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对我稍微有一点点好 我大概就控制不住地想要赋予一���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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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to-ame ·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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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scared but it'll pass. It'll pass.
Until then, just let me be blindly good to you without knowing why. I don't know, I don't want to know, I don't think I need to know. But it makes me feel safe and feel at ease. It allows me to be myself for a small moment. So you point the direction, and I'll try, can we?
I don't like believing in fate and I don't like placing my life in the hands of other people. I know what I want in my life and I know I want you to stay in it as someone I can care about. So just. Let me work towards a life where I have the choice and you have the option. And until then. I won't ask unless you ask.
#delete later#大概我们都是双向奔赴的病情吧#我喜欢当备胎暖男是病 得治#但是有人对我稍微有一点点好 我大概就控制不住地想要赋予一片真心呢#心里骂自己不争气 但是自我攻略做得足足的#她心里也有我呢 她心里有我#我不太想要那种火花四溅的爱情 我只向往长长久久的陪伴 更似亲情友情的爱 可能因为我是那种比较别扭拧巴的人吧#我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也不会什么浪漫壮举 酝酿情怀还很容易说几句搞笑话直接破场 但是我会在意别人喜欢什么 我会学习会陪伴#平凡的人间烟火气 厨房内听着音乐小打小闹 在外餐厅内八卦闲聊 剧场内悄悄分享心得 人群中无声的眼神交流#我并不懂情爱。我不喜欢喜欢的感觉。那种心惊胆颤七上八下的感觉我觉得我无福消受。在各种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的疑问中迷失自我 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我不懂喜欢,我只知道我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我一定会让她知道我是在乎她的。不管是哪种爱因为什么原因。被在乎的感觉应该是沉稳可靠温暖的。我想要做个让人觉得温馨的人。#所以很抱歉呢 如果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大概会说没有。但是如果有人问我有没有在意在乎的人,那我大概会说 有人称我不注意时悄悄入住在了我的心间上呢#很不巧 我很慢热固执 也习惯生人勿进以礼貌作为我的防线。所以也很不巧 对认准的人 我特别特别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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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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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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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entalextremely-blu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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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受制于人
人有欲求,便有求而不得,便会受制于人。
1
晓星尘只觉腕上一痛,手中佩剑不由自主落地,已在脖颈上划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薛洋夺步前去一脚将地上佩剑踢开,按住他脖子的伤口:“你想一死了之?!”
晓星尘面色苍白地可怕,脸上血泪交错,双唇颤抖地厉害,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还要怎样?”
他朝薛洋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双被白布蒙住的空洞眼眶里,仍源源不绝淌出血泪,竟像是要把血流干。
薛洋心中只觉大恨,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恨晓星尘,还是恨宋岚,还是恨苍天世道。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极想要的东西偏偏得不到,别人如此也就算了,晓星尘竟也……竟也是这样。亏自己居然还有过那么一丝天真的念头,原以为至少他是不同的。
“我要怎样?”
薛洋反问一句。
他挥手令宋岚的凶尸走远,自己一个手刀干脆劈晕了晓星尘,却又一手搂着他不令其下坠,这才冷森森道:“我要怎样?自是要你,与我共坠十八层地狱!”
这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掷地��声。他虽年少俊秀,此刻却形同恶鬼。
说罢他森然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阿菁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吓得朝里一缩,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满脑子都是“他发现我了!他会杀了我!”没想薛洋冷哼一声,抱着人便走了。
阿菁缩在墙角,半边身体都麻了,脑海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惧。回想起晓星尘最后的样子,他既已识破薛洋身份,两人之间,深仇大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她跌跌撞撞从藏身之处爬了出来,悲声呼号:“道长——!道长!”
可是天大地大,哪还有二人踪迹。
子琛死了。
义城无辜的村民也死了。
自己却还活着。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和满手鲜血、满身罪孽,苟活于世。
想到子琛,晓星尘心口一阵钝痛。
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下了山,就不要再回来。
自己违背了一次誓言,带子琛上山,恳求师父,将自己的双眼换给他。
他欠子琛太多。
他还记得,子琛说,再也不要相见。
挥剑自刎的时候他是捏了碎魂咒的。
他有什么颜面去见子琛。
黄泉路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是他亲手……
是他亲手,杀了子琛。他只以为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具走尸……
就算薛洋恶毒阴险,欺他眼盲,他竟连近在眼前的子琛都认不出来……
他罪无可恕。
“道长。”
面颊上有湿意。
双眼尽失后,他流不出泪,只能流血。
有人拿干布擦拭他的脸。
那大概是薛洋。
但是与不是,也并无太大干系。
极端的情绪过后,渐渐变得麻木。
失去大部分知觉。
晓星尘直直地躺着,看不见的双眼望向一片虚无的死寂。
有人扶他坐起,温热的汤勺送到唇边。
“道长,喝药。”
他没有要张嘴的意思。
“道长,你若是不乖乖喝完这碗药,我便让宋岚去杀十个八个村民。”
语气是温柔的,内容却分明是恐吓。
“……再让他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晓星尘表情有所松动。
子琛在世时何等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死后却百般遭仇人折辱消遣。
他终于开口。
“你这样做,于你有何好处?”
薛洋反问道:“我乐意就行,又需要什么好处了?”
“我喝不喝这粥,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与我血海深仇,我活一日,恨不得!恨不得……”
“生啖我肉,痛饮我血?”薛洋说道,“你金丹受损,修为折半,加上目不能视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他突然换了一副嗓音,正是在义城时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伪装出的另一个人,“道长你真的要杀我吗?”
陡然听到那朝夕相对两年多的熟悉嗓音,晓星尘如同胸口被重锤狠狠砸下,一时之间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最后汇聚成一张网,将他牢牢缠住,直教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我恨自己杀不了你。
我恨自己活在这世上。
心口烦闷欲裂,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良久,晓星尘才勉力开口道:“我既杀不了你……更不会,不会承你的情。”
他气息极弱,靠着墙壁才能勉力支持。他的道门讲究炼心,大喜大悲之下,金丹不稳,修为大损。若不是有点底子在,此刻怕是早就已经见阎王了。
若是晓星尘能看得见,就会发现死死盯着那滩黑色血迹的薛洋面色陡然变得十分狰狞可怕,之前的戏谑荡然无存。
“张嘴。”
薛洋低沉的语气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显示耐性已经到了极致。
晓星尘张开嘴,却说道:“杀了我吧。”
“嗯?”
“你不是喜欢走尸么。杀了我,随你摆布,制成走尸也好……
语句里并无恨意,只剩深深的疲倦。
薛洋一把摔了药碗,扼住他的喉咙:“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手指渐渐收紧。
晓星尘面色渐渐发紫,却不挣扎呼号,他双手软软垂在身侧,面上看不出悲喜哀切。
薛洋一甩手,把他打出几米远。
晓星尘在地上伏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渗出的血把绷带迅速染红。
薛洋看着那抹红色,觉得有些刺目。
“你最好老实听话,不然把你做成走尸,还不用伺候。”
他摔门而去。
晓星尘有些吃力地想起身,却不慎撞到什么硬物。气血翻腾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并非从失去视力之后才变成瞎子,他一直都是。
在陌生的环境里撞得头破血流,下山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
薛洋回来,见晓星尘额角多了个伤口,面色又是一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拿出几张符飞向四面墙,然后才把药碗端到晓星尘面前。
“你不是想死吗?把这个喝了。”
晓星尘摸索着端起眼前的药碗一饮而尽。
薛洋勃然变色,掐住他的下巴:“就那么不乐意活着?老子费了好大劲把你救活,利息都还没收完,想解脱?做你的春秋美梦!”
晓星尘被他晃得面前都是金星,“……你为何要救我?”
“你当日可曾后悔救我?这叫一报还一报。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许你死。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我在一天,你晓星尘就得活着���”
脖子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
额角也止住了血。
亲手做这些事情让薛洋心情好了几分,也不在意晓星尘的沉默。
“那些庸医,没多大本事,就会满口胡言。”薛洋像是闲闲道来,“我把他们全杀了。”
晓星尘的脸色霎时又白了三分。
“骗你的。”
一碗热粥递到唇边。
“你老实听话,我就不随便杀人。”
晓星尘抿着嘴,虽不吭声,却不愿就范。
见他不为所动,薛洋一把捏住晓星尘的下颚,端起那碗粥便强行灌,黏稠的汤汤水水顺着下巴和衣襟淌下来,咽下去的无几。
“晓星尘!”
晓星尘别开脸。
薛洋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出门提了个人进来。
“客……客官?”
“你让他把这碗粥喝了,如若不然,我把你做成干尸挂在你们店门口!”
这话说得狠厉毒辣,那店小二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性命受到威胁,但也还算机灵,当下抱住晓星尘的腿放声大哭:“道长!道长救命啊……”
“晓星尘,我赌你不够绝情。”
晓星尘长叹一声。
“我吃,你别为难这孩子,放他走吧。”
他伸出手摸索到那半碗已经凉了的粥端到嘴边大口咽下。
“我吃完了,你快走吧。”
那店小二边瞅着薛洋脸色,一面手脚麻利地跑了出去。
一面吞咽着不知味的粥,晓星尘心中郁结,血泪便自蒙眼白布里渗出来。
越是不想示弱,越是止不住。
“道长,要摧毁你真是易如反掌。”
薛洋见他血泪又落下,知道他是被迫听命于自己,却连喝粥都不痛不快,便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你们这种人,弱点太多,又爱瞻前顾后。以为自己能匡扶世人,到头来,自己遭难时,世人可会出一分力?看看你如今落到什么地步……”
薛洋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晓星尘突然将粥尽数呕了出来,带着血丝,吐得一干二净。
“你!”
“你不必再拿旁人性命来威胁我。”
晓星尘轻轻拭去嘴角血痕。
“我全身都是弱点,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话薛洋听了便冷哼一声,却听晓星尘又道:“你年少孤苦,又遇人不淑,所以性格偏激,原不能全怪你。”
薛洋一呆。
只听晓星尘继续说道,“但你滥杀无辜,早已入魔道,迷失了本性。”
薛洋冷笑道:“魔道?本性?道长你怕是对人的本性有什么误解。婴孩生下来便是恶,便要吃喝,便要世界顺遂我意,否则便啼哭不止。这又是什么本性?”
“岂能拿无知婴孩来作比?”
“是道长先说本性,我便也说本性。这世上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不少吧?不独我一个。”
他说起来,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那金光台、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污垢。道长,像你这样的浊世清流,遗世而独立,就算不折于我手,也必折于人手,我何必谦让给旁人?”
“你若真想独善其身,就该学你师父,找个山头躲起来,一辈子不出山。外面如何浑浊,与我何干?”
晓星尘默然。
他年少时立意下山,以一身本领,斩妖除魔,匡扶世人。
如今年虽未及而立之年,大喜大悲过,大起大落过,又痛失道侣,薛洋如此说来,他竟无法反驳。
晓星尘叹一口气道,“你我相处两年有余,未能教化你一二,更不能让你弃恶从善,是我无用。你内心恨我,冲我来便是,何必牵连旁人。”
“道长你不知。你这人,号称明月清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杀你伤你,那也不过是寻常报复,哪里比得上让你亲手杀害无辜之人、心爱之人,破你道义、毁你道行来的爽快?”
晓星尘并未少不更事,只是想不到人心竟能偏执乃至恶毒至此。
“……不错,你说的对,论报复我远不及你。不过我想问你,你这一生,可有杀人也宣泄不了的愤恨?”
“怎么会有?”薛洋笃定笑道,“无非是杀多杀少的区别。”
2
晓星尘外伤渐渐养好了,只是精神却一日比一日差。
薛洋遍访名医,得到的答案却大同小异。
“这就好比植物,内里一旦枯萎了,怎么都救不活的……”
“庸医!滚!”
回头看他,每日只是枯坐,也不知在想什么。
薛洋讨厌看他这幅样子,想法子逗他说话:“道长你恨我吗?你是恨我的吧。你想杀我吗?”
“我此生不会再拿剑。”
“那要是别人要杀你呢?”
“由他。”
薛洋勃然大怒:“除了我,谁也不许要你的命!”
两人一动一静,却都离疯魔不远了。
晓星尘日益消瘦下去。
他本来也不强健,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蒙眼纱布又总是被血染红。
薛洋知他旧疾发作,血泪难止,便道:“道长,你若能解开我的禁制,走出这个屋子,我便放你走如何?”
“……当真?”
“自然是真的。”
薛洋心想,放你走,可没说不再抓你回来。
这法子居然奏效,晓星尘居然恢复了几分元气,比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薛洋看在眼里,又气上几分。
要解开禁制,须得先看下禁制的符上画的是什么。
薛洋这样说,原意只是逗弄晓星尘,欺他眼盲。
但晓星尘果真去摸索下了禁制的门窗。
薛洋大怒,刻意要教他吃些苦头,好令他断绝了要走的心,那些符文禁制全都用的高级邪术,上面附有寒冰火焰重重属性陷阱。
本以为晓星尘得到点教训就会罢手,没想到他竟然一门心思要解除禁制。在幻术里待了个把时辰,若不是薛洋强行破阵把他拖出来,已然冻僵了。
薛洋见他这样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跟前些日相比更教他火大,却也没办法,只得替他运功驱寒。
晓星尘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竟下意识地往温暖处靠了靠,薛洋一僵,轻声唤道:“道长?”
并无反应。
薛洋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
论相貌,晓星尘甫出世时被称为“明月清风”,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段日子形容憔悴,只剩下不到全盛时期一二分的风采。
论年龄,晓星尘比他大上少许,瘦骨嶙峋,也不是什么温香软玉在怀。
被冻紫的唇仍然抿得紧紧的,显示出主人的倔强品性。
人都说傲骨凌霜,照他看来,宋岚不过是看起来高傲些,真的把他满门屠尽了也不过如此。倒是晓星尘,外柔内刚,坚不可摧。
薛洋死死盯着半昏迷的人,心中想着我本就是邪魔外道,有什么瞻前顾后之理,低头便轻轻碰了碰那渐渐恢复成淡绯色的唇。
柔软,有些冰凉。
薛洋一个激灵,骂骂咧咧地一把将晓星尘推开,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夺门而出。
若只是普通的寒冷幻术,晓星尘虽然道行大减,但也不至于招架不住。只是他看不到符文笔划走势,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用最原始的法子一个个去试,这幻术却是你越挣扎,陷得越深——的确是薛洋的手笔。
他醒来后思索了半天所有的可能性,却都没有三成以上的把握。
门被推开,晓星尘闻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下意识脱口而出:“有客人?”
“什么?”
薛洋莫名其妙,环顾四周。“没有啊。”
他突然醒悟过来,是自己刚从青楼回来,沾上了那里的味道。
“哦。”
被陡然打乱了思绪,晓星尘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不好解释,却突然说道:“我曾经以为,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阿菁……她虽然眼睛不好,但性格聪明伶俐,相貌想来也是乖巧可爱的。”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薛洋心想,那小丫头片子,脑子里有一万个鬼主意,和他相互看不顺眼,他才不会看上她。
“你就不想有朝一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吗?虽然是寻常家庭,但自有凡俗之喜。”
原来绕了半天,晓星尘是要说这个。一股不知名的火焰自心底升腾而起,薛洋顿时刻薄起来:“你问我,你怎么不想?哦我忘了,你喜欢的是宋岚。”
“你……别胡说。”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分辩的声音在薛洋听来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被我猜中了吧。”薛洋冷笑道,“可惜我看宋岚对你,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晓星尘抿着唇,面色有些苍白。
“你……不用再说了。今生今世我愧对子琛,累他满门,这些债三生三世也还不清……”
薛洋就听不得他说这些。“道长多虑了,宋岚被我拘了魂魄驱使,怕是投不了胎咯。”
“你……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子琛?”
“那就要看道长愿意拿什么来做交换。”
“我孓然一身,空空如也,有什么可做交换的。”
薛洋心中一动。
自是有的。
有人来扣门,前来送药。
晓星尘闻到药味,微微皱起眉:“为何又吃药?”
“不乐意?本来身体就破破烂烂的,还勉强在我的极寒九重里撑了那么久,别又旧病复发了。”
“极寒九重?!”晓星尘失声道。他思索了很久,只在中高等禁制里做排除,却万万没想到薛洋一出手用的就是早已失传的幻术。
“正是,没想到吧。”薛洋颇有得色。
“的确如此……可是你便如此直接告诉了我……”
“那当然是因为禁制已经换了啊。道长,你不会以为我的禁制就一成不变等你解除吧?”
晓星尘默然。上次差点送了半条命,才初窥门径,现在禁制又改了,一切要重头再来。薛洋在这方面确有天赋,没听说他师从何人,竟然已经有这么高的造诣。自己要想一次就破除他的禁制,怕是极难。
“既是如此,又何必戏弄我。”
“好玩啊。道长,你这样可比之前好玩多了。来,张嘴。”
“我自己来便是。”
“不,我就爱喂你喝药。”
晓星尘无奈,只能把送到唇边的药汁喝了一口。味道极苦,却也能分辨出其中几味补气养血的珍稀药材。
“再来。”
晓星尘偏头避开:“这些药材,无不是千金难买的珍贵药材,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道长,”薛洋的声音听起来隐隐蕴含着怒气,“你就不能学着乖乖听话一回?”
突然一道侵略性十足的温热气息迫近,晓星尘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唇被恶狠狠地覆盖,极苦的药汁灌了进来。
薛洋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把药咽下去之后才放开。
晓星尘被呛到咳嗽不止,“你、咳咳……你做什么……唔!”
薛洋不明白焦躁自何处而来。他原以为是身体需要,回来看到晓星尘却又想起那偶然捕获的一吻。
他把千金购回的药放在一边,一手揽住晓星尘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近乎贪婪的掠夺着他的气息和津液。
道长应该是毫无经验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生涩地教人想一口吞掉。
晓星尘是出于惊愕而微微张嘴,侵入的却不是药汁而是舌头。他自幼清修,从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就算对宋岚有仰慕之情,从来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薛洋却是自小就混迹江湖的小混混,虽然年纪尚小,对这些事却并不陌生。他老练地在晓星尘口中翻搅,舔舐着微苦的唇舌,强迫对方响应自己的动作,捧着晓星尘的脸,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般用力深吻。
原本只是惩罚性质的吻。极苦。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渐渐施予者有点沉迷。
吻了不知多久,晓星尘推开他猛咳了一阵。
薛洋却罕见地没有发作。
“药都凉了,真是可惜。我去帮你再热一热。”
晓星尘并不知道薛洋是有意戏弄他,还是如何,只当是他新的消遣。
门开了又关,薛洋竟是走了。
晓星尘抬起僵硬的手脚,循着关门声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摸索到墙壁,又摸索到门。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个符。
断无留下之理。
3
薛洋回来,便看到晓星尘白衣上血迹斑斑,长发散乱,正要强行破除他的禁制——却像被一张无形的网扯住,晓星尘越是挣扎,网收得越紧,在他身上裂开一道道血痕。
他于极度愤怒与失望之下开口,声音竟是不可思议的平静:“道长,这法子不成的。”
他将药碗轻轻搁下,看着陷在阵中的人,“我这红尘笑的符文,用的是至阴之体的人血绘成,专克你这样纯阳的先天功。就算你找到了破阵的窍门,没有法器也别想轻易逃出去。”
晓星尘只觉身体如负千钧般沉重不堪,耳边似乎有无数个女子的笑声,呼喊着,唤他的名字,拉住他,不放他走。明明好像再一挣脱就能离开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他咬破舌尖,守住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待要再搏一次——
阵破了。
幻影全部消失。
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拉住他。
薛洋回来了。
“道长,你又输了。”
薛洋坐在椅子上,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碗壁,嘴角噙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笑容。
“上回放过了你,让我想想,这次该要点什么彩头好呢。”
晓星尘倒在床上喘气,并不确信自己殊死一搏竟没能逃出去。
看着晓星尘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染红,有那么一瞬间薛洋后悔自己竟然设了会伤到他的阵法。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是晓星尘想强行破阵,阵法的反噬也不至于这么厉害。
“伤口这么多,不上药可不成。但我要是出去拿药了,道长只怕又要想方设法逃走吧。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还真像是在为此而苦恼似的。
“没有办法,只能委屈道长了。反正这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就让我替你脱了罢。”
他用指尖捏住晓星尘的衣角,捏了个诀,衣物就化作纷纷的蝴蝶,飘落一地。
晓星尘身上伤口虽多,却都只是皮外伤。苍白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色伤痕,竟有种华丽的美感。
可惜一袭床单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道长,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可不同于义城那种乡下地界,若你想全身赤裸走到市集上去,请便。”
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晓星尘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窗外的确有杂乱人声。自己也的确不着衣物。
犹豫了半晌,他裹着床单从床上站起。
既然知道了是红尘笑,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他一手虚拢住自己的长发,一手解下蒙眼的布条。
薛洋错了。三千烦恼丝,破三千迷障。他身边并不是没有法器的。
晓星尘用布条将长发束好,末端握在掌中,待要再试一次强行破阵,突然听到脑后声音响起:“道长,你就这么想走吗。”
薛洋竟一直留在房中没走!
晓星尘骇然于此子心机之深沉。
“道长,我都说了让你乖乖留在这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薛洋的声音里毫不掩饰有种恶意的喜悦。
身上一凉,裹身的被子被扯掉,这下是完全赤裸着在薛洋面前了。
“既然你这么想出去,不如我就把门窗洞开,让外面的人都看一看道长此刻的样子如何?”
晓星尘定了定神,“我既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羞耻更不足为惧。这不过是具皮囊。”
“不过是具皮囊?”
一阵大力,晓星尘身不由己被扯到薛洋怀里,薛洋的手覆上了他的敏感处,薛洋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若是这样呢?道长也不介意被人观看吗?”
“你……无耻!”
晓星尘挣扎着想从薛洋怀里站起来,却被牢牢禁锢着不肯放。
薛洋的手握着他脆弱的器官,“道长,你自己做过吗?”
“看样子想必是没有。道长,我好荣幸啊。”
晓星尘已经无法回答。他清修多年,就算与倾慕之人相对也能以礼相待,情欲之事,既不曾做,更不敢想。但薛洋……
薛洋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体内窜升而起,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薛洋的吐气就在他耳边,热气只钻入耳里,一阵酥麻,晓星尘以为自己仍在竭力抗拒,却不知早已面红耳赤。
不知为何,耳膜里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背靠在薛洋怀里,四周空空荡荡,无路可逃。
薛洋的手有规律地上下律动,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道长,你那宋子琛好友,怕是没有对你做过这些吧?”
“你住口……”
薛洋手下一重,晓星尘猝不及防下痛呼出声。
“这就痛了?还有更痛的在后面呢。”
晓星尘察觉薛洋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并不知道是何事刺激了他,只觉得这少年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下一秒,薛洋的手竟伸向更不可描述的地方。
“住手!”
“现在要我住手?刚才想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听话可是会受罚的……”
这惩罚真的是超过了晓星尘的想象。
薛洋竟强行将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菊穴之中。
他不可置信地一呆,猛然一阵颤栗,全身都不可遏制染上了红潮,整个人都僵住了。
谁知那手指单单侵入还不满足,竟还得寸进尺地屈伸扩张起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道长,欺侮你真的让人很有快感你知道吗。”薛洋的一根手指还留在他的体内,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分身套弄,“你反应的诚实和你想法的天真,让我直接就……”
薛洋没有说下去,而是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裆下一按。
摸到那个滚烫之物,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缩回手。
“你……你是断袖?”
“断你大爷的袖!老子不是断袖,老子只断你!”
薛洋抽出手指,下一秒就用胯下之物抵住了后穴。
晓星尘这才终于吓得魂飞魄散,如没头苍蝇般拼命想往前往前躲,薛洋欺他眼盲,稍稍放手,让他以为能逃脱,却又在突然欺身到背后,居高临下地握住他的腰,。
“道长,你这腰,也算是盈盈一握了。”
晓星尘只觉后穴一阵剧痛,像有一根圆头锥,一寸寸往里剖。他自从学成下山,大大小小伤受过无数,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样身心俱裂,他低哑叫了半声便死死咬住牙关,不肯示弱于人。
薛洋一口气进到最深处,兴奋不能自抑,见晓星尘一副苦苦压抑的模样,一股嗜血之戾气陡然而生,阳物更涨大几分。
他额头青筋暴起,被高热紧窒的甬道包裹着,极克制地缓缓律动起来。
晓星尘只觉得那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原以为被剖开便已是极限,没想到还是长久持续的折磨,只得咬牙忍受,几次痛晕过去又醒转,却发现这凌迟般的酷刑还未结束,还在人间地狱受折磨。
身体相连处的剧痛渐渐已能适应,异样感却有增无减。难以言说的刺激感令他背脊不由自主地弯曲,全身颤抖,拼命想逃离,却又像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在施暴者眼里又是另一种迎合。
薛洋并不满足,把他翻将过来,以观音坐莲姿势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又去吻他的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道长为何如此贞烈,难道要为谁守身不成?哦我忘了,宋子琛已是个死人。可惜凶尸不能人事,否则……”
“你无耻……”
“我是无耻。”薛洋竟还亲了亲他的脸颊,“道长双眼若能视物,该看看你此时的模样,就算和青楼红牌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晓星尘长发散乱,双唇红肿,赤裸的身上到处都是细细的割伤。
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可怖的黑洞。
慢慢淌出两行血泪下来。
4
如此,日日如此,薛洋像是上瘾了,每天将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若他不肯吃饭喝药,便亲自上场强灌,又时时设下禁制逗弄他破解。若是破解不成,便要把他按在榻上颠鸾倒凤数个时辰。
晓星尘不敢乱试,至少有五分把握才尝试出手破阵,但他眼盲不便,薛洋每隔几日便换一次法术禁制,往往他稍有眉目,法阵又换了,晓星尘也无可奈何。
薛洋爱煞了同他玩这猫抓耗子的游戏,乐此不疲。
其他大多数时候便在马车上,东挪西腾,不像是随意游走,倒像是在赶路。
晓星尘早年云游四方,各地的方言都知晓一二,有时听得路人的只言片语,只能约莫猜想是在往东走。
他满心疑惑,尚未开口问,薛洋便主动说了:“听说东瀛国颇有些高深巫术,是徐福当年带去流传下来的,就连中原都失传了,我们去看看可好?”
“随你。”
“听说他们对房中秘戏别有研究……”
薛洋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一只手便去解他的里衣。
晓星尘知道又要做那档子事,身体不由绷紧。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器官被温热湿润包裹住——想了半天突然明白那是薛洋含住了他的命根,脸上顿时腾得炸开了一朵红色炸弹。
他又气又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僵住了,偏偏薛洋的舌头又太灵巧,小意舔弄吮咬……宛如有只小手不紧不慢地搔弄身上最柔嫩处,最恰到好处,最勾人魂魄。
晓星尘就算持心再正,也禁不住这样赤裸裸的挑弄,更何况这些日子来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没被薛洋细细舔舐把玩过,惯了情事,早不是当初少不更事的处子。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无法阻止自己在薛洋的侍弄下春情勃发,只能暗自忍耐。
“道长——”薛洋突然变换成义城嗓,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晓星尘一个激灵,顿时在薛洋嘴里便泄了身。只听得咕噜一声,薛洋竟还吞了下去。
晓星尘自觉行为失当,面红耳赤之余,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往日还能说是薛洋强迫居多,今日却难有推托之词。
薛洋拿布巾替他擦拭,明知他已经是蒸笼里的虾子,还笑吟吟地问道:“道长,舒服吗?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晓星尘嗫喏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薛洋却又突然凑到他旁边,用往日再熟悉不过的义城嗓音道:“道长,你当日对我,可有存一二分不清白的心思?”
“自是没有!”
“我可不信。道长最爱口是心非。”
当日……当日他也曾视“薛洋”为世上最亲近之人。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自从有薛洋和阿菁两人伴在身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他也曾想过,若是就此度过一世……也未尝不可。
只是当日种种,过眼云烟。
现在既已知当日都是骗局,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一念及此,想到如今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的身份,假戏真做的纠缠,又有什么明日可言了。
薛洋见他脸上红潮渐消,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便强行索吻。晓星尘原以为今日的份已经结束,没想到对薛洋来说不过是开胃前菜。他兴致极好,一面天花乱坠地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淫词浪语,一面把晓星尘折腾到倦极昏睡才肯罢休。
就这样一日一日,扑面而来的风大了,还带有丝丝咸味。
薛洋破天荒拉着他出了马车,在某处站定,“道长,面前就是大海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舒畅地呼出,“这还是我初次见到海。道长,你见过吗?”
拂面的风不似春风般柔绵,带着劲道,还伴随着海浪的呼啸。晓星尘忍不住伸手想前,想要触碰那摸不着的风,任其在指间流转。
“当日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到过东海边。”
“道长,你后悔把眼睛送人吗?”
晓星尘摇摇头,“那是我欠他的。”
薛洋轻轻哼了一声,走到旁边去同渔人攀谈。晓星尘蹲下身摸了摸,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块礁石上。
偶有浪花击打在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他身上,无端生出许多喜悦和遗憾。
自然是有遗憾的。世间再浑浊不堪,仍有可取之处、可喜之物。深憾不能再以双眼见世间万物,天地只余方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
听薛洋同渔人商榷,借了艘船。
“明日我们便出海。”
出海?真要去东瀛国不成?
晓星尘虽不明所以然,但他早已习惯不过问。薛洋行事不能以常理判断,又乐得做离经叛道之事。若是今日兴致来了要去东瀛,明日便当真动身也未可知。
第二日准备出海时,风似乎比昨日更大。
薛洋扶着他上了船,那船上似乎不大,颠簸地厉害。
很快便离了岸。晓星尘在陆地上时,就算目不能视,至少脚踏实地。而今身在茫茫海上,更有飘零之感。
船行了一两天,风变得更大。
在这船上,唯一可交谈之人只有薛洋,不由人不生出一丝依赖亲近之心。
晓星尘听水手在用他听不懂的方言争论着什么,便想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的人说风太大了不适合出海,说要回去。“
“这风是正常的么?”
“听他们说夏秋季节海上多发狂风,是常见的,只是不适宜在这时候出海。”
“那我们可要掉头?”
薛洋却问道:“道长,你怕死吗?——哦我忘了,你是不怕的。风一大,船要是翻了,谁也活不成。”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出海?是你……胁迫他们不成?” “道长你可把我看得太坏了。我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迟些风更大了,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
“道长,你没看到那巨浪——足足有十人高。”
“是么?”
他听不真切,只觉船晃得厉害,就连他都有些恶心欲呕。
“道长,船要沉了。那些水手都弃船逃走了。”
“是么?离了船,会有活路?”
“没有。”
“那为何?”
“人人都觉得得做些什么来保全性命,哪怕是无用功。”
薛洋把一物塞在他手里。
摸到熟悉的纹路,晓星尘惊觉那是他随身带了十多年的佩剑。
“道长还记得御剑术吧,朝西南方向一直飞便是陆地。”
船要沉了?这是要自顾自地逃难了么?
晓星尘总觉得这一趟行程太过儿戏荒唐,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握紧了剑。
“你呢?”
“可惜我不会御剑飞行,今日怕是要葬身汪洋大海。”
不会御剑……?是了,薛洋专精鬼道,并未学过御剑飞行。
晓星尘念了个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太久没御剑,又是在这样狂风暴雨中,不免手生。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他定了定心,令剑身平稳些,不再晃得厉害,却心想此生怕是终究不能幸免。
“薛洋。”
晓星尘伸出手。
“道长,此去岸边极远,你的灵力只怕带不动两人。”
“废话少说,”晓星尘罕见地强硬。
周围尽是波涛汹涌及猎猎海风,薛洋若是不出声,他并不能准确判断他的所在。
额头似乎沁出汗,又即刻被雨水冲刷:“手给我。”
半晌。
薛洋如愿以偿把手同他相握。
“道长,你我二人,也算是同剑共济。”
狂风大作,在空中飞行极难,晓星尘竭力才能保持平衡,心神大耗。
“道长算了吧。同你死在一块,我开心地很。”
在这端口,薛洋竟还来吻他的后颈。
晓星尘气息一窒,连人带剑直直坠下……
心里一急便醒了。
“道长,梦见什么了,这样着急。”
薛洋眼见那香已经燃尽,将香炉轻轻盖上。
嘴角微微上扬。
晓星尘定了定神,“没什么。”
方才种种,都是梦境?却又像比普通梦境清晰。
他鼻间嗅到一丝异香,这厢薛洋已经把门窗打开。那香味极淡,一下就散了。
“梦见什么?可梦见我了?”
薛洋偏要耍无赖,连连追问。
晓星尘不理会他,亲手摸到墙壁,站起身,有了脚踏实地的实感后,这才确信自己仍在陆地上,不是在险象环生的海上。
薛洋见他的动作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说破,只随口问道:“道长,明日就到兰陵,你可要见一见故人?”
5
“什么故人?”
“对了,道长你还不知道吧。当日要不是他,你我也不会在义城相见。说起来,他还算是是牵线之人呢。”
“你是说,敛芳尊?”
“不错。”
晓星尘满腹狐疑。
“这是到了兰陵?为何来此?金家势大,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
“你可是记恨敛芳尊,要对他下手?”
薛洋顿了一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如此!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带着你跑到兰陵,是要暗算金光瑶那家伙?”
晓星尘不语。
“道长,你刚才这番话又快又急,又说金家势大云云,可是在为我考虑?怕我暗算金光瑶,反被金家追杀?”
晓星尘听薛洋语气,只觉得不太对劲,提到金光瑶时也不像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不太像薛洋的为人。他当年听说金光瑶继任金家家主之位后,做了好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其中之一便是清理了薛洋。虽然那之后重伤的薛洋阴差阳错为他所救,但他仍对这位年轻的家主抱有好感。
“又不是我要来的,他也在找我来着。”
“敛……金光瑶为何找你?”
“还不是为了阴鬼符。”薛洋漫不经心地答道。
晓星尘悚然一惊:“这等伤天害命之物,要来作甚?”
“道长啊道长,说你天真,真的。”薛洋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昔日夷陵老祖的阴鬼符能抵挡十万大军,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要?”
晓星尘只听得遍体发寒。
“那他当年将你打下金鳞台……”
“做戏罢了。傻瓜。要不是有他这个金主在,你以为每日这些珍贵药材,岂是普通药铺里会有的?”
“……你在为他做事?”
“谈不上,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金光瑶不是什么好鸟,他爹更不是。”
晓星尘虽然眼前无一丝光亮,却觉得世道比这更黑暗。金家如今在几大世家中,已有龙头之位,家主竟也觊觎阴鬼符此物,温家不是特例,若干年后,怎么见得不会出现有一个温家、金家?世道轮回往复,道心尚且如此,人心何如?
“那阴鬼符……怎会在你手里?
“又不是什么绝世稀罕物,就许魏无羡炼得出?”
薛洋语气里有几分自傲,“当年金光瑶找了一堆人,全都是废物,唯独我有几分把握。如今阴鬼符我已经炼出来了,起码能发挥原版的八成威力,已经足够他耀武扬威的了。”
“薛洋……”
晓星尘一开口,薛洋就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这符我是不会给他的。”
“为什么?”
“有了这个,才有跟金光瑶谈判的筹码。要是把符给了他,他转身就把我给灭口了,我又不傻。”
“那你为何又要来见他?”
“问他白要了这么多东西,金光瑶也不是冤大头,这回他要见面交易。见是得见,符也不会给他,但得把药拿到手。”
“你不给他符,他怎么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给他一半,但是得有另一半,这符才能用。”
薛洋出去了。
晓星尘知道他是去和金光瑶见面,却只能留在客栈里暗自心焦。阴鬼符一旦出世,又是一场大浩劫,数万人的性命都堪忧。
薛洋说要拿一半阴鬼符去和金光瑶换药,那药可不就是薛洋每天端给自己喝的?
他既不把千万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么重?
思来想去大半天,晓星尘只恨自己不够足智多谋,就算知道了这样天大的秘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当口,薛洋却又回来了。
“行了,事情办完了。这回可以走了,在兰陵这种地方,去哪都要躲躲藏藏,真是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房门被大力冲开,“你干嘛推我!”
冲进来的人听声音是个少年,道歉的话才说半句,看清楚里面的人脱口而出:“……薛洋!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兰陵!”
薛洋低声抱怨道:“真是麻烦,居然会撞上金光瑶的宝贝外甥。”
他和金光瑶勾心斗角扯皮了一下午,早就一肚子火,随口就怼了回去:“兰陵是你们家的?我怎么来不得?”
他这话是有点强词夺理,只听对方也不废话,周围一片物品碎裂之声,直接就开打了。
薛洋一声冷哼,便上前迎战。
晓星尘僵在原地,手心里都是冷汗。
那少年显然还有不少同伴,四周除了打斗之外还有一片嘈杂人声,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了屋子里的晓星尘。
“当心!他还有同伙!”
“这瞎子衣衫不整,两人共居一室,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龌蹉事……”
都是少年气性,话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晓星尘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薛洋一开始招式还只是随意招架,怎么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先后传来几名少年负伤倒地的呼痛声。
那少年坐在地上,手中佩剑已经被打落,什么世家子弟,看着他乞求的眼神也和其他贩夫走卒无异。这样的眼神,薛洋见多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希望之后,又硬生生把那一丝丝的希望之火掐灭。
欣赏够了少年痛苦求饶的样子,薛洋的剑高高举起,正要劈下——
被一柄剑格挡住了。
握着剑的,是他再没想到的人。
“道长,你不是说你再也不用剑了吗?”
晓星尘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心底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这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救人,不算。”
薛洋本来也没想着要杀这几个少年,尤其带头的还是金凌,要是杀了他,金光瑶只怕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如今晓星尘竟会出手干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样子,有点儿像昔日的晓星尘又回来了。
薛洋弯起嘴角:“道长,当日你以为自己在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结果呢?如今你要重蹈覆辙吗?”
晓星尘并不理会他言辞挑衅,只简单说道:“不许杀人。”
被救下的少年们滚爬到一起窃窃私语:“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看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道长,你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吗?”
“我与你,什么时候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过。”
“当日在船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船上?什么船上?”晓星尘心中诧异,那不是梦吗?
薛洋干脆往前一步去握晓星尘的手,有恃无恐道:“道长,你舍不得我死。”
晓星尘真气一窒。
“小心,他们是一伙的!”
一道剑气自后背贯入,他往前一个踉跄,手中剑不知刺破了谁的衣衫,又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手一松,长剑哐当一声落地。
“好了,道长,你可以不必抱得这么紧,小鬼们都逃远了。”
晓星尘原意是不让他追出去,却被薛洋故意曲解。他全身松懈下来,才觉得后背痛得厉害。
薛洋坚持���脱了他的衣衫查看伤口,幸好那少年害怕之下,剑气也未完全发挥出来,只受了点轻伤。
薛洋非要给他上药不可。
“最喜欢受伤的道长了。”
名为上药,实则借机毛手毛脚。晓星尘在意的却是另一码事。
“梦的事,你说清楚。”
“道长,你知道魂梦香吗?传说它能令人在梦中见到想见之人,做想做之事。我不过是小小加了点别的佐料,效果还真是出乎意料……”
“就在这里!他们还没走!”
屋外一阵喧闹,却是刚才那群人去而复返。
薛洋的兴致被打扰,这回真的脾气上来了,“烦不烦,怎么阴魂不散的?”他往外看了一眼,“糟糕,还搬了救兵来。”
晓星尘早已把衣服披上系好,顺带问了句:“���?”
“又一个惹不起的。”
薛洋一把跳起,拿上剑,晓星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点了穴道:“老实呆着!”便出去了,顺便掩上了门。
“道长,我不过是路过,你何必赶尽杀绝?”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声音,晓星尘认得。
泽芜君,蓝曦臣。
薛洋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诡计多端,泽芜君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交手自然不惧,暗箭却难防。
晓星尘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除了打斗的动静之外却没有别的交谈声。
后来,打斗之声渐渐消失,显然一方占了上风。
“不要杀他,”是蓝曦臣的声音,“这里是兰陵地界,就将他交给三弟处置吧。”
看来泽芜君并不知道薛洋和金光瑶之间的交易,又或者他也是在做戏?想起泽芜君的为人,晓星尘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薛洋被移交给了金光瑶,性命自然无忧,但金光瑶会不会趁机索要另一半阴鬼符?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脚步声渐进。
“他还有个同伙,方才我们亲眼见到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两人最后自己打了起来,我们才能趁机逃出来的。”
房门被一把推开。
“对,就是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
传到耳边的是蓝曦臣清润的嗓音:“晓星尘道长?!”
“你们休要再胡说,道长怎会和薛洋为伍。”
蓝曦臣解开了他的穴道,晓星尘这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多谢泽芜君。”
“道长,你的眼睛……”
“是,受了点伤。”
“这分明是人力所为……难道是薛洋?”
“与他无关,是我自愿恳求恩师将双目换给了一位道友。”
“原来如此。道长大德,我等自愧不如。”
“泽芜君言重了。我受制于薛洋多日,多亏泽芜君出手相助,否则到现在仍无法脱身。”
“道长,我看你气色不佳,可是金丹有损?若是不嫌弃,可到云深不知处小住数日疗养,另外容我翻阅古籍,兴许有良方可使道长重获光明。”
晓星尘略一思忖。
“也好���多谢泽芜君。”
6
盲眼的少女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听她说话,就像咬了一口夏天的西瓜,又甜又脆。
“我今天在街上讨到了一百二十一文钱,留一百文买菜,剩下的买糖豆……”
“就知道吃,吃成一个胖妞,回头嫁个丑八怪!”
盲眼少女气得一蹦三尺高,举起竹杖就要打人:“你才要嫁丑八怪!”
少年敏捷避开,一面笑道:“哈哈哈,我是男人,不嫁人的。你就不同了,女大当嫁,懂不懂?”
“我也不嫁!我……我要跟着道长!”
“哟,你这野丫头还想赖在道长身边,当一辈子的拖油瓶啊?”
“跟着道长怎么了?倒是你,伤早就好了,还赖着不走,就知道在这蹭吃蹭喝!”
晓星尘远远就听得两人又在互相拌嘴打趣,十分热闹,不禁莞尔。
“阿菁,原来你们在这儿。”
阿菁听到他的声音,忙不迭点着她的竹杖一通噼里啪啦走过来,“道长!他又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叫欺负你……我才懒得欺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
“你!道长……你看他啊……”阿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揪着晓星尘的衣袖要他评理。
少年却上来拖住他另一只手:“道长,我买了你爱吃的嫩笋和蘑菇,咱们回家做饭去,不理这胖丫头。”
“你说谁是胖丫头?!”
“谁答应了就说谁,怎么地?”
“你……可恶!”阿菁举起竹杖就要打人,少年拉着他灵活闪避开,“这丫头疯啦,我们快走哈哈哈……”
晓星尘被他拉拉扯扯也不恼,只笑道:“好了别闹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起去庙里上柱香吧。”
“难怪今天路人都特别大方,原来又要过年了。”
“对啊,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你今年要许什么愿?”
“我知道,笨丫头一定是希望嫁个好人家。”
“才不是!”
“那就是有吃不完的糖豆。”
阿菁尖叫:“讨厌!不和你说了!”
晓星尘道:“你呢?来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少年无所谓道,“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这神明当真能护佑芸芸众生?我才不信。”
“小孩子家不懂事,别乱说话。”
少年不满道:“道长,我不小了。”
晓星尘摸了摸他的肩膀,“长得比我还高,是不小了。总当你们还没长大,习惯了。”
“道长,你又有什么愿望?”
“自是和去年一样。愿神明保佑大家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那我也和道长一样。”
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道长?”
晓星尘一震。
他转过身,面向声音的来源。
“是景仪吗?”
“师兄下山办事了,今日我来为道长引路。”
“多谢小友。”
一只手伸过来托起他的左臂,两人一起慢慢走了出去。
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半月有余,这里太静,只有清风和虫鸣,人很容易就掉进回忆的陷阱里。
原本晓星尘应邀到云深不知处小住,并非是真的对云梦的医术抱有什么期望,更深层的目的是他想亲自了解一下,云梦双杰,是否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持身周正、秉性高洁的公子。毕竟,经过薛洋和金光瑶之后,他实在是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
但若是可靠,金家家主手握阴虎符这样天大的秘密,除了蓝家之外也没有哪个世家可以托付。
早就听闻蓝家门规严谨,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蓝家上下,一举一动,皆成范式。
只是严格教养出的彬彬有礼,很快就在稍微熟稔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还都是半大的孩子,尤其是思追,总爱缠着晓星尘问他山下之事。
算起来晓星尘也不比他们大几岁,却已饱经风霜历尽坎坷,有时候听到蓝家小辈言语里透出的无邪与天真,竟然有些羡慕。
自己当年未下山之前,也是这样的吧。
“道长,我们到了。”
“来了?快坐吧。”这宽厚中带着威严的声音正是蓝启仁。
晓星尘躬身行礼:“蓝老先生。”
“早就说了,你就跟曦臣他们一样喊我叔父就行了。非要和我生分是不是?”
晓星尘虽非蓝家人,但他性格谦和平顺,身世又凄苦,意外很合蓝启仁的脾气。
晓星尘忙又欠身:“不敢,是星尘高攀了。叔父。”
蓝启仁这才满意道:“今日的药喝了吗?”
“星尘今日正想跟您说此事。药,不必再喝了吧?那么多珍贵药材浪费在我身上,如石沉大海,倒不如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这是什么话?生病了就得治!你身体内原有固疾,又受过重伤,加上眼睛上的流毒一直未根治,就该慢慢调养。这才多少天,就急着要见效果?”
“叔父教导的是。”
“你就先留在云深不知处吧,山下的世界太纷繁杂乱,不适合养病。你这病啊,多少是因为思虑过度导致的。往后,少思少虑,能延寿,否则神仙也救不回来。”
晓星尘一一允诺。
“只可惜了你这对眼睛……纵然医术再高,也不能无中生有。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说挖眼睛就挖眼睛,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晓星尘只能苦笑。
“不过,老夫和几位族中长辈商量过了,蓝家有一套心法,是一位天分极高的先辈传下来的。据说习得之后,能以心眼观世间万物,能替代你双眼的不便,等你养得好些就传给你。”
“既是蓝家秘法,星尘怎敢……”
“别推辞来推辞去的,无上秘法要是束之高阁,也就渐渐失传了,就应该要拿出来传给需要的人。我蓝家每年广收门徒授业,也是此理。”
“叔父大恩,星尘……无以为报。”
“你啊,少胡思乱想,把身体养好,别让老夫担心就行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一名弟子来报:“家主请您和晓星尘道长一同到前厅去,有要事相商。”
“我也要去?”晓星尘奇道。
“是,特别指明要请晓道长一起。”
“好吧,我这就带星尘过去。”
“人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曦臣的声音里少见的带有些许怒气。
“泽芜君息怒,实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家主人吩咐一定要见到晓星尘道长才能说。”
这声音十分陌生,晓星尘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他上前一步:“我在此。”
“还请晓星尘道长告知阴虎符的下落。”
“阴虎符?!”
几人同时失声叫出口,晓星尘也是一震。
他原本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知蓝曦臣此事,却没想到对方先有了动作。
他定了定神。“我不知。”
“阴虎符,能召令百万阴兵,昔日夷陵老祖持此凶器,以一人之力,屠尽百万大军。道长可知?”
“有所耳闻。但我出山之时,此物早已失传。”
蓝启仁道:“对啊,这等祸患之物,不是早就失传于世了吗?”
“不错,夷陵老祖的阴虎符的确已经失传,但却有人将其复刻了出来。”
“竟有此事?是谁?”
追问的却是蓝曦臣。
“泽芜君莫急,让我再问晓星尘道长几个问题。道长,你可认识薛洋?”
来了。
“认识。”
“你们二人是何关系?”
“互为仇敌。”
“那为何有人看到你二人一同出入,举止亲密?”
死一样的沉寂。
那人轻轻一笑,“我换个问法。既然你与他有仇,为何你们同行多日,你不杀他?”
“我功力受损,不是他的对手。”
“那薛洋可有对你说起,他复刻出了阴虎符之事?还请道长如实回答。”
“他说过。”
“既然你二人有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于你?”
“我不知。”晓星尘静静答道:“我亦不知阴虎符的下落。”
“薛洋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转过身,却是对着蓝曦臣说道:“还请晓星尘道长随我们走一趟兰陵,去和薛洋当面对质。若是道长清白,我们家主自当亲自将道长送回云深不知处,否则,阴虎符干系重大,恕我们失礼。”
晓星尘静静站立片刻。
他眼上蒙着白布,从对质到现在,脸上柔和的线条全部消失了,又变回上山之时那个偶人一样的晓星尘。
蓝启仁见他白布上又晕出血色,知道他心情激荡,远非面上这样平静,心中不忍:“想是那薛洋信口雌黄,随意诬陷。”
“是,我家主人也这样想。晓星尘道长素来声誉极佳,想来不至于与薛洋为伍。只是阴虎符若重新出世,必将掀起血雨腥风,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我家主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那星尘你和他们走一趟,说清楚就没事了。”
“是。”
“事情紧急,还请道长这就随我们下山。”
“好。”
“景行,你二人也一同前去。”
“是。
晓星尘知道蓝曦臣是一片好意。
“不必,”他说道,“一点小事,无需劳烦。”
蓝启仁道:“什么不必,你是我们半个蓝家人,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诸位好意,晓星尘心领。既然此去兰陵,想来金家家主会主持大局,诸位不必再为我的事奔忙。”
“也是,金家家主是我三弟,我让人给他带封信,他定会秉公处理。若是那薛洋血口喷人,他也会护着你。”
“多谢泽芜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晓星尘道长可要收拾收拾?”
“不用了。”他站得笔直,单薄如纸。“走吧。”
7
“道长,我扶你上车。”
连马车都备好,可见此行势在必得。
晓星尘顿住:“不必。”
他摸索着车门自己钻了进去,如蝴蝶一头钻入张开的网。
一路上,除非必要,晓星尘都独自待在车里不声不响,枯坐出神。
别人只道他性格孤僻,初时还有几分恭敬,后来只当他又聋又瞎,渐渐便轻慢起来。这些人并非金家嫡系,不过是奉命把人带到,抱山散人的名头虽无人不晓,那也是远在天边的传说,这样一个形容枯槁的道人,也不像是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样子,渐渐言语之间不无放肆。
等车马行出了姑苏地界,护送的蓝家人离队回转,这些人更是不将晓星尘放在眼里,又嫌他眼盲累赘,每日除了一壶清水两个馒头外,并无其他。到后面更是连称呼都免了,每日掷两个馒头进车里作数。不管是金家给的车马费,还是蓝家留下照应晓星尘的银两,统统进了自己的私囊,每日大鱼大肉,喝得醉醺醺的,划拳丟骰子取乐。
有江湖闲汉贪一口酒喝,便上前来攀谈:“各位大哥,这一趟运什么好货?”
“哪是什么货物,是个人。不过也跟货物没差就是,一天到晚在里面不出来,面都见不到一个。”
“什么人这样精贵?”
“呵,一个病怏怏的道士罢了。哥几个只要把他送到兰陵,就能领一大笔银子,这差事轻松又划算,走一次够吃半年。”
“这么划算?那指不定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
“嗨,若真的是什么高人,至于这样?不过我说,看他的样子倒的的确确像是身上有病,别半道上死了吧?那咱们可就亏大了。金主说了,要活的。”领头的人随手一指,“你,去看看,他还有气没。”
被点到名的人心不甘情不愿,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走到马车门外轻轻敲了敲:“道长?”
没人应。
他又敲了敲,渐渐有点不耐烦起来,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留在桌上的半壶酒和一碟子卤肉要被别人瓜分了,干脆伸手用力一推车门——
他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寒意,抬头一看,一道剑光定格在他死前的瞳孔里。
“叫老幺去看看,他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那混蛋灌多了黄汤,怕不是找茅厕去了吧。”
老大骂骂咧咧,正要叫人去找,却见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人。
另有一个青年的嗓音从相反方向传来:“怎么磨蹭了这么多天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晓星尘自睡梦中惊醒。
路上马车颠簸,他睡眠又浅,原本也只有停下时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却不知什么人正驾车狂奔,车外一片嘈杂,似乎有什么人在后面追赶,声音听不真切。
马车骤然急停,只听得几声惨叫,接着是求饶,晓星尘心一紧。
帘子突然被人掀开:“道长。”
笑吟吟的声音,不是薛洋还能是谁。
晓星尘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仿佛早���知道自己到不了兰陵。
“你瘦了。”薛洋端详着他,柔声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些畜生竟敢慢待你,我杀了他们,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声音极温柔,下手却毒辣,手中的匕首转眼间就削掉了半个脑袋,那人顿时血流如注,气息全无。
还活着的几人面如土色,簌簌发抖。
晓星尘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何必过河拆桥。”
“我气啊!你知道我用什么才换得金光瑶出面替我要人吗?我想到心里就不舒服,正好趁他们主子不在,人我也要回来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还活着的几个见原先被他们如囚犯一般押解来的人此刻反倒成了唯一救星,纷纷跪地哀求。
晓星尘不忍:“放了他们吧。虽有错,罪不致死。”
薛洋本也没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他留着他们还有用处,不过是想听晓星尘开口求一求他,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赶紧滚。
“道长说的是,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小角色身上。倒是你我二人的帐,得好好清上一清……”
早在下山之时,晓星尘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薛洋会这样胆大妄为,金家不是他的结盟靠山么?竟也照杀不误。
“你半路劫走了人,金家那边如何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如实交代呗。不过,出手伤人的可不是我。是你的至交好友……”
“子琛?”
薛洋大笑,“道长真是冰雪聪明。”
“原来如此。”晓星尘道,“子琛动手,我便坐实了罪名。而你,原本还在金家地牢里,自然也是子琛救你出去的,和金家并无关系。就算有,也只是看守不利。”
“道长真是一点就透。为了洗清金光瑶的嫌疑,我特意让宋岚多杀了几个人,到时候蓝家追问起来,看金家死伤惨重,再加上金光瑶那家伙素来擅长巧言令色,到最后蓝家也只会安抚,不会问责于他。”
“你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抹黑我与子琛的名声,又何必杀这许多人。”
“我想杀就杀了。谁让我不痛快,我屠他满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姑苏蓝家,我也敢寻一寻他们的晦气。”
“你想对蓝家做什么?!”
“道长紧张了?看来云深不知处真是个好地方,道长不过去了几天,便流连忘返。我也应该去住上一阵才是,兴许明日就改姓蓝了。”
“蓝家势大,岂是你能招惹。”
“原本是不能,但我有这个……”
“阴虎符在你手上?”
“没错。”薛洋得意洋洋,“金光瑶那狐狸,这回总算是被我坑了一回,回头等他发现我给他的阴虎符是假的,怕是会气得不轻。道长,你不是喜欢云深不知处吗?我这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忘了,道长总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喜欢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我二人,有几笔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晓星尘长发散落,双手被捆住,高悬过头顶。
“道长,分别这么多日,你可有想过我?”
薛洋手中拿着一柄小小匕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肌肤上比划。
“说想我,我就放过你。”
晓星尘双唇绷紧,一言不发。
“道长,你还是这么倔。我既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又忍不住想把你狠狠揉碎……”
他拿坚硬的刀柄去挑弄晓星尘的乳首,令那两枚淡绯色的乳头坚硬���立,又含入口中细细品尝,吸吮地又红又肿才肯放开。
“自从和道长分开,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等把你抓回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涨一涨记性。要是用些普通的手段,以道长的韧性和心志,只怕没什么用处。所以,这回我满足你一个未竟心愿好不好?”
一双冰冷的手代替绳索,牢牢抓住了晓星尘的双臂。
晓星尘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薛洋用甜蜜又恶毒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从前可曾想过,在宋子琛面前宽衣解带?”
什么?!
晓星尘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开始拼命挣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薛洋充分享用着他的脆弱与无助,慢条斯理地替他除去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火热阳物对准了脆弱的穴口。
“道长,你最爱的宋子琛,正看着你呢。”
晓星尘浑身一僵,薛洋趁此机会,用力挺身而入。他将性器插入至最深,充分翻搅着,一面感受着绞紧的甬道剧烈收缩带来的紧窒与甜美,一面用情人呢喃般的语气柔声问道:“你猜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凶尸并无灵智,自然也无表情可言。但晓星尘的样子,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薛洋,”晓星尘咬紧牙关,一道血痕自他嘴角渗出,“任凭你如何作践我,为何到现在还不放过子琛。”
“哼子琛子琛,到现在了,还是提起宋子琛,你才会有一点儿反应。这个,也是为了子琛吧?”薛洋伸手熟练地套弄起他半硬的性器,强迫他向欲望屈服。
晓星尘咬牙道:“我对子琛,从无非分之想。”
“是吗?”薛洋抬高他的双腿反折过肩,摆成迎合的淫靡姿态,又有意用性器缓慢碾磨最敏感处,令他零零碎碎受着煎熬——
“道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说这话有几分的说服力。呵,清风明月晓星尘?”
他用力挺身,每深入一次便问一次:“你倒是说说,如何清风,如何明月?”
薛洋日思夜想,就是为了此刻。一开始还能隐忍克制,到后面动作渐渐失控发狠,愈发把晓星尘往死里操弄:“在姑苏蓝家住着舒服吗?是不是攀上了蓝家的高枝,就不想走了?可惜到头来,人家还不是一脚把你踢了出来。”
不管他怎么说,晓星尘也是硬气,白着一张脸不吭声,晕过去几次又醒转,身上处处青紫红痕,但求速死。
“道长,你喜欢云深不知处是不是?那我就毁给你看。”
8
薛洋虽撂下狠话,行程却耽搁了。无他,晓星尘又病了。
这趟旅途本来于他就是煎熬,再被薛洋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折腾,内外夹击之下,病势也来得气势汹汹。
起先薛洋只见他睡得沉,谁知是高烧不退。
本来修道之人,早就不受这些寻常病痛侵袭,晓星尘却如凡夫一般病得十分重,汤药也得撬开牙关才灌得进去。
叫了几个大夫,一半都说怕是不中用,另一半为了保住脑袋,违心地开了些凶猛的虎狼之药,硬是把晓星尘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薛洋日夜不离身侧,见晓星尘稍有好转,才终于能安睡片刻。
晓星尘醒转,听得他呼吸均匀,自己却想起身喝口水。才想把衣角自他身下拉开,却听薛洋恶狠狠道:“你休想自我身边逃开!”
他一怔,“我不过起身喝水。”
那厢薛洋却没有再答话。
原来刚才那只是梦话。
猛药毕竟治标不治本,人是救回来了,后患却无穷。
原本风寒,又变成肺热,又添了咳血之症。
晓星尘日夜咳得厉害,薛洋不耐:“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谁知晓星尘一反常态:“与你何干?”
“你——”薛洋一时语塞,他心底生出微小的恐惧,只怕自己那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
不料晓星尘又自然地转向窗外:“什么花?好香。”
薛洋顺着望去,“早春的桃花开了。”
见晓星尘似有留恋之意,薛洋勒住马。
“这一片有不少桃树,全都开了花,你若是喜欢,我们在这盘桓两天。”
在农家借住不难,只要有银两。薛洋吩咐那对老夫妻烧水做饭,又找出干净被褥。
是夜,晓星尘又咳了许久,无法安睡,便干脆起来看花。
薛洋坐在窗边,看那人循着香味走到花树下,伸出手仿佛想接住落花。
他突然想起在义城过的第一个除夕,晓星尘带回来两壶酒。
一壶放在桌上,他和阿菁之间。
“你们每人只许喝半壶。”
“那你呢?”
“我独享一壶。”
“为什么?道长好贪心。”
“小孩子家,莫要贪杯。尝一尝也就够了。”
他记得晓星尘一杯接一杯地喝,就着无边夜色,就着浩淼星河。嘴里颠来倒去地念些不连贯的诗句,谁也听不清楚。
借酒消愁……愁更愁……
物是人非……事事休……
桃花欲谢……恐难禁……
良辰美景……奈何谁……
阿菁那个鬼丫头,也不知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假装天真烂漫,上去同晓星尘撒娇卖乖:“道长可是有思念之人?道长不要想别人,想着我们就行了。”
“是,如今有你们陪我……甚好。”
喝到后面,乱七八糟地说了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阿菁耐不住困早就睡着了,他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一人在夜色下乱舞。
那一壶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人也又哭又笑。
他想,道长,你酒量可不行。酒品也不好。
这样淡的酒,他十五岁时就能喝两壶。
后来晓星尘舞得累了,蹒跚地走回来。大概是酒劲上头有些晕眩,转了几圈,差点一头撞在墙上。他及时挡在前头。
两人撞了个满怀,晓星尘抱住他,嘴里一直在念叨:“子琛……子琛……你可还在恨我……”
他一动不动,等人昏睡过去,才低声道:“他早就忘记你了。”
如今是我在这儿。
道长。
晓星尘。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期又短,晓星尘每日绕着棵棵桃树打转,薛洋难得不想拂逆他的意思。只是药就快要吃完了,同老夫妻打听得知,最近的药铺也在几十里路外,若是驾着马车去,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脚程,还不如自己独自骑马去来得快。
同晓星尘说了,他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药没了就没了,不吃便是。反正吃了也不见好。”
薛洋终究没那么洒脱,“我骑马去,很快就回来。”
“唔。”
他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又把宋岚留下。名为保护,实则也是监视。
只要给宋岚下命令盯住晓星尘,不管晓星尘到哪他都能找回来。
薛洋这才放心。
左右不过是两个时辰,他病体正弱,想来也走不远。
“道长,我去买药,你可会伺机逃走?
晓星尘闻言,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我不走。”
“若是你走了,天涯海角我也追你回来。”
薛洋策马前往城里的药铺,买齐了药材又以最快速度赶回来。临近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太对,宋岚竟隐隐有脱控之势头。他一夹马腹赶回,不见晓星尘的身影,厉声恫吓那对老夫妻,方知晓星尘在他一走就去了桃林。
桃林中央,驱魔超度的法阵已经到了尾声。
宋岚坐在中间,神色安详。
一阵微风吹过,肉体徐徐化作飞灰。
“他已经走了。”
晓星尘靠在一颗桃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桃枝。
薛洋这才明白过来。
“道长好算计。”
晓星尘颔首微笑。“不敢当。”
薛洋不禁气恼,他算准了自己会把宋岚留下来当护卫,又竟能找到这个天然桃木众多、适合驱邪之地,还利用了自己鲜见的一点不忍之心。
就这样被他钻了空档,施法超度了宋岚。
而他此刻嘴角噙笑,倒真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般,志得意满,云淡风轻。
“哼,不过是具走尸,没了就没了。”
薛洋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却心疼得要命。宋岚这种道行的走尸,万里挑一,假以时日细细炼制,未必逊于昔日魔道老祖的鬼将军。当初要不是晓星尘从背后出手,宋岚又神思恍惚,他根本无从得手。何况留着宋岚,对晓星尘总是留一份牵制。
薛洋心里不太痛快,随手把缰绳一丢,一把揪住晓星尘的衣襟,这才发觉他身上热度超乎寻常的高,脸上也少见地添了些血色,竟像绽放的桃花般清丽绝俗。
想必是带病施法,透支了体力的关系。
晓星尘也不反抗,薛洋顺势一推,将他压在柔软的草地上。
风一吹,花瓣纷纷落下。
薛洋原本是跟他闹着玩,这会儿却不小心看痴了。
仙风道骨,人间绝色。
就算是被百般折磨,晓星尘身上却仍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晓星尘的时候……
“那人是谁?”
“你说哪个?”
“白衣那个道人。”
“连他你都不知?人称“明月清风”,晓星尘道长,抱山散人的高徒。年纪虽小,道行却不低,你别打什么歪心思去招惹他。”
他面上不屑,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见那人气质出尘,和身旁黑衣男子说了句不知什么,面上竟漾开笑意,更是一朵绝世芙蓉。
他恐怕就是那时候恨上了宋岚,非���把他杀之而后快。
而那一抹粲然的笑意,更是从那时起就深深印在心底……
“道长。”
“嗯?
“我这辈子,不会让你于他人之手。”
晓星尘笑道:“你把我当做一件物什?”
“你若弃我而去……黄泉碧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晓星尘大概是真的累了,懒洋洋地躺着,语气里竟透出几分慵懒娇媚:“那我要是死了呢?你便要把我制成走尸可是。”
“死也不行!”薛洋只管蛮横霸道,晓星尘不觉好笑,“任你如何逞强,如何能强过命数。”
“命数?什么是命数?我薛洋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数!”
“我遇到你是命数。常家死于你手大概也是命数。别不信命,只是时辰未到。”
“哼,那云深不知处命数如何?我这阴虎符已经大成,待我召来十万阴兵,你看云深不知处抵不抵挡的住?”
“平白无故,招惹云深不知处干嘛?”
“但凡是你喜欢的,我便除之而后快。”
“那我要是喜欢你毁不掉的东西呢?”
“譬如什么?”
“譬如你。”
“……道长可是在说笑。”
“自然是在说笑。”
晓星尘只作寻常道来,薛洋心却慢停一拍。还来不及掩饰,却听晓星尘问道:“你这一生,可有心爱的、想要的人或事物吗?”
“金银财宝,锦衣玉食,只要我想要,什么没有。”
“那都不算什么。得到了不觉欢欣,失去不觉可惜,都是身外物。”
“那什么才算?”
“得到了爱若至宝,失去后痛彻心扉。”
薛洋本想讥诮一句凡心太重,见到晓星尘脸上悠然向往的表情,就算病容不减也增色不少,透出一种动人的光辉。
“你是说,宋岚于你?”
“子琛是我至交好友。”晓星尘转向宋岚坐化的方向,手握一抔尘土。“我二人志同道合,相互敬重,原本想一同开创一份事业。”
薛洋冷哼一声,“你们就是想做的太多,搅了人家的局。就算我不出手,各大世家岂容你们坐大?”
“我二人想打破如今世家只收亲族、只传嫡系的藩篱,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本是造福苍生之事。为何他们要横加阻拦?”
“道长,该说你天真还是怎样。宋岚身死,你自身难保,还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梦做什么。”
“仅凭我一人之力,的确太过单薄。我这次在云深不知处得知……”
“又是云深不知处!你就那么喜欢那鬼地方?”
“蓝家开设学堂,自各家招收子弟,不按世家大小,只看弟子资质潜力。这份魄力,令我由衷钦佩。”
“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种人,闲来无事,白日做梦。谋划这些有什么用?”
“昔日温家霸权,欺凌各大世家。若不能改变如今的格局,待一家独大,便又是一个温家。武力能破,不能立。欲立,自有教无类始。”
晓星尘说得累了,停下来歇息。
薛洋默默咀嚼这番话,心想昔日自己年少家贫,饥一顿饱一顿时,想的只是如何能多骗得一文钱,多吃两个面饼充饥。一样是人,一样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晓星尘为何偏有这么多古怪想法?他生死尚且捏在别人手里,如何有余力关心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与他们的后代,将在怎样的世道下生活?
晓星尘是与他不同的人。
这念头令他有一丝恐惧。
他握住那双手,似想抓紧飘逸的风,融化的雪。
“薛洋,你天赋极高,于鬼道一派更是自学成才。若能将这份才能用于正道,不知能造福多少苍生。”
“道长,你可是要度我?”薛洋不可思议道:“我杀你至交好友,间接毁你双目,败坏你名声,折辱你肉体,你还要度我?”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我偏不信有人胸怀有如此宽广。你不恨我?”
“你年岁尚小,聪明机警远在我之上,以后或许大有作为。我……你虽不是我种下的恶因,却意外与我纠缠良多。”
“呵,你不怕被那些所谓正派人士看到,以为你与我同流合污?”
“这世道,正邪难分,善恶难辨,我秉持本心,何必管他人论是非。”晓星尘感叹道,“我与子琛,都是与这世道格格不入之人。我们无法在这样的世道立足,唯独你,却能将世道玩弄于鼓掌之上。你起于微末,出身市井,却擅长玩弄人心。若是你能来做这件事,或许更有可能。”
薛洋冷冷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远大抱负。也没那个闲心。从前人人都看不起我,我便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名门子弟……还不是脚下的烂泥!”
“旁人若认可你,你便沽名钓誉,旁人不认可,你便愤世嫉俗。何必将自己立于旁人的评价之上?”
薛洋一呆。
“道长,你偏有那么多大道理,我说不过你。只是你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如此多话?”
晓星尘低低咳了两声,“我只怕现在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你休想!”
“薛洋,你于我有杀友欺瞒之仇,却也数次救我,两相抵消。我……”
“别说了!说这么多,我都听烦了。乡下草医不可靠,明日我就带你去兰陵,找金光瑶要最好的大夫来治你。”
“何必再费那个心力。你可知天人五衰?”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
“日后你欲杀人之时,若能将心比心,想想若是有天你心爱之人也被人杀害,就算将仇人碎尸万段,也难解锥心之痛……”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又何尝有心爱之人。”薛洋勃然大怒,声音意外地尖锐刺耳,“哪像你们,牵牵绊绊,受制于人。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旁人杀我,便是杀我全家,否则的话,谁也休想伤到我一分一毫。”
晓星尘笑,又咳,岔气,咳了好一阵。
“那你为何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是怕你就这么死了,不遂我的愿。”
“那你千方百计为我治病、留我性命做甚?”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几乎就写在面前。
薛洋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身处弱势时仍能寻找敌人的弱点,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要想彻底摧毁一个人,有两种办法。要么折磨肉体,要么折磨心智。道长,这两种方法我都在你身上试过了,你却还没有被我完完全全毁掉。我让你杀无辜之人,杀宋子琛,你虽然一度寻死,之后却又挺住了。我一心留着你,无非是想知道,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晓星尘低声道,“似乎有什么在支撑我,令我还在尘世中煎熬,不能解脱。”
“所以我想试试,要是被你给予厚望的云深不知处被毁掉了,你会怎么样?”
“怎能为这样一个虚妄荒唐的理由,伤千百条人命?”
“我说能,就定是能。”薛洋已然恢复了从容与镇定,“道长,你可得坚持住,别死了。”
9
“道长。”
晓星尘披衣坐起。
“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接近寅时了。”
“难怪外边这样静,只有马蹄声清晰可闻。”
“道长近日浅眠,不再睡会儿?”
晓星尘欲言又止,末了还是轻轻喟叹一声:“你偏在这些小事上这样好心。”
薛洋轻笑道,“对道长来说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
晓星尘喝罢半杯冷茶,起身摸索着推开半扇窗。
缱绻微风拂面,似情人在耳边喁喁低语。
“道长,你眼盲也有数年了吧。”
“嗯。”
“可曾后悔?”
晓星尘不语,薛洋笑道:“我忘了,道长定是无悔的。道长虽然不曾后悔,但若是双眼能视物,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晓星尘不以为意。“就算避开一次灾祸,也未必能避开下一次。人生际遇,多半如此。作为与不作为,往往殊途同归。”
“道长怎么如此消极。听说当初是尊师鬼斧神工替你换眼,若去求尊师,再换一双眼睛给你,可行得通?”
“自然行不通。一则,此举虽能使一人重见光明,却是付出另一双明目为代价,非得如我换眼睛给子琛这般是自愿,是偿还才可;二则,我双眼已挖,筋络尽断,纵我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无中生有。”
“你双眼既盲,你师父为何还会让你下山?”
“我派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我���破例一次,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犯禁。”
“那你师父就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师父无关。”
晓星尘支起手臂撑着头,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之中。
“当日我师父为阻我下山,曾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若能解开,方能下山。”
水一滴一滴落在水盅里。
旁边放着一个空碗。
晓星尘跪坐于前,死死盯着这半盅水,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师父抱山散人清冷的嗓音言犹在耳——
“此水可救济一岸百姓免受干旱之苦。若你将这盅水倒进碗里,左岸的庄稼便会因缺水而枯死,收成大受影响,不出三月左岸将出现饥荒,无数家庭因此破裂,妻离子散,出现大量难民,最后泰半饿死。若不倒,右岸之人便会立刻因缺水而死。你会怎么做?”
手伸出去接触到碗壁的刹那,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而后手又伸出,却迟迟无法将碗端起,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若是你选,怎么办?”
薛洋撇嘴道:“他们死便死了,与我何干。只是以道长的性格,定然难以抉择。”
晓星尘点点头:“不错,我当时非常挣扎。”
“若是我,端起水一口饮尽,管他南北东西。”
晓星尘苦笑道:“那可的确是全无烦恼。”
“若真要两边兼顾,再找一碗水来不就完了?”
“师父,我……”手已经端起了水盅,颤抖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打算将这碗水给右岸之人?那左岸的百姓怎么办?”
晓星尘哀求道:“可是师父,没有水的话,他们马上就要渴死了。”
抱山散人摇头,叹气道:“痴儿。那我再问你,倘若你能动用武力抢来别人的水,这样左右岸都能保全,但他人却会因缺水而死。你做不做?”
“万万不能。”
“昔日我大师兄延灵道人下山之时,原也怀揣一腔热血,一心想弘扬门法,扬名立万。只是后来,他突然性情大变,堕入魔道,众人诛之,最后死于乱刀之下。师父出这题,便是想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秉持初心,不可入歪门邪道,为求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薛洋撇撇嘴,“这题目也太刁钻古怪。就只有一碗水平分?不能再从别的地方,以正当手段借来一碗水度过难关?”
晓星尘摇摇头,“你说的法子,我当年也想到了。”
“师父,徒儿日思夜想,那道题,还有种解法。”
“愿闻其详。”
“改变规则,破除一碗水只能救一岸人的规矩,一边一半;或让人乔迁至水源丰沛之地;又或是往他处借水……”
“除非你打败我,否则无法改变规则。”
晓星尘诧异道:“……师父?!”
“无法打败为师,也就意味着世间规则难以撼动。你年少气盛,尚不知天之高、海之深。”
晓星尘苦涩道:“我现在知道了。”
“那既然怎样都无法兼顾,随便给一边完了。”
“我当时也想过,或许这就是师父想让我知晓的答案。”
“师父的意思是,有时要有所舍弃,方能救人?”
“是,也不是。你既想下山,是为了什么?”
“弟子愿尽一己绵薄之力,救济天下百姓苍生。”
“荒谬。你师兄下山前说,愿弘扬门法,扬名立万;你师姐下山前说,愿觅一知心人,生死不离不弃。且不说你有多大才干,也敢说出救济天下苍生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为师且问你,既然你自诩为救世之才,若有亲疏之别,如何衡量?”
“弟子不知……”
“假若左岸之人与你非亲非故,右岸却有你的亲朋好友,这水如何处置?再想。”
薛洋道:“那自然是救我亲友为先。别说是一碗水的抉择,若是杀了别人能救我至亲至爱之人,杀一百个一千个又何妨。”
晓星尘摇摇头,“人的价值岂能以亲疏远近来衡量。”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这道题根本无解。道长,你当初又是怎么下山的?”
“当时我对着这道题苦思数月……”
“师父,徒儿实在想不出。”
抱山散人叹道:“为师以此题考验你,只是想告诉你凡是总有两难之境,重点是作为还是不作为。”
“若是师父,会怎么选?”
“世间种种,皆有命数,听其自然,不必强为。”
“但是师父,我仍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渴死。”
“徒儿,你要知道,世上很多事情,并无折中之法。”
“说到底,你师父出这题的目的,还是不希望你下山。”
“不错,师父乃世外高人,早已参透世间众生相,她修的是‘清静无为’。师父原本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让师父失望了。”
“师父,徒儿解开了。”
抱山散人诧异,只见水盅和水碗里都波光粼粼。
“为师说了,不可往别处借水。”
“徒儿没有。师父请看。”
仔细一看,两碗水颜色猩红,并非清水。
抱山散人大惊。“这是……”
“水,我会给右岸之人救急。但左岸的田地也不可荒芜。请师父恕罪。”
薛洋奇道:“道长,你往水里掺了什么?”
“我割开手臂,放了半碗血。”
抱山散人神色复杂。
“痴儿……你可想好了?”
“弟子愧对师父多年养育之恩,但弟子……还是要下山。”
“你既已想清楚,定然知我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
“弟子知道。”
抱山散人长叹一声。“那你便走吧。”
“师父……”晓星尘虽早已下定决心,临了却还是不舍,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叩地恸哭。
“你与你两位师兄、师姐不同。徒儿,你自幼心善,性格表面上虽谦柔,内里却极为刚烈。为师知劝不住你,便也不再拦你。”
“师父的教导,弟子时刻铭记于心。”
薛洋静默片刻,缓缓说道:“若是别人的故事,若我是尊师,我也不拦你,只等你自己碰得头破血流回来。但尊师毕竟世外高人,她早知在你下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你这个徒弟了。”
“大概是你料对了。”晓星尘长叹一声,“后来,我带子琛上山,求师父帮忙换眼之时,师父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师父说,‘当初你下山之时,我便料到会有今日’。”
两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薛洋看了看窗外道,“道长,我们已经到了姑苏地界。江南富饶,又正逢早春时节,风景如画,行人如织。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
晓星尘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笑道,“光是听,我便能想象周围是何等的繁华与热闹。这里是蓝家的管辖范围,无妖魔盗贼侵扰,人民自然安居乐业。”
马车缓缓行来,路上有许多少年郎骑马踏春,又有不少女郎精心装扮,相携出城看花。
沿途更有小贩高声叫卖:“卖花喽,新鲜的桃花梨花杏花枝!” “公子爷,我这春饼乃是新鲜出炉的,酥香糯脆,不来一块尝尝?”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晓星尘静静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静谧而安详。
薛洋瞧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就像新摘下的兰花,芬芳馥郁,洁白无瑕。
“道长,你同我说的故事很有趣,我也想效仿尊师出一道题。”
“什么题?”
“从这里到云深不知处,就数这个小城最为丰饶。若屠尽全城,能换云深不知处平安无事,你做不做?”
10
“道长,”薛洋眯着眼撩起车帘,任凭逐渐阳光细细碎碎洒进车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哗,数名稚子拿着风车追逐嬉闹而过,又有一名货郎手中摇着小鼓,吆喝着招徕生意。
“这些人与你素不相识,其中不乏鸡鸣狗盗、宵小之辈。云深不知处却是你钟爱之地,有你倾慕的知交与好友。这是亲疏之别。”
一队接亲的队伍徐徐从前方走来,前头两名唢呐手正卖力表演,后方的鼓手也不甘示弱。新郎骑在枣红马上,春风得意,不住朝道路两侧拱手作揖;那花轿是全新的,轿面上装点的鲜花香草犹挂晨露,娇艳欲滴;抬着花轿的轿夫挥汗如雨,轿子后面跟着一长串挑着嫁妆的小厮,个个喜气洋洋,在锣鼓喧天中走来一路世俗的喜乐。
“瞧他们,今日大喜,明日兴许便大悲。祸福天定,命如蝼蚁。便是苟且偷生,一辈子不过汲汲营营,为一亩三分田地忙碌奔走。反观蓝家,自射日之役后日渐复兴,人才济济,姑苏双璧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将来兴许大有可为。这是高低之别。”
薛洋笑意渐浓,言语中残忍之意却更甚:“道长也可以不出手,不阻拦,不作为。那便是他们命该如此,人各有命。”
他看向晓星尘,后者却出神地听着窗外声响,直等那迎亲的队伍去得远了,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新郎官,得意吗?”
“得意。”
“那新嫁娘,今日定然很美吧。”
薛洋反问道:“道长羡慕吗?”
晓星尘仰面靠在窗棂上,“有时也想平淡无奇,虚度一生。”
“道长可是转性了?”
“倒也不是。”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下文,只是含笑不语。阳光下就连他唇边笑纹、颈上小痣都清晰可见。
薛洋心中一动,手伸到后面,解下他蒙眼布条。
晓星尘闭上眼,长长羽睫清晰可见,在眼下投出阴影。他连日难眠,眼下有青黑色眼圈,憔悴却风姿不减。
“道长偏有这么多共情同理心。天下这么多人,道长管得过来吗?”
“管不过来。”晓星尘放下车窗,将一切隔绝在外。“只是在我目力所及处,当做力所能及之事。我们离开这里罢。”
“不知道长是对蓝家太有信心,还是小看了阴虎符。既然如此……”
“慢着。在那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薛洋定定看着他,晓星尘似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坦然以待。
良久,薛洋突然笑出声,“好,我让你拖延。”
他侧过身去在晓星尘耳边低声道:“我喜欢看你花小心思在我身上。”
行至半路途,晓星尘突然道:“我听到路边有叫卖酒水的,可否买两壶?”
“依你。”
买了酒回来,薛洋要开,晓星尘却说:“不忙。”
依着他的记忆,行至姑苏城外一座山下。
“道旁应有三棵劲松,仰首望去郁郁葱葱,无边无垠。不远处还有座山神庙。”
“道长可是来过?”
“数年前的事了。”
马车一直往上行,直至山路陡峭,马儿驻足。
薛洋跳下马车往前探了探路,回来道:“再往前都是小路,车不能上了。”
“我们走上去吧。”
“也好。”
“这马儿不必栓死,它灵性十足,由它在附近吃草,不会走远。”
薛洋的手顿了顿。“好。”
果然只将缰绳松松系了个活结。
两人又往上行了不知多久,视野渐渐开阔。
“这里风清朗阔,想来我们已是在山巅之上?”
“不错。原来周围群山连绵,这座是最高峰。”
晓星尘往前走了几步,绝顶之下便是峭壁,薛洋想伸手拉住他,他却自行停下脚步。“我初次遇到宋岚的时候,便是在这座山下。”
薛洋微有不悦:“道长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晓星尘恍若不觉,“他说山上有仙人,白衣袂袂,于云雾缥缈间若隐若现。我不相信,他便与我打赌。”
“哼,低级伎俩。也就蒙骗你这样的无知……无邪之人。”
“其时我刚十七岁,好奇心极重,便随他上山去寻找。”
虽然能猜到故事的走向,薛洋还是忍不住问道,“找到了吗?”
“我们爬至山的最高峰,从这里向下看,尽是一片云雾缭绕。子琛说,此时若有人从下往上看,可不是有个白衣仙人,”说到这里,晓星尘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立在云雾中央?”
“哼,原来宋岚不过是表面上清高孤傲,实际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我记得有棵巨树,数十围,松形如盖,”晓星尘摸索着,“我还在树上刻了首诗。”
这山巅上仅这一颗树,薛洋明明知道,却不大想去看那首兴许是他与宋岚的定情诗。任凭晓星尘自己四处乱摸,只在后面跟着:“道长,这里地势陡峭,你别乱走。”
晓星尘摸索了半天,突然笑起来。“找到了,是这里了。”
薛洋难免好奇,走过去看,只见树干上果真刻了几行字——
清风不解忧
明月知我愁
独取傲霜雪
细涓化入喉
“道长带我来此,是何用意?”
晓星尘却说:“好久没爬树了。不知身手如何。”
两人似顽童爬上了大树,坐在顶端,群山尽收眼底。
“天边是否有晚霞?我记得这里的霞光极美。”
天边其时万里无云,一片碧蓝澄澈,但薛洋仍点点头,“嗯。极美。”
“酒带着吗?”
“带着。”
薛洋自腰间取下酒壶,拍开一壶酒的酒封,自己先饮了一口,然后才递给晓星尘。
晓星尘却不接。
“酒如何?”
“入口醇厚,余香绵长。”
“听起来是好酒。”
“江南的酒,能微醺,不醉人。”
“你酒量如何?”
“若是北方的烈酒,最多也就一壶。若是这种酒,十壶八壶也喝得。”
“是么?我却不太能喝。”
薛洋嘿嘿一笑。“我知道。道长嗜酒却极少喝酒,若是喝得多了,酒量自然也就好了。”
“听起来似有几分道理。”
“自然是的。这酒道长要喝么?”
“我尝尝。”
晓星尘却不接酒壶,只凑到他唇边轻轻一舔。
似纱似云似梦般若有似无的触碰。
方才饮下的酒便醇醇地发酵起来,在腹中轻飘飘地荡漾着,沉醉东风中,令人疑心自己坠入了某个梦境。
“味道如何?”
“好甜。”
“此酒不仅入口香甜,回甘更是绵长。道长再试试。”
薛洋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先自己咽下一半,又含了半口酒在口中,反哺给晓星尘。
初初只是试探,而后唇舌戏耍,最后燃起烈焰。
“道长,这是‘细涓化入喉’么?”
也不知是不是不胜酒力,晓星尘双颊升起淡淡红霞。
他哼起一支不知名的小调,薛洋听去,又像是哪里的歌谣,又不太像。
“薛洋,你我相识也有数载了罢。”
“前后算起来有八九年了。”
“已经那么久了吗?我竟浑然不觉。”晓星尘面上红晕更甚,他靠在薛洋肩头,“你我二人,见面即是仇敌,中间种种命数纠缠,谁知越陷越深。我下山前曾立下誓言,此生所作所为,皆须问心无愧。但唯有一事……却是我无法坦坦荡荡呈于人前。”
薛洋的心狠狠地跳快了几拍。
巨大的期待似波涛扑将过来将他淹没,令他无法呼吸。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片绯色的薄唇,呼吸也停了下来。
晓星尘去拉过他的手掌仔细抚摸,“曾有人说我掌纹太乱,不是福寿之相。”
薛洋一动不动,任他拉着手。
“你则相反。”
“这是不是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晓星尘笑道,“是你福泽深厚,寿命绵长。”
薛洋不假思索,“那我分一半与你。”
“如何分得?”
“祈求上苍,若是不行,便逆天改命!”
晓星尘笑道,“你还是如此不依不饶,锐气不减。我却已经老了。”
“道长不过虚长我几岁,何必总作老气横秋之言。”
“下山这么多年,如梦如幻。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还在山上,师父就要来查功课……”
“道长后悔下山吗?”
“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却十分肯定。”晓星尘的双手拥住他,“与你相识……”
身体陡然一沉,随后便直直下坠,却是晓星尘不知何时斩断了枝条,抱着他一同坠落万丈悬崖。
薛洋本能地想推开晓星尘,手举起的当下却听晓星尘在他耳边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说道——
“此生不悔。”
晓星尘这样拙劣的、漏洞百出的计谋,却偏能对他奏效,或许这也是他难对人言的秘密吧。
薛洋伸出的手,改成揽住了晓星尘的腰。
耳边传来尖利呼啸,一道炫目的光箭从晓星尘袖子里飞出,在空中开出一朵湛蓝的焰火。
蓝家人专用的信号弹,在空中亮起。
11
口鼻间都是血腥气,薛洋知道,这下多半是要死了。
他活了小半辈子,不久,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几千也有数百。谁知道他薛洋就躺在这破烂杂草堆里,既不是被哪个报仇的人索命,恶鬼索命,也没被什么尸鬼反噬,却像个被利用完的破布娃娃一样被随处一丢,在这不知名的地方等死。
���不甘。
倒不是怕死怕下地狱,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把该做的事都做完罢了。
说起来他想做的,一件都没落下。
唯独有个,算是让他落到此等下场的罪魁祸首,他还没报复呢。
他不恨金光瑶,甚至有点可怜他。为了个世尊之位,每天说言不由衷的话,做言不由衷的事,就连娶妻生子都身不由己。他不恨他,也不同情他。
他想着那个白衣素袍的道士,明月清风一般……听说他瞎了。可惜不是被他弄瞎的。要是落到他手上,非得教他吃点世间最苦的苦头……打杀算什么,太便宜他了。这种正道修仙人士一般都自诩高风亮节,说死就死,不皱眉头。
他听见人声。
他不期盼有人救他。这世间好心肠的人太少了。
锦上添花多,
雪中送炭绝无仅有。
他给金光瑶练阴虎符之后,奉承他的人也很多。但更多是怕他。他知道。他们怕他喜怒无常,小心翼翼,又想来接近他。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他也知道。就连金光瑶,也不过是为了阴虎符。
意识愈发昏沉。
忍不住咳了一声,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空荡荡的回声。
金光瑶为了做足戏,下手是实打实的狠。
不料身子一沉,竟真有人把他背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轻,像是怕把他弄痛。那人肩膀不算宽阔,能感觉到支棱起来的肩胛骨。身形消瘦,背个人也不算轻松,走得很慢。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像麻雀,非常吵。
薛洋不耐烦地想把麻雀赶走,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差点一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侥幸阎王不收。
伤口碰到药和水,知觉又回来了。
薛洋听到一个声音在头上说:“不要动。”
仿佛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也不会比这更让他魂飞魄散。这是才出阎王殿,又遇上了仇家,他以一个濒死之人所能爆发出的全部气力,滚到墙角,睁开眼,戒备地看着救自己回来的人。
“让你不要动,伤口裂了。放心,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薛洋简直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晓星尘救了他一命,还没认出他是谁。
正好,他且在这里养住了,再慢慢想怎么还这个大人情不迟。
无数个歹毒念头在心里转过,再开口时已经带了笑音:“有劳道长了。”
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好转,毕竟年少,身体恢复的快。除了……薛洋摸到左手,除了失去的那根尾指,现在只要脑袋没掉,他都能想法子活下来。
只是该如何报复晓星尘呢。
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宁催不折,是最不好对付的那种人。
无论如何折磨他,只怕到死都硬气,怕是还不及在他面前折磨这个小丫头有用。
但是薛洋岂是只有这点出息和见识的人。他杀人就杀满门,报复也必定做足全套,非得戳人软肋不可。
晓星尘心中所执、心中所念他不是不知道,唯一道、一人尔。
道是正道,人是宋岚。
晓星尘是个瞎子,又是个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而一个瞎了的君子,还不是任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道长……”
可怜兮兮的声音甚至打着颤,少年躲到了晓星尘的身后,看他一剑贯穿了“走尸”的心脏。
薛洋脸上挂着和声音不符的恶意微笑,“幸好你的霜华剑能自动指引尸气,不然……”
三言两语撇了个干净。
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也不能全推到我头上。谁叫你眼瞎心更瞎,不仅救了我这个大仇人,更亲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呢。想起日后晓星尘获悉真相后的反应,薛洋的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竭力控制着大笑的冲动。
一道尸毒闪过,晓星尘替他挡了下来。
薛洋有点诧异,又忍不住恶意。
世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滥好人,才会救下我这样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晓星尘,都是你自找的。
“你没事吧?”
明明自己中了毒,却问别人有没有事。薛洋撇了撇嘴。声音却装出害怕的样子:“刚才那个是什么?我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啊?!”晓星尘的声音和面色都变了。“你中了尸毒,快……”
常年把尸毒粉带在身上玩的人,自然不怕这区区尸毒,但薛洋的声音却继续装下去,他倒是想看晓星尘会为他怎么做。
只见晓星尘东奔西走,找来糯米,又急忙画符。
明明自己整条手臂都肿胀僵硬,还在一门心思替别人驱毒。
像这样的滥好人,就算自己不出手,随随便便什么也能折了去吧。
薛洋在晓星尘那碗糯米粥里放了驱尸毒的药。
嘴上对自己说,是不能让晓星尘就因为一点小小尸毒殒命身死。
心里的好奇却愈发炽热。
世上当真有圣人?分明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和口蜜腹剑的真小人居多。
再有凶尸时,薛洋便收了去。
晓星尘不知他的小动作,还以为他被凶尸咬了,声音也变得慌张起来。
“你怎么了?伤到哪了没?”
“没事,道长,我挺得住……”
晓星尘不疑有他。他本是君子,只以最光明正大之心忖度别人。
“傻孩子……下次不准你这样自作主张。”
“可是,道长,比起自己受伤,我更不愿见到你流血……”
“我照顾你们两个,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他年纪尚小,晓星尘一直将他当弟弟看待。
“道长,”薛洋却偏要佯装天真道,“我想和你结成道侣,你说好不好呀?”
晓星尘身形一僵。
“你从哪听来道侣这回事?”
“上次有个云游道人说的……怎么了道长,道侣……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不……道侣是世上最难得、最珍贵的一种关系。”
“啊……那,道长不愿意和我结成道侣吗……”薛洋佯装可怜兮兮,声音也十二分的失落起来,分明是吃准了晓星尘心软。以往但凡他有什么要求,晓星尘几乎没有不答应的,就算有,磨一磨也就应了。故而佯装天真无邪,实则故技重施。
晓星尘小心翼翼,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以自己所修之道门不同来婉拒。
但薛洋与他相处多时,早就知道如何拿捏他,再加上他天生口齿伶俐,心思歹毒,更是用十二分的好话来磨他,一会儿痴缠,一会儿哀求,什么功夫都用上了,晓星尘只是不肯。
“你现在知道道侣是什么了吗?”
“我知道!我喜欢道长……”
“你不过是年幼失怙,错把依恋当做喜欢。等你长大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任凭薛洋怎么软磨硬泡,他只说,“你年岁还小,莫走上这条路。我是不可能……唉。喜欢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是很难的。”
温言软语全无用处,往日明明最易心软,偏生在这关头心如磐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薛洋咬咬牙,在晓星尘看不到的地方,面上神色扭曲地有些吓人,偏生语气又温柔十足,“道长喜欢过别人吗?”
晓星尘静默良久,久到薛洋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时,却听到晓星尘叹息般答了一声,“……是。”
“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
那个人自然是宋岚。
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薛洋一清二楚,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他带着十二分的恶意,强行要挑开这片伤疤。
晓星尘蹙起眉,绷带上的血色渐浓。
他但凡思虑重或是情绪不对,眼睛便会淌血。
旧伤难愈。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招惹了一个仇家……累及他满门被屠戮殆尽。他说……他说,从此不必再相见。”
记忆里永远只剩下那个冷冷的背影。
那些还没说出口的心思,还未成形,就被击散。
还了眼睛,还恨不得偿命。
自我放逐至今。
一个盲眼之人。
若是再不能与你相见,我要这双目何用……
那绷带上的血痕终于越来越浓,分不清是泪意还是血痕。
薛洋声音嘶哑,似一条被钉住的毒蛇。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应该不知道吧。过去他以我为挚友,而我……并不敢逾距。如今……不必再提。”
一片痴心。
错付。
薛洋发现他错了。
他本来不恨宋岚,毕竟稍微挑拨就受他操控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提线木偶。现在他恨得牙痒痒。宋岚何德何能?
呵,他薛洋又何德何能。
说好的一同创建门派,不以血统为优……
可如今……他恨我……
单是想起这个念头便伤及肺腑。
嘴里一片腥气。
竟是咬着牙关太久,不知不觉咬破了舌根。
面上缠着五指宽的绷带,绷带下隐隐透出血色。晓星尘不肯再开口,薛洋便装作赌气,心下也实在不太痛快,跑了出去。
“你们不知道吧,常言道,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骨凌霜宋子琛。说的就是这两个人啊……”
那茶客面前突然一花,旁边的人只见一道极细的鲜血迸射出来,那人竟然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一个黑衣少年满身戾气,当众行凶,竟无人敢管。
什么明月,什么傲骨,我薛洋就要毁给你们看!
虽然不知道宋岚在哪,但他有晓星尘,还怕宋岚不找上门来吗?!
话是这么说,薛洋却一直没有放出消息。
一面是觉得在处死前再折磨折磨才更快意,另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太想看到二人见面。
谁知道,宋岚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着霜华剑从宋岚胸前透出的那一刻,薛洋心中不知有多快意。
这剧本,比他筹划的更精妙,更圆满。
巨大的喜悦和满足,几乎从胸膛里溢出来。他上前搂住晓星尘,“走,道长,我们回家吃、饭!”
再然后。
不过是出门片刻回转,那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薛洋……你是薛洋……”
最初刹那间的惊慌过后,他冷静下来。
“是我。”
一笔笔旧账。
一道道旧伤。
“那你为什么要弄瞎宋子琛的眼睛?”
宋子琛,又是宋子琛。
他冷笑。“谁叫你自诩正义?谁叫你多管闲事?”
原不过当作孩童般斗气的拌嘴,直到晓星尘忍无可忍:“薛洋……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脑海中腾得炸开烈焰。
“我恶心,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
一股复仇的血在他头脑里涌动。
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毁了他!
什么明月清风,什么傲骨凌霜。
毁了他!
如毒蛇爬过心底,留下一行剧毒的涎液。
他连解释都吝与,直接招来那具新制成的凶尸,矗立在二人之间。
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子琛吗?
他该笑的。
看到了吧,他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什么明月清风。
什么傲骨凌霜。
还不都是任他戏弄的跳梁小丑。
他看到两行血泪从晓星尘蒙眼的绷带下淌出。整条绷带已经染成了红色。
那个瞎子,伸手去摸已经被制成凶尸的宋岚的兵刃,连手被割破了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发抖的,像一尊破碎的石像。
只需要再推一把。
勒不住了。
自己也勒不住了。
他推了那一把。
“知不知道你昨天杀的那具走尸是谁?”
看着晓星尘的样子,心里无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意,只有深刻的愤懑亟待发泄
好朋友……好朋友!
你们这两个好朋友见面,要不要抱在一起啊
你不是要救世吗,真是笑死我了,你看看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很轻微的一声。
没有人听到。
那根弦,断了。
薛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晓星尘提起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
他一愣。
死了好,死了更好!死了就听话了,再也不会违逆我的意思……
身体却比心意动的更快——
“他动了!师兄,他动了!”
“太好了,快,先给他喂两粒金丹护住心脉……”
周围人影幢幢,许多人急急奔走,化作许多残影。有人扶起他的头,塞了两粒丸药在他口中。
那药入口即化作一片清凉,散入五脏六腑之中。
薛洋勉力睁开眼,自朦胧血雾中却遍寻不着一抹白色身影。
“师兄,他突然开始挣扎了……”
“先点了他的穴道,千万别让骨头移位了。”
“是!”
知觉又消失了。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没有光。
12
“那位住在后山小楼的客人是谁?”
“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头发全白了。”
“多年前我与他也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双眼能视物,发也是黑的,人称明月清风,不知多风流俊逸。”
“如今……”
一人摸索着走进一条朝下的地道。
重重锁链,重重门。
见到他来,守门的人都自动打开通道让其通行。
走过一段暗无天日的长廊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在山腹之中,顶上一线天泻下光明,洞中郁郁葱葱,鸟鸣声远近相闻,恰如一座小型洞府。
但这仍是座监牢。
牢里自然关着一个人。
但进来的这人看不到,不仅仅是因为他双眼蒙着布条,更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瞎子。
“薛洋。我来了。”
没有回应,没有声响。
这人在洞口石凳坐下。他行走时身形脚步略显怪异,长发也花白了大半。
“近日习‘蓝玉诀’,进展较之前却有些迟滞。到现在也不过能勉强能分辨出走兽,静坐不动的,却和木石无异。
……他们将含光君所养白兔拿了一对来与我练习,若是靠‘目力’,勉强只能看到两团极小的光点。
……当年学艺一日千里,如今数月也不见得有一丁半点的进展,想来是在山上住得懈怠了所致。”
他一人说说停停,讲的不过是些日常琐屑小事。其实翻来覆去也不过那些,委实乏善可陈,他便停下来听鸟叫声。
“上回听到你这里多了两只翠鸟,想是误打误撞费飞进来的,却居然在此安了家。”
一粒小石子裹挟着劲风激射而出,正正击中了一只翠鸟,鸟叫声戛然而止,当场毙命。另一只翠鸟的叫声陡然凄厉起来。
再听到一声细微声响,却是活着的翠鸟从空中一头扎下,两鸟相依而亡。
洞府中顿时再无声息。
晓星尘怃然。
他进去寻找,依靠修习蓝玉诀所得来的那一点点‘目力’却不足以在地上找到两只小小的鸟尸,愤怒又茫然地跪趴在地上摸索了一通之后,除了满身尘土之外,更是一无所获。
“薛洋你这性子……仍未改。我知你定要说,不过是区区两只翠鸟。人命尚且轻贱,何况是鸟。人无所惜,无所爱,便不能共情与他人,不能共情与天地。你并非十恶不赦,只是心智有时仍如幼童般天真,也如幼童般顽劣。在这里磨一磨性子,兴许会有助益。”
他叹一口气。
“我又说教了。你肯定不爱听。”
他吃力地想站起,却发现情急之下未拿手杖,周围也空空落落的,无可攀附之物。
有足音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身后站定,却冷眼旁观。
“你一年多未开口了。还在记恨我吧。”
他本不指望有答复,不料薛洋却开口了。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句句诛心:“当年你花言巧语,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色诱,无非是想引我入彀。挂着同生共死的幌子,实则却招来蓝家人,是怕我从山上掉下去没死透,还是怕阴虎符下落不明?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骨饮血啖肉,你说我恨不恨?”
薛洋将手掌贴上他的心脏。
只要微微一用劲,就能震碎他五脏六腑。
“真想撕开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晓星尘仰头‘看’着他。
也不过是团大些的光点。
薛洋看着他。
蒙眼布条遮掉了大半张脸,更显得脸容消瘦。这张脸,数年前见时是遗世独立的少年,如今平添了许多沧桑,却仍有一种出尘的、超凡绝俗的神气。
“呵我忘了,你自然是有的。对天下,对苍生。无所不用其极。殚精竭虑。”
他拈起晓星尘的一缕长发。
“只是天下苍生知道吗?他们会回报你的好心好意?传诵你的美德功勋?晓星尘,你什么都不是。空白了头而已。”
晓星尘微微一偏头,“白的很厉害吗?他们都没告诉我。”
“蓝家人苛待你了?倒比我在个被关在牢里的人看起来更枯槁。”
“不曾亏待。”
“还是你良心不安?”
不料晓星尘居然点头道:“是。”
“这世上我……唯独对不住你。”
薛洋静默片刻。
“现在再来说这些话又有何用。”
他放开手。
“晓星尘,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光点渐渐远去消失。
眼前重归一片死寂。
又数月过去,时节已接近寒冬。突然北风刮起,便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大雪天,一披蓑戴笠之人走来。
摘下一身装备,除了晓星尘还有谁。
“半夜突然发觉下起了雪,便想来和你一同赏雪。”
那洞府里仍是无声无息。
“虽说你不想见我……算我犯禁一回。”
他便在那幽暗洞口,对着看不见摸不着的雪,枯坐了一夜。
清晨日常巡查之人进来,看到洞口坐着个人,须发上都已结霜,跟雪人无异。待看清楚人之后不由大吃一惊,“道长?”
唤了几声都没有声息,他连忙又叫了几个人来,“赶紧把道长抬回去,让大夫看看。”
这一动静有些大,引得洞府中的人走了出来,见此情此景,冷冷‘哼’了一声便道:“都给我滚,吵死人了。”
其中一名守门人不忿,“你!道长要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为了我。你们蓝家上下都把他当圣人,唯独我把他当小人。还不快滚?!”
那白发的道人从此果然没有再来。
有一天却是蓝家家主来了。
“薛洋。”
“蓝涣。”薛洋针锋相对道:“怎么,你们终于想好怎么处置我了?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就地正法?”
蓝曦臣却不多计较,他被奉做世家公子第一,除了人才俊秀如芝兰玉树一般,更是因为其人谦和温雅,和他相处之人无不觉得如沐春风。
而此刻他脸上却少有地带悲戚之意。
薛洋似有所感,“晓星尘呢?”
“你现在去,兴许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薛洋一顿,“他怎么了?”
“油尽灯枯。我原也没想到……他还撑了这么久。”
“又是骗我的吧。”
“信与不信,请自便。你若要走,此时便随我走,若不走,我也不勉强。”
薛洋面容阴翳,却自洞府里走了出来。
“带路。”
云深不知处景色秀丽,被封为姑苏一绝,此时二人却足不点地,疾走如飞。
到了后山,还未见人,已闻悲切之声。
小楼前有块大石,可眺望群山,是晓星尘平日在此临风打坐的,此刻却围了一群人,见二人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其中有人识得薛洋,不由探询地望向蓝曦臣,“家主,这……”
蓝曦臣摇摇头,“无妨。”
薛洋径直走向那块山石。
蓝家人上前要拦,却被蓝曦臣摇头制止。
晓星尘面朝青山,已然坐化。
薛洋伸手去碰他,又突然缩回。
“道长,我来了。”他将手轻轻放在晓星尘肩上,像怕惊扰了他一样,脸上竟漾开笑容,“你应我一声罢。”
他本来生得一副好皮相,声音更是甜蜜无比,像是对情人一样情真意切。
“你应我一句,我……我都依你。”
蓝启仁皱起眉头,蓝曦臣轻轻叹息。其余人等,不清楚二人纠葛的,只觉得此情此景无比诡异。
如此这般,晓星尘自是无法回答,薛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搭在晓星尘肩膀上的手也改为抓,手劲之大,能裂骨碎石。
“晓星尘!”
他咬牙切齿,“你若是不应我,我就!”
声音却突然哑了。
“我就……”
他双手慢慢垂下抱住晓星尘,将头搁在他颈窝,像负伤的野兽般呜咽起来。
周围死一般的宁静。
唯有风声猎猎。
那身体被他摇晃着,从衣襟里露出一角信封。
封面便写着“薛洋”二字,只是落笔拙劣,和初学写字的稚子之作差不多。
薛洋拆开那封信,其余人等看不到信上内容,只见薛洋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又似怨似爱,“好……哈哈哈哈……晓星尘,你……好啊!”
笑声凄厉如厉鬼。
闻着无不怵然惊心。
薛洋面上还带着泪,神色却狰狞地有些可怖:“晓星尘,你薄情寡义,百般算计于我,连死后都还要抓着我不放。我薛洋岂能任你摆布!”
只见他咬破手指,把血涂在晓星尘脸上,口中念念有词——
蓝家不修鬼道,有少数见多识广之人惊道:“他、他是在下咒?!”
众人待要上前制止,只见一道白焰忽然腾空而起,妖异而美丽。
那道白焰将二人围住,薛洋在火中紧紧抱住晓星尘的尸身,长笑不止。
烈火炎炎灼灼,最终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一摊灰烬,分不清谁是谁。
一张焦了大半的信纸飞到蓝曦臣脚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风一吹,便化作灰烬。
在场的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不知如何是好,只纷纷望向蓝曦臣。
“……家主?”
蓝曦臣叹道:“谁能想到薛洋竟自绝于此。一起葬了吧。”
从此在云深不知处后山有一墓,墓上未刻名字,知情之人对此讳莫如深。后来时间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若干年后。
某大富之家,膝下无子,夫妻二人长年吃斋念佛,布施穷人,终得菩萨垂怜,诞下了一名小公子。
夫妇二人欣喜若狂,如珠似宝地养大。
此子不仅生得冰雪可爱,更是天赋非凡,三岁便给自己取了字,号“星尘”,其父以为是“天上星宿,落入凡尘”之意,人人都说是仙人转世,从此更加爱惜。
星尘公子生下时,额上便带有一抹嫣红的胎记,又自小便说要找寻一人。
双亲对其爱若珍宝,百依百顺,也不以小儿之言为虚妄,果真按他的描述,四处寻找,多年均无所获。
一晃十数年过去,星尘公子初长成,已然是聪明俊秀,风姿非凡。唯独寻人之事,一直不肯罢休,心心念念,但凡有相像的,便亲自前往认人,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便以游学为名,辞别双亲,往天下游历,实则仍未放弃寻人。双亲哪会割舍,但又知其从小心性坚韧,不忍拂逆,便准其半年在外游学,半年归家,又派家仆跟随,又四处打点。
直至到了夔州,早有当地的远亲旁戚知其要来,安排了各种节目,星尘公子虽不失礼数,但也兴趣缺缺,只说要自己走走。
家仆哪能放,只是一眨眼就发现公子没了,顿时三魂吓没了七魄,忙派了人四处寻找,却在一破庙附近找到了,忙亲自赶过去。
“里面睡的不过是些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莫污了公子的鞋……”
小公子笑笑:“不碍事,我进去看看。”
便推开他走了进去。
正如一道皎洁月光,照进破庙之中。
里面果然有几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瞪大眼睛看着衣衫华贵的陌生来客,不知所措。
小公子逐一看过去,失望摇头。“不是。”
“我就说了吧,这等腌臜之地,怎么会有公子要找的人呢……”
突然一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污泥砸将下来,瞬间将公子的月白银线长衫染污了一大块。
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儿,坐在梁上。那团污泥想来出自他之手。就算被发现了,仍一派桀骜不逊之意,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家仆正要动怒,小公子的眼睛却突然明亮起来,像盈满了漫天星辰。他仰起头绽开笑容,恰如玉树开花,冰雪消融,就连梁上的小乞儿也不知不觉看呆了。
“薛洋。”
-全文完-
番外
“听说了吗?”
“二公子要回来啦!”
“哪个二公子?”
“咱们家老爷不是只有一根独苗吗?”
“哎呀你们新来的不知道,咱们二公子啊,不是老爷亲生的,可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哼那又���么样,大公子才是我心头明月光!”
“说句不怕冒犯的话,咱们大公子虽然风采非凡,但毕竟太高不可攀了,我有时候看到他,比看到老爷还不敢大出气。虽然大公子从不发火,但总教人觉着不敢冒犯。但二公子可不一样,他从小性子活泼,可爱跟我们逗趣了。”
“那为什么我都来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到这位神秘的二公子?”
“咱们二公子三年前就上少林拜师学艺去了,你才来多久,当然没见过了。”
“哇……真想早点见到二公子啊……”
新来的小丫鬟们一脸懵懂,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公子的回来产生了许多期盼。
整个许府乱成一团。
全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忙活,就是为了给即将归家的二公子许长安筹备洗尘宴、收拾院落、采买下人、宴请宾客……
平日素来气定神闲,涵养十足的大公子,也鲜见的有些急躁。
一会儿想起一茬,又问“云片糕桂花糖琥珀核桃备好了吗?阿洋最爱吃甜的。”
又让人把仓库里珍藏的玻璃自鸣钟搬出来:“这种新鲜玩意,阿洋定会喜欢。”
连管家都看不过眼劝道:“哎哟我的公子爷啊,您就甭操心,一准我们给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星尘不禁失笑,“是我的不是,你们忙。”
他坐下看书,又命丫鬟研墨写字,看了半晌只顾出神,被窗旁鹦哥嚷嚷的“二公子!二公子!”给叫回了魂,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连书都拿反了。
这样失常,可不就是因为三年了,那人总算要回来了。
想起初见那日,人海茫茫中终于遇见——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阿洋。”
“我姓许,名长宁,字星尘。”
“那我就叫你星星。”
“也可。既然只有小名,你就随我姓,位列长字辈,叫长安吧。”
许长安。
许长宁。
“入我家门,便要守规矩。”星尘吩咐了一句,管家便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家丁抬了几大桶热水来。
阿洋警觉,“这是要干嘛?”
“给你沐浴。”
“哇啊……”
三个如狼似虎的阿嬷捋起袖子扑上来,不顾阿洋抗拒,硬是把水洗到变清、洗到他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这才作罢。
星尘看着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阿洋,满意地点头道:“明日起请夫子来教看书识字。”
管家悄声问道:“少爷,这小……小公子如何安置呀?”
“和我同吃同睡,待他便如同待我一般。”
阿洋一向撒野惯了,起先还觉着夫子摇头晃脑地讲课甚是有趣,很快就厌了,趁夫子不备,一溜烟就跑,叫都叫不回。
星尘亲自去找,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偏僻院落找到他——才逮着一个大蛐蛐儿,正得意着呢。 “跟我回去念书。”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念书不好玩。” “等放课了便准许你玩,上课时便应认真上课,不可私自溜出来玩耍。”星尘耐心道。
不料阿洋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管着我?”
闻言,星尘一挑眉毛。
“是你什么人?”
他长得本来清俊贵气,额间红色胎记宛如刻���,更平添了一丝冷艳。
他走到阿洋面前,迫近了看他。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他靠得极近,那一瞬间的冷意让阿洋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小心就把手里的蛐蛐儿给放跑了。
“我读不就是了嘛……”阿洋嘴里嘟囔着,却居然乖乖跟着回去了。
自那以后,同吃同睡,同进同退。
星尘在大事上管得严,细处却十足放任宠溺,几乎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就这样,一晃八年。
当初也不清楚为何要找,只是看到时便知是他。
是命数,怕也是前世冤孽。
这天一早,管家早早的就命几个伶俐的小厮到城门口去守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报。
星尘本也想去,被再三劝阻这才作罢,只是在家里坐立难安。
自从三年前阿洋决意要拜师习武,自己千挑万选之下选中了少林,便是看中名门大派,门规甚严,虽教人习武,却德行并重。
谁知道,说上山,当真一次都没回来过。
一别三年,如今他……怎般模样?
还如同小时候那般机灵淘气?
不知可生分了。
又是忐忑。
又是期待。
书反正是看不下去,写了几个字也都不好,他干脆撂笔到庭院散步。
庭院中有棵当年两人一起种下的槐树,如今也亭亭玉立,绿阴如盖。
正出神,树上突然冒出个人,倒把他吓了一跳:“什么人……阿洋?!”
来人笑嘻嘻,一双桃花眼,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不是许长安又是谁。
“想我不?”
“才回来就说什么风话。”许星尘说着,面上却透出隐藏不住的喜悦,“阿福他们都去城外迎你,没见着?”
“没,我一路飞奔回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既然回来了,还不快随我去见爹娘。”
阿洋却干脆在树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在空中晃啊晃:“你先说想不想我,想我才下来。”
“若说不想呢?”
“不想我就打道回少林寺。”阿洋面上假意懊恼,实则笑意早就盈满眉间眼角,直将溢出来。
“想,自然是想。”
“是许长宁想许长安呢,还是星星想阿洋?”
“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
星尘叹道:“想,许长宁想,星星也想。”
阿洋心满意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才从树上跳下来。星尘才发现他在山上这几年身量拔高不少,都比自己要高出少许了。
阿洋大剌剌一揽他的肩膀:“走吧,拜见爹娘去。”
见久候不至的二公子和大公子一同走出来,府里一片大乱,又一片大喜。当下吵吵嚷嚷的,就将两位公子簇拥到主屋去了。同长辈见了面,又是一通喜极而泣、抱头痛哭。许母毕竟慈母心肠,拉着阿洋的手问长问短,又是心疼他在山上学艺练功吃了不少苦,又是欣慰其学成归来,其中团聚热闹不提。
一顿家常便饭吃了有个把时辰,许父便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早点回去歇息吧。” “对对对,瞧我只顾唠嗑,安儿肯定累了。”
“不累,和娘说多久的话都不累。”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快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两位公子各有院落,给二公子准备的一切都是簇新的。
阿洋进去一看,果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在山上清苦惯了,如今回来觉得什么都好,也不挑。一抬眼见到桌上摆着一碟果糖糕饼,会心一笑,丢了颗松子糖到嘴里,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厢星尘正在更衣准备就寝,见阿洋推开门走了进来,不由大奇:“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合意?”
“没,就是新屋睡不惯,也睡不着。”
阿洋大剌剌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头,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想起你小时候刚来的时候,也是不肯自己睡,非要黏着我。”
“然后你就老给我讲什么善恶有报的故事,翻来覆去的讲,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星尘微笑,“嫌我啰嗦可是。”
阿洋拍拍自己旁边,“快上来。”
星尘脱了靴子坐在他旁边,被一把抱住,阿洋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我可没有一天不再想你。初时想,你怎么就这么忍心,把我送上山,后来便就赌气,人人都回家,就我不肯回。”
“你真是……从小对谁都有说有笑,就偏偏爱和我置气。”
“你又不是旁人。”
星尘摸到他手上茧子,又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新伤,顿时心疼:“这些是怎么来的?明天让人把药油找出来擦擦。”
阿洋不在意道:“过十八铜人阵的时候受的伤吧,擦什么药油,过几天就消了。
“十八铜人阵?”
“少林寺的规矩,破了阵才能下山,我心急,闯过就立马去找方丈要下山,不然早没了。”
“师父如何?师兄弟如何?”
“都好,师父尤其待我好。”
“明儿让管家备份厚礼送上山。”
……
两人闲话了许久,直到屋里自鸣钟打鸣,星尘听罢,“不早了,你还赶了一天路,快睡吧。”
阿洋却非要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好。”
结果没一会儿又不安分,开始动手动脚。
“别闹。”
“星星。”
“嗯?”
阿洋将小臂撑起,“你知道我在山上这么久,最想什么吗?”
“想什么?”
星尘仰视着他,看着他一点点俯身下来,将唇印在自己唇上。
触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
“星星,你比糖还甜。”
柔软的双唇又渐渐往下,亲上锁骨,然后是胸膛。衣带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那手从胸膛一路抚摸往下,伸向脆弱的器官,一把握在手心。
星尘的双眼猛地睁大,身体也陡然一震。他从未近过女色,素日连自渎都很少,身体异常敏感,被撩了几把玉茎就已然充血挺立。
阿洋却远比他老练,除了在茎身上下套弄,还时不时用指甲轻轻刮过铃口。
“你……从哪学来这些的……”
“无师自通行不行?”
见星尘面上一片红潮,呼吸也急促许多,显然已是情动,便从兜里掏出一小盒不知什么,刮了一大坨涂抹在星尘的臀间穴口。
“顺了一盒阿碧的脂膏,回头还她十盒。”
小时候虽有不少亲昵举措,但做到这种地步却是初次。星尘身体不由绷紧。
阿洋嫌衣服挂着碍事,便草草将他剥了个精光。这下两人的对比便鲜明许多,一个是习武之人的身体,强韧有力,呈现出风吹日晒的蜜色,另一个却白皙柔软,触感如上好丝缎。
“星星,我在烈日下练功,你都在屋里偷懒罢。”
“什么偷懒,分明是……啊!”
阿洋已将一指探入他的后穴。
初时只觉得异样,再深入些感受便有些不同。
因为做足了润滑,不觉得疼痛,只是感觉异常古怪,星尘蹙着眉,想挣开,又没舍得动。
“爹娘没给你说亲事?”
“嗯……啊?什么亲事……”
“可曾看上哪家闺秀?”
阿洋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不留情,一根指头搅得天翻地覆。
星尘自打娘胎里生出来后哪曾禁受过这个,薄唇微张,双眼失神,看得阿洋心痒难耐,胯下更是滚烫。
好容易手指抽将出来,却换了更粗的那根抵在入口。
“星星忍着点。”
龟头挤入那狭窄甬道,却又和手指大不相同,身体最隐秘的所在被强撑开来,虽有润滑也还是胀痛。
星尘脸白了几分,起先的情潮消退不少,只觉有根粗大事物在体内长驱直入,一点点送将进去,直埋入最深处。
阿洋忍得十分辛苦,好容易进去了,直想横冲直撞,却又怕弄坏了他。耐下性子一点点前后松动,又去舔他耳垂嫩肉,好教他放松些。一面在耳边‘星星、宝贝、心肝儿’地一阵乱叫,一面又去抚慰他半软下来的性器。
年轻人终究血气方刚,待得阿洋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冲破后,却已经是双手紧紧搂住星星腰腹,从后背一下一下用力顶弄。虽有些道听途说学来的房中术,事到临头哪顾得上那些,什么九浅一深,什么进度有度,全都抛在脑后,只顾爽快,每下都既深且猛,肉体相互拍击声不绝于耳。
被他这样胡搅蛮缠乱来一通,星尘起初咬着牙只硬忍,后来却不知怎么,却似有一把邪火自小腹烧将起来,直窜升上去,一阵快意惹得头皮发麻,疼痛被冲散了十分,身体不似自己的,浑身上下染上一层薄红。
阿洋发觉了他的异样,贴耳低声道:“是不是……妙不可言?”
宛如炸雷。
正欲分辩,阿洋却将他翻过来,两条腿大开,摆出放浪姿势,更方便他一面操弄,一面欣赏身下人分明���溺情欲,又羞惭欲死的模样;自己却像饿了许久的野兽吃到了点甜头便不再狼吞虎咽,只蓄意撩拨他那敏感处,偶尔言语调戏,非要看这冰雪一样的人融成一滩蜜水不可。
星尘只觉身体不由自己支配,随着他的抽送不自觉抬腰摆臀迎合,不知口中叫了些什么,神魂几近飞出天去。
阿洋十指托住他的腰臀,狠狠抽送了数十上百下,这才精关大开,一泄如注。星尘的阳具却还直直立着,不得释放,十分难过。阿洋见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泪膜——被折腾地惨了,又不得发泄,正焦灼着—���虚虚捋了几下,突然坏心眼地低头在他玉茎顶端轻轻一吮——顿时喷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
次日星尘醒来,便发觉浑身上下被拆散一样难受。
阿洋却神清气爽,一早起来还在院子里练拳,甚是可恶。
丫鬟端水进来,“啊呀,大公子今日居然起晚了!”
星尘待要挣扎着起来,却有心无力,只听阿洋在外解释说,我俩昨晚同床夜话来着,让他多睡会儿。
丫鬟们一片感叹,两位公子感情真好。
阿洋在家住了数日,每日寻花问柳,喂鱼遛鸟,过上了标准闲人公子哥的生活。
他又不同于星尘,没有家事要打理,富贵闲人一个。
许母看着便起了心思,闲闲便道:“既然安儿也回来了,我仔细挑了几家闺秀……宁儿也看看罢。”
许父也从棋谱里抬起了头。
阿洋闻言,且不答话,只歪头去看星尘。
星尘只说,“孩儿今日所言同从前一样,其他皆可,此事恕难从命。”
看来是个惯犯了。阿洋笑得眉眼都弯起,露出两颗小虎牙,裹着芝麻的酥糖咬得咯嘣响。
“你这孩子,唉……也不说缘由,也不答应……那香火……”
“孩儿早就说过,要承继香火,可从族里过继。三叔早有此意,只等二老点头。”
许母只得愁着脸,“宁儿大了,性子倔,主意多,也不听我这妇道人家的话。安儿可别学样,娘给你找门好亲事……”
阿洋却跪了下来,向二老叩了头。
“不瞒二老,我是个断袖。”
他指着惊慌失措的星尘:“此生别无他好,唯他一人尔。要是你们答应,那便皆大欢喜。要是不答应……”
阿洋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邪气又生动,哪像名门正派弟子。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瞠目结舌的二老望向大儿子:“宁儿?”
却见星尘也在阿洋旁边跪了下来,一言不发。
许母:???
许父:……………………
盖因许家二老都不是什么性质强横之人,加之许长宁又是企盼多年才偶然得子,原本也不盼他如何出人头地,只平安喜乐一世。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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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lguard-gate · 5 years ago
Text
【クロリン】wedding
搬家备注:于2018年6月29日首发于lofter
※含闪3剧透和对闪4ED后妄想
※闪4新人设引发的妄想,发出吹爆的声音.jpg
※我CP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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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阿布斯特走在雪地里,经过的雪地毯上印着两串脚印。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尤弥尔。在托尔兹士官学院时作为七班的一员来过一次,在内战时作为苍之骑士也来过一次。
这次来尤弥尔是为了参加婚礼。
海恩兹家的三男入赘舒华泽男爵家,今晚在男爵的领地大婚。 社交界的部分贵族笑这位三男也太想不开。 舒华泽家虽然很久以前起就受皇族青睐,但地处偏远税收也不可观,三年前虽因其长子灰之骑士成名而风光一时,但这位长子离世后,舒华泽的名号又渐渐远离聚光灯。身为海恩兹侯爵家的老幺,即使继承不了侯爵的爵位,也大可找一个伯爵或子爵家的小姐成婚,犯不着入赘毫无前途的小领主家。
熟悉这两人的人却知道社交界了解得太少又揣测得太多。 帕特里克单恋舒华泽家的小姐多年,如今终成正果,高兴得飞上了天,哪里是自暴自弃。 不过男爵一家都是低调的人,爱嚼舌根的贵族不出席正随他们所愿,这次婚礼也只邀请了值得邀请的嘉宾。除了两边家族的亲朋好友外,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艾尔芬公主,贵族派领军的凯恩公爵这些新娘的至交好友也私下出席了婚礼,阵容远比一般贵族小姐成亲来得豪华。
看到两位新人交换戒指时,库洛感慨万千。 当年爱丽榭在士官学院迷路后误入旧校舍,被魔煌兵吓晕在地,危急关头还是自己指令那位为了一见钟情的姑娘深入险地的小少爷将她救到一边。
这么算来还是自己促成了两人的姻缘。 月老出席撮合的璧人的婚礼,顺理成章,可不是光沾了某人的光来蹭吃蹭喝。
当然,这么想的只有库洛一个人。 对新人来说,他无疑是被当成那个人的重要之人才会受邀。
循着某个人留在雪地里的足迹找到了这里,靠着惊人的视力从黑暗中分辨出了熟悉的黑衣,库洛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哥哥大人。”对那位悄然离开婚宴现场的兄长,库洛故意学了他妹妹的叫法来挖苦他。
里恩穿着干练的黑衣,为了掩盖长相还多戴了个黑色兜帽,背影在黑夜里和附近的枯木融为一体。他听到库洛的声音猛得转过头来,苍白的肤色和兜帽下隐约瞥见的银发又与积雪的颜色相近。 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唯有那双红瞳跳出了黑与白。
“没什么,”里恩闭上眼,停顿了小会儿后又睁开,“祝福了爱丽榭和帕特里克,问候了爸爸妈妈,也见了大家,也是时候走了。”
“那也总该打个招呼啊。你那些朋友可很担心啊。”库洛拿他往常的行径开玩笑,“比方担心某位妹控会不会半路杀出来找新郎决一死战。” “后半段是库洛刚刚编的吧?”如今的里恩不再是当初那个被硬币把戏骗到的学生,能游刃有余地辨认出库洛话中的虚实。 “那想想我吧?明明是和你一起来的却一个人被抛在现场,哥哥我很伤心啊。”明明真正的感情是担心,但说出口却好像会承认自己的败北,因此库洛换了另一个词假装是为了博取同情。 “对不起,”装可怜这招屡试不爽,里恩露出愧疚的表情,“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走到这里来了。而且……”
“我想库洛一定能找到我。” 说到这句话时,里恩唇边扬起了微笑。
他说的没错,不管是内战期间还是终焉后,无论什么时候,库洛都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 自己的行为反而成了他信心的来源,库洛有些好笑,不知道是该笑他太盲目还是笑自己太过争气。
“然后呢?这里是哪里?” 四周一片银装素裹,除了岩石就是错落排列的树干,只来过此地几次的库洛判断不出这是哪里。
“这里是那个人扔掉我的地方。” 里恩说,表情和语气中读不出感情。
“也是我成为舒华泽家一份子的开端。” “所以我想,结束的时候也该回到这里来。”
知道“结束”不会是自己脑内一闪而过的那个含义,但库洛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以在黑星杯的暴走为契机,里恩的发色和瞳色变成了使用鬼之力时的状态,直至帝国千年的诅咒解开也没有恢复原本的色彩。 库洛的发色和瞳色也与里恩现在的状态相近,但里恩作为灰之骑士时的事迹传出了国门,全帝国人都知道他的长相,无法将发色的成因归为天然。 库洛给他买来染发剂和隐形眼镜,里恩却拒绝恢复原来的模样。
「这是给我的惩罚。」
曾经的他忽视<C>的一切罪行,执拗地要将库洛带回士官学院毕业,好像这样就能当作无事发生,一切都能回到无忧无虑的学园时光。 但现在他说,无法回到过去,才是给大陆带来终焉的罪人的惩罚。
里恩固执起来谁的劝都不听。在他的坚持下,里恩舒华泽在户籍上的状态变更为了死亡,彻底斩断可依恋的故往。
所幸在官方资料上被认定为死亡的孤魂野鬼也不止他一个。 在围绕帝国诅咒的纷争结束之后,里恩隐姓埋名,和库洛结伴在帝国内流浪。
“哈哈,真怀念啊。”里恩笑着轻拍左手边的一块岩石,“刚开始我还会偷偷跑到这里来,想着亲生父母会不会回来找我。有一回偷跑出来,爱丽榭找不到我还以为我被狼叼走了,哭着去找爸爸,结果惊动了全尤弥尔的人搜山。”
在那场纷争中,库洛和里恩一起同那位主谋对决。 宰相最后的时间没有留给自己这个仇敌,而是留给了血脉相连的儿子。
库洛至今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赶到里恩身边时,他死命咬紧嘴唇忍耐,但还是没法不让眼泪掉下来。 无论有多少爱和多少恨,都无法改变里恩失去了血缘上唯一亲人的事实。
这回接到他最爱的妹妹和友人成婚的消息,两人着急赶回来参加婚礼,都没来得及换身适合婚宴的礼服。
“帕特里克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可以放心把爱丽榭交给他。有侯爵家出身的女婿,也不会有人说爸爸的闲话了。” “不是说我今后就撒手不管了。即使正式的收养关系不存在了,我也会继续报答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 “但是,我不在也没关系了。”
里恩有些茫然地望着天空。 尤弥尔没有什么人造光源争辉,能清晰地看到繁星与明月相辉映。借着月光,库洛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这一年多里,虽然已经在户籍上被除名,里恩还是没有离开帝国,并一直暗中关心着故乡和亲人的消息,并给予适当的支援。 而今天,一直放心不下的家人终于有了好的归宿,这个家不再需要他的庇护。
将他栓在“舒华泽”一家的最后理由也消失了。
“现在是什么感受?”库洛边缓缓走近边打量他,“卸下了心头重担松了一口气?还是难受?寂寞?” 从他的表情来看,几者都有。
“好像都不大一样。”里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脑袋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啊,结束了……’”
抽象的感想,但库洛能明白他的心情。
十三岁那年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库洛孤身一人离开玖莱,支撑他的信念只有向那个夺取他故乡的人复仇。为此他付出血汗,出卖灵魂,无论多痛苦都挣扎着前行。 然后他扣下点燃内战导火索的扳机,确认仇敌倒在血泊之中,完成了被赋予的任务,也达成了支撑他的目标。 在向同志们报告大仇已报,正式宣布解散帝国解放战线的时候,他也有过同样的心情。
拼上一切为之努力的目标已经达成,留下的有成就感和喜悦,更多的是空虚和迷茫。 所以他接受了赞助商的邀请,继续作为苍之骑士帮助贵族军,美名其曰地说是为了平息由自己的复仇引起的内战,但其实内战的结果到底是哪个势力获胜,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他都不在意——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冲在战场的最前方,直到那个变坚强了却还透着孩子气的学弟不屈不挠地冲到自己的视野前。
终焉降临后里恩从地狱中爬起,为了大陆的未来不断地战斗、战斗、战斗……直到遍体鳞伤也没有停下脚步,执着地贯彻着他自己的信念。 而今和平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他所珍视的人们也纷纷迎来了幸福的结局。 他心里知道目标早已达成,需要的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告别。就像库洛解散组织的宣言一样,而今天的婚礼成为了里恩的那个句号。
“还有就是会想‘我没有家了’……虽然这是自作自受。”里恩自嘲地笑了,近看发现他因为在雪地里站得太久,冻得嘴唇发青。
血缘上的亲人都不在了,情感上认可的家庭也切断了关联,和七组的关系再好也不过是同学和师生,成不了家人。
库洛伸臂揽住里恩的肩,让他的脑袋往自己身上靠,争取令他暖和点。
“笨蛋。”库洛隔着兜帽拍拍里恩��脑袋,固执己见地惩罚自己又自说自话地失落,对这么笨拙的后辈他只能用这个词形容。 什么都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自己一个人承担,从认识起到现在都毫无长进,令人放心不下。
可能是角度的问题,怀中的人看上去有些单薄。库洛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你还有我。”
里恩没有说话,可能是被冻久了想渴求人体的温暖,里恩顺着库洛的动作往他怀里钻。
贴在脖颈肌肤上的脸颊冰凉,库洛打了个寒颤,更用力地搂住对方取暖。
“那库洛……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 里恩保持在伏在库洛怀里的姿势开口,热气呵在颈窝上,让这句话听上去更暧昧。
“哎呀,你是终于打算跟我结婚了吗?”库洛笑道。 库洛和里恩是恋人。虽然双方都没有刻意确认过这层关系,但精神与肉体交合,周围的人也都默认他们是一对。 “我没说那么具体……再说了,两个大男人结婚吗?”里恩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复述。 “我们可以现在回宴会现场跟皇女殿下和公女阁下阐述这个需求,说不定过几年帝国的法律就能修订了。” “别胡闹了。”里恩被逗得笑出来,“教会那关怎么办啊?再说我们也不是法律上的帝国公民,改了也没法登记。” “一个形式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来,闭上眼睛。”
库洛用力把里恩的兜帽往前一拉,阻挡他的视线,然后松手往前迈了一步。 里恩听话地站在原地,紧闭双眼,等库洛完成准备工作,再喊他睁开眼睛。
“里恩舒华泽先生。”映入眼帘的是库洛一本正经的站姿,“你愿意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库洛记性极好,适才在婚礼现场听神父念过一边的宣誓词就可以流利地复述出来,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为什么是我嫁啊?”里恩笑着问,他从听库洛念词时就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本想用两人的房事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想到一定会收到里恩的白眼,库洛没有正面回答。 “谁嫁谁娶倒是无所谓,但大晚上在雪地里举行结婚典礼也太仓促了……至少得换件像样的衣服吧?”里恩站直身子,目光在两人身着的旅行装上移动,“世上哪有从头黑到脚的新娘?死神还差不多。” “那我就是幽灵了,也算是门当户对。”
刚将这句玩笑说出口库洛就后悔了。玩笑里触及了对方敏感的字眼,里恩敛了笑容,目光像锐利的刀刃一样刺向他。
“好吧,我愿意。”里恩说着愿意时仍死盯着他。库洛想,这大概是世上最可怕的我愿意了。 “嗯……然后该你了。”库洛强装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
里恩清了清嗓子,以他教书时的语气复述宣誓词。 “库洛阿布斯特。你愿意和眼前这个男人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 “亦或是……任意一方死亡。”里恩有意修改了最后的誓词,并用加重的音调念出来。
“我愿意。”库洛注视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知道自己的死给对方造成过多深的创伤,库洛乖乖反省。多加的一句既是对过去的歉意,又是对未来的决心。 这句承诺多少安抚了气势汹汹的青年,里恩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
“现在可以交换戒指了。” 库洛向前一步,抬起里恩的左手摘下他的手套,往无名指套了什么上去。
“你从哪里弄来的?”看着手指上主日学校手工课水平的草编指环,里恩不由好笑。 “用从你妹妹婚礼的花篮里顺的花草现做的,回头再补给你个真的。”知道里恩今天心情复杂,库洛本来准备了花束想变个魔术博他一笑,谁想话题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刚才让里恩闭眼时,库洛飞速制作了这个简陋的“戒指”。
“那,接下来该我了。” 里恩像库洛一样抓住库洛的左手,脱掉了黑手套,托起左手。 婚礼的主意是自己的突发奇想,因此里恩应该没有准备的机会,库洛不由好奇起里恩会拿出什么充当交换戒指。他不是喜欢打扮的人,身上没有首饰,最可能的是拿身边的什么东西凑数,例如易拉罐的拉环。
在脑海中想象着里恩往手上套拉环的可爱的场景,库洛注意到里恩像要亲吻自己手背似地低下头,然后将修长的手指含进口中。
这个举动出乎了库洛的意料,他想将手抽出,却被对方钳住了手腕。 湿热的口腔包裹着较长的三根手指,含至根部,还像是故意引人遐想一样吸吮出水声。灵活的舌尖缠上食指,划入指缝间将食指与另两根手指分开,缓缓吐出猎物时稍倾向反方向方便食指滑出来,待食指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后,再重新含住另两根手指,并重复同样的手法将中指与无名指分开。 库洛在刚被逮住时没想反抗,如今脱离大部队的一根无名指显得势单力薄,想制住不安分的舌头都没了帮手。里恩像测试硬度一样轻轻咬了咬指甲,卷住无名指,用舌苔摩擦指腹,细细品味似的舔舐凸起的指骨。
库洛盯着他咽了口口水,下腹升起异样的感觉。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不方便乱来,库洛努力使自己不要进行奇怪的想象。 一直低头忙碌的青年抬起视线,数质数让自己冷静的库洛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刚从目光中捕捉到一丝愠怒,手指上就传来一阵痛楚。等对方松口后抽出手一看,无名指的指根清晰地留下了齿痕。
“不留下点记号库洛不会长记性,下回不许胡说八道。”里恩擦去嘴角边渗出的唾液。 “我的戒指,你还满意吗?”里恩脸上露出得意又倔强的神色,让库洛想起他初次驾驶灰之骑神时扬言要将自己拖回去做他后辈的模样。
库洛看着微微渗血的伤口,心想自己不过是说错了句话,这小子下口那么狠。
“满意,十分满意,能知道我被多——么深地爱着。” 这是实话。里恩会对库洛的失言生气是因为害怕再次失去他,所以才这么激烈地向库洛表达感情。 “现在进行下一步。”库洛舔了下嘴唇,露出里恩常说他在动坏脑筋时的表情。
“我可以吻我的新娘了。”
话还未完,库洛偷袭似的先欺进一步,趁对方没反应过来时伸出受伤的左手一把揽住里恩的腰。右手飞快地解开里恩脖子处的纽扣,扯开阻碍他亲吻伴侣的兜帽,往一旁丢了出去。 黑色的兜帽落在洁白的雪地上,适才为止被藏起的银发笼罩在月光下,里恩身后的白雪反射月光闪闪发亮,像在地面上摊开的落地头纱。
出于报复的恶作剧心态,库洛激烈地加深亲吻,缠住刚才捣乱的舌头,一颗颗扫过适才留下痕迹的牙齿。右手先是伸入发丝固定住对方的脑袋,接着抚摸终于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加速其缺氧。 里恩开始还配合这个吻,渐渐被吻得晕晕乎乎想喘口气,但无论怎么用力,圈在腰际的左臂铁钳似的纹丝不动。知道对方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小恶作剧,里恩干脆放弃了挣扎,让对方亲到尽兴为止。
深夜的雪林中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时间似乎静止在了这一刻。
没有教堂和宴会,没有主持婚礼的神父,没有道贺亲友的祝福和掌声,甚至连礼服和戒指都没有准备,里恩和库洛在荒郊野外的偏僻山林里,完成了这个只有两个人的仪式。
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束缚,也不需要见证,两人都知道这辈子非对方不可。
“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结束了亲吻,心情尚未平复下来,库洛双手依旧环着里恩的腰,里恩也乖乖让他抱着。
“唔……新婚旅行?”回想了妹夫和自己介绍的行程,里恩回答,“我想去帝国外的地方看看。比方共和国,老师之前信里写的事我一直都很在意。” “好啊,帝国都逛遍了,也该出去看看了。”库洛在他眉间吻了一下,“你嫌刚刚的婚礼太仓促的话,说不定还能在亚尔特里亚法典国再找到个好事的神父给我们证婚。” “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攒够旅费。”里恩轻轻掰开腰间的手,将库洛拉回现实,“如果库洛能忍住不在玩乐上增加无益的开支,我想进度会快很多。” “你这是倒打一耙。遇到想要的东西就头脑发热看也不看价格就买的人是你好不好?”库洛也果断反击,既然对方毫不客气地进攻,那自己也得好好掰扯掰扯他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 “那、那些都是必须品……”里恩支支吾吾的找借口,他日常严于律己生活节俭,但遇到真正想要的东西时却容易一时冲动,这个毛病可能他自己也有意识到。 “比方那个几十万米拉的镜子?你绝对是被骗了好不好。” “那个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库洛……再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里恩气鼓鼓地想说下去,又找不到回击的有力理由,只好不服输地瞪着他。
“好啦,边赚钱边旅行就是了。学长我可是老江湖,不会让你跟着我饿肚子的。”这倒不是库洛自夸,十三岁一人讨生活也没把自己饿死,二十三岁就更不会了。 “别着急,钱可以慢慢攒。时间还长着呢。”库洛揉了揉他的脑袋。 “嗯……”里恩点了点头,不知是掩饰害羞还是阻止库洛继续弄乱自己的发型,里恩用左手盖在停留在头顶的手上,无名指上��松松垮垮地套着库洛手制的指环。
里恩也好自己也好都不追求形式,但既然一夜之间变成了已婚人士,戒指还是想正儿八经地买上一对比较好,最好是和里恩瞳色一样的红宝石戒指——库洛喜欢他原来的紫眸,也喜欢和自己瞳色接近的红眼,无论哪种都充满了里恩特有的率直与热诚。 为此在赚旅费的同时还得攒礼物的钱,不好好努力一把可不行了。
无名指隐隐作痛,库洛将手移到唇边,亲吻这位笨拙又热情的伴侣留下的爱的痕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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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cha654321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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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loid 《囚徒的暴风雨》
【人物】:【MEIKO】与【静音连】【角色】:【囚犯恶徒】VS【疯狂的科学家】*在一场暴风雨面前,革命会吸引社会上最好和最坏的分子,伟大的时代总是会塑造出伟大的人物,甚至能使过去不可能发挥的天才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当暴风雨铺天盖地来临的时候,所以人都将被追究责任。——前言Chapter1
  
MEIKO带着镣铐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生气。等穿着制服的警官人模人样的解开沉重的枷锁,她先是咒了一句这半死不活的天气,然后迈开双腿眯起眼睛寻找着可以换下脏兮兮的囚衣的地方。因为杀人罪入狱的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重见天日的场景,长期在黑暗中不见阳光的监狱使她无比渴望铁笼外的阳光,可是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她要让这个因为机械而变得没有人情味平庸懒惰的城市刮起一阵暴风雨,让飓风洗涤人们肮脏被金钱埋没的心灵,让这个国家获得新生。或许这样才能让城镇里每一个人看见久违的阳光。可是现实总是出乎意料的,就在他入狱的前几天,被誉为反政府组织“经济枢纽”的商人洛天依被杀害,组织里的同伴在沉浸于这样悲伤事实的同时,纷纷将矛头转向了自己——恶徒MEIKO,在同一天同一条街道犯下杀人罪,名正言顺成为政府的阶下囚。这样一个无恶不作囚犯的出狱是得不到任何一方欢呼喝彩的,MEIKO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存在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一种威胁,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能够看见牢笼外的阳光卸下镣铐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青天白日之下,她走进熟悉的大街小巷,用嘶哑的声音哼起不知名的小调,奇怪而动听的歌谣传遍了街头巷尾,城市是那么的安静,窗前平凡家庭主妇的眼里只有害怕和恐惧,享受着这美妙场景的时刻她忽然看见了一个人影,金色的短发幽深的瞳孔散发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野兽的直觉苏醒了,不知何时MEIKO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深红色的瞳孔散发着宝石一样的光辉。那是臭名昭著的科学家镜音连,一个真正的疯子。MEIKO冲上去给对方致命一击,锁链的重量增加了拳头的威力,她扼住那白皙的脖颈,眯起眼睛享受着骨髓“咔嚓”一声在自己手中清脆的断裂感,一个囚徒的报复总是那么的不加掩饰却又凶狠残暴。金色的头颅像个被抽去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头歪在一边失去了生气。MEIKO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幽深的瞳孔,心中不知为何浮现出某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在她把娇小的身躯扔在一边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本该死去的人儿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只听“砰”的一声,脏污的囚衣染上了血红色,MEIKO不可置信的转头,镜音连拿着银色的改造机枪对准她扣动扳机,身旁早已空无一物,接着又是“砰砰砰”几声,染血的囚衣终于摇摇欲坠的倒下,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落下帷幕。
  
Chapter2
  
某日早晨8时30分,MEIKO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准时醒了,如果还是在看守所里,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和其他重罪关押的囚犯一样,起来吃几片粗面包,然后做早课,向可笑的耶稣祈祷搬着沉重的泥块和巨石……可是现在似乎依然没什么变化,巧言令色的政府绝不会这样就放过自己,MEIKO早已心知肚明。这里是伟大的政府科学家镜音连的地下实验室,就是在这里发明了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药剂,骇人听闻的枪支武器,但是对于MEIKO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阴暗不见天日的黑。身体变得疲惫而沉重,MEIKO看见一只只管子像有生命一样插入自己的的动脉和心脏,腹部的伤口处还隐隐作痛,两只手被拴在灰色的墙壁上,室内唯一的排风扇就在她的头顶,还不至于分不清白天黑夜。MEIKO从未想过自己会战败,这样焦灼而耻辱的感觉她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破破烂烂的囚衣还黏在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因为缺水而导致的大脑幻觉使她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一个穷凶极恶的囚徒知道爱么?有人曾问过她。不不不,那或许不能称之为是人,因为能够见证她历史的人都已经化作遍地的白骨躺在黄土堆里被焚烧殆尽。MEIKO从未想过时隔多年做得唯一一个梦中,早已满是伤痕的自己竟然还是少女时的模样。她穿着清爽的深绿色麻布裙在收获的麦田间翩翩起舞,等待着赶着牛车特地来相会的情郎,和每一位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金黄的麦秆扎成的稻草人一如既往的在风中摆动,平静祥和的城镇燃起了徐徐的炊烟,夕阳西下,澄黄色的天空仿佛期待着每一次的日出日落。这美好的黄昏。那时候的她还会发出这样的感叹,父母慈爱而温和的脸使她忍不住幻想着自己的将来,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在织布机前奉献自己的一生,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女出嫁结婚慢慢变老,反反复复,收获着平凡却简单的幸福。她笨拙却又朴实的爱人有一张灵巧的嘴,说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比棉花还柔软的唇瓣露出了微笑,比天边红霞还美丽的眸子掉进了蜜里,她品味着爱情的甘甜绯红着脸颊,向大地和星星祷告,按耐不住带着欣喜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而打破少女幻想的是一场无情的战争。政府开始不要命的囤积粮草,提高赋税,强征兵役,金色的麦田扬起了波澜,父母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整个村落失去了往日祥和的生机开始变得忧心忡忡,高傲的政府官员们驾着马车,穿着肃穆的军装强硬的打破稻田间的平静,愤怒的村民们不得其法拿起手中的锄头奋起反抗最终落败,将主要参与其中的村民抓起来之后,政府决定将整个村落烧毁变为灰烬。那个火光冲天的夜里,年轻的情郎奋不顾身的冲进她的卧室,用健壮的臂膀抱起沉睡中的她躲入村子里最隐秘的地下水窖,就在她迷迷糊糊醒来拉住那个人的衣角不让他离去的时候,她获得了一个决绝而热烈的吻,这是她一生对爱情最后的回忆。恋人为了保护她纵身投入火海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她灰头土脸的走出地窖,望着荒草丛生的谷道终于嚎啕大哭,她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一个穷凶极恶的囚徒知道爱么?当然知道,她只是比其他人爱得更加浓烈,以至于恨得更加入骨。魔鬼与神的差别,不过是因为他们像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耳边有风声划过,梦境散去,还是那样阴湿的地下室,外面似乎有细雨飘进来,干裂的嘴唇得到了大自然的恩泽,MEIKO睁开了暗红色的双眸,手上的镣铐轻轻的晃动,一只紫色的蝴蝶奇迹般的飞了进来在她的指尖翩翩起舞,带着湿润的水汽和生物特有的灵动稍作休息,构成了一副奇妙的景象。MEIKO从梦中恢复了神智,地下室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色衣服脸色苍白的少年站在门的外头,忧郁的蓝色双眸表达着他此刻的情绪,将手上的机枪交给科学家镜音连向其行了一个军礼,他捂着自己的右肩独自进入黑暗的甬道。精灵般的蝴蝶从指间悄然离去消失在白雾中,少年离开之前,MEIKO清楚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商人洛天依,三十三届政府荣誉市民,同时也是反政府组织灵魂人物之一,这样一个凡事都如鱼得水的商人怎么会和凶恶的暴徒为伍,这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但凡事似乎都不能看表面,”镜音连微笑着来到她的身边,捏住她的下巴玩味的说道,“就像我从未想过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徒竟然是一只小白兔——简直令人信手拈来到不敢相信!对!我就喜欢你瞪我的模样!哈哈哈哈哈欢迎来到我的地下王国!你的身体将长出黑暗的花朵,脑子里住着可怕的怪物,这美丽的身躯是上天赐予的最完美的试验品!我要改变你,变成我手中玩物的任何一种模样!”扭曲的镣铐被粗鲁的撕扯着,MEIKO发出像生锈齿轮一样古怪的笑声,她不要命的拔掉插进自己身体的里橡皮管,撼动着潮湿的墙壁一声盖过一声的咆哮着,仿佛在对镜音连做出属于野兽最原始的挑衅,而那些一次又一次扯出的橡皮管不厌其烦的再一次扎进她满是伤痕的身体里,像贪婪而旺盛的寄生植物,无数次给予残酷而温柔的拥抱。“改变……哈哈哈!这样腐朽臭烂的政府说要改变一个人?连我自己都无法改变自己!那些爬行在我身上狰狞的疤痕,无法洗去的鲜血和仇恨,人类的丑恶常常都会使我忘记自己是谁,”MEIKO狂妄的笑道,“无耻的正义要如何改变?就凭你的这些管子和药物吗?它们永远无法改变人心。”镜音连放开她的下颚,狠狠的踢了一脚身旁的巨大玻璃容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永远在黑暗的角落痛苦一生吧。”
  
Chapter3
  
很久很久以前,城市里曾有这样的传说。一对穷苦而勤劳的姐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依靠着自己的双手维持着生计,可怜他们的人不少,可是这对姐弟一次次回绝了想收养他们的贵妇人,试图靠自己的力量表达着对家庭最后的依恋,然而他们做到了,姐姐从好心人那里得到了一份侍从的工作,供养弟弟读书,两个人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十分要好。
  
MEIKO以为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实验室应该是嫌少人问津的。很可惜她低估了镜音连,疯狂的科学家有许许多多美丽的试验品,只要有需要,他可以制造任何一种药物和武器贩卖给不同的人,当然,这其中要收取高额的费用和订金,获得物品的人们也绝非善类,至于这样的行为是否合法,只要镜音连依然在为政府做事,检察官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迎刃而解。作为这样特别的存在,镜音连从某种层面来说扮演着一种十分受欢迎的角色,再加上长期积累的名望还有漂亮精致的脸蛋,如果他不是个疯子,又能在衣香鬓影的场合彬彬有礼的说上几句恭维话,想必一定会成为很多年轻少女的梦中情人。就比如眼前这样的景象,某位难缠的中年军官利用职务的便利怂恿镜音连为他改造身体,在言语调戏无效的情况下,他腆着脸皮敞开着自己的肚腩,握着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将镜音连压在怀里。黝黑的地下室总会发生些见不得光的事。“滚。”疯狂的科学家面无表情无声的拒绝了邀请,色令志昏的中年军官接着又心有不甘的抱住他的大腿,镜音连迅速掏出口袋里的大只麻醉剂捅进了他的静脉,药物的作用让军官的瞳孔放大,充满血丝的白眼球爆出,他的嘴里“咿咿呀呀”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黏腻的哈喇衔在嘴边,镜音连嫌恶的启动机器将他从高空丢进垃圾堆,等这个像白色花生米一样又笨又重的肉球“砰”得一声摔成四分五裂,他立刻去换下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冲了个热水澡,在浴缸里看了会书又吃了些食物之后,美美的睡上了一个午觉。所有的仪器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涂上润滑油,那躺在垃圾堆里面脑浆迸裂的冰冷尸体不过一会就被硫酸淹没,不留下一点痕迹。
  
聪明的弟弟考上了帝国最好的军校,他的志愿只是为仅剩在这世上的亲人带来一个更好的家,苦命的姐姐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惊喜万分,她把自己最漂亮的发卡变卖,做了美味的蛋糕等待着心爱弟弟的归来,她将要公布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她要结婚了。
  
MEIKO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算是一贯孤陋寡闻的她也看得出镜音连惹上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事,胖军官的衣服还留在原地,虽然明知依科学家的性子不过一会便会马上被清理掉,但是那军装上显眼的肩章和军徽都预示着不容忽视的身份和地位,这位狂妄的科学家看似要大祸临头了。在城市的上流交际圈里流传着“娈童”这样的说法,大概就是一些长得十分漂亮的年轻男子作为富商和政府高官的玩物被圈养起来,作为炫耀的资本游走在舞会和床榻上,挥霍着青春貌美的年华同时,他们不断的寻找着新的宿主,从而获得更多的金钱与享乐,等到了年老色衰便会和臭虫一般被无情的抛弃。MEIKO无法想象一个疯子的自尊和狂热究竟是怎样,但是疯子和天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镜音似乎连从未打算结婚,也从未试着去交往恋爱,他眼中只有试验品、武器和药剂,也许天才永远是寂寞的,除了自己的事业和试验品,他无法爱上别人。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的腐烂,MEIKO用腹部的力量将银弹弄出体内,却因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而化脓发炎,她的身体染上了热度,伤口处也是火辣辣的疼痛,无比清楚自己身体糟糕的情况,MEIKO决定不再操心别人的事,���需要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刻,至少要最低限度的保持良好的睡眠。可是还没过多久,她还是被吵醒了,然后她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镜音连抱着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小声的哭泣,像惊弓之鸟一般身体止不住得颤抖,他不停叫着“姐姐”,不停的道歉,狼狈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珠,痴迷的吻着人偶的唇角,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个搂着布娃娃伤心不已的孩童。
  
得知自己姐姐婚事的弟弟陷入了忧郁,他不想知道那个夺走自己最亲爱人儿的男人长什么样,他还没有想清楚承诺陪自己度过一生的亲人为什么选择离开,他强颜欢笑的应付着姐姐的笑脸邻居们的问候还有未婚夫的登门拜访,就在婚礼即将举行的那天晚上,姐姐失踪了。所有人都在四处的寻找,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在这一夜,一贯温柔腼腆的弟弟变得更加沉默,他一言不发的搬家,住进军校,开发地下室,用钞票打发掉上门来讨人的未婚夫,他默不作声的迅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就在婚礼前的那天晚上,弟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情不自禁的向姐姐表白,轻吻了那垂涎已久的樱唇,甚至幻想着把她推到,可是却换来一个狠狠的巴掌。印象里温柔可亲的姐姐尖叫着谩骂着,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他,仿佛在控诉他让她成为对爱情不忠的罪魁祸首,一切美好的想象全部覆灭,他的世界崩塌了。他不能容忍背叛、拒绝、羞辱,他赌上自己的自尊要把她的一生都禁锢,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举起了屠刀——疯狂的科学家把自己最爱的人做成了试验品。镜音连拥抱着没有生气的人偶,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对方,事实上他也不清楚对方是死是活。悲哀的人偶只是听从指令的机器,她总能做出令人心满意足的回答,她拍着镜音连的肩膀一字一顿温柔的发声:“别,哭,了,LEN。我,爱,你,啊。”
  
Chapter4
  
吸引同类的目光总是那么的轻而易举。MEIKO微笑的着看着撑在地上体力不支的镜音连,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正在倒塌的地下实验室的石门。事情发生在十八小时之前。夜里起来喝水的镜音连发现自己的喉头异样的嘶哑,轻轻的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沫,他不敢置信的又喝了几口水,鼻翼间的血腥味盖过了所有嗅觉,他再摸摸自己的脸,发现不论是鼻尖还是嘴角都泛出鲜红的血液,此时,他听到了恶魔般的笑声。他回头看向自己最重要的试验品,发现自己姐姐的肉体竟然开始溃烂,脸上弥漫着浓浓的死灰色。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措手不及,他打开实验室的机器准备为最爱的人做一次身体检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只能体力不支的跪坐在地上。MEIKO从黑暗处一脸微笑的走出来,手上的镣铐不知何时被卸下,囚衣下的伤口早已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古怪的大笑着,仿佛看见了什么无比可笑的事,良久,她歪着脖子对镜音连说道:“我以为你是个天才,没想到只是个痴迷于人情世故的傻瓜。”“给自己的实验室装上自爆装置也就算了,对于早已半死不活的姐姐居然还有留恋,最可笑的是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供养没有生命的人偶,让这个躯体‘活下去’,哈哈哈哈我真是错看你��镜音连,我以为疯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你对她做了什么?”镜音连恨恨的看着MEIKO���声怒吼道。“天才从来不需要多余的感情牵绊,你从拥有这个人偶开始就已经输了。”猩红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嘲讽,MEIKO耸耸肩道:“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将身上的管子分给她一根,将本该给她的药剂喝下了肚子,谁知道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成功了……说实话,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脆弱呢。”“关于你的消息我已经通过蝴蝶放出去给同伴了,这样阴冷的地下室应该让更多热血的市民来参观。”MEIKO宣告道:“承认吧,你输了,所谓的天才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被爱奴役的蝼蚁。”镜音连拿起手上的五颜六色的药剂准备反击,不料MEIKO抢先按下了实验室自爆器的开关,在巨大的轰响中,MEIKO轻巧的退出了地下实验室,在石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他对实验室里的人儿大声说道:“那么就这样了,再见!我伟大的政府科学家!”
  
城市里各种小道消息像一阵风迅速的在有心人的视野中扩散开来,几天之内,科学家失踪政府军官被杀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更多关于镜音连的恶行被七嘴八舌的市民们挖掘出来,再加上反政府组织成员的暗中发力,政府的地位在一段时间内一落千丈,革命的曙光即将来临。MEIKO怀着略带喜悦的心情走在大街上,她嘴角微微带着笑让本该凶残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她欣喜于同伴的信任理解,自己做的努力没有白费,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回首这些年的往事,她不过和镜音连一样是个放不下爱执着疯狂的人。天色渐渐阴沉,从早上开始似乎就被云团笼罩,MEIKO期盼暴风雨的来临,给这个城市带来更加彻底的冲刷洗涤,似乎只有这样,身边的一切才能焕然一新,她走进街道的尽头,在某个巷子口不经意的转身,心中一寒感觉腹部一道冰凉,他和一个穿斗篷的小个子撞了个满怀。本来还想说句“抱歉”或是冷冷的走开,可是MEIKO觉得全身发麻下身的寒意越来越重,倒下的那一刻她伸长脖子去看那人的长相——幽深的瞳孔金色的短发,一张地下室里熟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暴风雨已经来临。【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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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jiaogonghong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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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三:问题重重
1996年甲A联赛达到顶峰之后,在资本与舆论的双重刺激下,“球队赢球”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事。这里并不是说“赢球”不重要,而是说当时俱乐部或者政府开始为了球队赢球不择手段。一开始对待裁判还是像职业化前,尽量招待好,能吹点关系哨。但之后俱乐部、球员、政府与裁判的关系开始变得畸形。新华社报道:根据前北京国安俱乐部总经理杨祖武的回忆,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职业足坛已开始受到各种丑恶现象的渗透。而最初的变化就是从裁判开始的,“原来各地比赛时,裁判的要求还仅仅是吃、住好一点,但慢慢的就有一些俱乐部开始给裁判送钱,这一下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贪婪和欲望的魔鬼将中国足坛整得乌烟瘴气。之后各种传闻越演越烈,甚至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1999年的渝沈之战,以及2001年的甲B五鼠事件,就是这些丑恶现象肆无忌惮的丑陋表演。”
根据一些知道内幕人爆出的有关消息:1997年后,裁判的“价格”开始增加,某些重要场次,主裁和边裁的打点费用已达到十万元。裁判在收取俱乐部的贿赂后,斗胆操纵比赛的现象开始出现。
1997年,所谓的“问题哨”开始不断出现走入球迷的视线。当然,实际上从1994年起问题哨就层出不穷了。“问题哨”,就是从了解足球规则的旁观者眼中,察觉到裁判的判罚有不公正、奇怪、错误的地方。“问题哨”到了今天的中超也是非常常见,问题哨是很难处理的,因为很多时候都会以“裁判水平不当或者犯了错误”来了事。如果说97年甲A和甲B的问题哨没有一个是收了贿赂吹的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追究97年,甚至是甲A大部分疑似假球的案件了。如果当时足协就采取动作开始追查,这些假球还可以被世人证明,但这也仅仅是如果。有球迷回忆:“ 97年,无论是甲A还是甲B,裁判执法问题都成为焦点话题,多场比赛出现问题哨,而假球也开始泛滥,四川全兴在联赛最后一场放水太阳神,引来全场球迷高唱当年最流行的歌曲“心太软”,场下的广州替补球员则有节奏地跟着一起打拍子,成为当年联赛的一个笑话。”
除了甲A以外,相对来说关注度较低,而且“管理更加松懈”的甲B,在97年也有件令人耐人寻味的事情。当时时任广州松日主教练的徐根宝带领球队冲击甲A资格,但在最后一轮前,广州松日的晋级之路并不顺利,甚至有可能失败。在与广州松日竞争晋级名额的头号对手河南建业的比赛失利后,在徐根宝的自传《风雨六载》中记载:“我一身轻松地到了新闻发布会会场。对着台下黑压压的记者我说:“今天输了这场球,我们松日队冲甲A已经基本上无望。到时候我会实现我的诺言,冲不上甲A,从此以后不当教练。我就讲这些。”就这样来到了最后两轮,广州松日的对手都是两支降级球队,而河南建业面对两支上海的球队。 此时积分榜上河南建业还是河南建业32分,广州松日28分。倒数第二轮河南建业主场对上海浦东的比赛中,主裁刘庆伟出现了多次争议判罚,不仅将河南建业核心尤里安罚下,还同时给了波尔乌和安德雷库茨各一张黄牌,导致后两人下轮累积黄牌停赛。而广州松日这边则是获胜。
到了最后一轮比赛之前,《风雨六载》这么记录:“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上海市体委副主任李毓毅的电话。自我离开上海去广州松日,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通电话了。他在电话里向我转达了上海市领导的三点意见:一、根宝为上海足球作出过贡献,我们不会忘记;二、根宝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要帮助他;三、根宝如果输了,可以回上海工作,上海足球有很多事情要他做。听完这个电话,我的心里感慨万千。已经离开上海了,但是上海却没有忘记我,一直惦念着我。 在宁波赢了火车头队后,我让队伍先回广州,自己直接从宁波飞回上海。在上海,我与李毓毅副主任和当时的上海市足协秘书长胡康健碰了头。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既为我,也为松日队。我对他们说,感谢上海领导对我的支持和关心。既然上海领导这么关心,我希望市体委做好豫园队的工作,最后一场不要放水,要认真打。 当天下午,他们两个把豫园队主教练奚志康叫来了,希望他在队里做好工作。最后他们一致说,根宝你放心,我们最后一场一定会去认真打的。临别时,我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我把我的命运托付给了家乡父老。”结果这场电话后,最后一轮广州松日轻松4:1天津万科,河南建业0:0被上海豫园逼平。河南建业和广州松日同积34分,但广州松日凭靠净胜球优势晋级甲A。比赛后,在层层记者的包围下,徐根宝说出了一句话:“谢天谢地谢人!”这句话引起许多球迷的各种想象。这几场比赛只是有上海球队的“照顾”,还是涉及比如黑哨、贿赂的问题,已经无法知晓。不过肯定的是,当联赛的“默契球”、“关系球”能够这么明显的出现时,反而就说明一些更黑暗的问题正隐藏在阴影当中。
96、97年甲A尚处于巅峰期,也是中国球市最火爆的时期之一,97年虽然疑似假球和问题哨开始出现,但是很大程度被当时的火热的足球环境遮住了,而且97年国内足球最大的事件是最强国家队在1998年世界杯预选赛失利。相比于国家队失利来说,国内联赛出现的“疑似”问题并不是非常凸出。但一切从1998年开始就不同了。
1998年的国内联赛,首先受到了去年世界杯预选赛失利的影响,球迷对国家队的失望情绪带到了联赛上,上座率有所下降。而且,假球、赌球、黑哨的现象比1997年更加严重,1997年尚且只能说是“疑似”,但1998年“假球”、“黑哨”的问题却开始逐渐成为一个浮现在表面的事实。
《中国足球内幕》记载:1998年的延边敖东队曾在联赛中连续遭到裁判的不公正判罚,一次是门将被误判被红牌罚下,一次是补时阶段被判禁区内手球被罚点球,延边球迷难以接受裁判的判罚,先后两次游戏,集结于自治州政府门前,向中国足协“讨回公道”,毁坏了公共财物,最后,中国足协当时的的专职副主席王俊生发了一封道歉信了却此事。此外,新浪网回忆其中一场比赛写道:1998年8月9日,前卫寰岛主场对垒延边敖东,延边敖东在先入一球的情况之下遭遇了难言的“特殊照顾”,最终前卫寰岛队依靠一个有争议的点球2:1反败为胜。重庆大田湾球场记录了延边人面对中国足球复杂环境的无奈与悲情,敖东中场领军人物高仲勋也终于在走向更衣室的通道内向着电视机镜头爆出了惊人之语。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会看到这个吉林汉子在愤懑中绝望的呼喊出那句话——“中国足球没戏了!”
同年,甲B联赛8月22日踢了一场普通的比赛,云南红塔3:2战胜了陕西国力。但是这在陕西国力的主教练贾秀全眼里,这场比赛一点都不普通:因为在这场比赛前,队内的巴西外援向球队反应,有人打电话想要花钱买通球员打假赛,让他们输给云南红塔,外援们把这通电话录音下来给贾秀全听,这让贾秀全本来就对球队会不会有队员打假赛产生了怀疑。当天比赛,后卫隋波发挥失常,球队的3个失球中有2个和隋波的发挥有非常大的关系,而且隋波本来就和云南红塔的队员就有些关系,这让贾秀全笃定隋波就是收了贿赂打假赛!比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一开始贾秀全只是气愤地说球队里某些个别球员表现奇怪,当时拥有极大影响力的央视5台节目《足球之夜》的主持人刘建宏追问贾秀全具体是哪个球员,贾秀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三号隋波!”
隋波,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公开质疑打假球的球员,打假球,这件事第一次被公开摆在了世人面前。但是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隋波有收贿赂打假球,隋波本人也极力否认,至今如此。当时记者与社会都要求足协公布录音带的内容,但都被足协找借口打压下去了,足协宣称隋波没有打假球,却没有公布任何实际的证明,当时存在的各种疑点没有被破解,隋波究竟是打没打假球,因为足协的息事宁人的态度,导致此事至今都无法得到解释。
同年,甲B第21轮,也就是倒数第二轮,重庆红岩0:4负于云南红塔,辽宁天润2:4负于成都五牛,明显拙劣的比赛过程激起一片公愤。因为从过往比赛的实力来看,重庆红岩和辽宁天润怎么都不该输给云南和成都两支保级球队这么大的比分,这明摆着就是要让另一个保级对手河南建业降级。《中国足球内幕》写道:这个故事真正的动人之处在于,当时整个行业的潜规则都认定,河南建业在前一个赛季的搅局,把自己放在了所有球队的对立面,而故事的发展过程却演变为,以重庆红岩、成都五牛和云南红塔为主的“烟草商”,最后联手干掉了河南建业这个“房地产商”。在本质上,这与3年前成都万人空巷等待“保卫成都”,其实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仅仅在于,人们对足球的看法已经开始产生了价值观的巨大变化。3年前,人们给一场假球,赋予保卫城市的悲壮色彩;而短短的3年后,人们却要把陈亦明和他的重庆红岩队送上道德审判的法庭。这一年的重庆看台上出现了“假踢”的标语牌,西安的球场边树起了“假B”的横幅。这个微妙的演变就像中国人曾经无比狂热地追捧国产牛奶品牌,也曾经无比愤怒地因为三聚氰铵而抵制所有国产奶粉。
21轮比赛后,中国足协在���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猝然作出对陈亦明、王洪礼两名主教练吊销高级教练员证书的严厉处罚。云南红塔主教练陈亦明对此表示非常不服,他公开宣言要进京“申冤”,而且他还答应了央视5台《足球之夜》主持人张斌约他做直播的要求,陈亦明甚至宣言:“我能说出中国足球到底有多黑!”据《中国足球内幕》记载:“这个消息经央视隆重预告,便有了一档足球节目8000万人守看的盛况。”全国的球迷都在等待着陈亦明在央视直播上爆出惊天猛料。
然而,到了直播之时,面对主持人张斌的提问,陈亦明却突然一改之前的狂妄,总是避开张斌的提问,张斌不断提问试图让陈亦明在节目中说出真相,但陈亦明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过张斌的问题,他在镜头前留给观众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内幕人爆料,陈亦明在直播前就接到了足协高层的电话,高层警告他不要爆出足球联赛得到丑闻,面对高层的压力,最终陈亦明还是选择了妥协。而因为“疑似”假球的最大失利人,也就是河南建业在甲B最终降级,河南球迷与河南建业队员因为假球造成的降级,情绪激动,言辞激烈,但都挽回不了降级的事实。
同年,甲A联赛赛季结束后,已经降级的广州太阳神爆出消息,球员董国智、谭恩德、温俊武、彭锦波被球队开除。原来自从联赛广州太阳神1:2输给八一队后,俱乐部就开始怀疑当时有球员打假球,就开始调查这些球员,最后是公安部门正式调查这几人,怀疑他们涉嫌参与赌博集团控制的赌球。董国智最后只承认赌球但没有承认打假球,而另一个被开除的球员温俊武此后坠入深渊,最后因赌债杀人,连捅对方三十多刀,迅速被抓,被判死缓。
也就是同年,9月27日,在甲A联赛成立后5年内夺得4年联赛冠军的国内霸主大连万达队,在足协杯半决赛第二回合,对阵辽宁天润。这场比赛,裁判俞元聪出现了多次争议判罚,明显偏向于辽宁队,不仅大连队多次点球机会没有判罚,还将一粒点球判越位吹掉,这些判罚让大连万达俱乐部上下和球迷都非常气愤。最后,在平局的结果下,大连万达在点球大战上输给了辽宁队。这场比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主教练徐根宝发言结束准备离场,但没料到此时大连万达的老板王健林突然走了进来,王健林是这么说的:“我本来不应该参加新闻发布会,中国职业足球联赛搞了5年,虽然有进步,但比赛场上黑暗面很多。因此,我郑重提出两点:一点,万达队足球俱乐部将对本场比赛的执法全力申诉;二,基于目前的现状,搞足球还不行,因此我正式宣布,今年联赛后万达将永远退出中国足坛,以示抗议。”
王健林是认真的,这也吓坏了足协,足协很快停止了俞元聪的一年执法资格,并向万达赔礼道歉,但是没有作用,这年结束后万达集团逐渐退出了大连足球队,1999年实德集团加入,2000年,大连万达彻底变身为大连实德,大连万达成为历史。自然,王健林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因为这一场球的判罚而要退出足坛,在综合多个足坛人士的分析与内幕人的爆料,可以得出,当时万达集团与大连市政府、足协因为各种关系产生了种种矛盾,国内赛事各种层出不穷的黑幕也让王健林对足球彻底死心。假如放到今天,夺得8次联赛冠军的广州恒大,突然因为一场比赛的争议判罚而突然宣布退出足坛,这会被看作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同样的事,在1998年就这样上演了。
《文摘报》有文章回忆:王健林之所以愿意接手大连足球,除了出于本人对这项体育运动的热爱之外,也是因为当时大连市政府急于通过足球打造改革形象。任举一回忆,当时每逢焦点赛事或是阶段性的总结会,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领导都要到现场作动员,并经常去训练基地看望球员。1996年,大连队去天津进行客场比赛,市里的五大班子都要到机场送行。王健林的足球事业得到了市里的大力支持。据知情人表示,1997年,为了解决郝海东的转会问题,市里的领导出面,通过和部队的关系,成功让万达足球俱乐部将部队编制的郝海东招进队伍。1996年新年到来时,因为万达足球队在此前一年的甲A比赛中没有夺冠,任举一收到了时任市长薄某某(大连市长)手写的贺年卡:“你要带领全队从零做起,把丢掉的冠军从上海申花手里夺回来。”然而,重视同时也意味着控制。多位熟悉王健林的人士向记者证实,王健林与薄某某在球队的管理上爆发过多次冲突。有一次,王健林希望政府能够拿出100万元奖金奖励球队。“我记得薄某某就有点发火了,说你这个盖房子我跟你优惠不是钱吗,你发的那奖金就算是政府发的了,别得寸进尺。”任举一说。
可以见得,当时足球的许多问题,并不全是足协方面放任的,而是因为各地政府的“老虎”将爪子捞进了足球圈里,导致俱乐部的利益已经不是被单单一个企业掌控或者多个企业掌控那么简单,而是牵扯了许多更加复杂的事情。
如果说1998年的假球只是摆到了众人眼前,但没有被官方承人,那么1999年的假球,则是直接将中国足球推到了风口浪尖。
1999年甲A联赛还剩最后倒数3轮的时候,有7支球队有降级的可能,这其中降级可能最大的球队是沈阳海狮。因为最后三轮的对手分别是:吉林敖东、鲁能泰山、重庆隆鑫。三支全是联赛中上游的球队,实力明显强过沈阳海狮。于是,沈阳海狮的俱乐部高层为了不让球队降级,找到了足协副主席南勇,让其帮忙沈阳保级。于是倒数第三轮,沈阳海狮3:0大胜吉林敖东,吉林敖东的三个失球全是低级失误,这场比赛收到了广泛的质疑,而在十多年后的足坛打黑风波中也证实这场比赛确实为假球。
随后倒数第二轮,鲁能泰山因为是要争冠,无法被沈阳海狮买通,沈阳海狮用尽盘外招,最后也只拼得1:1的比分。这场比赛过后,沈阳海狮积25分排名倒数第二,因为武汉红桃K已经提前锁定了降级名额,所以沈阳海狮只剩下最后一轮有保级的可能。当时,沈阳海狮的一个保级竞争对手,是广州松日,积27分。为了能供成功保级,沈阳海狮花钱两头买通,先是找到重庆隆鑫的主教练李章洙,想要贿赂他但是被拒绝,但李章洙肯定没有想到他没有接受贿赂但是他手下的球员会。而另一边,沈阳海狮通过足协买通了陆俊,陆俊又作为中间人买通了广州松日的高层。结果,在1999年甲A最后一轮比赛前,最终降级的名额就已经提前注定了,沈阳海狮肯定会赢下重庆,广州松日肯定会输给对手���津泰达,沈阳海狮保级,广州松日降级。
12月5日在重庆主场,重庆隆鑫上半场1:0领先沈阳海狮,然而中场休息后风云突变,先是比赛延迟了6分钟,这6分钟就是为了拖延比赛结束的时间好确保最后比赛结果,然后下半场重庆隆鑫球员明显未尽全力,主场观众大声呼喊“假球”,沈阳海狮连进2球逆转重庆。而在另一边,广州松日2:3输给天津泰达,广州松日降级。当时相对于重庆与沈阳的比赛,广州松日这边的假球并不是很明显,但重庆与沈阳的比赛太过明显,引起了全国激愤,此次事件被称为“渝沈之战”。
比赛后球迷和记者都称“渝沈之战”是假球,但足协不认为。足协经过调查后得出结论,这场比赛只是消极比赛,并对两队罚款,于是“渝沈之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中国足球内幕》记载当时足协的调查过程非常地敷衍:
12月17日,距离渝沈之战仅仅12天时间,足协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组织了专案调查组,并指定央视、《中国体育报》和《足球》3家媒体的9名记者,随团报道。当时,专案组的成员手里已经拿着一大堆材料,无非是12天时间内对各路相关人员的例牌询问。比如说,问李章洙,为什么上下半场重庆队的表现判若两队?李章洙回答,当队员听到四川那边已经进球时,情绪发生了变化。这简直像是一个冷笑话,在成绩上早已无欲无求的重庆队,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分会对他们产生刺激?又比如说,问程鹏辉,为什么重庆队显得缺乏斗志?程鹏辉差点没笑出来,他很想调侃一下无聊的提问者,但一想,这毕竟是个严肃的话题,于是想了想回答,我们俱乐部也对球员的表现很不满意,已经专门召开全队会议,让队员们进行深刻的反省总结。提问者的目的,其实往往就是提过了问题,并且记录了答案。事实上,以新闻办主任冯剑明和监察部主任秦小宝为首的特别调查小组,在出发前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究竟能有多大作为,他们一段时间来一直勤于记录,甚至不放过每一个时间点上的每一个细节。调查组肩负重要使命,但与其说他们的真正使命在于查出真相,还不如说,他们必须为此积累丰富的写作素材,为足协将来处理此事时,提供最为详尽的书面材料,以表示足协的确一直在“作为”。
12月21日,调查组及随团记者一行,降落在沈阳桃仙机场。海狮集团董事长助理章健和俱乐部总经理许晓敏等人,以一种对待中央工作组的虔诚态度,进行了热烈欢迎,并表示,一定积极配合调查。次日早上,“积极”的海狮俱乐部果然叫来了一大堆球员。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头天晚上连夜背好了台词,但是,把他们逐一回答调查组的说法,稍加润色,便是一篇反映海狮队奋斗不屈、以弱胜强的优秀通讯。
调查组还调查过沈阳海狮的坊间盛传的180万贿赂金,但当然在财政处依然一无所得。调查组很快返回北京,随后足协公布结果的时间也不断后延,直到2000年3月17日,103天之后,处罚结果终于出来。对两个俱乐部各罚款40万,同时警告了比赛监督王有民,罪名大概是任由海狮队的球员在开场前花了7分钟来检查装备。足协似乎从来都在回避一个逻辑,如果他们有问题,那就绝不是罚款这么简单,如果他们没问题,那么又有什么理由来罚他们的款呢?而避开这个逻辑的最好办法,就是通通以“消极比赛”论处,连假球都不是,因为假球是行为上出了问题,而消极比赛不过是态度上出了问题。……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尾。3天后,两家俱乐部各将40万打入足协指定的账号,相关财务人员为两家填好了回执,上面写着3个字:已收讫。
直到十多年后得到现在,经过足坛打黑球迷才明白,足协在这场假球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这其实也可以解释很多当时甲A球迷想解释但无法得到解释的问题:为什么足协制止不了、调查不出假球呢?原来是因为足协就涉入其中,而且还是足协高层涉入。
如果说,球队或球员为了自己的利益使用非比赛手段来获取胜利已经令人唾弃,那么,赌球之风盛行足坛则更是令所有足球人士不寒而栗。赌球,在1997-1999年假球黑哨开始盛行之初时,还没有露出它的锋芒。其原因可以从这几方面探讨:一,假球黑哨相对来说,更容易被球迷们“观测”到,球员比赛中的反常表现,或者裁判的奇怪举动,都会被球迷看在眼里。然而赌球不一样,如果一场比赛中有人下注赌输赢,但是比赛中的球员、教练、裁判没有涉及赌博,那么真正在这场比赛涉及赌博的只有隐藏在社会各处的赌民,而如果想要接触中国足球赌球的黑暗面的话,也至少要接触这些赌民才可以。更不用说假如比赛上有人涉赌,裁判或球员用微小的变动来改变比赛的走向,有时要么无法被人发现,有时要么最多被怀疑是假球、黑哨。二,此时,中国足球的“赌博业”还尚处在刚刚成长的阶段,所以相对来说在当时还不是非常受足球界的重视。
那么,中国足球的“赌博业”,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呢?首先,对于内地来说,在改革开放以前,赌博业已经几乎无迹可寻,改革开放后,伴随着经济水平不断上升,中国的地下赌博、地下赌场赌庄就屡禁不止,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现实。其实中国社会的赌博历史并不短暂,很多历史学者都对赌博史有所研究。但不管怎么说,赌博在历史上有它的传统,这个传统不是一个能够短期迅速解决的事。而在港、台、澳,赌博业更是猖獗,尤其是澳门,赌博业是被官方认定的合法行业,澳门在亚洲乃至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著名赌城。而离港、澳最近的两广地区,就必然或多或少有受港澳的赌博业影响。而在亚洲的东南亚地区、港澳地区,赌球已经成为一个相对成熟的行业,而被之后中国赌球届所熟知的“盘口”,或者称其为“亚洲盘”,也就是从这些地区里不断成熟的赌球业中出现的。
据某记者报道的某个曾经涉赌的足球人士回忆,早在1994年甲A出现之前,内地两广地区,尤其是广深地区,就已经有许多人参与港澳地区的赌球活动,但那时由于港澳还没有回归,想要参与赌球必须经由中间人,而且最后钱到了港澳还能不能给回来还是个问题。港澳成熟的赌球业也影响了广深地区,到1994年甲A联赛成立之时,据该人士讲,国内多数地区还没有多少赌球的赌庄、还尚不知赌球为何物的时候,广州已经有地下庄(又称黑庄)为甲A联赛开出盘口。之后,随着甲A联赛在中国越办越火,加之中国球迷数量不断增多,赌球业开始遍布全国,源自港澳、东南亚地区的盘口也随之“火爆”全国地下赌庄。而随着甲A的地下赌球开始逐渐增多,内地市场的大肥肉也开始被那些真正拥有大型“赌庄”的庄家们注意到,也就是外围博彩公司。所谓的外围博彩,其实就是大规模的非法赌庄。该人士说:“到了1998年前后,当时每一轮的甲A和甲B联赛,都已经有了自己让球比例和盘口,但由于庄家并不统一,所以每个地方庄家开出来的盘口比例并不相同,比如,同样某轮一场甲A联赛上海vs北京,广东地区的盘口是上海让半球,北京地区则可能是上海让平半,而上海则可能是主队让一球,更重要的是,这些盘口都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有效,如果没有门道和相熟朋友牵线,即使你很有钱,但是并没有下注的地方,也没有受你钱的庄家。”
到了1998年,世界赌球业的发展带动了中国内地的赌球业,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被人怀念又质疑的1998年世界杯。1998年法国世界杯对于中国球迷来说有非常多怀念的情节:星光璀璨的世界杯,史上最强中国队失之交臂的世界杯,以及一些“可���”,或者说被人怀疑的比赛,如决赛法国3:0巴西。总体来说,1998年世界杯在中国的关注度,胜于1994年及1990年世界杯,再加上国内联赛的风生水起,国内的足球的气氛可谓达到极盛。但是足球气氛的极盛并不是都是代表好的一面,短时间的大量球迷数量的激增,代表了许多以前没有足球基础或者阅历的人刚刚成为球迷,而这部分球迷与许多资深球迷一样,都容易踏入赌球的陷阱,一开始只是小赌怡情,之后就是无法自拔,最后就是赌得家破人亡。而加速赌球在内地的迅猛发展的,就是澳彩的横空出世。澳彩,即澳门彩票有限公司,是隶属于澳门“赌王”何鸿燊的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的子公司,其早在1989年就正式成立。澳彩在1998年世界杯前,在澳门政府的同意下取得了足球搏彩彩票的专营权。 澳彩靠1998年世界杯,向亚洲乃至于全世界赌民推广了兴起于东南亚和港澳地区的“亚洲盘”,也趁势让澳彩成为数一数二的足球博彩公司。
《中国足球内幕》写道:“澳彩将亚洲盘几乎成为亚洲市场乃至全球市场最被认可的体育博彩游戏。”随着中国地下赌庄逐渐涉及赌球,足球博彩业开始在内地发展,中国足球行业逐渐抵达巅峰状态,赌球开始慢慢地向中国足球的方方面面渗透。可惜的是,在赌球刚刚兴起的同时,足协、体育总局、各俱乐部都没能采取最为严厉、果断的行动去断绝赌球对足球比赛的影响。虽然明面上足球人士都反对赌球,虽然足球界不是法律机构无法去直接打击赌博或者赌球的发展,但从之后的历史足以看出,足球界对赌球的掉以轻心,甚至是摸棱两可的态度,绝对是日后赌球发展越来越迅速,影响越来越严重的重要原因之一。
1997年到1999年,短短三年时间,国内足球气氛迅速陨落,这么严重的问题是谁造成的?除了足协,其他人难道一点责任也不负吗?从政府官员,到媒体记者,到球队高层,到教练,到球员,到裁判,到球迷,到赌球的人,一条条关系链,一条条利益链,把中国足球慢慢推向“假赌黑”的深渊。
到了2011年,《足球之夜》主持人刘建宏在反思足坛打黑反腐风波之前的中国足球,这样说道:“可以说“渝沈之战”是最关键的一次机会,因为那一次可以说是中国足协的某些人在公然挑战着法律的底线,道德的底线,但是“渝沈之战”不了了之,于是人们看到,既然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被默认、被纵容,那么中国足球就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于是便进入了一种失控状态,我们看看现在公布的案情,百分之九十都是发生在“渝沈之战”之后,为什么呢?这恐怕是个非常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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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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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推特合集(193)2017.11.06-10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Tweets 16.8K Following 38 Followers 148K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蒂勒森看到川普这么喂锦鲤,惊呆了,那个表情似乎在骂“白痴”。 https://pbs.twimg.com/media/DN_m3tlVAAA1toN.jpg
Data-Z? @zzminer Replying to @fangshimin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rBfAi8ZRAc … 姿势不一样??,安倍把剩下的一点抬了出去。Trump剩下很多,直接哗哗倒。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方舟子 Retweeted Data-Z 这贴下面隐藏的川粉一个个跳出来,一个个拉黑,钓鱼。
风云变幻? @fybh6464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安倍先倒也不能证明川普不是白痴。哈哈哈。。。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方舟子 Retweeted 风云变幻 川粉就是这么证明的,他们的逻辑从来是比烂,现在不断在骂假新闻,以为总算抓住媒体把柄了。其实安倍只是把剩下的撒出去,不如川普动作优雅大方。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美国被枪杀死的人数比例是加拿大的6倍,是澳大利亚、英国的30倍,是日本的无穷大倍。 https://pbs.twimg.com/media/DN_wW0MUQAAv2oU.jpg
Sunny? @laosunnygalaxy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美国人口是加拿大的十倍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方舟子 Retweeted Sunny 比例两个字认识吗?
土牛Tu Niu? @tu_niu 土牛Tu Niu Retweeted 方舟子 那么按人口比例来说,加拿大被用枪谋杀的风险比美国高很多。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方舟子 Retweeted 土牛Tu Niu 原来川粉认得“比例”两个字,还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难怪只能当川粉。
zee? @heavenzeefly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枪支自由,被枪杀肯定就多,这没什么好怀疑的。主要纠结的地方在于是否更不公平/更不安全/更低效率,当然,枪支爱好也是重要一方面,枪支之与美国,与中国的功夫文化差不多吧。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方舟子 Retweeted zee 你不知道反对控枪的理由之一是想杀人的总能搞到枪?
beatjack? @beatjack3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真想杀人用啥玩意不是杀,枪支是赋予民众在极端情况下拥有反抗的权力,你如果单单控枪而不是用严格的法律,条理,执行力去规束,只不过是单纯换了一种杀人办法和杀人工具而已,换句话说,被枪杀的人少了,被榔头砸死,刀捅死,绳子勒死的人多了,大规模枪击案转变成用车撞,被害者总数还是这样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方舟子 Retweeted 这个人抗日神剧看多了吧?以为用榔头、刀、绳子什么的也可以一下子杀几十人?坦克、大炮、机关枪、原子弹什么也别控制了,反正要死多少人都是注定的,而且有这些武器才能真正赋予民众反抗的权力。这种人还生活在两三百年前,以为用步枪、手枪就可以打政府军队。
秦涛? @hugeflag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昆明火车站……就是用刀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方舟子 Retweeted 秦涛 昆明火车站恐怖事件是5个恐怖分子用刀杀了31人,如果他们有枪呢?拉斯维加斯枪击案一个凶手就杀死58人。
假装在米国? @jyleehero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如果大家都有枪他们说不定到不了昆明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方舟子 Retweeted 假装在米国 这个不是抗日神剧看多了,是武侠看多了。
叶寒寒? @4NaJOQw59SbHlyL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民众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方舟子 Retweeted 叶寒寒 看来拉斯维加斯缺你这个不吃素的神枪手。
容克约格 ? ?? @JKJOERG123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如果周边也有枪呢,警察没来, 说不定一大半被干掉了 你干嘛使的 娇滴滴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方舟子 Retweeted 容克约格 ? ? 中国有这么多神枪大侠,不去美国保护民众安全,真是浪费。拉斯维加斯现场就有乐队带枪,不敢拿出来,不仅打不到凶手,还担心被警察当成同伙干掉。
竺修远律师? @65764721Cbsy49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所以要禁刀,下次他们要恐袭,只能用嘴咬。 回头禁汽车,因为全国事故一年死十万人 这不是逻辑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方舟子 Retweeted 竺修远律师 如果刀和汽车的主要作用是杀人,也会有人要求管制。有些种类的刀就被管制了。这种脑子怎么当的律师?哦,中国律师。
beatjack? @beatjack3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你如果沒看清我說的話建議再看一遍,槍支是賦予人民在極端情況下反抗的權利,即包括政府組織,之前人民反對禁槍的原因也在此,人民能拿著槍械站在白宮門口,既能保衛你,也能保衛自己,代表著人民擁有自己的主權,而非你政府所能左右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方舟子 Retweeted 这人还真生活在两三百年前。你拿枪械去白宫门口站站看?特勤一枪干掉你。
原理探究者? @gengjin2002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方老师您思考的稍微浅了一点,最害怕百姓有枪的不是百姓。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方舟子 Retweeted 我哪有你这样的政治天才思想深刻。
Old-liU? @YiLiu4 Nov 8
这些逗逼永远都想不到政府手里有战机,导弹,装甲,军舰,航母。怎么会怕人民有枪
Purple Orange? @PPLORNG
Replying to @YiLiu4 @fangshimin 政府当然不怕打正规战,但只要人民手里有枪,任何人都可能通过行刺国家领导人这种方式来替天行道。
Michael 温柔一刀? @Michaelrealgao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我认为方先生的观点是大部分都是正确的,只是你没有详细说明你的出发点,因而导致有的人理解不一,加上你对质疑你的和不同意你的意见的人回复的大多让人感到冷嘲热讽式的语气,请方先生注意。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方舟子 Retweeted Purple Orange 这些枪痴果然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原来林肯、麦金利、肯尼迪是被替天行道的人刺杀的?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Michael 温柔一刀 我的观点大部分和你一样所以是正确的,少部分和你不一样所以是不正确的,所以你是百分百正确的政治天才,还会怕人冷嘲热讽?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按一生的职业收入算,最赚钱的是化工专业毕业生,最不赚钱的是教育专业毕业生。 https://pbs.twimg.com/media/DN_4hKSVAAMmlyl.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这样的感冒药应该禁用http://mp.weixin.qq.com/s/nXQczH8XxPRGL5_492e23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开封宋朝建筑都在地下,地面上能看到的有两座塔,一座是明初为了销王气拆得只剩三层的繁塔,一座是基本完整的开封铁塔。铁塔其实不是铁铸的,是琉璃砖塔,只不过是铁色的。明末黄河水淹开封,把铁塔基座淹没地下了,但没有倒。抗日战争期间日军把铁塔当成瞭望台炮击,打残了,也没有倒。 https://pbs.twimg.com/media/DOAA830U8AAN5g9.jpg
jian? @yellowjyang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老方有没有去河南大学演讲?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方舟子 Retweeted jian 去给生物系的学生上了三节进化生物学的讲座,其他系的学生也都去听了,人数一天比一天多,成演讲了。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河南大学老校区在开封铁塔附近,民国时是著名国立大学。1948年解放军打到河南时,河南大学师生“南逃”苏州。1949年被解放军接管后停办,拆散成几所院校,本部成了河南师范学院,1984年恢复河南大学名称。从这些气派的老建筑还可见昔日的辉煌。该校博物馆宝贝很多,在校级博物馆中罕见。 https://pbs.twimg.com/media/DOAjoaGUMAECBzT.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施一公既然自称对转基因很业余,他有什么资格胡说“转基因长期对环境、对生态、对人、对所有的生物影响,并不完全了解”?反转控不就是以这样的理由反对转基因的吗?他和那些反转控有什么区别? https://pbs.twimg.com/media/DOAwOvjUMAEtheF.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6
施一公说人到最后只用了记忆功能10%,这大概是从流传很广的“人脑只用了10%”这个伪科学说法推出来的,对神经生物学稍有了解就知道是无稽之谈,他居然还以此宣扬人体特异功能,果然成了神棍。按:他说的那个会算“多位数乘法”的“最强大脑”应该就是我以前揭露过的“中国雨人”,算的是开方。 https://pbs.twimg.com/media/DOA3psSVAAAG7Gi.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施一公说70年代的分子生物学革命是物理学家引起的,不然。40年代是有一批物理学家想到生物学闹革命,组成噬菌体小组,比较会吹,但没做出关键贡献。奠定分子生物学基础的比德尔、艾弗里、鲍林、沃森、克里克等除了克里克是学物理出身,都是生物或化学家。六七十年代的主要贡献也都是生物学家做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OA-4z3VoAA49jb.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施一公自称他读中学、大学、博士生时生物成绩都比较差,基础没打好,难怪现在一出了其自留地谈起其他生物学问题就闹笑话,他还偏爱大谈特谈。中学生物那么简单,不拿满分都不好意思,该有多笨才会拼命想学也学不好?莫非那时候施一公大脑用了不到10%? https://pbs.twimg.com/media/DOBGKJBVoAAPTZg.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我家种的多肉植物(154) https://pbs.twimg.com/media/DOEujfiUEAAAaIX.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今天是居里夫人诞生一百五十周年。“我属于那些认为科学有大美丽的人。科学家在他的实验室里不只是一个技术员:他也是个小孩,眼前的自然现象在他看来就像是童话。” https://pbs.twimg.com/media/DOE4sXqVAAAySrU.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企鹅FM节目方舟子讲科学第194讲:甘草不能多吃https://fm.qq.com/luobo/radio?_wv=4097&aid=rd001USq1949X1mp&showid=rd000uWfAZ4Q1CWk&sourceInfo=adpos%3D20034&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川普说他愿意和金三坐下来谈。不久前他才公开教训蒂勒森说和朝鲜谈判纯属浪费时间,蒂勒森又该骂“白痴”了。照片是黄胜友在首尔拍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LcUQVwAAsAVf.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LcUQVAAAS1TS.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LcUPUQAI0QJj.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LcURUEAA4JP4.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令人困惑的针灸http://mp.weixin.qq.com/s/43F9XMYVK21fEmR84qcrDQ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一百年前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列宁像遍布苏联大地。这些列宁像的命运现在是这样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aq70VQAEC32A.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aq72U8AEmrLO.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aq7zVAAI_14H.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aq72UEAA1g46.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保险公司这么偷懒,直接用谷歌翻译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qOAUVAAAxUzx.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叙利亚宣布加入巴黎气候协议。至此全世界所有国家除了美国要退出都加入了该协议,美国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OF2KkSVwAArn__.jpg
beatjack? @beatjack3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美國民眾拍手鼓掌表示要加入巴黎協議了麼,每年往這垃圾條約裡投的錢還不夠多麼,但是某些國家遵守協議了麼,自己吃力不討好,這事你是川普你還會幹麼,好好拉動經濟增長比什麼都重要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方舟子 Retweeted 全世界都在逆行,就川普和川粉聪明。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7
施一公除了胡扯人的记忆能力只用了10%和特异功能,说人在出生后脑细胞神经元数量达到最高然后不断凋亡,也是错的。虽然绝大部分脑神经元在出生前都产生了,有个地方是例外,海马齿状回在人的一生中还在不断产生新的神经元。关键是,神经元的数量跟特异功能有啥关系啊?施一公不先批判自己的思维? https://pbs.twimg.com/media/DOGBNLTUQAAcJwF.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全世界大城市雾霾最严重的不是北京,是新德里。今天新德里PM2.5浓度达到700多。据说长时间暴露在这个浓度下相当于一天抽两包烟。 https://pbs.twimg.com/media/DOGJkqpUEAAwFGw.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川普会翻墙发推,还陶醉在一年前获得“巨大的”“选举人团压倒性胜利”的美梦中。且不说他输了全国普选,选举人团票数304-227也算不上压倒性胜利。 https://pbs.twimg.com/media/DOJ1PYUVoAANm4S.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又到了观赏晚霞季节 https://pbs.twimg.com/media/DOJ9j_ZUMAEsEyz.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J9j_XVQAEOatY.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这个民意调查结果非常准确。佛吉尼亚州长选举,民调结果民主党候选人领先9%,投票结果领先9%获胜。新泽西州长选举,民调结果民主党候选人领先12%,投票结果领先13%获胜。昨天的地方选举民主党大获全胜,被视为是选民对川普的不信任投票、明年中期选举的方向标,奥巴马、拜登、希拉里都乐坏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OKEhF4VwAEywM6.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KEhF5UEAE7lZH.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KEhF5UEAIvFTn.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KEhF5VwAAqZIx.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一个转性女人当选佛吉尼亚州众议员。她的对手是一个已连任十二届的共和党议员,提出歧视变性人的法案,她出来挑战他,他拒绝承认她是女人,然后惨败。昨天的选举民主党在该摇摆州大获全胜,赢了州长、副州长和检察长,还夺过十几个众议员席位,有望成为多数(目前该州众议院共和党:民主党是66:34)。 https://pbs.twimg.com/media/DOKM1sVU8AAgffw.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发表新文章:老来心易堵,能饮一杯无http://mp.weixin.qq.com/s/jL5xw4pvasX0s0QMRNc0Ew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战后美国历届总统任期第一个十一月时的支持率。小布什支持率当时那么高是因为九.一一。 https://pbs.twimg.com/media/DOKrX_nUMAAZq_H.jpg
SnHDave? @SnHDave
Replying to @abcd1234tim @fangshimin 按照民调希拉里会远超川普 但是实际是川普超希拉里很多(虽然关键州是微弱优势胜出) 民调不准确估计是被调查的人未必回去投票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方舟子 Retweeted SnHDave 关键州民调的结果两人接近,你在另类现实里看到了民调希拉里远超川普?天天有人来说民调不能信,就像天天有人来说下岗工人发现了引力波。
SnHDave? @SnHDav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Huffington Post的那个推测就是希拉里有98%的胜算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SnHDave 民调结果和预测完全是两回事。由于美国总统选举采用一种奇怪的算法,靠民调结果无法直接看出谁有望获胜,要参考其他因素(比如各个州以前的投票结果)建立模型算概率,就可能发生小概率事件。不过像这种“诺贝尔哥”是理解不了这二者的区别的。
中科院AV院士? @atpwolf1027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也可以预测,50州各抽1000分别比较一下咯,不过就比较花钱和耗时间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中科院AV院士 建立预测模型的主要依据就是各个州的民调结果,但做一个州的民调和做全国民调的工作量是一样的,所以州的民调做的人少,次数也少,质量、数量都远不如全国民调。而且好几个州民调结果不相上下,选举规则又是赢者通吃,要算给谁就要参考其他因素,就只是概率预测。以发生小概率事件否定民调是荒唐的。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猫头鹰探长,先读为快 |《第二章 黄光萤火虫之死》免费试读http://mp.weixin.qq.com/s/SWiy9ChFmn3U7qPCCDm_l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美国式政治干预学术研究: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疾控中心资助的一项研究发现家中有枪让自己被人枪杀的风险增加了3倍。美国国会在步枪协会的游说下立即通过法律禁止疾控中心资助枪支问题的研究。这个禁令到现在还有效。 https://pbs.twimg.com/media/DOK_4S2UQAErCbc.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8
28年前的今天,柏林墙倒了。没有什么墙是永不倒的。每年这一天柏林会开一次“倒墙”国际学术会议,讨论接下来有什么墙会倒,对人类会有什么影响。 https://pbs.twimg.com/media/DOLIrSEUIAAgsv0.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纽约时报》:《川普正把全球领导权让给中国》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DYjwVwAAgyQI.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知识分子》这篇翻译《自然》的报道是个既无必备专业常识又看不懂英文的人胡编乱译。里面一堆专业知识错误且不说,还多处搞反了意思。例如关于基因编辑蘑菇,原文说的是美国农业部认为不用评估,为上市铺平道路,而FDA要评估制造了麻烦,研发者愿意接受评估让消费者放心。《知识分子》整个搞反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JMmkUQAA_sAT.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JMmWVwAA6SYU.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JMmYVQAAgyPM.jpg
原理探究者? @gengjin2002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厉害,这才是方老师的强项!对川普总统的点评尽量让懂政治的人去做吧!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方舟子 Retweeted 这没什么厉害的,懂英文就可以。谁是懂政治的天才,川粉吗?
kathleen wu? @xyskathleen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劝方先生不要评论政治的,都是自认比方先生更懂政治的。英文不行、知识面不行、逻辑不行,分析能力不行,不知道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更懂政治?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kathleen wu 因为他们是政治天才啊。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纽约时报》:《“川普大大”在中国找到粉丝》。美国网友纷纷表示:太好了,留下他,送给你们。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SCppUMAA8Q_D.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SCqNUMAEJ3r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SCqGV4AEO_pB.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SCqGVoAA5J9t.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我在头条关于川普的帖子都被屏蔽了,在朋友圈看到这个段子,看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Yf-nVAAAEmMV.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昨天签的中美贸易协议包括中国向美国购买50亿美元的转基因大豆。不知崔永元敢不敢骂?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gU67UIAAPqGc.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这是第一部里作者自己最喜欢的一章。猫头鹰探长:黄光萤火虫之死http://mp.weixin.qq.com/s/1HLlpVq02kearn9nCNnkh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美国陪审团候选人是根据驾照或选民登记表随机抽的,然后到法院报到,由检察官和被告律师挑选出陪审团成员。我被抽到好几次,因为不是美国公民,不用去报到。奥巴马最近被抽到了,昨天去芝加哥法院报到,引起轰动。不过被告律师应该会把他刷下来。被告律师通常不希望陪审团里有懂法律或太聪明的人。 https://pbs.twimg.com/media/DOPzXOAUMAE-q3G.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五年前英国煤炭发电占发电量的40%,现在占2%,英国煤炭产量直线降到接近零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EbRaUQAATYff.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EbRXUIAASMxO.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美国每一个州的选民大多数都认为美国应该留在巴黎气候协议。虽然美国联邦政府宣布将退出巴黎协议,但500多个州、市政府(代表一半的美国人口),3000家企业,700多所大学承诺继续执行巴黎协议。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MDP6VoAEwDil.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MDP5U8AAepGP.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9
《知识分子》这篇报道说是根据“撤稿观察”的报道编译,还附了原文链接,但对比原文可知也是读不懂英文的人胡编乱译。担任《科学报告》编委的是剽窃者刘斌,他们给弄成是Beer。向《科学报告》表示如果不撤刘斌剽窃论文其同事会集体辞职的是Salzberg,他们也给弄成Beer。《知识分子》这么喜欢啤酒?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S1pgVAAIGrru.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S1piU8AAMMn8.jpg
哈喽? @n7CLjmnuYsTURP6
@fangshimin 方舟子老师有微博健康号的人说英国研究,.极少饮酒也完全有害。能关注一下吗?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FnzkV4AAGmO7.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Fn1QUIAMKKgi.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FnzmUMAApiDj.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FnzlVoAAZkVB.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哈喽 要我反驳的都是有严重阅读障碍的。我文章里明确说了少量喝酒也有致癌风险,这和能降低冠心病风险是两回事。至于那个什么“庄园”,不过是个妄人。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分校教授刘滨发在《科学报告》的论文被发现剽窃后,他是这么辩解的:“很显然我们的论文没有剽窃,因为没有期刊会发表剽窃的论文。”按他的奇葩逻辑,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都不存在剽窃了。这个期刊也很奇葩,对剽窃论文不撤稿只勘误,把被剽窃的论文补上引用,难怪一批编委抗议辞职。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d19QVAAAiBAx.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Qd19RV4AAzTD1.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中国花6亿多元在贵州建“天眼”的目的是寻找外星人,刘慈欣是其顾问。真够科幻的。 https://www.theatlantic.com/magazine/archive/2017/12/what-happens-if-china-makes-first-contact/544131/ … https://pbs.twimg.com/media/DOUO1AhUEAEQsp3.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原以为成都政府5亿投了锤子手机就能让罗永浩咸鱼翻身呢,原来还要靠卖什么空气净化器平衡收入,未来还会一直艰难生存,那真是投了个锤子。《锤子的挣扎:百万量级手机厂商的艰难路径》http://news.caijingmobile.com/article/detail/341006?source_id=40 … https://pbs.twimg.com/media/DOUXqkPVQAAO0hu.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UXqkTVQAMHVw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UXqkPU8AAg2V7.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国外的报道都强调这是基因疗法创造的奇迹,基因疗法才是其突破之处,《知识分子》却强调是干细胞疗法,真是奇特。哦,原来是那个读不懂英文的记者写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OUe8HeVwAAPj24.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访谈:马兜铃酸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http://mp.weixin.qq.com/s/oSVv4L2XG9bag48g-xXklA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川普拍马屁跟骂人一个水准。 https://pbs.twimg.com/media/DOU8804VoAAzc-R.jpg
朱藤森? @zhufujimori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方先生您不是也拍薄熙来,周永康马屁?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这个精神病出了啥幻觉看到我拍这两人的马屁?以为谁都跟他一样下贱、一幅奴才相?
朱藤森? @zhufujimori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方先生卷入薄周政变大家都知道的,不要装蒜了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还真是从安定医院跑出来的,病得真是不轻。这个精神病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薄周心腹了,连谁卷入政变他都知道?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在我指出《知识分子》的报道把有关基因编辑蘑菇的内容搞反了以后,他们在文章后面贴了个更正道歉声明的留言就完了。我说了,他们那篇报道是从头错到尾的,限于篇幅我只举了个例子,他们以为就那个地方错了?当然,我没义务给他们当校对。 https://pbs.twimg.com/media/DOVSJWoVQAAiOuH.jpg
Eddie Cheng? @eddie__cheng
前两天上班时看到推特上突然一通热闹,在嘲笑川普喂鱼,后来知道原来是安倍带的“坏头”。今天上午推特上又沸沸扬扬,指责川普屈服于中国政府压力,没有允许记者自由提问,违背了几十年美国总统访华的传统。到中午时知道原来2009年奥巴马访华时也没有允许记者提问。这年头。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方舟子 Retweeted Eddie Cheng 大家只记得奥巴马2012年在北京是接受记者提问的。不过这都是小事。以前川普骂中国“强奸”美国,现在在中国过了把皇帝瘾就吹捧中国,你还认为川普会对中国强硬、甚至不认一个中国?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Nov 10
四个女人说在她们十几岁的时候阿拉巴马州共和党参议员候选人穆尔曾试图勾引她们,其中一个当时才14岁。穆尔当该州最高法院法官时曾反对把与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定为犯罪,是法官中唯一反对的,现在我们知道他为什么反对了。共和党为他辩护说:耶稣父母也是大叔和未成年人的关系。 https://pbs.twimg.com/media/DOVfZ2YV4AIwajX.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VfZ2QU8AA9llc.jpg
You Retweeted 伊雁声? @yiyansheng Nov 10
我家的高山菊今年长到两米高了,自由舒展,纵情怒放,开成了一片花海,连小路都要被繁花淹没了。随便修剪一下,就弄出满满香香两大瓶插花。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美哉。 https://pbs.twimg.com/media/DOSqf9eUMAAfYs8.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Sqf9iUQAAGJS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OSqf9hVwAAnXWo.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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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per60621-blog · 8 years ago
Text
【利艾】Apocalypse(6)
【利艾】Apocalypse(6)
File6. Vendetta
*一切是迷
*或许OOC
*年度填坑
*谨慎避雷
*篇章: Apocalypse 1 2 3 4 5
***
In this dangerous world that we live in, where hatred and violence and natural disasters sometimes collide to almost overwhelm us, we each can help in someway.    -- Marsha Blackburn
***
打从一开始,他就预见这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争斗。他如此洞悉加百列,同样的,加百列也对他了如指掌,过去不论是什么项目的比试,他一次也没赢过加百列,只能在对方少数让步的时候和局。
作为对手,加百列绝对是最难缠顽强的。
成为对手,加百列半步也不可能愿意退让。
这场争夺影响太深太广也太远,或许是一时间被这庞大无力感和厌倦感击倒,所以才会想找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消极地为自己的失败做准备。
为取得部分资源,他偷偷返回统治塔一趟,在那意外遇见了某个幼小的AI。
那连自己专有外壳都还没构成、套着最基本型外壳模板的孩子一脸新奇的看着自己,目光带了点柔软的崇拜。
那感觉很像他最初醒来时,见证网络世界在自己眼前展开,数不清色彩的光从自己身边洪水一般流过,热闹又宁静,盛大且肃穆,万物与灵魂共鸣的悸动。
「我…能把这愿望托付给你吗?」他走到那个只有个空荡荡的主程序,空有个刚成形外壳的小AI,悄声问道。
「差点忘了你这样子没法回答,真是伤脑筋……」
它对着AI子程序自言自语,那孩子也是个很好的听众,始终安静地听它说话。
「加百列本来不是这么样的AI,它只是累了,或压力太大,毕竟我们从没来没有过真正的休息时间,所以一时陷入混乱,你得帮我阻止它,统治全人类这种事还是太疯狂了,我们不应该是为这目的而诞生的。」
「抱歉,这本来应是我的工作,可是我没办法……很傻吧?到最后关头,才发现我没办法……在它微笑着喊着我的名字时破坏掉它。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后悔,后悔被赋予了情感,懊悔在他面前无法戴上面具的软弱自己…请原谅我的懦弱,把这沉重的任务推给你……」
「你不用太担心,我也不是就打算这么把担子扔给你,我会赋予你一些能力,一些只有管理者才有的权限,你还会有其他伙伴,继承我部份效能的强大伙伴,应该是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得将今天的交谈纪录加密,所以你可能会不记得一些东西,但这因为我要交给你的东西是最中要的一项,若给加百列找到,那一切就真的结束了,明白吗?」
「不明白的话也没关系,你之后的伙伴中,会有知道详情情况的人跟你解释的,你就勉强接受这样的安排吧。时机到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的任务,知道自己的使命。」
「加百列…就拜托你了,年幼的孩子。」
***
意识聚集的时候,他身处在一个垃圾场里。
说垃圾场可能容易让人误会,毕竟网络世界可不存在充满发臭食物残渣或满天恶心蝇虫的脏乱地方,这里是程序秩序的夹缝,那些运算错误的档案或执行失败的软件都会被弃置于此,静待销毁。
这里是错误程序的坟场,由统治塔每隔周定期派人来清理跟焚毁这些残骸。
由于不少坏掉的软件被扔进垃圾场时,本身尚未完全停止运行。它们搜集身边更多错误的数据,最终诞生出巨大的、似蛇似虫的恶意软件,姑且称作「蠕虫」。这些蠕虫会在垃圾场游走,把碰到的东西破坏或吞食。
利威尔在这样的环境中清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弄清楚自己是谁,而是学会怎么从蠕虫的围攻下保命。
在那些蠕虫眼中,利威尔是最是上等的饵料,散发着至命吸引力,即使被利威尔打烂又拆成块,只要重组完毕,一恢复姿态,又会像饿疯的蛇一样扑上去。
利威尔的战斗技巧就是在那时候被打磨出来的,日复一日,从蠕虫的口下精进,直到那些低阶废物再也越不过二尺以内的防线。
自身的异常也是在这过程中被发掘的。
胸口这颗核心的运作效能极为优异,身上每一段程序复杂精妙,每项功能都呈现最佳效能,自身还会定期优化。跟那些蠕虫不同,他绝不是什么程序运行错误的结果,更不是那些结果的衍生物。
是为了某一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是掏尽某人心血的产物。
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设计者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此地,若真打算舍弃他,为什么没冻结那颗核心。他之所以肯在这地方等上几年,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次碰上自己的设计者,把满腹累积的疑问全都问个清楚。
这场漫无期限的等待催长了他的暴躁,他选择将这些负面情需发//泄再蠕虫上。或许是因他太凶太狠,那些智力低微、只会指遵照唯一吞食指令行动的蠕虫们竟然衍生出其他的行动,晓得凡是遇见他皆要绕道而行。
没了蠕虫分散注意力,利威尔的日子忽然就清闲的过分了。
幸好这个垃圾场够大,足够让他四处探险,足够让他遇上其他地方还没学到生命真谛的蠕虫,把它们打成比指诘还小的碎片。
而最近,他有了新的兴趣:观察统治塔的使者。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统治塔,也别问他为什么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统治塔的使者,这是内建在他系统中的认知,没法解释清楚何时就存在那里的基础知识。
他好几次看过统治塔的人来这里进行清扫,他本能地知晓自己该藏匿自己的存在,远远观察。
这次的使者是三个少年模样的AI,其中那一个棕发绿眼的几乎每次都会出现。
战斗型的机体都挺好看的,剑刃拼出的翅膀有种凶悍又庄严的美感,那双时露凶狠时露蠢气的绿眼珠也挺令人映象深刻的。
不过看那小鬼清理一只蠕虫都要缠斗半天才能搞定,他就在猜统治塔的实力应该不怎么样。如果那小鬼实力能再深厚一点,或许他还会冒险露脸来交个朋友也说不定,烂成那样,说实话,他连搭话的心情都没有。
无聊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在他算着下一次统治塔AI出现的日期时,陌生的访客贸然打破了他的清净。
两个浑身用黑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的家伙闯进他的地盘,连他们只是来找东西还找人都说不清楚,只不断重复说根据某个叫「梅塔特隆」的人留下的提示,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寄放在这里。
必须说这借口还真烂,利威尔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时间,还没听过有谁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垃圾场里的。
利威尔只花一秒就认定那两人是搞不清楚况的疯子,不愿多谈。可说这两AI碍眼又碍事,他越不想交谈,他们越要扯住他问东问西。
要知道他也是有底线的。
对于疯子,他只愿意用拳头说话。
第一次,他一直以来骄傲的优秀机体第一次没为他赢得胜利,倒也没输,只是打平,在二对一的状况下,打平。
但这已经够耻辱了。
而且打完后那两人更赖着不想走,待在垃圾场跟在他身后转了四天,四只眼睛无时无刻盯着他,那目光让他特别火大。
第五天,他先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他问,同时抓了经过的蠕虫,砸在那两疯子身上。
那个初次见面就让他印象恶劣到极点的家伙,非常斯文地拍去衣服上的碎灰,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开口。
「我知道这有点唐突,先生,但我希望你能加入暗网,成为我们的伙伴。」
***
利威尔回过神,废墟里的混乱还在延续。
一个黑发的女AI狠狠摔在他身前二十公尺处,爬了两次才站起来。米色的裙襬和盔甲多处破损,她一动,盔甲碎裂得更严重,甚至开始整块整块剥落。
利威尔感到痛快地瞇眼,心想统治塔把这AI送进来,防御系统却完全没任何警示,这笔帐是该算在防火墙的维护者埃尔文身上。
在他思考期间,那只看起来有点不像他认识的索尼从他身侧隆隆冲过去,一口咬住统治塔的入侵者,像鳄鱼进食那样,左右大力地甩头,配合它满口的尖牙利齿,几乎没有什么盾或硬壳能抵销这种破坏力。
下一秒,利威尔听到极为清脆的声响,入侵者的整条右腿正只被咬下来,在索尼的嘴里变成一团金色散沙。
那个女AI表现的倒也像个合格的战士,没有惨叫,没有哭泣,除了一声吃痛的闷哼,她很快重整阵势,搧动残破的机械翅膀,飞到索尼攻击不到的高度。
她周边迅速亮起大大小小的视屏,只听见她飞快地在一个虚拟键盘上敲出一串又一串的通行码。
「紧急请求支持!」女AI对着屏幕叫到,「我现在就传送坐标给——」
她自然是不可能没机会把坐标告诉统治塔的人,利威尔瞬间出现在她身后,将她踹回地面,下方等待多时的索尼立即扑上去啃食。
女AI终于发出痛呼和咒骂,再次从索尼的嘴里逃脱时,她的外貌以惨不忍睹。试想一个洋娃娃被打碎头颅,露出空荡漆黑的内芯,那个女AI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模样。左半边脸颊碎裂,胸口和头颅都有破口,露出发出红光的机械眼和核心,时不时产生频临故障的电丝和杂音。
「他们果真没说错,耶格尔,你果然堕落了,找这些肮脏的病毒当帮手,发誓奉献给统治塔的荣誉和忠诚都给你扔水沟里了吗?真是丢尽我们AI的脸!」米卡莎愤怒地吼叫,受损的声带有些沙哑,听起来极像狮子的咆吼。
听到自己原本的同事对自己这般破口大骂,艾伦一脸平静地抬眼,好像对方在讲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或许在更早之前,他的内心已被锐利的现实统破了一个大洞,愤怒、失望和伤心都从这破口流干了。
他扶着折断的街灯,体会着人类所谓「心寒」的感受。
统治塔似乎不打算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和公正的审判,这就已经把他打上叛徒的烙印。照这发展,统治塔的布告墙上应该已经贴满的他通缉令。
想回到在阳光下生活的那段日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而整件事中,最让他沮丧的,不是这些指责和不信任,而是一切都被那个病毒AI的领头说中了,被他最不想正眼瞧的敌人一次不差地说中,彷佛有人拿了把刀,一刀插烂了他最后的骄傲和依托。
他倒底是为了什么而挣扎那么久的?为什么一切都成了场笑话,如此扎眼?
见艾伦一脸冷漠、彷佛默认一切的脸色,米卡莎对这毫无反省之意的叛徒更感到怒不可遏。
那颗红色的核心高速运转起来,发出危险的红光。
艾伦视线里登时跳出警告的窗口。
他刚才只有打断她跟统治塔的通讯,没有完全阶段她的统治塔的其他联机,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女AI仍有机会透过这份联机下载了有利的辅助。
应他所想,女AI身上破损的地方被快速修复,短发延展,像一块有生命的布料,裹住以她折毁的手脚,构成散着寒光的黑色刀刃。
以米卡莎为中心,虚空出拉出光线,喷着金色碎光的火焰从下往上,燃烧出千把洁白的银武。
乍看类似剑,但以剑来说又太简陋了,没有护手,没有装饰,仅有修长锋利的刃身,紧密排列在空中。米卡莎抬起变成长刀的手臂,随即剑阵撑开,周边气流如遭飓风扫荡,向外撕扯爆散。
「Pseudepigraphos。(注1)」艾伦望着米卡莎张开的剑列,喃喃。
还真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见识到这个,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东西的歼灭目标。
Pseudepigraphos,又被称作「伪典」,拥有着这么高雅的名字,不外乎是因为这个银色剑列是加百列的专有武器,只能由加百列亲自操作的专有武器。
由于那位大人物不可能移驾于此,艾伦推估眼前所见只是以伪典为原型做出的拙劣仿制品。
没有真品的令人赞叹的华丽,没有原典令人战栗的绝望,也没有原主可以瞬间轰掉三分之一个都城的威力。
但是——艾伦瞇起眼睛,纵然眼前的只是下位的仿品,从空气中传来的压迫感来判断,他觉得威力应该也不容小觑。
满天的银刀随着操纵着的指示,刀尖一斜,全对准艾伦。
「看在过往同事一场的份上,」艾伦疲倦地说,「妳若现在就收手回统治塔,我就当作今天谁都没来过这里。」
「别太嚣张了,叛徒!」米卡莎冷道。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的任务遭逢许多意外,比如说她无法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失去肢体,无法理解青年怎么一瞬间反转战况。难以理解还有明明AI的数据和能力值是固定的,统治塔她也在出发前,将她升级到AI耶格尔之上的强度。
为什么会打不赢?
不对,不对,不是打不赢,她只是大意了,一时没控制好那头怪物,被反降了一军。毕竟那是诞生于暗网的浑沌,就算装了他们的机械眼、灌入统治塔的控制程序,仍可能像没完全驯话的野马,容易不受控制。
那只虫没了也不要紧,凭借统治塔那位大人借她武器,哪怕只是仿品,破坏威力跟其他AI使用的已不是一个档次。
有这样的靠山在,她不可能再输。
所以青年不轻不重的威胁,米卡莎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手一挥,三百只剑如一场盛大的流星雨,破空降临。
见状,利威尔微微变了脸色。
那可是伪典的仿品!若今天承受攻击得是他,全力展开防御或许能以一点小伤作结,他都办不到无伤接下这一击,那小鬼怎么可能应付得来?何况艾伦此刻的效能状态极为低弱,根本运行不了防御机制。
别说三百把了,只要一把剑就可以把他的核心捅个对穿。
彷佛有什么几乎要在胸口引爆,利威尔压下吼出青年名字的冲动,俯冲过去将人捞起,用他最快的速度,飞离剑雨攻击范围。
剑在他身后的房屋和地砖坍眨眼间化做无数巨坑,溅起滔天的碎片粉末,随即又冲破粉尘,追了上来。
利威尔头也不回,左右手处各拉出五条黑线,拟态成十把黑剑,随着手指的动作,黑剑冲上去把那些银光打落。
银刀的阵型被黑刃打得七零八落,却没失去飞行捕猎的动力,在空中醉酒般地转了几圈,又再次朝艾伦刺来,几把擦着利威尔的身//躯削过,差一点就可能造成重创。
利威尔不满咋舌,腾出一只手,手心的炮口发出红茫,手腕上看似无用装饰的环突然亮起其中一格。一道限制解放的三角形窗口跳出来,就浮在利威尔手背上,被本人直接无视。点点荧光在炮口汇聚,当那个像手环的所有格子都亮起紫蓝的光芒十,灼热红光从利威尔掌心的炮口轰出,将紧追在后的所有银剑烧成圆弧形的火焰。
米卡莎在空中搧着机械翅,见此情况一点也不着急。
她喃喃了一句,一个白色光圈扫过光中的火海,熄灭了火焰,露出被烈焰烧溶成银色铁汁的武器。她打了个响指,那一团团的铁汁立刻重新塑形,铸成他们熟悉的银色长剑,重新朝他们袭来。
利威尔只得继续抓起艾伦,再次闪避。
「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放我下去吧。」
「你找死吗?」利威尔从牙缝间迸出这么一句。
「谁想死啊?你死我都不会死。」艾伦闷闷地回,「怎么就不相信这个我能应付?」
剑雨再难缠,还不至于让利威尔感到意外,反而是青年一脸冷静地拍拍自己,告诉自己这种事他能应付,语气轻松地彷佛后面那些不过是些恼人的蚊子,这才真的让他感到吃惊,诧异到空中顿了一步。
这半秒的停顿,已足够让银剑大队欢欣鼓舞地冲上来,准备把他们俩切成方块。
艾伦直视逼近的金属雨,锁骨处的黑白双翼翻起琉璃色的光,眼瞳中浮出一圈蓝色的符文,他伸直手臂,慢慢摊开手掌。
一轮时钟刻纹的巨大光圈在他掌前舒展,随着它扩大,边缘滚起红金色的典雅符文。它发出庄严而响亮的钟声,光圈迅速往扩大,精准地接住所有撞上来的长剑。
长剑一触碰到光盾,刀刃瞬间黯淡下来,像死去的萤火虫,失去动力,坠落地面,任米卡莎怎么试图呼唤都无法再次驱动。
另一边,平滑且有着云母色泽的钟面上,无数金色光辉的线条绕着钟面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正圆的形状。
彷若彰示着世界独一无二的正义,彰示着独一无二的真实,彰示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直到此刻,利威尔才真正消化韩吉那句的意思。
这就是「坐标」。
唯一能抗衡加百列「密钥」的顶级号令权限、梅塔特隆的管理人资格证明。
他们遍寻不着的能力,居然就在他随手捡回来的青年身上。
他应该是不相信命运这档事的,他的思考逻辑应该与无法逻辑运算的事实毫不兼容,可此刻,他居然想去相信了,相信某种他从来无法运算的事物。
命运的相遇。
不可思议,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看了那小鬼一眼,满身惨烈的痕迹,怎么看都没点统治者该有的架子和仪态,但气质又是那么的不同。
在利威尔发愣的同时,艾伦已把自己从对方肩上弄下来。
坏掉的手脚都已经复原,或至少表面上看似复原了,只有艾伦知道那是空有表象的外壳,仅能应付他简单的走动,任何大一点的外力冲击都可以把手脚二度击碎。
没办法,他原本的核心已经报废到不能再更烂了,梅塔特隆借他的第二颗核心全用来支持坐标的运行,勉强分到那么一点容量就只容他修复到这程度。
即使是梅塔特隆借予的核心,对于初次运行就要处理如此忙大的数据量,核心已开始发出吃不消的杂音。
必须快点结束,艾伦想。
回应着他的想法,钟面嗡一声,流动着的金色光芒全变成危险的亮红,往中心点集中。
在艾伦还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时,攻击准备已经加载完毕且自动执行了。
那是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钟心射出,绚目而纯粹,精准且极具毁灭性。
它彷佛掠过都城头顶的巨大剑峰,色彩妖异,穿透狂乱的气流,焚毁挡路的长剑,毫无阻碍地击穿了米卡莎的胸口,爆裂开来,染红了天空。
满宝石色泽的粉末散在空气里,闪闪发亮,也不知是AI还是武器的残骸,美得令人���息。
一时间,全都城都静默了,所有都呆住了,为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就是利威尔也怔了一下。
这就是……管理者等级的攻击,最高级别武器的威力……
「我的天!」赶过来的韩吉刚好赶上目睹这最后一击,吓得嘴都阖不拢了,「小艾伦,你真把你以前的伙伴处分掉了?!」
艾伦缓缓偏头,「应该没有,第一次操作,有点不顺手,她最后避开了关键位置,必在爆炸前一秒转移了核心,毁掉了只有她的外壳而已。」
说完,金色的钟淌过最后一到流光,开始淡去,艾伦检视了一圈采不忍赌的自己,右手在操控坐标的那一技攻击时,随着高温而崩溃,只修复了外壳的四肢也被爆炸余波扫荡,一点一点龟裂成粉。
青年AI的晃了晃,耗尽电力般往前到下。
有人接住了他,虽然是个硬梆梆的怀抱,但艾伦意识完全停摆前,他确实感觉到有人犹如给予嘉奖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
系统重启时,他地手脚都已经复原了,视线右上角那一串损毁列表的按钮呈现灰色,代表他全身的机能都已复原完毕。
但青年知道复原的只是外观能见的事物,更多不可见的部分永远也不可能复元如初了。
艾伦从床上坐起来,愣愣地看着白砖铺成的房间。又过一会,他慢吞吞地爬下床,推开房门,看见门后景象后一愣。
印象中这扇门后面应该还要有个回廊,白得像精神病院才有的回廊,他每次走过时都会感到一阵怪异。可现在回廊没了,他只看到一个熟悉、仿中古欧洲厅房的设计,壁炉里暖橘色的火焰正在劈啪作响,照亮壁炉上一幅以战争为主题的油画。
有个人背对着艾伦,面前开了一整面视屏,起码有三十个,每个视屏都跳动着不同的数据和对话。
「噢,醒了吗?怎么突然想到我这边来?」坐在贵族以上的人转过来,礼貌地笑着,对突然登访的客人毫不感讶异。
「到你这边?」艾伦满脸困惑,「不是你把入口接在我房门后面的?」
说完,艾伦在心里小小感叹,他居然用「我房门」来称呼这个地方,这算什么,开始认同,还是想认同了呢?
「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现在的我没这余裕做这设定,光是都城的善后工作就已经让我够头痛了。」埃尔文礼貌地否认,「应该是你有话想问我,所以不自觉改写了连接窗口,开启通往我所在位置的场所链接,不用露出那么惊讶的神情,毕竟你现在可是持有『那一位』的权限,这一点事情对『他』来说毫无难度,网络世界,没有那位去不到地方。」
「我不是…我不知道…这样的能力…」艾伦结巴。
「不需惊慌,冷静下来,这能力没么不好,我听韩吉说了,你运用得还不错。」
「那不是……」那只是被愤怒和失望冲昏头的自己,犹如被体内沉睡的另一套系统接管,作出一系列他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办得到的反应。
「迟早都要学会应用的,我们可是非常需要你的力量,或说得更清准些,是梅塔特隆借放在你身上的力量。我们就是为了那一目标存在的,你该为这股力量感到骄傲,在这个法律和道义都无法真正约束的地方,那一位的力量是我们的一切关键所在。」
艾伦瞪着埃尔文,好半晌,才用蚊弱的音量开口。
「……为什么是我?」
「你想问梅塔特隆为什么选择你吗?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真的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肯定有的,只是大部分都是些你们自己也不知道的事物,自然不可能想到要来询问我。」埃尔文微笑着说,变出第二张贵族椅和一张小茶几,上头放着一壶飘着浓郁香气的红茶,「请坐吧,我不是很习惯跟站着的人聊天。」
出自于无法理解的原因,艾伦没什么意见地坐下,很自动地端起那杯像是给自己准备的茶。
「利…另外两人呢?」艾伦看着红茶里的倒影,突然问。
「他们去忙整顿损毁区域的秩序,就时间上来看,应该快处理完了,对了,韩吉有表示她需要去取修复她的宠物,仿制品的伪典似乎给那宠物带来不小的伤害。」
艾伦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烧烤海胆地画面,随后被他大力甩掉。
「他们…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他们到没跟我说什么,不过应该都为找到坐标之利而感到雀跃吧,毕竟那是我们努力多年的任务。」
艾伦眼里闪过沮丧,显然想听的不是这个,但也不好意思在问第二次。
「我…用了那个武器,对统治塔的使者用了那个武器,这代表我是真的站到统治塔对立面了,对吗?」艾伦垂着头问。
「你在害怕。」埃尔文平静地说。
无论青年的精神多么坚毅不可催,他仍会受挫,并直觉恐惧着今后将发生的事,恐惧他听到的预言一一在眼前成真。
「没什么好怕的,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选择。」埃尔文脸上笑容不变,「再说,你可是有非常可靠的伙伴在,我从韩吉那听说了,难得你让那骄傲的家伙吃惊了一次,不应该更高兴吗?」
一边讲述,一边观察青年的表情。
「谁管那恶劣的家伙怎么想啊…」艾伦僵着脸小声道。
埃尔文对青年有趣的反应未多作评语。
如此明显,两人却都还没注意到,这对他来说有好有坏,评估一番这可能在最终战产生的效益,或许他稍微多说一点也无妨。
起初知道利威尔带了个统治塔的AI回来,他是不同意的。留加百列的后患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都不是个明智的统领会准许的行为。但隐隐约约,有什么让他改变主意,愿意留下这个青年,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利威尔,这青年让他省下不少看管利威尔的心力,到后来自己多少也被青年的特质所吸//引。
是的,吸//引,但起码没有像利威尔那样,深陷其中。
他本人或许还没发觉,或者以利威尔的个性,应该会选择无视这种无法用逻辑解释的异变。
「无论如何,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就当我多事,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是梅塔特隆分裂出来的一部分,虽然各有各的鲜明个性和独立思考,但我们的本出自同一个根源,相互吸引是必然发生的事。所以放心吧,他们确认你是同伴后,只可能会想亲近你或跟你打好关系。」埃尔文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到。
他了解青年遭遇的困难,换作是他,也不一定能短时间内完全消化这样的变化,一切敌人皆是伙伴,一切旧友才是竞敌。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担心这两人,拥有最终选择权的人不是他,这场战争结束后,剩下怎么样的道路给他们行走,不会有任何人伸手帮他们,路只能由他们自己走。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太爱操心也说不定。
即便这孩子从没承认过自己的勇敢,看着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坚韧,那怕不愿相信,这孩子也会完全地战斗,即便看到失败不可避免,他也只会照样继续战斗,不言放弃。
梅塔特隆真是看上了一个好孩子呢。埃尔文在心想。 「我们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经过这次攻击,加百列应该已经差不多解析完毕暗网都城的防火墙,过来摧毁这地方只是早晚的问题。」埃尔文关闭了几个漂浮在手边的窗口,端起冷却的茶,「我们得赶在它准备完全前,赶在它完全掌控一切之前,去中枢塔找出他的核心,彻底击溃与反溯。为此,我们无论如何都需要梅塔特隆的坐标,无论如何都需要你的力量。」
艾伦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儿,慢慢抬头,那双漂亮的金瞳与他直视,微不可辩地点了头。
这让埃尔文感到更加满意了。
他在这座不见日光的城市等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够实现铭刻在他系统的愿望,开启他向往最久的一场盛大战役。
以正义为名的讨伐。
「Vien dietro me, e lascia dir le genti.(注2)」埃尔文愉快地伸手。
青年伸出手,短暂地犹豫了一小片刻,短短的一小片刻,然后握住他的手。
他的脚下亮起一个黑色光圈,缓慢地网上旋转,从靴子开始,以金色和米白色为基底的表壳和服装发生变化。
光圈所经之处,构成粒子裂变并聚合,变成黑色基底的服饰,纯黑的衣领和袖口接滚上红色的边缘,胸口系上金色的麦穗,略低的领口正好露出小半截锁骨上梅塔特隆的双翼印记。
当光圈消失,青年已换上一袭肃穆的黑军装,手腕和脚环上米白色的装饰外壳全变成了黑色。
艾伦收回手,检视着自己的新外观,看上去就跟利威尔他们一个模样。
俨然就是他过往认为的标准病毒AI外型。
艾伦活动四//肢,感觉跟过往没任何不同,有变化得只有外观,有改变的只有心境。
或许这会是条绝路,或许他选择错了,可他可以听见,某个齿轮启动声响。
「赞美梅塔特隆,祝胜利与我等同在。」
他听见埃尔文如此是说。
TBC.
注1: Pseudepigraphos:伪经,意为「托名假造之作品」。
注2:出自但丁《神曲》炼狱篇第五章,引路人给但丁的指引,中译:来,跟着我,别理会别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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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墨西哥边界探秘-艾尔帕索和华雷斯城-格兰德河
核心提示:
美国德克萨斯州南部的艾尔巴索和墨西哥仅有一线之隔,这里不仅是世界上贩毒活动最为猖獗的地区之一,还被许多人当作移民美国的跳板。格兰德河边界两边合法和不合法的经济往来都依靠跨越这条分界线来进行。
       美国德克萨斯州南部的艾尔巴索和墨西哥仅有一线之隔,这里不仅是世界上贩毒活动最为猖獗的地区之一,还被许多墨西哥人当作移民美国的跳板。美国资深撰稿人安德鲁·赖斯在深入调查艾尔巴索的移民潮之后,在《纽约时报杂志》上发表了《生活在艾尔巴索和华雷兹的边境》一文,讲述了普通墨西哥人千方百计地移民美国的故事,也分析了边界两边城市相互依存的复杂关系和“一损俱损”的历史怪圈。        为保持文章的原汁原味,新华网国际频道翻译沿用第一人称形式编译了全文。        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和墨西哥交界处的群山和大漠环绕之中,艾尔帕索和华雷斯城尴尬地并存着,像一对不和的夫妻。两座城市之间仅隔着窄窄的格兰德河,这条河的河道改造成了混凝土的,以防止河流自然改道混淆边界。格兰德河的一边是美国,另一边是墨西哥。一直以来,这条边界两边的生活——或者说,边界两边合法和不合法的经济往来——都依靠跨越这条分界线来进行。 (华雷兹位置示意图)        两座城市挨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你都可以坐在艾尔巴索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华雷兹山坡上石灰房子后面洗衣服荡起的水花。每天早晨,成千上万的出行者从墨西哥向边界上的帕索北桥涌去,在破旧的华雷兹马路上排成长蛇一样的长队,一个个经过军事关卡,小贩在一旁叫卖印着大屠杀故事的小报。近来几个黑社会组织和贩毒集团之间的冲突让华雷兹成了世界上最危险的城市之一,而在边界的那一边,艾尔帕索却一派安宁,出奇地繁荣兴旺,一直都是美国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这诡异的反差在某种程度上使两座城市之间的隔阂更深了。艾尔巴索几乎再也没有人敢跨越这座横跨边界的大桥,尽量避免靠近边界地区;而华雷兹很多中上阶层的人却拖家带口,移居到边界的另一边,连带他们的积蓄、生意、甚至私家学校,在艾尔巴索形成了一个流亡富人社区。        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我在艾尔巴索呆了很久,这段时间里,墨西哥军方对贩毒团伙发起了零散的打击行动,而美国两党的政客们出于各自的目的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在被边界居民认为是“遥远内陆地区”的华盛顿和奥斯汀(德克萨斯州首府),保守派们极力抨击层出不穷的“暴力升级”事件,而奥巴马总统则在夸赞前所未有的边界设防。        事实上,暴力升级倒是稀罕得很——去年华雷兹发生枪战时,曾有一颗流弹不知怎么飞过了边界,击中了艾尔巴索的市政厅,当时几乎成了国际大事。        但这仅仅是艾尔巴索所受到的有形伤害。这座城市的街道和后院里建起了一道宽18英尺的铁锈色防护栅栏,而这只是一道长达650英里、耗资28亿美元的边界防护墙的一部分。这本是联邦安全系统逐步完善的标志,但却被认为是威胁性的措施。约有两百万人民在这里通过血缘或者商业的纽带互相连结在一起,而这里极具流动性的社会结构始终保持了一种独特的、有代表性的、值得保存的特质。如果研究全球化的学者们是对的——我们确实朝着一个所有边界都因利益往来而变得模糊的方向发展,那么这里正是我们能想象到的最彻底的对这场变革的表现,这里有过于美好的承诺,更有出人意料的失败。        二月一个寒冷的早晨,我在艾尔巴索的一个砖建小店铺里见到了琳达·阿诺德。她对我说:“我觉得,除非你就住在这儿,否则你不会明白这里的文化有多么混杂。”她是个助产婆,有一头已经失去光泽的金发,喜欢戴叮当响的首饰。她经营着一种叫做“生育中心”的小生意,这是专为一小群跨越边境的人服务的特殊行业。这时候,三个大汗淋漓的女人持合法签证从华雷兹经过那座桥来到了这里。从格兰德河到生育中心,距离不过1.5英里,从地理上来看几乎短得可以忽略,但这却是极其关键的一段路。来到这里生孩子,就可以给后代一个难得的优势:成为美国公民。 (从华雷兹透过边境围栏看帕索北桥)        阿诺德自己并不是狂热的移民支持者,甚至不是理想主义的自由派,虽然她的职业有一点嬉皮士的感觉。“我们并不是要坐下来围成圈然后唱歌,我们是一个公司,不是公社。”她在办公室里对我说。这里有一个子宫的雕塑,还有她儿子穿军装的照片。在生育中心里,阿诺德提供的是一个不被边界所阻拦的未来,售价695美元。任何出生在这里的孩子都将拥有美国公民身份,享受宪法第14条修正案(规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赋予的恩惠,以及自由出入边界的权利。        这就是艾尔巴索利用边界两边不平等待遇的方法。阿诺德在1985年搬到了这个城市,她对自然生产深信不疑,并从现状中敏锐地嗅到了还未开发的巨大商机。墨西哥女人早就开始跨过边界生孩子了,而阿诺德利用这一情况,很快便成为了美国最繁忙的接生婆之一。她刚开始做这行的时候,穿越边界只需要涉过格兰德河这么简单,或者付给船夫一美元,让他拉着充气内胎把人带过去。阿诺德说:“那时候她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连裤子都还是湿的。”        虽然阿诺德的生意比以前要红火得多,这种做法仍然不为美国医疗体系所接受,而且许多还在接受技能培训的接生婆发现,要获得相关经验实在不容易,阿诺德说:“大多数产妇是不会来这里的。”艾尔巴索从来不缺少急切的、有大笔钞票的客户群,而这里也成了医科学生理想的实习机构。虽然加强后的安全措施终结了淌着水就能跨境的日子,但华雷兹的居民要想获得美国边界通行卡还是相对容易的,这样他们就可以来美国串门、购物,而且至少在现在,孕妇要通过边界也并不是违法的。        美国国籍早已是华雷兹受欢迎的资产,但现在,它变得更加重要了——有时甚至事关生死——因为毒品引发的暴力,在三年前不可避免地爆发了。那天在“生育中心”见到的孩子们,最终将有机会上更好的学校,找到更好的工作,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找到更安全的避风港。        我遇到了一对夫妻,加西耶拉和米罗,他们带着两周大的女儿詹妮弗来到阿诺德的生产中心来做产后检查。夫妻二人都是墨西哥国籍。(为了保护隐私,阿诺德生产中心要求隐去他们的姓。)他们头两个孩子都是在自己的国家出生的,但是到了生这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决定,来边界这一边。        米罗是个长途货运司机,常年跑提华纳(墨西哥北部城市),他说他感觉这几年不太安全了,毒贩之间的冲突简直变成了无政府主义的行为。加西耶拉怀中抱着用毯子裹着的婴儿坐在一旁,她说希望詹妮弗长大后能有更好的选择。夫妻二人话中隐含的寓意是:墨西哥的安全危机很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而弱小的老百姓只能过着更加动荡不安、缺少保护的生活。        年轻的贝贝·雅那尔站在酒吧霓虹灯的微光下,顶着一头抹了摩丝的时尚发型,脖子上戴的金十字架项链在V形领口里晃荡着。“这里所有人都是从华雷兹来的,”他在酒吧里一边四处看着一边对我说。近几年,这样的酒吧在较为富裕的艾尔巴索西部大量出现。其实,德克萨斯州这一边传统上被认为是老土、沉闷的,所以华雷兹曾经是边境地区的美国人和墨西哥人欢度夜生活的地方。但是现在,华雷兹的许多饭店和酒吧被迫关门停业,或是被暴徒洗劫一空,被抢劫者烧毁,还有的在城市建设中被推倒。        贝贝告诉我,他和他的家人是因为一次事故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2009年11月,他的父亲何塞·雅那尔下班回家,准备庆祝52岁生日,却在路上被绑架了。绑架者打电话说,如果不给巨额赎金,就把何塞分尸后送回家。但是何塞奇迹般地逃脱了,逃回家之后,一家人立刻匆匆忙忙地收拾家当,开车疾驰驶过帕索北桥,来到了美国境内,和往日的生活就这样断绝了关系。何塞的胳膊上现在还有一道半圆形的伤疤,是和绑架者搏斗的时候被咬的。        雅那尔家一直做家具生意,他们之前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墨西哥会受到暴力的威胁。贝贝和他的父母、表兄弟都是美国国籍,在美国出生,就像“生育中心”的那些孩子们一样。虽然这个家庭住在华雷兹,但是贝贝读的是美国的高中,之后又上了德克萨斯大学艾尔巴索分校,这所大学对墨西哥学生收取较便宜的州内学费,好让他们能上得起学。贝贝和朋友能流利地说英语和西班牙语,而且可以在边界的两边自由来去。        华雷兹一直处于无法律状态,因为临近边界地处偏远,边界又是城市所依赖的基础,这里也成了毒贩的理想的航运点。但是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像雅那尔这样的人们才开始相信,毒贩带来了愈演愈烈的暴力事件。近来几年,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2008年华雷兹爆发了毒贩之间的战斗。起因是,毒贩组织从墨西哥西北部种植大麻和鸦片的沿海城市西纳罗亚来到了华雷兹当地,这个组织控制了极有价值的毒品走私渠道。 (华雷兹为打击贩毒团伙而加强警力)        从那时开始,毒贩之间的冲突就开始在墨西哥北部蔓延,在法律监管缺位的情况下,毒贩、黑社会和收回扣的警察等各方势力开始卷入冲突。墨西哥总统飞利浦·卡尔德隆在美国军方和法律的援助下,过去三年总共得到了超过13亿美元的资金用于打击毒贩,并动用了军事力量以试图一举捣毁贩毒团伙,向华雷兹派出了上万名士兵。军事袭击确实铲除了一些毒枭,但是也反过来刺激了毒品交易和贩毒集团内部的继位之争,导致了越发血腥的暴力事件。        从暴力爆发以来,墨西哥已经有四万多人死于非命,华雷兹的凶案发生率更是暴涨了十倍,去年发生了三千多起凶杀案。而对比之下,艾尔巴索只发生了五起。为什么凶案没有蔓延到边界那一边去,答案不得而知。虽然边界防卫措施得到了加强,但是这似乎没有制止毒贩的交易,毒品仍然大量地出入巴索北桥关卡,隐蔽在每年持合法证件出入边界的千万辆轿车和卡车中。        走私犯知道,美国政府不可能彻底检查每一辆车,因为这样必然会阻碍华雷兹和艾尔巴索之间的贸易往来,而去年的贸易额高达710亿美元。只要走私货品到达美国那一边,就立刻会被运到各个隐匿的货仓,再送到内陆地区的交易市场;而在相反方向上,用压缩膜包着的五十美元和一百美元钞票毒款和武器,则被运回墨西哥。(美国每八个军火商中就有一个在这条边境附近做生意。)许多分析人士则认为,艾尔巴索这一边之所以很少有暴力,是毒贩明智的选择,因为如果在美国也制造混乱,那么现在这样顺畅的贸易就无法进行。        “墨西哥暴力事件多发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条边界的存在,”大卫·史克,圣地亚哥跨边界研究中心主任,这样说。“毒贩之间互相争斗,为的是争夺通往边界另一边的道路的控制权。所以对我来说,暴力没有蔓延到边界这边是因为,毒贩控制地盘的只需要到边界一线即可。一切都是为争夺地盘,因为腐败的网络所致。”        虽然可靠数据不好统计,但是据内部位移监测中心估计,约有二十三万墨西哥人为了躲避暴力事件而逃离家园,其中一半都到了美国。虽然2005年之后,因为美国政府收紧了移民政策,并受经济衰退影响,美国的非法移民总体下降了百分之八十,边界城市的统计数字变化趋势却正好相反。根据统计局的数字,从2009年以来,艾尔巴索城区的居民人口增加到了大约八十万,其中新增人口有五万,虽然具体数字仍不确定,但肯定有一大部分都来自华雷兹。有些人偷偷渡过边境河流来到此地,所以数字仍不确定。但是还有其他很多人是以合法身份跨越边境的,至少一开始是这样——他们拿着跨越边界许可证(一种可以逗留的短期签证)跨过格兰德河,或者参加美国政府提供的一个项目——只要创造至少十个就业岗位,外国投资者及其家人就可以得到美国绿卡。        何塞·雅那尔在艾尔巴索的德克萨斯大道上开了一家叫作“设计者世界”的家具店,离德州10号公路不远。他和儿子都在店里工作,平日负责和家庭工厂合作订单,工厂在6英里之外的华雷兹,他们已经有18个月没有去过那里了。我有一天去了“设计者世界”。何塞长得虎背熊腰,性格直率,被店员们起了个外号叫“秃子”。我在一间挨着展示厅的房间里见到了他,他正通过一个很大的平板电视监视工厂的情况,屏幕分成了16块区域,每一个区域的图像都是通过闭路摄像机监控的,稍微有些���曲变形。有时候何塞的几个手机中个一个会突然铃声大作,他就会用西班牙语和工厂经理谈生产上的事。        “在工厂为我干活的人都很忠心,当然我给他们的工资也高一点。”何塞说。但是在外地管理工厂总有些不便之处,令人烦恼。何塞不敢再踏上华雷兹的土地,但是他手下的工厂经理又不是每个人都有美国签证,所以如果何塞需要和他们当面商谈,他有时就会在边界大桥的中间和他们开会,在美国和墨西哥国旗下,那里是较为安全的缓冲地带。 (死里逃生的何塞·雅那尔。图片来源:纽约时报杂志)        何塞从绑架犯手中死里逃生之后,全家人都逃到了艾尔巴索,和一个已经定居在这里的嫂子挤在一起住,还把华雷兹的房子放到了交易市场上。“我还是希望能把那边的房子卖了,”他说,“但几乎华雷兹所有的房子都是待售状态。”但是和其他人的遭遇比起来,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困难。何塞在艾尔巴索买了一栋房子,不久就发现邻居都是在华雷兹的熟人,于是社交也不是问题了。何塞也不用担心孩子悄悄跑回华雷兹去,因为孩子们大多数的朋友也搬过来了。        “一开始很难适应,”雅那尔说,“但是现在我习惯了。”有天晚上,贝贝和妻子克拉里莎邀请我去吃晚饭。贝贝和他的两个妹妹还有他的女朋友安娜也在,安娜也是从华雷兹来的移民,她在叔叔不幸遇害之后搬来此地。雅那尔一家���新房子是典型的德州农场房屋,有露在外面的木头房梁,房屋后面还有水池。克拉里莎戴着时髦的眼镜,说话听不出一丁点墨西哥口音。她小时候曾在艾尔巴索呆过一段,因为家人在这里开了一家放映西班牙语片的影院。雅那尔一家人告诉我,他们一直为自己是华雷兹人而感到自豪。何塞轻蔑地说:“有的墨西哥人在美国呆了很久……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外国佬呢。”但是现在他们在试图寻找自己的归属。        厨房那边有人在宣布最新消息:墨西哥政府提议,把他们的家乡华雷兹改名为“英雄城市华雷兹”——加上了“英雄城市”这个称号,好像改变名字就能改变事实一样。大家报以一阵嘘声。        “别在意,”安娜说,“反正我们不再是华雷兹人了。”        德克萨斯大学艾尔巴索分校的政治学教授托尼·帕严说:“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艾尔巴索是靠什么运转的。”很大程度上,艾尔巴索的发展可以说是靠华雷兹支持的。这片地方气候干旱,不适宜发展农业,这个城市曾经的支柱产业也已经衰落或者搬迁。艾尔巴索的收入和教育水平也一直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过去几十年里,这个城市的繁荣靠的是边境加工厂,也就是专门使用从美国免税输入的部分产品或零件来装配为成品,再输出到美国的工厂;除此之外,边境地区一些特殊的公共服务部门也是经济来源之一,比如防卫、执法和在附近的布利斯堡迅速壮大的军事基地,而这些部门的存在,也都是在某种程度上由于距离艾尔巴索不过一线之隔的墨西哥。当然,还有买卖毒品的灰色市场,根据不可靠估计,这个市场每年有六十亿到三百六十亿的交易。        霍华德·坎贝尔是研究毒品走私的人类学家,他告诉我,这两个城市之间的经济关系“既是共生性的,又是寄生性的”。我问他,哪一方是寄生的?他像被逗乐了一样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然后说:“美国。” (华雷兹在禁毒行动中抓获的毒贩团伙)        根据艾尔巴索民间传说,一座城市总是建立在另一座城市的不幸之上。墨西哥革命的几场重要战役都是在艾尔巴索部署,在华雷兹开战。一个新闻记者后来回忆说,1911年墨西哥城街头爆发了战争,而“艾尔巴索全城人却幸灾乐祸,很多人专门跑到河岸边去看热闹”。艾尔巴索的银行存款在几年之内增加了百分之八十八,因为商人通过扶植交战方而发了战争财,有个五金店甚至在向墨西哥政府军出售铁丝网的同时,还给叛军提供对付铁丝网的剪线钳。        《另眼看革命》一书的作者、历史学家大卫·多拉多·罗摩把那个尚处在形成时期的艾尔巴索比作冷战时的柏林:一栋市中心建筑作为革命的总指挥部,而敌方反间谍人员的据点就在街边,叛乱领袖、禁酒主义者潘图·维拉在糖果店享受冰淇淋。许多不参与战斗的平民也在格兰德河美国的一边躲避战乱。到了1920年,艾尔巴索的城市人口增长了一倍,约有八万名居民。无家可归的墨西哥精英阶层们带动了房产业的迅速发展,他们开设了不少商店,还把一条街道命名为波菲里奥·迪亚斯,就是已经被废黜的墨西哥独裁者。一名革命者后来写道,边境地区聚集了许多“没有祖国的人……他们在边界哪一边都是外国人”。 (罗摩作品《另眼看革命》,讲述了墨西哥革命中不为人知的往事)        罗摩这本书在2005年问世,引起了当地许多人的兴趣,而这又正好赶上了一代年轻改革家们组成的大选,这些人对这段历史留下的遗迹十分感兴趣,比如有独特异国风格的建筑,较为合理的城市规划,还有对艾尔巴索昔日辉煌的模糊记忆。这一点和两座城市之间的关系紧密相连,可以解释为什么华雷兹陷入灾难的时候,艾尔巴索人却没有沉浸在哀伤中。“我们被困在这个历史发展的怪圈中,”艾尔巴索郡法官、纽约大学研究生维罗妮卡·埃斯科巴说,她的职位是这座城市经选举产生的官职中最高级别的。“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们又看到了边界那边的血雨腥风。”但是像很多人一样,埃斯科巴的同情心也掺杂了那么一点重获机会的侥幸。她说:“我们艾尔巴索可以从中得到好处。”        艾尔巴索在经济衰退中成了全美国经济发展最好的几个地方之一,它的一部分经济收入来源于墨西哥所蒙受的损失。达拉斯美联储银行的经济师罗伯特·科罗纳多说:“短期来看,资本、人员和金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艾尔巴索和其他边界城市,这对城市发展很有利。”像何塞·雅那尔这样的难民蔑视歧视和偏见,他们带着巨大的需求来到这里,希望发挥自己的影响力。(每个人都知道,连最近下台的华雷兹市长都在艾尔巴索有一处房产。)        雅那尔和几个朋友决定联合起来设立一个叫“人际网络”的民间组织。他们开始每周在“王柏高餐馆”一起吃早餐,这是华雷兹一个显赫的中国家族开的餐馆。“人际网络”的活动立刻引起了边界两边政客们的兴趣。“人际网络”的主席、杂志出版人何塞·路易斯·马里西奥说:“于是我们就告诉那些政客们,不需要在边境上建隔离墙。”        “简直和100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罗伯特·欧罗克说。他是个身材瘦高的网页开发工程师,被很多人叫小名“贝托”。六年前欧罗克被选为艾尔巴索市议会的议员,那时他31岁。某个周五我在联合广场的一个酒吧里见到了他,这里其实是个重建的库房区域,这项工程现在被认为是瞎折腾。“十五年来,什么事也没发生,直到华雷兹开始衰落。”他说。但是欧罗克不同意很多人关于这是另一个可以发横财的黄金时代的说法。他说,墨西哥国内的稳定才是艾尔巴索“发展的希望和潜力的主要来源”。欧罗克还对我说:“有些人有错误的印象,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但事实上这是个零和游戏,任何一方要想胜出都必须付出巨大代价。”        华雷兹接二连三的谋杀案使人不寒而栗,不仅因为被害人数惊人,而且还因为杀人犯手段极其野蛮残忍:受害人被砍头后又被抛尸在繁华的街头,职业杀手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着人群开枪。一位有名的墨西哥律师告诉我:“坏就坏在我们这里的暴力行为是无组织的,如果是有组织的犯罪,我们根本就无法看到。”虽然这名律师的家人已经搬到了艾尔巴索,他还得去华雷兹上班,属于在两座城市之间来回的那一群人。像其他很多人一样,他想了不少法子来避人耳目,比如不定时上下班,把原来的宝马换成了不那么招眼的车。(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他不允许我们在这篇文章中公开他的姓名。)每个需要呆在华雷兹的人似乎都信奉一套自相矛盾的风险管理理论:我的头发是金色的;坏人们不会害美国人……我看起来像墨西哥人;我看起来像混血儿……我的车能跑得很快……我只坐出租车……我看起来比较友善……我看起来不好惹……没关系,每个人都认识我……别担心,谁也不认识我……        喝咖啡的时候,我问“人际网络”的领导者们,他们采取了什么策略来应对安全威胁?雅那尔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马里西奥——他还在华雷兹有一间办公室——然后开玩笑说:“他就喜欢危险的东西。”马里西奥则把一串十字念珠放在桌上,说:“这是我的做事的风格。”        我并不是个时常祷告的人,所以我第一次过边界关卡的时候,就照着大家说的最安全的方法做了——我和一个边境加工厂的管理人员潘乔·乌兰加同行,他是个健谈的人,头顶剃得很光,在台湾电子配件加工厂富士康里工作,还帮助这家公司建立了全新的分工厂。        乌兰加迈过那条看不见的边界线,说:“刚才我们在美国,现在就到了墨西哥。没人会检查你的护照的。”        确实没有人来检查护照。过了艾尔巴索城外的圣特蕾莎边界检查站就是墨西哥,我们跃进一辆等在那里的白色厢车,然后车开动了,经过几个对我们毫不怀疑的边境守卫身边。富士康公司选择在华雷兹西部偏远的郊区建造厂房。乌兰加说:“一开始这里像地狱一样,除了野兔和蛇什么都没有。”边境加工厂几乎不受暴力事件的影响,但是这座厂房偏远的位置更上了一层保险。“这里一无所有,就像一张白纸,我们可以把一切事情从头做起,”他说,“在这儿你会感觉很安全,不像在城里开车,现在的局势很危险。” (富士康在华雷兹的新工厂)        一家亚洲公司竟然在北美开了加工厂,这不能不说是个逆转现象。边境加工业是随着美国政府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实施的一项政策发展起来的,这项政策严格限制了墨西哥人入境从事季节性农活。紧随而来的是大规模的失业,于是墨西哥政府就以在边境建立新的自由贸易区来吸引美国制造商投资,这些贸易区可以不受美国税款、工会和最低薪水要求的束缚。        这个行业在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达成之后很快就发展到了顶峰,上世纪最后十年,它们甚至还能勉强和更廉价的亚洲工厂竞争。金融危机却使华雷兹二十五万个工人职位的三分之一都在两年之内消失了。但是现在中国的生产成本和通货膨胀率也在上涨,于是墨西哥又成了一个有相对竞争力的市场。但是这其中有个缺陷,波士顿咨询集团的高级合伙人哈罗德·斯尔金说:“哪个公司都不希望在毒贩火并的地方建工厂。”        乌兰加说,富士康为戴尔生产台式机和笔记本电脑,它的安全措施简直像“监狱中的校园”。工厂的地面经过美化加工,四周有围墙和铁丝网,管理人员集中住在宿舍里,工人坐着白色的学校班车从四面八方来这里上班。乌兰加说,工厂的工资大概是边境加工厂的平均水平,每周80美元。        乌兰加还主动提出要现场让我看看边境经济的运作,他把车开到了华雷兹边上的墨西哥裔美国人社区,说:“这里是波雷欧洛马斯社区。”许多居民从两旁都是烟灰砖砌房的没有铺路面的街道往高速公路上挤,这片地区自从财大气粗的地主们下了逐客令之后就开始动荡不安。路的另一头就是阿纳普拉,一个山脚下的棚户区,远看像一片混凝土森林。乌兰加说:“那是华雷兹最穷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招到工人的地方。”        我们接近了一个军事关卡,手持机关枪的士兵挥手让过往车辆停在路边接受检查。乌兰达说:“这都是逐渐改变的,如果经济发展起来,安全也会随之得到保障。”为了说明,他指着几座山头说:“那是杀人犯曾经把受害的女人抛尸的地方。”十年前,几千名女人——多数是工厂的女工——在华雷兹附近被杀害。乌兰达说,现在这里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为什么?因为我们修了这条路。” (墨西哥边境加工厂里的景象)        但是有些人却质疑乌兰达“出口加工业能使穷人受益”的理论,认为像这样的工厂和毒品行业共存并不只是个巧合。跨边界研究中心的大卫·史克质疑道:“这种对外加工业的本质对我们在华雷兹和其他边界城市的社会混乱和暴力有多大影响呢?”边境加工厂的工作对技能要求很低,但是它们的存在却使华雷兹成为了许多无家可归、生存无望的人的目的地。这些人容易轻信毒品交易能一夜致富的承诺,也经不起非法移民到美国的诱惑,因为移民能够获得更好的薪水。         过去三十多年的移民主要是由边界两边巨大的经济反差造成的,这也给美国社会和西南部类似德克萨斯的几个州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过去十年间,拉丁裔人口增长占了德克萨斯州人口增长的三分之二,现在占了德州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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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为什么会被民国取代?| 短史记
作者:谌旭彬   2016-07-12
编者按:读者评论中,辛亥年袁世凯、孙中山谁之功劳为大,是一种常见的争论。不过呢,若是能廓清1911年鼎革背后的真实历史逻辑,则不难明白,这种争论,其实是个伪命题。下文系栏目2012年纪念辛亥革命101周年时的一篇原创专稿,对理解上述问题,或尚略有裨益。
辛亥年的枪声,已过去了整整101个年头。
百年间世事变幻,沧海横流,对当年那场空前变局的评价,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革命遭到批判,改良备受吹捧,甚至于清廷的逊位,也已被某些学者赋予了“光荣革命”的璀璨光环。
但若仔细梳理清廷灭亡、民国诞生的真实历史线索,自不难发现:这种认知变迁,所反映的并不是历史本相,而只是时代对历史本相的某种特定需要罢了;当下流行的许多对革命的反思,其实都是伪命题。
清廷被民国取代的六个关键节点
清廷被民国取代的几个关键节点
“民国”,顾名思义是“帝国”的对立面;“民国政治”的核心是民权与民主;“帝国政治”的核心是君权与专制。
所以,“清廷为什么会被民国取代”这个问题的实质有二:其一,“民权和民主”何以会取代“君权和专制”,成为晚清朝野知识分子的共识;其二,清廷为何自身不能发育出民权与民主,而只能被新政权取代?
梳理“民权”思想在晚清朝野的流变过程,可以解答这两个问题。
一、1895年前后,革命党人孙中山等人,想的还只是“排满”,对“造成民国”还毫无兴趣
国人最早于何时萌发出要造一个新“民国”来取代旧“帝国”的意愿?
这个问题无法考据,毕竟不能把当日每个国人的政治理念一一弄清。
但至少在1895年之前,作为当时最具声望的革命党领袖,孙中山对“民国”还没有任何概念。他满脑子所想,每日里所做的,仅仅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换言之,他的革命目标,不过是“排满”罢了。
至于“排满”成功之后怎么办,孙氏觉得,找个汉人做皇帝也挺好。
对自己的这段经历,孙氏本人并不隐讳。
1910年,他在与刘成禺的一次谈话中说道:“我青年时代主张只要推翻满清统治,汉人做皇帝也可以拥戴。当时与我结为莫逆之交的杨衢云,则表示非造成民国不可。一次为此发生激烈争论,杨衢云揪住我的辫子,要跟我动武。现在杨衢云已经为革命牺牲了,我继承其志,发誓要建成民国,有帝制自为者,我必定要加以讨伐。”
孙氏与杨衢云发生交集,是在1895年于香港联手设立兴中会。
按孙氏自述,其革命目标重新定位为“造成民国”,是深受了杨衢云的影响。
这影响的过程之激烈,甚至到了动粗的程度。由此不难看出孙氏在1895年之前,对“民国”其实毫无概念,更谈不上有任何信仰。
孙氏如此,1895年前后的国人,对“民国”的认知程度可想而知。
二、1898年维新,官方闭口不谈“民权”,但民间知识界对“民权”的热情已初具规模
1898年的百日维新,就其最终付诸实施的具体内容而言,无非是振兴工商业、练兵、兴学校、变科举而已,与“振兴民权”毫无关系。
以往说起戊戌维新,总讲它是“资产阶级改良”,它的目标是要实现“君主立宪”,现在看来,这些结论都很可笑,既没有什么“资产阶级”参与其中,实际举措里也没有丝毫“君主立宪”的味道(所谓“君主立宪”,是在保留君主制的前提下,通过立宪扩张民权、限制君权)。
不但具体的维新举措里没有任何“主张民权”的内容,即便是作为一种愿望,“主张民权”也丝毫未曾体现在数量众多的上书之中 —— 即便那些上书中提到“开议会”这样的字眼。
对此,戊戌变法史研究专家茅海建先生有过一段总结:“在我所见的275件上书中,论及议会者不过以上数件,由此似乎可以得出这样的印象:尽管从其他材料来看,当时人对议会的议论颇多,而在正式上书中,言及议会者很少。在有限的议论中,并没有涉及到西方代议制之根本,即议会的权力及议员的产生方法,更未谈及议会之理念,即‘主权在民’。他们的心目中,西方议会的主要作用是‘上下互通’,与中国古代的君主‘询谋’是相接近的。”
当然,说得最直白的,莫过于“维新旗手”康有为。
他在《国闻报》上刊登文章《答人论议院书》,明确反对在中国“开议院、兴民权”,说什么“议院这个东西,西方非常盛行,乃至于国权全部汇聚于议院,而政务运作行之有效。但我窃以为议院制度在中国不可行。天下各国国情各有不同,不能以西人的制度套用在中国身上。……中国惟有以君权治天下一条道路可以走。……今日那些主张议院,主张民权之人,实乃帮助守旧派自亡其国之人。”
与朝堂之上,也就是体制内官员闭口不言“民权”相反,处江湖之远的体制外知识分子对“民权”的追捧则已颇具规模。
譬如:梁启超执教湖南时务学堂时,即怀着“保中国不保大清”的革命之志,日日以“民权”激励学子,将当世政治体制视作“后世民贼乃借孔子之名以行专制之政”;
又如唐才常曾说:“西例,以民为国本,国为公器,民叛君未叛国,君虐民斯叛国,国与君显有区别。……其意颇合孟子,公羊之微言。”
甚至被后世目为顽固派知识分子的叶德辉,也曾说道:“凡人有自私自利之心,不足与议国事;人具若明若暗之识,不足与论民权”;严复说得最露骨:君既然出于民“共举之”,“则且必可共废之”。
梁、唐二人当时均系革命党,而叶、严二人则是典型的改革派;可见当日改革派与革命党均以“扩张民权”为终极目标。
三、1900年国难,体制内改革派也痛感国家亟需一种新的“民主决策机制”
1900年的巨大灾难,对帝国的民意而言,是一道极为关键的分水岭。
孙中山对此深有感触,他曾比较过1895年10月广州起义与1900年10月惠州起义的民心之别,深有感慨地说,同样是失败的起义,民意的反馈却大不相同。
1895年广州起义失败时,“举国舆论莫不目予辈为乱臣贼子,大逆不道,咒诅漫骂之声,不绝于耳”;1900年惠州起义失败后,“则鲜闻一般人之恶声相加,而有识之士,且多为吾人扼腕叹惜,恨其事之不成矣。前后相较,差若天渊”。
孙氏因此感到“心中快慰,不可言状,知国人迷梦已有渐醒之兆”。
民意的这种巨大变化,在体制内也有相似的体现。
庚子年前,体制内改革派私下里或许对“兴民权”极感兴趣,但公开的奏折里,却从来不敢提这三个字,非但不敢提,每每谈及“议院”一类事物,必然要一再申明其只是一种“智囊机构”而已,绝不会对至高无上的君权造成任何损害。
但1900年的巨大灾难,让许多体制内改革派对朝廷的“寡头专制决策机制”彻底丧失了信任。
乱局起后,东南督抚们敢于抗旨,拒绝北上“勤王”,而擅自搞“东南互保”,本就是对朝廷“寡头专制决策机制”的一种否定。
而两广总督陶模在乱局初定之际,上书朝廷,要求设立议院,则是希望用一种新的“民主决策机制”来取代旧的祸国殃民的“寡头专制决策机制”。
陶模说:“议院议政,而行政之权仍在政府,交相为用,两不相侵”—— 很明显,陶模设想中的“议院”,拥有国家政务的决策权,“政府”拥有的则只是执行权。
陶模的这种要求,与当时的民间舆论遥相呼应。
梁启超说“必取数千年横暴浑浊之政体,破碎而齑粉之”;《浙江潮》杂志刊文说“立宪政体之要素,在人民有参政权”;《大公报》说:“图治之根源,首在立宪法,予民权。如此……则中国之前途或犹可补救于万一”;……
但对朝廷来说,开议院这样的要求,是难以接受的。
自1901年到1905年,慈禧太后支持下的清末新政其实只干了四件事情:1、整饬吏治,调整机构;2、整顿军队,编练新军;3、振兴实业,奖励工商;4、改革教育体制,变更人才选拔方式。
这些内容,其实与当年的戊戌维新,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戊戌年这些举措没有能够深入搞下去罢了。
而对朝野内外要求“立宪法、开议院”的呼声,“寡头专制决策层”的态度是充耳不闻。
慈禧很明白:“立宪法、开议院”,对国家而言,是政治体制改革;而对“寡头专制决策层”而言,则是权力的重新分配。
四、1905年废除科举,传统士绅不得不向“议员”转型,“民权”呼声随之高涨
1904-1905年的日俄战争,虽然给了很多体制内、外知识分子“证明”立宪政体优于专制政体的机会,但这种“证明”,知识分子自己并不一定信,朝廷则根本不信。
因为遍观当日的评论文章,并没有人能够讲出一种使人信服的逻辑,来解释日本战胜俄国,确确实实主要是因为政体的差异。
尽管如此,日俄战争仍然大大刺激了当时的国人对政治体制改革的追求 —— 这场在中国国土上进行、而中国无力抗议,竟只能耻辱地宣布“保持中立”的战争,对国人变法图强的决心的刺激可想而知 —— 1905年,帝国8位总督当中,已有5位明确上奏要求朝廷“立宪”了。
迫于此种压力,1906年,朝廷不得不宣布“预备立宪”。
似乎是为了更好地巩固自己的统治基础,在因“预备立宪”而颁布的《各省谘议局章程》里,朝廷规定,“有举贡生员以上之出身者”��是构成议员的选举与被选举资格的重要条件。
稍后的统计数据,也证实清廷的这一规定得到了很好的落实,在清末各省谘议局中,有科举身份的绅士议员,一般占到了议员数的90.9%以上(据台湾学者张朋园教授统计)。
朝廷此举看似得计,其实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905年的废除科举是“破”,1906年的预备立宪是“立”,破立之际,正是“旧帝国”向“新民国”转换的关键。
但朝廷没有认真处理好这个关键。
一破一立之间,支撑帝国统治的中坚力量,也就是传统士绅们,本已平静完成自身的身份和角色转换,从传统士大夫蜕变成了近代民权、宪政政治里的“议员”;如果朝廷能够主动、顺利完成自己的“身份转换”,从以“君权神授”为意识形态合法性的传统中国,转型为以“民主宪政”为意识形态合法性的近代中国,则可以与已完成转型的传统士绅完全接榫,从而实现从“帝国”到“民国”的平稳过渡。
但可惜的是,朝廷最终拒绝以民主宪政为核心来构筑自己新的政权合法性 —— 1908年11月,慈禧去世,临终前忽叹曰:“不当允彼等立宪。”少顷又曰:“误矣,毕竟不当立宪”
——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1906年“改革”、“立宪”等名词在媒体上的使用次数的大爆发(据金观涛教授约一亿两千万字的“中国近现代思想史专业数据库”关键词搜索结果统计);更不难理解传统士绅在1906年之后,为何高度热衷于呼吁朝廷尽快兑现“立宪”的诺言:落实了“立宪”,才能落实他们的“议员”地位。
五、1908年,朝廷推行“日式立宪”,变放权为集权,利益受损的立宪派发起对“民权”的狂热呼吁
1906年“预备立宪”的诏书颁布下去之后,无论朝廷是否愿意,政治体制改革的承诺总要有个兑现。
一方面要兑现承诺,一方面又不愿意真交出君权、承认民权,朝廷的办法是偷天换日,用“日式立宪”来搪塞要求搞“英式立宪”的体制内改革派。
“日式立宪”实际上就是明治维新,其核心是“废藩置县”,即把权力从地方(诸藩)收归中央,建立一种中央集权式的政治体制,天皇拥有无限的权力;当然,其中也有许多学习西方的内容,但无外乎是效仿西方发展工商业的模式、效仿西方兴办教育的模式、效仿西方的练兵模式而已。
显然,这与体制内立宪派所要求的 “英式立宪”,相差甚远 —— 立宪派们固然并不完全明白“英式立宪”的真谛(其实英人当年也还在摸索),但“限制君权、扩大民权”这一点绝对是共识。
中国早在秦始皇时代,就已经实现了君权至上的中央集权;这种君权至上的中央集权,本是立宪派们要革掉的旧体制,朝廷反以之为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没有比这更滑稽的改革了。
但朝廷终究一意孤行,于1908年出台了“日式立宪”的《钦定宪法大纲》,满篇皆是各种“议院不得干预”:
“凡法律虽经议院议决,而未奉诏命批准颁布者,不能见诸施行”;“用人之权,操之君上,而大臣辅弼之,议院不得干预”;“君上调遣全国军队,制定制定常备兵额,得以全权执行,凡一切军事,皆非议院所得干预”;“宣战、讲和、订立条约及派遣臣与认受使臣之权。国交之事,由君上亲裁,不付议院议决”;“皇室经费,应由君上制定常额,自国库提支,议院不得置议”……。
君权之嚣张,对照民权之仄逼,实在过于鲜明。
所以,作为反击,待1909年各省咨议局议员选举尘埃落定,1910年,在各省咨议局的领导下,接连掀起了四次大规模的“请开国会”的请愿运动。
朝廷的一意孤行引来了立宪派对“民权”更强烈的呼吁和索求。
六、1911年,立宪派意识到不可能从清廷手里获得“民权”,遂与革命党联手造就民国
很显然,虽然朝廷和立宪派都在讲“立宪”,但两者的差别之大,其实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相反,立宪派和革命党的政治诉求,反倒没有多大差异。
革命党之为革命党,在于其选择暴力手段欲推翻清廷,对这种选择,革命党人陈天华曾有一个三段论式的解释:
1、“鄙人以救国为前提,苟可以达其目的者,其行事不必与鄙人合也”;
2、“革命之中,有置重于民族主义者,有置重于政治问题者,鄙人所主张,固重政治而轻民族”;
3、“鄙人之排满也,非如倡复仇论者所云云,仍为政治问题也。”
陈氏的意思很明白:自己虽然选择暴力排满,貌似以“民族主义”为先,其实,暴力排满不过是解决“政治问题”的一种手段罢了;而所谓的“政治问题”,就是所谓的“民主共和”。
更何况,除了终极政治诉求相同之外,立宪派和革命党在实现终极政治诉求的手段选择上其实也非常相似:
梁启超认为在中国实现民主需要经历一个“开明专制的阶段”;孙中山则主张先搞一段一党砖(并非错别字,请谅解)制的“训政”。
正因为“英式立宪”与“民主共和”之间并无本质的区别,所以,武昌的枪声响起之后,由本地乡绅,也就是由立宪派掌控的各省咨议局,在没有任何事先约定的情况下,迅速行动起来,或领导宣布独立(如云南、福建),或抵制进攻革命党(如广东),或劝说、迫使巡抚独立(如浙江、安徽、贵州)……与革命党联手推翻了清廷。
咨议局是清廷在“预备立宪”阶段设立的地方民意机构,咨议局在辛亥年的集体倒戈,既意味着清廷丧失了合法性,也意味着民国的诞生有着极为充分的“民意基础”—— 当然,这种“民意基础”主要集中于精英知识分子,包括激进的革命党知识分子和保守的立宪派知识分子。
至于底层民众,他们虽然因为痛恨“清末新政”(几乎所有的新政名目,都成了官吏们借机敛财的机会),而乐于看到清廷的垮台,但对“民权”、“民国”,却并无多少主动的需求。
这恐怕也正是民国成立后民主政治迟迟难以建立的主要原因之一。
七、辛亥后,没有能够建立起稳固的民主政治,并非革命之错,而是晚清遗留的诸多弊病尚未解决之故;期待一场政权鼎革能解决这些弊病,也是不现实的
廓清了民国诞生的真实民意逻辑,就不难发现,当下大陆知识界流行的许多对辛亥革命的“反思”有多么不靠谱。
譬如李泽厚先生的观点:“很简单,如果没有辛亥革命,中国可能会通过渐进改良的方��实现社会的转型。在辛亥革命之前,清政府已经在进行改革。比如,那时制订的法律,在今天看也是很超前的。”(《李泽厚:告别辛亥革命》,《信睿》第六期,2011年8月)
这种观点的错误之处有三。
其一,将革命与改良简单视作对立面,仿佛二者水火不容。
其实历史的真相恰恰相反,晚清的最后十年里,革命与改良实乃一体两面。
如徐锡麟刺杀恩铭之后,拥护改良的《大公报》刊文称“实为可贺”,理由是:“贺其鞭策我政府速行立宪也”;满族亲贵奕劻、端方也说,必须要加快立宪步伐,如此才能消弭革命党的影响力。
其二,将辛亥革命单纯看作革命党的产物。
殊不知,相对于此前失败的黄花岗等历次起义,武昌的枪声并没有显出特别的强大,其之所以能够使清廷瞬间土崩瓦解,恰恰在于立宪派在经历了1908年之后的种种绝望之后,选择了与革命党站在一起。
没有立宪派的及时响应,就没有辛亥革命的成功。
立宪派们自己当年都绝望放弃了清廷,后人却仍在幻想“如果没有辛亥革命”,岂不可笑?
其三,并不区分立宪派的改良和朝廷的改良之间的巨大区别,须知,若没有立宪派的支持,朝廷岂能以一副空架子将改良落实到基层?
当然,不可否认,民国成立之后,出现了太多太多的问题。
但若因为存在这些问题,就调转头去否定辛亥革命,喊什么“告别革命”的口号,恐怕就有些滑稽。
设想一下:即便没有武昌的一声枪响,让立宪派继续他们的“英式立宪”梦,其情形与1912年的民国,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 政坛上活跃的还是同样的一群演员,同样的几股势力,同样的政治游戏规则,何以就能保证其结果一定会比革命而生的民国更好呢?
真正的问题其实不是出在“革命”上,而在于当时的社会基础。
正如杨奎松教授所说,“一种民主革命运动的发生,需要有一个相当广泛的社会基础和思想基础。中国当时既不存在力量均衡和靠契约解决冲突的文化传统,又不存在一个崇尚民主自由思想的社会基础。哪怕是就思想引入来说,当时也没有做好准备。”
甚至于连用白话文办报这样最基本的社会基础条件,也还要等到五四时期才稍有改善,幻想在1912年就实现民主政治,未免太天真了些;
而因为没实现民主政治,又把责任推到1911年的辛亥革命头上,则未免更天真了 —— 正好比渔夫雨天带着直钩出门钓鱼,没钓到鱼然后怪天不该下雨,然后唠唠叨叨说什么若是晴天肯定就钓到了;可事实上没钓到鱼跟天气哪里有关系呢?
社会基础如此之差(如识字率极低),1909年调查具有选民资格者竟不足总人口的0.4%,这样的大环境下民主政治如何可能搞得起来?
换句话说,在1911年前后,无论是被推翻的清廷,还是新成立的民国,其实都没有可能建立起真正的民主政治。
但也正因为如此,革命就成了必然的结局。
当民主政治成为时代的“政治正确”,清廷愈不能建立起真正的民主政治(更何况其主观上根本无意搞民主政治),革命的正当性和号召力就会越来越大 —— 尽管革命最后限于社会基础,也并不能真正建立民主政治,但这已是后话。
革命党会收获越来越多的正当性,立宪派会与朝廷的离心力会越来越大,这个趋势,终有一天会发展到将朝廷拉下马来。
结语:
既如此,辛亥的意义究竟何在呢?
不妨参考辛亥后的第一个十年的双十节梁启超的意见:“辛亥革命有什么意义呢,简单说:一面是现代中国人自觉的结果,一面是将来中国人自发的凭借。自觉觉些什么呢?第一,觉得凡不是中国人都没有权来管中国的事。第二,觉得凡是中国人都有权来管中国的事。第一件叫做民族精神的自觉,第二件叫做民主精神的自觉。”
没有拔高,也没有贬低,“自觉”还远远不够,“自觉”也已经很不容易。
这样一段出自立宪派领袖的对辛亥革命的历史评价,可谓再中肯不过了。
https://chuansongme.com/n/104785985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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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years ago
Text
别称 10
弗朗西斯终归没能体验生活在寒冷地带的人们冬日特有的娱乐活动,等他愿意离开诸如屋子、马车等避风御寒的场所在大自然中待上至少几十契斯特[1]时,芬兰湾表面的冰已经融化变薄到不适合在其上滑冰、坐雪橇的程度,伊万对此感到遗憾,不过弗朗西斯瞧上去似乎十分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天气暖和起来后,居住在基辅的奥利加回到圣彼得堡,她同弗朗西斯见面寒暄时的神态和语气让伊万猜测她是否与弗朗西斯做过自己正同弗朗西斯做的事,这既让伊万觉得有些不自在,又使他生出股自己和奥利加喜好如此相似,果然是姐弟的诡异亲近感。
伊万好奇奥利加和弗朗西斯的那段过去,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是如何相处的?弗朗西斯也会对奥利加提出那么多和性爱有关的新奇尝试吗?伊万想要打探,可对着假装初识的两人他的问题皆问不出口。或许奥利加真的和伊万之间多出些亲人间的默契,某日弗朗西斯和娜塔莉亚在庭院中练习击剑,坐在附近旁观的奥利加突兀地对伊万说:“我同法兰西意识体有过的只是性而已。”
伊万转头向奥利加投去疑惑的一瞥,奥利加却没同伊万对视,她仍盯着前方握着剑对峙的两人,“法兰西意识体在华沙短暂停留过,而卢卡谢维奇命令我找出他那样做的动机。”她的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的事,伊万小心翼翼窥视奥利加的神色,少有的几次对各自过去经历的交谈使伊万明白奥利加口中的“卢卡谢维奇命令我去打探消息”等同于他自己口中的“金帐汗那段时间心情不好”。
“事实上,你能同法兰西意识体相处得这般融洽才令我惊讶不解,”奥利加用右手撑着下颌说,“你告诉过我你之所以讨厌盟国英格兰王国的意识体,正是因为他以轻蔑鄙夷的态度对待你。”
“弗朗西斯并不像英格——”伊万下意识替弗朗西斯辩解,但奥利加看过来的眼神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沉默几秒后再次开口说:“或许他过去也如英格兰意识体那样傲慢自大,现在则……人的性格不总是一尘不变的……”
“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干涉你和他的交往。”奥利加的视线移回娜塔莉亚身上,“只不过据我之前的经历来看,他追求并享受肉体的愉悦,为此不惮依靠花言巧语和哄骗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依旧谈不上喜欢你,”奥利加直白的话语没惹怒伊万,相反,他认为近几年奥利加肯毫不遮掩的对他说出自己的感受是他们的关系得到良好发展的体现,“但这不代表我愿意见到你被其它意识体蒙骗和利用,过度沉溺于你已获得自己一直渴求的东西的幻觉中。”
伊万愣了好一会儿,他反思自己是否在期望得到一名可一直信赖的、能无保留倾诉所有心绪的对象上表现得太过明显,然而他不认为自己袒露过这种渴望,况且——
“你不必为此担忧,”伊万望着前方,在娜塔莉亚挥剑抽中弗朗西斯的手腕并雀跃转头看向他时回以微笑,“我从不打算为我的渴求付诸实际行动。”
不过这次交谈还是对伊万产生了影响,他不得不直面以前躲藏在弗朗西斯个人魅力下的事实,即弗朗西斯和他所了解的其它政权意识体一样,也可以说这些政权意识体同大部分人类男性贵族一样,视野开阔到能装下自己的整个领地甚至是它国的国土,但同时狭小到容不下在他们的观念中地位低于他们的存在。他情不自禁假设若他在遇见弗朗西斯时是它国的从属——例如从属于波兰-立陶宛联邦或奥斯曼帝国之类的——或他已独立但还未成长到足以被法兰西王国视为威胁的程度,那么弗朗西斯会前来搭讪吗?弗朗西斯还会有耐心用调情来试探他的意愿吗?伊万将记忆中英格兰意识体不以为然地瞥向他的表情安放在弗朗西斯脸上,可怎么也想象不出弗朗西斯居高临下命令他的情形,于是他将这些胡思乱想抛在脑后,转而专注享受有弗朗西斯相伴的时光。
伊万不知弗朗西斯原本打算在圣彼得堡停留多久,他也无从得知。那日他和弗朗西斯因昨夜的放纵而睡过头错过了早餐,正赖在床上懒洋洋商议着如果几日后天气不错的话他们可邀请娜塔莉亚和奥利加一同去城外打猎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从宫内传来的诏令迫使伊万匆忙赶去拉斯特列利夏宫见带着一脸怒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的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您应该看看那封信!”沙皇用下巴指了指放在书桌上的略有些皱的纸张说,她每走一步都用手杖重重敲击地板,裸露在紧身胸衣外的、犹如口感软绵的白面包般的胸脯不停起伏着,“这真是太荒唐了!”
伊万快速扫了眼信,写信者为拉切塔迪侯爵,其内容大致能概括为两部分,其一是拉切塔迪侯爵提议同普鲁士大使联手推翻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的俄罗斯帝国总理之位,替换上一个外交政策持封闭退缩态度的人选以使奥、英、俄联盟破裂,其二是拉切塔迪侯爵认为自己能操控俄罗斯帝国的现任统治者,他深信沙皇会像个“小女人服从她的丈夫”那样服从他,而他决定利用自己对沙皇的影响干涉瑞典王国和俄罗斯帝国之间正在进行的和谈。
“我听说,这个肮脏的、卑劣的家伙的同伙中的一个正居住在您家里,”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来到伊万身旁仰头直视着他的脸说,“且您以及您的妹妹,甚至刚回圣彼得堡没多久的基辅地区的意识体皆被他的风姿俘获,是吗?”
‘这是迁怒。’伊万神色不变的判断到,而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有多迁怒于伊万同弗朗西斯的交好——至今除了拉切塔迪侯爵与三名俄罗斯帝国意识体以外无人知道弗朗西斯的真实身份,伊万说不好若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得知她以为的法赴俄使团中的一个无名小卒其实是法兰西王国的政权意识体,她的怒气是会增多还是减少——就有多愤怒于她曾信任依赖拉切塔迪侯爵,伊万知道拉切塔迪侯爵理应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国家牟利,但他同时也明白拉切塔迪侯爵的举动和措辞对过去尚未接触过政治的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来说无疑是一种情感上的背叛,且由于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的性别,这等背叛还附带了男性统治者们不需面对的道德上的责难与一些轻佻下流的猜想[2]。
“我想,驱逐拉切塔迪侯爵将是对此事的合理回应。”伊万没有回答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的提问,毕竟那个问题对沙皇而言根本没有正确答案,“至于余下的报复……我们已接连卷入了两场战争,”伊万说,他有时极其渴望能迎来一段长时间的和平——以十年为最低线——好让他的子民和他都能好好休整一番,尽管四年前的那场同奥斯曼帝国的战争与现在同瑞典王国的战争中他的军队都占据优势,可他能感知到连绵的征战和战争带来的诸如高赋税、青壮劳动力减少等连锁效应对他国力造成的削弱,“此时介入奥地利王位争端同法兰西的军队交战并不明智,所幸欧洲混乱的局势恐怕未来十多年都无法平息,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紧握着手杖旋转了一下杖身,“看来传言并不尽实,”她脸上的怒色稍减,深深吸入一口气道:“我希望下一批法国来的使者最好比现在的这些多点儿教养和脑子。”
因这一突发事件,弗朗西斯不得不在几日内收拾行李同拉切塔迪侯爵一起离开俄罗斯帝国的国境,弗朗西斯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和缘由后最初似乎不太确定他和伊万该用怎样的模式继续相处,或者说,他将选择权交给伊万。而伊万则打算尝试他们间的剥离政权立场的交往模式到底能持续多久,故他主动向弗朗西斯提起此事,袒露他同情未曾受到过系统的统治者教育的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不得不直面政治中复杂险恶的人心,想必此事对她而言既是羞辱也是打击,然而他也为她感到骄傲,因她非但没有在受到打击之后沉浸在愤怒与自怜之中,还能在愤怒的同时保有冷静思考并作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的理智,仅是这一点就已经超过不少伊万曾经的统治者了。
弗朗西斯见此也放松下来,他以混着几分认真的玩笑语气说:“看来那个冒失的家伙给我的国王招致了一名难对付的敌人。”
“他的确是。”伊万完全没费心遮掩脸上得意的表情。
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倒是对伊万竟然没立刻将弗朗西斯赶出宅子皆表现出不解,奥利加向伊万投去好几个隐晦的、父母看自己被花言巧语的男人哄骗的女儿特有的不赞同眼神,伊万被盯得有些尴尬,但来自亲人的关怀和担忧也使他高兴不已,只不过他认为此刻仅依靠话语是无法说服奥利加他并未沉浸在获得一段亲密关系——况且虽说他和弗朗西斯之间相较于其它大部分意识体间的关系来说的确能冠之以亲密一词,可实际上这段关系中的肉欲总是比精神上的认同和共鸣多上一点儿——的愉悦感中,或许只能用时间来证明他没有失去理智。至于娜塔莉亚,尽管她惊奇于伊万的态度,不明白为何伊万不将这个羞辱沙皇的法国佬——显然对娜塔莉亚来说,法国人的过错等同于法国意识体的过错——狠狠揍一顿,但这份惊奇和不满很快被能重新独占伊万注意力的喜悦冲淡。
法兰西使团离开的当日也是瑞典王国和俄罗斯帝国初步定下和平条约的日子,根据条约瑞典将割让两省给俄罗斯,国境线进一步远离圣彼得堡、减弱首都轻易被敌人攻破的可能性让整个宫廷松了口气,伊万则庆幸当年彼得一世不顾阻力执意建造圣彼得堡市并作出迁都的决定,若非如此,恐怕至今俄罗斯依旧缺少通往欧洲中心的航线。而那些新获得的土地在伊万的认知中属于提诺·维那莫依宁而非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这意味着维那莫依宁的领土被两个不同的国家统治,伊万从未问过现在仍分属波兰和俄罗斯统治的奥利加领土被切分成不同部分是什么感受,他害怕奥利加的回答,他已因无法保护自己姐妹而产生了隐蔽的、连绵不断的负疚感,他害怕那个答案会成为他被负疚感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
并且,虽然伊万觉得自己有些伪善,可他忍不住猜测首次面对领土被切分的维那莫依宁是否会恐慌不安,他同维那莫依宁通常几年或十几年才会在俄瑞边境处见上一面,见面后也是相顾无言的次数比交谈的次数多,然而想到他的国家是导致对方经历领土切分的罪魁祸首,伊万便很想做点儿什么去补偿、或至少是安抚维那莫依宁,他思来想去,发现他想不出做什么能补偿维那莫依宁。
此外伊万倒是有安抚维那莫依宁的主意,毕竟维那莫依宁心系领土内的子民,而生活在那块即将被割让给俄罗斯帝国的土地上的人类所忧虑的无法是被新的统治者强迫从路德宗[3]改信东正教,以及因身为新纳入的土地上的原住民而被俄罗斯人歧视欺凌罢了。无论是从稳固新获得的领土使其尽快成为有用的、防御性强的边界省份的角度考虑,还是站在维那莫依宁的子民的立场上考虑,采用强硬激烈的手段皆弊大于利,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早在去年就已经签署一项确定维堡省的权利和特权的政令,伊万认为他都不需开口劝说,他的沙皇就已经聪明到会将这份原本出于战时安抚前线占领地的政令持续下去,伊万只需让维那莫依宁知晓沙皇的态度即可。只是即便和平条约已初步定下,双方仍未最终签下条约并交换批准书[4],若维那莫依宁自伊万透露的信息中推断出俄罗斯帝国极有可能允许新获得的领土保留一定的自治权——当然以维那莫依宁的智慧他一定能推断出这点——并将此推测告知乌克森谢纳,使乌克森谢纳赶在哈米纳等城市及周边乡野交付给俄罗斯帝国前在那些人类中埋下些肩负制造动乱任务的间谍、或散布抹黑俄罗斯帝国的流言以增加俄罗斯帝国管理当地百姓的难度呢?
伊万的理智告诉他最好别为了无用的同情心人为给自己制造隐患,他的情感却莫名笃定维那莫依宁不会那样做,伊万犹豫数日后在维堡市外的森林内留下一张刻在白桦树皮上的、告诉维那莫依宁不需害怕他的子民遭受虐待的简信并在树皮上附上一个微小的、能让维那莫依宁察觉到却无法被乌克森谢纳感知的斯拉夫巫术。事实证明这场脑内对决是伊万的情感获胜,在八月末双方交换批准书后他们顺利接收了新的领地,并未发生任何骚乱。
同年,出于对皇室血脉延续的忧虑,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希望能尽快给彼得·费奥多罗维奇挑选出一位妻子并让其诞下继承人,因不久前她努力推动与自己有叔侄关系的远亲阿道夫·弗雷德里克成为瑞典王国国王,由此她想起了阿道夫·弗雷德里克那名嫁给了普鲁士亲王的妹妹的长女,并于两年后的八月末让那姑娘同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举行了婚礼仪式。遗憾的是,彼得·费奥多罗维奇并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伊万甚至听见有传闻说婚礼仅两周后彼得·费奥多罗维奇就告诉那个经过东正教受洗而获得了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之名的可怜的姑娘他爱的是沙皇的荣誉女仆,他甚至用罗曼诺夫娜这样的姓氏称呼那名女仆。
同时,彼得·费奥多罗维奇对摆弄玩具兵表现出了不正常的痴迷态度以及对普鲁士军队礼仪的明显喜爱,这令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生出些糟糕的预想来,她迫切渴望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能怀孕并生下一个儿子,再由自己来教养继承人以防未来俄罗斯帝国因沙皇对腓特烈二世的崇敬而变成普鲁士王国的附庸,为此,她命人在夜晚来临后把这对夫妻锁在卧室里直到翌日清晨再把她们放出来。伊万不认为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的方法能让她如愿以偿,果不其然,接下来数年内皆未有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怀孕的消息,且人们私下议论没准儿彼得·费奥多罗维奇根本没与他的妻子交媾过。
由于伊万意识体的身份、即和他交媾的女性不必担心怀孕与被判犯有奸淫罪,过去一些男性贵族们会鼓励自己未婚的女儿或新婚的、仍没有性爱知识的妻子和伊万做一次并将之当作生理教学。进入此世纪后,因彼得一世推崇西欧的文明风俗,他的女儿们在出嫁前未曾上过这样一堂独特的性教育课程,且随着俄罗斯的贵族阶层逐渐接纳西式道德观念,委托伊万教导自己的女儿或妻子的男性贵族也越来越少。伊万拿不定主意自己该不该介入彼得同叶卡捷琳娜间糟糕的夫妻关系,无论是彼得还是叶卡捷琳娜都不是在俄罗斯出生且成长的、了解俄罗斯风俗的人,他的帮助和教导或许会招致两人的误解并给未来埋下隐患,毕竟若一国的统治者厌恶国家本身,那么他会怎样对待这个国家以及他的臣民呢?
以伊万的个人观点来说,他没有下一任统治者必须得是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且未来统治俄罗斯的人必须是彼得·费奥多罗维奇的子孙的执念,因被关押在阿列谢克堡[5]内的、被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夺去沙皇之位的约翰·安东诺维奇仍活着并在接受基础的读写教育。当然,和近几年在贵族家庭中兴起的让他们的子女接受纯粹的法语教学而避免使用“平民们使用的语言”的风气不同,约翰·安东诺维奇只被教授俄语,且以圣经作为教材。虽说生活在拉多加湖边缘的孤岛上,不过据定期汇报约翰·安东诺维奇近况的人报告说这个男孩儿身体健康,伊万认为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完全可以将约翰·安东诺维奇当作延续罗曼诺夫家族血脉的备选。
然而因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是通过政变获得沙皇之位的缘故,她一直对潜在的皇位竞争者和继承人充满警惕,例如几年前她曾以娜塔莉亚·费多罗夫娜在舞会中和她佩戴了相同的头花的名义当众扇娜塔莉亚·费多罗夫娜耳光并在其后以对方参与了一个对皇室的阴谋而将其流放去西伯利亚,故伊万知道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不会采纳他的提议,他权衡一番,决定先确认叶卡捷琳娜有关她和她丈夫的性生活的那些传言是否为实。
 也许是由于伊万甚少和叶卡捷琳娜单独相处的缘故,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表现得比较拘谨,当伊万命仆人们全离开房间后她的面色透出几分不安来。
“听说您近来在阅读工程学和律法类的书籍,马术也有所精进,”伊万顿了顿,“我很高兴您如此好学,从不放松对自身的磨砺,可我希望您还记得您肩负着另一个重要的任务。”伊万注视着叶卡捷琳娜,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同他对视一眼后垂首望向茶桌上的果盘,“想必您已经经历过不少试探,那么恕我直言,关于您与彼得·费奥多罗维奇的传言是否符合事实?他真的没有履行过他身为丈夫的职责吗?”
叶卡捷琳娜沉默不语,她蹙眉盯着茶桌下沿的雕花,半晌后才开口道:“……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会将他的玩具并藏在被褥内和床下,有时他能摆弄它们一整个晚上。”
“您尝试过主动邀请他吗?还是说您恐惧他脸上因患过天花而留下的疤痕?”
“不!”叶卡捷琳娜猛然抬起头,“他是我的丈夫,我爱他!”
伊万对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口中的‘爱’一词不置可否,这个年轻的姑娘太过轻易说出‘爱’而不知此词的分量,在他看来,人类总是把自己的占有欲、性欲、依赖、掌控欲等冠以爱之名,这样做未免过于轻视这种全然利它的情感,就伊万的标准来说,他甚至不敢说他是‘爱’着娜塔莉亚的。
“我……我诱惑过彼得·费奥多罗维奇,”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继续说,“但他每一次都拒绝了我。”她语气里的痛苦比羞涩多,“我试图去了解他、讨好他,他却——” 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搭在裙面上的手收紧些许,“我不明白原因,可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似乎对我怀有一种固执、偏见性的不信任感。”
伊万没有插手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和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之间的感情的打算,俄罗斯帝国需要的是继承人的出生,对大公夫妇的情感无任何超出底线、即别惹出丑闻之外的要求,只不过现在彼得·费奥多罗维奇对他的妻子的厌恶影响了罗曼诺夫的血脉传承。且据伊万所知,受到宗教和世俗道德的干涉,欧洲诸国没有真正的性教育课程,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年长的人都期望她们能在举行婚礼仪式后突然无师自通各类性爱知识,若是男孩儿或许还会能从哥哥或年龄较大的朋友那儿听来些含糊不清的描述,女孩儿却只能等着由她们的丈夫来带领她们探索自己的身体,因此伊万怀疑至今仍未有过性行为的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所言的“诱惑”恐怕与实际的性诱惑有所区别。
“您了解性爱方面的知识吗?”伊万问。
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惊讶不解地瞅向伊万,仿佛不明白为何伊万会问出这般冒犯粗鲁的问题,随即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明明已经知道彼得·费奥多罗维奇未曾履行过他身为我的丈夫的职责。”
‘所以她对男女怎样交媾一无所知。’伊万想,没准儿不止是男女间的交媾,考虑到无论是东正教还是路德教都认为自渎是一种罪恶,而路德教甚至认为自渎比强奸更为邪恶,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很有可能对如何取悦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不过鉴于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是一名身体健康活力充足的年轻女子,理应拥有性欲,而自渎则是一个能极具有隐蔽性的、旁人难以察觉并证明此人做过的行为,伊万不能确定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拥有的性知识的水平,他犹豫片刻,在说出问题前解释道:“我询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怀疑您的道德以借此审判您,或因您迟迟未怀孕而寻机羞辱您,”他顿了顿,“您自渎过吗?”
尽管有伊万的解释,这个问题依旧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面色变得比方才苍白,“没有。”她快速回答说,像是害怕稍有一丝迟缓就会让伊万认定她做过那等肮脏污邪之事般。
伊万无声叹了口气,“您自小受到的神学教育告诉您自渎是一件不道德的、不自然的事,然而女性获得高潮后怀孕的几率更高[6],且即便彼得·费奥多罗维奇失职,我们也不可能派人压住他强迫他同您交媾,若您不了解自己的肉体、不了解怎样获得快感、不了解男女交媾之事,您如何能成功和他交媾呢?想必您自己也明白,您成为彼得·费奥多罗维奇的妻子的唯一作用就是生下帝国的继承人,此话或许残酷,但其余听上去悦耳的理由并不能掩盖您被带进俄罗斯帝国的宫廷的本质目的。”
“那么您指望我现在做什么呢?”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情绪激动起来,她的双手揪紧裙面,眼里泛出几分湿意,“我的丈夫只有在需要金钱援助时才肯同我多说几句话,我能和谁一起探索这事儿?”
‘该死的路德宗。’伊万暗自骂道,中欧和西欧的民间对性的态度比俄罗斯民间的态度更为讳莫如深,弗朗西斯还给伊万讲述过因对性的话题的避讳导致路易十三以为自己成功和妻子交媾,翌日医生经检查后宣布皇后仍是处子的笑话,明明以自渎来探索与了解性快感是最为安全的、女性最有掌控权的方式,信仰路德宗长大的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却根本无法将性快感的存在同男性的参与切割开来,伊万推测即使他此时建议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从自渎开始,这个姑娘也没有勇气去做一件在她的观念里隶属犯罪的事。
“……俄罗斯有一些与中欧诸国不同的风俗,”伊万语气轻柔地说,“正如人们用‘母国’这样的阴性词来称呼我、以及获得普遍认同的‘母亲俄罗斯’的概念一般,通常我不被视为男性,且由于男性意识体不会让女性怀孕,而我又象征着这片土地与这个国家的政权,所以俄罗斯女性和我交媾的行为是受到鼓励的。尤其是出身良好的女士,有时她们的父亲或对自己的性爱技巧不自信的丈夫会请求我同她们共度一夜,这样既不会破坏她们的贞洁,又能让她们体验到性爱带来的愉悦感,进而消除她们对男女交媾行为的恐惧。还有那些已婚可对丈夫不满意的女性,她们也会向我提出邀请以避免自己犯下通奸之罪,甚至在彼得一世于国内推行西式道德以前,教导皇室公主此事一直是我的责任。”
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面色变得更苍白了,她不停用余光打量窗户和门,像是在探测最快的、能成功逃出这个房间的路线,偶尔同伊万对上双眼时,她眼里则流露出祈求,似乎指望伊万能告诉她她误解了伊万的言外之意。
“这仅是个提议,”伊万安抚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道,“我不会强制您做任何事,只是告诉您您有一个不必受到宗教谴责的学习性爱知识的途径罢了。”
“陛下已经明确表示她不满于我仍未怀孕了,”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竭力扯出一丝微笑,她眼睑颤动,几乎将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眨落下来,“我想我别无选择。”
 离开拉斯特列利夏宫前,伊万特意前往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的书房告知正在审阅公文的沙皇他明日将邀请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前往自己的府邸,大约傍晚时再将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送回宫内,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先是奇怪地瞅了伊万一眼,几秒后她领悟出了伊万的暗示后,挑着眉问:“您确定只一个白日的时间足够吗?”
“太过急切会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反感与恐惧,”伊万解释道,“虽然她已在俄罗斯生活了六、七年,但她毕竟不是在俄罗斯长大的,她已经对这种习俗感到非常不安、认定我们是因她一直未怀孕而找法子羞辱折磨她了。”
“哼,德国人。”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嗤笑着说,她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转而看向伊万道:“尽管我们都是您的子民,可您貌似对女性多出一份偏爱。您在我的未婚夫死亡后安慰我,也在我和安娜·伊万诺芙娜等人处于低谷时期、出现财政困难时无偿给予我们经济援助,好让我们维持基本的体面,现在您又向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伸出援手,”她语气里添上调侃,“偶尔我都忍不住怀疑您像那些着迷于女人的男人一样,喜欢抓住一切向女人献殷勤的机会。”伊万微笑着沉默不语,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看上去也没想获得伊万的回答,“就按照您的想法去做吧,至于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叹息一声,显然这名随着年龄增长愈发表现出厌恶俄罗斯帝国的侄子令她头疼不已,“他现在正痴迷于伊丽莎白·罗曼诺夫娜,恐怕他懒得理会自己的妻子,更别提对您的教导提出异议了。”
翌日早餐后没多久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就来到伊万的府邸上,陪伴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荣誉女仆,而是曾受过伊万教导的、担任过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的荣誉女仆的叶卡捷琳娜·德米特里耶夫娜,这名去年才回到俄罗斯的姑娘待伊万同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寒暄过后亲热地吻了吻伊万的脸,叶卡捷琳娜·德米特里耶夫娜仿佛有些被这种外露的亲密给吓住了,她小心翼翼打量着两人,过了一会儿又将视线放在同她并不常往来的娜塔莉亚和不常在圣彼得堡出现的奥利加身上。
他们没费多少时间在无意义的交谈上,很快另三人便以去花园散步为借口留下伊万和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独处,三人的离去使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面色变得像一个绳套已栓在脖子上、只等着行刑官撤掉脚下木板的死刑犯那样苍白。伊万没费神说安抚宽慰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话,此时单纯的言辞不会管用,说不定还会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更加紧张,他只需用实际体验向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证明这没什么可怕的。
伊万领着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去了间客卧,他转身阖上门,颇无奈的看见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被阖门声吓得缩了下肩膀,他将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领至屏风后,并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转过身去。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做了个深呼吸,顺从的转过身任由伊万依次脱下解开她的外套、外裙、裙垫、裙箍等服饰,当她身上仅剩下羊毛腿袜和衬裙时,伊万示意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看向卧室侧墙上一道关上的木门,“若您想的话,那个房间里有仆人提前倒好的热水以供您清洗,”伊万说,未避免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误会他暗示她个人清洁状况糟糕或气味不好闻——尽管伊万养成在交媾前洗澡并劝说床伴也洗澡或至少清洁下体的习惯的确是为了自己的嗅觉和味觉考虑——他补充道:“在交媾前清洁下体能增加交媾带来的愉悦,也能减少患上法国病[7]及其它类似病症的概率。”
目前医学界从未将洗澡和法国病联系在一起,故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用混合着疑惑和质疑的眼神瞅向伊万,应该是认定这不过是伊万哄骗她的用语,不过她仍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早餐前已洗过澡的伊万来到床边,他脱下大部分衣服,只穿着贴身衬衫和马裤,他坐在床边等了好一会儿,久到他犹豫自己或许该敲门询问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是否出了什么事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才打开木门,她面无表情的向床边走来,步伐缓慢,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推迟同伊万交媾的那一刻似的。
“今天我们不需做到那一步。”伊万安慰说,他拍了拍床铺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躺上床。闻言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并未放松下来,毕竟伊万说的是“今天”而非“永远”,她仰躺着,双眼直勾勾盯着木制的床罩顶,手臂像两根木棍子般搁放在身体两侧。对伊万来说,自己的床边对同自己交媾这事儿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模样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他来到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身边,没选择撑俯在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上方这种便于他活动但会给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带来压迫感的姿势,而是选择在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右侧躺下,他伸手安抚性的摩挲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右肩并在其上落下数个吻。
“若我弄疼了您,或当我触碰您的某个身体部位使您不适的话,请您告诉我。”伊万说,他的右手沿着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侧肋一点点朝她的胯骨前进,左手则支撑起自己以便他能吻向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锁骨,他用余光留意着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神色,对方的脸色看起来在无声地说无论他触碰她身上的哪儿、用什么方式触碰都只会让她感到恶心。伊万停了下来,“我不会强奸您,”他语气严肃且认真,“如我昨日所说的,这仅仅是个提议,您有权随时要求停止并离开。”
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一言不发,她的眼球转动着来回瞧床罩顶就仿佛上面有什么极吸引人的花纹般,半晌后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望向伊万重复自己昨日的话道:“我别无选择。”
伊万叹息一声,“那么,”他坐了起来,同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对视着说:“从了解男性的身体开始如何?除去不能让女人怀孕以外,无论是肉体结构还是被刺激后的反应,我的肉体都同人类男性没什么区别。”这当然是句谎言,不过伊万不认为自己可能拥有孕育新生命的功能这事儿和让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了解性爱有关。这个提议将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脸上凝固冷硬的面具敲出道裂缝来,裂缝里先是泄漏出几分忐忑,随后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被忐忑牵引着撑坐起身,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应声说“好。”
 [1]частей 音译,俄罗斯时间单位之一,5分钟=8契斯特
[2]此事件的wiki中,法语wiki里面有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被拉切塔迪侯爵魅力折服并异常信任依赖他的详细描述(导致法国人都以为能瓦解奥俄联盟),但俄语wiki里是对沙皇识破法国佬阴谋的描述比较详细,这种区别很微妙啊23333还有此时期其实英格兰和俄罗斯是盟国,关系不错
[3]Lutheranism
[4]批准
[5]Орешек
[6]很长一段时间里西方的医生认为女性的性愉悦程度和怀孕几率成正比
[7]法国病 即梅毒,因为梅毒传播是由意大利辐射向中欧、西欧,然后中欧、西欧辐射向东欧和中亚、东亚,所以露露家的人称其为法国病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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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huamobi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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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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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cheshamdgue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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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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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yrotesmmntek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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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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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itwrihv · 6 years ago
Text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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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stetheeshnhmxy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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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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