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udelse

[cloudelse]

第三次約會

他猶豫的樣子很可愛，就像他走在路上笨拙地牽起我的手卻不小心弄掉了我手中的電子煙。在大笑之間他還是固執地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

「所以跟其他人的約會怎麼樣？」我試探性地問。他說沒有一個超過第三次約會，交友軟體上的女生總是愛理不理。那我是其中之一嗎，我問他。妳不是啊，妳在這裡不是嗎？他說。

但我上次睡過頭了，我真的很抱歉，我說。

沒關係，如果我真的生氣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他聳聳肩。

不超過第三次約會是吧，我若有所思地說。

怎麼了，妳也要在第三次約會之後就消失了嗎。

原本沒有這麼想，不過既然你提了......我開玩笑說。

他借了我的電子煙吸了一口，我有預感妳不會消失。

是嗎，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有種感覺。

嗯，我不喜歡突然消失，別人這樣對待過我，那感覺很糟，所以就算真的不想繼續約會，我也會告訴你的，我說。

我也是，我覺得突然消失很沒禮貌，他說。

我可以送妳到門口嗎，他停好車之後問。

「不行。」我假裝正經地說，「可以啦，我鬧你的。」

過馬路的時候他又牽起我的手。

到門口之後他捧起我的臉親我，然後笑了。我問他怎麼了。

“nothing, you're a really good kisser.” 他又親了我好幾下，然後讓我的手臂圈住他的肩膀。

「要不要上樓？」我問他。

他猶豫了一下，我很想，但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做，也許我該回去了，他邊親我邊說。

你確定嗎？也許沒有第三次約會了，我開玩笑地說。

他摟著我的腰間猶豫了一陣子，才終於下決定。我去移一下車，他說。

枕在他胸前時我發現自己變了，原來這就是大人談的戀愛，要真正愛上一個人是很難的，以往以為的濫情其實都只是喜歡，牽手、接吻、做愛這些都很簡單，但決定要穩穩地在一起才是最難的。

妳假期要做什麼，他邊揉著我的肩邊問。

不知道，自己在家當個悲傷的馬鈴薯吧，我蜷縮在床上說。

如果我沒有要回南加州的話，我會跟妳一起過聖誕節，他說。

我微笑，也許下次吧，但我沒說出口。

[cloudelse]

當他的文字訊息裡反覆寫著「my gf」時，有一小部分的我在腦袋深處尖叫、掙扎、哀求我放她出去。我沒有那麼做。我在他的訊息上點了兩下，回覆了一個愛心，那一小部分的我咒罵著、憤怒地想要扯斷我的理智線。

沒事的，我告訴她，沒事的，像敏說的那樣，我們要做如水一般的人。

[cloudelse]

Fuck your open relationship

既然打算跟女友結婚，就不要說對我有感情啊，我去你媽的open relationship，如果這段感情最終已決定是要結婚了你跟我open三小，說好聽一點我只不過是你遠距感情之下的玩物而已，口口聲聲說要friendship，然後一天到晚都對我說出那些超出友誼的話，當我因為聽到你打算要跟女友結婚而大暴走的時候再來情勒說「不是要當好朋友」，我去你媽的這什麼爛朋友？？？你真的珍惜我這個人這個朋友就不會先開始說一些調情的話、時不時要我傳照片給你、講一些曖昧不明的話題，最後再跟我說因為你是open relationship，開放式關係了不起？代表你可以到處fuck around是吧？就算不是肉體的，你也是精神上的fuck around with me。然後現在站在道德至高點的卻是你，到底憑什麼啊？到底為什麼我不能生氣？為什麼生氣代表我不重視這個友誼？我感覺被背叛不是因為沒辦法跟你發展情侶的關係，是你明明打算跟女友結婚，卻還跟我調情，跟我說你看著我們以前sexting的訊息自慰，你告訴我這是好朋友會做的事嗎？

我就是一個恨透自己的人才會這樣喜歡你，就是一個這麼fucked up的人才會在你對我做了這麼多fucked up的事之後還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告訴自己這是與自我的和解。跟你的相遇不是什麼命中註定，是我水逆又始終狠不下心斬斷的孽緣。

I fucking hate you but I can’t fucking stop loving you.

我去你媽的大爛人。

[cloudelse]

我想念的是我自己

我想念的是我自己，不是你。是還以為世界和前途一片美好，是還沒意識到自己身上已埋下憂鬱的因子的自己，是那年十八歲以為愛情就該愛到粉身碎骨而在所不惜的自己，我想念那個自己。

我只不過是一直不願正視那個自己早已充滿缺陷與破碎，也許是因為現在更加破碎而視那個自己相對完整無缺，那個自己早已死去，和許多人事物一樣，以鬼魂的形式時常回來找我，在我面前展現我以為自己嚮往的樣子，但一切不過是透過了玫瑰色的濾鏡罷了。

我要徹底讓那個自己死去，深愛你的那個自己死去，我要把刀切進她的心窩裡，在她耳邊輕聲說：「謝謝妳，我們別再相見。」我要看著希望和生命從她明亮的雙眼中逐漸消失，我要親手為她掘一個墓，在一個無人也不會記得的地方埋了她，我要放聲痛哭，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再見，再也不見。

[cloudelse]

death trap

i walk on tiptoes across the time zones through the language barrier over the pacific ocean just to get to a duplicate of a memory a silhouette of a ghost you are my death trap but i walk eagerly toward you

you once told me about a girl on the moon i bottled up all my emotions and jumped on a rocket just for a slight hope that i might be that girl on the moon but i was wrong, and you were, too there are only scars so deep you can still see the shadows of them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miles away

i'd travel the universe past the milky way over the entire solar system just to see your eyes shining brighter than stars that are just giant stones floating in space in stone-cold tones, you said, “foolish girl, didn't you know it was all a trap” a trap so perfect i was willing to leap right in

no i didn't know but even now that i do i walk eagerly toward you because you are my death trap you are the duplicate of youth the silhouette of a girl who died that summer afternoon

[cloudelse]

this feels like something we can never recover from

when we were lovers, now we’re just ghosts in the wind

this situation’s got me running cover, but i’m still alive

i’m still alive

[cloudelse]

笑話一場

我以為已經與Ｊ和過去和解，但當他提起有了交往三年的女友（並且遠距離的）時，我幾乎可以嚐到舌頭上的苦味。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是他告訴我是因為遠距離而沒辦法成為「我們」？為什麼當他說我很善良、很溫柔、幾乎讓他羞於面對我或主動聯繫我時，我只感覺一切都成了一個笑話，而我是那句最不好笑的 punch line？為什麼當他告訴我是我讓他成為更好的人，我只想去死？

我他��一點都不溫柔、不善良，因為我沒辦法真心祝福他快樂，善良的人不會在聽到他說：「my girlfriend」時感覺內心開始剝落瓦解，溫柔的人不會在知道原來這麼多年的（試圖）與自己和他和解後，得到這樣的結果會開始惡夢連連。好想哭但是哭不出來，我明明已經走出來了，明明已經找到了愛我的人，為什麼還是自私地渴望他？為什麼就算他是全世界對我最糟的人、我大半青春的悲傷，我卻還是自私地期望他會愛我，像他愛著現在的女朋友一樣？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好不好，告訴我是不是當初不應該原諒你，應該哭著大罵你是個混蛋，還是我應該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這樣你才不會覺得我太溫柔、太善良而不愛我？因為現在的我，只覺得自己是個徹��徹尾的輸家。一切和解和原諒，最後是她成了你的愛人，我從不覺得自己期待什麼回報，直到你愛上了別人。

曾經以為一切只是時機的問題，某個恆星的位置不對，某個行星的角度沒有對齊，但總有一天會是對的，一定是這樣的，不然那些受過的傷算什麼？原來我沒有成為更好的人，傷痕和眼淚就僅止於此，沒有其他更多意義了。兜了一大圈，原來是你和她。

我只不過是笑話一場。

[cloudelse]

我終究沒能活成那樣

無法逃離工作、生活。以為這就是我要的樣子，但並不是，原來我只是想要活成「想要變成那個樣子」的樣子而已。時光推進、日子紛飛，我還是一樣害怕生活。我想躲回黑洞裡，不再看見這個世界。

生活是猛獸，我墊著腳尖走在它的利齒上，小心翼翼不要跌落，可是萬一我真的跌下去呢？黑洞的底部是什麼？摯友自殺後我再也不可能考慮同樣的道路，太多淚水太多心痛太多創傷，如今我只能拖著這樣如爛泥般的身體和心理繼續跑在工作的時針與分針之間，以為至少會逃離一點點傷痛，可是鬱症卻越來越嚴重，如果心靈已死，我要怎麼帶著這滿身的疲憊和眼淚走完這一生？

[cloudelse]

你不曾忘記那些痛苦

你不曾忘記那些痛苦，即便大多清醒的時候你並不特別想起，偶而通勤上班過馬路時、在辦公室後門抽菸時、一個人爬了五層樓梯回到租屋處時，你會想起那些痛苦的片段，但現代生活的好處就是，你可以隨時使自己分心。打開臉書、社群、youtube，什麼都好，只要不讓你繼續想起那些痛苦。

你不曾原諒那些傷害你的人，即便你總是說服自己已經過去、已經放下，你在腦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著他們傷害你的當下，你想要相信自己是超然、寬宏大量的，你想要相信走過的生命只留下輕輕的印記，但傷疤依舊存在，偶而隱隱作痛。

我不曾忘記也不曾原諒，那些傷害成就了現在的我，否定它們是否定現在的自己。我恨的那些人那些事，沒有美好的結局，沒有電影劇情般的大和解，你們永遠都是我生命裡無法抹去的痛。

[cloudelse]

不好意思，可以跟你談場戀愛嗎？

可是我們已經過了一句「我愛你」就足夠談場戀愛的年紀。

我們周旋在虛擬的文字之間，「早安、晚安、你好嗎？」到「我想和你做愛」，多麽虛偽又真實的文字。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我賭我們這輩子不會再見面了，如果我輸了，我們就做愛吧。

[cloudelse]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裡，我最喜歡你。

我愛你。我恨你。我討厭你。我喜歡你。我不信任你。我在乎你。我想你。我渴望你。我想丟掉你。我想忘記你。 你讓我感覺被愛、被遺忘、被喜歡、被棄若敝屣、被珍惜、被撕裂。那些沒說出口的，我寫在這裡，埋在一首首歌詞裡，藏在語言之間的隔閡裡。 我們就只能到這裡了，是這樣吧，就這樣吧。

[cloudelse]

Tumblr好像某個一直煩你的前男友

不是特別指歷任前男友，只是前陣子偶爾打開tumblr了後，手機就時不時會跳出通知：xxx is posting again!

就算把app整個關掉還是一樣，三不五時就又跳通知，大概是一個老舊社群垂死的掙扎，其實也不討厭，只是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寫字，然後app上的廣告也越來越猖狂。

—今天連續收到五個tumblr的通知後終於忍不住抱怨的文（手機發文介面改了好多啊）

[cloudelse]

Spotify也蠻幽默的。

[cloudelse]

空

抽再多菸也無法填補這個空殼子。

there’s no one for me here

[cloudelse]

戒斷

忘記帶藥回家而被迫兩天不吃藥，焦慮好快就來了，竄入血管壓在胸口上。頭好暈可是我睡不著，救我。

[cloudelse]

你終究不愛這世界

你終究不愛這世界

[cloudelse]

給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