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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dasdsa515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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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童的“萝莉岛”,到底有多脏?
最近,美国著名 " 爱泼斯坦案 " 名单浮出水面,长达 1200 页的密封文件被公开发布,引爆了热搜。
这个大淫魔的全名叫:杰弗里 · 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
他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做未成年人性交易,和他的名流朋友们一起,诱骗侵害未成年少女,而那份文件里则是有众多权贵名流,例如克林顿、安德鲁王子,甚至牵出霍金等人。
虽然文件提及了这些身处名流圈的人,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面临指控,也不能证明其有违法行为。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名单曝光后,居然有人说觉得那些被性侵的女孩很荣幸。
早在 2020 年,网飞就曾发布过纪录片《杰弗里 · 爱泼斯坦:肮脏的财富》。
里面采访了许多当年被侵害的少女,跟踪此案的警察、记者,回顾了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性交易罪恶,也揭露了 " 萝莉岛 " 的黑暗。
所谓的 " 萝莉岛 ",实际就是一个老男人打造出来的恋童癖岛。
打造恋童癖岛,他们到底有多脏?
受害者们口述的那些令人不适甚至窒息的故事,都是她们未成年时的亲身经历。
而制造这些罪恶的,就是杰弗里 · 爱泼斯坦。
一个靠学历造假上位的 investor,靠帮权贵打理资产,一步步打造出了自己的人脉网络成为神秘富豪。
他是个出生于美国的犹太人,高中毕业后进入库伯联盟学院就读,没毕业就退了学,后来就读于纽约大学科朗数学研究所,但没有取得任何学位。
但在没有任何学历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够进入道尔顿学院当老师。
很快,他又带着教授的名号进入投资公司,很快成为合伙人,一步步混成了金融界的大佬。
杰弗里的财富怎么来的,很多人都只是猜测,只知道是帮富豪们打理资产,其他一无所知,但他到底有多富,看看豪宅就能猜个大概。
杰弗里在佛罗里达棕榈滩、纽约、墨西哥、巴黎均拥有超级豪宅,坐拥好几架私人飞机,其中有一架是波音 747。
他还有一座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现在这个岛,有个别称:恋童癖之岛。长久以来,爱泼斯坦和他的名流朋友们,利用自己的金钱和权势,在世界各地的豪宅里,在小岛上,侵害了无数个未成年少女。
首先,参与性剥削的 " 名流权贵 " 们,一个个来头都不简单,政客、王室、金融大亨、娱乐大亨起步。
而在此次公开的文件中,不仅没有特朗普的名字,也证明了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
" 在公布的 170 多人涉案名单里,证明了被诬陷多年的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虽然 MJ 被证实和爱泼斯坦及受害者确实见过面,但没有去过他的萝莉岛,也拒绝了受害人的服务。"
而被剥削的未成年少女呢?都是年轻貌美的 "broken girls"。
爱泼斯坦和他的前女友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长期物色那些经济有困难、家庭有创伤的女孩,她们往往更需要 " 赚快钱 ",心灵也更脆弱,更容易操控。
对肮脏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们,天真地以为面前的大佬只是好心帮助她赚外快、见世面,抱着能去结交上层人物、出国留学、摆脱现实的期待,一步步沉沦。
爱泼斯坦以体面大佬身份,把女孩们骗到豪宅里,假借 " 按摩 " 的名义,要求双方脱掉衣服,然后在按摩期间实施性侵。
完事后,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还告诉女孩们:" 按摩是你的福气 "。
这样的一次 " 按摩 ",他给女孩 200 美元,在那些豪宅里,一张张按摩床,仿佛恋童癖们犯罪的温床。
爱泼斯坦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
而女孩们就像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刀俎,弱小到无法逃脱,被侵害了也不敢反抗。
一个上了小岛的女孩,试图从海上游走,结果却发现自己被 24 小时监控,迅速被带回。
爱泼斯坦有个专门的表单,记录了所有的女孩的信息,并且会标记出自己最喜欢的 " 按摩 " 女孩。
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随时随地,从不缺 " 按摩 "。
这些少女里,有一些表现乖巧顺从的女孩,会满足爱泼斯坦的各种性虐需求,接着就会被租用给其他的名流政客,成为名副其实的" 性奴隶 "。
还有一些性格比较硬又有贪念的女孩,不肯就范,会被爱泼斯坦发展成下线。
每介绍一个新的朋友可以获得赏金 200 美元,从而吞噬更多的少女加入其中,逼迫受害者站在 " 剥削者 " 的一方。
有的少女不仅自己被侵害,还拉了五六十个新的受害少女进狼窝,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活脱脱一个恋童传销组织。
肮脏名流们纵情释放着自己的人性之恶,而那些本就千疮百孔的女孩们,最终走向了自毁。
在纪录片里,我们看到,曾经漂亮的女孩们,失去了容颜,变得苍老肥胖,他们有些吸毒上瘾,患上抑郁症、厌食症……
被性侵的耻辱一直萦绕,留下了抹不去的创伤。
" 我感觉自己脏了 "
" 在遇到爱泼斯坦之前,我是另一个样子 "
" 我感觉自己还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但那之后,那朵花被连根拔起,被践踏碾碎。"
而那些发展过下线的女孩们,则在自责、愤怒、屈辱中惶惶度日,有的受害少女因为被媒体公布了私人照片和信息,工作被霸凌,遭受了无尽的诋毁。把坐牢当度假,
有权势就是为所欲为?
在被诱骗侵害的女孩们中,有两个最早站了出来。
1996 年,一个画家女孩和她未成年的妹妹被爱泼斯坦性侵后报案。
她们先举报给了警局,没有得到回应,后来又找到了《名利场》杂志。
负责的女记者被爱泼斯坦警告:" 要是我不喜欢这篇稿,你和你全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仅威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用好几个小猫的头颅恐吓了整个杂志社。
果不其然,最后这一篇报道,被杂志社改成了《有才的爱泼斯坦先生》,为他歌功颂德,丝毫没有提到两个受到伤害的女孩。
后来画家还一直遭到爱泼斯坦威胁,不断搬家,一直被恐吓。
直到 2005 年,更多的女孩报案,棕榈滩警局开始了长期的卧底调查。
他们调查了爱泼斯坦的员工,结果吃了闭门羹,一直追查,却总是被叫停,只好把案件移交给 FBI。
直到 2008 年,爱泼斯坦才因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而被判罚 18 个月的 " 羁押与工作假释 "。
可怕的是,富豪的这一次入狱,坐监都像度假。
他住在监狱的私人区域,大门敞开,可以读书看报看电视,随时会见律师,有专门服务他的警官,由爱泼斯坦付钱,时薪 42 美元 / 小时。
他一周 6 天可以在监狱外工作,每天外出工作 12 小时。
在监狱外,他可以让女孩们飞到办公室,继续发生性行为,监狱也就直接成了他的度假酒店。
在服刑 13 个月之后,爱泼斯坦获得假释,在假释期间,他无数次违规出行,四处飞豪宅,警方却拿他没办法。
在恋童癖罪行极恶的美国,贴着 " 性侵少女 " 标签的爱泼斯坦,人脉却丝毫没有被撼动。
获得缓刑之后,他第一时间开 party,请来了英国王子、伍迪艾伦等绝对大人物。
淫魔离奇死亡,案件就结束了?
2019 年 7 月 6 日,爱泼斯坦涉嫌合谋拐卖和性侵未成年女性再次被联邦特工逮捕入狱。
这次他终于穿上了囚服,住进了最普通的牢房,所有的受害女孩和努力了数十年的警察们,终于有机会牵扯出这张巨大的卖淫网。
然而到了 8 月,审判还未开始,爱泼斯坦在狱中 " 自缢身亡 "。
一个关押公布缝制和大毒枭的联邦监狱,到处是摄像头和狱警,结果呢,狱警睡着了,摄像头也坏了,能出问题的地方全都出了问题。
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则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 20 年。
这一刻,所有名流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和他撇清关系,迅速割席,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跟爱泼斯坦不熟了。
前美国总统克林顿说:" 我跟他不熟,我从来没去过恋童岛。"
根据警方搜出的航班记录,克林顿 2001~2003 年期间,一共有过 26 次乘坐爱泼斯坦私人飞机的记录,还有工作人员和女孩的人证,亲眼见到他在岛上。
英国王子安德鲁被女孩弗吉尼亚 · 罗伯茨实名指控,她 17 岁的时候被爱泼斯坦、安德鲁王子、哈佛教授性侵,并且遭受过性虐待,有一张合照为证。罗伯茨还说出了一个细节,那天的安德鲁,刚刚跳完舞全身都是汗地贴了过来。结果安德鲁王子闭眼否认三连:
" 我不认识她,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 "。
" 我不记得我有去过二楼 "
" 我还有个罕见坏毛病,从不出汗 "。
真是 " 此地无银三百两 "、" 瞎话都不打草稿 " 的最佳代言人
这些疑点重重、前后矛盾的男人们,本该在爱泼斯坦被起诉后接受 FBI 的一同调查,等待一个个被打脸,接受法庭的判决。
结果随着杰弗里的死亡,所有人相安无事。
吊诡的是,一个资深法医申请对杰弗里进行尸检,发现他的舌骨三处断裂,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显而易见,爱泼斯坦只不过是整个罪恶蜘蛛网里的一个螺丝钉,又或者是用完即弃的白手套。
罪恶没有得到法律惩戒,一个爱泼斯坦的死亡,背后还有无数个恋童恶魔在逍遥法外,这才是最细思恐极的地方。
她们的勇敢,
为烂透的世界带来一点光
这场牵扯到长达两个世纪的权、钱、色大案,随着爱泼斯坦的 " 自杀 " 后告一段落。
但如今 " 爱泼斯坦案 " 的文件再次被公开,而那些勇敢的女孩们,也应该重新被看见。
这些受到侵害的少女们长大了,很多都不再年轻,不再苗条,不再漂亮,有的回到了西班牙,有的远嫁澳大利亚,有的在受害者羞辱中一直堕落。
勇敢美丽的罗伯茨,她第一次指控安德鲁王子之后,遭受到了来自世界最大的恶意。
所有的指控被否认,她甚至还被报道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妓女。
曾经的她,遭受到性虐,被爱泼斯坦和女友要求生孩子,她设计逃到了泰国,和一个澳大利亚人结了婚,远走他乡,过上了普通的日子。
当爱泼斯坦被起诉,她选择再一次站了出来,揭开曾经的伤疤,再次面对世界的诋毁和中伤。
被恐吓了数十年的画家,重新拾起了画笔,她把所有的罪恶,都画了出来。
她还准备把那些勇敢的受害女孩,画成下一幅作品,鼓励更多人,要度过难关,大家需要互相支持。
这些女孩们,并不是 " 完美的受害者 "。
会因为堕过胎,被律师恶意提问:你堕过 3 次胎吗?被爱泼斯坦性侵和堕胎,哪个更糟糕?
来自恶魔、法庭和社会上的多重伤害,一次次把伤口撕开再撒上盐。
没人能跟她们共情,但她们彼此可以,在法庭外,面对长枪短炮的镜头,她们手挽手,互相安慰,彼此鼓励。
当不止一个受害者站出来的时候,其他受害者就有了力量。
" 当女性知道她们并不是人单势孤,就会更加勇敢地站出来。"
在爱泼斯坦案中有两位女法官也同样值得被记住。
一位是新泽西州的埃丝特 · 萨拉斯。
2020 年 7 月,有枪手闯入她家并枪击其丈夫和儿子,儿子最后不幸身亡,当时她正在地下室看爱泼斯坦相关的诉讼文件,于是才逃过一劫,而枪手是一名 " 反女权主义 " 的律师。
另一位是纽约曼哈顿联邦的洛雷塔 · 普雷斯卡,正是这位女法官做出裁决,解封了爱泼斯坦的档案。恋童岛就是恋童岛,整个事件也不是什么桃色秘闻。
这些未成年少女如同一张白纸,她们被恋童癖的人化作七情六欲的幻想对象,也总会被放到最危险的位置。
爱泼斯坦案中的恋童,他所展现的不仅仅是病态的控制欲,更是拥有权力后对无力反抗的女性实施一种压迫,尽管过去一直有受害者在控诉,但他仍可以逍遥法外,甚至继续从中获得快感。
而这些勇敢的女性受尽折磨还能重新来过,甚至在黑暗中为其余受害者带来了一��光明,就足以值得所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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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ckiuytre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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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童的“萝莉岛”,到底有多脏?#爱泼斯坦 #萝莉岛
最近,美国著名 " 爱泼斯坦案 " 名单浮出水面,长达 1200 页的密封文件被公开发布,引爆了热搜。
这个大淫魔的全名叫:杰弗里 · 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
他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做未成年人性交易,和他的名流朋友们一起,诱骗侵害未成年少女,而那份文件里则是有众多权贵名流,例如克林顿、安德鲁王子,甚至牵出霍金等人。
虽然文件提及了这些身处名流圈的人,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面临指控,也不能证明其有违法行为。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名单曝光后,居然有人说觉得那些被性侵的女孩很荣幸。
早在 2020 年,网飞就曾发布过纪录片《杰弗里 · 爱泼斯坦:肮脏的财富》。
里面采访了许多当年被侵害的少女,跟踪此案的警察、记者,回顾了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性交易罪恶,也揭露了 " 萝莉岛 " 的黑暗。
所谓的 " 萝莉岛 ",实际就是一个老男人打造出来的恋童癖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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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制造这些罪恶的,就是杰弗里 · 爱泼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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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没有任何学历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够进入道尔顿学院当老师。
很快,他又带着教授的名号进入投资公司,很快成为合伙人,一步步混成了金融界的大佬。
杰弗里的财富怎么来的,很多人都只是猜测,只知道是帮富豪们打理资产,其他一无所知,但他到底有多富,看看豪宅就能猜个大概。
杰弗里在佛罗里达棕榈滩、纽约、墨西哥、巴黎均拥有超级豪宅,坐拥好几架私人飞机,其中有一架是波音 747。
他还有一座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现在这个岛,有个别称:恋童癖之岛。长久以来,爱泼斯坦和他的名流朋友们,利用自己的金钱和权势,在世界各地的豪宅里,在小岛上,侵害了无数个未成年少女。
首先,参与性剥削的 " 名流权贵 " 们,一个个来头都不简单,政客、王室、金融大亨、娱乐大亨起步。
而在此次公开的文件中,不仅没有特朗普的名字,也证明了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
" 在公布的 170 多人涉案名单里,证明了被诬陷多年的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虽然 MJ 被证实和爱泼斯坦及受害者确实见过面,但没有去过他的萝莉岛,也拒绝了受害人的服务。"
而被剥削的未成年少女呢?都是年轻貌美的 "broken girls"。
爱泼斯坦和他的前女友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长期物色那些经济有困难、家庭有创伤的女孩,她们往往更需要 " 赚快钱 ",心灵也更脆弱,更容易操控。
对肮脏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们,天真地以为面前的大佬只是好心帮助她赚外快、见世面,抱着能去结交上层人物、出国留学、摆脱现实的期待,一步步沉沦。
爱泼斯坦以体面大佬身份,把女孩们骗到豪宅里,假借 " 按摩 " 的名义,要求双方脱掉衣服,然后在按摩期间实施性侵。
完事后,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还告诉女孩们:" 按摩是你的福气 "。
这样的一次 " 按摩 ",他给女孩 200 美元,在那些豪宅里,一张张按摩床,仿佛恋童癖们犯罪的温床。
爱泼斯坦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
而女孩们就像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刀俎,弱小到无法逃脱,被侵害了也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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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泼斯坦有个专门的表单,记录了所有的女孩的信息,并且会标记出自己最喜欢的 " 按摩 "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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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少女里,有一些表现乖巧顺从的女孩,会满足爱泼斯坦的各种性虐需求,接着就会被租用给其他的名流政客,成为名副其实的" 性奴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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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发展过下线的女孩们,则在自责、愤怒、屈辱中惶惶度日,有的受害少女因为被媒体公布了私人照片和信息,工作被霸凌,遭受了无尽的诋毁。把坐牢当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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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诱骗侵害的女孩们中,有两个最早站了出来。
1996 年,一个画家女孩和她未成年的妹妹被爱泼斯坦性侵后报案。
她们先举报给了警局,没有得到回应,后来又找到了《名利场》杂志。
负责的女记者被爱泼斯坦警告:" 要是我不喜欢这篇稿,你和你全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仅威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用好几个小猫的头颅恐吓了整个杂志社。
果不其然,最后这一篇报道,被杂志社改成了《有才的爱泼斯坦先生》,为他歌功颂德,丝毫没有提到两个受到伤害的女孩。
后来画家还一直遭到爱泼斯坦威胁,不断搬家,一直被恐吓。
直到 2005 年,更多的女孩报案,棕榈滩警局开始了长期的卧底调查。
他们调查了爱泼斯坦的员工,结果吃了闭门羹,一直追查,却总是被叫停,只好把案件移交给 FBI。
直到 2008 年,爱泼斯坦才因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而被判罚 18 个月的 " 羁押与工作假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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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刑 13 个月之后,爱泼斯坦获得假释,在假释期间,他无数次违规出行,四处飞豪宅,警方却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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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魔离奇死亡,案件就结束了?
2019 年 7 月 6 日,爱泼斯坦涉嫌合谋拐卖和性侵未成年女性再次被联邦特工逮捕入狱。
这次他终于穿上了囚服,住进了最普通的牢房,所有的受害女孩和努力了数十年的警察们,终于有机会牵扯出这张巨大的卖淫网。
然而到了 8 月,审判还未开始,爱泼斯坦在狱中 " 自缢身亡 "。
一个关押公布缝制和大毒枭的联邦监狱,到处是摄像头和狱警,结果呢,狱警睡着了,摄像头也坏了,能出问题的地方全都出了问题。
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则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 20 年。
这一刻,所有名流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和他撇清关系,迅速割席,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跟爱泼斯坦不熟了。
前美国总统克林顿说:" 我跟他不熟,我从来没去过恋童岛。"
根据警方搜出的航班记录,克林顿 2001~2003 年期间,一共有过 26 次乘坐爱泼斯坦私人飞机的记录,还有工作人员和女孩的人证,亲眼见到他在岛上。
英国王子安德鲁被女孩弗吉尼亚 · 罗伯茨实名指控,她 17 岁的时候被爱泼斯坦、安德鲁王子、哈佛教授性侵,并且遭受过性虐待,有一张合照为证。罗伯茨还说出了一个细节,那天的安德鲁,刚刚跳完舞全身都是汗地贴了过来。结果安德鲁王子闭眼否认三连:
" 我不认识她,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 "。
" 我不记得我有去过二楼 "
" 我还有个罕见坏毛病,从不出汗 "。
真是 " 此地无银三百两 "、" 瞎话都不打草稿 " 的最佳代言人
这些疑点重重、前后矛盾的男人们,本该在爱泼斯坦被起诉后接受 FBI 的一同调查,等待一个个被打脸,接受法庭的判决。
结果随着杰弗里的死亡,所有人相安无事。
吊诡的是,一个资深法医申请对杰弗里进行尸检,发现他的舌骨三处断裂,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显而易见,爱泼斯坦只不过是整个罪恶蜘蛛网里的一个螺丝钉,又或者是用完即弃的白手套。
罪恶没有得到法律惩戒,一个爱泼斯坦的死亡,背后还有无数个恋童恶魔在逍遥法外,这才是最细思恐极的地方。
她们的勇敢,
为烂透的世界带来一点光
这场牵扯到长达两个世纪的权、钱、色大案,随着爱泼斯坦的 " 自杀 " 后告一段落。
但如今 " 爱泼斯坦案 " 的文件再次被公开,而那些勇敢的女孩们,也应该重新被看见。
这些受到侵害的少女们长大了,很多都不再年轻,不再苗条,不再漂亮,有的回到了西班牙,有的远嫁澳大利亚,有的在受害者羞辱中一直堕落。
勇敢美丽的罗伯茨,她第一次指控安德鲁王子之后,遭受到了来自世界最大的恶意。
所有的指控被否认,她甚至还被报道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妓女。
曾经的她,遭受到性虐,被爱泼斯坦和女友要求生孩子,她设计逃到了泰国,和一个澳大利亚人结了婚,远走他乡,过上了普通的日子。
当爱泼斯坦被起诉,她选择再一次站了出来,揭开曾经的伤疤,再次面对世界的诋毁和中伤。
被恐吓了数十年的画家,重新拾起了画笔,她把所有的罪恶,都画了出来。
她还准备把那些勇敢的受害女孩,画成下一幅作品,鼓励更多人,要度过难关,大家需要互相支持。
这些女孩们,并不是 " 完美的受害者 "。
会因为堕过胎,被律师恶意提问:你堕过 3 次胎吗?被爱泼斯坦性侵和堕胎,哪个更糟糕?
来自恶魔、法庭和社会上的多重伤害,一次次把伤口撕开再撒上盐。
没人能跟她们共情,但她们彼此可以,在法庭外,面对长枪短炮的镜头,她们手挽手,互相安慰,彼此鼓励。
当不止一个受害者站出来的时候,其他受害者就有了力量。
" 当女性知道她们并不是人单势孤,就会更加勇敢地站出来。"
在爱泼斯坦案中有两位女法官也同样值得被记住。
一位是新泽西州的埃丝特 · 萨拉斯。
2020 年 7 月,有枪手闯入她家并枪击其丈夫和儿子,儿子最后不幸身亡,当时她正在地下室看爱泼斯坦相关的诉讼文件,于是才逃过一劫,而枪手是一名 " 反女权主义 " 的律师。
另一位是纽约曼哈顿联邦的洛雷塔 · 普雷斯卡,正是这位女法官做出裁决,解封了爱泼斯坦的档案。恋童岛就是恋童岛,整个事件也不是什么桃色秘闻。
这些未成年少女如同一张白纸,她们被恋童癖的人化作七情六欲的幻想对象,也总会被放到最危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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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idaohh887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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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kongdh8959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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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xkjian22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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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jianxkk512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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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ohangda123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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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idaohh121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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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jianxk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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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makurakoiwa-blog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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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米英]他们的婚礼
文/鎌仓纲岩
-国设
-时事梗 | 英国王室婚礼
-清爽酸甜的柠檬接骨木花蛋糕切片
————————————————
“没关系哦,英国。”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彼此相伴。”
两天前,温莎小镇迎来一批热情的客人,他们高举米字旗,一面游行一面欢呼,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更有甚者,就地扎起帐篷,只为后天抢到靠近温莎城堡的好位置。
喜气洋洋的氛围笼罩着全国上下,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大婚当天的到来,然后给予王子夫妇真诚的祝福。
暮春已深,初夏方至。
婚礼当天,多雨国度也享受到了久违的晴天。盯着窗外的阳光,英国一时发愣,直到女王轻唤“英格兰”,他才回过神来。难得同女王共进早餐,对方优雅地喝着燕麦粥,盘子里盛放着一小把坚果。英国不好意思地回答“抱歉”,然后安静地饮用起他喜欢的锡兰高地红茶。
“在想什么,英国?”
“我在想今天的王室婚礼,陛下。”
年长的女王得体地向他微笑,白发蓬松柔软,青柠色服装衬出她高贵而不失活力的气质。
“是美国人啊。”她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是的,来自加利福尼亚的善良女士。”
话虽如此,听见女王感叹美国人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他大洋彼岸的恋人。毕竟是英美两国的大事,对方也有派出外交使节,昨天下午抵达伦敦的飞机里,美国也在。虽说平时不忙的情况下,两人会视讯通话,可在现实里感受彼此的温度比那好上一万倍。
在这个君主立宪制的现代国家中,英国算是老资格的王室成员,不对外公开身份是各个国家意识体约定俗成的秘密。餐毕,英国向女王行低头礼,起身跟在后面。他们先后走出宫殿,分乘两辆轿车前往温莎城堡。
对美国来说,没有比今天更惬意的工作日。因为婚礼的安排,美国和同事们昨晚直接下榻在白金汉宫的外宾房间,他在的那间离英国很近,于是厚脸皮的美国人在英国的房间里夜宿了一晚。临近清晨时,美国才低调地回到自己那边。短暂分别前,两人接了个甜蜜的早安吻,被美国揶揄道:“我差点忘了今天结婚的不是……”话没说完,易于害羞的英国人就把他推出房门。
“特殊关系”,是的,以国家利益为纽带维系在一起。
但对于他们个人而言,“特殊关系”意味着无法替代。
从三百年前就开始了。
交织在血液里的真实亲情,朝夕相处的养育回忆,再到后来的分歧、争执、对峙,瓢泼大雨把温柔化成泥泞——从他那里独立,从他那里自由。既深恶痛绝于他的傲慢,却又放不下过往的种种,爱情啊,便在历史的进程里,在那扭曲的感情中缓慢萌芽,连本人都始料未及。
美国凝视着自己手掌上的疤痕,表情淡漠得好像旁观者一样。那是几年前才添的新伤,褪成淡淡的一条。还有更多的旧伤爬满手臂和后背,斑驳地落在皮肤上,刻在美利坚的肌肉里。凡是国家,大都不会拥有保持身体完好无损的幸运,历史和战争留给他们的遗物,就通过政体、法律、国民意志,还有肉眼可见的伤痕的形式保存下来。
他勇敢、强大,早年开拓领土造就了美国不知疲倦的探索精神。身着麂皮牛仔衣,头顶墨西哥宽沿帽,腰佩左轮手枪,他和寻求冒险的小伙子们一道向西前进,驱赶牛群,抵御风沙,偶尔还会比试枪法。
再后来,独立战争淬炼他的品格,自由之魄铸就成丰碑,钢铁和石油推动着时代前进,名为美利坚的巨大机器便在自己主导的浪潮里,持久不停地转动着。
那都是几十上百年的事情,明明有着比普通人更长的寿命,可回忆起来仍然像发生在昨日。
就像他和英国的感情。
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而后演变为一场单相思,不愧为十足的行动派,美国热烈的感情像大西洋暖流一样涌入英国的海港。它如期而至了,不容当事人质疑地如期而至了。
上帝保佑,他们注定要在一起。
美国双手合十抵住脸庞,坐在外交派遣的轿车后排,如同祈祷。睁开眼睛,好像天空一样晴朗的倒影中,是他的整个世界。
英国。
当美国的车队抵达温莎城堡时,主办方已经准备妥当。经历将近千年的岁月,这座白色花岗石建筑依然庄严雄伟,穿过层层大门,美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当中的英国。年长国家身着黑色西装,一大朵粉红的玫瑰点缀在胸前,他在宾客中应对自如,脸上挂着绅士的微笑,优雅一如往常。
礼拜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拥簇在一起,或寒���致意,或低低地交谈,但目光都不时投向新郎,惹得那位即将迎来婚礼的王子愈发紧张,向身旁的兄长投去求助的眼神。明明是个性格外向的人,以前和朋友玩乐时全然没有皇室的矜持,英国对他的为人很是清楚。看到王子不停揉搓双手,像刚恋爱的青涩男孩在校门口等候恋人,英国也忍不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松一点。”
“噢,谢谢,承上帝洪恩的……”他说话都在发抖。
“您太客气了,殿下。”英国是看着王子长大的,因此无论怎样,他都希望自己的朋友不必在这种时候对他太过有礼。
美国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愉快的笑。和年轻热情的美洲国家不同,英国向来内敛,不擅长与人交往,光看他和法国的关系就知道了。美国性格开朗,又喜欢参加社交活动,总是能轻易得到大家的好感,他自然也希望英国能拥有交心的挚友,好让自己在大洋彼岸时不那么担心。
不同政党和派别的政客轮番上台,签订协议和政策改革一茬接一茬,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国家而言,这段时光也算不上短暂。脱去权力的外衣,皇室焕发出古老的魅力和崭新的生机,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里是英国的家。
等美国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种难言的感觉油然而生,有朋友、有家人,他甚至觉得英国比他幸福得多。五眼同盟也是家人,然而那终究不一样,英国有一整个完整的家。
算了,反正他们是恋人不是吗。
咕噜咕噜喝光带在身边小瓶冰镇可乐,捏扁扔进教堂外的回收箱,那是美国来时从路边店铺买的。刚转过身就看到英国向他走来,美国爽朗地笑起来,不出意外收获了今日份的训斥:“又喝饮料。”英国人仔细替他擦干嘴角的水渍,把手帕收回口袋,接下来的抱怨都被美国当作温柔的耳旁风,表面笑着应和,实际什么都没听进去。
“走吧,我们回去。”
英国看过很多人结婚。
无论是贵族还是民众,人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结合。也许是上帝的旨意,这种婚姻里责任感比情感的分量重得多;又或者是家族间的联姻,为权势、领土和财富;当然也有爱情,少得可怜但并非没有,更准确地说,爱情不是稀缺物,但纯粹的爱情是不存在的——美貌和子嗣,王位和势力,它往往掺杂了其他因素。
他见证过太多。
王朝更迭,历史飞逝,那些登顶权力巅峰的人一个接一个交替,留下一个又一传奇的故事,英国是这一切的旁观者。
他们或使英国达到盛世,或身处动荡,经历过大革命的洗礼。而婚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每个人想必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英国还记得亨利八世执意与教宗裂绝时的强硬态度,宁可和罗马教会裂绝也要迎娶他深爱八年的安·博林,而对共度二十年婚姻的凯瑟琳不闻不问。英国无心干涉国王的感情生活,只要那些不理智的判断没有动摇国家的根基。男欢女爱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所谓教皇的新娘、贵族的情妇,那个时代的人们过着混乱奢靡的生活,英国自己也不例外。他不是没有动过心,然而国家的身份和逢场作戏的初衷,让他摒除了这些不该有的杂念。
国家本来孤独。
这还是上一任伊丽莎白女王曾对他说过的话。没有父母那样惊世骇俗最终惨淡收场的爱情,甚至没有名义或实际上的婚姻,伊丽莎白将她的一生献给了英国。从孤独的角度来说,她和英国是一样的,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地信赖谁,托付谁。但是当她在里士满王宫阖上双眼,身后是伟大的黄金时代之时,她所受的苦难已经到了尽头,英国却还没有。作为国家,英国还要走下去,并将以他光荣孤立的姿态继续走下去。
然后见��着一代代人的历史,从出生到死亡,他们的权谋、野心,还有爱情。
如果不是遇到美国,从相遇到亲人的相爱,再到枪口对峙,然后从疏离转化为无法自拔的深爱,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爱情。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无数次,英国都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他想问美国究竟在想些什么。按耐不住终于抬头,发现美国正盯着他看。
“笨蛋。”迅速收回视线,脸庞染上可疑的微红。
“英国你这么大声会被听到哦。”
咬牙切齿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英国不再理会装模作样的超大国,他要是懂得收敛音量,就不至于在那次私人派对上狂吼摇滚,震得所有人耳朵发麻。
“给我专心。”
手捧铃兰和香桃木的花束,纯白婚纱的拖尾散开在身后,准王妃的微笑笼罩在那层头纱下。她朝祭坛款款走来,所过之处吸引着一道热烈又深情的视线。
他们宛若初尝爱恋的年轻人,在教堂里相视而笑,没有拘谨的繁文缛节,只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在这里被见证一世爱情。
“Harry, will you take Meghan to be your wife? Will you love her, comfort her, honour and protect her, and, forsaking all others, be faithful to her as long as you both shall live?”
“I will.”
迫不及待的回答让宾客都笑了,这时候,美国也嬉皮笑脸地看着身旁的英国。
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就像本能般与身俱来。
光从彩色玻璃穿过,流泻进教堂的每一寸地方,高悬两侧的嘉德骑士们的盔甲、佩剑和旗帜静静地伫立在此。修建这座教堂是五百年前的事,转眼间时过境迁,古老的贵族世家成为一种传统,王室成员也终于可以与心爱的人结合。
就连英国本人也沉浸在温暖的幸福中,有名为美国的存在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温暖了漫长的生命。
超大国把这幅画面看在眼里,唇角上扬,满足地笑了,眼睛里仿佛有明星闪烁。
美国显然对下午的婚宴招待很不满意,一条美式棉花糖,一个小汉堡,以及一杯以新人名字命名的鸡尾酒,哪里满足得了青年旺盛的食欲。
“我要饿死了,你们英国人胃口都这么小吗?”
英国想要笑话他,但还是绅士地抿了抿唇,将自己的那块汉堡分给他。
大多数人没吃饱是预料之中的情况,只不过看到美国狼吞虎咽地咀嚼着披萨时,英国无可奈何地笑了。不知是谁发起的提议,一大箱外卖披萨被送进温莎城堡。
这行事风格可真是十足的美式做派。
晚间的私人宴席在浮若阁摩尔宫举办,只有与王室极亲密的宾客受邀出席。换上奶白色晚宴礼服的英国穿梭在人群里,与他们握手寒暄。
美国就静静地靠在窗边,灯光给他的西装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树影摇曳,蔚蓝色眸子里倒影出富丽堂皇的景象。
不管怎样的荣华与宠辱,历经百年磨砺的超大国都不会在意,仅仅是英国的存在,令他着迷。
待到百年之后,连同骨头一同埋葬,只有历史记录着他们的功勋,而爱情流传在诗篇里。
人是这样,国家也是如此。
“你这身礼服很好看。”他轻轻地拉平英国肩上的褶皱,“我早说过你适合白色。”
“可是穿的机会又不多。”英国人小声嘟哝着,为他整理好那枚红色的蝴蝶结形状领结。
华丽的吊灯在两人身上投下阴影,装饰着条纹和花卉的壁纸因此熠熠生辉。
“如果结婚的话,我要选白西装,军服太老套啦。”
“笨蛋……”英国努力掩饰着难为情的样子。
“薄……薄荷绿的马甲也不错。”他飞快补充道。
“你在认真考虑?”
“住嘴。”心虚地要去捂对方的嘴,免得更多让人难堪的话语跑出来。美国一把抓住他的手,握紧,示意英国身后有人:“嘿,他们过来了。”
“夜安,先生们。”
今天婚礼的主角,苏塞克斯公爵和夫人满含微笑,向美国和英国走来。举起香槟,四支高脚杯碰在一起,欢乐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中。
“愿你们的爱情一世长久。”美国认真地说。
“同样的祝福,赠与我们的祖国。”
新人莞尔一笑,英国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而美国温暖的手掌始终没松开过。
轻盈优雅的圆舞曲再次响起,刚结束共舞的两人在露台上享受着晚风的吹拂。
美国自身后拥住他,宽厚的怀抱和熟悉的温暖都令人心安,收紧搁在腰间的手臂,他们的手交叉握在一起。
英国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人类的爱情至死方休,而身为国家的他们——
“没关系哦,英国。”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彼此相伴。”
刻意拉长那个单词,美国在他耳畔低语。
————————————————
*亨利八世(Henry Ⅷ):英国都铎王朝第二任君主。在位期间推行宗教改革,使英国教会脱离罗马教廷,保障了英国的长期利益。年轻时是多才多艺的王子(懂拉丁文、法文、意大利文和一些西班牙文、希腊文,能写诗、作曲、打猎、马术、射箭、摔跤和网球),称得上当时的国民偶像,民众都很喜欢他。后因子嗣问题多次结婚,一共有过六位王后,这对他的影响很大,晚年的亨利多疑易怒,无所建树。
*阿拉贡的凯瑟琳(Catherine of Aragon):亨利八世的第一人王后,原为西班牙公主,父母即支持哥伦布横渡大西洋的卡斯蒂利亚-阿拉贡双王陛下。最初嫁给亨利七世的长子——威尔士王子亚瑟,但婚后亚瑟病逝,出于政治原因,凯瑟琳和次子亨利八世结婚。当年亨利和她也有过热烈的爱情,但凯瑟琳只有一个女儿(后来的玛丽一世[血腥玛丽]),求子心切的亨利选择与她离婚。最后,凯瑟琳在1536年死在金博尔顿邸宅。
*安·博林(Anne Boleyn):亨利八世的第二任王后,彭布罗克女侯爵。原为凯瑟琳王后的侍女,后成为亨利的情妇,二人相恋长达八年。为与安妮结婚,亨利不惜发动宗教改革,与罗马教廷彻底分家。安生下的孩子只有一个女儿存活(后来的伊丽莎白一世[处女女王]),因此被亨利冷落。1536年,安以通奸罪被斩首。
*很复杂,非常复杂。那时候英国并没有过女性君主,亨利自己要对付野心勃勃的贵族都很棘手,所以自然地:没有儿子=把英国拱手送人,虽然事实证明伊丽莎白一世不是一般的强(代价就是:防止英国不能中立所以不和国外联姻,防止自己倾向党派所以不和国内联姻)。亨利的确爱过凯瑟琳也爱过安,凯瑟琳对亨利的好自不必说,安在那个男女地位悬殊、不结婚等于异类的年代等了他八年,期间有无数优秀的追求者,如果只是为王后的地位,安不必做到这步。亨利后来的妻子:简·西摩,克利夫斯的安妮,凯瑟琳·霍华德,凯瑟琳·帕尔,只有简·西摩为他诞下健康的儿子。
这些故事里,我个人喜欢安·博林和简·西摩,她们都是那个时代最富才华和魅力的优秀女性,可惜遇上亨利,六位王后,一位难产而死,两位被流放,两位上了断头台,一位善终。亨利因此成为“杀妻狂”的代名词,而无论谁的命运,都是一种莫大悲哀。
*《Introit》—— Handel(韩德尔的《献祭文》):本次婚礼上全体宾客起立合唱的赞美诗。
*“We’ll keep in love for a long——long time.”狡猾的美国人,这种感觉。
————————————————
后记
Wedding of my dearest USK.
没赶上大婚当日,迟了很久,so……un huh.
享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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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idaohh887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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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kongdh8959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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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xkjian22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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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jianxkk512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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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ohangda123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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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a girl
1
【翻译by宵 严禁转载】
......这,本该是不怎么值得在意的小意外。不过就是说梦话轻声唤了以前恋人的名字而已——这一个月,弥生常常做和那天早上一样的梦。然后醒过来时一定会满身大汗。讨厌的梦。说不定都能称作是噩梦。
弥生坐到凳子上,趴倒在吧台。她的脖子上是带有挂锁的项链。用别针固定住小洞的T恤上,套着皮夹克。还有镶着花边吊袜带的皮短裤,简直如穿着捆绑用具一样紧紧包着身体。
……为何身为执行官的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呢。头昏昏沉沉的。脸挨着的桌子上是酒瓶。是薄荷杜松子酒的气味。
「——起来了啊,美月(Mitsuki)。今天你的演奏也很不错哟」
吧台对面经营Live House的女性来搭话了。妙龄的玉体带着一些圆润,然而她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美月?」
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在叫其他的人。
「你又在打瞌睡啦?」
「......啊,嗯。醒了」
「真的吗……」
「没事,已经,完全清醒了」
弥生脑子深处还阵阵刺痛着,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抬起了头。
美月——这是现在,六合塚弥生所使用的假名。然后,她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了。离废弃区划很近的高円寺的Live House——“Nachtigal”。
这是给西比拉非公认乐队提供演出场所的无限接近违法的地方。从舞台看过去的左侧面,是弥生所在的吧台处。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架子上,陈列着五颜六色的酒瓶,像是隔开客席区与调酒区的格子。允许西比拉非公认艺术家的这类Live House里,起纠纷也不是什么怪事,所以运营方也备有一些防卫措施。每天夜里都有地下艺术家演奏的地方,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娱乐设施。
今晚的演奏已经全部结束,观众也已全部清出场。好像,本来自己应该是在和侃侃而谈说受到自己影响要开始学吉他的女孩子观众聊天的。不过,这之后的记忆就断片了。
「你刚才睡着了哟」
女性嗤笑道。
「……我睡了多久?」
「20分钟……左右吧。你倒是与外表不相符,不怎么能喝酒呢」
「一喝就困。这样喝的话也不能演奏了所以在控制着不喝」
「意外地挺娇生惯养」
「……也不是这样哦」
弥生寻找着自己的吉他。是Fender的Telecaster。沙色渐变的琴身喷上了黑漆。一路陪伴自己过来十年以上的搭档,微微靠在墙壁上。
「对了,有收场工作,我得去帮忙」
「老早就结束了哟」女性��起下巴,另一边留下的乐队成员围坐成一圈在吵吵闹闹。「嘛,都演奏得那么精彩了,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外援。——对了,给你这周的工钱,拿出终端来」
弥生用自己的便携终端靠近吧台上放着的支付终端。确认全息投影上的汇款金额。比以往稍微多了一点。或许是看到了她惊讶的神色,女性先一步说明道。
「后天的份我也先加进去了哦。一般情况下,以Live House为据点演出的乐队的外援都是光想着赚钱的家伙,不值得信任,你却比较特别。倒不如说,多亏了你,想在我们这里演奏的乐队都多起来了。这,是信赖的证明哦。」
信赖吗,弥生微微歪了下头。要是知道身为执行官的自己隐藏了身份进行着潜入搜查的这个事实,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嘛,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反应吧。
「我去打个招呼」
「那帮人正在捣蛋呢,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话色相会浑浊的哟」
「事到如今说什么呢」
弥生离��了吧台。清水混凝土风的站席,就这样变成了参加乐队的庆祝会场。高脚圆桌零零星星地排列着,上面放着空酒瓶和还残留着泡沫的啤酒杯,还有稍微打湿的高脚杯,但是庆典参与者的兴趣,完全集中在箱子里塞着的燃烧瓶、火药和玻璃片,还有混着小螺丝钉被塞进小容器里做成的土炸弹这类东西。
「蠢货,这样做没法当成武器用吧」
「……但是,我在地下论坛搞到的《腹腹時計》(1)上面,就说是这样做的……」 (注1:《腹腹時計》:(from Wikipedia)1974年出版,是一本记载了炸弹制作方法和游击队战法的教程书,由引发了三菱重工爆炸事件等连续企业爆炸事件的日本极左组织——东亚反日武装战线的狼班地下出版。)
「要真按照一个世纪以上前的参考书来做的话,该怎么办啊,蠢货!听好了,燃烧瓶的制作方法,是这样的啊」
「……哈啊」
简直像是指摘新人弹吉他的方法的前辈一样,划分今天live座位的男人正在摆弄手里的瓶子,一步步组装成燃烧瓶。他的身边,是个应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下宽脸,细眼,孩子气的脸上浮现着不满的表情。以自己方式努力积累的知识被全盘否定,想必很烦躁吧,不过他已经变得顺从了。
这一个月内,这已经是弥生无数次见到的光景。他们在西比拉社会下失去了居所而彷徨,开始从事反西比拉抵抗活动。然后因色相恶化被街头的扫描器捕捉到。用公安局的执行工具来测定犯罪系数,即时量刑的结果,好的话被送往隔离设施——坏的话,就会被处理(清除)。要是这样的话,按道理该对少年说,赶快滚回家去,然而这不是自己该做的事。
(今天那帮人,也没出现……吗)
弥生决定,向卖力制作燃烧瓶的男人打个招呼后就回家。
已经不早了。而且对被要求和自己同行的她也不好意思。话说,那孩子在哪里——?
「呐——」
「哦哦,美月啊」男人停止了手上的活,抬起头。「今天的演奏也最棒了。简直是,最近啊,好像还有乐队因为希望你来表演,故意说缺人的。嘛,这样观众也会高兴吧」
男人戳了戳旁边的少年。今天弥生,确实是作为故意缺人的男子乐队的吉他手而出演的。本来的吉他手,是这个少年。与年龄不相符地有高超的技巧,却被人说演奏太过自大,被排除在外了。
「……嗯,谢谢」
「怎么了。看你情绪不高啊。去多喝几杯啊。虽然工钱不高,不过酒随你喝。现在这年代很少见的哦,不是代替饮料而是真正的酒」
男人递来了酒瓶。确实,这间店摆放的,是真正的酒精类,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反正是仿制的私造酒,味道很差。和已经去世的同事因一些机缘而分给自己的真正的酒,味道根本不同。
明天一定会宿醉吧,虽然这样想着,但也不能不接受别人递给自己的酒。不该做出异常的举动。如果被怀疑,会对潜入搜查造成阻碍。
「――我说,你们啊,别老让美月喝酒哦」
然后,身材娇小的女子插了进来。身着添加了粉色线条的灰色连帽卫衣,染着一头黄发。涂着浓眼影。尽管她化了亮闪闪的光泽明艳的浓妆,说话的音调却留有一些稚气,仍是10代中期样子的少女。
她用纤细的手猛地一下夺过酒瓶,向坐在地上的少年扔了过去。少年没能好好接住,酒瓶哐啷一声掉在地板上,里面的酒飞散四溅。
「喂,这瓶子很宝贵的啊,臭小鬼」
男人面露不悦,瞪着少女。
「比起这个,要是美月搞坏了身体才是问题吧?」少女好像完全不介意一样地娇声说道,然后望向吧台。「毕竟要是没有很多客人为了想听美月的演奏而来的话,垃圾的数量也会减少呢」
嘛是这样没错,Live House的主人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这个Live House,对出入的反西比拉抵抗组织成员无偿提供作为武器素材的空瓶,不过也只是施舍他们要废弃的份罢了,所以原本消费的酒数量减少的话,能提供给他们的瓶子数量也会减少。
「――就是这样,美月要回家了,这之后,你们就自己慢慢玩吧?」
「你以为你是经纪人啊」
「实际上,我就是」少女好像在担心弥生一样,抬起头看她。「脸色,很苍白哦。真的不休息不行」
「……好像醉得很难受」弥生附和着她的话。
「你这不行啊。好了好了,回去吧」
弥生背起她刚才帮自己拿来的吉他盒。
连接地上的楼梯间的墙壁上,Live通知和乐队成员征集的招贴新旧混杂,像是诉说着一段历史的地层一样重重层叠。
虽然这是个能使用全息投影广告,以及通过虚拟社区(2)针对目标客户进行直接营销的时代,像这样怀旧的告知手段,作为一种形式美而留存着。不,正因如此,在Live House进行演奏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怀旧主义的产物吧。 (注2:即CommuField,PP1第4话中用户使用虚拟形象游走的网络社区)
无论是出演方的乐队也好,还是动员的观众也好,净是被这个时代排斥的人。无法适应西比拉社会——,又或者是失去了居所,虽说如此,也没法成为废弃区划的暴徒(法外之徒),是一群在边缘徘徊的人。
Live House位于面朝轨道线路的混居大楼地下。到最近的车站只能步行。弥生和少女手牵着手,行走在没有路灯的昏暗的轨道线路边。
黑暗没有对视野造成不便。空气被冬日寒冷打磨抛光得透明。夜空中的月亮,像是想从天空中俯瞰地面而睁开的巨人之眼,巨大而苍白。
据说从前,都市因凝集的人们的活动,连夜晚也被照耀得灯火辉煌,吐出的生活的热量或是气体笼罩了天空,而现在使用化石燃料的车辆得以肃清,人口也降至过去的十分之一左右,这22世纪夜晚的天盖,终于夺回了星辰与明月。
在旁边的铁路上,不知延伸至何处,由一节节车厢连成而不见尽头,如钢铁蛇一般的,无人驱动的货物列车在疾驰。强大的风压形成的风,吹乱了头发,所以弥生用手梳理。于是她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水滴。
是雨滴。月亮还是不变地从空中俯视着,所以说不定是阵雨,然而降雨很麻烦,这点不会改变。
「明明说降水概率是50%的」少女叹了口气。「这之后好像降水概率会更高,出来了真是正确选择」
「……谢谢你,要是我和那些人一起外出了,就危险了」
少女和弥生两人,都因降雨,全身的图像上出现了闪烁(噪点)。
全息投影,对人类的视觉能实现完全的容姿上的欺骗,然而唯一被称作其天敌的,就是降雨等坏天气。既然投影使用的机器和投影到的地方不同,空气中产生的水滴就会让光发生折射,全息投影就会产生块状噪点。
确认周围没有人影,弥生仅仅解除了自己的全息投影。她操作着左手腕上戴着的执行官设备,皮衣风的投影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穿着黑色长裤和西装的样子。清晰锐利的鼻梁,端丽的容貌少有妆感,光泽柔顺的黑发前面剪成齐刘海,后面则扎成马尾。
回到了公安局刑事科一系执行官的样子的弥生,开启了无线通信,进行定时报告。
《猎犬2号呼叫牧羊犬1号。已与协助者一起从潜入场所离开。现在准备返回》
《牧羊犬1号,了解》通信另一头年轻女性的声音——一系监视官常守朱好像担心着的语调。《六合塚小姐。辛苦你了。回去路上请小心。好像也开始下雨了,在这个时期要是淋湿了会感冒的》
通信结束。
那时,少女握着弥生的手更用力了。全身的全息投影被雨水渗透,身体渐渐僵硬的她的手,好像因冻僵而发抖,然而这不是因为夜晚空气的寒冷。而是恐惧着更大的东西而颤抖。
「一定要小心啊,要是被人发现你是公安的话,就全完了」
「……我知道」弥生在没有其他人的小路上,将这个幸存的少女——未来的手,握得更紧了。「――你和你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守护的」
事情的开端,是一个月前——在河岸边发现了尸体和失去意识的少女。
通过公安无人机的自动报警功能被送到附近急救医疗设施的少女,一恢复意识,就要求向公安局报警。到访病房的,是被命令追踪调查河岸边发现的尸体的公安局刑事科一系的常守朱监视官。以及执行官六合塚弥生,共计两人。
然后少女要求道――「救救我的孩子」。
少女自称叫未来,但没有说姓——是没法说出来。尽管她对施加在自己和被发现的尸体身上的暴力行为做出了仔细的证言,而另一方面,关于她自身的事情,却有着很多缺漏。
不仅仅是姓氏,还有家族成员、出身地以及上的学校、交友关系等都不记得了。在医院的检查记录也没有找到。少女发生记忆混乱或错误的可能性很高——担任精神护理的心理医生,向弥生等人说明道。
原因很明确。和被发现的尸体一样,少女全身都留有被施加过偏执暴力的痕迹,侧头部和后头部处,受到了使用方形木材之类的钝器导致甚至给头盖骨造成裂缝的强力打击。在病房一开始见到未来的时候,她的脸的样子很凄惨。嘴唇被切掉,鼻子被打烂,眼皮肿起,脸上布满被打得青黑的,或者可以说是红黑的斑块。
弥生到现在,每当想起那时未来的样子,心情都会变得很糟糕。
因执行官的工作关系,也见过不少被弄成那样的女性,然而在远远超出它们的凄惨的伤痕面前,她的心中积淀了对少女使用暴力的那帮人的厌恶。就算说是憎恶也不为过。
未来,还只有14岁。以及被发现的尸体也是10代后半的年轻女性。根据未来的证言,两人都是因共同的理由在街头迷路,然后被自称是保护少年少女的NGO团体保护,这之后等待着的,却是监禁与暴力。成为搜查对象的这个组织名为——“箱舟”。(3) (注3:箱舟即方舟。原文使用的即“箱舟”这两个汉字,所以后文也沿用这个直译。方舟同时也隐喻避难所,隐隐呼应了书的标题“ASYLUM”)
在以全面保障终生福利为卖点的“西比拉系统”运用之下,在街头迷路这样的事情本不可能发生,然而现实中,这样的异常事态发生、被报告,很多都是因为家庭内部的问题。
西比拉不会触及单个家庭的问题解决。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西比拉运用下的社会,各家庭成员的家庭组建,是通过配对判断(推荐)得出的,仅仅包含能结成最合适关系的人,理论上,不应该会发生问题。即便如此如果有在家庭内引发问题,使精神色相恶化,而成为潜在犯的人,这就是给完美的系统造成运行阻碍的bug,个别地进行隔离或处理就好了,这就是这个社会的判断。然而,以这样的态度,无论如何都会晚一步才作出应对。这次的案件,说是抓住了这个空隙也没错。
弥生一回到为潜入搜查而准备的安全屋,首先就让未来睡下了。解除她的全息投影,一定是等到回到卧室,熄灭灯光,让周围完全浸入黑暗中之后。从被发现后一个月间都使用精密医疗器械进行着治疗,虽说如此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是对她的体贴。
之后弥生向在客厅待机中的朱进行了报告。因为执行官不能在公安局大楼之外进行单独行动,所以将离潜入地“Nachtigal”很近,面向合租的集合住宅中的一间作为潜入搜查的据点,由监视官朱在此常驻。
坐在沙发上的朱,留着短发,娇小的身躯穿着白衬衫和灰色的紧身短裙。长着一张说是才十多岁的少女也说得过去的天真无邪的脸,然而她听着弥生的报告,浏览全息投影出的搜查资料的目光中,闪烁着周密地要寻找线索的猎犬一样的光芒。和在大约一年前——刚分配过来的时候外表没什么变化,然而能看出她的内在发生了巨变。
弥生抱着胳膊,背靠墙说道。
「要是如那孩子的证言所说,就是有相当多数量的少年少女,被反西比拉抵抗组织绑架了」
「其中一名作为尸体被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情况不容乐观呢」
朱的言语中透着焦急。
判断被认为记忆缺失的未来的证言具备一定可信性的理由,是她所描述的男女的姓名和有某些外貌特征的人,有好几个都存在于公安局的下落不明名单中。他们失踪原因各异,但都有色相恶化的征兆,最终失踪。
公安局将此认定为特定组织实施的集团绑架案件。正式交由一系担任搜查。然后依照未来的证言,被认为是“箱舟”进行搭话(挖角)地点的“Nachtigal”,从对其潜入搜查开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虽说如此,不小心让六合塚小姐看到武器制造过程的这程度,说明他们开始放下了戒备。能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应该马上就能抓住目标的狐狸尾巴。下次的演出,是什么时候来着……」
「计划是后天」
她操作着手腕上的设备,展示演出日程表。因为无法频繁地去Live House,除了过去是西比拉公认艺术家的弥生以外,没有其他适合潜入搜查的人员。弥生全身使用全息投影伪装,用美月这个名字担任以“Nachtigal”为活动据点的西比拉非公认艺术家,同时依然是用全息投影伪装的未来作为经纪人,继续着情报收集。
弥生弹吉他的本领,受到了好评。自从成为执行官之后,就变得很少弹了,不过比起想象中,自己的身体好像仍没有忘记过去不断重复的动作。最近,每周演出两次、三次的情况也不少见。然后接下来委托外援的,是尽管非西比拉公认,却有传言说马上就要成为公认的四人女子乐队,还算有些人气。
「在“CommuField”售卖的门票已经售罄……,比起今天出入的人数好像会增多呢。“箱舟”会混在人群中出没的可能性也很大」
「再加上,缺席的担任吉他手的女孩子——,因恋爱事务对乐队置之不理而休息。违法外宿好像也会增多」
弥生用全息投影展示出问题的少女的信息。与染成红色的头发一样鲜红的吉他。她用的是半原声吉他,弥生觉得稍微有点少见啊。现在这个时代,内置各种电子机器的型号是理所当然的,而必须做成中空的型号则很少见。
「你觉得,那帮人会盯着她来吗?」
「毕竟作为目标的条件都集齐了呢」朱点了点头。「——果然,后天,我也潜入吧」
「……这个吉他手少女也怀孕了吗?」
「她在CommuField的留言记录里有这些文字,在医疗机构的检查记录中也确认了。这之后,我要和唐之杜小姐确认资料,六合塚小姐也一起参加吗?」
志恩的名字出来后,弥生的身体变僵了。不小心想起了那天早晨的小意外。那之后,就没有好好对话过。
「……不了,我现在身体感觉不太舒服,就冲个澡然后睡觉了」
「这样啊。那就,晚安。请保重身体哦」
朱可能是顾及到她,爽快地答应了。
「――你还真是没变呢」
「什么?」
「没有担心执行官身体的监视官哟,一般情况下」
弥生苦笑着。一般情况下,监视官会把执行官当做自己执行职务的道具来使用。是可替代的消耗品——好的话当成猎犬,也不会认他们是平等的人类。本来执行官,不过就是在犯罪搜查这一会招致色相恶化风险的危险领域中,作为保护监视官精神色相(PSYCHO-PASS)的防波堤而被使唤的存在罢了。然而,名叫常守朱的这个女性却不一样。她会把作为潜在犯的自己等人同样当做是人一样,平等地对待。
这样的态度弥生并不讨厌,而且也觉得她是自己的监视官真是太好了。
「请不要老是熬夜哦,你要是倒下了,对我们一系也是麻烦事」
「明明我也和她一样地努力着呐」
公安局综合分析室分析官――身着深红衬衫套着白大衣,打扮华丽的唐之杜志恩,叼着她喜欢的品牌的细香烟,说着俏皮话。混杂着她的呼气,紫烟慢慢地在房间里升起,渐渐被空调吸走。
《嘛,嘛,我想六合塚小姐也在担心着你哟》
分析室的多面显示屏上显示的朱脸上浮现了苦笑。
「真的?那希望她也至少来封短信啊。——哈啊,这感觉已经像是被工作夺走了恋人哟。话说,小朱?弥生她,是不是好像太陷入这次的案件啦」
与既是同事又是恋人的弥生,在这一个月内,只有隔着屏幕的对话。这还是包括了与监视官朱同行的情况,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急剧减少。曾经有空的话就到访分析室,在工作间隙进行的压力缓解,现在也没法做。她从来没有觉得物理上的距离,像现在一样可恨。
公安局综合分析室的第二分室、实质上、说是志恩的私人房间也没问题。基本上,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个地方度过的。
《......确实,从决定潜入搜查开始,马上就行动了呢。――这次的案件,是空前的大规模集体失踪,所以有很强的危机感吧》
「啊,这倒不会噢。弥生她,并不是为了社会而努力的类型噢。要是她是这种小认真的话,现在也应该还是西比拉公认艺术家哟」
《说起来,你听过六合塚小姐的歌吗?》
「我啊,没听过那孩子的歌啊」
《有点……意外呢。我还以为要是唐之杜小姐的话,她应该会给听的吧》
「弥生讨厌那样哟。好像她自从当了执行官后,就不太会去弹吉他了」
《不去弹......吗。而不是,不能弹》
「啊,刚才的问法,有点刑警的感觉呢。果然,你很在意这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要是她自己特地不去弹的话,我想这次的潜入搜查是不是就给她带来负担了呢……》
「虽然我觉得不用担心这对她色相有影响呢」志恩看向定时发送过来的弥生的精神色相推移数据。「倒不如说有点改善的趋势。特别是在演奏之后,呢」
《……这,是真的么》
「我没有对小朱撒谎的道理吧。本来弥生当执行官、也是因为当公认艺术家时的——」
说到这里,志恩突然缄口不言。
「……不该在她本人不在的时候说这些呢。只不过,弥生身上也发生了很多哟」
弥生成为执行官的背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没能阻止从非公认艺术家堕落到抵抗组织的恋人而产生的自责感。可能是因为这个,直到因这次的潜入搜查而不得不弹吉他的情况之前,很少见到她弹吉他的身影。只不过,好像她的保养没有倦怠,指甲也总是修整到合适的长度。志恩,喜欢被这样显露出自律心境的弥生的手指抚摸的感触。
「话说,那个告密的女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拒绝进入潜在犯设施而做出了虚假的发言,小美佳在担心这一点,不过小朱你的见解,是觉得应该相信她吧?」
《她的犯罪系数在隔离的境界是事实……,不过要是做出虚假的证言的话色相会浑浊的。她做证言的期间,计算出来的精神色相值没有摇摆》
「就是说用精神色相来测谎呢。嘛,我也用同样的宗旨先回答她了。现在,这个数值在80以下附近所以还不能安心,不过数值好像安定下来了」
《帮我大忙了》朱点点头。《我会下指示让她继续和宜野座执行官一起查明未来小姐的个人信息》
「都是一本正经的人,说不定意外地会合拍呢。那两人」
霜月美佳监视官,是在今年春天未成年时被选拔为监视官,可能也因为才10代,还有很多经验不足的方面。
《我觉得宜野座先生,比起当监视官的时候变得渐渐圆滑了哟?》
「就算如此,也还没到征先生那样噢」
另一方面,宜野座伸元执行官,是曾经为监视官的男人。他以前是个典型的过于一本正经的男人,不过现在和已经殉职的父亲一样,性格中慢慢展现出柔软了。
「嘛,小未来的调查交给宜野座君他们后……,那孩子要是完全没说谎的话——,那要是真的话也说明不了什么呢」
听到志恩的话的朱,笑容消失了。
《这么说,果然——》
「……她和被发现的尸体一样,都有过怀孕和生产的经验。而且是双胞胎。应该是用了剖腹产呢。手术的痕迹也基本上没留下,应该是使用了充分的医疗设备。那个叫“箱舟”的组织,有着相当的规模哟」
志恩将被委托进行的检查数据传送到朱的监视官设备上。未来的全身检查数据用3D显示出来。志恩用手指触碰了多面显示器的其中一台,在那上面显示的模型数据中,下腹部耻骨结合上缘处长着的阴毛上端附近,有左到右描过的红色记号。即所谓横切的方式,手术痕迹很不起眼。
《……遗体也一样,对吧?》
「对,虽然没法连时期都确定,不过要是和小未来的证言一样的话,被杀害的女性应该也是在“箱舟”那里生下了孩子噢」
《——也就是说,“箱舟”的目标,是有着色相恶化倾向,并有怀孕征兆的10代至20代女性》
「女孩子的话,好像几乎可以确定是这样呢」
《就算如此,那帮人是怎么得到情报的呢》
「在医疗机关的检查数据,还有CommuField的留言,只要是公开情报,就随处可见,要获取也很简单哟」
《就这样接近找到的目标,花言巧语地劝诱之后带走……》
「可是把她们杀死,是因为他们是异常犯罪者的集体吧?」
《.……不,虽说这确实是异常犯罪,不过我觉得“箱舟”的成员,不是为了享乐而杀人的。绑架孕妇,让她们生产后再杀死——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确保婴儿吧》
「将孩子们从零开始洗脑教育,是想成立私人军队吗」
在今年年初,异常犯罪者引发了都市内的骚乱事件,以精神污染(心灵危害)为媒介的混乱状态将大量市民卷入其中,招致了互相杀害的惨剧。
《……在现阶段,虽说还无法断言,不过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
《要是想成立私人军队的话,绑架少年少女再教育他们就足够了。本来,如果是因色相恶化而被逼入不得不失踪的状况的孩子们,会对社会怀有充分的憎恨。但是,从婴儿开始教育的话既费时间又费金钱。这不现实。而且……此前的骚乱事件以来,都市内的安保机构,已经得到进一步强化。我们正在拼命通过增加街头扫描实现死角排除,而且维持治安用的公安局无人机的装备也强化了。这个倾向,今后也应该会继续加强,如果把婴儿们培养成士兵,再进行革命,就太不慌不忙了。
——要是我的话,就会瞄准骚乱事件之后不久。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
朱的眉间浮现了皱纹,神情变得险恶。她的瞳孔中闪烁着灿烂的智慧的光芒。向对方同化——对对方的行动作出解析/模仿/理解,推理其目的。从朱的一举一动中,志恩看到了现在已经不在的,曾是一系的同伴的男人的影子。坠入黑暗,行于孤独,然后将枷锁冲得粉碎而离去的男人——她中断了漂泊。想着已经不在这里的人也无济于事。
《……现在的判断材料太少了呢。不过,我想他们确实是要给孩子们施加某种教育》
「哎呀,你刚才没说不可能是要把他们培养成士兵吗」
《说了,所以,即使不是反西比拉的思想教育,他们的想法应该是要对得到手的婴儿施加某种统一的教育。要是情报再多一点就好了,现在变成全都是推测的情况了呢……》
「那,如果想要孩子的话,明明不杀害她们,不断让她们怀孕再生产就好了,为什么要杀掉呢?」
《这点……,也是我有点想不通的地方呢。仅仅是杀害生产后的孕妇这个行为,和其他的比起来就有种轻率的感觉。要是杀害掉的话就必须得冒着新的风险寻找孕妇,原本也可能像这次一样因为抛尸而被发现犯罪行为。然而,如果有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杀害的理由,那就是,因为更加不合理的情感……是什么呢,有种恶心的感觉……》
「这一块,让我再稍微调查调查吧?」
《……好,拜托你了。不过,志恩小姐不也很累了吗?》
「没这回事。最近呢,因为都没见到弥生所以不知疲惫哟?」
《哈啊》
虽然这边开的玩笑行不通而扫兴了,不过这种纯真就是朱的优点。
「――话说小朱啊,你和弥生……没睡过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
显示屏对面的朱面红耳赤,不自觉地就探出了身体。太好了,还是往常的她。志恩喜欢在变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的一系中,从好的意思来说仍留着以前那份纯粹的朱。
「嗯~,果然,没有吗。讨厌啦,弥生她,最近,完全没有渴求过人家,我还以为她是不是劈腿了……呢。不过,好像不是这样……。啊,对了对了,小朱有没有过同性的性——」
《我要挂了,晚安》
朱切断了无线通信,多面显示屏陷入沉默。
这之后志恩,在分析室坐镇的沙发上小睡了片刻。
正好30分钟。之后志恩从沙发上起身轻轻伸了个懒腰,穿上拖鞋走向桌子拿烟。弥生没来就无论如何失去了干劲,便没有选择高跟鞋而是选择了轻松的拖鞋。一边想着,这样不好啊,一边叼着细香烟(Fortissimo)(1),移动至分析室的其他区域。志恩常驻的综合分析室中,存在着治疗负伤执行官专用的医疗区域。然后现在,志恩前往的,是调查案件的遗留物和被害者遗体的解析区域(停尸房)。 (注1:文中这个香烟品牌叫“Fortissimo”,意思是音乐中的极强,通常用ff表示;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品牌应该叫“Pianissimo”,意思是音乐中的极弱,通常用pp表示;现实中据说Pinanissimo是最受日本女性喜爱的女士香烟品牌,包装都非常精致很适合颜狗,口味也多种多样)
将手腕上的移动设备盖在认证终端,打开了门。符合处理死者的场所的静谧。说不定是空调开得太强。稍微有点凉飕飕的。感知到志恩进入房间,灯��亮起。
配置在房间中央的解剖台和硬聚氨酯地板等等,是在医学院时代司空见惯的东西,不过在天花板的照明器之间配置的全息投影仪,还有连接在解剖台上的带连接线的手套和VR头显头盔,则是公安局独有的设备。本来,是被设计成要与验尸用的无人机同步动作,进行远程解剖,不过尸体解剖这一行为本身就会招致色相恶化,所以现在朝无人机进行的全自动化解剖推进了,其结果就是这设备变得有名无实。内部的抽屉式尸体安放装置也全部是空的,有几个是被志恩当成私人物品的收纳在使用。
虽说如此,要运用这些设备的话也会有用处。
她启动了投影仪,解剖台上投影出女性的裸体。躺着的是,和未来一起被发现的女性的尸体。真正的遗体,已经化为骨灰了。本来,应该要从遗体状况判断,进行对犯下罪行的那帮人的解析(侧写),不过遗属的精神保护被视为最优先事项,在手续耽搁中尸体被火化了。
虽说如此,回收之后医疗设施方记录下了尸体的全身数据,帮了大忙。通过调出厚生省的数据存档,能实施二次解剖。本来,各种手续很麻烦,不过用公安局的权限强行取得了数据。
「那么,也来做下仿侧写……吧」
志恩戴上手套,同步了手指的知觉。将手放在全息投影的裸体上,便传回肉的触感。用指尖按下,确认了触觉的精度。尸体的肌肉产生了死后僵直,透过皮肤之下残留着柔软的脂肪层传来硬硬的触感。接着戴上了VR头显。尸体的臭味再现在鼻腔里。没有问题。继续进行二次解剖。
对被实施在尸体全身的暴行之后的惨状,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尸体两手腕上有像是擦伤的痕迹,这恐怕是被绳子绑住而吊着的痕迹吧。还有全身都被殴打过。损伤尤其严重的地方,是从肚脐到外阴部之间的地方。下腹部被施加了偏执的殴打,骨盆上产生了大裂缝。确认到就算万一得以生存下来,内脏器的损伤也是再次怀孕无望的程度。
是让人意志消沉的解析结果。
志恩吐掉了燃到嘴唇边上变成烟头的细香烟。嘴唇像轻微被灼伤一样火辣辣的。用舌头去舔,就有口红的味道。她暂时摘下手套,从插在胸前口袋里的盒子里拿出香烟,点上火。一口气吸了差不多一半,然后吐出烟气。要说这次的罪犯们,好像是色相相当浑浊的家伙。
「这种工作也是,不让潜在犯来做的话风险就过高了……吗」
她回忆起了医学院时代,法医学研修时的教官说过的话。“法医学从业者和监视官同等地背负着色相恶化的风险,但是对社会来说它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职务。”——之类的,就是这种情况。确实,对压力的耐性降低了的现代人,如果直面这种赤裸裸的恶意,不可否认地会引来色相恶化。本应实现了完美的安全的社会中,居然有能做出如此残酷的行为的人——对异常犯罪者过度的恐慌,会造成对西比拉社会这个完美的社会秩序产生疑问。只会导致在自己的心中萌生否定社会的感情。色相恶化——然后关系到犯罪系数的急剧上升。
特别是对异常犯罪,不得不实行尸体解剖的验尸官等,在西比拉统治下越和平繁荣,就为这种反差而折磨吧。在健全人之中,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已经变得稀少,所以和将潜在犯作为搜查官而活用的执行官制度一样,也过渡至采用能适应验尸官职位的潜在犯的分析官制度。
但是,拥有医疗资格证书的潜在犯是稀有的存在,所以比起消耗和交换激烈的执行官,人数也更少。志恩被分配来的时候,是短时间出现空缺的程度。分析官是慢性的人手不足。这要是和以前的犯罪率一样的话,早就过劳死了吧。虽然对要彻底任意驱使没有其他可去之处的潜在犯的公安局的这种意图,也有很大不满,不过自己已经在这个职场7年以上了。恋爱也是如此,天性见异思迁的自己,就是这样停留在了一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西比拉引导的职业适应性——自己的天职吧,自己如此和解了。
「不过,这次的案子,有点难办吧……」
如此说着,还能轻描淡写,就还没关系。只不过是保持着把自己当成外人的眼光,彻底做出客观的判断而已。一埋头操作的话,就总感觉好像为了解剖尸体而活动手指的自己,分裂出了仿佛俯瞰着整体光景的冷静的另一个自己。被害者也好,加害者也好,都不会移情到他们身上。只要,去绞尽脑汁探索眼前的尸体,从中得到应该提取出的情报就行了。
现在也是如此。再次开始验尸,这次,则是看和这具女尸近似的外伤——全身被殴打/下腹部被偏执地打击/破裂的子宫——在公安局的数据库中搜索有没有具有这些类似特征的尸体,进行比较研究。其中很多是被发现溺死,其中也有腐烂进行着,身体组织的一部分出现粘液化的尸体。真凄惨啊,志恩如此想着,但决定不要再抱有这以上的过剩的怜悯了。她淡然地继续操作。
合计仅有十几具——找到了连接身份不明而被处理的无名尸体们的“线”。然后她想暂告一段落,摘下了头显,看了看钟。本来以为是个要花费一整晚的工作,不过现在是仍未黎明的时间。
她在解析区域的洗手台边摘下手套洗手。再现的喷溅血液,还有刺鼻的恶臭也消失了。残留在指尖的尸体的感触,被流水��去。她回到综合分析室,坐在多面显示器前的椅子上。
连接被杀害的女性/无名尸体们的“线”——以刚才通过解剖得到的固定外伤模式为基础,再次进行搜索。将搜索范围扩大至厚生省的医疗数据库。她对搜索引擎的报告——推断被“箱舟”杀害的牺牲者人数,不由得目瞪口呆——实际是32名。
然后推导出的实施犯罪者们的心理倾向——对怀孕和生产这一行为,有过剩的逃避心理,又或者说是关心。以及抱有令人作呕程度的憎恶。
根据潜在犯的犯罪倾向,存在着偏爱人体特定部位的异常快乐杀人这种分类。这虽然也不是不能断定为其中的一例,不过怎么也想不通。让孕妇生产后再杀害——而且,施加了让其不能再怀上孩子的彻底的暴行。“箱舟”的杀害部队,是由正好有这一嗜好的异常者构成,还是组织全体的方针——拥有下达决策权限的上层,对妊娠怀有强烈的憎恶呢。这以上的事志恩也无法推测。
不过,即便如此也有能确定的事。自己等人要对峙的对手,是极其讨厌的一伙人。
「……要小心哟,弥生」
于是志恩,祈祷着恋人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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