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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拉瑪干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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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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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ずレオいず】小約翰的花紋是灰底灰紋
  「セナ連手指頭也很漂亮欸。」   「啊?」   レオ趴在涼亭的石桌上,由下往上看著泉抓著樂譜的手,像是在潔白沙地中發現了與其相稱的粉色貝殼那樣的眼神。
  今天泉跟以往一樣到涼亭想練習唱歌,沒料到這裡早被人佔據,那人抓著剛寫好的曲子要他瞧瞧,曲子的名字好像是小約翰的花紋是灰底灰紋。   「……沒有特別漂亮吧。」泉頭也不抬地專注讀著��線譜。   沒特別漂亮倒是泉認為的客觀事實,不過每天用心擦護手霜跟定期去角質保養的手能被稱讚,心中當然還是得意。把指甲修得短又圓,旁邊也沒有多餘的倒刺,泉自覺雖稱不上漂亮但至少是整潔的手。   「セナ的指節很分明很好看呀。」   「你不懂,一般來說手指要直直的看不出指節才叫好看。」   是嗎?レオ傾頭嘟囔著,鬥著眼詳端起自己的手。   「那我的手好像也不是漂亮的手。」   レオ將五指伸直舉到泉的臉前,後者捏住對方的手掌要從視線中挪開,卻注意到在中指上的違和感。
  月永レオ的手指跟身型一樣短而小巧,不過倒是挺直的,柔軟的掌心一捏便知道是不做家事的手,卻只有中指的第一個指節有著粗粗的繭。   繭的比例在這花瓣般軟嫩的手指上顯得特別的詭異,泉握住了中指用拇指輕蹭上粗糙面,又來回捏了捏柔軟而溫熱的指腹比對後,瞇起了眼。不曉得要經過多少的時間,在五線譜上刻下多少鉛墨,才能在原先這樣平滑的質地上磨出這樣粗厚的塚。   明明所有的寶石都是從粗糙的原石細心打磨後而變得滑潤閃耀,人類的肉體卻反其道。偏離客觀審美標準,此時此刻這隻手卻比泉看過任何雜誌上穿帶著珠寶的白皙手指更綻放著光芒,指間的熱量緩地流入自己的掌心。   「很漂亮喔。」泉不自覺地感嘆。「れおくん的手。」
  而注意力也終於從手指轉移到本人身上的這時,才發現レオ睜大著眼看著自己,嘴巴微張傻愣著還看得到虎牙。
  泉覺得臉開始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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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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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月&泉(&真緒)】朔間凜月永遠失業了。
  【DAY1】
  
  飛機落地的晃動把凜月震醒,空姐毫無情緒的廣播響起,等到回過神來廣播已經到一段落,乘客們都紛紛起立帶上行李。
  ──感謝您的搭乘,希望很快能再為您服務,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謝謝。
  「嗯,所以說?」
  「怎樣?」
  凜月被窗外的太陽曬得不開心,不耐煩地向旁邊的人提出疑問。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拿下頭上的眼罩,好像睡得不舒爽的一臉陰沉。「檀香山?帶吸血鬼來熱帶島嶼是有什麼毛病嗎?」
  「別抱怨,拿上你的行李。」坐在走道側的泉拿下行李往凜月懷裡塞。
  兩人下了飛機,出境的過程也沒什麼話。抬頭看向機場的時鐘,正好是接近正午的時刻,溫度跟濕度都高得嚇人,要不是機場的冷氣跟販賣機的可口可樂帶來一點救贖,凜月肯定當場買下回程機票掉頭走人。
  一旁的泉明顯也對這樣的氣候難以招架,加上長途的飛機帶來的疲勞,臉色看起來甚至比凜月還差,讓人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想尋死又太膽小想抓人陪同,不然要快快樂樂出遊肯定會選緯度高些的國家,做什麼兩個人一起被這風光明媚給折磨得要死不活。
  「小瀨。」
  「幹嘛啦。」
  泉暴躁地回應,在這樣的環境下連開口講話都彷彿在折損僅存的理智,這點凜月也是,在感受到兩人之間溫度升高的同時搖搖頭放棄提問。
  「沒事。」
  回想���前一天晚上泉突然來訪,進門連寒暄也沒的就要自己收行李,看凜月一動也不動就逕自走入房內拿起行李箱把衣櫃的衣服粗暴地往箱內塞,一邊還喊著要自己帶上護照。
  這畫面讓凜月想起過去曾跟真緒在假日瞎磨時間時從電視上看過的美國影集,是販毒要被抄家時跑路的畫面。
  「我們要去哪?」
  「搭飛機啊。」
  「不要。」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的人權呢?」
  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張口又閉上,最後只吐出「你不是吸血鬼嗎?」這樣讓人不知道該從何吐槽的句子當作回應。
  當時看著泉的表情,凜月撇了撇嘴就決定隨他的便,反正自己也不用出力。現在回想起,要是知道會被帶來這種地方,最初就應該更用力掙扎的。
  兩人一出機場就搭上計程車到了預先訂好的旅店,外表很理所當然的是南洋風格的小木屋,好幾棟類似的屋子聚集,大概是渡假村之類的,外頭就是沙灘跟大海。
  小木屋內比想像得大,廚房和客廳都有,編有夏威夷特色古老圖紋的花布恰到好處地裝飾在屋內,屋內還能聞到木頭獨特的香氣,凜月一進門就把行李丟在門口,直撲臥室的床。
  泉提著兩人的行李跟了進來,東西一放便說要去附近做SPA,凜月揮了揮手表示道別。雖然在飛機上就睡了許多但終究是沒睡好,也不是太想跟陌生人接觸,決定留在旅館內繼續補眠,泉一看也就意會地離開了。
  凜月不曉得此趟旅程的目的,想問又懶得問,那件事情發生後,多數時間他都把自己關在家裡,讓遮光的窗簾阻絕外界的一切。也許出來晃晃也好,他想,反正都也只是呼吸跟吐氣,不用曬太陽的話在哪倒也沒差。在乾爽的床鋪上蹭了幾下,他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過來,已經是落日時分了,陌生的房間讓凜月微微地慌,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日本。揉著眼推開寢室的房門,就見客廳像是要被夕陽吞噬一樣的,大火燒似地橙紅,空氣卻十分冷靜,不帶一點溫度。
  這是熱帶地區特有的落日景色嗎,凜月遲疑,然後聽見耳邊傳��叫喚聲。
  「……月。」
  轉過頭看向聲音源頭的落地窗,一個黑影站在外頭。
  「凜月。」
  那人身後的夕陽大得像是隻巨獸吞噬了凜月所能見到的海平面。不曉得是否是背光的緣故,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樣,當然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他確信是真緒在那裡,黑漆漆的影子,一如過往對自己溫柔地笑。
  「ま~くん?」
  緩緩走近,黑影什麼動作也沒有,等待著自己的靠近,但越是往前,就越感受到身子要被真緒背後紅得嚇人的夕陽給燒成灰燼。凜月整個人都開始發燙,他跪倒在地上,黑影蹲下,凜月知道他正在看著自己。
  「凜月。」
  明明隔著一道落地窗,但真緒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輕聲喚著他的名,抬起頭對上的是那看慣的八字眉苦笑,嘴裡好像說了什麼,但凜月這次沒能聽見,猛然地醒了過來。
  是夢。說得也是。
  大概是剛才夢裡留下來的衝擊,凜月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揉著胸口推開寢室的房門,外頭的客廳昏沉沉地,落地窗透出夕陽的餘暉。
  往窗外看,嗯,普通的夕陽呢,又小又圓的像個章魚燒在那裡,熱帶也沒有比較特別,凜月想著,就看到瀨名泉坐在外頭沙灘的躺椅上。
  推開窗走出去,拖著陷入沙中沉重的腳步,迎面而來的海風是令人感到熟悉的鹹味。以前就讀的夢之咲靠近海邊,風大的時候偶爾也能聞到淡淡地海��,跟這裡又濕又重的氣味不一樣,但還是輕易地讓人感到懷念,凜月走近泉身旁的躺椅用力躺下,壓得椅子嘰嘰作響。
  「早安。」
  「你也真是會睡。」
  原以為泉會在這翻個雜誌或滑手機,或總之做個什麼跟度假勝地畫風相同的事,但他就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夕陽沉落。不知道是不是嗅覺影響了視覺,泉看起來也鹹鹹的。
  凜月也跟著看向遠方的夕陽,普通的夕陽,卻因為剛才的夢境讓他感到有些浮躁,總覺得這樣就像是在觀看太陽死去。太陽的光芒因為折射而變得血紅,它漸漸墮入海中,火焰被海水熄滅。
  「太陽……如果泡進水裡就會變成石頭吧。」
  「什麼鬼問題。」
  「就只是顆大石頭吧。」
  「大概吧,誰知道啊。」
  「會變成宇宙裡的垃圾,在這裡也完全看不到了吧。」
  「照你這樣說整個天空也太多宇宙垃圾了。」
  泉嘆了口氣,勸戒似地開口道:「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太陽明天也會升起,後天也會,無論你是要繼續當家裡蹲還是怎麼樣的。」
  「小瀨真是嚴厲啊……」凜月搖搖頭,像在對泉的幽默感表示否定,不過扯些鬼話罷了。
  「我只是在想,好像懂為什麼大家喜歡看日落了。」
  「���喔。」
  停頓片刻後凜月又問。
  「你喜歡嗎?」
  「大概不怎麼喜歡。」
  「哦,是喔。那你坐在這是在幹嘛?」
  「囉嗦。」
  夕陽已經幾乎落下,天空浮現漂亮的紫色,兩人沉默地看著天色,好像這是一部高潮迭起的電影那樣專注地看,一直到太陽的最後一點餘暉都沉沒於海中,天空都轉為墨藍色、星光一點一點地佈滿整片天。一般看日落肯定不會看這麼久,他們像是固執地坐在電影院裡頭直到贊助商都跑完也不肯起身的觀眾,這個海灘若有其他人大概會投以奇怪的眼光:你們在幹嘛,後面也沒有彩蛋了喔。凜月感到好笑,說好不喜歡日落呢,於是率先打破這片沉默。
  「餓了。」
  「你只知道睡跟吃了嗎?」
  「還不都是你把我抓過來的關係,白天變得更長了。」凜月晃晃腦袋,雖然夜晚來臨,但因為時差的關係導致生理時鐘變得有些奇怪。「昨天……或者說今天,小瀨就是這個時間來找我的吧,時差真是有趣啊。」
  「這麼說起來的確是這個時候。」
  「好像時光旅行。」
  看著滿天星斗,時間、距離之類的,一旦被拉長,好像全都會變得曖昧起來。眼裡所望之星星,大概在更久之前就已經死去。凜月想起過去哥哥講過的故事,生物死後會化為天上的星點,現在這樣回想也許也不是單純哄小孩而已,距離夠遠的話,或許真還能來得及捕捉到誰死去前留下的光影。
  「……魔法一樣呢。」
  泉看著凜月望著星空的側臉,嘆出長息。
  「這可是欠的,回去還得還呢。」
  *
  桌上簡單地擺著兩盤煎好的漢堡排,上頭各打了一顆橘黃色的半熟蛋,不同的是凜月這側配的是熱騰騰的白飯,而對面是一點調味也沒放的沙拉,嫩綠的高麗菜絲配上萵苣等新鮮蔬菜。
  「也真是佩服你連來這裡吃都那些,都出來度假了就放縱一點嘛。」凜月一邊說一邊切了一小塊漢堡排放入嘴,醬汁是蘋果泥配上紅酒的日式風味,焦甜的香氣十分下飯,從這種小地方能感受到料理者的細心。
  「好吃。」
  「當然。」泉得意的揚起嘴角。
  凜月又將蛋黃置於白飯上後將兩者��拌,一口塞入滿足地咀嚼,在吞下後又突然放下手上的湯匙,摀起嘴眉頭輕蹙。
  「好久沒有好好的吃一餐。」
  「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也不是,開始胡思亂想時我就做甜點,這段時間我做了很多很多,不過那些鮮奶油跟蛋糕體咀嚼在嘴裡都變得無味,吞進去也沒什麼滿足感,不像在攝食。」
  「只吃甜點就叫做沒有好好吃飯好嗎?」
  「我是吸血鬼好嗎,除了血以外這就是我的好好吃飯。」
  泉翻了一個白眼做回應。
  「不過……嗯,總之謝了,之後再好好向你回禮吧。」
  泉拿著叉子在盤中攪拌著菜葉,看著眼前的人在合掌後再度拾起餐具開動。還有很多想說的,但最後只嘟囔了不客氣。
  待食事結束,兩人為了飯後消化跑到街上閒晃。畢竟是觀光勝地晚上十分熱鬧,原本凜月沒什麼興趣只是走走看看,但逛著也染上了這裡特有的氣氛,心情逐漸輕快起來,拿起各種風格誇張的紀念T恤與各色造型墨鏡穿戴擺弄,在買了顏色誇張的夏威夷衫後,兩人離開繁華的大道往靠海的偏僻小徑走。
  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和誰一同熱鬧地逛街,畢業後Knights的大家多是進行個人發展沒有機會碰面,偶爾假日難得對上了凜月會去找真緒,但通常也都是一同在家消磨時間不太出門,倒也沒有什麼不好,只要能和大家聚在一起做什麼倒也是其次,他會跟真緒癱在沙發上隨便轉一台讓電視播著,而他們聊自己的。
  明明也不是太久以前的事,想起來卻感到很懷念,好久沒有想起真緒了,凜月想,又好像只是錯覺,畢竟從那天起,真緒會出現在他的每個夢境裡,不一定有什麼具體的影像,有時醒過來什麼也不記得,但耳邊會像是曾拂過他的聲音,指尖會若有似無地留著他的溫度。
  好像真緒真的在每個夢境裡都悄悄來訪過,凜月輕輕地笑了出來,用力地跨出一步後改變走路的節奏,哼著曲調輕快地跳起來。
  一首帶著點爵士節奏的曲調,就在凜月哼到副歌時,一個合聲加了進來,像把大提琴低沉而溫柔,凜月轉身,看見泉的表情在月光下比起平時柔和許多。這聲音讓人懷念,泉的低音在合唱時總是領著大家,穩穩地將隊友托起。
  「國王的新曲。」
  「Bingo♪」凜月露出微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畢業了兩三年,每次大家提起月永レオ時總是會喊他國王。
  「我挺喜歡這首的。」
  「我倒是因為走到哪都會聽到,最近開始會想著那傢伙什麼時候要再寫新作,否則都要聽厭了。」泉故做嫌棄,神情卻比剛才要更明亮了,邊說邊不經意地笑。
  「我經過車站時也都會想旁邊的超大橫幅廣告什麼時候要撤換呢。」
  泉立刻會意對方是想說自己代言的保養品。
  「那個半個月前就撤了好嗎,現在在那裡的可是ゆうくん。」
  「誒,是嗎?」凜月搔著後腦勺。「真的是太久沒去那裡了。」
  於是話題被帶到正邁向關鍵期的Trickstar。
  「前陣子不是在節目上也一直喊話嗎,說要前進東京巨蛋,ま〜くん也忙得暈頭轉向。」
  「是啊。」
  「ゆうくん那邊還好嗎?」
  泉沉默了半晌才又緩緩開口。
  「大概稱不上是好吧,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放心吧,那可是Trickstar,什麼困難他們都能跨越的。」
  「是這樣嗎?」
  一陣沈默迎來,大概這個話題對兩人來說都不好繼續,互相避重就輕地談回各自工作上的事,又走了好一段路,凜月看見熟悉的招牌,就喊著口渴抓著泉拐過去。
  自動門打開,涼爽的空氣灌了出來,這間便利商店是日本品牌的連鎖店,在夏威夷也一樣 24小時營業,凜月熟練地找到了自己要的牌子。夏威夷有很多當地特售的限定口味,椰子、鳳梨等等常見的熱帶要素也罷,芋頭或夏威夷豆之類的詭異口味也有,雖然也有點好奇,但凜月固定了一種品牌後便不太會更動。
  拎著飲料,又在櫃台附近找到了國際電話卡,就也順手拿來結帳,同時捕捉到泉的視線。
  「你要打給誰?」
  「我記得的電話號碼也沒幾個,稍等我一會吧。」凜月抓起結帳完的電話卡就走向外頭倚著便利商店外牆的公共電話。
  來到這後手機理所當然的無法使用,更重要的是被電話卡勾起想打通電話給誰的心情。將手上的鋁罐裝飲料擺在一旁聳了聳肩膀轉換心情,凜月深呼吸後拿起有些重量的話筒將卡插入機器內,話筒隨撥號發出高高低低的頻率,因為時差讓他對時間經過了多少變得有些曖昧不清。說起來日本現在是幾點了?
  電話嘟嘟聲響,凜月扳起手指,正算好日本大約是中午剛過,電話內就傳出了已經聽到太過熟悉的語音答錄,是真緒某天心血來潮特別設定的,讓人即使等不著電話接通也生氣不了的爽朗聲,凜月���著話筒不禁莞爾,在耳邊傳來毫無感情的嘟聲後掛上話筒。
  泉看準時間從超商內走了出來。
  「如何?」
  「也沒如何,突然有些思鄉而已。」
  凜月拉開飲料拉環喝了一口,五官苦澀地皺成一塊。
  「……好怪的味道,不想喝了,你喝嗎?」
  「才不要。差不多該回去了,走吧。」
  凜月抓著飲料跟上泉的步伐,原想一鼓作氣喝掉,但刺激的味道衝上鼻腔嗆得他狂咳,真傷腦筋,丟掉也可惜,拿著也沒人能幫忙喝。
  【DAY2】
  半夢半醒中凜月感受到有人輕撫著自己的髮絲,手掌的大小跟氣味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他閉著眼想細細體會,也怕睜開眼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ま~くん早安,你來叫醒我嗎?」
  凜月滿足地彎起嘴角,耳邊傳來了爽朗的回應聲。
  「我是真緒,抱歉現在暫時無法接聽,請在嘟聲後留下你的訊息,我會盡快回應你。」
  猛然睜開眼,太陽從不太遮光的窗簾後透進來,印象中睡前是看著窗外入睡的,大概是小瀨不知道什麼時候替他給拉上了簾子,凜月想著瑣碎的事情讓自己冷靜,他一直忘了自己已經不在日本。
  走出房間外就見泉端正地坐在沙發上敷著面膜翻美妝雜誌,看見凜月出現露出明顯驚訝的表情。
  「我以為你至少下午才會醒。」
  「現在幾點?」
  「早市都還開著呢,要一起去走走嗎?。」泉闔上雜誌走向浴室要摘面膜,凜月跟了進去拿起牙刷隨便地撸了幾下後才回過神來,含糊不清地說了嗯。
  凜月帶著草帽,穿著昨晚買下的夏威夷衫腳踩著夾腳拖,頭髮因為一段時間沒有修剪了而顯得有些長,但在這穿搭之下這樣的頹喪感反而顯得恰到好處;泉則普通地穿著自己帶來的T恤跟漁夫帽,還帶著圓圓的墨鏡遮住大部分的臉,說是為了防曬。
  兩個人就坐在距離早市一段路的一台餐車旁的露天座位,桌上放著一張大盤子,盛裝著十幾隻的夏威夷蝦,每隻顏色都又肥美又鮮紅,色香味俱全還帶著一點油光。
  泉在逛完早市後拿著地圖說有想去的地方,凜月還以為會是有著異國風情美景的神祕地點,或者品味特別的店家,沒想到卻被抓來吃海鮮。
  「你這個人真的是很極端。」
  「你昨天不是也說了嗎,出來度假了就放縱點。」泉平靜地拿起蝦子開始剝殼,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人明明怕熱還願意走好一段路特地來到這,只看表情大概還看不出來他嗜蝦。
  「好懶喔,幫我剝。」
  「請自己來。」
  凜月把下巴頂在桌上,嘴巴不��地翹著。
  「你不是很喜歡吃蝦嗎?」
  「很喜歡吃蝦但我也不喜歡剝蝦殼好嗎?」
  泉瞇著眼將蝦頭捏起靠近嘴邊輕啜。
  「……你是在吃蝦子的腦嗎?」
  「不只腦喔,還有蝦子的心臟跟內臟。」
  「嗚哇……」凜月趴下將額頭抵著桌子,盯著桌下穿著夾腳拖的腳趾。「真好啊,我也好想吃。」
  「請自己來。」泉又動手剝了另一隻蝦。
  「不是啦。」凜月動了動自己的腳趾頭,將它們捲曲再伸展。「我是在說也好想要能把喜歡的東西的腦或者心臟等等全部都吞進肚裡,全部吃掉就好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要蝦子的話要吃請快點吃,會冷掉。」
  也不曉得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在他們吃完整盤蝦子的同時,天空開始轟轟作響,下雨了。
  忍著肚子還尚未消化的食物殘骸,兩人跑到不遠處的涼亭下躲雨,雨來得又急又大,大概就是熱帶地區常見的午後雷陣雨,空氣又濕又悶,原本以為泉的臉會很臭,但大概是吃了蝦子很滿足的關係,心情看起來倒是沒有特別的差。
  凜月拿下早上在市集買下的草帽,為了遮陽選了帽緣很大的款式,多虧了這頂帽子他沒有淋到太多的雨。不知道是不是外頭雨點和雷聲的聲響很大的關係,反過有平靜心情的效果。
  「雨好大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昨天明明天氣這麼好。」
  「你昨天在倒頭大睡時也下過這樣的大雨,不過蠻快就停了下來了。」
  「是喔,完全沒聽見。」
  「你也真的是很會睡欸,白天睡了整天以為是因為晚上要醒著,結果也沒有,到了晚上還是在睡,頭都不會痛嗎?」
  「照理來說晚上的確都醒著啦。」凜月用手指玩著自己的鬢角。「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昨晚也好睏,是不是時差的關係呢?」
  「吸血鬼體質是時差就能解決的嗎?」泉吐槽。
  「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是了。」凜月蜷起身子抱著膝蓋。「今天早上也自然地醒了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唉,不過就這樣也不錯不是嗎?」
  是嗎?自己身上有著各種反常發生,好的壞的,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凜月閉上眼將頭枕在膝蓋上。
  「欸,小瀨。」
  「怎。」
  「為什麼要來夏威夷呢,不覺得很熱嗎?為什麼帶我來這呢?」
  「是很熱啊。」泉拿著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自己的頭髮和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腦漿都要融化了。」
  「腦漿本來就是液體吧。」換凜月吐槽,對方反而笑了,並繼續往下說。
  「來之前跟國王還有天祥院那傢伙見面了,那個時候聊到了你的事情,畢竟你這陣子完全沒消息,就連『那天』也沒看到你。」
  凜月沒有回應,用眼神催促著泉繼續說下去。
  「原本也只是想說出國前去看看你的狀況怎麼樣,倒也不是最初就��畫著要抓你一起,不過在看到你後就覺得『乾脆把這傢伙也一起帶走吧』」
  「真難得啊,以為小瀨是個規矩更好的孩子的,是我看起來很糟嗎?」
  「沒有,實際見到你後覺得你看起來比想像中要好多了,看起來很閒。」
  「……」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還真是抱歉啊?」泉踢開腳邊的石頭,石頭彈了出去在雨中濺出水花。「出來散散心也好吧。」
  「嗯,知道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反倒是讓人蠻安心的。」外面的雨漸漸地在轉小,凜月站了起來伸懶腰。「那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要去聽音樂會嗎?」泉指著涼亭上有些潮濕的宣傳海報。
  *
  活動看起來是當地居民定期會舉辦的演奏會,傍晚在市集的附近舉行,時間剛好對上也沒什麼理由不去於是兩人就在雨停後往表演所在的廣場前進。
  那是一個簡單的露天舞台,感覺這裡的居民都已經十分習慣像剛才那樣的雷陣雨,若無其事的將舞台上的積水排除並放置樂器。
  距離夜晚開始的表演還有一段時間,兩人坐在舞台前方的觀眾席上看著時間推進。音樂會是由多名參加者構成,每組輪流上台演奏一至兩曲,會場周圍逐漸有人群聚集,從感覺連筷子都還握不好的孩童,到和夥伴共享青春的青少年,再到拿著古琴的老頭都有,熱鬧如祭典般的氣氛讓人感受到附近住民對這活動的重視。
  「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凜月注意到身旁的泉凝固的視線。
  「那裡。」泉揚了揚下巴。「有個孩子在哭。」
  順著泉的視線看去,舞台一側有個男孩抱著吉他,細看倒是沒有在哭,只是抿著嘴,站在他前方的大概是那孩子的母親則在安慰他。
  從這裡能聽見破碎的談話內容,再注意到女性手上纏繞的繃帶,狀況便很好掌握。
  「好可惜,那孩子為了今天練習了很久吧。」一旁的泉淡淡地吐出這句話,對於從小接觸模特圈的泉來說這樣的畫面大概見怪不怪。
  「怎麼了,泉哥哥要去幫助無助的小弟弟嗎?」
  凜月手插著口袋一股作氣站了起來,嘴角上勾俯視著泉,後者對於調侃不耐煩地回瞪。
  「你傻了嗎,我又不會樂器,是要過去問候完請他節哀嗎?」
  「聽起來倒是還不錯的主意。」
  凜月誇步向前。
  看著伴奏用的琴譜凜月有些佩服,曲子這個改編還真是有些讓人意外。
  小男孩抱著與身高不成比例的古典吉他不安地看著他,倒也能懂他的不信任,畢竟自己的裝扮看起來可疑極了,是我就不會把表演寄託在這種人身上。
  「大哥哥和我沒有配合過,真的沒有問題嗎……」
  「試試也不吃虧呀,因為害怕而放棄的話很可惜的。」
  凜月閉起雙眼回想起高二那年的前夜祭。自己也因為某人的多管閒事被迫重新踏上舞台,但在人生的最初也是那人將因為帶進自己的世界裡。
  「放心吧,爵士可是我的拿手。」
  表演曲目是歌劇卡門中的名曲「Habanera」,曲子經由改編後變為活潑的爵士樂。登上舞台中央,男孩抱著吉他坐在前方,凜月則使用舞台提供的電子琴,雖然前面向孩子拍胸脯掛保證,但自己其實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碰琴了,對於不曾中斷過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生疏感。
  他小心翼翼地起了前奏,吉他隨後加入,A段是尚未開始變奏的原型,兩人在小節中抓住對方的步伐,說起來意外,原先在向母子黨搭話時,以為非要由母親伴奏才肯上台的孩子會是更怯場、更愛撒嬌的類型,但從吉他的音色中能確切感受到孩子的堅毅。
  很快的進入了B段,曲子開始出現爵士的變奏,難度也隨之提升,但吉他沒有退縮,反而順著爵士特有的節奏開始強勢地張揚自己的魅力,明明彈奏的手法青澀,音符間卻蘊藏著熱度,凜月無自覺地露出微笑,原先僵硬的手指也找回了手感,在樂曲的間隙中輕巧地加上即興,男孩頓了下下回頭望,在兩人眼神交會後露齒而笑。
  啊,舞台果然很棒,可以的話真想一直沐浴在這聚光燈之下。這光線不如太陽毒辣,卻足以令他留下滿身的汗,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以前這樣地討厭充滿熱度的光線和汗水,但都是因為知道了這之中的美好而萬劫不復地深陷於此。
  在樂曲漸弱後,最後一聲和弦落下,掌聲熱烈響起,凜月向前走至男孩身後一同接受喝采。
  「原本以為你是膽小才不肯一人上台,但你意外地很行嘛,即使一個人也能做到的啊。」
  「哈哈,我當然很厲害啊!」男孩再度咧嘴而笑。「但是我和媽媽為了這個舞台準備了很久,我們一起練習,一起想曲子的改編,我們約定好了要兩人一起表演的,所以沒能一起總覺得很討厭啊……」
  男孩說著說著,好像捕捉到了台下母親的身影,舉起手大力揮舞。
  「太好了,媽媽看起來很開心。」
  抱著吉他,孩子從舞台上一躍而下,留下凜月一人在舞台上。
  真是奇怪,凜月想,每次自己站在強光下總都看不清台下的細節,怎麼有人身處在陽光之下卻能看見黑暗中的人呢?望著昏暗的座席,���月覺得台下的每個黑影好像都是他,ま~くん大概就是從這裡看見自己的吧;但如今站在台上的是他,他卻看不清楚黑影了,這樣一想心情便難受了起來。
  緩緩走至舞台側,泉在那等著他。
  「表現得不錯嘛……咦?」
  「……小瀨。」像是被劃了深深的一刀,眼淚啪搭啪搭地落在地上,如無法停止不流出傷口的鮮血一般。
  「我啊……對ま~くん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凜月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睜得大。
  「沒有ま~くん我也能活下去。能在夜裡沉睡,能在白晝甦醒,能在太陽下行走,能吃能玩,能站在舞台上──
  「還能成為偶像也說不定。」
  凜月抬起頭來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泉則忍住不與對方一同顫抖。
  「……這不是挺好的嗎。」
  【Sena Izumi】
  「那就出國旅遊放鬆一下呀。」
  天祥院說著走進了休息室,我拿著手帳看著經紀人替自己排出的假期煩惱。
  「說是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好啊,光是考慮都累了。」
  「啊!我!我有推薦!」
  這傢伙居然也有口袋名單嗎,我第一時間有些驚訝,但想想的確畢業後國王就為了工作在世界東奔西跑,甚至過去在重新回到夢之咲前好像也去了不少國家。
  「去很熱的地方啊,セナ。熱到腦漿都會融化的地方!」
  「我才不去很熱的地方喔?」而且說起來腦漿本來就是液態吧。
  「這麼說來這方面你很有經驗呀月永。」
  天祥院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國王則瞇起眼瞪向他,他們互相知悉些什麼,而我猜不到,這讓我感到些許焦躁。
  「嗯,總之很熱的話,好的壞的都會從腦中蒸發,最後冷卻下來就能獲得Inspiration,特別推薦有沙子的地方!」
  「是這樣嗎……但我出國也並不是為了要激發靈感啊。」
  雖然過去時常跟家裡一起出國,但家人也因為知道自己怕熱的緣故,都選擇緯度高的地區,相較之下日本還熱上許多。不過這樣一想,倒是讓我想起了高三那年在海邊的夏天,這就突然有點懂過熱至無法思考的心情也說不定,這傢伙尋找靈感的方式總是這樣嗎?不過沙子又是什麼呢?
  「呼呼呼,很懂呢,那種腦袋發熱的狀態我在舞台上也時常有,真的很讓人上癮呢。」天祥院輕笑,不知道是在認真的發表同感還是單純又再拿自己開玩笑。「真好啊旅遊……說起來瀨名,你最近有見到凜月嗎?」
  「……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趁假期開始前先去見見他如何?」
  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想說什麼,因為是這個人所以即使沒特別意思的話語也會讓人覺得暗藏些什麼含意。
  「本來也就有這個打算,不過一直聯絡不上那傢伙也就沒能去拜訪。」
  「瀨名的教養真的很好呢。」
  「啊哈哈哈,セナ就是這種傢伙!」
  「什麼啊超煩人!」我在手帳上一串預定空白的最初寫上了くまくん後闔上。
  然後就演變成現在這樣,那傢伙把剪刀遞了過來。
  「小瀨會剪頭髮嗎?」
  「你怎麼會覺得我會?」
  「也罷,那我就自己來吧。」
  說完他就要把剪刀奪回去。
  「你不是認真的吧,等等。」雖然這傢伙的頭髮真的是該好好整頓了,但有什麼非得是現在的理由嗎。
  「……好煩,要幫還是不要幫。」
  看著那傢伙早已哭花的臉及紅腫卻認真的眼神,我嘆了一口氣。
  「我來吧,讓你自己剪回去還能當偶像嗎。」
  「一開始就該這樣嘛。」他得逞似地笑。
  「但是總不能直接在這裡剪吧,頭髮落在這種地板上很難清。」
  くまくん停頓了一會,說有個東西可以拿來墊著後就轉身翻行李,我則到浴室拿浴巾當作剪髮的披肩,一從浴室走出來又被那傢伙嚇了一跳,在地上平鋪著的是くまくん的竹馬,也是ゆうくん的隊友──那個衣更真緒的報導。
  說起來差不多是距今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傢伙出了嚴重的車禍,同行的人雖然都獲救,但太晚被救出的他在車子起火後身亡,畢竟是現在當紅的團體成員,引起非常大的討論,即使到了現在打開談話節目,都能看見關於團體或關於事故救援等等的討論。
  在這之後的葬禮我也陪同ゆうくん一同出席,原以為會看見くまくん沮喪的樣子,但那天他甚至沒有出現,直到幾天前我才再度看到他,還有些擔心開門來迎接的會不會又是過去曾經從另一人身上看過的、那種死去的眼神,結果他看起來雖憔悴卻不至於像個死物。
  而這次出遊一直被避開不談的事情就這樣被他攤開在這,他還一屁股就坐在報紙上頭。
  我將浴巾披於他肩上在後頸打了個結,拿著水噴沾濕頭髮用梳子小心地梳直,拿起剪刀剪去髮尾時,說真的,比修自己的瀏海還要緊張(正常來說我的瀏海肯定是比較重要的)。
  髮屑唰地掉落在黑白的鉛字及照片上,我實在有點不能懂這傢伙在想些什麼,但又感受到這是一個儀式,必須好好做才行。
  於是我謹慎地落下了一刀又一刀,像是要完成一項雕塑品,比較起兩者可能也沒有差上太多,刀一落下便無可挽救,即使未來會再長出來,那又和這個當下不同了。持續了數分鐘後,原本沉默的他突然開口。
  「頭髮寄宿著運跟記憶。」
  我順了順黑色的髮尾,安靜地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我過去一個月怎麼樣都找不到ま~くん,我獨自去了家裡附近的公園,去了過去就讀的小學,到常去的商店,甚至偷偷翻進ま~くん的房間。但即使我躺在那張床上,我也沒能找到他,明明過去我總是在想著ま~くん,就如同ま~くん也總是在想著我,我卻一點也想不起跟ま~くん之間的事情了。」
  「可在夢裡頭,我一定���找到他,所以我開始不停的沉睡,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反正我也已經努力很久了,稍微再多睡一下應該能被原諒吧。」
  くまくん咬著下唇,而我繼續手上的工作,抹去他後頸沾黏上的碎髮。
  「不過自從來到這裡,我卻無時無刻不懷念起過往,聞著空氣中草地、雨水或海浪的香氣、窗簾縫透進來的光線、陌生卻柔軟的床鋪、炙熱的聚光燈和青澀的吉他,沒有一樣是和過去相似的,卻都能輕易地勾起傷懷,很奇怪吧。」
  「大概是因為時差的魔法吧。」我想起了到這第一天的話題,くまくん聽了以後睜大眼睛,使我有些無措,明明是這傢伙說出口的字句,從我的嘴裡吐出來卻難為情太多。
  「也許吧,這讓我發覺緊抓著過去不放是多麼無意義的事情。」他觸碰地上的報紙,輕得像是在撫著誰的睡臉。「ま~くん會原諒我嗎?」
  我拍了拍他的頭,將多餘的髮屑都打落,並將浴巾拉起。
  「我怎麼知道,之後有機會碰見再自己問他吧。」
  くまくん看著地面緩地吐出氣,露出溫柔卻寂寞的笑容。
  「嗯,不過到時候我已經不是他的『小凜』了呢……總覺得很討厭啊。」
  我沉默地收拾,我們無法停止成長,亦無法停止割捨。將剪刀上的髮末拭去,不知怎麼的,好像連我都有些染上鄉愁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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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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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雙子】關於貓
  #擅自將時間設定在ひなた還沒開始想要改變自己之前的謎之時間軸上。   #アニキ→大哥
  那天,我和大哥在尋常的放學途中遇到了不尋常的事情。
  不對,其實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也說不定,每天都會在哪個角落上演幾次的,平凡的事。
  那是小學的事情了,我和大哥在放學的路上買了包子對分著吃,明明是夏天,所有人都拿著冰涼甜美的冰棒解暑時,只有我們對這麻辣內餡的肉包貪戀不已。
  我原本也對此感到奇怪,天寒時熱辣的食品能暖身,反過來說這樣走在路上多一分都要讓人化成灰的天氣,吃辣肉包好像不怎麼聰明。但不久前從十分照顧我跟大哥的爺爺那裡知道,在中國某個熊貓很多的地方比這裡熱上幾倍,當地的人也嗜辣,因為天氣太過悶熱,不藉由辛香料來開胃便什麼也吞不下,久了就變成當地的習俗了。
  聽完我豁然開朗,原先感到奇怪的事情也只是因為自己的見識不足,之後我便帶著自己的喜好以及一絲絲優越感,在一年四季和大哥分著肉包吃。
  「呼——真好吃,在晚餐前肚子又能再撐一陣子了。」
  大哥兩三口就把包子吞進肚,但夏天的包子實在太過滯銷而在蒸籠裡待太久,外皮被蒸得有些乾硬,我花了比平常還要大的功夫在咀嚼。
  「今天的晚餐吃什麼呢?」
  「很遺憾的提醒你,昨晚的咖哩還有剩,所以今天也是咖哩喔ゆうたくん。」
  其實是咖哩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大哥做得咖哩很好吃,而且總是在裡頭加上各種辛香料,和辣味的肉包一樣,再多吃幾天也不會膩。
  在我們穿越過公園後我把最後一口包吃掉,正當我對公園一點人也沒有感到奇怪想開口時,我感受到身旁的大哥神經緊張了起來。我疑惑地順著大哥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隻橘色虎斑紋的貓躺在路旁。
  「那個……是貓吧?」大哥的語氣遲疑。
  「在曬太陽嗎?」我不以為然地向前靠近,才意會到大哥剛才的問句所表達的真意。
  那是貓的屍體。
  感覺上是被車子撞上後就倒在路邊,也不知道在這躺了多久都沒有人理會。
  在我���識到後,一股噁心感從胃部竄升。貓的死狀並不是特別地慘烈,我並不是單純因為看見了屍體而感到反胃,也不曉得是出於對野貓橫死街頭的憐惜、對社會的冷淡感到憤怒,還是單純的對死物產生的陌生恐懼,胃酸沿著食道竄上喉嚨,我忍著沒有吐出來,只感受到身體比剛才吃下肚的肉包還要熱辣。
  「……這樣躺在路邊太可憐了。」我深呼吸後終於吐出句子,四周張望著是否有東西能讓我將貓的身體托起,同時間就見大哥彎下腰將貓的屍體抱了起來。那是我第一時間想做卻沒能做出來的事情,我沒有錯過大哥觸碰到屍體時眉頭輕蹙的一剎那,真的只是短短的瞬間,大哥的表情又恢復冷靜,對著我露出像平時一樣地微笑。
  「ゆうたくん臉色鐵青呢。」大哥往旁邊的樹林看了一眼。「我去把這隻貓給埋起來,ゆうたくん到旁邊的公園等我一下吧。」
  「我也一起去。」
  「沒關係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ゆうたくん還是到旁邊休息一下吧。」
  大哥沒有給我太多的反應時間,抱著貓跨過柵欄走入樹林。我則愣在原地好一陣子後,才又走回剛才的公園,悵然若失地坐在鞦韆上。
  對於用手直接觸碰野貓的屍體,我感到抵抗及恐懼。我下意識地想迴避掉,我不想知道屍體的觸感。但比起這些,此時此刻更讓我感到害怕的大概是大哥的反應。
  為什麼能如此乾脆地抱起貓呢?難道不會感到牴觸嗎?
  是明明害怕卻在我面前逞強嗎?如果是這的話,我也太過沒有用了;又或者其實這件事情本身並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還是很沒有用。
  我嘆了一口長氣,在鞦韆上輕輕擺盪,蟬鳴響得我頭昏腦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太陽都逐漸轉為橙黃色,才見大哥托著長長的影子走過來。
  我嚥了嚥口水,感到一絲畏懼。好像在這短短的分別期間,大哥會變成我所不認識的葵ひなた,那是知道了死物的ひなた,那個ひなた能乾脆地抱起屍體,那個ひなた一人將屍體埋了起來。這是葵ゆうた做不到的事情,難道不奇怪嗎?明明什麼都一起。說不定就在不久前,在大哥走進那片樹林之前,那個ひなた的身體被貓妖給附身了,大概是被曬昏了頭,我開始奇幻地胡思亂想。
  「久等了ゆうたくん!」大哥依舊笑嘻嘻的。「沒有工具所以稍微花了點時間才把貓埋了起來。」
  大哥的身上佈滿肥皂的人工香味,大概是在旁邊的公園廁所把身上洗乾淨才過來的,香氣之下隱隱約約地能聞得到新鮮泥土特有的氣息。
  仔細一看大哥的指甲變得有些破破爛爛的,對那雙手原先的恐懼不安,現在都轉變為憤怒及不滿——對自己的無作為產生後悔。
  「啊——真是的,為什麼變成這樣,這樣我不就好像只會向哆啦A夢求救的大雄嗎?」
  我懊悔的大喊,明明是對自己生氣,卻把脾氣發在大哥身上。
  「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啊ゆうたくん。」大哥跳上另一個鞦韆上擺盪。「我是哆啦A夢的話,ゆうたくん應該是哆啦美喔。」
  「才不是在說這個話題。」雖然說以手足關係來說好像又是這樣沒錯,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不高興地鼓起臉頰想找話反駁:「哆啦A夢跟哆啦美的兄妹關係也只是個設定而已吧,明明只是機器人,哪裡有什麼手足關係。」
  「咦?ゆうたくん不知道嗎?」
  「什麼?」
  「哆啦A夢跟哆啦美究竟為什麼是兄妹。」
  我沉默,看著一旁站著盪鞦韆的大哥,想提醒他別用腳踩著鞦韆,但早就錯過時機了。
  「哆啦A夢跟哆啦美是因為用了同一桶油所以才是兄妹的。」
  「咦?是這樣嗎?」
  「沒錯沒錯,用了同一桶油的話,總覺得以人類來說就像是在同一個子宮內孕育出來的雙胞胎一樣不是嗎?」
  「呃,是這樣嗎……」但最終這樣不也還是像「角色設定」一樣的東西嗎,我困惑地想。
  「如果博士是像爸爸一樣的存在的話,同機型的機器人都算兄弟姐妹了吧。」大哥在擺盪的鞦韆上蹲下。「這樣的話,同一桶油的哆啦A夢跟哆啦美,就像雙胞胎一般的存在了吧,嘿嘿。」
  「總覺得根本是強詞奪理。」我瞇起眼看著一旁的大哥。「哆啦A夢跟哆啦美從顏色就不一樣了,才不像雙胞胎呢。」
  「真是過分啊ゆうたくん,哆啦A夢原本也跟哆啦美一樣是黃色的喔。」說到這,大哥又重新站了起來擺動盪鞦韆,鞦韆變得比剛才又更高了些,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大概會很危險的行為吧。
  「剛才提到了大雄,在大雄的眼中哆啦A夢是個全能又可靠的救星呢。」
  「嗯,畢竟是未來的機械貓嘛。」
  「但是呢,ゆうたくん,哆啦A夢在自己的時代卻剛好相反,是個什麼都做不成的殘次品呢。
  「笨手笨腳的,把自己身上的功能也都弄壞了,最後太過沮喪難過,哭著哭著,就把身上原本黃色的漆給哭掉了,所以才變成藍色的唷。」
  「總感覺哆啦A夢到了大哥的嘴裡完全變成了負面的意思呢,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別生氣嘛哆啦美。」
  「才不是哆啦美!」我大叫。
  「哈哈哈——」大哥在鞦韆上開懷大笑。兩人沉默的在鞦韆上晃了一陣子,上頭飛過烏鴉發出嘎嘎的叫聲打破寧靜,大哥才又開口繼續道:「博士呢,為了安慰這樣低落的哆啦A夢,才又用了同一桶油做出了哆啦美來鼓勵哆啦A夢的,聰明可愛又機靈的哆啦美。哆啦A夢肯定是因為這樣才又能好好地向前看的。」
  「這樣我跟哆啦美一點都不像嘛。」
  「是嗎?嗯,說得也是,你是我最寶貝的ゆうたくん嘛,不是哆啦美也不是大雄喔。」
  大哥從盪到高處的鞦韆上一躍而下,像貓一樣的輕巧落地。正當我想說點什麼來掩飾自己的情緒時,不知道從公園的哪裡,傳來了貓咪的叫聲。
  我的臉唰地鐵青,剛才的貓應該已經死去,大哥甚至將牠埋了起來,那現在的聲音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哥好像也聽見了,搖頭晃腦地尋找聲音的來處,鑽進了一旁的矮樹叢中。
  「大哥?」我的聲音因為害怕而有些發抖,但這次我鼓起勇氣跟了上去。才走到樹叢旁,就看見了大哥抱著兩隻橘色虎斑幼貓從樹叢中探了出來。
  「跟前面遇到的那隻貓同樣的花色……」
  「嗯,大概等不到媽媽回家肚子餓了吧。」
  大哥用有些斑駁的手輕撫著虛弱的幼貓,我看著這個畫面,突然感受到不可思議的心情。大哥的手理所當然地抱起了死物也納入了生物。
  我伸手摸上那雙手,大哥有點好笑地看著我:「怎麼啦ゆうたくん,摸錯了吧,那不是貓咪唷。」
  「嗯,我知道。」
  大哥笑了出來,用手拍了拍我的頭。
  「回家吧,今晚要餵飽的傢伙可多了。」
  我看向大哥的背影,想著咖哩的味道,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心情開闊了不少。
  如今我撫摸著家裡的貓咪時都還會想起那天的事,看著在貓毛中自己的手,想起那雙能捧起死物及生物的溫柔的手。那天感到奇怪而畏懼都只是我的見識不足,當初所不了解的大哥的——ひなたくん的事情,現在則懂了許多,即使葵家的餐桌上再也不會出現加滿辛香料的辣味咖哩,我大概也不會再不安害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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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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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泉】地心引力抓不住你
  #一年前春         「セナ,你知道嗎?星球跟星球之間都有引力。」   レオ坐在雜亂地樂譜中,舉著鉛筆高聲道。夕紅灑滿空蕩的教室,彷彿整個空間都是レオ的橙。   「嗯。」瀨名泉倚著窗翻閱手邊的雜誌,漫不經心地回答。
  「然後呢,人跟人之間也有那樣的引力。」   「嗯,是喔。」   レオ揮動著筆在空中劃圈,而泉又翻過了一頁。   「所以我是月亮,セナ是地球,地球セナ~」レオ低頭就在譜上猛寫。「感覺能寫出不錯的曲子!就用這個當主題吧セナ,你來填詞。」   「啊?為什麼?」   「誒——所以說啊,人跟人之間有引力。」レオ很難得地停下手邊的動作做解釋,真的難得,好像這個話題必須要有共識曲子才能誕生。   「這個我有聽到。」   「然後星球跟星球間——」   「這我也聽到了……」泉打斷レオ,闔上雜誌瞇起眼,「為什麼我是地球、你是月亮。」   「上次セナ自己說我是月亮的。」   「什麼時候。」   「我說セナ很漂亮跟月亮一樣的時候。」レオ停頓,衝著泉咧嘴一笑。「我是『月』永所以是月。」   「那個前提不一樣。」   「セナ比較想做月亮嗎?」レオ咬住筆的尾端認真地考慮。「唔——啊,不過地球セナ也還是很漂亮喔,不用擔心。」   想想從月亮上看出去地球更漂亮嘛,很好很好。レオ一邊自說自話又在紙上填了幾個和弦。   「……」   泉開始有點後悔跟這家伙較勁這種無意義的問題,是什麼根本無所謂了,レオ要怎麼寫也與他無關,泉只想趕快結束這個無聊透頂的話題。   「你高興就好。但怎麼看都是我被迫跟在你周圍打轉吧,你這個添麻煩的!」   「是嗎?不是我跟著セナ嗎?」   「我說啊……現在我會待在這浪費時間也是為了等等鐘聲一響就把你抓去練習室,是我繞著你轉!」   簡直像是小學生在吵架,爭贏了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一定是跟這傢伙混久了連吵架的規格都降回幼兒等級,泉想。   「誒——セナ不是想跟我一起才待在這嗎。」レオ嘟囔。   「但是啊,Knights的大家都是因為セナ才聚集在一起的,果然セナ才是地球,哈哈哈。」   レオ歡喜,終於拿定主意,也沒有要再討論下去似地開始在紙上疾走。    空氣又恢復平靜。時間就如外頭的夕陽沉得緩慢,泉重新翻開雜誌,眼裡卻再也塞不下任何圖字。   抬起頭看,整個空間依舊是レオ的橙,夕陽是レオ的顏色,又或者レオ是夕陽的顏色。   夕陽,レオ,太陽。      「我說……」   感覺聲音變得沙啞,泉嚥了嚥口水,停頓片刻才又小心翼翼地道,「如果我是地球……我是說,要我成為地球也無妨。如果我是地球,你能成……」   泉打住,沉默下來看著眼前大火般橙紅。   整遍的天空都是月永的顏色,眼前的月永是太陽的顏色。   月永,太陽。      レオ沒能聽見下文,便從樂譜中抬頭來看向泉,同時間,鐘聲響起。   「セナ?」   「時間到了,走吧。」   「……哦!」   泉從窗邊離身,泉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走向雷歐周圍拾起滿堆太陽色的樂譜,一張又一張,力道輕得像是紙會突然碳化為灰燼。   才把地上都收拾完畢,背後就迎來一個無預料地撞擊,手上的譜散落歸於地。   「嘖,在幹嘛……」   轉頭一瞪只見レオ從背後環上自己。  「哈哈哈哈,月球撞擊!」   泉嘆氣,將レオ環在腰上的手臂支開。   都說過很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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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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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泉】OP.9-2
  #ICE4無料   瀨名泉驚醒。
  秋天的晚風有些涼,他打了個噴嚏,迷糊地看著散落在桌上的報告書,才意識到自己睡著了。
  他將散落在桌上的文件整理收進自己的包,走出教室,掏出手機一看,八點整,還不算太晚,但也夠遲了。
  這陣子實在有太多事情要處理,自從那個笨蛋回歸後不顧前後的舉行了大大小小的LIVE,接踵而來的���台活動盛大得像是遲來的夏日祭典,持續多日象徵王之回歸的祭典。
  泉也為此難得地沸騰了起來,像是一次攝取過量的咖啡因,呼吸永遠都是興奮急促的,神經躁動,即使身體暫時歇下,肌肉也不會停止顫抖。他一點也感受不到疲憊,這是他始終在等待的,就只差一點。
  才輕快地走下樓梯,就撞見了許久不見的身影,對方因為低頭滑手機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亞麻色的頭髮在月光下也好看,泉想。那人僅僅是這樣低頭著,看起來也像是在夜色的巴洛克式純白許願池旁祈禱的純潔少年,一點也沒有誇張。
  「ゆうくん——」
  「咿——泉、泉さん?怎麼這個時間還在這裡……還以為是妖怪出現了……」
  彷彿是上天的旨意,果然我跟ゆうくん之間有命運的紅線牽引著,這陣子東奔西走的都沒時間跟ゆうくん好好的培養感情,如今便來這齣,夜中的獨處,泉想,一邊得意地勾起嘴角。
  「ゆうくん才是,怎麼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在這裡,在練習嗎?Trickstar那群傢伙呢?」
  「我自己留下來加強的,最近……事情有點多,不想扯大家的後腿所以……」
  泉看對方低著頭視線飄逸,感覺有事情想隱瞞。平時還真沒什麼事情能瞞過自己,但最近實在疏忽了 ゆうくん 的狀況,想知道的話,套一下話,直率的 ゆうくん 也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但自尊心沒來由地作祟,有些不好直接問,莫名地對沒能掌握情報的自己感到失職,只好順著可能的猜測先接下去。
  「的確萬聖節要到了……Knights最近狀況很好,Trickstar不加把勁的話可會被狠狠地甩在後頭的啊。」
  「Knights一如往常的很厲害呢……不過你等著看吧!Trickstar的大家也很厲害的!」真猛地抬起頭來直直盯向泉。「話說回來,泉さん倒是最近心情很好呢?」
  「嗯……?倒也沒有特別?」
  真盯得泉有些退縮。怎麼了,這樣炙熱地看著自己,遊君的眼睛果然不在陽光底下也能折射出這樣漂亮的光芒,很好看……不對、剛剛那是遊君一直注意著自己的狀況的意思嗎?遊君在關心我嗎?
  「是嗎?」真傾頭眨了眨眼。「還以為一定是因為泉さん最喜歡的那個 『 王さま』回來了的關係呢。」
  泉屏息。
  「…………蛤啊?ゆうくん哪裡得來這種資訊的?到、到底在說什麼?」
  「嗯?凛月くん是這麼說的,不是這樣嗎?」
  真推了推厚重的鏡框,筆直地看向泉的視線完全沒有一絲一毫被鏡片折損。突如其來的話題讓泉有些混亂,那個成天在睡的傢伙到底私下對遊君灌輸了什麼觀念,不過為什麼又會提到這個。
  「怎、怎麼……難道是這陣子沒有去找ゆうくん,ゆうくん寂寞了嗎?啊啊……這是哥哥的失職,哥哥會好好補償你!」
  說完,泉往前要抓住真但撲了空,真頭也不回地走下樓。
  「沒事的話也很晚了我先走了,泉さん也請早點回去吧。辛苦了。」
*
  「等等,ゆうくん!」
  等到泉回過神來才想到要往前追,而真已經換好鞋子要走出校舍了。今天的遊君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不能就這麼放他走。
  「又怎麼了……」
  真嘆氣回頭看著眼前氣息慌亂的人。
  「這麼晚了哥哥載你一程吧。」
  「唔……雖然能搭便車是很好,但接下來要吃頓晚餐再回家,泉さん這個時間不吃東西的吧?」
  泉吞了吞口水,的確,都八點後了這個點吃絕對會變胖的,ゆうくん怎麼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材,但讓ゆうくん餓昏了也不好……。
  「那……明天見?晚安。」
  見真又要走掉,泉咬著牙喊住對方。
  「等等……!ゆうくん……想吃什麼……」
  只見真嘿嘿兩聲回頭燦爛地笑。
  「拉麵!」
  「很開心嘛你!」
  兩人走到車棚,泉一邊碎念著遊君果然以作弄我為樂,真是太可惡了。真在一旁裝作沒聽到地戴起安全帽,雖然平常就知道泉是騎車通勤,但搭便車倒是第一次。
  泉緩緩騎向附近的鬧區尋找還開著的拉麵店,真在後頭發現沒有手能勾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的,伸手就環住泉的腰。摩托車的龍頭就這樣偏了一下。
  「嗚哇哇哇在幹什麼啊泉さん!很危險!」
  「沒、沒沒沒事啊。」
  沉默了兩條街,泉才平靜下來開口。
  「能跟ゆうくん兩個人這樣真是做夢都沒想到……」
  「……你也沒有邀請過我吧,真是……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麼擅自的人。」
  「哼,我開口了ゆうくん也不會答應吧,遊君總是這樣……」
  「哪有,我現在不是在這裡嗎!」
  真生氣地用自己的安全帽前端撞向泉的後腦杓表示不滿,又順勢窩進泉的背。
  「痛……很危險!」
  「那個啊……」
  「嗯?」
  「幾天後,Trickstar跟UNDEAD要一起參加附近公園的搖滾祭……」
  「啊?萬聖節都要到了你們還真有餘韻幹這種事啊,學校可是有一堆隊伍等著把你們踹下來。」
  「…………那不是重點……算了,沒事。」
  摩托車持續駛過大大小小的巷子,泉騎得慢,但後面的人倒也沒有催。
  營業直至深夜的連鎖店點亮夜晚的城巷,路邊還能���見幾隻野貓在人煙稀少的小巷中閒晃,居酒屋才正迎來剛下班的上班族。背後的人像是跟城市中大部分的建築一起睡著了一樣安靜,但仔細去感受又能發現一點點動靜,感覺呼吸的頻率都要湊在一起,自己的心跳好像也變得明晰。
  「ゆうくん會彈電吉他嗎?」
  「……不會,但明星會彈,大神的電吉他也很好聽。」
  「這樣啊……那唱歌可不能輸了。」
  「是呢。」
  「我會好好期待的。」
  泉感受到腰上的力道又緊了一點。
  「好餓,拉麵。」
  「這不是要到了嗎。」
  泉輕笑,感受到背後的人也偷偷地笑了出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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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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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間兄弟】嚮往
  #ASK點文   #題目 朔間兄弟 親吻/治療/土耳其藍    糟透了。
  朔間凜月癱在馬桶上,不知道是自己嘔吐的聲音在狹小的廁所中反響迴盪的緣故,他的耳朵嗡嗡作響。
  勉強支起身子把嘔吐物給沖了攀著洗手台漱口,還沒振作起精神,又一陣反胃,他扶著一旁的牆屈起身子對著馬桶乾嘔。
  「糟透了……」
  身子順著牆壁滑落,凜月虛弱地靠著牆坐下。好渴。喉嚨在燃燒,僅僅是勉強自己在白天活動全身就像是要燒起來一般的苦痛,白天什麼的還是見鬼去吧。
  凜月在心裡咒罵,有些意識不清地看著馬桶裡的水,裡頭加的清潔劑飄散著獨特化學氣味,藍色的液體讓凜月想起了哥哥。
  哥哥在到歐洲留學前曾拿著一張一張風景照和他分享。凜月你看,這是法國、這是瑞士。然後凜月看到了一張海水跟天空都藍得人造似地沙灘,陽光豔得很,空中一片陰影都沒有,好像在嘲笑他,那裡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哥哥注意到他的視線,把相片拿起來,笑著說那是地中海的海灘,很美吧,有機會也想讓你去看看。
  凜月冷笑,也就馬桶水似的東西罷了,有什麼好嚮往。接著胃部又一陣不適,這次綠色的膽汁混著胃液吐了出來,苦澀的酸味在口腔裡蔓延開。
  凜月站起來冷淡地按下沖水,看著藍綠色的水咕嚕咕嚕地流將穢物都帶走,水面又回歸平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真好啊。」他擦了擦嘴角。「像這樣的事情地中海的天空大概辦不到吧。」 —————— 做報告偷摸個閒 大概只寫了土耳其藍……還有治療(看不出來
努力想練習怎麼用500字把短短的故事講完但果然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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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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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晃】紅寶石、番茄與番茄蜜凍飲
  #ASK點文
  #手搖杯PARO
  「吾輩想要一杯番茄汁。」
  一名男子站在新開張的喬治派克前躊躇地講出自己的要求,大概是看見店員的臉色詭異,停頓片刻後又補上一句:「中杯的。」
  不,問題不是在那裡!大神晃牙在心中抓狂似地喊叫。但店長就在場內,他也不好發作,只好擠出最燦爛最喬治派克的營業笑容,對,笑容要甜,他們可不是清心福全,臉不能臭的。
  「番茄汁的話要去超商或水果攤買喔,看見馬路對面那間檳榔攤了嗎?對,那個巷口轉進去有一間……」話才講到這,晃牙就聽見店長在後頭用力咳了兩聲。
  見眼前的客人道謝後就要離去,晃牙急忙地拉住對方的衣袖。
  「呃、啊……不過本店有番茄蜜凍飲,比普通的番茄汁都要來得清涼消暑,本大爺……不對,本小弟也十分推薦。」
  被抓住的男人轉頭看了店裡頭頻頻往這偷看的男人,又看向笑容尷尬的櫃檯小弟,扯開嘴角露出瞭然的微笑。
  「那好,就那個吧。」
  「那如果太甜下次可以跟我說再幫您調整喔,歡迎下次再來。」
  晃牙把飲料遞出去後,男人笑容滿面地向自己揮手道別,店長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沒特別說什麼,晃牙才鬆了一口氣。
  呿,麻煩死了,要不是想買把電吉他,我大神晃牙也不用在這裡像狗狗一樣對人乞討搖尾巴。晃牙咕噥。他看上的電吉他價值不斐,可他就要它,別的都不行,他知道那把電吉他好在哪裡。
  結果接下來的幾天,那個男人都會出現要一杯番茄汁,晃牙的排班時間並沒有固定,但不知道怎麼的總會讓他遇到那個男人,久了也就莫名地有了親切感,好像那人是自己的忠實顧客每天來點自己的台。
  晃牙看那人每天都頂著一張蒼白的臉,一開始還以為他身體不好氣色差,直到某次時間剛好是傍晚,紅艷的夕陽打在對方臉上,那人眼睛就像是在回應著落日夕紅的呼喚,裡頭像是有股幽幽地光閃爍著,那天的男人跟平常散發的氣質都不一樣,他才發現那股白使那人像是不屬於人間的生物。那人就像在暗夜中行走的魔物,有股叛逆的氣息。
  晃牙想,自己沒看過紅寶石,不知道紅寶石跟那人的眼睛比哪個比較漂亮,但至少跟番茄比起來,那人的眼珠清澈好看多了。自從那天起,晃牙每次看到那人背脊的汗毛都會豎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讓他不是很開心,好像身體本能地對誰敬畏降伏。
  某天假日,天氣熱得要人命,走在外頭隨時像被拿聚光燈直射,當天外送也異常地多,晃牙才剛跟抱著保冷袋出發去送飲料地同事道別,一通電話又打了進來。
  「喂,這裡是喬治派克。」
  「你好,我要一杯番茄汁外送。」
  又是那個混帳,晃牙想,不知道自己到底對那人有什麼不滿,對方沒欠他什麼,但從那天傍晚後自己看那人就莫名地不爽。又或者只是單純覺得一杯飲料也要外送有夠無恥。
  原本還想讓那人慢慢地等下一批外送要出去時再送,但一聽地址發現就在附近,晃牙就決定自己跑一趟送去。
  提著番茄蜜凍飲隨著地址,晃牙找到了一間普通的民宅,門口掛著朔間的牌子。原本看那人的氣質跟裝扮還以為對方會住在紅磚搭成的高級洋房,結果普通的要死,不知道心裡是失望還是感到親近。
  按了門口的門鈴,那個大概是姓朔間的男人在對講機裡讓他直接進去上二樓第一間房間,晃牙覺得真夠扯了,沒聽過外送還送到房門前的,但還是乖乖推了門進去。
  房子裡頭靜悄悄的,但一階一階地踩上樓時,晃牙聽見了熟悉地音樂從門縫流洩出來。是《Don’t look back in anger》,晃牙想,跟本大爺的喜好居然一樣,這人還蠻有品味的嘛。
  「喬治派克。」晃牙敲敲房門,接著冷氣跟音樂隨著門打開向晃牙撲面而來。
  「辛苦了,謝謝你啊晃牙,今天天氣實在太熱。」
  朔間接過飲料,晃牙瞪大眼。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朔間露出一臉慈愛的笑容指了指左胸後便掉頭走進房間,晃牙一開始沒意會還以為這傢伙在裝模作樣比心臟,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左胸別著名牌,稍感羞恥後也走了進去。一進去房間便發現牆上貼了自己最喜歡的搖滾樂團的海報,下方還擺了一組爵士鼓。
  晃牙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你會敲爵士鼓?還有那個樂團的親筆簽名海報不是只有在英國的那場演唱會才拿得到嗎?……等等,角落擺著的那把電吉他該不會是……」
  晃牙興奮又混亂地講了一長串,只聽見朔間將吸管用力地插入番茄蜜凍飲發出「啵」地聲響,晃牙才回過神想起自己是來外送的,眼神往朔間那看去。朔間輕啜了一口,好像手上的番茄蜜凍飲是杯雞尾酒那樣的優雅,然後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讓晃牙看了無意識地吞口水。
  「晃牙對音樂有興趣?」
  「嗯,雖然一直找不到人��團,但我會彈吉他。」晃牙搔了搔頭。「在飲料店打工也是為了存錢買把電吉他。」
  朔間聽了點點頭表示明白,用吸管把手中的番茄蜜凍飲攪散後,開口道。
  「我叫零,朔間零。」
  ──如果不介意的話晃牙在買到電吉他前可以來這裡借我的用。
  晃牙走出朔間家的大門,想到零剛才的邀請,心臟都還撲通撲通的跳著,想不到有人這麼好願意借他樂器,還有機會跟這麼帥的傢伙一起演奏,真是太好運了。
  原本對那人敬畏的生理瞬間轉變成一種莫名的崇拜,晃牙一邊輕靠上朔間家門前的鐵門,一邊澎湃地想,下次自己再踏進這道門時,就離夢想更近了些。
  「靠,剛剛忘了跟那傢伙收錢,我一小時鐘點也才126。」
  打開鐵門,晃牙再度走進朔間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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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給TAG所以就輕率地寫了手搖杯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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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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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泉】那年你東,我往西
  泉學長畢業了。
  早在櫻花綻放得最盛最美的時刻,他就離開了,而我卻直到花謝為滿地泥濘,直到連明星也不再望著窗外感嘆花季已了,直到穿著短袖走在外頭都有些嫌熱時,才猛然醒過來意識到這熱鬧得讓人險些喘不過氣的校園裡,那人已經不在了。
  就像是被熱風吹昏頭,我什麼也沒想地便上網訂了兩人份的車票跟民宿,十分久違地主動傳簡訊連絡他,在他最討厭的季節初來到的時刻向他提出邀約。
  ──泉學長,明天有空嗎?
*
  距離市區兩小時車程的海灣,兩天一夜的簡單行程,我一大清早就揹著輕便的行李錯別忙碌的人潮搭上了遠離市區的電車。
  自己也摸不清此行的意義,但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在電車上也要戴著墨鏡跟亞麻色漁夫帽的泉,內心便獲得了一定程度的滿足。
  外頭天氣十分地好,太陽照在身上暖得讓人滲出薄汗卻不讓人厭惡,一路上我們並不多話,我看著窗外,在景色逐漸從大樓變成空曠的田地和連綿的山時,才故作自然地開口:「像這樣待在一起總覺得有種懷念的感覺呢。」
  一旁滑著手機的泉學長聽聞,有些調侃地輕笑。
  「明明像這樣只是相鄰而坐的時間,過去幾乎是沒有,如此也能感到懷念嗎?」
  說完,泉將手機隨意收放至包包,壓低帽緣宣告自己要補眠,便沉沉睡去。
  我苦澀的笑了笑從包包中拿出POCKY自己吃起來。
  泉學長看起來好像很疲憊,畢竟在畢業後作為模特方面的名聲越來越大,總是忙得不可開交,偶像方面目前雖然尚無動作,但好像也有其他打算,只是自己從來都不會知道,這樣想想總覺得有些落寞,泉學長明明無論是自己的哪個部分都近乎透徹的掌握,而自己卻對於對方的一切無法熟知,也不敢去問,如今就連作為模特的那個泉,都要漸漸變得陌生,恐怕哪天兩人便會形同陌路。
  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有點生氣,氣自己沒有對方那樣的勇氣去踏進誰的人生,總是這樣被動地、膽小懦弱地等待著路過的誰能停下來關懷自己,所以到這種時候也只能任性的認為對方不該就這樣離開棄自己於不顧。
  「幹什麼自己一個人氣呼呼地吃著東西……話說回來你又在吃零食,小心又變胖。」
  泉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我拿出一根新的POCKY湊到他臉前,只見他撇頭不滿地碎念怎麼可能吃,又拿出手機來確認。
  到達了目的地,一下車就感受到了海邊特有的悠閒,雖然說夢之咲也就座落在大海邊,但脫離熟悉的生活圈往南來到了陌生的地方,還是讓人覺得全身都跟著脫胎換骨,這個大概就是旅行的樂趣吧。
  這個海港鄰近著山,一條熱鬧又帶著一點古風的街道一直沿著山路往上延伸,隨意地填飽肚子後,我們便在各個店裡穿梭瀏覽。
在一間發散著香草精油味的手工藝品店內,我看上了一條用藍與綠的線交錯編織成的手鍊,這種東西好像很受女孩子歡迎,用來象徵友誼或作為證明自己與戀人之間關係的小飾品。
  雖然這樣的東西到處都有,但這倒是自己頭一次對這種東西提起興趣,這大概也是旅行的影響吧,仔細一看編織細膩的手鍊作為飾品的確是很討喜,也不難理解為什麼這類的東西過了許多年也不曾退流行。
  「怎麼了,真對這種東西有興趣嗎?」耳邊傳來了泉學長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被認為對這種小飾品提起興趣好像有些幼稚,就有點羞恥的擺了回去,回了只是看看而已就心不在焉地看起別的商品,但走了店內一圈還是偷偷繞回來撿起剛才的手鍊去結帳,偷偷摸摸的,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什麼時候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要這樣迂迴地隱密收藏。
  但即使大費周章的隱瞞,自己的一舉一動大概還是收在對方眼裡。意識到自己不經意的這麼想後,又為自己的自我意識過剩感到羞恥,對方其實並沒有這麼在意自己也說不定,也不知道若真是如此自己是否該鬆一口氣。
  走過整條街後,原本還計畫附近的神社晃晃或在沙灘上走走,但泉學長看起來實在很累,我便提議直接回民宿休息。
  在空中盤旋的海鳥加上近在咫尺的海,這樣的夏天和海邊讓我想起了去年Trickstar和Knight的合作表演。那天的泉的身影,和煩悶的太陽與空氣融化在一起,怕熱的泉學長在陽光底下汗流不止,汗水像融化的冰棒那樣,啪嗒啪嗒的打落在地上、或滲入沙中。泉學長在忍耐,對象是我。
  泉學長就從那個夏天,或者更久之前,就在忍耐,忍過夏秋冬春,又回到了夏季。
  兩個人一路上一語不發,到達民宿時天上已經掛著幾點明星了,我在櫃檯領了鑰匙一打開門才發現這間民宿的兩人房裡放的是一張雙人床。
  最初找民宿時只因為鄰近海灘和價格很稱自己的心就直接訂房了,完全沒有注意這種細節,其實即使是雙人床也沒怎麼樣,但我還是下意識尷尬地轉頭瞥向一旁的泉學長,而泉學長只覺得怪異地問了聲幹嘛,就隨意的把行李放置好去梳洗了。
  等輪到我洗澡完從浴室出來,泉學長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連聲晚安也沒道,但好像也無所謂,我就隨意擦乾頭髮也就拉著被子睡了。
  只是睡得太早,即使出門走了一天身體有些疲累,我還是在半夜時便醒了過來,清醒得像是灌了一杯不加糖的美式咖啡。
  睜著眼睛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電扇在頭上轉呀轉,我把手伸向一旁空著的床位,那裡一點溫度也沒有,即使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還是覺得有些落寞。
  泉學長不在,一直都不在,不在這裡,不在學校,整個人隨著畢業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甚至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即使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但果然還是覺得有股情緒鯁在喉間。
  不知道從誰的生活中脫離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想像不到,即使自己一人出來走了一遭還是無法體會。泉學長好像一直都在,但又的確不在。
  從放在床邊的包包中掏出手機,這是我今天出門後第一次開機,無視掉未接電話,我直接點開了常用的SNS緩緩看過一件一件的動態,明星今天還是帶著大吉到學校,衣更為了學生會新設立的部門忙得不得了,真白拍了冰鷹和演劇部後輩排演的樣子,而泉學長今天為了衣服品牌做了雜誌拍攝,透過這樣的檢視讓人深刻的感受到今天的世界依舊如常轉動。
  我把手機隨意往床上一丟後,走出了民宿。
  民宿外面就是海灘,最初就是看上了這點而選了這個地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特色到底哪裡吸引了自己,只是走進了沙灘讓海浪衝過腳踝。
  海浪拍打的聲音讓人感到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總有人說海洋似母親,又或者只是因為海洋孕育了萬物,但除了這些以外,海明明是這麼的可怕,在夜裡看起來如此的深不可測。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在沙灘上躺了下來,讓海浪沖過自己的腳底,打在身上,滑過自己的耳邊,像這樣躺著��實有些讓人有些害怕,即使沙灘的水淺得很,心中的一小角還是存在著對窒息的恐懼,而且泡在海浪裡也不會讓自己更聽得清楚海浪的聲響,耳邊只剩下啵啵作響的水聲。
  即使這麼做沒有任何效益,但我還是決定就這樣躺著,身體對於水、對於海洋的那種出自本能的恐懼,反而讓我想起我的母親。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現實,只知道天上的月亮好像移動了一點,海浪比最初要來得深的時候,我聽見了引擎聲靠近,然後在不遠處熄火停了下來。
  還在想著不知道是哪位跟我一樣發病在半夜來海邊的人,就聽見沙灘上沙沙沙的腳步聲緩緩靠近,然後眼前出現了我再熟悉不過的人,跨過了我的身子抓住我的衣領將我從水中拉坐了起來。
  是泉學長,而且是真的,他沒有帶著墨鏡跟漁夫帽。
  「你在幹什麼!」
  這個泉學長很生氣,真的是真的泉學長,我迷茫中伸手摸向他抓住我衣領的手,熱呼呼的,又抬頭看著他的臉,比起雜誌上果然還是胖了點,果然照片都是假的。
  「來海邊走走?我有跟你提過……」
  想要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但果然還是有些心虛。雖然在深夜躺在海灘上沒什麼說服力,但自己倒沒有打算輕生還是想離家出走,真的只是想要來趟簡單的旅行,但最初約了人對方沒空,自己就一個人來了,僅此如此。
  「啊?普通約了人沒空不是應該擇期再約嗎!」
  「嗯,但是我已經訂好車票跟民宿了也沒辦法。」
  我搔了搔臉頰,盡量用著無辜的眼神看著泉學長,只見泉學長更生氣的放開了我的衣領用力的捶了一下旁邊的沙地。
  「……藉口,遊君根本打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想跟我一起出門。」
  被說中了,中了一半吧,或可能更多一點。
  雖然訂了兩人份的票跟房間,但其實最初也就沒有太期待對方會在突然的邀約中剛好有空檔,泉學長也不是會丟下工作不管的人。事實上我也不是,但大概是這年下來受到了一點明星的感化,想到18歲這年夏天的這一天如果過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只要這麼想便會覺得不想就這麼錯過自己當下出門旅遊的決心,因為日子一天拖過一天,無論是天氣、地點,又或者是自己,都肯定跟此時此刻不一樣了,就跟那年櫻花祭時謝了一地的櫻花一樣。
  但我也說不出反駁的話語,泉學長見我不說話,起身在一旁踱步,嘴裡碎念著遊君太囂張了、都不知道哥哥有多擔心、難道想讓我後悔一輩子嗎、差點以為會再也看不見你……等等的。
  其實也沒有想讓他這麼生氣的,也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裡,我從沙灘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滿身泥濘,從背後拉住泉學長的衣襬。
  「對不起,沒有想讓你擔心的,但你能出現在這裡我很開心。」
  泉靜了下來,轉過身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又發現自己力道好像有些過重而放輕。
  「你全身溼透了。」
  「嗯。」
  「快回民宿弄乾,感冒了怎麼辦!」
  在走回民宿的路上又聽著泉學長繼續唸著在深夜的海邊把自己弄成這樣到底是在幹嘛云云,一進到房間我就被泉學長推進浴室扒光,想反抗但又不敢在深夜的民宿中大喊,怕吵醒其它的人,也因為自己也有些心虛的緣故,我難得的乖乖就範。在同齡人的面前全身裸體讓人感到無地自容,但泉學長用著向是對待什麼易碎品那樣溫柔的沖洗我身上泥沙,輕輕搓揉著我的頭髮,老實說除了被當成小孩般對待有點讓人不滿以外,其實還蠻享受的。
  洗淨後被丟到床上用棉被捆起來,泉學長又接著忙把衣服給弄乾淨跟吹乾,等到一切都料理好後,時間也要凌晨三點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坐在床邊的泉學長疲憊的容姿,愧疚的摘下了眼鏡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快點睡了。泉拉著棉被湊了上來,我好奇地問他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
  「Google的GPS定位。」
  「咦?」
  雖然很高興泉學長出現在這裡,但聽到了還是覺得有點可怕,等起床了要記得把手機的GPS給關上。
  「今天工作結束杏突然打電話過來跟我說聯絡不上你問我知不知道怎麼了,我衝到你家也沒見到人影,手機又關機,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
  「對不起……」
  泉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
  「終於到了晚上看見地圖上你的位置有所動靜,才終於找到你,我……唉,算了,睡吧。」
  泉翻過身子背向我,我輕湊上去。
  「謝謝。」
  下次張開眼肯定不會感到寂寞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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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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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泉】搖籃曲
※短打
  「睡不著的話哥哥唱搖籃曲給你聽吧!」
  泉輕碰真瀏海的髮梢,一天當中能看見真褪下眼鏡便是這種時刻了,所以泉恨不得早點哄一旁的人睡著接著便可飽覽難得美景。
  「呃……不用也沒關係,都這個年紀了這樣有點害羞。」
  泉聽了不滿地揉亂真的頭髮,真哀哀苦笑。
  「好了,閉上眼睛,明天還有工作要忙。」
  真乖巧地閉上眼,耳邊傳來泉的哼唱聲。這人居然還真的唱了,真想。
  細細一聽曲調跟兒時聽過時一樣,卻好聽太多,真回想起過去那個用著稚嫩的腔調哼著些許五音不全的搖籃曲的泉,懷念地笑了出來。
  「又怎麼了?」
  「沒……只是覺得真好聽啊。」真眨了眨眼睛。
  「蛤?什麼……當……當然的吧!」
  真嘿嘿地笑了幾聲後又回頭睡自己的覺,留下泉一個人嘴巴一開一闔地不知道是該繼續唱還是不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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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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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晃】觸手可及
※獻給碰碰
  放學鐘聲響起,晃牙拎起書包就往輕音部室的方向走。
  今天沒有社團的練習,UNDEAD近期也沒有預定的LIVE,但無論是什麼樣的日子,晃牙都會往朝那裡前進。
  他砰地打開輕音部室的門,裡頭沒有任何的人,除了那個大概又躺在棺材中沉睡的吸血鬼混蛋以外。
  原本想順勢把裡頭的人叫醒,但看外頭太陽也還未沉,讓他再睡一會兒也無妨,省得睡眠不足黑眼圈跑出來自己還得花心思用遮瑕膏替對方蓋住。
  晃牙從書包中拿出調音器後就將書包往角落一扔,撿起放在牆邊的電吉他接上音箱後開始專心地調音,有其他人在時為了裝作瀟灑他都是用長久訓練出來的音感直接調音的,唯獨像這樣僅有沉默的棺材伴著自己時,他才會這樣小心翼翼的確認音準。
  即是靠自己的耳朵也能調個九分準,但從過去就細細打好基礎的他清楚,如果習慣聽著並非完全準確的音準長久下來害到的可是自己,失之毫釐終差至千里,太過依賴感官也許某天被自己給蒙騙了也不知道。
  所以他細細調好音準,輕快地做好和弦練習,回過神來太陽已經沉了一半。
  然後晃牙才意識到這個輕音部室異常地安靜。
  這麼說來日向跟裕太好像提過最近放學後要直接去熟人那裡幫忙暫時不會過來部室,雖然也不是真的忘記這件事情,但意識到後才憶起少了那兩個人的部室是這麼的安靜。
  晃牙起身活動了筋骨,想著前輩也睡了太久,咚的踢了下棺材。
  「喂,要睡到什麼時候啊混蛋!」
  然而棺材依舊一動也不動。
  晃牙放下手上的電吉他,稍感不安地打開棺材想直接把人叫醒,其實平常朔間零毫無反應的次數也不少,但晃牙就是每次要打開棺材時都會有點慌亂,也不知道是因為這行為像是在偷看零的睡姿,又抑或是心中有這麼點擔心這傢伙真的哪天死在裡頭。棺材欸,多不吉利啊。
  當晃牙推開厚重的棺材板一看,惡劣的情緒立刻湧上,心情剎那間跟這個部室同樣空虛。
  這情緒他不怎麼陌生,每當他睡迷糊以為自己是在老家,但一睜開眼卻是面對空無一人的租屋處時,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那個吸血鬼混蛋根本不在,從一開始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晃牙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開始焦慮,好像孩子睜開眼沒看見父母就要徬徨大哭那樣,是一個人或不是難道有很重要嗎?他本來就是孤高的一匹狼,自己才沒有脆弱到會因為有人在旁邊陪著就感到安心或滿足。
  他不滿地咋舌,開始收拾起樂器準備回家,���然沒有人會來再待在這也沒什麼意思。
  拎上書包跟心愛的電吉他,關上燈準備離開時才發現忘了關窗,緩慢走到窗前又才注意到今天的夕陽還真是紅的很不尋常,但真的要比的話還是吸血滾混蛋的眼睛比較紅,也更亮。
  於是他就看見他家社長在一樓花園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在那裡溜達什麼啊……」晃牙不滿的碎念,也不知道花圃中的人是聽見了還是恰巧抬起頭,朝著這裡看過來,眼睛笑成線衝著自己揮手。
  「喂!在那做什麼!是老糊塗了連怎麼回來都忘了嗎……」晃牙先是大喊,而後聲音越來越小,深怕透漏太多情緒在句間,那傢伙耳朵可靈了,他才不想被聽出來自己在想些什麼。
  「……真是的。」晃牙焦慮的碎念,看著黑色的人影瞇起眼睛露出會意的表情,不知怎麼的原先沉著的心情又漂浮了起來。
  晃牙滿意的笑了笑,鎖緊窗戶,跑著離開。
  「給我站在那裡不要動,本大爺立刻過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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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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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泉】冬陽
  瀨名泉走在滿是積雪的坡道上,目的地是遠離市區沒什麼人氣的神社。
  今天是初詣的日子,往年他都是和父母一起來的,但前幾天家中的兩老突然提議說要到夏威夷跨年,便訂了機票匆匆出發了,自己則因為接下來還有其他工作,於是便獨自留了下來。
  泉看了幾眼父母傳來的恩愛合照後,將手機丟回口袋。
  一個人原本想乾脆不來初詣的,無奈良好的家教養成的過節習慣在心中責難著自己的貪懶,還有凌晨時將他驚醒的一個惡夢,想著當作出門透透氣也好便就還是出了門。
  初夢就是惡夢也怪不吉利的,去求個平安也好。雖然他根本也不怎麼信這些,心中甚至是覺得有些可笑的,但每當感到力不從心時,還是寧可相信這種虛無無證的東西能有點用處,所以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是選擇把他當作一回事,就如同他也總想相信真有能引領他與誰相逢的命運的紅線。
  今天雖然是元旦人卻不多,這間神社又小又舊,附近有離車站更近更熱鬧的新神社,人潮自然往那集中。而泉特地來這倒也不是念舊,就只是習慣如此也懶得改。
  況且在這什麼都得求新求變的社會,能有一塊也許自己也根本不在乎的地方能保持著原樣,不知怎麼的就讓人感到十分地放心,能讓自己將緊繃的弦短暫地、偷偷地鬆綁一片刻。也許其實就是念舊吧,泉不經意地想。
  穿過鳥居,才剛靠近手水舍,泉就看見了完全沒意料到的人。
  自己絕對不會認錯,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那是什麼……私服的樣子也超級可愛,而且那條圍巾是……
  在他混亂中還沒反應過來是該開口喊住對方,還是先退回去確認自己今天的髮型是否完美時,對方就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那樣轉頭看了過來。
  「唔……泉さん!?」
  慘。
  但這時再慌忙地確認自己的外觀就太不像樣了,沒問題的,今天出門前才抓過頭髮的不是嗎,泉在心中向自己打氣。
  「ゆう、ゆうくん?」
  一開口泉便後悔了,原想故作從容,無奈一開口聲音卻顫抖著,音調也走樣,天知道他是在動搖什麼。
  而真在看見泉無措的樣子後,原先的詫異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想著今天是心血來潮出門,泉さん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結果看來對方比自己還驚訝。
  「噗……哈哈哈——」真為了這樣滑稽地場面掩著嘴笑了出來,自己老把泉さん想得太過神通廣大,結果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巧遇,一時間甚至覺得泉さん有些可愛。
  泉看見真笑得燦爛還以為對方是笑自己方才的醜態,不滿地瞇起了眼。
  「笑什麼……」
  真的笑容聲在寂靜的神社中響起,像是天色暗薄時從雲縫中透出的一絲陽光,在感受到溫度前便先讓人得到暖意,泉看著也鬆了口氣,嘴角自然上揚。這是再難得不過的巧遇了,命運般地偶然。
  兩人往神社的拜殿前進,一路上沉默,但泉的心跳吵得要死。高興、緊張、興奮、混亂,各種情緒翻攪在一起,像這樣和真一同來初詣簡直做夢也沒想過,泉險些就像少女漫畫中單純到似笨蛋般的女主角那樣,向神許願求往後的每年都能和身旁的這人一同來初詣。
  來到賽錢箱前,投錢,拍手。
  真閉著眼睛祈禱甚久,心中反覆地向神明確認自己的願望,在終於確定自己把話好好傳達出去後,才鬆了口氣,一睜開眼就看見泉笑瞇瞇地看著他。
  「什、什麼……幹嘛啊!」
  「誰叫你這麼久。」泉揚了揚臉,得意地走掉,真無奈地跟上。
  神社的人還是很少,但這種清淨的感覺很不錯,真原先以為過年每間神社都會是摩肩接踵般地熱鬧,這裡的時空卻像是與外界隔開了一樣,彷彿這裡不屬於外頭的哪個地方,也不屬於新年,只屬於自己和泉兩人。
   「……所以ゆうくん許了什麼願望?」泉搓揉著被凍壞的手指問。
  「嘿嘿,想想果然還是幫Trickstar祈禱今年也能順遂吧!」真害羞地搔搔臉。
  「啊,是喔。」
  「明明是你問的,居然這個反應!」
  「沒有啊,我什麼反應了嗎?」
  真苦笑。泉也不是不滿,只是答案太過於意料之內讓人不爽。
  「那泉さん許了什麼願望呢?」
  只見問題出來後,泉停頓了片刻。
  「……沒什麼,怎樣都好無所謂的願望。」
  這樣回答反而勾起人的好奇心,真想。
  泉さん在與自己分開的這幾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老實說自己也只是稍略耳聞,雖然好奇,但真明白很多事情實在難以說出口。自己也有許多不願開口說出來的事情,有時是因為難受想讓他就這麼過去而不願提起,有時只是因為曾經太過美好,開口說出來的瞬間,那些過往就好像會被冷冰冰的現實給毀滅。而有時候兩者皆是。
  「唔……這麼說來能在這裡遇見泉さん真是��呢。」真體貼的轉移了話題,雖然十分地僵硬笨拙。
  泉意會到了真的意圖,輕輕一笑,這孩子永遠都是這樣地善解人意,纖細而溫柔。
  「我可是每年都來這裡的,倒是ゆうくん出現在這裡才讓人意外吧,你一直以來都不太過節的不是嗎?」
  雖然泉明白這多少是因為那家忙碌的母親也無心慶祝的緣故,年幼時好幾次自己的與對方分享著過年時的初詣,兒童節時的鯉魚旗,春分的灑豆,一直到聖誕時的聖誕大餐與禮物,對方都只是眼睛閃爍著像是聽到了童話故事那樣的世界,單純的憧憬著。
  泉才突然想起那時他就下定決心未來自己一定要抓著ゆうくん度過春夏秋冬,可惜這個期許至今好像也尚未達成。
  「啊哈哈……今天早上做了個惡夢,總覺得讓人有點不安,想說別悶在家裡出門晃晃,便晃到了這裡……」
  泉一聽,猛地轉過身來對真張開雙臂。
  「ゆうくん在不安嗎?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哥哥都會保護你的!」
  「唉,真是的……對我來說唯一害怕的東西就只有泉さん了……」真垂下雙肩嘆了一大口氣。
  「什麼啊,真沒禮貌。」
  泉從鼻子發出不滿的哼聲,正把舉起的雙手放下時,被真抓住單臂。
  「泉さん……我唯一害怕的東西就只有泉さん了……所以……所以……」真捏著泉著手臂,將頭沉沉地低下靠著泉的手臂,用喃喃自語的聲音,懇求般地輕語。
  泉張大眼睛,驚訝地看著真突如其來的舉動。面對對方難得地示弱,或者說更近似撒嬌的行為,泉比自己想像中地還要冷靜,又也許只是腦袋幾乎短路,剩胸口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什麼啊,這種像是在說我是你唯一罩門的講法,真的是有夠沒禮貌。我怎麼會是,我哪會讓自己成為你的弱點。根本無須畏懼。
  「ゆうくん……」泉伸出另一支空著的手,想拍拍一旁的小腦袋,但手懸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剛才就想說了……這條圍巾是我織給你的那條吧?」
  「咦?」跳躍的話題使真抬起頭來,恰好對上泉湛藍的雙眼,閃爍著水光。
  泉さん意外地愛哭呢,真想。
  正想要撫去對方不小心落下的一滴淚水,泉已經先伸手抓住真的圍巾擺弄了起來。
  「為什麼圍了圍巾卻把字藏在裡面?」
  「那種東西圍在身上也太讓人害羞了吧!」
  「而且你圍圍巾的方式活像要把自己掐死一樣!」
  「誒!才沒有!嗚……等等!哇──住手啊泉さん!」
  泉把紅色的圍巾解開後又重新繞過,真混亂地大叫。圍巾裡頭飄出來的香氣讓泉感到熟悉,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家用的洗衣精都沒換過,讓人毫無理由的覺得安心。
  圍巾在重新圍過後就如擺設在玻璃櫥窗內的樣品一樣地精美,明明是同一條圍巾,纏繞的方式也相同,讓人深感眼前的人真的是專業的。真還偷偷的確認了一下字還是藏在裡頭。
  眼前的泉抓著擺放在前頭的圍巾兩端,臉幾乎要貼上來般地靠近,深吸了一口氣,開口。
  「你聽好了……」
  真看著眼前的人嘴巴一張一合的,但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用著漂亮的臉龐瞪著自己。真可愛啊,真想,一邊將手伸出把剛才掛在對方臉上沒能抹掉的淚痕給抹去。
  「謝謝你,哥哥。」
  泉的臉瞬間刷紅。
  「你這小鬼……最近真的越來越囂張了。」
  泉拉著真的手腕就往出口前進。
  「走。」
  「咦?去哪裡?」
  「我家,煮東西給你吃。」
  「啊?等等,太突然了吧!」
  「吵死了,哥哥會讓你吃到最好吃的新年雜煮,吃完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前方的人邊走一邊碎念著等等的行程、下午的規劃,甚至接下來整個年假的安排。
  新年第一天就遇見了泉さん,今年大概也逃不出這人的手掌心了吧。
  真看著泉滿溢的笑容,輕快地跟上腳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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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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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泉】媽媽,請你聽我說
#CWT44無料
 
  好熱。
  空氣中水氣的飽和度像是達到最高一樣,身上流出的汗水一滴也無法再被蒸發,遊木真跟瀨名泉兩人坐在為了スターマイン表演所搭建的舞台上,日正當中之時即使待在遮蔽物下,也沒多少影子可藏,好熱。
  海浪聲伴隨不知名海鳥的鳴叫規律地傳來,像是要將人洗腦那樣一遍一遍的複誦著。真想剛才旁邊的那人也好吵,現在倒是安靜了下來,難怪突然能聽見海浪的聲音,仔細一看泉さん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的地板,大概剛才給予自己舞蹈的指導後體力終於也到達極限了。
  沒問題嗎這個人?
  「 泉さん ……?」
  「怎麼了ゆうくん?」
  泉在聽見真的叫喚後,原本空洞的雙眼又立刻回復光芒,視線像小狗聽見主人的叫喚那樣撲上來。這個人到底是有精神還是沒有精神,都快搞不清楚了。
  「好像很難受的樣子,要不要先躺一下稍微恢復下體力也好?」
  遊木搔搔頭苦笑,雖然嵐讓他待在泉的身邊什麼也不用做,但沉默的空氣令他坐立難安,卻也不知道該開口聊些什麼。
  「 ゆうくん 在關心我嗎?哥哥好高興啊。」泉露出笑容,但又因天氣炎熱難耐而皺起眉頭。「躺下是讓我膝枕的意思嗎?」
  「咦?不,躺在男人的大腿上也沒什麼好高興的吧,而且這天氣膝枕什麼的會更熱不是嗎!」真嘆了口氣,怎麼明明隨時都要倒下一樣卻還是在講些意義不明的話。不過比起早些時刻那樣對自己的每個應答都過度反應,現在已經平緩許多,大概也是身體越來越沒有餘裕的關係。
  真摺疊一旁的毛巾,堆成一定的高度後放在身側。
  「可能不是很舒服,不過稍微將就一下躺在這吧。」
  泉不滿地瞇起眼睛瞪過來又看向毛巾,正以為泉又要開口抱怨,結果倒是乖乖地躺下來,並且很快地就睡著了的樣子,只是眉頭還是緊皺。
  真是的,像小孩一樣,真暗想。
  但看著泉這樣倒是讓真回憶起來,過去還是兒童模特時,某次出外景自己中暑也是像這樣躺在誰的腿上沉沉的睡去。
  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想想應該是母親吧,那時自己躺在母親的腿上,母親用涼水輕靠著自己的臉龐,還拿扇子給自己搧風,而原本因中暑產生的反胃與暈眩也在母親的溫柔之下得以緩解。
  真望了望周圍,將剛才衣更買回來的冰水用毛巾輕裹住後置在泉的肩窩,又隨意的拿起幾張LIVE的宣傳單當作扇子輕搧了起來。這樣泉學長應該也會稍微舒適一點吧,真想。對於照顧人這件事情其實有點不擅長,畢竟自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只能順著過去曾被溫柔對待的樣子,一步一步地效仿。
  搧著搧著,周圍的浪潮聲又再度變得清楚,但聽起來不再那樣地惱人,反倒像是催眠曲那樣,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歌,讓真也開始有些昏昏欲睡,同時又想起那時在母親的腿上熟睡時,耳邊似乎也迴盪著某個曲調。
  真沿著斑駁的記憶有一聲沒一聲地哼唱,哼哼啊啊地模仿幾個音調後還是沒能想起來是什麼曲子,但又如此熟悉。
  正當真覺得自己就要捉住最關鍵的那塊記憶碎片時,一旁的泉翻了個身。
  啊,該不會不小心吵醒泉學長了,真慌張地想,可泉把臉埋在手臂下,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一不小心就陷入回憶裡太過忘我,真愧疚地將冰水又挪至適當的位置,順便對著泉的後頸多搧幾下風當作補償。
  「啊啦,感情真好呢。」嵐好像討論完今天活動流程的細節,湊了過來查看泉的狀況。「身體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泉聽見嵐的聲音後便揉著眉心撐起身子坐起,也不知道是剛醒過來還是壓根就沒睡著。
  「咦?泉さん已經沒事了嗎?」
  「那當然!」泉柔和地笑著,卻反而讓真心頭一緊。
  真緊盯著泉的表情,感覺泉還是很難受,但和方才的恍神不同,他的眼神像是在迴避自己,頭也不朝這來不知道在掩飾什麼,也許是怕自己難看的臉色在這陽光底下表露無遺,但從神情看起來又不是這麼簡單。
  「今天 ゆうくん 這麼擔心我,還這樣照顧我,哥哥真是太高興了。」泉站起來,背對著真。「所以我不好好打起精神可不行呢,畢竟是哥哥。」
  說完,泉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你們剛才吵架了嗎?」嵐看真一臉困惑又失落的表情,也猜到狀況大概不是如此,跟泉相處這麼久也知道對方是什麼個性。
  吵架這種事情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能和真獨處泉那可是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吵,不過嵐也不是真的很在意這兩人怎麼回事,只要泉身體沒事就好。
  「總之泉ちゃん看起來身體是恢復了,真ちゃん也快去和Trickstar匯合吧,陪著小泉真是多謝了!」
  真就呆坐著看兩人走掉,真的是搞不懂,原本還黏得像是永遠都不打算放開自己一樣,現在卻頭也不回的走了,所以說自己永遠都搞不懂泉學長在想什麼。
  為什麼明明看起來有話想說卻總不向自己傾訴呢?一直以來都把人當小孩子看待,無論自己如何詢問「為什麼?」,對方從來就不給予自己正面的回應。
  但總之現在最要緊的是完成晚上的LIVE,真拍拍自己的臉頰振奮精神,跑著歸隊。
  時間過得很快,在經過又一次的排練���額外的拍攝工作後,夜晚也十分近了。
  海邊的夕陽好像沉得特別地緩慢,真和スバル在海港周圍設立的祭典攤販閒逛,真才在棉花糖的攤販多猶豫些片刻,原本還在一旁的スバル便消失了,祭典的人潮並沒有到摩肩擦踵的程度,但真就是怎麼樣都找不回スバル。
  在真走到攤販尾端正打算放棄掉頭回去時,在遠處的沙灘上看見泉的身影。
  「泉さん?在那裡幹嘛呢……」
  沙灘上看起來就只有泉單獨一人,沒看見Knights的其他成員,真原本想放著不管直接回去,但看泉映著夕陽的背影,又想起白天時泉不對勁的樣子,一顆心就像被那拖得長長的影子給懸了起來。
  得去找他才行。
  好不容易找到能走下海灘的階梯,但越是著急,腳便給沙陷得越深,而越是靠近對方,真的腳步卻越是慢,最後在泉的身後停了下來,好像聽見海風中挾著喃喃聲響。
  是歌,是泉學長在哼歌。
  即使風將曲調吹得如風中燭火那般一明一滅,真還是認了出來。
  ──那是小星星,與記憶中的模樣如出一轍,在認知到的同時,真湧現滿滿的不甘心。
  啊,沒錯,並不是母親,是你,一直都是你,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
  你示範,而我模仿。雖然十分地不甘心,像是我永遠只能跌跌撞撞地走在你的後頭,但確實地,那些溫柔都是你教會了我,而你會撫摸我的頭稱讚我。
  這歌聲太過讓人懷念,輕柔如當年,讓人不禁想此時此刻的你肯定和我懷著相同的心情,我們有著同樣的回憶。
  「泉さん。」
  真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泉聞聲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見真的臉映照在夕陽下倔強地抿著嘴眨著眼睛,翠綠色的眼眸亮得不得了像寶石一樣,就和過去總是勉強著自己不願說話時的表情相同,好像盼望自己能從他的眼裡就讀懂一切。泉一語不發,只是靜靜地等待真開口。
  大概是因為逆著光,又抑或是眼眶中的淚水,使得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肯定同過去那樣溫柔吧,真想,因為一直以來你都是如此。
  ──哥哥,請你聽我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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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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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敬】在乎山水之間
#亞實的點文
  
  秋日的天氣十分涼爽,S1剛結束不久,雖然每個月都有S2的審核得做,但偶爾偷閒一下也無妨。
  蓮巳敬人在學生會室裡煮熱水,今天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敬人心情十分放鬆甚至難得地哼著鼻歌。熱水剛煮開得放涼,敬人伸展了下背部,拿出了紅月下一場要演出的LIVE宣傳海報打算利用今天好好完成它,但才剛將紙攤平於桌上,一陣風又把它吹翻。
  想著得將窗戶關上才行,抬起頭看向學生會長座位後的窗戶,一隻純白的鴿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站在窗邊。
  敬人一眼就認出那隻鴿子的來歷,也沒有哪隻野生的鴿子會出現在這附近了,他走近窗邊,鴿子也絲毫不畏懼地只是抬頭對著他偏頭眨眨眼,敬人嘆了口氣把鴿子給趕走並且將窗戶拉上只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縫,推了推眼鏡重新整頓一下心情,將包裡的色鉛筆拿出來開始著色,才剛把海報上的楓葉都打上一層薄薄的底色,學生會室的門就被砰地打開。
  「下午好啊~我是你的日日樹☆」
  原本放下一切警戒心沉浸在獨自一人的小世界被剎然闖入,敬人手上的色筆還因為驚嚇的關係,在紙上留下一筆深紅。完了,寧靜的下午要沒了,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他難得地美好時光還沒完全被毀掉——現在馬上把這傢伙趕出去的話。
  「你這傢伙……」敬人故作鎮定地推了推眼鏡。「學生會室可不是你能當後院般隨意進出的地方!進來之前連敲門都不會嗎?」
  日日樹涉聽完,用手背輕輕地向身後的門叩叩叩地敲響,然後笑眼眯眯地看著他。
  「你……唉算了,有什麼事嗎?英智今天不在這裡,要找人的話可以走了。」
  「哦~在畫圖嗎?這構圖真是Amazing☆,品味十分地優秀。」
  啊啊,真的是煩死了,這傢伙到底是來幹嘛的,怎麼每次都趕也趕不走。敬人的煩躁指數隨著涉踏入自己的領域後就開始不停地上升,總是自說自話、道理也講不聽,講真的這傢伙到底是什麼目的?如果是來破壞自己殘存的和平的話倒是已經完成了。
  只見涉走近敬人的桌子,伸手想拿起桌上的色鉛筆詳端,但指尖才剛要碰上筆,手就被敬人給拽住。
  「別隨便碰!」
  涉明顯頓了一下,敬人才突然湧現些許罪惡感,自己是有點太兇了,哪怕自己再焦慮,對方也沒真的做些什麼壞事,正要張口準備為自己失禮的行為道歉,就看見涉一臉驚喜的回握住自己方才抓住對方的那隻手。
  「哎呀敬人同學,真是大膽呢!」
  為這傢伙擔心的我是個白癡。
  敬人略為惱羞的將手給扯回來,決定不管對方接下來如何行動都不理會了,無視一切才是上策。於是又提筆繼續剛才的上色。
  涉也對色鉛筆沒了興趣,走到英智的座位旁拿起擺在一側的熱水壺傾注些許熱水至一旁的茶壺內,玉露清淡的香氣便飄散於這狹小的空間內。
  平常學生會室總是留存著一股紅茶的香,想必是因為平日的英智總是喝著紅茶的緣故,玉露等綠茶味道較淡,被紅茶給蓋過去那也是理所當然。而人也與其喜好相同,這兩人待在一起,英智特有的個人魅力總是讓人印象深刻,即使人不在了味道也殘存於空氣中,唯獨少許時刻才能這麼恰巧地嚐到另一個總是靈巧地躲在這華麗香味底下低調的淡香。今天可真是來對了,涉想。
  「溫度恰到好處呢。」涉拿起敬人平時慣用的茶杯倒入淺淺一層茶水,拎起茶杯淺啜一口。「真是不錯啊,敬人。」
  敬人不理會他,涉也不怎麼在乎,又將茶水再倒至七分滿,端至敬人的眼前。
  「就讓我日日樹來為你服務吧⁥♪」
  「你到底……剛才也講過了,英智今天不會來,如果沒有其他要緊事的話為何待在這裡?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閒。」
  「呼呼呼☆我在進來前就知道英智不在了,今天的學生會只有你一個人。」涉輕拉開自己披著的外套,一隻白淨的鴿子從裡頭啪搭啪搭地飛了出來。
  「啊?那你又為什麼……」
  「真是死腦筋呢☆」鴿子飛了一圈後停在涉的肩膀上,涉伸出一隻指頭向敬人提問。「那麼那麼、我到底為什麼還來這裡呢?」
  敬人看著一只羽毛搖晃地輕落,想著,這下可好了,我難得地美好時光肯定是被毀得沒救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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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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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英】夏/煙火與蟬鳴
  兩人從電影院走出來時,外頭響著一聲又一聲煙火綻放的聲響,但在高樓遍佈的市區裡什麼都看不見。
  爆炸的聲音在大樓的牆上不停反射,像是寺廟的鐘聲那樣在嘈雜的街道上嗡嗡的迴盪著。
  「哦哦!什麼什麼,是煙火嗎?附近有什麼活動嗎?」千秋站在電影院門口興奮地四處張望。
  「今天附近寺廟舉行了祭典啊。」
  「真不愧是天祥院,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傳單不是貼得到處都是嗎。」英智一邊滑手機一邊無所謂地應付著。
  「但這裡看不見呢。」千秋皺眉頭努力地想聽出煙火的方向,但周遭高樓環繞回音實在太重,完全無法辨識出來。「有點搞不清楚是哪個方向來的﹐稍微過去那邊看看吧!」
  千秋說完就往遠離市區的方向跑去,走沒幾步回頭看見英智沒跟上又跑了回來。
  「怎麼了快點來呀,太慢的話煙火可就沒囉!」
  千秋一抓住英智的手腕就拉著在人群中穿梭,英智則盯著千秋地背影一路上 沉默地跟著。
*
  「啊,這裡果然可以看到一點!」終於走到附近社區的一個小公園,從兩棟建築物中間不大不小的空隙能看見遠方被裁切的煙火。「雖然看不見全景,但煙火還真是不管什麼狀況下看都很漂亮呢。」
  「嗯,是呢。」英智找了個長凳就坐了下來,雖然也抬頭看著,但像是單純的看著天空而已而非煙火本身。
  「怎麼了,你不喜歡煙火嗎?」
  「沒有啊,很喜歡唷。」
  「嗯……讓我猜猜,你這時候是不是要說,覺得煙火像自己的生命那樣短暫的綻放後立即消逝?這種想法可是不對的,你會比煙火還要亮更久更久,我相信你可以,你也要相信自己可以,拿出信心來吧!」
  千秋習慣性地擺出了戰隊式的握拳姿勢替英智打氣,但英智只是看著天空。
  「沒有,我可沒有像煙火那樣地炫目奪人,煙火就像是夜空中的霸主呢……無人不為此停駐、舉頭,可以的話,短暫也好,能成為煙火那樣地存在的話。」
  煙火不停歇地打在天上,一朵比一朵來得艷麗,像是聽了英智的話後在炫耀一樣。
  「要說的話,也許我比較像是蟬吧。」
  「蟬?」
  「嗯,在土中蟄伏十七年,求得鳴一個夏季。」英智看向站在一旁的千秋,千秋一臉不服氣地看著自己。「這個比喻得當多了吧,我就只是在那獻身鳴唱著,為了自己。」
  「……你還真是喜歡把��情搞得很複雜啊。」
 「怎麼說?」英智笑。
  最後一朵煙花綻放,在空中留下殘影與白煙,公園剩下蟬聲繼續唧唧與一旁老舊路燈發出的吱吱燈管聲。
  「你是偶像吧?你是星星!我們都是為了成為最閃亮的明星而努力至今的。」千秋雙手插著腰對著英智像是信心喊話那樣地說道。「星星的話,即使燃燒殆盡他的光芒也會留下來,現在抬頭看見的星星,也許幾千萬年前就已經死去了,但在我們眼中他們仍在天上閃閃發亮,所以說……就是……嗯……怎麼說……」
  英智看著眼前這個絞盡腦汁想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傢伙不禁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英智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擺。
  「祭典應該還沒結束,要去看看嗎?」
  「……哦!好啊,好一陣子都沒去了,也想找機會跟流星隊的其他人一起去呢,肯定很開心。」
  「嗯,這麼說也想跟fine的大家一起去呢,肯定會很有趣吧……不知道桃李跟涉有沒有去過。」
  英智只是想像了一下可能會有的熱鬧畫面心情就輕快了起來。
  「大概還有機會的,夏天還很長的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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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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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英】夏/風鈴與剉冰
  「到了,這裡就是我從以前就很常來的冰店!」
  千秋走入與店內與掌店的婆婆熱絡地打招呼。
  冰店開在繁華街旁的小巷內,雖然老舊,木造的裝潢已經斑駁,但整體卻十分整潔。
  外頭停著生鏽的腳踏車,門口掛著「冰」字樣的小簾子,旁邊的風鈴隨著薰風吹來清脆地發出聲響。
  英智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他一般是不被允許吃正餐外的零食的,為了讓這破爛不堪的身體能再撐久些,即使甜食與紅茶再相襯,自己也一直克制著不吃太多,但今天既然被邀請來了倒也止不住好奇心。
  「天祥院,要吃什麼?」千秋攀著櫃檯對著像是進到博物館那樣四處觀望的英智問道。
  「這個嘛……身體不太能吃冰的大概只能淺嚐幾口點了也是浪費,我就看你吃吧。」
  「這樣啊……沒關係!你就跟我一起吃吧!」
  「嗯,謝謝,那我要草莓的。」英智笑笑地選了個位置坐下。
  「咦?為什麼是你選口味啊?」千秋瞪大眼睛,看著英智笑瞇瞇地對著自己眨了眨眼沒說話,只好無奈地舉雙手投降,他早就習慣對方這種稱不上任性而比較像是在撒嬌那樣小孩子般的個性。「雖然我平常是牛奶派的,不過想吃草莓就吃草莓吧!只有這次喔。」
  一旁看著兩人對話的婆婆意會地笑了笑,拿出冰櫃中的冰塊置在老舊的刨冰機上,冰塊在機器的旋轉下灑落雪花。雖然並不是沒有看過剉冰,不過第一次親眼看見刨冰機運作的英智還是看得目不轉睛。
  而最終端上桌的刨冰,被淋上了一半的草莓跟一半的牛奶,甜而濃膩的味道連同冰塊的寒氣發散出來。
  「兩個人要好好相處唷。」
  英智對婆婆微笑示意,即使已經都要成年了,在年邁的老人家眼中兩個人嬉鬧的樣子大概還是像小鬼頭一樣。
  英智拿起湯匙挖了一塊沾有草莓糖漿的部分輕啜,跟想像中的味道相去不遠,不過甜了點,而且糖漿嚐起來十分人工,看著對面的千秋一口接著一口吃著好像很幸福的樣子,英智不是很能理解。
  這大概不是一個適合細細品嚐的食物吧,而自己也無法豪邁的吞食享受冰涼的快感,這東西的美味大概自己是一輩子都無法理解了,英智想。
  涼風吹來,風鈴叮鈴叮鈴地響。
  「哈——整個人都涼快了起來。」千秋放下湯匙,用手背抹掉額頭上的薄汗。
  「聽著風鈴的聲音感覺熱氣都被趕走了。」
  「趕走熱氣的不是風鈴,而是吹來的風吧。」英智撐著臉頰用湯匙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碗中的冰。「這麼說來你聽說過嗎?若在無風時風鈴響起,那是有鬼魂經過撥動而發出的聲響。」
  「誒、突然的恐怖話題嗎……嗯,真不錯呢,這樣冷颼颼的也很有夏天的感覺!」千秋緩慢地刮著眼前開始融化的剉冰。「不過你居然相信鬼之類的東西倒是很讓人意外。」
  「是嗎?與其說相信……」英智繼續擺弄著手中的湯匙。「也許我是希望自己死掉後能有什麼留下吧。」
  「嗯……雖然不是很懂,不過死掉後繼續留在人間遊蕩可不妙吧。」
  「都死了去哪裡也沒差吧,況且人間也沒什麼不好我蠻喜歡的,若死後能脫離病痛的話,大概會更喜歡吧。」英智抬起頭來看著面頰被冰塞得滿滿的千秋。
  「如果我哪天死了的話,應該會去撥你的風鈴吧。」
  「咦?什麼啊好唐突,聽起來好可怕……」千秋吞掉嘴裡的食物,對上英智視線的瞬間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眼看這雙眼又是藏著千言萬語,明明清澈如夏日萬里無雲的藍天一樣,一片烏雲也沒有,千秋卻總覺得從來也都沒有看清楚過,但又好像看得一清二楚。
  「嗯、好吧,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但既然你這麼喜歡那我就把風鈴一直掛著,今天回去就立刻掛上!隨時放馬過來吧!」千秋雙手用力拍腿宣戰般的說道。
  兩人相視沉默,直到一陣風吹來風鈴又叮噹作響,英智才噗嗤地笑出聲。
  「噗……呵呵、你真的很很怪欸。」
  「咦?怪的人是你吧!怎麼看剛剛怪的人都是你吧!」
  千秋瞇起眼睛盯著眼前的人,英智則不理會千秋的視線,愉快地玩著碗裡的冰水,看著裡頭的紅與白在攪拌下逐漸化為一體變成粉色。
  英智撈了一小口含進嘴裡,跟煉乳平衡過後的草莓醬不那麼死甜了,但果然還是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
  「唉,真不錯啊。」英智感嘆。
  「是吧!說到夏天果然還是要吃冰,也突然有點想吃西瓜了……不過你根本沒吃幾口吧!真的覺得好吃嗎?」
  英智聽完又被逗笑。
  「噗哈哈哈、我不是說冰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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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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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英】聽說南極圈的臭氧層破洞變小了
  「好熱……不能開冷氣嗎?」
  「不可以!開冷氣的話北極熊會死掉。」
  英智坐在地上背靠著千秋的床,為什麼在千秋房間的理由也忘了,總之好熱,熱到想直接跳上計程車回家。
  「你不開冷氣的話我會死掉。」
  「放心吧,人不會這樣就熱死的,真的死了的話我會負責的。」千秋挪了挪自己身旁的電風扇,在風吹向英智時吧風扇固定住。
  「風扇給你吹,你忍著點吧。」
  「不……不要把風扇直接對著我吹,我頭會痛……」英智半身趴在千秋的床上感覺真的快要死了。
  「好吧。」千秋搔了搔頭,又把風扇移開。「家裡冰箱好像還有些飲料,要喝點紅茶嗎?」
  「……」
  「不想喝嗎?」
  「……微糖去冰。」
  「好、好,在這等著。」
  千秋走到廚房想著自己這樣好像交了一個嬌蠻任性的女友一樣,雖然不是女的,不過天祥院撒嬌的樣子倒是讓人覺得很新鮮就是了。
  ……這是撒嬌嗎?嗯,是吧。
  但看他這麼痛苦的樣子也覺得有點於心不忍,等等還是破例開個冷氣吧。
  千秋邊想邊端著紅茶回到房門前時,感覺到門縫內散發出一絲涼意。看來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已經偷偷把房間的冷氣打開了。
  「唔……北極熊跟地球,今天就先對不起了。」
  千秋嘆了口氣,推開房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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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lab · 9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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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英】夏/公園與英雄秀
  今天萬里無雲,天空藍得很。英智戴著漁夫帽坐在公園的長凳上面,朝著地上撒吐司屑,鴿子爭相撲來啄食。
  這是個對普通人來說都稍嫌炎熱的天氣,外頭的蟬聲唧唧響個不停,英智挑了一個遮得到樹蔭的位置避開了太陽,但汗水還是一直從額頭滑落,滾燙的溫度讓他覺得眼前像是有薄薄水蒸氣那樣地霧茫茫。
  即使如此也要待在這裡的原因當然不是為了體驗餵鴿子--雖然這件事情他也期待了許久,但他是為了旁邊的扇形舞台而來的。
  一旁正在表演著每周固定的英雄秀,英智在前幾個晚上與友人互傳簡訊寒暄時被順勢地邀請了,碰巧這天也沒什麼事情,他也就很順便地來了。只是時間很剛好可以,真的不是打量著餵鴿子跟結束後想去電影院看看的。
  不過扇形舞台的觀眾席沒有遮陽處,舞台底下坐滿了不畏陽光的孩子們,敵不過毒辣太陽的英智只能做在這頭遠遠的看著。老實說他也無所謂,餵鴿子比英雄秀有趣多了,何況舞台上的無論敵人還是七彩的戰隊都蒙著臉,近看遠看好像也沒什麼差。
  突然,掌聲響起,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孩童開始往前團團圍住戰隊們想合照,英智抬頭探了探狀況,又繼續低頭把手上的土司撕成小塊往地上扔,鴿子們像是從開始到現在都完全沒被餵飽那樣繼續搶食著食物,拍打著翅膀追來奪去。
  一個身影緩緩靠近,鴿子們剎時全數散開。
  「你…………」
  對方好像說了什麼但聲音模糊不清,只發出像是老舊唱片機那樣隆隆的聲響。英智抬頭一看,是一個像是從外太空遠渡而來的恐龍。
  恐龍笨拙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後,用力的轉了轉,把頭拔了下來。是守澤千秋。
  「呼……好熱啊這個!」
  「早安啊,酷斯拉。」
*
  公園還是很熱,而且因為旁邊的這個人所以溫度感覺又更高了。
  「才不是酷斯拉!你剛才沒認真看嗎?」千秋一邊把恐龍頭套放在地上,一邊喬了喬尾巴的位置在板凳上坐下。
  「不過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感覺你一直以來對這個沒什麼興趣,怎麼樣?感動嗎?有興趣的話可以借你我珍藏的特攝片……」
  「不,其實沒什麼興趣,只是來餵鴿子順便看看。」
  「這樣啊……為什麼我稍微靠近你一點你就要一直往旁邊坐過去?因為我是怪物嗎?總覺得有點受傷啊……」
  「只是因為你很臭……」
  「噢。」千秋又把布偶套裝往下扯開了點把手拔了出來,順勢抓著自己的衣領聞了一下。「在裡面悶太久了有點聞不出來……不過你的吐司還蠻香的,可以吃嗎?」
  英智無所謂的 把吐司串遞過去,旁邊的人抓著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吐司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不過想不到正義的使者也有被當作怪物收拾的時候呢,滋味如何呢、流星RED?」
  「唔唔……畢竟不是固定班底只是來幫忙的。」千秋嚼著吐司。「不過要說的話總覺得……嗚噁……咳咳咳!」
  吐司不小心吞得太猛,千秋被噎到整個人都彎下腰去乾嘔,原本周圍覬覦著吐司的鴿子們又被嚇得展翅飛開,英智只好靠近千秋拍了拍他的背,千秋狂咳後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對上英智的視線笑了笑。
  「哈哈哈、總覺得這個位置反而最能看清楚正義使者的樣子呢。」
  英智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千秋是在回應自己的問題。
  「……這樣啊。」
  「嗯,意外的是個特等席呢。」
  千秋吃掉手上最後一塊吐司,拍掉身上的吐司屑後,重新站了起來。
  「我先去換衣服收拾一下,等等去哪裡晃晃吧。」
  千秋離去,蟬鳴聲又再度變得清晰了起來。
  英智癱坐在長椅上望著和自己雙眼同樣藍的天空,拉了拉自己的漁夫帽。
  「真是熱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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