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rinach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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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落地生根，无需落叶归根。

只有腐叶才会归根，成为肥料。我们是种子。我们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下一片森林。——大老王，Oct 21, 2023，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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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照顧父母是天經地義的

人已經漸漸到中年了，家人已經肉眼可見地衰老。外婆不知道還有多少年，母親的養老金全數交給她和患癌卻又負責照顧她的小姨。外婆還在世，腦子也清楚，但是遺產已經分配光。這在全世界都絕無僅有的吧。外婆害怕子女拋棄她。小姨平日裡是個好人，雖然我跟她有些不能調和的過節，但是我對她的評價總的來說是高的，對於這樣的親戚，無需高標準，而且有血緣關係，過去她也扶持過我很多次，那些因為政治分歧而產生的矛盾，真的要放下。沒得到外婆的半毛錢遺產，我也沒有怨言。小姨分到的遺產最多，也立刻用外婆的遺產買了新房。按說她照顧外婆是天經地義的，因為外婆未過世就分遺產的初衷也就是這個。而且她還能保管和分配我母親的退休金。但是因為她自己的家庭壓力也很大，由於中國房地產泡沫正在爆破中，她以高價買了現在的新房，不到幾年已經虧了幾十萬人民幣，而且還買了不止一套，那就是雙重災難。加上這幾年內她突然患癌，姨父也病倒，姨父的母親一家都等著他來服侍。姨父是中國的上佳好人，在美國也都難得一見的那種。我對小姨的寬容和支持，很多也是看在姨父的情面上。小姨是個很奇怪的人，她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居然跟姨父相敬如賓幾十年，姨父的工作很體面，但是從來都不跟外面的女人搞曖昧，小姨對她兒子，也簡直是個超完美的母親，完全尊重他的興趣愛好以及個人選擇。小姨人生之不順而產生的戾氣和怨恨，就全部發洩在了我外婆和我母親身上。上次母親給我外婆打電話，居然聽見小姨在狠狠呵斥外婆“打，打，打，打電話！就知道打電話！飯都不吃了”。從小都是在黨國仇恨教育下長大，家族裡又對我外婆這個99分的好人非常不尊重，以至於我小的時候慢慢地也學習到小姨和我母親對我外婆這種惡狠狠的說話方式。沒錯，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母親更是用這種語氣跟我外婆說話。我外婆是一等一的好人，世界上最好的外婆，不可能有人的外婆比我的更好。她對每個人都很尊重和客氣，對越親的人，她越溫柔理性。她一直都獨立好勝，人生中遭遇的所有磨難她都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化險為夷，外公去世得有點早，她一人主持全家，把我母親姐弟三人從小地方帶到城裡，拿城市戶口，也都找到很體面的體制內工作。外婆退休後，很長一段時間拿不到退休金，她50歲開始獨立開了一家米店，經營了10多年，成為那一帶最受歡��的米店。還有關於外婆對我們好的很多事，我沒時間寫太多。我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一個完美的外婆，我的母親一直非常不尊敬她，用盡各種隨口編的謊言來指責和辱罵她長達很多年。我母親是60後，也是紅色恐怖教育下的特殊產物。或許這是真正的原因，包括我小姨也是如此。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外婆賣米10多年後，也攢了一些錢，關掉米店之後，她居然把這些錢絕大部分都給了我的舅舅。舅舅是個很高傲的人，更高傲的是他惡狠狠的老婆。舅舅和我母親以及小姨不同，他非常尊重我的外婆，卻很少參與外婆的米店事業，記得小時候，每次他去外婆的米店坐一坐，他老婆就要打電話叫他趕快回家。別人家多是惡婆婆，而我舅媽完全是個惡媳婦，非常非常下賤的那種。我個人對外婆把錢給誰是完全不在乎的，不管是外婆開米店賺的錢，還是外婆的遺產，我完全不在乎。我雖然對我外婆的態度後來也不好，但是完全不是因為錢的原因，而是因為生活中太多的不順產生的戾氣無處發洩。不過這也有可能是我母親和小姨不斷向我外婆發火的原因。但是我發誓，如果小時候不是看得太多我母親和我小姨沒完沒了的謾罵和抱怨（我想起來了，我母親對我外婆的謾罵和抱怨是從外婆關掉米店之後，去我們家養老開始的，之前外婆米店沒關的時候，我母親對我外婆的態度還不錯），我是絕對一直對外婆示以甜蜜態度的。不管怎麼說，外婆是我一生的悔恨。我現在只想她健康和開心，平和地走完人生最後的路，越長壽越好。但是中國的大環境如此不濟，我外婆和小姨他們會受到什麼樣的波及，後果會怎麼樣，我真的不敢多想。總之在這樣的亂世，我現在的環境也不錯，我不能去跟中國的這些親戚去記仇。仇恨不能疊加，只能消除。

其實這篇本來是想說我繼父昨天因為血糖低而休克摔到後腦勺腫一個大血塊的。現在沒時間寫了。希望上帝保佑我的繼父沒事。太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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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媳婦要見公婆

再怎麼逃避都沒用。給自己兩天時間，嚴肅處理好學業的遺留問題。一定要快刀斬亂麻地規劃好未來，百分之百地把時間和精力投資到學業上。事不宜遲了，沒有餘地了。我輸不起，我的母親更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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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天每天看一本亦舒的小說。分別是《流金歲月》《一把青雲》《印度墨》。剛考完試，心亂如麻。想避開關於學業的煩惱，突然間想看一些香港人的故事，要有質感的，不失真實感的，不失歷史感的。於是想到了亦舒。 亦舒這個人本身就很特殊。她2歲就隨家人從大上海移居香港。在她身上，可以說是綜合了上海人、香港人、英國人、加拿大人的特質。對於中國，我意見多多。但是對於1949年以前的上海，我並不全盤否定，甚至有一些神往。上海人是很複雜的，本質是自私，是殘忍，是自以為是，是不自量力，但是在他們身上，你也能找得到體面、精緻、克制、幽默。真正的上海人有自己的一套。沒有經過紅色血雨腥風洗滌的文字，我都是很珍視的。尤其是同時具有舊上海、97年前香港、英國的風格的文字，那我更是求之不得了。在簡體中文世界裡混久了，滿屏不是無端的仇恨，就是失去理智的愚昧，又或者是妄下的結論，以及對於他人遭遇無情冷漠的評價。唯有亦舒的文字，是一種刨除了中國糟粕的承前啟後。她的款款道來，和對各方人格細膩地照顧周到，在現在的中文世界，尤其是簡體中文世界，是看不到了。未來只會更差。

看的這三本書，剛剛好都有提及香港人在特殊的歷史時期經歷的社會動盪和人心不安，從而引致移民潮。我移民美國五年多了。也只有自己親身到了海外，才對亦舒筆下的香港移民有更多的感同身受。原來，30多年前，移民到西方國家的香港新移民，也經歷過我現在正在經歷或目睹的事情。有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他們對於收容國的愛與恨，煩躁和誤會，喜愛和不屑，不管你認同與否，它們都是很真實的。因為真實，所以有辯駁和澄清的餘地，因而可貴。而現在，呵呵，十華九匪。你不知道一個海外華人說的話，哪句真，哪句是在為中共當傳聲筒。並且，現在很多海外的港人，也都是中共的馬仔。

在美國生活久了，英文沒有很本質的長進，中文的表達好像也漸漸失去了掌握。這幾年，感覺自己的智商有所變化，但是我也拿捏不準，我的智商到底是上漲了，還是下降了。整天沈浸在中文的網絡世界裡，看不明背景的中文自由媒體/自媒體互相攻伐。再怎麼自由，也始終是人。在人裡面，你最多能夠找到經驗，卻不能找到真理。不以真理為基礎的經驗，只不過是反面教材。沒有真理作為參照，扎堆在再好的人群裡面，你也宛如是無頭蒼蠅，終有一天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