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nonothing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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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8日,我在半人马座γ-561的旷野上醒来。
(一)
我试图控制急促的呼吸,听见风从两个太阳的方向随着光辐射而来。
瞳孔大概收缩以后,生命系统Oriephi俏皮的提示我,一群受惊的困元兽正以每小时333km的速度朝我所在的地方呼啸而来。
“我动用我愚钝的逻辑程序,假装思考.”
Oriephi一贯乐观的谦虚道,
“或许你应该启动能量防护抵抗这波可能给你颅骨造成粉碎冲击的小可爱们。”
说话间,前方已经可以看见呼啸而起的沙尘。
我不慌不忙的苦笑道,
“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Oriephi。”
下意识去摸左后腰部的防护启动区域。
然而几次摸索,系统毫无反应。
此时前面的困元兽大军已经隐约看见了尖利的独角。
“Oriephi!”
我仍未着急,笑了一下,道,
“程序端启动额.三、二级、二级防护吧,启动二级防护。”
“收到~我亲爱的旅伴,半人马座γ-561,有着黄金的地质内核,处于碳基宜居带,体积不大却动力十足,绕双星系统一周是0.55个地球年,自转也是生猛,13.845小时将再次看见.”
此时,大地已经震颤,烟尘已经把双星的光芒遮挡,从另一个方向吹来的风,好像也在这一刻失去了呼啸的锐气。
困元兽大军呼喊着某种活力四射的Xabi语近在咫尺地向我奔来,我这时真的乱了阵脚,呼喊着
“快啊!Orieph...”
还没发出最后一个元音,第一头困元兽的犄角已经抵到我鼻头的汗毛上,我的脸抽搐着极力向后仰着,双眼已经因为恐惧的条件反射自觉的把自己遮盖了起来。
此时由于恐惧,在这一瞬间,我张开的双手以大概20m/s的速度想要向前护住头骨,身体大概以15m/s的速度向后倾斜,然而困元兽以925m/s的速度向我奔来。
出于纯粹的条件反射,这一刻我感觉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一个念头从我的大脑中闪过:
“3688,这数字还挺吉利的.“
就在我哀叹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黑暗中,一张带有一丝不屑的顽劣笑脸挤进我的视野,冲我眨了一下左眼。
空间裂隙以50倍光速完成收拢,我脚下一滑,没站稳,一屁股坐在飞行器的椅子上,猛然睁开了双眼,惊魂未定的看着扭曲的兽群在气泡周围飞奔过去。
逻辑上告诉我,这当然是唯一可能,但应激反应却仍没有放过我分毫。
Oriephi从我身后,走过来,手里托着一杯433补剂,笑着放在导航台上,收紧了一下嘴唇,微笑着,欲言又止的望着我。
我拿起补剂,抬到鼻子上闻了闻香气,喝了一小口,侧脸看着Oriephi,无奈笑道,
“行,行行行,再给你记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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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othi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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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第二波无关人物
一、司机
袁娄。确切地说,是火车司机。
伴着两条看起来相交却没有尽头的铁轨,穿越了北方几乎所有平原。却没有真的哪怕一次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他像千千万万这个时代的人一样,从懵懂时听信老师的话,在铁轨大学毕业了开始,就在一条开始完全陌生,后来又熟悉又陌生的路上狂奔。直到当下,他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里的旅游节目出神,茶几上摆着昨天领回来的退休证,真不敢想一晃已经快三十年。此刻也的确不能想——昨晚欢送会的酒还没有醒。
眼球一动,头痛欲裂。
二、李丽诗
CBA,Lilith,也可以叫郭小佳。
二十年前因为一个难以名状的意外,躺在医院育婴室里,浑身粉白,无人认领的她被铁山水泥的老总郭伟中夫妇看中,取名小佳。十年前,一对美国夫妇,通过现代版滴血认亲,找到了小佳,向郭伟中夫妇请求共同培养——到美国读大学。虽有不舍,老郭还是答应下来。
本来只是读大学,小佳却一去就是十年,学业事业家庭统统安排在了美国。她称自己为Lilith,今年春假,在美国夫妇的陪同下,小佳带着自己的爱人,踏上原计划7年前就该安排的回国之旅。
三、小科员和识途老马
秦志。出生在中国最最中央地带的三好学生,从小尊敬师长,学习优异,是小镇上无数家长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老话讲“父母在,不远游”,读完大学,在双亲授意下,孝敬的秦志,安然的接受了一个在大学同学眼里显得窝囊的决定——从大城市回到了小镇,在镇政府做了一名基层公务员。
“小镇里各方面条件虽然不比大城市,但关系简单熟络...”
一个枯槁中年男子,掐着半颗烟,翘着二郎腿,侧身平静的对秦志说道
“你还小,可能体会不来省心这俩字的分量...我年底就正式退了...别人不说,你爹还能坑你不成.”
临近病退的马科长,对已到镇上工作三年的秦志寄予厚望,不单因为他是镇上唯二的本科生,更因为他爸是年富力强的秦书记,他这个病退能顺利办下来,秦书记帮忙不少,本着知恩图报的心态,老马觉得必须尽可量的在有限的职业生涯里多传授他些“心德”,万一哪条对这娃有些启发,日后他发迹,想着也不会忘了他这扶上马送一程的心意吧。
秦志听着马科长的话,连连称是。但他并没有过多思考其中意思。正如从小到大,父母已经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一样,他只需要听话做好父母的吩咐,每一个阶段,成功和赞许都会像春天的季风一样必然到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并且游刃有余,没有哪怕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要表达自己的看法,就连大二时候,想带着心爱的同学陈晴到小镇玩,都在父母“不要过分亲密”的忠告后,草草作罢。因为他坚信,父母的人生经验都是无数错误验证后的真理,秉着这行底层代码,他从小就对不听父母话的“坏孩子”敬而远之,并且从心里不理解他们“不大聪明”的做法。“轻松而正确的活着”,是他从未对别人提起却笃信的生活理念。
四、王一
半年前退伍回家后,没有一技之长的王一,选择留在海宝市挣几年钱,然后回家娶媳妇。靠着部队老领导的关系,性情纯良的他在著名的函合工业总部做安保,谁知道海宝虽然比家乡工资高得多得多,每月的开销也是大的吓人,每次走进超市,王一就默默惊愕,普普通通的地瓜居然买到七八块钱一斤,雪花梨要十一块,端详着手里的梨子,王一又突然陷入一丝哀伤。王一小时候,妈妈肺子不好,山沟沟缺医少药,病情耽误了几年,加上农活劳累,王一十三岁那年冬天,办着几十年来罕见的令人绝望的暴风雪,妈妈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终前,她嘟囔着想吃一口雪花梨,但这口北方��冬里的雪花梨可不比登天容易...想到这里,王一恨不能狠狠咬一口手里这个又大又白的梨子,却又抬眼望了望价格牌子,止住了那个想法,安安稳稳的把梨子放回原处。
半年来,省吃俭用,愣是没有剩下一分钱。有点失落的王一,已经有些熟练的在特价区捡了半颗白菜,跨上共享单车,消失在海宝市喧闹的灯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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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othi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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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一些无关痛痒的人物
一、小男孩
博宇,小宇。周博宇。
这是一个男孩的名字,妈妈爸爸叫他博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叫他小宇,同学老师小伙伴喊他大名。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了。中考,一般;高考,一般;大学,一般般。没有什么爱好,没有什么特长,甚至在手握一纸毕业证时不知道自己想从事什么,只能考个研,想着至少可以继续留在学校里发呆。可能发呆就是他唯一的爱好。但发呆时候,像周博宇这样的小男孩,其实也想着不少事情。比如上考研数学时候,脑子里想着和隔壁班校花处对象。他不知道太多事情,因为太多事情来不及知道,穷极一生可能都想不明白,就像不知道为什么校花总在隔壁班,初中高中也是。“真是想不通。”周博宇想着。他望着窗外,外面���点飘小雪了,他左手托着腮帮子,右手不知道是不是自顾自的在跟着老师记笔记,这项三心二意的技能他练了大概二十年,基本上能骗过在场所有其他人,偶尔也能骗过自己。他幻想着还没有处对象的校花,一定也是在心里暗恋着自己,从而想到因为父亲母亲习惯举止都不像工薪阶层,可能基于儿子要穷养,自己毕业时候搞不好要继承一大摊子家业。“婚礼嘛,那肯定是欧洲环游...”想到这,他不由得一边眉毛微微挑起,嘴角下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手里的笔也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记住这个胜券在握的周博宇,这副药后面还有大用。
二、双胞胎
双胞胎姐妹,白云、白雾。
前后出生差三分钟半。我如果给孩子起名,肯定不能叫这么“轻飘飘”的名字,老话讲,没根的名字难养活。而她们爸爸白海洋只是因为当天早上下了大雾,就草率的起了这么水的名字,真完美诠释了随意。毕业以后,白云去了广州做空姐,白雾留在家乡小镇里当了中学老师,教生物。每当白雾念起在白云机场做空姐的白云,总会一脸骄傲,爸爸妈妈也是,觉得这个有趣的巧合冥冥之中会给这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带来好运。
三、乔老四
卖鱼的,西郊海鲜市场一哥。解得一手好鱿鱼。海鲜市场从东郊搬到西郊以后,乔老四就接了李大狗的班儿,当上了海鲜市场自治会会长。因为东郊被开发成了商品房,李大狗被开发商雇去主持业主委员会了,这自治会会长的位子才到了乔老四手里。乔老四和李大狗不一样。他不像李大狗那样纯靠力气和胆量混在地面上,而是正经解鱿鱼的手艺人,所以自治会一改从前层级分明的小组织做派,也正因为乔老四正经卖鱼,从前也对自治会一些极端的做法不满,现在的自治会净是正直的渔民和商户担任理事委员,从政府到商户,基本家家都满意现在的会长。如此,日常大家也都四哥四哥的叫开了。
四、邱三儿
因为跟领导不和而辞职的公务员,好在,在职期间积累了一点人脉,东郊海鲜市场开发的项目,本就由他来组织拆迁,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成立了工程公司,招了一帮子弟兄,就把拆迁工程承包了下来。
邱三儿本名邱邦信,多么正直无邪的好名字,正如他前半生,做一名普普通通踏踏实实的政府公务员,虽说没有作为,却也算嫉恶如仇,从前负责调解拆迁户与开发商的纠纷,给拆迁户出过不少好主意,如今自己带人管起拆迁来,便更是如鱼得水,步步掐死拆迁户的底层诉求,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用它自己的话说:
“多年惯偷,抓起贼来,得心应手。”
五、紫杉
原名刘梓山,清秀的小伙子,师范大学毕业后,无门无路的刘梓山在一所幼儿教育机构里做起了代课班主任。性格内向,少言寡语的他,马上就被整个补习班当成排挤的对象孤立起来了。他也就越来越躲进自己的小世界里出不来。
最近不知道怎么,刘梓山突然每天脸上泛起了笑容,同事们也觉着这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突然面色红润,见人也不那么羞涩了,纷纷猜测是他找到了女朋友。
直到有一天,他去派出所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紫杉,穿着鲜红的长裙,着一脸素妆,骄傲的走到校长办公室辞职,所有人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变性人,现在已经放下一切,准备去荷兰与真爱结婚去了。
那些平日叽叽喳喳的同事们,纷纷低下头,好像在地上寻找自己掉了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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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othi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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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前面的前面
截止到今天,
为了构思这个故事,
我至少想了5年,
至少废了3个笔名,
换了至少4个小说平台,
弃了至少6个开头。
所以我到底想好了吗?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
除了想打开淘宝剁碎了手,
我就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日常生活里,
小说中的片段,
不断浮现,
又不断消亡,
人物关系,事件优先级,
不断设计,
又不断推翻,
我曾经只因为找不到舒服的写作姿势,
而放弃整个故事线索,
懊恼于自己的懊恼,
又期待着不存在的期待。
再次,
还是要抬起想象中的笔,
我想过,
是不是真的需要一只现实中的笔,
但又害怕二次誊写,
打字实在让人难以体会汉字的美,
或者说,
是触摸不到句子的肌理,
可能与文章再难建立某种神秘的联系,
总之坚持不下去,
会有千万种理由,
而想留下些什么文字的愿望,
永远只有一个。
再次,
写吧,
不依托什么平台了,
那些诱人的自然流量,
又能给你带来什么?
有几个机器人给你送来月票,
只能让你燃起占有欲的火焰,
每一个没钱剁手的夜晚,
把续更的耐心,
削弱,砍砸。
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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