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ruko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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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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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二次文字創作】Knights中心・主レオ泉レ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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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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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いず|R18】比酒更毒的藥,名為醋。
  ——如果料到會發展成現在這種局面,剛才無論怎樣都該阻止這傢伙喝下任何一滴酒精飲品。
  在座椅被身旁人突然越過身,拉起調整板手向後倒之際,瀨名泉心底最真實坦承的想法。瞬間貼進而佔據視網膜的漂亮面孔促狹一笑,炙熱的氣息如一場焚風撲面而來。那纖長的眼睫幾乎要扎到心坎,碧綠色的眸子勾成一彎弦月,狹隘車內瀰漫著濃郁酒氣、氣息之間都是令人微醺的誘惑。
  左手還握在正準備放下的手煞車上,乘在副駕駛座的人卻將右手交疊在自己手背之上阻止了行動。泉感受到來自レオ的體溫從手一路蔓延上來,對方不懷好意地用著因長時間握筆而富有厚繭的掌心小幅度磨蹭著,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修剪平滑的指甲若有似無地在指節上游移。泉的大拇指還壓在手煞車拉桿最前端的鎖鍵上,按鍵與主桿間的粗細落差讓身旁人有機可趁,月永レオ緊緊箝制住瀨名泉欲掙扎抽出的素手,強迫他與自己的動作同步,來回撫蹭著仿牛皮紋包覆的粗桿,不時在最前端用指尖摳玩繞圈。   因身體越過楚河漢界而壓上來的重量,手臂上的力道因承受重量而跟著加劇。
  移不開視線,彷彿瀨名泉的世界被月永レオ給全然收服。
  濃郁過頭的酒精參雜在熟悉的洗髮乳香氛之中,朝著手無寸鐵的戀人襲擊。模特兒微蹙起眉頭,啟齒欲語。然上下唇瓣才剛分離,鬆了緊戒的房門在傾刻之間被攻城掠地,輕而易舉撬開防備。   大概在發酵催化下,月永レオ的佔有慾表現出比平時更大膽而直白,靈巧舌尖強硬勾起對方的慾望。在口中相互纏綿,而被壓制的一方欲圖閃避,卻弄巧成拙一場欲拒還迎的追逐戲。狂傲的國王在齦齒間來回探索,狂如暴君與輕如點水兩種接觸反覆交錯,挑釁著騎士口腔的敏感帶。搔得俯首稱臣的男人心頭難耐,然桀驁不馴的騎士被挑起了鬥志,不認輸的反咬住那在自己領地恣意妄為的軟劍。沒料到泉會有這般舉動,レオ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氣息同時灌在試圖搶奪主導權的騎士身上。   消化過的酒氣與レオ的體芬混雜成一種魅惑,殺傷力比雙倍更強,反被自己聰明將一軍的泉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悶熱的暖氣空調運轉著,逐漸升高的分不清是室溫或是體溫。瀰漫於狹隘空間的酒味在車內持續循環。無論前者還是後者對泉而言都是致命的弱點。   月永レオ用一個速攻上城的吻,不費吹灰之力就征服了瀨名泉。   趁對方迷亂情意之際,レオ鬆開了在手煞車上暗示挑逗泉的右手,改變策略成直接進攻。不及卒防,那只屬於創作家的素手已經翻過城牆,不費吹灰之力佔領模特兒結實的胸膛,白襯衫扣子被嫌礙事而失去作用,赤裸的肌膚曝露在レオ充滿飢餓慾望的眼底之中。   他這才還給泉接收氧氣的自由,幾乎要缺氧的男人喘著氣,呼吸絮亂。與其相反,レオ遊刃有餘地抿唇,舌頭靈活地舔過自己的唇瓣,戀人的餘韻還留在齒間。   找回發語權的銀髮騎士在與他的國王四目相交的剎那,馬上察覺那雙翠綠眼底蠢蠢欲動的危險信號。   「喂、おおさ⋯⋯嗚唔——」然而レオ並不打算施捨他的騎士過多發言的機會。那胴體的每一吋肌膚都有他印下的足跡,食指蹭上挺立的朱點,陡然一震。泉連對方的稱呼都還未脫口,語尾瞬間走調成不成句的喘息。「等等、れ⋯⋯れお⋯⋯」   未補上的稱謂化為嬌嗔,被喚名的罪魁禍首滿意地湊上對方緋紅的耳窩,給予評論。
  「真好聽的聲音,セナ⋯⋯ううん、イズ的。」
  像是在嘉獎戀人,レオ撒嬌地嚷著過分親密的膩語。蹭著對方平坦胸襟。碎髮如娟在潔膚上揚起春風,細細柔柔、恍恍惚惚,忽高陡低的碰觸、渾身體感神經被挑弄的亂了套續。
  靈活無骨似的纖手同步在弓起的背脊上游移,若有似無的輕搔挑起感官,一寸一寸向下侵蝕佔領。輾轉來到結實的臀側,順手從泉西裝褲的口袋中摸出對方隨身攜帶的護手霜,同時將功成可身退的下褲解開鈕扣,連同底褲一同。如海岸線浪花退潮似逐步向下脫去。   「唔嗚⋯⋯」察覺到レオ不打算就此打住,銀髮青年帶著喘氣聲的口吻藏不住驚愕。「喂、在停車場這裡⋯⋯不怕會被看到⋯⋯」   「放心吧,我聽了リッツ的建議用了最黑的玻璃隔熱紙,外面是完全看不進來的。」他說得輕鬆,並連同自己的褲襠也解開束縛。刻意停在人煙稀少的後巷,泉甚至要懷疑不善罷甘休的月永レオ根本是預謀犯案。     くまくん那傢伙⋯⋯肯定故意的。泉完全可以預見凜月帶有調侃與戲謔的壞笑。
  レオ在情人分心之際,搬開護手霜瓶蓋,擠出約莫五百元硬幣量的乳白膏狀,帶有乳香的黏膩。似乎是注意到了泉的恍神走心,他不滿地冷哼一聲抗議,下一秒沾有黏滑乳霜的手指已然靈活地朝後庭開拓,絲毫不給泉閒暇空檔。
  突如其來的異物入侵,被偷襲的騎士渾身一陣,倒吸了一大口氣。緊張而出於生理反射緊縮,早已熟練習慣的他的戀人輕啄著自己的喉結,一點一口落下的吻輕且淺,舒緩他的不適。感受到手指壓迫漸漸減壓,レオ嘗試將第二指、接著是第三指深探,護手霜特有的黏稠濕潤讓庭穴比以往更加容易進入。   節骨分明的指尖輕而易舉就鑽進了最隱密的巢穴,當指甲前端輕輕削過最隱晦的高潮點時,壓抑不住的曖昧吟聲和著一陣陣喘息成曲,蒸騰雲湧。   泉下意識將臉埋進玩弄之人的頸窩中,把淫穢低吟全悶在唇與肌膚接觸的狹小空隙中。從口中吐露氣息一陣一陣呼在レオ突出的鎖骨,後者被這徐徐拂過的春風揚起渾身慾望,深入秘穴的指挑逗更劇烈。   此時原本緊緊環住レオ腰部的手倏然鬆開,其中一只朝下方移動過去,順著位置探尋了下,熟練地伸進被解開了拉鍊而皺成一團的褲子中找尋口袋位置,最後從後袋中掏出了一枚保險套。
  「唔你、你這傢伙、竟然真的隨身帶著這東西⋯⋯」
  「以備不時之需嘛,」レオ嘟囊著、委屈巴巴似的。又立刻湊近泉的耳邊吹了口氣,伴著後句。「例如現在。」   空著的另一隻手從泉手中接過未開封的套子,在手心交接完成後レオ卻沒有要立刻鬆開對方手掌的意思。   「哪、不過イズ怎麼知道我把這個放在那裡——」把保險套卡在兩手交縫之間,レオ大拇指趁隙卡入對方掌心,又緩又柔地順在泉的掌紋比劃,當然仍駐守在秘境的指節同步。   剔透的綠寶石中倒映著世上最美的傑作,「莫非趁我不注意時偷摸過嗎?」   「說、說什麼傻話你是連腦袋也被酒精灌壞、唔⋯⋯」就算慍怒也好看到彷彿不像存在於人間上的瑰寶,當レオ回過神時他已不由自主堵上了泉的檀口。在彼此柔韌的口中肉上相互啃食,在泉的認知上,面對他的月永レオ就像個貪婪霸道掠食者,每一次脣齒相交就會被掠奪走一點精力,每一回舌與舌的針鋒相對下,自己永遠是節節敗退後投降的那個。
  「讓我說完、完話啊。れ、れお,嗚——」退守回城,隱隱約約牽出一道銀絲。然泉的不滿碎念還來不及組合成句,心急的君主已然轉移陣地。他只忽然感到下身一陣暖意,措手不及被包覆住的快感逼迫演奏出最真實的呻吟。   「就算イズ嘴裡說著不要,果然還是很喜歡吧。」   「你、給我適可而止點⋯⋯」泉並不知道,對於レオ而言最好的催情劑並不存在於世上任何一處角落,唯有從他聲帶磨出的那一聲名字,是令他神魂顛倒的致命要害。
  該適可而止的不知道是誰。傾身,橘髮國王在他最忠誠的騎士頸間突起的軟骨烙下只屬於自己的勳章時忍不住在心裡呢喃。好想把イズ的一切都佔為己有。無論是身體、心靈、當然還有那如天籟美聲。   快被慾望稀釋殆盡最後一絲理性,レオ突然意識到再不使用手上的物品也許就要來不及了。咬住安全措施的塑膠套包裝一角,レオ這才依依不捨將完成探勘任務的手抽離帶著乳香的秘穴,他隨性而迅速的撕開了外殼。可不想浪費任何一秒在無謂的消耗上,就像在作曲時不允許任何一節空拍一樣。   叼出退去外包裝的薄套,因含著異物而使話語黏成一糊:「イズ,幫我套上。」他面對著泉,瞇起了炯然清透的細眸。   「れお、你、惡興趣⋯⋯」被點著的慾火在體內熊熊焚燒著,眼前的始作俑者又火上添油般故意用了最糟糕的模樣對自己發號施令。泉死命曳著,才勉強讓理智不至於抽離。即使後庭的刺激暫時休戰,另一隻手仍就覆蓋在挺立的分身上,技巧高超的摩擦撫弄,月永レオ簡直在挑戰他的理智底線位置。咬緊牙關,眼眸迷離的騎士接過沾上唾液的薄套,微微前傾將戀人與自己同樣漲大硬挺之處小心翼翼套上膜子。
  被泉熾熱發顫的手碰觸到要害,一瞬間跳級上升的熱度讓レオ幾乎要把持不住。被壓在身下的人兒手還沒全然離去,忽然一陣天玄地轉,模特兒纖長的雙腳被強硬抬起,轉瞬之間來不及反應,甬道瞬燃捅入的熱物粗暴而霸道。   「嗚啊——」天藍色的眼眸瞬間氤氳,生理反應導致淚水不受控制從眼框溢出,在精緻的臉頰上滑落一道痕跡。雖然方才已經先有了手指擴張,然終究與本物還是有天壤差距。
  「唔、」密洞緊實包覆著堅挺下身,過度收縮讓レオ也忍不住溢出了低吟。「イズ、放鬆點⋯⋯」   為了安撫著戀人的不適感,レオ俯身一點一滴吻下那帶有鹹味的晶珠。逐漸深植進去,不斷收放的肉壁摩擦隔著一層膜的玉棍,水聲規律地書寫著曖昧。被霧氣模糊的視線僅剩橘橙色的小馬尾隨身體起伏一擺一晃,越加劇烈,轉得泉是眼花撩亂。
  レオ的手仍就沒閒著,正好好招待泉同樣高挺的分身。輕輕滑過前端打轉的指尖不時戳弄著摺處,節奏跟著來自後方的撞擊雙重刺激。泉無意識勾上レオ頸項,想縮短兩人之間供起的距離,卻反倒將對方帶入自己體內更深之處。   「嗚啊、あぁーー」預期之外的深進讓兩人不約而同渾身發顫,泉感受到來自鑲在隱道的海綿體仍在膨脹,被強硬撐大的痛覺在性慾催化下成了激烈快感。 嘶啞的低嗔與越發急促的粗喘,明明在燈火全消的後��、未開上燈的自用車內,レオ眼前卻陡然一片白皚。除了線條精煉完美的、自家情人誘香肉體外,什麼也倒映不到他那綠寶石的折射中。
  「好きだよ、イズ。」
  泉感覺到被對方帶快了節奏,無論來自前後的刺激都像趕了拍。伴隨而來是那讓人神魂顛倒的氣絲絮语,直說著最坦率的告白。
  「ううん⋯⋯いつでも、知ってる⋯⋯」泉只剩下被喘吁切得零碎句子。   「本当⋯⋯?」輕吻似雨點落在滲出細汗的冰肌玉膚,接著吸允住那堅挺的圓潤赤珠。屬於レオ的尖牙如針、尖端輕輕劃過敏感把快要噴發的慾望燃上了高點。「じゃ、イズは?」
  並非沒有察覺戀人有些偏歧的綿語,然而渾身像被灌入情愫填充的泉已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深入思索。只能硬是將能捕捉到的詞,拼湊成文。「笨、笨蛋嗎?到底、唔、在問什麼⋯⋯」
  倏然將身子懸空弓直,發燙的裸身全然貼在レオ起伏劇烈的體上,同時一鼓作氣將身下慾望填滿到底。
  蹭上同為緋色的耳骨,吹拂在耳膜上的是最赤裸而發酵的毒藥。   「俺も、大好き⋯⋯れおくんのこと、全部。」
  簡直是這幾星期來體力消耗最徹底的一回。
  宣洩完的兩人都精疲力竭,享受片刻溫醇後,不知道是否那總是不在乎周遭情況的國王大人終於察覺到時宜不合,レオ沒像以往試圖討要第二次。他將泉身上被自己撥開的襯衫重新整理好,最後在沾有水氣的眼瞼烙下一吻後就安分地縮回自己位置。   年初第一場活動是久違與TrickStar的共同商演,連續一週的巡迴表演終於告一段落,疲倦之餘當然少不了慶功聚餐。與工作人員的餐敘結束後,昔日同窗免不了二次會敘舊,似乎是凜月提議的,說這是認識的舊友開的居酒屋,免不了是放開懷的大乾過癮。泉本身就對酒精很不拿手,況且開來的車也需要有人能開回家去。在レオ飲掉第一杯的狀況下,自然而然兩場應酬之中他一滴酒也沒碰。   仔細想想,從剛才的慶功宴似乎就有點不太對勁。雖然他那想法跳痛、總讓人捉模不定的戀人並不是不會喝酒,甚至酒量還稱得上不錯。然而通常也都會適可而止,不會像今天一樣開場隨隨便便三秒就將整杯啤酒一飲而盡才對。更別說方才在居酒屋了,調酒酒精濃度可不是啤酒能相提並論的。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月永レオ喝到連路都走不穩的模樣。   泉再次睜開眼,偷偷瞥了一眼身旁正閉目養神的戀人。忽然一股擔憂,在心底油然而生。   「れおくん。」泉出聲喚了戀人的名字。   「嗯?」應聲,被喚名的男人將目光聚焦在發語人身上,仍舊炙熱。   「你最近是有什麼⋯⋯煩惱之類的嗎?」遲疑了會,泉在腦海中搜尋最適當的詞彙。「這種喝酒方式也太亂來了⋯⋯別告訴我你是在借酒消愁什麼的。」   橘髮男子的表情一瞬間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   「唔⋯⋯」   「れおくん,」眼看情人閃躲神情似乎沒有要坦率的意思。泉嘆了口氣,再次嚷了對方名字。「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逼問你,但這樣亂灌酒很傷身體——」   「還不都是因為セナ的錯⋯⋯」不想聽泉喋喋不休地嘮叨,レオ悶著鼻音,含糊咕噥著。
  「はぁ?」然這下泉可懵懂了,「⋯⋯我的錯?」
  「只要是有關那個ゆうくん的事情,セナ都會露出我沒看過的表情。表演的時候也是,セナ都會不由自主的看著那個孩子,露出很滿足的表情⋯⋯還有剛剛!セナ跟ゆうくん聊天的時候也笑得太燦爛了吧,我都不知道原來除了職業模式以外的セナ也會露出這麼開朗的笑容。」   自暴自棄似的,レオ乾脆全盤攤出理由。氣餒的模樣卻讓泉打從心底想笑。   「啊啊真是太不甘心了。連想作曲也哼不出任何旋律,滿腦子都是セナ的事,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在意這種事的我像個笨蛋一樣,曲子寫不出來的笨蛋!」
  「我說,你該不會是吃醋?」
  レオ噘起嘴,不發一語等同默認。彷彿小孩似生悶氣的怨懟模樣完全逗笑了泉。
  嘛,大概也被酒精給侵蝕了。   腦子混沌的無法掌握理智,全然放鬆的情緒讓泉少有的露出一抹淺笑,笑裡是溺愛、帶著一絲拿對方沒輒的無奈。
  「真是的,都幾歲的人了。」這回換泉禮尚往來,他單手攀上了レオ大腿當作支撐,整個人越界貼近レオ面前,陡然放大的漂亮臉蛋讓鬧著彆扭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與自己身上同牌子的沐浴劑香氛伴著戀人灼熱的氣息吐在臉上,那過於曖昧迷人的味道讓レオ不禁懷疑泉真的是與自己使用同一罐沐浴乳嗎。純淨的天藍色眼眸微微眯起,逆光而成迷濛帶霧的黑洞,嘴角牽起一道曲線漂亮的弧度,那到鉤是帶毒的,輕而易舉就勾住了月永レオ的心。
  「現在這表情可是只有你才看得到的喲——」泉壓低聲線,用只足夠讓レオ捕捉的氣音,輕聲絮語。「請問還有什麼不滿嗎?我的笨蛋國王大人。」
  說著同時,空閑的另一手伸向レオ左後方,熟練地將安全帶扯過來,好好地替他不省心的情人繫上扣緊。   「唔、太犯規了,你這個模特兒!」レオ一手不由自主撫上眼前麗緻如人偶的臉龐,另一手像肉食動物一樣攫住泉的後頸。   笑得過分好看的男人順手撈起自己男友滑落的桔色碎髮,輕輕撥至耳後。
  「彼此彼此。剩下的回到家再跟你算帳,你這個醉鬼。」幾乎化為零的距離,泉的氣息如雛鳥輕啄在薄唇上,搔得レオ心癢難耐。
  夜幕低垂、弦月高掛,纏綿難分的吻堪比山盟海誓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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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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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いず】花簇待放
  在眼前的一抹暖橘色,一如晚霞夕陽似。
  那人笑得天真無邪,彎起的弧度彷彿輕而易舉將世界勾起。
   「哪、セナ,你就是我的天空啊。」,從他漾起笑意的嘴勾勒出蒼穹的寬廣。
  他未曾聽聞過,我從未開口過,明明那片足以溫暖人心的暖陽其實是他才對。然而在那個略帶潮濕難受的夏天裡,卻不小心將我的天空遺失在傍晚無人的海岸線上。
  那一天的世界,是清冷的顏色。
  手裡握著的行動電話螢幕還未黯淡,恰巧停在簡訊傳送完畢的完成頁上。泉有些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始終聯繫不上那傢伙讓他精神像走在鋼索上般緊繃。過幾天就是活動日了,然而他們的國王大人又在哪裡?
  擾人的夢魘與自己纏鬥著,以至於好幾個夜裡是輾轉難眠。
  「吶、泉ちゃん,你有在聽嗎?」
  嵐刻意提高的嗓音傳入自己耳中,泉才從遊走的思緒中拉回正軌。
   「嗯——啊、抱歉,你能再說一次嗎?」,他向發語詞的人小幅度點了下頭以示歉意,而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身將手機放置到一旁櫃上。而後走向屬於自己空出的站位,試圖重新將專注力集中在接下來的練習之中。
 「連瀨名前輩都走神了,前輩們真的沒問題嗎?」
  「你這小鬼倒是很敢說啊,かさくん。」泉不耐煩地睨了眼滿臉愁容的末子,煩躁地擺了擺手。「只是昨晚沒睡好罷了,不礙事。倒是1:45那段你的solo,動作應該可以更加流暢吧。」
  司噤聲,「唔、是⋯⋯」
  「吶吶,泉ちゃん別把氣頭轉嫁到司ちゃん身上。」看著唉掃颱風尾的司,嵐輕拍了拍年幼的騎士,走向播音機將放送的音樂按下暫停鍵。
  凜月在音樂停止的瞬間打了個哈欠,目光投向站定位後位處自己右側的泉,赤瞳瞇成一線,「鳴ちゃん剛剛是在問,要不要我們先分配國王大人的部分?」
  「也罷,就這樣吧。」
   「瀨ちゃん⋯⋯」泉並沒有將臉轉向凜月方向,從聲音卻無法判斷出身邊人的表情。「沒問題嗎?」
   「我當然沒問題?」語尾上揚,不以為然地回答著。「你當我是誰啊,くまくん?」
  年輕的吸血鬼騎士頓了下,泉沒聽出他的欲言又止。「嗯,沒什麼事。瀨ちゃん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滿滿呢。」
  眼角餘光沒看漏團員們的這幕,嵐不動聲色地拾起放置於牆角的礦泉水,接者帶著招牌嵐式笑容將水瓶遞給了友人。
  「謝謝,鳴上前輩。」「鳴ちゃん,謝啦。」司與凜月分別接過水,嵐同時也向泉遞出了水,泉揮了揮手示意謝了而沒接過瓶子的意思,嵐卻露出了責備的神情,硬是將水塞進了泉的手掌心中。
  錯愕之餘,泉蹙眉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泉ちゃん,你也喝點吧。」搶在泉口中吐出不悅之前,嵐用不容質疑卻又柔軟的氣勢搶了發語權。
  「はぁ?」果不其然泉表情寫滿了煩躁,當然嵐不是不知道,那份不耐並不是全然在針對自己。「我什麼都還沒做⋯⋯」
  「ねぇ、泉ちゃん,」嵐用摻有撒嬌同時亦有責難的口氣打斷了泉,「有什麼事情憋在心裡可不好,姊姊我可是很願意聽男孩子的訴苦的~對泉ちゃん當然也不例外唷。」
  「⋯⋯噁心死了誰要找你談心,臭人妖。」
  雖說著得理不饒人的話,他卻默默將水的瓶蓋轉鬆。泉直覺握在手心的水彷彿有著溫度,真的是煩人哪。
   最年幼的末子很快地將寶特瓶的水一飲而盡,雖然與前期相比已經是進步許多,正式表演不至於到拖拍或漏拍的地步,然跟上前輩的步調對司而言還是需要消耗大量心力才能穩住狀態。凜月順手把被自己拿來當作枕頭的毛巾抽了一條出來,隨手掛在身旁的後輩身上,司愣了會才意識到凜月的用意。
  對著能找到機會絕不會浪費力氣撐起身子的凜月說了聲謝謝,同時忍不住唸了幾句想當然爾是不會被凜月採納的嘮叨。
  凜月並沒有要更換讓全身都與地面接觸這姿勢的打算,只是將臉抬起來讓慵懶至極的聲音可以順利發出。「就把國王大人獨唱的部分分成四段吧,至於有合唱部分⋯⋯」
  泉思索了幾秒,附和對方的提議。「可能會有些吃力,畢竟當初是以五個人為前提去編曲跟分配。我跟くまくん會盡量去撐住場面。」
  凜月發出了不情願的哀嚎,「咦?為什麼我也算在內?」
  「不要對我抱怨,有意見就去找那個不知道又跑去哪裡的笨蛋說。」泉並不理會吸血鬼的抗議,更沒有要收回話的意思。當然誰都知道那是泉知曉凜月實力與對他的信任。「距離表演不剩幾天,可沒太多閒讓我們耗。」
  身上的溼氣讓原本乾燥的毛巾多了幾分重量,司若有所思的呢喃著。「不過Leader到底在哪裡⋯⋯」
  「誰知道呢,那個傢伙。」泉不重不輕的拍了司的肩膀,同時用眼神拜託���將音樂重新播放。「總是一聲不響就消失,又會在不知何時突然又跑出現,也自由過頭了吧讓人一點也不省心。我們的國王大人就是這樣的一個白癡。」
  從頭來過的樂曲從錄放機裡竄出旋律,出於那個人之手。
  重新調配分部的歌聲試圖模糊掉那一塊突兀空缺。和著旋律,即使心中有千頭萬緒也強制拋諸腦後。身為一個敬業的偶像,泉知道自己唯一能做、也必須做的就是全神貫注在舞台表演上,他們所撐起的舞台,那個人所熱愛的舞台。
  直到後期泉心裡也有數,那人是刻意在躲著他們——又或者是躲著他。
  他還沒自大猖狂到能評斷レオ心裡所想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然無論前後都包含著自己在內這點毋庸置疑。結束了演唱,泉一邊帶著職業級笑容朝著粉絲們揮手致意,眼光掃過台下,有些少女臉上藏著失望不難看出,銀髮騎士雖然沒顯露出破綻,卻也在胸口感到一絲煩悶,即便他並不意外今天的表演果不其然只有四個人這件事情。
  回到後台,司的聲音有些喪氣。「還以為這次可以五個人一起表演了⋯⋯」
  「哪、司ちゃん別露出那樣失望的表情,」嵐整個人貼上垂頭的末子,緩和氣氛一直是嵐最拿手的絕活。「成功演出應該要開心一點。」
  最後離開舞台的凜月姍姍來遲,一離開粉絲視線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解開身上飾品的動作無一不擅發出慵懶的氛圍,「真難得,明明今天捫老師不在還是這麼有幹勁的鳴ちゃん。」
嵐不滿地噘起嘴,也同樣回戳凜月痛點,「凜月ちゃん不也一樣,你的ま〜くん明明也有工作,剛剛在台上差點都要跟不上你了,還好泉ちゃん即時控制住場面。」
  「總不能輸給同樣在努力工作的ま〜くん,我可是年長的人呢。」凜月瞇起赤色眸子、口吻滿是自豪,「而且有瀨ちゃん在,輕鬆輕鬆。」
  「凜月前輩真的很信任瀨名前輩。」司喃喃地說著,也想跟上前輩們的思緒。「不過前輩們果然真的很厲害,司果然還有很多要進步的地方!」
  聞言,泉忍不住大力揉了一把那朱紅色的頭頂。「你這小鬼還真敢說,這不是當然的嗎。」
  凛月與嵐沒看漏泉嘴角的微微上揚,只是他們誰都沒說破。
  傾刻,放置在休息室桌上傳來了接收訊息的鈴聲,來自泉的手機。泉不疑有他的將自己的手機觸屏點亮,螢幕光線將那張麗緻的臉龐照得過分蒼白。在解讀字句的同時,泉無意識地蹙起了秀眉。
  「怎麼了,泉ちゃん?」嵐馬上注意到一語不發的泉臉上變化。
  「我出去一下。」泉無暇解釋什麼,連身上表演服飾都還沒換下就匆忙離開,他的手機仍留在桌面上。
  司稚嫩的臉上全是困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不是你的問題,」凜月盡自將連解鎖畫面都沒滑開的攜帶電話拿起來,訊息提示窗顯示著幾秒鐘前三毛縞捎來的短信。「瀨ちゃん只是急著去幫我們恭迎國王大人罷了。」
  走到一半泉才發現自己仍就穿著演出時的服裝。
  他不耐煩地嘖了聲,暗嘲自己竟然會犯了這種低級的差錯。都是那個傢伙的關係,踏過落葉層疊堆砌的秋色,泉在心底盤算著那個人究竟在哪兒。方才三毛縞的訊息含糊不清,留下的線索彷彿是解謎遊戲似的。大概是那個笨蛋國王希望友人替他保密,然而那個友人卻做了多餘的事情。
  一個一個都這樣,自作主張地為另一個人好,用自己的方式。
  ——能真正解開レオさん心結的,也許只有你了。
  說到底只是將麻煩事推給他而已吧?泉在心底不斷咀嚼、反反覆覆不下千回的思索三毛稿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卻得不到一個解答。
  如果做得到的話,就不會落得兩敗俱傷的殘局。是否太抬舉他了些,他從來不了解那個天才的思維,曾經他也曾狂妄地以為自己能理解、以為他們所位處同一條水平面之上。
  妄想乘著泡影翱翔越高,終究只是跌得支離破碎。
  泉自知自己不是心胸寬闊的人,他還沒能坦然到去面對過去無力而遺下的殘缺,還能笑著說沒關係。
  短信裡僅有簡短一行:他說他在青春的起點裡,泉さん應該知道在哪裡吧。
  腦海倏然浮現過往場景,正解不言而喻。他動起腳步,學校師生都被舞台活動吸引過去而顯得冷清的校園,杳無人煙的路途上即使不是多美觀的奔馳也無傷大雅。說什麼也好,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罷。他暫且姑息身為偶像的包袱,此刻他的身份只是瀨名泉,急切地想找到月永レオ的瀨名泉。
 
  果然是這裡。
  他在只有偶像科學生才允許進入的花園小徑之中,找到了那抹像流星似捕捉不著的身影。
  懸在半空中的心頓時是著了地。
  初見之際,那人正趴在雙人鐵椅上寫著譜,身體小幅度搖擺著,似乎在哼著新誕生的調子。因奔跑而上氣不接下氣的泉努力調整呼吸,然而在他開口之前,那抹橘黃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也許是喘息聲過份清晰,又或者是他的王本來就沒真正埋首專注於創作之中。
  「嗨,セナ。」抬起臉,レオ悠然地向他打了招呼,彷彿早料到自己的現身似的。
  「嗨你的頭啦!」
  截然對比於對方的從容不迫,泉的目光掃過橫趴在椅子的友人——那身與自己穿著同款的演出服自然而然沒逃過他的視線。
  「真是的,這不是都換好衣服了嗎!」泉的口吻掩飾不了焦躁,「為什麼不上台呢?國王大人。」
  無法否認,他不是沒害怕過這次是否又像過去一樣,眼前這人一聲不響地就從自己的世界銷聲匿跡。  
  レオ臉上的笑容誇張的不真實,「不要那麼兇嘛,像這樣在台下看著你們唱歌還可以激發靈感,哪就算不上台也——」
  未等尾音落下,泉決然截斷了對方逃避的話術。
   「——你是不打算再回到舞台上了嗎?」
  レオ眨了眨碧眸,他想泉大概沒意識到,那句話語尾音是濕潤的。
  說不出口,他的確有過這樣的打算,就連現在都還沒消除。眼前的人擁有世界最清澄的瞳色,眼底是水氣折射粼粼閃爍著,レオ凝望著那千言化作無語的複雜神色,不忍多停留而逃開了視線,同時漾起了不盛開的笑顏。 
  「セナ的表演果然還是這麼完美無缺呢。」那是發自內心地,最由衷的讚美。
  深深吸了口氣,彷彿要將世界上的芬芳都品嚐。而後レオ又抬起眼,再次與那始終只映有自己身影的目光交視。在那雙清澈無比卻又暗藏洶湧的淡藍眸子中,レオ在那片天穹之中成了最閃耀的光點。
  「哪,」收拾起過分浮誇失真的笑意, レオ垂下眼畔,用著平穩而輕盈的口吻輕輕喚著。「你希望我再回到舞台上嗎?」
   似曾相似的口吻,擅自主張將主語替換成對方的角色。泉眯起了眼,那過分刺眼的陽光讓他略感暈眩。眼前的國王大人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取而代之的是始終弧度輕淺卻真切的淡笑。
  他不是沒希望過,不——泉很清楚,自己始終抱持著一份不踏實的夢,即使因為憋扭而不願承認,即使在心底不下千回否定過那份天真。
  若不是半調子的決心,在聽聞那人出沒學校時又為何萌生一絲喜悅。
  在知曉審判對象涵蓋自己時,又為何會感到失望而憤怒。
  強行塵封在心底的記憶被挑起了線頭,他有些慌了,面對這沒有解答的對話。泉從來不想只告訴對方自己希望或不希望,因為那份希望或許會成了對方的絕望也說不定。
   「セナ,」也許是等不到泉的反應,又或者只是レオ逕自想繼續說下去。「我啊,其實很喜歡當偶像唷——不,應該說是很喜歡在大家面前展現我的音樂。」
說著同時,那張精緻的臉上浮現出一點也不適合月永レオ的落寞。
  「但是啊,也很畏懼踏上舞台。」明明說著這樣的話語,卻又帶著強撐起的弧度。
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過去猶若破碎的殘片梗在喉間,纏住兩人的記憶銳利如鐵絲,劃得體無完膚。
  レオ凝視著泉,又好像不是僅僅在看著現在的他。泉也在那人神情裡尋找著,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探尋著什麼。
   「明明是最喜歡的音樂、最喜歡的舞台——」
  「但當鎂光燈聚焦在身上時候,就像被針扎到一樣疼得不得了。」
  喃喃於口的話很輕、很細,卻清晰在泉的耳膜上編織成句。
  「很沒用對吧,連踏上戰場的勇氣都沒有,」說著說著,他卻自顧自地笑了出聲。眼角閃著比繡針更尖銳的鋒芒。
  「哈哈這還配當knights的——」
  聽不下去了,只有這句話。泉是忍無可忍,其他無論怎樣都好,唯有這一句話。他這輩子不想、也不願再聽見——不想再從月永レオ的口中得到否定自我這樣的絕望。
   略帶沙啞的嗓音嚷著久違的暱稱,「れおくん。」
  聞聲,レオ臉上明顯閃過詫異。泉不知道那份突兀是因為自己強行打斷了未完結的句子,還是那一聲久違的親暱。
   他嚥下口水,企圖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乾燥乏味。
   「不需要問我想做什麼、也不需要去思考什麼配不配得上這種無謂的事情。」
  泉朝他所在方向走去,沿途撿拾散落一地的曲子草稿。
  話語沒有中斷,並不是全部的、他還做不到坦白而自然地把情緒表達出口。但只要說出口的,每句話都是真心。
   「想唱歌的話就到台上來,做不到也沒有人會逼你的。雖然很麻煩,但你想做什麼,無論什麼事都好,就去做吧。王さま。」
  語落之際,泉也正好佇在他的國王面前。他們之間僅隔一張紙的距離,午後斜陽的暖光過份和煦柔和,在泉身上剪岀了淡黃色光暈。
  做得到就去做,倘若做不到又如何?
  期待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被動者的過錯,不過是情感自作多情的枷鎖。
  啊啊,那是我擅自對你的勒索吧。
  泉對レオ伸出了手,啟齒而言。
    「那時候的我,只是順手替你掌管了一陣子罷了。當Leader這種事情真的是累死人了,我可沒有興趣、也不打算再替你接下這個苦差事喔。」
  「是你選擇留下的吧,如果會後悔的話就別隨便答應啊。」
  然而獨有這件事,是你做下的決定。
  既然對我許下了承諾,就不准你隨便反悔。
  レオ怔怔地,好一會兒才扯出一抹有些笨拙的微笑。
  「說得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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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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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いず】挑食主義
  鮮嫩多脆、美味可口的炸蝦當前,瀨名泉卻一丁點食慾也提不起勁。
  炙熱如火的視線盯的他渾身不自在,放進嘴中的炸蝦面衣因沾染了溼氣而逐漸失去原有的酥脆,這可是最糟的。嘴中嚼食到一半的炸蝦軟綿綿地,彈牙口感取而代之成了黏糊。猶如泉此刻失去食慾的心情。
  他可不是遲鈍的笨蛋,那雙草原似的眸子裡躲藏著伺機而動的獵食者,等著在最佳時機出手掠奪,只是吃頓飯而已就不能安份守己的好好吃完嗎!
  泉真心真切地認為他跟月永レオ在一起,絕對是為民除害。
  「セナ,」或許是看泉僵持在那,又或者是レオ等待的不耐煩,坐在餐桌另一側的人探出手來——他老早就放下手中餐具,撐著臉像在欣賞藝術品般端詳著自己——毫不掩飾任何企圖心。「炸蝦,真的這麼好吃嗎?」
  如果此刻月永レオ說出什麼炸蝦沒你好吃這種過時又肉麻的俗話,他不把這人扔出家門外就不叫瀨名泉。
  「被你搞得都不好吃了。」泉胡亂將口中的蝦子咬碎,囫圇吞棗地隨便咽了下肚。
  「從同居的第二天開始已經連續一個禮拜的晚餐是炸蝦了,セナ的體重控管⋯⋯」
  「有意見的話明天起換你做飯啊?」打斷對方失禮的言論,泉不以為然地挑起眉。這除了寫譜以外什麼都不做的傢伙到底有什麼資格抱怨晚餐?況且又不是只有炸蝦,泉掃視過餐桌上豐富的菜色,雖稱不上饕宴,但至少夠均衡也顧及了那傢伙喜歡吃的東西,每天的菜單也有所變化,除了自己鍾愛的炸蝦以外。
  「那有什麼難的,セナ教我的話一定很快就會學會了,因為我是天才嘛!」
  「還要我教你那不如我來做?教你這傢伙才是最費神的。」
  真是的,高中畢業先那群不讓人省心後輩們離開學校,離家到東京一邊進修、一邊接些廣告、平面拍攝通告之類的工作。當然也有兩人先以knights正式在歌壇出道,之後再等那些小鬼頭畢業後加入。
  這幾天合約之事終於塵埃落地,明天是久違的假日。
  瞥了一眼不知葫蘆裡賣什麼藥的同居人,泉沒看漏那傢伙似乎又瘦了些——大概前些日子自己在外奔波時又沒在吃飯了吧。
  「別說些五四三的了。吃飯,」他用筷子敲了敲レオ絲毫沒有動過的碗——這麼不禮貌的事情只有在家裡在只有才會表現出來。畢竟對著虎視眈眈的戀人,禮儀這種是怎樣都無所謂了。「你是光看就會飽的類型嗎?那也好,明天開始你就喝西北風吧。」
  「會飽唷,如果是看著セナ的話。」レオ以零點一秒不到的反應時間迅速回答,理所當然到泉剎那間想用筷子掐死眼前突然又露出猶豫神情的同居人。「哪、但好像只是光看著的話,有點不夠啊。」
  「聽不懂你到底想表達什麼,你想吃什麼的話就直說,我明天做給你總行了吧。」放棄溝通,泉先捨棄了品嚐炸蝦這件事,轉向健康的燙青菜進攻。即使嘴巴唸唸有詞,卻還是夾了一些翠綠蔬食扔到對方一片純白的飯上。「現在就好好把這頓飯吃完,難不成還要我餵你嗎?」
  聽聞泉給自己挖了坑,レオ眼眸裡瞬間閃爍著星光。「哇!這主意真是太棒了,你是天才嗎!」
  「你還是被口水嗆死吧,れおくん。」泉冷冷地回應,小幅度吸了口氣企圖繼續進行晚餐這件事情。
  然而對桌的人似乎還是沒有要動手的打算,泉先是嚼了幾口菜葉,然卻食之無味。他只堅持了十秒就放棄,忍無可忍的吞下口中食物,惡狠狠地盯著レオ。
  「當真要我餵⋯⋯」
  レオ沒理會泉眼神裡的不耐,反倒露出一絲笑意。
  「你會很困擾吧,イズ。」用著恰好兩人能聽到的氣音音量喃喃著,過分親密的暱稱。
  瀨名泉一時沒理解弦外之音,只覺得莫名其妙,「はぁ?你不好好吃飯還干擾我吃飯,這不是廢⋯⋯」
  「如果沒有我的話,會很困擾吧。」
  瞇起細長漂亮的眼眸,綠陰在水池中閃著屬於瀨名泉倒影的光點。
  「如果你再不好好結束這頓飯,讓我吃掉這幾隻炸蝦,明天晚餐我就把你做成炸蝦。」  
  レオ眨了眨綠瞳,「那我明天就消失?」
  筷子敲擊碗緣而發出了響亮清脆的撞擊聲,泉再次抬起臉與他四目相對,レオ的話觸及他最敏感的那條警界線,猶若在清澈無暇的天池裡拋擲石子,令漂亮的瞳眸漾起波濤。
  「⋯⋯說這種話是存心想惹我生氣嗎?れお。」從沒帶稱謂詞的口吻不難聽出對方是真動了肝火。
  「開玩笑的。」不僅毫無反省之情,與之相反レオ露出了笑靨。
  泉嘆了口氣,他向來拿自家國王大人沒輒。「玩笑不能隨便亂開,一點都不好笑。」
  「セナ真的不能沒有我呢,」嘴角的弧度是真誠的、帶著一絲歉意。「那時候我怎麼沒發現這點呢。」
  「你這傢伙少往臉上貼金,得意忘形的樣子真讓人火⋯⋯」好聽的聲線碎唸著不好聽的話語,對早已知曉情人是傲嬌屬性的レオ而言是欲蓋彌彰。
  「哪、讓總是不開心的セナ開心的方法,找了那麼久的我真是大笨蛋⋯⋯雖然還是天才,天才中的笨蛋。」
  也許是因為又變回了兩人的knights,雖然只是在等其他團員歸隊的過渡期。他們曾經最快樂、最無瑕的青春,他曾在心裡閃過不下千次念頭希望能回去的時光。但那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讓人懷念,同時也有泉沒說出口的,那份不安一直在心裡鼓譟著。
  「如果你是想要再道歉的話,我才真的要生氣了唷?」
  「嗯,我知道唷。」レオ向前傾身,好讓泉麗緻的面容可以佔據自己眼底所有角落。「最好向セナ謝罪的方法,同時也是讓不開心的セナ開心的方法——」
  「就算反悔想把我掃地出門,我也會死皮厚臉的賴著不走。」
  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只緣身在此山處,偏偏那時什麼也沒能看清。
  被那雙巧倩帶勾的眸子直視著,毫不羞赧的說著這種話。泉忍不住撇去了視線,故作鎮定的吃了口飯,不帶配菜。
  「唔、真是超煩人的,れおくん。」泉不知道染上緋色的耳輪早已出賣了自己的言不由衷,「⋯⋯那就好好記住、給我牢牢地記好你現在說的話。」
  
  也不是不能期待接下來的一年,只有兩人的knights。然而這次不一樣的,不再是十面埋伏中的標靶、也不必為剷除異己而身不由己。那年的他們彷彿是終結的代名詞,最終也把彼此弄得片體鱗傷。然如今是截然不同的意涵,knights不再是遠伐征討的殺戮部隊,而是守護城牆與希望的忠貞騎士。
  泉知道真正的業界沒那麼容易更沒那麼簡單,但偶爾相信一下奇蹟也不為過吧。看著眼前笑容滿面的戀人,他清楚自己手握刀刃的鋒芒是堅不可摧,只要是為了這個人的話。
  
  這時突兀嗅到被冷落在桌上、本當是主角的飯菜。泉才恍然自己完全被月永レオ牽著鼻子走了。
  「所以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好好一頓飯會吃成這樣嗎?」看著涼了一半的佳餚,火氣不減反增了幾分,浪費他精心準備的飯菜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打發的唷?
  レオ歪頭,「まぁ、還不是セナ的錯。」理所當然地嘟囔著。
  「はぁ?」怎麼又是他的錯了?泉瞇起深邃的眸子,等著眼前人給他一個可以令他心服口服的答案。雖然⋯⋯
  「因為セナ吃炸蝦的模樣實在,太糟糕了。」果然是一點都不讓人信服,一點也不!
  「糟糕的是你的腦袋吧,給你懺悔的機會現在好好的把這頓飯好好吃完我就原諒你。」壓抑住一股衝動想拿炸蝦塞住眼前一副義正嚴詞卻滿口胡說八道的嘴。泉覺得他用盡所有休養好聲好氣地回答。(他自認這是他最溫柔的回答)
  「炸蝦才沒有セナ一半的美味,不,十分之一都沒有!」出現了出現了,果然以這傢伙的語彙力,出現這種聽了就讓人軟一半的陳腔濫調是意料之內。「你知道我已經忍受多久了嗎!一個禮拜了!每天都看セナ吃得津津有味,可知道我忍得有多難受?比起炸蝦,我更想⋯⋯」
  「つ・き・な・が・れ・お・く・ん,」模特兒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與一字一句清晰的口吻迥異。「你要選擇自己走出門外還是要勞駕我把你拎出去?」
  「原來セナ想在外面來試試嗎!不愧是セナ總是出乎我意料,最喜歡你了。」不,出乎人意料的是你的腦袋。
  「你這傢伙⋯⋯」然泉還來不及出口反擊,對桌那雙細長的眸子彎起一勾,餐桌下的手已然越界攀上了過來。
  「哪、說了就不要反悔喲,是剛剛セナ說的我想吃什麼就做給我吃的吧。」充滿魅惑的嗓音刻意壓低,挑起了泉渾身的敏感神經。「我可是很挑食的。」
  瀨名泉認真思考是不是乾脆用一支筷子戳死對方再吞下另一支筷子自盡算了。他可不記得高中時候的國王大人是這樣——不,這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似乎一點都不陌生,算了要不乾脆咬舌自盡吧,先把那傢伙喋喋不休的嘴給封死,然後一塊咬舌自盡吧。
  至於這頓飯最終有沒有吃完那都是後話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炸蝦這道料理三個月內再也沒出現在他們的餐桌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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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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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ライハ無差】練手短打まとめ(不定期更新)
▶不打出任何名字
000.春
  他說他陷在他的青春,無法自拔。他卻露出一抹皎潔如上弦月的笑靨。
  「我們是一起沈淪在相交融和的青春中,你與我的。」
  氣音游絲在耳邊若春風,吹開了他臉上綻放出櫻色。
  漫天粉雪的季節到了。
001.櫻
  突兀地揚起一陣春風,將蒼穹點綴上一層粉雪。   他並不緊實的身影在蜷曲在風中是搖搖晃晃,扎起小馬尾一擺一擺隨之搖曳。水靈靈的秀畔映著星彩,如一彎皎潔明月。依著筆墨,隨手將可及之處染上旋律。   落在身上的櫻辦如一縷薄紗,飄飄渺渺。   那人不知何時站在他看不著的身後,卻也未出言喚他之名。   只是任憑他肆無忌憚地揮霍著才華,將青春織成一曲又一曲動人調子。   陡然,他卻停下了振筆疾書,回過首與站在身後的人四目相識。   「你早就發現我來了嗎。」   「嗯嗯。好難得啊今天竟然沒阻止我破壞公物,明明平時都兇巴巴的。」   「反正每次說了你也不會聽。」   如銀鈴的笑聲餘音在空中盪漾,交織在其中點綴的低啞嗓音成了調和。   「既然這麼想被我罵,比起這些你為什麼跑到這裡,典禮還沒結束吧。」   「唔、那又臭又長的流程跟演講聽得我耳朵都要長繭了。而且就差一點點,給他們的禮物今天不完成的話不行。」   「真是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他抬起臉,笑彎了眼。眼底被那俊俏的面容給佔據。   「你不也是翹掉了典禮,所以我們現在是共犯唷。」   「啊?也不想想是因為誰的緣故。」   「這下就是只有我跟你的秘密,哪真懷念的感覺。」   那人卻是噤聲,出乎意料地發展讓他有些詫異的神色一覽無遺。   宛如間奏的空白,直到那人再次啟齒而語。   「你有曾經⋯⋯即使現在不這麼想,但可曾有過後悔認識我這件事嗎?」   聽聞,他先是訝然,而後忍不住笑開懷。   「果然每次都出乎我意料呢。」   拾起浮誇的彎度,他用再炙熱不過的真誠回應著。   「如果沒有認識你,那才是我真正會後悔的事情。」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是說真的唷。」   「無論何時、無論是怎樣的過去,我都一直小心翼翼的收在心底,好好地牢牢地記著。」   「那是你跟我的、只有我們的青春,如果說後悔不就在否定存在的價值嗎。」   那人同樣凝視著他,宛若要將眼前的景致一筆一畫鐫刻到靈魂深處。   「是嗎,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呢。」   「但現在不只是我們的青春了。」   難得展露的笑顏在那人始終如冰霜般的精緻面龐滔起浪花。   今天就稍微放縱也無妨,任由他所想、他所愛將這裡寸土寸地都染上屬於他的音色。   明朝旭日東昇,這所學校便不再是他們的棲身之處。   「完成了,剛好三首!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呢。」   「嗯?三首嗎⋯⋯」   在那人若有所思的呢喃下,他卻拾起一片落在自己髮梢的粉嫩,如同加冕儀式般輕點綴於那人之冠。   「你這是幹什麼?」   「給我最忠貞的騎士一點小小表揚。」   他燦爛過分的笑容漾起了狡黠。   「其實還有一首,但我怎麼都畫不下休止符。」   點觸他眼底的晶瑩,那人了然於心地舒了口氣。口吻柔柔地、寵溺至極。   「真煩人。」   「我就勉為其難的等到你完成了那一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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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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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描寫有|レオ泉】雙向攻防
  昏暗斗室發出若有似無的喘息聲,微弱光線僅僅從緊閉的門扉縫隙偷竄而入。發出氣息的少年壓抑著彷彿不屬於自己的狀聲詞從口中溢出。他雙手狠狠勾住始作俑者的頸項,再換氣之際試圖抬起臉惡毒地瞪向將自己半壓制在長板凳上的男子。卻在霎那之間失守,反遭對方一股勁強吻上來。   濕鹹在口中蔓延開來,分不清是唾液還是汗水。   方才比賽過分認真搞得渾身精疲力竭,灰髮少年早已耗光多餘的力氣。與之迥異,站在他面前的罪魁禍首身穿一襲稍顯寬鬆的啦啦隊服,翡翠瞳眸閃著旺盛的光輝,過長的桔色髮絲隨意束起一小戳,在頸肩一擺一擺晃得對方有些頭暈目眩。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還一臉理所當然穿著莫名其妙的道具服。   摸不著頭緒,頭脹痛的像快被撐破的氣球似的。   「吶、セナ——」然而過分清晰而悅耳的嗓音彷彿在對他宣告眼前的人並非熱昏頭而出現的海市蜃樓,「好久不見~好像也沒這麼久。」   瀨名泉背抵著牆面,他感覺背脊竄過一絲寒意。面對正用清爽高昂語調嚷著與時不合寒暄的少年,無路可退。
  「王さま?」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嗯?聰明的セナ應該知道的。」完全沒回答到對方的問題是月永レオ一貫作風。眼前少年明明漾著一抹淡淡紅暈,卻仍一身傲骨之氣不滅。セナ不愧是我的騎士,他忍不住在心裡這樣想著。雖然他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否還是他的國王。   僅有現在也罷,時針分秒凍結在這個時間點再好不過。レオ想什麼都不去思索、不去注意,此時此刻只想當那個月永レオ,無關knights與王樣的月永レオ。如果時間有重置的魔法,那他願意耗上最寶貴的任何事物去換取這個機會。
  被汗水浸濕的白色體育服透著膚色,若隱若現。下襬被胡亂地卷上腰際,線條漂亮的人魚線倒映在翠綠之中。泉似乎對レオ的回答沒有半點滿意——從他蹙得更加糾結的秀眉就能瞥見端倪。   瀨名泉怎麼可能會忘掉月永レオ喜歡喧鬧這件事,為此他不知道造訪過多少不是他會去的場合,只為了賭那也不知道有幾分幾率的可能能遇到這人。然而這傢伙卻像這樣若無其事似的又晃回了自己視線之中,說不生氣是騙人的——比起生氣,不如說是對自己的氣餒與不甘。
  為什麼呢?到底為什麼呢?
  為什麼這傢伙還掛著這般游刃有餘的燦爛笑靨,為什麼還毫無猶豫的對著自己一如既往喊著怪腔怪調的暱稱。有太多事想問了,然而滿腔疑惑溜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泉什麼也問不出口,像被剝奪聲帶的人魚似的,在他的王面前,那些對他宣洩的怨言一句也無法表達。   與他煩躁心情截然不同的是瀨名泉過份誠實的身體,月永レオ清楚而直接的觸擊他每一處最敏感而羞赧之處,而且比過去更為張狂放肆。   這層禁忌的關係早該這人的不告而別之際化作煙灰才對。   他們從來都不是對方的情人,只不過是尋求心靈上的慰藉而不小心擦槍走火。   襲上心頭的不僅僅是不滿、是慍怒,同時如海嘯般席捲而來的是無力感。無論是物質上還是心靈上的,泉知悉若自己真要掙扎,本身就具有差距的體態並非難事。然而他卻像是縱容那傢伙似的,讓他盤踞在身上恣意妄為。他從來就無法拒絕月永レオ的要求,就像月永レオ從未能否定他的理念。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下錯一步險棋讓功成名付之一炬是件多麼輕而易舉之事。   然而一直以來自信滿滿的泉,卻無法定奪此刻究竟是在玩火自焚,還是所謂相濡以沫。   彷彿察覺到泉的遊神,レオ略帶抗議不滿地哼了聲,與聲響並進震動耳膜的頃時間,泉冷不防打了個顫,原先思緒像突然被打了個死結,瞬間被身體反應拉回了現實。那只因長時間握筆而帶有厚繭的右手像貪婪的青蛇,無聲無息潛入單薄體育服下,悄悄攀上起伏的胸口,像是鎖定目標的獵食者,不偏不倚又不輕不重地往弱點直擊。   「嗚、你這傢伙——」   「我知道的喲,セナ敏感的地方果然是這裡呢。」像是答出了正解似的,レオ的口氣聽起來很愉快,然而輕快之餘卻又像隔著一層紗似的,那清脆的嗓音宛若悶在一尺布幕之後。   「還有些什麼是我熟悉的,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是這裡吧~」   還沒能來得及咀嚼消化意味不明的話語,レオ已經整個人探進了泉的衣擺中,那橘髮少年略低的體溫大面積攻陷,蹭著被壓制的人兒像浸了一身沁涼。   被戲弄而挺立的朱點炙熱著,像是品嚐著久違饕宴的食客,レオ先是用鼻尖輕巧頂了頂對方早已被挑起所有敏感神經的隱私,十足挑釁意味。碎髮在潔淨肌膚上若有似無的來回搔著,泉大幅度倒吸了口氣,氣音卻在中途陡然斷了弦。   黏膩的濕氣曖昧不清,險些讓不成調的失序音階從口中溢出。銀髮少年咬緊牙關,讓亂了分寸的調子止於口中。   他們仍待在學校,體育季還依然在進行中。也許現在自己的隊友正兵荒馬亂的找人也說不定,姑且不談那神出鬼沒的國王即使中途失蹤也不會引人奇怪,然而連一向最守時認真的泉也不見蹤影,這怎麼說也太反常。   在借物比賽中場休息之際,無法忽視那浮光掠影自眼前閃過的一抹夕陽色。他是驚愕、像是被別人掐著頸子般。泉就這樣從原本還在跟同組合中末子對話的場合裡抽出身,也不理會司一臉不明所以地被徒留在後。   他只是單純地、無法讓那人就這樣在眼前晃過又晃了出去,就那樣一聲不響地,猶如當年。   レオ就像一顆晶瑩剔透的原石,輕而一舉便在那池清澈泉水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一把握著對方手腕,兩人都因為奔馳而顯得上氣不接下氣。   哪、你為什麼在這裡。泉沒發現自己猶如同跳針的留聲機,反覆問了多次相同而未曾得到回覆的問句。   一如開場白他又再次問了同樣、而依舊沒有解答的對話。   眼前的人卻什麼也沒說,看來也不打算說什麼。然而正當泉顯得不耐煩,レオ卻突兀將他拉入在一旁的運動社團室,也未點亮燈管,反手將門上了鎖。什麼也沒說就突然吻了上來,一切彷彿順水推舟又滑稽可笑,宛若隨手���成了如此怪誕而荒謬至極的曲子。   泉不想承認,卻又無法否認這熟悉又陌生的體溫、帶有淡淡甜味的洗髮精香氛,讓他不由自主放鬆心情。像是製作巧克力時會加入的催化劑,融成一壺黏稠而甜膩的糖漿。   位於上風處的人在泉遊神的片刻,早已攻城掠地強行佔領了那片堡壘的主導權。   レオ的指尖一點一滴像侵蝕海岸的暗流,朝他最柔弱而敏感的後庭探去。明明細如枝枒的指節,帶繭的指尖卻強而有力。他像是在刺探似的,那緩步而游移的接觸挑起了被牽��的少年情慾。孤高傲骨的騎士也不得不服首稱臣,在那神出鬼沒的王面前宛如一身赤裸,無處可逃。   「這裡,」壓低聲線,レオ湊上那緋紅如霞的耳畔。「也還是我所認識的セナ,只有我所認識的セナ。」   沒有比這句話更加誠實真切的獨白,來自月永レオ。   泉征著,留下滿是破綻的堡壘讓他的王毫不留情撬開壓抑慾望之扉。更準確來說,是泉放棄築起防備、鬆開拉起界線的機會,他給了レオ趁虛而入的空隙。不願承認卻否認不了,也許他一直渴望著這個人也說不定。   他始終是在等他回來,無論是何種形式。   將下身遮掩褪至膝蓋,挺立的男性象徵被解放出閘。泉撇過臉,卻又被強硬扳正。レオ瞇起他那細長的雙眸,茵綠色的瞳裡有著氤氳水氣,泉怔怔地看著,有著清晨破曉沾有露珠的清新。   在接觸眼底的光點,像是兩顆流星交錯而過而激起火花。   這場攻防戰,打從一開始就勝敗已定。   レオ卻沒繼續朝下身進攻,反而冷不防吻上了泉頸首間凸起的軟骨。泉始終抓不穩這人的思維,然而陡然突擊了敏感點讓他下意識嚥了口水,發出微微震動的喉結對掠食者而言卻更似種挑逗。   那個吻是又細又綿,粗糙的舌尖一米一寸輕點在炙熱的肌膚上,節奏規律地書寫出纏綿悱惻的詩句。濕潤在喉間浸透著他的性慾,泉咬緊牙關不讓過於難堪的呻吟從口中溢出,卻無法克制生理反應下不自主的喘息。   同時他也能感受到來自那人的氣息如初秋略帶侵略的風向自己襲來,同是不規律的。雙手不由自主環上位處上風處的人的頸子,泉的舉動似出乎レオ意料使他的挑戲突兀地空出了一小節。   「就算沒有我,セナ還是一樣有精神呢。」在這種時候卻嘎然而止,不識相地呢喃著自言自語,レオ的氣息吐在泉的頸間,比正發燙肌膚略寒些的氣拂過帶來的違和感,「真是太好了。」   「蛤?你在說⋯⋯唔⋯⋯」泉不明所以地發出了疑問,卻無暇再追問下去。他還來不及消化、不及說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詞句。レオ並不打算給他這樣的閒暇,一個彎身那雙靈活至極的手已經朝挺立的下身蹭上。「嗚⋯⋯れ⋯⋯王さま⋯⋯」   泉沒注意到,那剎那間レオ的動作沒在拍點上。好聽的嗓音仍舊呢喃著,「陌生的knights、陌生的學校,以及——」   「一點也不熟悉的セナ,這裡果然是外星人帶我來的宇宙吧!」   壓低聲線在耳邊的話語像催情藥,包裹著華麗糖衣內容藏毒的藥劑。泉並沒有聽漏那些摸不著頭緒的話,然而搶奪理智的慾望盤踞在腦中燃燒。   「——到底⋯⋯在說什麼?」在不讓吟聲斷了話語下,泉在最後的理智線前垂死掙扎著、幾乎是費盡了全力。   レオ卻沒再說下去,彷彿將專注都聚焦在模特兒漲大的分身上,他不知道在此起彼落氣音之下幾近被稀釋為零的問題究竟有沒有傳達進レオ的耳中。レオ沒停下手的動作,反而加快了摩擦的頻率,卻絲毫不大意。動作大幅卻精細,宛如在為低音管抹勻保護油的音樂家。   想來真可笑,豈不是自己發出的低頻喘氣聲就成了這人即興發揮譜出的樂曲了嗎。泉有些自暴自棄,卻不得不否認竟感到一絲喜悅。   這世上在他眼中稱得上不討厭的事物少之又少,喜歡的更是寥寥可數——然而月永レオ的曲子即是在那稀世珍寶中的其中之一。   能和著那人的弦律對他而言就是幸福,從來就不是戲言。   疏於防備之下,レオ輕而易舉就將泉推向了最高潮。泉只覺得眼前突然像是被誰披上了黑布,被抽乾了力氣,一不留神整個人癱軟了下去。然而沒有預期的與地面接觸而帶來的疼痛,墊在背後的手臂緊緊繞著夾在他的背脊與地板之間,緊攫單薄衣服的指節刺痛了泉。   レオ把臉埋在泉地頸窩之中。   許久沒做這檔事的兩人同樣喘著粗氣,不同聲線交織在一起纏綿成音,吐在彼此肌膚上的氣息熟悉又陌生。   「哪,」レオ沒抬起臉,那幾乎要悶在在口中的字句黏糊不清。「看到不是我認識那面的セナ,原來セナ也有要追逐的人呢。」   趴在身上的人的口吻聽來像是被偷走糖吃的孩子在撒嬌,泉一時半晌沒有意會過來レオ在說些什麼。   「那自私的把你捆在我的國度裡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他以為レオ會進一步朝後庭前進,然而在宣洩完之後。那人卻什麼也沒再繼續,只是維持著現狀,壓在他身上緊緊摟著自己,「哈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レオ又自顧自地笑起來,悶在一起的聲音聽起來卻很遙遠。說著說著又逕自把話一股腦的全推了他。「畢竟當初是我自己把セナ留在這裡逃跑了。」
  無法否定,無法拒絕,無法推開這個人。明明想發問的人卻啞口無言,換來的是對方不明所以的一連串自問無答。泉不知道レオ想說什麼,以泉的敏銳度不難發現レオ每句話中都有弦外之音,他想追究、他想發火然後徹底問清楚月永レオ在想什麼。   到頭來還是被繞回了原點,什麼也沒明白那人笑容裡的含義。   他張開了口,聲帶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像被野火燒盡的空無,在心底燃起的火苗僅存風中殘燭在搖搖晃晃著。
  維持著宣洩完後就一直僵持在那的姿勢,也不知道時間到底流失了多少。也或許才過不了幾分鐘而已,無聲的斗室幾乎窒息的壓迫感,粗聲的喘氣也回歸於平穩的呼吸聲。要不是レオ不時會縮緊手臂的力氣,他甚至懷疑身上之人是否還醒著。   明明精疲力竭的人是他才對,下身早已沒了方才慾火的炙熱而感到涼意,這種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情況讓泉彆扭至極。   好一會兒レオ才鬆開了雙手撐起上身,泉這才從被箝制住的狀況中得到紓解空間。他同樣坐起身,橙色的少年自顧自將身下人的褲子拉上,然而動作完成後レオ看來卻沒有要將重心從他身上移開的打算。    「下次見面就是敵人的身份了呢。」也許是錯覺,那片綠茵眸子此時卻像是一池深水,堪比泉湛藍的無盡。      「不過想想這是第一次跟セナ刀鋒相對,真是新奇。」   僅有一剎那,似乎在那虛假交錯的神情上,泉看到那精緻面容浮現出最真實的歉意,帶著掩飾的弧度。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僅僅是那瞬間,壓縮在時的縫隙之中。泉沒有看漏,卻無法跟上。
  「セナ還是一樣死板呢。當然就跟字面意思一樣,審判這種事情セナ應該很拿手才對~」然而眼前瞬息萬變的少年又若無其事誇張笑了出聲,尖銳攻防。
  「你是認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呢。」
  不是一直以來都在對我說謊話嗎。無論是說只要在我身邊就是幸福、還是說要一起好到老。   你倒是說說,又有哪幾件事情是真的啊。   可是看著那張不知道到底為真為假的笑意,泉卻像卡著一根繡花針在喉間,無法拔除的灼熱又隱隱作痛。
  「這是你所期望的結果嗎?」   「嗯,如果セナ這樣想的話,就是這樣喲。」說著同時,レオ站起了身,向仍舊呆愣在地的泉伸出了手。
  沒有其他想說的嗎?就只是這樣而已嗎?泉在等著月永レオ開口,卻什麼也落不著地,牽繫著彼此的只有漫無止境的緘默。斗室外頭人聲鼎沸,如火如荼展開著不知道是什麼項目的競賽。強烈將他們靜如止水的對峙突兀著不合時宜。
  無視了レオ朝自己伸向的手、避開熾灼的目光。泉逕自撐地起身,來自腰部的酸疼比不過梗在胸口的酸楚。他從レオ身旁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朝出口走去。
  「我知道了。」   最後他只能選擇回答言不由衷的違心話。
  外頭陽光扎的泉反射性瞇起眼眸,運動會還在繼續著,看來他們所消耗的時間並沒有心理預期來得長。大會恰巧播送廣播中,泉很快知曉接下來該朝哪裡集合,同時慶幸並沒有錯過自己在內的比賽項目。   在距離接力集合地點處不遠之前,一抹暗紅色、體高較自己矮小些的身影朝泉方向跑了過來,司氣喘吁吁地在他面前停下腳步,泉也同一時間止著步伐以免撞得正著。   「かさくん,」泉盡可能讓自己的口氣聽來不這麼煩躁。「不要突然擋在別人面前,要是沒注意撞下去誰負責。」   「瀨名前輩你剛剛去哪裡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司彎著腰喘了會兒,才抬起臉來與泉四目交對。   「沒什麼,遇到了點麻煩事。」陡然被過份真摯的紫眸凝視,泉頓時心虛的閃開視線,閃爍其詞。好在他們的末子並沒有機靈到能洞悉前輩的不自在,司認真地眨了眨眼,嗯了生應答後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對了,」司馬上接者想到什麼似的,水靈的瞳孔閃爍著光芒。「我剛剛好像看到了leader⋯⋯」   關鍵詞直接挑起泉最敏感的那條神經——名為月永レオ。   「かさくん。」完全沒多餘的猶豫,泉幾乎是反射性脫口而出,強硬直呼了司的名字。原本未完的話語瞬間截斷,失了下文。   「是⋯⋯?」後者被前輩突如其來加重的口吻明顯嚇著,司征了半秒才回答。揚起的語尾聽得出發語者的困惑。   似乎注意到自己過分用力的語氣,泉收斂起鋒芒,同時為自己輕而易舉就被那個人牽著鼻子走感到不快。他咬了咬唇,那不是一向注重體態管理的瀨名泉會有的動作。小幅度吸了口氣,泉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出現破綻。
  「過幾天的審判,別讓我失望喔。」   司的眼神明顯有幾分遲疑,然而對上泉過於犀利而冷漠的眼底,年少的末子還是選擇將近乎滑到嘴角的疑問句硬生吞回去。
  「是,我會加倍努力不讓前輩失望的。」   「那就好,當然偶而像個後輩一樣對哥哥撒嬌也不是不行。」指節分明的手掌覆蓋上司的頭頂,不算溫柔地揉了一把。想當然爾惹來一向舉止端正的後輩不滿的抗議,泉沒多說什麼,只是將手換了位置,輕拍在司尚未成熟的肩膀上。      「真的很像呢,有時候。」   低聲呢喃著說給自己聽的話。徒留下滿臉無解的末子,泉將雙手插回短褲口袋中。持續朝集合點走去,走了幾步後忍不住回頭對仍站在原地的司喊了句還發什麼呆啊,彷彿方才他什麼也沒多說似的。
  畢竟那是無須對任何人提起、也無法像他人傾訴的過去。   抬起頭,泉看著萬里無雲、過分清澈透明的蒼穹。試圖不去回憶起在同樣的天芎之下,不同於現在的青春。   說沒有貪婪的渴望再次與那人踏上舞台,絕對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也許聽聞那人歸校,起初抱持著一絲希望的自己才是那個傻子也說不定。明明心底那份無謂的期待早該在寒風刺骨的沙灘上隨風而逝。
  終究只是虛幻而飄渺的泡影,只存在於過去的殘缺不全的碎片。   那只屬於他們倆斷弦的青春,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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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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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ghts向】那只名符其實的鳥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樣看起來好好笑,可是好適合你啊——」   手恰好停在門把之上,然還未使力扭轉把手,裡面清脆而響亮的笑聲先行一步在耳膜上敲擊出訊息。我猶豫了下是否該在這個不適當的時間點闖入,果不其然在躊躇不前之際,方才發出如銀鈴般聲音的少年吃痛得挨了一大聲。
  嗯,想必這聲慘叫十之八九跟泉前輩脫不了關係。
  「不好意思,打擾了。」吸了口氣,我推開了屬於knights(準確一點的用詞應該是被強佔)的攝影棚。   不合時宜的一張暖被桌突兀地在坪數不大的斗室之中,橘髮少年手摀著頭,表情浮誇的對著坐在他正對面的銀髮少年不平地抗議著。而他正對面的銀髮少年面無表情,完全無視對方裝可憐的哀嗚——   事實上這樣的戲碼幾乎是天天上演,身為學校唯一製作人的我也早已對此光景感到司空見慣。   「不可以使用暴力!不是說好大家都要相親相愛嗎!セナ是壞心眼的惡魔!」那個持續喋喋不休埋怨的少年正是這個團體的隊長月永レオ——雖然平常的模樣很難想像他是這所學校豪強團體之一的領導人——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存在,哀怨的目光直勾勾地對上淡藍色眸子。   「吵死了,國王大人。並沒有人跟你說好這種事情好嗎!」與對方截然相反的淡漠,被稱作瀨名的灰髮少年惡狠狠地睨了眼吵鬧的國王,從他毫不掩飾的表情看得出心情很煩躁——雖然平時的瀨名前輩十天有九點五天心情都很差,關於這點我也早已見怪不怪。   然而當目光定焦在瀨名前輩的頭頂時,我卻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前輩那顆原本就已經夠多層次的銀灰髮上,一隻看起來還是雛鳥的寶寶愉悅的在上面棲著。   這畫面著實是有些太衝擊了。   雖然早就對瀨名前輩神奇的髮型構造感到諸多困惑。然而,這下子瀨名前輩的髮型成了名副其實的鳥窩。   我打從心底這樣想著,思緒到了嘴角卻不小心漏了餡。   好死不死就在這個瞬間,瀨名前輩的目光正好聚焦到我身上。從他瞇起漂亮眼眸,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あんず,妳剛剛是不是笑了?」   這時候打死都不能承認好嗎。我趕緊搖了搖頭,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雖然真的很在意到底為什麼那隻小鳥會選擇一座活火山——我是說瀨名前輩的髮梢築巢。但從瀨名前輩比以往更加加重的口吻,現在並不是個詢問的好時機。   雖然我想無論何時都不會是絕佳的開口機會。   「嗯?あんず什麼時候進來的,你是宇宙人會穿牆嗎?」月永前輩果真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存在。畢竟他是背對著我,剛剛明顯是被瀨名前輩揍了,沒發現我站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雖然就算不是這種情況,前輩沒注意到周遭也是時有所聞的事情。「宇宙人就要用宇宙人的打招呼方式!嗚啾~」   但我由衷地感謝他在此時拯救了快被瀨名前輩逼到胡同的我,於是也跟著回應了月永前輩特殊的打招呼方式,果不其然換得了他滿意的燦笑。   我喜歡月永前輩的笑容,但我也知道,這世上比我更喜歡他的笑容另有他人。
  此時瀨名前輩突然嘆了口氣,正當以為他要繼續追究方才的事情時,瀨名前輩已經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水色眼眸中再次倒映出一抹橙橘。
  「真是的她並不是宇宙人,是你一直哀哀叫才會沒發現あんず開門。」   「哇嗚、セナ不要戳破美好的幻想這可是靈感的泉源~啊——說到這個還不是セナ的錯!」   「那是你活該討打!」   「被你剛剛打這一下都不知道失去了多少曠世鉅作!這麼難能可貴的畫面不寫成曲子多麼可惜是世界的損失!」   「少來了,你每次說完這句話過不了兩分鐘又會開始寫曲子好嗎!而且這畫面一點都不可貴,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
  啾——   真是隻不會看場合的雛鳥。
  原本進行著如幼稚園般拌嘴吵架的兩人同時止住了聲,   「你看,連イズミ都不認同セナ的話抗議了!」月永前輩一臉得意地說著,彷彿多了個造勢戰友。   「蛤?他只是叫了一聲你最好會知道他在說什麼——」瀨名前輩挑眉,不以為意地回嘴。然而話才說到一半,才注意到方才月永前輩的話語間的奇怪之處。「等等你是在叫誰イズミ?」   「因為セナ已經給小貓取名了,只剩下イズミ可以用——」月永前輩說的頭頭是道,連我都差點信服了。   「問題不是這個好嗎?說幾次了不要再用我的名字給動物取名字?」   「才不只給動物取名,你看這間セナハウス……」
  「レオくん!」
  有時候我不由得懷疑,眼前這總是把他的騎士惹得火冒三丈的國王大人到底是真笨還是裝傻。然而看著瀨名前輩氣急敗壞的模樣,我卻打從心裡感到開心。啊,這並不是因為我記仇著瀨名前輩起初想把我推下天台、以及總是對我冷嘲熱諷的慘痛記憶才在這邊興災樂禍。(雖然我不否認多少看著瀨名前輩踢到鐵板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現在的瀨名前輩,比我剛認識他的時候要開朗多了。(雖然套句月永前輩的話還是個傲嬌)   剛轉學進入這所學校時,瀨名前輩可以說是我每天都在祈禱千萬不要讓我遇到他的人,總是黑著一張臉,除了遊木くん以外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說話不留情面又尖酸。   好幾次我都有種衝動想把平常瀨名前輩的模樣偷偷錄下來放到社群網站上,想讓那些被他外貌給迷惑的眾多粉絲清醒清醒看清楚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   直到後來才發現,也許該看清楚瀨名前輩的人其實是我自己。(這跟他的壞脾氣和毒舌是兩碼子事)   雖然他從未明說過些什麼(我想這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從他口中聽到些什麼),但這其中的轉捩點就算不用言語表達,從他的眼神裡也任誰都能看出蹊蹺,即使像我這麼遲鈍的人也一樣。   眼神忍不住飄向再次埋首於自我世界的月永前輩,這次我是打從心裡露出了笑意。
  「妳在傻笑什麼,看起來很蠢。」   更正,我還是希望瀨名前輩天天吃鱉天天踢鐵板。
  「真的非常抱歉,我遲——咦,姊姊大人也在?」瀨名前輩看起來似乎還想再多數落我幾句,然而宏亮稚嫩的嗓音將瀨名前輩的注意力吸走。我鬆了口氣同時帶著感激的笑意對還站在門口的末子以示感謝。   司くん看起來有些不著頭緒仍紳士的對我回以微笑,當然下一秒瀨名前輩的嗓音又打破了這祥和的氣氛。   「かさくん,」瀨名前輩用著他那略帶沙啞而顯得磁性的口吻輕嚷著他對司くん奇特的叫法,「不是說今天要早點集合嗎?現在都幾點了——鳴くん那傢伙有工作也沒辦法,今天可是光靠我們幾個要負責校外的宣傳事宜,你身為一年級生怎麼一點身為後輩的自覺——」
  啾——   說真的,要不是他只是隻鳥,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很討厭瀨名前輩。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瀨名前輩那奇形怪狀——咳、我是說奇妙的髮型上。司くん大口倒吸氣的聲音繼鳥鳴後再次響徹整個攝影棚。   月永前輩咬著筆以至於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
  「セナ的說教又臭又長,連イズミ都聽不下去幫スオ抗議了。」   「不准叫他イズミ!」
  我想イズ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腦海中閃過這名字稱呼那隻雛鳥同時瀨名前輩陡然瞥了我一眼,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現在應該像窩在溫泉裡一般暖和吧,彷彿可以看到前輩頭上有裊裊而升的炊煙。   方才才加入的司くん顯然不在狀況內,他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毫無掩飾地盯著瀨名前輩的頭頂。連這種最該使用mavelous的時刻都忘了開口,司くん看來是真的受到了認知上的衝擊。
  「姊姊大人,可以請您告訴我瀨名前輩的腦袋怎麼了嗎?」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かさくん。我人還在這裡!」
  在瀨名前輩炙熱而充滿著壓迫的視線之下,我簡單大略跟司くん講述來龍去脈,然而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一踏進這間房間裡看到的畫面實際跟司くん剛進門時沒什麼不同。   大致上從瀨名前輩的說明與月永前輩多餘的補充之中,簡單來說就是放學後在前往攝影棚的路途之上,不知為何一隻幼鳥從天而降,就這麼不偏不倚剛好落在瀨名前輩的頭頂上。而偏偏瀨名前輩今天把鏡子借給了鳴上前輩,找不到可以照出自己模樣的物品,又無法在盲目情況下將頭上的雛鳥給取下來(前輩說這樣可能會傷到鳥,也可以會讓小鳥受驚嚇而傷到自己),在別無他法之際,瀨名前輩才就這樣直接走到了攝影棚。
  ——其實聽到這,我不由得也跟司くん對瀨名前輩的腦袋抱持著同樣的疑惑。
  「セナ進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我還以為是哪裡的鳥國來的外星人!結果原來是セナ,真是嚇了一大跳。」   月永前輩清脆的笑聲充滿活力,強烈對比瀨名前輩略帶不滿的嗓音。   「你是電影看太多嗎?」   「但是イズミ的叫聲很好聽唷~多虧了牠又有曠世巨作產生了。」   「到底要提幾次喜歡我的聲⋯⋯不對!你剛剛是在誇讚鳥吧,啊煩死了不是說了不准叫他イズミ!」
  司くん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又完全插不上話,看他還是很迷茫的眼神想然是對瀨名前輩頭上的鳥巢有諸多疑問。我忍不住拍了拍司くん的肩膀要他別在意,司くん一直都是乖巧又聽話的末子,他看著我,而後露出一天真而漂亮的笑容。   「也是,謝謝姊姊大人我太糾結了。畢竟是那個只要看到遊くん就會失去理智的瀨名前輩,這點小事其實也沒什麼太讓人surpise。」
  「か——さ——く——ん——你剛剛說了什麼呢?還有為什麼所有人都叫起遊くん了這明明只有我能叫。」
  瀨名前輩露出了他最擅長的商業笑容,但知曉那笑容背後含義的我不由得哆嗦。司くん為人實在太正直,我忍不住在心裡為他擔憂著希望瀨名前輩能手下留情。
  就在此刻,暖被桌突然說話了。
    「早安~瀨ちゃん好吵啊,都不能好好睡覺了。」
  「嘛,不過瀨ちゃん的頭髮看起來好好睡唷我也想睡睡看~」   啊,原來不是暖被桌,是凜月くん。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畢竟整個人都埋在暖被桌裡以至於我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   「一點都不早了。還有你這麼想睡我可以讓你睡得更安穩一點唷?」   「瀨ちゃん好暴力,對老人家要溫柔點。」顯然這般威脅對凛月くん是起不了任何一丁點作用。黑髮少年勾起一抹壞心眼的弧度,反手一把抓住瀨名前輩的手腕朝自己方向帶。也不知道凜月くん是本身力氣就異於常人(畢竟他的哥哥朔間前輩就是個怪力狂),還是瀨名前輩在疏於防備下來不及反應,灰髮少年顯然吃驚,往前一個踉蹌險些直接往凜月くん身上撲去。   「啊——くまくん你當真想爬上我的頭頂?」   「開玩笑的~我才不要睡在像老奶奶一樣一直碎碎念的瀨ちゃん頭上,耳朵一定會長繭的~」全世界大概只有朔間凜月くん敢這樣瀨名前輩說話。我不由得佩服起凜月くん的勇氣,果然血統是很重要的。   「誰是老奶奶啊每次都在自稱老人的人不是你嗎?還有你給我離開暖被桌,都幾點了再下去真的要遲到了。」   「嗯?倒是瀨ちゃん你要頂著那隻小鳥去工作嗎?我們今天的工作應該是拍形象雜誌而不是動物園宣傳影片唷?」   「く——ま——く——ん——」
  「凜月前輩、瀨名前輩,現在沒時間說joke了。」躲過一劫的司くん似乎注意到了時間在前輩們嬉鬧下所剩無幾。瀨名前輩睨了一眼義正嚴詞的司くん,原本想繼續算剛才帳的模樣,然似乎找不到反駁點又作罷,銀髮少年嘆了口氣,又突然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
  「あんず。」   此刻,瀨名前輩突然換了我的名字。   我有些驚愕的循著語音探去,看著瀨名前輩過分認真又欲言又止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退縮了一下,靜靜地等待前輩開口要求、或責備。
  「幫我把頭上這隻雛鳥拿下來。」
  ⋯⋯原來這隻鳥寶寶是可以輕鬆拿下來的嗎?
  我想我的臉上寫滿的是狐疑與訝異,瀨名前輩有些惱羞地瞪了我一眼,口吻聽來卻有些窘迫。   「動作快一點,真是的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在業界不要這麼容易就讓人看穿心思,說幾遍你才會聽進去。」   「你自己看這幾個傢伙,一定不能好好地照顧這隻小雛鳥——かさくん不要用那種『別把我跟凜月前輩還有leader混為一談』的哀怨眼神看我。真是的,這隻小傢伙還是個寶寶,要是一個閃神傷到牠可該怎麼辦。」
  瀨名前輩邊自顧自地說著同時,我已經將鳥寶寶從瀨名前輩的頭髮之中解救下來,輕而易舉地。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是一隻小鳥寶寶碰巧棲息到了瀨名前輩的頭上,我卻沒想到要把他從前輩的頭上解救下來。(大概是忍不住臆想是不是被前輩那宛如海藻——咳,細緻的髮絲給纏繞著)   看著手中乖巧的雛鳥,說也奇怪,明明看起來沒有外傷,翅膀也完好無缺。卻絲毫沒有振翅高飛的意思。   「這小傢伙如此信任人類,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瀨名前輩好似看穿我的心思,然而他的目光並沒有定焦在我身上,而是穿過我手上的幼鳥,最終輕巧地落在仍輕輕哼著旋律,手在空中比劃著音符的桔髮前輩身上。   「這是自然的生存法則,這小傢伙倒是一點也沒學會,要是遇到惡意的傢伙就糟糕了。」   我不知道說著這句話的瀨名前輩在想什麼,然而在他宛如一片淨水的眸子之中,有道橘晃晃的光芒閃爍著如豔陽似的暖煦。
  月永前輩同一時間也停下了原先天馬行空的舉止,青綠如茵的細長眸子眨了眨,不知道是對瀨名前輩,還是我手中的小鳥兒投以一抹輕淺彎度。而後他站起身,舉止輕盈地走到了我身邊。   「セナ真溫柔——」   在月永前輩輕輕撫摸小鳥頭稍的片刻,我忍不住偷瞄前輩精緻而細膩的側臉。凝視著那雙滿溢溫柔而映照出幼鳥身影的春水,與方才瀨名前輩眼底的光輝如出一徹。   我並不知道這其中的涵意,但想必是前輩之間無法用言語訴說、甚至無須向他人提起的聯繫。
  一邊安撫著幼鳥,月永前輩又哼起了從未聽過、然曲調悅耳輕快的旋律。
  「就像是knights的媽媽,唔嗯,不只是knights,小動物也是呢。很好很好,如果不是傲嬌的話會更好。」   ���你很想被揍嗎?」瀨名前輩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月永前輩,然而對後者一點 效果也沒有。
  「但這樣的セナ,我也最喜歡了!」
  「——到底又在說些什麼讓人聽不懂的話⋯⋯」看起來氣急敗壞的瀨名前輩撇過臉去,低語嘟囔了幾句。   「受不了,好啦沒時間在這裡磨磨蹭蹭的,要是真的遲到了可是會有損knights的形象⋯⋯啊——くまくん不准再睡了!麻煩死了,かさくん,快來幫我把くまくん拉離暖被桌⋯⋯這傢伙明明長得很瘦弱力氣卻大得嚇人——」   雖然前輩的說教真的又臭又長,還很兇一點都不溫柔。當然,這次我沒有錯過前輩漸漸泛紅的耳根。瀨名前輩窘迫害臊而欲該彌彰的模樣讓我不由得會心一笑。(再次聲名,這真的不是因為我記仇)
  看著手中的小雛鳥,再看著眼前喧鬧的高中生。我輕輕摸著這隻親人過份的小生物,暗暗思索著等一下空擋一定要幫他找到巢穴。關於這點,瀨名前輩應該不會阻止我。   月永前輩再次湊過來,他似乎真的很喜歡小動物。看著月永前輩綻開的笑靨,我由衷覺得自己身處在這裡真是太好了。當然這份弧度精巧的笑容,不是我能珍藏的。
  這世上,沒人能比瀨名前輩更加珍惜月永前輩的笑容。   當然這不需要問瀨名前輩,畢竟他如果承認了那在我眼前的一定是假的瀨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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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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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第三人性描寫有|レオ泉レオ】 華靡人間
  床板經不起激烈晃動而發出幾近哀號的雜音。   伴隨而來的是出自於女性高頻率的呻吟聲,夾雜著男性沙啞的喘氣。制式的床上運動,不拖泥帶水的慾望宣洩,除了生理上的反射感官,心底空蕩蕩的一點快感也沒有。銀髮男子面容不帶任何神情,像極了一尊雕塑完美的藝術品。反倒是被插入的女人諂媚的笑著,得寸進尺攀上男子的上身,企圖索吻。   想當然爾被躲了開來。   說好不接吻的。男人冷言冷語說著,水色眼眸底有著不悅。
  哼,真死板啊,泉さん。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惡狠狠地在對方頸子間種下唇紋。一股刺熱讓泉吃痛的吸了口氣,披散長髮的女人顯來很滿意的發出銀鈴般間略笑聲。   我會再來拜訪的。餘留的尖銳音頻不帶有一絲留戀,唯有夾雜著濃烈香水味刺鼻還殘留著有人到過的痕跡,讓仍坐在床邊的瀨名泉原本暈眩的腦子又更混沌了些。   目送方才在被褥之上翻天覆地的床伴俐落穿整衣裝,最終獨自消失於門扉之外。   他彷彿仍聽到高跟鞋敲打在木質地板上刮出不協調,規律而枯燥。   揮之不去。   閉目養神幾秒之際,他反手從床頭櫃摸了一把摸出包菸盒,在床第事了後點燃一支淡菸。輕煙裊裊搖曳,在房間裡織起一縷薄紗,他吸得緩、吐得生澀,往常生活沒有養成習慣而使每個自然而然的動作都顯得生疏。   只希望這層薄霧能快點驅逐餘溫未盡的任何事實。
  在這時際,門扉被不識相地緩緩推開。
  「結束了嗎?」熟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不慍不火。彷彿是在聊著今天下雨了呢似的輕鬆語調,反而讓泉感到一陣不適。「又是那個千金小姐嗎,吶、她真的很喜歡イズ你呢。」   「⋯⋯レ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略過對方尾句不知道是揶揄還是陳述事實的話語,泉開口問道。然而從喉間發出的聲音卻沙啞的讓他為之一愣。   「嗯⋯⋯」月永レオ泰若自然將外套掛上門旁的衣架上,歪著頭神情認真的回想著。「大概是從她把你的領帶⋯⋯」   「我知道了。」不等對方繼續說下去,泉強硬打斷這本來就不該被問起的對話。其實就算不問,從方才僅僅只有一次的開關門聲也可以猜到,レオ大概是在他與那名製作人翻雲覆地時回來的。進門聲被難聽的喘息與下流的呻吟給掩蓋過去。      レオ也沒繼續說下去,只是看著他片刻,而後轉身往廚房方向走去。        回來時レオ手上多了杯溫熱的飲品。然而泉並沒有注意到,他坐在床邊,手機光線照亮了他大汗淋灕的細緻臉龐,然而盯著螢幕的手機卻始終停在桌布而未點開任何應用程式。       遲疑了會,レオ還是輕聲喚了他的名字,用他特有的稱呼。   「吶、イズ。」他將暖呼呼的馬克杯遞到出神的泉面前,「熱牛奶,依你習慣的微波20秒,我應該沒弄錯。」   「⋯⋯謝謝。」聽聞對方近在咫尺的聲音,泉抬起臉,比預想過份貼近的距離讓泉瞬間征住。他欲蓋彌彰的咳了聲,放下手機接過對方的暖意。      握在手心中啜飲了一小口,的確是他習慣的溫度。然而這暖烘烘的溫柔在這剎那卻顯突兀。泉五味雜陳的喝著,這是只有月永レオ知道的、自己在床事之後的喜好。      翠綠眸子倒映著銀髮上沾著水滴,噙著汗珠的髮際線滲著濕氣。レオ下意識探出手想替對方抹去那礙眼的水痕,卻在碰到對方前被對方一臉錯愕的閃了開來。   「別碰我!」幾乎是反射動作,被觸碰的人宛若受驚嚇的小貓整個彈開,手中的牛奶也因為過於激動的反應而濺出水花。レオ懸在半空的手進退兩難,面臨這般尷尬場面,以及觸碰到レオ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與隨即補上的歉意。泉馬上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抱歉。我的意思是讓我先去沖個澡。」       他迅速站起身,卻在踏上木質地板時感受到腳底下的還有餘溫的濕滑。泉才徹底發現自己有多失態,他順手抽了抽床邊快要見底的面紙,蹲下身擦拭著被自己染上污痕的地板。   很髒。   「一點也不髒喲。」レオ卻像是喃喃自語似的,他坐上泉剛剛所在的位置,還留有對方體溫的被單。「無論是怎麼樣的イズ,都一樣。」       聽到這,泉停住了手上抹去污漬的動作。他抬起目光,卻因為處在逆光處而看不清楚レオ的表情。   「你都看到了嗎?」咽了口水,他明知故問。   「嗯?難道是覺得害羞嗎?」然而レオ卻發出了不合時宜的清爽笑聲,尖銳的刺耳。「哈哈,又不是沒看過イズ在床上⋯⋯」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沒說完的下文在瀨名泉的咆哮中硬生截斷,然脫口而出剎那他也著實嚇著。泉並未想衝著レオ發火,那滿腔無處宣洩的情緒再怎樣也不該對著眼前的男人。他咽了口水,嘗試讓聲音聽來不至於發顫。「⋯⋯無所謂嗎?你真的無所謂嗎?レオ。」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愛上她們,不是嗎?」レオ水靈如池水的眸子映著泉的倒影,後者並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在那片盎然之中一覽無遺。 那看起來泫然欲泣的神情什麼也沒逃過。   「已經不是小孩子的,總不能任性的說些孩子氣的話,只會把自己弄得片體鱗傷。在業界要怎麼生存個有準則,我自知分寸。」      說著這般話的月永レオ勾起一彎淺淺弧度。   看著說出這種話確認帶著淺淺笑意的月永レオ,難道這模樣就不會把自己逼到死路嗎?
  「⋯⋯我去洗澡。」他撇開臉,試圖從這窒息的���笑之中逃離。
  扭開水龍頭的開關,冷冽的自來水嘩啦啦地傾瀉而下。像是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似的,泉有些氣餒地嘆了口氣,一口氣將蓮蓬頭調整到最大,試圖用刺骨冰涼驅逐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躁感。   骯髒的大人世界、齷齪的業界潛規則、才能不過是入門票,而這世界並不是能力就代表一切。自從幼時當起兒童模特兒時,他就知曉這個環境不如外界光鮮亮麗。泉曾經懊悔過沒保護好當作弟弟的那個少年,而後他遇到了月永レオ,在猶如一灘死水的爛泥中建構出自己的城堡。那是第一次,有人笑得一臉燦爛,單純地、純粹地稱讚自己很漂亮。告訴他若是有他在身邊便已足矣,即使與全世界為敵又怎樣。   年少輕狂的懵懵懂懂,瀨名泉不是沒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說實話他早恨過,所以如今無論什麼,他都不會再輕言放手。   為前途而做這件事並不是第一次,演藝界的人性險惡他早已習以為常。   漂亮的東西受人折騰,然而只要被玷污的不是那人就好,畢竟他啊,瀨名泉自認是月永レオ堅忍不摧的劍,這點事情算不了什麼。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想過會被他看見。   那天是拍攝一齣電視劇的工作空擋,泉在後門與那個女人——金主的千金——見面,一如既往甜膩過頭的香水味,讓他一瞬間覺得有些反胃。平心而論她是個漂亮的女人,這點泉無可否認,然而那強勢的氣場讓泉怎麼也無法習慣。   泉さん,細如絲綢的嗓音,恍若綑綁住了銀髮男子的枷鎖。這週末沒工作對吧?   當然不是什麼喝咖啡吃下午茶的普通邀約,泉心知肚明。他快速在腦海中翻閱著行事曆,立刻想到什麼而遲疑了下。這週末月永レオ恰巧剛交出一份案子的稿件,暫且沒有新工作要趕工也沒有行程,而這週末自己同樣沒有工作。泉並不想讓這難得的假日就此泡湯。   然而眼前的女人同時也沒要放過他的意思。   ——我向經紀人確認行程再跟妳聯絡。他給了個含糊的答案。   ——我等著好消息,還有這是新的CD合約。   從對方手中接下裝有合約書的牛皮紙袋,瀨名泉明白言下之意為何。那女人笑得姗然,抹著艷紅色的唇輕在泉的喉間留下一點顏色後便自行離開。   泉煩躁地拿著紙袋,豪不猶豫地抹去皮膚上的唇彩。然而在走回片場的轉角處卻撞見了他最不想在此刻遇見的橙色。   月永レオ站在門後,與泉撞得正著。泉征在原地,表情活像是被逮到做壞事的孩子,レオ同時也愣在那,他從未在泉臉上看見對方如此慌亂的神情。他緩緩吸了口氣,在嘴角綻出笑容。   『イズ這是什麼表情看起來好笨啊~』レオ不合時宜的笑出聲音,彷彿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你看起來在問我為什麼會在這,今天的工作提早結束,想到好久沒看到イズ認真的模樣就跑來了。』   『レオ……』泉輕輕喊了對方名字,卻一時半晌找不到接續的話語。反倒是對方逕自從泉手中抽走合約書。泉以為レオ會對他生氣,對他做出這種事情感到氣憤。然而出乎意料地,レオ只是看了一會兒合約內容,再抬起眼看著泉。   那雙漂亮的眸子一塵不染,宛若星空。   『イズ,辛苦你了。』說著一點也不像月永レオ會說的台詞,『這週末剛好シュウ約我說想聽聽我對他的新作品看法,去跟他吵個架也不錯。』   那話語裡的弦外之音,不著痕跡的諒解。然而這一刻起似乎有什麼偏離了泉預想軌道。   潮濕的頭髮滴著水,洗了三四遍澡讓泉覺得思緒終於比方才清晰一些。他走到流理台前整理容顏,卻看見頸間一抹嫣紅色印子,他征了下,毫不遲疑地順手拿起放在角落、明顯是清洗洗手台用的鐵刷,便朝吻痕處下手。
  「イズ洗好久~」聽到浴室終於傳來開門聲,レオ馬上移開盯著液晶螢幕的視線,銀髮男子披著浴巾,他向對方揮了揮手,掩不住滿臉興奮之情。宛若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吶、過來陪我一起看嘛。」   難得客廳電視被打開著,レオ平時是不會對電視產生興趣,泉一邊擦著半乾的頭髮,也好奇地順他之意走近,他被電視上的聲光效果給吸引而沒注意到對方視線在掃過他披著浴巾的頸子時閃過的情緒。「這是——」   「是knights出道的演唱會⋯⋯啊!你聽,スオ這裡走音了哈哈,唱得差強人意——リッツ這段是看到那個まーくん吧,ナル認真唱歌果然可以唱得很好。啊——換イズ的獨唱部分了,」月永レオ窩在沙發上,彷彿是個小粉絲似的興高采烈評論著他的每個騎士表現,「果然イズ的聲音最喜歡了~」   說著這種話卻一點也不害躁的月永レオ,他不討厭。不,應該是說,他非常的喜歡。   泉也跟著坐下來,レオ馬上得寸進尺的整個人靠了上來,毛茸茸的頭髮搔著他線條精緻的下顎。   「這時候的笑容很漂亮,王さま。」鏡頭切換,映像裡的國王大人與蹭在自己胸前像小貓似的戀人外貌幾乎沒有任何不同,明明這已經是將近十年前的影片了。看著他們自己青澀的模樣,除了羞赧外更多的是懷念,然而眼中映著彼此的光輝是不曾改變的。泉忍不住喚了曾經對レオ的稱呼。   レオ似乎沒料到泉會突然叫住自己,耳目一新的模樣宛如發現新大陸,「吶、好久沒聽到你這樣叫我了~セナ〜再多稱讚我一點嘛。」   「我平常也常常稱讚你不是嗎,而且叫什麼都沒關係吧?」泉當然沒漏聽レオ口吻戲謔的用著從前口音叫著自己的姓氏,「明天再看吧?已經很晚了,而且你不是還沒洗澡。晚睡可是美容的大忌。」   「可是我現在想看,宇宙人跟我說如果現在不看的話會有大災難。」レオ說著不著頭緒的話語,泉大力地揉了揉對方頭頂,然後將對方早已不具整理功效的髮圈拔下來,順手把夕陽色的頭髮梳開。   「真是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泉沒好氣的回答,起身去拿吹風機,又想到吹風機的雜音會影響電視內容而遲遲沒有按下開關。「至少先暫停去洗澡吧?」   「說的也是。」按下暫停鍵,レオ步調輕快地朝淋浴間走去,「我去洗澡的話,イズ就可以吹頭髮了對吧。」   總是在小地方敏銳的不得了。伴著嗡嗡作響的風聲,泉忍不住這樣想著。   當レオ洗完澡時泉已經抵擋不住睏意在沙發上睡著。早已預料到的レオ動作小心翼翼,他躡手躡腳地將放在茶几上的吹風機拿回浴室,輕輕闔上塑膠門。把頭髮吹到不至於滴水的程度,他把浴巾、吹風機都收拾好——平常泉總是會把這些步驟做得完美——,之後關上燈,看著泉鬆懈後的睡顏,電視畫面仍停留在方才他按下暫停的地方,正巧是他們五個人都有的遠景。   絢麗多彩的舞台、生澀青春的面容,レオ拿了條毯子爬回了沙發上,將淡藍色的毛毯蓋到斜身倚著椅背沈睡的泉身上,眼神掃過泉的每一吋肌膚,最終將目光停在頸子上的貼布。   「吶、イズ,我說過了吧,不用什麼都一個人承擔也沒關係喲。」白色的紗布滲出一絲絲紅點,レオ疼惜地彎下腰,在那上面輕輕覆上一吻。嘴中喃喃自語著對方聽不到的話。「如果我現在喊停就太自私了對吧,明明イズ是那麼努力著想把knights推向最高點。」   邊說著自言自語,レオ靈巧地鑽進毯子裡,一路蹭進泉的胳臂之中。
  隔天醒來時,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寢室的被單同時也全部換成了新的。   レオ睡眼惺忪地揉著眼,迷迷糊糊間看著正在整理家裡的泉放下手中做到一半的工作,朝自己走來的身影。   「早安吶~イズ。」レオ動作誇張的伸展了肢體,對著看來已經忙碌一個早上的泉問好。   「不早了,」泉沒好氣地吐槽,「還有昨天晚上,你好歹也叫醒我吧。就算是夏天吹整晚冷氣還是會感冒的。」   「イズ真的好像媽媽啊。」   「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快十年了。」泉接手レオ身上的棉被,上頭還留著柔軟精的香氣。「午餐想吃什麼?」   「——イズ要做菜嗎!」レオ一聽到泉詢問自己午餐菜單,瞬間睡意全消。然而興奮之情僅在レオ臉上停留不到十秒,馬上轉為困惑。「嗯?你今天不是有拍攝工作——」   「延期了。」泉說著真假參半的答案,沒說出來的是他無法忍受寢室裡的被單還留著昨天的溫醇,被別的女人睡過的寢具留在房裡讓他感到雞皮疙瘩。所以他一醒來便打電話告知經紀人自己身體不適,這對向來以工作為主的瀨名泉而言以些不可思議。   「你呀,平常一定都沒在午餐時間吃午餐對吧。」   話鋒一轉,泉將視線落在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月永レオ身上。作曲之類的工作在家就可以進行,所以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レオ是窩在家裡做事,除了偶爾會有應酬、出席活動之類的繁瑣雜務。   ——好比昨天月永レオ去參加一個熟識編曲家的生日晚會。   起初他是與女人在外頭解決這種事情,然而直到有天被警告這種事情在外面太危險,月永レオ才提出了這般破天荒的提議。   不如イズ就帶回這裡吧?他說的輕描淡寫,彷彿事不關己。這樣就不用怕會被週刊狗仔拍到了。   他是吃錯什麼藥還是發什麼神經才會接受月永レオ這種荒謬的答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無疑是個好辦法。   「我有好好吃飯!」仍陷在沙發裡的人不甘示弱地反駁著泉前一句問話。   「嗯?」泉挑起漂亮的細眉,不以為然表露無遺。「幾點?」   「——三點,大概。」   「那不就是沒好好吃嗎!三點還叫午餐?稱之為下午茶還比較實在。」不理會レオ試圖辯解,泉轉身想往廚房走去,卻被レオ靈敏的抓住了手腕。泉還來不及意會,月永レオ不知哪來的力氣往自身一帶,瀨名泉一個重心不穩,扎扎實實地跌在沙發上。   「痛⋯⋯レオ你幹——」責備的話語被截斷,斗膽把瀨名泉的碎念給打斷的正是襲擊而來的薄唇。猶如飢餓已久的獅子,レオ絲毫不給泉喘息或掙扎的機會,靈活舌尖恣意妄為在對方口中穿梭,輕輕蹭著潔白牙齒。輕而易舉掌握住節奏,拉開距離時レオ露出一絲狡詐的燦笑,彷彿惡作劇得逞的小孩。   「那イズ讓我補個養分好不好?」   喘著氣,泉惡狠狠地瞪著明顯佔了上風的男人。他真不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大早就發情是野貓嗎?   更氣人的是自己拿這人完全沒轍!   半推半就地讓這人解開單薄睡衣的扣子,此時此刻不願意的神情卻像極了彆扭的邀請。   輕輕滑過白皙肌膚,原本就體溫略低的指尖點在逐漸熾熱的肌膚上感覺被放大數倍。レオ像在玩耍似的,若有似無地在結實腹肌上來回磨蹭,時不時用指甲淺淺刮進皮膚之中。他一手扶住泉的肩膀,單膝跨在被撫摸的男人兩股之間,形成了身高上的優勢。被壓制在身下的漂亮臉蛋染上一層薄紅,水藍色眼眸氤氳飄渺。   高居在上的國王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   不愧是模特的體態,泉的身體可以說是完美無缺。好比精雕細琢的工藝品,不過分誇張的肌肉但也也精實不帶任何多餘的脂肪。レオ彎下腰,泉似乎馬上發現身上人要做什麼而意圖推阻,但不起任何作用。空閑的那隻手迅速攫住身下人伸出的手腕,牢牢扣住。熟練地掌握住銀髮男子每一處敏感點,靈巧的舌尖在宛如吹彈可破的瓷肌上若有似無地舔舐著,蜻蜓點水般的刻意。   被這般玩弄的騎士面容微慍,然他輕啟唇瓣,卻僅僅能吐出零碎的狀聲詞。   這時候應該是要說好帥吧,但月永レオ熱氣蒸騰的腦海中卻浮現了好可愛的形容詞。他瞇起亮綠色的眸子,舔了下唇,下一秒朝頸間微微鼓起的喉結吻去。   月永レオ莫名其妙地很喜歡玩弄喉結,偏偏瀨名泉的喉結是他渾身最敏感的地帶。   『因為イズ好聽的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吧~所以我啊最喜歡這裡了。』記憶中這人曾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著這種奇怪的答案。   然而掌握節奏的人並不留給他太多胡思亂想的空閑,泉立刻感覺到景子肌膚傳來一股刺痛,是那人虎牙刺到皮膚的感覺。雖然レオ自知拿捏輕重,僅僅會留下快速就消失的齒印而不至於真的用傷他,但皮肉上的疼痛感一點也沒少。   還來不及出言斥責對方,突如其來的濕潤感讓泉一瞬間啞了聲,レオ一口含住那一動一晃的結,用柔軟包覆住如鑲在那的寶石。感覺身下的泉微微發顫,宛若催化劑讓他忍不住吻得更深、更徹底。當然,他沒忘記避開那紗布包紮的傷口。   「レ⋯⋯オ⋯⋯」比以往調戲更久的撫摸讓泉忍到了極限,他忍不住開口喚著對方名字,沙啞嗓音伴隨著壓抑不住的呻吟從口中溢出。「好了,你、你要玩到什麼時候——」   迷茫間他聽到屬於月永レオ特有的笑聲,「イズ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誠實呢,明明是個傲嬌~」   他發誓完事後如果不揍這個人他就不叫瀨名泉。   像在報復對方玩弄自己似的,泉掙脫了被箝制住的雙手,往對方鼓譟不已的下身進攻。レオ顯然沒料到泉會來這招,原本輕盈的笑聲一瞬間偏離原有的音調,像極一首突然走音的歌曲顯得滑稽。   前一秒還得意洋洋的國王顯得驚慌失措,泉真心感覺大快人心。隔著棉質布料蹭著躁動的分身,被抓住把柄的人有一搭沒一搭意圖壓抑的喘息聲,此時此刻在泉耳膜上像是催化劑似具有魔力。   「等、等等⋯⋯⋯⋯」這回換レオ無法好好說完整一句話,「太、太狡猾了,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呢!犯規!」   「彼此彼此,是誰一開始莫名其妙就想上來的?」泉不以為意的頂了回去,無論是言語上還是實質上。   「唔——還是イズ你比較喜歡在上面的感覺⋯⋯」   レオ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像是當頭棒喝,硬生生朝泉身上潑了一大桶冷水。他動作倏然停下,抬起臉看著方才發語的人兒。   在接觸到泉眼底的波濤剎那,レオ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對不起吶。」レオ漾著起笑意——那是個虧欠至極的笑容——,口中有詞模稜兩可的道歉,實質那勾起的弧度比彎刀更加利刃、更加殘忍。   他知道,レオ根本沒那個意思,不過是一句情侶間的調情之語,自己卻像是驚弓之鳥似的築起了防備。吶,為什麼要對我道歉?為什麼什麼事都要對我道歉呢?即使那並不是你的錯。   尷尬侵蝕原本曖昧甜膩的氛圍,泉有些自暴自棄自己又搞砸了什麼。陡然,一股力道將自己下顎往上抬,他以為レオ要強硬吻上自己雙唇,然而對方卻只是撥開他沾滿汗水而黏在額頭的前髮,傾身在那片淨土烙上一吻。   「如果イズ不想做,那就停——」   「不要停。」泉打斷了對方溫柔的詢問。「繼續、可以繼續嗎?」   從額頭一路向下延伸,最終吻上那吐露真言的嘴,溺愛之情溢於言表。レオ吻得比方才更細膩、更疼惜,恍如觸碰他那擁有一身傲骨騎士最軟弱的部分。他都愛著,全然的、希望對方能更鬆懈心防的愛著。   他知道的,瀨名泉也同樣用著自己的方式在愛著自己,不容質疑。看著那身只屬於自己的軀體上留著別人的足跡,身為男人,月永レオ怎麼可能視而不見?然而那又怎樣,那不帶情愛的印記不過是像傷口一樣的存在。光是這樣想著,他就無法不心疼這人的付出。   「唔——」將對方反身壓制在沙發上,退去隱私處的遮掩,泉用手臂掩住自己的雙眼。這模樣窘迫又害臊,當然對方總是會一邊說著想看看他的表情而硬是把手移開。說真的,以他比對方還結實的身材,若要真的抵抗是可行的。然而——   「看著我,哪⋯⋯」偏高的嗓音有些沙啞,レオ帶有撒嬌意味的話語根本不留餘地。「イズ的眼裡有星空,最漂亮的那種。」   他自己不知道的是,映照在那片天穹之中的一彎月光,正是月永レオ自己瞇起的雙眸。   他們都祈求時間可以停滯在這一刻,什麼都不用多想的片刻為什麼不能延續一世。      在那之後過了好幾個禮拜。   時針滴滴答答,泉單坐在客廳聽著壁上掛鐘細數著一點一滴流失的時間,最終在十一點停了下來。   他的同居人至今仍還未回家,這讓他感到萬分不安。   正當他想著要是一分鐘內,那個橙色的男人還沒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他就要出門去找人——雖然他並沒有頭緒要去哪裡尋覓他那總是神出鬼沒的國王大人。   說巧不巧,玄關傳來了開鎖的鑰匙聲。   「怎麼那麼晚回來,你今天工作應該下午就結束了吧——」聽聞開門身,泉矯捷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的跑到門口。然而撲鼻而來的酒精味讓泉一瞬間眉頭深鎖。「等等、怎麼渾身酒氣,喝得那麼醉是發生什麼事?」   一連串的問句轟炸,レオ一句也不想去思考——同時亦是無暇思考。   「イズ⋯⋯我今天想要。」   「蛤?你突然說什麼——」泉這才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衣物穿得亂七八糟,連領帶都沒繫好只是隨意地打了個結。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油然而生,他帶有疑惑與不解地凝視著レオ,レオ臉上帶著紅暈,看起來應該醉醺醺的模樣,然而抬起頭凝視著自己的雙眼卻又像無比清醒。   「拜託,算我求你了,就今天、今天就好。」那淡淡的綠眸中有著水氣。   比起那些,泉先將對方穿得凌亂的風衣從身上脫下,レオ往前走一步,卻踉蹌跌入瀨名泉的懷中。泉蹙起眉頭,他鮮少看到月永レオ喝得那麼爛醉。   「就算你這樣說,你醉成這樣是要怎麼——」   「イズ來就好了呀,」レオ含糊地說著,雙手摟上了對方腰間。「上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嗯,」賴在身上的人兒像小貓似的,用著蓬鬆的橘髮蹭了蹭。霧氣蒸騰的雙眼微微渙散,說實話這樣子真的非常——糟糕。「我想要イズ的味道,很想要。」   就算他瀨名泉自認是非常自制的男人,面對情人這模樣、這話語,還要保持理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雖然滿腔困惑仍舊盤旋在他的腦海中,可是看著懷中不斷撒嬌進攻的情人,泉怎樣也無法拒絕。   強硬抬起對方下顎,泉毫不猶豫吻上那酒精味的薄唇。   被吻上的月永レオ一瞬間似乎征住,但很快地他便欣然迎接對方的侵入,欲拒還迎的邀請泉強推而來的舌,在他口中交纏不清。分離時牽起一道細細銀絲,レオ泯了泯唇,將之舔入嘴中。   嫣然一笑,醉茫茫地。   「你可不要後悔,」泉一把將對方擁起,暗想差點就失控在玄關大戰了起來。看來月永レオ也正有此意,然而他可還沒精蟲衝腦而忘了理智。除了事後整理很麻煩以外,更重要的是懷中的人正醉得亂七八糟,在那種沒有保護措施的地方怎麼想都很危險。「到時候你說���停我可不理你喔。」   「イズ說這種話帥得太犯規了,不公平!」像是酒後會有的胡言亂語,レオ不滿地抗議著讓人羞赧的話語,泉咧嘴幅度輕微的勾起,這傢伙一定不知道自己這模樣有多可愛,犯規的到底是誰啊。   背脊陷在軟綿的床墊之中,銀髮搔進白皙的頸項間,泉忘我地一吋吋品嚐著細嫩的肌膚。可能也被對方渾身的酒味催化,他覺得自己的思緒也變得有些渾沌。散落在景子周遭的暖色髮絲同時也搔得位處上位的男人極癢難耐,與自己銀髮相互交織。大概是喝過酒,レオ閉不牢靠的雙唇溢出陣陣嬌喘,在泉的耳膜敲擊著理性的防備。   雙手游移到起伏的胸口,細長的纖指一顆一顆將白襯衫上鈕扣解開,レオ正用手指繞著泉為捲的髮梢。倏然映入泉眼簾的、那應當白皙光滑的體膚上卻有著無法忽視的瑕疵,讓他一瞬間感覺萬雷轟頂的空白。那是不屬於自己所留下的印痕,扎扎實實地印在月永レオ白皙的肌膚之上,刺眼至極。艷紅色的齒痕利得讓他彷彿是被重重劃了一刀在心上。   「這是——什麼?」泉幾乎無法完整說完一句話,隻字片語零散的像是散落一地的玻璃。「喂、レオ,你該不會——」       原先預備脫口而出的話卡在喉間,他瞬間覺得一股胃酸倒流的噁心感,原本解開扣子的動作隨之止住,レオ對泉停下了動作愣了下,原先無意玩弄著對方髮絲的手也僵在半空,然而就當他接觸到那雙水色瞳孔時,馬上瞭然於心地扯開一抹滿懷歉意的微笑,眼神不再迷濛,他知道他清醒的不得了。「⋯⋯我知道了。」   「其實我今天啊,去見了那個金主了——就是那個很喜歡イズ的那個千金的父親,你知道他說什麼嗎?」泉眼中的人正努力維持著比哭還難看十倍的弧度,レオ自顧自鬆開原本環繞住對方頸子的雙臂,伸出空出閒的手,輕輕推了推泉,不大力、但力道同時不容質疑的堅定。「他說如果跟他上床,他就會去規勸他女兒不要再做這種事。」   失聲笑了笑,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真是奇怪哪,他不是別人的父親嗎?竟然對我感興趣——」   「抱歉吶、イズ。」   「レオ——」泉眼巴巴看著レオ掙脫自己懷抱,卻除了對方名字外什麼都說不出來。明明不用道歉的,為什麼要道歉呢?   他留在他身邊可不是為了聽他的道歉啊。   同時泉才意識到,平常レオ看著自己是這般風景嗎?看著別的女人在自己身上印下的痕跡,卻仍笑著說沒關係。明明對方是這樣,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卻完全壓抑不住翻攪的嘔吐感。   瀨名泉冷不防伸出手一把握住正準備走向廁所的月永レオ。   「……イズ?」尾音未落,レオ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撞上熟悉的胸膛,泉一個箭步起身,一把將比自己還矮些的人扯進自己的懷中。   「為什麼?你沒想過要離開我嗎?」泉沈穩的嗓音此刻在微微發顫,「還要一直跟我道歉,明明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被緊緊抱著而貼在衣物上,レオ的聲音像是好遠好遠、卻又近在咫尺。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犧牲自己,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也或許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吧。可是對與錯又是什麼,那我們這樣的關係又是正確的嗎?   「イズ是我的騎士呀,我怎麼會想離開你。」レオ溫柔地推了推泉,終於爭取到一絲空間。他仰首看著那早已鐫在心坎裡的漂亮臉龐,掂起腳尖,在泉的錯愕神情下堵住了對方開口機會。   雙手不由自主攀上對方後腦勺,レオ將泉的位置往自己方向扯了過來,企圖把舌尖探得更深一些。也許那是僅存的,只屬於對方的私人地帶。泉明顯沒跟上レオ的思緒,停滯的幾秒間月永レオ已然在對方口中放肆佔據。掩不住的貪婪與佔有慾,在他深刻的吻中一覽無遺。
  嗯,這個吻有點鹹呢。   不過沒關係,就算鹹到難以下嚥,我也最喜歡了。   若要怎麼責怪你,就是怎麼責怪我自己。既然無法脫身,相濡以沫又如何,哪、不是說好不會再背棄對方逃之夭夭,你我都知道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陪你一路錯到底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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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ko627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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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泉】夏日祭典
  依著窗框外微微灑進點點的月光,手裡握著幾乎涼了的牛奶。   他靠在窗框,瞇起眼望向窗外,淡黃色的滿月映照在靛色的海面之上,把寂靜暈染了一片溫暖。木造房子有著特有的自然氣息,晚風在簍空的屋樑間來回穿梭,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音頻。
  失眠這種事情,已經多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自家那個國王大人說什麼從來沒有knights的大家一起出去玩,要在青春的尾巴留點什麼做紀念。凹不過那傢伙帶著期待混雜著乞求的眼神,硬是在畢業百忙之際抽出空擋規劃了這次全員的兩天一夜行程。 整個下午被折騰到累得半死,偏偏夜裡還睡不著。泉有些懊惱地在心裡埋怨,卻不是真的感到生氣。 不過是在這裡,讓他想起了很多發生過的記憶。無論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其實也沒那麼久——又或著是前幾週才發生的事情,總而言之都是與那個傢伙有關的,明明他不是那種會憑弔過去的人,至少瀨名泉本身是這樣認為的。 唯有那個總是笑得像笨蛋一樣的人,能輕易左右他的思緒。他並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不願意去承認而已。當然他也知道,這份不坦白的逞強讓他失去了多少——誰不知道說實話就好,坦誠地把心裡話好好說出來就好了。   那真的就好了嗎?沒人能知道這種假設性的真正答案,也許並沒有所謂的答案。因為那終究是沒被選擇的一條路。   所以他才討厭去緬懷過去,甚至去對已經發生的感到後悔。因為那除了徒增自己的罪惡感與無力感外,不帶任何實質意義。
  ——海邊。吶,セナ,我想去海邊,去隔壁城市的那個海邊。   他還記得當他問那傢伙想去哪裡,心裡暗暗祈禱著不要出現什麼火星金星甚至太陽那種天方夜譚的答案時,那人卻出乎意料地輕輕一笑,說了一個平凡無奇的答案。
  ——隔壁的海邊?   ——嗯,就是那個在晚夏開演唱的那個海邊唷。セナ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他其實知道這答案一點也不平凡無奇。他凝視著那略比自己矮一截的少年,青綠色的眼眸裡閃爍著光輝,與他天藍的畔子相互輝映成漂亮的彩霞。 那是青春的顏色,他一直這樣相信著。但卻從未開口告訴對方過。   他曾經在那片海灘尋覓著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他曾經在那片蒼穹之下為那人空無的王國撐起一片天。   泉不知道那天的祭典上月永レオ到底有沒有出現。但凝視著那雙漂亮的草綠色眼眸,此時此刻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帶著淺淺弧度的少年知道那個夏日慶典的晚宴,知道他們曾在那裡不顧一切想讓knights再次綻放曾有的絢爛。 如果他有來,那為什麼不來見他呢。他想,如果沒有就好。但其實他希望是有的,希望那份帶這炙熱情感的歌聲有傳到那人的耳中。 多麼相互牴觸而矛盾的想法。   耳邊倏然傳來了振筆疾書的聲響,把沈溺在思緒之中的泉拉回了蟲鳴嗡嗡作響的夏季午夜。
  即使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這聲源出自誰之手。
  「睡不著嗎?國王大人。」啜飲了口早已失去溫度的牛乳,明明方才還確認過在和室裡睡得香甜的友人不知為何醒來了,雖然那傢伙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使得泉也早已司空見慣。   「嗯——嘛,因為這個風聲啊,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忽視了。」正在發揮所長的少年趴在地上,含糊其詞地答著,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回答。   「風聲?」泉呢喃著重複了對方的話語。   「就是風聲,呼呼~沙沙~轟隆轟隆~鬧得我在夢裡遇到了大風雨!真是太可惡,於是我就醒了把這慘絕人寰的經驗譜成曲!」   「你的語言造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改進,」嘆了口氣,泉將面對海面的視線轉回室內,果不其然那熟悉的身影趴在榻榻米上,右手迅速在白紙上畫出跳躍的音階。室內的燈沒有被點亮,幽幽的影子在月色照耀下搖搖晃晃。「這麼暗好歹也開一下燈——」   「別開燈,セナ。」那矮小的聲音出聲制止了正要走去拉亮頂燈的泉,雖然小聲卻堅定得不容否決。泉止住了動作,而那悅耳的聲線繼續說著。「現在在我眼前的セナ像是有一圈光暈閃耀著,我很喜歡。」   「近視我可不管你唷。」口中雖然說著得理不饒人的話語,動作卻是悄悄將簾子拉得更開一些,使得照進斗室的光線能將那人書寫的位置點得更加明亮。「既然這樣,就快點寫完去睡覺吧。」   「我還很想唱歌,可是要是現在唱歌會吵醒他們的。」他們的王——月永レオ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活力,一點也不像是剛睡醒。他一如既往說著超乎常理的話,卻又在結尾自顧自把現實補上。「スオ一定會因為起床氣而碎碎念,スオ的碎碎念真是越來越長、越來越長了!」他刻意重複了一次,加重語氣:
  「セナ你知道孩子在耳濡目染之下是會被媽媽影響嗎!」   「啊?你這是在找我碴嗎?而且我也不是かさくん的媽好嗎!」
  「哈哈,就算是生氣的セナ聲音也很好聽唷~」清澈笑聲小心翼翼迴盪在寂靜的夜裡,不至於吵醒仍然沈睡的友人們。陡然話鋒一轉,他的口吻放得很輕。「セナ才是,一個人這麼晚在看月亮?」   「沒什麼,只是睡不著。大概是早上太累了反而會睡不著。」輕描淡寫帶過,說著不是假話,卻也不全然是真話的答案。   「好難得,セナ不是說晚睡對皮膚不好嗎?」明明時常不好好聽人說話,然又對某些看似枝微末節的地方記得比誰還清楚。   「你沒資格說我吧?而且也不想想是誰讓人不得安寧。」泉沒好氣地說著,字裡行間卻沒有一丁點不耐煩的氣息。   「唔,可是セナ沒在旁邊感覺不自在——哈啾!」   「真是的,都幾歲了多對自己留心啊,レオ君。多就算是夏天晚上還是會涼的,你想感冒嗎!」   泉沒好氣地碎唸著,繞過蜷曲在地上的大大打了個噴嚏的人,一面小心翼翼不踩到不知何時已經散落滿地的樂譜,拾起被丟在椅子上的外套,隨手扔到那個只穿著單薄睡衣就趴在地上的橙髮少年身上。   「總覺得セナ最近好頻繁叫我的名字~」レオ把故意披到他頭頂的外套向下拉到肩膀上,突然若有所思的說著。「好懷念啊又好新奇。真是奇怪,明明以前都是這樣叫我的。」   「你不喜歡我這樣叫的話我可以改回去。」背對著レオ,泉蹲下身,順手把像天女散花的曲子按照順序排列好。   「這樣就好哦,如果瀨名想這樣叫就這樣叫吧。讓人有種返老還童的感覺,真不錯~」レオ雖然語調輕快地說著,卻讓泉原本觸碰到紙張的手剎那止住了行動。他回首,將那橘紅映入眼底。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別對我拐彎抹角的。」
  「哈哈哈真的越來越難瞞過セナ了呢。」レオ輕笑了幾聲,爾後他抬起頭,與泉四目相望。橘髮少年背襯著墨黑夜幕更顯清澈,細長亮綠色眼眸微微眯起,如一彎皎潔明月。   泉在他那人眼底妄想打撈些什麼訊息,腦海卻只浮現他笑起來真好看這種彆扭的評論。   「吶、セナ記得小約翰嗎?高二時候會被瀨名歌聲吸引的小約翰。」   「記得是記得。幹嘛突然提到他?」   「牠不久之前當媽媽了喲。生了一窩可愛的小貓。我跟朱櫻一起幫牠們取了名字,因為剛剛好五隻不叫kinghts就太可惜了⋯⋯」   「難怪好一陣子沒看到牠原來是⋯⋯等等,你用我的名字幫貓���名?」   「不只セナ,還有リッツ、ナル、スオ,原本最後一隻我想到靈感之泉都乾涸了還是想不到,結果被朱櫻訓斥了一頓。他啊明明只是個一年級,對レオさん比對我這學長溫柔一百倍真是太過份了。」レオ有些忿忿不平地抱怨著,然而沒頭沒尾的話讓泉花了好一會兒才釐清レオ說講得究竟是什麼。
  「レオさん?」   「是朱櫻幫最後一隻小貓取的名字。你知道嗎他還很氣憤的對我說教:leader,現在的knights是五個人吧!請你好好記住這件事!」   「說是氣憤,不如說他的表情快哭出來了。就在那一刻啊,我覺得——」   未等レオ結束完整對話,泉自然而然地替他接了下句:   「司君很像從前的自己,是嗎。」   レオ明顯愣了一下,接著嘴角弧度在臉上蔓延開來:「哈哈哈不愧是瀨名。」   「司君一直都是閃閃發光的,真的很像以前的レオ君啊。」泉細數著記憶裡似曾相似之處,想著想著忍不住又補充道:「嘛,不聽人話、小孩子氣這點也蠻像的。」   「你是在趁機數落報復我嗎,瀨名真是會記仇。」   「但如果不是司君,就不會有現在的knights。想到可以在剩餘的高中生涯享受還不錯的偶像活動,也不是不能誇獎司君。」
  「那我也要謝謝瀨名~最愛你了。」
  「蛤?」銀髮少年不以為然的發出不耐,「等等、你又在那邊胡說些什麼跳痛的話。」   「才不是胡說,語言的力量可是很厲害的。啊啊瀨名這個表情我知道,是在想怎樣都好對吧,才不是怎樣都好我不是說過了嗎。」   如果小看語言的力量,會為此吃盡苦頭的。   「朱櫻他啊~雖然只是一年級但真的很努力呢,你雖然說像我,但其實啊我覺得更像瀨名喲。無論什麼都全力以赴,看著他努力練習、唱著我給他的曲子的模樣,」背對窗子的少年倏然朝泉靠近,在一步之距停下腳步。因為太近同時背著光,坐在沙發上的人無法辨別他的表情。   「有時候我都差點以為是不是外星人把我送去時光旅行回到過去,哈哈哈不過朱櫻不是傲嬌就是了。」   「他就像我們未曾觸及到的未來,瀨名與我的。」   他聽得懂又不算完全明白月永レオ在說什麼。畢竟他們——他的王總是那樣,時常說著摸不著頭緒的話語。明明對音符敏感的超乎常人,對言語的掌握卻是差勁無比。然而,那雙修長的眼畔直直盯著自己,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池,而自己正是那一曲漣漪。
  「我不懂你想表達,王さま。」泉撇過臉,避開那過於純粹的眸子。   「セナ認為是因為スオ的功勞嗎,關於knights。」
  「嗯?」銀髮少年不以為然的發出不耐,「knights是かさくん的功勞?knights可是我們五個人的團體喲?你也想被我唸嗎,レオくん。」   「不對不對,我不是要說這個⋯⋯哇啊語言真是不方便的東西,」背對夜幕的少年蹙起短眉,隨手把未扎的散髮撥弄更加奔放。「嗯⋯⋯推進器?」
  「你啊這樣的語文能力真的能畢業嗎?」瀨名嘆了口氣,「你想說的是契機?」   「對對就是這個。セナ的語感果然最棒了!」レオ像是聽見了什麼,「認為我是為什麼而回來呢?」   「蛤誰知道啊,況且這種事不是應該問你嗎?」   「我想聽你的想法,屬於セナ真正的想法。」   「找回我們的國王大人的是かさくん沒錯。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喲?」   「knights在那時候就消失了,如果沒有セナ的話。」明明你是那把折不斷的劍,而我卻曾經捨棄了你。「如果不是瀨名一直在這裡的話,就沒有今天的knights、今天的我。」   レオ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微微地、不如平日那種嬉皮笑臉,卻穩穩勾起了瀨名泉的心思。湛藍色的漂亮眼裏映照著暖和色彩,他在他眼裡是那麼耀眼。說話的人止住嘴,征征地凝視著他,卻不想在等他的回話。   只是這樣待在瀨名身邊,就有無窮無盡的靈感。耳邊倏然憶起那年稚嫩而天真的語言,不是玩笑話。   那年他逃走了一次、他背對著最信任的人狼狽退場。   人既然無法讓過去的從新來過,至少未來不能重蹈覆徹。   泉也這樣凝視著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少年,那一眼瞬間彷彿要把那身影鑲進心坎裡。眼前的臉蛋頓時貼近,在他的薄唇烙上記號。那是個輕巧而小心翼翼的吻,不偏不倚落在唇瓣之上。   橘髮少年笑盈盈地凝視著方才被偷襲而征住的騎士,湊上略帶粉色的耳畔,輕聲細語。
  「就算你不懂也沒關係,我會說給你聽的,一直說到你明白為止。」
  レオ猜想著泉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做出什麼反應,呆愣在原地?又或者對他破口大罵。無論哪一個都好,只要是瀨名泉的反應他都很喜歡。   然而全然出乎他意料,一個強而有力的力道朝自己一扯,當レオ回過神自己已然緊緊被誰環住。他的下顎頂在泉的肩頭上,繞在背後緊緊壓住自己的手心讓他動彈不得。
  「⋯⋯セナ?」   有些措手不及,レオ就這樣僵在那個意料之外的擁抱中,一陣緘默在兩人間蔓延開來。好一會兒,泉才開口出聲。   「太慢了!實在是太慢了!レオくん。」   「嗯,對不起。」
  「明明一開始是你對我死纏爛打的,說我的聲音好聽,說在我身邊就有源源不斷的靈感——」明顯沒說完的話語突兀地失去下文,泉咬了咬唇,一時失語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完整。明明有很多話,事實上他想對月永レオ說的話多如滿天星斗,然而字到喉間卻出不了口。
  他現在只感覺如果不緊緊抓好這個人,彷彿他又會隨時突然消失不見。
  「セナ的聲音很好聽唷,歌也唱的超~棒。」レオ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輕言細語的回應著沒說完的句子,「那個時候啊,能在夢之咲——能認識セナ真的是太好了。我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無論是你還是我還是其他人。雖然這之中曾經徬徨無助到想要放棄,也想過為什麼這世界這麼複雜。真的、真的是痛苦的想從這裡消失呢。可是你知道嗎?是你的歌聲,想到再也不能聽到セナ唱我的曲子,這才是一件比什麼都還要更痛苦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有聽到唷,Knights的合奏。啊原來那個沒聽過的聲音是スオ,哈哈那時候的スオ也還不夠成熟呢!」
  「⋯⋯因為你喜歡熱鬧不是嗎?王さま。」果然他是有聽到的,泉突然覺得心裡一陣酸楚。正是因為也許可以見到你,所以就算在自己情況不佳的狀態下還是硬著頭皮完成了這份工作。泉極力不讓這份情緒洩漏出來而壓低了語調,卻沒發現微微發顫的手心早已背叛了自己。「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跟我們打招呼呢?就算只是露一下面也好——」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麼心力交瘁嗎?   「因為我沒有勇氣去海灘,」レオ像在安撫貓咪似的,輕輕的滑過泉微微起伏的背脊。明明在說自己的事,卻又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般。「光是聽到セナ的歌聲,就覺得難過到快要喘不過氣了。」     「⋯⋯什麼意思?」後者聞言,顯然不懂他的意思而發出了困惑。   「就算沒有我的セナ,也可以好好唱歌呢。」レオ失聲笑了笑,坦然的口吻卻帶著抱歉。「knights就算沒有我也沒有關係了,明明是自己逃走的,卻又在最後關頭感到不甘心。」   「你是笨蛋嗎!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守護著這片斷垣殘壁?」不自覺提高語調,而發出聲音的人卻全然不覺自己把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話全然脫口而出。「自顧自說著話,又自顧自把事情往身上攬。你總是這樣,明明告訴我也可以呀?小約翰的事也是,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呢。」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明明レオくん沒有做錯,我卻把你罵了一頓。   「我知道唷,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セナ。」他用著輕柔的語調在他耳邊訴說著,泉一語不發,但レオ知道他有在聽,他有好好在聽著。這一次,他不會再掩耳逃跑,他不會再放任他的騎士獨自一人面對任何事情。「直到最後セナ都沒有放棄knights——放棄我。」   「ありがとう、オレのナイト。」   吶,我已經不會在擅自解讀你的想法了,セナ。所以就算你說不出口也沒關係,我會等,等你親口告訴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泉終於鬆開了緊緊繞著對方的手臂。   「並不是沒有你也沒關係,好好地、你給我好好地記住這點,レオくん——オレの王さま。」他撇過臉,含糊地說著。明明是責備的句型,語調卻是很輕、也很柔的口吻。   「這是你的knights,是你的青春所編織而成的王國。」
  雖然很細微,但レオ聽得出來那之中還參雜了一點鼻音,淡綠色的眸子裡有著藍色的溫柔,他露出了一抹像孩子般的笑意。   「絕對不會忘的!因為這已經不只是我的knights了。」也不只是我的青春了喲,セナ。
  「嗯?leader這麼晚還沒睡⋯⋯」朱櫻司睡眼惺忪的循著聲音走出和室,迷迷糊糊先看見了那批著散髮的隊長,因為實在太暗了(某方面也是他還沒睡醒),司打了個哈欠,這才看清楚那自家隊長旁邊竟然有個不該在這時間點還醒著的人——他沒看到那個人突然像觸電一樣彈開的窘境,「怎麼連瀨名前輩都醒著?這太remarkable!」   不只出來喝水的司,鳴上嵐也隨後跟著走了出來。他拿下睡前敷在臉上的面膜,點亮了燈,讓原本昏暗的斗室瞬間充滿了明亮。   「王さま跟泉ちゃん這麼晚在幹嘛?啊啦~泉ちゃん臉好紅喲!」   「為什麼你們都醒了?」泉有些不悅的嘟嚷著,炙熱的耳垂並沒有逃過嵐的注意。當然,他們的末子是不會注意到。嵐笑而不多說,這種曖昧的舉動讓泉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大半夜的怎麼大家都不睡覺~」最後出來的是朔間凜月,黑髮吸血鬼帶著一絲狡詰笑意。「不要欺負老爺爺好不好~」   看他那一臉意味深長帶著戲謔的表情,瀨名泉真心認為朔間凜月根本從頭到尾都沒睡!
  「リッツ、スオ、ナル,太好了既然你們都醒了!那我們去海邊唱歌吧!」月永レオ笑容滿面地看著大家,雀躍地說著非常不合時宜的提議。   「蛤?」「嗯?」「what?」「啊?」接著他得到了四個截然不同但同樣錯愕的驚呼聲。   「wait!」司被這一個天外飛來一筆的答案弄得睡意全無,他瞪到那雙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破天荒的隊長。「leader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嗯?三點?」レオ瞥了眼壁上的時鐘,誠實以對。雖然這顯然不是司想聽到的答案。   「不要一臉無所謂的說著不負責任的話!」   「嘛嘛、有什麼關係呢,機會難得,而且吸血鬼其實在夜裡精神最好~」凛月倒是感興趣的附和レオ那荒謬的提議。   「哈哈リッツ果然很有趣~倒是スオ總是像小姨子一樣嘰嘰喳喳,你是隔壁的歐巴桑嗎。」   「就是說嘛,ス〜ちゃん也不能一煩躁就吃零食,隊服都要穿不下了。」   「凜月前輩請不要跟leader一起胡鬧好嗎!還有我並沒有變胖!」   站在一旁的嵐帶著笑意,他當然沒有錯過身旁泉略帶微妙的神情與過分安靜的異常。   「吶吶、泉ちゃん不說點什麼嗎?」   聞言,原先拌嘴的三人全都停下了各自的舉動,三雙截然不同的眸子都將目光聚焦在突然被喚名的泉身上。   「蛤?為什麼要問我啊?」尤其是司,那一臉彷彿救星出現的神情惹得泉感到十分不自在。他將視線從司身上移開,飄過凜月——那個眼神真的非~常讓人想揍人——最終落在他的國王眼底,レオ笑得燦爛,帶著亮點的眸子水靈靈的眨了眨。泉忍不住在將視線轉開,撇了撇嘴:   「不過機會難得,偶爾成全王さま的任性也不是不行⋯⋯喂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尤其是かさくん不要一臉世界末日好嗎很失禮。啊啊超~麻煩的!」
  就算那年沒有看到也沒關係,這次就讓我們好好展現給你看吧。即使是寂靜至極的午夜,在杳無人煙的沙灘上。吶,不只是要讓你好好看著,這次連你也要跟著我們一起把歌曲演奏出最美的合奏。俺たちの王さま。
  那是屬於我們的、只屬於我們的夏日祭典。
  ——我們的kn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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