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連線不對話年代
說真的,今天的電話,不是用來通話。說的當然是智能電話,你機不離手的用來上網玩遊戲,傳短訊發電郵,聽音樂看影片,管理生活娛樂自己,「沒有了它會死」 的那個黑色扁平小東西。聽過有人說,「直接打電話給朋友,怕唐突,又好像沒禮貌」,總之有障礙,但那還算是什麼朋友?打給牙醫和髮型師,卻是可以。跟任何 人跟陌生人,一般短訊或情慾短訊往來無限次,毫無問題口沫狂飛,但要說一通電話,可免則免。那些年青少年時期必煲的「電話粥」已成歷史廢詞。
不對話,說到底,是避免相處。方便大家做個有電子玻璃樽字條往還的孤島。
美 國如今有九成家庭擁有手機,但整體通話用量不進反退,祇用數據,每年終止家居電話服務的人越來越多。朋友在家中,家姐在鄰房,二人有話不直接說,一牆之 隔,WhatsApp溝通。很平常,但想深一層算不算病態?有非正式統計,今時今日現代美國人每通電話平均長約30秒,hi和bye之間,快過打針。《紐 約時報》一篇文章提到,2008年美國一個本地電話的通話時間平均為2.27分鐘,09年已跌至1.81分鐘,那麼無話可說,速戰速決。這是速度代替深度 的世代,更趨嚴重。
世人要學習山下英子的暢銷警世著作所言的「斷捨離」:斷絕不需要的東西,捨棄多餘的廢物,脫離對物品的執着,那是「史上最強人 生整理術」,指的是要對死物的戀欲牽繫割捨,無欲則輕。但其實我們早就不知不覺在人與人之間成功實踐了,在生活人倫交往中早就因為時間不夠、付出不夠、真 心不夠,和身邊的人「斷捨離」了。為了方便,害怕受傷,不願遷就,費事磨合,疏忽粗心,倚賴電子溝通,漸漸家庭故障,情感故障,溝通故障,隔閡孕育殘障, 連繫荒廢失修,是電影《斷了線》的現代啟示錄,悲劇搥心,任何現代人的神經都必被擊中,目睹父子、夫妻、姊弟、朋友等五倫失陷。"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人們連線而沒有連繫的,空虛者甚眾,各自網上飄零。
以前,一家人吃飯,無聲的不安由電視 機的聲浪掩飾填充,蒼白的碗筷聲裏就算沒有對話也不覺尷尬;現在,沒話說的一家人各有各連線面書WhatsApp,沈默的氣氛荒涼得只有鍵盤輸入聲的冷。 電子溝通,保持安全距離。誰都知留字出走比面談容易得多,電影和現實都這樣告訴我們。活地阿倫電影中,一班朋友聚首喋喋不休知性地談天說地,可能是 fantasy。WhatsApp group chat不是一樣嗎,FaceTime、Skype也可以?不。人與人之間從來需要接觸、經營、維繫。常常連線或「寫電子紙仔」沒問題,但都不能取代真人 相處。給你們like的人不和你相處,遷就,磨合,認識,祇費指尖給你的有幾多真心幾多虛情。我經常記着給父母、親朋電郵和短訊不夠,爸爸常說要「有聲有 氣」、FaceTime也不夠,付出一些不便,抽些時間,相處相見,別待一天彼此斷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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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空不可無物
發展局局長陳茂波在囤地醜聞的聲討之中,以校友身份,背誦中文大學新亞書院校歌:「手空空,無一物,路遙遙,無止境。亂離中,流浪裏,餓我體膚勞我精,艱險我奮進,困乏我多情。」
哪知道不背什麼校歌猶自可,一開口,多了一條玷辱先賢錢穆的欺師之罪,中大校友,尤為憤怒。
特府近年迷信「公關學」和「政治化妝」,以為凡出事只要搶好Sound-bite,即可脫險。但是局長沒有想過,「手空空,無一物」這第一句,由億萬身家的局長唱出來,令中大校友覺得虛偽。
錢穆當年逃避大陸赤禍,南來殖民地避難,在九龍的舊樓辦學,講述中國儒家思想。英國人見了,發了惻隱心,六十年代撥出吐露港一片山水,請錢穆、唐君毅、牟宗三搬進去,高薪福利,還有宿舍,尊養文士。
英國人對錢穆很慈悲,如果老人家沒出來,留在「偉大祖國」,早就要改造思想,被紅衞兵打死了。「港英」尊重中國文化,沒有要錢穆寫十萬檢討書,自我掌摑,調整心態,天天叫英女皇萬歲。英國殖民地讓你在大陸「花果飄零」之後,又開拓了一角小園。
「手空空,無一物」,講的是那個時候。今天,連大角咀的老太婆也懂得要有點藍籌股和兩層舊單位「揸手」,真的要「手空空,無一物」,除非炒期指沽空,不然就要輪候屋邨上樓了。
「手空空,無一物」,是很危險的,有猛獸來襲怎麼辦?洪七公就有一根打狗棒隨身,魯智深有禪杖,豬八戒有犂扒。連大陸的紅歌「我的祖國」也唱得家傳戶曉:「朋友來了有好酒,要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
在 全球印鈔成狂之下,不可以「手空空,無一物」,手上要有貨;在惡勢力面前,更不可「手空空,無一物」,手中要有傢伙。什麼「手空空,無一物」,陳茂波局長 是會計師,個個都空無一物,會計師也早餓死清光。局長朗誦這兩句他自己必然不信的校歌,更加強醜聞的喜劇效果。手空空,無一物,會死人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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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沙鷗
七十年代,香港中產階級流行閱讀美國作家巴克的寓言小說「天地一沙鷗」。小說講一隻海鷗,熱愛飛翔,牠不甘於孤獨,引領一大批海鷗尋找自由。
「天地一沙鷗」富有教育意義,香港七十年代的繁榮,雖然由港督麥理浩領導,在另一層面「天地一沙鷗」激勵了香港的小資產階級,除了賺錢,還有其他的追求,為香港人的身份和宗旨,開拓了心靈的服務。
這位美國小說家不止這部名著。對於人性,巴克不僅看到光明,還洞悉黑暗,他還有一句名言:「良心是什麼?良心就是在自私之中量度誠實」(Your conscience is the measure of the honesty of your selfishness)。
人性基本自私,但人的良心,是自私的海洋中心的一小片綠洲,叫做「誠實」。大海汪洋,是一定有的,但人的良心與自私對抗,憑苦海上的這個小島。
人人都認為,鄰近地區是一個良心泯滅的國家:有毒的假食品、污染的生態,小女孩被車撞倒,無人救援,不,不要干涉他們的內政,隔一河而遠觀���那個地方,只見無邊的大海,而無島洲。
巴克這句話跟佛家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有異曲同工之處:人性的自私,匯聚成貪婪,貪婪而生妒恨,極度的自私,言而無信,盲目追逐金錢和奢侈,亦即「發展是硬道理」的「GDP主義」,漸漸,一個自稱「三千年文化」的古國,誠信一無所有,公義泯滅,良心蒸發,本來的綠島,被不斷增長的GDP,也就是一片房地產、商場、歐洲名牌,全部淹沒了,看不見一寸綠洲。
香港本來是孤懸苦海外的一個漁村,因為英國的殖民,在鄰近地區的「文革」紅海洋裏,獨善而得保一座綠島。「當家作主」之後,因為「自由行」的排洪,消費的熱資,幾將香港淹沒。所謂「水為財」,許多香港的中國人本來感激無道,但發現房地產上漲,人漸淪為水裏魚蝦,成為鯊群的食物,現在有點後悔。
在一個亂世裏,我想起巴克的苦海,敬佩他奮起的一翼健翩,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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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也要自由
海洋公園的海豚自殘,令人悲哀,海豚通曉人性,不喜歡做聽命令打筋斗跳圈圈的娛樂奴隸。
不錯,海洋公園是很舒適的環境,免費有三頓魚肉吃,但海豚是靈性的動物,凡屬性靈,都不甘於三餐溫飽,必定嚮往自由,海洋公園的大老闆是加拿大人,雖然近年入了中國籍,但西方白人社會的生命觀、人生觀、世界觀,西方人士不會不知道,除非在加拿大,每年冬天,獵人用木棒擊斃小海豹,也屠殺動物,跟遠東一些國家的人一樣,對於動物的權益,已經不會尊重。
訓練動物賣藝,是上世紀初歐洲美國的流行娛樂,七十年代之後,動物權益受尊重,叫老虎跳火坑、叫大象下跪,馬戲團對待動物很殘忍,屈其天性,辱其尊嚴,西方文明國家日漸鄙棄這一行,今天,在野蠻的非洲和亞洲其他暴發國家,才用馬戲來逗樂無知小兒。
民國最著名的馬戲團,領班叫沈常福。沈常福是租界時代的上海人,西風東漸,學會了洋人訓練動物的技倆,帶着猩猩大象,還周遊南洋演出。
但馬戲團成本昂貴,沈常福時時讓動物餓肚子,最後有一隻大象叫「天奴」,在香港賣給荔園遊樂場。荔園不太餵天奴食物,用鐵鍊鎖着,由遊客買香蕉來擲給牠吃。
沈常福來香港表演,甚為哄動,國泰公司靈機一觸,拍了一齣「大馬戲團」,由林翠主演。五六十年代荷李活也時興過馬戲電影,有恐怖片「馬戲班魔王」,文藝片「馬戲團風雲」,香港的國語片也跟風,左派長城公司也拍了一齣「飛燕迎春」,這是民智未開時的流行事。
今天,世界潮流不同了。香港人不要看海豚表演,都是自由行看的,請海洋公園的洋人老闆記得自己的西方文明本源,尊重動物,把那幾條海豚,到北極放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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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潮語
不知甚麼時候起,媒體突然湧現一句潮語:「愛國愛港」。說未來行政長官一定要「愛國愛港」,一定要在「愛國愛港」陣營中出現。這句話偶爾說說,或在重要場合道出原則,聽之無妨。然而,當這四個字不停地被人重述或轉述或強調時,感覺好像是,「愛」在劍拔弩張的戰爭中。
除非你是入籍他國的港人,「愛國愛港」對大部分港人來說,幾乎是不用說的,有幾個人會無端端不「愛國愛港」呢?而且,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說,或覺得自己不「愛國愛港」。 愛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本能,無論是愛一個國家,愛一個城市或者愛一個人,而且,這種本能常常是在相處中自然衍生的,雖然在相處的過程中或因為生長環境、文化 背景或認知程度等的不同而有所差異,但人對所處環境的關愛是難以割捨的。只是,愛的方式人人不同。有人以「唯命是從」當作為愛的體現,有人以「冷嘲熱諷」 作為愛的挑戰,有人則以「鞭撻醜陋」來呼喚愛的覺醒,但更多人的愛是唯唯諾諾兼迷迷糊糊,在相對無言中。 其實,不僅僅是「愛國愛港」這樣的大議題,在大部分兩性關係上,人與人之間的愛也默默存在於共同相處的環境,說和不說,不是重點,但愛或不愛,愛深愛淺,你我都能感覺到。
愛是需要表達的,但表達愛意需要一種氛圍,一種情緒,一種心情,當「我愛你」成為口頭禪,愛的本意也就無意義。「我愛你」即使在今天年輕人口中說出來,還有點彆扭,我不知道,那些天天對着空氣重複「愛國愛港」的人可曾真正愛過? 愛的表達,到底是討好或諂媚?是欣賞或摯誠?不但在於表達時的態度和環境,最重要的是表達者過往的表現。心中有愛的人即使口中無「愛」,人們仍然會感覺得到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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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福世界
紐約市長彭博(Michael Bloomberg)全力推動環保城市,在施政報告中,禁止使用發泡膠(Styrofoam)食物包裝措施,這才是真正的愛民父母官。
發泡膠盛食物已有三十多年歷史,亦已發覺其弊極多,可能比濫用塑膠的禍害更大!可是,對塑膠目前只宣傳減少使用,卻未向發泡膠開刀。
發泡膠這物質埋在地下百年不化,焚燒它會產生毒氣,日本已首先棄用,改以植物纖維壓成的載體器皿使用。北美歐洲亦少見,只用紙盒紙袋。只有中國仍普遍使用,因為貪方便而遺害子孫。
做甚麼環保工作都不及立法禁用發泡膠有益人民,當然有人會反對,但是人人都知道,這是造福世界的好事,相信會得民心。
中國,如果以人口最多國家身份崛起,應帶頭造福全世界,全國禁用發泡膠,則世界必乾淨好多,猶勝神九神十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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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停,諗一諗
人類因為好奇而探索,再因發現而後創新。我們期望新產品能令生活更方便美好,但事情的發展卻未必如我們所料。塑膠製品便是一個好例子,由於它具有極高的可塑性,而且持久不易腐壞,塑膠已成為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但正因它出色的持久性,塑膠廢料無法自然分解,成為令人頭痛的問題。
塑膠禍害動物變畸形
在北太平洋,有一個由塑膠廢料形成的垃圾島,面積足有歐洲中部一般大。這些廢品來自四面八方,隨着洋流和風向,會聚一處,成為海洋動物的殺手。不幸被膠繩或膠袋纏着頭頸身軀的海鳥海龜會慢慢窒息至死,亦有不少海鳥因為誤吞塑膠導致胃部飽和,撐滿了肚子卻活活餓死。
近年有研究顯示,塑膠製品的禍害遠不止於上述的有形傷害,更可從內裏漸漸改變動物的生理結構。塑膠製品中含有多種添加劑,其中相當一部分已證實具有類似動 物性激素的功能。當海中的膠廢品漸漸分解,這些添加劑溶入海水,被動物吸收,可導致畸形或不育;同時,添加劑在食物鏈中層層累積,最終進入人體,而我們經 常使用的塑膠食物容器更可直接將類近激素的物質加到食物之中,滲入人體,影響健康。
基因改造暗藏禍端
和塑膠一樣,基因改造食物的出現亦是為了方便人類──方便農夫少用殺蟲劑和除草劑,亦有科學家透過基因工程,在食物之中加入新的營養素,希望有助解決貧窮國家營養不良的問題。基因改造食物剛推出,歐洲人群起反對,而多年的相關研究顯示,他們絕非杞人憂天。
在印度,大企業宣傳基因改造抗蟲棉花可減少蟲害,為農民節省開支。不少農民滿懷希望購入昂貴的改造種子,卻發現這些種子更易受天氣變化的影響,亦並不能對抗害蟲。不少農民因而破產,甚至因無法償還欠債而自殺。
基因改造工程另一個嚴重的潛在危機,在於它對天然生物的影響。在基因改造農業興盛的美國,已有不少堅持有機耕種的農田受到基因污染的威脅:轉基因的植物種子隨風飄揚,與有機農地上的植物授粉結合,農民根本無法阻擋,同類的天然植物或會永遠消失。而在動物界中,科學家曾以電腦模擬,當六十條轉基因魚混入六萬條野生同類魚群的情況,發現轉基因魚可於短短數年間令野生魚全部消失。科學家擔心,若有朝一日養魚戶可在大海中飼養轉基因魚,只需有幾條逃脫,後果將不堪設想。
即使研究多年,人類對於大自然的運作仍未能完全了解,卻屢因貪圖一時的便捷,未經詳細研究便大膽使用新科技。當中部分的惡果已日漸呈現。在事事講求效率的年代,也許「停一停,諗一諗」才是人類生存的良策。
香港電台紀錄片《天地物語》,由林二汶及關智斌主持,探討有關環境資源及生態平衡等議題。第八集「活在污染邊緣」將於3月9日(星期六)晚上7時30分,亞洲電視本港台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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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的祝願
知名教授下鄉做調查研究,問一老農︰「愛情與婚姻的區別是什麼?」老農不加思索回答︰「你今天和她睡了,明天還想和她睡,這就是愛情;你今天和她睡了,明天還得和她睡,這就是婚姻。」教授自言自語︰「多精闢啊,這可是我研究了大半輩子的世紀課題啊。」
許多讓學者窮經皓首的研究,往往是生活的常識。學究們在書籍中走不出來,主要原因大概是脫離生活。
老農的話,其實可以無限延伸︰事業,就是今天做了明天還想做;職業,就是今天做了明天還得做。
今天吃了明天還想吃的是美食;今天吃了明天還得吃的是飼料。今天活過來明天還想活,那是生命;今天活了明天還得活,那是捱命;今天過了明天還想過就是快樂,今天過了明 天還得過那就是不快樂。
祝願大家在新的一年:今天過了,明天還想過;與另一半今天睡了明天還想睡;今天上了學明天還想去上;今天上班工作明天還想做……這就是活得開心,開心比所有不能持久的東西都重要。
但幸福快樂,從來就不是天掉下來的,讓我們在蛇年共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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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如其人
有一天袁世凱在寫字,打算送給手下將領。碰巧淮軍準將姜桂題求見,把那幾張剛寫好的大字瞅了一眼,就誇他的字越寫越好了。袁世凱問怎麼見得,他答道:「我看總統的字比以前寫得更黑一些了。」姜桂題扁擔倒了不知是個一字,哪懂書法,見墨色濃就信口開河胡扯。中國書法倒是大學問,潘高壽說繪畫需二十年工夫,書法就得三十年。都說文如其人,其實字如其人,書如心畫就更確切。
十八大才完了,有人憑筆跡即批習近平謹慎無大志。都說對了嗎?且從第一代領導的書法看起,哪挑得出一個比得上毛澤東那麼張狂。掛在牆上,他的字正活像大簇攀藤那般張牙舞爪,往四面八方猛趴開去,你攔不住,拴不住,折不斷,砍不斷。字如其人,這號人甘於一輩子蹲在北大圖書館裡孵豆芽才怪。讓他跑出來等於讓孫悟空從太上老君的八卦爐溜出來,能不翻天覆地?果然。倒有人拍馬屁,誇他的行草、王羲之的行楷、張旭的狂草、懷素的小草,堪稱書法藝術四絕云云。再看看習近平的字,最欠了點精神活力,他能不過不失最好。對新中國你還懷著什麼夢想?只能說,希望習總���字寫得越來越黑了。
相字如相人,筆跡就是你的指模,假不了。幾年前,居然有人瞎吹九龍皇帝曾灶財的字有魏碑體式,借此在他身上淘寶,簡直是《國王的新衣》的真人版。另有茶館政論家窮嚷曾某乃反殖民地英雄,只因他衝英女王寫下了幾句三字經。我的媽,他的爸,又來一個姜桂題。何不乾脆把曾灶財吹成當今王羲之,索興管王羲之叫晉朝曾灶財?這老頭不過像小孩那般塗鴉。魏碑?反殖民地英雄?眼睛是不是患上飛蚊症啦?
筆跡,也可說是個人的DNA,別人哪冒得了。王羲之兒子王獻之書法也了得,他的《鴨頭帖》15字,字字千金。他自小練字,有一天剛把「太」字寫成「大」字,還欠一點,聽見有人叫他跑出外。王羲之恰恰來到書房,順手替他把那點補上。他回來見母親正看著他剛寫的字,就問和父親比較如何。哪料到她說,他學父三年整,只有那一「點」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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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撕裂
新冒出來的許多新聞詞彙,聽上去好像很有理論名堂,其實拆穿騙局,不值一文,譬如「社會撕裂」。
社會的撕裂?笑話,撕裂就撕裂好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社會本來就是撕裂的。譬如,說到「貧富縣殊」,貧和富,本來就不是一塊,而是分裂而對立的兩個階層,所以,一聽見「社會撕裂」就大驚小怪的,純屬天真無知。
民主國家一向都撕裂,所以才需要不同的政黨,英國是一個撕裂的國家,只英格蘭,就有以曼徹斯特為工業城市的工黨的英國,與以倫敦和英格蘭南部的保守黨的英國對峙。
所以英國女小說家葛思琪(Elizabeth Gaskell)就有一部小說叫「南與北」(North and South),講工業革命之後兩個英國社會的衝突,小說裏有一個虛擬的城市米爾頓,就是以曼徹斯特為藍本。像「悲慘世界」的雨果一樣,葛思琪對北英國的窮苦人也寄予同情,小說成為維多利亞的社會寫實畫卷。
中國本來就是撕裂的,而且撕裂了才正常,撕裂了的中國,才有北方的「詩經」和南方「楚辭」的風格差別,才有大漠豪放和江南婉約之分,才有陰和陽。
還有孔子說的「上智下愚」,意思就是:聰明而高貴的人,不要跟愚蠢而邪惡的人混在一起,正如熊貓和孔雀,應該與老鼠、蟑螂撕裂。
一個國家本來就該是撕裂的,但一個成熟的民族,有辦法建立一套制度,一套並存的辦法,令國家撕而不裂。蘇格蘭就想裂掉,首相金馬倫說,好,我讓你公投。公投的結果,是不會獨立而裂國。這就是民主的大智慧了。
沒有這種智慧,沒有資格講什麼撕裂不撕裂,本來就一盤散沙,互相嚙咬,談不上什麼撕裂。這種偽知識份子(Pseudointellectual)的詞彙,令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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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年
香港的居住危機,梁特首說要多蓋房屋,但他沒有從另一角度來想:不是房子不夠,而是人口太多。
香港人懷念的八十年代,人口只有五百萬,粗略可以論證:香港這個地方,人口的臨界點就是五百萬。
今天,人人都說中國大陸的發展很好,香港的未來在大陸。按照這樣的邏輯,香港人應該北上移居才對──正如十九世紀末,英國和歐洲都認定美國最有工業和經濟的美好前途,英國和歐洲大量向美國移民。
今天,同樣的機會來了。認為中國大陸擁有美好前途的,請盡快移民大陸,而中國政府如果想協助梁振英解決香港的居住問題,就是協助香港人北遷,而且,申請來香港「團聚」的大陸人應該減少──港男在大陸娶妻生子,應該搬上大陸長居,而不是把家人申請來香港。
這一點,又是普通的常識。如果沒有發生,只有一個可能:中國大陸的前景,並不是像香港一般人渲染之好。
二○五○年之前,世界人口會增到九十億,國際機構統計:今天,全���界人口平均每天需求八千六百萬桶原油,二○三○年,會增加到一億一千六百萬桶,但屆時全世界還有十四億人沒有電燈。
中國每天增加一萬四千輛新車駛上公路,二○三○年之前,有四億中國人離開農村遷往城市。香港的前景死活,緊扣在這股瘋狂的趨勢裏。
建更多的公路,挖更多的石油,對於解決汽車增加,不是辦法,改用其他能源,像電池汽車,才是。如此類推,面對中國大陸強勁的增長,香港要自保,先是把自己的人口減少到五百萬,多餘的人口向北推。
但是,做得到嗎?誰都知道不可能。為什麼?原因很簡單:香港有英國人留下的法治,人有安全感,於是,人人開始欺騙別人,也在欺騙自己。這是二○一三年不令人樂觀的理由,因為,騙局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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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應
這天晚上在家吃了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梁振英在立法會「交代」他山頂大宅的僭建問題。
看到田北俊問他競選特首時用僭建問題攻擊唐英年,質詢之際,梁振英竟說在競選時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家中沒有僭建。
大家都記得,在特首競選時,梁振英是如何義正辭嚴攻擊唐英年的僭建問題,並以「誠信」來作武器,指唐英年隱瞞僭建就是誠信出了問題。因此贏了競選。在那一刻,你會不相信他認為僭建罪大惡極?
但是今天你再看他,你問他當時為什麼隱瞞自家僭建,他的答案竟是「我從來沒有說我家裏沒有僭建」,言下之意,就是你們蠢,只問唐英年僭建,不來問我有沒有僭建。既然你們不問,我也就沒說。沒說不等於沒有,你不問,我就當僭建不存在了。這就是梁振英一貫的邏輯。唐英年家有僭建,是隱瞞,是騙人。他家裏僭建,因為你們不問,所以就不存在,所以他就可以大言不慚地去攻擊唐英年沒有誠信,正氣凜然的賣相之下,原來是恬不知恥的裏子。
這種邏輯,真是醍醐灌頂,這種當全香港人是儍仔的人,竟然是香港特首,香港人,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遭此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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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歌不過時
香港電視裏天天因為「公民教育」而播國歌。有個朋友在聊天的時候說,太平世道,國歌裏還在唱「中華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時候」算不算過時?
我說,一點都不過時,整首歌,就是這一句最符合現在的國情。
現在的國情是中國人寢食不安,生活之中所用所食,無不叫人提心吊膽,不是有毒產品,就是有毒食品,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要為人身安全擔憂。普通消費者如是,賣毒商品毒食品的商人也如是。比如說,賣毒大米的防不了毒豬肉,賣毒豬肉的防不了毒油,賣毒油的防不了毒奶粉,賣毒奶粉的防不了孩子蓋「黑心棉」的毒被子,賣毒被子的防不了毒酒,賣毒酒的又──就像一本大陸雜誌說的,今天的中國社會,已是一個「互害社會」,害人者,人亦害之,害來害去,無人可以倖免。
人心渙散,道德淪喪,遍地貪官,無從收拾,共產黨領導人一開口也警告會「亡黨亡國」,可見人性危機,比起國歌創作的年代,不知慘烈多少倍。那時候,中國人「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對自己人,何曾這麼壞過,中華民族何曾如此「危急」過?
所以,國歌一點都沒有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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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絨背後的故事
進入冬季,又到了羽絨產品熱銷的季節,但看到羽絨背後的故事,卻令人毛骨悚然。從來不知道,羽絨的來源原來如此恐怖,如此不道德。因活剝鵝毛的售價較死鵝毛的售價高10多倍,業界用生剝的方式殘酷取毛,一隻鵝,只有短短6個月的壽命,卻要反覆經歷凌遲般的劇痛,拔毛後療傷,長出新毛後再拔,一生3次。過程殘暴,皮膚撕裂後直接用針縫補,不用麻醉。鵝們的生命記憶被劇痛充斥,付出劇痛, 只為滿足不良商人的貪婪。
一直以為,羽絨的來源是死鵝的毛,不知道背後有如此慘痛的故事。各大知名品牌中,只有馬莎肯定自己使用的是良心製品,確保原材料不涉虐畜。其他品牌,包括港人愛用的North Face均不能肯定原材料來源及取材方式。
人類真是萬惡之源,用家只想購買冬季裏的輕柔與溫暖,商家偏要奉上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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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幹」部
重慶抓了一個又淫又貪的區委書記叫「雷政富」,此人長得一副肥豬樣,被人爆出有跟年青女孩翻雲覆雨之際的錄像AV片段,繼而自然又查出貪污巨款。
有人在微博故意提問:雷政富是誰?以下就是網友們給出部份的答案:
「黨的先進『性』代表」。
「深入裙中(群眾)的檔(黨)員幹部。」
「傑出的共產黨『幹』部。」
「他是人民公僕,長期免費為少女服務,專注解決年輕女子生活問題。」
「人民公僕,黨校研究(煙酒)生。」
「出『色』的地下黨員。」
「一個共產黨AV演員。」
諸如此類,都拿共產黨來調侃,反正現在抓出來的貪官全是共產黨員,在被抓之前,他們的履歷都有���人之處,不是如何先進能幹,就是如何功在黨國,反正都是國家棟樑。但是,被抓了起來之後,才知道是一群國家棟樑裏的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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