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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4日
四月流火。 昨日,血月降临,告别夏令。 复活节。
麦克开车带着我和另外两个德国姑娘前往音乐节的场地,他的驾照好像过期了,“不被抓住就行啦。”麦克大笑着。他身高有一米八,稀疏的灰白色头发散落在肩,瘦骨嶙峋的手臂上和整个背上纹着骇人的图案。
车行驶几分钟后,奥马鲁小镇中心就慢慢离我们远去,北奥塔哥青茫的绿色原野毫无边际的铺展、铺展、一直铺展到视线无法到达处。我记得第一次看到这样大地时内心的澎湃,感受到自己那么狭窄的心好像也随着那片宽阔无限延伸、延伸、一直延伸到不可知的领地。
我们到了。路边草地上扎满了帐篷和旅行车,音乐节就在这片与牛羊共处的草原中心。
入口处一个小牌子写着入场费30纽币,一位50几岁的女士缓缓向我们走来,她带着一顶有点滑稽的暗红色的高帽,身穿同样色系的维多利亚时代服装,说是因为我们是下午到,所以只收了我们20纽币,然后在我们每个人的皮肤上盖一个企鹅章算作入场证明。
穿过帐篷和旅行车场地,还需跨过一道铁丝网障碍,“那些人”出现了。那些白日梦般的神情,那些把破烂衣服往自己身上穿的人,那些留着稀奇古怪头发的人,那些永远都赤着脚的人。我想到了那句话:只有那些疯狂的人才能引起我的兴趣。
火,二十几个人围坐在火边,熊熊燃烧的火照耀在他们年轻的面庞上,他们摇头晃脑,沉浸在自己建构的小世界里。天上的太阳被密云遮挡成一个白晃晃的大圆圈,夏天已逝,我们需要火。
正对面的一个用树枝搭成的小型舞台上,一个男人拿着一个吉他正在唱他自己的歌,慵懒的,民谣的,依旧是白日梦般的嗓音。
篝火右边像是一个自由游艺区,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在玩杂耍,他穿得五彩缤纷,头顶着红色的圣诞老人般的尖角帽,好像刚从马戏团走出来,他娴熟的抛掷六个彩球,孩子们围在他身旁帮他捡球。五米以外一个卷毛男人拿着钢铁制的玩具在自己的身上滚来滚去,还有人向天空中练习如何抛掷塑料保龄球。
穿过这片区域,经过一个小孩游乐区,另一群人匍匐在地上做瑜伽,一个瘦小的亚洲男人正在教一个人的双腿如何搭在另一个人的背上,练习高难度的双人瑜伽。瑜伽区对面,一群男男女女围坐成一圈,每个人闭着双眼,嘴里念叨着什么,或是做冥想,后来一一把衣服全部脱光,在一旁的菜园里赤裸身体耕种。
这里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奇妙的,一种约定成俗的虽然大家都沉默不语的自然生气。
兜了一圈过后我走到篝火区的室内咖啡屋,那里还有一个公共厨房。我要了一块蛋糕,走到客厅躲避凉风。沙发对面坐着一对情侣,男人叫艾利克斯,新西兰出生在澳大利亚生活。我问他为何来参加这个音乐节,他回答:
“你就像一朵花。因为你的身后有一朵花,所以你就像一朵绽放的花,非常美。”
他的话让我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一旁的女人说:“他是一个诗人。我们在旅行时认识的,然后就开始一起旅行。”
他狂热的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意见,一说就说个没完。最后我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艾利克斯看着他们的照片说:“太美了。这绝对是我最美的一张照片。为什么人可以那么美?我要把这张照片挂在我的脖子上。谢谢。”
艾利克斯是“那些人”之中的一个,暧昧、漂移不定、从不停歇。他们不断构造自己的内心秩序——一种“对抗”这个已经高度秩序的国家的东西,并在这个宽容的国度里将之付诸实际。
一些粗壮的男人手握铲子开始掘土,他们要准备今晚的hangi——新西兰毛利人的传统食物,首先用石头木材加热至白热,放进地上挖的坑里,盖上泥土,由石头的热气将食物焖烤到熟,烹饪过程中部添加任何佐料。下午6点30分,每个人都饥肠辘辘的等待着免费晚餐,刚才那些强壮的男人开始铲土,地上冒起白烟,一箱一箱食物被拎上桌面,羊肉、番薯、土豆、萝卜、洋葱,女人们已经在长桌边排成一排,整理冒着热气的食物。
接着长者发话,一个毛利男人站在人群中间,对公共社区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然后宣布先让女人和孩子享用hangi。女人们和孩子们手中拿着盘子叉子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鼓手们围着篝火打鼓,人们开始欢腾的跳舞,旋转。夜幕降临,空气变得更冷了,我排队去拿我的食物。
“你需要番薯吗?” “是的,谢谢。” “你需要洋葱吗?” “是的,谢谢。” “你需要肉吗?” “是的,谢谢。”
热气腾腾的食物装满了整整一大盘,它们全部都熟到可以捣成烂泥,没有任何佐料,可是为什么那么美味。第一次吃hangi是在北岛罗托鲁瓦的一个毛利村内,可能多半有一种作秀的意味,只感到与平时烹饪并无特别。但这次的hangi却是完全接地气,一种大地酝酿的自然原味。大家拿着自己的食物围坐在火边取暖,夜晚才是音乐节的开始。
火焰升腾在凉野上空,黑色的夜让他们的脸庞更加清晰,年轻的和年迈的,男人女人和小孩,今晚他们要度过一个怎样的夜晚?极乐的,完全自我的,放纵的,狂妄的,冥想的......是他们所竭力追求的,和平自由、没有毒品——一种后嬉皮时代的生活方式吗。
可惜我必须要走了。与我同行的两个德国姑娘似乎除了那顿晚餐之外并不享受这里的一切,麦克会在7点30分来接我们回旅店。
跨过铁丝网,走出扎营地,回到高速公路,原野和牛羊都沉默,魔法消失了。
是杰克·开鲁亚克说的,对于我来说,世人指那些疯子们,他们狂热地生存,狂热地说话,狂热地寻求解脱……燃烧,燃烧,燃烧,燃烧,像奇异的罗马火烛蜘蛛一般爆炸在天际。
而我试图想要保留那团火。
photo by Konica Hex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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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oul Bukchon 首尔北村
首尔北村位于景福宫与昌德宫之间,在朝鲜时代(1392-1910)年间为统治阶层居住的地方。如今,这里居住着平常百姓,也是旅行者喜欢来得地方。
现在北村有11个洞,900多间韩屋,而以前则有2000间以上。
房屋呈L型或U型,墙内是私家庭院,松木梁柱,地下取暖,纸糊门窗,高低错落,四角飞檐。
如果去北村游览的话,一定不能大声喧哗,避免打扰到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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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oul 梨花洞壁画村 리화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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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oul Ewha Womans University 首尔梨花女子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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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 Kong Street 上街去吧!香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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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 Kong Street 上街去吧!香港
香港的市井文化很有意思,在这个很摩登的钢筋水泥森林下,每一处都上演着传统人生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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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omantic Hong Kong 香港浪漫
提到香港很少有人会想到浪漫二字,香港的电影里也总是打打杀杀,港剧也永远在上演油盐酱醋的戏码,似乎在这个被金融商业过度包装的城市里,”浪漫“已经失去了土壤和养分。又或者,每个人对于浪漫的定义有所不同。
我爱在SOHO偶然遇上的咖啡馆,精致香薰小店;喜欢笨拙的天星小游轮,晃晃铛铛、非常便宜的的叮叮车......这些被科技时代所抛弃的产物如今仍在先锋的香港保留了下来,显得弥足珍贵。
第一次坐天星小轮的我很兴奋,这种兴奋感很令我满足——一个人独自在外旅行时碰到的新鲜事物,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和探寻。就像意外地撞上美术馆的Andy Warhol展览,流连于他的波普世界和时间胶囊;或者一个人晚上吹着维港的风,却遇上了一场灯光秀表演(维港边的有名建筑物随着音乐节奏变幻灯光)——这些旅行中的偶发事件让旅行这件事有一种倍感意外的美好,一种只属于旅行者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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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 Kong 香港2013
我在铜锣湾迷路。
夜幕刚刚降临的香港城市真的很美,它街道密集,每条街上都有无数灯牌,华灯初上的城市好像才刚刚醒过来,以至于在白天拍街道时我都恨不得那些招牌都亮起来。
人很多,满街的人群朝各个方向走去,也没有人会迟疑半步。我刚刚从旅馆下来,在街上停下拍照时,就被一个女人投来不好的眼光,从此我就找电线杆,靠在旁边才不会挡到别人的匆忙脚步。香港太忙了,每个人的头顶上好像都顶着一个个任务,做完这个再继续下一个,我偶尔看到几个站在垃圾桶边抽烟的单独女子,可能算是休息吧。
以下是我当晚的日记:
我来香港的第一夜,撞上了一首诗
我们尝试了诗,我们也尝试了人生。这句话写在挂在墙上的白色装饰书本上,下面署名波赫士,一个具有香港风味的译名。
那是香港诚品书店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稍不留意就错过,可爱的诚品人正像守株待兔的猎人般等待着撞上这首诗的陌生人。我来香港的第一夜,撞上了一首诗。
诚品位于希慎大厦7至9楼,7楼经营畅销书,8楼有齐全的种类,一家咖啡店,9楼则着重于杂志和各种品牌代理。晚上7点多。店内有很多人,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走到亚洲文学一栏,对着一本夏目漱石的书看了良久,我突然间觉得感动,觉得这是一个有希望的城市。
我迷失在各个路口,各个街道,手中的地图无济于事,我从来都诶有好好看地图的能力。
在湾仔的美心吃了晚餐,去了三家书店,第一家铜锣湾书店,我就看到了何伟的《甲骨文》,我以为之后还会再遇上便拿起来又放下,后来再也没有遇到。在森记图书公司买到了七本《诚品好读》,不知是谁把那么多的《好读》留在了那里,也不知这些书都曾经在谁的手中翻过,如今却被第一次到这座城市的异乡人看到,惊喜过望,统统打包,一个中学生摸样的孩子收了我钱并谢谢我,那家书店的主任看来必定爱猫,店内全是猫咪的照片和木雕。
就这样我捧着沉重的书回到了旅馆。窗下的双层巴士不停穿越,拉上白色窗帘,谁也不用在意谁,躲进了自己的小世界,我啊,好像只要有这么一个床的世界就够了。
尝试写首诗?
绿色的海湾
新闻的货运场
森林下 有人跑步
双层巴士不停
人们步履不停
唯恐错过时间
错过爱人和玫瑰
PS:我在HMV买完村上的英文版《挪威的森林》后出来,便看见一位男士手捧红色玫瑰送给等待他良久的女士,女士接到鲜花露出漂亮的笑容钻进他的怀里,刚才的所有等待抱怨全都消散不见。
今晚的香港真是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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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South, Goodbye 台湾的咸味 (Taiwan,Taipei)
我极少说承诺,即使是有十分的把握,也小心翼翼得闭紧嘴巴,想是以前年轻气盛做过太多没有兑现的约定,讨厌极了失诺的自己;又怕自己在心里拽的牢牢的诺言对方忘记了,好像一场空欢喜。奇怪的是,我来台北的第一个晚上竟对着一个陌生人许下十年之约。
在人声鼎沸的西门町,那个中年男子脖子上挂着一台尼康单反相机,朝我微笑起来。我有预感他可能是一位街拍摄影师,他直直向我走来,为了取得信任感,端着相机给我看之前拍的照片。“这个人是刚从香港来的,看还有这个阿嫲,每个人我都会拍两张。”他的语气热情又激动。
“请问您是摄影师吗?”我好奇。
“ 不是哦。我是做资讯的。我想用十年时间来拍下我们当代人的样子、衣着相貌,然后放在这个网站上,”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盒,“十年之后我会把拍的照片全部放上去,你找到你的照片,到时候再联系我,我帮你拍一张十年之后的你好不好?”
十年之后?
天呐,我连十天之后都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子,怎么可能会在十年之后想起今天的事!但又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连连点头,嘴上坚定地说着:“好好好,十年之后我一定再找你拍。”
就这样,我的承诺阀门好像开始决堤崩塌,难道是因为身在异乡可以轻易作出承诺,又或者是这片土地上的什么东西催发着我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对于做承诺的渴望?我不得而知,拿起手中的名片,上面写着“纪实摄影——台湾的容颜”。
2014年的第一天我在熙熙攘攘的总统府广场上,看完升旗仪式后,大家的热情好像才被点燃,志工学生们穿着短裤排成一排拍照留念,穿比基尼的大学生美女散发着社团的戏剧宣传册,男子拉拉队穿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摆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供大家拍照,各大电视台媒体争先恐后得采访举白旗的示威者。我觉得很新鲜,好像是一种类似狂欢自HIGH的庆典仪式。
我没有在节日看升旗仪式的经验,唯一一次是10年去北京正好遇到傍晚的降旗仪式,我和当时的旅伴姐姐兴冲冲下车跑到天安门广场前去看。一排排威严扁平身材的军队几乎排满了半个广场,大家站在隔离栏外东张西望。降旗结束后,我和姐姐滞留在广场上闲逛,不久却被一排军队赶走,后来才知道原来天安门晚上宵禁,不能逗留。但那也是不错的降旗仪式经验。
我然后晃荡到二二八白色恐怖纪念公园门口时看到一位只身而来的老人,脖子上挂着鲜艳的旗帜围巾非常显眼。我走过去问他是否可以帮他拍一张照片,本想拍完就走,他突然问我:“你会寄给我吗?”
我突然想到柳时和的一篇故事,说他在印度遇到一位老人,哀求带他去瓦拉纳西恒河,柳说这次没有时间没办法带他去,那位印度老人说:“那我在这里等你,明年你一定要再来这里带我去。”
“你会寄给我吗?”
“会,我当然会寄给你。”说着便从背包里掏出纸和笔。
老人用颤抖的手一字一字写下工整的繁体字。我告诉他我来自上海,他抬起头,眼睛里好像闪烁着星迹般的亮色,“我的爸爸也是上海人啊。今天遇见你是我们有缘分,这是我家的地址,你下次来台北没地方去一定要来我家住啊。”
可能是昨晚跨年一夜未眠(谁会想到陈升不要命地唱了7个小时呢),也可能是阳光太刺眼,面对着二二八公园辣出了我的眼泪。
或者,还有一起泡温泉聊天投机的想要约你一同去看梅花的阿嫲,还有,那个在信义路永康街口卖独立杂志的残障老伯。那本叫The Big Issue的杂志专门��没有工作能力的残疾人贩卖,所得收入一半归于他们。老伯兴奋的告诉我:“昨天101放烟火啊,这里全是人!我从中午12点开始拼到凌晨12点,拼了60本!”我问他是否可以帮他拍一张照片,他说:“好啊,那你可要帮我多做宣传哦。”然后对着我的镜头腼腆的笑了起来。
搭回hostel的捷运去睡一觉,却又不知为何在中正纪念堂下站。好,那就逛一圈再回去睡吧。一月台北的天气也真好的不像话,一路走过台北戏剧院、音乐厅,回头看见“自由广场”四个字,恍惚了几秒钟,在广场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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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South, Goodbye (Taiwan, Yilan 台湾宜兰)
一周前我在小雪的沙龙上见到了来自台北的张老师,没有想到一周后我们便在台北相遇了。
老师开车带我去宜兰。台北的高楼在身后渐渐退去,一路往南。穿越12.9公里的雪山隧道,半个小时左右就来到了宜兰。
老师带我去罗东竹林车站,他说那个地方你一定喜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肯定,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了宜兰。宽阔的高速高路上放眼望去,没有一幢高楼,矮矮的别墅和房屋形成视野宽广的水���线。平静美丽、无人纷扰的台湾。
竹林车站前的一排排旧式日式的宿舍让我欢喜,老师指着其中一幢说,现在他的朋友还住在那里,那是他母亲留下的。走进公园,落叶铺满了铁轨,百年桧木的气味弥漫着,这里就是昔日太平山森林铁路的起终点,重建的车站月台、曾行驶铁道的旧火车头,就那样安放在公园中。大家随意进出,散步,喝一杯咖啡坐下来欣赏这里美丽的景致。
下午,我们去到山上的城堡咖啡,第一次看见太平洋。
站在山上眺望太平洋,冬天的海风丝毫不寒冷,我在半梦半醒之间,那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我在美丽的宜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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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South, Goodbye (Taiwan, Yilan 台湾宜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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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South, Goodbye 台湾的咸味(Taiwan,Taipei)
2014年的第一天我在熙熙攘攘的总统府广场上,看完升旗仪式后,大家的热情好像才被点燃,志工学生们穿着短裤排成一排拍照留念,穿比基尼的大学生美女散发着社团的戏剧宣传册,男子拉拉队穿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摆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供大家拍照,各大电视台媒体争先恐后得采访举白旗的示威者。我觉得很新鲜,好像是一种类似狂欢自HIGH的庆典仪式。
我没有在节日看升旗仪式的经验,唯一一次是10年去北京正好遇到傍晚的降旗仪式,我和当时的旅伴姐姐兴冲冲下车跑到天安门广场前去看。一排排威严扁平身材的军队几乎排满了半个广场,大家站在隔离栏外东张西望。降旗结束后,我和姐姐滞留在广场上闲逛,不久却被一排军队赶走,后来才知道原来天安门晚上宵禁,不能逗留。但那也是不错的降旗仪式经验。
我然后晃荡到二二八白色恐怖纪念公园门口时看到一位只身而来的老人,脖子上挂着鲜艳的旗帜围巾非常显眼。我走过去问他是否可以帮他拍一张照片,本想拍完就走,他突然问我:“你会寄给我吗?”
我突然想到柳时和的一篇故事,说他在印度遇到一位老人,哀求带他去瓦拉纳西恒河,柳说这次没有时间没办法带他去,那位印度老人说:“那我在这里等你,明年你一定要再来这里带我去。”
“你会寄给我吗?”
“会,我当然会寄给你。”说着便从背包里掏出纸和笔。
老人用颤抖的手一字一字写下工整的繁体字。我告诉他我来自上海,他抬起头,眼睛里好像闪烁着星迹般的亮色,“我的爸爸也是上海人啊。今天遇见你是我们有缘分,这是我家的地址,你下次来台北没地方去一定要来我家住啊。”
可能是昨晚跨年一夜未眠(谁会想到陈升不要命地唱了7个小时呢),也可能是阳光太刺眼,面对着二二八公园辣出了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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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South, Goodbye(Taiwan,Beitou)
大学的英语文化课老师是一个台湾人Marry,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感到心情很好,好像她身上有用不完的热情,说起话来都一跳一跳的。她有时会用不可思量的眼神望着我们:“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差别啊,大家都是用同一种语言。”又或者:“我知道啦,我们全家都会选马英九!”有一年快放假时她有些迫不及待:“我和我姐姐约好啦,放假要去北投泡温泉。”
北投,我在心里默念着,真是好奇怪的名字。
在台北车站搭乘淡水线去北投,短短的10几分钟,经过圆山饭店、士林,阳明山就在远处。如果要去泡温泉,还需在北投站换乘新北投专线,新北投捷运站才是目的地。
下站后就有清晰的标示,如果没有充足的时间,半天也可以游览北投的景点:凯达格兰文化馆、温泉博物馆、梅亭、北投图书馆、地热谷等。如果时间够充裕,还可以泡上一次温泉,若有两天时间不如选择一食二泊,更轻松的享受北投的当地文化。这里的温泉类别繁多,经济实惠的大众汤如露天温泉浴池;隐私性和服务极佳的日式私人汤如加贺屋,都可供选择。
北投温泉博物馆
温泉博物馆建于1913年,是当时仿照日本静冈县伊豆山温泉浴场而建,两层楼的仿英式砖造建筑通透明亮,是当时最大的公共温泉浴场。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介绍北投温泉发展的博物,一楼的罗马式拱柱公众温泉、二楼的和式榻榻米格局和当时的迷你电影院,可以一窥当时日治时代的庶民风貌。
梅亭
温泉博物馆的一旁是梅亭,建于日治时期1930年代,当时为了解决日本人在台的住宿问题,于是将他们的日式居民建筑引进了台湾。透过客厅大型的窗檽就能看到屋外清雅绿意的庭院,夏天来应该美不胜收。1952年起,于右任在此居住,入口门柱上的“梅亭”二字便是他的亲手题字。在这里遇到了一位非常热心的志工阿姨,她一一向我介绍每间房间的摆设的建筑特色,屋内本来有一间小小的澡堂,现在修改成了会客室。阿姨补充道,“鼎泰丰”也是于先生的题字,回去时一定要去永康路的鼎泰丰品尝。
无论是温泉博物馆还是梅亭都需要脱鞋入内,在门口有换鞋处,如有不懂的地方有很多志工会耐心解释。
泷乃汤
泷乃汤是北投第一家温泉旅馆,“泷”是日本温泉瀑布之意,前身是“天狗庵”,现在旅馆已拆除,留下澡堂。这是我这次选择泡汤的地方。分男女汤于左右两边,90元台币一小时,但是当我进去时,一旁的阿姨们连连摇头说:“不要听他瞎讲啦,我们都泡三个小时。”因为是第一家温泉,所以几乎没有改造过,还原了当初最原始的样貌。没有更衣室,没有任何可租用泡温泉用具。粗矿生猛。硫磺温泉,水温非常高,一定要先做暖身浴,每次在池中浸泡不能超过5分钟。慕名而来的国外游客很多。如果是第一次来北投不建议来这里,但是如果想要体验最原始的北投日式温泉,尝试一下也无妨。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在泡温泉前一定要熟知泡汤步骤,不然可能会给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北投图书馆 Beitou Library
下新北投捷运站,沿着中山路走很快就能看到台北市立图书馆北投分馆,木质结构搭配大面积玻璃建筑,再加之室内星星点点的圆形灯泡让北投图书馆在周围浓郁绿树的烘托下非常惊艳,果真像一间大大的树屋。
这是台湾首座绿建筑图书馆,采用太阳能发电,回收雨水设计等设计,曾被评为全世界最美丽图书馆之一。
人们可以随意进出图书馆,不需要任何证件,且可以拍照但不能用闪光灯。(这点虽然对于游客来说非常贴心,但是不知在图书馆看书的人们是否有什么想法。因为我是不太喜欢在看书时有人拿着单反走来走去。)温暖的木建筑、将视野延伸到窗外群山的大型落地窗、阳台兼户外阅读区,楼下一层的儿童阅读区,营造成整体感独特的阅读空间,美好的建筑让来这里阅读的人们幸福感也会随之上升吧。
再说说北投这个名字。
相传300多年前,台北有个地方“草木不生,地热如炙。”当时居住此地的凯达格兰人把这里叫做Patauw,意为“女巫的住所”。如今这里依然硫磺味弥漫,地热谷烟雾缭绕,Patauw音译北投,现代女巫若经过也依然会留下吧。
捷运:淡水线北投站换乘新北投支线于新北投站下车,往东沿中山路直走
北投1日建议行程: 北投公园-凯达格兰文化馆-北投温泉博物馆-梅亭-地热谷-吟松阁-北投文物馆-新北投天主堂-泷乃汤-台北市立图书馆北投分馆
Tips:
1.泡温泉需熟知泡汤步骤
2.全部景点都不需要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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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South, Goodbye(Taiwan, Jiufen)
在台北车站与S会面,她穿着一身牛仔布料的长款外衫背一个红色背包,还挎着一个胶卷相机,看上去像日本的流浪男孩。我们拿着我昨天买好的车票上了莒光线。因为双休日买不到坐票,所以我们倚靠着火车站着,台北的高楼渐渐退去,40分钟左右便到了瑞芳站。站外阴雨连绵。
我们在瑞芳站买了平溪一日游的火车票,在这一天内可以乘坐迷你小火车随意游览一路小站。我们第一站选择在侯硐下,这里号称是猫岛,小岛上的猫咪被养得肥肥的,死活都不肯动一下。我不算是cat person,但是却对小站的各个小店非常着迷。灰色的阴雨下,明亮的黄色的灯光让我感到温暖。这里一路都是吉祥物猫站长的周边产物,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很像日本的猫站长。很难相信,这里是吴念真出生的地方。
丝毫察觉不到《恋恋风尘》,或者《南国再见,南国》里的样子。
在火车上探出头去,看铁轨两旁紧挨人家的光景早已消逝了。
如今这里挤满了各地来的游客,韩国日本大陆东南亚,每个人都极其认真的在天灯上写上心愿:赚大钱、小人退散...在相机前摆一个放飞的pose,放走天灯。
我们坐在一间名字叫“走味的咖啡”店前,两个游客在铁轨上放烟火。
路线:台北车站-瑞芳-侯硐-青桐-十分-瑞芳-九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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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South, Goodbye (Taiwan, Jiufen 九份篇)
晚上在瑞芳火车站乘巴士去九份。雨不停落下。
夜晚的九份,游客依然很多。
我们宿老松的家,一间有日本味的房屋。听见老松用日语叫她的妻子“女房”。
我们去阿妹茶楼喝茶,据说是宫崎骏《千与千寻》的灵感地,有大批日本游客拍照。S开始认真地写明信片,我们点了一壶茶,名字叫“孤女的愿望”。
外面很热闹,但总觉得九份不适合热闹。
清晨六点的九份最好。
天微亮,店铺未开张。九份山城几乎没有人,只有偶尔经过的日本旅游团,刚刚到达东张西望寻找着民宿。这个时候,先去观海亭,独自观东海。若是来了两三个韩国游客,也不吵,正好可以让他们帮着拍一些照片。
九份唯一一家711始终亮着灯,也不用担心迷路。开始���山上走。
这时候可以听到风啸雨落,看到石阶生长翠绿的青苔,看到山顶上九份国民小学,看到朱天文所说“雨雾里都是煤烟的港口”。
《悲情城市》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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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 Ueno,Tokyo
新井一二三女士说,如果她只有一天时间逛东京,她会去银座。我呢?目前为止,我最想去的地方是上野。
在上野公园里逛各个美术馆和博物馆,然后在公园里吃一个抹茶冰激凌,坐着看喷泉,或者去看棒球少年。悠闲的过一天也不错。
每个地方真的有每个地方的性格。银座就像精致的日本上班族女性,六本木是穿戴西服的有型日本男士,不用说涩谷就是黝黑皮肤金黄头发的日本小女生......上野呢?上野树里吧。(笑)不过上野浓密的绿意果真会让这里充满了“森”的气质。
我喜欢上野的森味。公园的存在仿佛让东京安静了下来。没错,如果只在东京呆一天,我会去上野。
最后一张图:2013年大热的晨间剧《海女》就是在上野公园对过的阿美横町拍摄。夏天时还挂着蓝色的《海女》宣传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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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碎片 Tokyo Fragments
6.东京铁塔的爱与诚 Tokyo Tower:Love and Faith
“当午夜的风飕起的那一刻,会有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自东京铁塔顶上翩然而降......只要来到这个城市,就会有奇迹出现,这个城市一定能够为我带来幸福的。”
在1994年的日剧《东京灰姑娘》(又译《东京仙履奇缘》)中,从乡下上京的女主角雪子仰望着东京铁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她相信着这个闪耀着红色光芒的冰冷铁塔能够给她带来幸福。正如女主角的名字一般,冰雪美丽的她在经过了情感生活纠葛后最终获得了她的真爱,而始终矗立的东京铁塔,则成为了她的生命见证。于1958年10月竣工的东京铁塔,在日本人民的心目中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20世纪50年代,日本的发展可谓一波三折,先是于1957年进入了战后第一次周期性的握济危机,50年代末日本申奥成功则给日本经济腾飞打下了基础。东京铁塔虽然是一座电波塔,但是这座比法国埃菲尔铁塔还高出8.6米的东京第一高建筑物展现在人们面前时,日本人民似乎第一次有了心灵上的依靠和期盼。
东京铁塔从来都不是一座单纯的电波塔,日本的经济危机使它从建造初始就被赋予了经济复苏和文化繁荣的希望。
正因为如此,媒体和商家们也看到了铁塔所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大肆宣扬东京铁塔的象征意义,在当时去东京看铁塔则是最时髦的旅游活动,加上各种日剧、电影的取景,又使得情侣们趋之若鹜,铁塔从此又富有一层浪漫色彩。2005年上映的电影《永远的三丁目夕阳》则最具时代意义的作品,故事以日本经济开始复苏的1958年为背景,以普通庶民家里的故事反射了当时的整个日本。
在东京铁塔取景的影视作品几乎全是关于纯爱和家庭题材,媒体在不断地向人们输出铁塔的象征意义同时,也通过铁塔传达了关于爱和幸福的诺言。好像塔顶上那道“不可思议的光芒”真的会带来奇迹,而奇迹也却是发生了,日本在50年代到70年代中,经济飞速发展,1968年GDP就超过西德成为世界第二位。
但是东京铁塔的地位却在2012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2月东京新的标志性建筑物天空树Sky Tree(又译晴空塔)竣工,东京铁塔坚守了50多年的东京第一高塔就让位给了位于墨田区的新电波塔,也是世界第二高建筑物。人们对于天空树的狂热程度对于东京铁塔来说可谓有过之而不及,在天空树建造过程中时,就有日剧以它为背景拍摄,而关于天空树建造的纪录片则详细跟拍了整个建造过程,当然关于天空树的周边商品也大卖。比较有趣的是在2013年纪念小津导演而拍摄的《东京家族》中,次子昌次带领上京的年迈父母乘坐游览巴士逛东京,镜头多次扫过耸入云端的天空树,而东京铁塔则一个镜头也没有——而在原作1953年小津的《东京物语》中,东京铁塔才是东京的代表。
巧合的是,2013年东京再次申奥成功,而在一年前东京申奥委员会是在天空树下举行的点灯纪念仪式。而在以往,这样的大型纪念活动首选地点必定是东京铁塔下。
难道说东京人不再热爱传递幸福的东京铁塔了吗?不再忠诚于代表着日本经济复苏的铁塔了吗?
我想并不完全是这样。
东京铁塔就好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它承担了日本人半个世纪的英雄梦想,尽责尽力的传达了半个世纪的幸福愿景,就像昭和年号终究会被平成年号取代,代表着上个世纪的旧梦想也终究会被新梦想所代替。
长时间标志性建筑物的缺失也成为天空树被狂热崇拜的原因,毕竟对于平成年(1989年)成长起来的孩子来说,他们对东京铁塔的所有想象只能从父辈的口中得知,即缺乏浪漫又难以有说服力。而在经过了同天空树一起成长的过程、加上媒体不遗余力的渲染后,年轻一代反而对此更有认同感。
与其说天空树的出现威胁到了东京铁塔的地位,不如说东京铁塔功成身退,它继续发着橙红色的光芒等待着新梦想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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