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starfish667 · 25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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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不冷不热,就像是煮青蛙的温水一样难熬,心脏像是有块石头压着,怎么都搬不动。脑子清醒不起来,文字看不进去,只要静静躺着,麻木就会不断累加在我的精神之上。若是胃部空虚的痛苦能让我感知到精神的存在,感知到我与肉体之间的联系,那该多好啊,我寻求着这样的快慰,长久的饥饿使我忘记了饥饿的感受,这种近乎自虐一般的思想支撑着我的行为,这是精神性在宣召它的主权。但可惜将近两天过去,我也一点没有食欲。我赖在床上,两天两夜,干瘪的肚子撑不起我的皮囊,凹陷的肚皮勒着肋骨,好像我的最下面的那片肋骨上挂了个钩子,连着通往地狱的绳索,我只要活着躺在这里,就要忍受这不痛不痒的绳索逐渐收紧……我只好侧躺着,过劳的颈椎又使我痛苦,枕头总是不合适,怎么放都不对,我不安地躺着,重力把我的头也压扁了。窗外在下雨,雨声大过了发动机,到了晚上好像是停了,我挣扎着起来打开了窗户,试着让冷气让我清醒,但除了铁锈味我什么也没闻到。疲于和世界相处的我,每个周末就这么度过,毫无意义,就像我的存在一样,就像我的价值一样,都是连想象都无法企及的地方。
  不上学就会失去被父母养育的价值,不揣摩着人心为他人表演就会失去与人交往的价值,不好好工作就会失去存活在社会中的价值,不好好把自己的钱花出去就会失去被服务的价值,不相信自己就会失去被爱的价值……人世间就是这么残酷,或许是我多疑的原因,我想我几乎从未信任过哪个人,正因如此,哪怕是最纯粹的快乐,也必须有另一个声音在一旁去负责分析我的快乐,如此我才能学会在这里生存。
  我要有自信,我认为我们如今构建过的一切美与建筑都必然继续被破坏,这是新道德的宿命。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可以打着复古的旗号去做一些历史的垃圾堆里的文章。我们如今已经构建出了一套属于现代人模板,和过去一样,遇见什么该有什么反应,这一套新的道德驻扎在人们心中的应然世界的反射体系也已经在建立了。那我还写什么呢?写一个社会的畸形儿多么厌恶欲望的丑恶吗?写一个写了两千年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吗?
  我害怕他人,但这反过来也蕴含着对于他人的憧憬,经年累月的剖析告诉我我对于爱的渴望,正是我对于他人的不理解,我认识到我无法情感共情他人,我才会产生爱的渴求
  我害怕未来,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能说我对未来有些期待呢?我搞不懂,但我想死
  如果两个愿望都能一次满足就好了。
  夜深了,周围听不见一点声音,窗外的车流还在流动,我终于渴得不得了了,出了小屋去拿水,走两步忽然又忘了我要干嘛,上了个厕所,又回来,发觉好渴,却又懒得去拿了,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把电脑打开。我对着屏幕,点来点去,无所适从,愈发无聊,困得不得了,闭上眼睛一趴,但是怎么也睡不着。是寂寞了吧,我这么想着,我打开了电脑存着的《人渣的本愿》,以往能像紫参一样刺激着我的心脏的画面现在掀不起一点波澜。我站起身,逼着自己去做俯卧撑,不一会,我又和地板亲热上了,人趴着,身体紧密地和地板贴在一起,多少给我一点微妙的安心感,一阵风刮来,留着一个缝的窗户被吹得吱吱呀呀响,我这么趴着,不一会就在这里吐了出来,因为什么都没吃,吐的基本全都是胃酸,颜色很难看,但是因为几乎没有消化了一半的食物,所以味道不算太难闻。我拿出一包纸,抽出好几张,铺在上面,两层,然后享受着轻微呕吐物的味道,「这就是存在着的感觉吗」我这么想着,一只手不禁拿起了家门的钥匙,一个角戳向我的大腿,狠狠划出一道痕迹,带着血,铁锈味很重。
  该怎么说呢,也许这还算常见吧,我在这时还产生了一点性快感,于是我想起了紫薇。我紫薇的习惯已有多年,精神的空虚让我难以戒断,并非是不舍得抛弃快感,只是习惯而已,就像《金阁寺》的柏木,没有内翻足,柏木就无法确认自己的存在了,我强烈的触碰真实世界的欲望趋势着我在一次次空虚之中移动着右手,我无法面对现实蛇精,只能借助着仅有的资料和我富裕的关于死亡与爱恋的想象来填补空虚,最后用精神来为肉体的蛇精提供支持,完成最后一步。这过程总是痛苦的,伴随着骚臭的汗水和手臂的酸痛,因为想象力的下滑,情感的麻木,伯奇越来越困难,时间也越来越长。但我无法停止,为什么?也许这就像是生命,渐渐使人精神的活力或者肉体的活力满满消散,最后空有一副发褶的皮囊,以及腐烂的内脏,裹着蛆虫。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意淫的对象都是一个人,一个长我两岁的学长,对,和我是同性。他真的就像《金阁寺》的鹤川,他虽然无法缓解我的病态,但是却让我相信了真正的光明的存在,这种信任就足以使我感到无比快乐与自在,尽管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我未曾对我的表演、我对我精神性的塑造有过一丝的懈怠,但我依然感受到了没有后顾之忧的快乐,这样优秀的人,又是同性,我于是又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定位,确信于此,然后重新塑造自己,我又成功地成为了一个想象中幸福的伪娘,意淫中我像小猫一样窝在主人健壮健康、没有伤疤或者疹子的胸膛,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对他言听计从……就像认了个主人一样。我幻想过无数次在他怀里死去的美妙场景,在亲吻中被砍头然后继续抱着我的头亲;在拥吻中上吊而亡;被炸弹炸成碎片,两人肉片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在我身体里有他的一部分的时候,满满失去意识……还有很多很多想象,我从中感到了悲剧性的真正的快感
  若是真的死掉了那该多好啊,我从小策划着紫砂,却从来没有成功过,既然从小就彻底没有生的欲望,那也许我就是为了死亡和病态美而生的吧,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我还是不禁这么想。「对啊,那你怎么还不死呢。」
  我心脏一阵疼,写不下去了,我去歇会,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回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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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fish667 · 29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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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开朗的人能不能死一死,看了就让人有种狠狠折磨的冲动,靠着自己臆想的构建的小天地一活就是一辈子,我操你妈的,我他妈就是见不得别人真心开心
成天闷着不说话的阴暗逼也给我死一死,这么阴暗又不自杀,这只能是利己主义者的权利,不是这样?那就给我交上来五千字报告来给我剖析一下自己做一个精神分析让我看懂
操他妈的,整个世界他妈全都去死算了
欸真的,凭什么啊,咱从小就问天问地问自己,「人活着这么痛苦活个什么劲」,从小研究自杀方法,现在居然听到有人说「没想过自杀」,「不负责任」云云
我也操你妈的,吃我一拳
凭什么啊?!没有死的觉悟,所有思想的建构不都是怯懦的拐弯抹角还有无法超越的虚假吗?如果没有死的觉悟,哪里还有称得上思想的事物?如果只是为了一点什么虚无缥缈的把人工具化的「自我提升」或者简单的娱乐,何苦搞出莫须有的「思想」来代替?都去飞叶子都比这个强,我操你妈的
是,我嫉妒,我嫉妒怎么了,没钱的可以嫉妒有钱的,没爱的就不能嫉妒有爱的了?我操你妈的,我全都操你妈,发明这些概念的人,我也操妈的
我怪物,我畸形,我孤独,我爸轻松一顶,换我痛苦一生,哎真的,干嘛要生孩子呢,这不是最彻底的自我欺骗的、现成而易于构建的「爱」了吗、还有比这更自私的事情吗?
如果一个人活着的快乐不足以磨平痛苦,那为何人要活着?就是他妈不必活着,对自己诚实一点,有生存欲望就别来和我们仇恨社会的阴暗逼来混,这只会换来嫉妒和憎恶,表面的和谐只会使更多的人收到伤害。如果是这样,那活着这件事以及诸多的思想,和吸毒有什么区别?人活着不如死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活着,哪怕活着只剩痛苦。这他妈不就是戒不掉的毒嘛,人们会谴责因为吸毒而致使胎儿拥有毒瘾的孕妇,那为什么不谴责一个生育孩子的母亲?!这只是自然选择对人的更深层次的绑架,连思想都谈不上,只不过是本能一般丑陋的事物
一个孩子本来不需要承担风险,去承担生命的喜怒哀乐,没入场的赌徒才是好赌徒,没出生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操他妈的,脑子越来越乱,老子已经躲着思想活了好久了,再次这样拥抱思想真是不容易
我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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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fish667 · 29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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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生孩子吗?
准备生啊,这样啊,请不要划走,听我说两句话
我操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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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fish667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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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发疯写东西就发在这里了,没有审核真好,还能导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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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fish667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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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幼丧母,八岁的时候我先天的皮肤病忽然发作,在医院被查出来了,于是我就被父亲托管给了叔叔。人幼年的时候是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也无法明晰是非与黑白的概念。人总要明确自我的概念,才知道什么是表演。人总要在心里明确世界应有的模样,才能知道什么是荒谬,什么是是非,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所以我那时并不觉得我被抛弃了,也不觉得孤独。
  我却因此对父亲产生了好奇,好奇父亲的模样,好奇这「抛弃」究竟是何物,好奇父亲的心灵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可贵,才让他做出这种选择,我深深地痴迷于此,盼望着哪天能再见他一面。
  但我没等到这一天,他八年后就病死了。
  葬礼前我从同学那里知道,他好像早就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别的孩子了,这平庸的真相使我失望。他的心灵不再是我想象里那般的丰富而绚丽,只是一个可耻的出轨的丈夫。
  这种真相除了使我失望以外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我的好奇心从一开始就不纯粹,我只不过是期待着我所有喜爱的「真相」。
  我想着这些,愤怒地看着棺材里他的尸体,看着他的相片,唯一能回忆起的就是在叔叔家边上告别时他阴沉的面孔,此刻他的脸在我的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好像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那日的阳光也变得格外的强烈,公路上方的空气扭曲了城市的模样。
  现在想想,自那时起,我的世界就已经开始了偏离。
  叔叔一直是被家里人骂没有出息的,他常年一个人生活在山间的一条公路旁,从那里出发,沿着公路往南走几公里能到一个小县城。我们就生活在路边的一个简陋的小屋中,和城里人做些草药的小买卖维生,收入不多,但对于一个物价低廉的小县城,也足够我们生活了。
  在这里我照样上着学,学业之余帮着叔叔上山采药。我就在山里,学校,小屋三点之间往返,过着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公路上的车年年不同,我们却从未改变。叔叔生性沉闷,与我交流不多。而我在学校也守着我的品格,好和他们这些自利的虫豸划清界限,他们的一切行为背后都有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动机——虚荣、贪婪、功利、色欲还有价值欲——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罪名。而我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我靠着皮肤病,让自己的皮肤变得丑陋而斑驳,好让人一眼就明白,「我是你的敌人」。
  我们就这样在世间各自守着各自的孤独。
  我虽然能从中感到洞察他人人性的快乐,却也怀疑着自己的精神,我洞悉了他人的一切,我在贬低他人的人格中获得着不尽的快乐,但我却无论如何无法完全彻底解释明白自己的精神,这种不协调使我不爽。我虽然一直付出着代价,维持着我自身的复杂,但是这样压抑的日子,却使我的皮肤病愈来愈重。
  从家出发顺着公路往北走,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林子里竖着一座高楼,十分突兀,与四周的青山极不相称,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当我忍受不了生活的压抑的时候,我就会半夜偷偷来到这里逃避,坐在公路旁的土坡上,欣赏着这座高楼。
  夜晚这大楼里有着异常���魅力,这里不应当说是漆黑,更像是弥漫着一片片黑色的雾,充斥着每一层每一间屋。这种黑色不因光的缺失而存在,而是某种自在的物质,月光只能照亮它,亦或者驱散它,却不能否定它。
  我害怕大楼前面的这片林子,我在那中间迷路过一次。那天我是白天进去的,半个多小时就迷失了方向,那天是阴天,我找不到太阳的方向,只得焦灼地徘徊着,阳光刺痛着我的眼睛,照到我身上时,我仿佛要像吸血鬼一般消散。后来我兜兜转转,找到了一条小溪,我顺着溪流往上走,逐渐就走到了高处。我站在高处向着远方眺望,树的海洋像是长在石头上的青苔,包裹着土壤,不远处的城市如同土地上的疹子,细密而瘙痒,令人生厌。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找到了方向。
  我拨开枝叶,朝着公路的方向走去,忽然觉得脚下一软,低头一看,眼前的景象我终生难忘:
  那是一条绿色的蛇,围着一片白花花的卵,它嘴里正咬着一块碎了的卵壳,旁边流着透明而晶莹的汁液,树叶打碎了阳光,使点点的水珠闪闪发光,好巧不巧,我大概是踩中了它的心脏,等我从惊吓和恶心中缓过来,它已经动弹不得了。
  我忽然害怕回家了,于是便简单找了片小溪边的空地生了把火,在那里坐下来,看着车来车往,云来云往,看着天空从日暮变到天黑。
  森林里现在也充斥着黑色的雾,和大楼里如出一辙,这雾让人恐惧,让人窒息,但也……如此让人着迷。
  「世界本该就是这样的!」我望着黢黑的森林,放肆地大喊。心脏像是被箭矢射中一样疼痛,这种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从四肢蔓延到指尖,然后……就在这痛楚之中,生发出了一种快感,这快感是绵长而激昂的,甚至甚于将我的皮肤挠成血淋淋的快感。于是我继续冲着黑雾呐喊,在火堆旁与自我搏斗。
  两天后我下了山,叔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闷着做着工。
  自此以后,这股奇异而巨大的黑色愈来愈吸引着我,就像花朵吸引着蜜蜂,饭菜吸引着苍蝇,火光吸引着飞蛾——它们没有本质的区别。我明白,我的世界,属于这片充满了「幻想」和「恐惧」的黑暗。
  无数个夜晚,我坐在土坡上幻想着我与那栋大厦的相遇,在我的幻想里,那里存在着我想要的,真正的,迷幻的黑——就像父亲的脸,蛇的卵,我的皮肤还有我的心。
  这栋大楼至少应当是个烂尾楼——在我所有的故事里,它都扮演着这个角色,不然它的黢黑,它的孤傲,全部都会失去它的意义。
  我对于大楼里雾中的世界的欲望愈发强烈,我明知真相的虚无,却又按捺不住对于真相的渴望。终于有一天,我猫着腰,越过荆棘和草树,走到了它面前。黑色的雾气早已不使我窒息,反而是我变得离开这种扭曲就无法生存,哪怕这使我浑身皮肤斑驳,鲜血淋漓,哪怕这使我永远无法摆脱这份孤独。我抬头望着它的高大,它带着它的残破升向天空,好似歪扭的树木在向上生长,蕴含着某种生命力一样的东西,好似在引诱着我去探索。
  我对着它,打开手电一照,这本应破烂的钢筋和水泥在光抵达那里之前就迅速地变成了完好的砖瓦,趁着我还惊奇于这荒谬的现实,那墙壁又马上变成了无数的镜子的粘合,我走远了两步,再打开手电一看,这大楼已经活脱脱变成了一座宫殿一般奢侈的公寓。
  我惊诧于现实的模样,又为这幻术一般的把戏感到愤怒,我仔细地用手电筒照着每一寸的房间,却没有找到一丝原来破败的痕迹。「它一定是躲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我这么想着,可是那股黑雾却确实哪里都找不到了。
  我坐在楼外的土坡上,望着太阳无情地运行着,黑色的雾气随着阳光散去,「真相」显露了出来。
  真相总是让人悲伤的而毫无意义的,真相从人的手里夺取一切的权力,现实明明只存在于幻想之中,而真相却总是让幻想失去现实的依托,失去分量。我憎恶现实,但却没有拒绝世界的勇气,于是我也憎恶着自己的懦弱。
  我拼命地朝着树林迈着脚步,树叶划破了脸颊,脚底踩出了鲜血,眼泪渗出了眼皮。
  我站在树林外,向回望,一颗病木斜在树林前,阳光倾泻,树叶与枝干交织出光和影,透过眼泪,光与影融成一片,忽然又分离,朦胧又真切。我一瘸一拐走到这树前面,抬头瞻仰着,只是眼睛盯着它,就有止不住的眼泪。黢黑的雾气忽然变得黯淡了,就如同白色的水雾掺入了黑。我心中的骄傲变得黯淡了,正如我的挣扎变得迟缓了。
  幻想与现实的分割再次变得模糊,我带着拒绝世界的勇气,回到了树林之外。
  流云裹着夕阳缓缓飘过,少顷,夕阳从金黄变成红色,又从红色变为紫色。
  是的,夕阳是深暗的紫色,我再度走到大楼的门前,烂尾楼回来了,黑色的雾气也回来了,紫色的夕阳打在烂尾楼上,美得让人沉醉。我闭着眼,打着手电,走在大楼中,我体味着权力的乐趣,忽然我不知怎么,笑了起来。空荡的房间回响着我的笑声,好像曼妙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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