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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一年一篇文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了,我也不知道。 好像從這幾年開始,日子或月份再到年份中間的體感都縮得越來越小,總覺得跟M與企鵝夫婦過年上烘爐地拜拜才是不久前的事,而明天就又要跟他們一起看著電視上的101煙火倒數一個新的年份到來。 今天跟劭看了《神人之家》,結束後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被準備過年的氣氛感染,突然覺得好像得來替這個2022記錄點什麼,免得隨著年紀增長,記憶沖散的速度越來越快。 先說今年開頭好了。拍了幾部愉快、不愉快的片,使用這種二分法將那些其實情緒都要溢出來的當下分類還真的是挺偷懶,經過那些片,發現自己在工作還真是有些討人厭到不行的部分。大概是在拍S的片時,我才發現我對於當導演這件事太獨斷了,我的作法不代表別人的作法,就不贅述了,只願我明年能稍微在這一點上放輕鬆一些。將今年所有的工作用像滑手機相簿那樣的翻閱下來,和劭一起工作或創作的時候還是最自在的,但我想大概是因為她對我很包容,了解我那些會突然爆出來的脾氣,一樣,希望明年再改一點。 我其實不知道我的上半年是怎麼撐過來的,見底的戶頭,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轉的家庭狀況,以及慢慢和梨道別的過程。完成這個片子之後,其實體感一直都很抽離,我常常去網路上搜尋,希望能找到一點安慰,但真的,大多時候都很容易受傷,或是就算有好的,看完後也只有空洞的感受而已。 我好像忘記,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賣力地說這個故事了。 影展那些看起來漂漂亮亮的東西,著實的讓我在某些時候不那麼寂寞,可是經過幾次以後,看所有跟電影有關的東西都變得好複雜,真討厭,我不喜歡卻又想要它。然後就遇到廖桑了,好久不見,一見到他就老師老師的叫,學院過後,真的感受到老師對我到底有多好。我在學院前是極度不自信的,導演組,我算是嗎?自我介紹時還特地略過這個關鍵字,大學到研究所,我從來都沒真的進去過的組別,現在在這裡了。真的開始學院,才意會到所有那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短短一個月體感像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回看只覺得很幸運,能遇到那些人,那再跟廖桑學一次,看到更多以前我大學在他身上看不見也看不懂的東西。創作這件事情突然變得好簡單也好近。我常跟K說,自己從短暫且消耗的正職離開後,已經寫不出東西了,還好有學院的一個月,很老套,但真的被提醒什麼才是重要的。 《神人之家》裡,大哥想種小番茄卻淹水,小番茄好不容易種成功,爸爸就生病了。短短的一小時如同我這幾年對家的感受。總是在等好事發生,終於,好像等到一些些了。弟弟持續穩定及強壯,變得像家裡的樹,我做不來的,他都替我做了。我媽也好轉一點,這樣就好。前幾年拜拜的時候,我都在祈求,希望家裡好一點,我希望真的有���明能聽見我,看見我們家。但其實想想是因為自私吧,希望能不要影響自己,所以才祈求神明的幫忙。有很長一段時間,睡覺前我都很害怕,害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大概也是因為只有睡覺時我的腦袋不能再塞工作的事來逃避的緣故。啊,我還見到了我爸,不知道幾年沒見了,在堂姐的婚禮上,事後我們聊了一通關於彼此近況的電話,也不過幾十分鐘,卻是我們這輩子最長的聊天了。 今天早上起床時,牧已經出去拍片了,腦內突然幻想今晚他回來時,跟他一起喝啤酒,然後不斷謝謝他的畫面。雖然我們一起的日子,總是在擔憂什麼時候才可以再創作自己片,拍自己想拍的東西,但真的還好有他陪著。今年牧得獎時,雖然上台的話聽起來胡言亂語,也許會被很多人當笑話看,或討厭的人大概會新增也不少,但真的一起經過太多好辛苦的日子了,能夠看到有人肯定他,真的真的真的好替他開心,希望也有更多好事發生在他身上。雖然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這個放文字的地方,但還是想說,謝謝你,和你一起生活一起創作是最棒的了。 30歲的生日在廖桑和學院同學,以及牧買的蛋糕,劭送我的泡腳機當中度過,那陣子太忙太累,沒時間想所謂三字頭是什麼意義,但身體卻先告訴我了,常備的胃藥、頭痛藥,以及肩頸痠痛什麼的,說浮出來就浮出來。縱使我依舊還過著在咖啡廳兼職,偶而接案,順便想下一個劇本要寫什麼的生活,但某部分的我大概隨著時間經過已經不存在了,這是成長或妥協,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今年的最後後幾個月,我竟然見了iris兩次,那天我們一起逛街、吃飯,天堂般的日子啊,還有和寬聊的不知道幾百通電話,也都一樣,天堂般的時光。說真的,明年會更好嗎,我也不知道星座運勢說得準不準,只希望自己明年可以真的完成很想說得幾個故事跟想拍的地方。
我好無趣,開口閉口都是這些,可能只有等某天,我不愛電影了,才會有不一樣的一年回顧可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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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課
幾年前導演組篩選時,我被刷掉了,當時老師們總跟我說,妳更適合編劇一些。那些話語於當時亦或此刻的我而言,不過是某種安慰性的話語,只是我最終還是去了編劇組。說來慚愧,這幾年,我實在不算一個認真的編劇學生,易老師的課我從來沒有辦法準時每兩週交作業,就算總是在筆電敲打著老師說的每一個字句,但花在作業上的心力,遠不及自己書寫的短片劇本。 結束短片拍攝的那半年,我復學了,回到以為自己可以輕易駕馭的編劇課,這幾年在寫劇本上獲得的微小稱讚,讓我自認為剩下的這些學期我依舊可以寫出老師喜歡的東西,但事實是,我挫折了將近八個月,來回在故事大綱、分場中間徘迴,每隔一週就得交一個新大綱,只因前面的全部都太糟糕了。 每一次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再也無法寫出更多東西時,陳慧老師都沒有放棄過我,依舊要我下週準時再交一份。這樣子來回到上週,終於寫出一個自己喜歡,老師也看的到其中角色心情的本了。
那天下午,老師和我聊了很多,她說故事有表面要說的,也有裡面要說的。經過如此漫長的幾個月的跌撞,能夠再繼續往前走的感覺真好。 疫情關係,無法再去老師的辦公室跟老師討論劇本了(雖然我前面幾個月每次去之前都很想逃到天涯海角),往後希望我即使跌撞,依舊都能慢慢往前走,至少再書寫出自己的聲音之前,都不可以放棄啊。
2021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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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okay,I’m alright

每個難以入眠的夜晚,我總會借用2019年那場東京之旅發生的美好記憶,來讓我得以好好入睡。現在想起來那一場旅行像是獨立存在於某個宇宙,和愛的人一起發掘這城市的秘密,和最好的朋友相聚一個夜晚,聊天、喝酒、擁抱。那時的我若是知道幾年後東京會成了一個I後悔的地方,我能否先保護些什麼呢? 最近時常覺得,世界對人真的太殘忍了,對每一個生命都是,疾病、失去、窮困,還沒準備好當個大人世界就把所有的難題塞在我們身上,倘若真的有所謂的造世主,那祂為什麼要創造生命又將一切苦難當作附加條件送給這些根本還不知道自己為何存在於此的人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朋友們,我愛的人們,我的家人,都可以免除於一切可能會讓他們心碎的時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始終是個可以製造快樂的,能替他們一起承擔壓力的,永遠能像照片裡的我那樣,笑著過每一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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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希望自己是個毫髮無傷的人
那些會侵蝕靈魂的記憶都不曾出現
這樣我便可以好好愛人也好好被愛
大多時候我難以承認自己是個充滿缺陷的人
我怪罪世界彷彿一切無我無關
這樣我便可以欺騙自己還是個善良的好人
什麼時候才可以不再是我呢
什麼時候我看著鏡子裡頭的人
才會覺得喜歡覺得美好呢
我想念美好的家庭生活
但沒有辦法和母親單獨好好說話
我希望有人真心在乎我過的好不好
但沒有辦法說服會有他存在
純淨無暇的心靈與永恆的陽光能不能不只是一首詩
放在我的體內好不好
如果這是個充滿愛的世界
可不可以有它的使用說明書
這樣我可以知道
怎麼才不會被討厭
怎麼才不會和愛的人走散
愛是什麼呢
我總是想起外公
總是希望每年六月不要到來
總是不能看到繩子
更討厭看到海
在我的認知裡
外公是缺乏愛也是太愛了才會自殺
於是愛與自殺成了我最恨的詞
可是我還是想學會愛
我希望能做時光機回到那一天去告訴他我愛他
他是我混亂的人生裡
第一個讓我覺得自己被愛的人
只是他走了之後
什麼他的好
我都忘光了
不能記得
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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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向

梨開拍前幾天,我剪了自己的長髮。 其實頭髮這東西是長是短,好像已經在幾段愛情的更迭當中逐漸變得一點都不在意。以前喜歡的男生們說過,「我喜歡女生短頭髮。」,也說過「妳留長啦,我喜歡玩妳的頭髮。」,現在想起來這好像是第一次,我為了自己而把頭髮剪掉。一切都不是計劃內的,只是剛好坐在髮廊裡,S問我這次想剪什麼樣的頭髮,我突然想要試試當我真的完成片子,放在螢幕上的時候,那時會經過多少時間,而我的頭髮又會長了多少。我的髮成了計算日子流逝,不同於一般分秒計算,只屬於我的度量衡。 拍攝期有個意外的家族聚會,我與我離婚的爸媽,撕破臉的爸媽、恨透對方的爸媽,因為片子而用了另一種方式團聚。我和賣二手車的爸爸借了一輛車來拍戲,其實我們已經兩年多沒有見面,這次也沒有真的見到,就算碰了,大概也無話可說。而我媽呢,帶了些東西來探班,我們沒有說上任何一句話,只是收工後看到她在臉書上發文說我真的長大了。不知道他們未來各自在影廳中看見片尾名單對方的名字時,心理會不會恨我呢。 明明已經工作了一年多的短片,開拍前又像一個新的開始,以為路只剩一點,現在拍完又是長路漫漫,後面的人還沒進來,只剩我自己先陪她一起走上一段。如同我在拿到短輔的那刻以為自己漫長的電影學習路好像來到了某個成果發表,但後來才發現不過只是真的進入了那座大山,開始學習怎麼樣走比較踏實罷了。 我大概這輩子也走不到山頂,但我就是喜歡說故事,小時候編織了各樣的故事想讓他人相信,我媽一邊打著說我愛說謊,說著說著,我也開始學習怎麼製造真實了,路還長著,頭髮也不過才多長一兩公分,不要再逃避,趕快去剪片(打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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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我還是很不擅長說
在咖啡廳準備著片子的前製時,偶然聽見店裡內的音樂不段重複著「到頭來我還是很不擅長說」這句歌詞。
這陣子好多話想說,多到有時搭著捷運就躲在口罩後面偷偷哭了一下,好想有一個人能夠聽我說話,給我打氣,讓我覺得我在經歷的每一件事,其實都沒什麼大不了。但自己的情緒垃圾是不能丟給別人的,所以我怎麼樣都不會說。而我的嘴巴像是來約束我般,拔牙的傷口潰爛,好幾天連個字都不能說。 弟弟傳來他為了還債要先去工作的消息,很心疼,很無力,我的錢也都借出去了,此刻的我完全派不上用場。
慾望之翼的馬戲團女孩在天上晃著晃著,有一天可能就再也不能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阿菲說:「雖然我希望不要有這麼一天,可是有時候努力好像沒什麼用,重新投胎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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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我們沒有失去記憶, 我們去尋找生命的湖。」-《走吧》北島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所謂的機會來得這麼快,第一次寫企劃書,第一次投案,橫衝直撞地就進去了復審面試的辦公室,從真得拿到短輔,到要著手開始進行這個案子,於我而言都還有幾分如夢,然而明天就要正式簽約,突然有些感受想記錄下來,怕自己走著忙著就記不起所有的過程了。 我知道我始終都在繞著電影走,只是時常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在接近它。坦白說,來回經歷過這麼多劇組,其實早已經對拍片這件事情麻木。我在產業裡,但這個空間跟我真正喜歡的是兩回事,我有說故事的欲望,但我不希望我有成名的欲望,或是非得征服電影這座大山並在山頂上留下什麼的欲望。這件事真複雜,要從各種臆想出來的欲望裡,分辨出源自初衷的那個,有時我都懷疑自己是否誠實。 面試前,幾個朋友都勸我獨自出席,而我也就真的這麼決定了。那之後的時間,我每天花上好幾個小時,把自己的講稿來回修改,朋友告訴我將面試當成一場戲,去打動評審,但後來我發現自己怎麼也演不出來,錄下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倘若你沒有辦法誠實地去找出說這個故事的原因,那你又如何能理直氣壯的踏進去呢?」,面試前幾天晚上,我在練習報告給他人聽時,他的反應讓我發現了自己最大的問題。這大概是比寫劇本還要痛苦一萬倍的事,就是去找到自己為什麼非說不可。坦白講,我只找出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被面試的其中一個評審替我說出來了。我其實不太記得那場面試我是怎麼離開的,只知道自己躲在廁所裡哭了好一陣子,那段話似乎提醒了我,其實我在做的事情是可行的,我想說的感受是存在的,有人真的能夠接收到這個頻率。 明天之後,就要自己先開始這趟旅程了,我想自己一定會在各種不安以及焦慮之中帶著安安一起長大,只希望自己不要被欲望矇住眼睛,不要被任何說「這太難了,你做不到」的語言影響。短輔從前製準備到交片,剛好十個月,像懷一場孕,我的願望不大,只希望大家能理解安安,理解她的慾���、她的孤獨、她的誠實。就像北島這首詩說的,我從來沒失去記憶,最痛的都被藏在深處,我只能去找到某個湖泊,將它安放於此,讓我能看清楚它真實的樣子。
寫於2019/11/21,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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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說一個關於欠缺的故事
阿菲選擇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我怎麼樣也問不出來,每次她都半開玩笑地說,「因為我以為這是一場穩贏的比賽。」,事實上最初的確是這樣的,但她卻沒有想到這個人會願意和她真實地相處,將她變成日子的一部分。原本她以為她需要的是自由,是去看世界的廣,是流浪與變遷,但當意識到自己的欠缺意外地被他所填滿後,她就再也不敢往前了。 我問她什麼是欠缺,阿菲說欠缺就像是《全面啟動》裡的那顆陀螺或骰子,妳得永遠帶在身邊,被發現就輸了,妳再也無法活在夢裡。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這麼害怕分離呢?為什麼沒有勇氣去相信眼前的人可以填滿這些欠缺?明明以前什麼也不怕的啊。「因為妳的直覺會在暗處偷偷地,用最微小的聲音提醒妳,惡魔有一天會來到你們的世界,然後提醒妳時間到了,該收拾好依戀離開囉。」,「妳得保護好自己,受傷的後遺症是會讓人忘記怎麼去愛的喔。」,阿菲摸摸我的頭。 我看著阿菲,她是怎麼長成現在這樣的呢,陽光灑在她新剪的瀏海上,她臉上的腮紅讓她看起來氣色很好,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破洞。我走向前緊緊的抱住她,「我會保護妳的,你永遠都不會丟失掉阿絲說得那個眼神。」,我問阿菲說是什麼呢,我早忘了,就是D離開妳時,那個什麼都不害怕,堅定又溫柔的,撐過每個自己以為撐不過的日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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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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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霓走出酒吧時身體已經站不太穩了,阿愷伸出手想扶著她,她卻搶先說,「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而後她坐在路邊,抬起頭來對阿愷微笑一下,阿愷站在她身邊,點菸,「妳不應該喝這麼多的。」他說。
深夜的台北,酒吧外頭除了偶而路過的人車,已經沒有什麼其餘的雜音。阿愷已經抽到第二根菸,薇霓依舊坐在路邊,每隔幾分鐘就會反胃幾下,只要意識到自己幾乎要嘔吐,她便會背對著阿愷,往反方向向前幾步,使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開。當薇霓又朝著水溝蓋乾嘔幾聲後,阿愷走向前一步,「還好嗎?」,「嗯。」,薇霓的眼框因為剛才的乾嘔而混著淚水。 「我們要叫車嗎?」,她問。 「妳好點了嗎?」「嗯。」 「妳在這裡等,我去路口叫車。」 「回你家嗎?」 「看妳啊,妳想回妳家也可以。」 薇霓看著他,他們中間還是隔著一段距離,「我回我家好了,現在好狼狽,哈哈。」 「嗯,如果妳想的話。」阿愷回。而後薇霓又乾嘔幾下,比剛才��嚴重了些。
阿愷走到她的身邊,輕拍幾下她的背,「我先去叫車。」,薇霓伸手拉住他的外套,「應該很快就可以叫到了,我先送妳回去再回家。」,「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喝這麼多的,你也知道我的酒量。」,「沒事,下次不要喝這麼多了。」,他溫柔地將薇霓的手放掉,轉身向前走去叫車。才往前走幾步,薇霓便跟上來,「幹嘛過來,我去叫就好啦。」,「我想跟你一起去。」,薇霓的手碰到他的手,他將她牽起,兩人一起走到路口,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了。後來阿愷在街口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前被薇霓擋了下來,她說她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送了,阿愷又說了那句,如果妳想的話,還有,到家跟我說。計程車司機盯著他們兩個,薇霓要離開前,問了阿愷,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飯,「當然好啊。」,阿愷回。
「小姐,如果想吐的話後座有嘔吐袋,你可以吐在袋子裡」,車子啟動後,計程車司機從鏡子和薇霓說。
「我不會吐的。」薇霓碎語的回,身子往椅背躺去。她不知道阿愷有沒有一樣被她騙去,只知道自己毀了一個夜晚。其實像這樣的夜晚只要回去躺在床上,逼自己睡過就沒事了,但當她每多灌一瓶啤酒到自己的肚子裡時,其實她想要的只是被照顧而已,是即使我沒有完美的在你面前,你依舊會接住我的所有,那些平常看不到的,你不知道的我的樣子,但那也是假的,我是有意喝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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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nnel of Memories
「因為不知生命何時將盡 我們總以為人生是一口永不乾枯的井 但很多事不會發生的太多次,能記住的更少 你記得幾次童年的午後時光? 有些午後住進你的生命 你無法想像少了它會變怎樣 也許這樣的記憶有四五個,也許更少 你還會看到幾次滿月? 也許二十次,然而一切似乎沒有盡頭」
上次去曉東工作室話家常已經是夏天的事了,拖到秋天的尾才把他推薦的阪本龍一看完。現在的我理應是要好好在進度上把劇本完成的,但卻因為裡頭的這段話整個人都暫時停滯下來。阿菲,如果我跟妳說我想要把那個童年的午後時光完整記載於劇本裡,妳相不相信,又願不願意看見呢?誠實去和自己對話是痛苦的,我不斷地思考當時的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嘗試把裡頭深層的情感淬煉出來,再用一個陌生的情節去說我想說的。創作的時間裡我大多是沮喪的,可是每一次完成一個版本又好像得到某種重生,說不上來,就像是替自己重寫一次人生,誠實版的那種。 也許我還是急躁了,再慢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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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這個十月
這個十月,台北轉涼的比我記憶裡的前幾年都快,我想起幾個月前牧房間裡那台電風扇才剛上工,前幾日便被他宣告暫時休息。季節年年更替,感受被時間沖刷過後,已經沒有辦法明確地想起去年的台北是在哪個時間點邁入冬天,而當時的我又是怎麼感受這些轉變,舊的記憶們混在一起,過眼就忘。 如果把這個月份像一部電影一樣播放,猜想畫面大概都是一個不知道爲什麼在原地打轉,不願踏出任何一部的作者,繞著電影走的這些時間,心中開始有了對好的電影的認知,而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變聰明了,我學會怎麼經營出自己學到的,那些好的電影。可是那樣的東西其實不是自己真的想做的,而這個十月我反覆思考著為什麼我沒有辦法喜歡我現在寫出的東西,也許我應該更自由一點,我還是愛這個世界的吧,只是彆扭地不想承認而已。 現在再回來觀看十月不知道是早了還是晚了,下個月就要過到一個新的歲數,陪我過生日的不再是前幾年熟悉的人們,大家都開始過另一種生活了,而我呢?其實還滿好的,緩慢地練習當一個說故事的人,身旁也有牧陪伴,並且時時刻刻地感受到來自於朋友的愛。我真是個幸運的人,能夠帶著這種浪漫的性格活到這個歲數還沒有被世界改變,講到這裡突然好想對自己說生日快樂,但根本還早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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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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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豐島美術館的記憶是這樣的,地板上的水珠突然倚靠到我身旁,我不知道它何時啟動,也不知道它打算在哪裡停下,偶而它會跑進一灘水裡頭,融成一片,接著再化成一個新的,也許更大或更小的水滴,往下一個地方流動。當時的我在想,這樣每一次的交錯,經過,是不是都在為下一個遇見而準備。木載著我往返此城的南北兩端時,我不確定這些記憶之後會安放於何處,倘若記憶是潮濕的被推放在這座四面環海的島嶼,一直沒有拿出來查看,有天是不是就會因為被黴菌佈滿而再也看不清最初閃閃發亮的樣子。
其實我沒有想得那麼多,特別是你在身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什麼都不想。還有好多事想跟著你一起做,還有好多地方想一起去,我知道你不喜歡出遠門,也許有些本來喜歡的事情是怎麼樣也沒有辦法為別人而割捨的,可是在你身邊的時候我發現原來安定是這麼一回事,睡前你的手碰到我的,那是真實的,起床你的手指輕敲著我,那也是真實的,未來這些都會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更遠的未來我們都不知道會在哪裡,可是能在此時與你並肩坐在公園外頭等待時間流逝,說些其實我們明天醒來就會忘記的話,我就能覺得自己屬於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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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
偶而看著我媽,我會想著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的樣子,世界為什麼要傷害她,而我又怎麼能免除這些傷害帶來的後遺症。長長的一年裡,我總是希望她能夠一天比一天更好一些,深信著時間能替我解決所有問題,於長河裡漂浮的我們,內心的巨大黑洞可以被填滿,無論是外部力量還是內部力量,至少能嘗試的我都嘗試了,可她心裡因為悲傷而腐爛的,我卻怎麼也碰觸不到。最後大家都壞成一片。 她氣憤的說,我根本不懂她的痛苦,那些我試著理解她、支撐她的,她全都沒有看見。後來我才明白,其實她就像我在知道外公自殺那段時間一樣,每當我看著身旁的D,我總是會在心裡賭氣著他為什麼不能和我一樣難過,倘若他沒有和我一起在谷底,那他憑什麼能帶我離開。 當她離我記憶中的模樣越來越遠,開始變化成我不願意看見的樣子,我便更困惑著什麼時候一切才會好起來,要做什麼才能好起來呢?張貼一張尋人啟事,找尋以前的她有用嗎,或者時間久了,就再也想不起來,這些傷害還沒有到達之前,我們是怎麼生活的。 好累啊,好想坦然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什麼都不管的逃走,但我知道自己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在電話響起時,再把她的痛苦聽一遍,而這些痛苦最後就化成一大坨廢料,埋在我的身體裡,原來邱妙津說的「生著靈魂的病」是這麼一回事,往後得繼續包裝得更好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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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sis
「妳要繼續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不去依附在某個人背後,小心翼翼的成為別人喜歡的模樣,不用假裝,不準妥協,去追求每一個妳還想追求的。我期待妳如同自己。」 看完綠洲後,想起東在我畢業後一年生活的渾渾噩噩時寫給我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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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
小的時候,每天我都會撒上幾個謊,為成績說謊,為當一個我媽期望我成為的人說謊,謊言多了連自己也相信我真的是一個優秀的人,未來一定一片光明。那時我媽一發現我說謊拿起棍子就打,幾次甚至打到去醫院縫針。當時的我不能明白,我只是努力想成為妳會喜歡的樣子,為什麼要懲罰我,倘若我完全地做自己,那妳會願意喜歡我嗎?因為說謊而換來的安寧片刻持續了幾年,縱使謊言被拆穿的那天我媽哭到不能自己,我依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反正我還是長成了現在的樣子。而我媽大概沒有猜到,幾年後變成她要求我說謊,威脅著倘若我不說,那她好像就活不下去了。多年後謊言竟然變成母女之中的一種體貼,真是諷刺。
「那妳現在還說謊嗎?」,阿菲問。有時候吧,畢竟生活無聊又漫長,沒有靠謊言堆砌出的細節,就沒有活著的感覺了。
阿菲告訴我,她也說謊,只是不會說出口而已。最近她偶而會在我打工時來見我,有時候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反正也不會有人進來,妳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是這樣說的。
我和她常常在陽台發呆,有次抽菸的時候,阿菲說起她最近的戀愛,「平常相處的時候其實沒有什麼問題,嘻嘻笑笑時間就過了,可是每一次做愛完的時候,我躺在床上,他拿衛生紙幫我擦身體時,我總是覺得相當空洞。那種空洞像是妳知道自己其實不屬於這裡,這個床可能過一陣子就換人躺了,你們只是彼此在過渡期的相互陪伴而已,有天妳就會走了。」
「如果他不這麼想呢?」 「所以我在說謊啊。我一直告訴自己,我真的愛上他了,我想跟他相伴好久好久,我想像我們結婚後的樣子,幾年後他開始衰老,即將邁入中年的我們慵懶地躺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
才正覺得阿菲真怪,就想到幾天前季恩問我,「他不會覺得你很奇怪嗎?」。我在想自己現在身處的這個世界,人和人之間的距離被科技拉進了點,就算相隔兩處,連上網就可以說上話、見上面,也許過幾年就可以製造出一個碰觸到對方的幻覺。 那在這個世代,到底什麼是真的呢,還是生活裡的所有感覺都是一個又一個謊言,被製造出來豐富生活,當我們因為這些感覺而歡笑或悲傷時,那樣才算真實的活著吧。嗎? 「有陣子我會想,那些我們具體可以碰到的事物是幻覺。桌子是幻覺,床是幻覺,甚至連撫摸妳的乳房,倚靠一顆大樹都是幻覺。而我們的心所創造出來的那些才是實在的,那些被箭矢穿過的痛楚,那些被我們記述下來的,著了火的記憶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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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的電腦裡時常重播的歌,開始會自動出現在youtube的推薦清單,即使我從來沒有主動點過它,甚至時常略過播放,它都依然在那裡,過往的我也許會感到有些煩躁,為什麼要自動幫我播放一首其實沒有那麼感興趣的歌,明明有這麼多選擇,但當我們的生活交會,並且開始並肩而走時,一切好像就都成了某一種緣分,網路不知道怎麼計算到我會在這個夏天再次進到他的房間,與他虛度整個夏日。
偶而會想替我們拍張合照,記錄下某些甜膩的時刻,但拿起手機似乎就顯得刻意。每當他載著我經過當時初次開完會停下來說話的星巴克時,我已經看不到當時的我們是怎麼說話,又是保持著怎樣的距離,試���回頭看看那些縮短距離的過程,也許會跑出「那就是最好的時刻了吧。」的念頭,可即便如此,我依舊想要再走進一點點,更清楚地看著他的樣貌,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以前就存在但是我錯過的,或是隨著時間再往前推進,哪一條新的皺紋也一起出現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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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每一年的夏日,似乎就是一個新週期,也許是假期的緣故,讓人有個機會喘一喘,修正一下目前的生活模式,而在整理當中,偶而也會發現在這不長不短的輪替裡,是不是有哪些忘記帶著一起過來了。 隨著想要去的地方越來越清晰,在台北的每一刻似乎都顯得更虛無,從101旁邊的大樓鏡面反射看著自己,要是一個恍神,也許就透明地看不見了。那天和Sam出去,原先想看的電影因為颱風而不放了,我們在中山繞了一下才找到一間有繼續營業的咖啡廳,裡頭沒有什麼客人,幾乎都是我們的聲音。獨自挨著風散步回北投租屋處的路上,想起最後Sam提醒我要持續保持這種自由的狀態去生活和創作,然後又想起老宋的話,我猜想他們認為的我身上的自由,應該是這幾年來才慢慢出現的,甚至是從D那裡偷來的也說不定,因為喜歡他的自由,所以拙劣的模仿著幾年,後來就變得跟他一樣了。
常常覺得自己真是幸運,身邊有一群聽著我講好多故事也都不感到厭煩還時刻提醒著我繼續創作下去的摯友,在與政寬越過敦南誠品前的馬路時,我和他提起了剛完成初稿的新劇本,「你就是注定要吃這行飯的。」,他說,用一種真摯到幾乎像玩笑的語氣。倘若能夠回到高中時代見見當時的自己,大概會緊緊的抱一下她說,謝謝妳帶我到這裡。往後還是有好多話想說,���多事想學,得再努力一點才行。 喵。(打到這裡發現跟開頭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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