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author:林穎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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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從近期人事變化看解放軍航艦未來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過去在研究解放軍海軍時，經常出現所謂大艦派、海潛派、海航派的解放軍海軍派別，並以海軍司令員的出身背景來作為探討解放軍海軍發展方向的依據。甚至在航空母艦與潛艦的發展路線上也經常帶入「海潛派」與「航母派」之間的人事鬥爭（如石雲生的上台與下台、以及與繼任的張定發之間關係）。

但對於航空母艦此種重要的戰略軍備發展是否只是一個海軍司令員可以主導，且在2004年前海軍司令員並無進入中央軍委會，司令員的背景可能會凸顯海軍的重點發展方向，不過在以軍委會主導的解放軍中，海軍司令員對於如航空母艦發展的主導性可能便不如媒體的報導一樣誇大。

但這不代表解放軍海軍就沒有派系的因素，上述的派別（大艦、海航、海潛）主要是在說明這些人的出身背景與���長。特別是在高階將官中的比例組成，是可以透過人事的背景與專長來看其未來職位與組織規模，甚至在討論未來的航艦編隊時，就可觀察是否由有海航兵飛行背景或航艦服役經驗的將領來擔任相關職務，來判斷解放軍的專業程度。

嚴格來看，解放軍海軍自石雲生（前海軍司令員）之後便很少有海軍航空兵背景的將領出現在解放軍海軍高層，直到2017年王海擔任南海艦隊司令開始，才又有海航兵出身的飛官擔任副戰區級的主官。而在2018年年中的人事調動中，可以發現到近期有許多海航兵的大校晉升為少將，如2018年新科少將張少兵便是海航兵出身。類似的情形也出現在2019年初的解放軍新科少將之中，此次晉升的7位海軍少將中，便有兩位與遼寧號有關，便是曾擔任航艦編隊副司令員的吳宏志與擔任過航艦編隊政委的顧正權，都是這次新晉升的將領。

會有這樣的情形，最大的原因可能是與解放軍海軍航艦的發展進度有關。解放軍海軍除了遼寧號之外，首艘中國自製航空母艦海試的新聞也不斷出現在媒體，除了裝備發展之外，能發揮航空母艦戰力的關鍵就在艦載機上，新的航空母艦逐漸發展，代表未來的解放軍海軍需要更多的海航官兵，在這樣的需求之下，自然會需要晉升大量的海航兵軍官，為未來的航艦戰力做準備。

值得注意的是，配合級別來觀察這些人事變化，或許能窺看出未來解放軍航艦指揮體系的規模。如現任南部戰區副司令兼南海艦隊司令員副戰區級中將王海，之前便擔任遼寧號編隊指揮員，當時的級別的時候應為副軍級少將，配合正師級大校的遼寧號艦長一同作業。但未來隨著解放軍航空母艦的數量增加，航艦編隊指揮所司令員作為統管各航艦編隊的總指揮其級別勢必要與單一航艦編隊指揮員有所差異。

較可能的是以副戰區級或正軍級少將擔任此一職務。從解放軍首任航艦艦長張崢的發展來看，其在卸任艦長一職後，邊擔任為副軍級海軍參謀長助理，現升任為海軍少將，並於2017年4月習近平接見新調整組建84個正軍級單位時，張崢與現任「遼寧艦」航艦編隊司令員陳岳琪少將同處海軍首排，意味著張崢成為海軍新調整組建軍級單位主官，有可能會成為首艘中國自製航艦編隊指揮員。

由曾經擔任過航艦艦長的軍官來擔任航艦編隊司令是有其意義存在，類似的升遷之圖也可能會發��在現任遼寧號艦長劉喆與首艘自製航艦艦長來奕軍身上。而位於管理航艦編隊的航艦指揮所司令員必然職務會在高於編隊指揮員，至於會是副戰區級或正軍級所代表的意義便與解放軍未來的聯合作戰指揮模式有關，值得未來持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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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資安是一個過程而非產品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Getty image

2019年1月14日我國工研院宣布從15日開始，使用特定廠牌手機將無法使用院內的無線內部網路，而資策會也在資訊安全的疑慮之下跟上腳步，全面禁止使用特定廠商的相關設備使用內網。

事實上早在2011年左右，美國國會就開始質疑其產品是否會威脅美國國家安全，之後許多智庫與資安研究社群也開始針對其產品（除了手機之外包含路由器、安全監控設備以及其他資訊產品）進行研究，其都有回傳資料的可能。但需注意的是在資訊時代所使用的產品基本上都很難避開類似的作為，特別是除了硬體之外，許多使用者可能會篩選特別的廠牌，但在APP上卻未作到防範。隨著智慧手機的進步，手機上的惡意程式數量也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許多都與APP聯結，在拍照修圖或是玩遊戲的同時，都在暗中收集各種私人資訊發送到有心人士的手中，其中可能包括了用戶所在位置，訊息對話，用戶通話記錄與剪貼選項，在之前也有出現過將挖礦軟體植入APP的狀況，代表黑帽駭客可能正在利用手機的電力與網路在賺錢。

事實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許多網路服務其實都有收集資料的可能，許多免費的地圖服務、社交平台、或是遊戲中都有可能暗藏風險，要求使用者授權開起麥克風與鏡頭的權限。因此適時的檢視使用者和分享內容、互動對象以及在使用網路服務時的選項都需要注意點選，致於回傳的資料是提供原廠作為改進，還是作為有心人士換取利益的生財工具，或是提供給具有敵意的他國作為日後攻擊的跳板，都是有可能的選項。

雖然自由、便利、安全是彼此拉鋸的，端看使用者如何選擇，但大多數的使用者都不了解上述的概念，甚至在組織中經常出現將無知視為無所不知的危險狀況，這都代表資安意識的缺乏。特別是在數位時代的輿論戰場中，個人資料都會成為大數據分析的一環，有敵意的國家藉由硬體與軟體收集某國大量的個資樣本後，便可了解族群的分佈與特性，針對目標族群設計量身打造的不實訊息，藉此發動數位與論戰來達到分化對手或是激起內部的對立。此種新作戰模式也可算是資安威脅的衍生。

資訊安全絕對不是單純杜絕特別品牌產品就可以作到，還需要法規與政策的配合，特別是在人這個環節。如許多科技產業早就禁止員工在部分區域使用手機，但是依然不時有機密外洩、或是遭到惡意程式入侵停擺運作的資安事件發生，可見單純限制手機不會解決問題，最根本的還��與單位與員工對資安的認識有關。

如果組織上下依然認為買了何種設備或軟體、或是禁止特殊裝備的使用，但對於整體資安的認識依然有限，這只是治標而不是治本。技術雖然提供了新的情報竊取方式，但人性的弱點往往才是最容易突破的環節，社交工程利用的就是人的信任來達到欺騙的目的。因此除了軟硬體之外，如何強化資安意識，便成當務之急，也如同資安專家Bruce Schneier所言：資安是一個過程，不是一個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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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解讀中國海警首任司令王仲才的意涵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隨著2018年步入尾聲，年底也是許多解放軍警高層將領異動的時候，這些異動除了可以從中發現可能的晉升規律之外，更能從將領背後的專長、級別與過去的經歷來解讀此新職務可能的功用，以及未來側重的方向。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懸缺一段時間的中國海警總隊司令已在2018年12月確定由海軍出身的王仲才少將出任首任司令員。中國海警過去隸屬於公安部，為執法機關體系下的海上警察，但在2018年3月中國海警已納入武警的體系之中，配合之前武警改由中央軍委會單一領導，可推測是為了統一海上治理。但在整併之後，中國海警司令是由哪一體系出身的官員來擔任，便是去年下半年各界觀察的重點，如今可證明是由海軍主導。

同時此職務級別為正軍級少將，也代表其與其他艦隊甚至戰區之間的主從關係。過去中國海警由於屬於執法機構因此大多都由公安部主導，主要人事也是由位於寧波的公安海警學院培訓，後來配合政策開始逐漸由武警背景的官員主導，而公安海警學院也確定改稱為人民武警總隊海警學院，原公安海警學院有部分學員轉隸公安部的中國人民警察大學邊防系，這代表邊境管理與海上執法明確區分職責，

有別於過去由公安體系主導的海警，新上任的王仲才少將1963年出生，為海軍航空兵出身之後大多擔任水面艦指揮的將領，早期在北海艦隊服務，2000年之後主要在東海艦隊服役，更在2017年擔任第26批亞丁灣護航編隊指揮員，該年年中晉升為海軍少將。

從其經歷中，可以注意到王仲才為解放軍海軍重點培養的對象（1987年考取飛行艦長班、也有多次與外軍交流演訓的經驗），選擇其擔任海警總隊司令，可能借重的就是其過去在東海艦隊的經歷（2013年任東海艦隊廈門水警區司令。2016年任東海艦隊副參謀長），東海艦隊的主要責任範圍就是對台海、東海與釣魚台列嶼，這也是當前中國與我國及日本有可能發生海上衝突的所在點，配合海上民兵以及解放軍海軍更具威脅性，特別是不少中國海警的艦艇都是過去解放軍海軍軍艦（如818型海警艦船，就是解放軍海軍054A型飛彈護衛艦退役後，轉交給中國海警，053H2G型飛彈護衛艦也在拆除飛彈裝備後轉交給中國海警），其實力與其他國家印象中的水上警察有所不同。需注意的是，中國海警雖然已經由軍委會直接指揮，但其畢竟還是擁有執法單位的稱呼，對於中國處理所謂的「內部問題」更具有說服性。

由王仲才出任海警司令，除了代表軍方對於海上力量的掌控更為牢固，過去公安體系勢力很難在改制後的海警組織中存活，也象徵未來中國在東海與台海的海上行動可能會更為積極，並且會更為靈巧的運用此類海上執法力量，甚至有可能配合海上交通線，以海警作為維護海上絲綢之路上通道安全的主要力量，這都是改制後的海警可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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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揭開中共戰略支援部隊的神秘面紗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先前對於中共製造假新聞試圖影響我國選情的議題受到相當的關注，更有媒體直接指出這些假新聞是由中國在軍改之後所成立的戰略支援部隊主導，也讓這隻��隊再次受到外界的關注。

但與傳統的陸、海、空、火箭軍不同，戰略支援部隊所負責的任務並無如同上述軍種一樣擁有第一線的作戰部隊，其任務屬性較側重於情報提供、航天科技協助與電子資訊整合，因此在演習過程中較不會有部隊移動的狀況（如海軍艦隊移動、陸軍跨區演練、火砲實射），這也增添了研究上的困難，也讓戰略支援部隊批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戰略支援部隊是中國在2015年年底進行軍改時所新成立的部隊，雖然在中國官方資料中都沒有提及其內部組織部門與相關的職能，但根據公開資料（如調任戰支部隊人事的背景資料、參與的演訓內容）可推測其整合了中國航天相關部門、C4ISR部門、網路作戰部門以及部份情報研析單位，特別是對於軍事作戰有直接相關的部門可能都從過去的總裝備部��是總參謀部調至戰略支援部隊。

前總政治部的311基地，在軍改後併入戰略支援部隊，由於其過去職能與三戰有相當關聯，因此許多推測都認為假新聞可能來自於戰支部隊。需注意的是過去也有類似的輿論戰統戰手法，但為何在併入戰略支援部隊之後，手段與作為更具有威脅性？畢竟早在2014年解放軍出版社就已經針對「制腦權」有詳細的分析與探討，近期效益擴大的原因為何？

其最大的可能在於與網軍部隊的結合，利用資訊裝備收集國人的資料，並配合大數據資料庫的分析，針對我國族群、政治社群、年齡分布、職業分類作出精心打造的不實訊息，針對特殊平台作出如外科手術般的「精確打擊」，其背後所仰賴的是專業的資料收集、情報研析、科技輔助的新作戰模式，與過去的「五毛黨」有相當的差異。

中國網軍的威脅在各大資安公司的報告以及各國資通安全報告中都不斷提及。在經過軍改之後，其戰力大幅提升，但提升的關鍵不是在於網軍的技術實力，而是在組織整合後的表現。過去的中國網軍散佈在各單位，但經常會碰到疊床架屋與資源重複的問題，軍改後大部分的網軍單位都列入戰略支援部隊，也將網軍重組，配合情報分析以及整合後的任務分配，讓現今的中國網軍更是如虎添翼。在資安公司的報告中也指出2015年至2018年之間，中國網軍有較為沉寂甚至停止行動的跡象。

但在2018年下半年，這些組織已經全數展開新的網路攻擊行動，其使用的攻擊工具、方法與目標對象，有部分與過往不同。據推測這可能與內部組織的混編與任務的交織變化有關，畢竟在網路的戰場裡是沒有地緣戰略的限制。除了上述的任務之外，目前戰略支援部隊的職能大多都與電子戰攻防以及航天基地有關，特別是在航天相關技術的地面接收與導引、影像判讀與遙測技術方面都是目前戰略支援部隊的職能，這些可能都與中國日益精進的北斗衛星應用有關。

從解放軍戰略支援部隊的成立可以注意到其在資訊作戰上的努力，以及在科際整合上的成果，如當前對我國不實訊息的攻擊，便是結合過去統戰與數位科技應用的最好例子。對我國來說，必須認清當前發動訊息戰的已不是過去網路鄉民等級的五毛黨憤青，而是懂得利用數位軍火並深入了解我國民心思想，進行制腦作戰的專業戰士，在反制上自然也必須跳脫傳統的概念與組織才能有效反制，甚至進而規畫反擊方式，確保國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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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解放軍「軍委管總、戰區主戰、軍種主建」與軍改的關係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自2016年解放軍軍改以來，許多分析的觀察都集中在於體制的轉變、一體化聯合作戰的改變、火箭軍與戰略支援部隊的作用，以及在2017年十九大後中央軍委會成員組成的意涵。事實上此次軍改規模相當龐大，將過去解放軍的組織與體制作出相當大的改變，許多變化都非頃刻之間有所影響，仍然需要時間從演習或是其所公開之資訊才能觀之。

但基本上解放軍軍改的基本原則依然依循「軍委管總、戰區主戰、軍種主建」此十二字為基本指導原則，這也是在十九大軍委會成員出爐後，更將明確定位軍委、戰區、軍種以「等腰三角形」的方式呈現在眾人面前。

首先，十九大軍委會中將各軍種司令排除在軍委會名單中，最重要的意義在於讓戰區司令與軍種司令處於相同的級別。在觀察解放軍將領時，級別（如正軍級、戰區級）的意義往往比軍階（上校、中尉）來的重要，這才是真正解放軍指揮體系中的關鍵。因此在過去軍種司令有入軍委會，以及軍區司令基本上都只能指揮軍區內陸軍部隊的情況之下，自然無法發揮聯合作戰的功用。

如過去南京軍區為主要對台作戰主力，對台作戰中必然需要東海艦隊的配合，對於東海艦隊司令來說，南京軍區司令雖貴為上將，但其只有正大軍區級別，東海艦隊自然是會遵從軍委委員海軍司令員的指導。因此在軍改後，軍種司令與戰區司令同樣為正戰區級別，且直接明定戰區司令統一指揮戰區內陸軍、海軍、空軍與火箭軍部隊。而部分聯合作戰演訓也以戰區聯合作戰指揮中心為主體。這都是「戰區主戰」概念下的具體意義。

至於在「軍種主建」的解讀上，一般多為外界所忽略，但其背後的意涵除一般概念中的建軍規劃之外，更涉及到人才建設與軍備發展的層面。在人才培育上，2017年進行的軍校改革中，除了整併軍校之外，更將各軍校從過去四總部轉納入中央軍委訓練管理部與各軍種管理，代表軍種所需人才可以直接訓練，也凸顯過去制度的問題。

另一點值得觀察的地方在於軍種與軍工產業的關係，軍改以前解放軍的軍工產業與裝備試驗大多都是由總裝備部負責相關事宜，但這也讓總裝備部成為貪腐的重災區，且會形成軍備的最終消費者在規格制定與採購上可能都不會是最終決策者的狀況，這樣的軍隊自然存在相當大的問題。軍改後在「軍種主建」的原則之下，除了人才之外，軍備採購與發展規劃上，可能都會是軍改後軍種司令的重要工作。

十九大後除了各軍種司令未入軍委會之外，裝備發展部與聯合後勤部亦無進入。最大的可能除了習進平對解放軍的中央集權之外，裝備發展部許多與航天有關的基地管理都轉移到戰略支援部隊外，各武器試驗基地與軍備採購也回歸到各軍種，都象徵其地位已不復如前。

而後勤保障部在解放軍成立直屬中央軍委的聯勤保障部隊後，可能只成為一個機關部門，權力也大幅下降。兩單位都只有正戰區級別與各軍種司令以及戰區司令同級別，這些措施除有助於反貪之外，更有利打造符合一體化聯合作戰得指揮管理體制。這些都是軍改中「軍委管總、戰區主戰、軍種主建」的指導原則下所作的轉變。

軍改後的解放軍在作戰指揮運作以及其他相關法制的改革上，依然有許多未能釐清之處（如聯戰指揮運作、改編後的職能權限），可能對解放軍來說還有部分處於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雖說如此，但對我方而言，依然要耙梳各項資訊，即便不一定能立即得到答案，但若連何處有問題都未能發現，當答案出現時自然不會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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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數位國土的捍衛戰士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2018年9月29日除了在高雄舉辦海事展之外，位於高雄蓮潭國際會議中心同樣也有一場與國防相關的盛宴同步舉行中，這就是已經邁入第三屆的TDOH Conf駭客地下城研討會。與一般認知中的學術研討會��太一樣，在類似資安社群的會議大多不需要太多的文字內容，而是側重在技術的探討、觀念的啟發、以及與資訊安全有關的相關議題。

如今年的焦點除了技術漏洞與應用之外，更有文章直接網路戰的演進、北韓資安觀點、數位貨幣交易所衍伸的犯罪問題等等。

雖說當前我國也有不少資安議題的會議，但學界大多偏重在於理論與學術的探討，單純以社群為主並多元探討的會議則相當有限。特別是在一般民眾認知中，對於「駭客」一詞其實是帶有相當的貶義，通常都會認為是缺乏社交能力、躲在社會陰暗角落的宅宅，而讓社會大眾都以較為負面的偏見來看待駭客。

這些刻板印象都反映在企業支持以及相關單位的贊助上，畢竟對於許多企業與政府單位而言，許多駭客都無法適用傳統的管理模式，甚至有關單位亦會擔心出現第二個史諾登事件。因此在參與這些社群活動時都抱持保守的態度。

但事實上，駭客一詞強調的是其技術能力，甚至將駭客對追求技術的渴望運用在推動社會進步的激勵上，且隨著網際網路的發展以及數位科技的應用，網路已經進入人類社會中的每一個角落，而除了電子商務的興起所帶來的商機之外，物聯網科技的應用以及網路科技在各項設施上的應用，都讓現代社會生活無法離開對於科技產品的依賴。

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網路科技讓人們生活在步向便利之時，也讓資安威脅隨之增加，更需要駭客的技能與觀點來協防數位國土。無論是帶入兵棋推演的思維，以假想敵中隊的模式進行滲透測試來組建資安版的「Top Gun」，或是利用民間駭客的能力合作開發數位軍火、甚至利用我國過去累積的資安能量與國外相關單位進行攻防演習建立國際合作，都是可能的方向。

當前的國際環境中，各國雖然依循「鬥而不破」的原則，在傳統軍事衝突上依然維持一定的默契，無人會輕啟戰端，但在看不見的虛擬網路空間中，網路戰卻是每分每秒如火如荼的進行。特別是現今的網路戰已從過去單純的竊取情報演進到影響硬體裝備運作的癱瘓作戰，甚至配合社交與通訊軟體散布不實訊息，進而搶占「制腦權」，影響他國人民對政府的信任或是引起內部的對立。

這些都凸顯資安的重要，甚至在未來的戰場上零時漏洞的價值絕不會低於一枚飛彈或戰鬥機，這也代表資安已非過去單純的資訊產業，而是極具經濟發展潛力的國防���業。在我國國防自主戰略，也提及航太、造艦、資安為三大國防自主方向，在資安層面絕非只有政府與產業的合作，更需要民間社群與駭客的合作，畢竟在資安產業中，最後還是要回歸到技術人才的培育，才能達成「資安即國安」的目標，也期望大眾更給這群在民間默默守護數位國土的駭客，更多的支持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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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從南海交鋒看美中互動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2018年10月初，美國透過媒體向外界宣稱美國海軍驅逐艦「迪凱特號」（USS Decatur）於九月底通���南沙群島暗礁「南薰礁」，中國即派出「蘭州號」，以「不安全且不專業」的方法逼近美艦，美艦「被迫」閃躲避免兩艦撞擊。迪凱特號「擅自進入」南海有關島礁鄰近海域，解放軍海軍「依法依規」對美艦進行識別查證，並予以警告驅離。有許多分析認為這代表美國與中國的對抗又會升級到另一個層次，象徵著美中交鋒從貿易戰、外交戰到現在可能會直接引發軍事的衝突。

但事實上，美中兩國目前依然依循著「鬥而不破」的原則，從軍事上看，美中兩艦在海上的遭遇雖然在表面上似乎驚險萬分，但也代表美方對於在南海航行自由的主張，必須要由行動來加以實踐，並藉此來表達美國的立場，這也是海軍身為國際軍種的價值所在，政府在必要時可以透過海軍艦隻的調動來表達自身的意志，並且可以藉由艦隻來傳達善意或是較為負面的訊息，這都是海軍外交富有彈性之所在。

值得注意的是，在公布的畫面中可以明顯看出兩艦航行互動的過程。從拍攝角度看，其應該是從空中拍攝，這代表事件發生當時美方有航空器在空中執行任務，美方應不至於會在此航線上起降直升機進行挑釁，較有可能的是應是遠程定翼巡邏機或無人機來執行上述的任務。美軍在發生此事件時，空中是否真得如此巧合擁有自身飛行器，不得而知，但美方讓中國軍艦有機會逼近並發生如此危險的操作背後是否有其目的，如期望藉由拍攝的畫面讓美國在輿論戰上能取得先機。

雖然美國海軍近年來多次發生海上航行事故，但就與他國軍艦海上相遇以及運用海軍外交的手段，仍然有相當的經驗。藉由逼近來迫使解放軍以較為危險的動作來驅離，對美國來說絕非第一次，如在2014年8月美國指稱解放軍戰鬥機在空中對美軍P-8反潛機進行危險攔截，更不用說在2001年美國與解放軍海航部隊發生的EP-3擦撞事件。因此美國對於在南海與解放軍的互動應有相當的經驗。這次的事件背後應是具有濃厚的宣傳輿論戰的成分，也配合近期許多美中交鋒的新聞，目的可能就是為了在11月即將到來的美國國會期中選舉。

期中��舉對於川普政權來說具有一定的指標意義，特別是未來的法案能否順利過關，都會需要國會的支持，但對於在野黨來說也是為日後能否杯葛執政黨的關鍵。對此共和黨自然會希望在兩岸政策以及美中關係的議題上能夠幫助選情，如美國副總統彭斯對中國強硬的演講。這些事件背後的選舉考量可能才是目前美中關係看似緊張的主要原因。

雖說如此，但美國在特定議題上依然不會過分刺激中國，如之前引起許多討論的美國在台協會新館是否會由美國陸戰隊駐守的問題，最後美國國防部以資源不足一詞帶過；對台軍售雖然在行政程序上有所突破，但嚴格上還來說並未出售特別的攻擊性武器，這些都代表美台軍事互動雖有熱絡，但美方依然不會太過超越美中兩方的「紅線」依然依循「鬥而不破」的原則，因此我方在看待美中兩方互動時須謹慎觀察避免過分樂觀而產生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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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海上民兵、海警、海軍」整合後的中國海域管理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2018年3月29日，中共宣布將海警轉隸屬於武警部隊，並在2018年8月網路上有照片傳出過去公安海警學院編制轉移為人民武警總隊海警學院，這說明了海警轉隸武警不只是在指揮職權上的統一，而是從人員養成開始進行調整。中國武警在2018年初已有相當大幅度的改革，雖然依然依循「軍是軍、警是警、民是民」的原則，但在指揮體系上取消過去的軍委與國務院的「雙重領導」改為走向中央軍委的「單一領導」，便是對過去武警體系可能出現的弊端做出直接的改革，將其納入軍委會的管理。今再配合海警劃歸武警的政策，這對於中國整合海上管理有實質的效益。

雖然中國早在2013年以通過「國務院機構改革和職能轉變方案」，將國家海洋局重組，並將所有海上執法單位都納入其管轄納入，統一以「中國海警局」名義對外海上執法，且接受公安部指導，但在海上「維權」時對於海軍與海警之間的配合與協同任務上仍有困難，因此將海警納入由軍方管理的武警會是中國整合海上管理的第一步。武警作為中國三大武裝力量之一，雖然名稱上有警察兩字，但實際管理制度都與解放軍相似，且備有火砲類的重武器。過去在海警局時代，就有部分海警艦隻是由解放軍海軍退役之後拆除部分裝備轉交給海警使用，隨著解放軍海軍新艦陸續服役，類似的情形應會持續發生。因此絕不能因為武警的名稱而小覷其實力。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海警與海軍之外，在中國海上維權的組織中，還有一隻特殊的部隊，便是近期已經逐漸引起國際關注的海上民兵。中國對海上民兵的運用其實並不陌生，早在1974年的西沙海戰中就有運用海上民兵的前例，近期更是組織海上民兵以武裝漁船的形式出現在與中國有邊界矛盾的海域，期望透過武裝漁船作為海域爭端的第一線主力，與他國的海警部隊發生衝突，嘗試取得輿論戰的先機。過去民兵大多都在支援任務上，由省軍區作為管理與徵集事務的統籌，但過往省軍區司令大多為陸軍出身的將領，且相較於同級別（政軍級少將）的集團軍司令，未來升遷發展相���有限，且與地方關係密切，因此常會將目光置於如何營利，自然成為貪腐的溫床。

但在軍改後，大軍區管理省軍區的制度已走入歷史，由國防動員部直接管理並對省軍區與民兵組織加以整頓，重新給予民兵定義與任務，自然也會對海上民兵有新的戰略運用。也可能是基於此原因，在2018年中的人事調動中，將海軍出身的王濱少將與同是海軍的王守信少將分別擔任福建省軍區司令與廣東省軍區司令，此兩個靠海的省分也正面對中國積極經營的東海與南海，若由具海上事務經驗的將領出任，應能更有效管理海上民兵。

上述的這些作為都具體實踐於中國近期在周邊海域的演訓裡，在2018年5月中國軍網便提到由軍警民船艦所組成的聯合編隊首次巡邏西沙島礁，8月初的中國媒體也透露南部戰區海軍與海警局正在南海進行海上聯合操演，檢驗了軍地海上救援機制和搜救行動中的兵力組織運用。這都說明，此種武裝力量的多樣化運用模式可能會是未來中國在處理周邊海域上的主要模式，此種由戰區聯指中心所指揮的軍警民聯合編隊應是周邊海域國家必須面對的威脅，應持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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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解讀解放軍軍機再現江湖的意涵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沉寂近半年，解放軍機艦於2018年12月18日再度出現在我國南部海空域，引發各界關注。值得注意的是解放軍再次出動背後所代表的意涵，其原因除了與我國之前的選舉有關之外，也可能與美國的制裁有所關連。從政治上解讀，中國的軍事行動在於告訴我國，選舉後的政治變化不會影響其軍事作為，這也是北京經常運用的「兩手策略」。

在台灣地方政治版圖發生變化時，雖然有許多與高雄有關的合作與交流的訊息出現，但北京也同時在南部海空域進行演訓，以達到軟硬兼施的目的。而美國與中國的矛盾，並未隨著貿易戰一百天的暫緩而降溫，反而隨著華為事件、加拿大公民在中國被捕而逐漸升溫，解放軍在台海周邊的行動也有傳遞訊息給美國的意味。這些都是從政治角度的解讀。

在軍事意涵上，可以注意到此次的演訓，除了轟炸機H-6K之外，還有運-8改裝的電戰機與Su-30戰機所組成的編隊，除了與海軍艦隊進行協同訓練之外，更重要的應該是在解放軍的多機種合同作戰訓練上。空中作戰不會是只有過去單純的制空權之爭，從「國土防空」到「空天一體、攻防兼備」的用兵思維轉變，代表除了確保制空權之外，空中進攻作戰與長程戰區打擊能力，也隨著解放軍空中載具與指管系統的進步開始日益重視，這也代表多機種編隊作戰會是當前解放軍研究與演訓的重點。具體作為很有可能都會在近期的遠海長航中逐步出現。

這些演訓，自然也是觀察解放軍空軍戰力的時機，有以下幾個方向可以觀察：

1.新舊機型的協同

對解放軍空軍來說，雖然近期開始陸續接收新型戰機，但依然有不少舊型機種還在服役，新機種與舊機種的搭配與應用，是否會參考美國模式或是出現所謂的「中國特色」的協同作戰值得後續觀察。

2.不同機種與軍種的協同作戰

在解放軍的演訓中，可以發現在開始進行多機種的混編，在掩護、打擊、電子作戰上各機種之間的互動與整合，應是直接關係到空中作戰的能力。而在這些行動中，與解放軍海軍航空兵以及海軍艦艇的互動如何？特別是在體系作戰的思維下，解放軍的能力是否能與其理論相符？這些都是觀察的方向。

3.無人載具的應用與配合

無人機在戰場上的價值已無庸置疑。在解放軍空中作戰力量體系中，無人機所扮演的角色與其他傳統機型的互動，是否能達成干擾預警雷達的目的，甚至是以反輻射無人機直接進行打擊，這些都有可能會在未來解放軍空中編隊中出現。

解放軍前國防大學政委劉亞洲曾針對空中用兵撰寫過許多文章，多次強調「贏在制空權、首戰用我、積極進攻、首當其衝、全程使用」。但對解放軍而言，過去在陸軍主導高層的情形之下，空軍的角色便有所侷限，直到2012年許其亮成為軍委副主席才有較大的改變。

許其亮擔任軍委會副主席打破了過去軍委副主席由陸軍把持的慣例，特別是許其亮是首位飛官出身並少數有參與「懲越戰爭」目前位居解放軍高層的將領，也在其帶領之下，丁來杭、韓勝延、麻振軍、常丁求、徐安祥這一些空軍將領未來也有可能逐漸進入高層。在思維、人才、裝備逐漸到位之下，解放軍空中作戰的能力是否能有效發揮？背後是否又會有其他的問題？這些可能都可從陸續的演訓中作出觀察與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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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美台3.3億軍售的意義與影響

作者為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民視

2018年9月，美國宣布對我國出售3.3億美元的軍武配件，引起許多討論與觀察。事實上從軍事層面的角度來看，此次軍售內容並無太過重要的武器裝備，反而是以戰機相關的零組件為主。在較少人關注的行政程序上，可觀察出美方態度的改變。

過去的軍售大多都是在我國向美方提出要求之後，逐項累積後再一次性的出售，此舉是為了降低軍售次數避免引起北京的激烈反應。此外在價格上也盡量壓低在5000萬美金以下，來規避要向國會報告的法規，也是為了減少中共的抗議。此次直接採取個別審查與通告的方式，自然減少許多行程作業流程與時間成本，也為未來的台美軍事交流增添了更多想像空間。

戰力維繫

從戰力的維繫上來看，美方此次提供的大多為戰鬥機的零件，須注意的是上次購買是在2011年，其間必然會有所耗損，特別是在近期解放軍軍機遠海長航次數的增加下，更是添增了我軍戰機的耗損。如在我國防部所公布的照片上，有我軍機飛近解放軍轟炸機進行監控的照片，這代表同時間出任務的至少有兩架戰機甚至更多。

所謂「空戰出英雄、地勤一半功」在任務架次增加的情形之下，對我軍的後勤整備保補來說都是一個挑戰，這也是我國在2018年4月必須動支第一預備金（5.9億元新台幣）的原因。因此此次美方出售相關零件，也會對我在面對日益成長與更具積極作作為的解放軍時，維持空防戰力有所助益。

美台關係

而從美國對台政策角度觀察，雖說近期台美兩方互動密切，但在2018年9月13日美國國防部直接指出，由於資源有限不會派出海軍陸戰隊進駐位於台北內湖的AIT新館，讓紛擾多時的議題得到明確的答案，此訊息一出現算是為之前的熱烈討論澆上冷水。但在十多天後，美方立即批准並通知國會，將透過對外軍售 （Foreign Military Sales）方式，向台灣出售戰機零件。

類似的「退一步，進一步」的政治手腕也說明了美國在兩岸政策上的戰略，不會直接的越過紅線作出意外的突破，而是會在過去已經發生過的「遠例」（如可能是在過去總統任內曾經發生過的例子）上，選擇特別時間，作出更多的加碼與擴張。雖然在美台軍售議題上，中國的基本態度大致上不會有太多變化，但如何利用機會讓中國可以適當的表達立場，而又不會破壞美中互動，這可能才是美國在面對兩岸問題時的考量。

未來觀察

對美國來說即將在2018年11月到來的期中選舉可以說是對川普政權的期中考，自然會讓川普政府在對中政策上採取較為強硬的態度，來完成川普在競選時的口號，「讓美國再次偉大」。

但在選後美中互動是否會持續，如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上將是否會按照之前的規劃訪美？原訂在北京舉行的中美聯合參謀部對話機制會議已延後，何時會重啟？又或是在年底由中國主辦的香山論壇，美國會由誰代表率隊參與？中美兩軍的交流是會長期暫停或是恢復互動？這些都是未來可以持續觀察的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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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東方2018對解放軍的意義

作者為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iStockphoto

2018年9月，中俄兩軍在俄羅斯後貝加爾邊疆區楚戈爾訓練場舉行「東方-2018」（Vostok-2018）聯合軍事演習，號稱共超過三十萬部隊，比起過去兩軍所舉辦的「和平使命」演習規模更大。據媒體表示中俄兩軍戰略指揮機構共同組建導演部，聯合戰役指揮機構分別由中國人民解放軍北部戰區、俄聯邦武裝力量東部軍區派出。

雖說如此，但在解放軍方面，這次的演習規模與重視程度早已超越單純的戰區指揮層級，而是提高到聯合參謀部等級的規劃，這也說明了這次的演習層級超越了過去，甚至對解放軍來說，這次演習是帶有軍改成效期中考的意義。

對解放軍而言，2016年開始的大規模軍改將指揮體系作了相當程度的改組，在這兩年多之間雖然也有不少軍演，但規模皆無此次東方-2018來的大，同時如何藉由俄羅斯的觀點來看解放軍軍改成效，以及在新體制下俄軍的戰術戰法可能都有不少解放軍可以從中借鏡之處。畢竟對解放軍來說，即便在一體化聯合作戰的戰術戰法上有相當程度是參考美軍，但在組織制度���制甚至在裝備上從過去紅軍時代的傳統一路走來，都與俄軍有相當程度的連結。

在不少解放軍自己探討軍改的相關資料中，都有提到俄羅斯軍改對解放軍的啟發與借鏡，甚至在後續的改革上都可看出借鑿過去俄羅斯軍改的經驗在探討中國近年軍事外交時，多半會討論國際聯合軍演的議題與次數，但解放軍跟其他國家所進行的軍事聯演大多為外交作用大於軍事目的，相反對解放軍來說中俄軍演是最好學習與操演的機會，特別是俄羅斯部隊近年在烏克蘭與敘利亞戰場上的實戰經驗都是解放軍最需要學習的部分，這都讓中俄軍演的軍事意涵遠高於外交意義，且過往的中俄軍演也是俄羅斯推銷俄製軍火的最好時機，解放軍高層在看過俄軍的使用後對於解放軍的新戰術戰法可能都會有所想法，而在之後考慮引進。這都說明中俄軍事互動的重要性。

根據公開媒體的照片表示，這次中俄軍演解放軍導演部總導演是由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邵元明中將擔任，副總導演由李維亞少將與慈國巍少將擔任。邵元明於2018年7月剛晉升中將，這次雖然擔任總指揮，但其過往軍旅生涯都在火箭軍渡過，對於大規模的陸軍跨區演訓可能非其在行，特別是此次東方2018演習內容從過去聯合反恐轉為傳統作戰領域，分為跨境兵力投送、指揮機構演練、實兵行動演練和沙場檢閱4個環節。

因此在此次演習中可能還須借重陸軍出身的李維亞，李維亞過去擔任前總參作戰部戰役訓練局副局長、局長，總參作戰部副部長，之後前往駐港部隊副司令員，再回鍋擔任軍委聯合參謀部戰略戰役訓練局局長。從資歷背景上看李維亞可能才是此次中俄軍演的操盤手。而慈國巍過去主修俄語，擔任過駐外武官以及國防部外事辦，中央軍委國際軍事合作辦公室副主任。在這次演習中的任務應該是扮演與俄羅斯橫向聯繫的角色。雖說如此，但邵元明出任此次總導演對其軍旅生涯有相當的幫助，特別是其過去在火箭軍與魏鳳和的關係，更是其未來發展的助力。

此次軍演在開訓前的跨區移動就是值得觀察的議題，除用鐵路運送的重裝合成旅戰車營之外，更有調派中裝合成旅的8輪戰鬥裝甲車自力機動進入俄國，這些都在考驗解放軍的長程機動調度與經過長途跋涉後的後勤能力。而在演訓中解放軍在軍改後的合成旅合成營與近期積極發展的陸航部隊如何合作？以及在經過實戰考驗的俄軍是否又會有對解放軍有新的啟發？都是在本軍演中值得關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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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反介入與區域拒止的虛與實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片來源：中央社

美國國防部依法定期向美國國會遞交的2018年中國軍事與安全發展報告（2018 China Military Report）已在日前出爐，在其內容中也針對中國可能進攻方式與近期行動作出分析，也讓各界對於解放軍的實力與作戰能力做出更多的討論，但在這些討論中仍有許多分析與過去常提到的（Anti-Access/Area Denial, A2/AD. 我國多半翻譯為反介入與區域拒止，以下簡稱A2/AD）有關。

此一名詞大多是用來描述解放軍攻擊介入亞太安全事務的美軍時，���採用的各種方式，其中從軍事手段的戰術探討一路延伸至超軍事手段的戰略問題，都是探討A2/AD的內容。

值得注意的是，此一描述解放軍作戰的名詞，未見於解放軍軍語，反而是先由美國所創，在各界的引用與討論之後，逐漸成為研究的主流。雖然2016年美國海軍軍令部長Adm. John Richardson宣布不再使用A2/AD，但在今年的中共軍力報告中卻又再次提及並引發許多討論，自然具有探討的必要。

A2/AD在美國的討論

早在1992年左右美軍就有討論A2/AD的概念，但直到1997年美國官方文件才正式出現此一名詞，其後在逐年的美國四年期國防總檢（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QDR）中也有提及此概念，多半都與解放軍對美軍的戰略想定有關。2003年美國智庫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 CSBA，以下簡稱CSBA）所提出的報告，更是對A2/AD的意義於內涵做出更進一步的說明與定義。

美國智庫蘭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也在2004年其出版的報告（Assuring Access in Key Strategic Regions）中有專章探討 Anti-Access Strategies，指出其不是只有運用軍事，更可以在平時運用，並且透過許多非軍事手段來嘗試阻擾延遲甚至威懾美軍。

蘭德公司在2007年出版的：深入龍潭（Entering the Dragon’s Lair：Chinese Anti-access Strategies and Their Implications for The United States）中更深入探討A2/AD。該報告完全聚焦於解放軍的戰略發展與其可能作戰的模式。自該報告出版後，各界對於A2/AD的研究與討論更為熱烈，特別是軍事學術界都從各角度對A2/AD進行許多討論與延伸研究，將其視為解放軍作戰的重要模式，直到近年依然有許多的關注。

解放軍與A2/AD？

嚴格來說，在解放軍的軍事術語中，並無提到A2/AD，較為類似的相關名詞反而是「打（反）航母（艦）作戰」。

解放軍對於反航艦的相關研究可從1996年的台海飛彈危機開始。在此事件中，解放軍了解到未來台海或是亞太發生軍事衝突時，美國會使用軍力來介入亞太，其中航空母艦打擊群會是美軍的主力。因此要阻止美國介入亞太，首要具備的戰術作為便是如何有效攻擊美軍航艦。

解放軍也深知要達成上述目的，不是只靠單一軍種的力量，而是應透過火箭軍、海空載具等各軍種的合作才有可能突破敵軍的防禦網。具體仍然不外乎以「系統對抗」與「不對稱打擊」的方式來對抗美軍。這也與軍改中解放軍將大軍區改成戰區的作為相符，以戰區作為進行各軍種聯合作戰的統合領導中心。

解放軍雖然有提到運用火力切斷敵人對外聯繫，以及透過戰略封鎖的方式來進行島嶼封鎖，但依然未明確提出A2/AD。即便在部分著作中，解放軍有論及區域拒止作戰，但這邊的定義在於強調善用二炮、海空軍以及軍事航天系統為力量的主體，以非接觸的長程打擊火力作為主要作戰行動，輔以海空精銳兵力前出襲擾，以遠距離打擊敵人，拒止敵對我之縱深打擊。並沒有特別針對亞太進行闡述。因此，解放軍雖有類似的作戰概念，但其所述內涵與當前普遍認知，仍有相當的差異。

自始自終，解放軍從未使用此一名詞，美國學界也曾不諱言的表示此名詞是美國自創的，因此即便解放軍有可能使用A2/AD的模式來打擊美軍，但在真正的應用上依然有可能與實際運作有所差異。若是過分強調A2/AD，極有可能會造成評估解放軍能力上的誤判。特別是在戰略意圖上的解讀，西方研究往往過於偏重於科技與軍備上的研究，而忽略了大戰略層面的應用以及中國兵學傳統文化上的累積。

本報告中也有數次提到我國的安全與國防，如今正當解放軍進行大規模軍事改革之時，許多過去的研究與累積的經驗法則很可能都在頃刻之間發生劇烈變化。這正是我國發揮對解放軍研究優勢建立國際學術地位之良機，而非妄自菲薄、截長取短擅自引用外國報告與研究，甚至做出可能誤解原意的推斷。畢竟，如果我們過分依賴西方研究解放軍的看法，我們也會犯同樣的錯誤，但如果我們軍事學術研究不夠深入，我們就只能依賴西方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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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與時俱進的台海防衛作戰

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助理教授

資料照

近期有媒體公布國軍最新修訂的台海防衛作戰計畫，其中強調一旦兩岸發生軍事衝突，我國台澎金馬防衛作戰要仰賴國軍獨立作戰，美軍不提供實兵介入，引起許多的討論。

事實上，無論是實際情勢或是在戰場環境與科技的改變，上述的想定是有可能發生，但需釐清的是美國是否出動實際軍力與是否會協助我國作戰，在現今軍事科技的進步下兩者是不會有衝突。具體來說，在台海發生衝突時，美國是否還會如1996年台海飛彈危機一樣出動兩艘航空母艦前來，其有相當變數，但美國是有可能以其他的方式協助我國軍作戰。

●新型態作戰

就現今的戰爭演進，情偵監系統的整合讓過去的軍種協同作戰已逐漸轉變成為聯合作戰的模式，如何有效整合陸海空電戰等各種軍事力量，才能制敵機先。因此，如何有效整合兵力甚至盟邦合作，可能比單純的數量還重要。美軍現今的作戰是仰賴其先進的監偵系統所打造的聯戰體系，因此在作戰時，美軍可以不用出動自己的部隊，而透過系統的整合將情資傳送給友軍，而友軍部隊只要能在數據鏈上與美國系統連線，就有可能進行精確打擊，類似的作戰概念已經在2018年美國主導的環太平洋演習（RIMPAC）中逐步驗證。

在2018 RIMPAC裡美軍已經展現其「多領域作戰」的能力，其主要意涵在於將各軍種的部隊都是任務需求混編成為「多領域特遣隊」，其中甚至可以包含盟國的軍隊。在此次RIMPAC中美軍就與澳軍合作，由澳軍P-8A提供目標的數據資料再由美國陸軍高機動砲兵火箭系統（HIMARS）與日本陸上自衛隊的反艦飛彈連隊發射岸基反艦飛彈搭配水下的美軍潛艦發射魚雷與反艦飛彈擊沉目標。

這代表在未來可能出現的區域衝突中，美軍可以不需要出動實兵，而只要友邦間的作戰系統能互相支援，就能達成作戰目的。當然這也需要友邦提升其系統與載台裝備才能與美軍連線，完成上述的作為，實現新一代的作戰概念。

具公開資料表示台海防衛作戰計畫代號為「固安計畫」，每年會根據兩岸情勢變化修訂，除了國際與兩岸情勢外，自然也會隨著我國的新型裝備而修訂。特別是對我軍而言，AH-64E直升機的加入與未來可能成軍的M1A2戰車這些裝備都會讓陸軍戰力有相當的變化，自然在防衛作戰上不會與過去相同。如何有效佈署與應用這些新科技裝備，除了參考他國應用經驗之外，還需要我軍充份研究討論以及演訓實證甚至在體制上進行調整，才能將這些新裝備的效益發揮到最大。

●天助自助者

就我國而言，美國的作戰想定是否會完全符合我國，這還是未知數，因此我國在防衛作戰上自然必須考慮獨立作戰的可能。而就情資的交換上，除了戰時的數據鏈系統之外，平時的研析更為重要，無論是在軍事研究的交流或是透過學術上的二軌互動都有其重要性。

我國長期在解放軍研究上都有相當成果累積，軍改過後的解放軍依然是國際感興趣的議題，如何發揮己之強項於平時建立交流管道，持續強化對敵情之瞭解，並隨新裝備的籌獲精進作戰思維，這可能是當前需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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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林穎佑】近期解放軍人事異動的變與常

作者為中正大學戰略暨國際事務研究所助理教授

常丁求。圖／翻攝網路

根據中國公開媒體表示，原任南部戰區副司令員的常丁求少將已赴軍委總部任職，出任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一職。聯合參謀部的前身便是有天下第一部之稱的總參謀部，對於指揮管理解放軍有相當重要的地位，該部雖然在2016年軍改之後不少重要職能分散到其他軍委部門，但在2017年的十九大中作為解放軍最高決策的中央軍委會成員裡，聯合參謀部部長依然在其中。

從解放軍級別的角度來看，聯合參謀部部長依然保有軍委委員此一特殊級別，也代表軍改後的聯合參謀部依然保有一定的地位。過去的副總參謀長在解放軍指揮體系中亦扮演著重要角色，特別是在進行一體化聯合作戰時，過去總參謀長多半是出身背景大多是陸軍，對於其他軍種不一定有深入了解，這便是副總參謀長大多來自於各不同軍種的原因。今昔解放軍許多知名將領如：劉華清、熊光楷、許其亮、吳勝利、馬曉天、魏鳳和、乙曉光、王寧都有擔任過此職務，之後再逐步邁向核心。這都凸顯出副總參此一職務對於未來仕途的重要。

本次擔任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的常丁求，1967年湖南出生，現任解放軍空軍副戰區級少將，之前職務為南部戰區副司令，曾擔任過前南京軍區空軍航空兵第14師副師長、南京軍區空3師師長、2012年任副軍級空軍參謀長助理並在該年晉升少將、前瀋陽軍區正軍級副參謀長兼軍區空軍參謀長，2015年9月的北京閱兵中更親自駕駛殲-10戰機飛過天安門。這次能進入中央聯參擔任副手，雖然依然是副戰區級少將，但能進入中央軍委轄下的單位，特別是在聯合參謀部的歷練，對於日後發展必有助益，亦為官場生涯更上一層樓的指標。

值得注意的是，過去解放軍副總參大多都是培養軍種司令員的前哨站，如魏鳳和、馬曉天都有類似的晉升路線。但在2016年的軍改過後，原本認為是空軍司令員的乙曉光並未如外界預期出任，反而是擔任中部戰區司令，借重的可能就是乙曉光在聯參時對聯戰的認識，在落實戰區主戰、軍種主建的原則下出任。

未來常丁求有可能循乙曉光的模式，從戰區走向中央聯參體系，從高層的角度來體悟聯戰指揮體系的運作，以利未來回到戰區指揮。特別是常丁求之前任職的南部戰區，許多的海空遭遇以及近期許多海空演習，這些跨軍種的演訓配合其尚稱年輕的年齡，都可能是未來常丁求更上一層樓的利多因素。

每年8月1日解放軍建軍節前後都是解放軍將領異動之時，在十九大後解放軍軍改的輪廓雖逐漸清晰，但仍然有許多新職務的級別與職能還需研究，特別是在軍改後解放軍戰區與軍種運作的情形、戰略思維的改變甚至軍中派系的鬥爭是否落幕？

習家軍的用人原則與未來的解放軍新將星，這些問題都還有相當大的研究空間，也可從人事變化中略窺其可能的發展與邏輯，也需持續的觀察與分析才能一窺究竟，值得近期密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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