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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天】诸事皆宜
1.天天说网络上的情侣恋爱建议里有一条“回忆你与对方在恋爱中做的傻事”,虽然我觉得这就很傻,但毕竟是休赛期,浪费时间做一点傻事也无妨。
2.第二件傻事?就是上网搜索那些不是秀恩爱就是报复社会的情侣恋爱建议。
3.用一整个下午即兴演一场关于噗桑和蜘蛛侠的情景喜剧,不过这真的很有趣。
4.为了练习英文口语强制使用英文交流一个星期,最后两个人都不愿意说话了。那个星期家里的便签纸用得特别快。
5.在两个人都想偷懒的时候试图用猜拳来决定做饭的人选,但天天输了之后不太服气,我们就把所有能够定输赢的游戏都采用了一遍,最终结束赛车游戏的时候我们都饿到不行。
6.在那之后我们分头收集了多伦多所有好评度高的餐馆的外卖电话。
7.情人节的时候信心满满地打算一起准备一次丰盛的烛光晚餐,那天晚上我们最终就着烛光吃了饺子和生鸡蛋拌饭,おいしい(超美味)!!
8.出门约会不知道去哪,就随便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猜走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不是情侣,为了说服对方在维基百科上现学现用,强行把自己变成一个情感心理专家。
9.在天天的要求下一起敷面膜护肤,还互相给对方化妆。天天强烈拒绝我给他画眼线,他嫌弃我技术太差,感觉总要把眼线笔戳进他眼里。
10.意外看了一场拙劣的爱情电影之后,回家用矫揉造作的腔调假装无理取闹地吵架。
11.尝试还原史努比的冰上圆舞曲,并就以史努比的身材到底能不能做出四周跳进行了理性讨论。
12.用天天的账号疯狂夸自己,一次都没有被粉丝识破。
13.天天也时不时就会用我的小号夸他自己,于是我经常被当做新粉收到他粉丝的友好私信,我甚至还潜伏进了他的一个粉丝群。
14.争论重金属和朋克哪个更适合用作花滑编曲,为了证实还真的到冰场里实践了一次。
15.天天跳得像个碎冰机,结束之后他偷偷给冰场浇了一点水。
16.不小心淋雨之后回到家为了防止感冒煮姜汤喝,和天天讨论了半小时姜到底需不需要切碎。
17.一起读关于我们的同人文,还互换身份对台词。
18.天天被小说洗脑,觉得帅的男生身上都有肥皂的清香,我俩就手洗了一个月的衣服。
19.玩中国的一个后宫游戏,和对方较劲谁先当上皇后。
20.比赛谁记得的jojo里的技能更多。
21.天天一直对我的天鹅表演服念念不忘,说很像一只大白鹅,我们两就模仿了半小时的鹅叫来交流。
22.那天天天穿了一件黑T恤,我说他像黑天鹅,他大笑着问王子呢,我说要不是为了追你谁理他,他假装镇定,但是脸红得很显眼。
23.自己用步法跳跃旋转编了一副牌,在我的坚持下,“博洋选手的4lz”被当成了小王。
24.本来我是想当成大王的,但天天说要对花滑之神多一点尊重。
25.在天天洗澡唱歌的时候偷偷录音,设成手机闹铃,得以使用的唯一一天早上天天丝毫没有赖床,用最快的速度起床关掉闹钟。
26.出门的时候都忘带钥匙,对着门念各种开门咒语,包括“芝麻开门”和“阿啦霍洞开”。
27.在电视上看时装周,天天在我旁边担任解说员点评新一季时装,我负责给他捧哏。
28.尝试做创意料理,结果做出了草莓汁浇鲜虾黑椒肉酱锅包肉,我们一起诚恳地向本来都很美味的食材们道歉了。
29.早上醒得太早于是开始数天天的睫毛,数到一半发现他在装睡,我就一直等着他什么时候自己憋不住,最后那天我们两都踩着点冲进俱乐部。
30.争论我们的小方格床单上到底有多少个格子,天天怎么数都比我少5个。
31.天天非得给我的噗桑起名字,他坚持把我最喜欢的那个叫做新垣结衣。
32.他的耳机也都有名字,当我知道其中一副叫“江哥”的时候有点生气,知道其他的还叫做“葱哥”“桶总”之后我就放心了。
33.当然,他最宝贝的那副现在叫“柚子”。
34.在我对学生们强调控制体重的重要性之后,天天会故意抱着零食旁观滑行训练,休息时间还会大声地叫我一起吃。
35.现在想想这些事怎么都这么傻,但是因为是和天天一起做的,所以很开心。
36.快到晚饭时间了,要赶紧在天天提出海鲜味泡面之前决定好晚餐吃什么。
37.以前滑《罗密欧》的时候看过莎翁的其他作品,现在终于能理解那些看起来过于激烈而天真的情感了。
38.For thy sweet love remember'd such wealth bings. That then I scorn to change my state with kings.①
End.
①出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二十九篇,意为“思卿至爱,心中便生财富无限。纵帝王屈尊就我,不与换江山。”非常傻气又非常美非常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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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天】夜间飞行
——难道这是真情?阿加特悲伤的心有
时这样说:“远离悔恨、痛苦和犯罪。” ①
“羽生前辈这么晚还要出去吗?”羽生用围巾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关上房门,正碰上隔壁房间正准备进门的宇野昌磨。
羽生朝他点了点头:“今天比赛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宇野没有就他要在晚上零点离开房间的行为再说什么,只是礼貌地表示希望他也能好好休息,之后就走进了房间。
也许他该感谢日本人骨血里的凉薄疏离与克制,他不想接受别人的关切与好奇,也不想得到“很晚了出门不安全”的劝告,他现在只是忽然想在深夜空旷的赫尔辛基街道上游荡,说不定凛冽的寒风能暂时平息不知何处起的烦躁。
他们暂住的酒店不在热闹的街区,夜半时分临街店铺几乎都隐入一片漆黑的静默之中,连街灯的昏黄灯光也显得暗淡又脏兮兮的。
赫尔辛基的风刮得凌厉又粗犷,这可没法让他得到任何放空的机会,实际上,他的大脑也许已经被冻住了。他觉得自己也许该回到明亮的酒店去,让闷热的暖气熏得他头昏脑涨。但他想,比赛结束后总该有权利任性一下,出于某种乖张的情绪,他仍然选择在寥落的街边漫无目的地游走。
大概命运也不想让一位刚获得冠军的花滑种子选手半夜流落街头,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被冻僵,羽生看到前方某家小小的甜品店里透出让人感到安全舒适的暖光。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心存侥幸地推开半挂着锁的门。
“抱歉……请问现在还营业吗?”羽生没有看到店主,但能够听到柜台后的后厨有收拾东西的响动,于是把半身探进店里大声询问。
“我这就准备关门了,”店主的英文口语带有不怎么明显的东亚口音,羽生推测他是个亚裔,“不过……好吧,我昨天刚通关了游戏,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如果你愿意和我聊聊天的话,就请随意找个喜欢的位置坐下吧。”
“一杯摩卡。”羽生并不在乎坐在哪,也并未对喝到什么抱有什么期待,连菜单都没有拿起。
“不好意思,我这里不在晚上提供咖啡,闻到咖啡的味道都能让我度过一个过于清醒的夜晚,”店主出现在柜台后面,他的确是个亚洲人,这让羽生不由得生出一些亲切感,“我更想喝蜂蜜牛奶。”
他的脸看上去显得很年幼,也许比他还要小好几岁,这与他提供的幼稚的饮品选择可爱地不谋而合。无论是长相或是对甜食的喜好,都与陪伴他多年的噗桑巧合一般地相似。羽生微微弯起嘴角,并希望这个笑容不要被对方误认为带有嘲笑的意味:“那么,麻烦你了。”
这种饮品的制作快捷得几乎让羽生认为那位店主只是想省事,对方两三分钟后就端着两杯甜蜜的��色液体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想聊些什么呢?”羽生话音刚落,回答他的是对面人表示不知道的摊手耸肩。
“好吧,那我来讲一个故事。”寒风凛冽的夜半街道,弥漫着烤面包香甜气息的甜点屋,相对而坐的陌生少年,不知所以的闲聊任务,这些平日里少有出现在他生活中的情节如今连贯地接连前来,让羽生有种微妙的与世界断开链接的游离感。狭小的甜点屋是宇宙飞船的紧急逃生舱,载着两位互不相识的落难旅人在荒凉的太空中漂泊。这样看不到未来的空白时光大概正需要一些故事来填充。
“有一位星际冒险家,我们就叫他Y吧。”羽生发现对面的人感兴趣地撑起头,眼睛里的期待亮得像白茫的雪光,大概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对科幻和超级英雄抱着极大的兴趣吧。
“Y非常、非常热爱旅行,正是因为这个他才选择成为了一个星际冒险家。当然,因为缺乏经验,一开始并不是那么顺利。”
“有时候是驾驶的飞船忽然出现故障,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葬身于此,但最终他发现了一颗小行星,并成功迫降。为了维修飞船,他不得不暂时在那颗行星上停留。行星上很荒凉,更糟糕的是,虽然水随处可见,但他无法寻找到任何可饮用的水源,所以只能尽可能地节省用水。风总是永不停歇地刮着,Y设法找到了一个狭窄的岩穴作为遮蔽物,当他坐下来低头看向地面时,他发现了很多近似星形的小石块。行星上的夜晚来临了,也许是石头上含有磷元素的原因,地上的小石块燃起蓝绿色的火焰。于是,他得以看到了两个星空。”
“有时候因为星图上的一些谬误,Y会走上错误方向,他往往因此而直到飞船能量即将耗尽也无法到达目的地,这时他又不得不到处飞行去寻找可以给飞船充能的地���。虽然这样浪费时间而无所得的航行很让人烦躁,但在航行途中,他可以经历看到无数次日升日落的奇妙景象。”
“哇,这可真不错,”年轻的店主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的肉稍稍挤了挤,皮肤上流着中国瓷器一样白腻的光泽,羽生努力控制住自己想伸出去揉一揉的手,“Y有自己的飞船吗?能停进自家车库的那种?”
“没有哦,”羽生没考虑到这么细致的问题,但打算逗一逗他,果然让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所有的飞船都是官方统一管理的,所以Y结束旅行后需要把飞船停到指定的船坞里,然后坐星际巴士回家。”
“但是后来,Y探索过的地方越来越多,他变得很有名。很多人说他是一个伟大的冒险家,媒体也时不时会盯上他。你知道,出名的代价就是给予别人关注和随意评论你的权利。他得到了很多赞誉,也听过很多不那么好听的质疑。冒险时留下的伤病也一直困扰着他,他不能像以前一样能够迅速地适应许多恶劣的环境了。”
“但是他一直只是因为喜欢旅行而去冒险罢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店主漆黑的瞳孔中掠过一刻的意外,他歪了歪头朝羽生微笑,“好吧,那我来继续说。”
“J是一名星际巴士的驾驶员,他总是来回穿行在同一条线路上。他也很喜欢旅行,但他总是无法启程,所以,他很敬佩Y先生的勇气。”他用手指叩击桌面,皱起眉头,看起来有些苦恼,似乎在思索着措辞。
“每天夜间的最后一班巴士车厢里常常空无一人,但Y先生结束一次星际探险回家时总是会坐上这一班车。有时在可以调到自动驾驶档位的路段,J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看Y先生,但从未和他搭过话。他只是在脑子里想象着Y先生这次去到了什么地方,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景色,这样他就会感到很开心。”
“有一天,Y先生结束了他的探险旅程,仍然坐上了夜间的最后一班巴士。不过不太幸运,巴士的动力系统忽然失灵,J只能立刻切换备用系统,降落在最近的维修站等待技师维修。”
“在等待的过程中,J第一次鼓起勇气与Y先生说了第一句话:‘你好啊,Y先生,我一直很喜欢你,你是我所知道的最优秀的星际冒险家。’”
“Y先生笑起来,对他说:‘谢谢你,但大概很多人都不会这么想吧。’”
“J用力地摇头,他急急忙忙地辩驳:‘你已经走到了我们目前所能达到的最远的地方,探索了许多被我们忽视的废弃的星球,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发现很多地方多么美——它们多么有价值。”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下去,”对面的人也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起了故事,他的耳垂慢慢浮起一层粉红,像酸甜可人的牛奶草莓软糖,羽生开始感谢自己出门时戴上了眼镜,“‘你的、你的眼睛这么好看,一定是带着爱把那些让人神魂颠倒的风景刻进眼中的,这正是你的宝藏,那些人根本什么也不懂。’”
“‘伟大和爱时常被庸人所扰,但这正是因为它们与庸俗之间有万里之遥。’”
羽生接过他的话:“Y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笑容,他说:‘嗯……谢谢你,我觉得非常开心。’他侧耳听着车外逐渐稀落的技师的敲击声,对J先生发出了一个邀请,‘天快亮了,愿意和我一起去喝一杯清晨的咖啡吗?’”
对方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狡黠微笑,但他一定不知道这看起来让他显得有点傻气:“J几乎要答应下来,但他却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想喝蜂蜜牛奶。’”
两人大笑起来,掺着蜂蜜牛奶甜味的空气温暖又愉快,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像甜腻得可以拉出丝来的愉悦一般被拉得长而缓慢。那位店主笑得露出了一颗尖锐的、看起来又凶又可爱的虎牙,羽生在心里庆幸他不曾为了这种牙齿畸形而去做矫正。直到笑得喘不过气他们也没有停,他搅拌饮品的小勺掉到地上也只不过是为他们的笑声添了一道新的火苗。
像被按了暂停键,对面的人突兀地停止了笑,并打手势示意他噤声:“啊,我忘了这里的隔音不太好,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这么大声。”
羽生抬头看到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走过了2点,凝滞的时间忽然疯狂地潮涌而来,快活的空气逐渐沉淀下来,逃生舱即将降落在安全的星球上——魔法消失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他端起余下的蜂蜜牛奶一饮而尽,发现它已经开始变凉。他站起来,礼貌地表示他该走了。店主的笑仍然可爱又真诚:“好吧,欢迎下次光临。”
羽生也挂起一个微笑,弧度大得真心与假意各占一半。他们不会再见面了,他认为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在正式认识之前,就已经单独度过一个寒冷的深夜,共乘一个狭窄的逃生舱在广袤空旷的宇宙里沉浮,从一个幼稚无趣的科幻童话中窥见对方平日里紧紧包裹住的内核。过分熟稔的陌生人往往无法成为朋友,甚至会让人敬而远之。
推开关得有些紧的舱门,羽生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的精神高度兴奋,但身体却明确地感受到了疲倦,只想赶快回到酒店沉进一场无梦的睡眠。
他把一边背包肩带从肩上卸下,试图从包里摸出房卡。而他的包上贴着一张明黄色的便签纸。
“告诉我,阿加特,你的心有时可会高飞, 远离这污秽城市的黑暗的海洋, 飞向另一个充满光辉、碧蓝、明亮、深沉、纯洁无瑕的大海?”②
羽生终于找到了房卡,他关上房门,笑得连肩膀都抖了起来。
他想,等他老了,也许可以把那位年轻的小虎牙先生写进回忆录里,纪念他们的一次仓促的飞行旅程。
End.
①②均来自波德莱尔《忧伤与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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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天】自然生长
01.
金博洋走进高中的第一天,一颗绿白色的阿尔卑斯大糖球直直地砸到他面前,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崭新的排球和抬头所见隔着铁丝网的温柔微笑同时滚进了他的怀里。
如同是对未来的某种预示。
02.
什么啊我绝对不会是因为那个羽生笑得很好看才答应加入排球队的。金博洋一边颤颤地把球垫高一边想,两个大老爷们说啥笑起来真好看的,想想他都觉得肉麻。
刚开始练习垫球的确让人感到不耐,球总是不能很好地被控制在小臂上,有时候需要傻乎乎地追着球原地转圈或是满场跑。排球队长羽生虽然有柔软又好看的微笑,但他对待训练却尤其严苛。垫球的高度至少要到一米,充满气的排球被高高地垫起,又直落在小臂上,即使做了手腕下沉的缓冲动作,也让金博洋这些新队员感到沉闷的疼痛,小臂上也淤出了密密麻麻的大片血点。
第一次参加训练后,金博洋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念头,毕竟他的确对排球没有特别的兴趣,只是因为羽生突如其来的邀请才选择试试看,说要退出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羽生在解散后特意留下了他们这些新队员,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一管药膏,细心地嘱咐上药膏的同时要按揉手臂。
他眯起眼睛微笑,眼中落进了叶间漏下的光,握起拳说了一声加油。
金博洋拿着药膏回到宿舍,在心里唉声叹气。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还是,还是再练个几天再说吧。
这个念头一拖再拖,后来,他就过上了追球比初中时追隔壁班班花还带劲的生活。
03.
金博洋真切地开始享受排球的乐趣,他已经完全忘了刚开始自己的不情愿。
他喜欢高高地抛起球,用掌根拍击皮质的球面,球就带着微微的旋转飞得又轻又远;喜欢狂奔到底线去救一个本以为要出界了的角度刁钻的球;喜欢和队友互相嘲讽对方发了一个出界的球;喜欢看他们的主攻手羽生用力跃起打出一个凌厉的扣球。
他喜欢羽生在赛后与他们一起热烈地笑着击掌,喜欢他饱含鼓励意味的拍肩。
啊,世界上怎么会有排球打得这么棒的人——还长得这么好看。金博洋想着。他该不会是喝特仑苏长大的吧。
他几乎成了羽生结弦——他们的队长——的迷弟,坚定地觉得羽生是他见过的最棒的人,选择性地忽略了从前私下里对于训练时恶鬼般的对方的抱怨。
04.
“羽生当然是个日本人,看名字都能看出来好不好?”金杨撇了撇嘴,呼噜了一口面汤,“他父母在他初中的时候工作调动来我们这了,所以他也转学到了中国。你别说,他中文讲得还真可以啊。”
他比金博洋大一届,是羽生结弦的同学。金博洋自从把人家当做偶像之后就经常暗戳戳地朝他打听羽生的事,虽然那暗示可直球得和明说没什么差别。他默念着自己要当一个友善的学长,忍住想揭穿金博洋的冲动,假装从善如流地顺着对方的话聊起羽生。
金博洋已经能够从他学长的寥寥几言中脑补出羽生的少年时光:来到异国的不适应、难以融入的语言不通的同学、不得不学习的晦涩难懂的新语种……听起来像是成功人士的标配经历,��这时却似乎给了他莫大的激励。
对面的金杨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着他那眼里闪着光芒的样子就百分百确定肯定和羽生有关:“你这么崇拜羽生干啥不去找人聊天,和人中午约个饭不就行了。不过友情提示,和他约饭至少去个食堂,海鲜味泡面就算了,你懂的。”
“你说你两都一个排球队的还害羞个啥劲儿啊?我觉得羽生也挺喜欢你的啊。”金杨把即将叹出口的气又憋会了肚子里,吃了口面作掩饰,又忽然想起似的补了一句。
金杨觉得自己真是一位优秀的学长,为这场跨越一个年级的友谊搭起了沟通的桥梁。
05.
是的,金博洋承认,羽生结弦的确挺喜欢他。
当他转头看向他的队长时,常常会撞上对方的目光,然后他们就会默契地朝对方眯眼微笑。之后总是他率先匆匆移开眼神,试图遮掩他有些泛红的耳朵。
“博洋周末有空吗?可以和我一起去体育用品店看看队里要用的东西吗?”
看着羽生发来的短信,一支地下摇滚乐队在他心里开起了live,架子鼓吉他节奏吉他贝斯层次不清地演奏,轰响震得他的心怦怦直跳。
大概是因为他是这一届里排球打得最好的,金博洋有些得意。但这种轻浮的喜悦很快在水面破裂开来,微不可查的苦闷却沉沉地淤积在了心底。
06.
雨水倾倒而下,凶狠地撞击着屋檐。两人肩靠着肩地挤在商店窄小的外檐下,对着汹涌的雨势一筹莫展。
确认了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后,羽生似乎有些着急起来。从高二开始晚修就需要提前到教室,在这里站着等到雨停他很有可能会迟到。
“好不容易能够和博洋出来一次啊,”羽生无奈地笑着耸了耸肩,“在哪里都一样,夏天的天气预报就是靠不住。”
“哦,是啊。”金博洋今天一直紧张得似乎有些过了头,只能干巴巴无趣地回应。他决心要给羽生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努力地接下话头提出建议,“这样下去队长不是会迟到吗?打个电话给江哥让他带把伞过来吧?”
在网吧大杀四方的金杨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调整视角,发现敌方有一个人正从背后偷偷接近他。金杨及时解决掉了对方,满意地觉得自己的直觉越来越准了。
“金杨今天说要回家,现在不在学校这边,”羽生随口给自己的同学安排了个去处,把放在地上的塑料购物袋塞进金博洋怀里,从背包里扯出一件排球队的长袖外套,扔到金博洋头上,“从这里跑到学校就十分钟左右,我们跑回去,就当今天的体能训练了。”
金博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手腕上传来的力度拖进了茫茫雨幕。他紧紧抱着购物袋,跌跌撞撞地跟着羽生大步奔跑。夏日的暑气被大雨激得从足下蒸起,让被浇得湿透的两人感到一丝令人烦躁的闷热。
羽生头上披没有任何遮盖物,刘海凌乱地黏在额前,水沿着他的发丝流到脸颊上,四处纵横的水流汇聚到他的下巴上,不断漏进T恤衫的领口。他看起来却毫不在意,断断续续地大声唱起歌。
“Raindrops keep falling on my head……”他的口语仍带有明显的日式口音,听起来有些好笑,但显然他们都不在乎这些无伤大雅的瑕疵,“And just like the guy whose feet are……too !big! for his bed!”
羽生胡乱地大声喊出歌词,把乡村风唱生生唱出了硬摇的感觉。金博洋哈哈地笑,同时在脑内搜索着他能回应的歌。遍寻无果后他选择自暴自弃,吼了一句反季节的歌:“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羽生脚步一顿,金博洋就差点撞上他的背。他大笑起来,拉下金博洋头上的队服,边跑边挥舞了几下,又甩回对方的脑袋上。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暴雨让金博洋的头发湿漉漉地耷拉下来,再盖上衣服的意义不大。且羽生扔衣服的方式过于随便,那件队服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他试图把自己的头从衣服里拯救出来,但苦于怀里抱着购物袋腾不出手来辅助而作罢。好吧,金博洋叹了口气,至少不用让羽生看到他发胶失效的样子。
他们跑进学校时都已经气喘吁吁,羽生以自己的宿舍更近为由把金博洋带回了宿舍。他们一路走上楼,狼狈却兴致高昂得过分,以至于直到羽生需要去衣柜里找干毛巾时他们才发现羽生的手一直握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脉搏跳得激烈而欢快,这让他的手腕开始发烫——但也有可能是羽生的手热度太高。金博洋感到一阵从血管之中传来的麻痒,并飞快地传导到了皮肤表面。这并不惹人厌,反而显得甜蜜而可爱,像是春天新生的叶芽轻柔地挠了挠痒。
他们对视一眼,与往常不同,这次他们甚至来不及微笑就移开了视线。
也许他们的确是跑得太兴奋了,金博洋试图解释,但他明确地知道还有些什么别的原因。
他们的眼里有着期待,与跳跃的毛茸茸的光。
07.
“八分钟,”羽生看了一眼手表上的计时器,“体能训练的成绩倒是不错。”
金博洋靠在羽生的床架上,用对方的备用毛巾擦着头发:“唉,可惜今天这么大雨,不能去球场训练了。”
羽生走过来抢过金博洋手里的的毛巾,隔着毛巾把他的头发揉得四处乱翘:“博洋这么重视训练,下学期我也放心把排球队交给你啦。”
“哎——”金博洋睁大眼睛,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凑得很近的羽生吓掉了后面的话。
羽生给了他一个拥抱,把头埋在他肩上,发出闷闷的笑声,拖长音节念着“扣——球——”。
08.
羽生撞上金博洋的唇,然后他们接了一个有着夏日暴雨的味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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