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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lpartaxation · 2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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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FTA审计文件——阿联酋FAF规则与格式
在阿联酋开展业务的公司都知道,遵守**联邦税务局(FTA)**的法规是一项重中之重。随着企业税和增值税(VAT)政策的逐步完善,**FTA审计文件(FAF)**成为了企业必须认真对待的重要合规文件。那么,FAF到底是什么?它的格式、内容以及合规要求又有哪些呢?
在这篇博客中,我们将详细解释什么是FTA审计文件,它为何重要,以及您应如何准备,确保企业始终符合阿联酋的税务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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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FTA审计文件(FAF)?
**FTA审计文件(FAF, Federal Audit File)**是阿联酋联邦税务局要求企业在审计时提供的标准化财务文件。其核心目的是让税务局能够快速审阅和分析企业的财务数据,从而确保税务申报的准确性与合规性。
它相当于一种结构化的财务信息汇总文件,涵盖所有关键交易、账目及税务相关数据。
为什么FAF对企业如此重要?
阿联酋联邦税务局在近几年大力推行税务合规政策。如果企业未能在指定时间内提供FAF文件,可能会受到高额罚款甚至法律诉讼。
主要原因包括:
FAF可帮助FTA审查增值税(VAT)或企业税(Corporate Tax)的计算是否准确;
体现企业的财务透明度;
加快审计流程,减少误解和行政时间;
是企业面对税务稽查时的重要防线。
FTA FAF文件的标准格式
根据阿联酋FTA的规定,FAF通常需要以特定格式提交,以便系统自动识别与分析。这些格式包括:
XML格式(常用于自动读取)
Excel(.xlsx)或CSV格式
PDF版财务报表(需与XML/Excel数据一致)
FAF通常包括以下内容:
企业注册信息(TRN号、公司名、税务周期等)
销售与采购明细
应收账款与应付账款数据
会计总账信息(General Ledger)
银行对账记录
报税期间的资产负债表与利润表
**提示:**建议使用会计软件自动生成FAF,以避免格式不符的问题。
阿联酋FAF合规的最佳实践
为了确保企业在需要时可以快速、准确地提交FAF文件,您可以采取以下几点策略:
✅ 定期备份财务数据
务必按月或季度备份财务信息,并保存格式标准的副本。
✅ 使用注册的会计软件
选择符合FTA规范的软件系统,可以自动生成FAF并减少人为错误。
✅ 保留至少5年的完整记录
根据阿联酋法规,企业需保存最少5年的财务与税务记录。
✅ 委托专业税务顾问审核
由专业人士进行文件审核,可大幅降低税务风险。
如果没有及时提交FAF,会怎样?
如果企业在收到FTA通知后未能在5个工作日内提供完整的FAF文件,可能面临以下处罚:
罚款最高达50,000迪拉姆
税务局可能会认为企业有意隐瞒财务信息
增加后续税务调查的概率
所以,未雨绸缪、提前准备是企业的明智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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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F准备常见问题解答(FAQ)
Q: FAF与VAT申报文件一样吗? A: 不一样。VAT申报表是每季度提交的简要数据,而FAF是详细账务记录,适用于税务审计。
Q: 所有企业都必须准备FAF吗? A: 是的,尤其是VAT注册或已达到企业税门槛的公司,都需保存FAF以备审查。
Q: FAF需要用阿拉伯语吗? A: 官方要求中英文皆可,但如果用阿拉伯语可能有助于审查流程。
Tulpar Global Taxation 可以如何协助您?
在Tulpar Global Taxation,我们为阿联酋各类企业提供:
FAF文件准备与审查
财务软件选型与数据导出支持
VAT与企业税合规咨询
面对FTA审计的全流程支持
我们的团队精通阿联酋本地法规与国际会计标准,确保您合法合规、无后顾���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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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trazul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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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妖精雪风】青空 | Aozora(2011-05 )
1.
“对这次的任务还有什么疑问吗?”手心里天线般细长的金属棒对着大屏幕随意地划了个圈,又落在左手手掌上轻点两下。
“没有,深井少校。”面前两个身穿飞行服的队员异口同声地答道。
“其它的还是和原来一样——务必返航。不要给我事后的报告上增加麻烦的内容。”
“是。”依旧是不带感情的响亮。
“那就解散吧。”金属棒脱手,“哐”的一声落在宽大的木质办公桌上。
两个队员敬了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简报室。视野开阔的房间里只剩下深井零一个人。他关掉屏幕画面。七米高的玻璃窗外,整备场灯火通明。
虽然很想绕路去看看雪风,但时间不允许。倒不是说看一眼能费什么时间,而是他一不小心就能在驾驶舱里消磨掉一个下午。如果被柯莉准将逮住他迟到,一定又会受一番唠叨之苦,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叠的人事变动以及休假安排等等文件,让他一个星期足不出户也不可能处理完。这样的工作恰恰是他在刚开始数月的少校生涯中最为怨恨的。……而这种生活不知还要持续到何年何月。
“把事情都推给我自己却跑掉了是吧,杰克。”他忿忿地想,恨不得现在就驾着雪风去把那家伙从地球给拽回来。
哪些人应该有什么样的休假安排、怎样轮班之类的事情与他何干?要是以往,他扔下这句话就可以走人了,他需要关心的事情只有雪风。可是现在不行了。佛斯大尉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自从他转职,这个心理医师就比从前更恼人地缠上了他。似乎是柯莉准将的特别关照。
“虽然博卡少校,对不起,虽然博卡说过你有了作为指挥的自觉,但你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特殊战份子——啊,我这么说并没有不敬的意思。的确,选择的自由是绝对的,这一点并没有变,但是你的责任对象变了,深井少校。现在你的任何一条命令都可能导致你某位手下的丧生。事到如今只考虑雪风是没办法过关的。”
“被击落的话只能是驾驶员自己的问题吧。”
“按照特殊战队员的性格,对于指挥官不合自己心意的命令是不会听从的,”佛斯大尉脸上并没有从前那种窝火的表情,“况且也稍微想想坠机后的冗长报告和拉新人的事情啊,到时候都会占用你和雪风的独处时间哦。”
“我知道。”那时零确实是这么不耐烦地回答了她。但那番话的恶果就是,现在他一旦冒出抱怨的念头,“选择的自由是绝对的”就会跳出来钳住他的脑袋。
你只是没办法选择地球那种一无所有的生活罢了。所以就忍受着吧。
于是他满腹牢骚地走出简报室,直接搭电梯下了特殊战指挥中心。偌大的屏幕上一如往常地繁忙,各种数值和线条交替闪现,戴着耳机的管制员们的声音嗡嗡地响成一片。看着B-7 Llanvabon缓缓展开机翼的场景,他心中突然充满了一种对文森特·布鲁伊中尉无法克制的嫉妒,甚至是愠怒。
“B-7,Clear for takeoff.”管制塔发出了许可。
“Roger,Clear for takeoff.”中尉的声音夹杂着电磁杂音响起。最后一串检查完成,B-7平稳地升空。
“Good Day.”管制员最后说道。
科莉准将一言不发地坐在正对大屏幕的司令桌前,好似很悠闲地喝着咖啡。
“B-7抵达任务空域。”过了一段好像漫长无比的时间,管制员大声宣布。屏幕上代表B-7的三角形在黑底蓝格子上慢慢推进。此时,Llanvabon大概已经在缠斗中的FAF战机与JAM上空盘旋。“情报收���中”的显示出现了。在Llanvabon返航之前,没有人能够知道那片天空中的战况。零开始觉得无聊了。
“我一定得在这里等到B-7的任务结束么?”他问准将。
“以前博卡不就是这么做的吗?而且一听到返航的消息,他总是第一个冲向跑道。”准将依旧慢悠悠地晃着杯子,“何况现在负责指挥的是你。”
终于,Llanvabon发回了开始返航的联络。零在宽敞的指挥中心里踱来踱去。那屏幕上一成不变的符号让他觉得很烦躁,没有看着雪风显示屏时那样的交流感,不过是些毫无感情的东西。
雪风啊……想到等一下就能到格纳库去为她做机体检查,他忽然就有了盼头。
“B-7刚刚抵达了菲雅利基地制空域。”
照准将的说法,我现在是不是该冲上跑道等着向布鲁伊中尉挥舞凯旋旗帜?零不无讽刺地想。
警报突兀地响了。
“怎么回事?”准将放下杯子,问道。
“B-7的警报……”,管制员高声回答,声音中透着训练有素的镇静,“等等……联络来了!是B-7的紧急联络!”
“PAN,PAN,PAN,这里是B-7,被盯上了……是JAM,TYPE II,肉眼确定,三架!从哪里冒出来的?!”传来Llanvabon电子战操作员诺瓦科夫斯基少尉的声音。
准将沉下脸色。
“已经开始紧急情报的传送。B-7,ENGAGE。”
零扫了一眼显示屏。屏幕上出现了三个红色敌机标识。
“这里可是菲雅利制空域,预警机在干什么?!吃白饭吗?!”布鲁伊中尉叫道。
“Merge。”管制员的声音。四周开始一片忙乱,话音混杂不堪。
“可能是电脑又被JAM污染了,预警机IFF陷入混乱了吧,”零说道,“这种把戏已经玩过几次了。布鲁伊中尉,单独迎击风险太大,把它们引到巡逻中的防卫空军团战机的射程内。逃跑你总会吧?”
“往基地这边引?!您确定吗,少校?”管制员问道。
“了解!”中尉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
正面显示屏上突然闪出一行字来,是特殊战战术计算机传送过来的:
<DE YUKIKAZE / REQUEST SORTIE...STC_ > 。是来自雪风的出击请求。
准将看了零一眼。
“不是我干的。”零轻描淡写地说,“您来定夺吧,准将。”
“现在出击根本来不及,”准将说,声音毫无起伏,“防卫空军团战机会帮忙解决的。叫B-7以带回情报为最优先。向雪风下达以战斗模式待机的命令,其它的想怎么做随便她。”
“了解。”零回答,将命令传了出去。
2.
“爸爸!”艾丽西亚一见到杰克,立马就扑上来搂住他,亲他的胡子,“今天是晴天,陪我去扔回力镖好不好?我在妈妈那边练习过了,学会了新技巧!”
杰克好不容易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儿弄下来。她十四岁了,比同龄人看上去瘦小很多,而继承自母亲的黑发把她的脸衬得愈加红润。她终究还是个健康的孩子,只是在外头没那么活泼,总不太合群。这多少也要怪罪到杰克头上。他刚回地球时,艾丽西亚对这个多年未见的父亲抱着挥不去的怀疑与莫名的恐惧,这或多或少受了杰米那次意外的影响。但现在,即使跟着母亲住在别处,她和杰克也相当亲近,就像要补偿早年所缺失的东西一样。杰克现在反而要担忧她太依赖自己了。
即使是不再身处FAF的现在,杰克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可靠的依赖对象。时不时地,他总会有种从某个场景中猛然惊醒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没经过他的允许就被夺去了,消失了,投掷进虚空。他的生活出现了危险的倾倒,倒向一个敌人不明的深渊。他只能慢慢地回想,重新收集那些缺失的痕迹,收集着曾经组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收集不到的,就只能慌不择路地拿些别的什么来填补。
“行啊,”他理了理女儿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回力镖就挂在书房的墙上,帮爸爸拿过来好不好?”
“回力镖可是武器,让她就这么拿去玩没问题么?”
他像背后遭了记重锤一样回过头去。那种被惊醒的感觉又来了,阳光和绿荫骤然变得鲜艳得无法忍受。
“——?”
然而,那个瘦削的身影并未出现。看清来人时,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这仲夏的色彩给搅乱了神经。而且他也记不得刚才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样的了。低沉或者尖细,连是男是女都回忆不起来。
“回力镖啊,你做的那东西又大又重,让她就这么拿去玩没问题么?”
他在阳光下眯起眼睛。刚才那声音大概根本就不存在。于是他换上笑容。
“天哪,Jakson女士,真是稀客。”
“哪里哪里,”来自美国的记者兼作家摘下了太阳镜和遮阳帽,露出一头��栗色的短发,“比约定时间晚了点,不介意吧?还有,叫我琳就行了。”
其实杰克已经把和这位女士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是因为艾丽西亚早上突然造访的缘故么,还是说他最近都有些精神混乱……他用手抹了把脸,好让自己更清醒。
“当然不介意——”
“你的小公主也在呀。”琳抬手向艾丽西亚打招呼。虽然艾丽西亚见过琳一次,她还是往杰克身后挪了一小步。
“抱歉,艾丽西亚,”杰克说,“我们午饭之后再去玩行吗?现在先去看看奶奶在做什么,去帮帮她。我和这位女士有些事情要谈。”
艾丽西亚有些失望地跑进了屋子。
杰克把琳领进了书房,那里也是他现在的办公室。身为一家跨国电子公司的首席技术顾问,在家里工作的这点特权还是能争取到的。他亲手削成的木制回力镖就挂在墙上显眼的地方,显得与整个房间的功能和装饰都格格不入。回力镖边缘有个不易察觉的小凹陷。那是某个家伙一时出离愤怒把它砸向电视时留下的,还好没有影响整个镖身的平衡性。尽管不完美,它仍旧能算是同类中的精品。
“拒绝了特别空勤团的一再邀请,跑回来正式过起隐居生活了吗?真羡慕你,杰克。”琳说,“周围的环境很不错啊。”
“也不算是隐居。但比较清闲是事实。”杰克边说边清理桌上的大叠纸张,“没办法,现在我只想做点单纯的工作。”
“很感谢你之前几次能够接受我的采访,成了《入侵者》续作的好素材呢,”琳喝了一口杰克的母亲刚刚招待的咖啡,“我是说……我知道提起原来的那些事情并不容易,SAF也好JAM也好,毕竟都——”
“我已经退役了,Jakson女士。能说的也都说完了。”杰克用尽可能友好的语气提醒她。是的,他心想。不管是对所谓的人类、所谓的FAF还是对零,他的责任已经尽到,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了。人们对《入侵者II》的接受度有多高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哪怕FAF的地球大逃亡曾经轰动一时,就普通人而言,JAM仍是没有实感的神话,而唯一能将它们与自己联系起来的通路也已经灰飞烟灭。只要地球依然平静,很难指望人们会有什么改变。
对他来说那却是痛苦的源泉。
“……那是当然,”琳笑了笑,“所以我这次并不是为采访来的。就只是聊聊天怎么样?说说故��什么的……”
“您从美国大老远地跑过来——”
“和那个没有关系,这是个人兴趣,”琳说,“你上次讲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吧?”
杰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明白了过来。夏日的风敲打着窗子,发出单调的声响,在他耳中,那声响渐渐变化,如同遥远高空中战机的轰鸣。
“上次我讲到哪里了?”他问。
3.
“YOU HAVE CONTROL,YUKIKAZE.”说完这句话后,零迅速爬下梯子离开爱机,搭电梯下了特殊战指挥中心。
偌大的屏幕上一如往常地繁忙,各种数值和线条交替闪现,戴着耳机的管制员们的声音嗡嗡地响成一片。从跑道传送过来的画面中,离战斗模式待机中的雪风不远的B-7 Llanvabon缓缓展开机翼。还是雪风更漂亮。零再一次忍不住这么想。而且她的美丽甚至能在某种程度上掩盖她真正的危险性。
“B-7,Clear for takeoff.”管制塔发出了许可。
“Roger,Clear for takeoff.”中尉的声音夹杂着电磁杂音响起。最后一串检查完成,B-7平稳地升空。
“Good Day.”管制员最后说道。
科莉准将一言不发地坐在正对大屏幕的司令桌前,好似很悠闲地喝着咖啡。
“B-7抵达任务空域。”一段时间之后,管制员大声宣布。雷达上代表B-7的三角形在黑底蓝格子上慢慢推进。此时,Llanvabon大概已经在缠斗中的FAF战机与JAM上空盘旋。“情报收集中”的显示出现了。在Llanvabon返航之前,没有人能够知道那片天空中的战况。
“叫雪风在基地附近警戒是你的主意吧,深井少校。”准将依旧慢悠悠地晃着杯子,问道。
“这不是徇私,”零回答,“电脑被JAM污染、预警机IFF陷入混乱之类的事情最近也发生了不少。想要情报不在归航途中被半路拦截,除了依靠雪风,没有更安全的办法。”
“现在我们的对手是伦巴特,是一个JAM化的人类。你确定他不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办法将雪风引出去?”
“雪风不会上当的。她对JAM比任何知性体都敏感。”零不为所动。
“情报收集完毕。B-7开始返航。”漫长的沉默过后,管制员的声音又响起。雪风,你在干什么呢?零默默地想。自动搜敌中,那是肯定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雪风主显示屏上各种文字符号飞快跳动的情形。
“B-7刚刚抵达了菲雅利基地制空域。”管制员再次宣布。
警报突兀地响了。
“怎么回事?”准将放下杯子,问道。
“B-7的警报……”,管制员高声回答,声音中透着训练有素的镇静,“等等……联络来了!是B-7的紧急联络!”
“PAN,PAN,PAN,这里是B-7,被盯上了……是JAM,TYPE II,肉眼确定,三架!从哪里冒出来的?!”传来Llanvabon电子战操作员诺瓦科夫斯基少尉的声音。
准将沉下脸色。
“已经开始紧急情报的传送。B-7,ENGAGE。”
零扫了一眼显示屏。屏幕上出现了三个红色敌机标识。
“这里可是菲雅利制空域,预警机在干什么?!吃白饭吗?!”布鲁伊中尉叫道。
“Merge。”管制员的声音。四周开始一片忙乱,话音混杂不堪。
“果然吗,”准将皱紧了眉头,“三架……B-7,单独迎击风险太大,以带回情报为最优先。少校,叫雪风出击。”
“她已经行动了。”零说。管制计算机准许起飞的命令早已下达,雷达上代表B-1的三角形开始移动,正对着B-7移动的方向。
< I HAVECONTROL,Maj. _ >雪风的主显示屏上,这行字执着地闪动着。加速,起落架收回,顺利爬升。
“雪风,”零命令道,“以掩护B-7保护战斗情报为最优先。向B-7指出最佳脱离路线。B-7,按雪风指示行动。但是不要交出操纵权。听着中尉,不想被杀的话就不要把操纵权交给雪风。”
战术计算机把零的命令翻译给了雪风。
< ROGER_ >雪风作出了回应。
“了解。”中尉回答。
“雪风进入交战空域。”管制员的声音压过了一切噪音传来。大屏幕被分割,传来雪风视角。三架JAM从后方向Llanvabon包抄,漆黑的机翼在双星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不祥的闪光。Llanvabon正在作大G力回避动作。JAM���出两枚飞弹。
“防卫空军团战机两架,已经紧急起飞。”
“没那个必要。”零说。
两架JAM转头迎击雪风,一架前去拦截Llanvabon。雪风直飞过去,像是要与JAM对冲,却在半途突然垂直上升甩开了JAM。迅速制动,她倒转成机首向下的俯冲攻击形态,对空机炮开始射击。两架JAM立刻散开,以惊人的速度向高处的雪风直飞过去。此时,被剩下的一架JAM紧咬不放的Llanvabon向左侧翻转,飞弹漏过机体自爆。虽然受到了弹片波及,Llanvabon还是很快地恢复了平飞状态。JAM随之急转拦截。然而Super Sylph的优势不可小觑,布鲁伊中尉猛地拉起机头,机身整个竖起超过90度,如同发起攻击的眼镜蛇,几秒钟后机身复归原位。JAM措手不及,一下子冲到了Llanvabon前面。中尉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雷达上显示一架敌机消失,B-7全力脱离战斗空域中。
JAM的分散攻击正合雪风的意。引擎全开,一个横滚,她绕到了其中一架JAM的侧面。锁定,短距离导弹两枚发射。
准将回头看了零一眼。零紧盯着屏幕画面,右手攥成拳头。雪风视野中只剩下一架JAM,幻影般来回闪现。
“解决它。”零低声说。仿佛真的听见了似的,雪风忠实地执行了命令。
<MISSIONCMPL_>
跑道上,Llanvabon缓缓滑行着。消防中队和医疗班立即围了上来,警报灯一闪一闪。布鲁伊中尉和诺瓦科夫斯基少尉爬下战机,两人似乎都没有受伤。
“战况如何?”等候多时的零问道。
“还活着。”布鲁伊中尉漫不经心地回答,“感谢少校的关照。我应该请你一杯黑啤,还是请雪风一桶燃料?”
“不想被扣休假的话就把嘴闭上,”零冷冷地说,“剩下的话留到去我办公室作报告的时候再说。”
中尉和少尉草草敬了个礼离开了。零将视线投向不远处。在那里,紧随Llanvabon其后降落的雪风正收起机翼,姿态是一如往常的优雅从容。
4.
英格兰的夏天虽然色彩明艳,其实相当温和。中纬度的天空蓝得很纯净,连云朵都很少,即使有也总是飘渺的几条白丝。阳光虽然强烈,却没有烫人的感觉。比起菲雅利的双星太阳威力小了不止一倍。
杰克看着艾丽西亚在一片青翠的山坡顶上费力地扔着回力镖。琳说得对,那东西对她来说的确是太大太重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每次放假都要跑出来玩这个。
“你每个���期都过来,不和朋友一起出去吗,艾丽西亚?”吃午饭的时候,杰克问道。
艾丽西亚把盘子里的玉米粒拨弄了好半天,之后才回答道:“奎妮之前要我和她一起去打网球来着。”
“没答应吗?”杰克又问。
艾丽西亚摇摇头:“不喜欢。”
这就是杰克在关于她的朋友们的话题上能得到的所有回答。他对此深感不安。就算在同性格孤僻怪异的人们进行所谓“斗争”方面经验丰富,他却无法将那种情形套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而且在他看来,艾丽西亚与“孤僻”一词相去甚远。望着那个刚刚捡回回力镖的瘦小身影兴致勃勃地向自己跑来,他更加深信着这一点。
“还是回不来呢,爸爸。”她说。布满汗水的脸上红扑扑的。
“下次帮你做个更轻更小的。这个对你来说不称手。”杰克说,“来吧”。他接过回力镖,比了比角度用力投出去。回力镖呼啸着飞远了,又稳稳地拐了个大弯转了回来。
“真棒啊,”艾丽西亚说。然后她跑到一边,模仿着杰克的手法扔起来。
“你也给她讲故事么,杰克?”一直在旁边站着的琳问道。
“很少讲,”杰克坐回草地上回答,“她早过了这年龄了。何况也没有时间。”
“那也还是讲过咯?”
“很久以前,是的。”杰克的目光依旧追随着艾丽西亚的动作,“喂!跑下坡的时候慢点儿!”
“也像你给我讲的故事一样前后不一?”琳笑道。
杰克依旧背对着她。良久,才说:“故事不是越改才越完美吗。”
“从专业角度看来,还有另一种可能,”琳语气温和地说,“越改越偏离初衷,偏离事实。”
“对报告文学来说,那可真是糟透了。”杰克抬起头说,“你这口气怎么那么像艾迪斯。”
“艾迪斯?”
“前任SAF战斗心理医师。唠唠叨叨的受不了。”
“哦,你是说佛斯大尉吗,”琳又笑了,“之前收集素材的时候也联络过她。虽然碍于机密和对隐私的保护,并没有很多交流,但她在观察分析方面相当厉害,所以受感染了吧。毕竟这也是记者所需要具备的素质。结果却是我变唠叨了吗?”
“哪里是这个意思,”杰克揉着草茎,“不过在某些方面你们确实很像,比如……对工作的令人惊异的狂热,以致于工作性质深入骨髓了。我没在讽刺您,Jakson女士。”他抬手看了看表。
“说到佛斯大尉……”琳扫了一眼杰克的手表,忽然想起佛斯大尉提到过的、杰克的好友深井零将这块表归还给他的情景。当时她正想从大尉那里了解��FAF成员撤回地球后的普遍心理状态,大尉听说她与杰克多有联系后才告诉她的。
“从菲雅利回来后,他一看见那块表就会暴跳如雷,”佛斯大尉正是拿杰克当的例子,“对我嚷嚷着‘是呀,他确实还给我了,但是时候不对。我叫他用完了给我,结果他用都没用就叫你把这东西像扔垃圾似地扔还给我。这是耍赖,是违抗上级。我应当立刻关他禁闭的。可惜那时候我不在场……’之类的话。FAF的各位都或多或少出现了这种行为,将从菲雅利撤回时所体会到的种种负面的抽象感情集中到某一个物件上,把它当做怨怒的对象。那也没办法嘛,JAM就算是作为仇人也没有实感,而且遥不可及。”
“艾迪斯怎么啦?”杰克问。
“没什么。”琳打住了。
“我要叫艾丽西亚回来了。”杰克站起来,冲女儿招了招手。风正起得舒服,步行回家的路途肯定会很愉快。
“那我也先告辞了。”琳戴上墨镜,说道,“最后还有一句话,杰克。没有亲眼见到的东西就不成现实,在与JAM的战争中,许多人正是因为这个丧失了地球人的资格。你曾经与我一同批判过这点,还记得吧?”
“您还生活在地球人和菲雅利人的时代吗?”注视琳片刻后,杰克反诘道,“您不用旁敲侧击了,我也不过是个人类,恕我不能免俗。”说着,他已经开始招呼往这边来的艾丽西亚。琳看着他,终究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那……明天我还能听到故事的后续吗?”她问。
“只要您不把它们写成报告或者任何东西,怎样都行。”杰克回答,接过艾丽西亚手里的回力镖,扛在肩上,“走吧,艾丽西亚,回去洗个澡。和Jakson女士说再见。”
艾丽西亚冲琳挥挥手,然后率先往家的方向跑去。杰克在后面慢慢地走着,沉默地从脑中驱赶着琳刚才的话语。快点长大吧,艾丽西亚。就要到家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正这么想着,同时又为这个想法战栗不已。长大了的艾丽西亚还会是他的艾丽西亚吗?
女儿长大了就会自己飞走。曾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尽管场合完全不同,现在却有了一语成谶的味道。那时候面对雪风的零难不成就是这样的心情?自己却还说着“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介入的余地”这样的话。从前的情形涌了上来,似乎要与眼前的景致混淆。……究竟是从前更像梦,还是现在更像梦呢?他叹了口气。回到家的时候,杰克还在为这个思绪所困扰着,没有一刻安宁。
回力镖已经挂回了墙上。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后面,默默凝视着它。旁边,一个上锁的小玻璃柜里陈列着不多的几��他还愿意留着的东西:让他破了相的回力镖三号机零件,一个香槟酒瓶塞,几张他从牌桌上赢回来的餐券,还有一个显得相当突兀的、配有华丽缎带的勋章。
勋章是六角形的,由纯金制成,正面精细地雕刻着当时FAF最新锐战斗机FFR-41MR的浮雕。背面是FAF橄榄枝与妖精少女环绕地球的军徽图案,还有一行细小的字:
Lt. REI FUKAI 战神勋章。由于地球方面没有找到任何与零有密切关系的亲属,它被送到了杰克这里。
杰克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
这上面有你的雪风啊,零,怎么还不来拿?不怕我把它私吞了么?
5.
完成了机体检查的零滑进雪风的后座。他很想打开MacProII,但又不知道该和雪风说些什么。询问战况之类的根本就没有必要,与战术计算机和其它战机的联机也由雪风自己完成。情报分析的结果在自己的办公室都能看到。而现在与雪风闲聊的话肯定不被理睬,更何况她不会闲聊。
尽管如此,就算只是一句“干得漂亮”,零也渴望着能把自己的话传达给雪风,不管她能否理解。
他放松地靠在了座位上,体会着雪风怀抱中独特的安心感,想找点能与她多待几分钟的理由。他确实太久没有和雪风一起飞过了。是他的错。他是脆弱的人类,所以这是必然的结果。雪风会因此和他一样郁郁寡欢吗?
大概不会吧。只要能够迎击JAM,她就不会有什么烦恼。自己只用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调整好她的情绪就行了。这是许久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对于现在的零来说,只要雪风还需要自己,是否在驾驶舱里与她一起作战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怎么,深井少校,又来与雪风聊天吗?要不要我帮你向准将申请,把办公室搬到雪风的驾驶舱里呀?”机库里突兀地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佛斯大尉的一头金发进入了视野。零哀叹一声,后悔自己没找个理由把她的入库许可给取消了,甚至相信雪风也和他一起在心里发着牢骚。
“又怎么了?”零说,“每个星期把我叫去诊察室两次还不够吗?你觉得我闲到能够随时听你发表对我的最新研究报告吗?”
“不,分析完了上次雪风出击的事件后,我决定来表扬你。”佛斯大尉说,“最近与她处得很不错啊。刚把你们分开的那会儿,准将非常担心你的状态,好像你一发火雪风就会立刻在机库展开对地攻击一样。不过我想,有复合生命体的基础,你���做的也就是适应现状,虽然过程会比较漫长。现在看样子已经差不多接受了——在地面上与雪风并肩作战这件事?”
“绝对称不上乐意。”零回答。
“雪风也能够意识到你在这里看着她,”佛斯大尉拿笔点着记录板继续道,“如今终于可以下结论说,之前神经连接的过渡阶段很成功。”
“还有别的事吗?”零打断道,“我要回办公室了。”但他动也没动。
“有啊,准将的口信,把你叫去。有特别任务。”好像是为了确认零的反应,佛斯大尉顿了一下,“你的愿望要实现了,零。”
从准将那里回来后,零叫来了桂城少尉。
“是特别任务,准将要派雪风出击,你先自己研究研究。”零扔给他一叠资料,让他自己翻看。
桂城少尉浏览了一会儿手中的纸张:“这是……疑似JAM的新据点?不是常有的事情么?从早期侦察的结论看,这规模也不是很大吧,怎么让准将下达特别任务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发前去调整雪风的电子系统吗,少校?”
“准将的命令是,让我们两个乘雪风出击。”零说,“没有写在资料里的内容由我口述给你。这次对新据点的攻击目的是探查它的作战实力,顺便观察周边JAM基地的动向,确定在今后的进攻中JAM对此据点的对口支援可能来自何方。攻击有两波,第一波是由TAB-6的303中队发起的佯攻,负责引出JAM的空中警戒��量。真正的主力部队将由TAB-16起飞。雪风负责这次战斗的情报收集任务。”
后面的话桂城少尉显然听明白了,让他疑惑的是前半部分:“我们两个?不是雪风自己就能——”
“根据这次新据点出现的时机,特殊战的战术计算机认为,不排除伦巴特给JAM提供了支持的可能。所以这次的任务必须要有人类参与。”零回答,“最后得到的情报也将由我们三个——你、我和雪风的判断组成。了解?”
“……了解。”
“任务细节都在这里了。最终的飞前检查在明天上午0820。现在解散。”
再次握住雪风的操纵杆时,零有种莫名的震颤感。隔着飞行手套,好像有股热量从右手溢散到全身,随着自己的血脉搏动,如同肌肉重新附于骨骼。几个月来,他再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雪风有着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他轻声念道:“我回来了。”
后座的桂城少尉已经开始对雪风的电子系统进行最后的全面检查。显示屏上,白色的字符流畅地滚动着。雪风的心情看上去也很不错。完全没有执行特别任务前的紧张气氛。即便如此,零却没有感到轻松。
“一切正常,少校。”
“提个忠告,少尉,”零说,“我和雪风同时出现的话,被JAM盯上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做好准备吧。”
“了解。请下最高命令,少校。”桂城少尉回答。
“即使我们死了,雪风也会回来。”零冷静透彻地说,“一定会回来。”
< EVERYTHING IS READY,Maj._ >
升降机载着雪风缓缓上升,加挂弹药、燃料补给,最终来到跑道。在异行星清晨明亮的天幕下,菲雅利基地壮观的地面建筑流光溢彩,让人有种飞翔俯瞰的冲动。
零望着头顶青色的天空和无限延展的血色大道。现在的自己不会成为雪风的负担么。他想,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与他不同,雪风依然持有她自己的那份自由。
……想要抛弃我的话,随时都可以。
< WELCOME BACK, Maj. FUKAI_ >
主显示屏上,雪风的意志闪烁,如同给他的回答。
“FAIRY DEP, B-1, airborne.”……
“GOOD LUCK.”
引擎怒吼起来,雪风昂首蹬开大地。风之女王,凌空而起。
6.
“后来呢?”佛斯大尉问。她没穿白大褂,而是穿了一件绛红色的毛衣,随意地搭配了一条牛仔裤。现在是可以任意支配的私人时间,闲谈对象也随她喜欢。在等待回答的空隙中,一片霜红的叶子落在肩膀上,被她掸开了。秋天啊,她想,其实更适合沉默吧。
“后来?”坐在她旁边的琳回答,“当然是安全返航了。回力镖战队毕竟还是那个回力镖战队。你喜欢这个结尾吗?”
“至少把故事这么讲出来的人会喜欢。”佛斯大尉仍然像工作时那样把自己的立场摆在一边,“不怎么高兴的反而是您啊,Jakson女士。在担心什么?”
“就这么放着不管吗?”琳问,“虽说FAF没有了,你仍然是个军医呀,而且承担着调整前FAF成员心理状态的任务。”
“那是在取得他们本人同意的前提下。”佛斯大尉指出,“杰克显然没走这条路。他决定自己来。”
“……通过讲没有听众的故事吗?”
佛斯大尉端详了一下琳的表情,突然笑了:“您一脸严肃做什么。您当真直接教训杰克说‘这是逃避现实,快点清醒过来’了么?”
“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顶回来了。”琳照实回答。
“不愧是当年正直的地球人的代表。”佛斯大尉调侃道,“您是本着什么态度迎难而上的我倒是很想分析一下。不过今天还是算了。从原则上讲,下面的话我一句也不该说。但既然我不是杰克的心理医师,从人情上讲还是能告诉您一些的。不过对这些话的准确性我也就不负责了。”
琳示意佛斯大尉继续。
“从人本身的角度来看,所谓的事实和现实并不是同一个东西。因为感知的工具有限,范围���有限。打个比方吧。火星是排在地球后面的行星,这是事实。但除非是天文学家或者是要飞往火星的宇航员,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是和自己密切相关的、必须面对的现实。所谓的现实其实是由一个人的感官知觉所创造出来的一个领域。这和您所抱有的态度有相当的差异吧。”
“我只知道这是让人类无法凝聚的原因。”琳说。
“不错,那是因为缺乏使人们的感官统一的压力。这事已经被JAM证明过了。”佛斯大尉说,“但是在杰克身上发生的事情没那么复杂,归根结底也就是精神上受到打击罢了,并不能就此断定他的为人发生了改变。通路消失、FAF全面撤退他都接受得很坦然,唯独在深井大尉这件事上,他坚持着‘没有亲眼目睹的东西不能成其为现实’这一点。”
停顿片刻后,大尉继续道:“然而理性的介入让他的判断摇摇欲坠。现状是,深井大尉不存在于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这成了他生活中的黑洞。他的感官都肯定了这个事实。本不是自己‘现实’的事实却被感知到了,而他对此无法作出解释,也无法违抗——就是这种矛盾让他痛苦不已。他必须找到一个东西把二者调和起来,填补黑洞,恢复自己生活的平衡。而重复地想着‘零并没有消失’这个单调的句子并没有这样的力量。于是他开始另行建造一个不与客观状况冲突的现实。对,就是你转述给我的那些故事。……
“……说是故事,那些东西其实并没有完整的情节结构,有时候还自相矛盾。也很难找到叙述的重点。倒不如直接说那是杰克将自己脑中深井大尉……少校的日常语言化的结果。杰克是深井‘少校’在菲雅利继续的生活的旁观者和描述者。——于是这也成为‘现实’了,因为语言也是感知的一种,他只要讲出来就行了。”
琳思忖了一会儿:“我也是让那些故事成为杰克的现实的一个环节吗?”
佛斯大尉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如果杰克将这些故事讲出来是为了自我治疗,为什么所有的故事中都没有出现他本人呢?他一直讲的,都是晋升为少校之后的深井大尉的故事。他让深井大尉接替了他的位置,而他自己好像就是目前退役回到地球的状态。把自己也讲进去,延续之前在菲雅利的生活不是更好么?”
“把故事讲得美满并不是他的目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是受了客观事实影响的缘故。杰克并没有拒绝接受FAF的撤退。而无法见到深井大尉也是他确实能够感受到的现实。说得更通俗点,这是他与现状妥协的结果。而这结果也是他能接受的底线。”
“可我依然觉得这是种危险的办法。再怎么成为了杰克的现实,也是他一个人的东西,毕竟还是虚构出来的——”琳坚持道。
“——所以和这���真实的世界势不两立,迟早会造成伤害?”佛斯大尉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道,“特殊战的各位都或多或少把自己藏在自己的世界里,曾经的深井大尉也处在这样的状态之中。而且,就像您说的,冲突确实发生了。到处都是他人,磕磕绊绊,好像身处由许许多多主观意识个体构成的丛林。‘为什么总有人在我的世界里跑来跑去’是他们最常抱怨的话题。……
“……但杰克不一样。现在他所造出来的,是真正的‘我的世界’,没有别人跑得进去。相对的,这个世界中也没有人跑得出来。不会对他人有影响、也不被他人影响;除了杰克自己,谁也伤害不到,谁也取悦不到。就是如此。所以姑且就这么让他讲下去吧。”
佛斯大尉说完后,琳也陷入了沉默。她觉察到,这是她即使不认同也必须去理解的事情。她一直坚持,自己一路走来所笃信的事物应当促进人类的幸福。只要对发生的一切保持着直面的、诚恳的高尚态度,人们就可以成为一个整体,这种幸福也能够达到。然而对单个的人来说,总还有从集体的幸福当中得不到的东西。人需要作为“我”存在。如果单纯地追求最大限度的整体的福利,是不是也与唯效率论的、机械式的处理方式有了同样的倾向呢?
她轻叹了口气,下意识地要拿出笔记本,但想了想,放弃了。
“时间快到了,我要回去工作了,Jakson女士。”佛斯大尉从长椅上站起来说,“谢谢您送的书,《入侵者》续作,我一定认真拜读。”
“也谢谢你,佛斯大尉,与你聊天很愉快。”琳跟着她站了起来。佛斯大尉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
“还有一件事想要询问您的看法,Jakson女士,”她说,“虽然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好奇。”
“嗯?”
“您觉得这种编故事疗法有效果吗?”佛斯大尉偏着脑袋问。
琳笑了,耸耸肩:“至少他不再讨厌那块表了。”
再次见到杰克时,冬天已经只剩下尾巴了。穿着羽绒服爬坡让琳出了一身汗。她解下围巾,敞开领口,立刻觉得清爽了许多。田野间的空气特别干净清新,因为湿润,风并不凛冽。杰克一如既往地坐在坡顶,又大又重的回力镖躺在一边。风里传来口哨的声音。
“觉得我这次讲的故事怎么样,Jakson女士?”他问。
“这个啊,”琳说,“相当不错呢。”
杰克低下头,手里的匕首一直忙活着。他正在精心修改一个较为小巧的回力镖。
“我说杰克,”琳看着他,“只要你还活着,深井少校的生活也会这么一直继续下去,是吧?”
杰克并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掸去木屑,把手中的回力镖使劲��了出去。薄薄的木片高高扬起,在空中回旋。不知是什么原因,湛蓝的天空总显出一种幻景般的青绿,如同有妖精飞舞。
FIN.
R
2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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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ss--age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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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ck Clack”街頭塗鴉派對 即將開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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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時間:2017年3月4、5日 10:00 ~17:00
活動地點:高雄市苓雅區文昌里活動廣場
(高雄市苓雅區正義路309巷91號旁 中山高陸橋下)
(活動全程免費入場)
由台灣塗鴉平台Message策畫的街頭塗鴉派對,Click Clack即是搖動噴漆罐、鋼珠撞擊瓶身的聲音,邀請全民一起來搖罐。
除了我們邀請名單的藝術家現場創作接圖之外,第二天的活動內容策劃了有別於塗鴉接圖的現場Battle,以及特���邀請DJ在現場兩天的下午為我們提供了不間斷的音樂,現場除了小點心之外,現場發放Red Bull,讓大家整場活動充滿能量。
不管你是誰,來到這裡,聽音樂佐塗鴉,伴著零嘴、跳個舞,歡迎大家一起來參與!!!
【DAY1 塗鴉世代交流大接圖 x 塗鴉種子工作坊】
11名在台灣街頭文化蓬勃發展的2000年代,作品便活躍於台灣街頭的資深塗鴉創作先鋒。
9名生於90後,台灣塗鴉次世代舞台的後起新秀。
經典傳奇x街頭超新星
將於Click Clack完成世代交流的大接圖。
並與高雄市南區家扶中心合作舉辦塗鴉種子工作坊,帶領學員初步認識與體驗塗鴉,由現場參與活動之藝術家帶領20位學員完成創作。
當天也會由DJ KEVIN在現場為大家服務。
【DAY2 Write Here ,Write Now! 塗鴉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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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為HANDSTYLE1v1 和THROWUP2v2 兩個項目,要快速完成還要考驗著寫手們的熟練度,我們將會在現場提供Montana Cans所贊助的Black噴漆給參賽選手,以BATTLE的方式來進行。
/Handstyle 1v1 評審陣容/
【AMOS】
【IRON】
【REACH】
/特邀種子選手/
Put your “Hand’s” up 線上Handstyle比賽冠軍 [Creepy mouse]
/Throw Up 2v2 評審陣容/
【BLACK】
【DZUS】
【SEAZK】
比賽限定使用噴漆,由Montana Cans Taiwan贊助提供。 
   活動特邀寫手介紹
90後新生代 
  【C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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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s,細胞。起初是由網路接觸塗鴉,並開始臨摹、創作。 於2012年開始實踐牆上創作,科班出身的他,平時便經常接觸和創作非塗鴉領域的作品,使他在塗鴉創作的思考方式以及媒材使用更是獨樹一格。
Cels研究了很久的塗鴉舊派的英文字體後,近幾年開始玩漢字,Cels認為英文字母在排列組合上有太多先天性的缺陷,令人無法隨心所欲地流動。漢字在邊界上大部分都是正方形,好玩的地方在於內部的筆畫要如何去擠壓、刪減、省略,利用這些結果去建構一個與以往英文字體塗鴉不一樣的畫面。
在媒材的使用上,Cels認為選用了噴漆這個媒材,就有責任把這個媒材的特色研究發揮到極致,到其他媒材無法取代的地步,而不是把草稿「重現」於牆面。
除了舊派塗鴉的技法外,Cels偏愛使用側噴的創作方式,他認為將此技法用於漢字的結構,可以帶出國畫精神中之實虛變化,十分有趣。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細胞下江南!
   【COS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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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喜歡隨意插圖,在高中時期接觸到麥克筆而開始紙上的創作,在大三時期因朋友接觸到噴漆,才認識街頭藝術,喜歡用自己的風格創作動物為題,或翻玩卡通角色。
塗鴉資歷三年多,便已親身接觸參與過國內外許多街頭藝術家之創作,不斷汲取創意養分,加上滿滿的創作能量,為台灣牆面創作不可多得的超新星。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超新星爆發!
  【DAS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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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台灣台中,從小喜愛繪畫及觀察重機械的DASBE。國中便接觸塗鴉,畫過幾幅作品。
經過兩年沒碰噴漆罐的空窗期,2013年以dasbe作為創作名字登場。初期多為塗鴉字體作品,後來發現畫塗鴉之後就很少畫機器人,所以嘗試將從小擅長的機械畫風放到作品中,以塗鴉的方式表現。另外他的作品中也常出現一隻藍色企鵝,那是從電視裡聯想出來的,因為企鵝在卡通裡很常扮演工具人的角色。
除了塗鴉創作之外,就讀工業設計系的DASBE也擅長木工以及工藝,就像他塗鴉中常出現的企鵝一般,駕駛著各種三頭六臂的機具,展現高超的創作力。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藍企鵝大師比較大!
 【GIN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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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GI的含義,是來自名字的諧音。
一開始是因為跳街舞而接觸塗鴉,熱愛街頭文化的他,字體變化猶如舞動的節拍般,出沒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逗趣的字體和城市中繁忙的人群相映成趣。
創作至今大約一年多的時間,偏愛Old skool的字體塗鴉風格,勤勞的創作使他在創作過程中發展出多變的字體概念,擅長書法的基礎之下也讓他更能掌握文字脈動的邏輯。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高雄在地次世代,參戰!
  【M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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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台南的MACK,擅長字體以及插畫,當初是因為滑板接觸到塗鴉。
因為塗鴉而接觸到了Hip hop,並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開啟了他街頭塗鴉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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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加入DARKPARADE接觸塗鴉。 2013 參加二空塗鴉。 2015 參加饒工復興。 2016 參加赤子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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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Wildstyle的後起新秀,狂放的字體猶如自由搏擊般,毫不猶豫的攻擊牆面和觀者視線,而插畫也是Mack的另一樣拿手功夫,兩者相輔相成,可字可圖。創作持續活躍於台南街頭,為南區街頭創作來日可待之新勢力。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台南狂派少年參戰!
  【RHOMB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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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宇宙/RHOMBUS,出生高雄小港,國中畢業因為喜歡在街上遊蕩放空,然而接觸到塗鴉,並在2010年以「RHOMBUS」為名至今。
除了街頭創作外,也在2012年開始接觸到刺青,在皮膚和牆面之間來來回回,自有工作室"喜來針"。
一路就讀設計藝術相關科系,創作已成為生活的一部分。 即使目前重心轉移至自己的刺青工作室,對牆上創作的手感依舊熟悉。
為2016 前金街頭藝術節,苓雅街頭藝術節特邀藝術家。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ENDLESS Never over!
 【SAI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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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木/SAIMK,出身台中清水。 由於當地正是台中塗鴉團體”六號病毒“經常出沒之地,某天一覺醒來家門口外面的電箱就多了SEAZK的怪鼠塗鴉,便開始對塗鴉產生好奇。
高中專題做關於塗鴉的主題才去開始研究,也正好專題老師也曾教導過六號病毒某團員,後來大學加入塗鴉相關社團,社師碰巧又是六號病毒的團員。與塗鴉結下的樑子,可說是完全拜六號病毒之賜。
杉木為團體WBUBOYS的一員,於2014年開始踏上塗鴉創作之路,字間律動感及配色之間滿滿的FUNKY風味,為台灣中部字體派Piece勢力注入一股新血。「No Dream No Life」的人生觀使他的創作生涯既是輕鬆玩樂,同時也在經營夢想。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放奇杉木登陸!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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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員林的Song,於2013年接觸塗鴉。擅長插畫,美術基礎紮實的他接觸噴漆不久,便迅速掌握了這個媒材之特性,在用色和技巧上展露無遺。
Song的創作風格多變,有時是雲霧繚繞、色彩斑斕的奇幻世界、看似逗趣卻又意義深遠的插畫角色、又搖身一變成為Old skool字體街頭壞小子,或是展現技巧的超寫實。
並沒有限制自己創作類型的框架。 透過與不同的塗鴉者合作,或是場域的變化,都有可能啟動Song製造驚喜的開關。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來自lovely town的��喜製造機!
 【Z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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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鴉資歷 5年,高雄橋頭積水稽查一哥,喜歡畫圖,喜歡看電視,超級電視兒童。不是在畫圖,就是在看電視。      使用實體的顏料以及噴漆的創作之中,ZOOK使用了許多數位式的符號、以及表現手法。在作品的寓意之外,彷彿也宣告數位時代雖來臨,但仍能保持傳統作風。     就像現在雖有電腦,但ZOOK還是選擇電視的獨特品味一般,自有一套詮釋時光的定義。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高雄最大筒積水上線啦!   
2000年代 台灣塗鴉先鋒! 
  【AI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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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KS , 艾克斯 , 音同X X 出現黑色時通常代表字母符號,紅色時代表著錯誤, 求學成長過程中常常出現,相對的壞學生、否定等等的通常會因此而畫上等號,小時畫畫運動總被認為沒前途,只有好好努力用功讀書才可成大器,長大了出社會了,回想那段求學時光,最沒用跟沒有印象的歲月就是唸書的日子。
X,並不代表否定與錯誤,只是個重新開始。
來自台中塗鴉團體”六號病毒“的Aiks,用極具特色的中文塗鴉藏著意味深遠的詞彙是他的拿手好戲。在十餘年的創作生涯中,除了全台各地的活動現場創作經歷以外,也曾到過塗鴉文化的發源地—紐約塗鴉旅行,在當地留下許多創作。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海線張孝全,登場!
 【AMO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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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OS(亞默斯),2003年投入塗鴉創作至今,擅長卡通圖像與字體風格,熱愛OLD SCHOOL老學校的靈魂氛圍,台中六號病毒街頭藝術創作團體VIRUS NO.6 CREW創立元老之一(創立於2006年)。
對於亞默斯而言,塗鴉充滿創造力,有別於正規素描、水彩、油畫等等的手法,塗鴉的視覺張力更吸引人注意,噴漆塗鴉可以快速的在街頭上留下足跡,短時間繪製大型的創作,這是在紙本上做不到的事情,上街可以讓更多人看見他的創作。
創作靈感中充滿著平時生活的喜怒哀樂,或是時事所發生的事件,有時結合地型去做有趣的創作互動,BIG TEETH BEAR(暴牙熊)個人的識別圖像,喜歡四處遊玩探險的時後,找曝光度高,適合塗鴉的牆面留下自己的標籤,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來過。
除了全台各地的現場創作經歷之外,AMOS也曾至日本、中國、紐約塗鴉旅行,和各地的寫手交流創作,對他而言,塗鴉已經不是單純的熱愛,而是融入生活的一部分。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暴牙熊現身!
   【BL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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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克(BLACK),塗鴉經歷十一年,早期活躍於台灣台中,熱愛音樂及街頭文化。2006年與同伴創立「六號病毒街頭藝術創作團體」,創作初期以黑暗硬派畫風為主線,作品狂放詭譎,擅長將抽象的音樂融入創作轉化為視覺,近年更嘗試於作品中融合自然及生命元素,觀察天地變化隨心所畫, 擅長整合塗鴉插畫及平面藝術設計,並且參與多項音樂活動及樂團視覺合作案。
Black曾去過新疆與日本等各地塗鴉旅行。擅長整合塗鴉創作與平面設計,風格十分細膩強烈。其中血肉果汁機首張專輯<GIGO>,Black以精緻的畫工和創意設計專輯視覺,霸氣入圍2016年金曲獎最佳專輯包裝。
對創作的敬業和要求,反應在作品的細節上,具衝擊性的符號以及色彩,讓人值得對他的作品一再鑑賞與玩味。除了精緻的piece作品之外,舊派塗鴉的基礎—Throwup以及Handstyle也難不倒他,硬底子的功夫可說是塗鴉界的多果實能力者。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參上!塗鴉界黑鬍子。
  【BO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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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0年投入街頭塗鴉,於02年組成塗鴉團體「4CREW」,持續創作至今。
作品主要集中於台中街頭,曾與 adidas、agnès b.、htc 廠商合作。
除了街頭創作,現為刺青師。自有刺青工作室「graf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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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組成的團體「4Crew」是當年台灣塗鴉界2000年代無人不知,叱詫風雲的一支勁旅,團員BOBO、FASTER、SAME、OMEN各個皆是風格強烈的創作者。
BOBO獨特的創作風格更是直接影響了許多的台灣塗鴉後進。近年BOBO專注在刺青工作,創作能量絲毫未減。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經典再現。
  【DE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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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美式塗鴉狂野風格 (Wild Style) 影響的DEBE,自2005年起,以英文名字的變化為起點展開了創作生涯。一開始純粹使用噴漆,呈現各種明度及色彩的表現方式,強化對比度、字體結構的完整性與平衡感。之後為表達更為細膩及更豐富的色彩呈現,開始運用更多元的媒材創作。於2008年創立TWO MUCH Artwork Studio。現專職於自由藝術創作,曾受邀至各地展覽、與品牌店家合作,以及演講與教學,致力推廣台灣本土的塗鴉文化,希望透過塗鴉繪畫的方式,呈現真正的自我。
塗鴉藝術家DEBE認為塗鴉是最能表達人生自由的方式之一。塗鴉大量減少了傳統畫作的『規則』與『限制』,表現出創作者的思想自由與雙手自由。
視覺從有形的線條轉化成抽象的概念,呈現出一種瞬間靜止的動能。複雜、看似無規則的運行之下,富含層次與深度。顏色和線條的變化與穿梭,捕捉了藝術家城市生活的體驗與繽紛場景,簡化為一種經過塗鴉所淨化後的心靈能量。
來自團體“Two much”的DEBE相信如有關注台灣街頭藝術的朋友應該不陌生,作品總是充滿多變的元素和萬花筒般的變化、撲面迎來直叫人拍手叫好,若是細細品味便能發現作品每個元素背後的意義,並不只是單純的炫技。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DEBE的奇幻世界。
 【DZ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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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南霸天稱號的 DZUS1 來自南台灣的高雄, 且致力於推廣塗鴉文化多年。
曾受邀參與高雄設計節的現場塗鴉表演與商品設計, 也曾至法國 Auberive 與 Sete 兩地參予 "GRAFFITI STORIES" 塗鴉藝術展覽,與世界各地高知名度的塗鴉藝術家合作創作。
不但對於塗鴉藝術有了不同的見解,更是少數代表台灣到海外創作的塗鴉藝術家,並以不同眼界另闢出屬於台灣精神的中文塗鴉字風格。
從1998年接觸塗鴉至今, 經驗的累積已讓他有深厚的塗鴉技巧以及高辨識度的作品, 也常參與品牌合作與玩具設計的活動。
並在2006年時創立了街頭塗鴉藝術服飾品牌2COLORS S.A.W, 目前也涉及到室內空間規劃的領域,造就空間與文化之間的關係, 且都有著亮眼的表現,是台灣不可多得的塗鴉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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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台灣最早期塗鴉團體“Soul Skool”成員,早年於高雄街頭創作之塗鴉字體,無論是Piece或是Throwup,邏輯、風格皆為當時許多玩家臨摹之對象。
於高雄在地創作生涯近二十年,觸及街頭創作、品牌經營、平面設計等等,以及眾多的政府合作及展覽經驗,並召集高雄”南方街頭密術家聯盟”(SSCA) ,竭力振興在地塗鴉風氣。
本次活動由DZUS主理之品牌2COLORS S.A.W協辦,以顧問身份為活動團隊提供豐富的經驗和創意,提攜後輩不遺餘力。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南霸天強勢回歸!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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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高雄的Easy曾是台灣經典塗鴉團體Soul Skool成員之一,於01年開始接觸塗鴉。
早期少數能夠同時駕馭Wildstyle字體、3D、Throwup、人物等多種風格並兼具技巧和質感之塗鴉者,接觸領域廣泛,用天生的優良品味遊走於各種不同種類與風格的創作,為當時台灣無人不知之塗鴉者。
近年重心轉戰平面、商品設計。在顏社效力期間讓整體設計質感更上一層,立下廠牌品味標竿。
目前定居於台北,為知名品牌Mary Jane/瑪麗珍之主理,持續以獨到的眼光以及美感活躍於創意工作。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這次錯過….更待何時…
  【I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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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鐵(IRON),1983年出生,從事塗鴉創作17餘年,為IWM GRAFFITI ARTIST成員。
2006年開始陸續與Nike、Lee、Converse、新光三越、大遠百、夢時代..,等知名品牌合作,參與不少活動邀約,2010年開始與畫廊合作藝術展覽,至今持續創作中。
塗鴉創作形式擅於以流暢線條、具體造型,表現空間層次與結構變化,運用邏輯性的思考結合空間色彩去碰撞原有的環境;追求另一種理性情感與視覺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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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M為深耕台灣塗鴉不可不知的經典團體。來自台南的Iron精通各類型塗鴉創作,尤在3D塗鴉字體風格,可說是台灣的第一把交椅。
除了噴漆的技巧本身,作品與空間的關係掌握度更是讓人看了不禁佩服。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傳說中的鐵指標!
  【MR.O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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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台灣的街頭藝術創作者,自詡為充滿愛的憤怒青年,曾受邀前往日本、中國、紐約等地進行塗鴉創作,筆下多以衣不蔽體的裸男為主,2000年接觸塗鴉藝術至今,作品遍佈各地,也因此成為了台灣塗鴉史上被民眾檢舉次數最多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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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OGAY是台灣街頭創作代表人物之一, 就讀藝術相關科系的他,對塗鴉創作的詮釋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塗鴉中期跳脫了簽名式的塗鴉,改以圖像代替文字的形式,讓共鳴以及對話之對象不再限於圈內玩家。     總是以風格誇張強烈的裸體人物,屢次挑戰觀者底限,因為辨識度極高,而讓人印象深刻之外,背後的寓意更是批判性十足。台灣塗鴉史上被民眾檢舉次數最多的塗鴉藝術家絕不是浪得虛名。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 ,來看看風靡萬千少女改善社會風氣人稱港墘曹查理吧!
 【R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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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1995 年開始塗鴉之路,為台灣塗鴉先鋒之一,孕育台灣塗鴉文化成長 的重要人物。除了畫家,也具有藝術總監及攝影師等多重身份。
曾與眾多國際級藝術家及知名品牌合作過,從早期便開始參與藝術家駐村 及國際藝術節,近年也遠赴歐美與中國等海外各地舉行展覽。著名作品為 一系列有著閃電眼的熊與貓,以桃紅與鮮藍為代表色。
2006 年開始以貓手為元素延伸成新風格、並開始以畫作展出與大型牆面 繪畫的形式為主要創作方向。
2008 年著作 「 塗鴉人:轟炸台灣 」 一書。
2010 年共同創辦獨立雜誌 RADIKAL,在年輕世代掀起一股收集潮,同時 擔任總編輯。
2014 年代表台灣至夏威夷參與 POW! WOW! Hawaii 大型建築塗鴉計劃, 並同年在台舉辦 POW! WOW! Taiwan,同時擔任藝術總監,努力擴展台 灣塗鴉在國際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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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CH為高雄經典塗鴉團體”Soul Skool”創辦���之一,2000年代早期HipHop刊物(Hiphop街頭、FAF嘻哈雜誌等等)、Hiphop Party、街頭表演等等,皆可看見他們的蹤跡,竭力推廣塗鴉文化,團員作品風格強烈,引領當時許多同儕後進臨摹。
精通各種塗鴉風格,也曾在早期高雄嘻哈重鎮 — 八重洲開過塗鴉系列課程,尚在台灣塗鴉資訊以及網路尚未發達的年代,便在高雄市區留下大大小小的塗鴉足跡,挑戰體制,讓許多人開始觀察塗鴉,開始了都市尋寶的遊戲,可說是高雄在地早期塗鴉界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
本次「Write Here,Write Now」塗鴉現場比賽,也特別邀請了REACH擔任我們Handstyle評審喔。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 ,靈魂塾久違合體!
  【SEA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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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ZK/熙寺剋,塗鴉資歷16年。    無師自通,台灣的成長背景是他創作養分,作品中深深植入在地精神! 創作的同時持續著推廣街頭藝術,使台灣人眼中的外來文化漸漸被關注。     2006年創立台灣塗鴉藝術團體六號病毒成員之一,於2010年首位完成台灣環 島塗鴉創舉的塗鴉人,將個人代表圖像散佈台灣各縣市。2008年為台灣第 一人作品刊登於世界塗鴉網首頁,獨特的創作方式,涉及影片拍攝,插畫, 專輯,品牌設計.造就多元化跟獨樹一格的畫風與思想。   ---   六號病毒為中部早期塗鴉團體之一,在塗鴉人圈內和圈外皆有很大的影響力,SEAZK的早期代表人物「怪鼠」也受到許多民眾的注目。   字體變化多端,時而兇猛狂放的Wildstyle,又能做出如怪鼠般可愛的風格   時間無法阻止SEAZK的創作天賦發揮,除了早期精通各式風格之外,近年Piece創作更是跳脫傳統塗鴉的框架,注入更強烈的個人特色。  
SEAZK對於Handstyle以及Throwup也是十分拿手,本次「Write Here,Write Now」塗鴉現場比賽,也特別邀請了SEAZK擔任我們Throw up項目評審。     3/4 , 3/5 Click Clack 街頭塗鴉派對 ,人最低調,圖高調之清水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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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trazul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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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妖精雪风】阿派朗 | Apeiron (2012-07)
1
不夸张地说,每次,在走进隔离棚的那一刻,军医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卡德明大尉就有一种想留遗嘱的冲动。故乡高原上的雪地景象给幼年的他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在风雪统治的冬天,那里往往成为疏漏了的猎手的坟场。这些加上职业的性质都使得洁净与纯白的事物总像带着恶意,散发着不露锋芒的威胁。
然而,这些不快的联想并不是造成他不安的全部原因。他在志愿加入FAF之前就是一名娴熟的外科医生,习惯于在鲜血与污物的环绕中与死神角力,并且在其中被充实,被补足,同时也被消耗。到了岁数之后,他被从前线基地调回到菲雅利基地,并进入特殊战工作。工作强度虽说确实是降低了,可像这次一样悠闲得叫人疑窦丛生的任务对他来说倒是头一回。
或者说,表面上很悠闲。
所谓患者由负责紧急救护的医疗队转手之后就一直被隔离在这里。之前的责任医师一反常态地对伤员的状况缄口不言,只是一再强调在他身体方面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是说一切额外的检查都是不必要的,他那口气甚至像在说,是不允许的。虽然大尉已被告知该患者的处理由特殊战全权负责,却没有想到不仅是医生的指派,连具体的治疗指挥官都有所干涉。在昏睡了三天四夜之后,苏醒的病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了静脉注射的针头,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寻找隔离棚的出口,却很快不得不向虚弱带来的眩晕屈服。好在护士们对于这种状况的处理都训练有素,甚至在这样的时刻自恃有某种凛然的英雄气概;隔离棚门口的两个军警看起来也非常可靠,足以应付病人的任何突发行为。接下来是专门送来的所谓营养配餐,但是他这个主治医师却对此事一无所知。上头的意思就是,不必过问。
所以他觉得自己完全是个被闲置不顾的人物,何况对他而言,对手头的患者不闻不问,任由别的什么人像物品一样地处置有违医道。而且,经历了上次JAM大规模进攻的菲雅利基地几乎分崩离析,SAF有如孤岛。自己被安置在这样一个古怪的位置,恐怕也是SAF某个计划的一环,如同一层帷幕,遮掩着尚未现身舞台的什么东西。这种种事实加起来,大尉的心情绝不能称作是愉快。
然而他不得不在和护士一起迈进棚子之前整理好胸牌和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再摆出一脸和善又值得信赖的表情,好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一般患者定会对他的这种表情作出积极的反应,同医术相结合的话总能在治疗上取得不小的成效。不过这也是来特殊战之前的事了。尽管他仍然坚持着这年轻时就秉承的方针,却再也没有从时常收治的怪人们那里得到半点回应。眼前的这位病患也是如此。是否关心他们脸上的表情暂且不提,大尉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注意到棚子里多出了两个人。他只是半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白色的幕墙,仿佛要将没有窗子的幕帘硬盯出一个窗子来。
“深井大尉,今天感觉怎么样?”卡德明大尉尽量用轻松随意又带点鼓励的口气问道。护士将小推车里的吊瓶挂在上方的钩子上,用手指轻轻地弹着输液用的软管。零什么反应也没有。护士甩了甩从针头滴出来的药液,给他的左胳膊扎上止血带,再拍拍手背,习惯性地称赞了一句“血管真好找”。零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扎针的时候皱着眉头抿紧了嘴。这个显得孩子气的表情让大尉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听说你不怎么吃得下东西?没关系……你的���体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大概只是需要恢复。多少吃一点吧。在口味上也许有些糟糕,但至少能保证营养。啊……对了,关于你一直在问的事情,今天早上博卡少校特别关照,说要给你看雪风维修进程的报告书——”
零用能动的右手接过文件夹,很快地读了一遍。护士利索地整理好器材,把小推车推走了。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他问。
卡德明大尉觉得这时多少该摆出点医生的威严。“好好吃饭,”他说,“你都不能自己从这里走到门口。”
零也许生气了,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泛出青色。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游移着视线,仿佛对映入眼帘的所有东西都提不起丝毫兴趣。
“我从少校那里听说了。放心吧,这里不是JAM基地。”大尉用开玩笑般地口吻说,“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我烦死这些没用的检查和吊瓶了。”零兴味索然地说道,“全都像假的一样。还有棚子,这些塑料,你们也是。”
卡德明大尉的笑容僵了一僵:“你太紧张了,这么说来什么是真的呢?”
零躺回垫高的枕头上,仰起脖子,意味不明地看着上方。天上啊,大尉想,不愧是战机的飞行员。
2
博卡少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骇人,双眼布满血丝,红通通的。那道疤因为暗沉的脸色变得更加显眼。这是失眠的第四天。每到该入睡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如同悬在半空,浮浮沉沉挣扎一番天也就亮了。有时候他坐在软椅或者沙发里极力想打个盹,却只能在一阵无所依凭的惶惶中醒来。童年时代结束之后他就未曾感受到这种独处的不安,仿佛有什么蹲伏在暗处的东西会趁机钻进睡眠的孔隙,打开一个被牢笼般的神经封锁起来的念头。
杀了他们。轻微的迸裂声。
镜子里湛蓝的眼睛也盯着他。脑后一阵听不见的沉闷的怒吼,恶意拂动着后颈的金发。他攥紧了手里的刮刀。不是早过了热血的年龄么。他挤出一个笑容来,敲敲镜子,想起了柯莉冷峻的绿眼睛。雪风出乎意料地沉默。幽蓝的球面上,除了飞速滚动着的人眼不可读的讯息,只有IFF UNKNOWN的黄光一闪一灭。那景象在昏暗的格纳库中显得非常孤独。
那是求助吗?帮帮我,她是这个意思吗?博卡轻轻碰了碰雪风的整流罩,不知这种人类的方式是否能带来安慰。他抬起手,望着手里的刮刀。不同的金属触感,仿佛她的自律意识已经渗透在那副钢铁的躯壳中。
他用流水冲掉���下来的胡渣,洗干净脸,穿上外套走出了房间。走廊上已经有人了。两个护士,神态拘谨,仿佛随时防备着他的震怒或者别的什么暴力倾向的爆发。一路都是沉默的,柔软的护士鞋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有少校厚重的靴子钝响着丈量步幅。
“阿派朗。”他无意识地随着步伐的节奏嚅嗫着。
“我等即是我等。若需与汝等的概念适应,我等即类同于阿派朗。”头一天,在特殊战指挥中心进行的情报分析将焦点放在了这一句话上。当前的状况非常尴尬。五天前对零和雪风的派遣带来了两个直接后果:JAM大军暂时的偃旗息鼓与这一人一机的不完全归还。显然,从上一次他们拒绝了JAM的停战协议到这一次的交手,对方和他们一样做了攻击准备之外的工作。这一点体现在了它们对自己的重新解释上。也就是说,对零当初提出的问题,它们打算给出更完备的回答。
可以说这场战争归根到底就是要理解JAM。然而,如果没有已经掌握的知识作为参照,想要理解任何东西都非常困难。JAM也一样。它们目前对人类的了解也许仅限于一般的行为模式,以及生理特征这样的物质层面。但是除了这一点与JAM对等以外,人类集团最大的劣势在于对自己的手造之物都不甚了解,乃至对自身与本源都处在一种惊人的无知状态。如果说前一个问题至少有SAF在对战斗知性体的态度上存在改观,对后一个问题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许是为了绕过它,也许是为了战胜它,人们先是依赖于语言,后来又创造了理性的概念。在这两层保护伞之外的事物,意味着无法用科学的、逻辑的、物质的方式去阐释与检验,这对人类而言就是危险的混沌,是超越了头脑风暴规则的禁区。相较而言,JAM“我等即是我等”的论调仿佛显得更加确定,如同昭告了自身无所不能触及的感官与知觉。
虽然很想发表如上的感慨,可身处战场毕竟没有如此充裕的时间。同之前一样,博卡请在座的特殊战成员自由发表意见。佛丝大尉首先开口了:
“这是JAM首次尝试使用人类的概念来解释自身。但我想不通的是,根据搜集到的材料,在人类的哲学中,阿派朗的提出是对所谓‘本源’的一种解释,或者说是一个古希腊人赋予他所认为的本源的一个名字。而且根据现有的资料,虽然诠释不尽相同,这一概念也没有进一步的衍伸义。如果JAM是从人类的知识当中获取的这个词,它们对它的理解就不可能比我们多。但要说JAM是���种本源性的存在,从其中诞生出万物,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就算说成是什么的母体也——”
“也许不是概念本身,是词义呢?阿派朗本身是个词吧?”比沃特大尉说。
“那样的话何苦搬出来这么生僻的一个词呢。”佛丝大尉咬着搅咖啡的茶匙说道,“但你这么说倒提醒了我,大概JAM是在打比方吧。”
“打比方?”
“其实我们从开始怀疑JAM是什么的时候起,一直都在用比喻的方式来理解它们,”佛丝大尉回答,“说JAM像战斗机也好,像机械生命体也好,像战斗知性体也好,都是在不同的概念当中提取与它们的表现相适应的部分。但是我们比喻来比喻去都只能形容出外在的方面,比如形态啊组成物质啊飞行的原理啊。我们最想要的还是与JAM实质相关的喻体。先前那个什么少将说的情报军一直以来的活动,也可以用寻找这种喻体来理解吧。”
“我明白了,”博卡少校接过话头,“也就是说JAM指的并不是它们和阿派朗这东西一样,而是说它们有着类似的性质。”
佛丝大尉点点头:“问题是哪种性质。虽然词义已经有所指向,不过阿派朗作为对本源的一种解释本身也有性质。”
“总体性,多半是的。”比沃特大尉说,“一直以来不也存在这样的推断么,JAM的本体可能是那样的东西。它们是‘一’,不是像我们以为的那样有很多个。不过那些频频来袭的家伙要怎么解释?分身吗?幻像吗?”
“光靠这种想象是不行的。”少校尽量压下不耐说道,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其实在我们能描述和理解的范围内,阿派朗的所有性质都本应只存在于理论中,区别于所有的存在物,不可能找得到实体。但如果猜测就此止步,那还是老生常谈。它们能杀人是事实,我们至今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不被杀。不过,如果说它们存在于我们不可触及的其他次元,而我们面对的直接敌人则是所谓生于彼消于彼的、能够为我们所感知的其实根本不是JAM的东西,也并非没有可能。”
“真是找不到正确答案的问题,”佛丝大尉神情别扭,似乎极力想开一个玩笑,“怀念起学生时代的习题册了。”
“这就是接下来要说的,JAM到底给我们送回来了什么,以及它们的目的。”少校摊开双手,“至少能肯定一件事,它们宣告现在正是验证推论的时候。一改往日藏头露尾的架势,为了让人类了解它们而采取行动。”真想孤注一掷、毁灭一切啊,能乘上战机就好了。
“不一定是让人类了解,是让特殊战了解。”一直在旁边不出声地听他们讨论的柯莉准将开口了,“如果仅仅是要人类了解,通过伦巴特就够了。他已经做到了那种程度。而要散播什么的话,真相也好谣言也好,利用情报军显然是更有效率的办法。你们明白的��,这是JAM对特殊战作战的一个环节,是JAM抛出的又一个‘那又怎样’呐。”
“对不起,我想要一杯红茶。”少校说,“啊……不,还是可可吧,谢谢。”书记员点点头去准备了。少校继续道:“这样一来就明确了,JAM的战略。在把零……和雪风派出去之前,艾迪斯就提到过JAM的行动只是让特殊战产生变化。它们关心的是我们的应对策略,而不是别的东西。确实可以这么说,光是洞察JAM的真相并不是一个了不得的变化——至少对JAM来说是这样。所以……请大家考虑我的提议,”他转向准将,“因为问题的核心多半在于送来真相的方式。”
佛丝大尉让自己陷进了椅背,比沃特大尉开始咬圆珠笔的笔帽。
“没有王牌的特殊战……吗。”
3
卡德明大尉在隔离区门口迎接了博卡少校,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少校自然什么也没听进去。直到亲眼看见白色隔离棚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有了一种从梦中惊醒的感觉,那种因疲惫、厌烦或忧虑集结而成的狂暴念头也平息下去。虽然主动提出要同这家伙面谈,他却丝毫把不准方向(即使他们之间的谈话一贯如此)。准将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探查JAM此番动作的真实目的。然而除开身为少校必须负起的责任不谈,博卡自己更关心的是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正是对这一点的怀疑让他们认为零和雪风的归来是不完全的。
与前几次差不多,被JAM群吐出来的雪风并没有遭到大的损伤。然而零却陷入昏迷。若情况和雪风更换新机体那时一样固然糟糕,但这远非他们最坏的打算——因为回来的是JAM的复制人还是本人的问题又引起了争论。这当然不是什么新鲜议题,敦促零加入再教育部队的文书也还热乎乎地摆在准将的案头。可这一次,即使内心深处仍否认着种种可能性,少校也不得不承认此番疑虑不是空穴来风。根据之一就是雪风的态度。她似乎无法确认零的存在,甚至将他的所在地标注为IFF UNKNOWN,还无法根据现存的资料对此作出进一步的解释。如果是复制人的话,应该属于已知的敌人才对。因此轮到他们来对现状作出判断。
如果既不是复制人也不是真身,那他该如何看待眼前的这个人呢。
零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小桌前面。他的着装很整齐,毫无血色的脸上嵌着那双熟悉而冷淡的砖灰色眼睛。少校一眼就看见他手背上大片青紫色的静脉注射痕迹,几乎脱口而出要他打完针后把出血点压压好。可最终他只是简单地环顾一圈,搬了把塑料椅子坐到零对面。棚子里收拾得很干净,这种简洁和不合时宜的正式感���少校觉得相当别扭,浅色的环境也让他有些头脑发胀。然而不管眼前这家伙是什么,这张至少还是活生生的面孔所带来的亲切感仍然让他舒心不少。
“杰克,”零说,“从你的脸色来看,这几天过得相当充实吧。”
“我以为再一次死里逃生有助于提高你那糟糕的幽默感呢,”少校说道,“看看他们把这里弄的,我倒宁愿去找几罐啤酒来,然后在地上扔点纸什么的。”
“还是不要了,这难道不是审讯吗。”零笑也不笑。
“谁说的?”
“就算不明着说,事实上也要达成审讯的效果吧。敌我不明的对手就要当作敌人处理,对敌人的问话当然就是审讯。还是说,你是来找朋友聊天的,少校。”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对这些举措抱有敌意——”
“我没有抱有敌意,”零打断他道,“如果要说的话,算作恼火也可以。而且你打算否认吗,说我刚才的话不是事实?”
“好吧,随你怎么认为。那么告诉我,零,你现在的立场。”少校拿手撑住膝盖,身子往前倾了倾,“我应该把你当作什么?”
“JAM。”零说。
如果说没有错愕,那这就是少校此生最大的谎言。对谈话进行监听的佛丝大尉也是如此。但柯莉准将的神情仍然相当冷静。说这话的时候零的语气虽然不太客气,但就像在说“喂,杰克”一样自然。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还是他的性格的话——是不会因为恼火而专门说出什么话来耍弄他们的。
“我不明白,”少校说,“至少体检报告上显示的是正常,构成你身体的并不是镜面反转的光学异性体。或者说你的意识被JAM污染了?”
“我没有说我是JAM的复制人。成为JAM与身体的构成无关,或者说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因此你们破坏这具躯体也好,治疗它也好,都不会对这个事实产生什么影响。JAM的存在方式是完全异质的。”
“那是什么决定了你是它们的一员?”少校皱起眉头。
“错了,”零说,“我不是一个JAM。我是JAM。如果你们理解了关于阿派朗的比喻,就会知道,若要用人类的概念来描述,JAM确实是总体,而不是由若干个体构成的集体。至于那些看起来像战斗机的家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我是怎么回事——”他制止了企图再提问的少校,“——坦白说我也不能完全弄清楚。但是感觉上,像是JAM的某种念头,类似那样的东西,被人类所认识之后成型的产物。就好像我们随意写或者画下来的什么东西被解读。我之所以还是深井零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我一直作为深井零被认识。——如果硬要解释的话,也只能这么说。但复制人不是,那确实是纯物质层面制造出来的东西。至于为什么成型的大多以机械为形态,人类的话没有蓝本就做不到,暂时还无法解释。和人类自身的认知水平有关也说不定。”
“简直是超现实。”抓着耳机的佛丝大尉悄声评论道,“���我们对打的难不成真的是人类的幻想?”
“所以,杰克,”零像要把脑子倒空一样机械化地继续道,“你刚才问我的立场是什么,我无法回答。JAM的存在方式意味着不可能有那种东西。选择阵营也不可能,那也是个体的专长。但就算是个体这种东西,也只是人为了蒙蔽自己以赚取名为自由的幻觉所订立的概念,或者只是以皮肤为界划定的肉体与生命活动的疆域。仅此而已,没有实际的意义。”
“你抛弃了身为深井零的人生哲学了吗。就在不久前你还说人是可以独自活下去的。”
“独自活下去和成为独立的个体并不是一个层次的事情,”零说,“活着就意味着与外界物质与能量的交换,死去之后也会成为大循环的一环。人类所栖身的地方决定了系统的至高无上,这比社会中的集团组织更加是不争的事实。从生态的角度不也有这种论调么,个体的存在是成问题的,因为它们只是普遍能量流中的局部扰动。与此相反,JAM就是阿派朗那样同时具备生灭的完全平衡的一体,自身就是完整的存在。其余的都只是衍生物而已,不像地球上的每个个体都有着非生即死的属性——JAM的存在方式也意味着二分是不可能的。这是深井零潜意识里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判断的方法了。对,判断。没有判断人类就无法活下去。人类受不了混沌与纠缠不清的事物,这都是因为自身与他者分离的缘故。”
少校突然为零——他的挚友、货真价实的零感到一阵悲凉。即使零的真实想法难以了解,少校本人决不认为JAM那样的存在是他想要的东西。根据少校的观察,问题在于零身为个体的愿望与人类的生存方式有着天然的矛盾。所以,如果没有恼人的与他人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斗争就不成其意义。他就存活在寻找生存方法的过程中,除此之外的东西都不关心。目前为止,与雪风共同行动就是他所找到的方法。如果拿掉了如何活下去的问题,将生存作为事实和结果硬塞给他,反而就让他丧失了力量。JAM所采取的剪除特殊战王牌的行动就是这么回事。并不是单纯地去破坏和或者杀死,而是以破坏为手段观察无力化的过程,从而尝试去理解他们原本的特性。说不定这个行动对JAM来说也是一场赌博。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回到雪风身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现在的零对这一点也毫无反应。同生存意志一起,这一层需要已经被抽离了。少校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同样外貌的人曾毫不犹豫地对自己表示过信赖。若说之前还对他成为了JAM这件事抱有幻想,此时他已经无法承认面前这样的人是零了。而从情势的角度考虑,如果以此为契机让JAM摸清了将特殊战各个击破的方法,那就真的糟糕透顶了。也许这样的特殊战为了找出应对的办法,将不得不再与伦巴特接触。
可那真的永远、彻底不再是零了吗?对JAM来说不过小试一把的事,这一方却这么简单地就要输了吗?少校看了看零手背上的淤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它在不自觉地颤抖。于是他握起拳头撑在桌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如果你仍然能够作为零来理解我所说的,我会说我感到很遗憾。”最后他说,潦草地对上零的眼睛,顿了一顿,“感谢你的情报。”
准将拿过面前的话筒。
“那么,作为谢礼,让我回去吧。”零说,眼中第一次显出温和的神色。
“嗯?你说什——”
接下来的事态超过了少校的料想。在他还没完全转回身来的工夫,军警已经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将他直直撞到了一边。“零——!”他叫道,可承载话语的气息被猛地从喉头挤压出去便消散了。他用力将自己推离墙壁,伸出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反应,却仿佛所求之物与所求之人就在耳畔咫尺触手可及。在尚未从撞击的嗡然中恢复的那瞬时的斑斓中,枪声恍若来自昨日,而他看见自己手上沾满了明日的鲜血。
0卡德明大尉回到隔离棚旁边的时候,混乱已经平息了。事实上他听到响动就跑了过来,可一切都结束得极其迅速,想象中需要大为收拾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棚子被弄得有些凌乱,但仍然非常洁净,半点污渍都没有。几枚金属弹壳躺在房间中央,镫亮而无害。他揉着自己花白的、日益稀疏的头发,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棚子外面的少校。
博卡少校就地坐着,背靠着墙根,额头埋在手心里,像雪地中的一个树桩。大尉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少校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大尉就站在那里点了一根烟。通常这是不允许的,不过今天也许无所谓。他叼着烟,白色的烟气缓缓地直线上升,几乎看不见。在透明而略带粘滞的空气中,烟丝和纸卷随着呼吸慢慢变得焦黑了。最后,烟灰支持不住,啪地掉在了地上。总算不那么干净了。大尉想。他从嘴边取下烟头,夹在手里。
“阿司匹林,还是白兰地?”他问。
“什么?”少校歪过头,露出一只暗淡的蓝色眸子。
“我毕竟还是个医生,”卡德明大尉说,“来吧。”
少校迟缓地站了起来。说不定他还是没听懂大尉在说什么,只是懒得问。说不定他只是受不了再呆在那个地方,也不想立刻回去。他就这样跟着这个瘦削的老人。无���灯般炽白光芒笼罩的走廊里,回荡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Fin.
2012-07
[1] ἄπειρον的音译,古希腊哲学家 Anaximander在公元前六世纪提出的哲学学说的核心概念,意为不定、无限(infinite、boundless)。中译有“无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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