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isanai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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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某个在家里买了帕青哥的女人在最近喊了另外一个对这机子有兴趣的女人的话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卡啦啦啦~~~
“……”
当短发的女人走进房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说实话还是让她有一些无奈。
在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台被杂物簇拥着的正方形全自动麻将机(中国四川产),它此时正在尽职的运作着,将自己体内的麻将们冲散、打乱、整理成四组,每组两排——之后“刷”的一下弹出桌面,站立在麻将桌之上。
而在东家的位置,一个把双腿放到了板凳上的双马尾粉红睡衣少女正盯着如同城墙一般弹起的麻将,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双手止不住的鼓起了掌。
“——好——帅啊!”
少女可爱的声音所发出的来自真心的感叹,让还站在门口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这孩子绝对是对帅气有什么误解。”
嘀咕了这么一句之后,女人便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开始专心的找起了能踩过去的地方。
在艰难的跨过了几台电脑机箱,绕开了两台老虎机之后,来到了少女旁边的女人终于放松了警惕,笑着对她打起了招呼。
“——哟!OO酱!我来参观你的帕青哥机子了~”
“……”
但少女却还是低着头研究着自己面前的麻将桌,似乎没有听到女人声音的样子。
“……这个红色的把盖子打开……这个绿色的是摇色子……啊,旁边的是摇的力度吗……”
虽然有些夸张,但少女正用着和女人打招呼时的声音没有什么区别的音量,一个人苦恼着连五岁小孩都能马上摸透的麻将机操作。
“……好难啊……明明是这么帅的东西……为什么没有说明书啊,混蛋……”
——一共也只有不过五个按键的机器为什么要给你说明书啊。
女人这么想着,在旁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索性绕到了少女的后面,把双手慢慢的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我说OO酱——”
“……欸?——欸欸欸啊啊啊呜啊啊啊啊!!??”
结果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女就一个激灵朝着麻将桌的方向“飞”了过去。
——而麻将堆成的“墙壁”也被完全的粉碎,只剩下了断壁残垣。
“——欸!欸?……什么啊~原来是OX酱啊~你干嘛吓人啦!”
看清了自己面前一脸苦笑的女人到底是谁之后,少女慢慢的爬下了麻将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似乎是刚才被麻将给撞遍了全身的缘故,她现在正发出大叔一般的声音开始揉起了自己腰。
“我从好~~久之前就在这里了哦?”
“嗯?好久之前——是什么时候啊?那时候我在干嘛啊?”
“好像是在看着麻将勃起。”
“为什么是勃起啊~~~——话说那不是很久之前了吗?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啊?”
“因为我想仔细看看OO酱专注的样子——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话音刚落,女人便把双手握成拳头,在少女的两个太阳穴上旋转了起来。
少女一边发出了悲鸣,一边也闭着眼睛按下了洗牌的按钮,在麻将桌中心的圆盖慢慢升起之后,忍着疼痛的眩晕把自己手边的麻将都推了下去。
在她还想伸手去抓远处的麻将时,自己的身体却被女人的双拳给控制在了座位上,动弹不得。
“抓~不~到~麻~将~了~啦~~~”
“在那之前应该要先道歉吧!?”
“——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嗯?”
听到有些熟悉的台词之后,女人不自觉的减轻了自己的力道,给少女创造了一个逃跑的空隙。
……说是逃跑,也只是把身子伸到了前面,把藏在视觉死角里的麻将给全部推倒了缝隙里而已。
“……你刚才,说什么都会做的是吧?”
少女又一次按下了洗牌的按钮,看着麻将机升起的平台慢慢降下的时候,好像才想起自己之前似乎真的说过类似的话。
“……欸?欸~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好怀念啊~~”
“你在怀念些什么啊——三十秒前的过去?”
麻将桌的中心部分就在这个时候刚好的下降到了原来的位置,没过多久,便又一次响起了“卡啦啦啦啦”的麻将碰撞声。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还真吵啊。”女人看向了麻将机说道。
“会这样一直持续五分钟左右呢。”
“很微妙的时间呢……有必要洗这么久吗?”
说完,女人也从少女的身后走到了她对面,也就是西风的位置,随手拉来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那么,XX酱和XO酱要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
“她们啊……好像现在XX还在直播来着,XO的话……因为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回声……所以是在上厕所?”
“……你不是昨天打的电话吗?”
“因为XO酱上厕所很慢嘛。”
“……说的也是呢。”
虽然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有在卫生间过夜的人(威尔史密斯除外),但两人还是若无其事的接受了这么一个假说。
女人坐稳后,拿出了手机打开了YOUTUBE。
订阅内容那一栏的第一个视频就是XX酱,右下角还很醒目的用红底白字写着“直播”的字样。
“XX酱好像在玩只狼哦?”
“我知道哦。”
“——会打很久的吧,这个。”
“……我知道哦。”
“……”
“……”
“……那……”
“……”
少女在沉默中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七点。
——如果是这个时间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来看直播的吧。
“——你也去播一下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也很想直播吧?”
女人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缩的越来越小的少女,接着说道。
“反正说是叫我们来打麻将,其实你只是想有人在旁边陪着你吧?”
少女听到这句话之后,把头埋到了膝盖里面,之后红着脸的朝自己的左边看去,小声的说道。
“……只是想要人陪的话,有麻将机就够了……”
“……也是呢,因为这个洗牌的声音真的很吵啊~~”
说着,女人苦笑了起来,等笑好了之后,她又用有些温柔,但却不失严肃的语气,进一步的确认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真正的想法。
“——那,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嗯。”
之后,女孩深吸了一口气,“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
“——呜呜呜呜——啊~~~”
感觉全身都畅快起来的少女看了一眼麻将机。
似乎麻将马上就要洗好了的样子。
“——刚好,这个烦人的声音也马上就要消失了——啊,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手脚哦!”
少女一边披上挂在椅背上的披风,一边认真的对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这么说着。
“不会啦~反正之后还是会再洗一遍的吧?——这段时间我会一个人玩帕青哥的啦~”
说完,女人也站了起来,简单的扭了扭几下脖子之后,问道。
“你家的帕青哥应该是不收费的吧?”
“——五万元一个小时!”
“——好贵!但是某些情况下好像也没有那么贵!”
就在这么说着的时候,少女带着女人找到了藏在杂物堆里的“魔法少女小圆”主题的帕青哥,还顺手拿起了放在机子上的帽子,把它好好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我说啊,OO酱。”
就在少女刚刚转开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的女人又叫住了少女。
“——嗯?怎么了?”
少女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女人。
——明明之前还在闷闷不乐的少女,在决定直播之后,她的脸上,挂着她们初次联动时一样的笑容。
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勉强了。女人半张着嘴,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之后说道。
“——你还真是喜欢直播呢~”
“——嗯~”
之后,麻将机的洗牌声停了下来,少女也带着那个笑容,转身走入了房内。
等到麻将的城墙二度勃起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真是不让人省心——但又让人觉得安心的孩子呢~”
女人摇了摇自己的头,之后便转向了帕青哥的方向。
“——那么,加油吧,めあちゃん~”
而此时的房间里���,少女也坐到了自己熟悉的椅子上,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
在她朝着电脑上的摄像头看去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切的调试都准备好了,直播的推特也好好的发了出去,直播间里也确实的有着等待着自己的粉丝——
今天也开心的上吧!这么想着的少女,凑近了自己面前的麦克风——
“——大家晚上好!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是神楽め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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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nai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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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题:童话故事,小巷,晴天
“就这样……卖火柴的小女孩划开了第三个火柴……”
周日的骄阳如火般灼烧着柏油路。而洒向地面的阳光又像被反弹了一般照亮了这个小城的每个人,每家店,每个角落。然而尽管如此,也依然有这阳光无法照亮的地方。
比如这个,心里默念着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的少女所站立的这条小巷。
这条巷子并没有特别的狭窄,也没有宽广到可以容下住房的地步。尽管如此,每次日升日落太阳就像爱惜这里的阴暗潮湿一般,没有把它的炽热投向这里。
于是每逢盛夏,大汗淋漓的男人们就会走进这个小巷躲避酷暑,呆上半个,或者好几个小时后再出去。因为这里并不是十分宽敞,所以大家都默契的在巷子里有人时绕开这里。
“最后……小女孩在天堂……与奶奶一起……”
少女念完了故事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将本来挺直的腰稍微弯曲了一些,臀部抬高了一些,确定了身后的男人呼吸变得急促后她又极巧妙的捏着嗓子发出了更加娇柔的怪声。男人将这些影响切实的感受到后,将压抑已久的欲望化为实体完全的发泄到了少女的体内。
接着,他慢慢的离开了少女的身体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头,少女的注意力也回到了肉体,将目光转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后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伸到了少女的面前。
“婊子,你要接的好,我就再给你……”
没等得意的男人说完,少女就像猫一样抿住了那张钞票,对着男人露出了自己最熟练的眼神。
少女并不清楚那个眼神背后的情感,也不知道那眼神的含义,只是因为清楚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钱,于是得到要求后如同机器一样条件反射般的表达了出来——那个不应出现在女孩子,而是性虐的女王眼中的欲火。
男人像被雷劈过一样僵住了,但是随着原本疲软的胯下的复苏,他的精神也逐渐的高涨起来,消失的欲望也随着精神的回复而回复。本来打算离开的男人,也因此决定再去享受一下这份阴凉。
“既然这样……那就再念一遍故事好了……”于是,男人怀里的少女如此想到。
少年在给完钱后并没有早早离去,而是看着眼前的少女越过长发的阻碍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吗?”少年问到。但是少女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沉默着继续整理。
“……父母呢?”
“……”
“没有亲人吗?”
“…………”
“喜欢吃香香鸡吗?那是我最爱的东西哦。”
“………………”
“我觉得钢之炼金术师这作品真棒呢~动画化后也是个很棒的东西,不管是剧情也好人物塑造也好————”
少年在这之后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和这个漫画有关的事情,直到他偶然抬头看到太阳的轨迹走过大半,才意识到这个话题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而对面的少女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慢慢的从不理不睬的状态变成了默默倾听的姿势。
“说完了吧?请赶快走吧,我还要接待其他的人。”
这是少女数小时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尽管与话题无关,但这反应依旧让少年的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那么——”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父母也忘了被人操了多长时间我完全不会觉得痛也完全没有觉得不舒服我也不会怀孕如果怀孕了我也会把孩子打掉我不渴望幸福我也给不了别人幸福别人也给不了我幸福这和你有没有或者能不能满足我都没关系说到底我就根本没碰到过真的能把我干到爽干到翻白眼的人我她妈窒息玩法都试了几百遍了下面湿都没有湿磕药磕了几百种对面的尸体都凉了我还没有一点感觉连他妈的尿意也没有你要特么吊有四十米长我还能接受你个五厘米小处男还没职业没收入靠老妈养结果还来败家的家伙你他妈的凭什么来——”
“——所有的回答都说了吗?”少年对着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自己,并且越来越近的少女这么问到。
这对少女来说确实蛮震惊的,尽管这才是第二次尝试这种回答但少年的反应确实是出乎她的预料。
没有愤怒的暴力。
没有落寞的离开。
没有进一步的追问和诡辩。
少年只是确认而已。
只是确认少女是否走到末路而已。
“什么啊……”少女低下了头,握紧了自己娇小的双拳颤抖着。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少女抬起来头,预加的靠近了少年,迫使他一步步的朝着巷口退去。“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
一瞬间,少女停住了。
并非是被眼前的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强吻,拥抱,摸头,注射等等动作都没有。
真要说少年干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应该就是拉了少女一把吧。
把她从巷子里拉了出来。
少女捂着眼,慢慢的张开指间的缝隙想要适应这阳光,但是最后她还是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炎热,以及这份炽热带来的光明……
闭上眼睛的少女,听见了对面的少年的笑声。
“果然,你是没见过阳光的吧。”
说完,少年拉起了少女用来遮住阳光的手,一瞬间,她除了光和少年外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让我带你看更多,更多的风景吧——”
少年这么说着,拉起少女开始奔跑。
该露出什么表情呢?少女这么想着,随着自己的心跳,选择了最想要,也是最合时宜的表情……
“那时候我大概是笑着的吧,妈的,和傻子似的。”
女人在小巷里抽着烟,对着面前刚刚在以前自己所生存的小巷里接完最后一位客人准备下班的女孩子说到。
请和我说说大姐和老板认识的经过!因为被眼前的孩子用极其天真的表情这么问到,所以女人不得已的回忆起来了往事。
拉着自己奔跑的少年在面对现实后确实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观的收入,于是省吃俭用兑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许下的自己独立养活少女的誓言。饱经贫穷侵蚀后的两人开始思考该如何高速稳定的赚钱,最后两人回到了原点,想到了少女不会怀孕这一点。
最后两人一起抛弃了些什么东西。
少年变成男人,有时候还会被叫做人渣。
少女变成女人,有时候也会再次被人称作婊子。
但是尽管如此二人无法忍受贫穷,干起了嫖娼业。
先承包一座职业的会所,等到发现真正有才能的孩子后就把她拉到男人女人初遇的小巷开设特殊“房间”。客人凭兴致给钱,而接客的人和老板将得来的钱五五开,就是这种回归了原点的雇佣方式。
“啊啊~我也好想找到个人带我走出去啊~”
“到时候我可是要找那个男人收高价的赎身费的哦~”
女人弹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小孩子笑着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好了,下班了,去吃饭吧。”
“好耶!大姐头好阔气!”
女人笑了笑,拉起了孩子的手,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元气和当时一样,是晴天呢。女人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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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nai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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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化连载:湮没的自由(waiting for love)(其三)(完)
圣诞节后的第二天,来接走孩子们的大巴如期而至。预订搭上这班车的十人中只有历伯还没赶来。
“要记得写信回来哦。”
“嗯。”
“信里面要多写点有趣的东西。”
“嗯。”
“还有……土特产!历伯每到一个地方就寄回来一点那个地方的土特产!”
“嗯。”
在爱依的陪伴下,历伯走过了三个街区来到了大巴前。
注意到历伯已经赶来的司机发动了大巴早已停止的引擎,轰轰隆隆的铁块排出阵阵浓烟。
“那么,该说再见了~”
“……”
爱依站在车门前的历伯后面,做出最后的道别。
“谢谢你,让我没有那么无聊~”
“…………”
历伯迈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第一个踏板。*
「但是你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
“……知道了啊。”
脑内回响着母亲声音的历伯停止了犹豫,抱怨了一句后就这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爱依——”
“好了啦,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啦~所以——”
尽管爱依如是说着,用比平常还要灿烂的笑容说着,但是历伯………………
………………………………………………………………
………………………………………………………………
我没有去管这些,径直的跑到了她的面前,乘着她一时的大意深吻了她。
“——?!”
爱依的惊讶透过舌尖的颤抖传达到了我的心中,但随后这份颤抖慢慢的融化在了所谓的“幸福”中。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离开了爱依的缠绕。
眼前的少女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透的脸颊上惊讶的表情。
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惹人怜爱。
“微笑公主的诅咒,我帮你解除了哦。”
我感到心情愉快,顺着这份从没有被感觉到过的心情,不自觉的这样说到。
我是明白的,自己一直以来无感情的反应已经直接或者间接的伤害了很多人。
将我生下希望我能笑着呼喊她名字的嘉丽卡,与我结缘希望被我用笑容鼓励的四季,渴望能和左右手分享喜悦看到我的笑容的爱依爸爸……
还有一直以来,和我希望的一样,希望我能像一般人一样生活的爱依。
微笑公主和无情骑士的抱团取暖……我和爱依一直以来无可奈何的维持这这种关系。
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你、你那恶心的笑容算什么啊!为什么以前一直不笑偏偏这种时候笑啊~~~啊啊~~好丢人啊~~~”
爱依因为过于的害羞,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又鼓起勇气放开了手朝着我喊到。
“这样子我不就会托历伯后腿吗!我不要这样啊!我不想历伯担心我啊!”
爱依似乎是因为喊的太过用力,声音变得愈加的嘶哑,到后面我已经听不出她到底在抱怨着什么,只知道她似乎是把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所有的对我用微笑回应的不满全部吐了出来。眼眶也越来越红,最后终于无法承载下去,三年来一直积攒的眼泪,现在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爆发了出来。
“历伯——历伯永远回不来——回不来了啊————我不要啊——————”
“……爱依。”
我抱住了正在哭泣的爱依,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耳边,尽我所能的抚摸着她。等到爱依的哭泣声平稳了后,我说到。
“请等我回来。”
“——诶?”
“请永远的等我回来,就算爱依变成了老婆婆,就算爱依变成了丑八怪————就算爱依死了,变成了灰飘到了天空我也会去找你的!——所以……”
“——————嗯~约好了哦~永远永远之后——要来找爱依哦~”
那一刻,我能透过右侧的,少女的心跳中确认的到,爱依的终于在最后——
————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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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nai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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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化连载:湮没的自由(waiting for love)(其二)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历伯就反应出了接下来应该要考虑的行动:先转过身来把爱依扑到在地上靠着地上的雪滑行几米,保证她不受波及,让爱依快跑后再冲到咖啡厅里去,如果对手是人就快点解决掉,是自律机甲就选择逃跑,如果碰上装备动力甲的打手这种情况就只能搏命——
历伯的大脑运转速度在那一瞬超越了以前的极限,最后得出了不管怎样都无法使爱依毫发无损的方案,于是他选择了演算中最稳妥的办法——等门全开后扑向里面。
历伯握紧了拳头,摆起了0.5秒内能做到的最好的反应动作,暗暗的弯曲膝盖朝着腿部发力。
1.34秒。历伯在门完全打开的瞬间停止了计时,像弹簧一样弯曲的腿也弹离了地面。
……不过在他看到屋内的景象后他马上取消了之后所做的所有打算,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起跳已经完成这件事没有办法取消。
待他像个弹簧一样单腿弹到店内后,包围着门的人门齐声开口喊到——
“Merry Christmas!”
啊啊,是这样啊。看着慢慢落下的红绿色纸片以及自己对面的少女手里抱着的礼炮,终于了解前因后果的历伯单脚落地,刚好落到了正对着门少女——四季的面前。
“圣诞快乐,四季。”
“诶?啊、嗯,谢谢~”
为了抚平自己心中的尴尬,历伯在给四季做出祝福的同时恢复了正常的姿势。
不过四季本人并不知道详情,为此也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四季~圣—诞—快—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绕到四季后面的爱依用刚才一直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冷的手揉起了四季的脸。
“剩~蛋~快~乐~~酷爱方受腊哎咦吼病哦~~~”
嘿嘿~爱依放手后得意的看着脸完全红起来的四季,接着问旁边的人到。
“你们这是准备干嘛啊?”
“是四季的主意哦!因为圣诞节果然要一起过才开心啊~”旁边穿着热裤丝袜的小纳(男)向后抱着头看着爱依说到。
“圣诞快乐,爱依。”
“圣诞快乐,小纳~啊,不过这么说起来……”
爱依看了看身后站在一起的四季和历伯还有自己旁边的小纳。
这三个人是之前同时被选上参军的三人。
爱依抬起头笑着问身后起身去关门的拉吉斯:“我是不是离开比较好啊?”
“不用那么见外嘛,爱依也是他们的伙伴吧?”
“我是知道啊……”
“而且这个场地也是拉吉斯叔叔包给他们的,叔叔马上要去有事不在这里,要是这三个玩大了把场子砸了那我也不好和老爷交差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也留下管管他们吧。爱依理解拉吉斯的意思,但依然还是踌躇着。
“小鬼你快说点什么。”
拉吉斯看向历伯,露出了和看着爱依时不同的恶鬼般的表情。
“……了解。”
叹了口气后,历伯走到了爱依的身边。
“爱依。”
“呜诶!?”
刚才还在犹豫什么的爱依被突然出现在旁边的历伯吓的哆嗦了一下,稳定了一下后看向了历伯。
“…………请留下。”
“……”
听到历伯这么简短的说法后,爱依沉默了一下,然后不再苦笑,而是像往常一样露出了自如的笑容,歪着头问到。
“为什么呢?”
“…………………………”
这次轮到历伯沉默了。不过沉默的同时小纳和四季偷偷跑到了爱依的背后,两人手舞足蹈,似乎想不断的传达些什么东西,不过因为太过两人太过杂乱无章而又没有配合感,导致历伯只能领会到“LOVE”这一词。
既然这样……想到什么的历伯回忆着心绞痛的触感,打算说出从刚才在街道的灯火下就一直无法说出口的话。
“……爱依,我爱——”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脱口,爱依就用食指抵住了历伯的嘴巴。然后保持着笑容,说到。
“圣诞快乐~历伯~”
说完后,爱依转过身来喊到。
“大家high起来吧!!”
“哦哦!!”
小纳和拉吉斯回应着爱依的热情,而揪着心的历伯和四季的回应则是在这声欢呼快要结束之前短促的一声反应。
“……哦。”
“辛苦你了。”嘉丽卡叼着刚点着的香烟走到了正在阳台上看雪的历伯旁,深吸一口后就把烟交到了历伯的手上。
“四季刚才已经睡安慰了,现在抽完你嘴上那根就可以给我乖乖睡觉了。”
“……”
历伯没有做出应有的回应,只是单调的重复着吸入吐出的动作模式,愈加深邃的看着雪花罢了。
嘉丽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他的旁边点起了新的烟,陪着自己的儿子一起仰望着夜空。
“……妈妈。”嘴上的烟刚好抽到一半的时候,历伯开口问向旁边一起等待的母亲。“永远是多久。”
“哼嗯……你小子原来也会问这种问题啊。”嘉丽卡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它慢慢的消失在自己呼出的热气中,随后她说到。
“先问你,你觉得‘永远’这个词廉价吗?”
“无法理解这个问题。”
“这样啊……那我换个问法,你见过多少人在承诺中加入永远这个词汇的呢?比如说‘我永远不会把游戏移植到别的平台’‘我永远喜欢谁谁谁’之类的。”
“前者历史上只有一人,最后据说死于断头。后者不计其数。”
“那你看看这个使用频率,你觉得永远这个词很慎重吗?”
“……不会。”
说完,历伯一口气将自己剩下的烟抽完,将烟蒂弹到了阳台下的雪地里后转身打算回屋。
不过在踏出第一脚之前嘉丽卡又递上了刚才自己嘴上的烟,接着说到。
“要听听例外吗?”
“……嗯。”
历伯接过了嘉丽卡的烟,回到了之前趴着的位置等着嘉丽卡说话。
“你的两个爸爸都只对我用过一次永远,还都是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啊对,一个用的中国话,一个是德语。”
“是什么呢?”
嘉丽卡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结果只得到干瘪的压迫感后便盘算着不去提问直接说出谜底。
“我永远爱你,还有ich liebe dich immer。”
两句话的意思一致,在表达爱意的同时又给这份爱加了个期限。
“虽然他们两个也都不知道永远是多久就是了,而且还真的是都只说了一次,求着说第二次都不行。”
妈妈提这种请求不管是怎样坚强的人都会背脊一寒吧。历伯想着这件事但是抽着烟的嘴让���并没有空闲说出来这句话。
“然后如你所见,银他只回来了一把刀,霍格夫尽管都已经那样了还在当我们的全职丈夫……所以现在你觉得永远很稀罕吗?”
“……”
历伯说不出话。
自己的生父除了给自己留下了和雪一样的背影还有“技艺”外只剩下了作为遗物送回来的刀。
继父本该如同常人一样生活的命运也被命运亲手颠覆,只留下十年可以创造些什么的时间。
偏偏是确切的知道自己死期将近的人才不敢对永远高谈阔论。这大概就是世界留给我们最大的讽刺吧。
历伯将嘴上剩下的烟还给了嘉丽卡,一声不吭的回到了房间的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嘉丽卡浅笑了一下,随后也走近屋内,一把掀开了被子,压在历伯的身上朝着他吻去。
两人交缠了一会后,嘉丽卡保持着压制的姿势在历伯上面说到。
“明天就要说再见了,今晚你可别想溜!”
“正因为如此请不要给我留下麻烦的回忆。”
“但是你不是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吗?”
“!”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历伯分了神,看准这个机会嘉丽卡再一次的吻了上去。不过这次只是唇吻,随后她在历伯的耳边轻声到。
“……逗你玩的。”
说完她就从历伯的身上下来,又给石化了般的儿子盖上了被子。
“那么老娘就永远等着你了。”说完,她就挥着手走出了历伯的房间,只留下了不知道该想什么的历伯。
“………………永远……用这个词是犯规啊。”
说着,历伯便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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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nai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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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化连载:湮没的自由(waiting for love)(其一)
正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少年和少女为了帮大人跑腿漫步在街道上。
两人并排走着,然而青梅竹马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可说的。虽说从认识那天起两人便是如此,但以前少女总会找些话题或者疑问冷不丁的抛到少年的耳边。
这次算是三年来的第一次例外吧。这么想着的同时,少女保持着和往常一样空无一物的笑容看着暗下来,飘着雪的天空。
今天是圣诞节,而此时此刻此景正可谓是白色圣诞节,是老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场景。一般这种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对情侣发生点什么,但可惜的是这对少年少女并没有该有的一切先决条件。
“就算是现在这种气氛你也还是不说一句话哦。”终于开口的少女道出了多年来自己的疑问。
以为将会如往常一样回答无聊问题的少年清空思绪准备思考幼稚园般的答案时却得到了这么一句从没想过会被她提起的话,他半开的嘴慢慢的又闭合了起来,本来注视着少女的眼神也一起移步到了天空的雪花。
“疑问为零,闲谈话题为零。所以沉默。”少年机械般的用常人眼中被划为冷漠的语气做出了对他人重复过多次的答案。
“虽然我也知道啦——但果然还是想搞清楚呢~”少女将微笑变为苦笑,好应付少年无恶意,也无情绪的回答,同时她又压低音量,用他人听不到的语调自言自语着。
“想至少在最后搞明白的说……”
“……”
然而就算音调再小,只要话说出了口,她身边的少年总是能听到的。
最后啊……或许这是我们二人最后的独处时光了也说不定。少年在感受到鼻尖雪花的寒冷后如此想到。
“和爱依一起去一趟咖啡厅,到了地方找拉吉斯就行了。”
“请说明具体的事项,我和爱依现在有明显的困扰。”
“信不过我?”
“……不。”
“那就快去。”
大概三个小时前,无名市的地头蛇,实际掌权者,爱依的父亲如往常一样给了历伯一个任务。
这些任务并没有什么通性,比如今天如果是缉毒,那么明天或许就是去敬老院义务劳动,当时是去帮忙买快餐,不过十分钟或许任务就变成了炸掉麦O劳。虽然这次被指定了爱依同行的附加状态,但因也有过只是因为情侣打折就让两人一起去买避孕套的事情发生,所以也不可掉以轻心。
顺带一提,当时的爱依(五岁)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微笑着,指着药店里拆开来展示的避孕套大声的问:“历伯历伯!你说这个到底要怎样才能不让女孩子生小孩啊?”
那时的历伯(五岁)也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话无生气的解释到:“将这个橡胶套像衣服一样穿戴在男性兴奋中的阴茎后如正常交配时一样进行活塞运动,当精液即将排出时这层橡胶膜就会挡住精液的去路,使其无法流入子宫。”
“这样啊……那阴茎是什么啊?”爱依依然保持微笑。
“是这个。”脱下裤子手指命根的历伯依然冷漠。
“不就是小鸡鸡嘛~历伯历伯,你戴上试试看嘛~”爱依说着拆开了刚买来的一盒避孕套,又因为嫌放下盒子麻烦,所以爱依用嘴撕开了一个套子的包装,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爱依。
“了解,爱依你来帮我刺激一下海绵体,先用手握住我的阴茎后上下摩擦,过程中试着握的紧一些。怕弄脏手的话可以试着用嘴……”于是历伯开始按着爱依的意愿在药店的大厅教会她一些动作。
“多亏达姆医生解围,我免去了被义务管教的行程。”
“嘿诶~是有这件事来着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东西的啊?口交什么的。”
“作为特殊知识接受过母亲的训练。”
“伯母还真是怪呢~”
不知不觉,无话可说的两人开始聊起了短短三年来的种种往事。
在罂粟花田的相遇,在树海中的夜晚,那些奇奇怪怪的情侣(假冒)跑腿,以及和四季相遇的回忆,还有最后历伯通过选拔,收到了参军命令当天的回忆。
“明天,我就看不到历伯了呢~”
“战争结束后会再次共同行动。”
“可是爸爸说过哦,战争或许会永~~远永远的继续下去之类的……”
历伯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让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气氛再次归于平静。
“……我说啊历伯。”
沉默中的少女停下了向前的脚步,不小心走到前面的历伯听到声音后才回头看向了她。
她终于又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笑脸下的问题迎像了历伯。
“永远,是多有多久呢?”
“……”
历伯的沉默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并非什么可以用常识或者公式解决的问题,换句话说,历伯对于抽象的问题正如他与感情一样,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棘手关系。
除此之外,不知道为何,他似乎还被其他的什么扼住了喉咙。
于是历伯拼尽全力,任凭脑袋的一片空白,最后只挤出了一句话。
“……大概,是很久吧。”
“噗~历伯原来也会这样说些没意义的话啊~”
“世界本身确实存在着无详解的问题,这就是其中之一。”
“哼嗯——那永远比一百年长吗?”
“定义上确实是如此。”
“这样的话……那历伯回来的时候我就是老奶奶了吧。”
“不准确。百年后爱依还活着的几率极小。”
“干嘛啊~别嘲讽女孩子抛出来的理想年龄啊~”
说完,爱依走近了历伯。她把双手背在身后,倾斜身体到刚好可以和眼前的少年注视着彼此,感受彼此的气息的状态后接着说到。
“那么,要是爱依变成了老奶奶啊丑八怪啊什么的,或者爱依死了什么的……历伯还会回来找我吗?”
相对于从前一直无情的“机器”,现在的少年倒是更像“人”一些,他的瞳孔微微的放大了一些,心拍数加快了一些,似乎连不曾感受过的东西也领悟了一些……
于是少年——
“——开玩笑的啦~历伯也别一副认真去想的样子啦~”
爱依就像看准了时机的狙击手一般,在历伯就要说出什么之前击毙了这段对话。
“好了~快点走吧~”
“……嗯。”
历伯不知为何专注的看着从身后走到前面的少女,似乎连回答都慢了一拍。
爱依的笑容曾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不再空无一物了,但也只有一瞬而已。历伯将心脏的绞痛视而不见后,凭着观察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在前面的爱依抬起的头没有再低下过,一路上担心爱依撞到别人的历伯也像她盯着天一样一直盯着爱依。最后,他们穿过了繁华到令人呼吸困难的街道,走向了不起眼角落的“咖啡厅”。
“拉吉斯叔叔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取个别的名字不好吗。”
爱依用没有低下过的头看着店门上挂着的霓虹灯招牌问到。
红蓝交替的灯光在雪夜中显眼的勾勒出“咖啡厅”三个大字,表示拉吉斯开的这家以咖啡为卖点的小店的名字就叫咖啡厅。
“据交流经验,拉吉斯先生喜欢冷笑话。”
“是吗~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喜欢这样的烂梗呢。”
说着,爱依把手伸向了大门,但在碰到前,那只手的手臂被历伯抓住,示意让她等一下。
“与拉吉斯有关的委托需要暗号。”
“嘿诶~爸爸也是够麻烦的啊~”
“这也算是一种安全警告。”
说着,历伯把爱依拉到身后,走到门前抬起了比较灵活的右手。
沉思片刻后,他用右手按着特定的频率敲起了门。
“这就是暗号啊……不过这个节奏……”
爱依将头歪到一边,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到。
“……不就是致爱丽丝嘛。”
嘘——!历伯一边没有停止敲门的动作,一边回过头来让爱依不要打扰他。于是在爱依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后,历伯又把头摆正,继续专心的敲了起来。
就这样,历伯在寒风中敲了整整三分钟完整的致爱丽丝(为了声音的效果自然没有戴手套),差不多在手指完全失去知觉的同时“演奏”完了这一名作。
“真的……敲了完整的一首啊……”
爱依原来的笑容中仿佛多了一丝敬佩的意思,但演奏者感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差不多又过了半分钟,门的那边才传来拉吉斯的声音。
“手指已经红了吧。”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天冷涂的蜡。”
“……”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终于打开了咖啡厅的门。
而就在门刚打开了一道缝的那一瞬间,历伯没有看见拉吉斯熟悉的脸。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的,此起彼伏的爆破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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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nai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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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说的话这里是墙外
。。。所以我应该可以投一些不大适合在墙内发出来的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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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nai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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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三题:翅膀,星星,停不下来
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一个人数星星。
尽管书上已经道出了答案的所有,尽管我的眼睛根本容不下所有,尽管黑夜并没有长到可以让我数完所有,尽管身边的朋友开始因这一无聊的举动而否定我的所有……
尽管有如此多的尽管,我还是日复一日的坚持着这份“所有”。
“这样看久了,就会想把星星摘下来了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伴随着寂静夜晚耳边的一声低语,我的身边出现了和我一起坚持的“她”。
现在的我已经早就忘记了她的长相和声音,甚至连模糊的描述她给人的印象也做不到。
只知道她是唯一一个愿意躺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干着蠢事的人。
之后不论天气如何,风向如何,只要夜幕降临,她就会在我最爱的山丘上等我。
就在这份看似无边无际的日常不断延续的某天,她像我做出了道别。
“你也听爸爸妈妈说过的吧?大人们好像要打架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要走了,我的爸爸说这里不安全。”
——啊啊,是这样啊。
“对不起哦,XXX。”
——这样的话,明晚开始。
“要让你变回一个人了。”
——我又是孤身一人了。
这么想着的我摇了摇头,压住胸口的绞痛,指向了天上漫天的繁星。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朝我伸出了小指。
“我们来拉钩吧!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怕再也见不到了!”
看着眼前正强撑着泪水的少女,我毫不犹豫的也伸出了小指————
   我透过天文望远镜,注视着肉眼可见的唯一一颗星星,想起了这么一段往事。
在彼此约定之后,我又独自一人仰望了十五年的星空。大人的战争造成的悲剧正在不断增多,相对的,不知为何天上的星星也在不断的减少。慢慢的,天空中可以看到的星星只剩下了一颗。
我走出了天文室,确认门已经完全反锁后便朝着单生公寓的方向走去。
尽管是在夏天,一人步行的深夜还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冻结感,而这份感觉也催促着我加快了脚步,最后我索性开始在路上小跑了起来。
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甚至连刚好赶上的电影院散场人流都可以用两只手来确认清楚。
没记错的话这场电影似乎是叫做《希望之花》的文艺片,大致是说了喜欢把“别停下来啊”当做口头禅的大哥的故事,整个拍摄过程也似乎只用到了某条街道这一个外景而已。想到这部电影的实际内容,我似乎明白了人流稀少的原因。
“为了国家的荣誉!为了人类的尊严!参军吧!!报效祖国!!人类吧!!!”
电影院的对面,三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正拉着横幅大声的朝着从电影院出来的人们喊着。直到眼前的人们都消失在了拐角,三个军人才消停一会,放下了横幅大口的喝着放在脚边的水。
这场大人的打架斗殴事件持续了十五年,从一开始的地区叛乱最后甚至发展成了世界规模的叛乱。而我的国家的对手正是叛乱方。
虽然不知道战场上的实际情况,但我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一边一直传不来捷报了。
“会想着拉文艺片观众去打仗的军人能赢才见鬼了。”
我小声的说着,默默的离开了这条街道。
就在我转进拐角的一瞬间,我的眼睛瞥到了那三个军人。
他们的面前不知何时突然站着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性。
我没有想太多,继续慢跑着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动作快点!快点把东西搬进去!妈的你们一开始都他妈的干什么去了!”
通讯装置里传来了工作人员的怒吼,听着他的声音我可以想象的到口水喷到下属脸上后再留下来的景象。
“斗殴”持续的第二十个年头。我以航天科学博士的身份协助联合国实行太空移民计划的实验。最终,这个实验也确实的进入了尾声。也就是所谓的“载人实验”。
只要这个计划可以成功,联合国就可以用所有的资金来转移人民,以此达到逃避战争的目的。而至于要怎么选择人民,在外太空要怎么生存这些问题都与我无关,我所要做的只有帮他们做出能飞到天上的翅膀而已。
“——准备完成了!博士,可以了吧?”
听到这句话后我开始再次确认需要确保的东西。
仪表盘的数值,按键和把手的状态,剩余的燃料量,以及坐在我旁边戴着头盔的陪同军人的状态。
“一切正常。”
“好!开始倒数——”
说着,对面便开始了象征性的倒数工作。
这期间,除了一直牢骚的工作人员外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我也是,我旁边的人也是。尽管她的手正紧紧的握在胸前,我们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随着倒数的即将结束,我转过头,看着旁边用头盔隐藏自己脸颊的“她”问道。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
“2!1!发射!!”
随着火箭的升空,我摘下了她的头盔,印象的模糊也逐渐的变的清晰。
慢慢的,在我完全确认了她的身份后,我关掉了和地面的联系。她看到后正想说点什么,但被我用手指堵住了。
“我们现在的目的地和说好的月球不一样,而是那个唯一的恒星。同时我算好的燃料只够单程旅行,想要回来也是不可能的。至于食物和水分则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实验本来就是为了让那些高官贵族养老而被提出来的,所以我们带的东西足够我们合理的活100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问题吗?为了见我而来的特务小姐?”
听到我的话之后,她戏谑的笑了笑,随后捏碎了藏在嘴里的发信装置和微型通讯器。
“就在刚才,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从现在开始,我只想去摘星星。”
“我也一样。”
这么说着的我们,就这样微笑着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开始朝着那份“所有”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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