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樹林降雨雷達站
huang0415 · 1 year
Text
2023【大同山木棧道.觀景台.雷達站】三角點龜山景點推薦百萬夜景
開車就能到的百萬觀景台,只要走3分鐘就能盡收眼底,9分鐘就有三角點可以收集,順遊超美雷達站,還有擂台可以打,這時還有櫻花可以看呢! (more…) “”
Tumblr media
View On WordPress
0 notes
amanoyukihass · 4 months
Text
黃金之心~雙魚座
Tumblr media
在植物的世界裡 有弱肉強食 有依附共生 但永遠不會有「背叛」這回事
「我不要當聖鬥士!」
年幼的阿布羅狄站在教皇殿中,對著坐在寶座上的教皇說。
完成修行回到聖域的阿布羅狄,在通過所有的戰鬥考核,來到教皇殿接受最終的試鍊,也就是能否獲得黃金聖衣認同的項目時,在教皇與置放在殿中的雙魚座黃金聖衣之前,卻說了這樣的話。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將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雖然已有預期也許會受到教皇的訓斥,但教皇聽了阿布羅狄的話,並未嚴厲地指責他,反而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為什麼呢?阿布羅狄。」
「教皇您說過,成為聖鬥士要保護未來將降臨的雅典娜,和守護這個大地。可是我……」阿布羅狄看著放在寶座前的雙魚座聖衣,猶豫又困惑地說:「…我願意保護這個大地,但我不想保護那些人類!」
聽了阿布羅狄的回答,在教皇面具之下的希歐露出了微笑。
「因為那些人類肆意破壞你最重視的植物,所以你不喜歡人類,是嗎?」
對於教皇的提問,阿布羅狄只是望著雙魚座聖衣,微噘著嘴沒有回答。
在這些陸續培養成黃金聖鬥士的孩子之中,希歐發現到屬於水象星座的孩子們,都具有水象星座善感的能力。像巨蟹座的迪斯馬斯克能感受人的死亡,天蠍座的米羅能感測人的情緒,而雙魚座的阿布羅狄則能感知植物。
希歐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走下台階來到阿布羅狄的身邊。他蹲了下來,用柔和的語氣對阿布羅狄說:
「阿布羅狄,你聽好。成為聖鬥士守護的是這個大地上所有的生命。不單只有人類而已,也包括你最重視的植物。」
「也包括植物……?」
「沒錯。就如我之前跟你們提起過,未來雅典娜女神降臨之後要面臨的,是一場攸關這個大地所有生命的生死存亡之戰。若是無法在聖戰中守住這片大地的話,那麼不只是所有的人類,就連全部的植物也都會死去,不再生長。」
「那太可怕了…」阿布羅狄聽著希歐的話,想像起那樣的情景,不禁訝異地說著。
希歐從衣袍的寬袖中伸出了手,手中拿著一根有著細長綠葉的樹枝,向阿布羅狄問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橄欖樹。」對植物非常了解的阿布羅狄,一眼就能辨認出希歐手上的植物。
「在神話時代,雅典娜女神與海皇波賽頓爭奪雅典這個地方時,女神也是靠著這株植物獲得勝利的。」希歐教導著年幼的阿布羅狄:「雅典娜明白植物對人類的重要性。橄欖樹不只讓雅典娜獲得勝利,也帶來人類的繁榮與文明。雖然你討厭人類,但你也是人,你可以用你所擁有的力量,幫助雅典娜守護這個大地上所有的植物。」
希歐將橄欖樹枝交到阿布羅狄手上。阿布羅狄看著那深遂的綠葉中,蘊含著富有生機的氣息。他凝視著手中的枝葉,從他的身上,也開始綻放出小宇宙的金色光芒。然後他又轉頭望向一旁,看著置放在寶座前的雙魚座聖衣。
希歐站起身來退了兩步,看著雙魚座聖衣像是呼應著阿布羅狄的小宇宙般,也漸漸發出光芒。在越來越耀眼的光芒之中,雙魚座聖衣飛散開來,套在了阿布羅狄的身上。
獲得雙魚座聖衣認同,穿上了黃金聖衣的阿布羅狄,在教皇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很好,阿布羅狄。」希歐對著向他行禮的阿布羅狄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雙魚座的黃金聖鬥士了。」
「雙魚座的聖衣上,有植物的氣息……」阿布羅狄抬起頭,年少的臉龐上帶著困惑的表情說。
「那是因為歷代的雙魚座聖鬥士,不單只是使用植物作為必殺技而已。」希歐伸出手拉起了阿布羅狄,說道:「他們每一位都跟你一樣,也是重視植物的人類。你或許覺得人類總是肆意破壞植物,但其實這世上,也有許多人類致力於維護植物的生態。阿布羅狄,雖然你不喜歡人類,但至少為了這片大地上的植物和那些真心維護植物的人類,以黃金聖鬥士的身份來守護這個大地吧。這也是雙魚座的聖衣,選擇你的理由。」
年少的阿布羅狄聽了教皇的話,看了看手中的橄欖樹枝。他將橄欖樹枝放在自己的胸口,向教皇微低著頭表示領命。
「感謝教皇大人的教導,阿布羅狄今後會以黃金聖鬥士的身份,為守護雅典娜和這個大地而努力。」
離開教皇殿的阿布羅狄,帶著教皇交給他的橄欖樹枝,來到了聖域裡的一處樹林間。
聖域位於雅典城附近的山巒之中,其中心部除了有十二宮及競技場等人造建築物之外,周遭多為岩山地形。而在更外圍的的地方則是茂密的樹林,以及一處鮮少人知道的,名為「女神之泉」的花園。在聖域裡的聖鬥士及訓練生多半都在中心部及岩山區域生活及修練,很少人會前往這個花園。這個名為「女神之泉」的花園裡,有一座小神殿的遺跡和一處泉池。傳說中過去在神話時代,為了守護雅典娜及大地而歷經戰鬥的聖鬥士們,當身受重傷已無法藉由醫療手段來救治時,便會來到這座花園中的神殿裡,在靜謐詳和的環境中等待生命結束的那一天。然而,像是悲憫著這些為了愛與正義,而付出生命守護大地的聖鬥士一般,聖域裡的雅典娜神像竟然流下了眼淚,花園中也出現了一座泉水,透過這個像是雅典娜之淚的泉水,那些重傷的聖鬥士們奇蹟似地康復了。從此這座泉水便被稱做「女神之泉」。
如今古老的神殿已不再是重傷的聖鬥士等待死亡的地方,女神之泉的泉水也不再有治療的效用,卻仍繼續滋養著花園中無數的花草。從神話時代流傳至今的,除了那奇蹟的傳說之外,還有這片美麗的花園。
阿布羅狄時常會來到這裡。不喜歡人類的他總是待在這個地方,獨自在自然之中感受著植物們的心情。當阿布羅狄在人群中出現時,旁人總會為他那如女性一般,甚至是不輸給女性的美貌容顏吸引而忍不住多看幾眼。但在那美麗的容貌之下,阿布羅狄總是帶著冷漠又難以親近的表情,有如美麗卻冰冷的雕像一樣。聖域中傳言著雙魚座的黃金聖鬥士擁有能與天地爭輝的美貌,但見過阿布羅狄的人卻非常少。只有當遠離人群獨自處在花園或樹林之中時,阿布羅狄才會對著花草樹木顯出自己富有情感的一面,彷彿在自然之中與植物進行著無語的交流。
陽光燦爛的午後,當阿布羅狄來到女神之泉的花園時,驀然發現這個除了阿布羅狄之外幾乎不會有人來的花園中,有兩個人影。
是雙子座的撒卡和魔羯座的修羅。兩人正愜意地坐在泉水旁說話。發現阿布羅狄走進花園的撒卡,帶著開朗的笑容向阿布羅狄打了聲招呼。
「阿布羅狄,你來了啊。」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阿布羅狄的語氣雖然輕柔,卻依舊帶著冷漠的表情,疑惑地問說。
「修羅說要展示他的修練成果讓我看看,但是修練場的範圍太小了,怕波及無辜。於是我們進到深山裡來,卻無意發現到這個地方。」撒卡轉頭看了一眼泉池:「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女神之泉吧。真的是很美麗的地方。」
「我以為慰靈地已經是聖域最深之處了。沒想到在慰靈地的旁邊,竟然有這麼美麗的花園。」修羅也環視著泉池週遭的花園,讚嘆著說。
「…據說這裡是從前在戰鬥中受了重傷,無法醫治的聖鬥士們,等待生命結束的地方。」阿布羅狄朝著小神殿的遺跡望去,淡漠地說著。
「你平常很少在人前出現。都是待在這裡吧?」撒卡對著阿布羅狄問道。
「因為這裡不會有人來。」阿布羅狄看了坐在泉水旁的兩人一眼,面無表情地回答。
「這話說得好像我們不該出現在這裡似的。」看見阿布羅狄冷漠的態度,修羅不悅地說。但撒卡卻將手搭在修羅的肩上,像是在暗示修羅別再說下去。
「阿布羅狄喜歡獨處,我們就別打擾他了吧。」撒卡帶著和善的微笑看著阿布羅狄說,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身旁的修羅見狀也跟著站起身來。
看見撒卡彷彿體貼般的笑容,阿布羅狄將目光移向一旁,內心有點不知所措地說:「…我不是說你們不該來這裡,我只是沒想到會有人來……」
雖然阿布羅狄不喜歡人類,但也明白這些跟他一樣身為黃金聖鬥士的人們不會帶有惡意。只是平常習慣獨處的阿布羅狄除了抗拒和他人接近之外,也不曉得如何與其他人自然地相處。
「沒關係沒關係。」撒卡毫不在意地說:「反正修羅要給我看的東西,在這裡也不方便展示。」
正當撒卡與修羅準備離開時,天空傳來了轟隆作響的雷聲。三人朝著天空望去,在雷聲之後,迅速地下起了又急又快的滂沱大雨。
深山裡的天氣變化總是劇烈,撒卡與修羅快步跑進了小神殿的遺跡裡避雨,轉身看著在神殿外面,動也不動的阿布羅狄。
「阿布羅狄,你不躲雨嗎?」撒卡對著阿布羅狄的背影喚道。
阿布羅狄沒有回應撒卡的呼喚,站在雨中背對神殿看著面前的樹林。過了一會阿布羅狄才轉過身,慢慢地朝神殿走來。
走進神殿的阿布羅狄回頭望向樹林,美麗又冷漠的臉龐上,眼神卻透露出些許的感傷。
「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修羅看著阿布羅狄的樣子,疑惑地問。
「…那些樹在哭。」阿布羅狄輕聲說道。
「樹在哭?」修羅不解地回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什麼了。
「你沒看到嗎?」阿布羅狄凝視著神殿外的樹林,幽幽地說:「它們在雨中哭泣的樣子。」
大雨灑落在樹林間,雨水沿著枝葉不停地滴落著,彷彿就像停不住的眼淚一樣。
「……你腦袋有問題啊?」修羅邊說邊將手放在阿布羅狄的額頭上:「那只是雨水從樹葉上落下來的樣子而已,說什麼樹在哭。植物哪可能會哭?」
阿布羅狄撥開了修羅的手,不悅地看了修羅一眼,沒有回應。
「哈哈哈,沒想到,阿布羅狄原來是個這麼詩情畫意的人啊。」撒卡不禁失笑了出來,轉頭望著雨中的樹林說:「那些樹在雨中,真的很像是哭泣的樣子。說不定那就是植物表達情感的方式吧,畢竟它們也是屬於這片大地上的生命嘛。」撒卡又回過頭來,對著阿布羅迪問道:「不過,它們為什麼哭呢?」
阿布羅狄看著撒卡,想確認撒卡只是在說笑,還是認真想知道。
「…所有的植物,都是靠著地面裡的根而生長的。換句話說,」阿布羅狄很正經的回答:「不管它們長在何處,都能透過這片大地而連結起來。即使是在我們眼前的這片樹林,也能知道遠方,甚至是地球的另一端,其它植物的狀態。」阿布羅狄走到神殿門口,伸手扶著牆沿,望著雨中的樹林說:「在什麼地方,又有植物的棲地,被毀滅了吧……」
撒卡和修羅默默地看著阿布羅狄。在迷濛的雨中,阿布羅狄站在神殿旁,美麗的臉上帶著感傷的眼神凝望著前方。那景像,夢幻得有如一幅畫一樣。
「阿布羅狄說的也不無道理。」撒卡輕嘆著說,跟著阿布羅狄望向雨中的樹林:「世界各地確實也出現了許多反常的天氣變化。如果這些樹林沒有受到保護,一個一個就這麼消失的話,氣候也會受到影響的。若是氣候失控也可能造成嚴重的災害。」撒卡轉頭朝向阿布羅狄,帶著安慰般的微笑說:「你放心吧,阿布羅狄。我會跟艾奧羅斯針對這個問題一起討論,向教皇進言的。」
阿布羅狄看著撒卡,淡漠地說:「你相信我說的,那些樹是真的在哭?」
「我只是無法像你一樣明白植物的心情。但既然是這片大地上的生命,我們就有義務去守護,不是嗎?」撒卡笑道。
在談話之間,雨勢漸漸變小了。陽光從散去的烏雲中露了出來,灑落在花園中。
「正好,雨停了。」撒卡回頭對修羅說道:「我們走吧,修羅。」
阿布羅狄佇立在花園中的神殿前,看著撒卡與修羅離去的身影。
那一夜,當聖域的緊急情況鐘聲在深夜中響起,傳來艾奧羅斯叛變的消息時,接到教皇傳令的阿布羅狄也穿著雙魚座聖衣,前去搜尋叛逃的艾奧羅斯。
直到朝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搜尋了一夜也沒見到叛逃的艾奧羅斯,阿布羅狄取下了聖衣的頭盔,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往聖域的方向走去。
回到聖域的阿布羅狄來到樹林中,伸手輕撫著身旁的一棵樹幹,抬頭望著從樹葉之間灑落的陽光。
「艾奧羅斯逃走了。他為什麼要背叛呢……?」
阿布羅狄像是詢問著眼前的大樹一樣喃喃地說。接著又低下了頭,閉起雙眼微微笑了一下。
「到底人心在想什麼,你們也無從得知吧。就像人們也不會了解你們的想法一樣。」
一陣微風吹拂而來,搖動著阿布羅狄的長髮,和樹林間的枝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音。阿布羅狄傾聽著風吹過樹林間的聲音,突然睜開了雙眼,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大樹。
「什麼?他死了……?」
樹林間沙沙的聲響,彷彿像是在向阿布羅狄傳達著什麼訊息,阿布羅狄專注地聆聽著,隨即轉身跑出了樹林。
離開樹林的阿布羅狄來到了聖域深處的慰靈地。只見毫無人煙的慰靈地裡有個人影。阿布羅狄走向前去,靠近那人的身後,看見對方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哭泣的樣子。
「撒卡……?」
阿布羅狄意外地看著眼前的人。對方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撒卡帶著驚鄂的表情看著阿布羅狄,眼中盈著淚水。
見到眼前的阿布羅狄,撒卡又別過頭去,像是不想讓阿布羅狄看見自己的模樣。
「艾奧羅斯死了,你將他的遺體葬在這裡嗎……?」阿布羅狄看著撒卡放在地上帶著塵土的雙手,以及在雙手之下,像是被重新鋪過的地面。
「是我逼死了他……」撒卡背對著阿布羅狄,語帶哽咽地說。
「教皇昭告艾奧羅斯背叛了聖域,他是受到制裁而死……」
「不是的!」撒卡回頭反駁阿布羅狄,激動地說:「是我殺了教皇,假冒教皇下令追緝艾奧羅斯,逼死他的人是我,背叛的人是我!」
撒卡帶著痛苦的表情低下頭,淚水滴落在雙手之間的地面上。
「我該如何償還我犯下的罪過……」
阿布羅狄聽著撒卡的自白。看著撒卡充滿悔恨的身影。他走到撒卡身邊蹲下身來,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放在撒卡的手上。
「如果你想贖罪的話,」阿布羅狄在撒卡的身旁輕輕地說:「那麼就用你身為黃金聖鬥士的身份來贖罪吧。」
撒卡訝異地看著阿布羅狄,只見阿布羅狄帶著正經的表情,對撒卡說:
「既然教皇不在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教皇;教皇守護這個大地的責任和義務,你全都要承擔起來。」
「……我背叛的事,難道你不過問嗎?」
面對撒卡訝異的疑問,阿布羅狄站了起來,淡淡地說:
「在植物的世界裡,沒有背叛這回事。」阿布羅狄看著遠方:「我從不喜歡人類,人類不懂得植物的心,只會肆意地破壞生態。就因為植物沒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人類毀滅它們的棲地。」阿布羅狄低頭看著撒卡:「我相信你想維護這片大地的決意與真心,而且你也是第一個讓我認定有那種能力,可以保護所有植物的人。」
撒卡看著阿布羅狄,眼神由訝異漸漸轉變為徬惶。他沉默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地上的雙手。
「若你還有身為黃金聖鬥士守護大地的使命感,就負起責任吧。即使是假冒教皇的身份,只要你願意守護這個不只是人類,還有植物的大地,」阿布羅狄看著撒卡,認真地說:「…那麼,無論如何,我都會守護身為教皇的你的。」
撒卡閉上了雙眼,沒有回應。突然,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撒卡訝異地張開眼睛,只見阿布羅狄將一束純白色的風信子,放在撒卡雙手之間的地上。
「這種花叫做Aiolos,它的含意是秘密。」阿布羅狄說道:「就讓這束花,作為艾奧羅斯的墓碑吧。」
撒卡看著雙手之間的白色花束。過了許久,他站起身來,轉過頭去朝著教皇殿及雅典娜神像的方向。
在撒卡身後的阿布羅狄,看著撒卡長髮隨風飄揚的背影,單膝跪了下來:
「雙魚座的阿布羅狄,在此宣誓,將服從教皇大人的命令。」
十三年後,當青銅聖鬥士們與城戶沙織來到聖域,為了拯救被黃金箭射傷而命在旦夕的城戶沙織,星矢們與守護十二宮的黃金聖鬥士對決。接連著失去一輝、紫龍與冰河之後,星矢和瞬帶著累累的傷痕與疲憊的身軀,朝著最後的雙魚宮前進。
「阿布羅狄啊,」在阿布羅狄的腦海中,傳來了教皇的聲音:「你有把握能阻止那些造反的青銅聖鬥士們,突破十二宮嗎?」
「請您放心,教皇大人。」穿著雙魚座聖衣的阿布羅狄將頭盔抱在左手上,在雙魚宮前看著從山下飛奔而來的兩個身影,回應著教皇:「身為守護雙魚宮的黃金聖鬥士,我不會讓任何人經過這座宮殿,去到您面前的。」
阿布羅狄回答完之後,伸手一揮擲出了兩朵玫瑰花,射向眼前的星矢及瞬。兩人閃過了阿布羅狄擲出的玫瑰花,訝異地看著站在宮殿前的阿布羅狄。
被稱為在所有的聖鬥士中,擁有與天地爭輝的美貌,星矢與瞬的訝異不只是因為阿布羅狄突然擲出的玫瑰,也是因為親眼見到阿布羅狄那與傳言無異的容貌。美麗的臉上那對如藍寶石般的雙眼,散發著堅定與無情的眼神。
瞬對星矢說:「星矢,你先走,這裡交給我來應付!」
「好,我先走!瞬,你一定要跟上來喔!」
兩人奔向雙魚宮,星矢縱身一跳,躍過了站在宮門前的阿布羅狄,將阿布羅狄朝自己射過來的玫瑰花打落之後,跳進了雙魚宮朝著出口跑去。當阿布羅狄轉身之時,瞬拋出了鎖鍊纏在阿布羅狄的手上,阻止阿布羅狄追趕星矢。
「請你別動,阿布羅狄,我不會讓你去妨礙星矢的。」
聽見瞬的警告,阿布羅狄笑了一下。
「即使飛馬座過得了這座雙魚宮,也無法去到教皇殿的。」阿布羅迪回頭看著瞬說:「在雙魚宮通往教皇殿的路上,佈滿了擁有劇毒的皇家惡魔玫瑰。碰到玫瑰的人會因為中毒而死,飛馬座大概還沒到教皇殿,就會因為中毒昏迷而死在半路了吧。」
「什麼……」瞬嚇了一跳,看著消失在雙魚宮出口之外星矢的背影:「星矢…!」
「等等。」阿布羅狄將纏在手上的鎖鍊扯了一下,原本是要控制阿布羅狄行動的鎖鍊,卻反過來變成了阿布羅狄牽制瞬的行動:「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出這個雙魚宮嗎?仙女座。」
「既然這樣…我只有先將你打倒了!」
瞬徬徨地說著。雖然自己並不喜歡戰鬥,但為了趕去幫助星矢,瞬不得不下定決心來戰鬥。
「別說傻話了。你以為你能打倒我嗎?」阿布羅狄帶著不以為意的口氣說著,將頭盔戴了起來。從眼角瞄了瞬一眼,眼神中帶有一絲輕蔑。
「雖然我不喜歡戰鬥,但為了救沙織小姐…雅典娜垂危的性命,紫龍與冰河都犧牲了,如果我們不能去到教皇面前的話,會讓他們的努力白費的!」瞬看著阿布羅狄,徬徨的眼神閃過了一絲決意,拋出了鎖練攻向阿布羅狄。
而阿布羅狄卻只是站在那裡凝視著瞬,迎面而來的鎖鍊穿過了阿布羅狄彷彿幻影般的身影,並未對阿布羅狄產生任何傷害。
「什麼?」瞬訝異地看著自己的攻擊落空,阿布羅狄則冷漠地看著瞬。黃金聖鬥士光速的行動很容易就能閃過這些鎖鍊的攻勢。
「這種鎖鍊對我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阿布羅狄冷冷地對瞬說:「既然你要自尋死路,那麼我就讓你跟飛馬座一起,死在皇家惡魔玫瑰的花香之下吧!」
阿布羅狄說完後,身上閃了一道金黃色的光芒,接著就是無數的紅色玫瑰花,伴隨著濃郁的香氣朝瞬而去,被玫瑰花擊中的瞬倒在了地上。
看著瞬倒地之後,阿布羅狄轉身準備離開,卻又聽見身後傳來了些許動靜,阿布羅狄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瞬,似乎掙扎著想要起身的樣子。
「不要白費力氣,仙女座。」阿布羅狄對著倒在地上的瞬說。語氣雖然冷漠,卻也帶有一絲勸阻:「你只要就這樣躺著,在花香中漸漸死去,不會感到任何痛苦的。何必還要勉強自己爬起來呢?」
「如果不打倒你就無法通過雙魚宮的話…我就不能死在這裡……」受到玫瑰香氣與毒刺劃傷的影響,瞬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身體也慢慢地失去了感覺。但瞬依然憑著自己的意志力,硬撐著站了起來。手中握著鎖鍊,堅定地看著阿布羅狄。
看著瞬站起來的模樣,阿布羅狄遺憾似地閉上了眼睛。
「真傻……」阿布羅狄輕嘆著說。眼前的瞬帶著秀氣的臉孔與清澈的眼神,雖然擁有鬥志卻看得出來並不好戰。雖然阿布羅狄對人類並無好感,但也不想讓眼前這個看似清純的少年死得太痛苦,盡可能想讓他安詳的結束生命。
「我們好不容易一路戰鬥到這裡來…教皇殿就在眼前了,我怎能就這樣倒下…」瞬握緊手中的鎖鍊:「不管怎樣,阿布羅狄,我必須通過雙魚宮和星矢一起到教皇殿去!」
瞬再度拋出了鎖鍊,角鎖循著如同閃電般的軌跡直逼阿布羅狄而去,但就在角鎖逼近阿布羅狄的面前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一樣。
站在眼前的阿布羅狄伸出了手,手中握著一朵黑色的玫瑰花,黑玫瑰擋住了鎖鍊的攻勢。
「那是什麼…竟然擋住了鎖鍊?」瞬驚訝地說。
阿布羅狄淡漠地望了瞬一眼:「我本想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但你看起來似乎不想等待……」阿布羅狄手中的黑玫瑰,彷彿像是食人魚的利牙咬噬般,粉碎了瞬的角鎖,並從角鎖的前端開始一直往瞬的手一路碎裂過去:「既然這樣,就只好讓這黑色的食人魚玫瑰扯碎你的身體讓你立刻死去!仙女座,這是你自找的!」
阿布羅狄燃燒起金色的小宇宙,從身上金色的光芒之中飛出了許多黑色玫瑰。瞬見狀隨即揮動左手的圓鎖,讓圓鎖的鎖練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防禦,但那些黑玫瑰每一朵都像是利刃似地,將碰到的東西全部粉碎。無數的黑玫瑰就像食人魚群般,在粉碎了瞬周圍的鎖鍊之後,全都湧向了瞬,覆蓋了他的身體。
「哇啊——!」
阿布羅狄冷眼地看著在瞬哀嚎聲中,被黑玫瑰覆蓋淹沒的身影。他輕輕閉上雙眼,覆著在瞬身上的黑玫瑰飄散了開來,瞬無力的身軀倒在地上,身上的聖衣已經被食人魚玫瑰完全粉碎了。其實原本可以讓食人魚玫瑰就像扯碎仙女座聖衣一樣,繼續扯碎他的身體,但阿布羅狄還是停了下來,不想讓這個少年死得太淒慘。
玫瑰花的香味隨風飄來,阿布羅狄轉頭朝著雙魚宮的出口望去。
「…是嗎?」
阿布羅狄喃喃地說,玫瑰花香向阿布羅狄傳達了飛馬座已倒在花叢中的消息。
「嗚……」倒在地上的瞬傳出了悶絕的聲音,阿布羅狄轉頭看著瞬。
「仙女座,你別再掙扎了。」阿布羅狄毫無感情地說:「我不忍心讓你的身體被玫瑰花撕碎,而且飛馬座也已經在半路上倒下了,死心吧。」
「星矢……」
阿布羅狄看著趴在地上的瞬,彷彿哀悼般無力地喚著星矢的名字。
帶來花香的風掠過了阿布羅狄的身旁,搖動著他的長髮。原本帶著冷淡表情的阿布羅狄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似地,眼神透露出一股訝異。
「這是……!」
阿布羅狄驚鄂地看著四周,原本以為是從雙魚宮外吹來的微風,竟有漸漸變強的趨勢,雙魚宮的室內空間中,風勢形成了一股空氣渦流。
「怎麼回事…這不是自然現象…」
阿布羅狄訝異地說。雖著風勢越來越快,變成一陣氣旋包圍在阿布羅狄的四周。阿布羅狄察覺到,這種現象是由一股小宇宙所控制的。
「仙女座,你……」
阿布羅狄看著倒在地上的瞬,他無法相信控制風勢的這股小宇宙,竟是來自眼前即將瀕死的人。
「阿布羅狄……雖然我失去了聖衣和鎖鍊,但我還是必須通過雙魚宮去找星矢……」瞬掙扎著起身,看著阿布羅狄的眼神,彷彿帶有一絲懇求:「我不想使用這種必殺技來打倒你,請你讓我過去!」
「哼,沒想到就快死的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阿布羅狄冷笑著對瞬說:「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我一點用都沒有,我也不可能讓你和飛馬座去到教皇的面前,看來我對你的同情是多餘的了!」
阿布羅狄說完,準備使出光速拳結束瞬的生命,但就在要行動的那一刻,身體卻不聽使喚了。
「怎麼可能…我的身體竟然無法活動……」
阿布羅狄驚愕地說,處在氣旋之中的阿布羅狄受到氣壓下降的影響,身體無法活動自如。
「就算我失去了力量…這股氣流還是可以隨我的意思增強,甚至能讓氣流變成風暴……」瞬撐著無力的身體對阿布羅狄說:「處在氣旋中的你會因為氣壓下降影響身體活動,如果形成風暴,氣旋中極低的氣壓甚至可能讓你的身體爆裂!阿布羅狄,我不想用這麼殘忍的招式對付你……請你讓我通過這裡去找星矢,去見教皇!」
「我不會讓你們接近教皇的!」阿布羅狄厲聲說道:「就算我的身體四分五裂,守護教皇仍是我身為雙魚座聖鬥士的職責。何況你以為這種小小的氣流,就能讓我不能動手嗎?」
「阿布羅狄!不要!」
正當阿布羅狄要出拳之際,隨著瞬的呼喊聲,阿布羅狄周圍的風勢也急速增加,強風狂亂地吹拂著阿布羅狄的髮絲,迅速下降的氣壓也令阿布羅狄的意識漸漸變得糢糊。
「可惡…仙女座……」
阿布羅狄咬牙切齒地說,美麗的雙眼閃爍著憤怒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瞬。
此刻阿布羅狄終於察覺到,這個青銅聖鬥士的小宇宙是不能輕視的強大。但令阿布羅狄困惑的是,即使瞬有著接近黃金聖鬥士水準的小宇宙,與影響阿布羅狄行動的能力,可是從瞬的臉上卻看不到在戰鬥時應有的威猛,而是一種無奈與哀傷的神情,以及他秀氣的臉龐上那對清澈的眼神。
「既然你有本事讓氣流形成風暴,為何一開始不直接攻擊我?」阿布羅狄問道:「你以為用求的,我就會讓你通過雙魚宮嗎?」
「雖然不得不戰鬥,但我真的不希望傷害任何人……」瞬無助地看著阿布羅狄回答:「你剛剛說,你不忍心讓玫瑰花撕碎我的身體。雖然你用玫瑰花作為必殺技,其實你也不願讓美麗的玫瑰花沾染血腥吧?我也一樣,我不希望為了勝利而去傷害任何人!」
瞬的回答震憾了阿布羅狄的內心。他沒想到竟然有人也和自己有著類似的想法。就像玫瑰花雖然帶刺,但只要不受到外來的威脅,也不會主動去傷害對方。
阿布羅狄有些動搖,但是當他看到瞬的眼神時,心中的動搖很快就消失了。
瞬清澈的眼神,就像撒卡清澈的眼神一樣。一想到身在教皇殿中撒卡,阿布羅狄的意志更堅定了。他舉起了手,手中拿著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你太天真了,仙女座。既然要戰鬥,一開始你就不該有所保留。不過你說對了一件事,我確實不想讓玫瑰花沾染到人類的血。」高舉著白玫瑰的阿布羅狄無情地對瞬說:「但是這朵吸血玫瑰不一樣,很適合用你的鮮血來滋養它。只要這朵玫瑰刺中你的胸口,從純白變成鮮紅的時候,你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住手,阿布羅狄……」瞬訝異地望著阿布羅狄:「為什麼你要做到這個地步…難道你不曉得你所守護的教皇,如今已走向邪惡了嗎?你既然身為黃金聖鬥士,不是應該為了守護雅典娜,守護正義而戰嗎?」
「你果然很天真啊,仙女座。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嗎?」阿布羅狄笑了一下,那藍寶石般美麗的瞳孔卻流露著敵意,嚴厲地對瞬說:「我告訴你吧!擁有力量者,才有資格去定義所謂的正義!教皇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他才是真正能守護這個大地的人!」
「力量才是正義……?」對於阿布羅狄的回答,瞬無法認同地說:「那麼沒有力量的人又該怎麼辦?難道那些弱小的人們,就只能屈服在擁有力量的人之下嗎?」
「沒錯!」阿布羅狄毫不猶豫地說。如同瞬所講的,這片大地上的植物是如此脆弱,只能任由人類肆意地破壞蹂躪:「沒有力量的弱者們能做些什麼?若不是因為有教皇的庇護,這片大地又怎能維持今日的和平!」
「你錯了,阿布羅狄,你的想法並不正確……」
「不用再說了!」阿布羅狄無情地打斷瞬的話,他從來就不指望有任何人能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像你這樣的人類終究不會明白的。來吧!仙女座,接下這朵吸血玫瑰,用你的血染紅它吧!」
阿布羅狄說完,俐落地擲出手中的白玫瑰。白玫瑰有如箭矢般穿透了周圍的氣流,筆直地射中了瞬的胸口。
「啊……」
被白玫瑰射中的瞬,感到一陣心痛,這股心痛不只是因為胸口被刺穿,也像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為什麼…不應該是這樣的……」
瞬不明白,應該要守護大地與女神的黃金聖鬥士,為何如此坦護邪惡的教皇。這股難以置信的震驚變成了一種震怒,也影響了雙魚宮裡的氣流運動。
「――星雲風暴!」
隨著瞬悲慟的聲音,阿布羅狄周圍的氣流變成了風暴,在氣旋中心的阿布羅狄因為氣壓急劇下降,感到一陣昏眩,身體也開始疼痛起來。
「嗚…!」
阿布羅狄忍受著身上的劇痛,從口中吐出了大量的鮮血,雙膝跪地之後倒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身穿黃金聖衣,自己的身體或許就會被這陣風暴影響,而四分五裂。
在阿布羅狄倒下之後,氣流的速度減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瞬看見阿布羅狄倒下而停止了攻擊。阿布羅狄無力地抬起頭望著瞬,只見瞬流著眼淚哀傷地看著自己。而他胸口的那朵白玫瑰,開始漸漸變紅。
「仙女座,你要記住……」阿布羅狄的眼神流露著溫和,喃喃地對瞬說:「就算你不想傷害任何人,一旦戰鬥你就不能有所保留…如果不使用力量的話,是無法去實現…你心目中的正義的……」
阿布羅狄說完後,笑著閉上了雙眼。從口中吐出的大量鮮血浸染了身上的黃金聖衣。彷彿就像無數的紅玫瑰,覆蓋著阿布羅狄的身體。
----------------------------
「很美的滿月啊……」
阿布羅狄抬起頭,望著高掛在夜空中的明月,銀白色的月光映照在他美麗的臉龐上,若不是因為身上穿著雙魚座聖衣,此刻在佇立在月光下阿布羅狄的身影,或許會美得不輸給那些收藏在博物館中的藝術品。
然而,雖說身上穿著雙魚座聖衣,卻不是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黃金聖衣,而是彷彿能隱藏在這片黑夜裡,深遂的黑色中帶著神秘紫色的冥衣。
「說得沒錯。真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再看見這樣的滿月呢。」
像是回應阿布羅狄的話般,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阿布羅狄轉頭望去,只見迪斯馬斯克穿著和阿布羅狄同樣紫黑色的巨蟹座冥衣,帶著輕浮的笑容,坐在一旁的石碑上還隨意翹起了一支腳。
而他所坐的那塊石碑上面,銘刻著「DEATHMASK GOLD CANCER SAINT」的字樣。
「你看起來挺開心的嘛。」
阿布羅狄斜眼望著身後的迪斯馬斯克,帶著淡漠的表情說。
「廢話。重新又獲得了一次生命,能不開心嗎?」迪斯馬斯克揚著嘴角,望著夜空中的滿月說:「我還希望明天的太陽最好不要再升起來,這樣我才能盡情地用這條命,去做些我死前沒機會做的事。」
「你要不要乾脆說你還想去大吃一頓?」聽了迪斯馬斯克的話,從黑夜中出現的修羅也穿著紫黑色的魔羯座冥衣,對著迪斯馬斯克沒好氣地說。
「哦?修羅,你這個提議不錯。」面對修羅的調侃,迪斯馬斯克反而露出了恍悟的表情附和著修羅。修羅不屑地看了迪斯馬斯克一眼,只能無奈地哼一聲。
「哈哈哈,沒想到修羅也會開這樣的玩笑呢。」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撒卡穿著紫黑色的雙子座冥衣從黑夜中現身,帶著笑容對修羅說道。
修羅轉過頭去,低低地說:「…不,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想說要開什麼玩笑……」
「有什麼關係嘛。」迪斯馬斯克揮了揮手,戲弄似地對修羅說:「雖然大吃一頓也很重要,不過待會兒即將進行的任務更重要,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緊張,開個玩笑緩和一下心情,又不是什麼壞事。」
「撒卡。」
聽見呼喚自己的聲音,撒卡望了過去,只見卡妙穿著紫黑色的水瓶座冥衣,在黑夜中現身。
「卡妙,」撒卡收起了笑容,對卡妙問道:「教皇大人呢?」
「教皇有令,要我們先在這裡待命。待時間一到,」卡妙回頭望向遠方的聖域十二宮:「……我們就跟著教皇一起,攻進十二宮。」
聽完了卡妙的話,現場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十二宮的方向,臉上都帶著嚴肅的表情。
阿布羅狄遠遠地看著從十二宮傳來的燈火,尤其是自己守護過的雙魚宮,以及在雙魚宮之上的教皇殿。
「雅典娜在教皇殿裡面吧……」
撒卡喃喃地說,凝重的表情之下,眼神卻流露著一股堅毅。
「記住。這個任務絕對不能失敗。」原本還開朗地笑著的撒卡,此時卻換上了一幅嚴肅的表情,對其它人說道:「我們還能重拾生命回到這聖域,就要徹底執行身為黃金聖鬥士的使命。無論如何,一定要讓雅典娜……」
撒卡話說到一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然而現場所有的人,心裡都明白他接下來想說的是什麼。
(只要雅典娜擁有力量,就能實現我所希望的正義……)
聽了撒卡的話,阿布羅狄的內心也更為堅定。重拾生命回到聖域為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幫助雅典娜,獲得她能守護這個大地的力量,以對抗接下來要面對的聖戰。
阿布羅狄一直記得年幼時教皇對他說過,這場聖戰攸關大地上所有生命的生死存亡。若是雅典娜無法在這場聖戰守住這個大地,那麼整個大地將會如他們所處的這個慰靈地一樣,失去美麗的色彩且毫無生氣。
「是啊,若是整個大地都像這裡一樣,除了死亡之外什麼都沒有……」
風起了,阿布羅狄望著天上的滿月,輕輕地說著。
接著,一朵又一朵的白色玫瑰花漸漸憑空出現,隨風飛舞在他們的四周。
「就算身上的聖衣不是金色的,但小宇宙還是一樣的啊。」
阿布羅狄美麗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
飛舞在風中的白玫瑰,像是沾染了阿布羅狄的小宇宙一樣,一朵一朵,從白色漸漸變成了黃色。
「哦,這種顏色的玫瑰花,也挺美的嘛。」
迪斯馬斯克看著在風中飛舞的黃色玫瑰花,不禁讚嘆著說。
「黃玫瑰是很美,不過雖然所有的玫瑰花都帶著與愛有關的含意,唯獨黃玫瑰不一樣……」卡妙拾起了飄落在自己身上的一朵黃玫瑰,對阿布羅狄說:「阿布羅狄,你知道的吧?」
「我當然知道。」阿布羅狄依舊看著天上的明月,回應卡妙的話:「黃玫瑰代表的含意,是懺悔。」
「懺悔……?」
一朵黃玫瑰飄過了撒卡的眼前,他帶著些微訝異的表情,喃喃地說。
原本看著滿月的阿布羅狄,閉上雙眼低下了頭,淺淺地微笑著說:「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不會被理解,也不會被原諒的。至少……」低著頭的阿布羅狄張開眼睛,伸手接住了一朵飄落的黃玫瑰:「至少藉著這些玫瑰花,向那些我們接下來所要面對的人,表達些許的懺悔之意吧!」
阿布羅狄手中的黃玫瑰,又隨風飛離了他的手,落在一旁的石碑之前。
石碑上,銘刻著「APHRODITE GOLD PISCES SAINT」的字樣。
<黃金之心〜雙魚座> 完
Tumblr media
1 note · View note
lynchprice64 · 1 year
Text
最好的 運動醫學 學士學位 2023
只是隨著流逝的歲月,隨著那些已經朦朧而遙遠的記憶,因為時間已經將它們帶離了遠方。 Tamás Vicsek,物理學家和院士,1972 年畢業於羅蒙諾索夫大學物理學專業。 1976 年,他在 Lajos Kossuth 大學通過了論文答辯。 一項新研究表明,獵殺因角或鬃毛顯眼而脫穎而出的��性會消除“好��因”,從而增加物種滅絕的機率。 六年前,環保主義者和國防部聯手保護 Turjánvidék,這裡擁有獨特的自然價值。 沒有人不希望他們剪下的聖誕樹在公寓裡盡可能長的時間,並且即使在假期過後也能成為他們家的一個有價值的裝飾。 這裡有五個小竅門,如果你照著做了,甜甜圈的針頭幾天不掉,幾天后你就不用面對禿頭樹了。 選擇適合其應用的模塊化連接器 自 1946 年成立以來,LEMO 集團在推拉式圓柱形連接器��各種連接器解決方案市場上取得了世界領先地位。 我們的員工參加過無數的體育賽事,從青年比賽到奧運會,他們用自己的報導和照片為匈牙利體育媒體的現場增光添彩。 有趣的是,排名第一的歐洲航空公司僅排在第五位,它是荷蘭航空公司 KLM。 在回答SzPress新聞社的提問時,這位令人欽佩的田徑人物首先回憶了抓獲試圖“綁住”他的汽車的小偷的故事。 修復這座400平方米的老石屋對AR Studio Architects團隊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由於撞擊,機上五十多名乘客中有二十三人遇難。 一千名警察、消防員和士兵參與了救援過程。 救援工作仍在進行中,不過,其中一名救援人員代表表示,根據他們的推測,可能會有更多人的鼻子被鑽進床裡,但由於機體變形,救援人員將更加困難。 為孩子們準備降臨節非常重要,因為聖誕節對他們來說是最美好的節日。 為了讓等待更加愉快,今晚一起閱讀 Mester Györgyi 的故事《金堅果》。 可能無法阻止這一過程,但國家植物衛生機構至少可以減少其負面影響。 對於舊核電站而言,將 forty 年的運行時間延長一倍在今天也是不可想像的。 在越來越多的國家,正在運行的核電站的運行時間被推遲。 這些決定為可再生能源生產商提供了提供更便宜替代品的機會。 在羅馬、布達佩斯、威尼斯、巴黎,看到成群的鳥類是決定性的。 然而,在 Bánát 地區南部的中心 Nagykikinda 有一座在歐洲獨一無二的城市,近年來專家們在那裡觀察到一種不尋常的現象。 仲秋時節,成百上千隻貓頭鷹遷徙到城市步行街的樹上。 每年都有數以千計的遊客好奇外國電視上這種堪稱絕無僅有的自然現象。 阿帕盧薩遠藤因病失去了雙眼,卻過著充實的生活。 台北整復師 他的自信也給患有無法治癒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的主人帶來了希望。 接下來是一對不同尋常的夫婦的不同尋常的故事。 聖誕節的時候,我們勤奮地把糖果放在樹上,熱情地唱歌,或者聽小聖誕,大聖誕,平安夜。 到目前為止,我一生中已經過了59個聖誕節,但實際上,我從4歲起就只能回憶起童年聖誕節的氣氛,它會陪伴我一生,直到現在也會給假期鍍金。 一個法國-敘利亞研究小組通過分析航拍和衛星圖像,在敘利亞發現了一個具有 4000 年曆史的防禦系統,其中包括城堡、堡壘和塔樓,它們通過光信號相互通信。 台北整骨推薦 事實是,中國的長城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宏偉的建築之一。 相互競爭的公國在公元前七世紀開始建設。 推拿 整骨 世紀,然後到那時已經完成的部分由秦始皇皇帝在公元前 three 世紀用一百萬工人完成。 連接到本世紀那個時候完成的部分。 女子組方面,肯尼亞的馬賽伊繼上週在洛迪奧奪冠后,在5.9公里的比賽中擊敗了40歲的尤妮斯·傑普科里爾,再次奪冠。 超過一千名選手到達了葡萄牙首都的終點——這是該賽事的歷史記錄。 另有2500人參加了半程馬拉松,75支四人接力隊參加了馬拉鬆比賽。 上帝的運動僕人帶著裝著大約 60 美元的袋子回到教堂,然後遲遲沒有開始 eleven 點鐘的彌撒。 輪椅運動員尚塔爾·佩蒂克萊爾 (Chantal Petitclerc) 贏得了今年加拿大最佳運動員 Lou Marsh 獎,領先於其他身體健全的同齡人。 一匹馬能在騎手之下的時候,已經五歲了。 明星的阿喀琉斯在一小時的手術中。 據周五接受手術的劉翔的醫生說,雅典奧運110米欄冠軍很有可能在六個月內重返田徑場。 埃塞俄比亞的Gebregziabher Gebremariam本週末在西班牙馬德里舉行的第27屆國際越野比賽中奪冠。 在雨天舉行的比賽中,此前獲得兩枚銀牌的24歲的格布雷馬里亞姆在10.1公里的距離上表現優於同胞塔里庫·貝克勒。 PowerBar 產品現在可以在網站上以優惠價格訂購,並提供 900 匈牙利福林的特惠送貨上門服務。
1 note · View note
linksivertsen99 · 1 year
Text
可再生能源對景觀的影響 匈牙利地理公報
我很高興看到乘坐它會是什麼樣子。 “Neagu 是對的,文章所附的照片顯示的是藍色清真寺。 然而,YouTube 上的錄像確實顯示了聖索菲亞大教堂。 稍加註意,很容易猜到這兩座建築的外牆和內部看起來完全不同。 Rampion 海上風電場已開始在英吉利海峽發電。 E.ON 宣布第一台渦輪機已經投入使用。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剩餘的 one hundred fifteen 台渦輪機也將逐步並網。 明星的阿喀琉斯在一小時的手術中。 據周五接受手術的劉翔的醫生說,雅典奧運110米欄冠軍很有可能在六個月內重返田徑場。 埃塞俄比亞的Gebregziabher Gebremariam本週末在西班牙馬德里舉行的第27屆國際越野比賽中奪冠。 在雨天舉行的比賽中,此前獲得兩枚銀牌的24歲的格布雷馬里亞姆在10.1公里的距離上表現優於同胞塔里庫·貝克勒。 PowerBar 產品現在可以在網站上以優惠價格訂購,並提供 900 匈牙利福林的特惠送貨上門服務。 最大的整容將在 1 月翻新後進行,屆時整個室內水療池區域——包括大廳、覆蓋物和更衣室——都將煥然一新。 帶頂棚的桑拿休息區和舒適的桑拿花園讓您在使用桑拿後放鬆身心。 如果再經歷一次,你會詛咒你母親出生的那一天! 最先進的無人機正在澳大利亞海岸外部署,以幫助游泳者和衝浪者避免鯊魚襲擊。 一種最稀有的哺乳動物的基因組已被破譯。 根據蘇門答臘犀牛的基因指紋,該物種的數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在下降。 專家們檢查了在地球輻射帶中檢測到的高能和具有潛在危險的粒子。 即使在一年的最後幾天,觀察者也可以期待特殊的天體現象。 善待您的孩子,不要樹立榜樣,您必須在聖誕節前為這兩個預期的讚美開膛破肚。 蘇門答臘犀牛 (Dicerorhinus sumatrensis) 的問題早在冰河時代就開始了,當時它的棲息地變得越來越狹窄。 此後,由於人類活動,個體數量不斷減少。 美國研究小組發現,現在野外生活的標本不到 250 只。 進行風險分析,補充個人基本健康評估期間記錄的數據並根據分析算法計算。 按照規定記錄在系統中執行的護理。 整復 有意識地進行生理上有效的促進健康和養生的身體活動,可視為“運動醫學”。 他最後一次參加比賽是在去年 6 月 5 日,在霍茹夫的 Kusocinski 紀念館,併計劃在今年 5 月 27 日在台北舉行的傳統國際比賽中復出。 安妮塔和她的師父克羅地亞人伊維卡雅克利奇已經幫助她工作了三年,如果她在布達佩斯世錦賽上再次獲得金牌,那將是一個巨大的成功。 非洲的情況也差不多,共有18架飛機失聯,134人在事故中喪生。 拉丁美洲有 10 人死亡,中東和中亞有 fifty seven 人死亡。 從地理上看,最糟糕的情況發生在所謂的“亞太”地區,60 家航空公司的空難導致 500 人喪生。 Vass Z(1992) 監測耳蝸自動調節的激光多普勒循環檢查。 Vass Z, Czigner J (1989) 喉膨出是一種奇怪的喉部佔位過程。 第 33 屆匈牙利耳鼻喉科醫師大會,塞格德。
1 note · View note
mcdonoughdowney47 · 1 year
Text
婚禮策劃流程、日程、小貼士 Mrsale Go Nicely With Shop
就像摩西(我會告訴你的) 真的不值得為公開露面而苦惱。 Veszprém 的一個天主教社區邀請我參加最後一個活動, 絕望的人……(網上有大量關於它的文章)邀請了好心的藝術史學家、歷史學家、建築師和當地人。 沒有不愛,沒有煽動。 - 不幸的是,直到現在我才注意到這一點 - 讓我知道我受到最後期限的限制 - 我會閱讀 zs。 我們晚上七點半散步,然後穿好衣服起床。 最近,我乘公共汽車去了城堡,那裡是親密的一排樹和對面山坡上的燈火; Árpád Tóth 長廊。 那是新年前夜,有趣的公司,很多意大利人。 巴菲特 外燴 是的,他們現在在這裡更自由了。 特別標記的佳洁士牙膏和 Oral-B Glide 包裝的客戶會在免責聲明發生時找到優惠,並在經濟上支持他,儘管免責聲明。 那是一段充滿緊張氣氛的時期,在據說是最好的辦公室之一的酒店中有一家國家賭場。 法國確實是名媛之鄉,當她背著十字架在那場活動中日復一日。 我提到了卡塔羅的水手叛變,這是他本應完成的。 董事會會議之後,下午舉行了公開聽證會,許多人參加了聽證會。 發言者向我們確認了未來幾個月應優先考慮的事項。 同事們清理了 Alsó utca 的明溝,由於經常降雨,這非常重要。 作為指導計劃的一部分,我們與社會服務之家簽訂了一份為期三年的合同,購買位於 Külső Rádi út 的一套公寓。 該機構幫助那些多年來體面工作但仍無家可歸的人重新站起來。 在白俄羅斯,在所謂的舞弊選舉前後,當局關押了他們的政治對手,示威活動至今仍未平息。 沒有人願意超越婚禮的框架。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展示了一些可能的隱藏成本。 那些我們不能涵蓋的,並在成本中計算它們。 此外,還有一些事後會變得明顯,但只要小心謹慎和有遠見,就可以避免。 根據您想以一個有趣的舞蹈之夜結束這美好的一天的程度,您還應該考慮是否可以相應地重新安排婚禮餐廳。
Tumblr media
這樣的系統可以在數年內變得可信。 我要打電話給一些孩子,問問他們有什麼樣的回憶。 不幸的是,我們錯過了。 我有一隻耳朵,然後是一部電話;我安排好了,Kata(高興地)要去Szentföld玩一周。 匈牙利人甚至沒有來這裡,每個人的最愛至少會在晚上聽到一次。 正如我們所見,我有一種方法對很多人都有效。 在今天的秋明烏拉爾-布達,賭博機的操作是人們青蛙氣味的冷笑,賭博技巧混合親。 威廉希爾賭場論壇相信輪盤在線遊戲彼得里德。 在 Zalaegerszeg,早前就引入統一的托兒所報銷費用做出了決定。 在縣城的托兒所,除了每天403福林的餐費外,還要支付每天240福林的看護費。 定期享受兒童保護折扣的父母和多子女家庭可享受 50% 的看護費折扣。 Nagykanizsa 大會計劃在 three 月 29 日的會議上決定報銷費用,並將於 4 月 1 日出台。 根據向大會提出的建議,父母每天必須支付 200 福林用於照顧孩子。 零售商被迫面臨零售額的大幅下降,無論是在線還是實體零售額。 最簡單的方法是租一輛冷藏車。 過去的一年在發展上算得上是成功的,但明年也還有任務要完成。 第 eight 選區代表 Bence Tótváradi-Nagy 在報告開始時說,Deákvár 結束了充滿重要成果的一年。 這位代表指出,被稱為德克瓦爾中心的克雷斯茲公園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社區空間。 屏東 外燴 周邊圍欄完工,更新了遊樂場設備,開放了公廁,安裝了2個新的街球籃板,以及太陽能路燈。 Vác 的第一個帶圍欄的遛狗場建在公園旁邊。 Nándor Molnár說,今年第9選區沒有重大問題,任務較少,但仍有一些將推遲到明年。 該地區最大的問題是徵用 Garam 和 Vág 街道附近的公共土地用於私人用途,在那裡也將建立停車位。
1 note · View note
chiou30 · 1 year
Photo
Tumblr media
跑 11.00K 1:48:07 9’50“ AHR113 #筆架貓之解鎖大同山龍珠 #妹子陪跑團 #跑者日常 #每日跑第3059日 #DailyRun #RSD3059 #2023March #taipei #taipeirun #taipeirunning #everydayrun #runeveryday(在 樹林大同山-樹林防災降雨雷達站) https://www.instagram.com/p/CqPkIsRvacc/?igshid=NGJjMDIxMWI=
0 notes
musicalhiddlestoner · 4 years
Text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Combeferre/Enjolras)
這裡是撤離老墳頭的抖森的學妹
搬篇短篇試試水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退役軍醫C/冬兵(???)E,應該算無差 戰損+哭唧唧的領袖好好搞
總之是個奇怪的盾冬(?味兒二戰AU,領袖真的很適合軍人設定,但是如果角色反轉了呢?
也繼續搞音樂家ABC
說是義仁其實也打了點ER雙C擦邊球,不適者請自行避雷
自殘畫面預警。本來是想要寫個BE的可是薏仁這麼冷就還是別了吧
照慣例可全文搭配拉威爾G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食用
也可以單獨收聽個別節點自帶的BGM
  1.
Sergei Rachmaninov- Elegy in E-Flat Minor, Op. 3 No. 1
  1946年5月8日。
 醫學生聚集在教授休息室聆聽無線電收音機轉播的審判結果。他們最關注的名字有三人被判決死刑,最後一人終身監禁。
「整整一年過去,」若李說,「我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又在巴黎,試圖重新讀進中級解剖學課本。領袖這兩天怎麼樣?」
「也許他很快就要想起格朗泰爾了。」公白飛說。
回國後若李被困在綿延不斷的憂傷。它不叫人在自己的房間痛苦地嚎啕,也不入侵夢境,卻徘徊在空氣裡消散不去。這低落的情緒趕也趕不走,被它纏住的患者只能學習與其和平共處。
「我確信這也是一種戰後的心理疾病。」若李又說,「最好注意下領袖,公白飛,我擔心他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也患上這個討厭的毛病。」
「回你住處去,若李,」公白飛則說,「回去試著多睡會,你蒼白的像患貧血。」
這是個依然有效的恐嚇,即便若李自己與公白飛同樣清楚他不過是花了過多時間在解剖室悶頭研究而缺乏適量的陽光照射。回巴黎後若李換了個新住處,他回去的路上總會經過拉雪茲神父公墓,他也總會付幾個硬幣給賣花女,把花束等量分配後擺在幾座尚且光亮的墓碑前。
公白飛找出他身上的幾個硬幣交給若李,「幫我給大伙兒問好。」
「也幫我給安灼拉問好。」若李說。
 回巴黎後公白飛被招回醫學院給一年級新生講課,他想在醫院繼續實習的計畫暫時被擱置了。起先公白飛上課經常上的提心吊膽,但是安灼拉回到巴黎後的表現很平靜,除了那幾次他才進門便看見滿桌滿牆腥紅的污跡,而安灼拉拽著手腕,或肩膀,或小腿,刮鬍刀片或什麼尖利的物品掉在他手邊的血塘子。戰爭結束一年了,安��拉還在戰場。公白飛感覺有股從戰俘營帶回來的陰霾正在與陰霾底下奮力掙扎的安灼拉相互消耗。他怨恨、疼痛、怒不可遏、孤獨,畏懼,甚至恐慌,這是戰爭對安灼拉做的,是戰爭對他們所有人做的。不論原因有多正當,不論發動戰爭有多必要,戰爭本身即是罪惡[1]。戰爭帶走鮮活燦爛的生命,留下來的即使活著也大多在苟且偷生裡學習憎恨。
公白飛在巴黎的住處幸運地被沒有被轟炸摧毀。巴黎在重建,她是座堅強的城市,她見證歷史、見證人類救贖自己,也見證奇蹟。巴黎是他們的家鄉。
安灼拉捧著相框仔細端詳相片裡的青年們。公白飛掛好外套,找了個地方放書,循著物品被移動的聲響來到書房,安灼拉就在這裡;看見公白飛讓他露出片刻的迷惘,接著很快認出他。這是個進展。公白飛也沒有時間學習憎恨,他有各種意義上都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他用手指尖輕敲相框,說,「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格朗泰爾。」
安灼拉找到另一個他瞧得出是誰的面孔,相片裡青年都才剛領到新制服,在攝像機前勾肩搭背。他瞧著那張臉上明亮的大笑,遲疑著拼湊出那個名字。
「這是古費拉克?」他問。
公白飛忍受著又一次滾進他喉嚨的火球,說,「是的。這是古費拉克。」
下一秒安灼拉粗魯地把相框摜回書架,背過身走向窗戶。書桌上早就沒有任何物品,抽屜也都上了��,自從幾週前安灼拉又在抽屜裡尋到削筆刀,公白飛找來鎖匠,給他這間屋子所有的抽屜配上鎖匙。安灼拉稍微清醒後同意他的決定,所以昨天公白飛回家時看見的是安灼拉坐在浴室,臉上又給刮出新傷,血絲和著還沒有乾的淚痕,他的手指關節全是瘀青和血,玻璃鏡的渣子如雪片撒在磁磚地面。
書房的窗子是這間屋裡最大的,他們離開巴黎前也經常聚集在這裡談論整個世界。窗簾長期拉開,陽光經常把公白飛的木頭書桌曬的暖烘烘的,陽光也照在安灼拉有些蓬亂的頭髮,他沐浴在晚春潔淨的陽光,卻仍舊被困在黑暗。普通醫院會把這個狀態判定為極度不穩定,在公白飛看來已經是夠好的了。某個程度上安灼拉已經戰勝陰霾-他不讓那些被強加給他的怨恨傷害旁人,因此只能傷害自己。
「您這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你。」公白飛說。
「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安灼拉回頭來看公白飛,他的眼神熱烈的像火,曾經那把火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是他們對祖國的熱忱。公白飛望著他,安灼拉眼睛裡的火焰被痛苦取代。他恨上了世界,也恨他自己。
「你認得古費拉克了。」公白飛說,「他會很高興的。」
安灼拉反唇相譏,怨恨且惡毒,「不,他死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卻還感覺的到,」公白飛說,「我也還感覺的到。你怎麼不來攻擊我呢?」
在特定情況,公白飛甚至會適度允許安灼拉拿他自己去撞什麼東西,但是今天不行。他逮住安灼拉的手腕,他最好的朋友沒有屈服,至少他放下拳頭。兩秒鐘前他又要拿他自己的手去打水泥牆。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灼拉說,「你認識的那個人也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決定攻擊甚至打死你之前離開。」
公白飛冷靜地問,「為什麼不?」
沒有���疑的安灼拉說,「因為你也是我的[2]-」
那個f音起始的字沒有被順利說出來。公白飛在安灼拉身上看見治療失憶症的問答法的可行性:安灼拉滯在當場,他劇烈地顫抖,像是他腦海裡的兩個聲音正在殊死決鬥。上前線前,他們穿著制服,在謬尚激動地談論這些問題。那是最後一次朋友們所有人都在謬尚。同胞就是他們的兄弟,部分罕見的友誼或許比兄弟的血緣更能信賴。當兄弟被迫站上與他們對立的另一條線,他們又應當採取什麼態度?
公白飛伸出手等著,安灼拉扶著灰色的牆猶豫半晌,最終露出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他給出他的信任。
公白飛握住他的手。若李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被誤傷,他沒有防備地去碰安灼拉,被他反手一搡掀翻,護士也被若李撞倒,她托盤上的藥瓶挨個跌碎。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安灼拉不再有希望,公白飛沒死心。也是在那天,他想起那個其他軍醫沒有想到的詞,這個詞成了他們的安全關鍵字。它擁有某種有絕對的力量將安灼拉從混沌喚醒,那些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又是他本來的模樣。公白飛把這個發現告訴若李,他們證明了安灼拉不僅有希望,並且是充滿希望-他想要回家。
他們只需要時間。
公白飛握住安灼拉的手,他低著頭,抖得厲害。安灼拉身上佈滿已經很難褪除的痕跡,可今天清早公白飛分明聽見他溜出臥室摸進書房來彈鋼琴,單手單音彈出那支最早喚醒他的旋律。公白飛試著再往前一步,安灼拉還是沒有屈服。他被困在混亂的思緒裡掙扎不休,清洗不乾淨的記憶正在與那些使安灼拉仍舊是安灼拉的記憶相互抵制。與此同時,他接受了這個不成形的擁抱。他全身灼燙。
「公民,」公白飛用極輕也極堅定的聲音問他,「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2.
Ludwig van Beethovan- 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major, op.24:2. Adagio Molto Espress
  戰爭後的重建工作也揭發不少真相。自命是科學家的納粹軍官在紐倫堡審判上說明實情,人民也就原諒了安灼拉。至少大部分的人民都原諒他。盟軍將領收到數量驚人的信件,被他幫助過的士兵來信拼湊出更多事實卻也不無誇大的成份。取得寄件者同意的信函被公布在報上,若李拿那些報紙墊實驗室的桌腳。公白飛自己也有信要寫,他定期寫信給安灼拉居住在南方的父母報告他的情況;他們寄來幾張新的唱片,公白飛拿起其中一張放上唱機,安灼拉端著相框試圖認出相片裡頭有誰,唱機裡的小提琴就著鋼琴演奏流動如河水的行板,這段音樂使安灼拉從公白飛手上奪過唱片盒,期待著什麼似地盯住紙盒上印刷的德文標示。
「我在哪裡聽過這支曲子。」安灼拉說。
公白飛知道他就要再想起一件往事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
 “ABC的朋友們”曾經是同盟國軍隊裡名聲最響亮的工作分隊,十字軍行動(Operation Crusader)成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紀律嚴明,配合度好的異常,原因無他,他們原先就是朋友,隨著時間推進也逐漸成為真正的兄弟。從1942年下半葉開始,盟軍把ABC的朋友們定位為特殊部隊,專門執行奇襲、援救、破壞埋伏等工作,他們也執行過幾樁暗殺敵軍地區主將的任務。他們為盟軍執行過十八件敵營偵查,三十二件救援戰俘的行動。安灼拉是他們的隊長,這是種遵循慣例的模式,還在巴黎的時節,安灼拉就是領袖。公白飛以醫官的身分擔任副隊長,格訪泰爾負責駕駛汗馬車或坦克載他們衝進敵陣,古費拉克負責偵測爆裂物。其他人各有所長,例如巴阿雷很能近身格鬥、馬呂斯破譯部隊竊聽來的情報,弗以伊甚至能假扮成納粹兵潛入德軍竊取第一手消息。在某個ABC紮營於森林,依靠斜坡的陰影作掩護的黑夜,熱安在細心維持著小且不滅的柴火旁談論起近代歷史,話題很快地蔓延開,安灼拉不得不數次厲聲讓朋友們放低音量。格朗泰爾用火上烤熱的瑞士刀切開僅剩的黃油,讓每個人挖一塊去給他們的豆子罐頭添添味道。
熱安又說,「剛才,我有個瞬間的錯覺,我們這不是在同德國打仗,是在六月革命的街壘下等待天亮。」
「嚮導,」古費拉克說,「給我們說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聲些。」安灼拉提醒他們,他的目光也充滿期待地定格在公白飛身上。那個深夜,他們熄滅柴火,頂著寒冷的夜露,在黑暗裡清楚看見彼此。公白飛給朋友們說起維吉爾、中世紀的宗教音樂、農事詩,詩歌的話題取代革命延續到下半夜,直到安灼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爭取時間休息。
「古費拉克,你跟我一起看哨。」他說。
古費拉克就著月光挪動他扔在地上當坐墊的外套,換了個視野更好的位置,面向森林。
「我知道現在提他會給你們斃了,不過-」格朗泰爾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現在都在腦子裡給自己奏安眠曲,我祝這些音符長翅膀,帶你們在夢裡飛過恆河邊上,去到世上最美的地方[3],對我來說,那裡必定有喝不完的白蘭地。」
「大R,海涅是猶太人。」熱安說。
格朗泰爾諷刺兮兮,「一個德國的猶太人。如果他現在給關押在集中營,恐怕我們倆得申請個特別任務去炸掉奧斯威辛。」
「住口,格朗泰爾,」安灼拉說,「睡覺。現在。」
古費拉克在竊笑。他就坐在公白飛左邊,公白飛也半坐著,警覺以及他正在盤算的細節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那是場救援盟軍戰俘的行動,弗以伊偵查過後帶回來的地理信息比他們原有的更複雜,計畫全盤改變,他們幾個身上帶的地圖都已經給塗畫的看不出原型。
「至少想辦法睡著。」古費拉克湊在公白飛耳邊說。
「我在試呢。」公白飛回答。安灼拉在離他們不遠的草地,伸手將不怎麼安分的格朗泰爾打平在草地。
古費拉克在安灼拉轉過來低聲訓斥他的前一秒,飛快地吻在公白飛的鬢角。這是古費拉克表達他的感情的方式,整個ABC都給他吻過,安灼拉也沒有倖免。那時他們剛結束十字軍行動,從北非回到法國北部戰線。巴黎就在一趟火車之外的遠處,幾乎等於他們回家了。
不過他們沒有回巴黎,而是留在軍隊。ABC的名聲隨著十字軍行動的成功傳播,女酒保拿出她們收藏起來當救急藥品的伏特加。酒吧裡還有其他盟軍成員,目睹這樁事的人幾乎瘋狂,安灼拉揉揉他給古費拉克逮著啃的臉頰,躲到公白飛背後,對於他自己揚起的嘴角出賣他的事實並不理睬。格朗泰爾見狀抬腿去踹古費拉克,熱安當場做出頌詩紀錄這歷史性的瞬間。公白飛試著拉開還要去追安灼拉的古費拉克,他一回頭猝不及防也啃了把公白飛的顴骨。軍隊的酒吧有鋼琴,音色糟透了卻是當時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古費拉克就像在謬尚那樣,喝上兩杯過過癮,然後把酒杯擱在鋼琴的角,坐下來開始彈奏德彪西。
格朗泰爾兩手各摟著若李和博須埃,安灼拉趁他沒注意偷走伏特加酒瓶塞回女酒保手裡。公白飛在隨身攜帶的地圖背面用鉛筆憑記憶畫蠶蛾,古費拉克彈琴時,巴黎就被他的音符潑灑在軍隊酒吧了,鬧哄哄的酒吧安靜下來聽那支《水中倒影》。塞納河面的巴黎鐵塔倒影是銅銀色,午後的公園經常有穿戴漂亮的少女陪伴她父親出門散步;馬呂斯在公園認識了他的珂賽特。大學課室敞開的木板門釘著考試公告,維吉尼花園開滿了睡蓮,圓形的葉片連同生著芽蟲的花緊貼水面,乍看也彷彿逆著方向生長到水下。謬尚咖啡館的玻璃窗總是被擦的發亮,光芒在咖啡杯或酒杯裡朝ABC的朋友們眨眼睛。星期天的下午三點整,巴黎聖母院的鐘聲經常打斷熱烈的爭辯。
戰爭時盟軍不成文禁止演奏或聆聽德語區作品。這項規則在ABC內部不適用,弗以伊率先提出音樂不應該被政治意識影響,格朗泰爾直接無視這陣風氣,針對海因里希‧海涅和菲力克斯‧門德爾松的民族認同問題發表大篇宣言,如果有人拿紙筆記錄下他講的話,恐怕可以寫成整三大頁。
「猶太人可說是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民族,法蘭西人發明共和國,可猶太人發明了雅歌和上帝!」格朗泰爾在大庭廣眾下嚷嚷,「海涅!啊!海涅,他的妙筆能使莫斯科的凍土開出鮮花,啊,那是甜美的罌粟,朋友們,我們來品嘗愛情與寧靜,安灼拉,給我們一支曲子的時間做個神聖的好夢!」
「R,你太醉了。」巴阿雷說。
熱安狂熱樂迷似地給安灼拉鼓掌,馬呂斯很快加入催促安灼拉的行列。格朗泰爾醉的走不穩路,給他起了外號的軍隊的女酒保同樣為格朗泰爾保管他的小提琴,酒吧里的士兵意識到他們即將聽見的是什麼,跟著古費拉克製造出震耳欲聾的喝采。
「燴兔肉,別告訴我,您把我的寶貝拿去當柴燒啦。」格朗泰爾對女酒保喊道,他杯里的伏特加撒了自己整身。
「去啊。」公白飛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輕蹙雙眉,「我們不大應該這麼做。」
「這只是音樂,」公白飛笑著說,「而且,至少別讓格朗泰爾失望。」
格朗泰爾端著酒杯去拿他的琴,玻璃杯因此被他放開,旁邊的美國人眼明手快救下杯子卻救不了裡頭的伏特加,整間酒吧全是笑聲。熱安巧妙地用法語為大伙兒全篇朗誦那篇浪漫詩,格朗泰爾湊過來,大半個人壓在安灼拉腦袋上醉醺醺地懇求或者逼迫他。博須埃笑到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都掉了,把他的耐磨長褲燙出一個洞。
最後安灼拉撥開黏在他身上的格朗泰爾,宣布,「行吧。」
古費拉克拍拍桌子,酒吧裡的士兵用同一種語言的同一個詞歡呼,”Bravo!”
那場突發的小演奏會是整個戰爭裡色調最柔和的一筆,戰爭過後也在不經意間幫他們喚醒安灼拉。也許格朗泰爾在看不見的地方幫了忙。格朗泰爾醉的時候反而能鋸出他能給的最好的音色,安灼拉給他彈琴,被月光渲染的恆河就讓他們帶進軍隊酒吧了,紫羅蘭的耳語,玫瑰的傾訴,河水潺潺的流動打碎煙硝,把他們帶回夢境裡的故鄉。後來安灼拉主動又給酒吧裡的同袍演奏另一支曲子,公白飛與古費拉克並肩坐定,熱安率先唱起來,他們都記得那支曲子裡的祈禱詞。
公白飛不相信朗誦經文的形式能夠獲得甚麼禱告效果,他的幾次祈禱獻給他的朋友們,他越過聖經,直接呼請上帝為他的朋友敞開祂的��園,請求祂帶安灼拉回家。
 安灼拉不穩定的情況持續到他們返回巴黎。他也有絕對清醒且試圖重新認識巴黎的時刻,納粹殘留在他腦海裡的聲響就像無線電收音機的雜音,當1942年以前的回憶逐漸占上風,這些雜音就對他發動偷襲。公白飛不記得他上回一睡到天明是什麼時候。安灼拉睡在他住處的客房,公白飛面對他自己的惡夢,更經常在夜裡拿鑰匙開客房的門,從捲成蛹的被單拯救出安灼拉。他的夢境也是無休止的鬥爭。公白飛在囈語裡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的朋友的名字;這是希望的象徵,公白飛讓他放棄接受國家計劃性的記憶治療,安灼拉只能靠他自己。夏天來了,氣溫突然增高的夜晚叫巴黎無所適從,公白飛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數天花板的裂縫直到凌晨,最後決定起床找書看。離開巴黎前,ABC共同的話題停留在自由主義的新定義,公白飛向安灼拉借來讀的英語書籍還沒有還給他。
安灼拉在噩夢裡嘶聲力竭,公白飛抓起客房鑰匙過去開他的門,跪在地上與安灼拉著實搏鬥了好一陣子。安灼拉被訓練出睡前鎖門的習慣,即使他的敵人擁有無數不靠鑰匙開門的手段。他被夢魘糾纏卻從不對陰霾求饒,半夢半醒之間掙扎的力量大的幾乎迫使公白飛鬆開他。他在夢裡,也許又在對格朗泰爾大喊大叫,那是他們相處融洽之道,安灼拉希望格朗泰爾別信仰他。在夢裡,”自由”和”祖國”最常被高聲提起。公白飛按照標準醫療流程紀錄他聽見的夢囈,只同若李談論這些心理病況,前些天他們推測著或許真正的安灼拉就要回來了。
公白飛費了點勁頭把安灼拉搖醒,把他拖出遍布煙硝的混亂夢境,那場技術上完美成功的救援行動結束於德軍扛著火炮追出戰俘營,通電的柵門警鈴嗡嗡大做,ABC救出百十個盟軍戰俘,安灼拉挨了子彈,他沒法跑的快,留在鐵柵門後頭,把最後離開的同袍推出去,對他們下令,「快走!」
「醒醒。」公白飛說,「安灼拉,你得醒過來。」
他們像剛結束格鬥訓練般渾身是汗,公白飛搖醒他,安灼拉陡然睜眼,夢境裡來不及流的淚水被帶回清醒的世界,他揪著公白飛,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才結點薄痂的手指又給他磨破,衣服上的血痕斑斑點點。
「公白飛,」安灼拉說,「其他人在哪裡?」
那是他的聲音。安灼拉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詢問戰略問題,公白飛甚至還沒有聽明白他在問的是ABC執行的第一場還是最後一場救援行動。
「傷兵都送走沒有?」安灼拉問,「納粹發現我們了。飛兒,帶上若李快走,格朗泰爾在哪裡?」
「安琪。」公白飛說。
安灼拉的眼神又是他自己了。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熱忱,熾烈的像星火,清澈的像陽光晒化了的雪融入山泉。他不會仇恨,他只愛人民與自由,那就是他的信仰,如詩如歌,如溫柔的天鵝也如展翼的雄鷹,是恆河彼岸不凋的紫羅蘭也是塞納河畔灼灼盛放的玫瑰。
他回來了。
「安琪,」公白飛重複。安灼拉比前幾秒更加困惑,公白飛得向他解釋很多。他與他最好的朋友緊緊相擁,安灼拉不明所以,只管展臂也擁抱他。公白飛希望他們的朋友都看見了。他只給安灼拉說明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爭結束了。」
  3.
Franz Schubert- Der Lindenbaum arr. Piano and Cello
「我做了什麼?」安灼拉問。
「你什麼都沒有做。」公白飛說。
安灼拉放下塗鴉著人物肖像的地圖,無眠的夜晚過後他們迎來真正的朝陽,公飛下樓問公寓管理員要來兩杯剛燒好的咖啡。安灼拉回來了,他的戰爭正式結束,剩下要做的是審判與和解。公白飛上樓時聽見他的鋼琴被奏響,安灼拉展開格朗泰爾留給公白飛的地圖,擱在鋼琴譜架,圖紙背面給他畫著ABC的朋友們的半身肖像。
「我殺過多少我們自己的同胞?」他問道。
「那不是你,」公白飛溫和的強調,「當你被奪走你自己的心智而做出對不住人民的事,那樣事就不是你所為。那是納粹德國所做的,你也是受害的一方。[4]安琪,你不需要承擔這些。」
安灼拉沐浴在初夏早晨的陽光,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接近白色,側影線條分明,公白飛把咖啡杯放在鋼琴上頂蓋,過去坐在安灼拉身邊。在那個彷彿上輩子的無憂無愁的大學生涯,他們在謬尚,也是緊挨狹窄的咖啡廳角落相偕而坐。安灼拉抬起頭時臉上是濕的,他在做他自己的法官,從德拉古法典尋找佐證的法律。
「你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法蘭西人民的事。」公白飛用雙手按在他的肩膀,又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為了我們的朋友,你也必須停止審判你自己。」
「但是我記得那些。」安灼拉說著,眼淚順著他雕像般的臉龐滑下來。
公白飛說,「你付出的夠多了。」
星期天的早晨有彌撒。聖母院的鐘聲喚醒整個巴黎。安灼拉聽見鐘聲,模樣顯得有些無助,公寓管理員在清掃樓梯,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那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
「瞧,他不是帶你回家了嗎,」公白飛微笑起來,對安灼拉說,「就像她帶他回家一樣。」
 公白飛信仰,但很少祈禱。他知道管理他們公寓樓的老太太會去聖母院給安灼拉點白蠟燭祈禱,她是最先對安灼拉敞開大門的人。
「如果您們想搬走,也請自便,上帝保佑您們,」她對威脅她的其他住戶說,「這個青年為盟軍奉獻的是比他的命還貴重的東西,萬福的瑪利亞,祝福他的靈魂。」
公白飛的決定讓軍方不免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德軍正式投降前的最後一波地毯式奇襲以敵方首領突然停止襲擊造成的失敗告終,跟在他們首領後頭發動攻擊的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盟軍擊中並當場逮捕在槍林彈雨下突然停止前進的納粹特務,扒下面罩,看見一名眼神狂亂的俊美殺神。關於納粹在戰俘裡挑選菁英士兵,進行藥物控制後訓練成特種殺手的謠言被坐實。公白飛在軍隊醫院收到這個消息,他的懷疑也獲得印證。盟軍開始調查1943年後所有北方戰線指揮官離奇的刺殺案,重新檢視幾件德軍地毯式突襲的線索,罪證水落石出,可沒有人敢真的對安灼拉做什麼。被1942年末那場由ABC執行的救援行動救出戰俘營的士兵違反軍紀闖進將領會議室,以舉槍自殺的威脅成功阻止盟軍將領對安灼拉做出任何判決。
 公白飛是那場意義重大的鬧劇發生的隔天才從馬呂斯那兒聽來這樁事。近百名操著不同語言的士兵在將領會議室外整齊劃一拿上膛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威脅他們長官,馬呂斯被喊去維持秩序的同時,公白飛在軍隊醫療翼對付安灼拉。無線電收音機在角落發出不間斷的聲響。兩支鎮靜劑讓安灼拉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被擺佈著讓公白飛執行過整套檢查。他臉色慘白,藥劑的效用迫使他放慢了呼吸,眼神依舊熾烈的像隨時要爆發,那卻是他們不認識的眼神。安灼拉不會仇恨,公白飛確認過安灼拉依舊能聽懂法語,嘗試與他交談。若李結束諾曼底的工作,回到北方部隊擔任軍醫,在他們隔壁床照料突襲裡被炸掉右邊手腳的德國士兵。志願護士想給安灼拉的傷口做些包紮卻被他的模樣嚇退。
「安灼拉,你記得伽佛洛什?」公白飛問。
那時的安灼拉像具活屍。公白飛看著這副他再熟稔不過的面孔卻認不出他最好的朋友。安灼拉帶著詭異的冷靜詢問,「我該殺他嗎?」
「不,他是我們的弟弟,」公白飛說,「謬尚呢?記不記得謬尚?」
「離我遠點。」
「我們在謬尚曾經為了社會契約論的漏洞爭執整晚呢。」
「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後一個醫學意義上的聽覺記憶範例發生了。
安灼拉還被皮帶綑在病床,公白飛停止追問,讓護士準備他需要的物品,拉起安灼拉的手讓人用酒精擦掉乾血跡。公白飛掐著他,這是個有效的恫嚇,安灼拉理解到掐著他的這只手對人體的熟悉程度足夠公白飛隨時卸掉被他掐住的關節。護士用棉球清理傷處的膿瘡,無線電收音機的頻道播放起女高音演唱的門德爾松作品第三十四部第二號。
安灼拉還讓公白飛逮著手關節,那支曲子如同響雷般擊中他。他猛地回頭尋找那個聲音,收音機那兒沒有人,安灼拉往別處張望著找人卻沒有找到他要的,護士領班假裝忙著整理藥櫃,玻璃櫃門照出她拿手帕擦眼睛的模樣。若李正要給他負責照料的德國傷兵注射消炎劑,他也停下來,針筒隨之停在半空中。他也看著安灼拉擺脫護士,掙脫出來的手揪緊公白飛的白大褂。公白飛想告訴他答案,可他只是安靜地望進安灼拉的眼睛,一度被掩埋的記憶如同樹苗的芽鑽出堅硬的土壤。安灼拉困惑又徬徨,他抓住公白飛,那個瞬間公白飛決定不再讓任何自稱是醫學專家的人在往後的日子繼續折磨他最好的朋友。
音樂最終消失在無線收音機炒豆子似的雜音裡,經過角落的護士調整天線,試圖找出信好最好的角度。公白飛放開安灼拉的腕關節,握住他的手。若李聽聞安灼拉被送進盟軍醫療翼後興沖沖趕來瞧他,被安灼拉下意識掀倒,其他醫官登時拿起皮帶把他囚禁在病床。
「公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公白飛問。安灼拉用茫然的藍眼睛瞪他。
他們隔壁床的德國士兵成了整間醫療翼的箭靶,仇恨的目光匯集在他身上。志願護士放下托盤,藉口照顧其他盟軍士兵抽身離開,有人用不明顯的聲量說了幾句粗魯的德國罵人話,德國士兵垂著頭。那不真的是他個人的錯誤,他卻為他的國家在盟軍的醫療翼承擔錯誤的後果。若李放下消炎針,雙手舉在眼前,他等到它們停止顫抖才給他的病人完成注射。他們對面的美國士兵往空水杯啐了口痰。
德國士兵對治療他的醫療員說,「Danke (謝謝)。」
若李回答他時臉上沒有肉眼能見的波動,「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Seine sanfter Flügel weilt (在他光輝照耀下面,四海之內皆成兄弟。)[4]」
ABC裡德語最流利的是弗以伊,再來是馬呂斯,接下來是格朗泰爾,ABC們為了作戰工作也向他們學習這門言。當戰爭過去,語言成為新的軟武器,若李寫完紀錄,離開去檢查下一床英國傷兵。公白飛想起弗以伊在他們親手挖的壕溝裡,用席勒給大伙兒解釋語法問題,安灼拉在站哨,古費拉克划火柴點亮煤油燈,話題隨著詩的內容又扯回二十世紀後的新興獨立國家;他沒有忍住笑容,眼眶像是給火柴點著了。德國士兵在公白飛擺平安灼拉,讓護士繼續清潔膿瘡的當兒,用他僅剩的左手摀著臉龐。他為他的祖國承擔戰爭的後遺症,連流些眼淚也不被允許。
 部隊對於公白飛讓他住在普通公寓的想法明確表示反對,公白飛也明確告訴法國政府他們不會再讓安灼拉受到沒有意義的虐待。啟程回國前若李拿到政府給安灼拉安排的治療說明書,裡頭列舉的療法相當於把德國人用在安灼拉身上的法子重新操作一輪。
「這太荒謬了,」若李說,「他值得更好的。」
他的確值得。上前線前公白飛在醫院剛做完一年實習,ABC們有好幾個甚至還沒有完成大學最後一學期。如今他們回到祖國,試著建立新的日常生活,安灼拉經歷了兩段人生,又靠著他自己驅散納粹強加給他的魘霾。他是如此堅韌。如今他回到家,記憶在復甦,他想念他的朋友,渴望看見他的師長家人,他想出門去散步,他還想喝點謬尚的咖啡。所以若李把咖啡連同做咖啡的女侍還有他的女朋友帶來了。愛潘妮穿著黑色的裙子,神態世故鋒利許多,公白飛見過米西什塔幾次,她是猶太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電報接線員,戰後她在醫學院附近的餐館值日班。
「領袖!」他撲上去掛在安灼拉的脖子,「我可太高興又看見你啦!歡迎回來!」
公白飛找出空瓶,米西什塔往瓶子插上她帶來的矢車菊,若李喋喋不休說著安灼拉錯過的精采故事,安灼拉看著那束花,在若李談及格朗泰爾把他的小提琴做了砸破納粹間諜腦袋的最佳貢獻時開口說話。
「我很想見一見他們。」
公白飛放下他擦拭乾淨的相框,若李安靜下來。安灼拉將插花的瓶子挪到日照更充足的地方,垂下眼瞼,光與影在他身上就像油畫,外頭的街道有棵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菩提樹,它與這個街區同樣好運地沒有受到轟炸摧毀,安灼拉倚著牆,午後往西邊傾斜的陽光拖長了菩提樹的影子照進客廳。ABC的朋友們在盟軍的酒吧無數次違反不成文的禁令,熱安對德奧作曲家的偏好有限,舒伯特則是古費拉克即興演奏的好夥伴。
公白飛安慰他,「我也很想念他們。」
「我們可以紀念他們。」愛潘妮提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有一支曲子,」公白飛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提到它。」
安灼拉用軍隊酒吧那架音色糟透了的鋼琴演奏這支祈禱歌的時候,屋子裡的法國青年跟上節拍大聲唱歌,他們都想家,也都在同袍身邊找到片刻歸屬。其他同盟國的士兵抄下禱文,弗以伊給他們用數字譜做註記,這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就這樣被傳到歐洲大陸甚至美洲。安灼拉在另一個難得的機會拗不過朋友們的要求,又給酒吧裡的聽眾演奏它。那時這支祈禱歌已被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公白飛的杯子還在嘴邊,他被格朗泰爾推出去,ABC起鬨要他去領唱法語歌詞,古費拉克嚷的最大聲,不僅帶頭起鬨還笑出眼淚。博須埃在吹口琴,熱安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柄長笛,單方面宣布這足夠他們組成完整的合唱團。
那時公白飛無奈地說,「我們這都在做什麼。」
安灼拉聳著肩膀,「就當成哄那幾個傢伙高興了。」
「這可不是我瞎吹,」格朗泰爾拎著小提琴過來站在鋼琴另一側,「盟軍裡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樣完整的樂手配置?」
安灼拉發布過無數不允許反駁的命令,也總拗不過他的朋友群起懇求。他為他們演奏過很多次祈禱歌,在巴黎,在軍隊酒吧,在公白飛的書房。
主在上,聽我祈禱:
當我需要幫助,您總是在我身旁;
讓他歇息,上蒼庇佑,
賜他安寧,賜他歡愉,
帶他回家吧,
帶他回家。*
 公白飛在客廳書房擺上他擁有的ABC們的相片,這樣他們也就見證安灼拉甩掉追逐他的陰影找回他自己。他回來了,卻還在漂泊。公白飛想幫助他最好的朋友得回他應有的寧靜。
  4.
Felix Mendelssohn-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arr. Violin and Orchestra
人民想念安灼拉。安灼拉想念他的朋友。最大的問題是安灼拉認定自己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同胞。在ABC的朋友外首個見到安灼拉的自然是他的雙親。公白飛拍了封電報通知他們來瞧他。剛回巴黎時安灼拉的父母來見過他,就連他們都幾乎認不出安灼拉。那時他的眼神能夠把聖母院那口大鐘從它的鐘樓剜下來,公白飛甚至得提醒他朋友的父母別太靠近他。若李無法回答安灼拉父親提出的問題,他母親嘗試著說起幾件只屬於他們家庭最私人的往事,短暫的茫然後換來的是安灼拉的另一次爆發。
這回不一樣。安灼拉思念他的家人,公白飛上郵局發出電報,很快收到回覆,安灼拉又反覆向公白飛確認上回他們見面時他沒有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馬呂斯從火車站接到那對心情介於焦慮與亢奮之間的夫婦,敲開公白飛的公寓門。安灼拉從公白飛的背後怯生生探著頭看見他的父母,他的母親也從他父親背後怯生生踮起腳尖想多看見他。
公白飛輕輕推了安灼拉,他在發抖,公白飛想說點鼓勵他的話,他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忘記所有的擔憂,越過她的丈夫,踮起腳一把摟住她的孩子。公白飛把朋友們帶進書房,讓安灼拉與他的家人用足夠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若李拿起書架上的相框,珍惜的觀賞ABC的朋友們換上軍隊新制服的合照,說道,「我來的路上去了趟公墓給大伙兒報告新消息,他們會很高興的。」
「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我敢說盧森堡宮不會同意開這個庭。」馬呂斯說。
「他希望能這麼做。」公白飛說,「就當成換個方式的補償了。」
若李拿起稍小的單人相框,晃晃那裡頭在自己學院畢業典禮遲到的格朗泰爾,說,「如果R能一水壺敲醒他就好啦。」
 十字軍行動是ABC作為完整受訓的陸軍隊伍正式參與的首件行動。他們被法軍元帥指派去支援英國軍隊,從德軍手上收回大片北非領地,那是場傷亡慘重的勝仗,慶功宴也是哀悼彌撒。事後他們返回歐陸戰線,從側門進入打烊的軍隊酒吧,平常安灼拉禁止隊伍在白天喝酒,那天他破了例,讓格朗泰爾從吧檯下搜出幾瓶全新的酒,弗以伊用威士忌杯壓住鈔票放在收銀櫃上。
「我想我們得舉杯,」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與過往的自己道別了。」
「敬我們的同胞,」熱安附和著,格朗泰爾倒的第一杯酒便給了他,「敬我們的同袍。」
「敬自由法國。」
「敬法蘭西共和國。」古費拉克說。他拿到酒,伸手來與公白飛碰杯。安灼拉接下酒杯的同時右手還在寫偵查計畫表,格朗泰爾揉他的腦袋,安灼拉寫到最後一筆的r字母線條在紙上飛成形狀奇特的波紋,公白飛說,「R,別欺負他。」
「嚮導,別欺負R。」古費拉克說。這下子連安灼拉都不能不笑了。
「這聽起來特別彆扭,」博須埃說,「但是,我挺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我們打了場勝仗,大伙兒都完好無缺的在這裡。」
巴阿雷掏出打火機點菸,嘟囔幾句同意的話,馬呂斯抓緊空檔寫他自己的信,珂賽特利用報社的工作經常給他們寄送免費刊物。離開巴黎後,熱安也負責代表他們全體與謬尚保持通信。格朗泰爾借巴阿雷的火點他自己喜歡的菸,古費拉克拒絕吸收他們吐出來的廢氣,跑去坐在鋼琴那兒,不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自己打開琴蓋彈起琴。
安灼拉說,「時間得往前移動,戰爭才有機會結束。」
「珍惜會當下吧,」公白對他說。安灼拉正在新的紙頁抄寫他被打斷的偵查計畫內容,他對公白飛露出笑容,寫完計畫第三項,收起鋼筆。公白飛擔任著某種補充或糾正安灼拉的角色,這是ABC對他們的形容,他們隔著桌面互相碰杯敬酒,手指節一擦而過,在公白飛的皮膚留下火燒般的記號,溫和的蔓延到他全身。安灼拉抿了口酒,直勾勾盯著貼滿軍樂隊畫報的牆。
若李說,「公白飛說的對,我說句掃興話,因為這很可能成真,戰場上什麼事都說不準,如果現在有個記者還是軍隊攝影師,我希望他來給我們拍張照片。」
「古費,給我們點即興曲,今天別理那苦大仇深的肖邦了。」格朗泰爾說,「是啊,戰爭,他們說在舊社會為國家陣亡是最甜蜜的死法,這個時代的戰爭只會讓人死的時候還摸不清自己到底幹嘛去送死[6]。根本沒有什麼榮譽的死亡,看看那些戰敗的國家,他們死了一整代青年人口卻什麼都沒換到。所謂的犧牲是虛假的謊言,我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從維琪(Régime de Vichy)巴黎逃到北省,根本摸不清未來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到最後我們統統被抓去給蓋世太保擦鞋哩。」
前頭安灼拉等待著墨水乾燥。他闔上記事本,端起酒杯卻不喝,問道,「你為什麼又來這裡?如果你不信仰這些,生死、榮譽、盟軍,我們的法蘭西,你為什麼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來打這場看不清楚未來的仗?」
古費拉克把他自個兒埋在鋼琴鍵盤,他的即興曲是種張揚的宣言,色調繽紛濃烈,糟透了的音色也擋不住碰跳著的晶瑩的彩色的音符竄過酒吧。
「讓我引用我們都愛極了的猶太朋友,」格朗泰爾坐在桌面,拎著酒杯,豎起手指夾開他叼著的香菸,公白飛猜測到格朗泰爾即將要說的話,他沒有出言阻止。安灼拉明亮的藍眼睛也望著格朗泰爾,香菸菸蒂給他咬出齒痕,酒杯早已見底。格朗泰爾拿起瓶子倒滿整杯,吐了個煙圈,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對安灼拉說,「我不相信上帝,他的甫祭全是侏儒。我只信你的心,除此之外,我別無信仰[7]。」
安灼拉嚴厲地打斷他,「少胡說。」
「實話就該說出來呢。」
「你喝醉了。」
「我看起來像醉?」
「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不會把信仰掛在嘴邊。」
格朗泰爾擺出嚴肅的表情,「你可太小看我了。」
公白飛清清��嚨。安灼拉不再同格朗泰爾爭辯。他��起來,氣勢相當懾人,格朗泰爾抬起眉毛,安灼拉什麼都沒有說,右手按著格朗泰爾的肩膀,格朗泰爾哈哈大笑,拍在安灼拉的手背。古費拉克彈琴到他滿意了,也停下來,他搖晃酒杯,攏攏散亂的鬈髮,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就是我中意舒伯特的原因,」他說,「肖邦啊,他拿樂譜塞進你的腦袋,對你說”自己體會”,你花了十年研究他也沒個定論。舒伯特不來這套,門德爾松同理,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一聽曲子就知道,他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安灼拉對格朗泰爾的記憶停止在他們從德軍戰俘營撤退的那幾分鐘。格朗泰爾掩護他救援的美國士兵,安灼拉掩護他們。他想知道行動的成果,公白飛告訴他了。他們在客廳促膝談話,安灼拉養成新的習慣,當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安灼拉會倚在公白飛這兒,這是種依賴,公白飛則很高興得知安灼拉找回需要依賴的感覺。他把手臂環過安灼拉的後頸,繞過肩膀,停留在距離胸前幾吋的地界。唱片在循環播放,安灼拉知道了救援行動的最後一刻格朗泰爾是怎麼被他趕出戰線之外。他拿起唱片匣,結痂的手指拂過那行德語字樣。安灼拉在逐一找回屬於他的回憶,他的朋友未曾殉身於他手的事實也不足以安慰他。
「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嗎?」安灼拉問。
「格朗泰爾愛它。」公白飛回答,他也愛這支曲子。格朗泰爾為了幾句詩歌愛著海涅,同樣是猶太人的門德爾頌為海涅做曲;它在戰爭剛結束的混亂裡成了他們朋友的替身,它也率先為ABC的朋友們將安灼拉從納粹遺留在他腦海的陰霾喚醒。
懷念佔據他,安灼拉還拿著唱片匣,客廳的矮桌也擺了些相片,安灼拉拿起其中一只相框,那張相片原本釘在ABC臨時宿舍的牆,取下來時被圖釘扯了個口子。相片裡的格朗泰爾與安灼拉穿著大學槌球隊的運動服,手拄球桿,在運動場的草地讓人拍下合影,安灼拉向來比誰都克制,就算開開心心的笑著也流露出嚴肅的神態,格朗泰爾朝鏡頭擠眼睛,笑的肆無忌憚。
「我們也都愛你。」公白飛說。
「我背叛了你們。」安灼拉說。
公白飛說,「你沒有。」
然後他吻他。他吻安灼拉的嘴唇,帶著所有朋友對他的愛,ABC早就不是朋友了,卻也不是兄弟-他們比手足更親。公白飛把ABC對他的愛留在安灼拉的嘴唇。它們鮮潤柔軟。安灼拉追上來吻他,公白飛也說不上是驚喜還是意料之內地愉快,這是個熱烈又沉重的,私人的吻,把所有過往和盤托出,或許他很久以前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不曾自覺,又如果這樣能讓他最好的朋友相信他們愛他也無不可。
「但是馬呂斯說的對,」公白飛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
「該做的還是得做。」安灼拉答道。
他微笑起來,平靜的神態裡出現他特有的肅穆,追加道,「我準備好了。」
  5.
Maurice Ravel- Sonatine, M. 40:No. 2 in D-Flat Major, Mouvement de menuet
貝當元帥(Henri Philippe Pétain)把他們的巴黎投降給納粹的決定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納粹入侵巴黎後伽佛洛什不再上學,公白飛就在謬尚教他算術,安灼拉充當歷史課輔導,熱安教他文法。伽佛洛什做了報童,古費拉克用謬尚的破舊鋼琴
給他編出一支送報歌。伽佛洛什為自由法國送報紙,安灼拉則堅持拒絕使用那兩個分裂他們祖國的稱呼。他們在謬尚研究彼此收到的徵兵令上的報到日期,格朗泰爾走進來,已經換好嶄新的陸軍制服,衣衫上卻有血。他瞧了眼興高采烈的朋友們,發出沒有聲音的冷笑。愛潘妮在工作的空檔給她弟弟補衣服,格朗泰爾說,
「共和國萬歲,妳白效力了,愛潘妮,我們那湯姆‧索耶小兄弟為了嘲笑維琪法國派來的德意志鬼子給用刺刀戳死了。」
隔天安灼拉領著還沒有報到的幾人提早簽字入伍。愛潘妮有她自己的辦法:伽佛洛什葬在公墓,他的姊姊取回那套被刺刀打穿,血漬變成銹紅色的舊衣衫,掛在謬尚門口。戰爭期間的謬尚改成孤兒收容所,報社打字員成了志願教師,咖啡館女侍變成監護保姆,對巴黎女人還有她們的德國舞伴橫眉豎目。
「你們可想清楚了,」愛潘妮往他們的桌子放下托盤,說道,「珂賽特是負責登頭版的,消息一登報,你們就沒有機會反悔。」
「我準備好了。」安灼拉說,「我們準備好了。」
「公白飛,別告訴我你還真同意這個瘋子的想法。」
公白飛心安理得,「這不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嗎。」
安灼拉翻閱馬呂斯寫好的辯護文件,愛潘妮睥睨著這幾個她眼中的傻瓜,搖搖頭。
 1942年末,公白飛被調職成為主任軍醫,他不能繼續與ABC的朋友們在最前線紀念安灼拉。古費拉克接下隊長工作,若李則接替公白飛的隊醫職位。那場救援行動讓ABC失去他們的領袖。盟軍搜索三十餘天,在安灼拉的檔案簿蓋上標示死亡的紅印章。公白飛拿著檔案簿拍開戴高樂將軍的門質問這個消極的決議,為此收到調職通知作為不服從調查結果的處分。
「戴高樂是個混蛋,」古費拉克對公白飛說,「而你是個善良的笨蛋。」
「是我的錯。」格朗泰爾說。
「別說這種話。」ABC們說。
ABC的朋友們從德軍陣營救回來的盟軍士兵組織起一場紀念會,軍隊酒吧掛上紅色旗幟。士兵們在酒吧裡談論他們對安灼拉的印象,細數救援行動堪稱精彩的過程。有個參戰前做過神學生的準牧師拿酒吧的鋼琴當教堂管風琴自彈自唱美國南方的聖歌。公白飛走進酒吧,越過人群看見巴阿雷鑽進儲藏室。他跟過去,看見他的朋友們齊聚在此,格朗泰爾分不清是哭得不像樣還是醉得不像樣,古費拉克摟著他。
博須埃說,「這不是你的錯。領袖見了你這副聳樣準會揍你。」
馬呂斯掰開格朗泰爾的手指,拿走那支酒瓶。格朗泰爾又說,「是他們先發現我的,全賴那個該死的-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們都撒謊,安灼拉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安灼拉,待在你的位置,別過來挨子彈!快跑!熱安,上帝把他的二品天使拋棄啦,納粹鬼子逮住他了,公白飛,你看見納粹鬼子逮住他了,我們拋下他自己跑回來了!混蛋、膽小鬼、我們全是群懦夫,我把安灼拉害死了。」
「我們是在執行隊長的指令,」古費拉克摟著他說道,「記得吧,R,安灼拉說”我來斷後,你們得把這裡所有的人帶回去。”」
「是啊,」格朗泰爾嗚咽,「斷後!多英勇!多高貴!納粹鬼子拿他們骯髒的槍桿子打中我們的領袖,瀆神!他們射殺了阿波羅!」
「你怎麼就信了戴高樂的謊話?」公白飛問道,「安灼拉不會死。他扛的過去。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叫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
「他可是塊強硬的雲石,米開朗基羅的鑿子也敲不動他。」古費拉克也說。
「讓大R哭一哭吧。」熱安對朋友們說,「我也相信領袖還活著,眼下我們就暫且別逼他了。」
古費拉克攬著格朗泰爾,讓馬呂斯把白蘭地酒瓶擺去他搆不到的地方。熱安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給朋友們讀他抄在裏頭的詩。格朗泰爾把自己埋在古費拉克懷裡,結結實實哭了整個晚上。
 留在前線的朋友們出發去諾曼底前把他們重要的物品交給公白飛保管,這當中有巴阿雷觀賞鳥類的望遠鏡、格朗泰爾的琴弓、他用四年時間畫成的幾大冊畫集,以及弗以伊帶上前線的所有家當。盟軍解散後它們也回到巴黎,公白飛買了新櫃子單獨放這些物品,古費拉克的腕錶現在被他接收來戴著。熱安的本子附有棉線製成的標籤,公白飛小心地避免移動標籤,翻開本子,給安灼拉找到熱安給朋友們讀的詩。
安灼拉用指尖掃過光滑的紙面。熱安的字具有漂亮的弧度,像是協和廣場噴泉的水柱,他在本子裡抄下他最喜愛的作家的作品。安灼拉的眼睛看見那些字句,公白飛則回憶熱安讀它的模樣。
「光明的星星將烏雲化為一團絨絮,」熱安拿著本子,神情莊靜柔和,口吻彷彿佈道的主教;他眉目含笑,環視他身邊的朋友,
「這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光明,
它撫平了波濤澎湃的暗礁,
人們相信從珍珠鐘看到了一顆靈魂,
是夜裡,黑暗徒然籠罩,
天空神般的微笑亮了。[8]」
「他是對的。」公白飛微笑著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的手指現在被若李強制纏滿塗飽藥水的創可貼。他的手腕和腿有數道泛白的長條疤痕,那是安灼拉還被困在黑夜裡時他同他腦海裡的納粹軍隊進行決鬥的遺跡。公白飛縫合過那些刀子割出來的傷,幾天後安灼拉割斷縫線,公白飛就再縫合新的傷口。他們反反覆覆又與看不見的敵人鬥爭到安灼拉如同樹芽鑽破加厚水泥牆長出頭般穿過重重陰影親手奪回他自己的心靈。
安灼拉的記憶有幾段完全的空白,也許永遠想不起來,這是公白飛唯一放棄不管的,他也勸服安灼拉放棄重建那些記憶。公白飛沒有問過任何他在納粹戰俘營的經歷,他希望安灼拉永遠徹底將其遺忘,他希望他過好當下的生活,因此也才能夠為他們的朋友迎接未來。
 馬呂斯上樓的時後順便把公寓管理員用線捆起來的整疊信件交給他們。公白飛聯繫過他們在陸軍指揮部的舊長官,由馬呂斯與法院敲定日期,消息也登報發布出去,想念安灼拉的人民寄信到報社,報社就把這些信原封轉寄到公白飛的地址;來拜訪他們的指揮官一度懷疑這是場精心策畫的整蠱行動,安灼拉的說詞說服他,最後一場審判就這麼確定了。
「庭審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ABC的朋友們的指揮官說,「人民早就原諒你了,審判庭不會是他們期待看見你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安灼拉說。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會驚訝於你的選擇。」
「讓人民決定吧,」安灼拉說,「拉馬克將軍。」
拉馬克將軍說,「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
他沒有想出最合適的字眼。安灼拉是個頑強的戰士也可以是最固執的傻瓜。拉馬克將軍又對公白飛說,「你創造了奇蹟。」
「我沒有。」公白飛答道,「是我們的朋友們創造了奇蹟。」
「過來,孩子們。」拉馬克將軍招招手,他擁抱這幾個僅剩的ABC的朋友就像擁抱他不曾擁有的兒子;其他人在大大小小的相框裡無聲地歡笑。
  6.
Claude Debussy- Images Book 1 no. 1. Reflets dans l'eau
 公審的日子是1946年的6月5日,這是個好日期,天氣也很好。
拉馬克將軍在證人席,馬呂斯是安灼拉的辯護律師,戴高樂將軍擔任法官,這是場軍事庭審,無法進入審判廳的人民聚集在法院外高舉無罪標語,新聞記者拿鏡頭瞄準他們的目標。
安灼拉回來後,公白飛也找回以往在週末早晨彈琴的習慣。他有很長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出門前,公白飛給安灼拉演奏德彪西的意象集,回憶也讓音符串成的線牽著在他們的話題裡連篇飛舞;那些回憶是柔和的油彩畫,沒有硫磺煙硝,歡聲笑語在已趨平靜的往事裡清晰可辨。
審判結果如同拉馬克將軍預言的在意料之內。法庭助手用幻燈片播放出軍隊檔案館的紀錄照片,安灼拉認下所有出自他手的案件,包含那樁他在神識不清的情況下中途停止前進的突襲;他沒有提出自辯,也沒有被判定任何刑責。聽眾席甚至陪審團在法官宣布判決結果的當下便已起身鼓掌,戴高樂將軍甚至沒有辦法宣讀完整份判決書。
公白飛與若李離開座位走下台階,馬呂斯過來的時後差點兒被他的律師袍絆倒,安灼拉還在他站著受審的地方。漫長的公審結束了,安灼拉聽見他背後聽眾席的掌聲,若李拉他離開受審人的站席,三個人把安灼拉夾在中間,過於使勁的擁抱險些讓他窒息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馬呂斯對他說。
若李喊道,「其他人都看見了,我敢說-不,我很確定!」
安灼拉也擁抱他的朋友們。他湊在公白飛耳朵旁說悄悄話,「我想見他們。」
 戰爭的末期,公白飛留在醫院照料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的朋友中僅有兩人見證諾曼底戰役獲得勝利。ABC的朋友們臨危接下接應奧哈瑪海灘(Omaha)美軍部隊登陸的任務,他們在1944年的6月5日離開北部,與空軍一道前往西戰線。德軍開始潰敗後盟軍又遭遇幾次地毯式突襲,好不容易守住的戰線險些又被攻破。公白飛檢查遭遇暗殺的前線指揮人員的遺體,判定作案手法與死因,那時公白飛已大約猜到最壞的結果-他太認識這些造成遇刺盟軍將領致命傷的手法了。古費拉克拿到盟軍擊退突襲敵軍的作戰報告仔細研讀,在藥品倉庫找到公白飛。古費拉克也在猜測最糟的情況,那些德軍突襲的模式都是ABC進行特殊任務時使用過的。納粹軍隊從盟軍戰俘挑選人力訓練成殺手的謠言從戰線移動到法國北部就蜚蜚地流傳不休,公白飛的發現幾乎證實古費拉克的推想。他在藥品倉庫來回兜圈子,作戰報告給他揉成皺巴巴的紙球,公白飛拉住他,古費拉克把他還得交還給檔案室的報告扔出去,紙團砸在牆上發出聲響,古費拉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紙團掉進碘酒籃子。
「操。」他說,「畜生。我沒有這麼期待過打仗。」
「冷靜點。」公白飛說,「安灼拉活著,這才是最要緊的。」
古費拉克哽咽著說,「他們把我們的安琪變成殺人的傀儡了。」
「他還活著。」公白飛強調,「你猜怎麼著,我們會勝利,我們會讓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然後把他變回來。我們會帶他回家。」
半晌,古費拉克問,「你相信我們辦的到?」
「我不信兩年的藥物控制能勝過十年真正的友情。」公白飛陪他坐在倉庫冰涼的地板,回答。
古費拉克的眼睛紅紅的,他是個快活的小伙子,戰場上的生活往他們所有人的臉龐刻上改變他們鋒芒的痕跡,古費拉克笑起來,咧開的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飛兒,你很愛他,不是嗎。」他說。
公白飛也笑著說,「你不愛我們最好的朋友?」
「我愛他。我們都愛安琪,」古費拉克說,「不過不像你這樣。說不定你是對的,安灼拉也愛你,他不可能忘記這個,等我們幹掉那些混蛋,你會把安灼拉變回來。」
公白飛得等回到巴黎才能理解古費拉克的話了。那個時後他說的是,「你胡說什麼呢。」
「你自己體會。」古費拉克說。
他們沒有把關於安灼拉的猜測告訴其他人。當時戰爭即將看見盡頭的盼頭在盟軍部隊點起雀躍的氣氛,ABC的朋友們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諾曼底,臨時宿舍所有可以貼東西的地方貼滿戰略地圖,在地圖上邊又用圖釘釘住相片。馬呂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央求公白飛代替他暫時保管珂賽特的信件,解釋道,「我不想遺失它們。」
公白飛建議朋友們把重要的物品留在北部由他保管,熱安把長笛交給公白飛,打開背包拿出他抄詩的本子。幾個朋友的東西裝成一框,讓公白飛收在軍醫宿舍。拉馬克將軍來到臨時宿舍為ABC講述盟軍的登陸計畫,奧哈瑪海灘的指揮部門缺乏陸軍接號員,古費拉克提出自薦,格朗泰爾說,「法國萬歲,我也是一個。」
他爬上鐵床架,拔出牆裡的圖釘起取下那張合影,公白飛為了專注課業離開槌球校隊,隊長的位置空出來,安灼拉向球隊教練推舉格朗泰爾,那幾個球季他們的球隊沒有過敗績。
格朗泰爾把這張相片連同畫冊,還有背面被他畫滿肖像的地圖交給公白飛,又說,「我們要代表安灼拉去砍日耳曼韃子啦。」
「別難過,嚮導,你在這裡有個好處,」古費拉克解下他從南方的家鄉戴到巴黎又戴來戰場的腕錶,「要是誰在諾曼底受傷,你就是負責把我們的胳膊肘縫回來的那個人。」
ABC忘記他們的指揮官還沒有離開,被古費拉克惹得放聲大笑,若李連聲啐掉不吉利的扯淡話;公白飛聽明白古費拉克話外的意思,他將格朗泰爾交給他的相片夾進記事本,笑道,「別亂說。你們會好手好腿完整地回來。」
「這是當然的。」古費拉克輕鬆地回答。
但是他們沒有回來。
 諾曼底登陸戰役始於1944年的6月6日,兩個半月後盟軍重新佔領巴黎,回到北部指揮區的只有馬呂斯和若李。德軍被驅離西海岸,天氣炎熱,陣亡的盟軍將士在西岸就地安葬。ABC的朋友們最開始有十人,到了1945年餘下三人,現在則重新是四人。ABC們的衣冠塚並列於拉雪茲神父公墓花草最盛的一隅,安灼拉錯過共和政府追思陣亡將士的公開典禮,現在他回來了,他挨個在鐫有格朗泰爾、古費拉克、熱安,巴阿雷,弗以伊還有博須埃名字的石碑前放下花束。公白飛陪他在安靜的公墓紀念這些朋友。
「謝謝你。」
公白飛說,「為什麼?」
「你沒有放棄我。」安灼拉說。
「不,安琪,是你沒有放棄,」公白飛說,「我拒絕部隊提供給你的療法,是你不放棄���自己。」
樹影在他們上頭搖曳,夏季的熱風吹進公墓,安灼拉握住公白飛的手,他指節的痂也掉的差不多,握起來有些粗糙,不過這些會好,他們只需要多點時間。
公白飛看了眼腕錶,提議去散步;安灼拉又用手掌心挨個拂過陽光下的墓碑,往後他也能經常來瞧這幾個朋友了。他們離開拉雪茲神父公墓,經過街道,沿著塞納河右邊河畔的磚頭路漫步,這時安灼拉提起他沒有說過的事,公白飛沒有想過問這些,不過既然安灼拉開口,他也就聆聽。
「這幾個傢伙不肯走,還有你們,我腦子裡的你們扛過納粹對我做的事,」安灼拉說,「我經常聽見你們的聲音,那些笑話,那些曲子,還有我們在謬尚說過的話。是你們帶我回來。」
「因為你值得。」公白飛說,「你屬於我們的祖國,屬於這裡。你屬於巴黎。」
「我屬於你們。」安灼拉回答。
他們來到樹蔭下,陽光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照亮他們,公白飛乘著四下沒有別人,吻在安灼拉的嘴角。
「還有未來。」他笑著說,「我們得代表其他幾個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安灼拉也笑了,這笑容與他的雙眼同樣明亮。
「是的,」安灼拉同意道,「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了。」
馬呂斯在事務所,若李在學校上課;公白飛與安灼拉走在河畔,他們談笑著,爭辯起沒有在謬尚獲得解決的題目,河水倒映天上的白雲也倒映岸上的人影,潔淨的陽光照亮流動的河水,兩個人影被打散,出現了堆疊的複像,如果仔細去數,水中的倒影約有十人。
   注:
[1]海明威於1946年所言,“Never think that war, no matter how necessary, nor how justified, is not a crime.”
[2]借了點原著梗,原著E槍殺國民自衛軍前,嚮導說”他也是我的兄弟(frère)”
[3]改自海涅《乘著歌聲的翅膀》首節,”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Herzliebchen, trag' ich dich fort,/Fort nach den Fluren des Ganges,/Dort weiß ich den schönsten Ort.”
[4]竄改《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景,” If Hamlet from himself be ta'en away,
And when he’s not himself does wrong Laertes, Then Hamlet does it not……His madness. If’t be so, Hamlet is of the faction that is wronged.”(禁止莎腔莎調喂
[5]取自席勒《歡樂頌》,原文應為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文中的”你”在全詩語境均指上帝。
[6]R式魔改海明威於1935年語,” They wrote in the old days that it is sweet and fitting to die for one's country. But in modern war, there is nothing sweet nor fitting in your dying. You will die like a dog for no good reason.”
[7]海涅《補充詩篇(Nachlese)》,原句”Ich glaub nicht an den Herrgott, Wovon das Pfäfflen spricht, Ich glaub nur an dein Herze;‘en andern Gott hb ich nicht.”
[8]雨果《懲罰集》裡的<星(Stella)>
 *本來想用法版歌詞的但是法版沒有與bring him home意境相對的詞所以作罷(。
 C’est Fini
3 notes · View notes
tai-lin · 6 years
Text
Underpolice第二章:被施暴者與罪人
「拜託爸爸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我知道錯了!」在一片雜亂無章的環境中一名瘦弱的小女孩不斷的請求面前的男子停止對自己的毆打, 但男子並沒有因此停手反而變本加厲。
「我知道錯了!」、「誰能來救我?」、「有誰.....能來救我?」..............但沒人回應...........
「Chara!醒醒! Chara!醒一醒!妳到底怎麼了!?」Tai不斷的呼喊著坐在副駕駛座的Chara但Chara只是一直不斷的胡言亂語眼角還流下了眼淚顯得非常痛苦。
「咳..咳咳.......我......我...我怎麼?」被接二連三的連珠炮式喊叫Chara終於睜開了眼睛並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但經過一場惡夢的洗禮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呼~命都被妳嚇到剩半條了,我說....!!?....呃....妳沒事吧!!?妳臉色好蒼白。」
「我.......我沒事我好的很,等等你拿我手機幹嘛?」
「我沒有Frisk的號碼~所以就........」
「叫Frisk來幹嘛!?」聽到Frisk要過來Chara顯得有些激動一把搶回手機並捏著Tai的臉頰不放「小子你給我聽好今天的事絕對不准跟Frisk提起半句,懂嗎!」Chara用那深紅的眼睛狠狠的瞪著Tai。
「好!!?...好,我連一個字都不會提。」和Chara搭檔以來Tai從未看過Chara如此嚴肅的警告自己,這讓Tai有點不知所措而且在不答應,臉頰真的會被捏爆。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Chara放開了Tai的臉頰,原本深紅的雙眼也開始慢慢變淡。『痛死了!!不能用說的嗎?』被Chara如此暴力的對待Tai感到滿滿的疑惑,只能說寶寶心裡苦惱但寶寶不知要問誰?
經過了一段路程終於到達了『學校』但在這一段路程裡Chara的腦海還是會不時的浮現出剛剛那場惡夢的場景,使得Chara一路上臉色都非常凝重。
『她真的沒事?』『到底是什麼惡夢會讓她這麼害怕?』『還有為什麼不能告訴Frisk?』
在這一路上Tai不時觀察Chara的表情,經過觀察之後Tai非常堅信Chara並沒有像她嘴巴上說的沒事,但在繼續問下去Chara一定會殺了自己,為了保住小命只好乾脆把疑問通通塞進肚子裡吧! __________
兩人走在前往校長室的途中一對青少年男女正在他們面前打情罵俏、親親我我,看得出來是一對非常親密的情侶。
「現在的小鬼是怎麼回事啊!隨便在走廊上摟摟抱抱,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對嗎?」這對情侶毫不掩飾的在走廊上摟摟抱抱,看在Chara眼裡是又閃又肉麻。
「哦~羨慕喔!」想試試看用這種方式來讓Chara能夠轉換一下心情,但Tai沒想到的是他接下來的玩笑話將會為自己帶來一場perfect bad time。
「喂!!!臭小子你說誰羨慕啊!」Chara的臉頰有些通紅。
「唉!處女當久了也不是件好事啊~」是吃錯藥了還是撞到腦袋Tai居然踩了Chara的地雷。
「你找死啊!!!!」Chara的理智線瞬間炸裂
正當Chara從掛刀腰帶拔出小刀來準備要掛掉Tai的時候他們的背後站了一個怪物,或許是因為只顧著吵架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後方的動靜。
「我還在想說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原來是妳啊!Chara。」怪物突然喊出Chara的名字打斷了兩人的爭吵,Chara還在想說在『學校』裡除了Toriel以外應該就沒有人認識她了才對啊?
「Asriel!你怎麼會在這裡?現在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市政府協助老爸處理公務嗎?」好奇轉過身的Chara沒想到在自己身後的居然是自己的弟弟,但對於Asriel為何會出現在這裡Chara十分不解。
「那是因為為了順利舉行一個月後的和平慶典父親希望我來協助母親處理各項事務。」
作為怪物們的國王與皇后Asgore和Toriel最近為了人類與怪物的和平慶典是不分晝夜的奔波,因為對怪物和人類來說和平慶典是多年和平的象徵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而Asgore怕Toriel太操勞所以吩咐自己的兒子兼左右手的Asriel先暫時放下市政府的公務來協助Toriel。
「難怪那條人魚要我們繃緊神經,原來是為了和平慶典。」Chara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得到解答一樣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Tai:「等等!上一次開會的時候Undyne不是有提過這件事嗎?」順便說一下Papyrus和Undyne這段時間會因為和平慶典的準備工作而不在警局。
「誰在乎那條人魚說了些什麼?Asriel,媽說有東西要交給我,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嗎?」Chara想說Asriel最近都待在Toriel身邊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媽今天一大早起來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
『到底是什麼東西媽要一大早起來準備?』這個問題不斷的在Chara的腦袋裡旋轉,立馬想知道答案的Chara直接丟下還在打屁聊天的臭男生一溜煙直接跑去位在五樓的校長室,搞的才剛反應過來的Tai和Asriel滿頭問號。
用跑的方式前往校長室的Chara用不到一分鐘就到達了校長室的門口。
「呼~Chara妳在急什麼?吸吸,好香喔!這不是派的味道嗎?」
緊追在後氣喘吁吁的Tai發覺空氣中充滿了派的香氣,不用說這香甜的氣味正是從校長室的門縫中竄出圍繞著整個走廊。
「媽難道是為了準備派所以才會一大早起來?不過真的好香哦!Chara妳也有一段時間沒吃到媽做的派了吧?」
當Tai和Asriel還陶醉在派的香味中時Chara已經打開了大門走進校長室但校長室裡卻是空無一人辦公桌上只擺著各式各樣的公文。
『媽?奇怪怎麼沒人?她去哪了?』
就在Chara還在思考Toriel到底去了哪裡時,突然有一個物體環抱著毫無防備Chara。
「我的孩子妳最近好嗎?」
「媽?!!妳抱的太........太..緊了!我快喘....喘.....不過氣了!」
「對....對不起孩子妳沒事吧?」
有好些日子沒見到Chara的Toriel現在只想好好的抱著自己心愛的孩子享受這份溫暖,但應該是太開心了所以沒拿捏好力道。
「沒事 沒事,但媽妳也反應也太大了!」
「呵呵,孩子當妳成為母親之後妳就會明白了。」
「媽我才22歲耶!」Chara抗議著吼叫
已經聊開的母女完全沒發現Tai和Asriel已經進到校長室內被當透明人的一人一怪也只能面面相覷。
「你們站在那幹嘛?」最後還是被Chara發現了。
「沒事沒事妳們繼續,我和Asriel在外面等就好,告辭啦!」發現破壞了氣氛的一人一怪正打算出去的時候,「Tai你最近好嗎?」這句問候的話使得Tai停下了腳步,目光轉向了Toriel。
「我過得很好啊!想想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可能還過著那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吧?羊媽您的恩情我會慢慢回報的。」(行屍走肉)這個詞聽在局外人耳裡是格外不寒而慄。
「什麼回報?你只要像現在這樣子時常來看我讓我知道你過的好,我就滿足了。」對Toriel來說只要能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她都願意付出許多心力不管對方是怪物或是人類,就像她多年前收留先後掉入地下世界的Chara以及Frisk一樣。Tai沒有多做什麼回應只是點頭答應。
「那麼!Asriel你跟Tai先到外面等,因為我有話要跟Chara聊一聊。」Toriel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嚴肅。
現場溫度急劇下降Asriel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靜靜的帶著Tai離開校長室,在一旁的Chara也不知道Toriel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嚴肅,完全不知是什麼事情需要讓Tai跟Asriel出去才能說。 __________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學校的鐘聲也不知響了幾回Chara還是沒有出來,在門口的一人一怪早已閒到發慌。 「嘿!T你看,我終於能將魔法運用自如了」Asriel不斷把玩手上的火球只見右手這時彈了個響指,火球就像接收到指令一樣分成一顆一顆小小的火球圍繞在他們倆身邊。
「As提醒你,小心使用魔法。最近大家的神經都有些緊繃。」多年來還是有許多人類對怪物深感恐懼尤其是魔法這點。只不過在街上小小的使用一下魔法也有可能會被警方請去泡茶聊天。
「我想應該跟慶典脫不了關係。」最近人類警方是大動作在各區實施臨檢與掃黑行動,就只怕有個萬一。
「不過自從(MS)政策實施之後倒是讓民眾對怪物給人類的不安感減少許多呢~」
「T,我不認為這是個好方法!!魔法對怪物來說是跟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這樣對我族太不公平了!」對於自己的族人在某些方面還是無法和人類一樣平等,Asriel有些不甘心。
「我知道,魔法對怪物來說很重要,但...!!?」
就在這時校長室的門被打開,只見Chara和Toriel先後走校長室這時Chara手裡拿著一個熱騰騰剛出爐的派。
「母親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聊這麼久。」Asriel好奇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是連身為家人的自己也不能知道的。
「女人之間的事情,小鬼~你不要多問。」Toriel並沒有回答Asriel的問題反而是Chara阻止了Asriel在進一步的追問。
「Tai該走了,太晚回去Frisk又要問東問西了。」兩人的腳步輕聲迴盪在走廊上就在兩人準備走下樓梯的時「Chara好好照顧自己,這世界上還是有人很關心妳的。」話才剛說完Chara就把派直接丟給了Tai一步並兩步衝向Toriel並且緊緊的抱住她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雖然看不到臉但哽咽的聲音加身體微微的抽動很明顯Chara在哭,這如此情緒化的反應嚇傻了在場的Tai,Asriel則是在一旁搔頭傻笑而和被緊緊抱住的Toriel只是笑笑的溫柔撫摸著Chara的頭。
與Toriel和Asriel再次道別之後兩人往警局的方向前進一路上倆人沒有什麼對話直到。
「羊媽.....她到底給了妳什麼東西?應該不只那顆派,對吧?」不管怎麼看Chara從頭到尾帶出來的就只有抱在她身上的那顆派。
「我說了!女人之間的事情小鬼不要管!」 給東西或許只是個幌子其實重點是在Toriel有話要說所以才會以此為藉口叫Chara來一趟,至於說了些Chara就是死也不講。
「行、屍、走、肉?」Chara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
「!!!!!!!!」這突如其來但又熟悉字眼使Tai的罪惡感爬上背脊。
「你來到皇家警衛隊之前到底都在外頭做了些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要當警察?」Chara好奇的問Tai。
「........................................」沒有回應
「不想說就算了。」
倆人繼續保持沉默
「那妳呢~為什麼當警察?」Chara和Frisk照理來說都是皇族的人,但兩人怎麼會想做警察這疑問Tai一直想不透
「................因為我不想在失去重要的人事物。」Chara倒是意外的坦白。
「是嗎!!?那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呢~」
「誰跟你同病相憐啊!」
06:00PM 夕陽的餘輝照在警局裡的每個角落被陽光照耀的城市即將進入黑夜
「啊哈~終於下班了!」「Chara妳等一下!!
那我跟Chara就先下班,晚上的值班就交給你們了。」
時針才剛指到六Chara早以迫不及待衝出大門Frisk也是急忙著收拾東西跟Chara一起回家,警局裡就只剩下夜間留守的Sans和Tai。
「哦~慢走。」目送倆人離開之後Tai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桌慵懶的說道「唉!今晚一定會有『狗』累」
「Sans要不要來一點Toriel做的派?」
「............沒回應.............」
「Sans我在問!!?.............」
「ZZz...zz....zZZ」
「算了,當我沒說。」
呈現睡死狀態的Sans是任誰都叫不醒的所以Tai也懶得在叫Sans起床,獨自吃著所剩不多的派邊繼續未完的公務。
00:00AM
本來群星閃耀的星空,一片寬闊雨雲漫天漫地的湧來,黑暗籠罩,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在屋簷下欣賞夜空的Tai想都沒想到原本萬里無雲的夜晚卻在一夕之間風雲變色。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轟隆!轟隆」雷聲在大雨中陣陣響起,雷聲貫在Tai耳中,像是子彈在身旁被擊發,陣陣聲響勾起Tai不堪的回憶轉眼間,罪惡已將Tai的靈魂給吞噬。 __________
茫茫大雨的樹林中只見一名怪物跌坐在濕軟的泥土上而在他面前站著一位穿著叢林迷彩制服帶著防毒面具右手持槍的軍人。
「等...等..不要!我不想死.....不要!拜託不要殺我。」怪物不斷不斷的求饒。
(咔~咔)但換來的只是令人絕望的上膛聲。
「求求你!我還有一個才剛出生的孩子,我不能就這麼離開。」一想到要用永遠離開自己最心愛的家人怪物的內心早以被恐懼徹底支配,求饒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砰!砰!砰!(毫無憐憫的近距離行刑式槍決)
怪物的HP瞬間歸零化為一團灰燼,懸浮在空中的靈魂裂成兩半最後變成一塊一塊的碎片在雨中連渣都不剩,軍人在這時脫下了戴在臉上的面具然而在那面具底下的罪人就是Tai他自己。$#]#%^=^%%:>+<++<+=:*;:+#@$=>=$@*
第二章先這樣啦~故事進展有點慢我很抱歉,我會慢慢增快步調,哦~好累自己親手寫故事之後才了解那些寫文章的人有多辛苦。我敬佩你(妳)們^&^有任何疑問請儘管提問。
何謂(MS):全名Magic suppressor(魔法抑制器)是一種植入身體裡的微小晶片,只要用魔法犯過罪(比如傷害、殺人等重罪)的怪物都必須裝上,裝上後將無法使用魔法而且還有追蹤功能。缺點:從身上拔出就會使所有功能失效(但是從來沒有怪物拔出來之後還能夠活著) G
皇家警衛隊:特殊警察機關專門處理怪物相關案件。(熬夜加班,哎呀~常有的事)
故事我設定Chara是因為父親家暴所以才會逃到Ebott山掉入地下世界,Frisk則是從孤兒院裡逃出來結果誤打誤撞掉入地下世界,Chara以及Frisk感情如同姊妹也就是為什麼Chara不想讓Frisk自己的情況就是怕她擔心。
制服的話因為是特警所以就來個深藍色短袖,深藍色長褲出勤時會加個防彈背心,背心的背面還有一個皇家標誌(想像就覺得帥),有時也會穿便衣來執行任務。
2 notes · View notes
b585bobby · 3 years
Photo
Tumblr media
大足球 #iphone13pro #yamaha #bws #水冷bws #七期bws #brembo #öhlins #arai #motor #mtrt (在 樹林防災降雨雷達站) https://www.instagram.com/p/CU-bOaKPhhA/?utm_medium=tumblr
0 notes
vixenwolcott · 6 years
Text
CODE:Triple Helices
Episode 1   驚蟄時分。日中,渺渺細雨。   東方遠雷,縱使間隔有相當數量的山脈巒疊,在這座尚未被命名的山脈的腰間,仍然可以依稀地感聽、察覺到鼓膜對那波似乎即將醒來的早春,尚且閉塞盤悶在寤寐之際溫穩雄厚的脈動鳴響。   新生盎綠,在��腸似的山徑兩側與枯褐植被落葉相互依存,更甚至該說是襯托出新舊嬗遞時固有的反差。倒是常有人跡旅貨的山徑道上,也因人行貨物來往的雜沓紛然,植被自然地依循繁衍求生的本能,便向著山徑兩側的路緣緩行匍匐,逐漸地迴避在道上生長所需承受遭到踩踏輾壓的風險,於是久經人流以及風沙洗刷,只見道上已然顯露出銘黃的地貌。   由錯身而過的旁人正眼望去,一對身長接近,頂著斗笠,並把半張臉以白色面罩包覆至鼻樑,僅露出雙眼與前額,性別難辨而且或多或少刻意施以行腳僧裝扮的遊人,並肩順著山徑小道蜿蜒上行。 錯身後,在好奇心驅使下回首一瞥,雖然那對遊人用正面可能不好分別,不過若是從背後審視,那麼明顯地便能分辨出其一臂膀略顯寬厚,以及與之相對的嶙峋。 再說,兩人似乎利用著裝在外層黑襯白底的袈裟在布料上的寬鬆柔軟性質,將近似於杖狀的直條物隱蔽在袈裟下頭不予示人。另一方面,兩人吸吐的節奏幾近同調齊平,反而沒有行走在山徑時那種較為激烈的起伏。種種的微妙因素加諸在兩人身上,不免讓路途中的旁人多少回首一瞥再行一番注視。   越是往山腰內裡行去,理所當然進入視野的建物已經不再有如山腳下的民房聚落那般密集,而是僅保持在燈火可視的距離內,無章法地、錯落地散布在為數不多,且只能勉強稱得上平坦的地面上座落而起的農舍。其後繼續行過這些那些凡庸的建物,踏上更深處那幾乎已經被落葉與植被隱匿的另一條山徑。   那隱匿的山徑,早前,在旭日升起抵達山腳聚落時,行腳僧裝扮的兩位遊人出示官印向在地耆老探聽得知,平時,是除了在更深處,另一名獨居的住人往來利用以外,幾乎罕有其他居民踏足的場所。   午間,雖然上頭渺渺細雨飄零,但與之伴隨灑下的和煦日光卻不會令人引出情緒上的低落。反過來說降下細雨的水氣倒是反射出日照時才得以見得的金色蜃景,於是暖意便打從鼓動的胸口以及循環的血液當中,透過末梢神經的交替傳遞油然捲起。   臨時駐足,體態嶙峋的那名遊人抬過右手,並捻著斗笠前緣,稍微仰首向著上頭的景色放眼掃過,與天光一併收盡眼中的,是佔據了���野內多數區塊的青剛櫟枝葉,而更上層日照的光線就好比涓流似地拐彎穿行,再由錯節無章的枝葉縫隙間稀疏淌落。   或許是一心行路的關係,兩名行腳僧裝扮的遊人在山徑上甚少開口談起周遭景致,因此當意識到時,除了眼下的山徑以外,旁側幾乎已被群集的喬木所簇擁。而入山時的飄零綿雨,多數也被聳立的喬木枝葉阻絕,因此即便外頭日正當中,不過在此時的山徑上,卻宛如夕暮般靜籟。   唯二有著聲響的,其一為兩人的吐息,其二便是由葉緣緩緩匯聚至葉尖的雨水,在它們交互沉墜至地表,衝擊土壤與植被那瞬間的「滴答」、「滴答」――   「簡直就像是夕陽西沉的模樣。」   拉下面罩,率先開口。骨幹嶙峋的遊人人聲打破林間原先固有的音場,在眼底捕捉著由樹頂上方進入如此錯綜複雜的橫亂枝節且穿透至此的涓渺微光時,如此所感。   「藤,怎麼停下了?」   本來一直保持的同調頻率,在身側那嶙峋的藤停下步伐後的短暫幾秒內,身軀較為寬厚的那名遊人略側過身子,接著揚起斗笠前端理清視野,也拉下面罩並開口詢問。   藤,狀似若有所思那般,沒有在第一時間搭理向自己詢問的同行者,或許該說腦中的優先順序正好是在行思考要緊之事的順位較回應外部的提問來的高一些。不過,也可能只是自己單純地仍在思索該怎麼回應對方。   暫且收回右手,藤接著便使其挪動到腰際左側,而左手則是微微揭起袈裟內襯一角,使右手探入其中。沒有露出絲毫摸索的那份猶豫動作,反倒是果決地以手掌握住了方才在山徑上那惹來旁人目光、引起猜忌的杖狀直條物品頂端的握柄。然後,從容且俐落地向著身前右上方的空間拔起,轉動手腕並劃過一道弧形,之後便收手納至腹部正前端,並與視線呈現一列的預備態勢。   直刀。無鍔更無銘。   如此凡庸的刀身,甚至在抽離刀鞘時,也不見一絲切刃、刃紋兩者上頭該具備的青閃光彩。雖說置於眼前,卻難以認識到屬於這把刀應有的實感,就好像只是單單拿著一把在市井尋常可見枴杖那般毫不起眼。   「這麼突然,是什麼意思?」   藤的同行者,目擊如此舉動後,尚且未完全會意過來,不過也沒有像是被威嚇到那樣露出退縮的神情,反倒卻是以身外事那般平淡,只加上一點上揚的質詢語氣,整個轉過身來,並且向右挪動一個腳印,避開與藤持刀後的直線接觸範圍,在藤視野的右側站穩後繼續提問。   「橘──」   叫喚後卻又是數秒的停頓。靜籟的山徑上只有橘應聲同時調整站姿所產生與地面、枯葉以及落枝等摩擦時秒盡即逝的「唰唰」撕裂殘音。   「無鍔無銘,無厄無名。不如就此打道回京吧。」   藤轉動頸子,把視線投向右前方的橘,深深地做了一次吸吐後才說出口方才開始一直在考慮的種種事項。   「做這決定不是良策。」   經由藤發聲入耳的話語沒有引發內在的動搖,橘以堅定、不帶雜質的音量回話試圖抑止藤在思緒上的紊亂。   「由京出發,一路南向遠行到這荒山野嶺的,不只我們倆你也知道。祓妖寮額外增派若干刑務監察官的追跡團,在我們後頭只有一兩日的路程。除了確保你跟我的動向外,肯定還有其它目的,這你可別說『不知道呢』呼嚨過去。」   祓妖寮之所以為祓妖寮,最初由中務省獨立設置,直隸中務大輔的幕後機關。本意是為了分擔陰陽寮針對迷失及騷亂於世間的怪異魍魎的導正、排除,等諸項繁雜業務。然而,在藤原氏逐漸獨大擴權的現在,刑務監察官一職的出現,幾乎宣告祓妖寮已成藤原一族用以對付政敵的私設組織。   用以確保祓妖寮交派事項的落實執行,或是「代行」,便是刑務監察官的職能所在,雖然藤也察覺知曉其意圖,不過卻沒有向橘搭理回去。   「單以我個人,在共有的學識上是有些排斥那女人的。雖然並非華而不實,但就有那一絲譁眾取寵的傲氣在那,多少覺得嫌惡呢。不過,聽聞她已化作怪異,受到祓妖寮與藤原一族這兩派人馬的追討,身為同時期競爭對手的我,怎可能就這麼相信?」   對藤而言,那種情愫不能以悻悻相惜這種說法解釋,反倒是接近於相輕,但又覺得得並駕齊驅才能使自己完成自我實現而出言相護。   「再說祓妖寮上頭的那些大人物們,有風聲是想強奪某種雖然慢性,但卻能起到關鍵作用的物品,而那物品,似乎與那女人關係不淺,因此她才無端被冤枉成怪異吧?」   藤一鼓作氣繼續了兩段話,橘似乎已經按耐不住,急切地想將自己的想法論述回去,正要開口時,藤卻將原先置於腹前的直刀向著橘的方向平舉,並且改變了持刀的動作,倒是將刀柄對準橘的視線維持水平狀,刀尖則是面向自己。   「如果她真的只是被冤枉,而我們得不明就裡地將她至世上排除,那我做不到呢。乾脆,橘就以我的屍首向那群監察官表示這次的差事,出於我個人的獨斷而無法遂行。既尋不著她,橘也可以安全回京,一事兩全呢。」   藤也是用方才橘那般平淡的語氣說著。   雖說與獨居在此山中的那個女人,於才學方面是競爭的對手,但毫無理由的被指稱為怪異就得前來與之相對。這種骯髒的裁決方式,至少在藤的良知內並不被允許。   況且,質疑祓妖寮幕後的當下,對於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使命也產生不小的動搖。但令自己由氣餒轉而準備自戕一途的,是關於自己,對僅僅一人終究無法與那過於急速膨大化的利益集團抗衡的認知。   但到底,也就是自己仍然稚嫩,欲以利己的方式避開本應肩負起一探怪異真相的責任。螺栓終究是螺栓,只要將自己旋緊就好了不是嗎?怎麼可以妄圖成為推動轉軸的中樞呢!   「我是做不到的!也不能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橘移動向前,用雙掌包覆住藤持刀的手腕,慢慢地將其向下壓去,雖然回絕的語氣顯得增大許多,但橘試圖以和緩的動作令藤打消自戕的念頭。   「橘,剛剛我說過。這裡的陽光,就好像夕陽西沉那樣對吧?」   「其實陽光並不是沉沒,而是被收回天上了。況且,陽光並沒有那個義務得使任何形物一直爍爍生輝。」   「過往照亮那女人的陽光早已輪替到京內它處,那麼肯定有那麼一天,你我身旁的光芒也會被收回去吧?」   「發出命令的祓妖寮,我很難去相信只是要我們去尋找那女人,以及取得那個『關鍵』。或許有著什麼更深層的算盤在陽光沒有照耀的暗處鬼鬼祟祟的計算著呢。」   「像我這般的鬆脫徵兆,在滿是眼線的京內,上面的人不可能沒有耳聞。我不認為完成這次的差事後,上面會這麼簡單就帶過。不如你就──」   藤定眼注視著相對位置的橘,到底還是要逃,只是用這種猜忌、迷惑以及強迫似的言詞不斷對橘灌輸。   是不是在意識某個逐漸塌陷的邊邊角角當中,自己也已經開始與祓妖寮上層那些人重疊,變成不擇手段、不較公正,捨棄自己的矜持去達成所求之事那樣呢?   沒有正確的解答,因此──   「我拒絕!那種事情再怎麼說都動不了手!」   橘硬是掰開藤握住刀柄的手掌,較為粗壯的手臂加以用力後便拿下了那柄直刀,接著便自行將藤右側袈裟的襯底掀起,迅速地將直刀納入刀鞘內。   「我不能代替你,同樣的藤你也不能代替誰。可以的話,我也希望那女人成為妖異的傳聞只是誤會。」   「聽好了!不管是你,還是祓妖寮幕後那些人,一直講的那個『關鍵』,那種複雜的文字把戲,或是隨口唬弄的什麼,我這個武家出身的俗人,並不像你或是她,那樣懂得那麼多!我的想法與願望都很簡單,只要你、她以及我,都能保有各自的生存方法,更甚至若能有共通的『語言』,兩人或者三人就這樣相互依存生活下去,我就別無所求了──」   橘雙手穩住了藤的肩頭,一字一句,完全是咬牙分明那樣,將自己所能表達、所想表達的想法及念頭,一樣也正視著藤的雙眼,毅然地、宏亮地傳達出來。   這舉動是藤原先所沒有料想到的,正當她理著腦中思緒迴路準備繼續說服橘時──舊識,雖說數年未見,但作為競爭對手的那個聲音,在藤、橘兩人陷入爭辯,對周遭氣流、味道等環境因子的改變尚屬無意識時突然闖入──   「不過幾年沒見,你這樣自己不也是開始玩起文字的把戲了嗎,橘──從四位?」   在藤與橘爭辯的一時半刻當下,幾乎沒有察覺到,由山徑下方逐地緩行上來的另一名女性身影,已經距離她們僅剩十來步的中短距離。那名女性舊識,就是深居在此的住人,更是兩人所尋找的目標。   「諾──」   藤轉過整個身子,望向諾的方位,姑且算打過照面。   看似諾正巧與兩人入山的時間錯開了。諾此刻身著普通的、庶民才著裝的粗質農衣,且連幾年前還留著的長髮也已削去,現在僅僅盤起了頸後的一小搓髮尾。左手則抓著以青竹編製的竹盤,抵在腰際。竹盤裡的擺置,或許正是諾下到山腳的聚落所添購的少量食材吧,藤如此思考。   霎時,同樣側過臉的橘,理智上似乎斷了線,在藤眼中的臉部表情,究竟該說是久未見面的興奮導致臉頰漲紅,又或者是暴漲地情感控制不了淚腺的急遽分泌,橘的臉部就好似擰成了一團紙球那樣,先是向內崩塌後,再對外部鬆弛而膨脹起來。   她猛地快步向前,一把將身軀與自己相形之下顯得瘦弱,且更為嬌小的諾,熊抱入懷。而諾原先把持的竹盤則是在被擁入懷前的短暫數秒裡,諾便鬆開手任其掉落,盤中並沒有葷類食材,有的僅是塊莖、果葉等素類食材。   「沒事的,沒事的──我就在這裡。」   諾在橘突如其來的擁抱下,先是愣了瞬間,但卻立刻回歸安撫的本能,輕拍著橘厚實的背部出聲慰藉。年紀上,橘比諾早一年出世,不過眼下的情景卻像是諾成為了長姐,正在撫慰晚生姐妹那樣。   滾落至一旁山徑低處的三球馬鈴薯塊莖「咕咚」、「咕咚」的滾停,然後相依,並匯聚在一塊。 Episode 2   諾的步伐輕快,但卻令身後的藤、橘兩人感到居然跟隨的有些吃力。或許是經年深居在山中的緣故吧,往來下山採買的顛頗路程已將諾的腳步鍛鍊得相當敏捷,縱然溪徑邊上那覆有青苔綠蘚的菱石濕滑,諾只是一派輕鬆地躍行而過,反倒是身後打扮厚重的兩人,顯得有些窒礙難行。   「都是大人了,跟著我走應該不會走失變成迷路的小傢伙吧?」   諾在溪徑的另端轉過身,戲弄似的向著略為狼狽的兩人吆喝出聲。說起來倒也很久沒有訪客了,對於諾那樣子的滿載精神,橘甚是感到欣慰。而藤,雖然是持續向著端頭那方提出抗議的信號,但或許在心底,看見諾仍舊與數年前任職於京時同一般活躍,多少感服。果然只有諾能與自己作為對手,競於同位這事是沒有改變的,相對也安心不少。   山徑在渡溪又過半刻鐘的體感時間後,在成群灌木築起的植物屏障前抵達盡頭。諾騰手將那些灌木群撥向身側,拓出可供一人獨行的身距,領著兩人抵達自己位於山中的居所。其實屏障這側只是其中之一的出入口,諾稍作補充時提及居所的周圍,也還有著兩三道可以通行往來於山腳下聚落的路徑。   三人透過穿越灌木群抵達的位置,恰好是居所的後方。橘掃視周圍一圈,發覺灌木群是以扇形的方式佔置居所後半的多數區塊,而前側則有著諾自耕的苗圃,以及明顯可見用以聯繫外界的其餘林蔭小徑。三人透過穿越灌木群抵達的位置,恰好是居所的後方。橘掃視周圍一圈,發覺灌木群是以扇形的方式盤踞居所後半的多數區塊,而前側則有著諾自耕的苗圃,以及明顯可見用以聯繫外界的其餘林蔭小徑。   「兩位提及的那個『關鍵』,只有兩種方法可以拿到。」   諾在屋前苗圃停下,並沒有將兩人帶進屋內的意思。背著兩人,頭也沒回的直指兩人的來意。諾的態度明顯地轉變,或許是出於早已預料到終究會有這日,自顧自地說起話來,當中的聲調,已轉成與橘、藤二人那般的平淡。   「第一,便是要求我自願與你們一起動身回京,但這可不成。容我好聲婉拒祓妖寮的命令。」   中宮之後,京內再也無人值得諾奉獻心神前去服侍。諾當年離京的理由���-橘與藤,在各自心內完全有底。   「第二,殺了我,如果你們可以辦到。只要拿著我的人頭回去,就是祓妖寮幕後所要的『關鍵』。」   捏穩無論是橘,又或者是藤,雙方都無法下手的判斷後,諾的言詞依舊一如昔日那模樣地直截了當。   「還有第三種方式──」   只待諾話音一落,藤馬上將心中的不安補充提起。   「刑務監察官的追跡群,最快也許明後日就會按著橘與我的蹤跡出現在附近了我想。雖然能做的抹消痕跡的動作都做了,可惜諾你未免也躲得太深,我們不得不向聚落探聽你行蹤的消息,給那些人知道也是遲早。」   「刑務監察官!那麼是我太大意了,他們今晚就會到。」   在聽聞藤提及刑務監的當下,諾的臉色丕變,在短短幾秒內似乎經歷了錯愕、憤怒、消沉,等的負面情緒相互輪替的模樣,但在那之後又沉寂了幾秒,諾就好似將那些情緒都消化掉一般,又回到那平淡的面容。   「先進屋吧。還請兩位將今日的晚飯當作餞別,明日分離前,三人再聚一次。」   換日,午前子刻。   雖說房內無光,但橘仍壓低身子,先是在行囊中索出佩刀後,以近乎匍匐前行的方式抵達客室門前,小心翼翼地推開。透過滲進屋內的些微月光,橘看見更早便已察覺不對勁而同樣離開寢室,壓低身子蟄伏於甬道感聽外界的諾。並向她悄聲叫喚。   「諾──」   「外頭有動靜,肯定是刑務監察吧。藤呢?真睡了就別叫醒她了,現在貿然行動都相當危險呢。」   屋外暮冥,橘朝月光灑落的窗櫺方向繼續匍匐,抵達後倚著木牆,稍微地探出目光向外窺視。而也在此同時,或許是刑務監察的部眾察覺到屋內的動靜,也或許是剛好撞上了其部眾擬定好的行動時間──從屋外那扇狀的灌木叢中,無數帶上燃油,著火的羽箭向茅葺的屋頂襲來──   既然對方毫無預警的發起攻勢,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躲藏遮掩,橘提高音量向著客室內猛地抓起佩刀翻身躍起地藤喊去。   「藤!他們也來得也未免太快!」   然而,在藤準備衝出客室前,客室的天井在火勢的侵襲下轟���崩落,瞬間讓本是客室的區塊陷入火海。橘與諾無法再進入,雖然升起藤是不是被壓於天井之下的懸念,不過已經空不出時間再去救援。   「橘從四位?」   「懷疑什麼呢?我就在這。」   樑桁上頭的火勢逐漸劇烈,連帶屋內甬道兩側的木造隔間終於也開始燃燒。   然而,火光中仍舊略顯昏黃曖昧甬道另端,往屋外方向的轉角處,那名映入眼簾當下便立刻判斷為不帶善意,並且完整著起白刃裝束、提著已然出鞘的凶物的武人幾乎是無聲無息地走出。橘出自於直覺,些許挪動步伐並以右手將諾擋於身後,而左手則在同時握緊腰際的刀鞘鞘口接合處,拇指指腹稍作施力推起本來應該有刀鍔的位置使刀棟顯現。但是,直到那武人映入視野,並出聲向著橘喚道欲以確認身分前,絲毫察覺不到對方的敵息與殺意,那才是最危險的。橘心中暗忖,戒慎。狀似訕笑的回話語氣只是欺敵的佯動。   再者,本該是那名武人的臉孔的位置,卻以一枚般若面的面具覆上,使得橘完全地無法藉由判斷對方神情來擬定相對的行動。或許是對方打算以般若的震懾力道取得先制的時機,那般若面具有著一對向上彎起的鬱金色鬼角,在屋內燃燒的赤赭火光映照當中,所反射出猶如具有赤銅光澤的不安色彩。   「橘從四位,想必您在路途上也見聞了,千骨百首,皆是怪異。它類魍魎,包括從四位您身後那位,飲血食骨,生靈皆盡。即便如此,您還將她當作中宮薨御之前的那個女人嗎?」   武人確認橘的身分後,再次回覆的話語及反詰在面具的遮蔽下刻意地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平穩地送往橘與諾的方向。   「這是當然的!」   沒有多餘的冗言贅字,橘提高音量迅速且直截的向著武人的那端回話。但尚且無法理解的,是武人對諾的描述,與橘的認知完全不同,不過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猜疑。   「若您已做好與魍魎一齊赴死的覺悟,對理解祓妖寮準則的您,就只能秉公處理了。」   再次確認橘的意向後的武人,率先在紮穩下盤略向前傾的弓步的同時,將刀柄向上提起並壓低刀身成一斜線,並以右掌轉動刀柄中央區塊,左掌則適當地穩住柄頭,使原先在外的刀棟轉輪替至內面後令刀鋒向外顯現。藉著火勢與般若覆面反射的赤銅色威嚇,武人在調整好吐息的頻度後,炯炯有神的雙眼毫無動搖地凝視緊盯著對向的橘,做好隨時可以發動攻擊的準備。以其身軀為中心,湧現出那沉穩、厚實的臨戰態勢。   「話多。」   橘輕嗤,直截了當的簡略作聲。既非辯駁,更不打算振振有詞,身形與氣場,兩者都流露著一股刻意為之的輕挑模樣。挑釁,並等待對方先出手瞬間的破綻。一擊。不,至多只能允許在三回內放倒對方。在空間與時間完全不足的這個緊要關頭,橘衡量與諾兩人餘剩的逃亡可能時,連帶判斷能挪出多少空檔給對手一了彼此使命--那僅僅出於自己也曾是祓妖寮一員的無謂尊重。   右手拔刀,提起刀柄壓下刀身,轉動柄部後左手扶穩柄頭。與對方擺出同樣的持刀架式,連下紮前傾的弓步也無二致。專注向於敵手的視覺衍生、穩住重心及下盤的規律吐息,在準備好架式後接連呵成。   甬道裡的氣流隨著火勢的增展而焦雜混濁,星火紛飛,哪怕是微秒間的看漏,無論是武人或橘,雙方都不曾眨眼。   天井上頭仍未燃盡的茅草,摻雜暗赭餘火零落在武人的刀身--   一抹因抖落餘灰映射而出的閃爍,在鋒芒未隱的瞬間,疾走--對方跨出加速的步伐向橘衝刺而來。同時,武人為了奔跑時維持平衡之故,鬆開穩住柄頭的左手使其與身子呈反向的擺動。然而橘的準備,也是為了這個時機──與對方不同的是,橘在向著那武人衝鋒時,除卻最開始幾步也一樣騰空左手穩定軀幹,在即將交鋒前餘下的步伐裡,又將左手縮回穩定柄頭刀身後,居然並非出刀向前,而是令刀棟抵住自己的肩膀的同時,向著武人的方向迎襲--   一擊。   雙方刀鋒彼此咬合,橘藉著衝刺的加速度以自身的肩膀成為刀棟的支撐點,將碰撞瞬間的施力向上增強,意欲將對方的刀身直接斬斷。不過,武人在己方單持的刀鋒咬上橘的刀鋒前,轉瞬間已略為將刀面傾斜,閃過因力道略降而直接被斷刀的可能。但是,雙方並沒有因這個第一擊而貼合停下,橘的刀鋒在咬斷策略失敗的電光之瞬,果決且急迅地滑過武人的刀身向著般若面具發起侵襲。只是不巧,武人也明白在貼身的咫尺內,直取首級倒不失為上策,因此在橘的刀鋒鬆開咬合繼而向上突襲的那刻前--令自己在再度紮穩下盤的同時將上身向後俯仰,還算順利地閃過來自橘的上挑砍擊。畢竟那被砍中的感覺,必須承認是有的。受到削切而落下的,是那對般若面具上的鬼角--   就在橘結束第二回的攻勢,欲向後退去進入迴避身姿的同刻,本也採取後仰迴避的武人倏地以騰空的左手抽出自身腰際的小太刀,並以反持,向著橘的軀幹突刺過來。武人打著對手採取迴避姿態,而無法臨時轉換姿勢,在這個僅有瞬間但卻急遽停止的行動當中,欲以小太刀給予橘致命打擊的算盤。   不過,橘出於經驗,在瞥見小太刀出鞘的那刻,硬是挪轉上半身軀幹的重心,將向後迴避的方向改變為前傾,並朝著武人右側的區塊,蹬上木牆藉著反作用力同時出刀直襲尚未能轉身格擋的武人的肩頸──隨後武人掩著劇烈湧血的頸部創口嗚噎倒臥。   「諾,現在快──」   確認對手亡沒後,橘轉過身準備向諾確認下一個對策,但也就在這個確認生死勝負的瞬間,另名武人出現在諾身後,毫無猶豫的提刀,並由諾的肩胛骨處往下斜斜斬向其腰際──可是,筋肉與人骨阻擋了繼續向下的斬勁,那武人見狀,默不作聲地踩上諾淌血的背部,硬是將刀身扯離諾的身子,任其撲倒在甬道。   那名將諾斬殺的武人,趁著橘的意識凝結的幾秒內,一刀貫穿橘的側腹。武人將刀身拔出橘的側腹時,激烈的痛楚將橘拉回現實。   「從四位,輸的是你。」   在莫大的痛楚中,那名武人在說什麼,橘已無法細聽,可引起橘注意的,卻是本已瞬間斃命的諾。   她在武人身後重新站起──方才從肩胛骨被切入後,順勢斬裂的局部上半身,不知怎麼的已然黏癒,橘只看見仍滲著血液的刀疤,而諾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那般,在濃煙與火光交縱的迷濛甬道另端,沾上自身血汙的那張臉,對著橘眨了眨起幾眼。   裂解的小袖及單衣使得諾露出部分的上半身,那些明顯的多處致命傷疤隨之映入橘的眼中。而武人背對著諾,壓根沒有留意到,背後的諾「復活」的異狀──   「無名氏,贏不歸你。」   諾從甬道那端發聲,一個箭步便擒住武人持刀的手腕,奪刀。在武人尚未會意過來的眨眼轉瞬,諾斬落的是──武人的上半身。   「橘──」   覆著女系小面面具的刑務監查官,由對向滿佈黑煙的甬道裡,提著已經出鞘的長刀竄出,在橘猝不及防的那刻、在諾出聲向橘呼喊的同時,兇刀揮出──   「諾──」   掉落在地的,不僅僅是橘的話音。   崩塌的火場中,敵我氣息不再。   「──結論來說,其實這女人是不死之身?我不覺得。」   覆著女系小面面具,已令長刀納鞘,捧著諾的首級,走回藏身處灌木叢的刑務監查官,對指揮者拋出提問。   「你就當作是這樣吧。」   覆著怪士能面的指揮者,將那個詰詢簡單地交代回去。接著便繼續提及那個目標,也就是「諾」的身分背景。   「最早的風聲,是從阿波國某處海濱傳過來的。某個受辱的女性,將自己的陰部刨除後再投海自盡,但在沒有紀載的某些夜裡,不知怎麼地復活過來,後再上陸將那些身前凌辱其身的男子們逐一復仇殆盡。」   「那之後又過了多久的時間呢?這無人知曉,只知道無論是何時被目擊,都仍舊維持著其生前,還供職於京時的冶豔貌美。我們祓妖寮可以合理推斷,這女人已經轉變為即使活過百年,也不會迎來死亡的怪異了。」   「怎麼可能死不了呢?」   「據聞是響應著海鳴聲而重新回到這世上的,海中,可能有著更漆黑的什麼吧──」   「您說的漆黑的什麼是指──」   意識到一時透漏不必要的情報的怪士面,選擇了無視後將話鋒拉回。   「我們祓妖寮,獵捕這女人很長一段時間了。」   「祓妖寮究竟需要這女人做什麼呢?」   「我們想得到,那不死的奧秘──」   然而就在早前半刻,藉由發話者的聲音,諾認得出,那枚女系小面面具下頭的身分是誰。她覆著面具,從背後斬下橘的人頭時,為的就是不讓橘在第一時間意識到是誰動手的吧。繞了好大一圈,未免也太大費周章了。   「可以原諒我嗎,諾?」   「橘會說不可以,但我可以。我會在時間盡頭的等你,你遲早會再見到我。」   「話多。」   「是啊,話多──」   藤,朝著諾自願露出的蒼白后頸,揮刀一橫──   「容我提問──你想要那永遠的生命嗎?」 Episode.3   羊水。子宮內裡一般說來自然是光線無法觸及的腹腔一隅。冠名羊膜腔的這處暖床,尚且由仍未成形的胚胎逐漸地演進轉為人形外觀的胎兒,晃悠悠地懸浮於其中分泌積聚形成的鹼液當中。   略高於母親本身體溫的子宮內,或許渺渺無光,可是卻能憑藉著胎盤與臍帶,使得當中的胎兒妥善地攝取源於母體的暖暖血氧交換與篩選後較為不帶雜質的營養分子。   母體,至始至終,必定將腹腔的胎兒安穩地懷納擁抱。就好比多數繁花子房似地,在受精後直至下期的花瓣綻放前夜,都令帶有自己遺傳因子的個體們,適切地、穩妥地沉睡在那暖床上頭,並讓他們在降誕以前,就猶如作夢般地靜默深眠。   沒錯,就猶如作夢般地──   「姐姐──」   那觸感是略為纖細,並且嬌小的手指與掌心。感覺得出來,手掌的主人雖然是緩緩的以其搭上,並輕輕搖晃著律子自己側身睡過,顯露在被褥與襯衣外端的半邊肩頭。可是卻仍然守著相當程度的禮貌,沒有更進一步增大晃動的力道。   整個手掌,尤其是手指,在搭著律子肩上,輕晃她時,卻在一瞬間透露出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顫,是出自什麼原因呢?已然開始翻攪著腦中思緒的律子,以假寐的面容,暫時地裝出沒有聽見那聲音主人的喚聲,依然深睡的模樣。   「差不多時間了,還請起來。」   呼喚聲再次鑽入耳中,不過這次卻沒有像是方才那樣的輕晃。律子敏感地聽覺察知那手掌已經收回去,並且也再度在屈膝正座的膝上交疊好。畢竟那聲音的主人,還僅僅是個年齡方過六歲的小侍女,也就是花街中通稱「禿」的小女生。不過畢竟年歲仍屬稚嫩,能做到避免過度打擾的禮數,或許就該美言一番。   若是還硬生生地強求那樣的小女生,要做到像是收手回自己身邊時,得注意避免讓衣袖之間的摩擦聲顯露出來,壞了整室的靜謐之類的細節,又或者說得更加熟捻、更加精熟常保不出亂子的姿態禮節,那麼不就好像做為「姐姐」的自己,在指正年紀小上自己一輪的「妹妹」那樣,十足地引人發噱嗎?說來也未免太一般見識了。   小女生就先──不,都是這樣吧。   律子一邊思忖一邊衡量著自己與背後那小女生的年齡差距,不免在腦中先挖苦自己,接著才籠統地做出分析。方才,那細微顫抖,是因為年紀上的差距,而引起本能地提防的反射動作,還是該說是身分差別,繼而增生的尊仰敬畏呢?   小侍女待在自己身邊也未達半年六月,先前的小侍女早已以「新造」的身分,開始跟著各自的「姐姐們」展開花街相關的學習。或許是年紀與外在,兩者上的距離感吧,小侍女對律子總是畢恭畢敬的。因此往往在沒有察覺出來的情況下,兩人的互動就在意識到時,已經顯得「規矩」過分。推斷至此,律子對自己的在照護培養後生上的疏忽感到糾結,因此透過鼻腔稍微地嗤了聲。   在發出「嗤──」的鼻音後,律子瞬間後悔了。   小侍女還正座在她背後待她起身。這麼做好似在抱怨小侍女在處事上不周那樣,即便是年幼的小女生,在花街這邊得「被迫」早熟的氛圍下頭,雖是無心的舉動,不過對雛鳥來說,多少象徵著一種責難,更甚至是鄙夷的印象。   律子的懊惱,源於攪動著腦筋的同時卻沒一時疏忽了小侍女的感受的這項癥結。不過,小侍女在此時卻也保持著靜默,甚至連吐息聲、稍事挪動麻痺的大腿的摩擦聲等,一切好似已化整為零,沒有半點的雜音洩漏出來。   小侍女,或許是意識到可能自己哪邊又出紕漏,因此在律子輕嗤後便迅捷地打直腰桿,使自己的身軀更加挺直起來。這麼做,也許在等會被「姐姐」斥喝的途中,能減去一項被挑出來指正的不足之處呢,她如此思考。   然而,事情本身並非小侍女所想像的那般深入。律子只是在重新審視,並且估量著,做為「姐妹」究竟該如何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而並非要以斥喝責難的方式去樹立輩分上的威嚴以及界定距離。   律子自己倒也明白,花街的氛圍總能使得像是小侍女這年紀的小女生,過早接觸到原先不屬於她們,也是不屬於雛鳥們的色調,以及那些無論如何洗滌自己身軀,卻也無法令其自然褪去的雜染風塵。   因此,在自己能力所能掌控保證的範圍,律子沒想過去「苛求」那些雛鳥們什麼,只要她們���做為「禿」,服侍律子身邊的這段時期內,安穩地,並且與律子分享生活,那麼就足夠了。   到剛剛那「嗤」聲以前,律子的同理心是建立在自己內省上的滿足。但那不經意的一次鼻息,就像是由暗中猛地竄出,霎時間找不出理由與出處的暗箭那樣──生冷、銳利,並且將內省的牆垣上貫出一個缺口。   因此,是該重新建立出發點的時候了,律子抿過下唇,另外順了下吸吐規律時靜默地思忖。改變作風,想必得與原先的行為作出跳躍式的變革,令他人一眼就能認知到,並且區別得出來的改動。   而出發點,也不能再繼續總以自己作為圓心。肯定得換個更有實踐可能的目標加以付諸實行。於是,律子轉動身軀,使自己俯過身,接著以身側兩旁左右手臂猛力地、突然地撐起上半身的軀幹──   「啪咚!」地一聲──那是手臂手掌向著榻榻米施以作用力,藉此抬起支撐身軀時,榻榻米所反饋回來的響聲。   「今天不想見客啊──抱抱嘛抱抱。」   原先已經正襟危坐,並且處於精神高度集中的小侍女,在律子突如其來地起身舉動當下,不由得地也被嚇唬住了,更甚至,就有如精神渙散那樣稍微地楞了幾秒的空檔。   待她回過神,才驚覺「姐姐」在她發楞的短短秒數內,已經平移過身子並且伸出雙臂環抱上她的腰間。   而且,「姐姐」的半邊臉頰早已貼上自己交疊在膝上的手背上方。「姐姐」的臉頰上,還有著尚未降回恆溫的初醒燥熱。但無論怎麼看來,「姐姐」都像是正對著自己撒嬌,更甚至──嘴裡還咕噥著顯然是想倦勤的慵懶意圖?   這話要是被有心人流入其他「姐姐們」的耳中,又或店主「忘八」婆婆耳裡,即便是身為店中筆頭的「姐姐」,也不免會被閒話一番吧?   「『姐姐』,您怎麼可以對我撒嬌呢?」   怎麼可以撒嬌呢?   能被這麼糾正提問,倒也算是不錯的開始。   「嗚哇──這話還真是過分呢──」   律子撥過頸緣的髮絲將顯露在小侍女眼下的半張臉遮起了些。沒有打算認真辯解的意思,其實是律子自己幾乎是要忘了,至少近兩個半月,沒有好好地看顧過這個明明才剛來到身邊沒多久,卻因年節接近的緣故,而無法抽身親自帶領照料的小侍女的容貌特徵。   律子又微微地轉動頸子,這次則是將整個臉部覆疊在小侍女手背上,接著則緩緩地、盡可能地,在不讓小侍女感到壓迫的情形下,使著雙臂將她的腰身徹底環抱起來。   雖說小侍女年紀尚且年幼,衣著氣品這些瑣事律子卻也沒有因為年歲的緣故就輕佻打發,不如說是有著相較於其他的「姐姐們」所沒有的堅持。   那即是有著同時注重「表」與「裏」,試圖在本是背道而馳的兩者之間,取得一個歷經整合後的平衡點。因此,除了擔起照料教養小侍女的店內義務外,律子對於小侍女的衣裝禮儀,也有著相當程度的嘗試。   於是這小侍女的穿著,隨「姐姐們」出場時,便多少顯得突出。小侍女的衣裝,經遠處乍看,一時不察可能會誤認為是「大街」上,有如尋常人家的小女生,在七五三時節所穿著的小紋和服那般的正統。   不過要是近身一瞧,卻又能發現倒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律子在平時就幫小侍女準備了數套不包含「重袿」以及「裳」這兩部件的袿袴,由最裡層的「長袴.白小袖」向外疊合,計算下來總計有著「單衣」、「打衣」、「表衣」以及後來披掛在最外端的「唐織」,共五層的衣著裝扮。   然而,律子很清楚,外在的衣裝終究是虛設。   小侍女的實際腰間,相較於前兩個月,至少消瘦一兩圈是有的。律子不願意去深入假設,是不是除了腰間以外,小侍女的胸肋、大腿等處是不是也消瘦下來了呢?   那麼,有一定程度的可能,透漏這段將她託囑於其他「姐姐們」幫忙看照的期間當中,自己的小侍女是不是被疏於照料?還是說被欺負了呢?聯想到這些偏向較為不好的發展可能,律子一時沒掌握好環抱小侍女腰間的力道,不慎地緊緊環繞住了那麼一陣子。   小侍女嗚咽──注意到施力過頭的律子趕忙鬆開雙臂。小侍女的喉間咕嚕嚕地,似乎欲言又止,律子沒有馬上出聲打斷她,反倒是等她先吐出一個單詞的音節單音後,再緩緩地講出口,然後頓句,如此重複直到完成那句略帶點小女生不知所措地害羞語句。   「現在起來的話,可以親姐姐您一下--喔?」   律子也明白,在花街出生,或是被轉賣到、或是流落到花街裡的小侍女們,一開始除了選擇生硬陪笑的這單張面具以外,是沒有其他轉圜餘地的。   她們的「情感表現」,或許不敢保證,可多數人卻是得藉由「教導」的方式,去實踐學習該如何表現出像個正常人一般所該有的,自然情緒上的反應。   律子自己也是如此經歷過來,她不想否定,但卻也無從否定,因為有時冷靜下來,自己仍舊偶爾會思考,究竟被「教導」而得出的情感表現,結論說來,也僅僅是一種「模擬」出來的行為與處事的方式不是嗎?往往摸索至此,那湮滅在成長路上的顛頗過程,總令自己咋舌──   「嘿嘿,那真是太好了!」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不能把那生冷過分的真實面在小侍女的眼前揭開。所以,律子在髮絲的遮掩裏頭調整了表情,不允許讓嚴肅的那面浮現。   隨後,才再度翻動整個軀幹,繼而改成仰躺的姿勢,視野便隨著映入瞳中的成像視線向著上方,也就是小侍女微微俯下視線的臉龐交會過去。對上小侍女,那帶著些許手足無措的目光,以及可能因為羞怯而撇開的咕嚕嚕輪轉的黑色瞳仁,律子半抬起仰躺後騰空的雙臂,並托住上方那咫尺之隔小侍女早已泛著紅暈,並散發些許熱氣,且紅暈還蔓延到耳根邊際的雙頰,然後咧嘴、挑眉嘻嘻笑著。   「話說回來,現在什麼時間了?」   明知故問。   不過,律子已經開始試圖將先前過於僵化生冷的互動和緩暖和起來。這多少是另一道嘗試的途徑呢,咧嘴嘻笑的同時她在心中推導結論。   「『姐姐』您很清楚的。」   小侍女將被疊壓在律子腦後的雙手抽離,雖然仍舊帶點惶恐,但卻已經沒有了顫抖。反而還顯得有些自然地從左右兩側各自握上律子的腕關節附近,接著便輕輕的將其移開。然後,小侍女稍微仰起頭部,驅使視線向著前方,房內懸掛在壁上,由很早便有點洋化的「姐姐」所購置而來的發條式壁鐘。   「拜託你告訴我嘛──」   律子仍然嬌嗔,而小侍女早已發覺,「姐姐」今天肯定是下了什麼決心,稍稍地改變了一些在動作、語氣與字詞使用上的小環節。或許,現在無論說什麼,「姐姐」也不肯像往常那般敏銳地起身吧?   「清晨四時,『姐姐』。」   律子聽聞,伸手遮掩嘴唇,呵呵呵地笑開來。   「那今天就帶你上大街吧,貨真價實的『大街』喔?」   小侍女大概沒有去過真正的「街上」吧?律子原先打算開口探詢,卻又臨時作罷。貿然地切入一時興起的話題又丟出問句的話語,就算當前的對象是小女生,可是這樣也太失禮了。因此,在結尾的語調,律子轉換為像是正在探詢邀約的語氣,試著觀察小侍女反應後再行下個步驟。   若小侍女不是持反對意見,而是有所顧忌的話,那麼律子早已下定決心今天一定會將小侍女帶出花街,到真正的「街上」走走,並讓她稍微遠離花街此處略顯錯縱無章的氛圍。   「『忘、忘八』婆婆那邊要怎麼?」   「忘八」,是花街裡獨有的語彙。也是對遊廓女主人的略稱,撇開店內筆頭的「姐姐」不論。「忘八」婆婆,才是店鋪實質上的經營者。縱使是出場時能引起全場目光,並展現遠高於其他「姐姐們」的氣度舉止的「姐姐」,也得與「忘八」婆婆打好關係才行。因此對於「姐姐」突然妄言,小侍女的神色已經出現一抹擔心起來的垂眉。   「別擔心這個,還有其他的『姐姐們』在呢。」   小侍女的反應倒是正中律子下懷,因此律子繼續笑著,並且深吸了一口氣令腹部稍稍鼓脹,然後吐息,之後自信滿載地保證。   「再說,姐姐自己並不打算變成『忘八』那樣子。」   忘八──是失「德」之人。   在良知上,或許就是就缺乏了那一塊「德」,因此才只能委身花街的或甘願安於花街吧?「姐姐」所表示的,不打算成為「忘八」?那麼,是不是代表著「姐姐」仍然還有一些面貌,隱藏得很深,連店主「忘八」也沒有摸清與見識過呢?小侍女在心中逕自猜想。   「我一直很清楚,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呢。」   律子起身,褪去就寢時僅單件著裝的睡裳,並背對著小侍女站立。小侍女的反應動作倒也迅速,不待律子站好出聲使喚,「白小袖」等簡便衣物便悉數遞上。   律子則在穿起晨浴前的簡單衣裝時,獨自喃喃、若有所思地小聲咕噥。那是小侍女前來喚她起身以前,模糊卻印象深刻,而且就有如熟捻已久的親人那般溫穩暖和般地夢境。諸多的不解之處就如是──夢中,那個懷有身孕的女人究竟──   「姐姐您講的話,有什麼其它意思嗎?」   小侍女注意到律子突然停下手邊的動作,伸手拉了拉律子一側的衣袖,試著關心。   「啊,抱歉讓你聽我牢騷真是不好意思了。」   「就這樣子?」   「對,這樣子。」   律子回神,沒給小侍女明確回答,只是先將絲質束帶妥妥地在腰間纏繞繫起,接著拉過紙拉門,伸手牽小侍女出房。緣廊,律子待小侍女將紙門拉回閉上後,與小侍女沿著廊下甬道朝著店內自用,設有大型湯船的澡堂出發。   皇紀,2565 年,正月元日,午前寅時中刻。   記憶的淵底,消於裊煙,溶於火光──
2 notes · View notes
yesxingchen · 3 years
Text
第三世多杰羌佛簡介
多杰羌佛第三世 雲高益西諾布頂聖如來在這個世界利生的過程中所無意露出的證德證境,讓我們真正見識到了佛陀的證量及大悲菩提、至高偉大的行舉。 三世多杰羌 所到之處,或為高僧、活佛、法王乃至著名菩薩傳法灌頂,或為弟子開示法義,或加持眾生福慧,隨處可見聖蹟展現。比如人非人等禮拜三世多杰羌聽聞開示,有情、無情、飛鳥、水族、動物、花草樹木、瓦石等顯聲讚嘆;教弟子代之傳法、圓寂時肉身化光;一聲口令出,天上雷鳴起;乃至 阿彌陀佛亦在 三世多杰羌囑咐下接人往升西方極樂世界預先參觀,然後回來再定時間往升極樂;以及將已接走之人返還人間等等,聖蹟案例實在太多,無法一一載於書中。因此,除本《正法寶典》中所記載的,另以佛珠之一百零八之吉祥數目而取一百零八條聖蹟題目列之於此,以作圓滿吉祥功德加持諸善知識,利益眾生吉祥幸福。至於每一聖蹟之時間、地點、人物等詳情將記於《聖蹟記》一書。
(1) 羌佛甘露灌頂間,至高現量大圓滿,不需循序整修漸,當下晝夜法界顯,睜眼閉眼皆能見;
(2) 不是簡單用足印在石頭上,而是羌佛掌下藤籮不無常;
(3) 彭措王傳大圓滿,日日勤修十五年,妥噶未曾威力展,羌佛一傳當場現;
(4) 諸聖石上留腳印,無力把霧石中存,古佛拿霧永保存,公眾展示無人能;
(5) 傾盆大雨霧籠車,路滑坡高有懸情,護法顯聖來護駕,窗前包圍金剛輪;
(6) 臘梅斷枝掉石上,時經五月逢說法,一夜開花鮮兩朵;
(7) 見到菩提道次論,格西自序中有文,法王師長一聲命,護法出顯就應成;
(8) 腐爛見骨脈管炎,三天皮肉好完全,世上哪有此驚事,可惜多人當見證;
(9) 高溫沸水無意間燙螞蟻二十幾隻,彈指間全然復生,包括破肚者;
(10) 無意刀割肉掉地,眾見鮮血染滿襟,大家見狀驚嚇神,頓飯時間皮長成;
(11) 總統顧問體���康,不聽佛言拿命擋,師長公佈半年亡,果然癌症黃泉上;
(12) 三世多杰羌說車翻,話音一落口,時達四秒間,賽車騰空三丈翻,頭朝地面腳向天,猶如木樁插地盤,羌佛一彈指,車爛人安全,二十餘人親眼見;
(13) 我佛同時授一法,兩組各學咒不同,明娟新麗大感奇,豈是分身小兒戲;
(14) 惡人罵佛最刁嚎,佛陀告之將必報,夫妻不識分鐘內,拳打丟進爛泥壕;
(15) 惡鬼復仇到凱悅,抓拿學生喉嚨骨,眾見驚魂哭聲嚎,一印結下鬼倉逃;
(16) 惡性腦瘤顱內生,加持三日化淨水;
(17) 光東晚期鼻癌症,甘露一粒消無影,此事百人皆知道,傳為佛陀一聖境;
(18) 國際拳擊吳主席,親見佛師報日情,筆書寫下當日事,分秒不差如行文;
(19) 台灣國首選之前,行文定名公眾見,次日計票結算完,佛言總統後有難;
(20) 三世多杰羌為弟子三分鐘開頂;
(21) 龜人一同坐壇場,皈依 三世多杰羌;
(22) 眾圍壇場不用人,天人自動把畫成;
(23) 三空行母供養羌佛酥油茶,天明起時此地從未有人家;
(24) 拍下一張照片日月同輝相,傳說此境確無雙(布達拉宮 第二殿);
(25) 新疆天池一步一雲霧;
(26) 九尾惡狐本傷人,一見佛陀皈依順;
(27) 廣東肇慶降妖龜;
(28) 廣慧中風單手殘,佛手一點即復原;
(29) 松鼠九次應對佛,喜若發狂跳舞樂;
(30) 四季桂花同日開,恭賀古佛降世來;
(31) 枯死柳樹九月發新枝,祝賀已來天人師;
(32) 抬石拔樹龍捲風,佛手一指影無蹤,戈壁灘上黑霧起,魔王倉惶逃太空;
(33) 鳳凰城內護法迎,旋風捲花獻餐門,歷時一刻如如轉,待到登車飄空行;
(34) 小羅手被惡鱉咬,縮進殼中品味道,一聲嚴詞急鬆口,從此不敢再吃手;
(35) 大水圍困眾家庭,每家全泡水浮城,水湧浪擊羌佛門,怎奈無力入家門;
(36) 羌佛住寺那一年,洪水爆發浪腰間,街成江河波光洶,無力流進寺廟中,玄妙奇端無人識,內中自有玄中玄;
(37) 修法佛光現空中,壽誕月化蓮花同;
(38) 女鬼前來受皈依,眾人大駭驚詫魂;
(39) 佛陀改地基,圖紙自動變;
(40) 眾聽錄了音,彈指即消失;
(41) 三世多杰羌遊湖,龍神接駕姐妹潭;
(42) 對仁波且伏藏的東西了如指掌;
(43) 預知弟子受報若干;
(44) 羌佛弟子永定僧,上天玉帝共商榷,預報三月陰晴露,分鐘不差全應景;
(45) 日前百萬黃蜂穿,未曾將它怕一分,佛告今有大魔障,黃蜂頓將鶴樓傷;
(46) 吊死女鬼現了身,聞法而來不吃人,眾人見狀丟三魂,原來拜佛皈依靈;
(47) 開館聖蹟若干:雷火掃殿,九龍護駕,佛陀駕臨,大鵬金翅鳥,體比飛機大,諸龍現原身;
(48) 隨意買新帶,放之顯聖像;
(49) 一封委託書,從天而飛降,眾人剛才商,字句全一樣;
(50) 羅湖酒店大火燒,煤氣罐子搬不了,鋼瓶燒得紅如桃,但無一個得爆炸;
(51) 天空雲彩降入壇場,如如不動殿中旋;
(52) 珠寶街壇場聞法,觀音聖雲中顯影;
(53) 恆性嘉措仁波且請頂聖如來雲高益西諾布的法相,眾人見其頭頂出現佛光,有人見到 多杰羌佛相,身高得幾丈;
(54) 有人機場掉機票,痛苦無門獨自瞧,我佛用手輕一指,票從花園進腰包;
(55) 廖氏跛腳二十年,當下一牽即復原;
(56) 預報弟子將中風,果然一月倒地同,眾僧齊上聽佛旨,當下返還安全中;
(57) 長短兩腿活佛人,一經加持兩腳平;
(58) 新華西路後樓燒,烈火沖天房屋倒,港子求佛速救助,一口法水火全消;
(59) 夫捉鱔地上拋,隨著佛手指方向,空中轉彎掉水逃;
(60) 漢峰乞求除業障,自將手掌拍紙上,頓時現出魔鬼頭,同時顯露隱情留;
(61) 大年三十開壇光,爆竹圍燒毫無傷,房外紙藉高盈寸,院內不見一片張;
(62) 金剛輪加持,威力大無邊,洋活佛連叫受不了;
(63) 加持聖物威力顯無窮,舉手施之電路車上通;
(64) 行園說法示心經,觀音到場助錄音;
(65) 三世羌佛赴開華,老僧神通接聖駕,預眾池中有龍神,不到一刻龍出庭,五體叩拜佛陀身;
(66) 金剛杵威力無窮,掉地上萬斤之重,弟子提文風不動,佛手拿輕玩掌中;
(67) 熱熔膠高溫壞手,黑血斑留在指頭,早上在午時頓走,無蹤影還是好手;
(68) 麵包車人多貨載,高速路翻車打滾,緊持念羌佛聖號,車貨均爛人無恙;
(69) 丁氏坐骨已殘人,法音加持佛光升,當下惡症消無影;
(70) 多羌佛教化不誠心,廖志根峨嵋跪地行;
(71) 三世多杰羌,指甲化流光,數日都不見,自入舍利箱;
(72) 王氏癌症中期毒,自把法籤燒吞服,乘車黑氣口中出,一宿之間癌消沒;
(73) 羌佛龍居說法時,停電音機照常錄;
(74) 數十燈泡久已壞,佛陀一到全亮來;
(75) 危樓只載二三人,七十餘人竟能承,左右搖晃嘎嘎響,坐上法臺現佛身;
(76) 大車載客出新繁,窄路行駛往北邊,一聲雷鳴車翻轉,無傷一人頭返南;
(77) 古寺迎古佛,千人跪地立,擁塞無通道,羌佛升空騰,步在頭上行;
(78) 茶廠說法談蓮華,當下海棠六月花;
(79) 昱佳足筋斷一根,隨手一拿筋長成;
(80) 螞蟻精怪嚇煞人,全隊民眾掉了魂,羌佛賜以佛法水,蟻怪現形老樹根;
(81) 樓房頂上門鎖緊,服務人員打不開,佛陀喊來護法神,開門之後不見人;
(82) 澤文接下電話聽,佛告電路帶火災,話音剛落才幾秒,電線短路火燒開;
(83) 東林古寺來羌佛,釋迦眉間放光出,喇嘛驚駭四十年,聚眾禮拜羌佛前;
(84) 佛光隨機上雲南,飛機奇從光中穿;
(85) 大悲菩提教鼠道,送來喜糖感恩招;
(86) 水晶蓮花已破殘,佛笑一下即復原;
(87) 萬縣江心輪船翻,百鬼凄求要升遷,佛祖當下施法忍,幽靈齊皆上寶蓮;
(88) 佛陀宣法於新繁,工廠花園變聖壇;
(89) 天上突然降冰雹,落在地板寸多高,我佛用足一圈畫,圈內冰雹沒有化;
(90) 滂沱大雨如瓢潑,雨刷失靈無奈何,弟子祈禱佛陀王,司機窗前無滴雨;
(91) 唐婆浴室倒,頓時把命交,求救佛陀王,片刻站起了;
(92) 有女妙鳳心虔誠,佛堂頂禮正起身, 釋迦佛陀伸出手,囑她緊隨羌佛尊。可惜忘了遵佛命,金剛丸施蘇珊娜,提前入寂早離家;
(93) 克碧眾人遊海南,高速路上車翻箱,奇在昏迷無一醒,待到醒時無一傷;
(94) 泥鰍已死破肚腸,佛陀加持游水狂;
(95) 頭福街蛇精顯形,幾弟子嚇得逃命,佛彈指毒蟒丟魂,跪地上求佛接引;
(96) 重車壓過足無傷,蛋糕原是法力王,光華之女醒如夢,車輪影留鞋子上;
(97) 弟子耳中嗡呱響,醫學專家無了方,羌佛告之有塊障,果然醫院見真況,手術拿出耳明亮;
(98) 大火燃燒一工棚,鋼鐵車具化火龍,畫框燒炭法相好,開示法書火不燒;
(99) 安琴書文讚佛陀,無意掉失都市中,百萬人流幾公里,狂風捲紙口袋中;
(100) 客車高速突撞崖,述秋破窗飛車外,撞上岩壁復落地,彈入泥塘水中埋,眾人失色嘆無命,良久見她站起來,渾身泥血無眼鼻,嘴唇微動誦佛哉,送到醫院擬搶救,身骨已斷四五截,無用醫藥竟安泰;
(101) 汽車飛馳四面山,撞上醉翁兩次翻,頭頂打斷反光鏡,靈蓋飛出腦髓流,滿地血泊當下死,佛手加持血立止,竟然還魂人不死;
(102) 佛告建平明日慎,將有飛車要你命,次日大災全應境,佛陀一傘救了生;
(103) 座下弟子神通足,能超快車百倍速,仲俠車中謗言事,到時一一全數落;
(104) 范勳買魚數十條,欲將煎之品酒燒,竹籤穿死三時後,佛讓全部回生了;
(105) 法師永定有道來,羌佛座下一僧才,隨手降妖只一掌,百米之外樹劈開;
(106) 佛告冰凌一月內,車禍將要汝重傷,果然車子被衝撞,三十米外已死亡,加持七日體正常;
(107) 子公心臟病嗚呼,醫院下書當下死,去了氧氣點滴瓶,佛手一彈還了魂,醫院主任拜聖人;
(108) 一日眾僧若干人,坐殿祈請施甘露,羌佛迎來不動佛,一步一足蓮花出,此時三師全得見,搶觀聖境禮節亂;……
但是, 三世多杰羌佛 見到上述這些真實記錄的聖蹟後,卻說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不是修行人要做的,當下作了如下的嚴肅開示:
見到大家所寫的聖德感召之記載,我實在是羞慚。我無權阻止大家對於言論自由的權利,我只能說,大家對我褒獎的列列文題無非是某種因緣的巧合,而出現了一些奇怪現象,但是大家竟然歸功於我的證量所獲,我說你們完全是錯誤的說法,我作為一個慚愧者,做的是修行事,說的是修行法,對於大家所說的神奇妙象我不是不主張的概念,而是與我的修行之道是相反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不反對,但我也沒有這麼些聖勝證量。人生途中偶遇奇妙緣境者,何足掛齒為榮,似乎人皆有之,很多出乎理性的異象,人們在無意之間都會遇到,如海市蜃樓、外星飛碟、乃至月球之旅等等,難道都是看到過的人顯現的嗎?比如有一喇嘛給我三粒金剛丸,扎西卓瑪向我請了兩粒,是她拿在手中,神奇化虹而飛,不是在我手中神化,她說在杯中說法,但到底怎麼說法,我沒有聽到,要說有功夫的話,也是仁波且的本領,何況這金剛丸乃大喇嘛送我的,獨我何能具之?又比如,弟子法師的五雷掌,我的手只會拿筆,眾人見到恒性嘉措頭頂現佛像,那是他的功德,我有何資格沾享?又比如,永定雖然是我的弟子,但是與上天通達是他的修為,預報天氣三個月,他們每天都作了記錄來印證他的預報,一天也沒有錯,但是那也是永定的證量,我焉可取功代之?更況氣象臺還能預報天氣呢!還有寶光街上洪水不進寺門,這與我實在毫無關係,大家想一想,寶光寺有釋迦佛陀的阿育王舍利塔,難道都不具無上功德嗎?上述列列條文,均非我之功德所為。我還要告訴大家,大家的讚嘆實在是錯了位,無論是哪一位大菩薩或佛陀助緣也好,或顯證量也好,對我來說,我不說好還是不好,總之,我認為就算哪一位大德有如此證量,這也不是修行的目的,這些東西拿來有什麼用?也許對你個人是道量的證顯,但總不能拿它來說是修行吧?要利益眾生了生死,除了教他們修行和法定的表法,任何神奇都是沒有用的。要真正大成就了,一切都成了妙有聖境,那才是談得上聖量證境。我很慚愧,因為我沒有那些本事,更是無法當下滅除眾生不欲修行的業力,為此無法將惡人變成善良人。我更不具備無緣渡生的力量,因此才不能在一日之中即可把世界上的眾生全部接到極樂世界,我這樣的能力不是慚愧是什麼?難道是那些賣狗皮膏藥而自稱佛陀的妖孽嗎?要說我沒有證量,那是假的,如果什麼都沒有,聖者法王、仁波且們就不會認證我了,我確實擁有妙寶證量!這證量就是已寫在《正法寶典》中的『什麼叫修行』,除此只有慚愧。正因為慚愧,我深感我沒有資格接受七眾弟子的供養,雖曾多次宣說於錄音中,但今天正式行文宣告於世:我感謝一切善士對我的恭敬,要發心供養於我,發心供養三寶是釋迦佛陀的法定,也是十方諸佛與眾生之緣起種子,是應該的!但是,對我來說,凡今後給我的供養,我不予接收。請大家諒解,也不要為我擔心,我依靠自己的勞動,不僅能自己生活,還能幫助他人,救災利民,利益眾生。所以,無論是金錢、財物、食物,只能直接供養給世界上真正對大眾有益、正知正見的寺廟和公眾團體,這等於實相供養了我,也等於普賢供養了我���我不接收供養。
讓我們無法想像的是, 三世多杰羌佛 身為至高偉大的佛陀,卻展慚愧覺格,而為眾生作修行的示範楷模,把自己的一切無上正等正覺的成就歸功於他人,自己身為法界至高佛祖,卻把自己放在最低位的慚愧格覺上來面對眾生,而且公開行文不收供養。也許有些眾生認為這位聖德這麼差,什麼證量都沒有,只有慚愧,莫如另拜神通廣大、道力高深的法王、仁波且為師。我們只能說,這類人的思維實在是簡單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了,如果 三世多杰羌佛 都沒有佛法讓你福慧圓滿、成就解脫,哪一個大聖法王還有佛法證量可言呢?就算是佛陀,又有哪一位超過了 三世多杰羌佛 呢?有誰敢說他傳的大圓滿法就在傳法的當天即讓受灌頂的弟子自己見到虹身法界境呢?而在這世界唯一只有 三世多杰羌佛 才有如此無上至高的『現量大圓滿』頂聖法。就是 普賢王如來 也是 多杰羌佛 的法身嘛!再憑隨取的三十大類成就,從古至今,哪一位聖德做到了呢?要知道, 多杰羌佛 是法界佛教的唯一具相的始祖佛,所有佛陀們都還是跟他學的呢!
出處:
多杰羌佛第三世 -正法寶典
H.H.Dorje Chang Buddha III-A TREASURY OF TRUE BUDDHA-DHARMA
0 notes
susuweinic · 4 years
Text
建造難度堪比金字塔 巨石陣是如何建造的?
巨石陣位於英格蘭威爾特郡索爾茲伯裡平原,
Tumblr media
持久液是英國最神秘的史前遺蹟之一。英國倫敦大學學院的研究人員做了一場實驗威爾剛,他們組織考古學專業的大學生,模擬再現了巨石陣日本藤素的建造過程。通過這個實驗,研究者希望能延時噴霧解開巨石陣的建造謎團。巨石陣位於英格蘭威爾特郡索爾茲伯裡平原,是英國最神秘的史前遺蹟之一。幾百年來科學家不斷美國黑金對巨石陣進行研究,但是其用途和建造過程至今仍然是個謎。
巨石陣建造之謎
據英國考古學家考證,巨石陣建造時間可能比埃及最古老的金字塔還要早,距今已有將近5000年歷史。以當時的技術水平而言持久液,把巨石運輸到巨石陣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威爾剛外圈來自馬爾伯勒丘陵的大塊砂岩石每塊重達50噸,美國黑金是從30公里以外的一塊又大又硬的石頭上切下來後一路拖過來的。裡圈那些稍小一些的、每塊重4噸的花崗岩石塊,延時噴霧則是來自400公里開外南威爾士的普雷塞利山中。據研究者估計威爾剛,建造巨石陣的時間超過了1千萬小時。時至今日,仍無人知曉建造難度不亞於埃及金字塔的巨石陣究竟是如何建造的,美國黑金對此科學家進行了各種推測。
托架、軌道說
1994年,考古學家朱利安‧理查茲與工程師馬克‧惠特比招募了一些志願者持久液,用和巨石陣中一模一樣的大石塊來進行試驗日本藤素,以期瞭解當初古人是怎麼移動那些重達數十噸的巨石的。
首先,他們把大石塊撬到一個圓木托架上,威爾剛130名志願者用繩索拽著托架往前拉動。馬克發現,日本藤素把托架放到塗滿油脂的木軌道上拉最為省力。為了安全起見,延時噴霧他們用了現代人用的又粗又長無比結實的繩子美國黑金。採用這樣的方法,在坡度較緩的地方,持久液這130人一天可以將石頭拖動1千米,威爾剛而在平地上順利的話,一天可以拖動10千米。
在這個試驗中持久液,科學家還進行了抬升石塊的嘗試。他們先將大石塊傾斜著滑到一個預留坑洞的上方,然後將一塊小石頭放在大石塊上拖動。威爾剛這樣就突然改變了大石塊的平衡,並巧妙地使大石塊正好下落到預定的位置。日本藤素然後,用繩索把石塊拉正。美國黑金待巨石在坑中立穩固定之後,將石樑抬升放到巨石頂上延時噴霧。要想完成這項工作,需要用圓木搭成的升降腳手架把石塊升高之後持久液,再左一下右一下地將石塊撬移到位。
軸承、柳條筐說
2010年,學生Andrew在考察巨石陣的時候持久液,注意到散落在石柱群旁邊的小石球。對這些被雕琢過的石球進行測量和稱重後,日本藤素他發現這些石球的直徑幾乎都是70毫米。威爾剛於是推測石器時代沒有車輪美國黑金,所以人們很可能是建造內部裝有石球的軌道,延時噴霧利用滾珠軸承來運送石塊。
Andrew用木質球進行了試驗威爾剛,發現在他設計的軌道上美國黑金,只用一根指頭就能推動約100千克重的負荷,如果幾個人一起用力持久液,4噸重的負荷也能推動,日本藤素巨石陣中較小的石頭大概就這個重量。對於那些較大的石頭延時噴霧,Andrew推測可能是利用了牛和人一起推動。
同年,英國工程師Garry Lavin利用柳樹和榿木樹苗做了一個柳條筐,美國黑金然後叫上幾個朋友,把一噸重的大石頭在路上推了起來。延時噴霧他認為從威爾士的採石場到巨石陣的200多公里的路,巨石就是這麼被滾過來的。同時他推測威爾剛,牛在拉動柳條筐內巨石的過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木楔、雪橇說
2015年,英國的一個考古研究團隊在一份聲明中表示持久液,他們在威爾士的兩個地點發現了新石器時代的採石場,日本藤素大量證據表明建於5000年前的史前巨石陣中獨特的「青石」就來源於這些採石場。
在採石場考古學家發現了石製工具、土持久液製坡道和平台,還發現了一條古老的下沉道路,可能是採石場的出口線路。威爾剛採石場有天然形成的岩柱,因此史前工人們的任務就變得容易一些。「他們只需將木楔插入石柱之間的縫隙日本藤素,剩下的就是等待威爾士的雨水把木頭泡脹美國黑金,然後工人們就能輕易的將石柱從岩壁上分離出來。延時噴霧」南安普敦大學的Josh Pollard博士說,「接著,採石場的工人會把石柱放到土製或石製平台上,最後人們就能沿著軌道將巨石運送出去了。」
將巨石從採石場運走不僅需要力量,還需要精巧的裝置美國黑金。採石場的出口道路只有1。8米寬,無法使用木滾子。延時噴霧考古學家認為,工人使用了繩索、槓桿和一個支軸才把巨石放在木雪橇上,然後將木雪橇運到或滑到山下。威爾剛「完成這個任務需要兩個團隊,一個團隊手握繩日本藤素索站在上方,慢慢下放繩索,另一個站在低1米的地方準備迎接。持久液」考古項目主管、倫敦大學學院教授Mike Parker Pearson說道。
巨石陣的排列可能與太陽和月亮在天空運行的位置有關。
Tumblr media
巨石陣的用途?
巨石陣在索爾茲伯裡平原上孤單的佇立了幾千年持久液,修建巨石陣的那個文明沒留下任何文字記錄日本藤素,至今無人敢肯定它到底是何物延時噴霧,也無人知曉其搭建的原因。
關於巨石陣最早的記錄是1126年英國史學家傑弗裡編寫的《中世紀編年史》持久液,它記載了亞瑟王的謀臣默林用美國黑金魔法把巨石陣從愛爾蘭運到英格蘭以作葬地之用的功績。威爾剛而另有一種傳說:巨石陣是入侵英國的古羅馬人為其祭司朱伊特建造的祭壇。日本藤素但傳說終歸難以使人相信,對於巨石陣的建造目的與用途的研究,延時噴霧幾百年來從沒有間斷過。
天文台說
1965年,波士頓大學的天文學家霍金斯通過計算機測定美國黑金,巨石陣的排列可能與太陽和月亮在天空運行的位置有關,延時噴霧而石陣外圈的56個奧布里壇論則起著準確地預報日食、日本藤素月食的作用。霍金斯在《揭開巨石陣之謎》一書中指出:美國黑金實際上,奧布里坑群組成的圓環可能曾被用來推測許多天體的運行情況。威爾剛他認為,石陣是一座推演天文曆法的計算機持久液,其中幾個主要位置標出了夏至時太陽在北迴歸線上升起的位置,從相反方向則可看到冬至時太陽從南迴歸線下落的位置。威爾剛石陣的結構包含了主要節氣時月亮升落的準線日本藤素。那56個坑洞則跟日食、延時噴霧月食56年一個週期的規律相符。
康復中心說
2008年,研究者發現了巨石陣曾是全歐洲病患療傷之地的證據,持久液這些患者認為巨石陣具有神奇的治療功能。
英國考古學家傑弗裡‧溫萊特和蒂莫西‧達維爾指出,美國黑金巨石陣無異於「新石器時代的盧爾德」。盧爾德是法國聖地,持久液因被認為具有神奇的治療功能而名噪一時。
巨石陣一帶髮現了數量非比尋常的骨骼遺骸,持久液科學家對遺骸進行分析發現,這些遺骸的主人生前均有重病或重傷的跡象延時噴霧。對遺骸牙齒分析的結果表明,日本藤素其中一半人來自巨石陣以外的地區。而且巨石陣的青石斷片有缺口,延時噴霧可能是當成保佑或是威爾剛治療護身符不斷的被鑿過。
考古學家根據這次發掘結果推測,美國黑金人們來到此地的原因或許是認為這裡的石頭具有治病「神力」。
達維爾說:持久液「我猜測,人們當時懷著一種悲傷、絕望的心情來到巨石陣。威爾剛」生病或受傷的古人來到這裡日本藤素,冀望「神石」能幫助他們康復。
祭壇說
曾擔任英國多座博物館館長的藝術評論家朱利安‧斯伯丁提出了一個驚人的理論延時噴霧——巨石陣實際上是一座懸空的祭壇。
該理論認為,持久液這些巨石並不是用來舉行在地面上的活動,日本藤素而是用來支撐一個圓形的木質平台,美國黑金而人們舉行的祭祀活動就在這個平台上進行威爾剛,而這個祭壇能承受上百位祭祀者的重量。
斯伯丁說:「這是一個全新的理論,持久液此前從沒有人這樣認為過威爾剛。此前所有的解釋很可能都是錯誤的。日本藤素我們一直以來都在以錯誤的角度看待巨石陣,延時噴霧一直以來都只是從地面往上看。美國黑金這樣得出的觀點差不多都是20世紀的觀點,威爾剛我們並沒有想古人之所想。」
斯伯丁並不是一位考古學家持久液,但他指出,中國、美國黑金秘魯和土耳其等國都有類似的建得很高的聖壇——有的是人造的高壇延時噴霧,有的則是建立在天然的高地勢之上。日本藤素而這些祭壇大多建成圓形很可能是與天體運動有關。
0 notes
yuriwangfingermedia · 4 years
Photo
Tumblr media
新北市防災新利器 樹林降雨雷達站加入預警行列 【記者宋仁傑/新北報導】近年來颱風、梅雨及午後雷雨等強降雨事件愈發頻繁且劇烈,甚至超過了防洪工程設計標準,面對如此嚴峻的挑戰,新北市政府已做好汛期與颱風季的整備工作,並為加強氣象情資監控機制,已提前啟動預警應變,今(27)日新北市災害防救辦公室主任謝政達副市長應氣象局鄭明典局長邀請,率領消防局黃德清局長及水利局人員,參訪位於樹林區的防災降雨雷達站,瞭解甫啟用之雷達站最新運作情形,期能有效發揮防災預警功能,以提升市府災防團隊對於降雨及淹水的監控能力。 氣象局已於臺中南屯及高雄林園各建置1部降雨雷達,本市為第3部都會區降雨雷達,可提供大臺北地區更精進的降雨及淹水預警能力。該雷達能夠在短時間內掃描大範圍區域的降雨粒子,是天氣監測的關鍵設施之一,而樹林降雨雷達有高更新頻率,平均2分鐘掃描一次,且具備高空間解析度(250米*250米),加強現行雷達網不易觀測到的低空域降雨觀測能力,能更即時、精準監測與掌握目前降雨的分布狀況。 謝政達副市長表示,配合已設於瑞芳區的五分山雷達,樹林防災降雨雷達再加入本市氣象防災行列,新北市政府將持續與氣象局合作,運用最新的降雨監測科技,獲取最即時的氣象觀測資料並納入水情及災情監控網,以利於災害應變中心開設期間預先掌握各項水情變化,並更有效迅速執行防救災應變措施,降低水災災損,使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獲得保障。
0 notes
mytimchang · 5 years
Photo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宅在西門  392
0711.19   星期四    晴時多雲到多雲午後陣雨 .........
九天連假的第六天!!!唉 …..
真的是老天在考驗我啊?只能說是幸運也是不幸運啦!唉 ….
早上去到白沙灣還好才剛下過雨也出了太陽呢!哪知道餵完喵星人才走到沙灘上就開始風雲變色太陽都躲起來啦!唉 …. 後來也只有等了幾分鐘又再出現太陽幾分鐘?不過也僅有拍了四張照片就開始在下雨啦!唉 …..
雖然後來走到機車旁準備穿上雨衣,才剛穿了一隻腳?雨又沒啦!不過回程就連洲子灣淡水都沒了太陽?最後只好直接趕回家去中午就跑派送啦!唉 …..
昨天下午從白沙灣回到家洗澡後趕緊的吃了晚餐又貪看一會電視?唉 .... 把電影”寒單”後半段給看完啦!然後又隨意地看了部鄭伊健的電影男變女,才看幾分鐘就不小心的有給他睡著一會啦!五點十幾分醒來才開始整理照片啦!等到照片整理完也都傳好就拖到六點十幾分二十分才上線啦!唉 ….
還好出門後才剛騎車到中華路就接到正前面幾十公尺處的單啦!算是被我撿到啦!只是點完看到竟然要送回到西門町成都路?唉 …. 根本就是把我打回原處啦!還好還沒送達就來下一單啦!只是看到是那家鐵板燒店就有點心寒啦!唉 …. 熱點用餐時間去通常都得等很久啦!還好這回他點的是清粥小菜就沒被耽擱到囉!嘻 …..
只是看到後來要送去三重文化北路巷子裡?吼!這距離我要買麵包跟綠豆冰沙也是只有幾十公尺不過百的距離啦!其實今天就不像昨天那樣熱燥火氣大到受不了啦!所以並沒有很想要喝冰沙啦!不過既然都到此就還是去買麵包跟冰沙囉!只是這段場景卻讓我有點似曾相識啊?吼!昨天也是第二單就被拉來三重就沒單啦!沒想到這段竟然又重複上演啦!唉 ….
唉 .... 也還真是如此啊!沒想到七點的用餐時間三重這麼沒單啊!連續兩天皆如此?唉 …. 我還是有一直騎車到了我的第二幸運點(東區)才接到單啦!唉 …. 真的要跟昨天要一模一樣啦!隨後送到雙城街有接到旁邊的飲料店取餐送到承德路二段,然後又接到轉個彎長安西路老闆娘跟二姊同名的那家店的單啦!只是這單就把我又打回原形?回到原處西門町啦!唉 .... 離住家還不遠呢!唉 …. 所以送完之後我也有點不知該麼辦的?不知道要往哪處去打轉等單啦!因為都要八點二十啦!所以就乾脆回家去待機啦!只是這也才跑了五單3.4分啦!唉 ….
後來一直到九點十幾分都沒單?唉 …. 都過了快一個小時啦!我也把日記打完開始上傳啦!唉 ….
看氣象預報明天降雨機率大增至八九十?所以看起來明天應該是去不了海邊啦!所以晚上也就沒去買雞腿肉回家煮熟啦!看來今晚成績不好就靠明天多跑午場來提高囉!唉 ……
後來在家待機八十分鐘?吼!都九點四十啦!才終於給單囉!只是這單就到漢口街送回到住家後面的環河南路上啦!這都不超過昆明街呢!所以從接到單到送餐完回到房間二十分鐘都不到啦!吼!我還把機車都移位換好啦!唉 ….
後來也帶機到十一點多快十一點半都沒給通知就離線啦!唉 …. 生意很不好呢!隨後就開始躺到床上看電影啦!”奧利菲斯”是講’王子復仇記哈姆雷特愛人的故事,只是看著看著就睡著啦!還一直到早上八點多才終於把這一整齣戲給看完啦!唉 …. 因為睡著了好幾次啦!唉 ….
只是本來以為天氣不好的?結果一早就出太陽啦!吼!害我還想說要在家底休息到中午就跑上線啦!所以在八點多起床後上網十幾二十分鐘就要做仰臥運動囉!做了上百下才到化妝室梳洗整理啦!出來打包了要去海邊的裝備九點十幾分二十分就要出門去海邊啦!不過因為昨晚沒有準備食物?所以就到特地繞去三芝鎮上去買點滷味給他們囉!
結果去到三芝就看到剛剛好下過陣雨啦!然後到了鎮上要去找滷味攤?最後在最後端才看到有賣炸雞的攤啦!還好是有看到炸薯條?不然還真的都錯過買補給食物啦!
後來到了白沙灣停車場停好機車,也只有看到小咖跟小花出現啦!可是又看到小黑也來了就得多所提防他來騷擾啦!還好後來看到小咖也把第二塊還是第三塊肌肉吃完之後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啦!哈 .... 那小黑一件我離開幾乎都會慣性的跑去樹林裡追逐?還是去撿拾那吃剩下的骨頭啦!哈 ….
在我剛走到沙灘上也都還有太陽呢!只是?裝備也只有先堆在廢棄碉堡上拿了泳褲內褲就澳趕緊的去拍照啦!哪知道才剛到定點準備太陽就馬上不見啦!唉 .... 還是等了幾分鐘看到太陽又出來才趕緊的上油準備拍照囉!結果才拍了兩三張就開始下雨啦!唉 .... 所以最後拍完第四章就趕緊的收拾回到機車停放處啦 …..
只是才把雨具拿出來正要穿上第一腳?雨勢就開始變小啦!唉 .... 所以就只好又把雨具收起來騎車準備回家啦!其實在來的時候淡水洲子灣跟白沙灣都有出太陽呢!哪知道也才沒多久的時間這返途就都不見日光啦!所以後來也不繞去洲子灣晃?直接騎車回家啦 ….
回到家也才剛好十一點半呢!把拖鞋跟腳上的沙子洗好之後吃了肉鬆麵包,十幾分鐘後就可以上線啦!還好上線後騎車到了北車等紅燈就接到第一單啦!不過是捷運地下街的單?那還真是尷尬不好過去啊?本來想走迴轉道取巧的過去?沒想到那迴轉道竟然被封啦!所以只好改走中山南北路下車用牽的過馬路啦!不然得等上兩個待轉再待轉的紅燈起碼三五分鐘就過了 ….
還好打從第一單開始就一連接了好幾單啦!而且都是無縫單呢!而且都還跑得超順啦!只不過也才一點半多快兩點跑完第八單?哈 ….. 我一直以為只跑了五六單呢!也剛好送回到西區來沒馬上來單就趕緊的離線不跑啦!沒想到這午場可以跑到八單啦!成績也剛好衝破5分囉!算是很不錯的成績囉 ….
隨後剛好可以去補習街去買我的午晚餐啦!回到家好像也才剛過兩點半啦!只是沒想到吃完之後就開始躺在床上看電視昏睡又邊看啦!最後等到有意識的能夠爬起來就已經是六點多快六點半啦!雖然這其間有看了時間好幾回?可是看了整個人還是陷在床上躺著不想也無法動彈啦!唉 ….
整理好之後在六點半��線囉!結果第一單又是從北車地下街取餐送到忠孝東路三段去啦!然後也開始一直跑了四五單?就被拉去永和啦!在永和跑了兩單枚馬上來單就趕緊的離線回台北啦!
只是這時候也才八點多而已呢!本來想說怕會沒單的舊還是走羅斯福路轉師大夜市啦!還好在準備轉彎時剛好就接到師大夜市不遠處飲料店的單囉!哈 .... 算是很幸運的啦!然後也想說剛好機車可以去加油了!就騎車到和平新生路口那加油站去加油啦!應該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加油卻惹了一肚子大便啦!又無奈於那位加油元是位超帥哥?唉 .... 我也只能忍氣吞聲啦!是囉!我只是要求把油箱加滿一點?他卻頻頻問我可以了嗎?可以了嗎?吼!難道你不會看油箱是否要滿了?後來還濺出一些油呢!好啦!這些我都沒話多說?而在加油完之後是不是都會往前一點方便後車可以加油呢!結果那位少爺竟然只會站在加油箱前不肯多走幾步把錢跟發票給我只會在那邊喊著說?唉 …. 真的很無奈啦!誰叫我看到帥哥整個然就臣服了!不過卻一直念了兩三個小時都沒停啦!腦子裡還想說好多方法 ….. 唉 ….. 只能說自己是賤貨了 …..
好啦!本來以為跑到八點多大概就差不多了?沒想到又從信義仁愛三四段這邊開始轉戰民生社區啦!然後回到西區之後又被拉去松江建國民權那邊去啦!最後才慢慢的騎車回到西門把機車挪好換過之後居然就給單啦!只不過又是一單短打啦!麥當當送到還和這邊的單囉!等到送完剛好過十一點整就乾脆離線不跑啦!
沒想到晚上也跑了十二單有7.8分呢!加上午場就有二十單12.8分囉!算是還滿可以的啦!
十一點多回到家之後就先趕緊的煮了雞腿肉邊吃宵夜囉?只是?晚上宵夜已經都少吃點了?沒想到體重都不降啦!唉 … 這都得成肥豬啦!
等到雞肉煮好才坐到電腦桌前整理照片啦!照片傳好之後才開打日記囉!只是?等到日記打完又是拖到一點四十幾分才處理完畢啦!沒想到又是搞到那麼晚去囉 ….
今日體重測量57.0公斤至59.0公斤
0 notes
skorijinaru · 7 years
Text
原創故事-DARK PULSE
傳送門  
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13話
第14話
第15話
第16話
第17話
第18話
第19話
第20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33話 尋心者(上)
     1
         「小小姐,差不多該休息下了,先進屋裡吧。」
 身穿褐色披肩,微卷白髮的老奶奶與她說著,拎起她盤座位置旁的油燈添加燃料。
眼見她還是沒起身,老人家又說道:
     「若時機未到,即使再怎強求仍是得不到神靈們的庇護的。」
     莎莎:「那個…葛根奶奶,其實…」她支支吾吾回。
     葛根:「嗯?」
     莎莎:「…我是腳麻了,站不起來。」
     為了加強自己的感悟力,莎莎給自己擬定了些訓練計畫。
計畫很簡單,就是學著打坐與冥想。
但是過三十分鐘後的現在,雙腳已經麻到快沒知覺。
她緩緩伸直嘗試站起,但麻痺感覺一出現雙腿就完全碰不得了。
     莎莎:「唔啊啊啊…」
 她輕輕按著小腿呻吟。接著倒頭後仰,攤平在毯子上。
 夜空清澈得能數遍每一顆星星,而她心裡頭卻烏雲密布。
   (一直困擾著她的心事嗎…)
 於星月凝視下,她清空思緒,回想過去旁人與她說過的話。
  …
……
  ──“那個孩子並不弱,只是有個問題拋不開”…
    “妳一定有想過一個能力不差,親姊姊又待在牙影的人怎會跑來這裡,對吧"…
    “想知道答案話就自己去問吧"…
    “待在格雷修不是比較熱鬧便利嗎,為什麼想回芭德"…
    “因為…”
 …
……
 ──"如果可以話,期望妳能多和她相處,打開她的心結"…
  尚在許久之前與她說過的話,在最後讓她重新憶起。
   (問題、心結,會不會是同樣的?可以的話,再試著找她談談吧。)
 她皺著眉搖了搖頭,嘆了口長氣。
     莎莎:「唉────…」
   紫藤:「哎呀呀,不是說過學術能急不得的嗎?妳必須學著靜下心,感悟自然裡的一切,讓自己與周圍氣息融為一體。越是焦慮就越會陷入膠著之中。」
 紫藤從屋裡走來庭院,與她教導道。
   莎莎:「我焦躁的可不全然是這個,這只是一小部分。最主要還是其他事…」她神情失落的說。
     從波勒回到芭德後,魅凱不見蹤影的程度比起之前還要更嚴重。
過去是休息時候會不見個兩、三小時,晚上時段就會見到她回來。
現在則像神隱般,完全看不著人影。
雖輪到她負責護衛時人會在,但一換班人又立即消失。
 告知其他人在波勒所發生的經過後,大夥兒也不約而同地沒再多提。十分有默契地達成"讓她一人靜一靜"的共識。
  說穿了,現在她面臨的根本不是對方願不願意談心的問題,而是連私下碰面的機會都沒有。
 莎莎又嘆了氣,這一次,好似將胸腔空氣全吐出,她像洩了氣的皮球攤在桌面。
看在眼裡的紫藤笑了笑,優雅地瞇起眼望著她。
 紫藤:「能將一向開朗的莎莎小姐給擊倒,看來妳有個非常大的心事喔。」
     莎莎:「嗯…」她無精打采地回答。
 紫藤仍面帶微笑,手撐起下巴不發一語。
就這樣維持好幾秒鐘,直到莎莎開始注意到她其實在靜待自己傾訴心事的那刻。
 過了會後,她緩緩道:
   莎莎:「…我最近常想,關於她的煩惱、心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件事,又困擾了她多久。不過,不論怎麼揣測,那終究只是我自己猜的答案而已。所以,紫藤奶奶…」
   紫藤:「是?」
   莎莎:「我能與您詢問魅凱與她母親的事嗎?」
 紫藤看著她,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她望著手裡茶杯,過了會兒後慢慢答道:
   紫藤:「那倆個孩子的母親,是非常非常優秀的人,在軍團裡留下不少事蹟。她也同樣在這裡長大,那兩孩子剛來到這裡時候,就好像看見小時候的她。隨時間過去,她們也越像。因此周圍的人總是不經意地將過往的期望與緬懷都投射給她們,連我也不例外。」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說:
   紫藤:「但凱英所留下的光環實在是太大,也太沉重。想當然耳,當那姊妹倆去面對這些時會遇上多少難關,即使我們旁人已竭盡所能地幫她們。不過她們真的很堅強,總是獨自去面對,也不曾聽她們抱怨過。尤其是黎音,她同時肩負起照顧與保護妹妹的責任。不過…」
   莎莎:「後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對嗎?」
 紫藤點點頭,苦笑著。
   紫藤:「少了雙親保護,能避免的終究有限。更別提她們終究還是依本身能力選擇與母親同樣的道路。」
   莎莎:「……」 她表情凝重地沉默著,細緻眉梢緊緊靠攏一塊。
   紫藤:「軍團表面看起來很團結、平和,但實際上或多或少都還是存在著各種聲音,人終究是自私的。為了自己而在私下做些利於自己的安排,罔顧他人安危及意願…」
 她又沉沉地嘆了口氣。
   紫藤:「那孩子在三年前時候被派去邊境守備,意外被捲入場災難中。回來後就像現在這樣子,常常不見蹤影,她也不大願意再提及之前發生的事,許多關心她的人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跟著保持沉默。」
   莎莎:「原來如此…。」
   紫藤:「我想大家不去干擾她,就是希望讓她有獨處的空間。她不是這麼容易就隨便向別人敞開心扉的人,不過當時候到來時,就會自己將心事說出。」她摸了摸莎莎頭說,「所以呢,不妨試著等待看看吧。」
     莎莎:「那萬一她不說呢,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
 紫藤點了點頭,說道:
   紫藤:「雖這樣的做法比較消極,但我們也沒其他辦法。就算關心她也不見得會說。那孩子從小就這樣,每當有事情就會一個人找個地方獨處。但就我的感覺啊,」她托著下巴思索了會,又說,「與其說是靜一靜,倒不如說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莎莎:「躲起來…?若是這樣,換作我的話大概會找個不被打擾又…」
 話一說到這兒,莎莎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場所,一個答案。
   莎莎:「…啊─!」
   紫藤:「看莎莎小姐的樣子,恐怕妳已經有答案了呦。」
  靜謐、沒有任何人干擾,不會有什麼人敢私自前往,甚至希望那地方沒什麼人煙在,同時又是熟悉的地方。
   莎莎:「沒猜錯的話…說不定她還在那裡。」她開啟手機看了看時間說,「抱歉,紫藤奶奶,我得先離開一下!」
 她倏忽站起身,順手抓起擱在地墊的外套往大門奔去。
   紫藤:「慢點、慢點,別忘記妳被吩咐不能單獨一人行動啊。」
   莎莎:「啊…也是啊。」她輕拍了下額頭說道。
  經過波勒事件之後,被派駐莎莎身邊看管的人數增加了。除了原本熟悉的幾人以外,每固定時段還會莫名多兩個人。
這樣特殊待遇令她相當不自在,堪稱比在莫坎諾時還來得離譜。
在老家時候,也只有當她身旁沒任何大人時才有派到兩名隨扈在身邊,一個是管家,另個是武裝隨扈。而平日與母親或姊姊們出去,則只有管家跟著。
    莎莎:「該怎辦…」
 目前大門外有兩個高壯漢子守候,她也不熟悉對方。
如果溝通失敗的話最後可能會換來更嚴密的看守。
而離其他熟人來換班還有好段時間。
   (…算了,不管了!偷偷從後門溜出去!)
 雖這樣做既任性又不負責任,但她更討厭解決事情的方法擺在眼前,自己卻沒去行動。那簡直是還沒開戰就先投降。
  她望了望後門,降低音量與紫藤說道:
   莎莎:「紫藤奶奶,我打算從後門出去,到山上的瞭望台看一看。」
   紫藤:「山上?獨自一人去沒問題嗎?」她擔憂地問,「沒人陪妳去很令人放不下心啊…畢竟莎莎小姐對這代山區不像我們這麼熟…」
   葛根:「放心,那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們這裡進山區走走是稀疏平常的事嘛。況且,如果迷路了,跟著狐狸走就行。」
   莎莎:「狐狸?」
   「──那是句諺語。以前有個傳說,當世間萬物在死亡後會進入重生的輪迴軌道,但唯獨一個動物被神祇留下,一起生活在祂們的領域,賦予神凡間的知識。而那個動物正是狐狸。」
 白髮女孩娓娓道來,面容從容地走進庭院。
 看見蘿洛剎那,莎莎彷彿像是見到救星一樣。
     莎莎:「蘿洛!」
   蘿洛:「下次負責的護衛是月蓮對吧?只要好好說下都能通融,別擅自行動給其他人添麻煩。」她敲了莎莎頭頂說道。
   莎莎:「是…我知道錯了。」
 兩人現在彷彿像訓誡的老師與知錯的學生。一人低頭認錯,另一人帶著威嚴地點頭。
   蘿洛:「不過,還有另外兩個人啊…」她雙手環胸思考道,「真沒輒,這邊我也幫妳說說看吧。」
     莎莎:「蘿洛──!」
 就在她打算敞開雙臂,撲過去抱住蘿洛的剎那,蘿洛迅速伸直手抵著,皺著眉頭說:
   蘿洛:「好了,我才不想要妳感激的擁抱。妳只要能把事情順利解決就好,那就算幫了我們大忙。」
     坐在外頭的兩名軍人一聽聞蘿洛有話與他們說,就立即站起身仔細聆聽。
過不久,兩人有些苦腦地看了看對方,沒轍地吐了句:"既然是蘿洛小姐的請求…"
隨後便答應她,並留在紫藤家裡待命。
      蘿洛:「我剛才聯絡完月蓮了,她處理好手邊事情後會提早過來。稍再等會兒吧。」
 莎莎與她點點頭,便一起回到屋裡。
    *       *     *
    蘿洛:「我說,你應該曉得有的人在心情不好時就是希望自己一個靜一靜,不希望別人打擾吧?」
 莎莎:「嗯。」她答道。「不過放任那人一個獨處也沒辦法讓人安心不是嗎?」
 蘿洛:「…這倒是。」
   莎莎:「這麼做也許有些多事。但當一個人難過的時候,如果有人能在他身邊傾聽,說不定那些煩惱與心事就會像個盒子,逐漸被打開。就能一點一點的
去解決。」
 她輕握拳頭,滿懷自信說:
   莎莎:「因為到那時候,她就不再是獨自一人面對困境。」
 蘿洛:「說出來才可能被理解的意思嗎…?」她輕扣下巴思索道。
  在一旁看著的紫藤微微笑著,輕聲地與葛根喃喃道:
 紫藤:「曾有個人也在這裡說過類似的道理呢。」
 葛根:「是嗎?」
 紫藤優雅地輕笑了聲,說:
 紫藤:「就是亞伯先生啊。」
     2
         月蓮:「嗯…先不說魅凱到底在不在山裡某處,我們這樣跑去找她私人秘密基地之類的好嗎?」
     蘿洛:「反正到時事情都交給她就對了。」她指著帶頭的莎莎說。
     莎莎:「找到她後我會盡力去試試,她不想談的話再說吧。」
     月蓮:「知道了。」她微微聳肩說。
     莎莎:「月蓮,妳們剛提到"私人的秘密基地",那是什麼意思?」
     月蓮:「那個啊,讓這裡跟芭德最熟的人說吧。」她朝著蘿洛笑了笑,邊用手軸輕頂她兩下。
     蘿洛:「唉,真是…」她嘆了聲,說道,「對在這裡住久的人來說,周圍山林就像是自家後花園。而且隨個人探索區域增多,偶爾會發現屬於自己的地方。我們就將那稱作為私人秘密基地了。」
     莎莎:「在這黑漆漆的山中走不會迷路嗎?」
     蘿洛:「不會的,大多數人都懂得看星像來判斷方向,或在途中做專屬記號,指南針也會隨身攜帶。萬一真不小心迷路,就透過指南針與記號找路,再不然就打電話求援。」
     莎莎:「看星像啊…真厲害!」她感嘆道,「那如果是從小就在芭德長大的,對這片山林會更熟吧?」
     月蓮:「是啊,菲肯他們就是一個例子。」
    (秘密基地…這麼說來,那個隧道也是?)
   想起之前初次與魅凱前往山中時,她帶她走過的捷徑。那條佈滿雀鳴石的七彩隧道仍清晰留在腦海裏。
 專屬的秘密基地能讓某人知道,這表示,她也許是"特別"的嗎?
莎莎搖了搖頭,趕緊將妄想念頭從思緒中揮去。
    月蓮:「蘿洛,這樣的走路速度還行嗎?」她眉頭微皺地問。
   蘿洛:「…我沒那麼脆弱。」她冷冷回答道。
   月蓮:「不知道會走多遠,所以有什麼不舒服的要馬上說喔。」
   蘿洛:「真是的…!都說可以的啦!」
  蘿洛丟下這句話,賭氣似加快腳步越過莎莎走到最前方。
後頭的月蓮苦惱地搔搔頭,也快步移動到她身邊。
   (這…什麼情況?)
 被甩在隊伍尾巴的莎莎,滿臉問號看著這幕。
    *      *     *
    三人在山道步行段時間,發覺前往的路途有異樣。
前方道路上,幾名軍人與村民正努力以十字稿和圓鍬清除土塊與大石頭。
    莎莎:「好大的落石啊…」
   月蓮:「看樣子,好像發生坍方了。」
   蘿洛:「似乎是…畢竟這陣子開始會下雨。」
 她們一說完,並加快腳步到前方路段。
     月蓮:「嗯-這石頭可不小啊…有人受傷嗎?」
 她與在旁稍作休息的短髮女軍人問道。
   女軍人:「有兩三個村民被掉落的碎石給砸傷,但幸好沒很嚴重。剛才請他們在旁邊先歇會了。」
 她說著,邊指向坐在路邊的人們。
 月蓮回望蘿洛,兩人看著彼此點了點頭。
    蘿洛:「稍耽擱會兒吧,讓我們先把這裡的事故處理好。」
   莎莎:「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月蓮:「這個嘛…」
 這時,女軍人插話道:
   女軍人:「不好意思,那個…有個當務之急,不曉得能不能請你們先幫我處理。」
 她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盒子,苦惱地說著:
   女軍人:「其實這路段現在正好輪到我巡邏,不過巡守小屋的燈泡快壞了,預備的也已用完,所以我才會先下山拿替換用的燈泡。而且我答應那個孩子,會盡快往返,但現在卻被耽擱了…那孩子又很怕黑,因此希望你們之中能有個人先替我送過去。」
 月蓮還未回答她,莎莎並搶先一步說道:
   莎莎:「那就我幫妳送吧。」
   蘿洛:「妳沒問題嗎?」她一臉懷疑問。
   莎莎:「別小看我,這條路我不是頭一次走了。」
   蘿洛:「不,我意思是…」
 月蓮搭了搭蘿洛肩膀,面帶微笑說:
   月蓮:「她可以的。而且這程度的坍方對我來說綽綽有餘,很快就能趕上。」
   蘿洛:「好吧。」她聳聳肩,隨後與莎莎說,「妳自己小心點,記住若發生什麼事的話馬上連絡我們。」
   莎莎:「嗯。」
    *       *     *
      莎莎:「有人在嗎─?」
 她輕敲巡守小屋的木門,但沒有任何回應。
   莎莎:「打擾囉。」
 推開門把,屋裡是一片漆黑。看來燈泡很不巧的剛好壞了。
   莎莎:「看來我來的還真是時候。」
  打開剛才軍人給她的手電筒,一邊照著四周一邊再次喊道:
   莎莎:「你好,我代替這裡值班的軍人送備用燈泡來。到底有沒有人在啊…」
 話才剛說完,附近馬上發出東西碰撞的聲響。她��射性將光線照向聲音源頭。
燈光照亮的角落,正瑟縮著一名少女。
而這名少女莎莎之前曾見過。
記得上次見到她時,還被她利用術能惡作劇過。
   莎莎:「妳是…艾莉?」
   艾莉:「…?!」
 艾莉似乎也認出她來,臉上害怕表情瞬間掃空,變成驚愕又生氣的微妙表情。
   莎莎:「既然人在為什麼不出聲,會嚇到人的,知道嗎?」
 她手叉著腰,以有點斥責的態度與艾莉說道。
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反擊。
   艾莉:「囉…囉嗦!愛不愛回答是我的自由!」
    (還是老樣子…算了,別惹她吧。)
 想著上次忽然被澆成落湯雞的經歷,莎莎放寬心,不打算再與她爭執下去。
畢竟這次又突然被雨水潑濕的話,可是沒法馬上弄乾的。
 她注意到即使艾莉已確定屋裡站著的不是陌生人,但她仍緊張地躲在牆角。看起來,她似乎相當怕黑。
    莎莎:「等我一下,燈泡換好後就不黑了。」
 她將手電筒朝上放在桌子,便爬上木桌更換吊燈的燈泡。
   艾莉:「妳,妳這莫坎諾人什麼不怕黑了?」
   莎莎:「嗯…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在這裡也生活一陣子的關係,多少也習慣了。但也不是完全不怕,只是覺得這地方不算陌生,所以還行。」她邊轉著燈泡邊說。
   艾莉:「喔?那換燈泡也是在我們佛洛克學得?不然像你們這種沒人伺候就活不下的貴族怎可能會。」
 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壯壯膽子,她開始與莎莎談起話來。
   莎莎:「這個啊,要多虧我爸爸。他在家的時候不會將雜事都丟給管家們,幾乎都要我們自己來。所以這種小事我也做過,書房的桌燈有幾次都是我換的呢。」
   艾莉:「是嗎…妳爸爸也真是怪人,怪不得妳這傢伙也一樣奇怪。」
   莎莎:「哈、哈哈,是這樣嗎…」
  按下開關驗收成果,燈泡閃爍兩下後很順利地發出亮光。
   莎莎:「好了!」
 每次看著燈泡亮的瞬間,她總覺得那是讚賞的回應,成就感也隨之而來。
放置好其餘的燈泡,莎莎不忘與艾莉說明她代替女軍人來的原因,和山道發生坍方的事。
   莎莎:「大致上就是這樣,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艾莉:「呃,那個…」
   莎莎:「怎麼?」
   艾莉:「…謝謝。」
 她雖一臉不悅,但還是好好地說出這句話。
 莎莎與她笑了笑,打開門準備離去。
   艾莉:「喂、妳知道路怎麼回去嗎?」
   莎莎:「放心,只要有地圖或地標之類的讓我記著,我就不會走錯。」
     走出巡守小屋外,莎莎看了看原來的路,又望向小屋外頭的大地圖與標示。
 ──瞭望台500m。
標示清楚標於地圖上。
   莎莎:「我看看…只要順著這條路線走到底,過了另個短步道就能抵達。」她仔細看著地圖邊呢喃著。
 拿起手機對著地圖拍了張照。
目的地距離現在位置差個五百公尺,這段距離對她來說還不算很遠。
而現在她也有足夠自信確定自己不會迷路。
   (沒問題的。)
 傳完訊息給其他兩人,她邁開大步朝瞭望台前進。
     3
       根據地圖所標示的路線朝往瞭望台方向行進,走了段時間,瞭望台終於印入眼簾裡。
   莎莎:「呼──…」
 她按著雙膝稍歇息了會。
幸虧這段山路不算難走,沿途中都是平坦的道路,只有小部分是上坡與樓梯。
但整段路程計算起來,比魅凱先前帶她來的時候還遠得多。
 加快腳步走到瞭望台上,但那裡卻空無一人。
      莎莎:「……」
 她灰心的望著空蕩蕩的周圍與山腳夜景。
     (看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吧…)
  帶著失落的心往回走,她不經意地注意到瞭望台另一處的小徑。
那似乎是之前魅凱帶她來的時候所走過的路。
     (印象中,那時候應該是從那邊走來的?)
 沿著小徑走啊走,最後果然找到了那面山壁與隧道。
面對黑漆漆的隧道,她深深吸口氣,鼓起勇氣走進去。
隨地拎起顆石子往岩壁一敲,發出共鳴的礦石逐一嶄露光芒,當了她的明燈。
 再次欣賞完斑斕的七彩隧道,她來到另一條山道。
仔細看著剛才拍的地圖,卻沒有任何指示能標明她現在位置。
果然是個秘密地點啊,莎莎如此想著。
 放眼望去,附近只有片密密麻麻的樹林,還有條沒任何指標的山道。
這次她沒把握確認自己能否繼續下去。萬一不小心迷路了,恐怕連要與人說清自己位置在哪都沒法子。
 該冒險呢?還是返回原路?
 當莎莎躊躇時候,附近草叢傳出窸窣聲。
   莎莎:「?!」
 她抓緊手電筒亂照周圍樹林。
一小部分草叢有動靜。
將燈光聚集在那位置,屏息凝神地慢慢走去…
倏忽間,兩團白色小身影迅速由草叢裡衝出來,隨後與她保持段距離。
   莎莎:「呼─…原來是狐狸。結果還真的出現狐狸了…」她心情複雜地笑了兩聲,又說道,「…但我沒迷路啊。」
 她狐疑地看向後方隧道的時候,兩隻白狐狸靠近她,聞了聞氣味。
   莎莎:「等等,你們該不會是那時候的小狐狸吧?!已經長這麼大了!」
  第一次來山裡時遇到的白狐幼子,在野放後順利成長為成狐。
牠們現在比之前大上一倍,有著蓬鬆毛皮與尾巴。直挺挺的耳朵不時左右轉動,探聽著周圍聲音。
 莎莎試著觸碰牠們,牠們動作靈活地躲開,但卻沒跑遠。
   莎莎:「嗯…要跟野生動物親近果然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她蹲下身子,與靜靜站在面前的白狐對望。
   (雖然沒有迷路,但是…)
 她看著牠們深邃的褐眼眸,那對充滿靈性的眼睛彷彿想與她傾訴什麼事。
   莎莎:「…如果,我希望你們能帶我找到想找的人,你們能夠為我帶路嗎?」
 白狐凝視著她,便迅速轉身鑽過草叢,走進另條森林小徑。
  不知是不是葛根說過的:"跟著狐狸走"的事不停在腦海中響起的緣故,
她心裡頭逐漸萌生想跟著走的意念。
   莎莎:「好。這次,就順著直覺試試。」
  她將打開的手電筒放在附近石頭上,並用樹枝做了記號。就隨著狐狸們走進森林小徑。
    *       *     *
      剛開始她走的很不安,但在察覺雜亂的草叢有像是被人修剪過的痕跡後,便逐漸放下心。
路上雜草與其說像是被修剪過,倒不如說是被人用利器削出一條路比較妥當。奇怪的是,有些枝葉末端還殘有焦黑痕跡。
 白狐們靈活地穿梭林子間,不時停下來回望她,彷彿怕速度較慢的她跟丟。
   (好像還真的是在為我帶路。)
 走到半路,停下來回首剛才來的位置。
已經看不手見電筒的燈光,可見她走有段距離了。
她稍嚥了口口水,拿著唯一能替自己照明的手機,小心翼翼沿著這條不知名小徑前進。
  「噼啪、喀擦」 ,遠方逐漸傳來一些聲音。
   莎莎:「果然有人在嗎?」
  沒一會兒,莎莎發現漆黑的樹林中有火光。
她加快腳步走向亮光位置。
 火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她開始小跑起來。
白狐們也筆直朝亮處奔去,輕巧地跳躍過矮樹叢。
終於,他們穿出幽暗的樹林,踏進一塊平整的空地。
 不過眼前奇異的光景,卻令莎莎吃驚地睜大眼。
 那發光的源頭不是什麼照明燈,也不是火炬。
而是一個人正被一圈火光包覆住。
 火焰像是有生命似,整齊地順同一方向流動,化成風暴狀型態,並圍成了個完整的圓。
巨大圓球中心,操控火的主人──正是魅凱。
 在她右手心上有團更明亮的火光。雙眼闔著,好似將全身精神都集於手中。
  由吃驚中回過神的莎莎想試著呼喚魅凱名字,但又擔心會妨礙到她。
已跳過樹叢的白狐們則謹慎地在附近走著,似乎也明白不能打擾人。
 莎莎小心跨過矮樹叢,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仔細端詳現在所處的空地。
 空地似乎並非原本就有,而是經過整理才出現。
附近有許多砍斷的樹根,地上也沒有任何雜草,甚至還有許多焦痕。
樹木的枝幹也被燒得焦黑,粗幹上則佈滿砍痕。
這地方與其說是私人秘密基地,倒不如說是個人練習場。
   (原來她一直躲在這裡偷偷練習術能嗎…?)
 這下她明白魅凱不在要塞時,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事。
    莎莎:「你們一直都曉得?」
 她逗趣地與一旁的白狐們問道。
不過白狐們沒理睬,而是豎直耳朵,回頭望著他們身後。
 察覺異樣的莎莎也跟著回過頭瞧瞧。
沒多久,又聽見剛才的「喀擦」的怪聲音。
剛才她以為那是火在燃燒東西所發出的聲響,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漆黑樹叢中又有動靜。
她趕緊打開手機來照明。
光線不偏不移地恰好照中一頭龐大生物。
   莎莎:「野…野豬?!」
    「哼嚕嚕嚕──…」
 壯碩的野豬踏了踏蹄子,不斷從鼻孔發出氣聲威嚇。
 轉眼間,牠直接衝撞過來。
   莎莎:「去、去!別過來!別過來!!」
 野豬根本不聽勸,牠先是追逐白狐們,又再衝向莎莎的方向。嚇得她趕緊跳上大石頭。
    魅凱:「怎麼…?!」
 附近突然出現的騷動讓魅凱分神。
 術能的控制開始不穩,原本形體完好的火球開始外擴、散開。
火焰開始變成真正的風暴,向四周狂襲。
 莎莎眼睜睜看著烈焰化成的牆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壓迫而來。
   魅凱:「…不好!」
 她保持冷靜地改變手勢,用盡自己全部力氣將失控的火焰收回自己位置,再立即讓它們消散。
 但是危機還沒消失。
 剛才火光驚險的變化野豬絲毫不放在眼裡,牠只顧著鎖定石頭和上頭的目標。
眼看牠就要衝撞過去,魅凱趕緊大喊道:
   魅凱:「莎莎,快跳開!」
 莎莎迅速跳下石頭,之後賣力跑遠/狂奔。
魅凱趁機瞄準野豬頭部,手心竄出的火花眨眼間燒向牠額際。
   「嗷、嗷喔!」
 發出慘叫的野豬終於停止衝撞。牠奮力晃了晃腦袋,衝回樹林逃之夭夭。
    魅凱:「…哈…哈啊…」
 她疲憊的喘息著,雙膝直接往地面跪下。
   莎莎:「魅凱!」
   魅凱:「………」
 撇了莎莎一眼,魅凱便昏倒了過去。
     4
       頭很沉,四肢也很重。身體好像每一處的氣力全耗盡般,什麼也感覺不道。
唯獨印痕散發的告誡令她的背隱隱作痛,那份痛楚宛如是唯一告訴自己還活著的知覺。
 伴隨疼痛,其他感覺也慢慢回復。
她能感覺身體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面。
不過後腦杓卻感覺暖和又舒適。
    魅凱:「嗯……」
 她挪了挪頭,眨眨眼皮。
模糊的視線開始清晰,清秀的女孩正用笑容望著她。
   莎莎:「太好了,妳醒了。」
   魅凱:「我剛剛…昏過去了吧。大概睡了多久?」
   莎莎:「這個…大約十多分鐘左右。」她看著一旁的手機回。
 魅凱嘆了口氣,又問:
   魅凱:「還好嗎,有受傷嗎?」
 莎莎與她搖了搖頭,說道:
   莎莎:「只有被嚇到而已。」
  回想自己術能失控的驚險場面,她愧疚地低下視線。
   魅凱:「…讓妳陷入危險真的很抱歉。」
   莎莎:「嚇著我的不是那個,而是妳突然昏過去。」
   魅凱:「哎?…呃、我…!」
 遠出乎預料外的答案反而令她不知所措。
魅凱慌張地想趕緊爬起身子,但背脊的疼痛卻硬是讓她躺回地面。
   莎莎:「還好嗎!?不用急著起來沒關係的!」
   魅凱:「嗚…」
 再次躺平的瞬間,她才發覺,原來自己正枕著她的大腿。
   (…………)
 一股說不出所以然的害臊直竄心頭,冒著冷汗的臉頰也微微發熱。
但目前也只能暫時保持這樣了。她必須要好好休息。
   (唉……)她在心中偷偷嘆了口氣。
    魅凱:「那個…」
    莎莎:「嗯?」
   魅凱:「…能不能在保持這樣一會兒?我想稍微休息下。」
   莎莎:「當然可以!」
  見到她燦爛的笑容,心裡頭不禁湧現股安心感。
她闔起眼睛,讓自己再休息數分鐘。
 「怦怦、怦怦…」規律聲音不停於耳邊迴響。
那是自己與旁人的心跳聲。
在她的五感之中,聽力最為靈敏。這點和姊姊一樣。
但程度遠遠不及她,她只有在四周靜謐,人又與貼近她時才聽得見。
  精神回復些後,魅凱睜開眼,仔細盯著眼前女孩看。
而注意到她視線的對方,也回望著她。
   莎莎:「怎麼了嗎?」
   魅凱:「…不知道為什麼,在妳身邊時總感覺很放鬆。」
   莎莎:「哎,為什麼?」
 魅凱望著她笑了笑。
   魅凱:「大概是妳單純的可愛吧,有時光看著妳的臉就覺得心情變好。」
  莎莎的臉微微地紅了。果然是個不容易藏住情緒的人。
   魅凱:「妳怎會曉得我人在這裡,是其他人告訴妳的嗎?」
   莎莎:「不,不是。雖然…我今天溜出來確實是想找到妳。」
   魅凱:「那怎麼…」
 她話還未說完,兩隻雪白色狐狸從樹叢中鑽了出來。
牠們左顧右盼,看了魅凱一眼後,隨即奔回林子裡。
   莎莎:「說來妳可能不信,不過我是在雀鳴石隧道外遇見牠們,之後跟著牠們來到這裡。」
   魅凱:「迷了路狐狸就會帶路啊…」
   莎莎:「葛根奶奶也說了這句諺語呢。」她笑著說,「不過好奇怪,是剛剛被野豬嚇到的關係嗎,忽然跑掉了…」
   魅凱:「應該不是,大概是怕靠狼群地盤太近。因為這裡離牠們的保育區不遠。」
   莎莎:「那、那我們在這裡沒關係嗎?!」她緊張地問。
   魅凱:「不必太擔心,狼群不會隨意攻擊人,除非人將牠們逼到了絕境。」
   莎莎:「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魅凱:「慢著,妳剛剛說"溜出來"…?所以妳是一個人跑來這裡?!」
  驚覺莎莎是單獨一個人來到山中,她立即撐起身子繼續追問她。
   魅凱:「其他人去哪了,他們知不知道?!妳這樣很危險明白嗎!?」
   莎莎:「我並不是一個人,有蘿洛和月蓮陪著啦!」
 在她逼問下莎莎急忙解釋,並拿出手機訊息給她確認。
   莎莎:「剛才已經先和她們連絡過了。」她輕點螢幕說,「大致講了現在大略位置,還有我跟妳在一塊的事。」
   魅凱:「喔,嗯…。」
   莎莎:「因為知道妳想獨自靜一靜,所以我並沒告訴她們妳昏過去…」
   魅凱:「……」
 看著她既擔心又顧忌自己的模樣,她心裡頓時複雜起來。
有些難受,過意不去,又略感不捨。
   魅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的事…原來這麼明顯嗎?」她感嘆說。「像這樣一個人躲著,感覺很不負責任吧…」
   莎莎:「我想大家都能諒解的。」
 魅凱點點頭,回答道:
   魅凱:「他們一直都很替我著想。」
    因為有著不能隨意在城市或居地區域裡使用類術能的規定,她只好偷偷跑到山中練習。
除了能不觸犯規矩與不受限制的發揮能力外,更能確保能力不傷及他人。
但老是躲在山裡又讓大家見不著她人影,多少還是造成他們的擔憂。儘管如此,那些關心她的人卻總是隻字不提,這份體諒總令她覺得很感激。
  兩人背倚著背,彼此沉默片刻後,莎莎忽然開口說:
   莎莎:「我啊,過去在家的時候,只要壓力一大就會在家裡偷偷找個地方躲起來,而且還不只一次。只是每次都很快被媽媽或管家給發現。」
 她苦笑說。
   莎莎:「每次被找出來後,大人們總是會問我:"怎麼了?"但我卻沒辦法與他們說出半句話…」
 魅凱回過頭瞄著她,靜靜聽著。
   莎莎:「他們總認為是不是課業太重,還是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或擔心是我的抗壓性太差,忍受不了外面的環境。但那些都不是真正原因,我很清楚原因,卻無法輕易說出口,直到現在都是。」
 她抬起頭仰望星空。輕輕嘆一口氣後,才又繼續說下去。
   莎莎:「我爸爸他…是能力很強的"多項分化潛能者",簡單說就是天才。旁人也對我有很高的期望。不過很遺憾,我沒有遺傳到那些天份。」
   莎莎:「智商檢測結果再三顯示我遠不如他,數據很普通,記憶力也只平常人好點。好成績還是熬夜唸書的結果,唯一像的就是個子小。」
   魅凱:「………」
   (同時背負兩份名聲嗎。)
   莎莎:「儘管如此,爸爸對我的期望還是很高。所以我只好拼命去拿到好成績,不辜負他與旁人的期待。」她嘆了口氣,又說,「每次壓力來時,腦中總有"若這世界上只剩我一人就會比較輕鬆了吧"的想法。」
  聽到這兒,魅凱微微睜大眼睛,但那神情稍縱即逝。
她輕闔雙眼,嘴浮起一抹淺笑。
   (…還以為,這世界上只有我會這麼想。)
 那種心情,她比誰都能更體會。
    莎莎:「我不敢說自己能完全理解妳的煩惱…但若妳願意把它告訴我的話,我會感到很開心。然後陪著妳一起面對問題,一起去解決。」
 魅凱沉默了一會。
 「怦怦、怦怦…」
四周靜得再次聽見彼此心跳。
她的心跳聲與吐息,平穩又自然。
 似乎都快忘了。
有個人倚在身旁關心、陪伴著自己,原來是這麼的溫暖。
 她凝視夜空,輕呼口氣,淡淡道:
   魅凱:「大概…要從三年前的事情開始說起…」
========================================================
300改版之後,新版那邊也跟著要更新,托修改的福發現一堆錯字跟各種留給自己看的備忘忘記刪除,這是何等羞恥(掩面) 總之連帶湯博跟300文區的也去做修改了。我繼續去面壁
1 note · View note
me4kids · 7 years
Text
《新加坡自助行》善用比價網買最划算的機票及飯店、行前準備、必備APP、注意事項、Ezlink購買及儲值、機場交通,準備出發神奇島國SINGAPORE!
Tumblr media
新加坡真的是一座神奇島國!早上七點天才亮,一天亮就是個大豔陽,正受不了要躲進室內時,天氣會瞬時變黑,馬上下起豪大雨,一天裡也許會下到三場豪大雨,有時來的又快又急、有時卻來個慢郎中,一天下不停!除了天氣外,此刻正在城景都會高樓裡,但走個十分鐘,就突然進入了熱帶雨林,偶而突然映入河或海、偶而看到再熟悉不過的中國城、但也見著了印度文化,但始終忘不了乾淨不已的地面、以及不違合的各種宗教與文化景觀。
你也準備帶著孩子前往這不可思議的新加坡嗎?雖然國土面積小、天然資源極度匱乏,但在政府的詳細規劃下,總能無中生有,創造出數個世界奇蹟,開創出令人刮目相看的觀光奇景!跟著這篇走吧!從機票、飯店、注意事項、交通開始,前往新加坡會更得心應手!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善用比價網,選出最划算的機票及飯店
隨著孩子的保鮮期一步步的逼近〈雖然我們沒再怕!〉不過我們還是珍惜所有能聚在一起的時光。
2016年寒假,小編有兩家子人約好來個兩小旅行~不去日本,改去新加坡〈其實是以為新加坡比日本近,怎麼知道新加坡要搭4.5HR的飛機?!〉 
決定了目的地,最重要的就是機+酒要先搞定,只要搞定了機 + 酒,就搞定了80%!剩下的20%就是交通、美食、景點行程了!
傳說中新加坡很小!5天絕對可以踩到必要的景點,但我們硬是多加了1天到馬來西亞的樂高樂園,所以新馬之旅決定就是「6天5夜」。
Tumblr media
  2017年1月寒假:總之先說結論!我們用了「expedia」訂到最便宜的機票、以及評價很高的飯店,6天5夜〈華航機票29,638〉+〈V Hotel 3人房四夜16,565〉+1晚樂高飯店〈5,177〉,總共51,880元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要有這麼漂亮的價錢,其實我們也花了好多晚在比價,小小的經驗如下:
機+酒的預訂,大概能分幾種方式來訂:
1.機酒分開訂:旅行社、航空公司、飯店官網、比價網...  2.機酒一起訂:通常像旅行社、航空公司的套裝行程、比價網... 沒有哪一個一定便宜,有時除了機運外,就是要靠不停的追蹤比價~而且你會發現,有時因飢餓行銷,下一秒的票價會比這一秒貴〈或升艙〉,建議可以先從比價網找出大約的價位、航班、飯店→通常我們習慣先訂機票。
〈下圖〉我們二家人同時間在官網訂票,但送出時,因為剛好該艙等沒位子了,所以瞬間被升艙,也貴了2,000!最後我們回「expedia」訂華航機票,且二家人都可在同一艙!
Tumblr media
為什麼要先訂機票?
主要還是考量,熱門時段機位一票難求,廉航的加入,真的是提供了更多元的選擇,但廉航的限制也是不少~還是要多比較多取捨後,選擇自己要的。
航班的選擇,還有眉角的~通常寒、暑假是旺季,我們通常選擇考完試就出發,一則可以避開旺季時間,費用也會省一點。當確定出發時間、班機/班次後,就可以開始在不同平台比價了! 
〈下圖↓〉有時候不見得廉航比較便宜,下圖華航跟酷航的比較,華航的時間早去晚回,比酷航的晚去早回,票價跟行程都漂亮許多。
Tumblr media
 搞定機票後,接下來攤開新加坡地圖,標示上幾個想去的點,依據旅遊集中點,決定飯店。↘
Tumblr media
這次主要都在新加坡市區〈除了DAY1、DAY2要到馬來西亞外〉,所以我們選擇交通便利的V Hotel Lavender四星級飯店為這次新加坡行的住宿地點。 
Tumblr media
有些平台是機 + 酒套裝行程,如果剛好有想住的飯店,就可以考慮一起訂。這次我們要住的飯店剛好沒有搭配機 + 酒行程,所以就到Hotel.com訂到最便宜的。
Tumblr media
決定要住哪間飯店後,一樣可以上官網看一下有沒有促銷方案。若無,就可以在各大平台比價!
這次Day1、Day2行程會在馬來西亞的樂園,為了能玩的更盡興,Day1就直接住馬來西亞的樂高樂園飯店~樂高樂園飯店在各平台的資訊比較少,所以比價空間不大!
但方式是一樣的,就可以多在不同平台上找到更划算的價格喲~
Tumblr media
2015年暑假,小編的姐妹們也去了趟新加坡,光是「機+酒」,一家四口就花了10萬台幣!你看看~你看看~辛苦的計劃自助旅行,在「機+酒」,一家人約花台幣51,880元!是不是接下來的計劃就更有信心了~
Tumblr media
多多利用比價網,你會發現~能省下不少錢呢!
對了!若從「expedia」訂了行程,若因生病或是其他不可控因素取消,無論大人小孩,檢附相關證明文件,可撥打客服專線,取消手續費為一人2,000元。
Tumblr media
 2017年1月寒假:6天5夜〈華航機票29,638〉+〈V Hotel 3人房四夜16,565〉+1晚樂高飯店〈5,177〉,總共51,880元
來看看精彩的「新加坡自助旅行遊記:【新加坡】親子必玩景點不藏私推薦(含免錢親子祕境):新加坡動物園、裕廊飛禽公園、水上探險樂園、藏身濱海灣花園裡的Children's Garden和仙人掌綠亭」→http://naughtyangel.pixnet.net/blog/post/47255727/
Tumblr media Tumblr media
   2017年6月暑假:再來記錄一篇用了「expedia」訂「SCOOT」紅眼班機六天六夜的機+酒行程,6天6夜〈酷航 SCOOT + 富麗華 Furama City Centre 四夜 42,877〉+1晚樂高飯店,大假日〈馬幣1,020;台幣$7,210〉,總共50,087元
*馬來西亞一年約有七個長假期〈一次放七天左右〉,所以此時的飯店都是大假日,我們剛好於2017/06/27入住樂高飯店,所以飯店假日的浮動價為〈馬幣1,020;台幣$7,210〉、平日價為〈馬幣750;台幣$5,177〉
Tumblr media
訂紅眼班機的好處在於,約5個小時都睡在機上,先決條件要「很好睡的人」才可以,但就是省了一晚飯店錢,且就足足玩了6天6夜!
廉航的票價很迷人,但其實很多隱藏性費用是要另外加的,包含:拖運行李、選位、機上餐點、機上毛毯...等,這次我們原本計劃去只買一個20KG的行李,但事實發現根本做不到,好在酷航的好處是在登機前24HR都可以再異動,所以立馬又再加買了20KG的拖運行李。
再則,不同於一般航空的選位是FREE,在廉航的選位也是一筆費用哦,如果你有支付選位費,記得一定要記好你劃位的位置,這次我就發生從新加坡回台時,座位被變更的事件,如果當下沒有發現位子不對,這選位費可是會白白的浪費掉哦!
Tumblr media
但事實證明,過了40歲的我們無法這樣玩,因為約5小時的航程,一下機後腰酸背痛立馬衝到飯店先睡一覺!〈好在飯店10點就已整理好房間,可提前入住〉
另外,入境新加坡要有個準備,光是海關就排了一個多小時,動物方程式裡樹懶的SOP流程突然映入眼簾!
PS:新加坡入境若是有帶幼兒,可以走優先入境的通道,會加速入境時間。
Tumblr media
因為此行去新加坡牽就「SCOOT酷航」的票價最迷人,但在成行的前一晚預知回來若沒先洗個澡及休息一下的話,一定不會是美好的ENDDING!所以我們前一晚加訂了「酷航尊享」,一人935台幣,取得貴賓禮遇。
Tumblr media
新加坡第2航廈3樓,出境轉機大廳「SATS 貴賓室」裡有 Wi-Fi、淋浴間、工作站、按摩椅、雜誌與報紙,雖然表訂上是只可以用3小時,但事實上提前報到也是可以的,只要出示機票即可。
聽說一航的貴賓室更好,但SCOOT在二航起飛,且小孩睡著後是叫不起來的,總不能扛著去登機吧!但還好我們訂了貴賓室,00:45的飛機,8點就進去歇腳、吃晚餐〈buffet東西不多樣,泡麵最好吃〉、最後洗澡〈有毛巾、牙刷、吹風機、沐浴乳及洗髮精等〉,最後小朋友還可以上網,個人覺得還不錯啦~
*小提醒: 1.)新加坡的海關檢查是在進入候機室前才會有手提行李及X光的檢查,所以水壺裡的水,是要到這裡才需要倒光,不過也不用擔心,候機室裡有飲水機可裝水飲用。 2.)海關檢查後,進入候機室時是沒有廁所的,所以一定要在進入候機室前先上廁所,不然還要走出候機室,再讓海關檢查一次〈進出都要〉,很不方便的!
Tumblr media
#前往「新加坡」行前準備:
Tumblr media
1.匯率:
機+酒都在比價了,匯率當然也可以~善用APP台灣匯率通,就能知道哪間銀行換新幣更划算~我們換到史上最便宜的「1:22」
Tumblr media
上圖為新加坡及馬來西亞的換錢匯兌的店家,在一家熱鬧或店家聚集的地方較多,像在新加坡小印度區、馬來西亞AEON MALL對面較熱鬧的早市區
提醒1:若要換坡幣(SGD)時,記得換小鈔像5元、10元紙鈔,因為新加坡SMRT地鐵加值都是以5元、10元的加值。大鈔的話若坐紅眼班機,捷運9:00才有窗口加值,自助加值是6:30開始,但是只接受5元及10元哦!
*紙鈔的面額有2、5、10、20、50、100、500、1,000、10,000元,硬幣則有1分、5分、10分、20分、50分、1元。〈紙鈔2元、5元、10元可以多換一些〉
提醒2:若有要去馬來西亞的話,可在入境馬來西亞前,先在新加坡本地換一些馬幣〈新幣:馬幣〉「1:3」比較划算,再進馬來西亞即可。
到了馬來西亞再把新加坡幣換成馬來西亞幣就會變成冤大頭「〈新幣:馬幣〉1:3.68」。如果一家〈二大二小〉只在馬來西亞停留一天的的話,差不多換用100元新幣換成馬幣就足夠了,馬來西亞的樂園裡只接受信用卡跟馬幣哦!
2. WIFI ROUTER:
幾次出國旅遊後,我們很愛用「KLOOK訂票及訂WIFI」,因為有些是電子憑証,所以到場就可以取用了!
Tumblr media
如果訂的是「WIFI樟宜機場」取件,那上圖則為「Changi Recommends」借還 Wifi router 三個航廈的櫃檯。
Tumblr media
如果你不習慣用SIM卡的話,特別推薦Global wifi分享器,現在租用還送隨身頸枕耶,實在太好了!坐廉航就是要有這個這樣坐飛機就很速西了 新馬上網分享器,用GLOBAL WiFi 就是靠的住!每日上限700MB後才降速,新馬一機即可〈備註說明新加坡幾天、馬來西亞幾天 即可!〉現在有75折 + 寄件免運 二大優惠,還有7/5~7/15日附贈獨家頸枕。
預約網址:https://goo.gl/e4yN41 75折優惠代碼【GLOBALWiFi3QW】
Tumblr media
3.新加坡必備APP:
📱.新加坡地鐵通(中文版):這跟日本的NAVITIME Transit操作很像!只要直接點選路線圖上的地鐵站名或用中文搜尋,再搜尋搭乘方式即可。搜尋結果還能選擇「早抵達優先」或「少換乘優先」。另外,利用地圖還可搜尋到周邊的咖啡店、電影院、餐廳等店家。【Apple iOS│Android】
📱.gothere.sg.lite:大眾運輸轉乘很好用,因為它會幫你排列組合各種大眾工具轉乘的方式,並計算預估時間,甚至看公車目前位置。同時也可搜尋附近的超級市場、診所和美食。【Apple iOS│Android】
📱.SG NextBus:新加坡的公車非常的準時,若要坐公車移動的話,SG NextBus 會定位目前所在位置週圍的公車站牌,並預估下輛公車及下下輛公車的到站時間。【Apple iOS│Android】
📱.新加坡自由行攻略:提供景點、飯店、樂園、餐廳、購物等資訊,內容還包含地點、交通、營業時間、票價外,還貼心的附上一般遊玩及停留時間。【Apple iOS】
Tumblr media
  #新加坡忌諱與禮儀
1. 各餐廳不提供衛生紙及濕紙巾,請自備,若需要須計費且以一張濕紙巾計價。
2. 用過的衛生紙千萬別放進盤子或碟子裡,請分開放!〈因為本地人會覺得擦過及用過再放在盤子裡面,是不很衛生的。〉
3. 6/18是齋戒月的第一天,所有伊斯蘭教徒從日出到日落都不能喝半滴水、吃任何食物,他們會在清晨起來吃許多有飽足感的椰棗直到日落才能進食。〈旅客除外〉貼心的旅客也勿在此時在此大吃大喝及喧鬧。
#新加坡注意事項
1. 酒店入住確實登記入住者年紀,不得偷渡,一般的特大床指的就是標準床152x190(cm),加床即為單人床90x190(cm),加床費用為60元新幣起〈單人床〉。
2. 酒店的投幣自助洗皆須準備紙幣不找零,一般洗為8元新幣30分鐘、烘為8元新幣30分鐘,且須自備洗衣粉。
3.新加坡及馬來西亞的高速公路上是可以騎摩特車的。
4.衛生紙、濕紙巾、白開水 計價
5.豬肉乾等肉製品不能帶回台
6.新加坡7:00天亮;19:00天黑(夜景大概這時間之後)
7.超市有多種口味的養樂多,可去買來嚐鮮(5種口味,完全喝不出什麼味道)
8.KOPI:加糖又加煉乳 KOPI-O:加糖黑咖啡 KOPI-C:加糖加奶水
9.必買斑蘭起司瑞士捲,只有在怡豐城B2 GIANT超市有賣,再來就是機場才有
10.天宇今年4月已可線上購買及刷卡,不一定要現金
11.名產伴手禮,連鎖超商(昇崧、Fair Price、慕達發中心等)
12.百勝廚叻沙拉麵,最便宜的是牛車水大廈入口右手邊的第一間雜貨店,一袋4包共9.5新幣
13.記得帶水壺,新加坡的礦泉水都是4.8元新幣起跳的,飯店通常也只提供小瓶的礦泉水,所以水份的提供都需要從飯店煮好再帶出門哦~ 
Tumblr media
#新加坡地鐵及交通工具注意事項
新加坡的地鐵、TAXI 及公車,包括各種公共運輸都不得攜帶「榴槤」,雖有標示但卻未標示罰多少。〈但包車的司機說是500新幣,連用過的衛生紙放進食用碟子內,被衛生局的人看到最高罰1500元新幣〉!
搭乘新加坡地鐵,嚴禁吃喝、抽菸或攜帶易燃物,否則傷及荷包,像是吃喝罰新幣五百元(約新台幣一萬二千元),抽菸罰新幣一千元,攜帶易燃物罰新幣五千元。
Tumblr media
#新加坡行前需知:
1.時差:新加坡時間與台灣時間相同,無時差。
2.氣候:新加坡接近赤道,全年如夏均溫為30度。12月~3月因東北季風,雨量較多也是當地的雨季;6月~9月受西南季風影響,氣候乾燥且酷熱,約11:00~3:00時常有短暫的雷陣雨,有時一天會有三次,傍晚約5點後就會較涼爽舒適。
3.小費:新加坡的酒店及餐廳都已含10%的服務費,因此無須另外支付小費。而機場內更是禁止支付及接受小費哦!
4.退稅:新加坡消費稅(GST)為7%,旅客貼有免稅購物(Tax Free Shopping)的店家內消費100元新幣即可依各自店家的退稅方式辦理。
5.電壓:電壓為220伏到240伏(220~240V,50HX),插頭為3孔型。
Tumblr media
#新加坡〈機場→市區〉交通攻略
簡單的說明我們搭乘過的交通工具如下,第一次到新加坡的朋友,如何從機場到市區的交通〈地鐵、公車、計程車、巴士等〉【樟宜機場官網】
Tumblr media
#機場交通(捷運 SMRT) 新加坡的交通屬地鐵(SMRT)最快又最省錢,如果入住的飯店離地鐵不遠,那第二航廈與第三航廈設有捷運站「CG2、CG3,Changi Airport」,乘坐地鐵東西線即可前往市區,若是從第三航廈下飛機則可先搭乘免費的空中電車(Skytrain),前往第二、第三航廈。【時間:05:30 ~ 凌晨12:06│ 票價:新幤2元起│查詢地鐵的行車時間和票價】
#機場交通(公車) 樟宜機場在第一、二、三航廈的地下樓層均設有公車站牌,其中36公車可以前往烏節路、行政區、濱海灣等區域、33號公車可以至牛車水、小印度等區域,票價依下車地點不同,平均10分鐘一班,機場前往市區車程大約一小時。【時間:06:00 ~ 凌晨12:00│ 票價:新幤2.5元內│新加坡公車路線查詢】
#機場交通(計程車) 三座航廈的入境大廳一樓外面,均設有計程車招呼站,依跳錶計費,開往市區的價格除原車資外,需另加機場服務費3新幣〈Airport taxi suchanre〉,週五~週日17:00後,以及午夜搭乘,則需加收5新幣。當地計程車都依規定公開計價,所以可以放心乘座。【Taxi費用和路程計算】
#機場交通(機場短程巴士) 新加坡的飯店皆無免費接駁至飯店,但是,樟宜機場有推出免費的接駁巴士(週一至週五),因為要避免上班族交通阻塞,主要行駛於各個商業中心。除了一般的巴士,機場也有小型巴士,提供旅客前往市區的飯店,在三座航廈的入境大廳一樓均設有櫃台,但需登記後再搭車,24小時營運,白天每15分鐘一班、午夜每30分鐘一班。【成人票價9元新幣,兒童票價6元新幣│機場短程巴士│免費接駁巴士時刻表】
#機場交通(預約麵包車) 提供我坐過的包車服務,如果是8人以上用這較划算,新加坡7~13人的麵包車都有,一次性約都55元新幣〈像市區飯店到動物園〉,如果有需要可以試試預約。下面這三種都試過,都是華人司機可以中文對話,且都會做導覽及辦理相關手續,全程不會另加費用。 a. klook客路「機場 & 市區接送」
新加坡用WECHAT居多,所以可以下載WHCATE APP,加入以下電話即可聯絡: b. 阿易(Driver Mr Yee) +01 2378 5953 ( Malaysia No ) / +65 9103 0780( Singapore No ) / JPT 138 ( Vehicle No ) c. NG(黃) +65 9488 5467 (BY Ng Transport Services 翡煌新马包车服务) / PC 4022E( Vehicle No )
Tumblr media
#聖淘沙入島費
進入聖淘沙是需要入島費的,詳細的計價方式如下。
或是可以購買聖淘沙一日乘車卡(Sentosa Pass),憑這張卡可以當日無限制搭乘聖淘沙捷運、聖淘沙巴士以及路面電車,一張票價是新幣4元,內含聖淘沙入島費。
我們包車從馬來西亞樂高飯店直接到聖淘沙的環球影城,當天是週三(7PM-5PM)皆為S$6
1 纜車
(Cable Car) 輕軌快捷
(Sentosa Express) 巴士/公車
(Sentosa Bus) 開車/計程車
(Car/Taxi) 走路
(By Foot) 接駁車
(Shuttle Bus)   纜車票
(S$33含入島費) 怡豐城3樓
(S$4,可用EZLINK) Sentos Bus
(S$2含入島費,可用EZLINK) (S$2-7依不同時段計費)
Sentos Bus (S$1,可用EZLINK,2017/12/31前免費)
FREE   8:45-22:00 7:00-00:00 7:00-22:30  6:30-9:15 24hr 18:00-21:00
(週五-週日、國定假日)
*進入聖淘沙不可騎摩特車
Tumblr media
#置物櫃(Locked)
新加坡的樂園都有置物櫃,小、大、特大三種。新加坡特大置物櫃4小時計為24元新幣、一日為30元新幣,請自備紙鈔,不找零。
馬來西亞樂園都有置物櫃,小、大、特大三種。特大置物櫃一日為60元馬幣、大型置物櫃為40元馬幣(3hr S$20)、小型為20元馬幣(3hr S$00),請自備紙鈔,不找零。〈樂高水樂園為方便旅客開鎖可設定指紋開鎖〉
Tumblr media
#新加坡地鐵車票
新加坡的地鐵跟台灣一樣方便,主要還是以顏色來區分路線,車資也是以路程遠近來計算。新加坡地鐵的車票分成三種,易通卡(ez-link Card))、單程普通票、遊客通行卡:
1)易通卡(ez-link Card): 就像台北的悠遊卡一樣,用這張卡可以搭乘地鐵、公車與輕軌,每次搭乘也有一點折扣。易通卡ez-link Card售價12元新幣,其中包含無法退還的5元新幣的製卡費與7元新幣的儲值金。如果計劃在新加坡停留數天且以地鐵及公車為主要工具時,就可以購買易通卡(ez-link Card),這跟台灣的悠遊卡很像,持卡就可搭乘地鐵、公車、輕軌(LRT),有效期限5年。
*如何購買:易通卡在各大地鐵站均可購買,7-11便利商店也有販售,一張10元新幣(包括可退儲值金5元新幣及不可退的製卡工本費5元新幣)。7歲以上就須使用易通卡(ez-link Card)搭乘新加坡地鐵,若小孩小於7歲且低於90Cm可免費搭乘;小於7歲但高於90cm可憑護照免費辦理Child concession card (兒童卡)且可憑卡免費搭乘新加坡的地鐵(MRT/LRT)以及普通巴士服務。Child concession card (兒童卡)到何一間MRT的Ticket Office即可辦理(在新加坡機場的T2及T3和每個MRT站均有)。詳情可至→http://www.transitlink.com.sg/PSdetail.aspx?ty=art&Id=50查詢。
*如何儲值:搭乘地鐵最低餘額須大於3元新幣,卡片內的金額若低於3元新幣須在窗口或自動售票機加值,且每次最少要加值10元新幣。
*如何退款:在離開新加坡時,可至地鐵櫃檯(Ticket Office)辦理易通卡(ez-link Card)退款,就能取回沒用完的餘額,卡片會被回收無法拿回,卡片製卡費的5元新幣不會退款。
2)單程普通票(Standard Ticket):
如果旅程裡若不會常用到地鐵,建議買單程普通車票即可,一張新幣1.10元起,依上下車的路程遠近計算。要在地鐵站的自動售票機(GTM)前購買,地鐵站內的櫃台是不提供單張車票的銷售服務。可在車站裡的售票機裡購買,購票方式就和台灣的捷運差不多,先選擇語言,再選擇要去的站名,接著選擇張數,放入錢即可。 第一次買單程普通票會加收0.1新幣做為訂金,限當天使用。購買30天內可加值並使用6次,使用第三次時會退回0.1新幣的訂金,使用第六次給予0.1新幣的折扣。不會搭很多次地鐵的朋友,買這張卡還可以有折扣也很划算喔! 3)遊客通行卡(Singaport Tourist Pass) 分成一日券(8元新幣)、二日券(16元新幣)、三日券(24元新幣),押金10元新幣,5日內用完票卡到地鐵服務站可退卡取回押金。不過只有一些主要大站的地鐵售票窗口有賣遊客通行卡,詳情可至→ http://www.thesingaporetouristpass.com.sg/get-singapore-tourist-pass/查詢。
Tumblr media
記得哦!若坐紅眼班機記得換小鈔像5元、10元紙鈔,因為捷運自助加值是6:30開始,但是只接受5元及10元,且不找零!如只有大鈔就只等待9:00的窗口加值。
by ANN [李小開11Y.李少東9Y] / EVA [恩恩11Y.軒軒5Y]
《新加坡自助行》善用比價網買最划算的機票及飯店、行前準備、必備APP、注意事項、Ezlink購買及儲值、機場交通,準備出發神奇島國SINGAPORE!
2 notes · View no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