發wts給何江言,說謝謝他報銷了他這次里程的油費,被何江言靠著牆笑了他一句痴線。 颱風在晚七點正式登陸珠三角,梁圳很遺憾未能得到這個天選之位。何江言在確認登陸後鬆了一口氣去廚房弄了簡餐,梁圳就沒這麼游刃有餘,被香味勾出來的時候還舉著手機看通報意外。他為了不錯過任何消息特意關閉了萬年的���動模式,劈裏啪啦的敲著鍵盤跟城管部門、供電部門、消防部門、應急部門、街道辦、派出所、教育局和氣象局追蹤動態,放下手機後又跑去拿好碗筷墊好桌墊,等著何江言上桌吃飯。 他看著差不多無所事事的何江言,報以羨慕的眼神。 何江言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你覺得我像是沒事嗎?只是港府至今未開始行動而已。你又不是沒看fb。」 「我聽到你在跟電話吵架了。」梁圳說,他把自己喜歡的菜夾到大廚碗裏,「但是至少你不用擔心道路水浸、車庫倒灌和街道停電無法解決。」 「是你自己的城市系統做得太差了。所有的問題都要確保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何江言說,動起筷子開始吃飯,「不過杏花邨又被水浸,還有學校受損,999打不通,保安局等著明天被罵死吧。」 梁圳吃著飯聽他皺著眉頭抱怨,點頭沒有接話。他知道何江言對自己的高要求,所以談論上司時永遠都走暴躁路線。但是何江言也是頗具自尊的人,他能在自己面前口無遮攔的指責是他們交情特殊,卻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附和。何江言是在嘲笑自己,他不該也不會去嘲笑他。 所以梁圳總是在誇他,他知道何江言心裡不好受,他只想讓他開心一點。 吃完了梁圳也主動去幫忙收拾,跟著何江言一起把碗筷堆進消毒櫃。結束後何江言的手機也開始不斷傳來聲響,兩人無言對望了一眼,繼續颱風工作。 「如果水庫要排洪一定要提早通知一聲。」何江言進房前叮囑他。 我上次說了你也沒來得及發出通知啊。梁圳腹誹,點點頭跟他保證:「我覺得不會,有的話絕對先叫你。」** 在何江言第三次收到梁圳欲言又止的微信表情後,他關掉了電腦回到了臥室。 他開門見山:「我還有事,先躺著看手機。」 「好的好的。」要不是還忙著回復城市管理局,梁圳恨不得夾道歡迎何江言上床,畢竟何江言的臉色誰都看得出來不對,而且他中午的頭痛一直沒有緩解。現在已經十一點,兩個剛受重創的老人家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恢復精力了。 他們就這樣沒頭沒腦的又刷了一會手機,何江言終於敗下陣,他想要休息。 等他洗漱回來吃藥的時候聽到梁圳在傻笑,不由得有點頭疼:「你鬼附身?」 「沒有啊,」梁圳笑呵呵的等他上床,「就是我好像很久沒有在這種天氣跟你一起入睡了。」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自從梁圳用驚人的速度變成小大人後他們就不再有同居的機會,大雨傾盆只會增加出行的難度,因為一點害怕就能放下工作去對方身邊對他們來說早就是不可能的事。這種容許梁圳跑過來而且大難不死的巧合少之又少,這次真的是意外。 但畢竟他們這兩天面對的每分鐘都有意外,梁圳這個一點都不正常的行為反而並不出奇。 看見何江言沒再回他而是露出了一種無奈的、贊成他的神情,梁圳又開始笑,充分實踐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是傻子。 何江言被他整得有點無奈,又去問他:「笑乜啊?」 「我覺得好末日風啊,天災肆虐,人心惶惶,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但是先和自己喜歡的人睡一覺,早上再說。真是末日浪漫。」 「⋯⋯你的腦子可能又被颱風吹回深圳了。」何江言太陽穴突突的跳,感覺自己六成的頭痛已經被梁圳的支離破碎發言加劇到了八成。 他懶得管他,躺下身把檯燈調到暗一點的亮度,兩個人又做了收尾工作,何江言才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梁圳,讓他在他那邊的床頭櫃上充電。 梁圳輕車熟路的從抽屜裡找出另外一條,一起放在桌上充了電,然後躺下來安穩了沒幾十秒就開口: 「現在我覺得我們像是泰坦尼克號沈船時候抱在一起的老夫妻。」 「⋯⋯」 梁圳的聲音裡還有笑意:「我記得兩版泰坦尼克都是我們一起看的,我當時就覺得這種生死相依真震撼。」 「那是你經歷的少。」何江言說。 其實他一直都明白,屏幕中這跨越百年的重現當然會讓人心生嚮往。而他們永遠都做不到,這一瞬間他們還能共享被窩的溫度,可能以後的某時其中一人就已經化作抗爭的白骨。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密謀和壓迫,也從不做自己能逃脫時代巨輪的醒夢。 他很想和梁圳說,這種事情早就不可能了,我已經被綁在十字架上,被按著頭不斷的下沉,我的命運不屬於我,不屬於你,你以後只會對這個早已預見的未來失望的。 他在床上放鬆,緩緩閉上眼睛,疲憊感終於任意肆虐。迦樓羅橫掃在他身上的烈刃和突風,長久以來持續的對立和仇恨,每一個遺留下的和新長的頑疾爬上他的肢體,耳邊是風鳴,軀殼被捆鎖,他的視野也像是被墨一層又一層的染上。 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說他什麼,他倒頭溺進一片死水,一切知覺都隔著一層翳,他無法動彈。 他感覺自己在向下墜。他的腦海裡一片刺痛,意識越陷越深,越陷越無法維持。 梁圳看著他感覺不對,何江言的臉色已經完全蒼白,呼吸越來越輕卻越來越短,叫他完全沒了回應。他頓時把自己那點浪漫忘到九霄雲外,反應過來對方是累到鬼壓床了,又不敢大力晃他,只能搖著肩膀持續喊著他的名字。他抓住何江言冰涼的手指,想用體溫給對方傳達一點力氣,讓對方千萬不要在這種狀態下睡著。 梁圳偶爾也會出現這種狀態,知道努力掙扎可以從這個狀況緩過來,但在搖晃的時候發現何江言整個身體都是僵著的情況還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他煎熬的挨過了這十幾秒,終於看到對方猛的睜開眼睛大口喘氣。 梁圳霎時連話都不會說了,趕緊把對方扶起來先坐著,下床跑去倒了杯水,又看著何江言一口一口喝下去,緊繃的思路終於放鬆了一點。 不過說出來的話就沒這麼正常了:「爸爸你嚇死我了。」 何江言舉杯子的手一頓,心中百感交集:「我今日狀態不好,沒事了。」 梁圳知道是怎麼回事,連忙叮囑:「要調整好再入睡,抓著我的手別松啊,抱著我也行。」 「⋯⋯」 何江言抬手把床頭燈關了,用行動表示他對智障的漠視。 梁圳卻被嚇得有點不輕,他出了一身冷汗,心砰砰直跳,透過掌心被何江言聽得一清二楚。他抓了抓對方的手,小聲地說:「我會注意的,放鬆一點。」 然後他們都安靜了五分鐘。何江言不敢睡,梁圳也不敢睡,他們各自閉目養神了一會後,何江言抽開了手,傳達梁圳他真的要睡的信息。 不過梁圳先開口了:「你讓我瞎緊張一會就好了,我知道你沒事。我狀態不好的時候也經常這樣醒不來。」 何江言沒說話,捏了捏對方的指尖,閉上眼好好睡覺。 在他差不多要入睡的時候,欠打的聲音又出現了。 對方明顯是緩過來了,甚至已經百無聊賴的盯著黑暗想些奇怪的東西,喃喃的開口叫他:「江言,你有沒有覺得⋯⋯」 何江言撐起身子,用一隻手撫上梁圳的發頂,摸黑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有點莽撞又溫暖的吻。 「Good night.」他用不大的聲音說,然後往對方這個方向側著躺下睡覺去了。 梁圳同學癡癡的維持著仰望天花的姿勢呆了一會,看了看身旁的人又摸摸自己的額頭,終於閉上了嘴。 可惜他們都沒辦法睡得安穩。 儘管聲音輕微,但是開關浴室門和衣櫃的聲響還是驚動了本來就易醒的何江言。他感覺自己身旁少了個人,瞇著眼睛往黑暗裡看,梁圳正在背著他的位置塞筆記本電腦進包。他的髮型亂亂的,本來就燙過的卷髮翹的更厲害了,打著哈欠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半拍。 「⋯⋯阿鵬?」何江言小聲叫他。 「嗯?」梁圳輕聲應到,回頭看向何江言:「對不起喔,我盡力小聲了。」 「沒事,是我不好睡。」何江言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返深圳?」 「嗯。」梁圳換好方便行動的寬鬆衣服,坐到何江言這側的床邊,「倒了很多樹,不少地方斷電七八個小時了,他們連夜搶修叫我回去指揮。」 何江言點點頭,拿出手機找到先前媒體整理好的中斷通行的道路給他看,「你注意繞路走。」 手機螢幕上映出2:16,距離颱風登陸已經過去了足足7小時。窗外已經不再傳來張狂的嘯聲,但是雨的軌跡依然是傾斜的,前赴後繼的撲進這片喘口氣沒多久的鋼筋叢林。 他叮囑對方:「帶件外套,外面還在落水。」 「嗯,我過跨海隧道就直接上高速。你發我一份唄,微信wts都行。」 「好。」何江言抓著手機準備下床,「我送你去樓下看看車還能不能出去。」 梁圳伸手把他被子往上拉:「不用,你有點憔悴,快睡。」 然後他在對方還準備爭執的時候湊上前,給了對方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偏不倚地落在嘴唇上。 彷彿像是一句溫柔的晚安。 他起身笑嘻嘻比心:「梁圳愛你喔。」 何江言「⋯⋯」的看了他一會,剛才那點悸動瞬間煙消雲散。「那我繼續睡了。」 「嗯,你明早起來也要注意路況。倒了很多樹,儘量坐地鐵上班吧。」 何江言聽到這句話挑了挑眉毛,突然想到什麼笑了起來:「真的不需要我幫手?你的車還好嗎?」 梁圳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我總不能開你的車吧,雖然我也不是沒開過。」梁圳有點不淡定,「凌晨開右肽車面對未知交通狀況,這麼刺激的嗎。」 何江言沒想出更好的辦法,轉頭躺下了。「那你就下去看看你的車怎麼樣了,不行就開我的。」他說,「車鎖匙在鞋櫃上。」 「好,晚安。」 「Night night.」何江言太睏了,聲音裡已經有了一點呢喃。 梁圳轉頭準備走,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床上已經睡去的人一會。 我真捨不得啊。梁圳想,有江言在的被窩真暖,我好睏,我好想再睡一會。 他小心的,溫柔的說了一聲「Night night」,輕手輕腳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聽到關上門的聲音,然後又靜靜的等待了幾秒,何江言終於僵硬的轉過身子,面向似乎還在搖晃的天花。他閉著眼睛,將被子又拉上來一點,似乎是覺得變冷了一些,窗外的雨聲也開始淅淅瀝瀝的迴盪在耳邊。 他似乎是放鬆了全身的肌肉,還有每一根神經,每個器官也慢慢的輕鬆下來,每一次呼吸都釋放出一些爭先恐後附上他的緊繃感,一直積壓的焦慮,它們將他侵蝕的滿目蒼夷,而在這場可以歇息卻無法歇息的颱風天,它們讓他面對自己的脆弱。 何江言開始有點想念剛剛走的人。 他明白對方是自己的麻藥,梁圳能給他的太少,能共同面對的也太少,他無法成為陪伴,甚至不能成為留在心底的人。但他依然覺得有點空蕩,颱風還未走,倒下的樹還橫陳在道路上,炸碎的玻璃被吹去遠方,他找不到真正的同伴,他孑然一身。 他意識模糊的祈禱梁圳不要出事把自己和他的車一起撞了,然後不安的、蒼白的再次入睡。 然後太陽升起,便是各自需要獨自扛下的海市蜃樓。 Fin. 兩個很長的注釋: *2012年颱風「韋森特」過境,深圳城市管理局的數據顯示,全市受損壞樹木約11.5萬株,超過3500輛汽車被砸壞。然而香港收到的樹塌報告為1387宗,使得各界重新審視深圳快速的綠化模式。雖然城建局表示只有10%的樹是真正需要重新種植,大批移植樹木、多次更換行道樹、樹種選擇不當的現象依然引起了多方反省和思考。 如今2018年強颱風「山竹」,深圳錄得倒伏樹木11680棵,香港發展局則收到14799宗塌樹報告,塌樹情況為本港史上最嚴重。 所以梁圳是開著何江言的車回家的,反正他們最後還不都是爬樹上班 **8月30日凌晨2時37分,港府新聞處發稿深圳水庫於2時30分排洪。根據《天災應變計劃》,深圳應該在排洪三小時前通知香港,若事出突然也應儘早通知。究竟是深圳通告的晚還是香港發佈的晚沒有直接證據,只是去年7月18日深圳在晚7點通知香港將於晚9點至翌日早7時排洪,新聞處於8時31分發稿,我的推斷是深圳通知本來就未留出足夠時間,新聞處發稿也有延遲,才導致了這次的馬後炮。8月29日中午新界遭遇水浸,凌晨的洩洪多多少少會對這些地方有影響。 有些東西沒能好好地寫出來,他們陪伴在對方身邊,但他們依然只能單打獨鬥,短暫的歇息在對方身邊是「這分鐘仿似伴侶至少並非孤獨過」。 何江言的鬼壓床實際上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高中三年到現在經常進入這種情況,據說是肌肉先一步放鬆導致的。我嚴重的時候一個中午會出現三次,接近缺氧了才掙扎起來。 梁圳最後心理活動是我的真實寫照,我很睏,我真的很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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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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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了三個麻友太太
星期日這天,林文傑反常地沒有外出與他的雀友���四方城上論英雄,主要原因是其中兩名慣常雀友趁三日長假外出旅遊,沒法組成麻雀局。
其實,如果他真的要找麻雀腳,應該還是可以找得到的,他祗是沒有心情罷了。 星期五晚上,倫敦港股急挫五百多點,林文傑重貨在手,有心情才怪。 莫說打麻雀,就算有美女裸惕袒呈於眼前,他也未必能夠提起一幹之興趣。 於是,他留在家裡午睡,可惜怎麼也不能進入夢鄉、祗是在床上輾轉反側,擔心著星期二香港開市時他的私己錢會不會再少了一截。 外面響起了關鐵閘的聲音,這一日菲傭放假,當然是他太太秀蘭回來了,而且是和幾個太太團的成員喝完茶回來開台打牌,否則她一定會逛公司逛至晚上七時多才回家。 果然,客廳隨即傳來三、四個女人七嘴八舌的聲音,跟著是秀蘭那略帶詫異的一聲說話:「咦!為什麼主人房的門會關上的?我老公從來不會這樣好手尾的啊,莫非他沒有外出打牌?」 知妻莫若夫,林文傑當然清楚秀蘭會進房看個究竟,馬上閉目裝睡,懶得向她解釋為什麼沒有外出。 他聽見房門給打開了,隨即又輕輕的關上,跟著便是秀蘭對她的牌友說:「我老公果然沒有出去,在房裡裝睡。」 「我們在這裡打牌,會不會吵醒他?」 這把聲音,林文傑認出是當地產經紀的周太太。 「不會的。他要就不睡,一睡就好像一支死豬一樣,打雷也吵他不醒的。」 另一把聲音道:「聽你這樣說,他不睡的時候一定生龍活虎了!」 這把聲音,則是嬌小玲瓏的馬太太。 秀蘭吃吃笑道:「怎麼,你想試一試嗎?別這麼貪心了,你這麼嬌小,吃不消的,他足有六、七寸長,兩三下便把你撞穿了!」 又有一把新聲音出現道:「別胡吹了,香港的男人,有五寸長已經很難得了,大部份祗有四寸多一點而已。」 這個不是胡太太麼?平時看她密密實實的,想不到竟然對男人那話兒這麼清楚,聽話氣似乎曾見過不少男人的東西哩! 馬太太附和說道:「對了,你老公若有六寸長,我輸一頓晚飯給你。」 周太太嬌笑道:「別開這些空頭賭注了,林太太怎會為了區區一頓晚飯讓我們見識她老公的大器,而且,還要弄起來才知道有沒有六寸長哩!」 胡太太道:「也不一定要弄起來的,一看外型,便可以知道翹起來的時候有多大的了,相差不會太太遠的。什麼縮到成寸,祗是寫小說的人胡說八道。」 想不到秀蘭竟然會說:「好,我就要贏你這頓晚飯,讓你們見識一下我老公的大東西,羨慕死你們。」 林文傑心裡大罵秀蘭混帳之,亦有點竊喜,要知道這班女人,個個樣貌不錯,尤其那嬌小玲瓏的馬太太,更是風騷入骨,一雙媚眼簡直可以把男人的魄勾走。 為了方便她們「驗明正身」,林文傑由側臥變為大字般躺著,剛擺好姿勢,四個女人便已進房。 林文傑向來祗穿內衣睡覺,內褲更是那種前端開鈕的,所以輕易給秀蘭掏出他的陽物給馬太太等人一開眼界。 祗聽見最是密實的胡太太「嘩」了一聲道:「未翹起便已經這樣大,翹起來豈不是更駭人?林太太,怪不得你臉色這樣好了,原來有條這麼大的水喉給你灌溉。」 秀蘭道:「馬太太,你可服輸了吧!」 馬太太竟然撒賴道:「不服,我要親眼看見它翹起來有六寸才服。」 秀蘭皺著眉道:「現在又不是早上剛睡醒,它怎麼會無端端翹起來?難道你要我用手弄它起來?」 馬太太道:「用手也好,用口也好,總之弄到它翹起來有六寸長,我便服輸。」 秀蘭臉有難色地道:「平日我祗要脫掉衣服、它便會馬上擎起來,我可不懂怎樣弄它起來啊!」 胡太太笑著說道:「林太太,若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替你效勞。」 秀蘭猶豫了半晌才說道:「好吧!但你要小心一點,可別把他弄醒。」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本來就是醒了的。 想不到胡太太一手握住林文傑的陽物便俯下頭來、張口整個吞噬了。 秀蘭登時嚇了一跳,說道:「怎麼,你竟然替我老公吹……吹……!」 自從進房後不發一聲,祗是目光灼灼盯著林文傑胯下陽物的周太太終於開口了,她說道:「你同意讓她弄的嘛!放心吧!胡太太雖然饞嘴,但不會把你的老公吃掉的。」 她心裡則在想道:「這樣的一件好東西,竟然給胡太太捷足先登,早知我也開口自薦了,看見胡太太饞得這個模樣,似乎想吮到大東西在她嘴裡爆炸才捨得放開口了!」 四個女人八支眼睛的焦點,都放在胡太太唇間乍隱乍現的陽物身上,看著它迅速膨脹,沾滿著胡太太的垂涎,從柱身順流而下。 秀蘭終於忍不住道:「夠了,夠了!不用再吹了,拿出來給馬太太量度一下吧。」 胡太太才依依不捨的放開林文傑胯下巨物,那物頭角掙獰,脹如怒蛙,高高的擎指天花,不用怎麼量度,一看便已知道起碼長六寸多。 秀蘭得意地說:「馬太太,你現在可服輸了吧,要不要拿尺來量一量?」 馬太太道:「當然要量過才算,但不必找尺了,我一握便知。」 也不理會秀蘭同意與否,一手便握著林文傑那擎天柱。 正在裝睡的林文傑,祗感覺到馬太太不但緊握著他的命根,還在輕輕捏著套著。 秀蘭亦留意到了,連忙嚷道:「馬太太,別使詐,你想用手弄到它爆炸,變成不足六寸嗎?」 馬太太仍握著不放,吃吃笑道:「原來你老公中看不中用,祗有一分鐘熱度的。」 秀蘭脹紅了臉說道:「誰說的?不幹上半小時、休想他射出來。」 馬太太一路捏著套動,故技重施,一邊說道:「我才不信呢!男人可以支持上三五分鐘巳經難得了,還說半個小時。若他可以支持五分鐘以上,我可以另外輸一頓海鮮,聽者有份。」 周太太幫上一把口道:「馬太太,你又開出空頭賭注了,就算林太太肯當場幹給我們看,她老公也不會答應吧!」 剛才玩了一會兒的胡太太說道:「如果林太太有心讓我們一起去吃海鮮,何須要求她老公同意,大可趁他熟睡不醒時跨上去,來個倒澆蠟燭。」 毫無居心的秀蘭簡直是坦白得可憐,竟然說:「不是我不想讓你們一去吃海鮮,而是我月事剛好來了,不可以做。」 餘下三個女的,不約而同心裡想著:「你不可以做,我可以嘛!」 然而,當著別人眼前和朋友的丈夫幹上,那實在太太過份了,便是最大膽的胡太太也不敢說出來。 馬太太卻道:「林太太、你老公給胡太太弄了起來,若不徹底發射的話,很傷身體的。既然你不方便做,我便幫你一個忙,用口替他解決,順便看他可以支持多久。反正你老公的東西已給胡太太吃過,也不在乎多給我一個人吃了。」 秀蘭猶豫著道:「這……這……你這樣說是承認輸了第一場了嗎?」 「輸了,輸得口服心服……」 說著立即行動,下邊的話已說不出來。 馬太太的嘴巴已給林文傑粗壯的陽具堵得滿滿的,把所有要說的話統統撞回肚子裡去了。 看著自己丈夫的陽具在別的女人嘴巴裡進進出出,秀蘭不但沒有半點醋意,還有些擔心,悄悄拉了站在他身邊看好戲,吞口水的周太太道:「周太太,男人翹起來之後不射精真的很傷身的嗎?萬一馬太太也不能把它吹出來怎辦?」 周太太差點笑了出來,說道:「馬太太的嘴巴那麼厲害,怎會吹不出來,我祗擔心你丈夫支持不到五分鐘,害我們沒海鮮吃吧了。林太太,你真的是從來不肯替男人吹過簫的嗎?」 秀蘭臉紅紅搖頭道:「不會嘛!文傑要求過我好幾次了,我總是不肯。那個地方這麼髒,怎可以放進嘴巴裡的?」 周太太道:「林太太、你的思想實在保守兼落伍了。今時今日的女人,為了討好丈夫,不讓他有藉口跑到大陸包二奶,不但要替丈夫吹簫,有時還要給他走後門插屁眼的呢!」 秀蘭簡直難以置信,大詫地問道:「怎麼?你的屁股也給老周插嗎?那豈不是痛得要命?」 周太太歎了一口氣道:「我老公如果有本事插我的屁眼就好了,他的東西半軟不硬的,前門亦祗能勉強擠進去,那能撬後門。說真的,我真羨慕你嫁個這麼好的丈夫,東西又長又粗又硬,還可以支持這麼久。」 秀蘭亦歎了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不錯,他能幹到我高潮一個跟著一個,但次次都幹到我死去活來。有時,我真的想好像舊杜會的女人那樣,替他找個小兩婆幫我一個忙。是了,男人為什麼都不喜歡正正經經做愛,又要吹又要插屁股的,那個地方髒死了,放進去做什麼?」 「有些男人貪屁眼緊窄,插起來特別暢快嘛。我公司裡的蘇珍妮,上星期便遇上了一個有前面不走,專走後面的色魔,給他雞姦了。」 「真的?是怎樣發生的?」 「上星期,有對年輕男女來公司說要看樓,珍妮見他們是一對,不虞有詐,就帶了他們去看樓,誰知就給他們合力制服,那個女的緊緊按著她,讓那男人雞姦珍妮,玩完珍妮之後,把她綁起來,兩人自己又玩了一次。」 「太可怕了,後來有沒有抓到他們?」 「沒有,珍妮根本不肯報警,怎捉他們!其後珍妮還對我說,想不到被人雞姦不但有高潮,還比正常做愛來得震撼呢!」 正在裝睡享受馬太太替他吹奏一曲的林文傑,聽了妻子秀蘭和周太太這番的對話之後,特別顯得亢奮,連珠彈發,激射出一股熾熱岩漿來。 秀蘭雖然和周太太交談著,但目光一直不曾離開過她丈夫那根被馬太太吞噬猛吮的陽具,見馬太太嘴角溢出玉液來,不禁大喜道:「出來了,出來了……!」 然而,馬太太仍然著林文傑的陽具不放,還起勁地吸吮著,好一會才吐出來,舐了舐嘴角道:「嘩!真勁,差點嗆死我了。」 秀蘭大詫道:「那些東西呢?你不是給吃了進肚子裡吧!」 馬太太道:「這口熱羹是我用一頓晚飯及一頓海鮮換回來的,當然不能浪費。」 說畢,還長長伸出舌頭,一下一下的舐著正在慢慢萎縮下來的陽具,一點一滴也不放過。 一直旁觀的胡太太輕聲說道:「吹簫也可以支持十多分鐘,真刀真槍幹上的話,肯定可以插上半個鐘頭。林太太,你真好福氣。」 秀蘭道:「吹簫會快一點的嗎?」 胡太太道:「當然了,吹簫特別敏感的,你還是多買些香蕉回家,練習一下吧。」 馬太太舐乾林文傑陽物上殘羹後,替他放回原處道:「我們還是繼續打牌吧。我輸了兩餐飯,一定要在麻雀台上贏回來。」 四個女人,嘻嘻哈哈的魚貫出房。 馬太太道:「我要漱漱口,你們等我一會兒。」 胡太太則道:「我剛才看到下面都濕了,林太太,可以借你主人房的洗手間用一用嗎?」 胡太太哪裡是借用洗手間,一關上主人房的門便走到床前,飛快地隔著褲子,握著林文傑那平靜下來的陽物,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真大膽,裝睡納福。今晚牌局散了之後,我在「水車屋」等你,不見不散。」 再狠狠捏了林文傑一把,才出房了。 林文傑心中暗喜,卻仍念念不忘周太太剛才和秀蘭說的一番話。 周太太知道他在裝睡嗎?那番話是不是有意說給他聽的? 如果他找個藉口要周太太和他看樓,把她強姦或雞姦,她會反抗嗎?過後她會報答或者向秀蘭投訴嗎? 照今天這個情況,胡太太巳是囊中之物,馬太太亦是垂手可得,問題是這個樣貌最出色,身材最出眾的周太太而已。 林文傑幻想著一箭三雕,把他太太秀蘭的三個牌友周太太、馬太太及胡太太一一降服,並要她們脫光衣服並肩俯伏床上,擺出一字屁股陣,任他隨意抽插。 加上他剛才出過精,也有點兒累,祗一會便已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不但房內黑漆漆的,外面亦靜悄悄,聽不見太太團四人幫的聲音。 林文傑暗叫一聲不好,莫非牌局已散多時!胡太太雖說不見不散,苦等得太太久,可能會以為他不敢赴約而離去。 真蠢、剛才為什麼還仍然裝睡?應該乘機捏她一下屁股或乳房作實才是嘛。 他連忙亮起床頭燈看時間,卻看見鬧鐘壓住一張字條:「老公,見你睡得這麼甜,所以沒弄醒你一起外出吃晚飯,我們吃完晚飯之後,會帶東西回來給你吃的了。」 一看時間,原來祗是晚上七時許。翌日仍是假期,這個四人幫又怎會這麼早散場? 當然會吃過晚飯之後再戰個地暗天昏。 問題來了,假若她們深宵才散場,他以什麼藉口溜出去赴胡太太之約?臨時成局開午夜場嗎? 看來祗有這個辦法了,幸好他素來信譽良好,從來沒有拈花惹草的紀錄,否則無論用上什麼藉口都沒法脫身。 於是,他穿回長褲,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等他們回來。 雖說他的命根早已給這個太太四人幫看過一清二楚、甚至被其中兩頭豺狼吞吃過,不穿褲子亦沒所謂,但他仍要假裝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半小時不到,四個女人便回來了,秀蘭一入屋便說:「老公,你醒來了嗎?我們帶回來你最喜歡吃的白灼蝦及辣椒蟹,是馬太太請你吃的。」 林文傑心想:「她吃了我一口最滋補的杏仁露,當然要回敬我一頓。」 表面上則若無其事的和她們三人打招呼。 除了胡太太暗中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外,餘下兩個都假裝不曾發生過房中的一幕。 他於是為自己鋪路,說道:「我有兩個牌友中午沒空,所以不成局,但可能今晚會開午夜場,他們人之後便會找我。」 秀蘭連忙道:「不成問題,反正我今晚也不方便,你應該很肚餓的了,還是先吃東西吧,我替你拿啤酒。」 這個老婆,其實算得上體貼的了,而且胸無城府,對林文傑十足信任,唯一美中不足之處是不肯替他品簫助長房之樂,更不許他捨正路而弗由吧了。 不過,林文傑既不曾試過走後門這玩意,亦從來不曾向她提出要求,說不定若他提出,她可能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讓他一試,畢竟那東西並不是放在她嘴巴裡,令她覺得髒嘔心,祗是林文傑自己身處髒地而已。 秀蘭入廚房替他拿啤酒之時,周太太、馬太太及胡太太三人七手八腳的替他擺放食物,好像是他的妾侍那樣。 此刻,林文傑才留意到衣著一向密實的胡太太原來有個又圓又大的屁股,想到這個動人屁股,將會在幾個鐘頭之後便毫無保留地任他欣賞撫摸,他差點就此舉槍致敬。 他暗想:「胡太太這個假正經的騷貨已經替我吹過簫,肯定會脫掉褲子任我幹她陰戶的了,祗不知會不會讓我幹她的屁眼?她的屁股這樣大,可能已經給別的男人走過後門了吧!」 他不想猶自可,一想之下,那較早之時未曾真個,卻曾銷的命根馬上霍然擎起,高高的撐起一個帳篷來,嚇得他急忙順手拿過放在茶几下格的一本雜誌,擱在褲子上遮掩醜態。 幸好周太太等人正忙於擺放食物,不曾留意,否則他可羞得無地自容了。 這時,秀蘭拿著啤酒及杯子從廚房走出來,見丈夫正襟危坐沙發上,馬上搖���道:「老公,周太太她們雖然熟絡,但始終都是客人呀!你怎好意思坐著,要她們開飯給你吃的!」 周太太連忙道:「沒關係,這些工夫本來就是女人做的嘛,做男人的,懂得賺錢給老婆花,喂到她飽飽、紅粉緋緋的,就是好老公了。」 林文傑不安於室之處,猶沒平靜下來,聽周太太這樣說,正好拖延一下,提聲道:「對了,我每次幫忙收碗、都是雞手鴨腳的,總會摔破什麼了所以才乾脆坐著,免得越幫越忙。」 身型嬌小,卻有著一對與高度不相稱的大乳房的馬太太吃吃笑道:「喲!為什麼把自己說成雞雞鴨鴨了,應該說毛手毛腳。」 林文傑心裡道:「我何曾對你毛手毛腳了,是你對我手口並用才真,不過我倒有一支大毛筆,還曾在你嘴巴裡撒野哩!祗不知你有沒有一把大鬍子配合我罷了。」 口裡卻說:「你千萬別冤枉我,我一直不是睡著就是坐著,哪曾毛手毛腳?」 秀蘭恩想單純,沒有居心,不知道馬太太語帶相關,還以為她用錯詞語,幫口道:「馬太太,你弄錯了,雞手鴨腳和毛手毛腳是不同意思的。我老公真的是一做家務便雞手鴨腳、經常摔破碗碟的。」 馬太太道:「那麼他一定是在房裡才毛……」 胡太太打斷她的話道:「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八圈牌要打的。」 周太太亦道:「對了,馬太太剛才一個贏三家,這八圈一定要她回吐!」 馬太太笑道:「難了,你們忘記我在賽前吃了些什麼嗎?今日肯定唯我獨旺,大殺三方!」 秀蘭一怔道:「什麼,吃過那束西便會旺的嗎?難怪我和你們打牌總是輸多贏少的了。」 胡太太拉了她往麻雀台走,說道:「別聽她胡說吧,我還不是和你一樣輸的多。」 四個女人魚貫入座,繼續攻打四方城,林文傑那擎天柱亦已安靜下來,便到餐桌自飲自吃,心裡念念不忘該怎樣把口不擇言的馬太太,以及較為含蓄、但卻曾向秀蘭流露心事的周太太弄上手。 馬太太是肯定沒問題的了,她既然肯為林文傑品簫,而且連精液也吃進肚子裡,當然樂意張開大腿,讓他的陽具長驅直進,插入她的陰戶裡耍弄,問題是林文傑既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也不知她住在哪裡,所以無從私底下和她接觸罷了。 至於周太太,林文傑雖同樣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及住址,卻知道她在那兒上班,祗是仍未想到如何展開攻勢。總不成一見她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我們去做愛吧!」 當他吃過豐滿的一頓外賣晚餐後,四個女人已差不多打完四圈。 他連忙回房,用手提電話找上不曾去旅行的牌友,在電話裡對他說:「老張,半個小時後打電話來我家,找我出來打通宵牌。」 「咦!有好路數嗎?有沒有我的一份?」 「今天還不可以,下次才預你一份吧。」 林文傑想到若能一矢三雕的把周太太、馬太太及胡太太都弄上手,自己定是難以兼顧,屆時就可以把最差的一個轉戶給老張,反正她們都是旨在偷吃,無論誰餵她們都是一樣,而老張的外型又不是那麼差,應可順利過戶。 打完電話,他回到客席,卻發覺太太團四人幫已打完四圈,換了位置,面對沙發而坐的,正是林文傑三個目標之中最是出眾,但亦比較含蓄的周太太。 林文傑一坐在沙發上,便發覺周太太並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含蓄了,甚至可以說最是豪放,祗是不曾當眾表現出來。 原來這個周太太雖然穿了一條不長不短,大方得體的套裝衫裙,裙裡面竟然是真空的,茂盛黑森林毫無保留,盡入林文傑眼簾。 要不是黑三角中央隱約可見一條粉紅色狹縫,林文傑一定會懷疑肉眼所見祗是一條黑色比基尼內褲。 沉迷鵲局中的周太太,沒留意到春光盡洩,一雙粉腿,越張越開,讓林文傑大飽眼福,平靜了下來的命根亦為之肅立致敬。 突然間,祗聽見秀蘭詫異道:「周太太,為什麼吃過晚飯之後,你的手氣會好轉了這麼多的,不是偷偷吃了些……那些束西吧!」 經秀蘭一提,林文傑才留意到周太太的確頻頻自摸吃糊。 周太太笑道:「吃那些東西祗會養顏,不會帶來旺氣的。即使有,遇上我的絕招,也會一擊即破!」 秀蘭續問:「你用了什麼絕招?」 周太太笑道:「既然是絕招,怎能說出來?」 林文傑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真的那樣豪放,祗是用上旁門左道,不穿內褲來克制吃過我精華的馬太太!」 想著間,電話響了起來,林文傑這才發覺原來他已欣賞了周太太的裙底春色半小時之久,拿起電話和打過來的老張合演一段廣播劇後,對秀蘭道:「老婆,我腳了,可能明天早上才回來。」 「去吧!記得贏多些,我今晚做了大輸家,而且連上訴的機會也沒有了。」 林文傑入房更衣時,身後傳來胡太太的聲音道:「林太太,你今天手氣這麼差,上訴徒多輸一筆,下星期才打過吧!」 馬太太則吃吃笑道:「對了,下星期找你老公替你補補身,再找我們報仇。」 林文傑出門時,胡太太別有用意的向他揮揮手道:「再見,別太心急,早到的一個通常是輸多贏少的。」 這還用說,幹那回事當然是最早到終點的一個是輸家了。 在水車屋等了不到半個小時,胡太太便到了,令林文傑意想不到的是,胡太太並非單身赴會,身邊還有一個眉梢眼角儘是春意的馬太太。 難道胡太太約他祗是有事要和他商量,所以找來馬太太相陪以避嫌疑? 但是,他和胡太太有什麼事好談呢?林文傑不禁大為納罕。 幸好,他的疑問很快便解開了,胡太太點了酒菜之後,媚笑著道:「你的傢伙又長又粗又硬,而且一幹便是半個鐘,我恐怕應付不來,所以找來了馬太太一玩,你不會介意吧?」 林文傑連忙應道:「哪裡,哪裡,我求之不得呢!」 心裡則說:「為什麼你不把周太太也找來,上演一出三英戰呂布?」 馬太太吃吃笑道:「你的傢伙在我嘴巴裡跳動的時候,我早就知道你在裝睡了。世界上怎會有男人在子孫根給人著來吮的情況下猶熟睡不醒的,祗有你的天真老婆才會給你蒙騙。」 林文傑笑道:「說不定她也是裝傻,存心讓你們一嘗我這尊大炮的厲害呢!她不是說過,很想找個妾侍回來替她減輕負擔嗎?」 馬太太一怔道:「真的?有機會時要探一探她的口風了。」 胡太太連忙道:「千萬不要,偷偷摸摸才有情趣嘛!」 說著間,已把鞋甩掉,伸腳到林文傑褲檔處隔衣搓揉他的陽物,說道:「嘩!這麼快便硬了起來,你真是狀態神勇呢!」 兩個騷婆娘、一個脂粉客,俱急於上陣肉搏,這頓高亢d夜,匆匆吃進肚裡,簡直是浪費。甫離開水車屋,林文傑還沒開口,馬太太便道:「我老公上了大陸二奶那兒,不到明晚不會回來,上我處吧,省得在別墅遇上熟人。」 「對了,她的菲傭是她的心腹,你有輿趣的話,可以把她的菲傭也玩掉,但要先餵飽我們兩個!」 去到馬太太家,門剛關好,胡太太便已把林文傑的陽具掏了出來,牽著他直往主人房走,看來她已非第一次和馬太太拍檔偷漢。 果然,脫光衣服後,兩個女人合拍非常,分別蹲在林文傑兩邊,左邊的胡太太伸長舌頭舐他的乳頭,右邊的馬太太則把他那早就給胡太太搞到高高挺起來的陽具納進嘴巴裡既吮且舐。 林文傑可忙透了,雖然鞭長莫及摸不著身材嬌巧、但有著一對豪乳的馬太太,卻有胡太太的一個又肥又大又圓的屁股給他捏個不亦樂乎,何況胡太太的乳房雖沒有馬太太那麼大,卻是屬於竹筍型,握上手又軟又滑。 他摸到月球凹下之處廣寒宮入口時,突然想起一事來,馬上扳過胡太太臻首,在她耳邊悄聲問:「你這兒給人插過沒有?」 胡太太馬上輕輕咬他下巴一口,佯嗔道:「貪心鬼,有馬太太和我兩支極品鮮鮑給你任插、任玩還不滿足,仍要打我屁股的主意。」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林文傑一看她那神情,便知道祗要能夠餵飽她前端的鮮鮑,後門肯定會樂意開放,讓他內進一遊。 於是挺起中指,輕輕插進,一探到底是什麼環境。 胡太太即時全身一顫,跟著咬了林文傑胸膛一口,說道:「百厭精,幸好我不是在替你吹簫,否則給你這麼一戳,不把你的命根咬斷才怪。」 這時,馬太太剛好吐了林文傑的陽具出來,正伸長舌頭圍繞著龜頭舔個不休,聞言吃吃笑道:「他的大傢伙又熱又硬,簡直好像一根火棒,你若一口咬下,祗怕不但咬它不斷,還會崩掉你一口牙齒。」 林文傑一手把馬太太的頭按下,說道:「別偷懶,快點吹。」 然後把腰一挺,便將熾熱的陽具再度送進馬太太的嘴巴裡,另外一支手的中指,則繼續抽插著胡太太的屁眼。 沒多久,胡太太便哀聲懇求道:「冤鬼,求求你莫再騷擾我的後門了,弄到我前後兩個騷穴都癢到出汁,而你又祗得一件雷公鑿,顧得前來顧不得後,很要命的。」 馬太太再度騰出嘴巴來,說道:「不怕,盡量搞她吧!我這裡有的是「大頭佛」,莫說她上下前後祗得三個騷穴,就算再多上三個,我也可以令她永不落空。」 胡太太呻吟著道:「有真的東西在,我才不會借助你的大頭佛呢,我裡面癢死了,你吮夠了沒有,快點讓他插我一個痛快吧。」 馬太太吃吃笑道:「遇上這樣滋味的大紅肉腸,哪個女人會吮夠的?你既然癢的要命,我就讓你解饞吧,但不要吃得太匆忙,省得也給它搞穿。」 林文傑正想揚身而起,胡太太已按著他,一手拔出他那正在後花園翻泥挖土的怪手來,跨腿而上,伸出柔夷扶著高高擎起來的大紅腸,沉下屁股,讓光滑龜頭沒進濕透的陰戶裡,一邊低嚷著:「又大又燙,簡直舒服死人了。」 林文傑胯下陽物早已脹如怒蛙,那能忍耐胡太太慢吞吞的逐寸吞噬,連起腰勁往上一挺,「吱」的一聲便把好大的一根陽具整個插進胡太太的陰戶裡,還濺出一片閃閃的水花來。 胡太太馬上輕「喲」了一聲,跟住用肥大屁股把林文傑重重壓在身下,嚷道:「沒良心的,人家對你這麼好,你卻這樣狠心,想把人家的心肝也撞穿嗎?別動,你的東西太大了,讓我適應一會才頂撞我好不好?」 林文傑當然清楚自己的大東西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輕易吞下,遂任由胡太太花心緊壓著他的龜頭不動,祗是雙手出,分握著胡太太那支搖曳著的竹筍型乳房,好像耍太極那樣搓揉。 祗搓了幾個圈,胡太太便低嚷了起來:「你這冤家不但胯下大東西要命,連一雙手也那麼厲害,我快要給你搓得連魄也飛出來了。」 一邊說,一邊徐徐抬起身軀,握著林文傑的手臂借力,一下一下的套著他的陽具起落個不停。 林文傑那甘受制於人,連忙運起腰勁反擊,每下都結結實實的撞上胡太太陰戶深處花心上,撞得胡太太不住大嚷:「嘩!沒命了,給你撞穿我的淫穴了……」 林文傑隨即發覺不見了馬太太的蹤影,心裡大是納罕:到底她溜到哪裡去了?不會是去了洗手間漱口吧,剛才馬太太祗是替他吹了一會的簫,他還沒有漏出一點一滴精液來,何用漱口? 林文傑正奇怪著間,馬太太已笑吟吟回來,雙手各握著一根黑溜溜的長形物體。 林文傑定神一看,才看出是兩條塑膠雙頭蛇,其中一條兩個頭各在一端,另外一條兩頭一高一低並排。 林文傑一看便知前者是女同性戀互相慰藉的道具,後者則供女人前後兩個洞穴同時獲得填補空虛之用。 馬太太向林文傑打了一個眼色,爬上床摸到胡太太身後。 未幾,正在林文傑身上開始急速起伏身軀、聳動肥臀用肉厚汁多的陰戶撞向他火熱陽具的胡太太,猛地高嚷了一聲道:「我剛開始快活,你便插我的屁眼,想我快點敗下陣來由你接棒麼?我怎麼也要熬出他的精來才會給你上馬的了!」 馬太太吃吃笑道:「我哪裡是想你早點敗陣,祗是想到大林一定要插到你屁股開花才肯罷休,所以先替你通一通,省得門戶未開便給大林殺了進去,把你的後花園也撞塌了。」 林文傑一聽兩人之對答,便知道胡太太的後花園縱使不曾給男人於其內插花,也曾給馬太太手中的「大頭佛」道具開了竅,馬上有了主意。 他的手不再祗是輕輕的搓揉胡太太的一對竹筍乳房了,而是狠狠的捏下,腰下同時揮棒猛攻,一口氣連插胡太太數十下。 這一招果然有效,備受前後夾攻的胡太太,吃了一輪亂棒之後,突然全身硬,抬起來的屁股再也放不下來,跟著大叫一聲,全身一鬆,軟綿綿的伏到林文傑身上。 馬太太立即喝彩道:「果然不同凡響!大林,胡太太巳無力招架的了,快起來追殺她的後欄,莫讓她回氣過來。」 林文傑連忙從胡太太身下溜出來,祗見胡太太的屁股裡猶插著那根黑呼呼的「大頭佛」,便一手拔了出來,握著燙得炙手的大陽具便直插進去,「吱」的一聲便越過菊花門,輕易根沒進。 胡太太雖說已給「大頭佛」在後庭抽插了好一會,但馬太太用的祗是較幼的一頭,輿林文保粗壯的陽具還差上一點,是以被林文傑沒頭沒腦的一插,亦忍不住叫了起來: 「嘩,插爆我的屁股了!」 然而,口裡雖然這樣說,半伏著的大屁股卻徐徐挺起迎戰。 對於從沒走過歧途的林文傑來說,那感受簡直美炒極了,祗覺得好像給一條寬闊的強力橡筋圈緊緊的箍著陽具根部,柱身則被一塊牛皮藥膏牢牢貼著,暖洋洋的,舒服死了,卻又不動不快。 於是,他好像玩「隔山取火」那樣,按著胡太太高翹肥臀一下一下的抽擊,而且還比繞道進襲前門多了一份視覺享受,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已的陽具在胡太太屁眼中進出,還把洞口旁邊的嫩肌也翻了出來。 然而,他此刻的容身之所,雖說曾有前人開拓,卻仍狹窄非常,比他近年來所走過的路崎嶇得多了。 不管插入去或拉出來,林文傑都可以感覺到敏感的陽具給緊窄的肉腔摩擦得差點冒煙,再加上視覺享受,心理上征服另一女人另一重要禁地的嶄新刺激,令他的持久力大大削弱。 所以,移師到大後方後,林文傑祗是抽插了五分鐘左右,便已感覺到一股熱血急速往下身沖。 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一回事,連忙鼓其餘勇,雙手扳開胡太太圓滑的兩團白肉,猛抽狠插作其最後衝刺。 閱人不少的胡太太,也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高高挺起大屁股急嚷:「大力點,快點插,插呀、插呀、插死我吧……」 在旁虎視沈耽的馬太太,看見林文傑青筋暴現,咬實牙關地猛插,連忙道:「快拔出來,別射在裡面浪費大好精華。」 林文傑正瀕臨爆發邊緣,聞言馬上把陽具抽出,還沒想到該把雨露灑在哪裡,馬太太經巳一手搶過,跟著湊上臻首,卻沒有把快要爆炸的陽具納進嘴巴裡,祗是於距離龜頭約一寸之處張開紅唇,握著陽具的手則飛快地捋動著。 林文傑頓覺龜頭一陣酥麻,再也控制不住已經衝破精關的嫡系子孫兵,��股熾熱岩漿,豪情奔放地激射而出,一洩千里,如百川匯河那樣射進馬太太那等待著的嘴巴裡。 直到洪流將盡,林文傑才想起,為什麼馬太太不乾脆把他的陽具著來吮吸那比血液還要珍貴的精華? 他的陽具適才進駐之處,堪稱人體內外一個最髒的地方,就算其內沒有積藏穢物,不曾沽染到他的子孫根身上,也會帶著一陣令人嘔心的氣味,馬太太又怎肯著來吮! 然而,林文傑念頭還沒轉過,便已看見胡太太翻身撲到,一手從馬太太手中搶回那曾令她前後舒暢、高潮迭起的陽物,毫不猶豫便放進嘴巴裡吸吮。 林文傑頓覺有一猛烈無比的吸力殺到,把他剛剛關上的精關大閘吸開,於是又一股岩漿沖閘而出,比剛才射進馬太太口裡那一股更熾熱、更具質量感,令到林文傑懷疑是否經已精盡虛脫。 好一會,他才軟軟的倒下,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胡太太,你的嘴巴厲害極了,我差點連魄也給你吮了出來!」 胡太太嘻嘻笑道:「我的祗是小兒科,馬太太的三張嘴巴比我厲害得多了。」 伸手在床頭幾拿過一包香煙,點上一根送到林文傑唇間。 不知怎的,也許是心理作祟,林文傑總覺得這口煙味道怪怪的,帶著陣陣腥味。 抽畢香煙,馬太太及胡太太一左一右的挾著林文傑入浴室,然後一前一後的替他沖涼。 前面的馬太太集中清洗陽具,後面的胡太太則細心地替他清潔屁眼。 一回到床上,馬太太便把林文傑推倒,說道:「來,我們玩69加1遊戲。」 林文傑登時一楞,他當然清楚69遊戲是什麼玩意,但加1是什麼? 正納罕間,馬太太已背向著他跨步在他身上,如滴露牡丹一樣的肥嫩陰戶就在他眼前伸舌可及之處,散發出陣陣幽香。 林文傑素來對舐陰這玩意毫不抗拒,甚至可說樂於施為,祗是他老婆秀蘭不但不肯替他品簫,連弄玉也嚴加拒絕,而他又不屑於風塵女郎身上施為,所以沒有什麼機會一展所長而已。 當下,他毫不猶豫的長長伸出舌頭來,蜻蜓點水般的舐著藏於縫間的小紅豆,然後鑽進嫣紅陰肌裡左撩右撥。他祗覺得馬太太嬌軀一顫,跟著他的陽具便給一張濕潤溫暖的嘴巴吞噬,還有一條滑潺潺的小蛇滋擾著他的後山禁地。 他終於明白69加1是什麼一回事了,多出來的1,正是胡太太那條舐進他屁眼裡的靈巧舌頭。 他的陽具,迅速在馬太太嘴巴裡膨脹。 馬太太比胡太太還要心急,陽物甫進入作戰狀態,便給她整根吞噬。 她祗是在林文傑身上馳騁了一會便嚷道:「胡太太,快用「大頭佛」插我屁股,越狠越好!」 想不到馬太太雖然身材嬌小,卻有著無窮精力,在林文傑挺起龐然巨陽及胡太太手握大頭佛道具分別在她陰戶及屁眼狂抽猛插之下,仍然可以不停波動著嬌巧身軀達半小時之久,若非林文傑經已淋漓盡至地宣洩過一次,早就兵敗如山倒,一洩如注了。 他終於不甘長時屈居之下,喝了一聲道:「讓我來炮製這淫婦!」 他推開身上的馬太太,揚身而起,繞到她身後掄起巨物,瘋狂抽擊她大後方。 這一仗,終於弄成兩敗局面,馬太太喘著氣道:「美妙死了,我經已不知多少年不曾這樣快活過,大林,你真行!」 林文傑道:「有辮法把周太太也拖下水嗎?」 得隴望蜀,人之常情,何況林文傑對周太太眉梢眼角所流露的萬千風情念念不忘! 馬太太撇了撇嘴道:「這騷婆娘終日扮矜持,寧可自己偷偷玩鴨也不肯和我們共同進退,要拖她下水,唯一辦法是強來,先把她的臉具撕掉!」 「胡太太,我們想個辦法引她入甕。」 辦法想好之後,林文傑少不免又應酬了兩個如狼似虎的怨婦各一次,才腳步浮浮地回家,幸好星期一是假期,而老婆秀蘭又適逢月訊來潮,這才有機會休息,補充消耗掉的精力。 星期二,股市重開,跌幅比林文傑預期小,他連忙把手頭上的貨沽掉,一心一意等馬太太的消息。 星期三中午,馬太太的好消息到了:「周太太上釣了,快來我家。」 林文傑連忙請了半天假去到馬太太的家,依照原定計劃躲在睡房裡。 沒多久,周太太來了。 她被馬太太、胡太太兩人騙進睡房按在床上,她們大聲嚷道:「大林,出來把這淫婦的假面具撕掉。」 林文傑動手撕掉的,卻是周太太的內褲,而且不由分說,揮戈直闖入周太太的後園禁地。 周太太呱呱大嚷:「別插我的屁股,我那兒從沒給人插過的,插我前面吧。嘩!痛死我了……沒命了……」 一如所料,沒多久,周太太的呼救聲變成了淫聲浪語,但事後卻不輕易罷休,要林文傑以後每星期起碼餵她前後兩張嘴巴一次之餘,還要林文傑動用辛辛苦苦於股市賺到的私己錢,光顧她買一個小單位,作為今後四人大被同眠或個別幽會之用。 林文傑精未盡,財先散。 不過,在三個大食怨婦狼吞虎嚥下,精盡之期亦不遠矣。
讓她在床上,濕了一大片~觸感舒適,讓人遐想不斷喔~ http://www.ii-se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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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ashi-rolling · 7 years ago
Text
【EveSou/MI8いす】CheChe・Check・One Two!
呐,老師
我的本質就是很認真踏實
在第17年的夏天,第一次戀愛了
  Sou,17歲,成績中上,戀愛中…?
當初聽說要換班導時,我是有點傷心的。前任班導對大家一視同仁,管的也不嚴,我這種沒搞出什麼事的學生過的自然很自在,而且新任還是教國文的,我的最弱科。不過現在的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emmm...,這次有失水準呢。」拿過考卷,儘管長長的瀏海遮著,我還是瞥見了那瞬皺眉。讓いぶ先生傷心了。六十六分,對於上學期的我的國文已經算是很高了,但是現在為了老師用功了數倍,上國文課時享受著いぶ先生所吐出的一字一句,已今非昔比,國文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成了班上前五。
  呐,老師
那個低沈聲音我最喜歡了
偷偷錄積存著的
MP3
 國文進步並沒有什麼訣竅可言,我只是把いぶ先生的課全都錄下了,反覆的、反覆的一次又一次的──欣賞。
 我好像變得很奇怪了
(魯莽地)沈迷於聯網(用audacity)
剪切(剪切)再黏貼一下就完成了
(萬歲~)
「對我耳語著愛的老師.mp3」
  但是果然課本上的內容還是不夠呢,人是貪得無厭的,甜言蜜語人人都愛,一人獨占的情話更是令人欲罷不能。
  在腦中妄想,模擬著
甜美低語著喲
老師,呐,老師
一直一直,很想問呢
 禁斷症狀,應該怎麽辦呢
重複播放停不下來啊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呐,老師
我不會逃課曠課
也會好好的認真聽講,就是一個好孩子
呐,老師
你討厭不費事的孩子嗎
不管我也不要緊,這樣想著?
  「Souくん,陪我出去一下吧,剛好這間廁所也沒有其他人了,直接從窗子走吧。」「現在去?還是不要吧……」「いす~~ちゃん~~你這小子有化學課還想翹啊,要不是我佛心來著,就你那個成績不被當才怪!」MI8k老師的聲音傳出,いす稍稍躬起身子、低下頭來,像是要將自己透明化般彷彿消失,方才的發言也如沒有過。「いすさん…國文你嫌簡單也翹、化學你說太難也翹,課還是要上的喔。」我小小聲的說道。「姑且我也有好好上化學輔導的嘛…」為了和Souくん考上一樣的大學。
  我已經逐漸厭煩了
那些在學校社會中勾引你的辣妹和
讓你感覺困擾的那孩子都片刻不離
我的那些事情,都看不見呢
  「いすくん、Souくん,你們覺得…明日●綺羅怎樣?」「ウォルピスさん!!」「不怎麼樣。」「好啦好啦男人嘛,我懂的,不過班上你們覺得誰最正
?我投筱崎莉莉香一票。」「不懂你,我覺得她們那群都很噁心。自以為仙女下凡的傢伙,裙子拉的那麼高,當沒人知道你有長大腿啊,扣子也不扣好,成天給老師生是非,而且國文課還刻意多解一顆!!」糟糕,一氣之下全吐出來了,這個筱崎常常被いぶ先生說教,還曾經一周單獨留校,和先生獨處的時間是我朝思夜想的,但是她卻如此輕易就…。「Souくん你還好吧,怎麼突然…」
  品行端正,卻吃虧了
從沒有回頭看啊
老師,呐,老師
別總是罵那孩子啊
救命病房24小時
在要暴露之前
播放!播放!  
CheCheCheCheCheCheckOneTwo
  真來氣,越想越沒辦法接受,我也想被先生訓斥啊,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嫉妒而死吧…,眼下只有這份愛的低語能撫慰我空洞的心靈了。
  所以說做了壞事
午休偷偷摸摸在廣播室裏播放
在學校裏播放,CheckOneTwo
 我會讓你明白
我來讓你聽到
「給我愛的話語.mp3」
腦內妄想著,收集著
因為是壞孩子所以向這邊來吧
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
CheCheCheCheCheckOneTwo!
     Several weeks ago
     「報…報告!!」辦公室的門緩緩地被推開。「啊,Souちゃん怎麼了嗎?」「いぶ先生!這幾題可以教我一下嗎…?」指節分明的手接過題本,專注的眼神凝視著。「這些概念都很相似,只要套入前邊的解釋就可以囉,啊,等等…」……いぶ先生的聲音只是這樣聽著就全身酥麻了,頭髮看上去好滑順,還有股淡淡的香味...要是再靠近一點…「第九題比較細,A、D選項是之前我發的補充講義的內容,比較困難呢,那應該ok了吧?」「呃啊!」轉身交還題本時手直接撞上了對方下巴,紙的邊角也微微劃到了臉龐。「Souちゃん沒事吧!痛痛飛……」下意識的舉動過於親暱,雙方都漲紅了臉,滿是羞赧。「抱歉…,以前弟弟受傷都是這樣的,不自主的就…」
     緊攥著手中的文件,懷著忐忑的心情,行至辦公室門前。「這樣…真的能和Souくん上同所學校嗎?而且即使上同所大學系組也肯定不同吧,更何況認識了這麼久,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朋友以上的進展,到時候又會有什麼改變嗎?我這個樣子…」只是反覆在門前踱步,手中化學輔導的報名表被揉成一團,不安的眼神望向門後,剎時瞧見令人遐思的光景。
     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僅僅是臉被捧著,心跳就漏了好幾拍,但對いぶ先生而言,只不過是對自家弟弟罷了,自作多情真是恐怖呢。「Souちゃん?!眼睛…」我…哭了嗎?!「可能進沙了…吧?」「咦诶诶?!!!在辦公室裡眼睛會進沙的嗎?我幫你吹出來吧。」輕如微風般的吐息釋出。這樣的景象在いす的視角就好似兩人深情相吻,縱然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在這個時機的他也心知肚明,只是心瞬間被撕裂,想要掉頭離開。
     「靠,痛死了!」「いすちゃん,你不報化學輔導嗎?」拙劣地裝作若無其事而轉移話題。「我…,是說MI8k…老師怎麼在這?」 因為…我一直默默站在你附近啊,只是你的視線和心至始至終都望著同個方向。「剛好碰到的。いすちゃん雖然這話可能有些冠冕堂皇,但很多事別一時灰心、不順便躊躇不前,我以前就常常這樣,縱然現今後悔莫及,但如今的我也不一定能保證有那份決心能堅持下去,很多事仍舊停滯不前、毫無進展。無論朋友間、工作上、戀愛上…,我不希望你未來對這件事後悔,可以的話請你鄭重考慮���」「唔…」被戳中痛處無言以對。「輔導很累人的,不過いすちゃん有心的話,我也會認真點的。」「啊…嗯,好…。」いすちゃん…果然是木頭吧,雖然我就是喜歡著傻傻單戀的這傢伙。
Today
   「Eve老師啊,最近上英文課時總覺得Souくん不大專心呢,發生了什麼嗎?」「咦,Souちゃん國文課甚至早會都很認真啊?這個部分我會多留意,如果還有類似情形,請Mes老師您務必告訴我。」「報告。」「いすくん,關於國文競試的事你想好了吧?」「那個…參賽名單有沒有Souくん?」「確實他的國文有顯著的進步,我也知道你們很要好,不過我沒有這個打算呢。」意料之中的回答,卻仍難掩落寞之情。「嗯…沒事,遵從安排,我先走了。」啊啊,真是夠了,一個一個都把我當作什麼了,學生在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比起素行不良的傢伙,表象上的好學生根本不得揭穿,無能為力,最棘手了啊。
「いすくん!我剛才看見一個妹子腿超讚!!可惜沒看到臉,更沒法和你一同分享那份喜悅。」「看你的反應好像真的有煞到喔,怎麼會現在才發現這號人物?」いすぼくろ選手打出100點爆擊。「可能是命吧…,唉,你等會兒去輔導時也留意看看身高大概168的短髮美腿妹子啦。」
             “「老師,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妙齡少女的告白胸有成竹,好似要求般的語氣志在必得。「我知道,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我理解您擔心師生戀會被人說長道短,放心,我會處理的。」「…雖然那相當棘手沒錯,但主要還是我對筱崎同學你沒興趣呢。」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露出一副百無聊賴之貌。「什…什麼?一直以來我想要的男人,沒有一個得不到的,結果你…居然說沒興趣!」「嗯,就是這樣,我話說完了,你可以回家了。」內心毫無波瀾地吐出字句,令眼前之人惱羞成怒。「你…你這個性…性…冷淡!」”
       感情層層疊疊,交織成一張錯綜複雜的網。身邊的人們心內住著誰我大多都知道,就是如此才被網住了,被他人的思緒給困擾著。煩死了。只是想處理掉個麻煩,就得被強加上這樣的標籤。被戀慕是好事,但被兩個學生戀慕著就很頭痛了,再加上我自作孽不可活,我當時明明也明瞭Souちゃん對我的情愫,卻出於玩心調戲了一下…真可愛…。Emmm..,我還是去廁所洗把臉好了。
       「看你是要理解還是死背,反正這個實驗很重要,近幾年大考出的比例很高,然後啊其實我很討厭這章節的,有夠難教。」「嗯嗯。」「叮咚噹咚──」突如其來的廣播打斷了正有起色的教學,但是放送出來的聲音才真正摧毀了這段課程。成年男性吐息的聲音,能辨識的字眼播到”そうちゃんのこどが”便戛然而止,但整體聽上去已足夠引人遐思。從位置上急忙起來,欲奪門而出時,手卻被緊緊抓住不放。
    「放開我!讓我去廣播室!」「我絕不會放你走的。」焦慮不安的心情隨著時間流逝水漲船高,急躁不已大失了方寸。「你應該也聽出來剛剛那是誰的聲音了啊,而且那些字句是一個教師可以用那樣曖昧的語氣對學生說的嗎?!為..為了Souくん我得去一趟啊…!」吐露真實的心,不禁語帶哽咽。「我知道你喜歡Sou!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去……。」「嗚嗚…既...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哈──呼──都講到了這個份上,你仍舊沒有任何感覺啊…,不僅是化學白癡,更是無可救藥的戀愛笨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嗯..唔..」臉突然被身高高出自己十幾公分的人給捧著,更何況又是在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之下,任誰都會臉脹紅地吐不出話來。「如果今天把你的立場換成Sou,いすちゃん也會攔住他的吧。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奔向他人,你能欣然接受嗎?!」
     門被粗暴地打開了。「歡迎,いぶ先生。」
   眼前矗立著的是穿著制服的、領口開開的、裙子拉的高高地,露出雪白的肌膚,溫柔婉約地對我笑著的Souちゃん,令人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顫,已經分不清楚是可愛還是可怕了。
   「把音檔給我。」我裝作漠然,打算自己將事情做個了斷。而廣播也順勢被停了下來。「這就要看いぶ先生願意拿出什麼來跟我交換了。」Souちゃん微笑的幅度愈發上揚,我也正一步步地逼近他,兩人的軀體越靠越近,最後便貼在了牆邊。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上一秒還裝出從容不迫的樣子,下一秒就眼神飄忽不定、暴露出心跳加速了。
「Souちゃ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語畢,不甚安分的手便在制服裙內遊走。太天真了,實在過於無防備,一手將人拽住,直直拉向男廁,鎖上門來。
「いぶ先生是從什麼時候察覺的?」
「打從發現你上國文課用錄音筆,而且眼睛總是圓睜睜地盯著我看。」
「Souちゃん,把音檔刪掉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那先生願意和我……」
   唇瓣猝不及防被對方貼上,過於拙劣的守方,不過須臾間便被撬開,殘餘不多的空氣正一點一滴地被奪走。慢慢地只得配合對方的步調,讓呼吸同步,舌根隨著他。縱然起手有些強硬,但並不令人覺得粗暴,反倒像牛奶糖般在口中蔓延開來,使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即使抽出銀絲也給人一種緩緩、輕柔的感覺,想再索求更多。啊啊,いぶ先生那麼果決的拒絕了筱崎,對我卻…
「情話以上的東西也能給你。和其他人不一樣,Souちゃん癡迷的樣子,總是在我腦海裡反覆打轉,流露出地那份純粹感情深深烙在了心中。再說了,Souちゃん穿成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援/交的JK。」
「所以…您願意買我來著?」順水推舟的回應,配上輕輕的一抹微笑,雙方都已深陷泥淖,早就拔不出來了。
「沒想到Souちゃん這麼熱衷於JK設定呢。不過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實在有些不妥,Souちゃん會很辛苦的呢。」
「為什麼いぶ先生總是這麼自顧自地討論啊!!」
「咦?因為你看,Souちゃん可是援/交JK啊,而且非常敬業的還穿上了內衣褲,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嗎?」「把…把JK設定忘掉!!」
   腦中突然閃過陰險的計畫,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很快的便收回來了。
「Souちゃん這周六我們去遊樂園約會吧,幫我叫上いすくん。」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明明是被Souくん約出來的,現在卻和老師兩個人走失…」
果然人不能太心機嗎,原本的方案是打算讓MI8k假裝途中巧遇,我們就可以倆倆一組,創造出類似雙重約會的局面,原本…。「いすくん,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不方便找人。不如我們去那邊的餐廳坐坐,打電話等他們過來吧。」
 「咳咳,いすくん是喜歡的人和喜歡自己的人之間做不出抉擇的人吧。」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
「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夠早點掌握住屬於你的幸福就好了呢。」
「Eve老師,你和MI8k老師串通好的吧。」
「いすくん比我想得還聰明呢。你可不能兩者都想要啊,更何況你也沒有這個能力。戀愛之路選擇崎嶇難行的那條也無法磨練自己,只會遍體鱗傷。」
   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呀?自從他對我告白之後,我就心亂如麻的。MI8k老師總是對我很好、很有耐心,即使他已疲倦不堪、想發懶了,他的注意有好幾成都放在我身上了吧,才能夠那麼輕易地把我看穿。而且……老師他根本就是在和Souくん交往啊,我今天眼睛都要瞎掉了,和MI8k老師合謀也是為了宣示主權吧……。這樣或許對Souくん更好,他們兩個都很快樂。
「啊啊!找到了,真是的多大的人還會走丟,外邊有花車一起去看吧。」
     光彩紛呈的花車,載著遊樂園的吉祥物,眾人皆爭先恐後的拍照,整條路擠得水洩不通、音樂聲震耳欲聾。五光十色的燈配上繁星點點的夜空,一對對情侶在園區內膩歪歪地,看得人很是不爽。
「いすちゃん!」園區過於吵雜,不得不大聲說話。
「幹嗎?」為了方便交談,將耳朵給貼近。
「等一下去坐摩天輪吧。」順勢牽起對方的手,緊緊握住,感受著其體溫。
「沒…沒必要牽手吧,這裡情侶那麼多....雖然老師和Souくん也牽著就是了..」
「我可不想再和いすちゃん走散了呢。」即便有燈光掩飾,對方的臉也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真的要坐摩天輪?」「不願意?」「也不是啦……」
   默默地咬起了下唇,掩飾著內心的不安,用力過度都發白了。
「Eve跟你說什麼了?」「大概什麼都說了吧。」這醋罈子真可怕……,MI8k心中暗自道。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空氣簡直好像不再流動,整個空間固化靜止了,氣氛令人無所適從,雙方就只是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心隨著搖搖晃晃地上升著的摩天輪擺盪不止。「……啊いすちゃん你看!」在對方注意著手指向之處時,如蜻蜓點水般地在其額上落下一吻。身旁之人眼瞳張的大大的,內心波瀾四起,朱唇稍張,狀似欲言又止。「嗯…啊…就是那個啊……我聽Eve說…說他親了S……」語未畢,嘴便被堵住了,笨拙的技巧,只是青澀的湊了上去,卻也直叫人悸動不已。摩天輪升至頂點之際,環上對方的身子,暗暗感受兩人的體溫,相互依偎著擁吻。
 比起這兒情竇初開的羞澀,另一邊可就沒那麼純情了。
   好蠢。教師微薄的薪水是買不起車的,光想著撮合別人,自己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兩個男生夜裡去愛情旅館,其中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一來就被入口服務員使以難以言喻的眼神,儘管情慾滿心,卻也不自覺地尷尬了起來。
   刷了房卡,一張頗大的床映入眼簾,床頭擺了個玫紅色巨型愛心,還撒了幾片玫瑰花瓣。「嗚……いぶ先生,我…我先去洗澡!」雖然也考慮果一起洗,但是Souちゃん好像沒有這種意識的樣子。Souちゃん出來後,我也旋即進了浴室。
   從髮尾流下的水珠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落下的節奏如我的方寸那般紊亂不堪。任由水在身上流淌著,只隨意繫了件浴袍便出去了。「嗚哇啊啊──!」像是要掩飾著赤裸的上身般,Sou緊緊地抱起膝蓋體育坐了起來,床上分別放著水手服、護士服和情趣睡衣三款微妙的服裝。「先…先生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出來啦…?這…這些才…才不是要穿的喔…,只是剛…剛好想到就帶來了。」悄悄將手繞住對方的香肩,頭蹭了蹭其頸子,本就鬆垮垮的浴袍,已經完完全全解開了。「Souちゃん真是可愛的不得了,總是這樣認真的做一些出格的事,總覺得有點背德哪‧」「いぶ先生不要…這樣摸…那..那裏…嗚啊啊!!」
   在被撫摸之下變得熾熱之際,一眨眼便被壓在身下無法動彈。「いぶ先生明明這麼瘦…為什麼蛋白質全都集中在奇怪的地方!」在這個姿勢之下,對方寸絲不掛的身軀正面飽覽無遺,一眼瞥見雙腿間的巨物,不自覺的羞恥了起來,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嗯?Souちゃん說了什麼?」「什麼都沒有!」肌膚相互貼合的距離,吐息時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人稍嫌不安的神色更不在話下。輕輕撫上其緋紅的臉龐,將微濕潤的髮尾撩到耳後,安撫似的吻了下去。明明佔據主動的一方溫柔的導向,較幼者卻如發狂般地攪動著舌根,為了配合對方的回應主導者也挾著乘風破浪之勢橫掃過對方口腔的每一處,一點不留。漫長的唾液交換一滴一點的奪走著雙方的氧氣,直到快斷氣時才分離,卻隨即開始了下一輪。咬破絳唇而出的鐵味在口中漸漸四散開來。如此反覆了數回才停下來。
   Sou爬下了床,急忙翻找起包包,撕開一個小包裝袋吞了下去。深吸一口氣,環著Eve的腰,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額──啊啊!」滾燙的肉棒被濕潤的口腔包覆的瞬間不禁令人一顫,況且對方急躁吞入的部分並不算小。但下一個瞬間更是使Eve驚愕不已。跳跳糖彷彿舞蝶般四處飛竄,刺激著陰莖所有被含著的地方,使其愈發漲大。
   「嗯…嗯嗯──」Sou試著再吞進去一些,但由喉間傳來的強烈異物感,讓他十分難受,發出了嗚咽聲。「Souちゃん…不要勉強哪…」因為擔心自己的愛人,而說出了違心之論。對於Sou含棒狀物的淫靡模樣,和跳跳糖帶來的無盡快感簡直欲罷不能。「哼嗯嗯!!」察覺到Eve試圖推託掉這份快感,Sou以幾個狀聲詞表達了不悅,並且怒視了對方。
   面對Sou的抗拒,Eve也不好說什麼,手輕放上其後腦勺,以方便調整姿勢,帶來更高的歡愉。而Sou則用手挑逗起了吞不下的地方,纖細的手指靈活的在大之好幾圈的男根上打轉,指尖劃過之處另全身酥麻。「啊啊Souちゃん不行,在已經漲得太過了啊!」縱然本意是為了不要讓自己射在對方嘴裡,但聽在Sou耳中猶如在炫耀自己的大小,反而咬的更緊、不想放。Eve開始打算靠蠻力將Sou拉出來,但事實誠如他所言,真的很難拔出來。「哇啊啊啊!」即將拔出時,舌尖刺激到了龜頭,在出來的那剎那全射到臉上了。
   「嗚……」Sou不發一語,爬回床上緊抱枕頭,而Eve也噤若寒蟬地坐在床邊,呆若木雞的凝視著自己的雙手。明明是令人飄飄欲仙的事,結尾卻如此難以言喻。
「Souちゃん,抱歉…」「いぶ先生覺得自己何錯之有?」「不該就這樣顏…顏射……」「唉。」輕輕嘆了聲,緩緩爬至淺髮男子的身旁,摟住線條健美的肩。「先生一共有三件不對的事!一來是讓人太過迷戀,二來是剛剛擅自就打算推開我,三來是……」說到第三點不僅變得語塞,臉部溫度也急速升高。「第三點?」太大了。「沒…沒有第三點就…就是第三個錯!」
「いぶ先生到底為什麼推開了我?」「那是..不想讓Souちゃん吃下那種東西…」「哈啊──所以說如果我想呢?」「………」「至始至終,我要的就是成為你的第一順位、最特別的存在,想了那麼多種帶給先生歡愉的法子,早已視禮法為無物,先生卻…還拘泥於最後那一點點理智。」對方的用心良苦其實Eve也心知肚明,但卻被道破了自己仍然被道德綑綁著的事實。
「曾經,我一點也不相信一見鍾情,直到……當時多望了先生那麼幾眼。如果兩人能對視超過8秒,雙方的情愫便會不單純。八秒能發生的事多不勝數,可以成就一生的幸福、可以造鑄永世的遺憾。『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喜歡您?』有個研究說眼神接觸是培養感情的最好方法,而其次是細細傾聽一言一語,和いぶ先生相處的話,即使只是上課,兩者也都會不知不覺就達到了。因為太喜歡先生了,現在這個兩人獨處的時空彌足珍貴,想要盡可能的燃燒轉瞬之間的肌膚之親,圓滿這個夜晚。」對方靜靜地牽起了手,含情脈脈地注視著Sou的雙眸。兩雙纖纖素手緊扣,如橋梁般接起,傳達著沒有形體之物。
Sou俯身靠向Eve,緩緩攬住了他。「打從遇見您開始,我就已經變得痴狂了,所以いぶ先生也早點把那殘破不堪的理性捨棄吧。」「你的無理智…包含叫我先生?」「那是…因為這樣更『背德』嘛……咦..啊唉等等…等一……」遺留在頰上的白濁液體順著對方如羽毛劃過般的輕撫給帶走了。Eve駕輕就熟地將其塗抹在身下人白嫩透亮的胴/體上,本就雪白的肌膚更為凸顯了。「嗯…好好…不行了,好癢呀…!」指甲與指腹之交界處在纖細的腰肢間來回騷動,時而輕,時而重,在不同的施力之下,指甲和指腹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相互交替,直叫人顫動不已。”就會耍嘴皮子。”嘴角上揚,露出心懷不軌的笑容。
「草莓奶霜,開動了喔~」舌尖游刃有餘地舔舐著粉嫩的乳尖,被不平的舌頭掃過的紅粒越發硬挺,看準了時機緩緩地咬住了小草莓,小小兵的四角褲也被褪去,貝齒摩娑著乳頭的快感和下體一陣涼意流竄著全身。「接下來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喲。」
一隻手指,忍著不叫出聲;兩隻手指,緊抓床單減緩激靈;三隻手指,不禁從嘴邊洩出淫/穢的聲音。未曾開發過的後庭,需要充分的擴張,炙熱的肉壁被細滑的手指反反覆覆的攪動著,來回翻找脆弱的敏感點,穴內越發地濕潤。「哈啊…啊!那…那裡!」「Souちゃん,接下來應該會很痛…不管事咬我也好、抓我也罷,只要能減輕你的痛楚,就算留下爪痕也沒關係的。」「嗯…」默默地調整著姿勢,淨嫩無瑕的雙腿纏上對方的腰桿,索求著肉/體的滿足,畏懼著未知的痛覺,闔上了雙目。
「等一下。」情慾一下子被打斷,張眼怒瞋了對方「又怎樣了?!」「……進不去。」「哈?」過於令人無言以對,卻又怒火中燒,用力捏了捏淺髮男子的臉表達憤懣。「等等,我我我..再擴張一次!emmm…四隻手指不太容易呢。」一應還是將手指沒入蜜穴中,多少加重些潤滑的量。「S…Souちゃん你要幹什麼?」趁著Eve一不留神,剎那間就成了Sou在上的體位,完全無視於Eve的茫然,略俯下身子,背部形成一條誘人的曲線,腿張開來將自己水溶溶的門戶在雄壯的男根來回摩擦。「嗯哼…唔哇哇!」劍鞘對準了寶刀,整隻沒入,整個人彷彿被貫穿,從頭到腳的細胞接叫囂著這份刺激,快感在全身上下如電流般流著。「いぶ先生…」「Souちゃん簡直犯規呀…」
彈嫩的臀瓣開始上上下下,每次都撞擊到不同的區域、深入更隱密的危險地帶,得到嶄新的爽感。「先生不但滿足我上下的口,更填滿我心靈的空洞…太過分了❤…嗯哼…嗯那裏…手不…不要!」用把玩的手法揉搓著陰囊,弄得人直激靈。「又欺負人…」嘟著嘴說道。悄悄牽起那隻調皮的手,兩人的手掌交疊在Sou的胸前。「我的…心跳……哈啊…跳跳得很快對吧?」本就悸動不已的心,又因耗費體力的騎乘,跳動的更劇烈,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
「接下來…聽著我的指示。」用低沉的性感聲線在耳邊吐出字句,聲音直接穿刺大腦皮層,讓思緒停了機,呼出的溫熱氣流也令人魂飛魄散。「慢慢的…躺下來,腰抬高,腿夾緊……。」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氣喘吁吁地調整著姿勢。”Souちゃん色色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厭呢…”淋漓的汗珠黏住了髮絲、通紅的雙頰、雙目內氤氲的水氣、全身上下的吻痕,爬滿了情慾的蹤跡。    
在方才的抽插過後,緊縮的腸壁亦漸適應小Eve的堅挺,未緊閉的城門很快就被攻城槌撞開,長驅直入。敵軍的攻勢雷霆萬鈞,不斷的深入城內的每個角落,將其坐斷,化為己有。
兩人的體溫相互加成,下身是如此的熾熱,大腦簡直被燃燒殆盡。「嗚哇啊啊啊啊啊!!」一股極大痛覺突然喚醒了停機的腦子,生理性淚水奪眶而出。「Souちゃん…」腰部擺動的頻率漸緩,動作也變得輕柔了下來。
真香…いぶ先生的頭髮……「沒…沒事的,如果咬住先生的話….」淚汪汪的大眼無辜的凝視著。來回蹭著對方蓬鬆柔順的頭髮,假裝為了減輕疼痛咬住其雪白的頸子,不一會兒就開始吸了起來,留下一塊塊清晰可見的紅痕。「嘻嘻。」露出狡黠的微笑後又旋即咬起突出的喉結,反覆的摩娑著。「嘖嘖…真是個壞學生哪…」
「啊…嗯…」房內迴盪著兩人的呻吟,一片萬籟俱寂中聲音相互交疊,顯得更加淫靡。伴著底下進進出出,叫聲也此起彼伏的變化,只任憑下半身的快感主宰,腦中一片空白。「Souちゃん...我快要了。」「嗯。」溫熱的精液注入體內,下腹前所未有的腫脹感和いぶ先生以略帶沙啞了的叫聲帶來了雙倍的刺激。夜僅被淡淡暈開的月色揮著;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使我無法細細品嘗先生究竟會露出多麼性感的表情。夜已深,卻不覺涼意,床地纏綿的熾熱絲毫不見減退,已經不知道去了幾回,意識變得曖昧不清,就是機械式的不停的做,看不見盡頭,只能用本能來感受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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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4kids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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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免焦慮!墾丁凱撒2017『夏。法老王傳奇』全包式假期,海陸自由選,孩子盡情玩樂,爸媽樂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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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光想到2個月的假期,就是許多爸媽們的惡夢!怎麼安排孩子們的暑假?大概從下學期開學時就開始煩惱了吧XD 免驚!強力推薦睡天使小編們口袋名單的《墾丁凱撒》的夏季活動,全包式的假期,3天2夜就算只待在飯店裡,也能行程超級忙碌滴! 去年,墾丁凱撒推出<凱撒海洋歷險記>,孩子們意猶未盡的說明年還要再來,2017年暑假,我們又來了,這次是的主題是<夏。法老王傳奇>,讓我們來跟著法老王的腳步,一起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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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飯店,辦理完CHECK IN手續,除了拿到房卡外,孩子們還拿到了<夏。法老王傳奇>活動禮包。 超有質感的後背式束口包,印有Q版的法老王BOSS跟ANNA,讓人很有來到埃及要探險的fu,禮包的內容有:法老王頭飾、項鍊、紋身貼紙、玻璃水壺,禮物的質感都超好,尤其那玻璃水壺,還有個很有法老王風的水壺套呢,上面的圖騰都跟這次的夏季活動內容很有關連。
夏。法老王傳奇 訂房 https://goo.gl/HMvZ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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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禮包的兩枚小孩,反應很不同。哥哥是開心的把禮包拆開,迫不及待的把法老王頭飾、項錬組合並戴了起來,而妹妹怎麼也不願意戴上法老王的頭飾。 而悶騷的妹妹則是拿出紋身貼紙,選了個漂亮的紋路圖案,把圖案轉印在手臂上。還跟我說:媽咪,妳也要選一個。
耍寶的哥哥看我跟妹妹兩個人在玩轉印貼紙,他自己也選了埃及之眼的圖案轉印在手背上。然後就像上圖右,耍寶的告訴我:媽咪你看,我是法老王,我有埃及之眼! 太理性的阿木(沒辦法,工作使然),立馬打槍:哥哥,你的眼睛貼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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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上癮的哥哥,一直覺得禮包裡似乎少了什麼東西!原來是鬍鬚跟兵器,自己DIY後,變成這個Q版的法老王XDDD,就連墾丁凱撒的大哥哥大姐姐看了也直說好可愛哦! 愛玩是吧,那接下來的活動,哥哥你就把法老王頭飾戴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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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在凱撒
- 全包式假期、海陸自由選擇,孩子們在營隊的大哥哥大姐姐照顧下,爸媽重溫難得的兩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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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eck In後,就是一連串的古埃及探險活動的開始,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節目穿插,看的我眼花瞭亂,反正就時間沒衝突的話,都給他報名就對了! 3天2夜,就是要塞滿孩子的行程!免得孩子老說我身上有著強力磁鐵,一直黏在我身邊。
接下來就是我們這3天2夜,滿滿的行程,一一為大家介紹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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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 14:50 - 15:00-探險家特訓營B隊,由不同主題小隊探索未知的冒險,適合5-12歲的孩童。 探險家特訓營有分A隊、B隊,時間上有一些些不同,A隊的時間是13:50 - 17:00,B隊是14:50 - 18:00,因DAY1考量到車程時間,保險起見選B隊,也不會太趕。
集合地點:B1休閒中心,集合後,大哥哥大姐姐會先幫小朋友綁上該隊的顏色領巾,並別上徽章。完成這兩個動作,就正式成為小隊成員之一囉,就開始接受接下來的特訓活動! PS:在這裡,大哥哥大姐姐會跟爸爸媽媽結束時間再回來接小孩,因為爸爸媽媽不一定要一起參與!(要不是妹妹太黏,不然我跟爸爸應該可以來去換泳衣到泳池享受兩人世界呢,沒關係,我相信今年軒是菜鳥,明年她一定可以自己跟大哥哥大姐姐快樂玩耍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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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訓活動1-古墓黃金寶藏DIY:其實就是DIY水黏土啦!什麼是水黏土?其實就是小學生口中的<史萊姆>,不過前陣子新聞上說有小學生誤食史萊姆原料-硼砂,其實讓我對這DIY有點怕怕的。不過,這裡的史萊姆做法不同,是不加硼砂的,原料很簡單,只有:膠水、隱形眼鏡沖洗液、小蘇打水、亮片(增加史萊姆色澤)!完全沒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原料。
做法也很簡單,只要把2小瓶膠水倒入,先加入亮片(不需要加多,薄薄一層就可以),再酌量加入沖洗液(不是生理食鹽水哦),最後加入一小匙(布丁匙)的小蘇打水後,一直攪拌、攪拌、攪拌,直到不黏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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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聽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好難哦,因為一直攪拌這個動作,我們做了好久,它就是還是會黏手,大家開始懷疑是不是配方比例出了問題?又開始說是不是要增加跟空氣接觸的面積....不拉不拉的,最後,不知道在誰的建議下,我們居然把還會黏手的水黏土就這麼倒了出來,一倒出來就是慘烈的開始,因為它還是液體狀(較濃稠),所以還是會受地心引力影響一直往下流,看我們工作桌面就知道慘狀了吧!而耍寶恩哥還發明了新玩法,把史萊姆拉薄(愈薄愈好),但不能破哦,接著吹一口氣!史萊姆泡泡完成了!(大誤)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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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寶搞笑DIY,搞的大家像是蛛蛛絲一樣。不過也讓孩子們踏進新環境緊張不安的情緒得到舒緩,就連怕生的軒妹,也可以跟大哥哥大姐姐玩蛛蛛絲玩的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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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訓活動2-祭司的祈福:小小舞者的迎賓舞。哇塞,我一直以為恩哥是內歛的,這次參與了墾丁凱撒夏。法老王傳奇後,我完全改觀了,原來恩哥是動、靜皆宜啊! 沒想到他的迎賓舞跳的還真好呢!而且深獲大哥哥大姐姐們的喜愛,說恩哥錄取了,暑假就來這裡打工好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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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迎賓舞應該要練習個半個小時吧,不然草率成軍的他們,怎麼能在大廳前跳舞給大家看呢? 沒想到,他們大概只有練習4次吧!對,只有4次就上場了,而且完全沒有跳錯,只能說大哥哥大姐姐太會教了,而這兩枚小孩也太聰明了。
咦,不是應該要有3枚嗎?還一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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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龜毛軒又<縮>起來了,所以迎賓舞只好哥代妹出征!哥一打二,一人分飾兩角(喂~講錯) 兩個小朋友相差一個學年,所以學習力真的都很強!這是他們第2次試跳,就能跳這麼厲害了,真是不簡單啊(來賓請掌聲鼓勵鼓勵)
PS:恩哥真的超會扭屁股的,每看一次嘴角都會不自主的上揚!
 回顧一下當天的直播,真的很厲害!小小聲說,哥哥的草裙可是用兩片圍起來的!哈,出場前,哥哥還一直問我:我這樣屁股會不會太大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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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訓活動3-黃金圖坦卡門(尋寶):孩子們超期待的就是尋寶,因為他們以為找到寶藏後就有禮物XDDDD 你沒看錯,我們是撐雨傘不是撐陽傘,3天2夜的活動,太陽公公也跟去尋寶了,到了DAY3太陽公公才回墾丁認真上班! 所以有幾個行程都因雨受到影響,好可惜!不過還好在尋寶時,是下小雨,不然孩子們一聽到要改行程,每個人都超失落的。但一聽到可以撐傘進行活動時,燦爛的笑容又回來了!
出發前,大哥哥會在B1休閒中心跟小隊成員說明寶藏所在地,小隊成員要小心翼翼的呵護寶藏圖,去一一的把寶藏找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有放水,還是孩子們有透視眼?怎麼他們這麼厲害,一下子就把9片寶藏拼圖塊都找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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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藏找齊後,仔細瞧瞧,它是塊雙面的拼圖呢,那就動手把圖拼出來,看看寶藏到底是什麼圖案! 黃色那面倒簡單,孩子們能輕易拼組出來,是BOSS跟ANN的Q版法老王圖案,而反面金字塔,因為圖案內容有點雷同,孩子們多花了一點點時間在調整位置。 排出來的是埃及金字塔,孩子們分工合力完成,而且還會大小孩帶上小小孩,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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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訓活動4-勇闖金字塔(法老的吹沙-麵粉挑戰):這遊戲是會在把3個恐龍蛋放在裝了麵粉跟石頭(偽裝)的箱子裡,孩子們必需先矇上眼,用手觸摸,尋找恐龍蛋。 這活動內容我一開始還看成吹麵粉,所以還跟孩子們說是用吹的,當孩子看到這一大箱麵粉時,嚇了一跳,原來是用摸的(哈哈哈,歹勢阿木我眼睛業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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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上眼後,用手去尋找埋在麵粉裡的恐龍蛋,原本以為很簡單,就一堆麵粉摸出不一樣的就好,沒想到!這特訓營不是叫假的!麵粉裡還放了石頭做偽裝! 是的,你沒聽錯,所以不是只要摸出東西來就好,還要用手感覺一下你摸到的東西是石頭還是恐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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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就是有特權,軒不用矇眼耶,直接站在桌子上用手去撈!哈哈,看他撈到都快掉進麵粉堆裡了,終於,恐龍蛋被她摸到囉!好開心~ 大哥哥說,這恐龍蛋拿去泡水,會變成小恐龍哦!孩子們驚呼好酷~直說等一下回房間要讓恐龍蛋跟他們一起泡澡。(壞阿木上身:你們不怕等一下不是小恐龍而是大恐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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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好快,DAY1下午的探險家特訓營在勇闖金字塔後結束了,離表定結束時間還有20分鐘(是孩子們闖關闖太快的意思XDD),回到B1休閒中心,大姐姐拿出桌遊-疊疊樂,開始大廝殺! 大家笑著說,誰讓積木倒下的,就要懲罰,懲罰內容:拿蛛蛛網水萊姆!不知是不是因此有激勵效果,孩子們都好厲害,最後是姐姐輸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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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 19:30 - 21:00:聖甲蟲之謎(遇見浪花蟹),推薦一定要親子同行,因為它的活動包含兩部份,一是園區的生態導覽,另一個是釣浪花蟹。 可惜DAY1、DAY2的太陽公公去尋寶了,DAY1下午的一場大雨,讓浪花蟹的行程充滿變數,還好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們還是能如期出發,只是天候不穩,走到濱海步道時,傾盆大雨又讓我們的遇見浪花蟹鍛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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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墾丁凱撒的生態這麼的豐富,經過這活動才知道,原來旅人蕉為什麼叫旅人蕉,因為它富含的水份是能幫助需要緊急用水的旅人補水用,還有姑婆芋有毒,以及怎麼分辨姑婆芋,這林林總總,讓我們上了一堂豐富的自然課。要不是大雨來亂,我相信釣浪花蟹的活動一定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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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失了浪花蟹,沒關係!我們改看陸蟹,只能說墾丁凱撒的生態保育做的很好,真的很大自然的感覺,除了發現陸蟹外,我們還找到其他的生物,而且都超級大隻的!(是的,我在說蜈蚣@@) 對於怕會蠕動昆蟲的我,還是離這生態豐富的海濱步道遠一點好了,這生態教育的事就讓老爸接手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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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的活動豐富到孩子們10點才回房間梳洗休息,一上床秒睡!讚!我們DAY2也要繼續把電放光光哦~
DAY2 10:00-小凱撒晨間兒童活動營(鑰匙圈DIY):適合5 - 10Y的小孩,不過是說我家恩哥哥已經11Y了,他最最最愛的凱撒夏。法老法傳奇活動居然是這個柳,讓我有點意外。 這個DIY活動,是孩子們自己在熱塑片上繪出圖形、著色,並經由加熱的動作,讓熱塑片定型,最後套上鑰匙圈,就完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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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會先拿到一張B5大小、薄薄的熱塑片,接著尋找喜歡的圖案,用描繪的方式把圖形描繪在熱塑片上(記得描在粗的那一面),描好輪廓後,就可以上色,上色有兩種選擇:色鉛筆、彩色筆,彩色筆的顏色較飽合,上好色,可以依喜好決定是否裁剪,打洞(穿鑰匙孔用)後就可以放入烤箱加熱,加熱完成串上鑰匙頭就完成囉!
PS:軒妹用的是色鉛筆,成品淡淡的顏色也蠻清爽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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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愛看熱塑片加熱過程,哈(好變態XDD),而且它好神奇,不會結成一球柳!加熱時會蜷曲起來,但最後自己又會攤平!超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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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10:00-小凱撒晨間兒童活動營(小灣塑沙):這是軒妹最最最期待的活動了,從來凱撒前就一直問,哪一天要挖沙?總算讓她盼到了,而且天公作美,沒下雨,所以沒有更改行程!(開心灑花轉圈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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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沒有直接面海,卻有一片超美的海灘-小灣。小灣的沙是貝殼沙(重點!要注意!會是考題XDD),而且片沙有魔力,讓孩子們留連忘返。 孩子們挑了最靠近海的一區(意思是去取水也不用走太遠,哈),開工囉!七嘴八舌的在討論要蓋什麼,軒說要蓋城堡,但城堡太難,最後決定蓋『金字塔』,因為我們是來參加法老王的活動,當然要蓋一個符合主題的沙雕(其實是偷懶,想說金字塔應該最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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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金字塔還沒蓋成(其實是要弄一個三角椎太難),所以大家就任意蓋了!挖了通道、老爸弄了護城神柱,果然是護城神柱,一個大浪衝上來,金字塔沒事居然沒事耶!超厲害的。 而且厲害的是DAY2下午的海上活動,它還在呢!真的超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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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14:00-尼羅河的祝福(小灣浮潛):原本的行程應該是去浮潛,雖然沒下雨,但因為前一晚的大雨讓海變混濁,視線變差。所以改成海上趴板活動! 海上趴板,其實跟沖浪很像,它是縮小版的沖浪版,大概只有130cm左右,沖浪板是站著,趴板顧名思義是趴著,適合想體驗刺激感的初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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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前,教練會先教怎麼抓握趴板、身體在趴板的正確位置...等,下水時,教練會一對一的教,會先教怎麼上板、看浪、沖浪,而且提醒上岸後,一定要趕快離開,因為後面還會有浪打過來。
PS:趴板適合大一點的小孩,軒妹就沒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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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板初體驗,真的很刺激很好玩,適合小學中年級以上,一對一的教練,很安全!看的出墾丁凱撒對辦活動的安全細節不馬虎,身為爸媽的我們,可以很放心的把小孩子交給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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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15:30-勇渡尼羅河(水上挑戰賽):哈哈哈,看到這好像來到百戰百勝(糟,洩漏自己的年齡@@),泳池裡的六塊大浮板,用繩索繫成一線,孩子們可以用跑、走、爬,任何方式,穿過六塊大浮板,就完成了這挑戰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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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家哥哥超神勇!出發前的英姿,但怎麼第一塊就趴下了,接下來的五塊也都用趴式的完成挑戰!不過咱們最後還是擺出一個帥帥的Ending 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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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第二次挑戰看是不是能帥氣的用跑步通過,但一樣在第一塊浮板就直接趴下,哈哈哈!不過哥哥已經很厲害了,咱們家爸爸還過不了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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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16:10-挑戰法老王(池畔大水仗):這活動包含兩部份,一個是要跟小朋友們大魔王們對抗,把埃及之眼用水槍水射破,另一個是分成橘、綠兩小隊,要用水槍水射對方的海棉,最後看哪一方的海棉水份較少就贏了。
只能說魔王們很有經驗會戴上護目鏡,哈!孩子們的水槍水可是不長眼的呢~不過這一批的孩子們倒是很齊心協力的一起射埃及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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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恩哥一人分飾兩角變成米奇頭(又是一個代妹出征),認真的打水杖,雖然最後橋隊的海棉水份多於綠隊,但活動是有趣的,輸贏就沒那麼重要啦!不過贏的那隊每個小朋友倒是有一個小禮物,看的恩哥軒妹兩個人好想要哦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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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19:30-大祭司的祭典遊行:原本應該是金字塔尋寶晚會,因雨改成祭典遊行,覺得墾丁凱撒很棒的是,雖然活動有可能因氣候狀況無法舉行,但總是會準備備案,不會讓活動冷場。當然,爸媽們依舊可以放心的把孩子們交給優秀的凱撒團隊,好好享受兩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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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的祭典,蠻有趣的一個活動,不單只是尋寶而已,還結合舞蹈表演,很有特色!而且有趣的是,為了要打開寶藏箱,必需準備5樣食材當祭祀品,而要取得這5樣祭祀品,必需跳一段舞蹈,所以孩子們總共跳了5次舞呢,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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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鑰匙後,必需把5樣祭祀品放入尼羅河中,再用鑰匙打開寶箱,拿出寶藏(轉印貼紙)。 是說這寶藏挺妙的,孩子們每個都拿的很開心,但我卻也聽到別人的聲音,我只是想說其實活動的目的不在於禮物的貴重,重點在參與活動的過程。 在這過程我感受到孩子對活動的重視,認真的參與。這點就值得我們學習,有時,孩子做的比大人們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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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大祭司的祭典遊行後,接著是21:00的三個活動,這是館內每天都有的,所以就算夏。法老王傳奇結束後,這3個活動還是會有哦!
1.守護神說故事-Adventure Story Time 2.祭典之舞-Mini Disco 3.命運寶藏-Bingo
極好!「墾丁凱撒夏季全包式假期,提供親子海陸自由選」,今日又順利達標!22:00回房梳洗,上床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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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當孩子們秒睡後,老爸相約不然來去大廳酒吧小小酌一下,想想也好,孩子們白天累翻了,睡下應該是一夜好眠!在大廳如果孩子們真旳醒了要找人,也比較找的到。 想想從有小孩後,兩個人能坐下來只有對方的視角的時間少的可憐,在酒吧,聽著鋼琴演奏,品個小酒、聊聊天,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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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Y3 09:00 諸神探險記-這遊戲不管你有沒有空,一定要排時間來玩!因為這可以抽<住宿券>!說什麼,一定要來玩,而且這遊戲是結合LINE ID,不管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只要有LINE ID,都一定要來玩,可以增加中獎機率哦!
尋寶遊戲有兩條路線:ANUBIS惡魔的正義(遊戲時間08:00 - 23:00,遊戲地點:館內)、WADJET神聖的毒蛇(遊戲時間08:00 - 18:00,遊戲地點:館外),每條路線都各有5個關卡,只要完成5個關卡,就有機會抽宿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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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UBIS惡魔的正義(遊戲時間08:00 - 23:00,遊戲地點:館內),活動範圍就在館內,題目就在LINE裡,答對了才會出現下一道問題的題目。 只要答對一題,就能取得一塊拼圖,最後完成拼圖並在LINE上輸入拼圖的字才算全部完成,也才有資格參加住宿券的抽獎。
館內的尋寶,魔鬼就在細節裡,比較花時間的是在館內的尋寶,只能讚賞,想的到這戲的人真的是天才,平常走過、路過的地方,都不會猜想到有題庫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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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DJET神聖的毒蛇(遊戲時間08:00 - 18:00,遊戲地點:館外),館外的尋寶遊戲就比較容易一點,只要你看清楚題目XDD,因為我就卡在第二關小灣處,又熱、又曬,老眼昏花的硬是亂回了一通,後來靜下心看才發現,我漏答了一個動作,所以就算我答了800次,答案還是錯的。
藉由尋寶的遊戲,其實發現孩子的觀察能力比我強!我總是走馬看花的走過,但孩子總是能發現一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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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尾聲-頒獎,謝謝墾丁凱撒的大哥哥大姐姐們這3天2夜的照顧,墾丁凱撒夏季全包式假期,海陸可以自由的任意選,讓寶貝們玩的很開心,而且好捨不得離開哦!孩子們說:希望明年的活動辦長一點XDDD
PS:闖關完成,集滿貼紙可以換BOSS與ANNA的胸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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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在凱撒
-介紹墾丁凱撒各有特色的三間餐廳(好可惜BBQ因天候關係無法體驗,不然在夏季的夜晚,吹著海風烤著BBQ,應該蠻讚的!),不出門直接在飯店品嚐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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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墾丁凱撒的第一餐,就是來『蘭苑』,為什麼一定要來?先讓我賣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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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苑』,目前推的是泰式主題餐,想到泰式,大家會想到的一定是<月亮蝦餅>,是的!這是我到蘭苑用餐的主要原因,因為現在推出超厚的月亮蝦餅,有多厚?你看看右下角,大約是一枚50元硬幣左右,太驚人了!而且裡面滿滿的材料,口感超札實啊!札實到恩哥吃完一片跟我說:好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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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它的沾醬跟一般不太一樣,一般的沾醬偏甜,這沾醬甜度適中,所以吃起來很清爽。
不過,為什麼一定要吃月亮蝦餅呢?嘿嘿,當然是有好康啊!只要參加月亮蝦餅拍照+打卡+hashtag(#凱撒對您尚厚),即可參加月亮蝦餅價格您決定抽獎活動,優惠折數從免費至8折。凱撒會選出最佳照片三名,可獲得餐券與月亮蝦餅。這麼好康,當然要來試試手氣,看我拍這麼美,我應該會得到前三名吧XDDDD
活動網址:https://goo.gl/KN6t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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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月亮蝦餅外,還推薦:(下圖右)打拋豬,微辣的口感很適合配飯吃、(下圖左)蝦醬空心菜,第一次看到跟著甜椒一起炒,味道上沒什麼太大差異,但視覺上多了紅、黃相襯,挺美的。 (上圖左)恆春海魚,魚的口感超清爽的,孩子們一口接一口,一整尾魚完食!厲害!(上圖右)兩來菇,第一次遇到它是在台東,它有一個超美的名字<情人的眼淚>,其實它是海藻,配上師傅自製的蛋酥,爽口且口感層次分明,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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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料的部份,特別推薦泰式奶茶,別以為它的顏色怪怪的,這是正統的泰式奶茶特有的顏色!跟台灣的奶茶口感不同,個人覺得偏甜,應該跟東南亞國家口味偏甜有關。 另外就是墾丁凱撒特調的青草茶,渾厚的青草味,孩子的接受度不高,但喝起來真的有清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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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F的發現西餐廳,這個地點是我們這3天2夜最常來的地方,因為早餐也在這裡吃。 不過我們現在來不是吃早餐,看窗戶外景色就知道,我們是來吃晚餐!這裡的午、晚餐供應的是多國料理,有義式、日式、台式....能滿足想吃不同口味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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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胃前菜區-一些開胃小菜,還包含有義式薄餅,加點墨西哥辣肉醬,必點!
鮮嚐海味區-提供的是偏日式食材,像是壽司、手捲、生魚片..等,推薦的是:手捲,還蠻多人在排隊呢。壽司肚的恩哥,也在這裡吃上好幾輪!笑說他短時間應該不用去吃爭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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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煮美味區-越南河粉、現燙牛肉湯,推薦這牛肉湯,這跟台南牛肉湯有點像,用溫體牛肉在熱湯中涮個幾下就可以入口,牛肉軟嫩入口即化,而且吸附了高湯鮮甜的湯汁,光這碗,我可是喝上了兩碗,真的值得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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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主餐-推出各式各樣美味佳餚,有時蔬、有米粉、有肉、有魚,最推薦的是韓式海鮮煎餅跟爐烤美國沙朗牛排。 韓式海鮮煎餅跟大阪燒有點像,不過海鮮煎餅用料超豐盛,不像大阪燒麵汁居多。我喜歡煎的兩面赤赤的,咬起來有酥脆的感覺,裡面則是滿滿的高麗菜、海鮮香,可單吃也可以沾醬吃。 爐烤美國沙朗牛排,愛吃牛肉的一定不要錯過,雖然大塊,但其實肉汁並沒有流失掉,吃起來不會柴柴的,恩是加玫瑰鹽,吃原味。我是喜歡加黑胡椒醬,呷重鹹的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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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點,必推!墾丁凱撒的甜點可是業界出了名的。所以說什麼就算肚子已經吃好飽了,一定要吃上個3~5片蛋糕才肯離開。 今晚,挑嘴的仙女軒可是吃了2個水果塔,她吃東西挺挑的,不好吃她不會吃!識貨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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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觀眾,冰品來囉!吃buffet,一定少不了冰品,這裡用的可是莫凡彼冰淇淋呢,而且多達六種口味可以選擇,想吃多少就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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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到墾丁凱撒一定要來品嚐一下冠軍牛肉麵,不要小看這一碗!它可是得過台北市政府舉辦的牛肉麵節冠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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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先稱讚一下它的麵條,因為現點現煮,所以上桌時麵條有嚼勁不軟爛,特別的是這也不是一般的麵條,比較偏像家常麵,口感比較Q彈。 不過牛肉麵上桌時,服務人員會貼心的提醒,可以的話把麵撈起來,再拌著湯入口,這樣麵不會一直泡著變軟。
愛吃牛肉麵的兩兄妹,麵一上桌就分食著吃,只是這牛肉麵偏辣,孩子們邉吃邊喝水,雖然有點辣,硬是要把麵吃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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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這牛肉真的很讚,原本看到這一塊塊的牛肉心想,害囉,我牙齒不好,會不會咬不爛啊?完全沒這困擾,咬一口馬上分離!而且肉的形狀還在耶。這冠軍牛肉麵果真不是浪得虛名的!光燉煮牛肉的功夫,就很了得了!湯也是一絕,雖然偏辣孩子接受度不高,但身為辣媽的我(喂~~亂入XDD),這湯喝的出牛肉的香氣,真的會讓人一口接著一口的喝。
有機會來墾丁凱撒,一定不要錯過這道美味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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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千層派!它是我來墾丁凱撒的主要原因之一。話說某幾位小編一直在跟我說墾丁凱撒的千層派有多好吃,心想我總有一天要來驗證一下! 剛好有機會來,一定要來品嚐一下它有多美味。光看這外觀,只能說用料不手軟,夏季的草莓應該很貴,居然還可以擺上滿滿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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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張橫切面的照片,嘖嘖,是不是跟我一樣口水流了下來,一層酥餅、一層卡士達醬,滿滿的三層外上頭又加上大草莓。 正在觀賞它的美時,服務人員貼心提醒:要在2個小時內完食哦!(咦,我是參加了大胃王比賽嗎?)哈,是因為千層酥的酥餅在師傅完成後最佳賞味時間是2個小時,其實超過可以吃,只是吃起來的口感跟賞味期內的就有明顯的差異,酥餅會比較不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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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G,那千層派林小恩的大嘴巴一口也塞不下,酥脆的口感,加上濃郁的Source,配上草莓酸酸甜甜的口感,有一種戀愛的感覺呢,好幸福喲! 言語真的不足以形容它的美味,有機會一定要到墾丁凱撒訂一個(有5吋、8吋)來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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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愛上大廳酒吧的氛圍,所以說什麼第二天的晚餐也要在這裡吃,說坐在大廳酒吧,還能看夕陽(最好是看的到夕陽,外面在下雨耶) 剛好大廳酒吧推出新菜色,這幾天吃泰國菜、吃Buffet、牛肉麵,換換口味嚐一下新菜色-牛肉漢堡。
上菜時,光看牛肉的厚度,這厚度不輸月亮蝦餅哦,上下兩層的起士,這一看就是恩哥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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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匯大拼盤,真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拼盤的量,一送上來簡直傻眼,會不會太豐盛了,雞翅至少有4支、油炸德國大香腸、雞塊、薯條、洋蔥圈。 我只能說,我低估了拼盤的量,以為東西應該都少少的,還想說吃一點就好,晚點餓了再來去墾丁大街買宵夜。但看這份量,我的墾丁大街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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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厚實的漢堡,恩使盡全力張開他的嘴巴,還是沒有辦法一口塞入,口感如何?這小子只敷衍我的點了點頭,繼續啃他的漢堡。 而軒妹則是對這拼盤有興趣的是雞塊跟薯條,但我好愛吃它的洋蔥圈,炸的酥脆,而且很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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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定要有一餐是飯的老爸,點了份蝦仁炒飯,我的媽呀,這主廚下手不手軟啊,這蝦子可是一隻隻完整的蝦子,而且不是一、兩隻而已,光這一盤,至少也有7~8隻! 我第一次裝炒飯是在找飯而不是找料!就可以知道這盤炒飯用料有多實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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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枚小孩的臉奧嘟嘟了!這3天2夜玩的最最最開心的就屬恩哥了,為什麼他會奧嘟嘟呢?因為啊,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3天2夜的活動結束了,爸媽要回台北繼續打拼、而兄妹兩也要收心好好唸書了!放心好了,2018年暑假,我們會再來的!(肯定貌)
PS:這次來墾丁凱撒3天2夜的行程,我愛上這裡了!或許哪天我忍不住再排個小旅行再來一趟哦,等我~I will be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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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墾丁凱撒大飯店
地址:屏東縣 94644 恆春鎮墾丁路6號 電話:08-8861888 官網:http://kenting.caesarpark.com.tw/zh-tw/home
暑假免焦慮!墾丁凱撒2017『夏。法老王傳奇』全包式假期,海陸自由選,孩子盡情玩樂,爸媽樂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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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calnightnovel-blog · 8 years ago
Text
罐装性奴
流程一:入貨
在一間類似會議室的房間中,正有四個人似乎在進行著一個會議。
「今天的開發會議中我們將會決定下一件製品的原料,各位請看看這幾幅照片。」
一把低沉、冰冷得像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來自今次會議的主持人。隨著他的說話,房中另外幾個人立刻拿起桌上的幾張照片詳細地觀看。
「各位覺得怎樣?」主持人問道。
「看來是剛剛完全成熟而又還未開始有老化跡象的時期,正是最適合用作原材料的時候呢!」
「原料的外觀方面沒有A級也有A-級吧,是那種天生便有顧客緣的類型,色澤和形態也相常不錯,外在質素是無話可說了,不知道內在方面又怎樣?」
「讓我看看原料的原產地背景,……唔,出身名門,而且培育環境也十分高���,這種類型相信很能討得顧客歡心呢!」
「……似乎大家也很滿意。那麼,我們便決定採用這個原料吧!」主持人說道。
「贊成!」
「那麼,接下來便由負責進貨的小組去為我們把原料收入吧!」
隨著眾人贊同的聲音,這次開發會議也便完滿結束了。
(奇怪的工廠,不知道這裡究竟是在生產著甚麼?)李素心每次經過這間孤然獨建於廢置區一角的工廠時,心中都不禁泛起一點疑問。
這一帶是素心每天回家時必經之路,四周包括了廢車場和不少看來已被空置了的建築,唯獨是這一所門外寫著「聖桃罐頭製品廠」標示的工廠卻仍有人在出入。
素心是本市其中一間最大的醫院附屬的護理學院學生,剛滿二十一歲的她在完成今年的課程後,便可以加入醫院成為見習護士。
父母和兩個兄長都是成功的商界人士,但唯獨素心天生便對商務方面興趣缺乏,反而自小便憧憬成為一個好護士。那是因為她小時候體弱多病而間中須要住院,而在住院生活中她遇上了幾個非常和藹可親和細心關懷她的護士,在她那時的小小心靈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也要做個好護士,減輕可憐的病人們的痛苦,令他們能夠在一個最好的環境內盡快康復!)微風輕吹,素心撥了撥她額前的頭髮。她擁有畢直亮麗、長度大約至背部中央的黑髮,前發之下是一張漂亮姣好的臉蛋,眼睛明亮皎潔、鼻樑畢直、嘴唇薄薄的泛著櫻花似的顏色、白嫩的雙頰自然地透著微紅,令人看到後會不其然妄想著去親她一口。
而不知是否因為發乎內心的那種無私、愛人的性格,令她的俏臉看起來也格外溫婉可人,可說是任何人一見便會有好感的類型。
經過了工廠之後,前面是一條僻靜的小路。此時,素心赫然發現在前面的路中央,有一個人正按著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面色看起來狀甚痛苦。
「你怎麼了?」素心立刻快步走上前。
「喔,很痛……」一把男人的聲音顫抖著說。
「是那一處不舒服?是腹部嗎?左邊還是右邊?」作為準護士的素心,立刻義不容辭地上前蹲下,向那男人詢問道。
男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
「?……」
素心正疑惑間,突然從她的身後伸出了一對手,左手勒住她的身體和雙臂,同時右手拿著的一塊白色手拍更疾然覆蓋向自己的口鼻!
「!!……喔喔!……」一陣剌鼻的氣味衝入鼻腔中,素心立時心突不妙。只是,藥力的發作卻比她預想的更快。一陣天旋地轉後,可憐的女護士學生便立時「啪」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嘿嘿,真順利……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還真易騙!……」
一個麻布袋把素心裝入其中,然後男人便一手托起她負在肩膊上,像運貨般緩緩離去。
流程二:剝去外皮
﹝……我在……那裡?)素心迷糊中緩緩回復知覺,只見自己似乎身處在一個由灰色的牆壁和天井構成的空間之中。
「我的手腳……怎麼?」正想站起身來,赫然發現自己的四肢都動彈不得,原來有一條麻繩正繞過自己的胸脯上下繞了兩圈,再把她的雙手緊綁在身後,同時長裙之下的腳踝,也同樣被繩捆綁在一起!
「醒來了嗎?原料一七一號李素心、一七二號陳美妮、一七三號童雪明!」
素心定神一望,只見在前面不遠處正站著三個男人,中間的一個男人看來已到中年,穿著整齊的西裝,面上冰冷得毫無表情。聽那低沉的聲音,可以認得出他正是前文提過的「開發會議」中那個主持人。另外在他身旁一左一右,還有兩個穿著一身白袍的青年,看起來既像醫生又像正要進行甚麼實驗的化學家。
素心往她身旁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兩個和自己同一遭遇(被綁住手腳)的女人:一個是一臉溫柔、年約二十七、八的人妻,膚色非常雪白;另一個看來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是個短髮而外表倔強的少女,一身古胴的皮膚十分健美。沒有例外地,她們兩人同樣是上等質素的美人。
「你們抓我來幹甚麼?這可是犯罪喔!聰明的話便快放了我們!」那個一臉英氣的短髮女生憤怒地罵道。
「這女人作為原料,態度倒也惡劣,恐怕會是劣貨呢!」
「是不是劣貨,還要先經過QC(品質檢定)才知道!」
兩個白袍青年自顧自的在交談著,此時另外那個人妻也忍不住道:「你們究竟是甚麼人?為甚麼要綁著我們?」
西裝中年走前一步緩緩地道:「我是鄧博士,是聖桃罐頭製品廠的商品開發主任,至於綁著你們的原因,是為了方面我們進行產品的開發和加工。」
「我們現在是在那間奇怪工廠之內?還有……你說的產品是指……」素心疑惑地問道。
「太多問題了……反正待會你們便會知道這是甚麼一回事的了,我們還是事不宜遲的,開始生產流程吧!」
「是,鄧博士!」
兩個白袍青年立刻快步走前,來到身穿白色襯衣、米色長裙,因手腳被束縛而只能躺在地上蠕動著的李素心跟前。
「你們想怎樣?……哇啊,不要!」
兩青年手上各拿著一把剪刀,手起剪落便把素心的外衣和長裙凶暴地剪開!
「啊呀呀!!」
「不要動!否則傷了內皮便不好了!」
剪刀劃過布絮,發出令人心寒的「嗦嗦」聲;素心只有在震驚之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裙被割成長條、再分撕成布碎。漸漸地,在布碎四散飛舞之下,一具紅紅白白,柔嫩幼滑的年輕女性胴體,便完全曝露在眾人眼前!
「不要!討厭哦!」繼外衣之後,兩人連她的內衣褲也沒有放過,同樣地剪成了絲碎。
「這些東西你以後也再用不著了!嘻嘻嘻……」青年把胸圍、內褲的碎片掃開,面前展現出一對發育良好,呈碗型的嬌媚肉峰,與及一塊被黑色嫩草所覆蓋著的,女性最私隱的倒三角地帶。
「剝去外皮之後,便洗一洗那內皮吧!」
隨著鄧博士的吩咐,另一個青年拖出了一條長長的水喉。
然後,他一打開了水龍頭,一條水柱立刻噴射而出,把素心的裸體上那僅餘的一些布絮也清洗乾淨,全身也像「落湯雞」般淋個透徹。
(啊呀呀呀!!!這究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陌生男人前赤身露體的衝擊,加上那些男人的異常而超乎常識的說話和行為,令素心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夢中--正在做著一個荒誕而恐怖的惡夢。
流程三:
運輸帶裝配繼李素心之後,另外的兩個被捕獲的女人,人妻美玲和短髮女郎雪明兩人也同樣遭到「剝皮」和清洗的對待。
「媽的,你們究竟幹甚麼!把別人擄來之後更扯爛我的衣服,還說自己是甚麼罐頭廠……聰明的快放了我,否則我可不饒你!」
被剝光的途中,雪明不斷地破口大罵,看來她是個非常巴辣和強氣的女人。
「真吵呢,這個一七三號真的是好原料嗎?」
「博士選中了她一定是有理由的,或許有些客人便偏偏喜歡這種類型吧!」
兩個白袍青年自顧自地交談著。
「喂,快停手啊!!」
鄧博士皺了皺眉:「封著她的口!」
「唔唔!……」得到指令後,其中一個青年立刻為她配戴上一個黑色的橡膠封口球,把她的嘴塞個滿滿的,令她終於可以靜一點了。
終於,三個美女都被剝得全身赤裸,啡的、黃的、白的像三條肉蟲躺在灰色的混凝土地板上,靜待她們的下一個命運。
「好,把她們三個接上運輸帶,然後繼續下一個程序吧!」
(運輸帶?……)素心正在孤疑,突然聽到上方傳來一陣機器的聲音,她勉力抬起頭一看,赫然發現那條「運輸帶」了!
在她們的頭上方約兩公呎高處,有一條類似軌道的東西橫過半空,那條軌道之下佈滿了鉤子,現在那些鉤子正自動地緩緩向前移動。
「一七一號,你先上去吧!」
素心見到其中一個青年正叫著自己的「編號」,她的心中暗暗感到,由此刻開始似乎自己已經失去了人的姓名了。而他說的「上去」又是甚麼意思?
只見青年手上拿著一副形狀怪異的,由堅厚的鐵枝所組成的「骨架」,那副骨架最頂處有個鉤子,鉤子的正下方是一個環形的部份,再之下則分成了一左一在兩條鐵條。
「喔,幹甚麼?」
白袍青年把骨架中上方的環形部份套入了素心的頭臚,那個環的下方有一個調較大小的螺絲,青年調較至令那圓圈的直徑剛好夾住了素心的整個頭臚為止。
伸向下的兩條鐵條,在中間和最底處同樣有兩個圓環,那人便把綁著素心的麻繩解掉,然後把素心的手臂和大腿分別套入了環內並扭緊了螺絲。
這樣骨架的裝配工作便告完成了。由於骨架的央︻兩條鐵條長度較短,而且還微微地向前伸出,所以令素心的手腳也不得不向前微屈,令她的姿勢也變得像只青蛙般滑稽。
「啊呀?……」
然後,素心突然感到自己整個人竟向上升起!
原來是那個剛剛裝好了骨架的人,把自己整個人抬了起來,然後把骨架最頂的鉤子,卡在上方那條運輸帶的其中一個鉤子上!
「啊呀呀,不要!……這是甚麼意思?」
鉤了在上面的素心,便好像是燒臘店中的一隻臘鴨一樣,被掛在半空隨著運輸帶緩緩向前推進!
「這運輸帶會帶你到達下一個加工流程。」
鄧博士說話間,另外兩件貨品也遭到和素心的同樣對待。
「不要!我是人,不是甚麼貨物,你們簡直瘋了!……啊呀!好可怕!」
素心全身便只靠頭頂一個鉤子鉤在運輸帶上,所以她只要稍一掙扎,整個人便立刻在半空中不停擺動!身處半空的不安定感帶來的恐怖,令她本是溫婉可人的俏臉立時嚇得臉色發青,當下再不敢作出任何郁動,合上眼睛並輕咬著下唇,在心中不斷祈禱:如果這是惡夢的話,便請立刻清醒過來吧!
流程四:清洗內臟
一行三隻「人形臘鴨」,隨著運輸帶而運送到隔鄰的另一間房間之內。
在那房間內,穿著白袍的工作人員比剛才更多,數起來足有十數人之多,而且更被分成了幾組,負責進行不同的工序。
素心緩緩運到其中一組工作人員的面前,她的內心正在七上八落,完全估計不到他們接下來還要對自己做些甚麼。
「啊哦!……不要打開那裡!」
只見其中一個穿著手套的工作人員,用兩隻手指輕輕把素心的私處打開!
首先掀開了大陰脣,然後再揭開了更緊密的小陰唇,立時,非常漂亮而鮮嫩的21歲護士學生的陰阜,便完全展露在眼前!
除了唯一的男朋友之外便從未在其他人面前展現過的性器官,現在卻在一群詭異的白袍客面前纖毫畢現,素心只感到全身一陣火熱,那種巨大的羞恥令她驟覺天旋地轉,好像快要就此暈倒過去!
「啊呀,不要碰哦!」
可是,那人的手似乎並沒侵犯她的意圖,只是用一條吸管在她的陰道內吸走了一點分泌物。
「你、你們想幹甚麼!?」
那人把吸管中的液體倒入一支試管內,然後再分別加入了幾種不同的試劑。
「唔……沒有任何性病徵象,很好。」
「接下來便開始清洗內臟吧!」
說完之後,另一個工作人員便由旁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管子。
「喔!!」那人竟把管子的前端,一下子塞入了素心的肛門之內!
羞恥的排泄器官被入侵,簡直是素心連做夢也未想過的事。可是更可怕的事卻接著而來!
素心只感肛門內一陣涼快,似乎有一些液體正在灌入自己的肛門內!
「不要!……這樣過份的事……討厭哦……」
原來對方開動了一個裝置,把清潔液沿沿地注入自己身體內。彷如被活生生地施以人體實驗,那種異常的變態行為,令素心的精神像快要崩潰般,眼淚也如珠串般滾下來。
可是,除了羞恥之外,隨著液體沿沿不絕的流入,她的肛門以致直腸都感到了越來越大的壓力,令她驚惶失色地叫了起來:「夠、夠了!快、要脹破了!」
「末夠未夠……要好好地把腸臟洗得一乾二淨才行……」
在越來越大的痛苦下,素心低頭一看,竟見到自己本是平坦無痕的小腹,竟也像孕婦般漸漸脹大起來!
不斷灌入的藥液,已經過了直腸而直灌入大腸內了吧!然而身為準護士的她十分清楚人體內臟的脆弱,水壓太大的話,可是會腸璧爆裂,藥液在腹膜中氾濫的!
望著越來越大的肚子,痛苦和恐懼,令素心的意識也矇矓起來……
終於,素心感到那根要命的管子,被人拉出了身體外了。
但隨即,又有另一個漏斗狀的東西,吸附了在自己的菊門上。
旁邊的工作人員扭動了氣壓計後,一陣強大的吸力,猛地出現在剛剛灌滿了水的肛門!
「啊啊啊啊!!……」
彷彿連內臟也要吸出來的吸力,令她的後庭瀉個不亦樂乎;漏斗的底部連接著一條透明的吸管,直通到一個大池之中。從吸管中奔流的液體中可以���到,本是完全透明的藥液,現在卻泛著淺啡色,間中還有一兩條、一兩粒固體狀的污物混在液體之內排出體外。
三個人肉原料同一時間進行內臟清洗,三條管子同時開動著吸出污水,再齊齊流入一個大糞池之中。
「啊喔……嗄嗄嗄……」
素心一方面感到無比恥辱,但另一方面卻又感覺到一種類似排便般的快感,令她的臉色也朦朧起來,在這快美和屈辱交織而成的漩渦中,令她的理性也漸漸變得稀薄了。
流程五:體毛處理
這個灌腸、吸便的動作又再反覆進行了兩次,以確保貨品的內臟已經完全清洗乾淨而不留任何污物為止。
素心已經心神也一片迷糊。完全超乎常人理解的行為,已經令她的精神也漸漸崩潰下來。
接著,似乎有甚麼人把一些東西塗了在自己的陰戶之上。
(好涼快……那是甚麼?)素心緩緩低頭一看。
只見自己肚臍下方的整個三角洲上,已經被一層白色的膏狀物所覆蓋;一個白袍工作人員,正拿著一把剃刀向自己的下體迫近!
「你想幹甚麼!」
素心本能地想合上腳逃避,但她卻忘記了自己的雙腿正被那副鐵骨架所束縛著,而且更被吊上半空。一用力掙扎的結果,便只能令她整個人在空中蕩來蕩去而已。
那人手起「刀」落,以非常純熟的手法把素心的陰毛剃個清光!然後,他再用溫水和濕毛巾把她的下體抹乾淨後,一個完全光滑無毛的女性器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完全再沒有半點遮掩,妙齡少女那淺啡的肉鮑,是那麼肥美、柔嫩而誘人,相信任何身體正常的男人也會忍耐不住它的誘惑吧!可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卻是百份百專業,絕對不會對產品作出程序以外的動作。
「啊啊……」素心看到自己下面的情況,不禁發出了一聲羞恥的呻吟。
可是,接二連三的羞恥行為,卻也令她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她從未試過的「熾熱」感覺。
(喔喔……好羞哦!……可是為甚麼……這種羞得像渾身也要發燙的感覺,竟然這樣……令我的心卜卜地猛跳,下面也好像在渴望著……甚麼似的。)但究竟她渴望的是甚麼,卻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亦不敢去想。
「你們在幹甚麼!!」
素心轉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的短髮女郎童雪明被推到一個大池的上方,然後頭上被戴上了一頂類似浴帽的東西,眼睛處更幪上了眼罩。
「你們這班變態剃完我下面的毛後,還想要怎樣!?」
「你的脫毛處理還需要久一點。」一把冷酷的聲音響起,原來不知何時那鄧博士也進來了這裡。「因為你是屬於體毛較多的類型!」
的確,雪明不但性格上男子氣,連外在也比較一般少女「粗豪」--不但有一對濃眉大眼,體毛也比較多,尤以手臂下方和唇上的汗毛最明顯。
「我毛多毛少又關你們甚麼事?」
「當然有關,我們出產的香桃又怎可有毛呢?」
「你在說甚麼蠢話!……啊!!……咕……」
正在咒罵間,雪明赫然發覺自己已經漸漸下降入了那大池之內!
除了眼罩以上部份外,雪明全身都沉入了池中那淺綠色的不知名液體之內,浸了大約十分鐘之後,再到旁邊另一個池過了一次「冷河」後,才又再緩緩升高起來。
「啊!……好癢!剛才的是……甚麼?」
眼罩被揭開,同時兩個工作人員正用絨布拭抹著她的全身。只見她那健康的古胴色的肌膚,竟赫然變得無比光滑,簡直滑潺潺得像一塊啡色的香皂,在燈光下反射著耀目光采……
「經過剛才的永久脫毛液之後,你便永遠再不須為體毛的問題煩惱了!高興吧?」
「!!……你、你們竟然!……」
「而且再浸過最高級的潤膚劑後,身體肌膚更是嫩滑得像小孩子一樣,幸福吧!」
高興嗎?幸福嗎?正好相反。雪明感到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實驗用的雌性動物。對方為了自己的喜好,隨意地去改造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變成能令他們滿意的形態為止……
這種徹底失去尊嚴和人格的行為,令雪明的強情終於也崩潰下來,發出了悲哀的哭叫聲。
流程六:感度調查
「終於到了調查你們的性能力的時候了!」
鄧博士命令下,三件人型半產品來到了另一個放滿各種怪異器具的室中。
「這、這是……不要!!」看到了桌上林林種種形狀古怪的器具,三個女人心中都感到一陣寒意。
幾個工作人員,拿起了桌面上幾支形狀、大小、長短不同的棒子。
那些被塑造成類似男人性具模樣的性具棒,令素心看得暈飛魂散:他們竟要用這種東西來淫辱自己嗎?
一條粉紅色、形狀猥褻的性具棒,由下至上的緩緩推進入素心的陰道之內。
「啊啊……好大……」素心全身顫抖著,可憐地呻吟起來。只曾和男朋友有個兩次做愛經驗,可說是仍十分鮮嫩的下體,赫然容下了那粗度比一般男人還稍大的長根,令她微微一皺眉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可是很快,在適應了之後,痛苦便迅即減退了。而更在開始了一進一出的活塞運動後,快感便開始出現而取代了痛苦。
工廠的製作程序原來經過精巧的編排,並不會一開始便施以淫辱,否則只會刺激起女人們的抗拒而已。
身體的裸露、種種羞恥的行為,令素心的精神一直處於一種﹛熱的亢奮狀態而失去冷靜,理性更變得像紙一樣薄。尤其素心在這種全身懸空的情況下,更是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再加上浣腸、剃毛等種種異常行為,似乎這些東西全都變成了一種性慾的調味料,令素心竟然在這種時刻,在終於正式被入侵性器時竟開始產生了官能上的反應!
「啊咿……喔唔!……插得這樣深嗎?……啊啊……」
在棒子有節奏的推進之下,光滑的肉丘已漸漸潮濕起來,並隨著性具棒的運動發出了淫靡的水聲。
可是另外幾個工作人員也不閒著,開始拿起紙筆去作出「記錄」。
「陰戶色素加深!大陰脣厚度增加了三毫米!」
「陰蒂直徑增加二毫米!開始向外露出!」
「陰道直徑三公分!溫度上升了零點五度,到達攝氏三十八度!」
「心跳每分鐘一百二十次。繼續嗎,博士?」
鄧博士坐在桌子後方,用手托著頭,另一隻手則托了托眼鏡,說:「沒有問題!」
隨著他的話後,另一個工作人員又由桌上拿起了第二支玩具棒:這支棒的棒身比現在插入了陰道那支較為窄長,外表呈墨綠色,棒身中段還附有一粒粒瘡子般的突起物,看上去比剛才那支粉紅色的還更要淫猥得多。
「啊呀!!……那裡不可以插進去!」
感到連自己的肛門也被入侵,素心立時大叫了一聲,同時渾身也大力一震。
「數值下跌了……肛門的感度不足嗎?」
「不……再試多一會看看!」
工作人員把墨綠的棒子全根插入素心那從未被開發的後門,令她不禁大聲叫痛不已。
可是,便和剛才一樣,在一輪輕輕抽插下,素心的後庭便又漸漸適應下來。痛楚迅即緩和,代之而起的,是又一種和剛才不同的催情感覺。
「興奮度開始回升了,屁穴的性感度竟這樣快便開始產生起來,果然是好貨色啊!」
前後的通道都易於產生快感,對於工廠來說這可說是最好的反應。只見素心臉頰紅如滴血,頭兒亂搖,下體潮濕的水聲更是持續不絕。
「陰蒂直徑再增加一毫米!陰道氣壓計標示上升兩巴仙!」
「心跳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五……」
「陰道壁開始產生不規律的痙攣!高潮到了!」
「啊呀呀呀呀!!!……」
素心再大聲浪叫了一聲,整個人向上弓起,雙眼也微微反白。
下體陰門一陣開合,一道陰精激噴而出,潑得拿著性具棒的工作人員的手套上也濕了好一大片。
流程七:胸乳調整
「嗚喔--」從素心那被開口器拑開了的嘴巴中,發出了一聲像淒楚卻又像是快慰的呻吟。
在一對櫻花般的乳蕾上,正吸附著兩個透明的罩子,罩子的另一端連接著一條膠管,膠管的尾端則是一個比乒乓球大一半的圓形的泵狀物。
工作人員把泵子握右手手心,然後慢慢地一搾一放地泵著。隨著每一次的放手,罩子內的氣壓便會把一對乳頭向外吸起。
「啊喔!……」那種機械性、無機質的向外拉扯的力量,每一下都令充滿了神經線的乳蒂有如感到萬蟲噬咬的滋味,雖然又痕又麻,卻又說不出的好受。
「桃子漸漸成熟,由粉紅變成玫紅色了!」工作人員報告著乳頭的反應。
但這反應卻並不只是顏色的改變,更連整個乳暈也被吸得像硬幣般向前拱起了,而乳尖更比本來大了一倍,有如一粒葡萄般突了出來,令素心自己也感到難以置信。
(喔喔……怎麼我的胸變了這個羞人樣子……可是,這感覺好怪,但又好舒服哦!)她心中暗想。
「啊呀!」
另一邊的人妻陳美妮,胸前也被同樣的吸乳器在啜吸著,但不同其他兩女的是,她在泵子一吸之下,兩粒核桃般的乳頭竟噴出了一縫白色的乳汁出來!
乳汁由罩邊溢出,再流下肚腹處在肚臍上聚了起來。人妻的口中也在舒發著快美的呻吟。
回到素心這一邊,正在迷惘於這特別的快感之中的素心,不防工作人員突然拿著一隻匙羹,把一些液體餵入了她張開著的口中。
「啊喔……」本來想問那是甚麼,但被強制張開的口中,卻只能流著口水地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而已。
「那是雌激素……」工作人員卻似乎明白她想問甚麼似的答道:「再加上這一劑豐胸素,你胸前的一對桃子將會更熟更好吃哦!」
看著他手上拿著的醫生用的針筒,素心不禁面色一變。可是全身被鐵骨格封鎖的她,任何掙扎也只是徒然。
尖尖的、幼窄的針尖,由乳頭稍上一點的山腰位置慢慢地刺入了肉乳之內,一陣蟻咬般的痛楚令素心皺著眉合上了眼,同時流出的口水更如氾濫般濕透整個胸脯。
工作人員把針頭的壓筒慢慢地壓下,針筒內的藥液便開始漸漸地進入素心的乳房內。
「嗚嗚!……」
立時,素心只感自己的整只乳房的內裡也在發燙和發癢,恨不得伸手去大力搓磨它一頓!
一隻乳房之後,又輪到另一隻乳房受到同樣對待。
打完了兩針藥劑之後,素心感到一種錯覺,彷彿一對乳房像是加重了一半;而蕩熱痕癢的感覺更漸漸擴散至整個上半身,令素心雙眼失神,連自己的下體也
已彷似被影響,而在滴著透明的淫水了。
流程八:後期加工
在接下來的三日內,三件半製成品繼續接受著工作人員們日以繼夜的加工制作。
所謂的後期加工,便是以各種姿勢、各種款式和大小的性具去進行性反應開
發的調教。
一邊的陳美妮,正在以四腳爬地的姿勢伏在地上,雙腿張開成八字形,露出了後面的兩個洞子,現在都已被擴展器完全打開來。
一個工作人員跪在她身後,不斷往她的兩個洞內塞入了各種不同的性玩具。
「嗚喔喔……呀呀……好、厲害……」
然後,工作人員更拿著一隻細長的拑子,伸進了被擴展器所張開的陰道內,直達隨道的盡頭後更夾住了子宮口的肉壁,在緩緩地扭動、翻弄著,令女人更是浪叫得呼天搶地!
「啊?!……這……裡面要……翻轉了哦!……呀呀呀!……」
而童雪明則正坐在一座三角木馬的台頂上,手腳均被鎖煉鎖在台上而不能動彈。台頂那三角形的尖邊深深陷入了她的性器之內,粗糙的表面不斷磨擦那幼嫩的桃源洞壁,令她縱已不知洩過了多少次,卻仍在繼續如狂似瘋地洩著。
「嗚哦!!……不、不要再……再來……又、又洩了!……啊啊,快要瘋掉了!!」
本來那悍女的樣子已經一去不回,現在的她便純粹只是一個沉溺在異特木馬台而不能自拔的小淫娃而已。
在另一個角落,李素心則以半蹲的姿勢被整個人倒吊在半空,工作人員手拿巨形的電動性具棒,毫不留情地在她的陰道內由上至下的插、搗、頂撞個不停。
在倒吊的情況下,血液全湧上大腦的素心,已經甚麼理性也不復存在。甚麼理想、願望也拋到腦後,眼前唯一的事,便是深深享受著每一個高峰,在無止境的高潮快感巨浪中,徹徹底底地被淹沒。
「啊?!……好刺激……激得快死了!……啊咿!嗚哦!……」
日以繼夜不停施加的性刺激,好像一種毒藥般腐蝕了她們的身心,令她們徹底變成了為性而生,為性而活的快感高潮人形。
而經過了這些調教和體驗之後,相信她們無論是在任何的姿勢之下,又或是任何款式的性具刺激下都會快速到達高潮了吧!
參觀著的鄧博士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品質已經及格了,終於可以入罐和出貨了!」
流程九:入罐出貨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究竟自己���在身在何處,素心已經無法再分辯。甚至,對自己的身份也已經模糊不清。
只知道的是,現在的她感到非常快樂,而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這快樂可以永遠延續下去。
這個空間雖然非常擠迫,迫得她連稍為動一動也不可能。可是,既然這裡已經有了一切能維持她的快感的裝置,她縱是再不能動彈又有甚麼所謂?
是的,這個扁扁的圓柱型空間之內,擁有著齊全的精密裝置。穿著黑色的皮制束身衣,但乳房、下體等性器官全部都曝露了出來的素心,正屈起雙腳的姿勢側臥在「罐子」的中央,被一堆裝置所圍著。
她的口、鼻都完全被一個灰色的罩子緊罩著,罩子的外面連著一條灰色的管子,再連到側邊的一個氧氣筒,而在氧氣之內還加入了少量麻醉劑,令她長時間維持在半睡、半清醒的狀態。
這可以令她更易去渡過可能長達數天的「罐中人」生活。
氧氣筒旁邊還有另一個筒子,有一條紅色的幼管延伸了出來,直伸至素心的手臂上,然後刺入了手臂內的血管。這一條管子把營養素不停流入體內,再加上剛才的氧氣筒,便變成了女奴的「維生裝置」。
而在素心的手腕上則扎上了感應器,繼而在側邊的一個小螢幕上展示了一個心電圖。若果女奴的心跳跌至警戒線以下,旁邊的蜂鳴器則會發出警告的聲音。
為防密封之後罐內的氣壓會出現異常,在罐內還有一個氣壓調節器,維持氣壓的正常。
這樣子罐內的維生裝置便大致齊全了。但除此以外,為了確保罐頭在開封時裡面的「香桃」會保持在最多汁香甜的狀態,「性興奮維持裝置」也是罐子內必須的東西。
在乳房的頂峰上同時連著兩種不同的裝置,其中之一是連著吸引機的透明罩子,那碗形的罩子不斷施加吸引力,令乳頭長期維持在向外突起的狀態;另外乳蒂還夾著一隻不斷發出電震的夾子,一直刺激著佈滿神經線的乳蒂,這一來便可以令乳蒂維持在豆粒般大、熟透的紅葡萄般的玫紅色的狀態。
至於在下體之處,三個洞穴全部都被插入了管子。插入尿道和肛門的管子直接駁到一個糞尿收集筒,至於深入陰道之內、長度直達子宮口的管子,則彷似是電動震旦般一直以震動和自轉去刺激著陰道和G點的感覺細胞。
經過這樣的裝置協助下,當貨品到達顧客手上時,顧客立刻便會得到一個蜜汁四濺、全身性器官都處在發情狀態的人偶。
再在貨品的臀上貼上一張「產品說明標籤」(上面標明產品的年齡和本來身份),整個入罐過程便大功告成了。
最後,便是蓋上罐頂和密封,再在罐頂上刻上產品使用期限(這和罐內設置用來供給各種裝置運作的電池壽命有關,通常是三天),整個罐頭便可運上貨車預備運送到預訂了的顧客手上了。
這一切入罐過程,素心她既不瞭解,也不想去瞭解。對她來說,目前的性快感便是她的一切、她的永恆。
(啊……啊……想不到人類原來會有一種這樣美妙的感覺……全身都好舒服喔……)當到達了顧客手上後,她的身份便會成為新主人的一件用來獲取性快感和發洩慾望的性玩具,可是,又誰會對此有所介意?
只要現在的悅樂能繼續持續下去直到永遠,那對於素心來說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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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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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蕩的農民岳母
我和老婆新婚不久,老婆大學畢業後當了個中學教員,我大學畢業後在一個公司當業務主管,但是我們和岳母的關係不是很好。
她家是城郊農民,有兩棟樓可以收房租,還種了些菜來賣,家裡人都在村辦企業裡上班,還有紅利分,所以收入不錯。我們家是城市居民家庭,前幾年因為做點生意虧了錢,積蓄不多。 因此,世道變了。農民開始嫌棄起市民來了。這是改革開放的一個副產品。很多村子裡的農民由於城市征地補償,也分了不少錢。 有一些家庭更不讓小孩出外讀大學(戶口要轉出去,沒錢分),農民都娶農民,農民都嫁農民,本村的搞不定,就搞遠點的,反正要農民。很多的本地農家的女孩子都嫁不出了。 (高不成,底不就)到了最後,本來素質就不高,生出來的小孩的就更差了。很多年輕人都無所事事,吃喝嫖賭毒蕩,無所不為。 所以,我們的婚姻遭到很大的波折是正常的一件事情。但出呼他們意料外,我的太太非我不嫁,歷經各種困難還是和我在一起。(這些過程容後再述) 婚後,我們買了套房子,她教書來,我上班,小日子倒也過得和和美美。 由於,我們住得比較近,有時也回去看看他們。可每次都掃興而回,每次都冷嘲熱諷,令我們都不開心。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解決這個問題,搞好一下關係。我們作了很多努力:過節給錢,買東西回去啊,吃飯都爭著買單,回去多一點。慢慢地,她家的大部分人都沒什麼問題了。 但有一天,我們再回去的時候,岳母又舊病復發了,當著我的面奚落我太太。我老婆很不高興和她發生了口角。但我卻很冷靜,為了家我知道要根本解決這個問題了。 我第一次仔細地觀察我的岳母,我發現這個女人毅力真強,挺可愛的,挺搞笑的。雖然她罵人的話不堪入耳。我心裡暗暗發笑,會不會失調了呢?其實,以前我很討厭她的,欸今天真的很奇怪?我反而有點同情,可憐她了。 前文書接上一回上回說到,岳母在奚落我們。我沒發脾氣,反而有點可憐她,看來我們還是關心得不夠,是我們作後輩照顧得不周到。 好,我們把畫面定格下來。先說岳母的情況,她今年48歲,正值如獅之年。但不幸的是,我的泰山在一次"獵艷行動"當中,由於不注意,沒穿雨衣,中了彈,引發了舊患,可能引至不能人道。 (唉,真慘,奉勸各位"獵艷"時一定要穿避彈衣,不然禍害無窮啊!)想到這裡,我望了望這個可憐的女人:她中等身材,留了一個短髮蓬鬆,眼角有點魚尾紋,牙齒挺白,有點哨牙是個標準農婦模樣。 整個身材乾淨利落,臀部,胸部,手臂,大腿看來都很結實結實,古銅色皮膚,一雙大腳都起了老繭,可以參加輕量級的健美比賽了。(建議一些美眉要健美,我可以免費提供一些田地種種)。 她也有難處,找我們出出氣也應該的。我對她以前那些種種不是也煙消雲散了。我這個晚輩怎樣幫她呢?我問我的太太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她也去找了好多醫生問了。也沒有什麼辦法。 有一天,我的好朋友兼客戶大頭成找我吃飯。他是農村來我們這裡打工的,開始學修車,幾年後也打開一片天空,開了幾個店舖。 因為他的朋友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人,我這樣的很少,他覺得我很好,一直都很談得來,婚前我們哥兩都曾一起風花雪月,他有多少個女友我都知道,後來我們都成家了,他也有了小孩,過去我們的快樂時光也不再了。 席間,"兄弟,最近有何煩心的事啊,看你這樣子"他拍著我的肩說。"說了你也幫不了,說來幹嘛!"“你不說我咋知道,咋幫你"他用沙煲大的拳頭捶了我一下。 我把事情告訴了他。大頭成是個爽快人,"你的事就是我兄弟的事,這個忙我幫定了。乾杯。"我們如此這般地計劃了一下,"就這樣定了”.幫助岳母,表表孝心的機會來了。 岳母打電話給我,叫我開車帶她去買些治泰山"富貴病"的藥,她也急啊,畢竟很久沒搞了。我一口就答應了,接著我叫大頭成準備一下。 這天,她穿得梢好點了,梳了梳頭,有一種廉價香皂的味道。她穿了件花襯衣,一條黑褲子。可能有點不合身,不知道多少年前的。 把胸脯繃得緊緊的,隱隱約約看見她的奶子挺飽滿的。褲子也有點緊,內褲的褲頭也露出來了,內褲下面的邊也透過外褲讓人看見了。看來找天和老婆去買件衣服給她了,免得她自己不捨得買。 由於經常勞動,她少了通常中年人的那種臃腫,多了些矯健。看得我也不好意思。她很少出城,而城市變化也很大,所以她也不認得路了。我帶著,她也感覺得挺開心的。 我們買齊了東西,這時我的手機響了,阿成打電話來了。我告岳母說,"我有點急事要辦,多了人去不方便的,您先去阿成檔口坐坐,我去去就來。"因為,岳母也見過阿成的,所以也就同意了。 大頭成的鋪面後面其實是個修車的工場,裡面有三個學徒工,十來二十歲的樣子,小明,華仔,阿友,個個身強力壯,一個師傅三十來歲是個一米八的壯漢叫阿鋒,因為挺熱的,都光著上身幹活,滿身黑汗。 他們也很久沒回過老家了,女人什麼味道都忘了。有個女人進來,所有的工作都停了下來。都現得特慇勤,搬椅的搬椅,倒水的倒水,遞煙的遞煙。 雖然,我的岳母是過來人了,但這麼多男人圍著她還是第一次了,也看得滿頭大汗,拿出她的手帕擦汗。大頭成穿了件T恤,倒也乾淨,可滿面胡茬,滿臉堆笑"阿姨好,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經過這裡,我有點急事,我出去一下。你們照顧一下我岳母。"我說。他們都跟我很熟。也知道今天要幹嘛,紛紛說:"作哥你忙吧,我們會招呼阿姨的。” 阿成笑著遞了杯水給岳母(有墨西哥蒼蠅的),"喝水,阿姨。"“謝謝,你們真乖"岳母接過水,擦拭了一下額頭,喝了一口,口挺乾的,見到這麼多壯漢。 我先把車開到隔壁,偷偷摸摸走了回來,原來工場的門不知誰關了,只留華仔看鋪。我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向裡看。 阿成拉了一張破沙發過來,自己坐在上面,"阿姨,坐這吧,這舒服點。阿友把這張椅子搬走,不要看了你們,趕緊幹活吧!是不是想扣工資啊"大頭成裝模作樣地說。"唉,這麼凶嘛。"岳母拿著喝了一半的杯子一邊說一邊坐了過去。 "這幫人很懶的,不罵不行的。"阿成像個大哥的樣子"慢慢教嘛,都是小孩子”.岳母溫柔地說,接著又喝了一口水。哇!我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的。哦,原來她有騷的另一面,看來藥力開始發生作用了。 阿成真夠朋友,動用這麼多人力物力來幫我,今天的生意也不做了。得人因果千年記,事成之後,我要好好的報答他。我可憐的岳母這次有救了,我一定會治好她的。 岳母覺得有點熱了,把領口扣子脫了一個,把水全部喝完了。"阿姨,你熱嗎,我拿個扇子給你扇一扇吧。"阿成說。 “不用了,我自己來。"岳母拿過扇,可是越扇越熱,兩個腿收緊了摩擦著。她也好像忘了旁邊還有人了,又解開了一個扣子,露出白白的胸脯。 "阿姨,你不舒服嗎?"阿成的手放到岳母的大腿上,關切地問。"不知道,很熱啊。有點頭痛。"她閉上眼睛,喘著氣說。"阿友過來,幫阿姨揉一揉太陽穴。"立刻那幾個男人都跑了過來。 阿友幫她按著頭問,"好點了嗎,我幫你按按肩吧"小明的手也過來了,抓住了她的手。"阿姨,我幫你按手吧"大塊頭阿鋒也過來。"我按摩一下腰吧,好嗎!"岳母有點迷糊了,嘴裡應到"呣呣",腿扭來扭去。 我在門外看得,也興奮起來。扭頭一看,只剩我一個了。原來華仔打開後門,悄悄得跑了進去,抱著另一條大腿。不過,這也難怪,他們很久沒碰過女人了。 華仔和阿友的手慢慢得插進衣服摸到她大奶,阿成也偷偷地解岳母的褲帶,小明也手沒閒著也已經伸到褲頭裡去了,阿鋒把自己的褲子也已脫了下來。看來,事情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著。 "你們在幹嘛,放開我,我有老公的。”“我們是在幫你啊,肯定會令你很爽的。"阿成按著她一條腿色迷迷地說。 阿鋒鐵鉗般的手抓住她兩隻手,抬高到頭頂。阿明繼續解褲帶並沒有停下來。阿友已經把扣子全部解開了,露出岳母肉色的胸罩,她的大奶呼之欲出。看不出來,我的岳母裡面還是挺白的,我老婆說得沒錯,由於裡面曬不到的原因吧。 "不要,不要。我年紀可以當你們媽了。"岳母由於多年的勞動比較強壯,非常有力地但徒勞地不停地作最後的掙扎。 天啊!小明居然隔著內褲在舔她的私處,小明將岳母的褲子都脫了下來,露出一條粉紅色的褲衩,陰毛露出幾條在外面。他把岳母整個私處含在嘴裡,隔著內褲的摩擦著陰蒂阜,從陰阜傳來的刺激更強了。 「啊……」岳母不由自主的一聲呻吟,默許了。"賤貨,"大塊頭阿鋒等不及解開的胸罩,從一旁拉下,岳母的左乳從胸罩中彈出,她的乳頭可真大,有點發黑,畢竟年近半百了。乳房挺大的,有點下垂,晃蕩著。阿鋒一口便含住岳母的乳頭,又吸又咬,乳頭已經硬起來,而阿友另一手則握住岳母的右乳,很有技巧的搓揉,溫柔的觸感使她全身都發熱起來。 「不行…我女婿回來了…嗚……」正想掙扎抗議時華仔一口便吻下來,華仔的舌頭強伸進岳母的嘴巴,她咬緊牙齒不讓得逞,但華仔絲毫不放鬆,強行突破關卡,他們的舌頭接觸便交纏在一起,這時我知道事情成功了。 小明脫下她的鞋,用牙齒輕咬我的每一個帶著老繭的腳指,我看見岳母打了個冷戰,看來她有感覺了,我很開心。她的小腿上有些細細的絨毛,小明一根根地拔,岳母動彈不得。 阿成慢慢的將岳母的大褲衩褪下,小明則接著把內褲從她腳上脫掉,這時岳母已經是全裸了,她的屁股不是很大,但挺結實的,小明"啪啪"地用手扇她的屁股,那兩片肉都紅了。她"啊……啊"的叫。她不再掙扎了,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阿友已經將岳母的胸罩解開,在阿鋒和華仔兩人四隻手幫助下,半穿在身上的衣服完全離開她的身體,這時,五個人將她翻過來,岳母像母狗一樣,四肢跪在沙發上,而阿成則鑽到她下面面向著她,小明半跪著,內褲正好對著她的臉。 我看著他的手將他的陰莖掏出來,好大一支陰莖,比我的還大一點,小明將陰莖塞往岳母的嘴巴,我覺得她結婚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事,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自動的吸吮起來。她的表現刺激的我全身更熱了,真想衝進去。 阿友抱著岳母,一隻手摳她的肚臍眼,一隻手使勁拉著她黑黑的奶頭。口裡的舌頭也舔她的耳朵眼,搞得都是口水。 接著,華仔一支熱呼呼的陰莖抵住她的陰唇。阿鋒的一隻手輕揉著岳母的陰部周圍,它已經氾濫了,粗大的陰莖輕輕的進入她的體內,華仔慢慢的在她體內抽送起來,跪著被幹的快感令她呻吟,但是嘴裡含著小林的陰莖,發出聲音"……呣……呣……”. “我來搞一下阿姨的屁眼,好嗎?"阿成用手指按摩著岳母的屁眼。我敢打賭這是連岳父都沒有摸過的地方,"不要,不要啊……",岳母發抖的聲音響徹車間。 阿成把濕潤的液體沾滿她的屁眼,接著一顆較小的熱彈壓住屁眼,阿成居然要幹岳母的屁眼。肛交這個名詞自己從來不敢去想像,看來我有機會也要搞一搞。 屁眼被撕開的痛楚和陰唇被摩擦的快感,令岳母大聲呻吟"啊……啊"阿鋒和阿友抓起岳母粗糙的手握住他們的陰莖,岳母用力的握住這兩隻陰莖,她用勁的上下搓揉阿鋒的陰莖,阿友一邊還蹂躪她的乳房,她越用力搓阿友的陰莖,阿友越用力揉弄岳母的胸部。 阿鋒用力地揪岳母的腋毛,一把一把的。而華仔一方面插著岳母的陰阜,一方面還吸允著她另一個乳房,全身上下無數的刺激讓她快要瘋狂。 他們把岳母的肚皮咬得一道一道的。華仔和阿成的陰莖在這個發浪的中年女人體內相互摩擦著,估計她屁眼的疼痛早已消失,是一陣鬆弛和緊繃交織的快感,和阿友巨大的陰莖呼應著,她已經快要崩潰邊沿了。 他們把岳母的大奶掐來捏去,拍來晃去,像打著兩個肉球,兩個奶頭也由黑變紅。不停地問"阿姨,爽嗎!滿意嗎"小明從她的大嘴中拉出他的陰莖,剩下的精液一股股的噴到臉上,岳母貪婪的用舌頭舔著猶在的龜頭,舔的龜頭慢慢的變小,而同時阿鋒和阿友也將他們的精液噴在岳母的乳房和臀上,噴到乳房上的精液順著乳房由她的乳頭慢慢滴下。 華仔幾乎是和阿成一同射出,我看見她體內黃色的液體好像跟著阿成的陰莖抽出跟著洩出來,她全身軟癱在破沙發上。 我隔著門縫看,肉棒漲疼,阿成他們真夠朋友幫我一個大忙。其實,我很想進去,但還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我感覺他們五個人慢慢的起身,溫柔的用紙巾幫岳母擦拭身。 "阿姨,爽嗎。"阿成捏著她的奶頭說。"肯定爽啦,這麼多人服務她。"阿鋒使勁拍著岳母臀部說。她羞怯地掙扎著爬起來,極度快感仍然留存在身上,五人的手戀戀不捨地摸著她奶子,陰部。 溫柔的撫摸讓岳母得到很大的滿足,掙扎好久之後才能夠爬起來,戴上癟了的胸罩,穿上皺吧吧的褲子,整理衣服。"阿成,我們要走了,謝謝你們照顧我岳母。"我若無其事地推門進去。 "他們對我很好--"岳母被我嚇壞了匆忙應到。"不用客氣了,我們是好朋友,阿姨有空再來坐坐。"阿成說。"拜拜"那幾個小伙子很不捨的告別。岳母疲憊不堪地揮了揮手。 在回來的車上,岳母睡著了。我看了看她,嘴角還殘留著一些痕跡,我拿紙巾幫她擦了擦,岳母一點反應也沒有,真是太累了。她的臉色還有一絲紅暈,可能還在剛才那些激動的場面裡。 我趁這機會,一手開車,一手悄悄地伸進她的衣服裡,慢慢地在她奶頭上打著圈子,在那下垂的奶子揉捏著。我相信岳母會對我們兩夫婦好點了。 果然,岳母對我們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平時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經常要求我帶她去買藥,當然除了阿成外,我還有很多朋友。例如,建築工地的民工和工頭,貨運場的老闆和他的搬運工們等等。 岳母的心情非常好,臉色也好了紅潤很多,就好像吃了"太態口服液”.看來性這個好東西比什麼樣藥都要好。岳母的技巧也是爐火純青,令我也對她有興趣了,但我還沒找到一個機會。 我這段時間也偷偷地觀察了岳母一下,我覺得她越來越厲害了。有一次在工地特別令我記憶由深。 那是從阿成的車房離開一個月後,我帶岳母買完藥,吃完飯照例把她帶到一工地的辦公室。那天是中午,工地的人都午休了。天氣很熱,電風扇嗡嗡作響,辦公室裡有幾個人在。 一個是工頭濤叔,五十多歲了,胖胖的有點禿頂,他抽很多煙,有著一口大黃牙,他搞過很多女人了,但沒搞過這麼大年紀的。他很希望我能帶岳母來,但是我排不過期來,輪到現在。 一個是濤叔的舅舅福伯,六十五了,老伴在鄉下,他平時在工地看門口很久沒家了,只能在工地門口看著來往的女人,淌著口水。 還有一個是,阿強,他是阿濤的遠房侄子,身材魁梧,做體力活練就了一身發達的肌肉疙瘩,油光光的。我循例迴避了,找了個借口出去了。濤叔叼了一根煙,靠了過來,呵呵地說;"歡迎,歡迎,請坐"福伯拉了一張椅子過來。阿強悄悄地把窗戶和門都關上了。 我發現門傍一邊放置了一條板凳順手拿過放到門前,站上去墊高自己貼上門邊小心打開門上的小窗就往裡邊看。這下不看還好;我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快了。 強壯的阿強好像有點虐待傾向,他突然一聲不吭,衝過去,嘩的把岳母的衣服撕開來了,一把奶罩拉到一邊,就啃下去,看來憋了很久。 福伯,也想解岳母的褲帶,但人老眼花,回頭找了一把生銹的剪刀,剪她的褲子。岳母雖然有點思想準備,但那見過這種陣勢,嚇呆了,"你們,幹嘛,幹嘛--"哭叫著。 反而,濤叔見女人多了,很有風度,一邊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一邊說:"慢慢來,別弄傷了她。等一下交代不起。"這時,岳母就像狗一樣趴跪在房間裡一張大木床上,一肥一瘦的兩個老頭兒分別跪在她前邊及後邊。妻子頭部靠在前面一個滿臉血色,凶狠的的壯漢的腹部以下,幾乎是貼著胯間之處。 她的頭不停地上下前後的擺動著,而濤叔雙手扶在她的腦後壓緊她一頭垂肩的亂髮,慢慢地配合著腰部做緩緩的挺送。見那福伯陶醉地瞇著雙眼咬著下唇好樣子很是快活的。雖然看不清楚。但我知道岳母正在為他吸吮生殖器。 另一位在後邊的是濤叔,他的雙手扶在岳母腰下,他的下體緊貼她的臀部。他也是不停地前後搖擺著腰,肥厚的大腿肉隨激烈的運動而不停地跳動。我離得遠,沒有清楚看著岳母的性器和濤叔陽具交合的情況。 岳母也不時在將翹高的肉臀一下一下的往後聳動來配合男人陽具抽插,又見岳母胸前垂下的一對圓球狀鼓脹的大乳房,在阿強的手裡和口邊正激烈的蕩漾亂蹦跳。他托住一對渾圓又沒多少有彈性的乳房又捏又揉又推,拚命地啜拚命地吸吮。一條粗舌纏著黑色的奶頭撥弄。 濤叔在一下一下地抽動著,聽他淫猥地說[啊呀……老妹,你的騷穴實在好緊呀,夾死我的老弟弟啦……啊喲……].福伯,一隻手卡著岳母的脖子,一隻手拉著她的奶頭,抽送著。 阿強轉過岳母的身後和濤叔說:"阿叔,我想搞她的屁眼。"一手抓住樂母的手上下套弄著他的陰莖,令一隻手順手拿了旁邊桌子上的一隻絲瓜,吐了一些唾沫在手指上,就著把絲瓜慢慢地推進去。 “啊,痛啊,"岳母一聲慘叫。阿強哈哈大笑。我很擔心會弄壞了岳母,真想阻止他,但一想我出現可能會更糟。 濤叔很賣力地搖晃著腰部又說[老妹,你的美腿再分開點,我要再插"在這時,他的下體運動得劇烈起來,見他雙手掐緊小玲兩邊臀肉。下體發狂地聳動,衝撞著後挺的屁股。急速的運動一下比一下緊,終聽他哼著聲喊。身體一下子定住不動,然後馬上又再抽動下,射了出來。 這時就聽到岳母從含著陽具的口中哼出的一聲悶叫,她的臉扭曲起來,福伯把精液都流到了她的喉嚨裡去了。福伯無力地癱倒了。 與此同時,阿強一手那絲瓜抽動著她的屁眼,自己也射出了濃濃的精液,都噴到了岳母的背上。(岳母因為這次休息了一個月) 岳母經過這次洗禮後,一個多月下不了地種菜。我也很心疼她,開始買了些補品給她吃。漸漸地她的臉色紅潤了起來,恢復到原來健康的狀態了。她能繼續勞動,我的心也放下了一塊石頭。 不知為何,我本來非常討厭她的,現在反而不會了,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慢慢地,我們夫妻倆已經沒和她吵了,融洽許多。一天下午,老婆叫我去拿個畢業證書,我來到岳母家,掏出鑰匙打開門,好像沒人,看來都出去了。上樓後,到老婆以前的房間,翻了半個小時,滿頭灰塵,終於找到了。 下了樓梯,我正準備出去,只聽得浴室傳來嘩嘩水聲。"是誰?"原來岳母在洗澡。這個聲音令前段時間發生的刺激的的圖畫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裡重播。我的老二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我是阿作啊,我來幫阿韻拿個證書回學校。"我悄悄走近了浴室門口,看著裡面的光影,腦子裡滿是岳母健碩的光身子,心裡癢癢的。我打算先不走了,在客廳裡坐下來。 "阿作幫我遞條毛巾,在那張椅子上,紅色那條。",好容易等她洗完了,準備擦身穿衣,岳母拉開了一條縫,隱隱約約露出一些春色。 "哇"忍不住了,我拿了那條毛巾,塞過去,一下子拉開門。突然間,抱住她。整個浴室都是蒸汽,那種熱氣騰騰,軟玉溫香的感覺,使我像吃了興奮劑���她驚恐萬分的樣子,更令我非常激動。 我一進去一把抓住她的奶,掐住她的脖子,就把她頂在牆上,她還沒反映不過來,喘著說:"快住手,我是你岳母啊!”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也不差我一個了。現在什麼時了……"我一邊幫她做思想工作,一邊脫褲子。她還有一點扭捏,"有人回來了"我那管得了這麼多,不停地親著她的大嘴唇、脖子,揉那一雙下垂大奶子,陰莖撞來撞去。 我抱她到樓上臥室,她還挺沉的,我把她放在床上,慢悠悠地欣賞。我第一次這麼近地觀察她的裸體,我老婆說得沒錯,她媽裡面的皮膚還挺白,與給太陽曬到的地方形成強烈的對比。 兩個奶子挺大的,可就是已經下垂了,晃來晃去的,上面還有幾絲青筋。下身長著濃密的黑毛,像一個樹林。她開始還有一點假正經,拉過一張毯子遮住自己黑黑的奶頭。我一把拉開毯子扔到地上,她像只受驚的老兔子。 我看見此番春宮,撲了過去。我抓住她的大奶,仔細一看,黑黑的乳暈上還有幾根毛,我使勁地拔了兩根,又抓又撩,乳頭登時硬了起來。岳母可能身體也有了些反應,喘得越來越厲害,臉頰緋紅,眼睛也半睜半閉,有點感覺。 我一邊含著她的乳頭,一隻手撥開樹林,把手指在她的陰唇上撫摸。不一會,我滿手都是她的騷液,我拿我的鼻孔邊,聞了一聞有點味。 我扶著雞巴往陰道裡插,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屁股,用力地拍。龜頭一下子就進去了,全根盡沒[c,看來是前期的後果。我忍住沒射出來。她兩條粗壯的大腿舉得高高,小腿上的汗毛飄飄。 沒多久,我開始抽插起來,次次都插到底,太鬆了,和老婆的差遠了。但她也完全投入了,雙手死死抓著我的肩膀,嘴裡也哼哼唧唧起來:"快……別停……好……"我突然間,把我的老二拔出來,罵到:"好個屁。"我讓她翻了身,像狗一樣。 我用力抓著她的頭髮,順著下垂的雙乳一直摸到結實的屁股。我的手指在肉縫裡找到了敏感的小肉粒,微微揉了揉。一股淫水從裡面淌出來,順著我的手臂往下流。 我把手上的淫水抹到她的屁眼上,她抬起臀部,把我粗硬的大陰莖整條吞入她的肛門裡。這次才緊了很多。我在枕頭旁邊隨手摸到一個手電筒,摸索著把它插進了岳母的陰道。岳母顫動了幾下。 岳母非常爽,我教她活動著屁股來套弄我的肉棍兒,淫水從她的洞眼裡倒澆下來,把床單都弄濕了一塊。她眼睛半睜半閉,口水也流了出來。 我屁股一挺一挺的,就像騎著一匹母馬,我使粗硬的大陰莖在她的肉體裡衝刺,岳母咬緊牙關,承受著我自後向前的衝擊,還有手電自前向後的攻擊。她已經被我姦得欲仙欲死,連手都差點撐不住了。 我看著旁邊的鏡子,也被這幅圖畫給折服。岳母給我搞得有點虛脫了,我突然停住了,接著忍不住地把一股燙熱的精液注入她的肉體裡。 我停止了抽搐,把陰莖從岳母的屁眼裡拔了出來,她的屁眼還不挺抖動著,精液慢慢地流了出來。手電仍然插在她的陰戶上微微地顫動著。她有氣無力,不出聲了。雖然我也很累也很想睡,但畢竟在人家裡。我撿起地上毯子幫岳母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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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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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
「求求您…開開門啊…求求…您..啊..嗚..嗚.。」
有人開門了,是一位年約四十歲的中年人,於是我上前捉住他的褲角,那中年人也被我的舉動而嚇了一跳,彈開了。 「求求您….幫幫我.。」 「王太!怎麼是你呀?現在都半夜三更了!發生了什麼事?」 「李老闆,求求您,我被人趕出來了。」 「王太!發生了什麼事?到屋子裡說吧。」 進到屋了裡,我馬上跪在地上,不停的向他叩頭。「李老闆!您要幫幫我呀!嗚..!」 李老闆馬上扶我起來坐下。「王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先生呢?」 「嗚….嗚…他..死….了…嗚…!」 「王太!什麼他死了?你別哭嘛!說給我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用手袖抹了我的眼淚後,用很哀傷的語氣告訴李老闆。 我先生他沉迷睹博,三個月前偷了老闆的錢去賭,結果被老闆趕了出來,回家後也沒告訴我,還騙我說要和人合夥做生意,把家裡的錢全拿走,後來錢用光了,還欠下賭債,結果債主臨門又打又殺的,他受不起這個刺激,為了逃避現實而自殺了,現在我真的無家可歸。 「唉…只能怪他好賭…王太你想我怎麼幫你呢?」 「希望李老闆,能借一副棺材,給我安葬我丈大。」 李老闆聽了後,皺了皺眉頭,用很怪異的眼光望著我,最後還直瞪著我的胸部,我感覺上很羞,只有丈夫這樣望著我的胸部,從來沒有試過被人這樣盯住,我馬上害羞把頭底下,手掌還流出汗。 李老闆他也沒出聲,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怎樣好? 李老闆終於開口了。「除了你丈夫的身後事之外,你還有麼打算?」 我告訴他只要我葬了丈夫後,便回去鄉下住,不過盤纏還沒有著落! 李老闆終於和我開出了一個條件:「王太!我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 這下可難倒我了,我現在無家可歸又身無分文,我能給他什麼好處呢?「李老闆!我暫時沒有錢,只是求您做做好心,幫幫我!可以嗎?」 我們做棺材這一行是講好處,覺對不能白做,這是行規!而且這一行很邪門,一旦虧本,還會交上霉運,會衰上好幾年。 我聽了後不停緊張發汗,這怎麼辨好呢?難道要我丟下丈夫的屍體不管,自已跑回鄉下,怎能這樣呢?我越想越怕就越傷心,馬上又跪在地上叩頭。 「王太!你別這樣呀!不是我不幫你,可是行規…哎..!你快起來呀。」 「這怎麼辨呢?求求您想法子幫幫我吧,好人會有好報…求..嗚..。」 「王太!起來先坐下,不是沒有辨法的..不過…。」 李老闆上前扶我起來,無意間他的手臂碰到我的乳房,我的心抖了一下,畢竟除了丈夫之外,沒有第二個男人碰過,剛才又他又直瞪我乳房,開始我有點怕,可是我想要他幫忙,又不敢得罪他,唯有靜觀其變。 「李老闆!是什麼辨法?您快講。」 我們這一行是講好處和利益,行規上也沒說明好處一定是錢,對嗎? 「對呀!李老闆我可以和您打工還債呀。」 「不!不!這樣我不是沒好處了嗎?白白請了一個工人!」 「那怎麼辨呢?李老闆。」 「如果讓你受一點點委屈呢?」 「什麼委屈呢?李老闆。」 「比如講…好.像….這…。」 「什麼委屈您快點講出來?」 「這樣吧!你在我這工作一個月,陪我過一夜,我不但會辨好你丈夫的後事,還給你在這裡住,和給錢你回去鄉下,你覺得如何?」 「工作多久是沒問題,但..您..過一夜是.說..要…和我…。」 「對!要和我做…愛..。」 李老闆終於把心意道明瞭,他剛才就一直瞪著我的胸部,我已經覺得很不妥了,可是現在我又沒有別的辨法,我心想只要他辨好丈夫的後事,我便找機會溜,現在不妨答應他先,日後便隨機應變。 「李老闆!這可為難我了,我沒試過和別的男人什麼的。」 說完後我臉上已經很燙,我知道臉上一定很紅了。 「王太!沒關係吧!反正你已經是婦人了,而且我會很快完事,這樣的安排我覺得很好,我不用破行規,你有容身之所,又解決你丈夫的後事,還可以有錢回鄉下,你覺得怎樣?」 我為了要找機會開溜,一定要拖他的時間,便假意告訴他:「李老闆….這也是沒有辨法中的辨法,我..就..答應..了,但我怎樣都要尊重丈夫,要過了三七…才做那回事!您說您很快完事,到時您可別騙我。」 李老闆心想這也算合理,通常的人要過了四十九或一百天,而她只要求那二十一天,也不算過份,也許有了感情會更好玩呢? 「對!這個當然啦…要尊重死者嘛!不過我這是做死人的生意,王太你可要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不過,你可以給我摸一下,就當是我得了一點好處,方便我明天去辨你丈夫的事?」 「那個委屈我都接受了,還有什麼委屈我會怕呢?您..想..摸..那裡..?」 「摸摸你的胸部…可以嗎?」 「嗯…那好吧!我還沒心理準備,只能讓您在衣服外摸一下。」 「嗯…好啊!對了!王太!你的衣服呢?」 「我什麼都不沒有拿..怕債主..他們…。」 「我拿前妻的衣服給你穿著先,明天再和你去買新的,你隨我來。」 李老闆帶我到他的房間,找衣服給我,這時候,我感覺自已很淒涼,嫁到一個沒用的丈夫,還要半夜為他乞棺木,眼淚禁不住而流下了。 李老闆回頭拿衣服給我,見我流著眼淚,上前抱著我還用手撫摸我的頭。這感覺太溫暖了,好久沒試過這種感覺了。 我抹乾眼淚後,接過李老闆手中的衣服,他還很細心的,除了衣服還有胸圍和內褲,我倒是臉紅了,因為這動作丈夫是從沒做過的。我拿起胸圍一直的看著。 「王太!怎麼啦?嫌舊嗎?乾淨的你放心。」 「不!這胸圍的杯太小了。」 我臉紅了起來,知道說錯話了。 「是嗎?明天和你買過新的!你暫時穿著先,沖了涼早點睡!我去給你燒水,天氣冷了容易著涼,水燒好了我再來叫你。」 「您不是要…摸..我…嗎..?」 李老闆又望著我胸部,雙手舉起又放下。 「還是摸摸手算了!」 當他的手摸我在我手上的時候,這感覺真的太好了!好溫馨啊。 李老闆走出房間,他心想我討好你,不過是等到那時候,玩起來才有樂趣,而他的腦海裡還記著那句話:「這胸圍的杯太小了。」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2 李老闆離去後,我心裡感覺好失落,也許是他的細心,使我對他有了好感,我獨自一人倚在床邊想,當我最落泊的時候,竟然會遇上他,不知道是喜呢還是憂?想到和李老闆訂下那個條件,心裡上總有點害怕,和心癢癢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但又好像很刺激又興奮! 「王太!水已經燒好,你可以出來洗澡了,我帶你到後院的浴室。」 「我這就出來。」 我拿起李老闆給我乾淨的衣服,便和他走去浴室。 「王太!不好意思,後院的熱水器壞了,今天要委屈你。」 「李老闆!您別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再說我還是您的工人。」 「王太!就別當是什麼工人的,這也許是緣份吧。」 來到了後院的浴室,看了周圍的環鏡,倒是有點恐布,加上又是深夜,環境的陌生,使我有點害怕。 李老闆從我臉上的表情知道我害怕,便留下來在浴室外面等我。我真的很欣賞他的細心和關懷,道了謝便走近浴室裡。 走進浴室,我掛起乾淨的衣服,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當我脫胸圍的時候,想起李老闆前妻的小胸圍,看看自已那豐滿的乳房,相比之下心理上,添加幾分信心和自豪。 把內褲一脫,怎麼會那麼濕呢?原來在房間的時候,想起那些刺激的條件,不知不覺中有了快感,這也難怪都已經太久沒做了,唉….從今以後要守寡,也不用想了。 我用暖暖的水淋在身上,想起剛才還在門外乞棺木,現在有人半夜燒水給我沖涼,這一起一落的感受,自已也不敢相信會是真實。 當我用肥皂擦到乳房時,望著自已一對自豪的乳房,用手上的肥皂沫,慢慢的擦著,手指夾著乳頭輕輕的擦,突然乳頭硬了起來,越擦那乳球越漲,只有不用擦改成撫摸了。 我知道自已無意間勾起了慾火,也許是心中的難題解決了,又遇上一個細心的李老闆,加上剛才腦裡旋轉的問題,碰巧月經又剛過,何況自已也太久沒做的關係,勾起了慾火也難免了。 我盡量克制自已的衝動,可是我的雙手不聽使喚,另一隻手不清洗小肚,還直接摸到陰戶上,我內心雖然拚命的抗拒,可是手指已經觸摸到陰毛,還不停的想尋找那顆小花蕾。 我呼吸加促,我極力抑壓體內的慾火,想等回去房間後,躺在床上再舒服的弄,可是想起浴室外在等候的李老闆,感覺他好像在看著,那刺激感再一次湧出,中指最後忍受不住,終於在陰唇上磨擦著陰蒂。 窗外好像有個影子閃過,心中一驚。現在已經半夜應該沒有人了,難道那影子是李老闆? 我應該感到懼怕,可是體內慾火焚燒,陰戶上的手指不肯退縮,還利用肥皂沫的濕滑,向陰道的洞口伸進去,裡面好燙好濕滑,其實我也知道不用肥皂沫,也已經夠濕滑了。 我不敢望向窗口,但又抑壓不了心中的快感,乳房還不停的漲,乳頭其癢難當,只好把臀部,轉過去視窗的方向,遮掩自已的醜態。誰知道細小的中指,不能滿足陰戶的需要,還添加內心的空虛感,這滋味好難受且好辛苦,唯有把外面的手指也一起插了進去。一隻接一隻的插進去,總算找回一點點的充實感。 想起丈夫那粗大的雞巴,每一次都撞到裡面的花心,現在我需要龜頭磨擦花心上,給我那酸癢的快感,可是我現在只能用,自已那短小的手指,心裡有多難受,止不到癢啊。 我只好利用臀部的迎頂,希望能頂���的花心,姆指快速挑逗陰蒂,另一隻手指,用力緊夾著乳頭,突然,感覺那快感即將要來,口中忍不住的叫了出來,頭不停的搖擺,此刻,多麼希望有一條粗壯的雞巴,能塞滿那陰道。 大腿的內側開始酸軟,陰道開始震抖,這是高潮來臨的豫兆,我為這高潮做最後一次的衝刺,身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汗,只知道嘴巴喊出:「我要。」 終於,山洪爆發了,子宮湧出一股陰精,向外宣佈:我的高潮降臨了。 我也不知何故?當我最興奮,高潮降臨的那一刻,我竟然把身體,把陰戶轉向視窗的方向,難道我心理上是想和李老闆分享這一刻? 經過激烈的衝刺後,馬上把身體沖洗乾淨,抹乾身體上的水,穿起那小小的胸圍,可是乳杯卻裝不了我的乳球,望一望那件白色的上衣,決定不穿了。 我走出浴室外,見李老闆在喘著氣,我自然的望向他的雞巴,見褲襠外面有點水漬,心想是尿還是精?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見到我上衣透過體內的水氣,把一對豐滿的乳房和乳頭,完完整整的原形畢露,我馬上用手遮掩,可是我為了把胸圍還給李老闆,翻開手中的衣服,把本來掩護的手張開了。 我知道李老闆的眼睛,投射在我身上的雙乳上,但我以拖慢的動作,把胸圍還給他,我見到他褲襠中,升起了小帳篷,而我的乳頭又發硬了。 我這拖慢的動作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現在要我實行條件上的做愛,我會馬上答應。 「這胸圍太小了,我不合穿還給您。」 李老闆伸手過來接那胸圍,不知道是他有意還是無心,竟然把手摸在我乳峰上,這突然的動作,讓我自然把身體一縮,臉上害羞,心裡卻後悔這一縮。 「王太!不好意思摸到你…果然很大。」 我假裝鎮定。「反正我早就說過給您摸一下,現在算是給了!」 我想起他偷窺我手淫的情景,馬上又不敢望他,可是這一想,我下面又濕了,最後我決定等上床的時候,自已再手淫一次。 來到房間門外,李老闆把我手中的舊衣服,拿去說幫我洗,我想拒絕他的好意,可是衣服已被他搶去! 「李老闆!明天我需要做什麼?」 「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去接你丈夫的遺體,順便我教你怎樣化妝和為他穿壽衣。」 「謝謝您!李老闆那明天見。」 「好!你明天中午起床也沒關係,現有都快天亮了!你休息吧。」 「那明天見!」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3 回到房裡心總是很亂,不知道李老闆拿了我的衣服,真的拿去洗嗎?想起他替我洗衣服,我倒過意不去,而且還要他洗我的乳罩和內褲,真羞。 有一點我倒真的很意外,看他都快四十多歲的人,想不到剛才他只是碰一碰我的乳房,下面就有了反應,今晚他可難受死了,他現在又沒妻子,會去找誰要呢? 哎呀!剛才他搶著拿我的衣服去洗,會不會是拿去手淫當作發瀉品呢? 裡面還有我的乳罩和內褲,我的天啊。想起了乳罩,看了一看我的乳房,剛才李老闆還一直看著,我身上那還未乾透的上衣,乳房和乳頭都讓他清楚的看見,我真大意呀。 不過此刻我對自已的乳房有好感,它給我帶來了自豪,我摸了一下乳房,那乳頭還是硬硬的挺著,用手指輕輕的一按,嘩!真的好硬啊。 想起李老闆剛才和我開條件的時候,心裡還罵他是個卑鄙小人,乘人之危。想不到在這一兩小時裡,我對李老闆的看法是完全改變了。 李老闆向我提出的條件,也許有他的難言之隱,這一行很講避禁忌,我早也聽有所聞,但他確實是幫了我,萬一日後我真的開溜,不遵守諾言,讓他白白交上三年的霉運,那我不是很無恥嗎? 可是想到那時候,要和李老闆上床,讓他的雞巴插進我的陰道,這好像在出賣肉體,我又沒試過和第二個男人做過愛,難道真的給他插? 我越想越怕,我不想害李老闆交上霉運,他是個好心且細心的男人,而且對我和丈夫也相當的尊重,本來他可以趁自已性慾高漲,向我提出條件的要求,他卻為了尊重兩個字,寧願自已難受,也不侵犯我,要是他真的拿我的內衣褲去當瀉欲品,也無所謂了。 我就這麼躺著,手指還夾著乳頭,我的手掌也沒離開過自已胸部,還在乳房上撫摸著,難怪會覺得癢癢的,雙腿移動一下,哇….真的濕了呀。 我把手伸進長褲,挑開了內褲一摸,真的好濕呀。平時我不會容易興奮,而且剛剛自已又弄過,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是一個寡婦呀!我怎能這樣呢? 「啊…!」 我很想抑壓體內的慾火,可是越想抑壓,那慾火就更旺盛,我的手雖然縮了回來,可是我兩條腿不停的磨擦,還把身體轉過去,讓陰戶朝下的磨擦著。 最後我還是忍受不了這慾火的煎熬,再一次伸把手下去,那裡已經濕透,乳房壓在床上,不但不能停上它的癢,還慢慢的發漲,使到我那敏感的乳頭,更加的硬,還有一種癢到入心的感覺。 「唉…啊…沒辨法..嗯…!」 終於,我下床檢查視窗和周圍的一切,還用椅子頂著房門,走回床邊把衣服全脫了,把枕頭放在床的中間,然後背朝天的躺下,將陰蒂對準枕頭,兩隻手緊抓著乳房,利用臀部和腰的推動力,在枕頭上打圈的磨。 我越磨心裡越空虛,覺得陰道少了一根東西,雖然磨著陰蒂上有快感,即使把雙腿緊閉,還是覺得陰道中間少了一樣東西。 唯有把一隻按在乳房的手,伸到下體從臀部,穿到前面的陰戶上,把兩邊陰唇挑開,將手指插進陰道裡,當插進的一刻,手指雖幼小,可是卻足夠讓我叫了出來。 在整個手淫過程中,我沒想過以前和丈夫做愛的情影,我只是幻想著李老闆,嗅著我的乳罩和舔我的內褲,也許幻想的刺激,總比現實的還要刺激吧。 我的高潮終於降臨了,我的陰戶不停的在抽蓄.一股酸溜溜的感覺,從大腿的內側,傳到我的陰道,這感覺太妙了,我將其他兩根手指,一拼插入陰道裡面,雙腿緊緊的夾著,姆指緊按著陰蒂不放,手和腿死都夾緊不放。 我喘著氣….我漰潰了…..這次的高潮連續來了兩次…我軟了..呼..呼…。我也沒力氣穿回衣服,只有留在乳房上那五個手指印,陪我進入夢鄉。 李老闆果然拿著王太的乳罩和內褲,回到房裡手淫,當他看到那乳杯,已經興奮無比,馬上掏出雞巴,不停的套動! 原來李老闆早已經對王太起了色心,在王太的丈夫臨死前,他曾經找過李老闆借錢,可是李老闆卻乘人之危,要他的太太(王太)陪他過一晚,王太的丈夫回到家後,始終沒有勇氣向太太提出,最後受不了打擊便自殺了。 剛好王太又送上門,李老闆見機不可失,於是假仁假義的幫王太,還借霉運這一回事,向她提出條件。 最後李老闆改變主意,不急著要馬上操她,而且要慢慢的玩弄她。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4 第二天,李老闆帶我一起去買些日用品。 來到門口的時候,李老闆駕著一輛電單車,我很害怕,因為我沒坐過。 「王太!你別站著那,坐上來吧。」 「李老闆,我沒坐過電單車,心裡好怕呀!」 李老闆見我害怕,於是扶我坐上去,叫我抱緊他就行了。在路上,我雙手環抱著李老闆的腰,而且還是緊緊貼身的抱著。我想李老闆也有車,為何他不駕車呢?難道他想要我在後面抱著他?我越想越羞,昨晚我把乳罩還給了李老闆,現在我裡面是真空,他竟然會想到這樣,來佔我的便宜,算了,就當是我便宜他吧。 我把乳房緊緊的貼在李老闆身上,隨著車子的走動,我的乳頭在沒有乳罩的情形下,被磨擦到硬了起來。 我很享受這一刻,我乳房被磨擦,有酸癢的感覺,是一種快感。我的坐椅上,剛好有一條塑膠皮帶,有意無意間,碰到我的陰蒂。 電單車停在紅燈的時候,我移動一下身體,掀起我的裙做遮掩,讓那塑膠皮帶,可以直接磨擦我的內褲和陰蒂。 電單車開始走動了,這次我更加的出力,抱緊著李老闆的腰,我把乳房貼得他更緊,車子在走,我的乳頭也被磨擦得很舒服,陰蒂也在塑膠皮帶上磨擦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淫蕩?但這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我從後面望著李老闆,感覺他很有男人味,只可惜是在公路上,我不能真正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但我望著他的背影,足讓我陶醉。 我一路上不停的享受,那乳房和陰蒂給我傳來陣陣的快感,這滋味太刺激了,我在公路上,沒在帶乳罩,只利用一條裙子,遮掩我的下體,讓陰蒂透過一件薄薄的內褲,在塑膠皮帶上手淫。 我很快在這刺激的情況下,不知不覺中瀉了,在高潮來的一剎那,我把李老闆的腰捉得很緊,幸好他的技術還可以,不至於把車子弄翻。 李老闆回頭望了我一眼,他看見我喘著氣,臉紅紅的模樣,我心虛的把頭低下,不敢望他。 「王太!你沒事吧?」 「李老闆!我沒事!只是緊張擺了!呼..!」我在想我為什麼會戀得如此淫蕩? 丈夫才剛死不久,我應該是很傷心才對,可是從昨天到現在,我整整瀉了四次,我會對不起丈夫嗎? 我安慰自已,我又沒偷漢子,只是生理需要,遇上排卵,手淫正常呀。但我衝動的時刻,想的確是李老闆,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終於我們來到街市,李老闆帶我買了好多東西,想不到他是一個非常細心的男人,衛生巾也給我買了,我丈夫是做不到的。 可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條內褲,因為我身上那條內褲,已經濕透了。 最後,我們來到一間賣女人用品的店舖,李老闆和我一起進去,我不好意思,可是他倒沒什麼的,還拿起乳罩問我這個款式好嗎?店舖的人還以為我是他太太。 李老闆拿了幾個乳罩給我看,我一看奇怪,他怎會知道我佩帶的尺碼呢? 我想起昨晚,他拿走我的內衣物,他果然是拿去當發瀉品,我一想到這件事,臉上即刻紅了起來,馬上拿起他挑給我臉乳罩,跑進去試衣間了。 挑了幾件內衣物,李老闆還挑了幾件睡衣給我。 「王太!最近天氣悶熱,買這幾件薄一點的睡衣好嗎?」 我只有點點頭,不敢望他,因為那幾件睡衣太性感,而且透明的。 買好了一切物品,我們便起程回家。 回到家裡,我發現我們的家,距離那街市不是很遠,為什麼我們去的時候,會那麼遠呢? 李老闆果然是在佔我的便宜。 我回到房間,馬上換了那件濕透的內褲,我拿起性感的睡衣,終於忍不住,拿起來試穿,換上睡衣照鏡子一看,實在是太性感了。 我從沒穿過如此誘人的內衣,我的手很自然在身上摸了幾下,讓我明白這件睡衣的好處,原來它是有催情的作用,我差點又要弄一次了。 我想起要和李老闆,趕去接我丈夫的遺體,於是馬上穿了衣服出去。 走到大廳,見到有另外一個女人坐著。 「王太!這位是林太,她是我店的化妝師。」 那不就是和死人化妝的化妝師。 我向她點點頭,林太走過來牽著我的手,用很溫和的語氣告訴我,她會盡量把我丈夫的妝化好。 我覺得她的人很隨和,從她的眼神看出,她是一位很可藹可親的人。 「走吧!時間不是了,一邊走一邊談吧!」 這回我不用坐電單車了,不過是棺材車。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5 我和他們一起抵達儐儀館,原來李老闆已經命人,把我丈夫的遺體送了過來。 他們帶我到了一間很大的房間,那是給死人化妝和處理整容用的。終於,我可以再一次見到我丈夫,可是他卻永遠也見不到我了。 原本剛進來的心情還是好好的,可是一見到我丈夫的遺容,內心好慚愧,雖然我並沒有碰過第二個男人,但是我在手淫的時候,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想起我如此年輕就要守寡,自已的命真苦,我一時控制不住情緒而哭了。 林太見了馬上過來扶著我,不停的一直安慰我,還叫我別想太多了,人已死要節哀順便。 林太以為我是為了丈夫的死而哭,其實是我覺得自已命苦而泣,丈夫生前不但沒有好好的照顧我,他臨死還要我為他丐棺木,我為了他還要強逼和人做愛,想到自已的命這般的苦,怎能叫我不哭呢? 李老闆過來安慰我,告訴我這間房間,只是租用一小時,動作要快點了。 「王太!你是他太太,就由你替他沖最後一次涼吧!」 我大吃一驚。「李老闆!您說要我替他沖涼嗎?」 「是啊!王太!沖了涼好上路嘛!這是規矩呀!」 「那好吧!我第一次聽見死人要沖涼,我不會這規矩,好吧。」 李老闆拖了一條水喉給我,和一些肥皂粉。 我開始脫我丈夫的衣服,我臉開始紅起來了,因為我見到丈夫那條雞巴,是曾經插我陰戶的雞巴,如今好像石頭一樣僵化了。 回想起以前,我第一次碰這條雞巴,心裡是多麼的緊張,它曾經給我無比的興奮,也讓我欲仙欲死過,如今是最後一次觸摸,心裡那麼的悲傷。 難道這就是人生? 當我用肥皂擦遍丈夫的屍體時,李老闆過來教我怎樣清洗,最後,我終於要清洗那條雞巴,雖然是死屍,但在他面前拿著男性性器官,多不好意思! 李老闆還告訴我,子孫根要洗得乾淨,將來的後代就會好。可是我丈夫沒有後代呀? 我在李老闆面前,用手把丈夫的龜頭提了起來,然後用肥皂粉清洗罩丸,再洗陽具,我一邊洗一邊留淚,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回往日的雞巴? 清洗完畢,李老闆過來,拿了一根通管,便插進我丈夫的股洞,然後倒了一些水液進去,再用一粒東西塞上屁股洞,跟著在嘴巴上,也是一樣做法。 我見到這個情景,想不到人死了,後庭也要被插,我好奇的問李老闆。「為什麼要倒這些水液進去呢?」 「那是防屍體的嗅和不會那麼快腐爛!」 原來如此,那我的屁股,以後不是也會被人插,我很自然的摸了自已一下。 林太過來為我丈夫化妝,她很細心的教我,怎樣上粉和要注意些什麼?她不怕我日後會搶了她的飯碗,還叫李老闆多照顧我。 在我最失意的時候,讓我遇上兩個好人,我開始懷疑,丈夫生前的八字,是否克住我?最後,我替丈夫換上一件壽衣,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為他更衣了。 李老闆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他知道我沒有親人,還特地僱用了一些孝子回來,總算讓我丈夫,不至於無子送終。 我見到李老闆這樣做,我實在很感激他。 林太一直在我身旁照顧我,有時候我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工人呢?還是老闆娘? 林太的人很不錯,她家境也不是很富有,家裡除了丈夫還有一個孩子。 我和李老闆回到家裡,鐘點工人已經煮好了飯給我們,李老闆交忘記交待他,我們會晚一點回來吃,結果那些飯菜已經涼了,他去把飯菜弄熱,而叫我先去沖涼。 回到房間裡,我很感激李老闆對我的照顧,可算是無微不至。 由於忙了一整天,又到過儐儀館,總感覺到身上有一種味道,我趕快拿著睡衣,跑去浴室沖涼了。 沖了涼之後回到房間,意無間見到那件性感的睡衣,想起李老闆送給我的時候,眼睛還色迷迷的,我想了一想,覺得李老闆也很可忴,太太早死又無子無女,如今孤獨一人,而他對我也不錯,難得他還很尊重我丈夫。 我拿起睡衣看了看,實在是大性感了,整件薄紗透明的,而我又是一名寡婦,怎好意思穿呢?最後,我還是不敢穿上那件性感睡衣,只穿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出去。 走到大廳見到李老闆,他已經弄好了飯菜,可是我見了他的臉之後,總覺得自已心理上,好像欠他很多似的,於是急步的跑回房間,鼓起勇氣穿上性感透明睡衣走了出去。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6 我一路走著,心跳不停的加促,我從未試過在男人面前,穿這樣性感的睡衣,把裡面乳罩和內褲,全都露了出來,而且今天買的內褲,全是蕾絲透明的,我一邊走一邊看到內褲上的陰毛。 以前我和丈夫做愛,我都要把燈熄了,才肯脫衣服,如今我覺得自已,變得很淫蕩,是丈夫的死讓我所改變,把我變成一隻鬆脫的馬,去放縱一切? 我聽有人說過,年輕的女人當了寡婦,心理上會覺得,失去了很多東西,所以會出現一個過渡期,在這段過渡期內,寡婦很想尋回她所失去的東西,所以舉動會有所改變,難道我現在屬於過渡期內?是想找回我的性生活? 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我是屬於狼虎之間的關係嗎?難怪我會如此的凶了。! 我帶著緊張的心情走到了大廳,李老闆見了我,把視線投在我身上,我馬上用手遮掩我的陰戶,免得他看到我下體的陰毛。 「王太!坐下來吃飯吧!飯菜弄好了!趁熱吃。」 「謝謝李老闆!我真不好意思,反而要老闆服侍工人,慚愧。」 「王太!你別這樣講!我可沒把你當成工人,我讓你工作,是想你學到一技之長呀。」 「謝謝您李老闆!我一定會用心學。」 「我吩咐林太細心的教你,她是一個很善良且樂意助人,她丈夫體弱多病,林太也很可忴,唉…。」 「李老闆!林太不怕我會搶了她的飯碗嗎?」 「不會!很少人願意做這一行,而且林太她一個人,也趕不急交貨呀!況且她又要照顧她的丈夫呢?」 「原來如此!林太也很可忴。」 「王太!你真打算以後回鄉下生活嗎?」 「我在此無親無戚,又繳不起租金,沒容身之所,想不回去也不行呀。」 「王太!你可以在我這裡工作,又可以在這裡住下呀。」 「李老闆謝謝您的好意!遲點再決定吧。」 「王太!你會再嫁人嗎?對不起!我隨口問問。」 「李老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緣份吧!看上天安排了。」 「對了!李老闆!您又為何不再娶太太呢?」 「王太!我們做這一行,很難娶到太太的,她們會怕嘛!聽到我是賣棺材的,她們都退避三舍。」 「李老闆!恕我多口間句,您太太是怎麼死的?」 「王太!我不好意思講。」 「為什麼呢?我不會介意的,您講呀!我很好奇。」 「王太!因為會談到性那方面,所以不好意思講。」 「李老闆!我也是過來人了,而且還是婦人了,有什麼會不好意思呢?」 「王太!那好吧!因為我的陽具不像一般普通人,很長而且又粗,我太太其實是跟人跑了,不是逝世!我不敢向人說我太太跟人跑了,而說她在外地遇難死了。」 「原來如此!難怪我見不到她的神位。!」 我聽了後也大吃一驚,那我和李老闆做愛的時候,不是會很痛嗎? 「李老闆!我只是好奇!因為我和您有一個條件,所以想問問您。」 「王太!你問吧!我會確實的回答你。」 「謝謝李老闆!我想問您的…有多長啊?我有點怕呀。」 我問了之後,也覺得很羞,馬上把頭低下,不敢望著他。 「王太!我那裡有八吋長。」 「什麼李老闆?八吋長?我沒聽錯吧?」 「王太!你沒聽錯是八吋長!因為這樣所以我不敢再娶!」 「李老闆!那您怎樣處理生理呢?找妓女嗎?」 這個問題可是我切身問題,我怕他有性病,不好意思我也要問。 (那個時候這裡是沒有安全套) 「王太!我那敢找妓女呢?而且嫖妓會被捉的!我是自已用手解決生理。」 我聽了後,心總算定了下來,不過八咐長會有多長呢?我裝得下嗎? 「李老闆!那我和您的那個條件,我不是會痛死嗎?」 「王太!你別怕,到時你真的怕痛,我就不插進去算了,好嗎?」 「那對您不公平,到時候再講吧!我吃飽了。」 「王太!我也吃飽了,我來洗碗吧,你回去休息。」 「李老闆!不好意思要您操勞,這碗我怎樣都要洗的,讓我來吧。」 「王太!那好吧!謝謝你了。」 我收捨了碗碟,便拿去廚房洗,李老闆和我一起進去廚房,收捨東西。 我邊洗著碗的時候,發現李老闆一直在我後面,那他一定是在後面,看我身上那件透明的睡衣,那我的臀部不是全給他看了? 我心裡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但我的動作卻放慢了,是想讓他多看一會呢?還是什麼原因呢?我心裡也很矛盾。 洗了碗之後,我轉過身把碗拿給他,可是李老闆的視線,卻望在我的陰戶上,我又沒多餘的手做掩護,也由他去看了。 我見李老闆望了我的胸部,而我的胸罩也是半透明的,我和他的距離又很相近,他滿臉通紅,下體還起了一個帳篷,見他真的很難受,我真的很想幫他,可是又不知道怎樣幫他好? 「對了!李老闆我的衣服浸在浴室,明天我才洗。」 「王太!反正我也要洗衣服,我等一下沖涼,順便一起洗。」 「那謝謝您了!對呀!我沖涼忘了換內衣褲。」 「沒關係!王太等一會我到你的房間拿。」 「李老闆不好意思嘛!要麻煩您走來走去的。」 我把手伸進睡衣內,在乳房上的前扣一鬆,把乳罩脫了下來,我那挺實的乳房和乳頭,從透明的睡衣裡,展露了出來。 我壓不住內心的害羞,臉也紅了起來,我不想李老闆今晚難受,可能是我同情他的關係,所以這次當我便宜他吧。 我繼續掀起我的睡裙,把手伸到我的玉腿,脫下那件窄小的內褲,當然我的陰戶,也透過睡衣給李老闆看到了。 我紅著臉拿了內衣褲給李老闆,而李老闆卻說:「王太!謝謝你。」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7 時間過得真快,我在棺材店裡渡過了二十天,我每天都懷著一份又怕,又緊張的心情,等待第二十一天的來臨。 今天,林太家裡有事而不能上班,只有我和李老闆一同去儐儀館。 抵達儐儀館,走到死人化妝間,裡面放了一具屍體。我上前一看,是一位妙齡不過二十歲的少女,以我這幾天的經驗一看,就知道是割脈自殺死的。 「王太!要開工了,林太不在,你知道怎樣做嗎?」 「李老闆!我不是很會處理,林太只教我化妝,其他的都是她替我做。」 「王太!那好吧!等會你替她化妝,這裡就由我來弄吧。」 我只好在一旁看著了。 李老闆拖了一條水喉過來,然後向死者敬了一個禮。 為何李老闆要敬禮呢?可能死者是自殺,李老闆怕死者的鬼魂兇惡吧。 我也上前先敬個禮給死者。敬完禮後,老老闆走上前,用清水洗了死者的臉後,然後用一條毛巾蓋住死者的臉,接著伸手脫女死者的衣服,只見他一粒一粒鈕扣的脫,一下子便把女死者的上衣脫了。 女死者上身剩下一個乳罩,李老闆把乳罩上的扣一解,便把女死者的乳罩脫了下來,我見到女死者身上的乳峰,應該不會比我的小。 李老闆的手,繼續住女死者的下體,解開裙上的扣和拉煉,慢慢把裙子拉下,然後將女死者的內褲拉下,一個不是很多陰毛的陰戶,在我們面前,展露了出來,是一個美少女的裸屍。 李老闆在死者的身上,用洗皂清洗著,他的手在女死者身上,細心的擦著,兩隻手在乳房上輕輕的揉著,還用兩根手指在乳頭上擦,我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面對的是一具死屍,可是我很尷尬。 我一邊在等老老闆的使喚,可是他卻沒叫我幫忙,我在想為何他不叫我清洗呢?我是女性不會比較好嗎? 我本來不想看,可是眼睛又不停的望過去,體內好像有一點刺激感,可是又不知道是怎樣的滋味,總是覺得怪怪的。 這一刻我開始興奮了,終於明白李老闆為何要在我面前,清洗這具女屍了。原來李老闆是要讓我興奮,和教我如何處理女屍。 李老闆的手伸到女死者的陰戶上,用手指插進女死者的陰道內,還不停的挖著,我一邊看就一邊開始緊張,感覺我的陰道裡面,有東西在撩動著,陰蒂好像有根手指,在挑逗它,在玩弄它。 我在這個冷氣充足的停屍間裡,竟然感覺到全身滾熱的燙,我的陰戶裡的淫水,好像身體的汗,不停的流出來,淫水把我的內褲滲透了,緊身的內褲濕了,粘貼在我的陰戶上,把我的陰毛全堆在陰蒂上,使我不舒服更難受。 我知道我的乳頭挺硬了,還漲起來了,我現在的乳房上是又癢又漲,很想用手出力的抓壓它,可是這動作大明顯了,只能用手臂在衣外碰碰。 我內心是多麼的討厭那個乳罩,是越弄就越癢。我陰戶的癢不停的增加,我已經把雙腿緊緊的夾住,可是卻不能停止陰道裡的騷癢呀。 為何李老闆要清洗這應久呢?難道您是故意要挑起我體內的慾火嗎?您好絕,好殘忍呀。 我已經很難受了,可是我又不捨得不看這活春宮呀。 何況還讓我看到李老闆褲內挺起的雞巴。是我需要呢?還是擔心李老闆會姦屍呢? 我的兩腳不肯走開,但我現在很需要一間房間去…….啊。 我唯有走上前,利用屍體上的床角,去磨擦我那痕癢的陰蒂。我的臀部不停的搖動著,把屍體的床,發出一些吱!吱!的聲音。 我滿臉通紅,用眼角偷望李老闆,原來他的手也伸到床下,套動著他的雞巴。天啊!這是對死者的不敬呀。 正當我想尊敬死者,停止我的恥行的時候,李老闆一手拿了一支通管,插進女死者的陰道裡,把藥液倒進屍體內。 那不是要倒進肛門的嗎?李老闆怎會插進陰道裡面,還不停的在陰道抽插著呢? 這一幕打消了把我本來想停止的動作,現在我是更加的熱和需要。 我停止不到淫水的湧出,加速的磨擦越加重痕癢的感覺,李老闆的身體搖了,難到他也受不了? 我不是眼花吧,李老闆竟然把拉煉拉下,掏出雞巴在旁套動著?那他射精會不會射到我呢? 精子呀!精子!我現在是多麼渴望觸摸到精子。 李老闆的舉動,猜想他也快完事,我也知道自已的高潮,即將要來了,我大著膽子,掀起我的裙,伸手把內褲脫了下來,藏在裙子的口袋裡,然後把手指插進陰道,不停的抽插,來填滿我的需要。 美中不足的是我不能把叫床聲喊出來。我的高潮果然很快就來了,而李老闆經過一陣急促的喘氣,應該也告宣瀉。我不道他的精子,是否射到我的陰戶? 我只可以肯定是,死者是(沒眼看)。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8 我和李老闆經過這一次荒唐的動作,大家都不好意思,裝著沒發生過這一回事,繼續我們的工作。 可是我這一次的高潮,卻不能滿足我的慾念,晚上換了件性感的內衣,索性乳罩也不帶了,在房間裡希望李老闆會走進來,可是,李老闆一晚都沒出現,難道他今天射了精,晚上回不到氣,那我今晚怎麼辨? 第二天,我一早到大廳等候李老闆,今天是我最緊張的一天,我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去履行我的承諾? 李老闆喜歡白天做愛,還是晚上做愛呢?李老闆是要我自動去他的房間嗎? 幸好李老闆出來了,我馬上低下頭,心裡卜通,卜通緊張的跳。 李老闆卻若無其事的,見到我說了一聲早,便如往常一般吃了早餐,便和我去儐儀館了。 難道李老闆忘了今天是第二十一天? 正當我和李老闆出走到門口的時候,林太哭著跑進來。 我見林太哭著,馬上過去扶她一把,林太的雙眼浮腫,想必整夜都沒睡了。 李老闆也上前安慰林太。「林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 「李老闆!我先生…他..死…了…嗚..嗚…。」 「林太!你別傷心了,小心顧著自已的身體,你丈夫的後事,交待給我吧!我李老闆一定把你丈夫的喪事,辨得風風光光。」 我心想李老闆真是一個好人,我對他是更加的敬佩。 林太又再大哭了,還不停的喊說:「李老闆!我丈夫他死得好奇怪,死狀很慘呀。」 李老闆感到莫名其妙的問:「林太!你丈夫到底是死得怎樣怪法呢?」 「李老闆!我丈夫他死了之後,眼睛和嘴巴怎樣都不肯關上!嗚..嗚..。」 「林太!那你沒用過我教你的方法嗎?」 「李老闆!我什麼法子都用過了,他都不肯閉上呀!嗚..嗚..。」 「那我們一起去你的家看看吧。」 我們三人到了林太的家,我們見到林太丈夫的屍體,他眼睛和嘴巴真的沒有閉上,我很好奇上前一看,覺得他真的很可忴,回頭望一望,見到林太此刻的情景,想起和我當初一樣,也不禁為她流下眼淚。 李老闆看了後,不停的搖頭還歎了一口氣。林太很緊張問李老闆,為什麼會他丈夫會這樣? 李老闆臉上露出一般無奈的樣子。 「林太!你丈夫被鬼差押走的時候,他一直不停的反抗,現在他不是不肯閉上嘴巴,只是他生前已經多病,死後又遭受毒打,現在恐怕想投胎都難!」 「李老闆!那我丈夫會怎樣?我應該怎樣,可以幫到他呢?」 李老闆又是搖搖頭的歎氣。 我在一旁看了,也為林太著急,忍不住也開口問。「李老闆!您就幫幫林太,她怪可忴的,您不要再賣關子了,好嗎?」 林太用感激的眼神,望了我一眼,跟著又求李老闆了。 李老闆很不耐煩的擺擺手。「林太!我那會不幫你呢?只是我不敢說出來,怕你會更傷心呀!」 「李老闆!我代我丈夫求求您了,告訴我吧!求…您..了..嗚..嗚。」 「林太!你丈夫現在的鬼魂,恐怕也不會回魂了,他被打得重傷,就算他能去投胎,他的下一世也會是個白癡。」 林太聽了馬上大哭大喊,不停捉住李老闆的手。「李老闆!我可以幫我丈夫嗎?超渡加上唸經如何?」 「林太!那沒用的,你丈夫的魂魄已不聚,所以沒力氣關上嘴巴,就算給他念什麼經也沒用。」 「李老闆!我知道您也是一個道士,求求您幫我想想法子!求,,嗚,。」 「林太!辨法不是沒有,要是你丈夫的親人,用嘴巴傳給他四十九口陰陽氣,他的魂魄就能聚合,那他就會閉上嘴巴和眼了。」 「李老闆!我到那去找四十九的陰陽氣給他呢?我身上最多是陰氣,可是沒有陽氣呀?」 「林太!你不能算有,不錯你是女性,但你怎樣傳給你丈夫呢?」 「李老闆!我用嘴巴呀!不是嗎?」 李老闆搖搖頭的說:「林太!你必須先吸了陰陽氣,然後從你的嘴巴,再傳過去給你丈夫的嘴裡,不過你怎樣拿你的陰氣給他呢?」 「李老闆!我用自已的嘴巴將陰氣,傳過去給我丈夫不行嗎?」 「林太!不行呀!你嘴巴裡的不是陰氣,是二氧化碳。」 「李老闆!我到那去找陰陽氣?」 「林太!在這屋子裡就有,只不過我和王太不是夫妻,而且要你..唉..。」 「李老闆!您就教教我,救救我的丈夫吧,求您了,告訴我應該怎樣做?」 我在一旁也為林太著急。 李老闆鼓起一口氣,終於都說了。「林太!我們兩人的下體,就有陰氣和陽氣,你必須用口吸過去,然後再傳給你丈夫的嘴裡,你現在明白,我的難言之隱了。」 我聽了後,不禁嚇了一跳。 「李老闆!您是說要我..用…口…吸..你的…..陽具,拿陽氣?」 「林太!是的,我知道這很難為你,不過,只有這個方法,可以救你丈夫,再遲一點,我看這法子也沒用了。」 林太臉上露出很無奈的表情,突然她把頭望過來我這裡。 我見林太的臉望過來我這邊,不禁叫了一聲:「哇..」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9 我的心好緊張,雙手不停的發汗,我只有緊緊捉著我的褲,手中的汗也抹在長褲上了。 林太回過頭望李老闆,我的心才開始定了下來。「李老闆!真的要我吸您的陽具,才能把陽氣傳給我丈夫嗎?」 李老闆點點頭,然後走向林太的丈夫屍體旁。「林太你不信,可以問問他,他同意眼睛就會閉上,不過嘴巴卻不能。」 李老闆說了指一指林太的丈夫屍體。「什麼?李老闆您叫我問丈夫?」 「是的!林太你就在他耳邊講,看他是否同意我的說法?」 林太在沒有辨法的情形下,也只好做了,反正沒關係呀。我見林太真的���她丈夫耳邊問他,突然怪事發生了,簡直難以相信。屍體真的把眼睛閉上了。 我以為李老闆是在乘人之危,原來是真的,那我不就慘了,哎呀。 林太驚喜若狂的忙道謝。 「林太!你也別太高興,還有你夫的嘴巴呢?」 林太高興了一陣,馬上又把臉沉了下來。「李老闆!那您會不會讓我吸您身上的陽氣呢?」 「林太!我為了幫你當然沒問題,不過我的雞巴難很挺起,怕陽氣不足。」 「李老闆!要雞巴挺起才可以嗎?」 「林太!是呀!雞巴不挺起,那會有陽氣呢?更何況我昨天又做了一次,我真的怕會挺不起呀!你有男朋友嗎?」 「李老闆!我怎會有男朋友呢?」 「林太!我見你丈夫病了好幾年,他應該沒能力做愛了,我以為你會有男朋友,替你解決生理上的需要。」 「李老闆!您猜得沒錯,我丈夫真的很久沒有和我做愛了,而我也沒有到外面找男人。」 「林太!那你的生理上也是會需要呀?」 「我…都…是…自已..弄..。」林太說完後,整張臉都紅透了。 我很佩服林太,想起自已當初的處境,更加的同情她。 「李老闆!我真的沒有男朋友,恐怕要.您..幫.忙.了,可以嗎?」 「林太!那好吧!這也是沒辨法之中的辨法了,希望我能幫到你吧。」 林太聽李老闆肯幫她的忙,臉上大喜的道:「謝謝您了李老闆,現在開始了嗎?」 「林太!陽氣是有了,那陰氣呢?你有親戚還是朋友嗎?」 「李老闆!自從我丈夫得了重病,親戚都疏遠了,更何況是朋友呢?」 我聽林太這樣講,和我當時的處境是一模一樣,那種悲慘的遭遇,我還記得很清楚,我很想幫林太,可是她要吸我下體,我怎能接受呢? 林太走過來用很淒慘的眼神望著我,而我卻不敢望她,心裡又開始抖著。「王太。你可以幫幫我丈夫嗎?求求你。」 林太終於向我求救了,她臉上那兩行眼淚,不就是我上次那兩行嗎? 「林太。我真的不敢答應你呀!我怕羞呀。」 林太不停的在我面前哭,捉著我發抖的手,向我苦苦的哀求。 我望了林太一眼,回想當時我處理丈夫的遺體,林太從旁一直照顧我,之後還教我一門手藝,讓我有一技防身,最重要是她夠大方,肯把她的飯碗,讓了給我,我欠她這一個人情,能不還嗎? 我心裡很矛盾,心是很想幫林太,可是要讓她吸我的陰戶,實在太羞了。 「王太。求求你嘛,幫幫我丈夫好嗎?嗚…。」 「林太!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 王太見我猶豫了一下,很緊張的問:「王太!只是什麼?您快說我的心很急,時間無多了!求你了。」 我見林太如此般的緊張,於是小聲的說:「林太!我怕你吸我下面的時候,我會很衝動,那會很難受呀。」 「王太。這我也知道,我也是女人,不過求求你啦。」 這時候,李老闆也走過來望了我一眼。 「哎呀!李老闆怎麼走過來了,我怎樣和林太談話呢?」 「你們兩個女人商量得怎樣啦?」 林太很無奈的向李老闆搖搖頭。 李老闆走過來我身邊小聲的說:「王太!你就幫幫林太吧!我當你履行了承諾,如何?」 我真不知怎樣回答李老闆? 「李老闆!王太要履行什麼承諾給您呢?」 李老闆問我可以告訴林太嗎,我已經六神無主,只是隨便點點頭。 林太聽李老闆講了後,便跑過來向我說:「王太!那你可不用怕了,你要是真的衝動要履行承諾,我可以為你保守秘密,你可以在我這裡和李老闆做愛,我不會怪你的。」 「那怎好意思呢?好像對你丈夫不敬,而且你這裡又沒有房間!」 「王太!是你幫了我丈夫,怎能說你對他不敬呢?沒房間也不是問題,我又不是男人,而且又不會有人,敢在我家附近走過,你放心好了。」 「時間無多了,你們兩個談好了嗎?遲了就來不及了!」 「怎樣呢!王太!求求你!」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只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了。 林太高興叫了起來,我馬上禁住她不讓她叫。「李老闆!我應該先取陽氣,還是陰氣先?」 「林太!你要注意一點,要我們兩個人興奮的時候吸才有效,你吸了後要馬上傳過去給你丈夫,知道嗎?」 我聽李老闆一講,嚇了一跳。要興奮的時候吸才有效。 我的天呀。 棺材店的老闆和寡婦10 我聽了之後,被李老闆的話嚇了一跳,要我興奮的時候吸才會有效? 「李老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林太!我想你用條布,遮住你丈夫的臉,好嗎?」 「李老闆!好的。」 林太拿了一條布遮住她丈夫的臉後,還拿了紙和筆放在旁邊,然後轉身到李老闆身邊,林太的臉上泛起一片紅霞,我感覺她心情十分的緊張和害羞。 「李老闆可以開始了嗎?」 「林太!開始吧!記住剛才我說的話。」 「李老闆!我記住了!我做主動嗎?」 「林太!我不知道雞巴能挺起嗎?這回可要看運氣,我先把褲脫了。」 李老闆脫褲的一幕,我心加促的跳動,可惜,他掏出的是一條軟棉棉的雞巴,林太的臉上本本是,害羞和興奮的表情,現在她的臉卻沉了下來。 李老闆手提起軟棉棉的雞巴在歎氣。我現在明白,昨晚李老闆為何不來我的房間了。 「林太!我看真的要麻煩你了。」 「李老闆!那..好..吧!不過我也太久沒..弄..過這..玩意了..不知道我的手還管用嗎?」 林太說完馬上把頭低下,把身體的背部,靠過去李老闆身旁,然後用手摸向雞巴上。她不停撫摸李老闆的雞巴,可是雞巴卻沒有任何挺起的氣息,這下林太可著急了,她的手指不停在龜頭和罩丸上挑逗,可是雞巴還是一樣的軟。 林太逼不得以把身體轉過去,這回她和李老闆是臉碰臉了,林太用手解開上衣的三粒鈕扣,我看見到林太衣裡,是穿了白色的乳罩。 林太把她的乳房,頂向李老闆的胸口,手掌捉著龜頭套動,另一隻手捉著李老闆的手,放進她的衣內。 「李老闆!你摸吧,你們今天是來幫我的,我不會介意!胸圍是前扣,您也可以把它脫掉。」 「王太!你可以過來,幫我把胸圍脫掉嗎?李老闆他不會脫。」 我嚇了一跳!要我脫女人身上的胸圍,給我喜歡的男人去看去摸,天啊!最近我身上所發生的事,我自已都不敢相信。 我無可奈可的走上前,將手伸進林太的衣裡面,把她乳房中間的扣子解了。 我解了林太的胸圍之後,馬上退開一旁,我發現林太的乳房,和我一樣的鋌而實,不過乳頭有沒有比我的美,我就不清楚了。 「林太!我可要摸你的乳房了,你真的不會介意吧?」 「嗯!李老闆!你們是來幫我丈夫的,我很感激你們,反正我丈夫也同意了,您就摸吧!我不會介意。」 林太說完後,臉上流下了兩行眼淚,是感激的眼淚,還是受委屈的眼淚呢? 當我解林太胸圍的時候,我心裡本來是很討厭她,她好像在奪走我的男人,我心裡的怨火,妒忌和憤怒,全湧向心頭,現在卻被她這兩行眼淚,全部淋熄了。 我也曾經流過這兩行眼淚,我比她幸運,我有二十一天的心理準備,而且不用面對兩個人,可是林太她還要用嘴巴去,哎……她真可忴。 我不禁想起自已傷心的回憶,眼淚已經……。 「林太!對不起!我開始摸了!」李老闆說。 「嗯…!」 李老闆的手摸在林太的乳房上,還玩弄她身上的乳頭,幸好,他的雞巴挺起了,不過,不像他說的有八吋長呀。 林太見李老闆的雞巴挺起,馬上蹲下把雞巴含進嘴巴裡,然後一口接一口的陽氣,傳過去給他的丈夫,林太也算聰明,她早在毛巾上開了一個洞,不至於會和死者的嘴巴接觸,保持了視覺上的衛生。 林太終於把四十九口的陽氣,傳給了她死去的丈夫,雖然我覺得李老闆的雞巴,不是有八吋長,不過,他的持久力卻很強。 林太低著頭走過來我身邊,我的心跳得很快,血液不停的加促流動,呼吸開始上忐不安,手掌也濕了。 「王太!委屈你了!我代我丈夫先謝謝你。」 林太抬起頭,我見到她兩眼浮腫,難道她是一邊含李老闆的雞巴,一邊在傷心的哭。林太她好可忴呀!換成是林太的丈夫,他會為了林太,受這樣的委屈嗎?林太真的很偉大。 「王太!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本來是最怕聽到這句話,好像要逼我上絞刑台,可是,我被林太所付出一切,有所感動。 我把身體放軟,閉上那就快流出眼淚的眼睛,只是向林太點點頭示意開始。我的身體會軟下來,其實是我的心,在為林太流淚。 我感覺林太的手,正在解開我褲上的扣和拉煉,我馬上把背部,轉向李老闆,我實在不敢,把整個陰戶對著他,我多麼後悔今天沒穿裙呀。 林太終於把我的褲脫下,我下體僅有一條窄小的內褲。林太上身裸著,她的乳房壓著我,好大好挺好實。 我羨慕林太有一對豐滿乳房,心裡是很想摸它,可是我卻不敢摸。林太的手摸向我內褲的邊,她想脫我的內褲呀。 我馬上把林太的手擋住,可是我知道擋也沒有用,只是….哎。「林太!我很怕很羞。」 「王太!你別羞別怕!我也和你一樣脫了!我不可以讓你一人受委屈。」 我睜眼一看,林太把她自已的裙子脫了,還把內褲一併脫下。林太為了顧著我的感受,居然也把她身上的內褲也脫了。 我也無話可說,把眼睛望著天花板上小聲的說:「林太!你也…幫….我…把..內..褲..脫..了吧….。」 林太兩隻手,放在我大腿兩旁,輕輕的一拉,蕾絲的內褲便滑下了。 我現在心情好緊張,我的下體是光脫脫的露了出來,我雙手在空中,像似要捉住一些東西作支撐,可是我捉不到,我只能捉到的都是空氣。 我的手卻被林太捉住了,我好奇向她望了一眼。「王太!你要捉就捉我這裡。」 林太把我的手,按在她乳房上,我的天啊。我的手竟然會捉另一個女人的乳房。這感覺是我永遠難忘的,柔若無骨,鋌而又實,輕力的抓,自已的皮在動,重力的抓,是自已的心在動,難怪我丈夫,以前總是一輕一重的抓。 我上衣身的鈕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林太解開了? 林太把手伸進我衣內,她在探我乳罩的扣子,我的乳球被她碰得,像觸電似,這感覺很奇妙,是一種想要卻要不到的滋味! 我想把手伸到後面,解開乳罩的扣,可是耳邊卻聽到林太說:「王太!我幫你解開胸圍,我也是女人,我會解。」 林太這句話太誘惑了,女人替我解乳罩。 心底裡哼了一句:「啊…濕了…!」 林太解了我的乳罩後,兩手一起摸在我乳房上,還將她的舌頭舔上我的乳頭,我受不起這個引誘,也把我摸在她乳房上的手,慢慢摸到她的下體。 原來林太下面也濕了。 突然間,林太的手摸到我陰戶上,她知道我發水了,便馬上蹲下,吸我的陰蒂和陰唇,這感覺讓我太舒服了。 林太撥開我的陰唇,用嘴巴在我陰道上,用力的一吸,我打了一個顫震。林太一口一口的吸,中途她還把舌頭,伸進我的陰道裡,好癢,好舒服,這滋味是怎樣,我也說不出。為何林太要用舌頭挑逗我呢? 我已經忍受不住,我雙腿和臀部不停的擺動,我的頭卻回頭望著李老闆,他的雞巴還挺著,我發現這時候,他是最性感了。 林太最後拚命的吸,這太刺激了,我的頭仰天呻吟著。 突然,後面有一根滾湯的火炬,在我臀部磨擦著,我知道是李老闆的雞巴。 我所期待的一刻,終於來臨了,我不管什麼矜持和羞,因為現在我需要。 我馬上把身體轉過去,下面用手捉著李老闆的雞巴,將那龜頭在我陰蒂上打圈的磨著,我提起一隻腳,放在椅子上,另一隻手用手指,撥開我兩邊的陰唇,把那支火炬引進,我那空虛的巢穴。 李老闆雞巴的插入,把我陰道裡的水會逼了出來,那火燙燙的感覺和充實感,是我多日來的期待,今天終於插了進來。 李老闆不停的抽插,可是這恣式不是很受用,他把我推在桌子上,從我後面一下一下的插著,我體內的淫水,不停的流出,高潮也接二連三的來,我知道我不能再來了,我雙腿開始發軟,幸好李老闆也在這一次狂插中而瀉了。 我和李老闆完事後,我感覺到自已的醜態,正當我不好意思的時候,原來林太更不好意思,她見到丈夫的嘴巴,真的可以閉上,竟然開心到得意忘形,她把屍體上的雞巴,塞進她的陰道裡。 經過這一次和李老闆做愛,總算把條件履行了,可是我卻不是很開心,李老闆和我做愛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視線,一直望著林太。 我不知道是否我多心,可是我心理上,總覺得他是在騙我,他沒八吋長,為何他要這樣說呢? 我也不知道他要騙我什麼?我已經答應過他的條件,他又真的幫了我,那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呢? 三個月後,我有了一點錢,終於我做了一個決定,我寫了一張紙告訴李老闆,我回鄉下了,希望他會來鄉下找我。 我不知道我的決定有錯嗎? 就這樣我每天都在公路上等,盼望有一天能見到李老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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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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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戲我妻
公司業務越來越好,我因業務關係常外出大陸公幹,有時候一個月只有7天在家而已。夫妻生活正在美滿激情的時候,就��常留下美麗的老婆一個人獨守空閨,使得老婆常常埋怨,我自己也覺得十分抱歉,但為了將來,短暫的分離是必然的,但是我萬萬想不到就在我與玲秀暫別的日子,家旁左鄰右里的幾個好色老伯,想趁機誘騙老婆,將老婆用來作為他們洩慾的工具及禁曫,由於工作繁忙、疏於房事,使老婆不時感到空虛寂寞,終於讓這幾個老色狼有機可乘。
老婆–玲秀出眾的美貌絞好的身材159公分的身高,三圍36、25、35,翹臀豐乳俏面泛春,引起這幾個老色狼的注意,平日這幾個老色狼扮作長輩身份,常常來我家串門子,暗地裡卻是暗中觀察我在家的定向,方便他們好安排行動。 老婆長得漂亮圓潤鮮艷象娃娃一樣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櫻嘴,皮膚細膩白皙,但是卻更顯得小巧玲瓏,而且玲秀乳房豐滿屁股大而圓非常性感,讓人一看就會想入非非,所以我們周圍很多的男人都暗戀著我的玲秀–玲秀,我和玲秀也都知道。 比如住在我們對面的梁伯伯,經營石礦很有錢,已經六十歲了,但是身體健康精神很好,而且是有名的風流,梁伯長年經營石礦場,皮膚曬得又粗又黑,體格成倒三角形地健壯如牛;梁伯常常露出環繞著上半身、深藍色的龍鳳刺青的流氓標記,讓社區裡一些媽媽桑看得心底小鹿亂撞,粉頰暈紅;梁伯曾經多次背著我對玲秀表示愛意,而且一直對玲秀總是愛護有加關心倍至,即使玲秀對梁伯總是愛理不理。 日子一久,梁伯仍不停的現慇勤,玲秀都有點被感動了,有時玲秀抱怨的跟我說:『要是你對我的情義有梁伯的一半,我就滿足了。』我就會取笑玲秀說:『人家梁伯對你那麼深情,你該怎麼報答梁伯呢?依我看不如你就以身相許好了。』老婆白我一眼用小拳頭使勁捶我,然後歎口氣說:『人家我也想報答梁伯,可是今生跟了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老公,要是有來生的話,人家一定會好好報答梁伯的。』 另外一個覬覦玲秀的老色狼,就是住在我們家隔壁的陳伯伯,陳伯經營電器工程也就是所謂的水電行,陳伯身材高大體形粗壯、胸前四肢長滿濃厚的體毛,今年也已經有五十六歲了。據說陳伯的雞巴入珠性慾強烈,持久力既勇猛強悍又持久,有一次,陳伯的老婆曾向街仿鄰居的歐媽桑表示,每次她們夫妻作愛,陳伯入珠的雞巴幹得水雞洞好爽的受不了,讓街仿鄰居的歐媽桑羨慕不已。 陳伯也背著我追求老婆,聽老婆講只要我一不在她旁邊,陳伯就會向她示愛;說做夢都想念著老婆,老婆是他今生的夢想,老婆是他最最深愛的女人。玲秀說陳伯的癡情及能力,有時候幾乎讓她動心,還說要是陳伯動手摟她,她可能沒有勇氣拒絕。 就在我外出公幹的某天,家裡的水塔漏水,玲秀找水塔工人來修理,水塔工人告訴老婆水塔破一個大洞,必須整個水塔換掉,剛好公司的水塔都用賣完了,所以要等個二三天新水塔才能送到,沒辦法只好等新水塔送來再替換了,但天氣正值夏季,這麼炎熱不洗澡怎麼成,老婆只好到梁伯家去借浴室了。 晚上,玲秀帶著盥洗衣褲到梁伯家,玲秀跟梁伯說明原委,梁伯當然說好,由於時間還早,於是玲秀和梁伯就在客廳聊起來了。『梁伯!你的情趣店開張了沒?』玲秀問梁伯之前曾經提起要開店的計劃。『還沒有……因為有點事擔擱,可能要過些時候。』不知何故,梁伯表情有些落莫,一時間玲秀覺得很尷尬,抬頭看見梁伯的眼眶好像紅紅的,於是轉變個話題。 『對了!怎麼不見梁太呢?』玲秀疑惑問著梁伯。這一問梁伯更是顯得愁容滿面,梁伯起身打開冰箱,從冰箱拿了包冰塊,從酒櫃裡拿出酒杯及威士忌酒,便一杯杯不停的乎搭拉,看在玲秀眼裡猜想多半是梁伯和梁太吵架,梁太回娘家去了。 玲秀沒再繼續問下去,便和梁伯東聊聊西聊聊的一些話題,梁伯順手又再拿出一個酒杯到滿酒,遞給了玲秀。『梁伯!是不是你和梁太……?』玲秀欲言又止,心想勾起人家的傷處,總是不太好。『也沒有什麼,夫妻間難免意見不合發生口角,我太太回娘家散散心暫時不回來了……?』說著說著低下頭去一雙眼睛漸漸泛紅,呆若木雞的喃喃輕道,話說的就跟針一般細,良久才對玲秀又擠出一絲笑容。 『梁伯!別想太多心情會快活些。』玲秀安慰起梁伯!順手舉杯敬起酒來。『玲秀!說的是,只是我年紀一把有時挺寂寞的,今晚好在有你陪我……?』梁伯眼眶雖然紅了起來,但和玲秀間也有說有笑。『助人為快樂之本嘛!有事悶在心底總是不好。』玲秀笑著說。 兩人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又像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玲秀和梁伯竟拼起酒來了,玲秀手中的酒杯一杯杯的往嘴裡送,一張美麗的鵝蛋臉兩頰紅潤,可說是個醉美人。隨著酒酣耳熱話題越聊越開,言語間多了腥色,好一陣子沒見玲秀的梁伯!不停上下打量著玲秀!看著上身的粉紅色襯衫,下身黑色的窄裙,穿著別具一番風味,仔細一瞧玲秀胸前堅挺豐滿的一對大奶似乎伴隨著呼吸微微的起伏,玲秀起身從茶几抽了幾張面紙,渾圓肥翹的屁股,又吸引住梁伯的目光。 『好一個豐滿的屁股……!』梁伯沒想到自己竟脫口而出,趕忙嚥下未說完的話,好在玲秀專注的看著電視不然又是一陣尷尬,但臉上寫滿著淫穢,胯下的棒子隨著腦海的意淫漸漸起了變化,梁伯自己還愛憐的用手給它輕揉了幾下。梁伯望著玲秀臉上表情變來變去,像是在打什麼主意,緩緩的挪動身子貼近玲秀的側身,一邊稱讚玲秀的好身材,一邊手卻不安份的放到玲秀的大腿上來回的輕摸,玲秀也不以為意,梁伯左手一伸大方摟起玲秀的腰,另一手更難以安份放肆的在玲秀大腿上遊走,把玲秀當成酒店的坐台小姐一樣,酒過三巡本來就沒啥酒量的玲秀!舉手投足似醉非醉,梁伯拼了老命般的舉杯敬酒,自個兒連乾了好幾杯,順勢也灌起玲秀酒來,兩人把酒言歡劃起台灣拳也罷,還吟誦起李白的將進酒。 梁伯把玲秀摟的更緊,玲秀始終保持笑顏,心想老人家孤單單的,有個人陪想必樂得開懷,兩手自然撩撥起一頭烏黑的秀髮,梁伯一付坐立難安的模樣,雙手更是不閒,一隻撫摸著玲秀的腰際,有時停在玲秀的胸脯邊張大鹹豬手輕輕摸個幾下,另外的一隻開始大膽朝玲秀的大腿深處摸去,那個爽字全寫滿在臉上恨不得馬上把玲秀扒得精光,梁伯專心致志,也沒管玲秀是怎麼想,加上不見玲秀的阻止,手已經攻向粉色襯衫的紐扣,很快已經被解下三粒,白色胸罩近在眼前,一對大奶因為胸罩的集中,擠出雪白的乳溝,伴隨著呼吸的律動起伏,更顯得波波誘人,梁伯瞧得出神,沒想到一個抬頭,卻瞧見玲秀醉眼瞇瞇的盯著他看。 『玲秀!天氣太熱,我幫你解幾顆扣子,讓身體透透氣。』梁伯急中生智又敬了玲秀幾杯,還編這個狗屁不通的理由,只見梁伯小心翼翼的模樣顯然擔心玲秀會不會翻臉,有個差池就前功盡棄。『梁伯!那你不會熱嗎?』玲秀或許酒喝多了反應也變得遲鈍,瞧見梁伯一臉正經八百,還反問起梁伯。 這一問可讓梁伯低下頭急忙的起身,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盯著玲秀的身體,手上擺出拿著相機的模樣竟演起獨腳戲來,補捉起玲秀媚人的神態,人一會左一會右,忽而站忽而蹲好不忙碌。『玲秀!你下半身好像變得豐腴。』梁伯的眉頭一皺,手還不停的擺動。喔!有嗎……?』玲秀打個嗝表情有些狐疑,要說發福也應該是在胸部。近月來吃一些養生食補,偏偏增加的脂肪都跑到乳房上D杯竟然升級到E罩杯,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女人家對身材可敏感的很,即使結婚也不例外。『玲秀!梁伯幫你仔細看看。』梁伯一臉關心,簡直玲秀成了他的玲秀一樣。 玲秀聽陳伯這麼一說起身打量起自己,喝多了酒那酒精的效力,讓身子還有點微晃,梁伯貼上前去,兩手就直往玲秀的腰上摸去,慢慢的又往屁股滑去。『這裡啦!玲秀的臀部好像變大了。』梁伯斬釘截鐵的說出。『怎麼會呢?我前幾天量過,還是37……?』該不會最近久坐辦公室,不知不覺變大,玲秀心想著。『玲秀!家裡剛好有皮尺,還有脂肪測量機我幫你量量。』『不用麻煩……?』『不會啦!』玲秀不在身邊別人的玲秀更好,逮到機會的梁伯!興沖沖回房搜括出皮尺和脂肪機來,玲秀呆坐在沙發上,雙眼微合像是閉目養神一般,也沒管已經露出的胸罩,這等春光看在梁伯眼裡,嘴角可是翩然揚起。 梁伯扶起玲秀!忙碌的量起玲秀的臀圍。『玲秀!是38!』『怎麼會?應該是37!』玲秀搖搖頭。『這樣好了,玲秀把裙子拉高,我再量仔細一點。』玲秀還沒應答,梁伯的手勤快的很,已經卷高起裙尾,玲秀沒有斥喝也罷兩手反倒自動的配合,窄裙慢慢拉上腰際,來到膚色絲襪的盡頭,白色的內褲很快映入眼簾,梁伯大方的蹲低了身子,一張臉緩緩貼近白色內褲,兩手拿著皮尺,慢條斯理又量起玲秀的臀圍,鼻息越來越重。 玲秀好像真的醉了,身形一晃重心一個不穩跌坐在沙發,上身直接側躺了下去,眼睛也懶得睜開,梁伯癡癡地望著被內褲包裹的私密處,端詳玲秀好一會,索性抱起玲秀往臥房裡走去,輕輕的讓玲秀平躺床上還調了個昏暗的燈光,不一會兒便動起萬能的手,一雙絲襪已經被脫下,露出勻稱的雙腿腰際上的窄裙也被往下拉,玲秀下身的屏障,就剩下一條白色內褲。 梁伯暗自竊笑,不慌不忙將自己身上也脫的僅剩條內褲,裡頭的傢伙將內褲撐得突起,顯得精神飽滿,活力十足。『玲秀!現在要量胸圍和腰圍。』話一說完玲秀襯衫剩餘的紐扣,已被一一的解下,包裹著奶子的胸罩,隨著背上相連扣環的分離,卸下看守奶子的神聖任務,少了胸罩的束縛那對雪白大奶登時蹦跳出來,彷彿泰山崩於前讓人觀之色變。『梁……伯……量……好沒…………』『還沒好,要量脂肪了。』看著玲秀一臉醉意,梁伯可是氣定神閒,所謂的色膽包天,整個人緩緩的壓在玲秀身上,一張臉直往玲秀胸前大奶貼去,忽而張口將奶頭含進嘴裡,盡情的吸吮,忽而運起靈巧的舌頭,在奶子的四周恣意妄為,好不悠哉的模樣,內褲裡的一根硬物,對著玲秀內褲的密處,開始輕輕的磨擦起來。 『嗯嗯………』玲秀嘴裡發出微聲,雙眼依然緊閉。這可讓梁伯的膽子越來越大,抬起身子跨坐在玲秀的大腿,兩手畫起太極輕揉起玲秀的奶子,還不時低頭親吻玲秀的粉頸,好一會頭一低,嘴巴仍在奶子上來回的吸舔,左手輕撫起玲秀秀髮,右手探進了內褲,穿過一片繁盛的黑色草原,來到私密的溫熱穴口,食指中指撐開了兩片陰唇,毫不遲疑的輕押下去,緩緩攪動起來,一會快一會慢。『嗯……嗯嗯……』浪穴經不住手指的攪動,慢慢的變得濕滑,玲秀的屁股也微微的扭動幾下,嘴裡傳來間間斷斷的呻吟。 玲秀間斷的呻吟聲,梁伯可是聽得茫酥酥,移起玲秀的身體,玲秀上半身趴臥在床,下半身膝蓋跪在地上,白晢圓翹的屁股,和那白色丁字褲的相互襯托,媚力更是誘人,梁伯大力的吞了口口水,兩隻手自動的摸起眼前肥美的屁股,管它什麼臀圍還是脂肪,索性蹲低身子,兩手摸揉著屁股仍嫌不夠,嘴巴很快的貼到屁股上,大膽的舔吻起來,手指還探過丁字褲的一寸丁,輕輕的向上勾起,惹得玲秀嬌呼一聲,身子抖動一下,屁股也跟著搖擺,屁股因為跪姿更顯誘惑,梁伯滿臉紅光,不停輕吻面前的美臀,看著玲秀已然成了囊中物,嘴裡喃喃自語。梁伯拉下內褲,早已硬得發燙的棒子,瞬間奪框而出,還微微發顫,左手搭在玲秀的屁股,右手握著發燙的棒子,很快的抵在丁字褲上的一寸丁上,一起陷落美臀的股溝間,梁伯發出讚歎聲,上下磨擦起來,沒一會停下了動作,兩手拉住玲秀屁股上的丁字褲,慢慢的拉到大腿,梁伯握起棒子,正打算來個提槍快跑,突然猶豫了一會,慢慢的又幫玲秀穿好丁字褲,棒子壓入屁股溝間,大力的磨擦起來。 『長夜漫漫,我猴急什麼呀!讓棒子來點熱身運動。』梁伯自言自語幾句,還不忘喔喔的哼它個幾句。梁伯快速的擺動胯下,一手捧著玲秀的腰,一手已經在玲秀的浪穴內搔弄,棒子忽然越來越燙,開始做起了第二次的充氣,或許是動做太大,玲秀竟庸懶的抬起頭,梁伯可是做賊心虛,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反倒嚇了他一跳,急忙的將棒子塞回褲內,整個身體竟抖了幾下,滿臉咬牙切齒,似乎要鎖住棒子愈噴發出的滾燙岩漿,阻止棒子在內褲裡,勾畫起心中理想的世界地圖。『梁伯……要……不要……幫忙?』玲秀看著梁伯手忙腳亂,還問起要不要幫忙,可把梁伯嚇出一身冷汗,一時間竟答不上話。『我…………怎麼……』玲秀髮現自己身上僅剩一條內褲,下體傳來微微搔癢,淫水不知何時,已經滲過內褲,映出一灘水漬,渾身則是熱得難受。 梁伯低頭滿臉尷尬,還夾雜剛才心虛的淫穢,輕輕暗罵自己,果真是欲速不達,棒子抵在屁股溝磨幾下險些洩出來,要是做起兩人運動來那才是爽,還得繼續下去,淫計非要得逞怎可半途而廢,抬頭一笑。『玲秀!剛剛在做全身脂肪測量,你一直喊熱,還要我陪著你一起脫,還要我拿幾件情趣內衣讓你瞧瞧,所以………?』梁伯講的頭頭是道,坐姿好像很不自在的模樣,想必是忍住要洩出的精水,胯下的那根傢伙,頻頻傳來抗議的生理反應。 玲秀聽得糊塗,酒量不佳加上酒精的催化,腦筋慢了好幾拍,像是真的醉了,也不在乎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搖了搖頭,眼神還有點呆滯。『梁伯!我該回……!』話還沒說完,玲秀一起身,頭重腳輕險些站不住,身體搖晃了幾下,胸前的大奶也跟著晃動,手揉著脖子又坐了下來。『玲秀!你再坐一會兒,我拿熱毛巾給你敷上。』梁伯快步的離開。玲秀看著自己只穿條丁字內褲,臉上變得羞澀,急忙撿起襯衫,正要穿上便讓下體傳來的陣陣搔癢所困擾,手竟然自動的伸進內褲裡,兩根手指探索起自己的騷穴,輕輕的押進了深處,嘴唇緩緩張開,發出微微的喘息聲。 梁伯倒也挺配合的,一去好幾分鐘,讓玲秀忘了這可是別人家裡。『嗯……啊……』玲秀的身體燥熱不堪,手指加快摳弄著自己的騷穴,淫水沾滿手指,整個人是陶然忘我,身體更是索性平躺在床,左手也掐揉起奶子,一會兒又放進嘴裡,吸吮起來。 『 玲秀!再等………!』梁伯的聲音一到,可讓玲秀慌了手腳,急急忙忙的起身,要撿起地上的襯衫遮糗,梁伯面露淫笑,老雖老,遇到這事動作可俐落的很,前胸貼向玲秀的後背,兩��環胸,抓著無法一手掌握的大奶,半推半押的將玲秀推向臥房的陽台間,那陽台打上一大片的落地窗,地上是日式的榻榻米,落地窗映照出兩隻手,正賣力地捏揉著一對大奶。 『梁伯……你不可以這樣!』玲秀斥責起梁伯!回頭瞪了一眼,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渾身熱的難耐,不自覺的輕咬起下唇,屁股竟自然隨著梁伯的硬物,輕輕的左右擺動起來。梁伯像是豁出去了,騰出右手便伸進玲秀的內褲裡,手指一根兩根往浪穴裡鑽,開始大肆的攪和起來,這一攪好比火上加油,把玲秀的慾火徹底引燃『喔……嗯嗯……不……可以……噢……』玲秀無奈身體傳來的渴望,欲拒還迎的心態自己都覺得羞愧,看著窗外的百家燈火,心頭一震,心想這被人看見還得了,突然想像起被偷窺的刺激,身體顫抖了幾下,又想全身都已經被看光和摸光了,何況浪穴裡手指不停的摳弄,比起自己DIY還來得舒服,也沒法再想下去了。 『噢……嗯嗯……』玲秀嘴裡的呻吟聲一陣一陣,兩手貼向落地窗,身子開始微微的傾斜,屁股緩緩翹起,隨著浪穴手指的節奏,輕輕的擺動。看著玲秀終於放棄矜持,梁伯可是喜笑顏開,左手棄守玲秀的大奶,沿著身體曲線下滑,手指勾住丁字內褲順勢拉下,玲秀肥美的屁股又映眼簾,梁伯蹲低身子,將玲秀的雙腳扳的更開,舌頭一吐舔起屁眼花蕾,舔得玲秀噢噢的嬌喘,再加上手指在浪穴的抽插,玲秀屁股搖擺的更厲害。 『玲秀!喜不喜歡?你不說出來我就當你不喜歡。』梁伯問起玲秀!手指也放慢進出浪穴的速度。『嗯嗯……不要……停……啊啊……嗯……』『不喜歡啊?那我要停下來了。』梁伯邊用言語玩弄玲秀!手指依然輕攪浪穴,嘴巴猛親著玲秀兩邊的股肉,偶爾往玲秀的浪穴舔食淫水,讓舌頭沾的濕黏,再舔吮屁眼,舌頭在屁洞口不停轉圈,有時更靈活的往洞裡頭鑽去,鑽得讓玲秀陣陣的叫好。『喜……歡……噢噢……屁……眼……好啊啊……』玲秀也忍不住了,要不要肛交是一回事,但屁眼酥酥麻麻的快感,可是自己的最愛。 『玲秀要是我玲秀不知多好。』梁伯話一說完,舌頭又往玲秀的屁眼攻去。『喔喔……梁伯……好……老公……嗯嗯……啊……』玲秀這老公一喊,梁伯哪有不拚命的理由,左手將股溝掰的更開,屁洞口的舌頭不停往裡鑽,一次比一次深入,手指抽插的力道也愈來愈快。『嗯嗯……老……公……噢噢……嗯……』玲秀越叫的賣力,梁伯越做的努力,凹凸有的身子越來越低,手肘和膝蓋已經貼在榻榻米,屁股卻是抬得高翹,眼睛看著落地窗映出的影像,又望著對面大樓的住家,窗戶間彷彿所有人正瞧著自己,身體更覺發燙,提起兩手手掌撐起身體,一個標準的狗趴式,整個身體開始前後前後的擺動,一頭秀髮隨臀擺舞,舌頭不停舔著上下櫻唇,只覺身體快要到了極限,彷彿多年沒嘗到性愛的滋味,玲秀腦子裡開始閃過許多念頭,只覺得愛上梁伯這種舔法,一想到梁伯的玲秀,不免為她感到性福。 『啊啊…好梁…伯…好…老…公……嗯嗯……』玲秀愛上這般的玩法,嘴裡直喊老公,念頭一轉,難到自己就是喜歡別人這樣玩我!玲秀愈想愈覺得慾火焚身,就像身處在熱烘烘大熔爐,只想快點讓身體冷卻下來。『噢噢………啊啊…………啊……』玲秀嬌喘連連嘴巴更大聲的呻吟,梁伯的舌頭不斷深入玲秀的屁洞,手指在浪穴攪得淫水流離失所,舌竄手肏,指揮著玲秀肥美屁股搖擺的節奏。『嗯……好好……嗯嗯……快啊……啊……』梁伯聽著玲秀美妙的迎春旋律,精神為之振奮,偶爾捉弄玲秀!稍稍放慢了舌頭和手指的力道,玲秀的屁股便不停的朝他頂來,哪能不為玲秀鞠躬盡瘁,那舌頭手指更宛如上了戰場,勇往直前身先士卒,舌頭和屁洞傳來嘶嘶的樂曲,手指和浪穴奏起噗滋的樂章,伴隨玲秀嗯啊的樂聲,共譜天籟之音。 『噢……梁…伯嗯……好…棒啊……嗯嗯……』梁伯埋首在玲秀的屁洞勤做苦力,搞得玲秀閉上眼盡情享受,梁伯一邊手指抽插的速度忽快忽慢,那一邊左手引導著玲秀!開始變換起姿勢,浪穴和屁洞連續不斷的快感,玲秀也只能被牽著走,從跪趴變成平躺,兩腿彎曲,膝蓋被壓到榻榻米上,浪穴屁洞來個大翻身,兩孔私密處門戶大開,清楚呈現一覽無遺,梁伯停下動作,這一停可讓玲秀大為不悅,玲秀只覺得身體熱的難受,慾火燒的愈來愈旺,趕緊張大眼睛瞧,眼前自己的浪穴和屁洞,就近在咫尺,黑叢叢的陰毛被淫水沾的濕亮,更糗的是梁伯瞪大眼睛直盯著,滿臉淫穢之笑。 玲秀只覺得羞死了,真恨不得找個洞躲進去,但全身像是被螞蟻咬得其癢無比,眼下如此,身體再不退燒,就算沒有燒壞,恐怕也會自個悶壞,只好趕緊開口嘟嚷起來。 『嗯嗯……不…要…看……老公……別…停……嗯嗯……』梁伯一聽玲秀嗲聲嗲氣撒嬌,又聽玲秀喊起老公,二話不說成了苦行憎,舌頭手指更是窮盡畢生的所學,注入生平所有功力,慢慢將玲秀推向身體愉悅的最高峰。『啊啊……啊啊……啊……嗯…好……啊……人家……噢噢……啊啊……』隨著玲秀亢奮的叫聲,梁伯已經棄洞投穴,雙手掰開兩片濕潤透紅的陰唇,舌頭像發了瘋一般,在玲秀浪穴裡到處的亂竄,吹皺起一池春水,舔的玲秀淫水直溢,兩手更是用力抱著梁伯的一顆頭,使勁兒的往下按,身體不停的搖擺,嘴裡的呻吟變的更急促,似乎到了決勝的最後一關。 『啊啊啊………喔喔喔………嗯嗯嗯…………』『來……了……啊啊……嗯嗯……』玲秀大口的喘氣,身體也成了個大字形,抱著頭的手緩緩鬆開,往上移到自己胸前的奶子愛憐的輕揉起來,嘴裡仍不時嗯啊的呻吟著。梁伯逞口舌之快,讓玲秀達到了高點,舌頭竟不捨離開濕暖的浪穴,不停舔吮潺潺蜜汁,那玉漿讓梁伯愈舔愈覺是甘之如飴,一時倒也忘了,內褲裡還有根要解決的傢伙,這一忘就是好幾分鐘,卻讓玲秀持續high在高點,一把慾火又要偷偷的燃起,心裡想喊停,身體卻不從,沒一會兒,屁股又開始輕輕的擺舞。梁伯忽然如夢初醒,原來大事還沒幹呢!站起身解下內褲,對著棒子自個兒套弄幾下,也該讓弟弟吃飯的時候,牽起玲秀的手摸上沉潛已久的主角。 梁伯露出巨大的肉棒向玲秀炫耀說著︰『這根大懶教……玲秀……你滿不滿意啊?怎樣梁伯這根傢伙夠長吧!是不是比你老公還長?以後梁伯會常常幹玲秀的雞邁,幹的又深又爽的。哈……快幫梁伯的老二吸硬。』玲秀挺自動的回報剛才梁伯那優質的服務,一手握住棒子輕輕上下套弄,一手托著蛋籃輕輕左右搓揉,可讓梁伯噢噢的讚不絕口,玲秀一張口將眼前的棒子含進嘴裡,玲秀含住梁伯的兩個大睪丸,整顆含在嘴裡吸舔著,梁伯的陰莖似受到鼓舞也變得更堅挺怒脹,玲秀的陰道內由於梁伯舌頭舔不到深處,加上陰蒂在梁伯的揉捏下,早已令玲秀水雞穴內淫癢難耐,愛液延綿不斷滲出,有些還給梁伯當寶似地吞入肚中,玲秀戰戰兢兢不知要如何是好,一時六神無主咬著下唇,雙手開始揉起自己的一對奶子,只覺得身體慢慢又熱了起來。 接著兩人已成六九姿勢,互相吸舔對方的性器。『哦……好爽……真會吹喇叭……不輸欠幹的妓女哦……再含懶葩。』梁伯命令著。玲秀也聽命地含住他的兩個大睪丸,整顆含在嘴裡吸舔著,梁伯的陰莖似受到鼓舞也變得更堅挺怒脹。玲秀︰『啊……梁伯……你吸得太用力了……人家的小雞又在流湯了……好癢……別吸了。』『水雞內會癢吧!想不想被我的大雞巴插進去止癢啊?』梁伯問著。『啊……人家要嘛……人家要你的東西來止癢……別再吸了……。』『快說……你的水雞欠梁伯幹,我再好好幫你的水雞止癢。』梁伯要脅玲秀說出淫詞以助興。 『啊……別吸了……人家受不了……我說……我說……人家的水雞欠…幹…人家的水雞…欠梁伯……幹。』說完玲秀的臉已羞得無地自容,想不到會在梁伯面前,說自己欠梁伯幹,想到自己光溜溜躺在梁伯懷裡,還主動要與梁伯交配,不禁令她羞慚暈紅著。梁伯聽了玲秀的叫春後,也忍不住色慾誘惑,想來與她辦正經事了,他已把玲秀的玉體放平仰躺,用力分開她夾緊的粉腿,露出那早已淫汁氾濫的陰道口,撥開兩片粉紅的陰唇,梁伯把堅挺怒脹的大雞巴,讓龜頭頂在玲秀的洞口,先在玲秀的陰蒂上四處戳弄,也令玲秀水雞內的淫癢難止,想吃又吃不到,也令她再度求饒︰『啊……梁伯……別再磨人家的豆豆了……人家好癢……人家要嘛……。』 梁伯淫笑︰『磨你的豆子……你的水雞才會流出豆漿啊……哈……先把你的陰蒂戳爽,你的水雞才會更癢更欠幹,快說你的水雞欠人幹欠操,想被梁伯幹死!哈……。』 玲秀︰『啊……別再弄了……人家快受不了……人家快癢死了……好嘛……我說我說……人家的水雞欠人……幹……欠操……想被梁伯幹……幹得……爽死。』玲秀又說了更淫穢之詞,嬌喘連連地求饒,也助長梁伯的性慾氣焰,說完梁伯便把龜頭頂在她陰道口,三字經一出口:『哈……幹死你……這根夠不夠粗……。』 說完梁伯的屁股向下一沉,大雞巴已『滋』一聲塞入玲秀緊密的水雞,玲秀大叫︰『啊……好大……好粗……水雞快撐破……。』『別急才進去一半而已還有一半沒進去,幹死你!』說著梁伯已再次把整根雞巴深深插入玲秀夾緊的嫩穴。梁伯大雞巴深深插入玲秀的陰道深處:『啊……這下好用力……啊……這下插到人家水雞底了……這下插到人家心口了……。』『啊……太粗了……太深了……人家會受不了……。』接著梁伯已開始挺動大肉棒,來回抽送她那想收縮而又被狠狠插開的緊密肉穴,不斷夾雜著梁伯慣有的三字經,還有玲秀小穴爽時發浪的叫床聲,隨著兩人性器緊密結合的『啪啪』聲,與彈簧床因兩人劇烈交合運動發出的咿哇聲,構成一部A片的大合奏。 『哦……好緊……你的水雞夾得真緊,真是我幹過最緊的水雞。』『啊……你的東西好粗……快把人家的水雞撐破了……。』『你的水雞很有彈性,我的大懶教不只粗還很長呢?幹死你!』說著梁伯把整根雞巴深深插入玲秀夾緊的密穴內,也插得令她大叫︰『啊……你的東西太長了……插得人家水雞好深好深啊……。』『歐……真緊……你的雞邁真緊……夾得我懶教真爽……幹給你死……。』玲秀不敢多說話,只好每當被他的雞巴插得太深時,才忍不住嗯嗯啊啊的叫春,不時也會扭腰擺臀地迎湊他雞巴的抽送,讓梁伯更加淫性大發,雙手也忍不住抓著她一對乳峰,撈本似地搓揉著。 『你這查某屁股真大,還會扭來扭去,真是欠人打的狗母,這下幹得你雞邁爽不爽?』『這下幹得你雞邁爽不爽?欠幹的查某趁老公不在就出來討客兄,今天我就替你老公好好地幹你這欠人幹的雞邁。』玲秀被梁伯嘲虐偷男人,雖有些難為情卻似乎又羞又爽地配合著。梁伯抱著玲秀性感的美臀,忍不住又捏又拍地淫虐著玲秀︰『討客兄……該打屁股……欠男人幹……就幹破流湯的水雞。』玲秀只能聽著他手掌拍打臀肉發出的霹啪聲,加上梁伯強而有力的姦插,隱忍內心的羞恥低聲叫春著。 『哦……你的雞邁夾得真緊……夾得我懶教真爽……雞邁再夾緊一點…對啦……再夾再夾…。』玲秀的陰道受到梁伯姦插的刺激,也使盡肉穴一夾一放的媚功,讓他的雞巴被緊密的水雞一夾一放的包裹著,梁伯也淫性大發的抱著她的臀部扭動畫圈圈,讓大雞巴可以乾爽她水雞內每個癢處。『查某……梁伯的懶教幹得你爽不爽……雞邁爽不爽?』玲秀︰『梁伯……你的屁股還真會扭……懶教還會轉來轉去……真是厲害!』梁伯︰『梁伯老歸老幹起雞邁起來,可不輸年輕人呢!你的雞邁又緊又小,看梁伯我幹得你的雞邁開花。』梁伯使盡下下直抵花心,兩人下體緊密交合的啪啪聲不絕於耳,梁伯的兩個睪丸也前後晃動撞擊著玲秀的陰阜。『查某……懶葩撞得你雞邁爽不爽?懶教有沒有幹到子宮?幹得深不深?』梁伯賣力姦插每下都插到玲秀的水雞底,玲秀只有嬌喘連連叫春的份。 梁伯也加速抽插動作,本來九淺一深也改成五淺五深地姦玲秀雞邁騷穴,幹得玲秀叫床聲不停︰『啊……這下太重了……梁伯……插到子宮了……啊……老公……親愛的老公……棒棒插得太深……老婆被幹破雞邁……。』梁伯︰『好好聽的老公,以後我是你床上的老公。』梁伯讓玲秀親密的稱呼老公後,性慾更加亢奮地抱起玲秀嬌軀,面對面抱著相幹。『玲秀……喜歡被老公抱著相幹是不是啊?』『老公……人家不知道啦。』說著玲秀把頭輕靠在梁伯粗黑的胸膛,下體的豐臀正給梁伯的雙手抱住,來回讓她的淫穴吞吐著大肉棒。『賤貨……想不想要老公叫你老婆……想不想呀?『想…想想想…啊……老公……人家身體都給你欺負了……怎麼叫人家騷貨……啊…』『老婆……老公這樣幹你的雞邁爽不爽?奶子再讓老公吸兩口。』『啊……老公……啊啊……人家的雞邁讓你插得好爽……雞邁會被幹破……。』 玲秀挺著奶子淫蕩叫道:『好……好爽啊……操死我吧……操爛我的淫穴…………幹破子宮……用力…好老公…再用力……對……嗯……嗯……』還沒叫完,梁伯又佔有了玲秀的小淫嘴。梁伯也一邊抱著玲秀兩瓣臀肉來回抽插騷穴,一邊大口地吸吮玲秀豐滿堅挺的乳峰。最後梁伯將玲秀的雙腿抱起,邊走邊幹玲秀小穴︰『玲秀……雙手摟緊我的脖子……老公抱你起來邊走邊幹。』『討厭羞死了……。』玲秀只好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全身騰空任由他抱起來遊走交配。『玲秀……快扭腰……雞邁夾緊我的懶教……哦……真爽……。』玲秀也盡興地扭著蜂腰擺弄美臀,好讓她欠男人幹的淫穴緊緊夾爽梁伯的鐵棒。『老公……這樣夾得你老二……怎麼樣……。』哦……你這欠人幹的雞邁真緊……夾得我爛鳥有夠爽……連子宮都在夾我的龜頭…真爽!』梁伯看著玲秀使盡風騷地夾弄梁伯的雞巴,淫蕩的模樣比妓女還騷還浪。梁伯幹著玲秀一會後:『玲秀,翻個身讓老公幹你更深一點。』玲秀覺得梁伯姿勢花樣真多︰『老公,從後面插人家還不滿足……還要換姿勢…。』 此時玲秀只好背對著梁伯,手握著他的雞巴一桿進洞,玲秀再度分開大腿,露出已塞滿一根雞巴的肉洞。『玲秀……我要幹破你的水雞……幹死你!』說著梁伯用力一挺,雞巴狠狠塞入玲秀擁擠爆滿、即將被撐破的小水雞。『啊……好緊……你們的雞巴好脹……快把人家的水雞妹妹撐破了……人家雞邁插爛……老公……東西好粗……人家穴心好麻……老公……棒棒好長……插到水雞底!』 最後梁伯使盡全身的力氣,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重地將雞巴直抵花心,也幹得她子宮口承受連續的撞擊,高潮也數不清幾次地叫床︰『啊……這下太深了……人家快死了……啊……人家幹死了……老公……老公……水雞被幹破……插到子宮……插到心上了…。』梁伯︰『玲秀……老公想射精進子宮……讓你享受子宮被射精的爽頭……好不好?』玲秀︰『不行……今天排卵期……不要啦……會懷孕的……。』梁伯︰『玲秀……記錯了吧……今天不會吧……放心……。』玲秀自顧不暇只好無助叫春著︰『啊……不行……快抽出來……被幹受精……老公……會懷種……不行……。』 梁伯︰『玲秀……我真想幹得你受精懷孕……和我生個私生子吧……哈……。』『不行……老公……饒了我……老公……人家已經讓你……幹得水雞快破了……別讓人家……還被你姦出雜種嘛!』玲秀正當疑惑時,梁伯幾乎同時將雞巴,深深插入飽受姦淫的水雞底,大龜頭頂在子宮口『咻……咻……咻……咻……』地射出濃熱的陽精,水雞內頓時灌滿又濃又熱的精液。『啊……精液射得……人家子宮好用力哦……水雞內都是精子……會被幹得大肚子……。』說完玲秀感受到陰穴內又脹又滿,子宮浸泡在溫暖的陽精中格外舒暢,想到自己可能會懷了梁伯的種,才害羞地摟緊梁伯的下體,好似怕他的精液滲出。 不久梁伯抽出肉棒,梁伯為了怕精液滲出還緊緊壓在玲秀身上,讓大肉棒緊緊頂住她的子宮,玲秀只好害羞地雙手摟緊他的背部,兩腿也高高抬起緊密地勾住他的臀部,還有些許的精液慢慢從她塞滿肉棒的陰道滲出。梁伯︰『玲秀……你被老公幹得懷孕了……爽不爽啊?』玲秀羞道︰『討厭!好壞哦……想把人家幹得大肚子。』梁伯把雞巴頂在玲秀的子宮十分鐘後,才依依不捨地拔出。 玲秀的身影離去,耳畔彷彿還聽到梁伯淫笑︰『這次一定能幹大肚子…哈…。』 玲秀到附近的超商買了些冷飲,沒想到烏雲密佈的天空下起午後雷陣雨,雨下的又快又大,玲秀跑回大門口時,半個身子已經是濕淋淋的,隔壁的陳伯見狀當然毫不考慮跑來幫忙,撐了把傘兩人你一包我一袋的進了屋子。 『陳伯!謝謝你!』『玲秀!你別跟我客氣,大家都這麼熟了。』『我拿毛巾讓你擦!』玲秀遞給陳伯一條毛巾,便要陳伯稍坐一會,然後倒了杯水給陳伯。玲秀身上的洋裝已經讓雨水浸濕,幾乎是和身子貼在一起,陳伯兩隻眼睛盯著玲秀胸前那對碩大的奶子,好色的陳伯哪受得了這等美景,一連喝了好幾口水,喝水之餘也順便吞了好幾口口水。 『陳伯!你先坐會,我去房裡換件衣服。』『玲秀!那你趕快去換,免得感冒就不好了。』玲秀說完便轉身上樓,陳伯看見玲秀走上樓,胯下的傢伙早已不安份,眼前又是一個好機會,哪肯這麼輕易的放過,於是偷偷跟在玲秀的後頭,一付賊頭賊腦的樣子。玲秀好像知道陳伯跟在她的後頭,一進房裡連房門也不關,便將身上的洋裝給脫下,接著解下了胸罩,正準備拉下丁字內褲時,在門外看著玲秀寬衣解帶的陳伯再也按耐不住,衝進房裡就從背後抱住玲秀。『啊……』『玲秀!你別怕是我啦!』『陳伯!你嚇我一跳………』『對不起!玲秀你實在太性感,我忍不住了……。』『陳伯!窗戶還是開著的別這樣,萬一被鄰居看到那……?』陳伯哪肯放手,兩手往上一托,把玲秀胸前那對大奶子捧在掌上開始輕輕搓揉起來,陳伯兩手摸揉玲秀的奶子,褲襠裡的棒子仍不停地磨擦著玲秀的屁股。* 玲秀被陳伯半推半拉到床上,全身就只剩下一件丁字內褲,陳伯像狼一般的撲向玲秀的胴體,整顆腦袋瓜子就貼在那對奶子上左右磨擦起來,陳伯抬起頭一口含住左邊奶頭,開始用力的吸吮,右手還不停搓揉著右邊的奶子。 『鈴……』電話響起,玲秀一把推開了陳伯!坐到床沿接聽起電話,陳伯哪管那麼多跑到床下去,一手拉開褲子上的拉鏈,掏出裡面早已充氣飽飽的棒子,就在玲秀的側邊打起手槍來,另一手也沒閒著,仍然賣力搓揉著玲秀的奶子。沒想到這個動作讓玲秀驚呼一聲,一臉怒氣沖沖,這可把陳伯給嚇到了,站到玲秀的面前動都不敢動,一直到玲秀講完電話,陳伯趕忙連聲道歉,玲秀低頭看著陳伯被嚇軟的棒子,不由得噗嗤一笑,陳伯看到玲秀笑了,也大大鬆了口氣。 玲秀對陳伯說,她剛才跟她老公講電話,陳伯竟然在她的面前打起手槍,讓她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才會………。陳伯連忙點頭,還說下次不會在她講電話時,做這麼不禮貌的動作,玲秀點點頭,便說她待會還有事要外出,陳伯心想棒子都軟掉還玩什麼,只好鼻子摸摸整理好服裝儀容,頭低的走回家。 夜裡下起了大雨天氣涼快清爽,陳伯又來串門子和玲秀在客廳看電視,陳伯大概覺得無趣便跟玲秀說起網路上許多好玩和好看的,兩人聊網路還真聊開了,有說有笑。『玲秀!乾脆到我家去上網好了!』『不用啦!我房裡也有電腦。』『那就到你房裡上網好了,網路上有很多好看的。』『好啊!那我們走吧!』玲秀還特地倒了杯加冰塊的飲料給陳伯!兩人就開始上網看好看的。 原來陳伯所謂好看的,就是色情網站裡的圖片,看了好一會,玲秀起身說要上廁所便往浴室走去。陳伯早就被張張色情圖片攪得慾火上身,玲秀前腳一踏進浴室還來不及關門,陳伯在門外全身早已脫個精光,從背後雙手抓住玲秀豐滿的奶子開始用力揉搓著,玲秀做了點掙扎,撥開陳伯的雙手。 『陳伯!你別這樣!』陳伯哪聽得進玲秀的話,一面稱讚玲秀人長的美麗身材又好的唬爛吹噓,說玲秀是他今生夢想,他最愛的女人,一面又說他玲秀過了更年期,已經是性冷感他可怎麼辦,就這樣軟硬兼施的讓玲秀不得不屈服。『陳伯!那你要遵守我們的約定……』陳伯一個勁的猛點頭,便開始將玲秀上衣的衣扣一一解開,玲秀穿著白色的蕾絲的胸罩,白色的胸罩撐托著玲秀雪白的奶子,陳伯兩手伸入胸罩裡,用手揉搓著玲秀柔軟的奶子,還不時用兩根指頭挾起奶頭。 陳伯不等玲秀開口,一把便將胸罩給拉扯了下來,玲秀胸前那對36D的奶子好像早就等不及,胸罩一被拉下便彈了出來。『啊……別這樣……』玲秀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扭動著,陳伯更是緊緊抓住玲秀那對豪乳,不停的搓揉。『玲秀!你真的好美,不僅身材好皮膚保養的更好。』『陳伯……你……』玲秀被陳伯這麼一讚美心裡滿是歡喜,畢竟都快三十五的人了,陳伯趁機騰出了一隻手,直接往玲秀的裙裡摸去。『玲秀!我以前學過要穴美容,你要不要試試?』『要穴美容?好專業喔!沒想到陳伯連這個也會。』『還好啦!就當做報答你平常對我的好。』『陳伯!別這麼客氣。』陳伯坐到玲秀的身旁拉起玲秀的左手,開始講解要穴美容,姆指輕按玲秀手背虎口處,喃喃念道這叫合谷穴,可以主治頭面的一些疾病,然後將玲秀的手肘曲成九十度,輕壓在肘頭外方,這叫曲池,有調和氣血的功用,接著旁邊是尺澤,玲秀左手被陳伯一陣推揉,感覺還蠻不錯。 陳伯拉過茶几,要玲秀將兩腳伸直平放,陳伯坐到茶几上,手往玲秀小腿內側踝尖三寸處,對著玲秀說,這是三陰交,對婦女月經不調,很有幫助的,玲秀也不知陳伯是說真的還是假的,但看陳伯一臉正經,加上穴道被陳伯一陣揉押感覺蠻舒服,於是誇讚起陳伯,陳伯笑笑說沒什麼,他算是業餘的,玲秀還要陳伯不要謙虛。 『玲秀!三陰交搭配水注療法更有效果。』『那好啊!要怎麼搭配?』『用淋浴的蓮蓬頭就可以。』玲秀一聽覺得簡單,便帶著陳伯到臥房的浴室,玲秀怕會弄濕衣服,於是裹上浴巾走進浴室,陳伯要玲秀跪在地板上,然後讓玲秀雙手扶著浴缸邊沿打開蓮蓬頭水流如柱的噴向玲秀腳底,玲秀原本覺得這種姿勢有些不雅,但腳底受到水柱的衝擊力,身體倒是覺得莫名的舒暢,也就不再想它。 陳伯持續了好一會,水柱移到玲秀的大腿後側,玲秀正覺得這比用手按摩穴道還來得舒服,像是在做SPA,陳伯的手已經拉高玲秀的浴巾,水柱衝向玲秀的屁股,陳伯更將蓮蓬頭貼近玲秀的股溝上下的緩慢移動,玲秀丁字內褲已經濕透。 玲秀沒有說什麼,陳伯索性拉開玲秀身上的浴巾,玲秀的身上的屏障就剩胸罩和丁字內褲,陳伯也不碰玲秀的身體,水柱仍上下衝蝕著玲秀的股溝,玲秀玲秀想喊停但好像又有點不捨,陳伯將水柱移到玲秀的下體,隔著丁字內褲,水柱開始衝擊玲秀的小穴,一手摸起玲秀的大腿內側,還不時低下頭親吻玲秀肥美的屁股。 『嗯………』不知道玲秀是否被水柱沖昏頭,開始發出嗯嗯的聲音,陳伯拿起玲秀剛剛被脫下的浴巾,一個勁的用水給噴濕,陳伯將蓮蓬頭放到地板上,用浴巾來固定它,水柱不斷沖激著玲秀的小穴處,玲秀雙腳的距離開的更大,屁股也漸漸的上下的挪動起來,陳伯已在一旁將身上的衣物褪個精光,緩緩貼近玲秀,陳伯跪在玲秀的背後,雙手扶著玲秀的細腰,讓玲秀由跪姿改成蹲姿,玲秀玲秀順著陳伯,整個後背貼在陳伯的胸前。 陳伯左手來到玲秀的胸前,手掌壓在胸罩上,輕輕揉起玲秀的一對大奶,右手牽起玲秀的右手手指,伸進丁字褲,玲秀的手縮了一下,蹲姿讓水柱更冰冷無情的衝擊玲秀的小穴處,雖然還有內褲的遮蓋,但酥痲難耐的身體反應,玲秀還是投降了『啊……好……冰……嗯……』『玲秀!三陰交配合下陰會讓全身更舒暢。』『嗯……我……嗯……』玲秀的手指開始進出自己的小穴,屁股上上下下,陳伯跪在著玲秀身後,兩手手掌扶著玲秀的兩片股肉,配合著玲秀屁股的擺動,玲秀的左手反手勾住陳伯的脖子,陳伯緊緊摟住玲秀的細腰,讓玲秀身體的更有支撐。 『嗯……啊……嗯嗯……嗯……嗯……來了……啊……啊……』玲秀已經渾然忘我,陳伯手指抽插的速度更快,玲秀嘴裡的呻吟此起彼落,陳伯左手從玲秀的頸子移到浴缸邊沿,一手輔助身體一手攻擊身體,陳伯還將水流開到最大,玲秀屁股不停的搖擺奶子的上下晃動,淫蕩到了高點。 『玲秀!你下面好濕喔!會把內褲弄髒的讓我來幫你……』陳伯一邊花言巧語一邊已經解開玲秀的裙扣,玲秀還陶醉在快感中而讓陳伯將內褲拉到腳下。玲秀被陳伯從背後環抱著,陳伯的兩隻手開始攻起胸前那對誘人的大奶子,好一會,陳伯將玲秀抱到浴缸裡人卻往房裡跑去,手裡還拿著玲秀倒給他的冷飲,然後對著玲秀說幫她洗澡,說完也坐進浴缸從背後抱住玲秀!雙手抓住雙腳硬是把兩隻腳拉了開。 『不要……陳伯……不要這樣……』陳伯不等玲秀的話說完,鬆開雙手手指伸向玲秀的下體,輕輕在玲秀的小穴上摸揉,另一隻手在玲秀豐滿的奶子上撫摸,陳伯的愛撫讓玲秀的身體開始扭動起來,玲秀雪白的奶子隨著動作上下微微的波動著,陳伯的棒子在玲秀玲秀的屁股上不停的猛頂。 玲秀忍不住開始呻吟起來,陳伯的手指順著玲秀濕黏的淫水,很輕易地滑進玲秀的浪穴裡,玲秀的屁股不停扭動,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嗯……陳伯……就……就是那……嗯……啊……好好……嗯……』『玲秀!舒服就叫出來……別跟我客氣……我們是好鄰居嘛!』陳伯更激烈抽插在玲秀浪穴裡的手指,一手還使勁的搓揉捏掐玲秀的奶子,好一會玲秀整個身體開始發抖,頭也向後仰,陳伯這時趕緊拿起飲料中的冰塊,快速的塞進了玲秀的浪穴裡,冰冷的冰塊進入濕熱的浪穴,玲秀更是大聲的叫了好幾聲,全身還抖動好幾下。『啊……好……陳伯……你……嗯……』『玲秀……好舒服是不是?』『啊……好……好壞……嗯……嗯……』陳伯發現玲秀已經達到高潮,左手更用力的搓揉玲秀的奶子,右手手指毫不客氣又在玲秀的浪穴抽插,不停攪動浪穴裡的快要化掉的冰塊。 『啊……』陳伯的手指在玲秀的浪穴裡快速進出,玲秀才剛經過一波高潮,還來不及平復,漲紅著臉,大腿還不斷地顫抖,又要面對陳伯新一波的挑釁。『啊……嗯……』『玲秀!很爽吧!』『陳伯……』『大聲說出來……不然我抽出來囉!』『嗯……不要……啊……好爽……』玲秀已經完全放開,陳伯的手指更賣力的在浪穴進出,沒想到玲秀此時雙手開始揉搓起自己的雙乳,嘴裡不斷發出淫聲。『嗯……舒服……嗯……好……爽……啊……要……』 『玲秀!我會讓你更舒服。』『嗯……陳伯……好……啊……』陳伯開始淫笑起來,心想今天終於可以突破玲秀的最後一道防線,陳伯一面抬起玲秀的屁股,讓玲秀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根火熱的棒子陷進玲秀的股溝中,一面在穴裡的手指更用力地向裡面推進。 玲秀受不了這等強烈的刺激,呻吟聲不斷,身子又抖了起來,陳伯順勢緩緩的由坐姿變成跪姿,玲秀的姿勢也跟著改變,雙手扶著浴缸邊沿,豐滿的奶子隨著陳伯手指進出浪穴的節奏晃動,白晰圓滾的屁股也自然高高的翹起,陳伯一手扳開玲秀一邊的股肉,整個臉貼上玲秀的屁股,舌頭便往玲秀的屁洞舔去,在玲秀浪穴裡的手指抽插的更快更猛。 玲秀驚呼一聲,身子抖動的更厲害,嘴裡直喊丟了去了,陳伯看玲秀淫蕩的模樣,嬌喘聲連連,已經分不清現在的情況了,一個起身握住了雞巴,往玲秀玲秀的穴裡插去。誰知玲秀見狀右腳趕忙跨出浴缸,大叫不要不可以,陳伯哪肯讓事情只做一半,迅速要拉住玲秀的腰,就在一瞬間,玲秀的速度還是比陳伯快,整個人已經離開浴缸,陳伯這用力過猛,右腳不僅在浴缸裡踩了空,整個身體重心不穩的正面倒下,更糟的是雞巴竟和浴缸邊沿撞個正著。 『痛……痛死我了…』陳伯在倒在浴缸裡直喊痛,手握著棒子左右滾動,這可把玲秀嚇出一身冷汗,剛剛沉醉在肉體的快感一下都不見了,玲秀趕緊跑到廚房打開冰箱想找些冰塊冷敷,奈何水還沒結成冰,偏偏結冰的剛剛用在飲料上,這回恐怕已經溶掉,又往客廳跑拿出急救箱便衝回浴室。 陳伯已經躺在地板上閉著眼睛,兩隻手捧著半軟的棒子,玲秀打開急救箱要陳伯放開雙手,陳伯雙手一鬆開,便往自己的頭髮抓去,玲秀拿起一瓶肌樂,朝著陳伯的棒子噴了好一陣子,陳伯一睜開眼,看見玲秀手裡的肌樂,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沒想到玲秀還從箱子裡拿出���沙隆巴斯,正要往陳伯的棒子上貼去,陳伯大喊不要不可以,還說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陳伯一個起身說要回家休息,手還不停揉著胯下的棒子,玲秀看著陳伯痛楚的臭臉,一面幫他穿衣服,一面也不忘提醒他去看醫生。陳伯望著玲秀的裸體,第一次笑不出來,穿好衣褲後邊走還邊跳個幾下,兩手捧著揉著褲襠裡的傢伙,心想這次虧大了。玲秀光著身子看著陳伯離去的背影,在陳伯關上大門後噗嗤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是為自己的急救感到好笑,還是陳伯那狼狽無奈樣而笑,或是還有別的原因,恐怕也只有玲秀自己才知道。 陳伯忍了一個晚上,誰知中午起來棒子仍是難受,便趕緊去看醫生,醫生幫陳伯打了一針,讓棒子對著地球低頭懺悔,還要陳伯休息一陣子,年紀都一把了,別做得過火。回到家門口湊巧碰到玲秀!玲秀請陳伯到家裡來坐,拿了罐冷飲料給陳伯!玲秀對陳伯連陪好幾遍不是,陳伯倒紅起臉,趕忙說都是自己的錯,不應該想對玲秀強著來,還說以後絕不會那樣了 『陳伯!你還好吧?』『還疼的很,醫生說需要做復健!』『玲秀!你可不可以幫我。』『陳伯!別這麼說,都是我害你的。』陳伯隨意編個理由,玲秀卻是一臉正經,陳伯色慾又起醫生的話早已拋到九宵雲外。『醫生說要多看鋼管舞或是脫衣舞之類的……!』玲秀在心裡偷笑著,哪有這種復健嘛!但心想醫生應該不會亂說,也許真的須要一些惹火養眼的動作,來刺激病人的性感官吧!何況一切是因她而起,萬一陳伯以後真無法做嘿咻的事,那真是一大罪過,於是玲秀便不再思索。 『陳伯!讓我幫你!』玲秀讓陳伯站著一件一件脫掉陳伯身上的衣褲,陳伯全身光溜溜.玲秀低頭望著陳伯紅腫低垂的雞巴,差點就笑了出來。玲秀開始輕搖著屁股,慢慢將身體靠向陳伯!雙手擠弄起胸前的大奶子,當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玲秀雙手環抱著陳伯的屁股開始扭腰擺臀,跳起了黏巴達,陳伯開始大口的喘息,兩手在玲秀的屁股摸揉,陳伯的雞巴第一次在這種狀況下沒反應,心裡倒擔心起來難不成真的撞壞了。 玲秀的身子離開陳伯!兩手將上衣往頭上拉起,白色的胸罩托著雪白的奶子,隨著身體的左右搖擺,那對碩大的奶子微微波動,顯得特別堅挺有彈性,玲秀的雙手撩起烏黑的秀髮,舌頭舔著唇邊,雙手緩緩移到胸前拉開胸罩,紅褐色的奶頭讓陳伯忍不住吞了口水,玲秀沒有解下胸罩,手往短裙移去,短裙瞬間滑到腳下,玲秀轉了一圈,白色丁字褲陪襯著玲秀白晢的屁股,陳伯的眼睛剎時佈滿紅絲。 玲秀彎下了腰,兩手伸到後背把胸罩解下,36D的一對奶子因為玲秀的彎腰更顯誘人,玲秀看著陳伯,兩人的臉一樣紅通通的,玲秀要陳伯躺到沙發上,在陳伯的側邊,雙手捧起一對奶子,開始搓揉擠壓,兩手姆指還不時揉摸自己的奶頭,陳伯已經是慾火難耐了,可那不爭氣的棒子硬是不做回應,玲秀注意陳伯的表情,右手一伸,輕輕撫摸起陳伯的棒子。別擔心!醫生都說要復健,慢慢來。沒想到玲秀竟安慰起陳伯,陳伯心裡燃起一陣羞愧之心,眼睛佈滿淚水。 玲秀沒有注意到陳伯的反應,兩手拉下丁字褲的彎腰就把丁字褲褪至腳踝,玲秀跨到陳伯的胸前,暴露在陳伯眼前的是一叢濃黑的陰毛,兩手手指合力扳開已經濕淋的小穴,穴口入口處讓陳伯看得一覽無遺。玲秀拉起陳伯的手,示意陳伯接替她的動作,陳伯的手指開始進出玲秀的浪穴,玲秀開始呻吟起來。玲秀移動身體看著陳伯沒有一點反應的棒子,右手慢慢的輕揉起來,好一會還是沒反應,反倒是陳伯,手指賣力的在玲秀的浪穴裡抽插,讓玲秀的喘息聲愈來愈急促,呻吟聲也熱絡起來,豐滿渾圓的屁股不停上下擺動。『嗯………』『玲秀!我那裡有沒有反應?』『啊………』玲秀嗯嗯啊啊的陳伯似乎真的著急起來,一想到那個兩光醫生,更是怒氣衝天,一股怨氣全用在手指上,陳伯要玲秀換個姿勢,玲秀頭下腳上兩腳膝蓋被壓在沙發上,陳伯一手掐揉玲秀的一隻奶子,另一手手指朝著玲秀的浪穴狠狠插去,上下上下快速的進出。 『玲秀!換我幫你『嗯………陳伯………啊………好………爽………嗯………』陳伯不管自己的棒子,紅著眼眶兩手不斷的動作著,玲秀受到陳伯近乎歇斯底里的抽插,浪穴裡手指進出的快感衝擊著全身的細胞,玲秀開始淫叫起來,一會要陳伯快點,一會又要慢點,陳伯讓玲秀平躺在發,手指又插進玲秀玲秀的浪穴,左手大力掐著玲秀的右奶,玲秀不停扭動身體,大聲的呻吟起來。『啊………不………行了………來了………啊………嗯嗯………啊……』玲秀的一陣呻吟過後不停的喘氣,玲秀見陳伯的棒子依然沒有動靜,也不知要說些什麼,玲秀正想開口陳伯又靠了過來,玲秀欲言又止陳伯抬起頭望著玲秀。衹見陳伯闊步把玲秀放在了床上,舌頭和玲秀的在舌頭繞在了一起,不安份的手一下子伸到了玲秀雪白的胸前,用力一拉,玲秀兩個雪白肥嫩的大奶了便露了出來,肉都都、粉突突的在胸前跳動,妙不可言美不勝收。衹見陳伯的嘴離開了玲秀的唇,沿著下唇一直游離到玲秀的酥胸前,一口含住了玲秀乳山上的花蕾,用力的吸著、啜著,然後用一衹手輕輕的捉住玲秀,另一衹肥奶上的乳頭輕輕的摩擦著陳伯一邊用嘴含開著玲秀的花蕾,一邊用他那深黑的鬍鬚來扎弄玲秀的豐乳,玲秀的豐乳在陳伯的鬍鬚下半推半就,看得出刺激越來越強烈了。 玲秀後來乾脆向上用力的迎合了,讓那黑黑的鬍鬚深深的埋在雪白的豐乳當中,慢慢的蠕動著足足有三分多鐘. 陳伯的另一衹手已經完全的爬上了玲秀的奶頭,兩衹手指已然勝利的在揉搓著那個山頭的花蕾了,左三圈右三圈的轉著,忽的又右三圈左三圈的回轉著,然後用力一按,把玲秀的兩個乳頭按陷在兩個乳房之中,輕輕用力三淺三深的的繼續的玩弄著。『啊啊……呀……呀……』玲秀髮出了輕輕的呻吟聲,憑陳伯做愛的經驗可知玲秀動情了。聽到了玲秀的呻吟聲,陳伯好像讀懂了玲秀的性感,這幾聲呻吟聲好像是向陳伯發出的可以進攻的號角一樣,陳伯長長的手一下子掀起了玲秀的裙子。玲秀居然沒有穿內褲,足見玲秀是一個騷浪十足的淫娃,再看玲秀那片黑草地已經被打濕了,陰毛規則的向下垂著,陰毛正中間的花瓣裡流出了濃濃的蜜汁來了,在陰唇微微的外翻著. 玲秀真的發情了,而此時陳伯似乎並不急於進攻,而是極盡刺激挑逗玩味之能事,盡平生之所學來玩弄玲秀,衹見陳伯用兩個手指輕輕的將玲秀的大陰唇翻開,伸出長長的舌頭沿玲秀屁眼處的會陰向上一個長長的吸舔動作。將玲秀的花蜜也是這世間最有效的壯陽液一飲而盡,玲秀的又腿微微顫動了一下緊閉眼的臉上掠過一絲舒爽的感覺,再看時被舌頭動掠過的玲秀的大陰唇上又濃濃的分泌出一層層的淫水。當玲秀的淫水又要匯成涓涓小溪時陳伯又是一個長長的吻吸動作,玲秀的臉上復又是一陣舒爽的笑意掠過,如是幾回,衹見玲秀的大陰唇便由粉變紅由紅變成深紅色了,涓涓細流源源不斷,於看時卻是從小逼裡流出來的淫水了。原來密合的小陰唇已經被陳伯給舔開了,微微張開的小陰唇像是一個小小的花心,而那深紅的大陰唇在外而襯托著,特別的撫媚嬌人,花心深處玲秀的陰道也若隱若現,那神密的淫洞很是誘人,此時陳伯的雞巴已經勃起了。衹見陳伯把舌頭伸得更長,好像一個短短的肉乎乎粉突突的雞巴一下插入了玲秀的小穴裡,衹見陳伯的舌頭在玲秀的穴裡來回的翻轉著進出著,陳伯的嘴緊緊的貼在玲秀的大陰唇.玲秀的小穴口被撐開了,玲秀那肥肉的在陰唇緊緊的貼吸著陳伯的嘴唇,陳伯吸著更深了。 玲秀的臉上快意中帶著紅暈,陳伯的嘴唇己然含到玲秀的小陰唇了,而那個肉乎乎的舌呢?一定在玲秀的穴裡倒海翻江的狂攪著呢!玲秀的臉上紅暈一陣緊似一陣,那雪白的大屁股也在向上挺著,迎合陳伯一下深似一下的舔吸,玲秀那豐滿的乳房也在胸前一顫一顫的,無主似的在述說著自己的淫慾……。陳伯的舌頭在穴裡一頓狂舔輕操之後,玲秀便開始淫叫了:『啊……啊……好癢呀……啊……好癢呀……穴裡呀……』而陳伯似乎要把玲秀刺激得更加強烈一些,有經驗的他一定感受到玲秀是一個淫蕩無比的浪貨,如果不徹底的把她各個部位的性感調動起來怕是滿足不了這人淫娃的。衹見陳伯把玲秀的雙腿高高抬起,然後壓胸前的乳房上,玲秀立刻展現了自己���紅的屁眼在陳伯面前,衹見玲秀的屁眼緊緊的收縮著,粉紅粉紅的,一圈放射狀的細紋沿屁眼的中心向外輻射著,好像秋日的菊花述說自己的情懷。 陳伯開始了進攻,陳伯的嘴和舌沿著玲秀的小陰唇順流直下劃過會陰處直取玲秀的屁眼『啊……啊……』玲秀的呻吟清晰可聽了,陳伯用力的舔著毫不留情,衹見陳伯伸出長長的舌頭,彷彿把小小的肉劍真刺玲秀的屁眼。『啊……啊……』玲秀不由自主的強烈的收縮著屁眼,憑經驗陳伯知道玲秀屁眼的收縮並不是為了抵擋舌頭對屁眼的衝擊,而是舒爽後本能的顫動,玲秀的屁眼收縮得越緊陳伯進攻得越猛……。最後衹見玲秀的菊花中收縮出一個小小的肉球,好像是花一樣紅紅的,陳伯在一翻進攻之又改變了戰術,他的舌頭輕輕的離開了玲秀屁眼的中心,而是沿屁眼的中心那放射狀的紋理一遍一遍的向外刷舔。看得出這種舔給玲秀帶來了舒爽和放鬆,玲秀的淫水在屁眼周圍流淌著,菊花蕾漸漸的消失了露出了菊花洞那若隱若現的洞口,玲秀也盡力的控制自己盡力的配合陳伯. 突然陳伯又起了長長的舌頭,一柄長長的肉劍直刺玲秀的屁眼。『啊……啊……』陳伯的半個舌頭已經插進了玲秀的屁眼當中。啊!玲秀終於沒有抵擋住陳伯的進攻,衹見陳伯的舌頭幾乎全部插入玲秀的屁眼當中用力的攪動著,舔吸著玲秀屁4眼內的嫩肉。『啊……啊……』玲秀又不由自主的在快樂中收縮著肛門。本能的收縮怎麼也不能把陳伯的舌頭從屁眼中擠出來,陳伯插得越深玲秀屁眼收得越緊!玲秀屁眼收得越緊,陳伯的舌頭便插得越深。陳伯的舌頭和玲秀的屁眼相持得越久玲秀越舒爽,衹見相持間,玲秀的淫水從穴裡滾滾順流而下打濕了床單。最後陳伯改變了戰略戰術,猛然抽出了舌頭一下刺入玲秀的穴中,這突如其來的猛烈進;攻下玲秀不由自主的爽叫了起來:『啊……太舒服了……啊啊……真舒服呀……啊………』玲秀完全拋棄了女人的矜持,儼然露出赤裸裸的淫娃相,衹見兩人在69式的傳統姿式下猛吃猛舔起來了。 玲秀一雙小嫩手捉住陳伯的雞巴,陳伯的雞巴足足有二十公分長,黑紅黑紅好像一根鐵棍堅硬粗長,雞巴頭掛著一顆比一般人大上幾乎一倍的大龜頭,整根肉棒微微向上彎曲,更何況整支肉棒又入了珠,看起來活像是一根大松茸,以前曾朋友說像這樣的肉棒是女人的最愛,任何女人只要一被搞上,很容易上癮.看著陳伯這支令人心醉的大雞巴,玲秀愛惜萬分的將它放入自己的口中含弄起來,玲秀將陳伯的雞巴含入口中,至三分之一處吞吞吐吐,吐吐吞吞,玲秀抱住陳伯的屁股用力向下一壓,陳伯的雞巴在玲秀口中完全吞沒了。『啊……啊……』玲秀使出了自己的憑生絕技香吞劍術,陳伯長長的雞巴已經完全深入了玲秀的喉嚨中了,這一招既很刺激又很危險的,同時也要男人的極力配合,因為粗壯的雞巴在裡面停留的時間長了女人給窒息的.進進出出的又很容易戳傷女人的聲帶的,但這一招非常刺激,因為女人的喉嚨可如她的小穴一樣的鮮嫩緊縮,讓男人進進出出如在穴中一樣,另一方面女方在雞巴進出喉嚨之際趁機舔男人的陰囊剛給男人經更在的刺激。玲秀竟能將陳伯那麼粗壯的雞巴吞進喉嚨,足見二人配合之默契,深情忘我互舔的一對樂。再看時陳伯己從玲秀的喉中抽出了自己的雞巴。因為這個男人很敬業的。喉嚨雖然如同穴一樣的舒服但是不能久留。 陳伯已經把口技變為手技了,衹見他用兩個手指分開玲秀的大小陰唇,然後用一衹手的手指在玲秀小陰唇上刺激著,手指在陰唇上或劃、或刮、或磨、或扎。陳伯翻轉撥動玲秀陰唇的手,用兩個手用力拽著玲秀的大陰唇,把玲秀那肥厚的陰唇分得大大的,玲秀的穴洞展現面前,玲秀那黑草地已經掩不住自己穴裡的慾火了,衹見玲秀穴口微微張開,紫紅色的大陰唇裡面的小陰唇也被剛才陳伯的幾下玩弄給刮開了,玲秀的小: 穴深處淫水滾滾而出。是用陳伯粗長的大雞巴來操玲秀的小嫩穴時候了,陳伯似乎並不急於操玲秀的穴,而是繼續時快時慢,時慢時快的弄著玲秀的大小陰唇,或用長長的舌頭再一次的品味著玲秀小穴的味道. 玲秀的淫聲一聲高過一淫,陳伯此時也忽的一下子把玲秀的陰蒂把玩在手指之間『啊……啊……』玲秀不由自己的在淫叫了起來。『啊……啊……小穴……啊……給弄了……啊……啊……我受不了了……』陳伯把玲秀的生殖器的命門弄在手中知道玲秀已經到了前戲的最高潮了,玲秀晃動著豐乳,扭動著屁股在浪叫著,淫水一股股的由會陰流向屁眼,由屁眼打濕了床單。『啊……啊……我要大雞巴……』陳伯似乎也並不想玲秀,衹見他用手抓住自己的大雞巴套動了兩下,頓時陳伯粗長的雞巴更加粗長了,紅紅的雞巴變成深紅,陳伯屁股向後一縮,把大龜頭抵住玲秀的陰道口,粗長的雞巴直吻花心深處『啊……爽死我了……爽死我了……』玲秀開始了性交的第一次淫叫:『啊……雞巴好粗呀……用力吧……用力操呀……小穴裡面癢死……好雞巴大雞巴快快操呀……』陳伯衹是會意不搭話,屁股一沉粗長的雞巴在玲秀的陰道裡進進入入,也許由於雞巴太粗了的緣故吧!雞巴每一次插入時,把玲秀大陰唇邊同旁邊的陰毛全部帶進了穴裡,操得滋滋直響。每一次從玲秀的穴裡拔出大雞巴時,把玲秀的小陰唇也帶了出來,衹見鮮紅鮮紅的小陰唇緊緊的裹著黑紅黑紅的雞巴煞是好看。陳伯加快節奏,衹見那粗長的黑紅的雞巴在玲秀的穴裡一下翻飛,進進出出,時而深入淺出,大進大出,此時玲秀也上下欣動屁股來迎合陳伯的全程抽插,陳伯把雞巴全部拔出,在燈下彷彿一柄刺刀,晃一晃閃亮的龜頭『撲噗』一下又全程操到了玲秀的穴裡,每一下都操到玲秀花心裡。『啊……啊……』玲秀髮出了更大聲的淫叫:『啊……啊……我的花心……我的花心讓你的大雞巴給撞到了……啊……我的花心讓你給操著了……我的花心讓你舔得��癢呀……操呀……我穴裡的花心好癢呀……啊啊……』陳伯聽到玲秀的淫叫也是大受鼓舞,粗長黑紅的雞巴在玲秀的穴裡進進出出,一下翻飛之際,用一雙大而有力的手捉住玲秀的雙腳貼向玲秀的胸前,然後用雙臂夾住雙腿,空出手把玩玲秀的一對肥奶,陳伯黑紅的陰囊不停的拍打著玲秀粉紅的屁眼,屁眼上滿是玲秀的淫水。 『啪……啪啪……』陳伯的雞巴依然在玲秀的穴裡進進出出的不停的操著,玲秀被陳伯!操得花枝亂顫,屁股不停的向上頂著,送上小穴讓陳伯的雞巴再狠狠的操爽花心『啊……啊啊……』玲秀開始了新一輪的淫叫:『啊……啊……』陳伯將玲秀將朝天的雙腳壓至嘴下,低下頭為玲秀的腳心服務起來,他先用自己的鬍子在玲秀的腳心上擦來擦去的,玲秀的雙腿立刻抽搐了。而陳伯似乎不由玲秀來亂動,衹見他用力一壓把玲秀的雙腿盡行夾於右臂間。然後伸出了長長的舌頭每一個腳趾縫的為玲秀舔著,由腳心到腳趾到另一個腳趾,由另一個腳趾又到另一個腳趾,然後又到腳心的來回的舔舐著,大雞巴還在下下翻飛的操著陰囊!依然在撞擊著屁眼啪啪作響,陳伯的雙手在玲秀的豐滿的乳房上胡亂的捏玩著,玲秀哪裡接到過這樣的玩弄。渾身上下每一個汗毛孔都充滿了快感,衹聽她:『啊……爽死我了……啊……你的雞巴太粗了……太好了……我的花心讓你給操開了……啊啊……我的奶子……啊啊……我的腳心爽死了……啊……爽死我的心了……啊啊……』玲秀在陳伯的狂操下歇死底裡的淫叫著,玲秀從花心爽到了腳心,從腳心爽到了花心,4玲秀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汗毛孔都爽透了……。 忽見玲秀的小穴和屁眼一陣緊似一陣的收縮,從小陰唇裡湧出了一股雙一股的白白的液體,玲秀爽出了陰精了……衹見那白白的陰精淹沒了玲秀的屁眼。陳伯的大雞巴依然不依不饒的狂操著,長滿陰毛的陰囊拍打屁眼的聲音更加強烈了『啪……啪啪……』而玲秀的屁眼呢衹是一縮一縮的似乎是在述說著自己無盡的快樂……。陳伯將玲秀的雙腿扛於肩上,以老漢推車之勢瘋狂的操著,陳伯將玲秀越推越高,玲秀那雪白渾圓的屁股離開了床單一尺、二尺、三尺,玲秀的屁眼和穴洞幾乎是朝天,陳伯衹見玲秀的淫水沿著屁眼溝和前面的肚皮兩個方向向下流著。陳伯如此姿式操了幾十下之後,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雞巴還在玲秀的穴裡並沒有掉出來,陳伯的功夫真是天下一流呀!這一推一壓一轉身動作難度係數對於一個體操運動員來說也是一個十分呀!陳伯反剪雙手捉住了玲秀的雙腳大雞巴依然在奮力抽插著,玲秀此時對這些好像沒有感覺,衹是屁眼朝天的在下面淫浪的呻吟呢?難怪!因為陳伯的雞巴一直在不停的抽插呢?『啊……啊……』玲秀浪叫著:『我從來沒屁眼朝天玩過……真是太爽了……啊啊……爽死我了……我的親爺爺啊……你要把我操死了……別停要用力操呀……我想讓你的大雞巴把我操死……我想讓你的大雞巴把我操飛了……啊啊……』陳伯在幾百抽之後將玲秀的雙腿跪伏於床上,高高的聳起了雪白渾圓的大屁股,陳伯則以一副征服都在姿態在後邊操著,玲秀則如同一衹賤母狗一樣的,跪趴在床上將自己那充滿淫慾的大屁股向後不停的頂著。 玲秀那雪白豐滿且富有彈性的大乳房,自然而美麗的下垂著,隨著男人在玲秀屁股後邊有節奏的鞦韆似的蕩來蕩去,玲秀也有節奏的向後聳著屁股,有節奏的甩動著頭上的長髮。玲秀母狗般的淫叫:『啊啊……操死我了……操死我了……母狗穴操爛了……啊啊……[舒服舒服……爽死我了……啊啊……爽死我了……我的小穴裡爽死了……啊啊……』陳伯彷彿是一個野蠻的牛仔,將鋼槍一樣的雞巴插入了征服者的逼裡,另一衹手挽著勝利的誸繩,玲秀塌著腰高高的聳著雪白的屁股,陳伯用雞巴對小逼瘋狂捶搗。『啊……啊啊……』玲秀又開始了浪叫了:『啊啊……爽死我了……爽死我了……我的穴……我的花心……我的子宮讓你給操爽了……雞巴要用力呀……操死我吧……我要為大雞…]陳伯用一衹手捉住玲秀的雙乳玩弄了起來,另一衹手用力壓了一下玲秀的腰,這下玲秀雪白渾圓彈性十足的在屁股高聳得更加高聳了,而那粉紅的屁眼也在屁股溝裡更加突現了。陳伯從玲秀的小穴抽出長長的雞巴,看那雞巴紫紅的的龜頭閃閃發亮,好像是一個殺紅了眼的士兵一樣衹知道衝刺,陳伯將雞巴在玲秀屁股後面晃了晃,對準玲秀的屁眼『滋』的.一下,粗長的雞巴插入了三分之一,也許是剛才操得屁眼上流了太多的淫水,也許是玲秀爽得渾身穴道大開,總之,玲秀在舒舒服服的情況下,讓陳伯將雞巴全程操入自己的直腸中。 玲秀爽得不省人事了……。為了怕精液滲出,陳伯還命玲秀雙腿緊緊夾住下體,大龜頭仍深深頂在玲秀的子宮口,但仍有些許濃精和淫水從水雞內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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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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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罐裝的空姐
在一間類似會議室的房間中,正有四個人似乎在進行著一個會議。
「今天的開發會議中我們將會決定下一件製品的原料,各位請看看這幅照片。」一把低沈、冰冷得像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來自今次會議的主持人。隨著他的說話,房中另外幾個人立刻拿起桌上的那張照片詳細地觀看。 「各位覺得怎樣?」主持人問道。 「看來是還未完全成熟,正是最適合用作原材料的時候呢!」「原料的外觀方面沒有A+級也有A級吧,是那種天生便有顧客緣的類型,色澤和形態也相常不錯,外在質素是無話可說了,不知道內在方面又怎樣?」「讓我看看原料的原產地背景,……唔,出身名門,而且培育環境也十分高尚,這種類型相信很能討得顧客歡心呢!」「……似乎大家也很滿意。那麼,我們便決定採用這個原料吧!」主持人說道。 「贊成!」「那麼,接下來便由負責進貨的小組去為我們把原料收入吧!」隨著眾人贊同的聲音,這次開發會議也便完滿結束了。 流程一,原料入廠(奇怪的工廠,不知道這裡究竟是在生產著什麼?)我每次經過這間孤然獨建於廢置區一角的工廠時,心中都不禁泛起一點疑問。 這一帶是我每天回家時必經之路,四周包括了廢車場和不少看來已被空置了的建築,唯獨是這一所門外寫著「聖桃罐頭製品廠」標示的工廠卻仍有人在出入。 我是本市學習空中服務的學生,剛滿18歲的我在完成三年的課程後,便可以加入航空公司成為一名正式空中小姐。 父母都是成功的商界人士,但唯獨我天生便對商務方面興趣缺乏,反而自小便憧憬成為一個好空姐。那是因為我小時候到處旅行,而在旅行生活中我遇上了幾個非常和藹可親和細心關懷我的空中小姐,在我那時的小小心靈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也要做個好空姐)微風輕吹,我撥了撥我額前的流海。我擁有筆直亮麗、長度大約至腰部的黑髮,前發之下是一張漂亮姣好的臉蛋,眼睛明亮皎潔、鼻樑畢直、嘴唇薄薄的泛著櫻花似的顏色、白嫩的雙頰自然地透著微紅,令人看到後會不其然妄想著親我一口。 而不知是否因為發乎內心的那種無私、愛人的性格,加上天性文靜清純令我的俏臉看起來也格外溫婉可人,可說是任何人一見便會有好感的類型。我還有十分苗條的身材,和一對如玉般修長的雙腿。而且夏天我喜歡穿肚兜,突出了我迷人的身段,令我更加光彩照人。 經過了工廠之後,前面是一條僻靜的小路。此時,我赫然發現在前面的路中央,有一個人正按著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面色看起來狀甚痛苦。 「你怎麼了?」我立刻快步走上前。 「喔,很痛……」一把男人的聲音顫抖著說。 「是那一處不舒服?」我立刻上前蹲下,向那男人詢問道。 男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 「?……」我正疑惑間,突然從我的身後伸出了一對手,左手勒住我的身體和雙臂,同時右手拿著的一塊白色手拍更疾然覆蓋向我的口鼻!毫無防備的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猛然吸了一口氣,我的意識立刻模糊起來,「!!……喔喔!……」一陣剌鼻的氣味衝入鼻腔中,濃烈的迷藥順利的侵入了我的身體,我立時心突不妙。只是,藥力的發作卻比我預想的更快。身前的黑影和眼前的一切開始像水紋一樣的浮動起來,耳邊響起的淫笑聲也似乎漸漸的遠去並消失了,而自己卻一下子全然沒有了力氣,一陣天旋地轉後,我慢慢的癱軟了下去……可憐的空中小姐學生「啪」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嘿嘿,真順利……這種天真無邪的女生還真易騙!……」一個麻布袋把我裝入其中,然後男人便一手托起我負在肩膊上,像運貨般緩緩離去。 [流程二:剝去外皮〔……我在……那裡?〕我迷糊中緩緩回復知覺,只見自己似乎身處在一個由灰色的牆壁和天井構成的空間之中。 「我的手腳……怎麼?」正想站起身來,赫然發現自己的四肢都動彈不得,原來有一條麻繩正繞過自己的胸脯上下繞了兩圈,再把我的雙手緊綁在身後,同時長裙之下的腳踝,也同樣被繩捆綁在一起!流瀑般的長髮鋪在了我的肩膀下面[醒來了嗎?原料一七一號,這麼一個人間極品,加工出來一定是A及貨]我定神一望,只見在前面不遠處正站著三個男人,中間的一個男人看來已到中年,穿著整齊的西裝,面上冰冷得毫無表情。另外在他身旁一左一右,還有兩個穿著一身白袍的青年,看起來既像醫生又像正要進行什麼實驗的化學家。 「你們抓我來幹什麼?這可是犯罪喔!聰明的話便快放了我!」我憤怒地罵道。 西裝中年走前一步緩緩地道:「我是鄧博士,是聖桃罐頭製品廠的商品開發主任,至於綁著你的原因,是為了方便我們進行產品的開發和加工」「我現在是在那間奇怪工廠之內?還有……你說的產品是指……」我疑惑地問道。 「太多問題了……反正待會你便會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的了,我們還是事不宜遲的,開始生產流程吧!」「是,鄧博士!」兩個白袍青年立刻快步走前,來到身穿白色水手服、海藍色長裙,因手腳被束縛而只能躺在地上蠕動著的我跟前。 「你們想怎樣?……哇啊,不要!」兩青年手上各拿著一把剪刀,手起剪落便把我的外衣和長裙凶暴地剪開! 「啊呀呀!!」「不要動!否則傷了內皮便不好了!」剪刀劃過布絮,發出令人心寒的「嗦嗦」聲;我只有在震驚之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裙被割成長條、再分撕成布碎。漸漸地,在布碎四散飛舞之下,一具白皙如玉,柔嫩幼滑的年輕女孩胴體,便完全曝露在眾人眼前! 「不要!討厭哦!」繼外衣之後,兩人連我的肚兜內褲也沒有放過,同樣地剪成了絲碎。 「這些東西你以後也再用不著了!嘻嘻嘻……」青年把肚兜、內褲的碎片掃開,面前展現出的是一對發育良好,呈碗型的嬌媚肉峰,與及一塊被黑色嫩草所覆蓋著的女孩子最私隱的倒三角地帶。 「剝去外皮之後,便洗一洗那內皮吧!」隨著鄧博士的吩咐,另一個青年拖出了一條長長的水喉。 然後,他一打開了水龍頭,一條水柱立刻噴射而出,把我的裸體上那僅餘的一些布絮也清洗乾淨,全身也像「落湯雞」般淋個透徹。等到我的身上被強行撥弄的一絲不掛的時候,藥力和掙扎已經讓我筋疲力竭了。 (啊呀呀呀!!!這究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平日引以為豪的婷婷玉立如出水芙蓉身材的動人曲線第一次展示給別人看的衝擊,加上那些男人的異常而超乎常識的說話和行為,令我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夢中--正在做著一個荒誕而恐怖的惡夢。 流程三:上流水線終於,我被剝得全身赤裸,清洗乾淨,白的像條肉蟲躺在灰色的混凝土地板上,靜待下一個命運。 我被拖進裡面的其中一間房間丟在地板上,面朝下趴著不能動,想著以後即將發生的事情,絕望的嘶啞的哭叫出聲。 「好,把她接上運輸帶,然後繼續下一個程序吧!」(運輸帶?……)我正在孤疑,突然聽到上方傳來一陣機器的聲音,我勉力抬起頭一看,赫然發現那條「運輸帶」了! 在我的頭上方約兩公尺高處,有一條類似軌道的東西橫過半空,那條軌道之下佈滿了鉤子,現在那些鉤子正自動地緩緩向前移動。 「一七一號,你上去吧!」我見到其中一個青���正叫著自己的「編號」,我的心中暗暗感到,由此刻開始似乎自己已經失去了人的姓名了。而他說的「上去」又是什麼意思? 只見青年手上拿著一副形狀怪異的,由堅厚的鐵枝所組成的「骨架」,那副骨架最頂處有個鉤子,鉤子的正下方是一個環形的部份,再之下則分成了一左一右兩條鐵條。 「喔,幹什麼?」白袍青年把骨架中上方的環形部份套入了我的頭臚,那個環的下方有一個調較大小的螺絲,青年調較至令那圓圈的直徑剛好夾住了我的整個頭臚為止。伸向下的兩條鐵條,在中間和最底處同樣有兩個圓環,那人便把綁著我的麻繩解掉,然後把我的手臂和大腿分別套入了環內並扭緊了螺絲。這樣骨架的裝配工作便告完成了。由於骨架的左右兩條鐵條長度較短,而且還微微地向前伸出,所以令我的手腳也不得不向前微屈,令我的姿勢也變得像只青蛙般滑稽。我使出的所有力氣僅僅表現在腰臀的微微抬起和雙乳的輕輕跳動,而用力的叫喊反倒使自己的胸部更加明顯的起起落落,我無助的停止了呼救,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 「啊呀?……」然後,我突然感到自己整個人竟向上升起! 原來是那個剛剛裝好了骨架的人,把自己整個人抬了起來,然後把骨架最頂的鉤子,卡在上方那條運輸帶的其中一個鉤子上! 「啊呀呀,不要!……這是什麼意思?」鉤了在上面的我,便好像是燒臘店中的一隻臘鴨一樣,被掛在半空隨著運輸帶緩緩向前推進! 「這運輸帶會帶你到達下一個加工流程。」「不要!我是人,不是什麼貨物,你們簡直瘋了!……啊呀!好可怕!」我全身便只靠頭頂一個鉤子鉤在運輸帶上,所以我只要稍一掙扎,整個人便立刻在半空中不停擺動!身處半空的不安定感帶來的恐怖,令我本是溫婉可人的俏臉立時嚇得臉色發青,當下再不敢作出任何郁動,合上眼睛並輕咬著下唇,在心中不斷祈禱:如果這是惡夢的話,便請立刻清醒過來吧! 流程四:清洗內臟一隻「人形臘鴨」,隨著運輸帶而運送到隔鄰的另一間房間之內。 在那房間內,穿著白袍的工作人員比剛才更多,數起來足有十數人之多,而且更被分成了幾組,負責進行不同的工序。 我緩緩運到其中一組工作人員的面前,我的內心正在七上八落,完全估計不到他們接下來還要對我做些什麼。 「啊哦!……不要打開那裡!」只見其中一個穿著手套的工作人員,用兩隻手指輕輕把我的私處打開!首先掀開了大陰唇,然後再揭開了更緊密的小陰唇,立時,非常漂亮而鮮嫩的18歲少女的陰阜,便完全展露在眼前! 從未在其他人面前展現過的性器官,現在卻在一群詭異的白袍客面前纖毫畢現,我冰清玉潔的處女之身怎麼能受的了這樣的侵犯,我只感到全身一陣火熱,那種巨大的羞恥令我驟覺天旋地轉,好像快要就此暈倒過去! 「啊呀,不要碰哦!」可是,那人的手似乎並沒侵犯我的意圖,只是用一條吸管在我的陰道內吸走了一點分泌物。 「你、你們想幹什麼!?」那人把吸管中的液體倒入一支試管內,然後再分別加入了幾種不同的試劑。 「唔……沒有任何性病徵象,很好。而且還是處女呀!」「接下來便開始清洗內臟吧!」說完之後,另一個工作人員便由旁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管子。 「喔!!」那人竟把管子的前端,一下子塞入了我的肛門之內! 羞恥的排泄器官被入侵,簡直是我連做夢也未想過的事。可是更可怕的事卻接著而來! 我只感肛門內一陣涼快,似乎有一些液體正在灌入自己的肛門內! 「不要!……這樣過份的事……討厭哦……」原來對方開動了一個裝置,把清潔液沿沿地注入自己身體內。仿如被活生生地施以人體實驗,那種異常的變態行為,令我的精神像快要崩潰般,眼淚也如珠串般滾下來。 可是,除了羞恥之外,隨著液體沿沿不絕的流入,我的肛門以致直腸都感到了越來越大的壓力,令我驚惶失色地叫了起來:「夠、夠了!快、要脹破了!」「末夠未夠……要好好地把腸臟洗得一乾二淨才行……」在越來越大的痛苦下,我低頭一看,竟見到自己本是平坦無痕的小腹,竟也像孕婦般漸漸脹大起來! 不斷灌入的藥液,已經過了直腸而直灌入大腸內了吧!望著越來越大的肚子,痛苦和恐懼,令我的意識也朦朧起來……終於,我感到那根要命的管子,被人拉出了身體外了。 但隨即,又有另一個漏斗狀的東西,吸附了在自己的菊門上。 旁邊的工作人員扭動了氣壓計後,一陣強大的吸力,猛地出現在剛剛灌滿了水的肛門! 「啊啊啊啊!!……」彷彿連內臟也要吸出來的吸力,令我的後庭瀉個不亦樂乎;漏斗的底部連接著一條透明的吸管,直通到一個大池之中。從吸管中奔流的液體中可以見到,本是完全透明的藥液,現在卻泛著淺啡色,間中還有一兩條、一兩粒固體狀的污物混在液體之內排出體外。 「啊喔……嗄嗄嗄……」我一方面感到無比恥辱,但另一方面卻又感覺到一種類似排便般的快感,令我的臉色也朦朧起來,在這快美和屈辱交織而成的漩渦中,令我的理性也漸漸變得稀薄了。 [流程五:體毛處理這個灌腸、吸便的動作又再反覆進行了兩次,直到排出的都是清水,以確保貨品的內臟已經完全清洗乾淨而不留任何污物為止。 我已經心神也一片迷糊。完全超乎常人理解的行為,已經令我的精神也漸漸崩潰下來。 接著,似乎有什麼人把一些東西塗了在我的陰戶之上。 (好涼快……那是什麼?)我緩緩低頭一看。 只見我肚臍下方的整個三角洲上,已經被一層白色的膏狀物所覆蓋;一個白袍工作人員,正拿著一把剃刀向我的下體迫近! 「你想幹什麼!」我本能地想合上腳逃避,但我卻忘記了自己的雙腿正被那副鐵骨架所束縛著,而且更被吊上半空。一用力掙扎的結果,便只能令我整個人在空中湯來湯去而已。 那人手起「刀」落,以非常純熟的手法把我的陰毛剃個清光!然後,他再用溫水和濕毛巾把我的下體抹乾淨後,一個完全光滑無毛的女孩子性器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完全再沒有半點遮掩,妙齡少女那雪白的肉鮑,是那麼肥美、柔嫩而誘人,相信任何身體正常的男人也會忍耐不住它的誘惑吧!可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卻是百份百專業,絕對不會對產品作出程序以外的動作。 「啊啊……」我看到自己下面的情況,不禁發出了一聲羞恥的呻吟。 可是,接二連三的羞恥行為,卻也令我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我從未試過「熾熱」感覺。 (喔喔……好羞哦!……可是為什麼……這種羞得像渾身也要發燙的感覺,竟然這樣……令我的心卜卜地猛跳,下面也好像在渴望著……什麼似的。)但究竟我渴望的是什麼,卻連我自己也說不上來,亦不敢去想。 「你們要幹什麼!!」我的頭上被戴上了一頂類似浴帽的東西,眼睛處更蒙上了眼罩。 「你們這幫變態剃完我下面的毛後,還想要怎樣!?」「你的脫毛處理需要久一點。」一把冷酷的聲音響起,原來不知何時那鄧博士也進來了這裡。 「我體毛又關你們什麼事?」「當然有關,我們出產的香桃又怎可有毛呢?」「你在說什麼蠢話!……啊!!……咕……」正在咒罵間,我赫然發覺自己已經漸漸下降入了那大池之內! 除了眼罩以上部份外,我全身都沉入了池中那淺綠色的不知名液體之內,浸了大約十分鐘之後,再到旁邊另一個池過了一次「冷河」後,才又再緩緩升高起來。 「啊!……好癢!剛才的是……什麼?」眼罩被揭開,同時兩個工作人員正用絨布拭抹著我的全身。只見我雪白的肌膚,竟赫然變得更加無比光滑,簡直滑潺潺得像一塊白皙如玉的香皂,在燈光下反射著耀目光采……「經過剛才的永久脫毛液之後,你便永遠再不須為體毛的問題煩惱了!高興吧?」「!!……你、你們竟然!……」「而且再浸過最高級的潤膚劑後,身體肌膚更是嫩滑得像小孩子一樣,幸福吧!」高興嗎?幸福嗎?正好相反。我感到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實驗用的雌性動物。 對方為了自己的喜好,隨意地去改造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變成能令他們滿意的形態為止……這種徹底失去尊嚴和人格的行為,令我的強情終於崩潰下來,發出了悲哀的哭叫聲。 流程六:感度調查「終於到了調查你的性能力的時候了!」鄧博士命令下,我來到了另一個放滿各種怪異器具的室中。 「這、這是……不要!!」看到了桌上林林種種形狀古怪的器具,我心中都感到一陣寒意。 幾個工作人員,拿起了桌面上幾支形狀、大小、長短不同的棒子。 那些被塑造成類似男人性具模樣的性具棒(雖然我從未見過男人的性器,但卻多少知道那個的形狀),令我看得暈飛魂散:他們竟要用這種東西來淫辱我嗎? 我知道它一旦侵入我的體內我就會失去純潔的貞操了。我哭著求他:「求求你,不要,不要呀!」他笑著看著我說:「不要什麼呢?馬上就把你加工成為我們的產品」我知道我的求饒是毫無作用的了,他仍會強硬的把那東西塞入我的身體裡的,我驀然的感覺到了一根硬棒,硬硬的頂在了我的陰道口上,我看見一條粉紅色、形狀猥褻的性具棒,由下至上的緩緩推進入我的陰道之內,陣陣刺痛讓我苦不堪言。我分明的感覺到硬棒蠻橫的向裡擠進去,放肆的開發著我的處女地,直到觸到我的處女膜,那可是我純潔少女的標誌呀!……我處女的最後時刻已經來臨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慌慌亂亂的,心房突突的跳,只要硬棒再向前一點點,我就會,就會--。他們將硬棒用力一頂,猛然頂了進來,強大的衝力讓我乾澀緊縮的陰道也無法抵抗,我的整個身子都被帶動了向上一蕩,粗大的硬棒不可阻擋的衝破了我的處女膜連根沒入,我的陰道裡立時被塞滿,「啊呀--」我慘叫了一聲,淚水奪眶而出,既是疼痛更是傷心,我知道我已經永遠的失去了處女之身。真是殘忍啊,我真沒有想到,我純潔的少女貞潔不是在洞房花燭的夜裡,在柔軟溫暖的花床上心甘情願的呈獻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我的處女貞操居然被用按磨棒奪去了。「啊啊……好大……」我全身顫抖著,可憐地呻吟起來。我還是處女,可說是十分鮮嫩的下體,赫然容下了那粗度比一般男人還稍大的長棒,令我微微一皺眉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感覺到身體裡的按磨棒開始動了,緩緩抽了下去,將要拔出時,卻又停住了,然後竟又慢慢頂了上來。我新鮮的陰道裡如何容得下這個不速之客?乾澀的陰道遭到粗大的硬棒的磨擦讓我苦不堪言。 可是很快,在適應了之後,痛苦便迅即減退了。而在開始了一進一出的活塞運動後,快感便開始出現而取代了痛苦。我緊密陰道的撐脹和節律性的勃動給我的陰道壁帶來強烈的衝擊陣陣酥麻的快感從我雙腿交匯處發出,電一樣散佈了我的全身,那美妙的感覺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讓我難以壓抑,我知道這便是性愛的快感,男男女女就是為了享受它而結合在一起的,它是一種生理反應,不會因為我正在遭受淫辱而失去。 工廠的製作程序原來經過精巧的編排,並不會一開始便施以淫辱,否則只會刺激起女人們的抗拒而已。 身體的裸露、種種羞恥的行為,令我的精神一直處於一種炙熱的亢奮狀態而失去冷靜,理性更變得像紙一樣薄。尤其我在這種全身懸空的情況下,更是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再加上浣腸、剃毛等種種異常行為,似乎這些東西全都變成了一種性慾的調味料,令我竟然在這種時刻,在終於正式被入侵性器時竟開始產生了官能上的反應! 「啊咿……喔唔!……插得這樣深嗎?……啊啊……」在棒子有節奏的推進之下,光滑的肉丘已漸漸潮濕起來,並隨著性具棒的運動發出了淫靡的水聲。我感到陰戶發燙,兩眼冒著金星,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兩個乳房活活跳跳的。 可是另外幾個工作人員也不閒著,開始拿起紙筆去作出「記錄」。 「陰戶色素加深!大陰唇厚度增加了三毫米!」「陰蒂直徑增加二毫米!開始向外露出!」「陰道直徑二點五公分!溫度上升了零點五度,到達攝氏三十八度!」「心跳每分鐘一百二十次。繼續嗎,博士?」鄧博士坐在桌子後方,用手托著頭,另一隻手則托了托眼鏡,說:「沒有問題!」隨著他的話後,另一個工作人員又由桌上拿起了第二支玩具棒:這支棒的棒身比現在插入了陰道那支較為窄長,外表呈墨綠色,棒身中段還附有一粒粒瘡子般的突起物,看上去比剛才那支粉紅色的還更要淫猥得多。 「啊呀!!……那裡不可以插進去!」感到連自己的肛門也被入侵,我立時大叫了一聲,同時渾身也大力一震。 「數值下跌了……肛門的感度不足嗎?」「不……再試多一會看看!」工作人員把墨綠的棒子全根插入我那從未被開發的後門,令我不禁大聲叫痛不已。 可是,便和剛才一樣,在一輪輕輕抽插下,我的後庭便又漸漸適應下來。痛楚迅即緩和,代之而起的,是又一種和剛才不同的催情感覺。 「興奮度開始回升了,屁穴的性感度竟這樣快便開始產生起來,果然是好貨色啊!」前後的通道都易於產生快感,對於工廠來說這可說是最好的反應。只見我臉頰紅如滴血,頭兒亂搖,下體潮濕的水聲更是持續不絕。 「陰蒂直徑再增加一毫米!陰道氣壓計標示上升兩巴仙!」「心跳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五……」「陰道壁開始產生不規律的痙攣!高潮到了!」「啊呀呀呀呀!!!……」我再大聲浪叫了一聲,整個人向上弓起,雙眼也微微反白。 下體陰門一陣開合,我平生第一次性高潮便來臨了。「啊--!」我咬緊牙,淒慘卻又舒暢的叫了一聲,我的全身繃的緊緊的,一道陰精激奔湧而出,潑得拿著性具棒的工作人員的手套上也濕了好一大片。 流程七:胸乳調整「嗚喔--」從我那被開口器箝開了的嘴巴中,發出了一聲像淒楚卻又像是快慰的呻吟。 在一對櫻花般的乳蕾上,正吸附著兩個透明的罩子,罩子的另一端連接著一條膠管,膠管的尾端則是一個比乒乓球大一半的圓形的泵狀物。 工作人員把泵子握右手手心,然後慢慢地一搾一放地泵著。隨著每一次的放手,罩子內的氣壓便會把一對乳頭向外吸起。 「啊喔!……」那種機械性、無機質的向外拉扯的力量,每一下都令充滿了神經線的乳蒂有如感到萬蟲噬咬的滋味,雖然又痕又麻,卻又說不出的好受。 「桃子漸漸成熟,由粉紅變成玫瑰紅色了!」工作人員報告著乳頭的反應。 但這反應卻並不只是顏色的改變,更連整個乳暈也被吸得像硬幣般向前拱起了,而粉色嫩紅的可愛乳尖更比本來大了一倍,硬挺了起來,有如一粒蓓蕾般突了出來,令我自己也感到難以置信。 (喔喔……怎麼我的胸變了這個羞人樣子……可是,這感覺好怪,但又好舒服哦!)我心中暗想。 「啊呀!」,正在迷惘於這特別的快感之中的我,不防工作人員突然拿著一隻匙羹,把一些液體餵入了我張開著的口中。 「啊喔……」本來想問那是什麼,但被強制張開的口中,卻只能流著口水地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而已。 「那是雌激素……」工作人員卻似乎明白我想問什麼似的答道:「再加上這一劑空孕催乳劑,你胸前的一對桃子將會更熟更好吃哦!還可以產生香甜乳汁哦! 它會讓你感到胸前的一對香桃、外陰等敏感部位劇烈刺癢,伴隨一陣陣難以抑制的性亢奮。還會引起乳頭和陰蒂等部位充血、勃起和無法抑制的性亢奮喔。 然後,你胸前的一對香桃就會開始迅速膨脹並大量分泌乳汁。你會感到雙乳更加劇烈的刺癢,同時由於雙乳急速膨脹導致爆裂般的劇痛,我們的機器會不斷的把乳汁擠出你的香桃,以減輕你的痛苦。不過,越是擠空香桃內的乳汁,乳汁分泌就越多,你的香桃膨脹的速度就越快。你的一對香桃就能發育到從前一倍,乳汁的分泌從開始每八小時脹滿,以後每三十分鐘就會脹滿,每次分泌量也從一百毫升增到五百毫升。而且在注射這種空孕催乳劑後,你的身體外形會發生很大的變化。胸前的一對香桃會發育變大。而大量分泌乳汁會消耗的你體內多餘養份,會讓你日趨苗條。這樣,會讓你保持在最完美的身材的,而你的主人得到這麼一件寶物,一定會好好疼你的,你感到幸福吧」看著他手上拿著的醫生用的針筒,我不禁面色一變。可是全身被鐵骨格封鎖的我,任何掙扎也只是徒然。 尖尖的、幼窄的針尖,由乳頭稍上一點的山腰位置慢慢地刺入了肉乳之內,一陣蟻咬般的痛楚令我皺著眉合上了眼,同時流出的口水更如氾濫般濕透整個胸脯。 工作人員把針頭的壓筒慢慢地壓下,針筒內的藥液便開始漸漸地進入我那從未被男人碰過的乳房內。 「嗚嗚!……」立時,我只感自己的整只乳房的內裡也在發燙和發癢,恨不得伸手去大力搓磨它一頓! 一隻乳房之後,又輪到另一隻乳房受到同樣對待。打完了兩針藥劑之後,我感到一種錯覺,彷彿一對乳房像是加重了一半;而湯熱痕癢的感覺更漸漸擴散至整個上半身,令我雙眼失神,連自己的下體也已仿似被影響,而在滴著透明的淫水了。我突然感到大腿內側和交合處的酸麻感,強烈卻無法撫慰,陣陣的快感和空虛逼的我幾乎要暈厥過去了,渴望狹窄柔嫩的陰道裡被狠狠的塞入了一根鼓鼓脹脹的陰莖。胸前繼續被吸乳器啜吸著,在泵子啜吸之下,兩粒草苺般的乳頭竟噴出了一縫白色的乳汁出來!乳汁由罩邊溢出,再流下肚腹處在肚臍上聚了起來。 我的口中也舒發出快美的呻吟。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究竟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我已經無法再分辯。甚至,對自己的身份也已經模糊不清。 只知道的是,現在的我感到非常快樂,而我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這快樂可以永遠延續下去。 這個空間雖然非常擠迫,迫得我連稍為動一動也不可能。可是,既然這裡已經有了一切能維持我的快感的裝置,我縱是再不能動彈又有什麼所謂? 是的,這個扁扁的圓柱型空間之內,擁有著齊全的精密裝置。我已被清洗乾淨,仔細的一番沐浴後,還塗抹上各式各樣的護膚品,令我如脂般光滑乾淨的身子發出少女特有的,淡雅的香氣。我的脖子上已緊緊扣住了一個項圈,(一個打火機大小的金屬物體,是項圈的鑰匙,在專門的盒子裡,除了主人以外,其它任何人都無法打開它。)項圈上有一塊金黃色銘牌,上面赫然用羅馬篆字刻著171號。長髮披在身後,全身一絲不掛的我,正屈起雙腳的姿勢側臥在「罐子」的中央,被一堆裝置所圍著。 我的口、鼻都完全被一個灰色的罩子緊罩著,罩子的外面連著一條灰色的管子,再連到側邊的一個氧氣筒,而在氧氣之內還加入了少量麻醉劑,令我長時間維持在半睡、半清醒的狀態。這可以令我更易去渡過可能長達數天的「罐中人」生活。氧氣筒旁邊還有另一個筒子,有一條紅色的幼管延伸了出來,直伸至我的手臂上,然後刺入了手臂內的血管。這一條管子把營養素不停流入體內,再加上剛才的氧氣筒,便變成了我的「維生裝置」。 而在我的手腕上則扎上了感應器,繼而在側邊的一個小螢幕上展示了一個心電圖。若果我的心跳跌至警戒線以下,旁邊的蜂鳴器則會發出警告的聲音。 為防密封之後罐內的氣壓會出現異常,在罐內還有一個氣壓調節器,維持氣壓的正常。 這樣子罐內的維生裝置便大致齊全了。但除此以外,為了確保罐頭在開封時裡面的「香桃」會保持在最多汁香甜的狀態,「性興奮維持裝置」也是罐子內必須的東西。 在乳房的頂峰上同時連著兩種不同的裝置,其中之一是連著吸引機的透明罩子,那碗形的罩子不斷施加吸引力,令乳頭長期維持在向外突起的狀態;另外乳蒂還夾著一隻不斷發出電震的夾子,一直刺激著佈滿神經線的乳蒂,這一來便可以令乳蒂維持在豆粒般大、櫻花蓓蕾一般的粉紅色的狀態。還可以令乳汁不會流出來。 至於在下體之處,三個洞穴全部都被插入了管子。插入尿道和肛門的管子直接駁到一個糞尿收集筒(其實也沒什麼可排的了),至於深入陰道之內、長度直達子宮口的管子,則仿似是電動震旦般一直以震動和自轉去刺激著陰道和G點的感覺細胞。 我已被注入高純度的春藥,令我全身已是熱氣蒸騰,香汗淋漓,陰道不再乾澀而是潤滑的。在電動震旦的作用下,發出陣陣酥麻的快感。我全身繃的緊緊的,蜜汁奔湧而出。還有一種不知是什麼的藥,讓我溫暖緊密的蜜洞更加緊密。我癡醉的閉著眼睛,輕輕的發出「嗯,嗯,嗯,嗯」的呻吟聲。渴望著有人來佔有我,成為我的主人。 經過這樣的裝置協助下,當貨品到達顧客手上時,顧客立刻便會得到一個蜜汁四濺、全身性器官都處在發情狀態的人整個入罐過程便大功告成了。 最後,在剩餘的空間內,裝滿乾花,然後便是蓋上罐頂和密封,再在罐頂上刻上產品使用期限(這和罐內設置用來供給各種裝置運作的電池壽命有關,通常是三天),整個罐頭便可運上貨車預備運送到預訂了的顧客手上了。 這一切入罐過程,我既不瞭解,也不想去瞭解。對我來說,目前的性快感便是我的一切、我的永恆。 (啊……啊……想不到人類原來會有一種這樣美妙的感覺……全身都好舒服喔……)當到達了顧客手上後,我的身份便會成為新主人的一件用來獲取性快感和發洩慾望的性玩具,可是,又誰會對此有所介意?我在慢慢期待著主人真正佔有我,享用我……只要現在的悅樂能繼續持續下去直到永遠,那對於我來說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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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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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今年五一,臨時有一單生意要往廣西某地,沒有飛機,火車票也早買光了,只好去越秀南車站碰碰運氣,能否坐到汽車。
那天,老妻提著行李,送我到越秀南車站,趕緊到售票廳,排著長長的一隊,心裡很煩燥,很久沒有排過隊了,好在我這個人很能隨遇而安,很能從痛苦中尋找快樂。我的眼睛可沒有停止搜索人群中的美女。我發現在我這隊裡,距離我七八個人的前方,有一位女子,穿著紫色的風衣,一頭飄肩的黑色的秀髮,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種頭髮。我仔細的端量著這女孩,大概1米6的個子,身材中等,因穿著風衣,看不出腰和臀的曲線,但從風衣下露出的那一雙秀腿不難想像這女子長得不錯,呵,要是能近距離的聞聞她的味道該多好啊……`. 俗話說,運氣來了,門板都擋不住。忽然,一陣喧嘩,呼啦啦的旁邊的一個窗子湧過去一些人,原來,因為我們的隊伍太長,汽車站覺得不人性吧,就增加一個買票的,喊大家過去,只因我一心想著前面的女子,遲鈍的我沒跟上,一下子走了許多人,我的前面空了許多,真沒想到,我往前走幾步,我竟然就跟在紫衣女孩的後面,真是天遂人願啊…… 啊,天哪,竟有如此美的皮膚!從她耳後可以看出她衣服下面是如此的美,真正的白裡透紅!那充滿肉感的耳朵十分性感,站側一些,可以看到她的臉部的剪影,真是剔透晶瑩!大概之女孩看出我在注視她,只見她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啊,臉部十分的清秀,真正的丹鳳眼!心中狂喜,據我的經驗,皮膚白輒而又是丹鳳眼的,一般比較風騷,比較喜歡性。因此,就在她回頭看我的時侯,我很得體的輕聲的說「小姐,你真美」。這一招百試皆靈,沒有一個女孩不喜歡讚美!這女孩由原本不快的眼神一下子舒展開來,對我笑了一笑。我適時的加上一句:「你笑起來更美」,心想,我不一定泡到她,但讓她一整天都因為我這幾句話而美滋滋的,不是積大德了嗎? 只是可惜了,一心想著女孩,還擔心站在門口的老妻看出破綻,沒有聽到女孩是去哪,只見她拉著旁邊的一個大提箱子走向侯車室。因票緊張,我只有三小時以後的一趟車了。想想還要三小時才能走,只得跟老妻說要她先回去,自己在這裡等,這樣就把老妻打發走了,心想等等看有沒有機會接近一下那位紫衣姑娘。 走進侯車室,就見那女孩正坐在6號檢票口旁邊的椅子上,周圍的人特別多,她的那個大箱子就放在她的旁邊,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但是,我開始在想如何去泡她,我想,如果有幸她跟我一個車子,我一定要泡到她上床才行,如果不是,我得想法留下她的電話,以後找機會泡她。我想好了三步曲,第一步,先找機會接近她(她的行李箱是一個好的借口),第二步讓她對我不防備不反感,第三步,讓她想法吃到春藥,然後讓她自己忍不住,我順勢挑逗,然後順理成章的泡上床。因為我沒有什麼行李,只有一個小包,我看看包裡面隨身帶的套套和西班牙蒼蠅水,心裡湧起一股衝動的慾望,想想小DD都開始充血發硬了。 反正她身邊沒有位子,我先出去小買部裡買來兩包香口膠,外面轉了一圈,在外面搜索漂亮MM,養養眼,半小時左右,回來侯車室,只見她坐的地方仍沒有位置,她坐在一排椅子的一側,箱子放在她的旁邊,擋住了一點過道,她正在低頭看一本雜誌,她一手肘支著椅子邊緣的一堆雜物上,我目測一下,那堆雜物大約有一個瘦人的位置,我正好很瘦,我心裡有主意了。我裝著匆匆的走過,右腳不小心在她的箱子上狠狠的踢一下,我一個浪滄就好像要倒下去,我順手拉住她坐的椅子才沒倒下,我十分狼狽的對她笑笑說對不起,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她說:「不好意思,我的箱子擋你的道了。」「是我走路不小心,不好意思,不過,你的箱子好沉哦」「是啊,是好多書,沒踢疼吧?」「沒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放寒假回家吧,去哪呢?」「回柳州,還要兩個多小時的車呢」「哦?我們是一路的了?呵呵,我也是去柳州,正好,我找了一圈,找不到坐位」,邊說邊用眼睛瞄著她的那堆雜物。她猶豫了一下,看看我好像文質彬彬的樣子不像壞人,就移了移她的一堆雜物(其實就是一些日用品和廣州的特產之類的。)「在這裡擠擠吧?」「真不好意思,」我輕輕的坐了一點點,很禮貌的不碰到她,同時說「我一般坐在美女身邊都很不自在,很緊張的」「看不出你的嘴很貧啊」「天哪!我嘴貧?我妻子常常說我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單位的人都說我的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太木吶呢。」笑笑接著說「其實,我不是貧嘴,是你真的很美,不然,我也不會腳踢上你的箱子了還不知道呢。」看看她的雜誌,說「看什麼書呢?這麼用功啊?」同時屁股偷偷的向她移了一點點。她把雜誌翻了翻,說「《讀者》」;真是天意啊,這本雜誌我訂閱了十幾年,從82年創刊到99年,那時還是叫《讀者文摘》,我對這本雜誌的文風瞭如指掌,有話題了呀,哈哈! 我一下子打開了話題,和她從《讀者》開始說起,說到這本雜誌的改名原因,說到��面一些感人的文章,說到一些富有哲理性的故事,又從雨果說到莫泊桑說到海明威,從《紅與黑》說到《悲慘世界》說到《戰爭與和平》,同時還瞭解到女孩在中山大學讀中文系,大四學生,有一個相處一年的江西的同學男友,我還知道我們的車票正好挨在一起,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我也告訴了她,我有一個極其善良和賢慧的妻子和一個高中的兒子。 慢慢的,我不時的向她挪挪屁股,當我的屁股與她相擠的時侯,她並沒有移開,我感受到一股暖暖的情意從她的屁股相鄰處傳送過來,我心猿意馬了。也看得出,她對我極富好感。 我看看手機離開車還有一個多小時,我提議,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廳坐坐,為我們的文學愛好喝點(其實我在想如何讓我的蒼蠅水讓她喝下去呢),她欣然同意了。我把她的行李寄存後,我們一起來到離此不遠的一個小咖啡屋,要了兩杯咖啡,加糖,她說她喜歡甜的。我先上了一次洗手間,然後,她也去了,她去洗手間的時侯,我把蒼蠅水放了半量到她的咖啡裡,想想一個小時後,我們在車上就能享受魚水之歡了,我的小DD就開始抬頭了。 我們喝著咖啡,談著文學,我開始好像愛上她了,很想把她擁在懷裡,她慢慢的,臉頰菲紅,呼吸有點粗重了,她告訴我,我是她遇見的第一個如此有品位的男人,她說她好羨慕我的妻子。我知道,她開始發情了。看看手機,距離開車還有十五分鐘。我付了錢,對她說,「我們走吧,這裡情調太浪漫,再在這裡坐下去,我怕我以後會痛苦不堪了」,她總追問為什麼會痛苦不堪?我笑笑,不可置否。(這是欲擒故縱)起來的時侯,她好像站不穩了,我知道這是春藥的作用,她幾乎是靠在我的肩上攙扶著檢了票上了車,我們在靠後的幾個位置。天開始黑了,夜幕降臨,看著萬家燈火,心裡真是無盡的感概,人,真是一種很難捉摸的動物,情感這種東西,說來就來。 這就開始了我們長達七個小時的浪漫之旅了……此時的紫衣女孩,早已春心蕩漾了,我知道這是春藥在起作用了。而我的小DD此時也昂首挺胸了。我們正好坐在一起,而且是靠近後面這排位置,真是盡幸今天有此艷遇,或許這是對我小DD的新春獻禮吧。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頭伏在我的肩上,我一側臉,就感受到她吐氣如蘭的迷人,她的臉色菲紅,口如櫻桃,眼睛迷離,一頭秀髮散在我的肩上,刺得我的耳後癢癢的,我一手從風衣裡摟著她的腰,啊,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衣服穿得不多,裡面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腰細細的,摟上去很柔軟很溫暖,她在我耳邊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她輕輕的對我說「我好熱」,呵呵,心想,能不熱嗎?我問她要不要脫掉一件衣服?她輕聲細語的在我耳邊發聲「摟緊點,摟緊點……」呵,如此嬌柔的女孩,要不是我想慢慢的享受這愛慾的來臨,我都快受不了了。我的手開始不老實了,看看四周的旅客,大部份開始進入夢鄉了,我的手慢慢往下滑,從她的連褲襪上緊貼她的美臀往下游移著,好滑的皮膚啊,真是極品膚質,摸著她渾圓而發燙的臀,她開始吻我的耳、耳後髮際處,一股股電流般衝擊著我的心田。我回過頭來,用嘴尋找著她的雙唇,一下子就對上了,好迷人的吻啊,她的口水有一種甜甜的、清清的、帶點清香的感覺,她舌頭十分的柔軟,嘴唇十分性感,我吻得她嬌喘噓噓的,我的左手還在不停的摸著她的雙臀、股溝,並繞過前方,摸索著她的性感的大腿,往上,啊,她的陰毛好稀少呵,陰阜很豐隆,她很自覺的把雙腿張張開,能讓我的手輕鬆的摸到她的外陰,啊,下面洪水早已氾濫成災了。以下是耳語:「你的陰戶好豐滿好多水哦」「還說,都是你,弄得我下面裡面癢癢的,空空的難受死了」「誰讓你如此美麗動人,讓我情不自禁!」 她的手開始摸索著我的小DD,「哇,你的這個怎麼這麼大?硬梆梆的!」「親愛的,我也受不了了,我的小DD都漲得難受死了,好想進去你那裡」「那今晚我給你」我偷著把她的褲襪和褲子一併脫了下來,風衣下面,她的下身已是光溜溜的一絲不掛,我借她長長的風衣,遮擋著,她很騷的微微站起,翹起屁股,坐在我的腿上,在她風衣下,我迅速的脫下我的褲子到膝部,我粗長的小DD一下子就滑入她的陰道裡,她的淫水早已把我的陰毛都淋濕了,我的小DD太長,一下子龜頭好像頂著了她的子宮口,只聽得她「嚶」的一聲,是一種極享受的聲音,我知道她十分的舒服,她的陰道雖然水多,但是很緊,陰道肉阜緊緊的包繞著我的陰莖,十分溫暖,有一種通電般的感覺。因為周圍還有幾個人沒有睡覺,在看VCD,我們不敢動作太大,我就扶著她的雙臀往下壓,讓我的小DD盡量的進入她的陰道深處,忽然,我感覺我的龜頭頂住了她的子宮口,她的花心被頂一下後,她好像渾身顫抖了一下,似乎極其痛快一般,我們一動也不動的這樣頂住,我的小DD硬梆梆的,隨著動脈的跳動一抖一抖的,龜頭在晃動作,她的子宮受著這樣的衝擊,只感受到她的雙手往後用力的卡著我的腰背部,因怕抽插動作太大影響周圍,我就使出我最高境界的作愛動作,用意念集中在小DD上,讓小DD在原位不停的跳動,龜頭的跳動衝擊著她的花心,一股股電流般的衝擊使她很快就高潮,我感受到她手指似乎卡進我的肉裡一般,全身僵硬了大約半分鐘,一下子鬆懈下來了。而我的小DD仍舊昂首挺胸的在她的陰道裡泡著。從進入她到達到高潮,也只有七八分鐘左右,我不知道是春藥起作用還是她的確很久沒有性愛,我的女人當中,沒有一個如此快到高潮的角。由於我們太迫不及待的進入正題,她的乳房我一直還沒有碰過。我把我的意念離開我的小DD,不然,我的小DD也會受不了這種高度思想集中的性享受而過早的交槍。 現在,我是開始來享受她那未知的乳房的時侯了。我的雙手開始往上漫遊了,好細的腰,好滑嫩的皮膚,她的小腹平坦而光滑,肚臍眼很圓,往上再往上,縷邊的乳罩托著她的雙乳,似乎托不住了,一對乳房極其渾圓,乳罩是胸前中央開扣的,解開扣子,乳罩自然散開,雙手握住她的乳房,手感極好,是那種半球狀、高聳渾圓、極具彈性、乳頭細小圓潤的那種極品乳房,我的雙手一直這樣握住雙乳順反兩方向的搓揉著,手指在乳頭上劃圈並蜻蜓點水一般刺激著她的乳頭,乳頭早已硬梆梆的了。很想吸吮她的乳房,可是這種體位無法實現。她也感受到了我的意圖,她轉過頭,在我的耳邊輕語「我們換一個體位好嗎?」我點點頭,我們就慢慢的調整著體位,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她把我的小DD從她的陰道滑出,呵,我的大腿間陰毛全濕了,她轉過身來,脫了鞋子,雙腳蹲在坐位上,叉開雙腳,蹲坐在我的大腿上,陰戶貼著的小腹,全身壓在我的身上,我迅速把我的上衣往上翻起,露出我平坦的胸部,我們就這樣胸貼著胸,我感受著她那富有彈性有雙乳擠壓著我的胸前的感覺,那種令人消魂的感覺。她的頭臉伏在頸部,在我耳邊輕語「親愛的,我是第一次如此感受到性的美妙的。你真好,我的男友每次做愛只匆匆的四五分鐘就完事,完事後就酣聲如雷,而且他的陰莖太小,最長的時侯都只有七八公分,從來沒有頂住過我的子宮,每次做愛我都像隔鞋撓癢一般,你不抽插都能讓我到高潮,真了不起」,我說「呵,你也是我第一個讓我感受靈與肉交融到最高境界的女孩,我有一種願為你死的悲壯!你如果願意,我今晚能讓你到五六次高潮,而且一次比一次的狂熱」「真的嗎?我下面又開始癢了耶,空空的難受死了」 如此放蕩真切的女孩,我感覺我是這輩子最快樂一次旅行最快樂的一次性愛了。 我的嘴開始吻她的耳,舌伸入她耳道外面,輕輕的吹著氣,舔著耳廓、髮際,我感覺到她受著一次又一次的電衝擊,全身顫抖著好像在極力忍著不射陰精一般。漫遊著,吻著頸,真是極美的皮膚啊。吻著雪白的胸脯,臉埋在她的雙乳間,啊,有一股少女般的幽香,我想,如果此時我們一同死去我也會微笑面對的。……繼續吻,吸吮她的乳頭,我的舌頭不停的在她的乳暈周圍劃圈,挑逗著她發硬的乳頭,我又一次感受到她渾身顫抖的表現,她的腰在不停的扭動作,她的陰部在不停的磨擦著我的陰毛,她扭著她的臀部,不停的在讓她的陰道口尋找著我的小DD,我的小DD躲著,我讓小DD豎放在我的小腹前,讓她的BB的兩片陰唇夾著我的陰莖來回搓動著,我的小DD硬如鐵,一陣陣的刺激讓我的小DD越來越粗,我的會陰部漲滿著幾億精子在裡面亂竄著要尋找出路,我就是不讓她的陰道口去含我的小DD。我瘋狂的吻她的身子,我感覺我後面的人在注視著我們做愛的快樂,我們更加瘋狂的擁抱、吮吻、擠揉著似乎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一般! 我不讓我的小DD進入她的陰道,我騰出右手,用我手掌在她的外陰區輕輕的按摩著,稀稀的陰毛、肥美的外陰,多麼令人神往的地方啊。我用我的食指和中指在她的大陰唇和小陰唇之間來回的划動,然後繞著她的陰蒂輕輕的碰撞著逐漸粗硬的陰蒂,兩片小陰唇之間早已是汪洋大海了!隨著我的手指的划動,我感覺她的雙臀一陣陣的抽搐著似乎要射精了,我不管她,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接著我把食指和中指伸入她的陰道,食指壓住陰道前壁相當於G點處,中指頂住她的子宮口,兩隻手指不停的顫動著,邊壓G點邊在子宮口劃圈,這樣大約十多分鐘後,我好像聽到她的喉嚨在極力屏著氣不讓聲音發出而產生一種類似腹鳴般的誘人的聲音,我感覺她的陰道在一陣陣的抽搐著,她全身用力往前挺,上身乳房拚命壓住我的嘴唇,她一聲嚶嚀,陰道裡噴出大量陰精在我的手上,然後就如虛脫一般全身軟下去了。她趴在我的肩上喘著粗氣在耳語著「丟了丟了,我死了……」我知道她第二次高潮了。 她坐在我的腿上,身上趴在我的身上,昏昏的睡去了。可我的陰莖卻漲得生痛,很想一洩如注,但我不能,我要再讓她一次高潮後再射入她的陰道裡,我趕緊用小指甲去掏耳朵,一會兒,我的小DD開始軟了下來。我們這樣相擁著,睡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我沒法入睡,我的會陰部漲漲的。我又開始吻她的耳後、頸部和嘴唇,我們一直沒有真正體會的嘴唇相吻的感覺。我們的嘴唇相互吸引著,我把她的雙唇都包在自己的嘴裡,仔細體會她那軟軟的嘴唇,舌頭伸入她的嘴裡,在她的牙齦上來回舔著,她開始甦醒了,又被我挑起了愛的慾望,她用她軟軟的舌頭瘋狂的回吻我,吸我的唾液,我的到她吞嚥唾液的聲音,很動聽的,我用我的胸前磨擦著她那極富彈性的雙乳,我輕輕的抱起她,把她放在座位上,我雙膝跪在座位前,我把她的雙腿分開,昏暗的夜光下,我看見一幅極美的剪影,我的鼻子靠前她的陰部,一股挑逗情慾的騷味就直撲而來,我輕輕的用舌頭舔著她的乳房、乳溝、腹部、臍和小腹,仔細舔著她那滑嫩的股溝、大腿內側,我讓觸電的感覺一陣陣的刺激她的心田。好白嫩的大腿啊,好誘人的騷味啊,好香!我喜歡她身上的香氣,喜歡她稀稀的陰毛。陰部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只見白白的大腿根部,粉白圓鼓的陰阜下,稀稀的陰毛中間,一條細細的肉縫兒,肉縫兒的頂端,一粒兒凸起象花蕾,……我扒開她的雙腿,用口包住的陰唇,輕輕的咬著她的小豆豆,她下面的騷氣更強烈了,啊好刺激啊……只見她閉著眼,呼吸聲又越來越重了。我分開她的陰唇,舌頭想蛇一樣伸進了她的小穴裡,我的舌頭象小弟弟一樣抽插著,我感覺到她的洞壁在痙攣……在擴張……,我的舌頭在陰道口舔著!有點鹹、有點騷味有點肉香!!吻著陰阜,舔著陰唇,從兩片紅嫩的陰唇擠進去,挑逗著陰蒂。我再次用食指中指慢慢塞進陰道中,慢慢的抽動,慢慢的插著!陰道好熱好緊,緊緊的吮吸著我的手指。啊,太爽了,我輕聲問「舒服嗎?」她喉嚨中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算是回答了我的問話,我抱住她的屁股,把頭緊緊的埋在她的陰部讓我的舌頭伸的更深……我感覺她的淫水越來越多,她的臀部又在收緊,我知道她快要到第三次高潮了,就把舌頭拔出來,用嘴全部含住她的陰蒂,用力吸吮著,用舌尖快速的在她陰蒂周圍向裡繞圈,啊,她再次出現全身抽搐、喉嚨低鳴、雙手用力抓住我的雙臂的現象,她的大腿在發抖,她上身起來抱住我的頭,在我的耳邊說「親愛的,我死了,我要死了……」,一會兒,只感覺到她軟癱下如死人一般,我知道,她的第三次高潮到了。我不讓她休息,我坐回我的位置,把她翻過身來,她的雙腳落地,雙膝跪在我的面前,我抱著她的頭,對她的耳邊說「我想要你,你的陰道一定很空虛是不?我想塞進你的陰道裡,塞得滿滿的,我想讓你再到一次高潮,我要射一大包精液進你的陰道深處好嗎?」她呼吸急促的對我說,「親愛的,我的陰道很空虛,我要你從後面塞進來,我要和你同時升天!」我把她抱起來,讓她叉開雙腿足蹲坐位面對著我,我高聳的陰莖在她的陰唇外面緊貼著,她的臀部一起一落的用她的陰唇夾住我的陰莖來回的搓弄,然後,不用手扶,她用她的陰道口慢慢的尋找我的龜頭,讓陰莖自己插入陰道深處,啊,好溫暖的陰道啊,她的胯使勁的向上頂著,以便我每一次的抽插更能深入到花心,我抽插著,摩擦著你陰~~道~~啊……啊啊……寶貝……我愛你……我的喉嚨發乾,眼前一片混沌,望著她美麗的臉和緊閉的雙眼,一下一下地進出著,她很配合地迎合著我,我低頭看著我的雞巴在小穴進進出出,每一下都把陰唇帶翻出來,並帶出不少的淫水,每一次的抽插都讓她激動和興奮,我們每配合運動一次就會有我們陰部相互撞擊產生的極美的感受,好刺激讓人心醉啊。我將全身的力氣都用了出來,每一下都深深的插到了底,接著就不停的旋轉、研磨,然後再將雞巴抽出,只留下龜頭在裡面!她的小穴好緊~~~~~~~~~好暖啊!每一次抽插我感覺到把龜頭股起的稜肉擦得奇樂無窮,陣陣的快感不斷襲上心頭……我享受著做愛給我帶來的陣陣快感,我全身心都在下面了,左衝右突,九淺一深,不停的抽插,一會兒,她口中喃喃發出「噢……喔……噢……喔……」的喘息,兩腿不停發抖,興奮得不知自己究竟處在天上還是人間,更激起了我的性慾,我用全身的力插,她的陰唇一張一縮地開合著,我一下一下的抽插著,先是直頂,每一下都把雞巴連根插入,頂了一會兒又把雞巴拔到陰道口,留一個龜頭在和陰蒂磨弄,然後再一次的��深的插入。我的大雞巴在鮮艷欲滴的兩片小陰唇中間出出入入,把一股又一股流出外的淫水給帶得飛濺四散。汗水混合著淫水,順著腿間流出來,我在她的耳邊輕語「我喜歡你的一切,你的紅唇,你的挺拔的乳房,你誘人的陰部,你雪白豐滿的嬌軀,你渾圓的玉臀……我要幹你的穴啊」,她的呼吸急劇的加快了,人也越來越興奮,我知道她就快到高潮了,更用力的抽插著,我急劇的抽插著,一陣熱流從她的子宮深出衝出,燙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氣,龜頭上一陣麻癢……我積聚的幾十億精子的精液就要噴出來了,我迅速大力的抽插了起來,一陣麻酥的感覺從我的背部傳來!「………………………………哦……哦哦……我快不行了要出來了啊……哦……」她輕聲的說,我感覺一鼓暖意從下腹傳來,我也快要射了。我更快的開始抽插。她的陰道快速的收縮起來,緊緊的包圍了我,我的龜頭就像是被小嘴在咬一樣,又緊又癢的……龜頭好像觸電一樣,一陣快感從下體迅速佈滿全身,我用力的抽插我只覺得一股濃濃的激流從我的陰莖中噴射而出,一直擊入到子宮的最深處……啊……啊啊啊……。我對她耳語「好舒服啊!!!好爽……我愛你……」我的高潮和她的第四次高潮一同釋放出來了。這次我感覺她滿身是虛汗,人像虛脫了一般。 從上車到現在,我們做愛整整做了一個多小時了,她到了四次高潮,我射了一次精。我心想自己再來一次高潮,也讓她到第五次高潮,先休息一會再說,我們收拾好衣服,一起坐回原位,相擁著一起入睡……我突然感覺下身好暖好麻,我睜開眼睛,發現紫衣女孩正在給我口交,我的軟而不堅的小DD正含在她的嘴裡,我看一下手機,呵呵,我們不小心睡了兩個小時,她可能也剛醒,體內一定又湧起一股騷動了,也難怪,她那麼年輕,又吃了春藥,又第一次享受如此快樂的性愛,自然很容易興奮了,記得我年輕的時侯,一夜做愛到高潮最多的是十二次,天亮還健步如飛。只不過現在沒有以前的精力了,我才控制著自己不要連續梅開四五度,我只準備這次旅行梅開兩度就行了。 閒話少說,言歸正傳。因為我們都寬衣解帶的沒有繫好衣服,因此她很輕易的就找著了我的小DD,她正含著我的小DD在吸吮著,她那小巧的雙手正玩弄著我的陰囊,還在我的股溝小腹間、雙乳間游移,我身上一陣陣的快意瀰漫開來,慢慢的感覺到會陰部有一股漲漲的感覺,我的陰莖在她的來回吸吮下也慢慢的又堅如鐵長如戈了。她用她的食指在我的肛門周圍環繞著觸摸,會陰部的漲感與龜頭上的麻酥感遙相呼應,電流般的感覺自會陰底部向背部升起,直上腦門,我又感覺要射精的味道,我從她嘴裡把小DD拔出來,我讓她臀部對著我,我要滿足剛才她從後面進入的要求,我摸一下她的陰部,呵,又像汪洋大海了一般,我耳語說「親愛的,你的BB好騷哦,裡面還癢嗎?想我插嗎?我的陰莖又粗又長的,塞進去一定很爽的哦」「親愛的,你好壞,就是你的雞巴那麼大,足有20公分長,龜頭都發紫了,插進去一定爽上天了,我要嘛」只見她的手扶著我的小DD引入她的陰道裡,啊,好舒服的美穴啊,她那肥美的陰道肉阜在我的陰莖一點一點擠進的時侯張開並又合攏,帶點吸力的緊緊的包繞著我的陰莖,那種感覺真是十分的受用,我用手摸著她的陰蒂,一邊托著她的屁股上上下下的來回抽插,每一次都能頂著她的子宮,一次一次的碰撞,一次一次的陰莖包皮的翻進翻出,讓我的陰莖越來越粗,會陰部越來越漲,她喉嚨中又開始發出低沉的呻吟,她的臀部上下來回速度越來越快,她不停的變換著讓我的陰莖進入的角度不相同,老讓我的龜頭去頂她的陰道前壁上的G點,我能感覺到她又快到高潮了,我吻吻她的耳後,輕聲的對她說「親愛的,我要幹死你的美穴,我要射一大堆精子進入你的子宮好嗎?我要永遠在你裡面不出來好嗎?你永遠是我的是嗎?我的小DD粗嗎?硬嗎?爽嗎?」邊說邊加快抽插速度,一陣陣的衝擊把她的情慾很快的送到了她極頂的高峰「………………喔……啊……哦……我又要丟了要死了喔……嗨……」她的陰道一陣陣的緊縮……停著不動……第五次高潮到了,我可不管,我還早著呢,我把陰莖拔出來,用大量的淫水濕潤她的屁眼,我用我的小DD不停的在她的屁眼上頂,她轉過頭來說「不要,那裡很髒,也會疼的」「親愛的,我會輕輕的,對我來說你身上沒有髒的地方,你身上每一寸土地都令我嚮往,我會輕輕的,好嗎?」她沒作聲,我的陰莖在一點點的擠入她的屁眼,慢慢的,當她一感覺痛的時侯,我就停下來,用手輕輕的按摩她肛門周圍讓她放鬆,慢慢的,反覆的來回的擠入,用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我才真正的擠入她的屁眼裡,啊,這才是真正的美妙啊,這種緊握的感覺絕不是陰道能帶來的,裡面一樣溫暖如春,我用一隻手從前面的陰道伸入,這樣我的手指和我的陰莖能隔著她的陰道後壁相互碰撞,啊,真是爽飛了去。我扶著她的臀部上下來回的套弄我的小DD,極度的緊握讓我的陰莖受到極大的刺激,很快,我的會陰部漲漲的象突突外冒的泉水,一洩如注,精液全數射入她的後庭中了。陰莖放在她的後庭不出來,我們相擁一會,靜靜的享受高度融洽的、靈肉交融的性愛所帶來的歡愉,我吻了吻她濕潤的乳房,她全身軟沓沓的,一會兒,我的陰莖軟軟的滑出肛門,清理戰場,我們整理好衣服,又相擁入睡了。 天亮了,我們一覺睡得好沉好香,我們到了目的地,因為她的弟弟來了接她,我們沒能相擁出站。她留了她的電話和電郵給我,她告訴我說,我是她最快樂的性伴,她不希望失去我,希望能保持來往。這也是我所期望的。她太美了,做愛也太富有情趣了。我不能娶她,但是也不想失去她,也許,她會成為我以後人生長河中的一位很好的紅顏知己了。
讓她在床上,濕了一大片~觸感舒適,讓人遐想不斷喔~ http://www.ii-se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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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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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
夜已深沉,四周的燈火早已掩息,只有緊靠花園的窗口,如曙後寒星般,閃出一點微光。
室內紫色的床頭小燈,吐著薄霧般溫柔的光輝,使床上一雙赤裸的人兒,像浴在夢樣的情調中,是那麼的寧恬和安適。 嬌倦的小莉,軟綿綿的依偎在子文的懷裡,像一頭馴服的羔羊,高聳的酥胸粉乳,雪白的豐臀,任他撫弄。 忽而,子文的手,在她兩條渾圓修長的玉腿交叉處,狠狠的掏上一把,只弄得小莉秀眉緊蹙,柳腰款擺,鼻內不住「唔、唔」出聲。 逗得他俊俏的臉上,淫漾起得意的笑容。 輕捏密揉的性愛挑逗,已成子文的拿手好戲,初經人事的小莉,豈能經受得住,不刻工夫,又被逗弄得血液沸騰,渾身隨著他兩手的動作扭擺顫動著。 「哎…我心裡好難過呀!」 她顫聲的說著,兩眼水汪汪的凝視著子文的俊臉,等待著他救援。 他強忍住笑,裝作莫不關心的道:「如果身上難過,還可代你搓搓,難過在心裡,叫我有什麼辦法?還是強忍著點吧!等下就好了。」 小莉這時已被他逗弄得全身顫抖得像發了寒熱病,陰戶的淫水,不斷往外流,裡面猶如有千百隻螞蟻在爬行著。 刺激得她不自主的將粘滿淫水的屁股,拚命在床上重重地磨了幾下,轉身使勁地把他抱住,顫聲軟語央求道:「好文哥,你知道妹妹是經不起挑逗的,別再作弄我了,親哥哥!快救救我吧!我…我要死了,唔…」 說到最後,幾乎含混不得成聲了。 身旁的子文,端詳著這被慾火熬煎的由頭至腳無一不酷肖大媽的女人,尤其是這種情況下,更是與大媽一般無二。 正如她所說的,經不起一點挑逗,如果有一天,能夠將這兩個女人,揍在一起,那多剌激呀! 想到這裡,一股無名的熱流,頓時滾遍全身,將她翻倒身下,伸手在嫣紅緊迸的陰戶孔道上,掏了二下,浪水猛的衝出,澆得他全手盡濕。 子文忙將淫水,塗在自己陽具上面,用手分開兩片陰唇,挺著大雞巴,在她流滿浪水的桃源洞口,轉了二轉。 急得小莉小臉漲得通紅,兩排雪白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拚命把渾圓的屁股往上挺,鼻子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唔、唔」之聲。 溫柔體貼的子文,對剛剛破瓜的小莉,不敢過於粗魯,惟恐將她弄痛,只有漸漸的,一分一分的,極為緩慢的往裡插。 一直插到盡根,頂住花心,小莉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雙手環腰把子文緊緊摟住,傾頭將丁香舌吐在他的口裡。 同時屈起兩條小腿分支在床上,迎著子文下插之勢,用力一蹬,豐滿的屁股,主動的打轉轉,陰戶深處的子宮口,更似小嘴似的,吮吻著子文的龜頭,使他突生無上的快感。 「莉!你真好!」 「唔…」 「再有經驗的女人,都沒你會玩,你真是天生的尤物!」 突然,小莉杏眼瞪圓,使勁的把子文推開,翻身坐起,怔怔盯著他那沖滿疑感的俊臉,氣喘喘的說不出話來。 「麗!你怎麼啦!是不是弄痛了你…」 「呸!好呀!你…你…」 「麗!親愛的,你究竟怎麼啦!」 這一下可直弄得子文莫名其妙,猶如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頓腦,本想抱著她安慰一番,但手剛剛伸出去,就被打了回來。 子文也是自小嬌生慣養的少爺,見她這種不講理的樣子,不由生氣,心想:「我又沒得罪你,即使有怎麼不對,也不該在這種時候發脾氣呀!」 不由得也兩眼圓圓的瞪著她,大有大亂一觸即發之勢。 「哼!你還一口一個親愛的!你一共有幾個親愛的!說!」 「我…我沒有呀!」 「哼!沒有!你還騙我!這幾年來,我一直死生塌地的愛著你,可是你…現在什麼都被你騙去啦!你總該滿意了吧!」 「你是怎麼呢!」 「怪不得幾個月來,對我這麼冷淡,原來你是在外面胡搞女人,哼…」 幾個月來,飽受冷待,滿肚子的怨氣,恨不得一齊發洩出來。也不理會子文的反應,只是低著頭哭個不休。 「好,就算我是個騙子,以後你就別理我好啦!也用不著在我面前耍你的大小姐脾氣!」 子文氣得一躍下床,彎腰拾起衣褲,就要出房。 小莉忙也跟著跳下床來,趕在子文前面,往門上一靠,赤裸的嬌軀,被氣得哆嗦著,伸手指著他道:「哼!你講得好輕鬆,什麼都給了你,就這算啦!嗚…嗚…」 說到傷心之處,忍不住的哭出聲來,嬌柔無力的將身子慢慢蹲下,緊倚在門上,真如一朵帶雨的梨花,狀極可憐。 子文再是有氣,見了這種情形,也不由心軟下來,柔聲說道:「好吧!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都好!」 「那…那我們就講個明白,方纔你說再有經驗的女人也沒有我好,可見你一定經常在外面胡搞女人,若不然怎會知道好呀壞的,何況你如果一向老老實實的,怎能懂得這麼多?你以為騙得了我吧!哼!」 「我的天呀!女人真是怪物!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居然能從一句無意之言中,體會到這麼多!」 小莉見他不語,更是心酸,淚珠成串的往下流。 子文看了這種情形,如何敢講實情,急忙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我敢向你發誓,我絕對沒在外面胡來。」 「你還騙我!沒在外面胡來,哼!難道你在家裡胡來不成!」 一語說中了子文的心事,使他又慌又急,心想如將全部實情說出,勢必吵鬧得不可收拾,不講吧!她豈能善罷甘休,這可如何是好。 小莉得理不饒人,看他站在那兒呆呆的發楞,知道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那肯輕易放過,邊哭邊數著道:「好吧!你不說也罷!反正我也不要活了,你要去找誰就去找吧!」 子文深知她的個性,真怕又像去年似的,為了一點小誤會,就要死要活的,害得兩家都不得安寧,急忙說道:「唉!好小莉,我講的絕對是實在話,請你相信我真的沒有在外面亂搞呀!」 「哼!沒在外面亂搞!難道你還在家裡跟你媽…」 小莉雖然是誨氣話,但也知道這句話說得太重了,忙收住口,不再言語。 「對!本當早與你說明白,怎奈講不出口,如今你即已知道了就…但我敢向你保證,這件事與我們的愛情是決無影響的。」 「什…什麼…你…你…」 小莉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得張口結舌的愣在地上。 「當然!你也許會驚奇!但這件事卻是千真萬確的。」 「呀…」 「唉…大媽也是,怎麼和自己的孩子也…也來…呀!」 小莉嬌懶地依偎��子文的懷裡,低聲絮絮地談論大娘的浪態,時而媚眼含羞地朝他凝視著,似是等待著他的答覆,但卻充滿了無限的溫柔,無限的情意。 「因為她也是女人呀,等你到了她的年紀,而我又不在你身邊時,那時呀!哼…」 「呸!呸!呸!我才不要呢!」 小莉聽了子文的話,好不甜蜜,尤其是「我又不在你身邊時。」的那句,更使她甜在心裡,但想起那種事來,心裡雖然輕飄飄的,嘴上卻不能不連忙否認著,因為要顧全面子呀! 「呀!現在你倒滿正經的,方纔那付淫蕩的樣子,恐怕連媽都比不上你呢!嘻…」 「嗯!不來了,你總是講人家,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你不那麼壞,人家…人家怎會那麼…呢!」 「怎會什麼呀?」 小莉羞得拚命往子文懷裡竄,纏著他不依。 直吵到天將破曉,兩人才朦朧睡去。 遠方已傳來了雄雞喔喔的啼聲。 好不容易送走了小莉之後,子文才算鬆了口氣,仰望時鐘,已經快三點了,客廳裡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轉身朝長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一躺,閉目沉思起來。 月來生活的轉變,實在太大了,真如做了個美妙綺麗的夢,每當閉上眼睛,諸般往事,就像澎拜的潮水似的,從四面八方擁入腦海。 嬌小的表妹,玉齒咬著櫻唇,眉頭緊皺在一起,氣息急促地承受著自己的衝擊,等到苦盡甘來之時,卻又那麼地貪歡。 其至連「大雞巴哥哥」都喊得出口,有時接連著洩了幾次身子,幾乎死去活來,也不以為憾,仍可強行扭腰擺臀的,配合著自己的動作,直等到洩精不止。 小洪媽淫聲浪語的叫床之聲,真夠刺激,尤其是那手「倒澆臘燭」的工夫,更是到家,每使自己難以把持,忍不住的洩出精來。 但她在自己心目之中,只不過是座洩慾的機器,而是談不上情感,更毫無依戀之情,甚至連小雲都比不上。 想起小雲,不由暗歎一聲,這個年紀與自己相若的丫頭,做起事來,每有粗心之誤,也不如阿敏那麼會講話,所以不能得到二位太太的歡心。 這幾年來,多半在自己身邊,對自己更是無事不從,可見這次竟用手指將她寶貴的處女輕易毀掉,真是不該。 也難得她不但毫無怪罪之意,反而對自己的生活起居,照顧得更加周到,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一番。 甜甜的俏臉,亮晶晶的大眼睛,微微下垂而不失完美的一雙豐乳,兩條雪白的大腿的根處,生滿茸茸黑毛的陰戶間兩片大陰唇裡的肉,嫣紅如胭脂般的艾雲姨媽,真是無處不惹自己上火。 親親熱熱,另有一種淫蕩姿態,每次都使自己全身舒暢飄飄的幾若成仙,妙不可言,將來如娶了美美,又帶個如此美妙的丈母娘,哈… 想到得意之處,英俊的臉上,流露出一片甜甜的笑容,最後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俏麗的小莉,最是使子文著迷,不但全身無處不美,最難得的還是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在整個性交的過程中,無時無刻都在以自己的意思為主,一迎一送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尤其是那別具一格惹人發狂的嬌憨之情,決非常人所可及的。 「美」,應該是大媽的專用字,光潔油致,毫無斑點的雪膚和那由頂至踵充滿誘惑力的曲線,真是美到極點。 自己與小莉的愛情,亦是因為她酷肖大媽的緣故,過去兩次的接觸,每次都令人消魂蝕骨。 所遺憾的是自己與她的關係不同,故而未能盡情逃逗,所以雙方情趣未能發揮到達顛峰,下次一定要將這種障阻摒除淨盡,使兩人的快感能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每當見了二媽柳嬌,自己就止不住的一陣肉麻,火似的身段,正像一口吃不到的天鵝肉,雖也幾次想佔有她,可是總是找不到適當的機會。 最奇怪的卻是她從不像別的女人們,為了性生活的不滿足,時而愁眉苦臉,時而唉聲歎氣的,自己還以為她有外遇呢!誰知…哈哈,原來一直利用那條假雞巴。 突然,子文挺身坐起,因為他想起那根假雞巴還留在屋內地上,如果不趕緊還回去,等二媽怪罪起來,對將來的願望,一定大有影響,所以急急忙忙的朝她的臥房趕去。 *** 「阿敏,你在幹什麼?」 「啊!少…少爺!」 正蹲在地上,左手緊緊抓著那條假雞巴,右手不斷翻弄著幾張鬼打架的春宮照片的阿敏,經子文一問,驚得一顆心忐忑直跳,幾乎從口腔跳出,又羞又急,暗怪自己��塗,怎麼連少爺進房都未發覺。 阿敏再是皮厚,也終歸是個尚未破瓜的大丫頭呀!在這種情況下,俏臉漲得通紅。 她本想不顧一切地衝出房門,怎奈兩條粉腿,被情慾之火,刺激得嬌柔無力,酸軟軟地,一步都移不開,手足無措地站在當場,猶如等待子文發落似的,嫣紅的小嘴微微張著,情況尷尬已極。 子文不是傻瓜,眼看這婷婷玉立,十八九歲成熟得像顆熟透的蘋果似的俏丫頭,像中了邪般,呆楞在那兒,早已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手把門扣上,慢步向前從頭至腳仔細朝她打量。 平日像百靈鳥似的阿敏,這時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了,被子文一陣猛瞧,更是渾身感到不自在。 一件簡單狹小的洋裝上身,緊緊地將酥胸玉乳包住,雙峰隨著她緊湊的喘氣,上下不停地起伏顫動,齊膝的寬裙,被穿窗而入的微風,吹得時前時後的飄蕩著,不時現出修長玉腿和腿部微凸的輪廓,誘人已極。 子文舒臂將阿敏背在身後的雙手一拉,「嗤!」的笑出聲來。 原來阿敏的雙手,仍在緊抓著那根假雞巴不放,經他一笑,更是羞愧萬分,忙鬆手丟在地上,一頭撲到子文懷裡,糾纏著不捨。 「你…你壞死啦!」 「哈!真不講理,自己捨不得放手,還說怕人家笑?」 「哼!你才捨不得呢!這麼個大男人,屋子還有這種東西!羞死了!」 「那有什麼羞,還不是我們準備的!」 說著用手抬起她粉紅的俏臉,嘻嘻的神秘笑道:「待少爺給你試試可好?」 「呸!我才不要呢!還是留給表小姐呀!什麼閔小姐呀!還有小雲那幾個騷…騷丫頭們用吧!」 「你怎麼知道她們騷呀?」 「哼!你還以為人家不知道,每次那種要死要活的浪聲!聽得人家…人家都煩死啦!尤其是小雲那騷…騷貨,作夢都要叫著少爺少爺的!」 「就算她們都是騷貨!那麼你呢?給我看看。」 在她講話之時,子文早已把那條寬裙,輕輕地從後而撩起,一把從三角褲的松緊腰後,將手伸了進去。 滑不溜手,豐滿渾圓的屁股,有一種處女獨特的迷人彈性,深深的肛門底下,早已積滿了淫水,觸手之處,熱呼呼、黏膩膩的。 絲製的三角短褲,幾乎像泡在水中,撈起不久而未經曬過的樣子,濕淋淋的貼在身上。 手指順勢向前滑行,熱情的阿敏,竟將玉腿自動分開,雙手緊抱著子文的脖子,身子盡力往上挺,俾能使他的手指,順利的摸到陰戶上。 子文一隻手緊摟著她的纖腰,前滑的手指,毫無障礙的到達穴口,只覺得滾熱潤濕的小穴裡,淫水直流。 四週一片柔軟的陰毛,由於淫水之患,正如颱風後的稻田般,凌亂無章的貼在陰戶邊緣。 倏而中指滑入穴內,懷裡的阿敏,好像觸了電樣一陣顫抖,隨著手指滑動的節次,吐腰抖臀,使勁的扭擺幾下,氣息急迫的喘喘在子文耳邊道:「少爺…我…我渾身難過死了!」 子文豐富經驗知她此時已是淫情氾濫,慾火如焚,難以把持的時候了,可是卻故作不知的繼續逗弄她道:「那怎麼辦!可要請個大夫瞧瞧!」 「好少爺…別…別作弄我了,我…難過死了!」 「唔!原來你也是個騷貨!那好解決,等我用那根假雞巴給你插插就好了。」 阿敏浪哼出聲,全身一陣急扭,小文一個站腳不隱,兩人雙雙滾在地上。 不一刻工夫,子文早已熟練的將阿敏全身脫得一絲不掛。 被慾火燒得已顧不得羞恥的阿敏,像一頭白羊似的,溫柔的蜷伏在地上,等待子文的割宰。 五指輕揉著兩粒紫葡萄似的乳頭,逗得她浪哼出聲,偶而使勁的扯上一把,更害得阿敏在打哆嗦。 陰戶的淫水流在光滑的地板上,與臀肉磨擦出吱吱的響聲,更增加子文幾分淫興。 半尺餘長的假雞巴,橫擺在地上,與阿敏的小穴,遙遙相對,子文忍不住的嗤的一笑。 心想這兩個丫頭的命運,完全一樣,小雲是被手指開苞的,而眼前的阿敏,本可叫她真個消魂一次,可是她與小雲即是同樣的身份,豈能薄彼厚此,也只有用這根假的先給她開通算了。 想到這裡,一把將那根假的雞巴抓在手裡,輕輕在阿敏粉臉上擦了擦道:「阿敏!你還是處女吧?」 「嗯!」 「那麼少爺可要用它給你開苞啦!」 阿敏實在忍耐不住了,一雙媚眼貪婪的凝視著那根又粗又長的東西,秀眉微皺,狀似唯恐不勝,但還是輕點臻首,嬌羞的閉上眼睛,下面的兩條玉腿,也跟著緩緩的張開。 子文轉身跪在阿敏兩胯之間,左手將阿敏已經流滿淫水的兩片大陰唇撥開,右手緊握著假雞巴,對準洞口,往裡就插! 「哎呀!少爺…輕點麼!痛死了…」 子文此時,亦已被刺激的熱血沸騰,一股狠勁,全部發洩在手上,那還管她痛與不痛,猛的將那根東西,往裡一送,只痛得阿敏死去活來,眼淚簌簌下來,口內雪雪呼痛,幾至語不成聲。 狹小的陰戶,被漲得滿滿的,淫水如泉似的被溢出洞外,每當假雞巴一出一進之時,因為陰戶過於狹小,四周鮮紅的陰肉,也被帶得翻出來又翻進去。 這時的阿敏,上牙緊咬著下嘴唇,兩眼緊皺在一起,頭上冒出的汗珠,與眼淚混合在一起,滿臉儘是。 子文看著她淚水縱橫的臉,心下忽又不忍,忙停手柔聲問道:「阿敏,痛得厲害嗎?」 「唉!你…你別管我!我還挺得住!」 果然,不到幾下,一股鮮紅的血水,從陰戶的四邊,流了出來。 阿敏的身子,已不如初時那麼緊張,漸漸的,纖腰忍不住的扭扭,渾圓的屁股也迎合著子文的動作而搖擺勒,偶而口鼻裡播散出幾聲輕微的呻吟,更見使人聽了不禁闇然消魂。 「現在好了吧!」 「嗯!」 子文知道已不礙事,不由高興,連忙雙手齊用,一陣猛抽急送。 「唔…唔…輕…慢點…少爺…唔…」 如此大約百拾下,一陣無比的快樂,傳遍阿敏全身每個部門,玉齒一咬,拚命的將粉臀往上拋,動作越來越快,子文的手上動作,也隨之加快。 「哎!快…快…我要…唔…」 突然,阿敏一陣痙攣,挺直的身體一鬆,軟綿綿的躺在地上。 子文知道她已洩了身子,輕輕將那東西拔出,「噗」的一聲,一股粉紅色的淫水,隨著假陽具噴出,流得遍地皆是。 「阿敏!味道不錯吧!」 「嗯!少爺壞死啦!」 阿敏嬌羞地將身子一轉,面朝下的伏在地上。 看得子文「嗤」的又笑出聲來,原來阿敏那雪白渾圓的屁股上,粘濕了一片近乎紫色的泥水,真像個鬼臉。 「沒想到我費了半天力氣,連個好字都得不到,唉!」 「那…那誰叫你用那、那個…東西整人家呢!」 阿敏事後,對子文的沒有使用真槍實彈之事,不無抱怨,回過頭來,滿臉幽怨的白了他一眼,數落著說。 「哎呀!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還不是你拿來給我用的!」 「呸!我怎會要你用那…鬼東西!」 「哼!你變得可真快!方纔我說用那東西給你開苞可好,當時你的頭點的像雞啄米似的一直點,現在竟然不認賬了!」 「那…那…誰要你在那種時候問我呢?」 「那種時候有什麼不同呀?」 「呸!我不來了。」 這騷丫頭竟向子文撒起嬌來,滾到他懷裡,吱吱喳喳的糾纏著不休。 弄得子文哭笑不得,心想這也難怪她,那個少女願意用那種假雞巴給開苞呢?自己實在不該,說什麼薄彼厚此的,如果自己不說,有誰會知道,唉!還是設法安慰安慰她吧! 「好了!你先別吵!其實我方纔所以用那根東西和你玩,這正是愛你之故呀?怎能怪我呢?」 「呸!別賣狗皮膏藥啦!誰相信你的鬼話!」 子文聽了一笑,將她的手拉過來,往自己胯間那根豎立如鐵的陽具上一放,只驚得阿敏「呀!」的一聲,小嘴張得大大的,發起楞來。 「嘻!像這種大傢伙,第一次恐怕你吃不消呢!」 聽得阿敏既甜蜜又慚愧,暗責自己錯怪了他,真是不該,為了表示對他的歉意,聰明的阿敏,斜眼朝散在地上的春宮照片看了一下,一把將子文的陽具從褲口裡拉出。 紫紅色大龜頭的頂端,一張小嘴裡,流出亮晶晶的粘水,看得阿敏癢在心頭,紅著俏臉朝子文的俏面,看了一眼,俯頭將偌大的龜頭,勉強的塞進嘴裡,緊緊地一上一下的套弄起來。 阿敏天生小嘴,龜頭放在口中,有一種特別的快感,心裡既甜又癢,實非常物可比。 子文也一把抱過她那鬼臉似的屁股,不時用手指扣弄著那張小陰戶。 一陣顫動,子文使勁的將兩腿挺的筆直,阿敏知道他們的高潮將至,更用力的吮吸,突然一股熱流從龜頭頂端射出,阿敏忙吞下肚去,子文已軟綿綿的躺在地上了。 「在家十日好,出門時時難。唔!還是在自己家裡舒服。」 二媽柳嬌,由基隆回來,進門往椅子上一靠,似有感觸地說著。 站在身邊的阿敏,端著一杯熱茶,輕輕放在柳嬌椅旁的茶几上。 「二太太,你用茶,大太太和小雲怎麼沒回來呀?」 「唔!姐姐就是那付樣子,在家裡不想出門,出去又不想回來,恐怕還有幾天耽擱呢!文兒呢?」 「少爺早就睡了。」 「大概是打了一天球,唉!這孩子。」 「二太太,我…給你放洗澡水去。」 阿敏聽二太太說少爺大概打了一天球,幾乎笑出聲來,強繃著小臉,藉故跑了出去。 「阿敏!阿敏!」 一向溫柔沉靜的她,今天似乎有點失常,在房內團團地轉著,臉上流露出一片憔急之色。 阿敏疑惑地等待著她的吩咐,當與她那難得一見的嚴厲眼神接觸之時,不禁驚慌得有點失措,幾乎不克自持,心兒也跳躍的那樣快速。 「呀,難道…」肚子裡暗自咕啾著。 「阿敏!你可曾到我房裡來過?」 「沒有呀!你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奇怪呀!明明放在那兒的,怎麼…唔!你回去吧!」 阿敏走後,柳嬌更加不安起來,心想如果… 「給文兒這小子知道了,多難為情呀!」 想起這個大兒子,真使她心亂如麻,不但長像帥極,最難得的卻是那付強壯的身體。 記得有一次,看到他跟美美在游泳池裡戲水,胯下那根東西,高高豎起,把條狹窄的短褲,撐得像把傘似的,害得自己心慌意亂,幾乎當場出醜。 急忙回房,用那根假雞巴通了個把時辰,才把欲焰壓下來,自那時起,自己總是藉故時常外出,唯恐一見把持不住,鬧出笑話。 可是這小鬼,好像與自己作對似的,尤其是最���幾天,每當見了自己,總是嘻皮笑臉的,用那雙迷人的大眼睛,在自己身上幾個性感的部位,看來看去。 唔!難道他真的在動自己的念頭… 可是他拿了那東西,作什麼用呀! 這小鬼!真害人,那是我每天離不開的寶貝呀! 柳嬌像著了魔般,下意識的對著鏡子,將那頭長長的秀髮,整理一番,輕悄悄地,朝子文房間走去。 呀!房肉亮著燈,難道他還沒睡。 柳嬌站在門前,遲疑了一下,終於輕輕在房門上敲了二下。 過了很久,仍不見回音,心想大概是睡著了吧!隨手將把手一轉,房門應手而開。 柳嬌進房一看,自己的法寶及照片,凌亂的放在地下,床上的文兒,全身一絲不掛,手腳大字分開。 胯間那根又長又粗的雞巴,像紅旗頂竿似地,矗立在那兒,蠢蠢欲動,驚得她芳心忐忑直跳,幾乎從口腔裡跳出來。 天啊!這麼大的東西,叫人怎麼受得了呀! 啊!怪不得前幾天,美美那小東西病了,直到基隆,還直喊腰酸背痛的,原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呀! 假如那傢伙干…干在我的小穴裡,一定快活死了。 柳嬌腦子裡一想到那事,春心不由一陣蕩漾,渾淘淘的呆在那裡,淫水也隨之流出。 床上的子文,無意將身子挺動一下,紫紅色的大陽具跟著顫抖,好像在與她作禮貌上的招呼。 看得柳嬌,兩腿發酸,幾乎當場坐在地上。 一雙秋水似的大眼睛,目不轉瞬地,癡癡地朝那根特號的陽具上看著,正如小孩子站在食攤上看糖果一般,忍不住地連口水都流出來。 幾次想不顧一切的撲到兒子身上的柳嬌,終於咬緊牙關忍了下來。 十幾年來,受花眉嚴密看管中的她,早已失去了年青時一般的衝動,雖是在正屆狼虎之年,每每被慾火燃燒得不克自持,但總是等到夜深人靜之時,盡情發洩在那根體貼的丈夫遠從外國帶給她的假雞巴上面。 誰會想到這美麗大方,和生活極其檢點的高貴夫人的痛苦呢? 一聲輕輕的歎息,也算發洩了不少心中的苦楚。 她無可奈何的,悄悄地移步走近假雞巴放置的所在,想彎腰拾起它,回房再作打算。 沒想到因為淫水流得太多,兩腿酸軟難以自持,一個不小心,突然「碰!」的一聲倒坐在地上。 熟睡中的子文,從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朝坐在地上的柳嬌凝望著,當他發現竟是睡夢中正在想著的二媽時,高興的幾乎歡心跳起。 柳嬌坐在假雞巴前,粉紅色尼龍睡褲襠裡,濕淋淋了一大片和無限嬌美的神情,落在聰明子文的眼裡,早已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可是礙於關係不同,不敢造次唐突,當下故意滿臉驚慌走到她面前,關懷地柔聲問道:「二媽!你可是病啦!」 柳嬌再是莊重,在這大兒子面前如此出醜,也弄得又羞又急,粉臉低垂,心兒跳得像小鹿在胸頭亂撞似的。 此時見子文上前動問,又不能不開腔答話,只好強作鎮靜,想抬頭隨便推說幾句後,不顧一切地衝出房去。 豈知,不抬頭還好,這一抬頭,真是再巧不過,紅似石榴的臉色,與子文那根火熱通紅,光亮如鏡的大龜頭,朝個正著。 心裡好像被火燙的一般,急急閃開,可是從魚口裡流出的精液,卻像蜘蛛網般,沾在臉上,拉起一條白銀的長絲。 柳嬌幾曾受過這等刺激,燃燒已久的春情慾火,如炸彈似地爆發開來。 她再也把持不住,一頭紮在子文粗壯的大腿上,緊緊地抱住,理智、倫常、花眉的叮嚀囑咐等一切一切,卻棄之不顧了。 子文輕輕拂摸著二媽的鬢邊秀髮,緩緩地將她的俏臉抬起。 豎立如鐵的陽具,恰好頂住柳嬌的櫻唇,嬌熱的氣氛,刺激得它猛猛的翹了兩翹後,又點在她的小嘴上。 弄得她浪哼出聲,嬌軀一陣肉緊的扭動,兩眼瞇成一條縫兒,凝視著高高在上的子文的俊臉。 兩人相視良久,子文才緩緩地彎下腰,展臂把柳嬌抱起,移步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剛剛出浴的柳嬌,連三角褲都沒穿上,當子文將她那身粉紅色的睡衣褲脫落後,晶瑩勝似羊脂的玉體,整個橫陳在他的面前。 一雙粉乳,如兩座小山般,高高聳起,纖腰而下兩條修長的玉腿盡處,一叢烏黑發亮的陰毛間,嫣紅似火的肉縫中,淫水源源湧出,兩扇大陰唇,猶如貪吃嬰兒的小嘴,不停地顫動著。 經驗日豐的子文,深知正值狼虎之年的二媽,與美美、小莉之流,不可同日而言,如欲獲得最高的效果,必先用撫摸來挑動她的真情,使她春情沸騰得不可收拾之時,再作最後的衝擊。 於是俊臉伏在柳嬌的酥胸上吻磨著,用手緩緩地把她兩條玉腿分開,手指輕輕的在淫水外溢的陰戶之上,轉動撩撥起來。 那知此時的柳嬌,情慾之火,已達頂點,那還當得起他的挑逗,不一刻工夫,早被弄得上氣不接下氣地猛喘著,浪哼著,淫聲央求著道:「哼…文兒…好…好文兒…媽…媽受不了啦…哼…好難過…別逗媽了…快…唔…媽求你…」 聽了二媽的浪叫,子文得意地一笑,將沾滿騷水的手提起,像餓虎撲羊似的,壓在她身上,對準她的小嘴,瘋狂的一陣吻,從頸、香肩、酥胸,吻到乳尖之上,順便吸吮起來。 「文兒…媽…媽要你…唔…」 柳嬌忍不住地含糊不成聲的催促著。 子文見她已經浪到這般地步,不敢再行挑逗,生怕二媽一個把持不住,先洩了身子,豈不有傷風趣。 連忙起身,蹲在二媽八字大開的兩腿之間,提起他七寸餘長的陽具,用龜頭在她濕淋淋滑膩膩的陰唇上面,磨了兩轉。 柳嬌本已緊張至極點了,再經他這一磨,更是渾身止不住的哆嗦,渾身酸麻,難過得幾乎哭出聲,涕聲叫道:「好文兒!救救媽吧!別再…唔…」 子文見她淫浪透骨的神情,再也忍熬不住,猛的把臀部狠狠一衝,只聽得「滋」的一聲。 同時,柳嬌也一聲「哎呀!」長長的一根陽具,齊根沒入,龜頭直頂到她的花心之上。 頂得柳嬌一陣顫抖,拚命的將大屁股往上抬,口裡浪哼出聲。 調皮的子文,用龜頭在柳嬌的花心上,點了幾下,猛的抽了出來,只急得她,舒臂將他使勁的抱住,可憐的望著他,小嘴蠕動著,說不出話,眼角的淚珠,一滴滴的流下來。 「好二媽!你別哭,文兒不再逗你了。」 子文再也不敢開玩笑了,復將陽具送進洞口,伏身將二媽的軀體,緊緊摟住,狂抽猛送起來。 柳嬌也玉臀搖擺,上迎下挺,配合著他的動作,浪水如決堤的河水,不斷地往外猛流,從屁股溝裡,一直流到床單上。 「哎呀!美…美死了…好文兒…你…你真會玩…媽被你…插得太…太好了…唔…哎呀…哼…」 她淫浪的叫聲,越來越大,浪水的響聲也越來越大。 「媽!你…你的浪水真…真多…」 「唔…哼…都是你…逗得媽…發浪…哼…」 「媽!你好嗎?」 柳嬌聲他竟連您字也變成你了,更是浪得緊,連聲道:「美…美…媽被你插得美死了。」 這時的柳嬌,杏眼微合,蕩態百出,尤其是那肥大的屁股,拚命地搖擺著,撩人已極。 「媽!你長得真美!」 「唔!別…別吃媽…的豆腐了,媽…這時候…一定難看…死了…哼…」 突然,柳嬌的動作,激烈起來,不若方纔那般處處配合著子文的行動,雙手緊緊的抱著子文的臀部,大屁股沒命的往上挺著,口裡的浪叫聲,更加大了。 「哎呀…文兒,快點…用力頂…媽要死了…哼…」 「媽!你…你可是要出了。」 「嗯!快…媽…要丟了…呀!快…快…」 子文的動作也隨之加快,淺淺深深,又翻又攪,斜抽直插,把個柳嬌幹得滿床亂轉,欲仙欲死。 猛地,身子一陣顫抖,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一股熱流,從子宮口噴出,可是子文依然不停的衝刺著。 身下的柳嬌,嬌弱無力的哼哼著,滿頭秀髮,凌亂地散在枕頭上,頭不停地左右的搖擺,姿態非常的狼狽。 過了不久,她好像又被子文的動作,激起了欲焰性火,肥臀柳腰,配合著抽插的節拍,再度扭擺起來。 「媽!你又浪了。」 「嗯!哼…小鬼…都是你壞…唔…哼…」 足足搞了一個小時,柳嬌不知流出多少浪水,大洩身子就已四次之多。 突然,子文覺得背脊之處,一陣酸麻,渾身快感無比,拚命狠沖猛插,龜頭次次插進花心,一股滾熱的濃精,直射進她的子宮口裡。 酥、麻、酸、癢、燙五味俱全,使柳嬌發狂似的一陣急扭,也跟著他洩出第五次的身子。 「二媽!你浪起來更好看!嘻嘻!」 「呸!小鬼找打!媽都被你害死啦。」 「害得你要死要活得滿床亂滾!」 「呸!你再講媽不理你啦!」 柳嬌故意翹起小嘴,裝作生氣,姿態嬌媚萬分,看得子文愛到心眼裡去了,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摟在懷裡。 柳嬌也順勢柔媚地依偎在他結實的胸脯上,回憶著交歡時的快樂。 突然,子文「嗤!」的笑出聲來,柳嬌不由奇怪的問道:「你又笑什麼呀?」 「二媽!你方才洩了幾次身子?」 「不知道!記不清了!」 像這種事,叫她如何講的出口呢? 可是子文偏不依的磨著她,非叫她說出不可。 「好了,小祖宗!媽丟了五次,好了吧?」 「唔!怪不得呢?你看整個的床單上,都是你的浪水。」 柳嬌回首一看,粉臉不由一紅,真沒想到今天會浪成這付樣子,尤其是在自己名份上的兒子面前,為了恐怕淫水透過床單,淋濕了床面,忙爬起身子,在床前抓起條大毛巾,跪在子文面前,小心地擦抹著。 雪白的、肥嫩的、圓圓的大屁股,正好翹在子文臉前一尺之處,給他瞧了個清清楚楚。 無可否認的,二媽的大屁股,在自己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該是最完美的,子文想著。 「二媽!你的屁股真好看。」 「唔!你喜歡就看個夠好了,反正什麼都給了你啦。」 子文手隨眼動,輕輕的拂摸著,時而,伸手在嫣紅的陰溝上,掏上一把,害得柳嬌一顫,回首嬌媚地說道:「文兒!媽在作事呢!別亂來,等弄好了,隨便怎麼,媽都依你,乖乖的,媽喜歡你!」 可是她說歸說,子文做歸做,仍然是毛手毛腳的,逗弄個不停。 熱情的柳嬌,被他一陣逗弄,剛剛息下的慾火,又復燃起來,那還有心思做事,一頭紮在兒子的懷裡,把嫩舌伸進他的嘴裡,盡情狂吻。 「媽!你又想啦!」 子伏在耳邊,輕柔的問她。 「嗯!」的一聲一把將子文緊緊抱住,身子不斷地在他身上磨著解癢。 偶而,陰戶接觸到他又已豎立的陽具,一陣肉麻,浪水泛了子文一身。 「媽!我總覺得你的浪水比她們多!」 「嗯!她們是誰呀?」 「美美呀、小雲呀,還有今天用你那根假的開了苞的阿敏,嘻嘻!」 「喲!你真壞死啦!人家是大閨女,浪女當然沒媽多呀!」 「那麼艾雲姨也沒你多,還有大媽…」 「呀!…怎麼?都給你玩過啦!」 「嗯!」子文得意的應著。 「真奇怪!大姐也給你玩啦,我不信!」 「真的呀!你不信,我發誓給你聽。」 「不!不!不!我相信你就是啦!」 柔媚的二媽,那捨得叫他的寶貝發誓,連忙伸手摭住他的嘴,心裡不由暗自高興,自己所以不敢亂來,都是害怕大姐花眉責怪。 如今即已知道她也下了海,還怕什麼?高興得她更用勁地抱住子文,小嘴猛地在他那張惹人喜愛的俊臉上吻個不停。 「二媽!我真想把你的浪水幹幹。」 「哼!那…那你快干吧!」 「嘻!幹什麼呀?」 「嗯!快來干二媽的小穴吧!」浪得她拚命的在子文身上扭著說。 「媽!換換花樣好嗎?」 「反正媽什麼都給了你!你要怎麼玩媽都依你!嗯!」 「我要你把屁股翹得高高地,從後面弄你的小穴!」 「嗯!…」 子文將柳嬌推伏在床上,自己俯身按在上面,使她曲膝跪下,翹起肥肥白白的大屁股。 子文仔細欣賞一番,越看越愛,憐惜的撫摸了一會,才將粗長的陽具提起,大龜頭輕輕在肥白的屁股上敲了幾下,柳嬌回眸含羞道:「好文兒!你可千萬別插錯地方呀!」 子文漫應著,用手指把屁股眼下的陰戶分開,露出一個鮮紅嫩潤的小洞,他挺著陽具,往裡一送,接著連續不斷的插送起來。 雙手緊貼著兩顆滑不溜手的圓臀,偏頭欣賞著柳嬌的嬌情媚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微瞪著他,眸光裡發散出一股強烈吸引的火焰。 偶然,他特別賣勁的猛插幾下,她必報以騷態十足的微笑,看得子文神蕩魂飛,狠狠的猛插一陣。 時而,柳嬌的陰戶,發出「嘖!嘖!」的淫水與陰具的衝擊之聲,更增加子文不少情趣。 恨得子文有時狠狠的在她雪白的大屁股上,猛的擰上一把,白璧的玉臀上,立刻現出一塊紫色的痕跡。 奇怪的是柳嬌這難以捉摸的女人,不但沒怪罪於,他反而會換來幾聲極其淫蕩而含糊不清的淫浪之聲。 誰會想到她就是柯府高貴、端莊、美麗、大方的二太太呢! 唉!女人,真是難以捉摸的怪物呀! 這幾天,美艷的柯家二太太柳嬌,朝夕與愛兒子文廝守在一起,善解人意的俏婢阿敏,穿插在兩母子之間,更增加不少情趣。 有時,頑皮的子文,想出很多刁鑽的花樣,害得二娘柳嬌,含羞帶愧的,只有勉強應承著他。 可是,不一刻工夫,更新穎稀奇古怪的玩藝兒,又被他發明問市了,真是使她哭笑不得,棄之不忍,就之可羞,心裡好生為難。 記得前幾天,子文提早放學回家,一進門就拉著柳嬌,一定要她陪著到花園去游泳。 天氣也實在太熱了,雖是夏盡秋初的季節,但太陽卻仍在盛氣凌人的撐著淫威。 柳嬌在家裡悶了一整天,實在也很想活動活動,就半責半就地答應了他,剛想回房換上游泳衣,可是子文已經等不及地拉著她就往外跑。 「唉!文兒,媽還沒穿游泳衣呢!」 「算了吧!反正家裡又沒外人,光著豈不更好!」 身邊的阿敏,這幾天雖已對二太太與少爺親熱的行動,司空見慣,但也忍不住「嗤嗤」地笑出聲來。 邊奔邊跑的到了游泳池畔,嬌柔的柳嬌,還沒喘過氣來,已被子文三兩下地脫了個精光。 自己也脫了衣服,伸手緊緊抱著二娘,一陣猛吻。 「唉!這孩子,媽被…被你吻死啦!快…快鬆手叫媽喘…喘氣。」 「媽也是的!人家抱緊你,就要喘氣啦、窒死啦!等不理你時,又嗲聲嗲氣地,纏著人家把你緊緊抱住,真是善變!」 「呸!小鬼!那時候…那時候…」 柳嬌真有點說不出口,索性往子文的懷裡一衝,「撲通!」一聲,齊齊跌落在池子裡。 兩人依然不斷地調笑著,平靜的一池碧水,興起一片水花,無風之浪,打在池邊的磁磚上,「沙!吵!」作響。 「好文兒!哎呀!咕!…」 「哈哈…媽怎麼喜歡喝鮮泡汽水呀?」 「呸!你要把媽溺死才高興是吧?」 「媽你別生氣,我給你放水好吧?」 又是一陣嘻嘻哈哈之聲,嬌媚的她,被這淘氣的大兒子,挖弄得彎著柳腰,屁股沒命地扭避著他那頑皮的手指。 這那是在游泳!簡直是在作「鴛鴦戲水」呀!當柳嬌掙扎著爬上岸時,早已被逗弄得,氣喘喘酸懶懶地,站立不住了。 池邊深藍色的磁磚,被太陽光曬得發燙,柳嬌橫陳地躺在上面,不但沒覺得熱,反而有一種舒適的感覺,因為她的心火的溫度,比磁磚還高得多呢! 子文機敏地伏在她的身上,吻住她兩片發燙的櫻唇,手指捏弄著高聳的乳峰。 沒生過孩子的柳嬌,雙乳又硬又大,經他連捻帶捏,弄得她淫性大發,呼吸更加急促。 子文的手指,繼續向下移動,輕拂著她濕淋淋的陰毛,時而指尖停在陰核上,緩慢地轉動著。 「啊…好文兒…親親…媽要你…」 「二媽!你舒服吧!」 「唔!難受死啦!好親親,乖文兒!快…快插媽的小穴吧!」 當二媽淫浪地央求著,他才含笑的提起陽具,往陰戶裡插進去,接連幾天的交合,使他對二媽完全瞭解,知道這女人,淫火不發則已,一旦發作起來,就會「啊…親親…啊…」。 不待子文發動攻擊,柳嬌已採取主動,扭腰挺臀地拚命擺動往上挺。 子文靈機一動,將二媽柳腰抱緊,向左一滾,翻了個身,變成「顛倒乾坤」的式樣。 柳嬌「嗯!」了一聲,初時尚叫纏著他不依,到後來,終被慾火燒的,奮不顧身地把那肥白如脂的大屁股往下衝著、壓著、扭擺著。 知情識趣的阿敏,見兩人曬在陽光下交歡,唯恐將二太太那身雪白的嫩膚曬黑,輕悄悄地代他們支起一把帆布傘。 「阿敏,來幫二媽推推屁股吧!」 子文見阿敏紅著臉,轉身要走,忙打趣著。 「呸!才不要呢!我又不是春梅!」 說罷,像一股青煙似的跑開。 只羞得柳嬌伏在子文身上,酥胸忐忑地跳個不停。 「看!都是你壞,阿敏將媽比成淫蕩的潘金蓮啦!」 又是一陣子文得意的哈哈笑聲。 *** 這天,柳嬌閒來無事,坐在客廳裡,焦急地等待著子文放學回家。 不時抬起粉首,朝著時鐘看,神情很是不安。 鬼靈精的阿敏,看在眼裡,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二太太!您別急呀!就快回來啦!嘻嘻!」 「呸!鬼丫頭,發浪了是不是!等少爺回來,要他狠狠地給你插插!」 「哎呀!二太太!我可比不了您,昨兒個跟少爺游泳,結果游到岸上來啦!看您浪的那付模樣!嘻嘻!」 「小鬼!看我不擰你!」 柳嬌緊追著,阿敏邊躲邊嘻嘻叫著道:「二太太的蛙式游泳,真是高明,才好看哩!嘻嘻!」 柳嬌的腿長,幾步就將阿敏捉住,擰著她的屁股不饒,正當兩人扭作一團之時子文聞聲急步闖進客廳。 「怎麼!二媽可是等不及啦,要從阿敏身上煞癢。」 「放屁!阿敏才等不及呢!正等著你給她插呢!」 「哈哈!二媽你今天好大方呀!」 「呸!什麼大方不大方的,你好好整整這騷丫頭,給媽解恨!」 「那…你呢?」 「我不要!我不要!」 「好,等下你可別求我!」 說罷!一把將阿敏抱在懷裡道:「來!阿敏,二媽說你等不及了,待少爺好好給你解解渴!」 「唔!我…我不要…哼…」 嘴上雖然講得硬,身上卻已軟綿綿的躺在子文身上。 子文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光,輕輕把她放在地氈上,毛葺葺的地氈,刺激得她那身嫩軟的皮膚,奇癢難耐。 子文把嘴湊過去,拚命吮著她的奶頭。 「啊…少爺…好難過呀!」 她緊張渾身扭動,呼吸漸趨急促,子文的陽具,已經硬硬地翹起,捉住阿敏的手,使她握住。 阿敏斜眸一看,幾乎嚇了一跳,覺得比給自己開苞那天的假雞巴,還要粗大,不禁又怕又喜。 「少爺!您…您可要慢慢來呀!小…小穴太小,恐怕經不起呢!」 「喲!怎麼現在就求饒啦!早了點吧?嘻嘻。」 站著觀戰的柳嬌,笑嘻嘻地開口調侃著。 子文回首見二媽的神態,不禁好笑,心想你現在可倒輕鬆,等會要你好看,隨不再理她,伏身在阿敏身上,用手指將陰唇分開,大龜頭對準狹小的陰戶,試著往裡插。 剛插不到一半,阿敏已覺得陰道疼痛欲裂,顫聲叫道:「啊!慢點!啊…痛…痛死我啦!哎呀…輕輕的…」 子文體貼地,緩緩地用小半根陽具,在小洞口裡一進一出的抽送,兩手輕捻著發硬的乳尖,希能藉以增加她的淫興。 「喲!瞞溫柔嘛!真是大情人當之無愧了!」 女人心眼多數比較狹小,見子文對待阿敏,竟然如此體貼,心裡多少有點酸溜溜地。 子文「哼!」了一聲,心想等著瞧吧! 「唔!哼…」身下的阿敏,經子文一陣逗弄,淫水流出不少,陰戶也感得滑潤多了,很想叫他用力抽插。 奈有二太太在旁,不便啟齒相求,只好將兩個水汪汪的媚眼,朝他盯了一眼,口鼻裡發出一兩聲淫蕩的哼聲。 子文只覺得阿敏不但嘴小,下面的陰戶也比較緊,整個陽具被兩片大陰唇,包得緊緊的,有說不出的舒服。 聽了哼聲,知道她的性慾已起,自己也實在忍耐不住了,於是,不管她痛不痛,拚命抽插起來。 「啊…哎呀…哎呀…唔…」 這種叫聲像是痛苦,但也像是快樂。 「哎呀…少爺你…你用點勁!我…裡面好癢呀!」 柳嬌在旁嗤嗤地笑著,下體淫水禁不住流了出來。 「喲!少爺真…好…我好舒服…呀…哼…嗯…」 子文插得更是賣勁,忽地,蹲下身將她兩條不斷伸縮的粉腿提起,放在肩上,陽具抽插的「滋!滋!」出聲。 阿敏更加淫浪了,拚命地扭腰挺臀的,口裡的叫聲亦已含糊不清。 柳嬌的大眼睛,死命盯住那陰陽交結之處,面部表情更是緊張,像條饞嘴的貓盯著吊在牆壁的魚兒似的。 面緊肉緊地喘口氣,好像偷兒般,將身上穿著的緊身旗袍退到腰上,手兒輕輕地,緩慢地從濕淋淋的三角褲口,伸了進去,手指不斷地在自己陰核及陰道口上挖弄著。 「啊呀…我忍不住了,我要丟…唔…美死了…唔…」 陰壁收縮的更緊,子文也覺得陽具舒適無比,隨乘勢一陣拚命衝刺。 一股濃熱的淫水,從阿敏嬌小的子宮口噴出,燙得子文一陣寒噤,也將熱辣辣的精液,射進她的子宮深處。 突然,身後傳來幾句嗯哼之聲,剛剛出精的兩人,不由一奇,轉首看去,幾乎爆笑出聲。 子文忙在阿敏耳邊,吩咐了幾句,兩人緩緩起來,輕悄悄地在櫃子裡,找著一根童軍繩,走到柳嬌面前,見她仍然不覺地,拚命在三角褲裡猛掏著。 子文上前,一把將柳嬌抱住,兩人四隻手飛快地將她緊緊綁在一張單人的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椅上,兩手反綁,雙腿也被緊緊地纏綁在椅腿兩端,使之八字大開。 「哎呀!小兒快鬆開我!你們這是幹什麼?」 子文向阿敏擠個眼色,阿敏臉兒一紅,羞笑微點臻首,將柳嬌的衣扣解開,兩只雪白的乳房,脫穎而出。 阿敏的小手竟在上面輕捻密捻起來,子文的手,也在二娘三角褲裡挖弄著,對她的問話,毫不理會。 只瞧得柳嬌狂態百出,放蕩已極,扭著、擺著、拋著、叫著,甚至哭著、喊著。 子文與阿敏不時相對而笑,四隻手的動作,更加激烈,等到子文性盡停手之時,柳嬌早已洩了五六次了。 漸漸趨於平靜的柳嬌,想到方纔的放蕩姿態,羞得她抬不起頭來。 凌亂的長髮,低低垂下,將她蒼白略透著一層紅暈,嬌潤欲滴的臉孔,完全顯露出來。 一向保養得法的柳嬌,經子文幾日來輕狂的挑逗,春情慾火,已如黃河之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性慾的需求,一天強似一天。 每當子文放學時,美艷的二媽,早已焦急地等候在客廳裡,被慾火燒的浪水橫流了。 子文也是迫不急待地,把二媽緊抱在懷裡,熱烈地安慰一番,以慰她數小時的企盼之情。 可是這天,子文卻一改常態,進門就往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一躺,吹起學校的籃球賽事來了,講到得意之處,滿天口水噴飛。 急得柳嬌如熱鍋上的螞蟻,渾身的不自在,只好咬緊牙關,給他個不理。 「二媽!這場球你沒看到,真是遺憾終身啊!打得太漂亮啦!太漂亮啦!」 「文兒!籃球是圓的還是方的?」 「哈!當然是…什麼?籃球是圓的還是方的你都不知道?」 「…」 「講了半天,不是等於對牛彈琴了嗎?」 「什麼!你竟罵起二媽來啦!」 「二媽你別生氣,我…我是說句笑話。」 子文這幾天,對二媽與從前全然不同了,態度不敬已極,甚至連稱呼都改了。 尤其是親熱之時,總要想盡辦法,把個二媽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時浪的連個娼妓都不如方罷休,簡直完全是種變態的淫虐狂作風。 所以講起話來也很隨便,見二媽開口責問,心裡雖然不服,但究竟為關係所迫,只好賠個不是。 「哼!每天下了課就該早點回家,偏要打什麼籃球黑球的,弄得渾身…牛汗,我看哪!我才是對牛彈琴呢!」 也難怪柳嬌發火,現在的她也似個嬰兒,到了吃乳的時候,乳頭不放在嘴裡,不哭才怪呢!當然她所氣的絕非為了幾句話,而是吃乳的時候到了! 「對!對!你說得對!我真是個大笨牛!我真是個大笨牛!嘻嘻。」 子文不是傻瓜,當然是光棍一點就透,隨即嘻皮笑臉,學著「梁山伯與祝英台」電影插曲的口吻,故作輕狂地說著,希望藉此博得二媽一笑,將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 「哼!有點出息也不會,快去洗澡吧!」 「好,二媽你…你要不要一塊去?」 「好文兒!媽說過了,你自己去吧!」 柳嬌真怕他強拉自己同去,因為萬一忍不任的在狹小的浴室裡親熱起來,也不舒服,忙柔聲地把他哄走。 子文走出房門,剛想叫阿敏放水,誰知阿敏這鬼丫頭,正站在往浴室的轉角處,老遠地朝著他裂著嘴笑。 「大笨牛!快去洗澡吧!水已經放好啦!」 「小笨牛!陪大笨牛一塊洗吧!」 「乖文兒!媽說過了,你自己去吧!」 說罷,嘻嘻哈哈地笑著跑開。 子文被她逗的忍不住地苦笑著走進浴室。當他回到客廳時,只見二媽正嬌軟地伏在長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讓阿敏給她捶背。 「哎呀!你倒會享福,喂!我來!我來!」 「來得正好,快對二太太表示一下你這乖兒子的孝心!但要輕點呀!這種事和那種事可不一樣啊!嘻嘻!」 「知道啦!我這人做事最有分寸,不勞你費心啦!」 說罷學著阿敏的動作,輕輕的捶著。 「二媽!你不舒服啊?」 「唔!都是你壞!這兩天媽這把老骨頭都被你揉散了。」 子文聽了,不禁得意地一笑,身後的阿敏,也笑出聲來。 也不知什麼時候,子文的兩手,變捶為摸,不停地在柳嬌的嬌軀上,上上下下地撫摸起來,摸得柳嬌扭腰擺臀的浪哼不已。 「二媽!我倒有個辦法,既不會把你的骨頭揉散,而且保證有意想不到的舒服,據說這種快樂,有若登仙。」 「嗯!有那麼好?說來聽聽。」 子文低頭伏在她耳朵上,輕輕地說了一陣,柳嬌似乎已被那話給迷住了,楞了一會才肉緊嬌聲問道:「那…你也不怕…髒?」 子文作個多情的微笑,輕輕搖搖頭,以最快的速度,把二媽的衣褲脫光。 柳嬌也柔順的隨著他的意思,低低地靠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使自己白嫩的大屁股,半倚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邊緣上,另一半卻懸在外面。 美妙的陰戶,整個擺露在子文眼前,二條懸空的大腿,不斷地在半空搖晃。 兩片四周生滿軟毛的大陰唇,隨著雙腿的擺動,不住地顫抖,當中一粒花生米大的陰核,嫣紅光亮,嬌嫩欲滴。 子文看得幾乎口水都流出來,肉緊地嚥下口水,舒臂把二媽的大屁股一抱,一口吻在陰戶上。 柳嬌從出了娘胎,從未將自己的私陰,被人吻過,雖然曾在風月場中打過滾,又嫁了個色中之鬼的呂無廉,但最多也不過只是摸摸插插而已。 如今給他吻得既緊張又刺激,兩條玉腿不由自主地收縮在一起,恰好把子文的頭給緊緊的挾在大腿縫裡。 子文使勁將頭掙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猛然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回首把阿敏招到面前,輕輕地吩咐幾句。 不由聽得阿敏緊張地紅著小臉,忸怩了好一會,才轉身走到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後邊,嘻笑著道:「二太太,我是幫你忙啊!可別像上次似的,事後還要罵人家。」 柳嬌那還講得出話來,只在鼻子裡「唔!唔!」兩聲,似是作答,又像在發浪,看得子文和阿敏強忍住笑,相對作了個鬼臉。 鬼機靈的阿敏,經子文在旁的指點,彎腰伸手將二太太的兩個腳丫子抓住,輕輕往後拉。 出奇的怪態,逗得子文合不上嘴,高高凸出的陰戶,不斷地一收一收的紫紅色的小屁眼,更使他的慾火強烈地燃燒著。 他忍不住地埋頭在陰戶上,一陣猛吻,手指用力地在她小屁眼上挖,想藉此把慾火發洩出來。 「啊…輕點…輕輕的…哎呀…你…你的手…媽…媽小屁眼痛…痛死了,唔…輕點…」 緊被兩人控制著的柳嬌,只能作有限度的擺動,陰戶裡的浪水,急急地流到子文口裡,又被他吃到肚子裡。 濃濃的淫水,淫蕩的叫著,更刺激著子文,兩臂把二媽的大屁股,抱得更緊,拚命在陰戶四處吻著、吸著。 弄得柳嬌,顫著、扭著,眉眼緊皺著、牙齒吱吱地咬著,二手在子文頭上按著、浪叫著,淫蕩嗲氣地叫著,簡直像發了瘋。 「哎呀!我的…我的媽呀!啊…唔…對!對…就是那兒!再…深呀…媽的陰核…痛…唔…」 緊抓著二太太雙腳的阿敏,看得兩腿發軟,情慾的火焰已經無法仰止,聽了二太太呼叫屁眼痛聲,知道時機已到,不敢遲誤,緊握二太太兩腿的玉手,突然兩隻食指齊出,在二太太光著的腳板上,挖弄起來。 「哎呀!天啊…你們…你們把我…作弄死了…唔!文兒…阿敏…啊…我要死了…啊…丟了…舒服死了…」 一股熱滾滾,濃密密的淫水,不停地往他嘴裡流,子文一口一口地嚥下肚去。 一切都靜止,她已累得陷入了虛脫狀態,翹著雪白肥大的屁股,頭朝下的伏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 在基隆留連十餘天的大媽花眉,終於回來了。 本來,這天正值週末,經子文數日灌溉得像朵盛開的艷花似的柳嬌,比往常更為高興。 自從小洪媽偷少爺,經小雲告訴花眉,被她趕走之後,一日三餐,多由二個丫頭動手,今天柳嬌破例地親自下廚,為心愛的文兒燒了幾個拿手好菜,命阿敏在客廳裡開出。 可是直等到時鐘敲過三點,還不見他回來,心裡既難過又傷心,與阿敏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突然花眉從基隆回來,進房一看情況,肚子裡早已雪亮,不好說,出但也忍不住地調侃著道:「什麼!飯開得這麼早,唔…不壞麼,有色有香,嗯…奇怪!桌上既沒有魚,房裡的腥氣怎麼這麼重呀!」 「大太太!那是我們在基隆吃魚吃得太多了,直到現在我仍覺得滿肚子的魚腥味呢!」 入世未深的小雲,那能體會到花眉弦外之音。 笑得花眉和阿敏都直不起腰來,小雲也莫名其妙的跟著傻笑,只有柳嬌聽得又羞又急,加上滿腹的悲傷,猛然站起,向花眉招呼一聲,說身子有點不舒服,然後扭身走去。 花眉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竟將柳嬌惹惱,本想追上去安慰她一下,卻又怕羞著她,只好作罷,也轉身獨自回房去了。 阿敏無精打彩地和小雲談了幾句,也到後邊準備晚飯,只留下個胸無城府的小雲,面對著一桌佳餚,口水直流,眼見四下無人,那還忍得住,隨往桌前一坐,慢慢享用起來。 等子文看完電影,坐在黑暗的咖啡室裡,將熱情的小莉挖弄的洩了身子後,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 當他知道花眉已經回來,好不高興,一頭竄進大媽房裡,把在咖啡室裡,無法發洩而準備留給柳嬌的精力,整個的交給大媽。 淫聲浪語,隨著輕微的晚風,飄到柳嬌耳裡,使她又怨又恨,淚珠成串的將枕頭流濕了一大片。 近來天氣很壞,濛濛的細雨,從早到晚的下個不停,室裡悶得有點發慌,柯府裡的氣壓,更是特別的低沉。 二太太柳嬌,這幾天極少出房,就是用飯之時,也不常開口,惹得花眉滿肚子的不高興,也回她個不理不睬。 就是阿敏這個丫頭,也滿懷抑鬱的,做起事來,扭扭搭搭,講起話來,像石頭那麼硬。 害得小雲,連個對口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把少爺盼回來了,剛想發洩幾句,誰知小嘴還沒張開,少爺早一腳走到大太太房裡。 使得她連連跺腳,也只有學著阿敏,沒事在大太太身邊一坐,給她捶捶骨頭,順便搭上兩句也是好的,反正總比一個人從早悶到晚好得多。 一轉眼又是星期六了,子文剛剛過午,就急趕回來,花眉似是有意地氣氣柳嬌,故意在客廳裡與大兒子盡情調笑了起來。 這兩天,小雲也習慣了,每當見到兩人慾火高昇,不克自持之時,不待子文吩咐,即會上前幫著脫衣解帶的。 事完以後,擦陰洗陽,也變成她份內之事,偶而,大太太洩了精,少爺的餘興未盡,也給她狠狠地插上一頓,更是使她開心。 經過一陣調笑逗弄,花眉早已秀鼻噴火,媚眼橫拋了,沒等子文動手,小雲早就幫大太太脫得精光。 本來全身皮膚,嫩白似雪的花眉,今天竟然渾身都是傷痕,尤其是那肥大的屁股上,更是紅一塊,紫一塊地。 是得了什麼皮膚病吧! 不!如果仔細地瞧瞧,就會知道那是子文牙齒所留下的愛的痕跡呀! 正在這個時候,柳嬌慢步走了進來,見子文的俊臉,拚命的往花眉肚子底竄,不由一聲冷笑道:「喲!文兒這是幹什麼呀!可是想『回爐重造』一遍吧?」 花眉聽得很不是味兒,心裡一氣,輕輕把子文推開,原式不動朝柳嬌道:「妹妹!你是個女人,總該一目瞭然!你仔細地瞧瞧,我可是生過孩子的人嗎?」 「啊…」全屋的人都被這意外的話,差點兒驚呼出聲。 *** 子文決想不到,近日家裡的低氣壓,竟是自己一手造成。 尤其是大媽的當眾表白,實在大大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使自己既驚奇,又欣喜。 可是,另一方面,卻像被推落在深淵裡,覺得自己身邊,失去一個最親近的人兒般的,無限的空虛,無限的孤零。 但最令他傷感的,還是家中這場冷戰,原本極其歡樂的家,竟變得像個鬼域似的,沒有一點生氣。 很明顯地,大媽花眉和小雲,二媽柳嬌與阿敏,各成一黨,敵氣日重,如此下去如何是好? 今天雖然是個大好的禮拜天,但子文一大清早,就溜出來,滿街遊蕩著,思索著眼前的處境。 一轉眼幾個小時就過去了,烈日當空的直曬在子文頭頂上,使連日歡笑的他,真有點支持不住。 站在路邊呆呆地楞了一會,突然車後響起一陣「叭!叭!」的汽車聲,隨感到車子在自己身旁停住。 「子文!你到那兒去?」 「啊!閔伯伯,我…我正想去看望你和伯母。」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如果要去看小莉,就請上車吧!」 閔伯伯的幽默,使子文的情緒,輕鬆了不少,忙轉到外面,拉開車門,在他身邊坐下。 一路上,閔伯伯談笑風生,逗得子文哈哈地笑個不停,早已把滿肚子的煩惱丟開,時而談到小莉,更使他高興。 車子開得飛快,轉眼已經停在閔府門前。 當子文隨著眉開眼笑的閔伯母進了客廳,小莉早像依人的小鳥似的,飛到他的身邊。 在歡樂的氣氛中,吃過午餐,小莉便撒嬌的把子文拉到房裡。 小別數日勝似新婚,一度纏綿之後,溫柔的小莉,依偎在心上人的懷抱裡,喋喋不休地傾訴著綿綿地情話。 子文也坦然地將自己家中的情形,甚至與艾雲姨媽及美美表妹的關係都告訴了她。 聽得小莉又酸又氣,嘴巴一裂,哭了起來,兩個小拳頭,拚命地在子文胸上亂捶。 子文也只有柔聲軟語地在她的耳邊央求著,安慰著,並且絕對的保證心裡最愛的還是她。 果然,不久小莉的氣就漸漸地平息下來,但卻一直追問著美美表妹與他的愛情史。 「那以後對美美該怎麼處理呢?人家可是恨那幾個老騷貨啊!」 「那…那就要看你啦!」 「哼!講來講去,還是捨不得她,當然啦!像那麼美的人兒,就是我變成男人也捨不得丟掉她呀!」 「她…她那有你美,我發誓你是我所見到最美的女人。」 「哼!少拍馬屁!哎!你這冤家呀!處處惹人心煩,我也真擔心結婚以後,對付不了你那麼強的…哎!」 子文真高興的叫了起來,抱著小莉一陣狂吻,直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喂!你高興得太早了一點吧!如果我要是看不上呀!哼!你別想。」 「是是是!一切請莉妹你成全。」 天色在不知不覺暗了下來,閔家的晚飯早已擺在廳裡,子文由於心裡高興,這頓飯吃得特別多,看得閔太太更是眉開眼笑。 臨別子文想到基隆去幾天,使托小莉代他請幾天假,小莉聽說他要去基隆,心裡很不高興,但為了表示自己不是量小的女子,也只有勉強答應下來。 他一早晨滿腹的悶氣,此時已一掃而光,邁著輕鬆的步子,直朝車站走去。 為了不使家人擔心,便在車站想簡單地寫封信,告訴她們自己的行蹤,但一提起筆來,肚子裡的牢騷,一古腦地從筆尖子流到紙上。 大意是責怪她們不該心眼這麼小,把一個美滿的家庭,弄得死氣沉沉,使自己終日不安,現在要到基隆姨媽家暫住一周,下星期必返,但當他回來時,家裡再像現在一般的結黨對立,則他將決心辭職掛冠而去。 把信投入信筒,總算鬆了口氣,看看車表,知道火車時間還早,隨朝公路車站走去。 誰知剛走出車站大門,卻被人從面一把抓住。 「柯少爺!想得你好苦呀!」 子文吃驚地轉頭一看,眉頭不由一皺,原來是小洪媽。 為了表面上的禮貌,只好勉強笑著和她招手道:「唔!洪媽是你呀!近來好吧?」 「托你的福,還過得去,你這是到那兒去呀!」 「隨便出來走走,你現在在那兒做事呀?」 「我就在前面的XX旅社做女僕,來!少爺!到我那兒坐坐!」 小洪媽自與少爺一夜風流,有如中了邪,今天好不容易遇見,怎能輕易放他走,拚命地把他緊拉住。 可是子文的想法卻正與她相反。 那夜的偷襲,自己破身不久,又因表妹的生病,使自己慾火無從發洩,又在熟睡之際,當發覺時,早已被她逗弄得不克自持了。 雖然也曾使自己得到片刻的歡樂,但事後卻好像有一種受辱的感覺,本想尋機報復,但她不久即被大媽花眉趕走。 今天見她色迷迷的樣子,更是噁心,竟把日來滿胸怨氣,一筆算在她的頭上,便心有成竹地隨她朝旅社走去。 小洪媽還以為他是入世未深的少爺,真的被自己給迷住了,進房的熱吻,上床的擁抱,表演的有聲有色。 子文故作不克自持地,毛手毛腳的把小洪媽的那身美的時裝,一件件地往下拉。 當她把衣服脫光時,真是弄得每件都負了傷,連最後的一條三角褲,也被他分成兩半。 小洪媽被少爺過火的行動,刺激得渾身猶如蟲行蟻走,奇癢不已,淫水如泉地往外流。 雖然衣服就在她身邊,如果看上一眼,保險把她心痛的眼淚都會流出來,但被慾火焚燒的她,兩眼早已瞇成一線,除了少爺那迷人的俊臉之外,還有什麼東西,能容進她的眼裡呢? 「小洪媽!你越長越美啦!」 「嗯!常言說得好,女大十八變嘛!我小洪媽現在雖然不…但,將來呀!恐怕什麼中國小姐呀!可也有我的分呢!」 「對!女大十八變!你今年才不過三十出頭,恐怕還沒定型呢!」 子文幾乎把那餐豐富的晚飯,都噴出來,強忍著笑,跟她胡纏。 「嗯!少爺!我…我心裡好癢啊…」 子文在她下垂的乳房上,狠狠地抓了幾把,抓得她浪哼出聲。 「嗯!少爺!我…我下面好癢啊…」 子文在她黑紅的陰戶上,狠狠地挖了幾把,挖得她腰扭臀擺。 粘粘糊糊的淫水,流了子文一手,順手在她那片又黑又密的陰毛上,擦了兩下。 小洪媽還以為少爺是在逗弄她呢,忙將兩條又粗又短的大腿分開,陰戶拚命地往上湊,幾乎湊到子文的俊臉上。 子文索性閉起眼睛,狠狠地往她寬大的陰戶裡挖。 只挖得她眉眼口鼻緊皺在一起,屁股團團擺動,浪得從鼻子裡「咕!咕!」出聲,淫水與口涎齊流,真是淋漓盡致! 「小洪媽!你擺得太厲害了,少爺有點不慣。」 「那…那都是因為少爺你的手法高明,小洪媽忍不住嘛!」 「還是想個辦法,使你沒法擺動,叫我好好地插你個痛快!」 「嗯…」小洪媽浪得渾身亂扭。 「我看還是找根繩子,把你綁住,讓你不致扭擺,你看如何?」 「嗯!只要你少爺高興,我什麼都成。」 說罷,依依不捨地跳下床,匆匆地將橫掛在屋裡的曬衣麻繩解下來,多情地交到子文手裡。 子文將小洪媽扶到一張舊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前,令她跪在上面,頭臉低下,屁股高高翹起手腳分綁在扶手上,使她綁的全身不得移動。 子文蹲身挖弄著她的從屁股縫裡反露出來的陰戶,黑黑的陰毛,已濕淋淋地粘貼在小肚子上。 紅裡透黑的陰縫裡,溢滿了騷水,那黑裡透紅的小屁股,正在一張一閉地微動著。    子文的俊臉上,露出一絲少見的微笑,把褲子脫掉,七寸餘長的陽具,穩穩地豎立起來。 「好少爺!這回看你的了,可要痛快點啊!」 子文應了一聲,把她的陰唇分開,龜頭扶到洞口,往裡一送,「滋!」地一聲,全根盡沒。 「唔…親親…太舒服了…」 子文把陽具轉了兩轉,磨得小洪媽心發顫的喊道:「大雞巴達達…親爹…別轉了…快狠狠地插吧…把小浪穴插死吧…喲…親達達…再用力…唔…」 淫蕩的狂語,迫使子文猛抽狂插,插得小洪媽更是喊聲連天。 「哎呀…小騷穴一個人的親…親爹爹…小騷穴被哥哥的…大雞巴插穿啦…哎呀…這一下直插到妹妹的小肚子裡去啦…親達達你就用勁插吧…把小穴的騷水都插干吧…」 小洪媽因全身被綁,已無法與子文配合,屁股拚命地想扭,可惜又被子文緊緊抱住,只好浪浪地喊著。 誰知突然「滋!」的一聲,子文將陽具拔出,淫水也隨著向外直流,子文忙用手接著,往小屁眼上塗抹著。 「親爹爹!你…你快來呀!塗後邊幹麼?」 子文不理她依然把從穴內流出的淫水,往屁眼上擦,等擦得屁眼已滑潤無比,龜頭對準屁眼,用力猛地一挺,陽具已經插進三寸有餘。 「哎呀…痛死我了…少爺…你搞錯啦!那是屁眼啊!」 子文再接再勵地,又是一挺,只痛得小洪媽的屁眼,如爆裂般,痛徹心底!忙央求道:「好少爺!那屁眼不能插呀!痛死我了,哎呀…親爹爹…饒了我吧…小屁眼痛死啦…」 子文還是不理,且覺得自己的陽具,被小屁眼緊緊地含著,抽送起來,暢快無比,怎捨得罷手。 漸漸地越抽越急,越插越狠,只痛得小洪媽,滿臉眼淚縱橫,哇哇哭著、叫著、喊著,求甚至於罵著。 可是子文卻依然狂抽猛插著,速度有增無減,漸漸地,小洪媽也平靜下來,痛得已趨於麻木。 她舒眉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少爺真壞死了,害唔…害得人家痛得死去活來,卻理也不理!」 子文見她已不再喊叫,偏頭朝她看了一眼。 只見她臉上濕淋淋地,分不清是淚是汗,黑黑地墨臉,露出一片蒼白之色,大大的嘴唇已被牙齒咬得流出了幾滴血珠,知道已整得她差不多了,更加賣勁地抽插起來。 小洪媽見他插得越來越快,生怕他洩在後面,前面那奇癢酸麻的洞,將無法善後了,忙央求道:「好少爺…求求你,千萬別出在後面,留幾下給小穴殺殺癢吧!」 子文越來越快,插到最後,兩手使勁地把小洪媽厚厚的臀肉,緊緊擰住。 「哎呀…少爺…少爺…別洩在後面…別…呀…」 一陣濃濃的陽精,火熱地灌到小洪媽的大腸裡。 可憐的小洪媽,空虛、失望、痛苦齊襲心頭,忍不住地又哇的一聲,大哭出聲來。 子文已然怨氣全消,對小洪媽的報復,覺得太過份了,心裡不由一陣慚愧,聲音中充滿歉意地道:「小洪媽!你別哭,等少爺給你挖挖可好?」 「好!好!好少爺!快點狠狠地給小穴挖挖吧!」 子文不敢放開她,唯恐她糾纏著自己不放,只好狠狠地挖著,聽著那已提不起他興趣的浪叫,心裡盤算著脫身之計,突然,他彎腰叫道:「哎呀!我肚子好痛呀!小洪媽便所在那兒?我去去就來。」 小洪媽真被他逗弄得哭笑不得,無可奈何地道:「就在後面右角上,可要快點回來呀!妹妹實在煞不住癢呢!」 子文轉身,急步出房,反手把門帶上。 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離最後班車發車的時間,還有幾分鐘,趕緊走到值班女中面前,急急拜託道:「喂!麻煩你到裡邊瞧瞧,小洪媽病啦!」 說罷,一腳走出大門,頭也不回地朝火車站飛步跑去。 火車向前急駛著,坐在車裡的子文,他很慶幸能適時順利脫身,緊張的心情因之輕鬆不少。 對於小洪媽過份報復所遺留下的歉意與不安,也漸漸淡忘在遙遙的路途中。 到達基隆已近子夜時分,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清涼的海風,迎面吹來,使人昏沉思睡,他覺得有點寒意,人也隨之清醒過來。 久已不來基隆的子文,以陌生者的眼光來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嘩!嘩!」的海水之聲,在他心底已幻想成優美的音律,艾雲和美美的情形,也變成樂章裡最美妙的音符。 他充滿興奮的情緒,大聲招喚街車,歸來的疲勞乏力,早已一掃而光。 美美睡眼朦朧��打開大門,看清站在門外的是子文,兩隻大眼,不由一亮,誰知蘋果臉上迷人的笑意,一閃即逝,重重地「哼!」了一聲,嬌小的身軀一扭,飛也似地跑回自己房中,「碰!」地將房門使勁關上。 弄得子文楞楞地站在那兒,瞪目張口的說不出話來,心想:「自己今天是走了背字,碰著的都是這些莫名其妙的鬼事。」 黑暗的通道上,「嗤嗤!」地傳來一聲嬌笑,艾雲姨穿著一身淡綠色尼龍睡衣,滿頭長髮鬆鬆地披在肩上。 俏麗的粉臉上充滿笑意地站在大門口把發呆的子文請到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坐下,憐惜地拂著他的大腿,輕聲問道:「怎麼這樣晚趕到基隆,可是來看美美的!」 「唔!我是…」 「噢!可是跟媽媽們吵了嘴啦?」 「唔!」子文點了點頭,隨又否認道:「不是我…是她們自己…」 「嗤…知道啦!是她們爭風吃醋啦!嘻嘻!」 「姨媽你怎會知道的?」 「花眉昨兒跟我說了,哎!你這孩子也真太…到處留情,將來怎麼得了呢!」 子文聽了,俊臉一紅,隨急急問道:「那麼表妹…也知道啦?」 「可不是!這兩天,她的醋勁可大啦!害得我也不知挨了她多少罵!幸虧你姨父出差不在家,若不然…」 聽到姨父不在家,與嬌美的姨媽分別周余的子文,色膽一壯,身子往艾雲懷裡一躺,色瞇瞇地調笑道:「好姨媽!這種討厭的事,不說也罷!這幾天你可想我?」 「哎!看你這樣子,見一個纏一個,將來如何得了!」 「怎麼?你也吃醋啦!」 「呸!我才不跟她們吃這門子醋呢!哎呀…你…」 艾雲使勁地抓住在她酥胸上活動的手,白了子文一眼,接著輕聲道:「小祖宗!美美卻氣死了,你還在這吃姨媽的豆腐,快到她房裡去吧!」 這時的子文,像塊糖似的粘在艾雲身上,那還肯輕易離開,兩手圍腰將姨媽緊緊抱住,俊臉拚命在她小肚子上磨。 急得艾雲連掙帶推,仍舊不得脫身,只好細聲央求道:「好文兒!聽姨媽的話,只要你先把美美哄好,姨媽隨時都可跟你好,快去吧!這麼久還不進去,等會她的醋勁一發,反而難為情。」 子文也真怕觸發了美美的醋勁,方才對姨媽的死纏,也不過是表示周來的懷念之情而已。 聽到她的央求之言,知道不能再推托下去了,無可奈何的站起來,又抱著她親了幾下,方朝美美房中走去。 「可要溫柔點!別像上次一樣把她弄病了,給人惹麻煩。」 艾雲在他身後囑咐著,使子文聽了,反生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表妹!美美!」 子文輕聲在門外呼喚著,極盡小心之情。 久久似不見回音,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氣,現在一定正躺在床上,傷心的痛哭流淚也未可知。 還好房門並沒上鎖,子文輕輕把房門推開,伸頭往裡一看,嚇得幾乎叫出聲來,原來美美就站在眼前一公尺,正在狠狠地瞪著他。 「啊…美美,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越來越美了。」 「哼!恐怕沒那幾個老騷貨美吧!」 「哈…你別開玩笑,她們那有你美呢!」 「哼!你別跟我耍油嘴啦!快去找媽泡吧!出去!出去!」 邊說著,一頭紮到子文身上,拳打腳踢的糾纏著他,嘴裡仍然數落著道:「去找媽吧!她比我既豐滿又風騷,等爹回來,乾脆叫他們離婚,嫁給你算啦,還到我房裡幹嗎?滾!滾出去!」 「哎!好美美!我今天是專程來看你的…」 「呸!專程來看我,那你剛才在客廳裡泡什麼,又抱又親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哼!」 子文知道光憑口舌是絕難使她平靜下來的,便以敏捷的手法,對她的柳腰摟住,拚命地在她那張小嘴上吸吮。 「唔…滾你的…唔…別惹我…去…」 子文也不理她的掙扎,強把她抱到床上,美美的兩腳不停的踢動,鬆鬆的尼龍睡衣,竟漸漸地脫了下來,露出粉紅色的三角褲,她剛想伸手提住褲腰,但已來不及了。 子文的左手,這時已伸到她的兩條大腿之間。 「不…我不要,別逗我。」 她拚命挾緊兩條大腿,想躲避他那隻手的攻勢。 「好表妹,別吃醋啦,我以後不理她們就是啦!」 「唔…誰信你的鬼話,把手拿開!」 「好啦!以後我離她們遠點好了,好美美,我這麼遠道來看你,怎能專發脾氣給我看呢?」 「還怪我發脾氣,想起那群老騷貨每天纏著你,就使人生氣,你還是去找她們吧!把我氣死不更省事。」 美美大腿挾得緊緊的,從三角褲縫裡伸進去的手,只能摸到她柔軟的陰毛及像剛出籠的饅頭似的陰戶,使他有英雄無用武之地之感。 「從來沒聽人說過那麼大的年紀,竟有臉動自己兒子的腦筋,羞死啦!」 「罵得對!罵得對!」 「哼!也還有那種不要臉的人,跟自己的媽媽,還有自己的長輩,作那種羞死人的事兒!」 「嗤嗤…不是長輩,是丈母娘呀!」 「呸!別不要臉啦!像你這種人,誰要嫁給你呀!」 這時,子文見右手徒勞無功,突然左手伸到她的胸前,一把抓住美美那對結實的乳房,一陣急捏。 「啊!不…別逗我!討厭死了,手…哎呀…手拿開。」 這麼一來,果然奏效,美美顧了上面,下面雙腿微微一鬆,子文靈活的手指,「滋!」地一聲,已插進緊挾的陰戶裡。 美美的身子,一陣顫抖,體內血液循環亦快速起來。 「啊!死鬼!你…滾開…別…唔…」 情竇初開的美美,自經子文的洗禮,已深知個中三昧,返基隆後,無時不在思念與他相處時的快感。 這兩天,無意偷聽媽媽與花眉姨媽夜談,得知不但兩個老風騷與子文都有一手,並且又故意放柳嬌先回台北去勾引子文,俾能使大家均分雨露,不致家醜外揚。。 聽得只氣得她要死,心想明明是我的人,卻被你們給瓜分了,天下這麼多男人,找誰不成,偏要來搶我的,何況又是她們自己的兒子與女婿,真是老而不尊,死不要臉。 心裡越想越氣,但當著花眉,也不好過份破臉,等她一回台北,每天總是藉故與媽媽吵得不可收拾。 有時更忍不住地罵些難聽的話,事後雖然也很後悔,暗怪自己的不該,但一氣起來,又忍不住地罵出口來。 今晚正在床上思考著將如何應付這種複雜的局面,便聽到像是子文呼門之聲,心裡一陣猛跳,急忙趕出去開門。 但一見了面,一股醋勁止不住地湧上心頭,一扭身跑回房裡,等著他趕來再行發洩,誰知這大膽的冤家,竟在外面先與媽媽溫存這麼久,只氣得她恨不得衝出去,大打一場。 還好媽媽識趣,強把他趕到自己身邊,雖然恨他愛情不專,但一見了他那惹人喜愛的俊臉,心就軟下一半。 再見他連賠小心,一肚子的脾氣,再也發作不起。 先時尚能強作掙扎,使他不得近身,可是一經那雙魔手逗弄,又忍不住地衝動起來,但怎可如此就算了… 「哎!等事兒完了以後再說吧!」 她心裡盤算著,全身的防範也隨之鬆了下來。 子文見她眼皮逐漸下垂,知道大事已告成功,於是索性將她那身薄薄的睡衣,飛快地強行脫光。 分別數日的雪白粉嫩的玉體,又露在他的面前,尤其是那對形如小丘的乳房,簡直使他發狂。 他隨即把頭鑽進她的胸部,用牙齒輕輕的咬著那隻小小的乳頭。 「哇…不要咬嘛,痛死了!」 「誰要你閃避呢!」 「人家癢得忍不住嘛!」 「好!你別緊張,我不會弄痛你的!」 「啊…哎呀…」 這時她渾身感到一陣酥麻,兩條大腿也漸漸地分開不少,他乘勢把插在陰戶裡的手指拔出,用兩個指頭,輕輕挾住她那小粒的陰核,輕巧的捻了幾下,一方面又用嘴吮著乳尖。 「啊…」 美美渾身顫抖著,再也不作掙扎了。 子文的手指,繼續在美美的胸部撫弄,又捻揉著她的陰核、陰唇,使她不時扭動著臀部。 在陰戶附近活動的手指,已覺得逐漸濕潤,粘性的液體不斷在增加。 他便用食中兩指,插進陰道,抽插了幾下以後,又在陰壁及子宮口上挖弄。 「哎呀…你…唔…」 子文知道時機已經成熟,立刻抽出沒有任務的左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丟在地上,不一會也一絲不掛了。 美美的淫水不斷地往外流,使子文在她陰道裡挖得「嘖!嘖!」的發出一種令人聞之肉緊的聲音。 「美美!你覺得舒服嗎?」 「啊…你壞死啦…哼…」 美美的嘴裡哼著,兩腿也漸漸彎曲起來,將陰戶抬得高高的,隨著子文的手指動向,一上一下的挺著、一右一左的擺著、一圈一圈的扭著,形態緊張已極。 子文突然抽出陰戶上的手指,將身體向後一縮,頭部立刻埋入美美的兩條分得大開的玉腿之間,跟著就用嘴在她陰戶上吮了起來。 雖然前些日子,美美也曾一度嘗試過這種滋味,但那時正是子文剛剛出道之時,功夫遠不如現在來得巧妙。 那次美美就難以消受這種近似瘋狂的逗弄,何況是現在,只癢得她直打哆嗦,淫水如注地洩出,情緒緊張已極的道:「啊…哎呀…你快別…別吻了…我受不了…唔…哎呀…好哥哥…我受不了啦!」 聽了美美的央求聲,更把子文刺激得慾火猛漲,不但未曾停止,反而變本加厲的用舌尖在她陰核及大陰唇上拚命吸吮,一會又將舌尖伸進她陰道裡舔吮吸弄不已! 「啊…別吸了,快停止…唔…哎呀…」 過了不久,美美的臀部又開始顫動了,她將屁股連連上抬,朝他嘴上猛湊,越湊越起勁。 「啊…哼…那個地方好癢啊!哎呀…還是不要舐了吧…啊…快停下來…哼…不要嘛…」 可見她的話,恰巧和她身體的動作相反,她的兩腿張得更開,屁股抬得更高,扭動也更加快速了。 子文更加賣力,竟用牙齒輕輕的咬住她的陰核。 「啊…哎呀…媽呀…」 美美快要發瘋了,她用兩條腿勾住子文的脖子,屁股急急朝上頂,牙齒咬得吱吱響,鼻子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哼聲。 子文拚命的咬著、吸著、舐著,弄得他滿鼻滿嘴沾滿了粘粘的淫水。 「啊…快停下來嘛…哼…快停…唔…」 嘴上叫子文快停,其實她自己反而動的更急,最後竟用雙手將他的頭拚命的往裡按,迫得子文的嘴吻得她的陰戶更緊,嘴裡大聲喊著:「啊…我要出了…快用勁…咬我的陰核…對…啊…快用勁…啊…媽呀…我丟了…」 兩腿用力撐得高高的,把子文頭部也高高抬起,猛然全身勁力一鬆,子文也跟著撲在床上,熱烘烘粘糊糊的陰液,全部洩在他的嘴裡,被他一古腦的咽進肚子裡去。 「哎!你壞死了,把人家整得要死要活的才稱心。」 這了一會兒,美美多情的白了他一眼,輕聲道著。 子文嘻嘻回答:「嘻…不見得吧!」 美美小臉一紅,羞答答地罵著:「討厭!討厭!」 「既是討厭,那剛才你拚命按我的頭幹嗎?」 「呸!不理你了!壞死啦!」 可是慾火正旺的子文,豈能安份得下來,也不理美美的做作,仍然不斷地在她身上,毛手毛腳的逗弄著。 惹得美美嘻嘻哈哈的滿床滾,時而,子文那根火熱的陽具,像條鐵桿似的,頂在她嬌軀上,使她感到異樣的舒適和刺激。 不一刻工夫,哼笑之聲漸漸的變成了輕微的哼聲,閃避的動作也減到最低程度了。 「哎!你這冤家真纏人,先讓人家休息一會兒嘛!」 「好美美,別讓我發急好不好,要休息等完了一塊休息!」 「哎!你這麼強!我真有點吃不消啦!」 「嘻嘻!吃不消也要挺著點,省了我去找那些老騷貨!」 「呸!你敢!」 說著,狠狠白了他一眼,復又憐惜地將子文的陽具抓住,輕輕套弄著,子文舒暢地吐了一口氣,手指亦不停的捻揉著美美的乳尖。 跳跳蹦蹦的陽具,使美美喜愛萬分,愛憐的彎起身子,瞇著眼睛,看了一會,終於將那東西塞進自己嘴裡,輕柔的吮吻著。 子文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坐起,將美美推在床上,乘勢騎到她身上,美美也馬上將兩腿分開,陰戶往上直湊,子文腰桿猛然一挺,只聽「滋!」的一聲,陽具已經插進了大半。 「哎呀…你輕點嘛!真是個急色鬼!」 子文也不管她死活,仍然不斷地往上挺著,只插得美美眉頭直皺,喘著氣叫道:「喂!喂!慢點呀!人家痛死啦!」 這時美美的陰戶裡,早已溢滿了淫精浪水,並且子文的陽具上也被她的小嘴吮吻得遺留下很多口水。 所以抽送起來,除略覺緊狹外,很是滑潤,不上數下,整根陽具,已全根盡沒在陰戶之中。 美美咬緊牙關,順著子文衝刺的姿勢,扭擺著屁股迎合上去。 這樣搞了一會兒,美美的扭動也隨著子文的抽送快速起來,只聽她顫抖著聲調說道:「啊…好癢啊…朝左邊點,啊…對啦…對啦…唔…哼…好舒服呀…」 「啊…好哥哥…太好啦!朝右邊點!對啦!唔!太好啦…」 突然,她好像垂死的人在作最後掙扎似的,拚命的挺著、擺著、扭著,嘴裡的叫聲也加大起來。 「哎呀…快…我要丟了…唔!美極了…我要死了…」 身子一陣哆嗦,子宮口不斷的收縮,一股濃熱的陰精,澆在子文的龜頭上,隨著他的抽送,帶出陰戶,順著美美自己的陰溝,流到雪白的床單上。 美美已經嬌柔無力的癱瘓在床上,可是子文仍似生龍活虎般地,忽左忽右,時快時慢地抽送著。 在台北洩過兩次精的子文,由於陽具已經麻木,感到特別持久耐戰,害得身下的美美,既不能罷戰,又無力迎合,只好咬緊牙關耐心忍受著。 直到某種程度,又有了快感之時,也強行挺動幾下,等忍不住地洩了身子,又再度癱瘓下來。 這樣抽插了不知多久,美美洩了一次,不久又洩了,過一會兒又洩了,再一會又洩了,接連洩了六次,子文仍然毫無停止的現像,在美美身上橫衝直闖。 美美再也忍受不住了,急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伸手想支撐住他的身子,可是輕微的力量那能止得住子文強烈的動作,只有用那微弱的聲音央求著:「好哥哥…妹妹實在受不了啦…哼…你先停停…等會兒再來好嗎…」 子文的耳目已經失靈,仍在昏然不覺地衝刺著,直等到美美發了急,拼著最後的力量,推著、喊著、哭求著、叫喚著,子文才氣喘喘地停止了下來。 看到身下美美那付狼狽的樣子,心裡極為不忍,雖然捨不得半途休兵,但為勢所迫,也只有咬緊牙關,把陽具依依不捨地從陰戶裡拔出,無可奈何地躺在美美的身邊,輕輕把她摟在懷裡,溫柔安撫著道:「好妹妹,都怪我不好,別傷心,方才我真的被慾火燒昏了頭,沒聽到你的話,絕不是故意整你的。」 美美好像受了無限的委屈,在子文懷裡抽泣了好一會,方才朦朧睡去。 可憐的子文,瞪著兩隻大眼睛,看看懷裡的美美,再看看自己直立著的陽具,不由輕輕地歎了口氣。 自己也感到奇怪,為什麼今天竟如此持久,難道與日來的心情有關? 夜已深了,子文���久也昏然睡去,可是隔壁的人兒,卻難以成眠呢! 艾雲幾乎整夜未曾合眼,天剛剛亮就忙爬起來,輕聲走到美美門前,躊躇了一會兒,終於打開房門,伸頭看了床上一雙赤裸熟睡中的人兒,不住搖頭,輕輕地走近床邊,拉起一條床單,小心的蓋在兩人身上。 正想回身出房,不安地朝面色蒼白的美美打量著,玉掌輕微的在她的頭上摸了一把,秀麗的臉上,隱隱地露出一絲笑意。 可是子文懷裡的美美,經過一夜安眠,就在這時醒轉過來,發覺有人在自己天庭上撫摸了一下,睜眼看時,見媽正站在自己床邊。 忙抬頭叫了聲媽,但當她驚覺自己緊依偎在子文懷裡時,粉臉一陣發燒,羞得她抬不起頭來。 「別害羞啦!媽又不是外人,昨兒晚上我真擔心,生怕他又把你弄病了,所以一早就過來瞧瞧,哎!這麼大的人,睡覺也不知道蓋點東西,萬一著了涼怎麼辦哪?」 美美羞得那還講得出話,艾雲也怕羞著女兒,轉身悄悄出房,小心將房門帶上,唯恐驚醒熟睡中的子文。 直等到艾雲走出房門,美美的心仍忐忑地跳個不停,轉首朝子文看了一眼,那惹人迷的俊臉,真使她愛之入骨。 她忍不住地在那微含笑意的嘴上輕吻著,但當她回想到昨夜的情景,又不由使她秀眉緊皺在一起。 「這冤家什麼都好,就是性慾太強些,真使自己難於應付,但又不甘心讓他與那群騷貨們鬼混,哎!此後如何是好呢?」 美美心裡盤算著:「就算自己有意放縱他,可是總不能媳婦和婆婆同床作愛,更不能連同丈母娘也一道娶過門呀!」 想到這裡,她自己也不由既好氣又好笑,心裡卻拿不定主意。 沉思之下,感到實在無法決定,唯有和他商量一下再說,於是隨朝子文推了一把道:「喂!你醒醒!」 「唔…呀…好妹妹,你又想啦!」 睡的迷迷糊糊的子文,經美美喚醒,以為尋歡作愛的機會來了,眼也不睜的竟在美美身上亂摸起來。 弄得美美更是哭笑不得,使勁推他兩把道:「喂!別發瘋啦!我要跟你談正經事呀!醒醒嘛!」 「唔!什麼呀!一大早就把人吵醒!」 子文這才完全醒過來,重重地伸了個懶腰,邊打著哈欠,言語不清地問。 「哎!不早啦!我可要起床了,要不然可趕不及上課了。」 「還上什麼課,請一天假算啦!」 「別胡說了,怎能隨隨便便就請假。」 「這怎能算是隨隨便便,為陪未婚夫而請假,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去你的吧!」 「唔!請假單可以這麼寫,茲因陪未婚夫睡懶覺,不克到校上課,特此請假一天,如此一來,保險照准。」 「呸!呸!呸!老師看了這張請假單,不昏倒才怪呢?」 「那更好啊!老師昏倒,學生就可以放假啦!假都不用請了。」 逗得美美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兩人調笑了一陣,美美才正經的說道:「別開玩笑了,我要跟你談正事呢!」 「好!我在這兒洗耳恭聽!」 「你可曾想過,我們兩個將來要怎麼辦呀?」 「當然是結婚啊!我們情投意合,雙方家長又已同意,這還有什麼問題?」 「可是…可是你那幾位老相好又怎麼辦呀?」 「那…那好辦,等我們結了婚,另組小家庭,躲得她們遠點,不就結了嗎?」 子文又將對付小莉的那一套,原原本本地搬出來。 「哼!聽你的口風,目前還捨不得離開她們呢?」 「不敢!不敢!表妹別多心!」 「並不是我多心,你實在太不像話了,那有跟自己…哎!」 「是!表妹說得是!以後我不理她們好啦!」 「說得可簡單,可是目前根本就不可能一刀兩斷,我既不能隻身滿足你,她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並且我們目前又不能結婚自主,所以…」 美美像是故意賣關子,子文也緊張地張著嘴等待下文。 「所以我有意放你一馬!」 「啊…表妹你…」 「但是你自己可要特別當心呀!這種鬼事一旦被外人知道了,大家都不好做人,還有…自己的身體要小心,別被那群老騷貨給迷昏了頭。」 子文高興得不斷擁吻著美美,口裡連呼表妹偉大不已,他作夢也沒想到這種難關竟如此輕易渡過。 「好啦!別纏人了,我要起來了。」 「好表妹,休息一天吧!」 「哼!有媽陪你還不夠,還纏著我幹嗎?」 子文嘻皮笑臉地說:「讓你學點經驗也是好的。」 「嘻嘻!爸跟媽那一套啊!我看得太多了。」 「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來,姨父從來就沒能使姨媽浪透,其實姨媽浪起來才好看呢,你能學到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美美酸溜溜地說:「哼!我倒要看看她拿什麼功夫把你迷上的。」 「到時可要幫忙啊!」 「什…什麼,要我幫忙!難道你要三頭對面的干…」 「當然啦!難道還讓你在隔壁偷看不成。」 「那多難為情啊!」 「嘻嘻!昨天夜裡你就不怕難為情了,其實姨媽在隔壁什麼都看見啊!」 美美心想也對,要不然今天一早,媽怎會過來給我們蓋被呀!又擔心自己被他弄病。 接著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的調笑之聲,過了很久,才漸漸平靜下來,但兩人好像仍捨不得起床,時而交頭接耳,時而低聲細語的,不知傾談些什麼。 整個上午,都在歡樂的氣氛中渡過去了,失蹤兩日的微笑,又重回到美美的臉上,從早就幫著媽媽整理房間,上街買菜,下廚作飯等事,使日來飽受怨氣的艾雲,非常開心。 午飯過後,三人圍坐在小客廳裡,互相調笑打趣著,談到昨晚的戰事,害得美美嬌羞萬分,拚命的往艾雲懷裡竄,磨著她不依。 「文兒也實在太不像話,每次總是不了不休的,昨兒夜裡我真擔心,生怕你又把我這寶貝女兒給弄病了。」 「哈哈,那正是我的長處啊!」 艾雲撫摸著懷裡愛女的秀髮,白了子文一眼道:「但也要看看眼前的情況呀!」 「姨媽就只知怪我,可是昨天夜裡,本來很好的,沒想到剛弄幾下她就洩了身子,像個死人似的挺在床上,害得我像騎著個木馬,怎麼出得來呢!最後見她實在支持不住,人家連精都沒出,只好停住,直到現在還是漲的難過的要死,沒想到你還怪我,真是母女一條心,你既然如此痛愛她,為什麼昨夜不過來幫忙她呢?」 艾雲粉臉一紅,斜眼瞪子文一眼,笑罵著道:「呸!這種事怎能去幫忙!真是胡說八道!」 「哼!真是少見多怪,這種事有個人在旁邊幫忙才好呢!不信什麼時候你到台北去問問大媽和二媽,就知其中的三昧了。」 「別騙人啦!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好,她們兩人也不會爭風吃醋,弄得你在家裡無法安身了,何況我這寶貝女兒,又是特號的醋罐子。」 美美在她懷裡,急忙仰著小臉分辯著:「媽你別罵人,我才不是什麼醋罐子。」 「哈!你們弄錯了,我說的並不是大媽和二媽彼此幫忙,而是大媽有小雲協助,二媽有阿敏幫忙,如此一來,才分成二派,互相吃起醋來,如果只有你們母女,怎會吃醋,恐怕相好還來不及呢!」 小文輕佻地嘻嘻說著。 只聽得艾雲渾身發酥,俏麗的玉臉上,泛起一片紅霞,懷裡的美美也肉緊的將她的纖腰,緊緊抱住,小嘴喘出火熱的氣息,透過衣服,噴在她卜卜亂跳的酥胸上,更加使她心慌意亂。 抬首見了子文那張使她心醉的俊臉上,流露著一種逗人心弦的淫笑,正瞇瞇的斜視著自己,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喘著氣說道:「我…我太累了,想回房睡一覺,你們談談吧!」 嘴裡雖然說著要走,可是渾身酸溜溜地,那還想移動,何況還有美美緊抱著她。 「嘻嘻,姨媽我給你按摩好嗎?」 子文知道時機已到,那肯輕易放過,使把自己的坐椅搬在艾雲身前坐下,正好擋住她的去路。 「媽!我也幫你捶捶腿吧!」 艾雲也就半推半就伏身在長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真的享受起他們兩人的服務。 子文與美美相對一笑,東一把西一把的捏弄著,只逗得艾雲渾身上下,像條蛇似的,不住地扭動著。 「哎!我熱死了,美美把電扇開開好吧?」 艾雲被兩個小鬼逗弄得,又急又慌,渾身香汗淋淋,奇癢難禁,真想藉著電扇之力,能使自己平靜一點。 「嘻!電扇一直在開著呀!既然你還覺得熱,就乾脆把衣服脫下來吧,反正表哥也不是外人。」 美美嘻嘻地說罷,沒等艾雲開口,兩人就上下分工的動起手來。 「哎呀!別胡鬧了,大白天裡,萬一有個人闖進來怎麼辦呀!」 艾雲急急地說著,可是身子卻依然軟綿綿地,動也不動。 「放心吧!大門早已上了鎖。」 不一刻工夫,上下兩件洋裝,早已被脫下,雪白動人的嫩膚,呈露在兩人的眼前了。 子文雖然和姨媽接觸過幾次,但以這次在日光之下,看得最為真切,光滑的背部及修長大腿上的肌肉,卻在加倍地向他誘惑。 當他顫抖著拉下了乳罩,也正是美美嘻嘻地把那條三角褲從艾雲肥大的臀部上拉下之時。 雪白肥大的屁股,光滑無比,艾雲那種代表反抗式的扭動,使當中一條深深的屁股溝,一張一合的顫動著,更是令人眩目。 子文忍不住地伏在她大屁股上,輕輕地咬了一下,引得艾雲一陣急扭,嗯哼出聲,美美的心也忍不住跳動了,還有一點氣促地朝子文一笑道:「媽的皮膚真美呀!」 「浪起來更美呢!等著瞧吧!」 子文嘻皮笑臉地,輕輕在美美耳邊說著,又感謝似的在她的小嘴上吻了一下呢! 這時的艾雲,心頭麻癢難禁,渾身有如蟲行蟻動,血液裡沸騰著無限春情,唇舌都已被慾火燒乾了。 但為了在愛女面前,保持最後的一點臉面,又不便過份淫浪,只好咬緊牙關,將身子不停地扭動著,偶而忍不住地發出一兩聲浪哼,像似病中的呻吟,又像夢裡的囈語。 如果沒有美美在場,恐怕早已撲到子文的身上去了,她伏著,有如祭壇前的犧牲品。 可是,子文與美美,卻正要用盡一切挑逗之能,迫使她出醜呢。 呻吟不一定是在病痛時發出的,在歡樂之時,可能呻吟得更劇烈。 哭泣不一定是在傷感時發出的,當歡樂到達頂點時,會被一種力量催促著,發出哭泣之聲。 這時的艾雲,正在劇烈的呻吟著,輕聲的嬌泣著,艷美的玉臉上,流露出似痛苦又快樂的神情。 子文伏首在她酥胸上,輕咬著玉乳的尖端,兩隻手在她嬌軀上下捏摸著。 美美,卻靜悄悄地伏在艾雲兩條玉腿之間摸索著。 艾雲的左腿,高架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靠背上,每當美美的玉指,輕輕點在她的陰核之上時,必使全身一陣顫抖。 偶而美美頑皮地把手指插進陰戶,在她嬌嫩的陰壁上,挖上幾下,更害得她發出強烈的呻吟。 浪水往外直流,粘粘的淫水與美美時進時出的手指的接觸,發出一絲「滋!滋!」之聲。 「媽!你的淫水好多呀!」 「嗯…死丫頭…你…你把媽作弄死了…」 美美莫名其妙的回問著:「可…可是我沒作弄你呀!」 「哈!傻瓜,姨媽現在要你用力挖,像你方纔的動作,使她奇癢難禁,不就等於在作弄她嗎?」 子文對美美解說完畢,嘻嘻地朝姨媽看去,見她正瞇瞇地像在催促著自己,連忙又把頭睡下去,含住她的乳尖。 美美的手指,果然用力的挖弄起來,初時尚只敢用一兩個手指,弄到後來,見媽媽的陰戶被淫水浸得滑潤潤的,逐漸地由兩指而變為三指,由三指而變為四指。 最後竟然五指齊進齊出,白嫩的小手插進去時,把媽媽的陰戶塞得滿滿的,抽出之時,一股淫水亦隨著流出,有時甚至把嫣紅的內陰唇,也帶的翻出陰戶外,好看已極。 艾雲也不像初時那麼莊重,上經子文的輕捻重捻,下有美美的玉手抽插,那還顧得了羞恥之念。 渾身拚命的一陣急扭,肥大的屁股,忍不住的隨著美美玉手的動作,搖擺起來,小嘴裡不斷地發散出淫浪的叫喊。 「哎呀…我的天哪…啊…饒饒我吧…我實在受…受不了啦…哎呀…哼…」 美美被媽媽這種淫蕩的動作及呼喊,逗引得淫性大發,玉手的動作,更見猛烈,抽送得又快又急。 且不時使勁地把全部手指插了進去,在裡面再行散開,分別在陰壁四周和子宮口上逗弄著,使她渾身顫抖,大聲的呼叫著。 「哎呀…美美寶貝女兒…媽受不了啦…別動了…哎呀…媽實在受不啦…饒了媽的小穴吧…唔…小穴癢死了…」 艾雲叫得越浪,美美挖得越起勁,只弄得艾雲淫聲百出,騷水比剛才出的更多,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濕了一大片,雪白的大屁股也粘滿了淫液。 身邊的子文,被美美強烈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他作夢也想不到一向溫柔的她,這會被慾火燒得像發了狂似的,在自己媽媽身上發洩起來。 突然,艾雲全身一陣急扭,陰戶高挺數尺,嘴裡不斷喊著道:「啊…快…再用勁…好女兒…媽要丟了…媽要丟了…快呀…丟了…唔…嗯…」 美美見媽媽玉臉赤紅,媚眼含春,語聲含糊不清,又濃又熱的陰精,從子宮口裡往自己的手上直噴,忙將抽送停止,把手指頂住子宮口,直等到艾雲洩完了精,才輕輕的抽出。 子文笑著把美美那只濕淋淋的玉手拉過來,用手巾給她擦抹乾淨,美美得意地朝著他嬌笑。 艾雲沒想到在美美手上,能享受到有生以來,從未嘗過的美味,盯著美美的小手,回味著方纔的快樂。 「媽!你方才舒服了吧?」 美美見媽拚命的盯著自己的手,嘻嘻的打趣著。 「嗯…」艾雲既不爭辯,也不回答,只輕嗯了一聲。 「姨媽!讓文兒給你插插好嗎?」 「嗯…」艾雲依然只是輕嗯了一聲。 子文美美相視一笑,把艾雲扶起,叫她仰臥在地板上,艾雲按著他們的意思,在地板上躺了下來。 子文急忙脫了衣服,提起早已豎立如鋼的陽具,對準艾雲淫水滾滾的陰戶,「滋!」地一聲,全根盡沒在其中。 艾雲一陣急顫,小嘴直喘。 子文由於昨晚未曾洩精,方才又受美美使她丟精的刺激,慾火早已燃燒到達頂點。 只見他精神抖抖,狠抽猛插,插入盡根,抽起出頭,才幾十下,艾雲已被插得欲仙欲死,穴心亂跳,淫水直冒,口裡不斷的浪哼道:「好文兒…你把姨媽干死了…哎呀…快停停…不能再插啦…姨媽被你插死了…哎呀…」 也難怪艾雲吃不消,方才剛剛大洩了身子,就又被子文的大陽具一陣急抽猛插,怎不叫她大叫吃不消呢? 艾雲的浪哼之聲,刺激得身邊的美美,一雙水汪汪的媚眼裡,噴出火似的欲焰,自己輕輕拉起裙子,將已浸濕的三角褲脫下,竟用手指在陰戶裡,挖弄了起來。 艾雲見愛女這付可憐相,輕聲憐惜地說道:「美美,你把衣服脫下來,蹲在媽臉上,讓媽給你吸吮吧!」 美美聽了,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著子文。 「哎!媽都不怕羞了,你還羞什麼,快來吧!」 美美把衣服脫光,羞卻地背著子文,紅著臉蹲在媽媽的頭上,陰戶對正艾雲的嘴,屁股卻正朝著子文翹著。 艾雲很想仔細瞧瞧,可是美美卻像怕媽看似的,把陰戶緊緊地按在艾雲的嘴上。 艾雲無可奈何地,伸出香舌,輕輕舐吮幾下,只舐得美美,陣陣麻癢,週身發抖,浪聲叫道:「哎呀…好舒服啊…媽你用力點麼!」 子文見美美被舐得,白嫩的屁股直扭著,小屁眼一張一合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便又開始急抽猛插起來。 年輕力壯的子文,只插得艾雲浪到骨子裡去,本想大聲地浪叫幾句,藉以解解浪,可是小嘴卻被美美的小穴堵得緊緊的,唯有使勁的連連吮著,想從口舌上消消火,如此一來,卻弄得美美屁股團團的扭擺著,嘴裡淫喊浪叫著,浪水流得艾雲滿臉皆是。 子文插的越急,艾雲吮得越快,美美喊得越是帶勁。 直等到美美把陰精不止一次的洩在媽媽的嘴裡,艾雲的子宮口一陣收縮,洩了,使子文的龜頭,感到一陣熱熱的,急忙連沖一陣,後脊一麻,也大洩特洩了。 這幾天,美美對媽媽的陰戶,發生了濃厚的興趣,每一空下來,便纏著媽把褲子脫下來,讓她盡情地挖弄一番。 艾雲也從不拒絕她的要求,因為每當美美的小手,插了進去,卻使她得到至高無上的快樂。 子文的陽具固然可親,但美美的手,也確實有她可愛之處,就是美美的陰精也能帶給她無上的刺激。 星期六的中午,美美匆匆地回到家裡,進門便高聲叫著媽。 「媽在廚房裡呀!」艾雲輕聲回應著。 美美像小鳥似的飛進來,先抱著媽吻了一下道:「表哥呢?」 「小聲點!文兒在午睡,別吵醒他,這幾天他也實在太累了。」 「媽!先別作事啦,我先給你親親好嗎?」美美嘻嘻地糾纏著她。 「哎!這孩子,就是玩也要等媽作完事啊!」 「不麼!人家等不及嗎!」說著,強拉艾雲就往外走。 艾雲只好跟著她走到自己房裡,把衣服脫個精光,兩腿大開地仰躺在床上。 美美也趕忙把衣服脫下,伏在媽的身上,先行對舐了一番,等到兩人已洩精在對方嘴裡,美美卻蹲在媽媽的大腿間,用手在她的陰戶上挖弄起來。 只挖得艾雲忍不住地高聲浪喊,直喊得將隔壁午睡的子文驚醒,走到房裡,被兩人的怪相,引發他的慾火,加入戰圈,戰到三人性盡方休。 一星期的時間飛快的過去了,子文只好依依不捨的別過了艾雲和美美,趕回台北。 冷戰數日的柯府,早已回復一向融洽的景像了。 二太太柳嬌,今天裝扮的特別漂亮,一早就坐在客廳裡,媚眼不停地朝牆壁上的時鐘和大門上掃。 阿敏和小雲,也個個抖擻精神,將早點開到廳上,見柳嬌那份癡呆的神情,忍不住地呶著小嘴笑。 花眉穿著一身潔白的尼龍睡衣,走進客廳,見阿敏和小雲兩人正在輕聲的談笑,便問道:「鬼丫頭!什麼事這麼高興!」 「啊!大太太,你看二太太一大早就坐在那兒,不斷地盯著大門瞧,嘻嘻!」 小雲低聲搶著說。 「哎…」花眉微歎一聲,心裡對這位與自己相處十幾年的柳嬌,發出了同情之心。 記得十幾年前,無廉為了自己的不能生育,娶她過門之時,那時她才十幾歲,生得花容玉貌,使人見而生愛。 她生性活潑,喜愛交際,自從到柯家,雖也一無所出,但性情卻沉靜多了,尤其當無廉離家之後,一種無形的痛苦,更促使著她將原有的習性,幾乎作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無情的歲月,轉眼已經十餘年了,自己和她都已是三十出頭,文兒也已長大成人。 可是誰會想到,平靜十幾年的家庭,卻由於文兒的成人而起了變化呢? 當年自己與柳嬌嫁給柯無廉,就是為了他那付惹人著迷的儀表和言談,可是文兒的一切,都比當年的無廉,來得更為高明,無論是手法與外貌,都較他爸爸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自己都已棄羞恥與倫常於不顧,而與他作出了不可告人之事,也難怪她如此癡情於他呢! 花眉站在柳嬌面前良久,見她尚未發覺,心裡既是憐惜,又感好笑,輕聲說道:「妹妹!你是怎麼啦!」 「啊…大姐,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正在沉思中的柳嬌,被花眉一言喚醒,想起自己的失態,不由俏臉一紅,嬌羞羞地垂下頭去。 「哎!別多想了,我們先來吃飯,唔…他就是回來,恐怕也要過午呢!嘻!」 「姐姐你…你也吃我的豆腐,看來你心裡一點都不急,可是萬一他不回來呀!我看你也好過不了。」 「別胡說了,這是他自己的家,怎會不回來呢?」 「哼!要是萬一他不回來呀!責任都應該由你負,誰叫你吃醋呢!」 柳嬌仰著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包藏著一股刁蠻的神情,她竟在花眉面前撒起嬌來了。 「哼!誰不要臉啦!不知是誰把醋罐子打翻了!」 「當然是你啊!」 柳嬌的潑賴,惹得花眉哈哈大笑,身後的阿敏和小雲也笑得直不起腰來,柳嬌自己也咕咕地笑個不停。 「哎呀!你們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啊!可是中了愛國獎券了。」 子文遠在大門外,就已聽到了笑聲,心頭不由一暢,悄悄地推門進來,存心要使她們吃上一驚。 「呀…少爺回來啦!」小雲叫叫著說。 「這個可好了,如果再不回來,媽的罪可就大啦!」 「什麼罪呀!」子文莫名其妙的問著。 「不槍斃也得脫層皮!」 「那是為什麼呀?」子文這才知道是開玩笑,忍笑湊趣地問道。 「因為你二媽吃我的醋啊!」 大家都忍不住地大笑起來,良久不息,尤其是柳嬌,笑得更是厲害,當然大半還是為著文兒已經回來的緣故。 幾天來,一直無人問鼎的客廳,又熱鬧起來。 子文進門不久,花眉便有意使子文與柳嬌單獨溫存一下而藉故躲了出去。 分別整整七天的柳嬌與子文,好像有點生疏似的,相對坐在客廳裡,閒話著家常。害得兩個騷丫頭,遠遠地躲在門外,哎聲歎氣,咬牙跺腳的,代柳嬌著急。 「怎麼搞的,你所講的熱烈場面怎麼一點都不見了?」小雲在阿敏耳邊低聲細語不斷地向她追問。 「真是怪事,往日像汽油見了火似的,一觸即燃,今天卻是臘月天吃冰,冷到心裡去啦!」 阿敏翹著小嘴不耐煩地道。 「總要想個辦法呀!別是少爺還在生二太太的氣吧!」 「那倒不像,依我看哪!準是幾天不見,生疏起來了。」聽明的阿敏,果然很有點見地。 「那怎麼辦呢!又不能把二太太脫光,赤裸裸地拉到他懷裡呀!」 「啊…有了,小雲你把掃帚拿來,快!」說罷,輕咳一聲,走進房裡,對子文笑笑道:「少爺!我看你還是陪二太太回房坐坐吧,小雲要打掃清潔啦!」 原來她想刺激起兩人的興趣,誰知正在這時,小雲提著掃帚進來,聽阿敏說她要打掃清潔,忙道:「哎!我以為你要我拿掃帚幹嗎?原來是打掃客廳啊!哼!我才不像你那麼懶呢!人家一早就掃過啦!」 講到這裡,突然發現阿敏連連對她使眼色,心裡方才明白過來,忙又分辯道:「唔!我…我記錯了,今天還沒有整理過,是昨天掃的,好啦!你們都出去吧!我要掃地啦!」 逗得子文柳嬌兩人,幾乎把剛剛吃過的午飯都噴出來,阿敏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又不好發作,只得紅著臉道:「我…我是見屋裡的…氣份不大好,想來打掃一下。」 「去你的吧,那來的這麼多鬼花樣。」 柳嬌那有不明白的道理,但為了面子問題,白了她一眼笑罵道。 離家幾天的子文,在歸途上一直想著到家後,如何與她們親熱,但到了家中,卻好像有一種無形的拘束,使他衝動不起來。 如今被阿敏從旁一提,才猛然覺醒過來,再見二媽柳嬌,正粉臉含羞,不禁色瞇瞇地笑道:「改變個環境也好,二媽!我抱你回房吧!」 也不管柳嬌正嬌羞的掙扎,一把將她橫抱在懷,嘻嘻哈哈地朝後面走去。 阿敏狠狠地瞪了小雲一眼,嚇得小雲像犯了什麼罪似的,連抬頭的勇氣也沒有了。 子文將嘴唇壓在她的小口上,壓得她的嘴唇已經發麻了,才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脫光。 柳嬌也自動地把她身上那件簡單的洋裝脫下,等子文幫她拉下雪白的乳罩和粉紅色的三角褲後,赤裸裸的兩人,相互凝視著對方誘人的肉體,使情慾的火焰,更加高昇。 子文先在二媽的乳房上,肆意地捏摸一會,感到她的乳房,比往日來得結實得多,尤其是尖端的乳頭,富有強度的彈性。 柳嬌被他一陣摸捏,陰戶裡的浪水,早已流出,渾身酸麻得難過,顫聲說道:「文兒!我難過死了!」 子文嗤的一笑,伸手按在她的陰戶上,只覺得又濕又熱,兩片陰唇也隨著手指的捏弄,一開一合地自動張開。 他立刻轉身跪立起來,分開她那兩條修長的玉腿,對準鮮紅奪目的陰戶,猛力一挺,已全根盡入。 柳嬌肉緊地哼了幾聲,自動的把陰戶往上直挺,子文也就起勁地抽送起來。 幾十下後,她的氣息粗短的喘起來了,嘴裡呻吟連聲,一邊用她白嫩的兩臂,用力把子文抱住。 子文抽送得越緊,她的反應也愈劇烈,突然她的兩手,拚命地按壓在子文的屁股上,使勁地忽上忽下扭動起臀部,迎合著子文的挺送,子文對二媽這種放蕩的神情,這是首次看到。 忽然,柳嬌的小嘴湊到子文唇上,把舌尖塞到他的嘴裡,身子也挺的更高,大屁股的扭動,也更加快速。 子文也插得更深,抽得更急,每次都要使他粗大的龜頭,重重地頂在花心之上。 他抽插得越是厲害,越能使她浪蕩與快活,最後狂野的像發了瘋,嬌聲哭泣起來,浪叫道:「啊…美死了…比往日更好…親親…你真會插…每下都使人發浪…啊…我愛你…哼…」 子文被她的蕩聲淫語逗得越發性起,猛把陽具一頂到底,大龜頭使勁地在她的花心上磨轉起來。 「唔…美死了,媽小穴被你插死啦…快!媽不要活了,啊!快…啊…丟了…」 突然她全身顫抖,子宮不斷地吮吻子文的龜頭,濃烈的陰精,澆得子文說不出的舒服,遂把陽具接連的一陣快抽緊插,陽精忍不住地也卜卜洩了。 快感的高峰過後,子文伏在柳嬌的身上,輕憐地吻著。 柳嬌抽泣著表示她的滿足,柔順地享受著子文的輕吻,兩手不停地在他背脊上撫摸。 溫存了很久,柳嬌才算平靜下來,凝視著子文英俊的臉,溫柔說道:「你這冤家真狠心,一去就是這麼久,害得人家每天食寢不安,像丟了魂似的。」 「誰要你們亂吃醋呢!」 「嗯…以後千萬別離開我了,我再也不敢吃醋啦,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真的想死啦,還好你回來了。」邊說著,兩手死命地把子文抱住,怕他再飛走似的。 「二媽,你比以前更浪了。」 「只要你不再生氣,要我怎麼浪都依你,反正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子文在她溫香的懷抱裡,聽著她多情的軟語,陽具再度的翹起了。 火熱的陽光,已漸漸地直射到床上,可是兩人那還顧得了那麼多。 「哎呀!怎麼這麼快,又翹起來啦!」 「因為你太美了,只要多看你兩眼,就忍不住地挺起來。」 「嗯…我告訴你可別笑,每當我想你,浪水就往外流!」 子文聽得更是肉緊,拚命地把陽具在柳嬌小肚子上頂,兩手在乳上捏了一下。 「二媽!換個花樣再玩玩吧!」 柳嬌嗯聲答應,柔順地爬起,跪在床上,把屁股朝子文高高翹起。 子文不由一楞,猛然想起上次在自己房裡的事,知道她誤為自己又要從背後搞她,故才有此舉,伏身輕輕在她那條長長的屁股溝裡,吻了幾下只吻得柳嬌直打哆嗦。 正在這時,阿敏悄悄走進,走過床前,放下窗布,把窗外射入的強烈陽光遮住,正要出房,子文已在床上呼道:「喂!你來得正好,快來幫幫忙吧!」 阿敏紅著臉站在床前,等待著他的吩咐。 「二媽!你在上面自己插插好嗎?讓阿敏幫著你動!」回首又朝阿敏笑道:「你也把衣服脫下來,死站在那兒幹什麼?」 柳嬌轉身騎坐在子文的身上,阿敏小手扶起少爺的陽具,對準二太太的陰戶口,等陽具插進大半,才將手移到柳嬌的屁股上。 初時,尚能按步就班的,上下套弄輕扭著,時而乳頭被子文捻得發痛時,發出一兩句呼痛之聲,到後來,速度急迫,哼聲也更高了,淫水流得子文下身光潤異常。 「哎呀…文兒…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啦…哼…」 「阿敏不是在幫著你嗎?」 旁邊的阿敏,緊張地張著小嘴,兩手拚命地拉動柳嬌的屁股,有時似有心卻無意地用力過度,把她的陰戶托離陽具,必急得柳嬌嗯嗯連聲,阿敏也忙著抓著陽具再放進陰戶。 柳嬌愈動愈浪,粉臉泛出紅霞,神情淫蕩,嘴裡不斷地哼著。 「哎呀…美死了…你真會玩…哼…我的子宮被你頂得又麻又癢…啊…真美…阿敏快點啊…」 子文見她那個樣子,大感興趣,急忙挺動身子,配合她的扭動。 「哎呀…太好了…我有點忍不住了…阿敏快點…啊…又要出了…唔…」 一陣扭動,滾熱的陰精,又洩了出來,身子往前一躺,伏在子文身上。 「真不中用,怎麼這麼一會又出來啦!」 「唔…那有什麼辦法呀!人家忍不住麼!」柳嬌喘喘地說。 逗得身後的阿敏嗤嗤的嬌笑出聲,熟練的從床頭上抓起一條毛巾,把濕淋淋的陰戶和陽具,輕輕的擦抹乾淨。 幾天來未曾好睡的柳嬌,在子文強熱的愛撫下,接連著大洩了兩次,渾身酸軟地癱瘓在床上,不久就墮入夢鄉。 子文正繼續與阿敏挑逗著,見柳嬌的情形,不忍把她吵醒,悄悄下床,把阿敏抱在臂上,赤裸裸地走出房門。 「少爺!到那去呀!」一絲不掛的阿敏,見少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抱著自己往外跑,心裡不由發急,忍不住地問著。 「還是到客廳裡去吧,省得把二媽吵醒。」 「哎!還算你有點良心,二太太總算沒白愛你一場。」 子文抱著她靠坐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分開她那兩條柔滑的大腿,挺直的陽具,對準小穴口,緩緩插了進去。 阿敏唔唔連聲,眉眼緊皺在一起,直到全根盡入,方呼出一口氣。 「啊…比前幾天鬆得多了!難道你有別…」 「呸!呸!別亂咬人了,那是…那是…」 「那是什麼呀!」 「告訴你可別笑人家呀!那都是二太太每天給人家用那根假的…」 沒等她講完,子文早已完明白,逗得哈哈大笑。 阿敏再是大方,也終是個少女呀!被他當場一笑,又羞又急,連連把身子在他腿上亂扭。 一旦嘗到甜頭,那肯再停,真是食髓知味,小屁股像風車似的,在子文腿上團團地轉動。 子文知她慾念已發,已幫著她托臀捻乳的忙個不停,嘴裡卻不斷地問道:「你不是說她這幾天飯不思茶不飲的,怎麼還有心情逗弄你玩。」 「哎…你別停麼…哎呀…快點動呀…」 「我問你的話聽到沒,有如果你再不講,我可不��啦!」 「好少爺…我說…唔…每當二太太…愁眉苦臉時…我就想辦法去逗…逗弄她…哎呀…快點…唔…等把她的慾火逗起,她…她就用那…根假東西插我…哼…直等到兩人都…洩了身子才…才停下來…可是過不多久…她想起你,就又皺起眉頭…哎聲歎氣的…真要我沒辦法呀…好少爺…我講了…你倒是快點麼…哼…」 阿敏斷斷續續地邊玩邊講,嬌美已極,子文愈看愈愛,藉著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的彈力,拚命的把陽具往上頂。 「哎呀…好美呀…親少爺快點頂,我要丟啦…好…美死了…啊…」 狹小的陰戶,緊緊把子文的大陽具挾住,滾熱的陰精,一陣陣地在子文的大龜頭上澆。 「你們怎麼都這麼快呀?」 「唔…是你的慢麼!」 「好啦!就算我的慢,但也得等我出來呀!」 「好少爺!阿敏實在沒勁了,我給你叫小雲好嗎?」 子文無奈地點了點頭,忙把阿敏扶起,陰戶裡仍然不斷地往外滴著水,濕淋淋地弄了子文一身。 阿敏滿臉羞笑地跪在子文腿前,張開小嘴,從根至頂的舐了個乾淨,幾乎把子文舐的把持不住,但想到小雲,真想藉機再嘗嘗,忙定神忍住,目送阿敏赤著身子,一扭一扭地走出去。 「哎呀!你身上粘粘地是什麼呀!唔…準是阿敏的騷水。」小雲紅紅的小臉緊粘在子文的臂上說著。 「什麼是騷水呀?嘻嘻!」 「騷水就是淫水呀!味道腥腥的,不是腥水是什麼?」 「那麼你就先給少爺吮吮,嘗嘗到底是不是腥水!」 「唔…我才要呢!像這種水…吃得多啦!」 「啊…在那裡啊?」子文好生奇怪,嘻嘻地盤問著。 「是…不告訴你,不告訴你…」 小雲正想說給他聽,但一見到他那付嘻笑的神情,才猛覺自己的嘴太快,這種事不該告訴他呀! 子文對這種事,最感興趣,那能由她不說,兩手拚命在她癢處亂摸,弄得小雲笑成一團,連連求饒。 「你說不說?」 「嘻嘻!哈哈…!好少爺…我說…我說…」 子文這才停手,小雲抬手整理一下秀髮,呶著小嘴,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會纏我!等人家說了,你要取笑,看我依你才怪呢?」 「好!絕對不笑就是啦!快說吧!」 「都是你不好!把大太太的慾火給燃著了,就往基隆一躲,一個星期的日子也不算短呀!你要人家怎麼忍嘛?」 「好,吧別罵了,言歸正傳吧!」 小雲哼了一聲,見他那猴急的態度,又忍不住地嗤嗤的出聲來,小嘴一翹說什麼也不肯講啦! 直等子文又動了手腳,把她搔得喘不過氣來,才斷斷續續地央求著道:「好少爺…小雲不敢啦…我說…我說…嘻嘻…小雲不敢了…饒了我吧…我真的要說麼…」 「你再敢賣關子,我可真不饒你了。」 「好!好!」小雲喘息了一會,接著道:「當你走後,我每天都陪伴著大太太,後來大太太就要我給她舐陰戶,每次都流得人家滿嘴都是,尤其是她大洩了身子後,那股又濃又熱的陰精,真有點腥味呢!」 「那麼你怎麼忍呢?」 「大太太也給我舐呀!啊…大太太的工夫真好!舌頭一翻一翻的,弄得人家一次一次的丟,等到把她舐出來時,我最少也洩了三四次,還有我每次看她把我流的都咽進去,就感到奇怪,但她告訴我說是什麼--『賀爾蒙』,吃了可以常駐容顏,初時我還不信,也不敢胡亂來,後來問起阿敏,才知原來是真的,啊…怪不得大太太那麼漂亮,原來她對保養身體的辦法,懂得真多呀!」 子文聽得幾乎笑破肚皮,暗罵阿敏真會作弄人,至於大媽那是值得原諒的,因為慾火一旦燃燒起來,事事都會反常,自己還不是吃過很多次了,可是當時誰還顧得了那麼多呢! 「那麼後來你也敢嚥下去啦!」 「是呀!少爺你看我可比以前更漂亮了?」 「唔!怪不得我一回來就覺得你比以前漂亮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子文強忍著笑,一直正經地回答。 小雲那知子文是在哄她,心裡好不得意,赤裸裸的身體,肉緊的在子文懷裡扭動著,子文早已漲得難過的要命,經她一陣扭動,昏昏欲熄的慾火,更加劇烈的燃燒起來。 兩手便死勁地抓住小雲胸前的兩座小丘,抓得她直皺眉頭。 「大媽也常抓你的奶子嗎?」 「唔!抓是有的,但可沒你這麼用力,抓得人家痛死了。」 「你喜歡與大媽玩嗎?」 「嗯!大太太最會逗人了,每次總是把人家逗得實在忍不住時,方才開始,但每次都能使人舒服,不像你們的,只知道拚命的插。」 子文不由暗暗對媽佩服得五體投地,手上也溫柔多了,雙手靈活地輕捻輕揉,惹得小雲嬌喘不止。 他突然眼珠一轉,想起一個作弄她的辦法,含笑說道:「小傻瓜,上次我咬她時,你就在旁邊,可見到她呼痛嗎?」 「沒有呀!我就是奇怪嘛,被咬得傷痕斑斑的,那會不痛呢?」 「說你真是傻瓜!那是一種工夫啊!不但不痛,反而舒服得很呢!」 「真的…」 「難道少爺還會騙你嗎?不信你把屁股翹起來,讓我咬幾下看看!」 小雲果然在子文懷裡,一陣反轉,雪白光潤的屁股,朝在子文的眼前。 「你先咬一下試試看,可要輕點呀!」 「哎!你真傻,咬得愈重愈舒服呀!你聽過媽要我咬輕點嗎?」 「好!隨你便吧!咬重點也好。」 子文嗤嗤地噴笑出聲,朝著小雲雪嫩的屁股,猛地一口咬下。 「哎呀…我的媽呀…」    子文一直焦急地等待著大媽的芳駕,直等到吃過飯,才見她姍姍而歸。 「哎!大姐你是到那兒去啦!等得把人給急死了。」柳嬌容光煥發地朝剛剛近門的花眉高叫著。 「嘻!不見得吧!你該謝謝我這個識趣姐姐才對呀!」 「哎!我才不要謝你呢!你要以為這就是識趣,那打明天起,我溜出去好啦!」 「唷!好妹妹,算你厲害,請你千萬別走,萬一文兒傷起心來,我可哄他不來。」 「大太太!你吃過飯了吧?」 「我在李太太家吃了。」 轉臉見子文正在瞪著自己,不言不語地,好像在生氣似的,心裡不由一慌,忙上前柔聲道:「文兒在生誰的氣呀!」 子文故意扭過頭去,給她個不理不睬。 「唷!原來是生媽的氣呀,好啦!別生氣啦,讓媽給你賠個不是好嗎?」花眉移步坐在子文身邊,輕輕在他的俊臉上吻了一下說。 「嘻嘻!好親熱呀!阿敏、小雲,我們也識趣,到後面去吧!」 說完,三人魚貫而出,走出老遠,還能聽到三人的笑聲。 「文兒生氣啦!媽是為你們好呀!這幾天看你二媽怪可憐的,媽故意躲出去,讓你們玩個痛快也錯啦?」 「那你乾脆再出去躲幾天算了。」 「原來是怪我出去的太久了,那是因為李太太一場麻將正好三缺一,八圈一完,媽就趕回來了,好啦!別生氣了,媽再給你賠個不是。」說著,又輕輕在子文臉上吻了一下。 「這就算是賠不是呀?」子文斜著眼,瞪著花眉,有意刁難地說。 「好文兒,別生氣啦,只要你高興,媽隨你怎麼罰都可以。」 「等得人家都急死了,你卻在那兒打牌,一打就是八圈,哼!一圈折合一次,今天我要罰你洩八次身子。」 「天哪!上次媽被你弄得洩了六次,就已經受不了啦,要是連出八次,不要媽的命才怪呢!」 提起那種事來,花眉就渾身發癢,但又不敢答應他那麼多次,因為這孩子太過任性,到那時自己怎麼吃得消呢? 「不答應就算啦!我要回房睡覺去了!」子文真的發起脾氣來了,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 「好啦!媽依你就是啦!快別生氣了。」花眉見他要走,心裡一急,不顧後果地答應了。 子文聽了,俊臉泛起一片得意的笑容,朝著大媽驚慌的俏臉直看,想著當她出到第八次時的神情。 子文回手在總開關上,一陣摸索,日光燈突然熄了,四壁之上,亮起了五光十色的小燈,發散出誘人的微光。 他想到當年柯無廉,花了許多時間和金錢,裝置這套挑情專用的電動設備,卻被自己的兒子用上了。 花眉粉臉泛紅地依偎在子文的懷裡兩隻挺立而富有彈性的乳房,不停地顫動著。 子文讓花眉的粉臉,依枕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伸指將乳房整個分抓在雙手裡,時而使勁地把雙乳高提,只痛得花眉皺眉裂嘴,有時低頭輕吮著乳尖,又惹得花眉忍不住地浪哼出聲。 柔和而近乎挑逗的輕狂音樂,從牆角的電唱機裡,嫋嫋播出,壁上五光十色的小燈,也在自動的變換著顏色。 想起上午小雲及阿敏的陳說,心想何不藉重她們之力,既可輕易地達成目地,又可享受著「親樂」。 一經呼喚,三人匆匆趕來,見到兩人的神情,不由嗤嗤笑出聲。 「我的大情人!這個時候要我們來幹嗎?不太煞風景了嗎?」柳嬌笑瞇瞇地說著。 「大媽下午打了八圈牌,害得我們苦等一天,現在我給她」易科罰精「,罰她洩精八次,二娘你看公平吧?」 「哈哈!公平,絕對公平,我看你真有大法官的風範,你是叫我們來陪審的?」 「非也非也!乃是請各位來執法的!」 「哈哈!那敢情好,唔…怎麼個執行法呢?」 三人聽說是請她們來整花眉的,見花眉嬌羞羞地偎在子文懷裡,形態醉人已極,更惹得三人心動,尤其是小雲,全天未能吃到的常駐容顏的妙藥,又可到口了,更是開心。 「嗯…文兒!別整媽嘛!」花眉扭動著嬌軀,嗲聲地說。 「唷…原來大姐還會撒刁!文兒可是坐穩點呀!嘻嘻。」柳嬌嬌媚地打趣著,逗得身後的兩個丫頭笑得伸不直腰。 「小雲、阿敏來給大太太寬衣!」 兩個丫頭領命後,笑嘻嘻地代嬌羞的花眉脫著衣服,身後的柳嬌笑瞇瞇地向子文道:「那我是幹什麼呀?」 子文聞言一笑,伸手把柳嬌拉到身邊吩咐道:「二媽回房把那假的拿來!」 子文見一切都準備好了,便叫大家把衣服脫光,柳嬌嗯了一聲,白了子文一眼,無奈的將睡衣脫下,兩個丫頭,見二太太已動手,也就跟著脫了。 柔和的燈光,優美的音樂,更加激起子文的慾念,便命阿敏像上次二媽舌戰時似的,從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背後,拉住花眉的雙腳,使花眉的陰戶,挺露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邊沿上,色瞇瞇地對小雲道:「小雲啊!你的機會又來了,要想吃靈藥就快點呀!」 小雲也真聽話,很快的蹲在地上,小嘴對準花眉的陰戶舐了起來。 經花眉幾次臨床的指導,小雲已得到箇中的神髓了,只見她那香舌,有條不亂的在陰戶裡翻舐,使花眉像害了重病似的,渾身麻癢的扭腰擺臀。 柳嬌赤裸裸地跪在地板上,扶住他的陽具,先用舌尖在那紅得發亮的大龜頭上舐了幾下,才慢慢地含入嘴裡。 子文右手在大媽的身上一陣揉捻,逗得花眉連連的呻吟,使他感到更加刺激。 當大媽洩精的急喘、浪哼、蕩叫、嬌呼,甚至渾身的亂扭時,更會高興得忍不住嘻嘻哈哈的笑著。 「哎呀…好文兒…饒了我吧…哎呀…小雲別咬了…媽的腿酸死了…唔…小雲快點…快…丟了…」 「少爺叫大太太休息一會吧!我的手好酸呢!」阿敏央求著說。 「少爺,大太太的水好多呀!又熱又濃!」小雲嘻嘻地說。 「只帶點腥吧!」子文說完,就惹得阿敏在旁嗤的笑出來。 「阿敏你也別笑,這回該你吻了,也要你嘗嘗美味!」稍停了一會,又接著道:「何況又是美容的妙藥『賀爾蒙』,哈哈!」 子文催促大家開始,急得花眉連連央求道:「好文兒!要媽多休息一會兒吧!媽連洩了三次,身子會軟的。」 「等第八次出過再休息也不遲,你身子這麼好,丟幾次沒關係!」 三手兩腳把花眉擺成肉元寶仰躺床上,柳嬌張著小嘴再度把子文的陽具,含在嘴裡。 阿敏確實比小雲乖巧得多,一面用香舌舐弄著,又用手指在花眉的陰核上不停地逗弄,果然,不消一刻,花眉又洩了。 阿敏見一招生效,更加得意,舐得更急,逗弄得也更帶勁。 「啊…阿敏,別弄我的陰核…癢死了…文兒!叫她別弄…媽癢死了…哎呀…又要…丟了…」 等到第六次洩精之時,花眉的扭擺動作已沒前幾次劇烈了,連呻吟之聲也輕微多了。 阿敏一躍站起來道:「交差了,小雲三次,我也讓大太太洩三次,兩次留給二太太吧!」 柳嬌抬頭看看子文,直等子文點頭,方才高興的叫道:「好啦!你們看我的,讓我用這根法寶給大姐煞煞癢。」 粗大的假陽具,極順利的一插到底,把陰戶整個的塞滿,嬌軟的花眉,被這意外的東西,刺激得又麻癢過來。 輕柔的扭臀擺腹,微弱的淫聲蕩吟,也別有風韻,尤其是兩片陰唇,被帶得翻進翻出的,嫣紅的陰肉與乳白的淫液,相映之下,好看已極。 不用幾十下,就洩出了第七次,等到第八次出指之時,呻吟之聲更漸低弱,幾乎與蚊蟲飛行之聲相似,這種囈語似的聲音,反而更強烈地刺激了子文,他一陣肉緊,雙腿猛挺,陽精如注的洩在阿敏的小嘴裡,阿敏連忙嚥下,又把他的陽具舔吮的乾淨,這就是阿敏的聰明之處,尤其是小地方,處處惹人喜歡。 *** 今夜的柯府,比往日更加熱鬧,俏麗的閔小姐,一早便來了,遠居基隆的艾雲與美美,也在黃昏之時趕到。 原來今天是子文的十八歲生日,大家都是給他祝壽來的。 晚飯後,眾女紛紛敬酒,小莉與美美也就在這時相識,彼此一見投緣,分坐在子文身邊,你一杯我一箸的。 酒過三旬,子文已微有醉意,放蕩地抱住二女,擁吻投揉,抓胸捻乳的,調起情來,使得眾女大笑不止。 飯後,小莉與美美見子文的神情,知道又要鬧笑話,兩人雖已與子文作愛多次!但究竟臉皮沒有老的厚,藉故回到子文的房裡休息談天。 子文見兩女要走,也未留難,等她們走後,就非要與媽等三人,開個無遮大會,硬要與三人同時作樂。 初時艾雲礙於面子問題,那裡會肯,但後來見花眉柳嬌兩人並不表反對,知道今天是逃不過的,只好勉強的答應下來。 於是相偕走到客廳,識趣的阿敏,早先一步將室內的自動電器開關打開,暗燈、音樂,確實增加了不少誘惑力。 阿敏笑嘻嘻地走到她身旁,要幫她脫衣服,使她一楞,粉臉不由一紅就隨她動手,很快就被脫得一絲不掛了。 子文看著眼前的三位美艷的人兒,真是使人眼花撩亂,雖已都是三十出頭的人了,但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歲,尤其是那種少婦的風韻,更使人愛得欲醉欲狂,遠非少女可比。 大媽豐滿,二媽秀麗,姨媽肥瘦適中,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子文愈看俞愛,輪翻擁吻一陣,嘻嘻地笑道:「我遠在幾個月前就許了個心願,非要跟你們三人同歡一場不可,所以請媽媽和姨媽成全,務必叫文兒玩個痛快。」 「我躺在地上,媽你就坐在我的陽具上,自己插送,艾雲姨媽你蹲在我頭上,讓我給你舐弄,至於二媽嘛,我先用手指給你挖挖,你們三人都把精洩在我的嘴裡,豈不就等於請我吃三鮮賀爾蒙了嗎?」 三人這才明白過來,子文果然仰身躺在地皮上,首先花眉朝大家嫣然一笑地跨在子文身上,扶正陽具,緩緩坐入。 柳嬌也蹲在他的右手之上,艾雲也含羞默默地,蹲在子文頭上,把陰戶對在他的嘴上,淫水粘了子文一嘴。 花眉在後面不待子文吩咐,已自動的插送起來,艾雲也熱烈地扭動呻吟著,柳嬌也被挖得浪哼出聲。 不一會工夫,三人轉過一圈,美味的三鮮賀蒙灌了子文一肚子。 可是子文的金槍,仍然不倒的豎立著,便命她三人,並排的跪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屁股高高翹起,讓子文看了個飽。 子文提起陽具,對準二媽的陰戶,輕輕地在邊緣上轉了個圈,只聽她浪哼出聲,旁邊的花眉與艾雲像受了傳染似的,也輕哼了起來。 突然子文使勁地往裡一挺,只聽「滋!」地一聲與柳嬌的哎呀浪叫聲,至為動人心弦! 一陣猛抽狠插,只插得柳嬌浪哼不止,等子文猛然拔出,轉插到花眉的陰戶裡柳嬌的淫蕩之聲也隨著轉到花眉的嘴裡,害得才嘗到甜頭的柳嬌咬緊牙關,等待著下一圈的來臨。 柳嬌心裡對這位大姐,好不眼紅,誰知正當花眉欲仙欲死,幾達高潮之時,子文的陽具突然插到艾雲的陰戶裡。 只見花眉滿口的玉齒,咬得吱吱作響,這種滋味真不好過呢! 子文的陽具在艾雲緊緊的陰戶裡,猛插了數十下,本想在轉插到二媽的小穴裡去,但已到了難解難分,高潮在望之時,那還捨得離開。 果然不滿百下,猛覺背脊一麻,接連的打了幾個冷戰,一股濃濃滾熱的精液,卜卜地直射到子宮口裡,射得艾雲渾身亂抖,也陪他洩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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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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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年輕的妻子
(一)初覆雨雲
我的鄰居張欠叔叔是父親以前的老部下,由於老爸退伍後對他的相助,使得原本一無所有的他近年生意上有所起色,加上他本身不錯的生意頭腦跟在部隊留下吃苦耐勞的優良傳統,在前年一次賭命似的生意波瀾中成了勝者,身家過了億。 張叔叔是個重義氣的人,或許部隊回來的前輩們大都這樣。他感激父親以前的幫助,所以特意買下了我家隔壁的套房,跟我們做起了鄰居,並對我疼愛有加,經常叫我去他家玩,不時還偷偷地塞錢給我。 張欠這個人跟他的名字一樣,身體上欠缺了些東西,他在當年打越戰的時候被子彈打中了腎臟,還是父親將他從戰場上背了回來,後來因為醫院的醫療設備差,他被強行摘掉了一個腎,這使他現在的性能力大大下降,至今仍然膝下仍無一兒女,所以他將我像兒子一般地看待,對我疼愛有加,而似乎老天是公平的。 張欠擁有一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妻子,叫肖韻雲,有著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瑤鼻,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並有著一米七窕窈的好身材,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豐滿圓潤的翹臀,以及那成熟芳香、飽滿高聳的一雙乳房,配上細膩柔滑的肌膚,活脫脫一位火辣尤物。 由於她只大我七歲,加上兩家竄門比較頻繁,所以她跟我走得很近,經常叫我去她家陪她玩,或看看碟或打電腦遊戲。 韻雲姐的國文水平很好,我想我之所以國文比其他科目強應該都是拜她所賜。她現在是我們學校的國文教師,教我們班語文,在學校我叫她肖老師,而出了校門我則叫她韻雲姐。 韻雲姐穿衣服很開放,她喜歡穿尼龍透氣布料的連衣裙跟有帶子的高根鞋,而且大都低胸,因為她覺得這才能襯出她的好身材,而在家喜歡穿緊身的韻律褲跟寬鬆的T-shit,而且她穿韻律褲時一般都不穿內褲,每次看到她那晃來晃去飽滿高翹的屁股我那18MM的陽具都青筋暴漲地在褲子上撐起帳篷。 張叔叔給韻雲姐配了輛賓士轎車,但她一般都不開去學校,說是影響不好,所以每次上學她都跟我搭公車去,而我因為比較喜歡踢球,所以放學都是她先走,我則跑去球場。但每次都是我先回到家,她才姍姍趕回來,我就一直覺得納悶。 直到有一天,讓我發現了韻雲姐不開小車的秘密。那天放學,我照往常一樣踢完球搭上回家的公車,這個時段搭車的人特別多,一上車就身不由己地被人流擁入車廂。 後續的人群不斷擠進,當我站穩的時候發現右手邊站著位打扮妖冶的少婦,她穿著粉紅緊身的超短連衣裙,前面低胸的叉開得很低,前面兩條布帶延著乳房往上到頸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而背部露出了一大塊,而更令我噴血的是,她衣服上並沒有胸罩的條紋痕跡,而那兩顆碩大堅挺的奶子看上去有E罩杯了吧!!我忍不住瞄向她那亮麗卷髮下的俏臉…… 啊!這不是韻雲姐嗎!我差點叫了出來,然而我在心裡暗自思捋著:「她現在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跟我同個站上的車啊,她去了哪裡?」 正當我不思其解的時候,我看見韻雲姐微張著魅眼,雪白的牙齒輕咬著濕潤的下嘴唇,一副痛苦的模樣,我剛想開口,發現在她後面一個比她矮上半個頭的民工打扮的大叔正在用他的手扣挖著韻雲姐那渾圓的屁股,而她扭動著屁股往,臉上浮現著痛苦的神色,這一幕看得我血脈沸騰,球褲裡的傢伙不安分地翹了起來。 我心想:「不能便宜了那個傻蛋民工。」便隨著人流一擠將民工擠開了去,民工不忿地望向我,而剛接觸到我憤恨的眼神便乖乖地挪開了。 我漸挪站到韻雲姐的背後,車內沙丁魚似的人流擁著,將我和她緊緊地擠著貼在了一塊,韻雲姐象棉花一樣柔軟的身體立刻壓在我身上,前面的人擠的已經沒有一絲縫隙,後面的人還在拚命的往前擁,藉著擁擠,我努力的享受著韻雲姐身體的觸感。 韻雲姐身高跟我差不多,她的臀部剛好處在我小腹的三角部位,藉著車身的搖晃擺動腰部,早已硬梆梆的肉棒貼在韻雲姐屁股中間的裂縫上摩擦,隔著薄薄的衣服,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熱乎乎的肉感。 我逐漸加大力度,雙腿分開向前靠攏,夾住韻雲姐的大腿,腰部也用力向前壓迫豐滿柔軟的屁股,硬梆梆的肉棒開始擠在屁股溝裡上下左右的蠕動,可以感覺到韻雲姐屁股上的嫩肉被我弄的左右分開。 而她竟然主動地將屁股向我的肉棒挺來,似乎對我的非禮十分享受。我逐漸放大膽量,索性鬆開吊環,雙手從人縫裡向前探,緩緩的放在腰間,藉著擁擠輕輕的抱住她的腰,哇!感覺比想像中還要細。 我隨即晃動腰部,下腹緊緊貼在她屁股上,我逐漸放肆起來的撫摸,可以感覺到她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我一步步的加大力度,伸進短裙裡的雙手貼在韻雲姐完全裸露在T字褲外面豐滿的屁股上,挑逗似的撫摸那裡滑嫩的肌膚…… 薄薄的超短裙下,豐盈雪白的大腿和臀峰正被我的大手在恣情地猥褻。渾圓光滑的臀瓣被輕撫、被緩揉、被力捏、被向外剝開、又向內擠緊,一下下來回揉搓,韻雲姐的嫩面緋紅,呼吸開始急促…… 我探進T字內褲的邊緣,撫上韻雲姐光潔細嫩的小腹,探向她隱秘的草地。發現這裡早已氾濫成災,我撥開濕漉漉的內褲,摸向了韻雲姐神秘的花園…… 突然碰到一根硬硬的東西,正在有旋律地轉動著,隨著它的轉動在她的周圍不斷地流出滑不溜手的淫液,將我整個手掌都打濕了。難道是電動陽具?沒想到在韻雲姐平日端莊賢淑的一面下竟然還隱藏如此淫蕩的一面。 「韻雲姐……」我吐著深深的氣息在她耳邊念出她的名字。 「喔……小健……怎麼會是你……喔……嗯……」韻雲姐轉過半個頭來幽幽地望著我。 「韻雲姐……你的屁股好有彈性……夾得我好舒服喔……」我貼在韻雲姐的耳邊很小聲地說到。 「小健……怎麼是你……不……不要……嗯……喔……」韻雲姐說著邊小幅度地隨著我按向電動棒的手不斷扭著屁股。 「韻雲姐……原來你每天都比我晚回……就是為了穿得這麼火辣讓男人非禮你……」 我左手抓住電動棒的柄將震動調至最強順時針最大幅度地攪弄她的蜜穴,伸出右手緊貼在她兩片肥而挺翹的屁股縫之間,中指不斷撮弄她早已被淫液浸濕的屁眼。 「啊……不要……喔……小健……我是你姐姐呀……喔……我老公是你張叔叔啊……」韻雲姐口中說著翹臀卻越發緊湊地向我扣著屁眼的手擠來。 「不行……誰叫韻雲姐那麼誘人……我好喜歡你……」 我淫慾高漲,索性在球褲邊掏出了早已血脈賁張的雞巴,抵住了韻雲姐的菊花蕾,那裡早已被淫液滑得一塌糊塗,我腰一沉,稍一用力,擠開了洞口的嫩肉,直挺挺地插了進去。 「啊……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插我的屁眼……」韻雲姐發出細微的哼聲,潔白的牙齒咬著性感的紅唇,苗條玲瓏的身體輕輕扭動著。 我感覺到她壁內的嫩肉包圍著我的雞巴並在不斷地收縮,我開始了開始很小幅度的有節奏的抽插,並用右手的中指狠狠地抵住按摩棒往內按,食指在韻雲姐那粉嫩而敏感的陰蒂上划動,一下,兩下,三下…… 「喔……喔……嗯……」隨著那小幅度的運動,那肉棒又更為深入體內,而韻雲姐喉嚨深處的悶絕叫聲也愈叫愈壓抑不住。 我開始襲上她的胸乳肆虐,從那層薄薄的布料中被剝露出來的豐滿嬌挺的嫩乳,好像韻雲姐苗條纖細的身段上翹起著兩個飽滿的小丘,和臀部一樣地呈現完美無缺的半球形,我粗大的五指,由下往上抄起那兩個肉球盡情地揉弄著。 蜜穴裡的電動棒攪弄著淫液來回地旋轉著,我感到插在屁眼裡的陰莖被電動棒旋轉而頂起的臂肉不斷撫弄著龜頭。 「韻雲姐……你出門小穴裡……還插著電動棒……好淫蕩喔……」我碩大的火棒在她的淫穴中貫穿,粗壯的蘑菇頭不斷刮弄著穴壁上的肉粒。 「不要……你不要跟張叔叔說……喔……」韻雲姐扭動著身軀,充滿彈性的翹臀挨著我的小腹使勁地旋轉。 「我不會說的……但你要乖乖讓我插哦……」豐滿雪嫩的乳峰我的魔掌中扭曲變形,揉面球似的被揉搓的一片潮紅。 「好……我讓你插……」韻雲姐的美目微張,肢體發生很大的扭動,喉嚨深處還發出好像在抽泣的聲音,那是因為性感帶被人蹂躪激發而噴出來的緣故。 「韻雲姐……你的屁眼好緊……裡面好滑啊……」 我運用那巧妙的手指,從下腹一直到大腿間的底部,並從下側以中指來玩弄那個凸起的部份,再用拇指捏擦那最敏感的部位,食指將電動棒往淫穴最深處死命地塞,粗壯的肉棒一抽一插不斷摩擦她屁眼裡的嫩肉。 「不……不要……說這麼淫的話……我受不了……」韻雲姐的後庭蜜洞不自主地收縮夾緊我的陽具,而前面的花芯也由於電動棒的扭動不斷地從深處滲出花蜜。 「但是你的屁股好翹好有彈性…我好想用力插喔…」我說著邊捧起她的柳腰,挺起陰莖往她屁眼深處一記強頂。 「啊……不行……這裡好多人……」她的頭靠在我的肩上,兩頰緋紅地在我耳邊低喘。 「在這麼多人面前插你屁眼……你好有快感吧!」我粗大的陰莖不斷擠進又抽出,中指和著淫液壓在她腫漲的陰核上使勁地揉搓。 「嗚……好刺激……好粗……你的東西好粗啊……」韻雲姐的屁股死命向後擠著我的陰莖,豐滿的乳房對著車內的扶柱不斷摩擦。 「韻雲姐……叫我插你……」 「不……不要……我……說不出口……」 「說啊……韻雲姐……」我將粗大而堅挺的肉棒猛地全根插入。 「啊……我說……我說……插……插我……」 「再火辣一點……」 「你饒了我吧……我……我說不出來……」 「不說麼……韻雲姐……」我灼熱的龜頭緊頂住柔嫩的菊花口,粗大的肉棒在韻雲姐緊窄的蜜洞中威脅地緩慢搖動,猛地向外抽出。 「別……啊……我說……」 「來…貼在我耳邊說……」 「幹……幹我……用力地幹我……」 「繼續說……」 「操……操我……我好喜歡小健操我……操死我……」 韻雲姐耳邊傳來我粗重的呼吸,嘴裡的熱氣幾乎直接噴進了她的耳朵。我巧妙地利用身體隔斷周圍人們的視線,開始吮吸韻雲姐的耳垂和玉頸。 「我的什麼在操你啊?」 「你……啊……你的陰莖!」 「叫雞巴!」 「雞巴……啊……雞��……」 「我的雞巴怎麼樣啊……韻雲姐。」 「大雞巴……你的大粗雞巴……姐姐好喜歡你的大粗雞巴……」 「我的雞巴……比你老公的怎麼樣?韻雲姐……」 「你……啊……你的雞巴更大……更粗……你操得我更爽……啊……」 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將灼熱的岩漿恣情地噴灌進韻雲姐的直腸,韻雲姐身顫抖著發出了竭力掩飾的呻吟聲,我明顯感覺到她的屁眼也在陣陣收縮,幾乎要夾斷我陰莖的感覺,我把身體緊緊壓在她背後,享受著這種無與倫比的快感…… 接著我抽出肉棒,還沒有完全變軟的肉棒離開她陰道的時候,我感到好像拔掉瓶塞似的,隨著身體結合部位的脫離,發出輕微的「噗」的一聲,屁眼又似當初般緊閉。我扶著脫力的韻雲姐走下了公車…… (二)膨脹的鐵觀音 自從上次的公車事件以後,我發現了韻雲姐淫褻的一面,而之後的生活起了大大的改變。那次以後我更頻繁地往她家跑了,而張叔叔早已習以為常,因為我的父母是對超級大忙人,所以我除了晚上回來睡覺,基本上連三餐都在他家吃。 張叔叔因為生意已上了軌道,所以不用天天往公司趕,沒事則釣釣魚,抽空就往公司數數錢。而大多數時間留在家裡寫論文,他年輕時就喜歡文學,後因為戰亂放棄了一段時間,現在有錢有時間了又重執筆桿憶起從前。 而我是個色膽包天的傢伙,總在離張叔叔近在咫尺的地方猥褻著韻雲姐,比如吃飯的時候,我總探下一隻手偷偷地撫摩韻雲姐渾圓而極富彈性的大腿。 韻雲姐伏身為張叔叔倒茶的時候,我總悄悄站在她的身後扣挖韻雲姐的屁眼,韻雲姐的淫液分泌得特別多,每次都弄得我整個手掌濕漉漉的。 這天吃完晚飯,張叔叔又跟往常一樣回到客廳看新聞,我則幫著韻雲姐收拾餐具。今天她穿了件緊身連衣的韻律服,屁股的痕跡顯示出T字內褲的形狀,那是件極小的內褲,褲邊的帶子順著豐滿臀部優美的弧度勾勒出一條淫褻的曲線,前面飽滿的陰戶被緊身褲包裹著顯出小饅頭般的淫邪形狀。 柳腰上那對36E未著胸罩的豐滿乳房被緊身衣包裹著硬挺的乳頭形成兩粒明顯地突起,她走起路來兩片肥臀一左一右地搖晃,看得我血脈沸騰。即時色心大起,走到韻雲姐後面,用暴漲的陽具抵住了她彈性十足的臀部,雙手攀上了她圓潤飽滿的雙峰。 「啊……小健……不可以…你張叔叔在那邊……」韻雲姐轉過半邊臉來,說話時媚態撩人。 「不……我要嘛……誰叫韻雲姐穿得那麼性感……」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血脈賁張的陽具擠進她的屁股肉,硬挺挺地抵在陰戶上,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乳頭的部分,手掌用力,柔軟又有彈性的乳峰被我弄得大大變形張叔叔家的廚房側對著客廳,中間只有扇透明的落地玻璃門和及腰的洗滌槽。也就是說張叔叔現在如果轉過頭來便看到他的老婆正在被我肆意地蹂躐,好刺激啊! 我將手從衣服的兩側探了進去,恣情品嚐美乳的豐挺和彈性,同時淫褻地撫捏毫無保護的嬌嫩乳尖,富有彈性的胸部不斷被我捏弄搓揉,豐滿的乳房被緊緊捏握,讓小巧的乳尖更加突出,更用拇指和食指色情地挑逗已高高翹立的乳尖。 我粗魯地揉弄著韻雲姐的胸部,像一隻年青的發情野獸一樣飢渴的蹂躪。韻雲姐原本豐滿的乳房,已被撫弄得更加飽滿的。我的唇由頸部一直吸到耳根處,一支手繼續蹂躪著雙乳,而另外一支手也摸到腹下來了。 我滑向下腹的粗大手指,隔著緊身褲擠入韻雲姐飽滿的陰戶,撫弄著頂部,開始探索那更深更軟的底部。用手掌抓住頂端,四支剩下的手指開始揉搓位於深處的部份。 薄薄的布料下羞恥的蜜唇無奈地忍受色情的把玩。已經更加漲粗的的火棒乘勢夾擊,脈動的碩大龜頭隔著兩層布料緊緊頂壓在水汪汪的蜜洞口磨碾。 「嗚……嗯……」韻雲姐微微地抖動著身子,閉起眼睛,深鎖眉頭,死命地咬著嘴唇,口中發出極力掩飾的呻吟,豐滿的臀部向我不斷地擠來。 我再也忍受不了,將她的頭按往跨下,拉下拉練,她掏出了我青筋暴漲的陽具,用她那上薄下厚的火紅艷唇將我的雞巴整個含進口中,她的嘴像吸盤一樣開始一上一下的吸吮。 「滋……滋……」從韻雲姐口中不斷發出色情的聲響。 我掏出整條被吸得發亮的陽具,用紫色的大龜頭在她那光滑而細膩的紅唇上順時間地研磨著,她伸出沾滿粘液的舌頭,我扶著陽具在她的舌頭上拍打著,發出「啪……啪……」的聲音。 接著在她舌頭上抹了一點粘液,將整條陽具往她保養得柔嫩而富有彈性的粉腮上拍去,一下,兩下,三下…… 「好……好粗大……給我……」韻雲姐捉住我的陽具,噘起兩片濕潤的嘴唇從我的龜頭處往下深深地一套,忘乎所以地含弄著。 一會兒她又由陰莖往下舔弄,進而含住我的睪丸,時左時右的吸進吸出,長長睫毛下的美目似有似無地望著我,口中不斷分泌出粘液,將我原本漲滿的紫色龜頭舔弄地更加光亮。 「小健啊,叫你韻雲姐給我沖杯茶。咦,韻雲呢?」張叔叔轉過頭望著我說到。 這一聲音將我的心都嚇到了嗓子眼,幸好中間及腰的洗滌槽正好擋住了張叔叔的視線,我一抬頭,趕忙低下頭假裝在洗碗:「她……她可能回房去了吧……我幫你沖好了。」 「好吧,我要鐵觀音。小健啊,我跟韻雲下星期要去我新開發的海邊度假村玩,叫上你爸爸媽媽一起去吧?」張叔叔繼續說著。 「好……好啊……」我心虛地應道。張叔叔渾然不知他美艷的老婆正在我的跨下吃著我的陽具,而這似乎使韻雲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頭部更加快速地一上一下,忘情地吮吸著我的馬眼。 「那晚上你爸爸回來跟他說一聲喔!」張叔叔邊喝了口水望著我。 「知……知道了……張叔叔你的茶要大杯還是小杯啊……」我手忙腳亂地找著茶杯。 韻雲姐肆意地舔弄我的陽具,用手抓住我陽具的根部往她那俏麗的臉龐不斷地摩擦,靈巧的舌頭像蛇一般在我的陽具上旋轉著。 「大杯的,茶葉別放太多,鐵觀音的葉子的膨脹力很強。」張叔叔拿著遙控器邊轉台邊說道「我下面的傢伙膨脹力也很強……」 我低頭小聲咕囔著,邊探下身握住圓滾滾的奶子,捏住拉起她嬌嫩翹立的乳尖蓓蕾,再往回將乳房大力地揉搓成無恥的形狀,用腳拇趾碾壓著她敏感的花蕊,那裡傳來一陣餘溫,蜜汁隨著我腳趾一上一下的研磨透過那薄薄的韻律褲一絲一絲地流到了我的腳趾上。 「嗯……喔……」韻雲姐含著我的陽具發出淫穢的哼聲。 「你的……陽具好粗……嗚……龜頭好大……姐姐好喜歡……喔……」 韻雲姐的舌間順著雞巴的中線一路上下地舔來,雖然她還無法將整根肉棒盡根含入,但她盡力的吞入到她的極限,頭部上上下下的套著。雙手則是回到卵蛋上,在陰囊及大腿根部用指甲搔著。 韻雲姐把美艷的櫻桃小嘴張開,把龜頭含在嘴裡,連吸數口,右手在下面握住兩顆卵蛋,手嘴並用。她的小嘴吐出龜頭,伸出舌尖,在龜頭上勾逗著;左手大力的上下套動著大雞巴,在龜頭的馬眼口流出幾滴白色的液體。她用舌尖在馬眼舐著、逗著、又用牙齒輕咬我的龜頭,雙手在我的卵蛋上不停地撫摸、揉捏著。 看著韻雲姐媚態十足的樣子,我終於忍受不住,感覺小腹一陣緊縮,強烈的快感從我的龜頭蔓延到全身,她似乎也感覺到我快射了,抿著嘴唇對我的龜頭一陣猛吸,我精關大開,將積蓄已久濃濃的精液射進韻雲姐口中,強烈的快感打擊著我的神經,射精持續了有20秒之久,而韻雲姐仍不住地吮吸著我的陽具,我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響,她將我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吞了下去…… 她邊用手指將嘴角的精液揩入嘴中吮著邊站了起來,我捧著她的俏臉給了她一個吻。她指著客廳張叔叔的位置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掂起腳尖吻了一下我的臉頰,像小兔一般輕盈地偷偷跑回了房間。我整理好衣物,端起沖好了的鐵觀音走向客廳…… (三)顛簸在泥濘路上 有天晚上,父親將我神秘地拉入房間。對我說道:「健兒,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有些事情我想應該是時候跟你談談。」 「什麼事?」我有點不解地問道。 「你知道,腎是男人的精血所在,我們家族的腎的基因是現今為止最優良的,而十年前我們對你的腎進行了一番全面的檢查,發現你的腎是我們近十代人中最強韌的,你的腎的制精功能是普通人的十倍。但是這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因為體內精子過多對身體也會造成十分不良的影響,可能會導致陽痿。所以我希望你沒事多將體內的精子排泄出來,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還有因為你體內精子多,所以射精的時間會延長,而且強度也會加大,一般維持在20秒至40秒內為宜,希望你緊記。」 「我,我知道了。」我訝異地張大著口答道。 「原來我的家族流傳著這麼一個秘密啊,那麼我沒事要多找找韻雲姐了,呵呵!!」我心裡樂滋滋地想著。 今天是星期六,張叔叔邀請我們一家結伴去他新開發的海濱度假村玩。我起了個大早,到體育場跟同學踢了場球,回到家8點10分左右,看見表弟在我家,老媽說今天姑姑加班,所以我們得帶表弟一起去度假,我恩了一聲就跑去洗澡了,洗完見父母在收拾帶去的衣物,便自己先走到樓下等他們。 剛走到樓下就遠遠望見了韻雲姐,她今天穿了件粉紫的吊帶連衣裙,挺拔的乳房隨著走路顫顫巍巍地晃動,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輕柔的裙擺只能勉強地遮住豐滿圓翹的臀部。腳著一雙淡紫色高跟涼鞋,看見我便笑盈盈地朝我走來。 「小健,我去買了油條跟豆漿,你要嗎?」韻雲姐露出潔白的牙齒,兩眼如新月般地瞇著。 「我想給你喝我的豆漿呀……」我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你好壞……」韻雲姐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臂,露出迷人的小酒窩。 一會,張叔叔跟老爸老媽還有表弟陸續走了下來。因為路程大概有一個小時,張叔叔說大伙湊在一起熱鬧點好聊天,所以叫老爸別開車,一起坐他的車去。 老爸坐副駕駛的位置,老媽、表弟跟我坐在後面便已沒了位置給韻雲姐,老爸則叫我往後挪點讓韻雲姐坐在我前面湊合著上路。我張開雙腿騰出點位置,韻雲姐便在我兩腿之間坐了下來。 車開始移動,韻雲姐看見車廂內這麼多人,進來便坐得筆直,不敢往後靠向我。因為要去海邊,所以我今天穿著件挺薄的沙灘褲,我的大腿跟韻雲姐細緻嫩滑的大腿肌膚不斷摩擦著,眼前是她潔白的脖子,圓潤的耳垂,還有那被一層紫色紗裹著的,若穩若現的傲人雙峰,聞著她獨特的清新香味,我的陽具開始不安分地膨脹,抵著她的屁股。她似乎也覺察到我下體的變化,身體微微一抖。 我的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右手輕扶住她的柳腰,左手在其他人難以察覺的視角隔著她那層薄薄的布料輕柔地撫摩她未著胸罩的酥胸,我的指尖在乳頭輕撫轉動,漸漸感覺到被玩弄的乳尖開始微微翹起,下體的陽具向前頂進,擠開她兩片豐滿的臀肉,夾在屁股縫之間不斷摩擦著,韻雲姐滿臉緋紅,呼吸急促,再也坐不穩,身體整個向我倒來,屁股順著我陽具的摩擦小幅度地扭動著。 車開始駛上高速公路,身邊的老媽跟表弟都已漸漸昏昏入睡,前面老爸跟張叔叔在小聲地聊著天,我繼續猥褻著身前成熟美艷的韻雲姐,我的臉緊貼上了她的玉頸耳邊,開始吮吸她的耳垂,左手食指與中指捏捻著她乳蕾粗魯地揉弄著她似要滴出水一般的豐乳,右手往下伸向了她的芳草地。 我粗糙的指肚摩擦著她下體的嫩肉,指甲輕刮著嫩壁。蜜唇被屈辱地拉起,揉捏。粗大的手指往下擠入她柔若無骨的蜜唇的窄處,突然偷襲翹立的蓓蕾。 韻雲姐下腹部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我手指繼續翻攪肆虐。純潔的花瓣漸漸屈服於淫威,清醇的花露開始不自主地滲出。 「啊……」韻雲姐的口中發出嘶啞的嗚咽聲,整個身子血脈賁張。 我掏出粗大的火棒扶起她圓潤的肥臀,隔著薄薄的T字褲壓在嬌嫩的花蕾上,火燙而堅挺的陽具隔著早已浸濕的布料摩擦花唇,龜頭鮮明的角刮擦著嫩肉,前後的抽動中,尖端擠擦著飽滿翹立的花蕾,花蕾被堅硬火熱的觸感擺弄得不由自主地顫動著。 「啊……竟然這麼下流地玩我……」韻雲姐狼狽地咬著牙,差點壓抑不住驚恐的低呼。 我赤裸的粗大肉棒緊貼著她同樣赤裸的花瓣,菱角分明的火棒從邊緣的縫隙擠入T字內褲裡,藉著潤滑的淫液撥開兩片嬌嫩的蜜唇,滿滿地撐開她嬌小的蜜洞,發出「撲哧」的一輕微的聲響。而T字褲的彈力回收進而緊窟住我的肉棒,使肉棒更緊湊地貼擠花唇。 「嗚……喔……」就在那瞬間,從韻雲姐的喉嚨深處放出了一聲悲嗚。曲線優美的背僵直成一條美麗的弓,剛剛抽出的肉棒又馬上押入、然後又抽出……開始了規律性的抽送。 緊窄的蜜洞完全被撐滿貫通,我那根堅硬如鐵的肉棒強勢的迫張著四周的肉壁,那幽穴最深處的龜頭猛地頂在她子宮的頸口上,我雙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帶動她動人的嬌軀上下插拔。深入陰道的肉棒配合著,盡量脹大了粗壯的柱身,將緊包的肉壁擴張到極限地高高提起,隨著車的顛簸重重穿入。 「嗚……」韻雲姐發出嗚咽之聲,吐著深深的氣息,韻雲姐俏臉上那雪白的肌膚都已被染成紅色。嬌嫩的珍珠像喘息般的輕顫,從下腹一直到腰,發出一種不自然的抖動。 下體傳來輕微「噗噗」「哧哧」肉棒穿插在韻雲姐嫩穴裡的聲音,拌和著「唧唧」「嘰嘰」一記記抽提帶出她淫液的響聲,陰道最深處沒人到達過的地方都在「滋滋」地插入聲中不住地擴張、繃緊,強大的衝勢迫得她幾乎不能呼吸,脹紅的粉臉上,小嘴無以名狀地作成了O型。 這時,張叔叔從倒後鏡中看到韻雲姐胸部不停起伏,臉上冒汗,趕忙問道:「韻雲,怎麼了?」 「沒……沒事……我有點暈車……」她香腮緋紅地喘著氣,裙下包著我陰莖的嫩穴因為緊張而不斷蠕動,而我挺著強壯的肉棒在嫩肉中一漲一縮挑弄著花心。 「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前面那段路還沒修好,難走一點,你忍一下。」張叔叔將視線轉向前方說道。 「好……我會忍住的……」韻雲姐魅眼如絲,眉頭緊鎖。 車駛進了一段顛簸泥路,車身開始大幅度顛簸,韻雲姐的身體尤自失去使喚地上下起伏,裹住肉莖的小穴高頻率地朝裡收縮,我如鐵似鋼棒身,不斷摩擦著她的陰肉,嬌嫩的淫肉一次再一次地往肉棒上塗抹一層又一層乳白濕滑體液。 韻雲姐的神志已近模糊,粉嫩泛紅的小穴不規則的抽搐著,綿軟地倒在我的懷裡,肥嫩的肉臀無奈地隨著車身誇張的落下彈起不斷拍打我的陰莖根部,發出「啪啪……嘰嘰……」的聲響。 「嗚……喔……好刺激……受不了……我快死了……」韻雲姐頭靠在我的肩上,性感的紅唇貼在我的耳邊語無倫次地低喃。 我的肉莖被韻雲姐陰道裡層層的肉壁箍得死死的,收縮不停的花心無休止地刺激著我馬眼。而她往復落下吞沒棒身的彈挺的翹臀不斷拍擠著盡根處的兩顆睪丸。 隨著我將她渾圓豐滿的肥臀提起,發白的汁液附著肉棒上抽拔了出來,外翻嫣紅的陰唇唇瓣圈作一個誇張的圓,死死箍住無法完全抽離的棒身,我隨著車身的下跌狠狠地放下她的肥臀,隨著陰莖一記向上強有力的頂進韻雲姐的身下和我緊緊結合的幽穴一縮,一放,一股熱流從宮口激射而出,卻被緊密貼附的肉柱圍堵在棒身四周,絲毫不能外瀉。 「嗚……啊……天啊……」從沒有過的暢美和歡快淋漓的感覺吞噬著韻雲姐,坐在鐵棒上的兩片肥臀扭捏顫抖著。 我又緩緩地抬起她的肥臀,使勁朝上撐的手突然一鬆,人就朝下直滑。與此同時後臀反射性地一縮,濘濕的穴口一張,射出一股淫液,箍著昂直的肉棒則一沉,瞬間便又吞沒了我發紫的冠頭。 「我……受不了了……嗚……我好想叫出來……嗚……」韻雲姐的頭往靠在我的肩膀上,性感的紅唇在我耳邊嬌喘著。 還沒等她細細體味高潮過後的餘韻,我又一波如潮的抽插隨車身的搖晃由身下幽穴內蕩漾而起,讓她還處於快慰頂峰的身體更強烈地飛速衝向另一個高峰,她極力抑制著自己如泣如訴嬌啼的聲音,不時還帶著無聲的哽咽。 「好……好深啊……插……插到頂了……喔……啊……我……裡面好脹……喔……喔……粗……好粗……怎麼又要流了……又要流了……喔……喔……我受不了了……喔嗚……喔……流了……流了……嗚……啊……啊……」 韻雲姐一個勁兒抖動不止,小穴緊鎖住肉棒,陰精止不住的一陣陣狂瀉。強烈的陰精噴射著我的馬眼,我不禁小腹一縮,陰莖劇烈膨脹了數下,「噗」地一股滾熱的精液從插得紫紅的龜頭馬眼裡激射而出,澆灑入她期待很久張開的頸口和花心,繼而奔湧的液體不斷持續灌滿她的花房,與陰道內她同時噴出的淫液匯聚一起,在濕漉漉的棒身與小穴結合的密不透風處不斷滾湧地擠出…… (四)肆溺在風高月黑的海濱岸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冬天。這天傍晚,我肚子餓得直打鼓,老爸老媽又都留在了單位加班,我跑過隔壁張叔叔家找東西填肚子。開門的是韻雲姐。 「啊,小健,是你,我正要過去找你呢,你張叔叔今晚去陪一個重要的客戶,可能很晚才能會來,還沒吃飯吧?我們出去吃。」 韻雲姐穿著件粉花色的棉袍,可依然無法掩蓋她傲人的身軀,渾圓的屁股將大袍撐起形成一條美麗的曲線,亮麗的卷髮使她俏麗的臉龐更顯嫵媚。 「啊,好啊,那我等你換衣服。」我將手搭在她的翹臀上往裡走去。 「小色鬼……不要這樣嘛……」她的屁股想掙脫我的扶弄左右扭捏著。 我坐在客廳等韻雲姐換衣服,女人打扮確實是件麻煩事,她這一進去,或許要半個小時才能出來吧。我打開電視,兀自點起煙,打發這無奈的3600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舉起左手看了看表,表上的指針不動了,我使勁搖了搖,還是沒動靜,我低著頭笑了笑,想起黑冰上的一句對白:「男人最尷尬的三件事,推汽車、甩鋼筆、搖手錶。」我解開表帶,將表扔進垃圾桶。 「幸虧我還是個男孩,未成為男人。」我喃喃地自言自語,望了眼牆上的掛鐘,八點整。 「呵呵…你已經不是個男孩啦。」後面傳來韻雲姐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正想搭話,可眼到之處令我為之一震,張著嘴巴卻不知說些什麼。她穿著件黑色高領無袖長裙,粉頸圍著圈黑色布料,順著胸部的形狀往下延伸,高聳飽滿的乳房將黑色彈性布料高高地挺起,頂端明顯地挺著兩粒凸點,光滑的背部與肩膀連著柔柳般的手臂裸露在外,裙邊的開叉已延伸至腰部,露出雪白修長的大腿,渾圓豐滿的臀部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上翹起,與纖細的柳腰形成一條慾望的曲線……我看到雙眼似要噴出火苗。 「怎麼樣,我漂亮不?」韻雲姐雙腿交叉幽雅地站在那裡,粉紅的雙唇微微上翹。 「漂……漂亮……漂亮極了……」我直勾勾地望著她,勉強擠出幾個字。 「嗯,漂亮就好,外面冷,這件大衣給你穿,是你張叔叔的。」韻雲姐快樂地將大衣遞給我,唇邊的小酒窩美極了。 我套上大衣,摟著這美艷的尤物出門了。坐上她的賓士,開往海邊一家不錯的酒樓,吃海鮮去。走進海鮮樓,我發現不斷地有人偷瞄韻雲姐,幫我們記菜的小弟顫顫抖抖地拿著紙筆,眼睛死命往她的胸上瞅。 我瞪了他一眼,他識相地縮開了。接著韻雲姐摟著我的手臂往裡走去,她渾圓的乳房緊緊地挨擠著我的手臂,天啊,她胸部的彈性怎麼會到這個程度,那飄飄欲仙的觸感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 吃罷飯,我提議在海濱路上散散步,韻雲姐說12點前得回到家,因為張叔叔12點會回來。我拿出手機調了11點半的鬧鐘,她便欣然地挽著我的手答應了。我們順著海邊的圍欄走著,到一處地方停了下來,靠著圍攔,望向無邊的大海。 韻雲姐手肘靠著圍欄,海風輕撫著她長長的卷髮,抹過潤唇膏的豐唇顯得濕滑無比,大腿交叉著從裙擺處露出,豐滿的乳房與臀部依然堅挺,由肩膀往下勾勒出一條魔鬼的S曲線,全身散發著種無窮的魅力。 韻雲姐說有些冷,我二話不說走向前從後摟住了她,解開大衣的扣子,將她圍住。雙手不安分地扣住她纖細的柳腰摩挲著平坦毫無一絲贅肉的小腹,身體從後貼壓住她的背臀,堅硬灼熱的肉棒強硬地頂住她的豐臀。 「啊……小色鬼……」韻雲姐嬌爹地調整了站姿,將交叉的大腿分開。 我伸出長舌在她耳際的下方頸側轉動挑逗著,雙唇不住地親吻她柔滑細緻的每一寸肌膚,我的大手由小腹往上大力摩挲,托起她渾圓的乳房,粗糙的手掌壓著凸起的乳頭往上摩擦,再捏起,粗長的肉棒隔著衣物大幅度地左右撫弄她兩片彈性十足的臀肉。身後不斷有行人走過,但寬大的大衣圍住我們,沒人察覺到衣下猥褻的動作。 「啊……小健……不要……好多人……啊……好粗大……」韻雲姐扭捏著身軀,鼻息止不住地綿密起來。 我拉下拉練,掏出青筋暴漲的火棒隔著裙子頂進豐盈的臀肉之間,雙手從衣服兩側擠進,操起她鼓脹飽滿的雙乳一陣揉捏。 「啊……小健……不要……」韻雲姐如豆蔻的光潔臉蛋浮起兩朵紅暈,魅態撩人。 我從口袋中摸出幾日前買的情趣保險套,套身上圍著一圈圈的橡膠浮粒,因為我不喜歡龜頭的漲迫感,所以早將套頭處剪掉。我摸索著將它套在我那直徑5公分的龐然大物上,拉著韻雲姐的手握住我粗大的棒身。 「啊……被這只東西插入我會死掉……不要……」韻雲姐的手卻未離開肉棒,不住地撫弄著棒身上的浮粒。 我從側面開叉處撩開她的長裙,露出一條紅色的丁字型蕾絲內褲,我將碩大的龜頭隔著內褲抵著蜜洞口,藉著她分泌出的淫液微微一挺,如同蘑菇傘頂的冠頭毫不費力地連著內褲迫開外唇,鑽進去一個龜頭。紮實地撐滿她陰道的內唇瓣裡的四周穴壁,後槽的肉稜溝則磨刮著內側的陰唇唇瓣,已是濡濕的肉縫裡分泌出更多的淫液。 「啊……內褲都插進去了……喔……」韻雲姐的嬌軀止不住一陣顫抖,呼吸粗重,緊咬下唇。 我將陰莖直接頂壓在韻雲姐已成開放之勢的蜜唇上,小幅度地扭著腰,隔著內褲薄薄的絲緞,粗大灼熱的龜頭左右撩撥著她的蜜唇。雙手如爪狀深深地陷入她彈力十足的臀肉,往上抓起掰開,扭捏著再往內擠。 韻雲姐呼吸急促,滿臉緋紅,低下頭露出雪白的玉頸,性感的臀部隨著我龜頭的摩挲而轉動著,似乎期待著我進一步的挺進,我托起她豐盈翹挺的臀部,粗壯的陰莖往前碾壓,灼熱堅硬的龜頭頂著薄薄的蕾絲丁字內褲往陰道深處擠進,一寸、兩寸…… 丁字褲上細細的帶子深深地陷入兩片肥嫩的臀肉之間,擠弄著嬌小的屁眼,灼熱的肉棒繼續挺進,棒身上的橡膠粒在蜜洞內的嫩肉上摩擦,這時聽到「嘶……」單薄的蕾絲內褲被龜頭頂穿,肉棒再沒受到阻礙,「撲哧」一聲18MM的火棒盡根插入,小腹拍打在她的翹臀上,發出「啪」的一聲。 「啊……頂到花心了……」韻雲姐抑制不住地從喉嚨底發出一聲嬌呼,身體向後弓起,頭靠在我的肩上,性感的艷唇在我耳邊嬌喘。 我貼上她柔軟的紅唇,羈肆的長舌探入她的口腔翻滾,她也伸出鮮嫩的舌頭回應我,我抓住她腦勺的頭髮,吮吸著她嬌嫩的舌頭,含住她豐滿的下唇,再吐出,再吮住她往外伸的舌頭,下體開始韻律性的抽插,粗大的棒身從蜜洞深出不斷帶出乳白的淫液。 「唔……啊喔……咕嚕……唔……」韻雲姐瘋狂地吮吸著我的舌頭,不斷吞下我倆分泌出的唾液。身體似乎無法承受我粗大的肉棒而微微踮起腳尖。 我離開她的嘴唇,順著雪白的玉頸往下吮吸,將她的手臂架在脖子上,接著從她的香肩一路吮吸,停在光潔的腋下一陣猛烈的舔弄。 「啊……嗚……小健……不要……會被發現的……喔……」韻雲姐逐漸緊促地呼吸,臉上露出心慌意亂的神色。 我放下她的手臂,恢復到背後插入的姿勢,身體緊緊地貼在她線條柔順的背上,手從雙乳側將黑色彈性布料往中間剝,那對似西方人一般的豐滿奶子逐漸露出,發揮充分的彈力將布料向中間擠成一條黑線,我瞬間攀上她的蜜乳,肆虐著毫無防衛的乳峰,富有彈性的胸部不斷被我不斷捏弄搓揉,櫻桃般的嬌嫩乳尖更加突出。 「喔……啊……」韻雲姐發出急切的呼吸,臉頰更加紅潤,胸部隨著我的揉捏起伏不定,極有韻致凹線條的小腰不知不覺地向上挺起。 我伸出手指撫搓那充血而嬌挺的蓓蕾,粗大的肉棒撐滿在她濕潤緊湊的蜜洞,不住地脈動鼓脹,洞口的兩片蜜唇緊緊地窟住棒身,蜜洞內壁的敏感嫩肉夾著淫液摩擦著棒身上的膠粒,另一手指抵住早已被淫液浸濕的屁眼來回揉搓。 「啊……不要……不要那麼色地玩我……」俏臉酡紅的韻雲姐在我耳邊輕輕低吟,芬芳的熱氣從性感的檀口呼出,純潔的花瓣正在潺潺地滲出蜜汁。 韻雲姐臉上一陣陣地發燒,極力想掩蓋快慰的呻吟,我的雙手夾著她的身體前後揉搓著陰核與屁眼,並帶動她動人的嬌軀上下插拔。深入陰道的肉棒配合著,盡量脹大了粗粗的柱身,將緊包的肉壁擴張到極限地高高提起,重重穿入。 「喔……唔……喔……好激烈……」韻雲姐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魔鬼般嬌嫩雪白的胴體亦因下體似潮的快感而一下下顫抖。 我右手抬高臀部,撫弄著屁眼的中指順著充分潤滑的淫液微微用力,第一個關節、第二個關節、第三個……逐漸被可愛粉嫩的菊花眼吞沒,配合著蜜洞內肉棒的抽插,旋轉著手指滑進抽出。 「啊……竟然同時插著我下面兩個洞……」韻雲姐四肢癱軟,下體傳來的一陣陣強烈快感打擊著她脆弱的神經。 「韻雲姐……喜歡我這樣玩你嗎……」我貼著她的耳際吐出深深的氣息。 「啊……不要……我不要說出來……」她的身體發出不自然的抖動,雙唇緊抿,發出低悶的鼻息,露出羞人的窘姿。 我將她嬌嫩的蓓蕾往下壓擠貼住肉棒,隨著肉棒的抽插,棒身上的膠粒不斷地摩擦著櫻紅的蓓蕾。我撫著她的粉腮移過她的臉,下體依舊無情地拍打在她的翹臀上。 「說不說啊……來……看著我……喜歡我這樣玩你嗎……」 「喔……喜……喜歡……嗚……我好喜歡你這樣玩我……」韻雲姐眉頭緊鎖,緋紅的臉蛋上滲出小小的汗珠,上薄下厚的濕潤紅唇一張一合,露出充滿色慾的聲音和表情,渾圓的屁股不斷扭動著迎合我的抽插。 「韻雲姐……你扭得好騷啊……」 「嗚……喔……喔……你那樣插我……人家忍不住嘛……喔……粗……好粗……」 「要插深還是插淺呢……小騷婦……」 「插深……插深點……喔……嗚……我是淫蕩的小騷婦……我是讓你插的小騷婦……啊……頂……頂到了……」 這時手機的鬧鐘「嘀嘀……」地響起,韻雲姐仰起身體發出無法抑制的嬌吟:「啊……竟然插了我一個多小時……嗚……」 「我插得你爽嗎……還想不想要……」 「爽……你插得我好爽……要……我還要……插……插死我……」 她過度興奮泛紅的赤裸嬌體迎合著下體的衝力,豐盈的嬌臀不斷衝擊小穴裡那根濕淋淋的肉棒。這時,手機再次響起,屏幕上顯示出她老公的電話號碼。 我們同時停住動作,驚愕地看著閃動的手機,下身粗大的肉棒依然浸在她濕漉漉的蜜穴中,她調整了呼吸打開手機:「喂,老公……」叫得好甜。 「嗯,我到家了,你在哪?」浸在肉穴裡的粗大肉棒興奮得一顫一顫,忍不住又開始抽插,肉棒上的膠粒與她洞壁的肉粒互相摩擦,傳來重重快感。 韻雲姐隨著我的抽插身體忍不住開始蠕動,盡量裝出正常的聲音:「我……我在個老同學家坐呢……唔喔……嗚……她今晚心情不好……嗯……」 我雙手往上操起她兩顆豐滿的嫩乳一陣猛烈的揉搓,豐滿的乳房被緊緊捏握,嬌嫩的乳頭直挺挺地勃起。我無情地擰起她嬌嫩的乳頭,再往下壓,豐滿的乳房在我的手中揉捏變形。 「哦,這樣啊,十二點了喔,處理完盡快回來啊。」 「喔嗚……我知道了……我……喔……我會盡快趕回去的……喔嗚……」 由於興奮而逐漸膨脹的肉棒飽滿地撐著她窄小的蜜洞,而每次抽出都會帶著新的淫液流出。曲線玲瓏的美妙肉體被粗大的肉棒不斷貫穿,扭動的肢體造成蜜洞裡更強烈的摩擦。 「你沒事吧,怎麼聲音怪怪的?」 「沒……沒事……嗚嗚……我剛才幫她收拾了下房間……現在有點累……喔……而已……」 韻雲姐努力壓低自己呼出的氣息,眉毛緊鎖,我貼上她的另一邊耳,說道:「韻雲姐……你現在很興奮吧……就像在張叔叔身邊幹著你喔……你看……流出好多水喔……」接著手指在她洞口抹了一層蜜汁,湊到她嘴前。繼續說道:「舔乾淨它……不然……我會讓你叫出來哦……」 移至屁眼口的手指研磨威脅著,韻雲姐乖巧地張開性感的雙唇將我的手指含在口中吮吸,靈巧的舌頭一圈圈地打轉。我的手指在嬌嫩濕潤的屁眼來回摩挲著,突然順著淫液齊根插入,緊跟隨著肉棒一陣猛烈的抽插。 「哦,沒事就好,記得早些回。」 「喔��……知……唔嗚……知道了……拜拜……」 「嗯,拜拜」 電話蓋上,韻雲姐忘乎所以地拚命拔高身體,只剩龜頭還在穴中再狠狠朝下坐,疾速的肉棒重重地鑽入花蕊裡,頂到花心上,瞬間的極度快感使她小嘴大張:「啊……喔……你好壞……不守諾言……啊……好粗……」 「那你是不是很興奮呢……」 「不……不是……」 「還嘴硬……」粗大而堅挺的肉棒猛地全根插入,下身托著她的豐臀,任由她蠢動不已,配合著使勁向上拱,以便讓肉棒深埋在她的陰道裡。 「啊……是……是……我好興奮……唔喔……」韻雲姐頭仰著直吞口水,伴著嬌喘從喉嚨深出發出無法抑制的呻吟。 韻雲姐每天按時鍛煉的身體每一處都是超常的柔韌,以至於陰部的括約肌也有著極強的韌性和彈力,她陰道內越來越有力的收縮無休止地刺激著我的馬眼,龜頭興奮地漲大,與她陰道內的縐肉一吸一拉。 「好……好強……喔……你怎麼……喔嗚……還不射……喔……喔……再晚回去……你張叔叔會……啊嗚……嗯……懷疑的……」 「你捨得這麼快回去嗎……」我猛的扯爛她的內褲扔入大海,十二點的海濱路已沒什麼行人,我捧起她渾圓的臀部,粗長的陰莖對準她的小穴肆情地衝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隨著棒身膠粒與嫩穴強烈的摩擦帶出一陣又一陣淫水,夾在肉棒根處,每次拍擠都發出「嘖嘖……」的聲音。 韻雲姐此刻已忘記了矜持,盡情釋放著她的慾望,努力地抬起身子,又再落下。但由於我過於粗長的陰莖,使她嬌嫩的身軀在提落時異常的吃力。 韻雲姐開始時只能做小小的起落,讓大部分的肉棒在穴內抽遞,漸漸地,來自身下超常的興奮加快激挑了她的情緒,加上體液不斷地流出收縮無數次的幽穴,以及上身重要的敏感部位也正遭侵襲霸佔,雙重的刺激使她,連嬌聲的呻吟都成了弱不可聞的低哼。 「啊……喔……喔……好……好粗……喔……我……我……受……受不……住……受不了……了……啊……啊……太……太深了……怎麼……怎麼停不……啊……停不下……啊……喔……真……真粗……嗚……嗚……啊……喔……好……好奇怪的……感覺……哦……受不……受不了……啊……嗚……」 「插得你爽麼……喜不喜歡……」 「喜……喜歡……喔……啊……啊……插得我好爽……啊……唔……喔……喔……插死我了……喔……喔……啊……」 「你老公插得你爽還是我插得你爽啊……」 「你……你插得我爽……喔……喔……啊……喔……粗……啊……啊……唔……粗嗯……你的大粗雞巴……嗯……插死我了……啊……好深……啊啊……」 「那我們要幹到什麼時候啊……」 「幹……喔……喔……嗚……幹到……啊……啊……明天早……早上……啊……啊……喔荷……要……要死了……了……」 粗大肉棒帶來的衝擊和壓倒感,仍然無法抗拒地逐漸變大,韻雲姐好像要窒息一般地呻吟,充滿年輕生命力的大肉棒正在無禮地抽動,全身一分一秒的在燃燒,她淹溺在快感的波濤中,粗挺火熱的肉棒加速抽送,滾燙的龜頭每一下都粗暴地戳進韻雲姐嬌嫩的子宮深處,被蜜汁充份滋潤的花肉死死地緊緊箍夾住肉棒,雪白的乳房跳啊,跳啊…… 「啊……我要射了……」 「啊……哦……快……射……射……進來……給……給我……我要……要……啊……肉……肉棒……嗚……快……給我……射到……哦……啊……肚子……肚子裡……啊……射滿……我的……子……子宮……嗚……嗚……液液……嗚……啊……射……射滿……我的……嗚……哦……我的……騷穴…穴……啊……」 我深入的陰莖劇烈地膨脹了幾下,從紫色大龜頭的馬眼激射出一股強勁的乳白濕滑體液,源源不斷地衝擊著她蠕動的子宮口,精液潺潺地噴射,瞬間填滿了子宮,向外溢出,沖擠著蜜穴內的肉棒,從棒身周圍擠開嫩肉,在窟著肉棒的兩片嫩唇處「撲哧……」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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