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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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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200K notes · View notes
vpn2024vpn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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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推荐的收费VPN梯子加速器丨高速稳定能用的VPN加速器上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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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文中,我将总结一些知乎推荐过的以及我在国内近2年使用,稳定、可靠的正规翻墙VPN,并根据稳定性、连接速��、客户端易用性和服务器线路数量的综合排名,分享适合国内使用的平价梯子软件。
知乎推荐过很多VPN品牌,涵盖国内外的品牌,例如Green、豆荚、6vpn、Runox等国内品牌,以及ExpressVPN、Nord、VyprVPN、hidemyass等国际品牌。然而,由于一些品牌在国内已经不能使用了,尤其是国内的品牌大多已倒闭或转行做游戏加速。我们今天要介绍的是在中国仍然能稳定、可靠使用的翻墙VPN,根据连接服务器的网速、可靠性、使用体验和价格进行实际测试排名。
一、DOVE加速器(高性价比付费VPN机场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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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测试中,DOVE加速器在电脑客户端和移动APP端(Android和iOS)的使用体验都明显优于其他VPN,综合表现最好。在国内通过电信线路连接服务器只需要5-8秒钟,浏览外国网站和观看YouTube上的4K视频都非常流畅。DOVE加速器在全球94个国家的160多个地区都有服务器,是使用BGP隧道中转和IPLC专线机场。
DOVE加速器支持的设备客户端非常广泛,包括电脑(Windows/Mac/Linux等)和移动设备(iPhone/Android/iPad/Windows Phone/Blackberry等),还有适用于路由器的APP。他们还提供Chrome/Firefox/Safari浏览器插件,几乎支持所有能上网的设备,非常强大!
DOVE加速器提供一年、半年和一个月的套餐,最具性价比的是购买一年,你也可以先订阅一个月试用,只要20元就能体验的高端性价比机场梯子VPN。
DOVE加速器提供24小时在线客服远程解决问题服务,尤其是企业用户在使用VPN软件遇到使用问题的时候都可以快速解决,这是DOVE加速器服务售后非常棒的优点。
二、ExpressVPN(全球知名梯子软件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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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ress是知乎上推荐的性价比最高的VPN。Express成立于2008年,拥有分布在60多个国家的1376台服务器,线路稳定、网速快,适合平时上网和游戏,可供选择的线路非常多,不存在防火长城升级后大部分服务器无法连接的问题。
Express支持无限带宽和P2P,最多可同时连接6台设备。Express目前在中国大力推广他们的VPN服务,官网支持中文。
服务器越新,连通率越高,速度也���快。以下是日本、新加坡、英国、加拿大新推出的服务器的测试结果:
Express在电脑端(Windows或Mac)和移动设备(iPhone、Android、平板等)上均可使用,还提供Chrome浏览器的插件,一键连接,方便只在浏览器上翻墙在其他软件使用本地网络的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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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dfsh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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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nanit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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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回答:我对中国的未来很悲观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世界我不太了解,我就只说说中国。
我对中国的未来很悲观。
一个国家的年轻人群体,代表了国家未来的竞争力。
有竞争力的年轻人群体应该是:睿智的、理性的、谦卑的、坚韧的、实干的、冒险的、创新的。
100年前,中国濒临灭亡,但因为有一批这样的年轻人,所以中国不会亡。
40年轻,中国一穷二白,但因为有一批这样的年轻人,所以中国会进步。
但今天,一部分的年轻人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可以轻易因为“观点不同”而去给其他人扣上“公知”、“50w”、“1450”的帽子,并且因此成为自己不用学习的理由——“知识越多越反动嘛”。
他们可以堂而皇之支持主权国家对另一个主权国家的侵略——你要是敢说一句反战(我只是不喜欢战争,我可没说支持美国,美国的侵略战争我照样反���,直接就被打成“卖国贼”。
他们否定了“自由”和“民主”的意义——但他们却很喜欢看《觉醒年代》?——他们一边自己否定了五四时期前辈们用生命争取的“德先生”,一边大肆赞扬那时候的革命青年——简直就是巨大的精神分裂。
他们都有着深深的民族自负感,满脑子的���烂思维——中国就算这儿不够好,但外国就更好么?你美爹岂不是干得更糟糕?
他们觉得自己民族天下第一:美国要崩溃了,印度太垃圾了,日本韩国法国英国那都不算东西——虽然天天在互联网上这么骂其他国家——可真要买买买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买了“洋货”。
他们否定了“批评”的作用,剥夺了他人乃至自己对zf、政策批评的权力(稍微批评几句,就会被打成50w和恨国党)——可他们不知道,共和国与专制国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共和国允许人们批评(并且有不被秋后算账的权力),他们不知道,国家的进步,离不开批评——批评是进步的根源。
他们的思维非黑即白,二十多岁的人了,看世界还是二极管——其实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也没有好的国家和坏的国家,一切友好或不友好的关系都是为了利益,一切都是你看到的背后,都i是深层次的争斗。
还有一部分人,满脑子的男女对立,走极端,要么是大男子主义,要么是极端田园女权,互相挑拨,撕裂社会。
他们中还有一部分人,老想着回到四十多年前,以为那动荡的十年是天堂,以为那时候没有996没有剥削大家都很快乐——你大可以问问你的爷爷奶奶,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中还有一部分人,陷入宏大叙事不可自拔,而失去了对个体遭遇的最基本的怜悯和同情。
他们躺平了,不想工作,不想创新,老想着阶级已经固化,老想着有个青天大老爷给自己赏点吃的。他们喜欢看修仙爽文,幻想自己就是那个牛逼哄哄的天选之子,干死那些有钱人,自己当上有钱人。
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国家的未来前途,就会越来越渺茫。
下班发现这个回答赞同人数暴涨啊,失望的心稍微平和了一些。。。看了评论和私信,有赞同的也有批评的。赞同我的我表示感谢。批评我的,如果是有理有据的批评,我表示很喜欢很佩服,我们观点不同,但我誓死捍卫你表达观点的权力。但如果上来就是扣帽子或者问候我祖宗的,那我也只能问候你祖宗了。
回答几个有意思的问题:
1、你这个新注册的小号,第一个回答就带节奏,还这么多赞,是不是受过训练的1450?
答:哈哈哈,我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我玩知乎八年了,有一个11万粉丝的大号,但那个号我只用来回答和商业、科技、影视相关的内容,不写政治相关(不想告诉你们那个号是啥)。所以我明白知乎的写作方法。就这么简单。
顺便说一句,我现实中自己是某创业公司的COO、合伙人。我个人年收入一百万左右,一分钱税没少交,二十几万吧。我的理想就是打造真正属于中国的高品质的消费品牌,干死那些欧美品牌。也能帮zf解决一些小小的就业问题,为中国的经济做一些微弱的贡献。同时,我还是杭州蓝天救援队成员,灭过火,救过人——也正是这段经历,让我抛弃了宏观叙述思维,开始关心每一个个体。
你们有谁要和我扯我不爱国:我先问问你,你自己交了多少税?帮助了多少人?你为了国家做了什么?除了给自己同胞扣帽子、刷来电了、ww、1450、恨国党,你还做了什么?
2、美狗你好,你美国爸爸轰炸南联盟、侵略阿富汗、伊拉克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答:美国轰炸我国驻南联盟大使馆时候,我应该小学,那时候群情激愤,我们学校组织了上街反美游行,那也是我参加的第一次反美游行(虽然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惦记着小霸王游戏),不知道你们参加过么?美国入侵阿富汗,是走的联合国渠道,中俄都是弃权票,不需要反对。至于美国入侵伊拉克,首先我不觉得萨达姆是啥好东西,但我也坚决反对美国绕开联合国的军事行为。但那时候是2003,我一个初中小屁孩,也没互联网,你让我怎么反美?
3、十多年前公知遍地,那时候乌烟瘴气,现在只是矫枉过正,毛主席说了:矫枉必须过正。
答:我有幸经历过那段时期。我觉得你说的对,那段时期确实公知泛滥。公知泛滥的2005年开始,中国的gdp增速连续突破10%;公知泛滥的2004年,中国取消农业税;公知泛滥的2008年中国抵抗住了南方暴雪和汶川地震;公知泛滥的2008年中国举办了奥运会,那时候中国的国际关系前所未有的好;公知泛滥的2010年,中国举办了世博会,同年,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日本成为第二;公知泛滥的2009,中国留学生回国人数历年最高。你看,这就是公知们做乱的结果。
无论是国家、企业还是个人,都是需要批评和监督的。批评,是事物进步的最大动力之一。当年除了极少部分的���谓公知真的想推翻zf外(基本都被关进去或者流亡海外了),绝大部分的公知不就是批评下公权力的不合理,表达了下对国外“好的地方”的期待而已。
当年,公知们关注孙志刚,促使政府废除收容制度。公知们专注黑煤窑,促使zf出台政策保障工人权益。公知们关注“躲猫猫”,让审讯制度开始改革。公知们关注厦门px事件,让zf开始关注环境与经济的关系。你看看,这就是大部分公知们干的坏事!而如今呢?闭嘴就完了!
ps:要读毛选就好好读,从第一篇湖南考察开始,别听别人扯了几句就以为自己读过毛选了。也别把毛选当成唯一的真理。人文社领域不存在真理。
4、你说的这些其他的国家年轻人就没有么?怎么只说我们啊?!
答:别的国家的年轻人看知乎么?我在这儿说别的国家的人干啥?有病啊?
你们听说过clubhouse么。去年还是前年最火那会,clubhouse上有无数个反华聊天室你们知道么?我绝对反对那上面的极端反华言论,我当时单枪匹怕和他们辩论,呵呵,一个“粉红”加入帮我的都没有,真的是孤立无援——都是窝里横罢了。你们真爱国,为啥不去twitter、ins、youtube等等去和那些反华言论当面对线?二只敢窝里横呢?
5、你就是屁股歪了,看了你的答案,我反而觉得我觉得我们这代人充满希望!100年前反对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答:对,当年的日本,德国、意大利的青年人也是这么想的。
“操控民族主义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因为他们自己也会被民族主义的狂热反噬。”
话说我是怎么样的人?迂腐自大的慈禧?倒行逆施的独裁者袁世凯?出让国家利益卖国求荣的汪精卫?还是谁呢?你要反谁呢?
6、我已经举报你了,50w没跑了。
答:欢迎举报,但举报需要证据的哦。如果没有证据胡编一通,我可以告你造谣和侮辱名誉罪。
7、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人,主要就是集中在社交媒体上,在现实中很多人不是这样的。
答:这个我赞同。至少在我现实的圈子里,大部分人没有什么极端的政治观点,都为了自己的生活和梦想而努力工作。
我赞同这样的观点,也羡慕这样的生活,也因此我或许认为自己是过度悲观了。
我们想让中国变得更好,那就去好好学习(包括学习各国的优势),好好工作,我们造芯片、造飞机、造操作系统、造3A游戏、拍出影响全世界的电影、建设全世界最安全和幸福指数最高的城市、做出世界级的品牌,做出世界级的企业,强势向世界输出中国的文化,让西方打心眼里崇拜我们,这才是我们这代年轻人的使命。
而不是对自己人扣帽子、搞zz运动、认为外国都是傻逼,就自己最聪明。。。
8、有人问什么是辩证思考,我举个初中时候学的马哲例子:
事物的发展,有内因和外因,内因是第一推动力,外因是第二推动力。
当遇到一些问题或事件的时候,二极管就会把问题或事件的原因单一归为外因或内因(一切都是美国的错,或一切都是zf的错)。
而辩证思维就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根据此事物本身的原因,客观分析内因和外因——不同事件,内因外因的比例绝对是不一样的。
9、把俄乌冲突简单归纳为主权入侵,才是典型的二极管思维吧?当代青年思想更加成熟,不好忽悠了倒是真的。他们正是因为接收了残酷的应试教育和选拔制度的洗礼,才不再过于单纯和理想化。
答;· 入侵就是入侵,这是事实。比如杀人就是杀人,纵使你有万般理由,你可以说自己是被逼无奈。但你一但杀人,那也是应该判刑,毫无辩驳可言。可很多支持俄的人,连这一点都没有承认。
· 有人说了正当防卫的概念。我也是呵呵了。正当防卫是指a对b侵犯的时候(ing),b的反抗权可以无限大。请问乌克兰入侵俄罗斯了么?俄罗斯怎么就正当防卫了?当年日本入侵中国,中国人的抗战那才是正当防卫!
· 政治争论没有真理,都是观点,俄乌冲突背后有很深的原因,我不是专业的所以不能乱说,但是我只看到了“入侵”的现状,所以我反对入侵,因为我爱好和平,但并不意味着我支持美国。所以我支持官方的说法:反对侵略,也支持俄罗斯维护自己的权益。
· 所以,我反对俄罗斯的侵略,理解俄罗斯的处境,反对北约的东扩,有问题么?你要是问我那该怎么办?这是政治家的工作。作为p民,我只表达我朴素的和平观。
· 残酷的应试教育让人头脑更灵活更成熟,这种逻辑你自己信么?
10、你说别人扣帽子,自己不也是扣帽子?
答:我通篇答案没有给对方扣任何一个帽子,而只是在描述某几个群体的行为罢了。什么叫扣帽子?不分青红皂白,就用一个带有贬低性的词语,去概括某个群体或者某个人,以此彻底否定对方,这叫做扣帽子。
11、说了��天,你就是美狗,你就是1450!
答:我参加过反美游行,你有么?我能在外网和真正的ww对线,你行么?我能在生意场上和欧美公司竞争,给国家多纳税,你行么?到底谁是美狗?谁是1450?
如果只是说几句美国好话、表示下对欧美发达之处的羡慕、质疑一下当下zf的政策、关心下公共事件就是美狗、1450的——那我就是罢了。
12、不再更新,最后还是说一句大刘的话吧: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作为一个爱国者,我多希望西方可以一直傲慢下去,因为傲慢会导致灭亡。所以这句话我就不献给西方年轻人了。但因为我热爱祖国,所以我希望能把这句话献给中国的年轻人——保持谦卑,不要傲慢,不要比烂。) 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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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vateasd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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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txt
一,记,一些很有逻辑的作者(升级流(基本上)
宗心 -的几本,尤其是郑智雍的两篇和张贤胜的一篇
拿铁不加冰-仁王雅治中心POT同人,一共三篇,还��一两篇别的
柳明暗-出魔入佛两本
起点作者-这个宇智波过于谨慎
天下最美之刃-一本三日月宗近 起义(误)
好像看过过得去的全职猎人同人
菌行J-大佬满级重生后-一本迹部越前-对作者评价同九头蛇那本
起点作者-某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
起点作者-钻石王牌 璀璨王牌-看了三百章看不动了 少年漫
二,也是控制流的,感情戏更多一点(越来越多):
思乡明月-武侠同人和一本原创(反派要刷好感度-修仙主攻1/3)
步帘衣-当年铁甲
君自妖娆-三本 主要是前两本 末世文
全职 烽火连城-爽文 不是最爽的那种
匹萨娘子-[HP]最后的魔王 - 原创女主对德拉科 从头控场到底
怀愫-凤凰台 控场言情1/2
楚寒衣青-见善,纯白皇冠,沉舟-第一本是言情,很好很好, 控场言情2/2。谎言之城也还行,虽然没到二刷的(爽文)水平。
哼哼(海棠作者)-非人类向炖肉合集、穿进总受文的炮灰和正牌攻1v1了-后一本是修仙主攻2/3
一般的:
江色暮-被抱错的豪门少爷重生了 -比较人工糖精 第一遍可看
这次换我来爱你-主攻花滑升级流 基本控场到底 不算特别好看 但是很长
九头蛇本该覆灭-一本冬兵和原创男主起义(误)(孤身打九头蛇)-作者就这一本我看得下去,就价值观(够不够爽文)来说
江色暮-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自攻自受仙侠文
主��总想抢我机缘--修仙主攻3/3 有点像思乡明月那本
不间不界-一个向哨文-第一遍可看
三,西幻&未来
黑糖煮酸梅-地下城生长日志
百玖-亡灵酒馆经营日志-不记得怎么回事了不过好像挺好看
红刺北-砸锅卖铁-过得去的星际机甲升级流
四,其他同人,基本不记得是啥
天望的dmhp生而高贵-古早口味 太小白看不下去第二遍但是第一遍觉得挺好看
hp相伴而行 cp金妮/珀西 真骨 很好 好好好(哈哈
(龙枪穿HP)黑法师-忘了怎么回事反正好看
且行且歌-奇杰同人两篇 流光和永生之国-甜而且很可爱,记得看完很幸福(唯一缺点是看完会对网文上瘾 但是网文/同人质量普遍没这么高。)
桃花酒的喻黄同人-挺可爱
官逼同死哪家强-是好文就是看得很累,有点控制流(升级流) cp是c莱克斯
小璃的木偶-[足球]这个神-看得累 cp梅西罗纳尔多
出金屋记-不确定
掩面娘-量子博士林黛玉-一个林黛玉同人-类似有点想起鹿门客的林黛玉同人(鹿门客别的基本看得太累,这本也累。。。)
重返的天才不二周助-不确定好不好看
网王 升格成神 - 不记得现在雷不雷 当时做了书签 幸村主角
王者立海-忘了
(龙枪穿HP)魔法微光 - 全忘了 放这 可能删
[足球]上帝之子攻略手册 - 好像是c罗卡卡 网文人工感  现在不一定看得动
笑傲江湖同人,《野有长风》 - 忘了 笔记写的是很好看
太史婆的天龙八部同人-已经忘了
反派白化光环 - 也忘了
[综]走出流星街的穿越者-忘了
多木木多-[HP]蕾拉的噩梦
怀素两本hp同人
暗恋太宰先生二三事-不是爽文口味,记得看的时候觉得挺好看,主角很惨但是没有代入感所以有种隐约的关于实现愿望的爽
无限同人 楚轩的烦恼-楚轩全程控场 h部分有种sm意味的爽
星露谷ntr物语
五,不算特别控制流/忘记了
腊七小雪-百草纪年-不完全符合控制流,不过是个有头有尾的马甲文
纽约今天还好吗-女主叫拉莱耶的一个马甲文
诡秘之主-马甲文
玩游戏就是要赢
岳千月-无绝  - 记得很好看 不记得算不算控制流  很惨(不是贬义)
我的房子绝不可能塌-和同作者另一篇。不算特别好但是很有趣
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 开头1/3控场,然后就控不下去了。前一半还是很有趣的。后一半看得心累。
王小周-反叛的审神者-题材有趣,写得基本不控场(不够爽)
起点作者-谍影风云
从东京开始地窟求生-感情线还行(在起点里算好的了) 重生综漫背景爽文
魔尊也想知道
我兄弟成了被别人遗弃的狗
一个响指-海棠文 搜索标题 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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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前序:
主角控场/有逻辑(计算)的文。有bl和bg
有网王和hp同人,少量武侠,少量刀剑、猎人、综英美、全职高手同人
基本不靠pathos。
没有爱得要死要活,或者爱得要死要活这件事总要过一遍脑子。
以前看过和喜欢过的一些耽美 /言情
掩面娘
肥田-北城天街
配菜太咸
功夫包子
泡泡雪儿-金牌打手(过于惨 就看了一遍)
priest-大英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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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xuan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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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c Tag Guide
I’m not the most conscientious when it comes to providing warnings and basic information in my fic recs. So I thought I’ll create a guide about the common tags used for CN fiction summaries/tag systems.
Disclaimer: This is not all-encompassing and most of them are drawn from my reading of danmei novels (although tag application may extend beyond the danmei circle). I tried grouping them under similar tags, but know that these groupings are not set in stone. Feel free to let me know if I’ve missed anything!
Additionally, please check out Link 1 and Link 2 who have also done similar po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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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古风 (Gǔdài/Gǔfēng) “ancient times/ancient style” - Stories set in historical timeline or contain historical elements
武侠 (Wǔxiá) “martial heroes” - Heroic stories focus on martial arts; may or may not integrate more fantastical elements.
仙侠 (Xiānxiá) “immortal heroes” - Fics falling under the xianxia genre typically draw heavily from Chinese mythology/folklore, Taoism, Buddhism, mixed with some martial arts. The concept of ‘cultivation’ (修仙 Xiūxiān) to achieve immortality is central to this genre. Fics are usually set in historical periods.
民国 (Minguo) “Republic of China” - Fics with backgrounds set in the tim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Minguo Era (~1912-1949). Stories under this category tend to include a lot of tragedies, wars, complicated politics, and anti-Japanese sentiments. I tend to avoid minguo fics, but of the few ones I read, the trope of a military officer (军官 Jūnguān) falling in love with an opera actor (sometimes derogatorily referred to as 戏子 Xìzi) is quite popular.
宫廷 (Gōngtíng) “imperial court” - Fics focused on imperial court drama.
玄幻 (Xuánhuàn) “fantasy” - Stories with elements of Chinese mythology/folklore. Note that xuanhuan novels are NOT limited to historical settings.
魔幻 (Móhuàn) “magical realism” - A genre of novels incorporating ‘magical realism’ (think Lord of the Rings). Alternatively, another term 奇幻 (Qíhuàn) is also commonly employed.
西幻 (Xī huàn) ‘Western fantasy’ - This is sometimes used interchangeably with Móhuàn, but can also refer to general stories with Western-fantasy/folklore elements (e.g. vampires/werewolves). Alternatively, the term 欧风 (Ōufēng) - ‘European style’ may be u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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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情缘 (Xiàndài/dūshì qíngyuán) “modern day/urban love” - Fics set in the contemporary era/within urban setting.
豪门 (Háomén) “wealthy elite” - Featuring one or more characters originating from wealth. A common trope is the ‘Cinderella’-esque dynamic where a commoner gets noticed by a rich dude and is embroiled into the conflicts of the rich.
娱乐圈/演艺圈 (Yúlè quān/yǎnyì quān) “entertainment/showbiz” - Stories where the characters are actors/celebrities. A common trope is the ‘Cinderella’ dynamic where an unpopular artist (e.g. 十八线艺人 ‘18th-line artist’) gets into a relationship with a top-tier celebrity (e.g. 影帝/一线明星 ‘1st-line celebrity’)
网络/网游/网配 (Wǎngluò/wǎngyóu/wǎng pèi) “Internet/online games/online matching” - Characters in the fic develop their relationship through the web. Entails a lot of chat-speak and web memes. A common trope involves the main pairing meeting each other online and in real life, but not knowing their alternative web ego until the Big Reveal.
军文/军旅生涯 (Jūn wén/jūnlǚ shēngyá) “military adventures/life” - Characters are part of the military, usually involves power couple dynamics.
职场 (Zhíchǎng) “workplace” - Office-setting fics. A related category is 霸道总裁 (Bàdào zǒngcái) “domineering CEO”  featuring the popular trope of a possessive, rich, and popular CEO with his partner
校园 (Xiàoyuán) “campus” - Romantic slice of life stories set on campu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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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世界 (Wèilái shìjiè) “future world” - Fics set in futuristic timeline
末日/末世 (Mòrì/mòshì) “doomsday” - Fics with apocalyptic-settings; usually contain survival-focused plots
丧尸 (Sàngshī) “zombies” - Usually survival-oriented fics with zombies
星际 (Xīngjì) “interstellar” - Fics set in outer space and alien planets. A common plot features the conflicts between the ‘Federation’ (i.e. 联邦 Liánbāng) vs. the ‘Empire’ (i.e. 帝国 Dìguó). May or may not include a third party: the ‘worm/insect species’ (虫族 Chóngzú).
机甲 (Jījiǎ) “mecha” - Futuristic fics where mecha with virtual personalities are prominent feat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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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 (Dàomù) “tomb-raiding” - A specific genre dealing with tomb-raiding adventures and hauntings.
灵异 (Língyì) “supernatural” - Self-explanatory
悬疑推理 (Xuányí tuīlǐ) “mystery” - Suspense and mystery
探险 (Tànxiǎn) “adventure” - Self-explanatory
无限流 (Wúxiàn liú) “Infinite flow/style” - This genre of fics is all inclusive; i.e. including elements from sci-fi, history, religion, myth, game, animation etc. where characters enter into different settings. A common example is where the characters are forced into a game in which they have to pass through multiple levels/settings in order to survive. For more details on this genre and their sub-division, please see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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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穿越 (Chóngshēng chuānyuè) “rebirth and transmigration” - The main protagonist died and is transmigrated either back in time or into another dimension or timeline. Alternative/related tags that you might see include:
穿书/快穿/系统  (Chuān shū/kuài chuān/xìtǒng) “book transmigration/quick transmigration/system” - System specifically refers to the transmigrator having an internal system that interacts with them in their new body. Think RPG style games lol
金手指 (Jīn shǒuzhǐ) “golden finger(s)” - A common trope in transmigration novels where the transmigrator is gifted with talents/powers that allow them to thrive in the new world.
前世今生 (Qiánshì jīnshēng) ‘past and present” - Characters continuing their relationships from their past lives.
破镜重圆 (Pòjìng chóngyuán) lit. translated as “re-rounding the broken mirror” - Fix-it reunion stories
异能 (Yì néng) “special abilities” - Characters with special abilities/superpowers/muta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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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 (Tián wén) “sweet fic” - Fics that are filled with fluff and tooth-rotting sweetness.
���田 (Zhòngtián) “farming” - Piece of life, fluffy stories featuring the main couple; often takes place in rural areas (hence the whole farm image lol)
爽文 (Shuǎng wén) “satisfactory or feel-good fic” - The whole point of this type of fic is that the readers feel good after reading it. A common trope is a revenge style plot where the main protagonist regains what they lost through taking revenge on those who had wronged them.
沙雕文 (Shādiāo wén) “silly fic/crack” - Homonym for ‘傻屌’ (Shǎ diǎo; silly/stupid); these fics are not intended to be serious
美食文 (Měishí wén) “food fic” - As the tag suggest, don't read this type of fic on an empty stomach lol
虐文 (Nüè wén) “angst fic” - Self-explana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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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 “alpha/beta/omega” - Self-explanatory; you can read the fanlore here
哨兵向导 (Shàobīng xiàngdǎo) “sentinel-Guides” - Based on the original Sentinel fandom (see fanlore here).
兽人 (Shòurén) “beast/anthros” - Similar to abo. Males (雄兽 Xióng shòu) are capable of transforming between an animal and a human, whereas “females” (雌兽 Cí shòu) retain the human form and can get pregnant. There may also be the beta, in this case referred to as 亚兽 (Yà shòu) who can neither transform nor get pregnant/difficult to impregnate. Usually set in some prehistoric era and entails the protagonist transmigrating into this world as a “female”. In the same vein, for the interstellar insect species, some fics developed the male, female, and sub-insects trope.
哥儿 (Gē er) - A ge er is similar to an omega, basically men who can get pregnant and are marked by a flower shaped pattern on the forehead. I’ve only come across 3-4 fics with this trope and all of them are set in the historical era where the ge er tends to be very feminine. If anyone has any more info on this trope, let me know!
🌸 🌸 🌸
攻宠受 (Gōng chǒng shòu) “top pampering the bottom” - The top in the relationship will care very well for the bottom. The opposite would be 受宠攻 (Shòu chǒng gōng) “bottom pampering the top”. Alternatively, the writer might just mark it as 宠文 (Chǒng wén) “pampering fic” in general.
年下 (Nián xia) - Younger top and older bottom; one common phrase you might encounter describing the younger top is 小狼狗 (Xiǎo lánggǒu) or “little German Shepherd”, referring to handsome and domineering young man.
On the note of dogs, you might also see 小奶狗 (Xiǎo nǎi gǒu) “unweaned puppies) referring to cute and soft young men, and 二哈 (Èr hā) “dumb husky” referring to silly characters
年上 (Nián shàng) - Older top and younger bottom
As a warning, age gaps in these types of fics can sometimes be large depending on the context, and could overlap with more controversial, dubcon genres 
师生 (Shī shēng) “teacher-student” - Fics featu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cher and student
师徒 (Shī tú) “master-disciple” - Fics featu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master in a martial/cultivation sect and their disci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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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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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4
虽然俄罗斯帝国的盟友神圣罗马帝国在和法兰西王国的交锋中处于劣势,可俄罗斯在军事和外交方面完全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故尽管签订维也纳和平条约时不需俄罗斯使者在场,俄罗斯和奥斯曼由于合约未谈拢故开始新一轮战争,安娜•伊万诺夫娜仍提议伊万代替使者前往维也纳,“您可以带奥利加同去,带她去散散心,”安娜•伊万诺夫娜靠着椅背懒散地说,“她总是瞧上去闷闷不乐,即便在您的请求下我准许她回基辅长期居住,上次见她时她依旧一副郁郁寡言的模样。”
“她的领土一直饱受战乱的侵扰,”伊万语气温和地说:“她并非有意摆脸色给您看,只是身体不适罢了。”
“要说战乱,我不认为您的负担比您的姐妹更少。”安娜•伊万诺夫娜转动着眼珠,伊万几乎认为她在翻白眼了,“在见到她以前,我本以为既然她的土地中生活着众多哥萨克人,那么她理应是个无拘无束、骁勇善战的姑娘,然而她令我很失望,”沙皇直白地抱怨说,“和娜塔莉亚相比,我时常怀疑她究竟是否和您有血缘关系,比起俄罗斯人,她更像是波兰人。”
“她受波兰统治了好几个世纪。”伊万已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用这个理由替奥利加辩解,有时他会想,没准儿正因为从沙皇到娜塔莉亚都对奥利加展现出的真实性格不满,奥利加才一直无法融入新环境,他暗自叹息,岔开话题问:“我能带娜塔莉亚同去吗?”安娜•伊万诺夫娜似乎没料到他欲娜塔莉亚随行,向他投来意外的眼神,伊万解释说:“我想带她见见别国的意识体,并练习些和同阶层的人交际的技巧,您知道,她性子有些莽撞,过去总混在仆从和农奴之中。”
“可别这样描述您的妹妹,她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安娜•伊万诺夫娜面露微笑,伊万眨眼了眨眼,没反驳沙皇句中“孩子”这词,因娜塔莉亚的外貌,宫廷内不少人至今依旧忽视娜塔莉亚的真实年龄而将她当作一名十岁左右的女童,“她很擅长聆听她人说话,用枪也用得好,我还想着趁天气温暖约她和我一起去近郊猎鸟呐。”伊万情不自禁挂起礼貌的微笑,以免自己的表情泄漏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许喜爱听小道消息的沙皇在积累众多秘闻后需要一个守口如瓶的倾诉对象,然而每次被沙皇逮住闲聊后,回到家中的娜塔莉亚总忍不住冲伊万抱怨说她之所以能安静坐在沙发上听沙皇念叨全是看在她和沙皇是狩猎同好的份上,“不过她是您的姊妹,行程安排当然凭您做主。”安娜•伊万诺夫娜补充说。
 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并不为能结伴远行而欣喜,伊万瞅着面前两张眉尾快耷拉到眼角的脸——这时她俩倒看上去像一对姐妹了——忍不住抱着揶揄之心猜测她们到底是因劳累的旅程而不开心?还是因最终目的地以及将见的对象不开心?或者同行的旅伴才是破坏心情的主要原因?两年过去了,根植在伊万心底的、涉及奥利加与信任相关的问题的固有印象未能改善多少,但至少他学会过滤掉附着在那些想法上的负面情绪,转而用一种夹杂着无可奈何的戏谑去面对它们。
伊万先是对奥利加转述了安娜•伊万诺夫娜的话:“带你去散散心,顺便见见我们的盟友。”接着他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且郑重其事地说:“至于你,娜塔莉亚,是时候检验你的外语、纹章学、贵族姓氏史以及社交技能水平如何了,”他对上娜塔莉亚的双眼,娜塔莉亚眼睑撑开成茶杯般的圆形,在烛光的照射下泛出水光的眼球表面印满了恳求,他同娜塔莉亚对峙数秒,终归放软语气说:“我知道你讨厌这些枯燥又弯弯绕绕的东西,可你现在偷懒,未来怎么管理你的领地呢?”
娜塔莉亚张嘴似欲说什么,还未出声前就像是想起什么般又闭上嘴,只消沉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抱着尝试的心态问:“可是安娜•伊万诺夫娜约我这段时间去猎鸟,我若去维也纳,不就失约了吗?”
“她已经同意了你的新行程。”伊万言简意赅打破娜塔莉亚的希望。
娜塔莉亚匆匆吃完晚餐就回她的会客厅突击进修社交学——即死记硬背些能用于接话、感谢称赞、回避自己不愿回答的问题的万用语句——伊万摇着头喃喃了句“雷声不响不祷告。[1]”而奥利加注视着娜塔莉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她回头看向伊万,欲言又止,迟疑半晌才说:“我以为统治者们不会喜欢地区意识体变得过于独立。”
“去维也纳和地区意识体的独立性有何关系?”伊万像说一句玩笑似的说出此问,随即他捏着叉子插进盘中最后一小块列巴,划拉着叉子让列巴去吸周围的肉汁,“安娜•伊万诺夫娜只以为我是借此机会介绍娜塔莉亚进入意识体们的社交圈,她和诸位大臣不会想到我真正希望娜塔莉亚学习的是什么。”他垂眼盯着列巴,暗自期望娜塔莉亚能在这趟旅程中靠着耳濡目染从奥利加身上习得几分敏锐,不是说他指望自己的妹妹突然变成个��思熟虑的人,但至少娜塔莉亚应看透他的真实目的,而不是和那些被他欺瞒的人们一样以为他计划着让她戴上针对人类女性的世俗道德枷锁。
“……你不害怕未来某日她挣脱你的控制吗?”奥利加的声音唤回伊万的神智,他因奥利加的用词、也因奥利加脸上复杂到无法用一词概括的神情而皱起眉,“不再如现在这样依恋你、信任你,为她的子民向你发起战争,削弱你的力量,甚至勾结其他意识体瓜分你的领土,你不害怕吗?”
伊万放下餐叉,吸饱了肉汁的列巴使他想起被泥浆泡烂的白桦树皮,当他还臣服于金帐汗时,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处理那些他不欲寄给奥利加又来不及烧掉的信的,他推开瓷盘,维持平稳的语调问:“因为害怕,所以就要去驯服她、贬低她,使她畏惧我,自认为生来便低我一等,欠我许多恩债吗?”伊万用力闭了下双眼,“在您强大之时,您对待弱于您的敌国的意识体尚存几分顾忌,却一直认为自己有权凭此等手段去虐待一个懵懂的新生命吗?”
奥利加移眼避开伊万的视线,“我只是在阐述放任地区意识体成长后可能会面临的后果。”
“不!你是在奇怪我为何没成为第二个你!”伊万脱口而出,他没能成功压抑自己声音里的愤怒,他盯着奥利加,又觉得奥利加面上的无动于衷令他失望且厌恶,怒火像渔网一样自他心底深不可及之处网出些分不清是诅咒还是撒气式胡思乱想的念头,例如让奥利加遇见个和她志同道合的意识体并受对方统治,或假如他没接回��利加,现在奥利加将仍会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活在卢卡谢维奇的管束之下,想到这儿,伊万难免觉得自己的好意不但不被珍惜,反倒被恩将仇报——尽管实事求是的说,奥利加来到俄罗斯帝国后还未主动做过什么伤害伊万与娜塔莉亚的事——伊万深深吸进一口气,“娜塔莉亚是我的妹妹,是我们的家人。况且,即便遵循您的规则,把自己领地内新出现的意识体当作必须去防范的威胁与可利用的仆奴——”伊万知道若他更冷静点儿,是绝不会把含在嘴里的话说出口,然而此刻沸腾着在他周身血管内流窜的情绪要求他别再管他的话是否会揭开奥利加的伤疤,“您与卢卡谢维奇在一起生活了四个世纪,您难道视他为您的主人,将他的国王当作您的国王,重视他的子民超过您自己的子民吗?”
奥利加沉默不语地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瞧上去伊万的言辞并未对她造成多大伤害,这使伊万不知自己该感到遗憾还是该松一口气,他继续道:“无论是以我还是以您自己为例,都能证明您的措施无法成功,既然如此,何不尝试我的办法呢?”他再次深呼吸以平缓心情,补充说:“虽然我依旧希望您能对我和娜塔莉亚抱以善意的情感,同我们建立一种亲昵的、互相交付信赖的关系。”
奥利加没有接伊万的话,而是说:“我并不是在奇怪你为什么没用我对待你们——你的方式去对待娜塔莉亚,”她顿了顿,“我的意思是,我的确好奇你作出不同选择的动机,但并不期盼你成为我的继承者,我不会撒谎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有多与众不同,不过我想两年来我们或多或少增进了对对方的了解。”奥利加微笑起来,而伊万只觉得她的笑容衬得方才的他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子,“坦白而言,我没预料到能坚持生存到现在的人是你,毕竟当年你最为年幼弱小。”
两年的同居的确对奥利加产生了影响,伊万敢肯定他刚接回奥利加时奥利加是绝不会对他说这些她认为有激怒“她的征服者”的可能性的话的,伊万略垂下双肩,他突然生出些泄气之感,原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怒火也悄悄消失不见了,于是他又像任何一个同亲人理念不合可因血缘而仍对对方怀有期待的人那样,不由自主在心里劝说自己他和奥利加之间的矛盾是可调谐的,有些问题只能依靠时间去解决,没准几个世纪以后奥利加会接纳‘家人’这一概念呢?
“我无法认同你对领地内地区意识体的认知,因为我无法对目前���在潜伏的威胁视而不见,但……”或许是伊万的错觉,奥利加的微笑中多了某种柔软的东西,“我很庆幸、也很感激你视我为姐姐。”
伊万愣住了,他的眼眶和鼻腔违背他的意愿,擅自产生股酸涩感,他认为自己最好说点儿什么,又不愿奥利加从他发颤的语调中听出哭腔而放弃接话,最终只掩饰性得冲背对奥利加的方向微侧过脸并点了点头。
 头一次出远门的娜塔莉亚在离家前就换上了骑装,离开圣彼得堡后她就迫不及待跳出马车骑上匹两年前作为命名日礼物送给她的维亚特卡马[2]——尽管彼得一世下令规范宫廷及贵族们的服装,要求女性只能穿西式裙,在伊万的干涉以及意识体惯有的特权下,除某些极为庄重的场合外娜塔莉亚拥有选择穿斯拉夫旧式裙甚至各类裤装的自由,但那些目睹娜塔莉亚着装的贵族、庭臣和市民们的目光仍使娜塔莉亚减少了在城市中穿裤装的次数,现在借着那些扰人的视线消失的机会,显然娜塔莉亚决定好好享受裤装特有的轻便易行——不过大约一天以后,她就对重复的土路、缓坡和树丛之景感到腻烦,重新回到摇摇晃晃的马车内靠喝酒吃点心打发时间。
越是往西南方行进,气温越是暖和到伊万和娜塔莉亚错以为时节正倒转着自秋初步入夏末,对气候温暖的领土那种求而不得的渴望折磨得伊万骨骼发痒,他不得不努力找些能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事做以避免自己开始专心致志在纸上作出《关于南下扩张计划详解》,旅行途中能做的事不多,思来想去,伊万决定把精力放在考校娜塔莉亚功课上,他使用荷兰语和德语同娜塔莉亚对话,提出某个公国的名字、贵族的姓氏要求娜塔莉亚阐述那个公国、贵族与周边势力的利益纠葛,以及这些争端会对波兰-立陶宛联邦和俄罗斯帝国产生怎样的影响,而这些影响又将导致娜塔莉亚领土内的局势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番考校逼得娜塔莉亚躲去了备用马车上,伊万则被奥利加打趣的眼神盯得狼狈到连耳尖都胀红了,他为娜塔莉亚懈怠懒散的心态生气,然而只要娜塔莉亚仰头眼巴巴地瞅着他,他又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立刻心软下来,于是考校功课变成了由伊万主讲的、关于近几十年周边势力变动的闲谈。
抵达维也纳时,奥地利大公国同法兰西王国的谈判已接近尾���,这还是伊万第二次同奥地利的意识体见面——第一次见面是他随彼得出使欧洲各国之时——因波兰王位继承战争的战败与正在进行的同奥斯曼帝国的战争,罗德里赫的面色并不健康,坠在胸前的领巾上的重重蕾丝似要把他压垮了一般,深红色的短上衣[3]衬得他面颊没有一丝血色。“接到您要拜访维也纳的消息时我还以为传信的人弄错了,毕竟要让您离开您的国土可是件难事儿。”罗德里赫说,平静又夹杂几分虚弱的神态和语调让人分不清他是在讽刺亦或只是句玩笑。
娜塔莉亚疑惑得瞥了伊万一眼,伊万却知道罗德里赫在说他只出任过一次大使——且还隐瞒了身份——这事,上世纪初自卡斯蒂利亚兴起政权意识体出使各地的风潮——伊万推测最初或许是因卡斯蒂利亚有太多的海外殖民地,而它的统治者认为派遣自国的意识体巡查各处领土是个好主意,随着殖民地局势稳定下来、能自主平稳发展后,这类出行活动的重心自然回归欧洲——这风潮迅速席卷南欧和西欧,随后缓慢向北欧、东欧蔓延,当伊万耳闻此潮流时,他尚还弱小到没资格挤进那个瞧上去无法轻易接近、更别提融入的社交圈,当他实力强大到能站在边缘朝中心圈奋进之后,他的精力又全放在了娜塔莉亚身上。
伊万笑了笑,他没接罗德里赫的话,而是抚着娜塔莉亚的背示意她前迈一小步,并微侧身为奥利加让出些位置道:“这是奥利加,基辅地区的意识体,以及娜塔莉亚,她们是我的姐妹。”伊万隐去娜塔莉亚代表的地区不提,罗德里赫也没追问,只按照礼节同姐妹俩寒暄了几句,随后罗德里赫提起了两场战争,“今年的状况不太好。我们和法兰西的谈判差不多结束了,”他轻叹一声,“我们得把西西里地区和那不勒斯还给卡斯蒂利亚,法兰西也将取得洛林公国,他会踩着我再次登上欧洲最顶端的王座。”罗德里赫顿了顿,但在伊万想出既不显得过于亲昵又符合自己同盟立场的安慰之辞以前,他就继续说:“还有奥斯曼……”他皱起眉,“我的国家损失不小。据我所知,您倒是在和奥斯曼的对战中取得了几次胜利。”
“只是略占优势,瘟疫和撤退时奥斯曼军队的追击也让我的子民有不少伤亡。”伊万谦逊地说。
“看来这场战争——”罗德里赫说着,却在看见一名向他们走来的侍从时住了口,侍从靠近罗德里赫耳边低语后,罗德里赫带着浮于表面的歉意��:“恕我失陪,那群法国佬又在找茬。”他面不改色吐出略粗俗的词,又向伊万颔首道:“请三位自便吧。”
 出使它国对东斯拉夫三人而言皆是件新鲜事,不提从属于波兰-立陶宛联邦、从未离开过联邦领土的奥利加与只在圣彼得堡与莫斯科两个地区生活过的娜塔莉亚,伊万也对维也纳和俄罗斯相比迥然不同的风俗人情感到新奇,所有男性贵族们都不分年龄和职位或是戴着或是留着头披散下来的、打着小卷的长卷发,这既令伊万感到他们过于浮夸,又好奇当他们进食与书写时是否会受垂落的鬓发干扰,霍夫堡宫内才建成三年的帝国法院图书馆则让伊万流连忘返。至于饮食,奥利加和伊万皆对以蜗牛作为食材的菜肴敬谢不敏,因在东斯拉夫传统中蜗牛一直以来都被当作药材使用,他和奥利加还暂且不想扩宽自己的食谱,而娜塔莉亚对活的蜗牛更感兴趣,她命仆从自厨房寻来只还未下锅的罗曼蜗牛,又找来个木盒兴冲冲准备把蜗牛养在卧室里。伊万瞧着那只蜗牛以看似慢实则快的速度在娜塔莉亚裸露的手与上臂表面爬来爬去,留下道道蜿蜒的湿痕,忍了数次才将勒令娜塔莉亚扔掉蜗牛的念头随着鸡皮疙瘩一起忍下,并勉强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小孩子活泼且好奇心旺盛乃是常事。’
伊万向维也纳的书商订了不少最新出的人文科学书籍以扩充圣彼得堡科学院图书馆的库藏,由于他能流利读写德语——尽管神圣罗马帝国并不像他的国家那样统一规范语言,不同德语地区出版的书籍中同一个单词的拼写可能不同,使他只能联系上下文判断那些单词的含义——荷兰语和波兰语,也能连蒙带猜读一些英语、法语和土耳其语的著作,因此除去将奥利加和娜塔莉亚介绍给各贵族以及余下另一些必要的交际以外,伊万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帝国法院图书馆里。娜塔莉亚黏了伊万两三天后,因她不认识大部分德语生词而终归无聊得换上裤装在维也纳内四处闲逛,奥利加原本有些担心娜塔莉亚穿‘男人的服装’会给三人惹上麻烦,但娜塔莉亚的外貌尚未成长到旁人能透过衣服一眼看透她性别的程度,待确认无人认出娜塔莉亚的真实性别并以“女人做了不符合自己性别的事”这一罪名逮捕娜塔莉亚后,奥利加转而沉浸于同贵族和官员们的交际中,重回同自己身份地位相符的社交圈似乎给奥利加带来了极大的���悦感。
变化出现在伊万翻看一本无名但插图精美的草药介绍合集时,这合集无序言也无结语,看上去像是某个好心的医药行内人士把零散的、在新大陆上发现的草药资料收集起来并装订在一起,可若说零散,那些插图的绘制风格又过于一致[4],伊万必须承认,比起某株在春秋之季开出明黄色花朵的植物在拉丁语、英语、法语等语言中分别是什么名称以及有何功效这样的信息,附带的彩色插图更能吸引他的兴趣,当他翻看完约三分之二合集,在某种较有压迫感的感应抬头扫视四周时却对上不远处一名陌生人的双眼。
那是个装扮与周围男士稍有区别的人,他没戴假发,虽留着头长度过肩的金发,却不像大多数贵族那样将头发烫出整齐的小波浪卷儿,而是让其保持自然状态并松松扎在脑后,他正倚着书架望向伊万的方向,以其姿势和神态分析,难以判断这名陌生人是否一直注视着伊万。见伊万看过来,陌生人对伊万笑了笑,伊万愣了一瞬,他一面朝陌生人颔首以示回礼,一面觉得这莫名其妙的一幕使他感到些微怪异,他低头将视线移回合集上,可陌生人的面庞尚还停留在脑中,那人瞧上去约二十多岁的模样,颧骨与下颌处的曲线还残留着三分十几岁少年独有的雌雄莫辩的柔滑感,那双眉尾微垂的眼眸应是蓝色的,但或许是光照折射的缘故,陌生人的虹膜又透出点暗紫。
伊万没将那名陌生人放在心上,几日后他受奥利加邀请去参加由一位姓帕奎尔[5]、在维也纳开设了整个欧洲第二座瓷器制造厂的人所举办的宴会,那座工厂据说运营良好,然而奥利加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与之相反的传言,“他欠了债,”她一边给即将戴的假发挑选扑在上面的香粉一边说,“那家工厂的确运营良好,可这同他欠债不相矛盾。他举办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多认识些能给他投资或给他工厂行些便利的人,听说他想从维也纳市政府那里借一笔钱,只是现在还没打通门路。”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伊万半是惊讶半是佩服地问,他未曾想过自己的姐姐有快速搜集当地时事隐秘的才能。
奥利加闻言顿住了,她转头同伊万对视,眼里含着股无法形容的怪异感,她没回答伊万,而是问:“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吗?”见伊万一脸茫然,她若有所思得沉默片���,随后自言自语道:“……是的,你没命令我去探查这些——”她抿唇,回过头继续挑选香粉,“我只是……过去同卢卡谢维奇生活在一起时,我总是被命令——”她又停顿下来,仿佛并不愿吐出含在嘴里的话,但她终归继续说了下去,“——被命令利用女人的优势获取那些留在华沙内的各国大使的外交目标,或同他们交好,以便在必要时候窃取他们本国的近况、劝诱他们做出有利于波兰的决定,”她加重语气说出“女人”一词,“我想我还没完全摆脱那种生活带来的惯性。”
伊万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直觉告诉他若他露出同情的神态只会让奥利加感到被冒犯,可同时他并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反应,面无表情吗?或许会让奥利加错以为他对她的痛苦无动于衷。安慰奥利加现在她不必再把性当作获取某物的代价吗?未免显得太过轻描淡写与居高临下,且没准儿奥利加会以为伊万在委婉提醒她她之所以能改善处境全凭伊万的功劳,最终伊万呐呐无言,只能假装自己被香粉盒子表面的雕花吸引了注意力。
因这一插曲,伊万提不起多少兴致去应付宴会中不知他是意识体、将他当作普通的士绅寒暄的人类,他避至大厅角落,远远瞧着奥利加的背影淹没在一朵朵像颜色艳丽的毒蘑菇般的裙子中,有一搭没一搭想着娜塔莉亚此时在何处玩耍,近来娜塔莉亚不知被何事何物引起兴趣,总是早出晚归,即使询问跟着她的仆从也只能得到她整日在市集闲逛这样听不出什么异常的回答,伊万欲追问得更详细些,又思及娜塔莉亚毕竟不是真的幼童,横加管教恐怕只会使她不耐烦。
“您看起来不是这里的人?”
最初伊万并未意识到这句话的交谈对象是他,数秒后他回过神,侧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出乎他意料,提问者是前几日在帝国法院图书馆内遇见的那名陌生人。
“抱歉?”
“您看起来不是这里的人,”陌生人重复道,他靠近伊万,又在一个微妙的、哪怕再一前进托奇卡[6]都会让伊万感到不适的距离停下,“您是从北方来的,或是从东方来的?”
伊万转身面朝陌生人,直白打听某人的国籍有违社交圈内默认的行事规则,然而也许是这个穿着以金银两线缝出刺绣和花边的宝蓝色短上衣[6]的、袖摆缀着重重蕾丝的陌生人配着他脸上的笑容太过像逼真且精致漂亮的瓷玩偶,被陌生人的容貌取悦了的伊万没感到不快,“您为何这样说?”他问。
“因为您的肤色、脸庞的��廓、鼻梁的长度和高度,”陌生人回答到,他语气里含着股自己已在讲述正确答案的自信,“还有您的着装,据我所知,北方和东方的时尚同此地略有区别,”伊万明白陌生人使用的‘区别’是波兰、芬兰、俄罗斯等地现状的含蓄指代词,服装款式的实际情形是位于欧洲最外侧地区的国家竭力模仿法兰西、圣神罗马等地的服饰,但由于地理位置与时尚传播速度的关系而总是落后于欧洲中心区,“以及,”陌生人的微笑扩大了些,“您说奥地利德语的音调。您是从东方来的,对吗?波兰,还是俄罗斯?”
“……您嗅探这些细节的能力真是像猎犬的嗅觉一样敏锐呢。”
陌生人并未因伊万用狗比喻他而露出受辱的神情,相反,他仿佛觉得这比喻有趣般笑得双眼都微眯了起来,“不,我只是善于观察罢了,”他顿了顿,略拉长声调补充说:“尤其是针对美丽的事物。”
陌生人的话大胆又夹杂着几分轻佻,让伊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应该义正辞严职责陌生人在羞辱自己,或至少怒冲冲地转身走开,可他的好奇心在肉体控制权争夺战中占据上风,故他站在原处,想知道面前这个表现和他的预想全然不同的家伙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克里斯托弗·德·巴赫尔[7]。”陌生人自我介绍道,他朝伊万微鞠躬,抬手从头上摘下不存在的三角帽花哨地比划了一下。陌生人报上的姓名让伊万情不自禁挑眉,他分不清对方是在捉弄他,还是在邀请他玩儿一个心照不宣的角色扮演游戏,他想了想,开口说:“我姓米哈伊诺夫[8],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米哈伊诺夫。”
德·巴赫尔闻言直勾勾瞅着伊万,伊万投以疑问的眼神,德·巴赫尔便说:“您的姓氏听上去有些耳熟。”
“我家族中曾有人——”伊万未说完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他无视德·巴赫尔神色中的疑惑,自顾自继续说:“嗯,曾有位远亲有幸领命出使各国,您可能曾听说过此消息。”
考虑到当年彼得一世匿名出使欧洲时未曾前往法国,而二十年后彼得为扭转俄罗斯帝国被欧洲新秩序边缘化的趋势前往法国乃是正式访问,伊万自认为对德·巴赫尔给足了暗示,然而德·巴赫尔却没能串起伊万话中的蛛丝马迹,他应和着回答“或许吧”,任何一个稍懂察言观色的人都能听出他即不认识、也没想起来伊万口中的远亲是谁,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直白表现出自己没听说过从某个偏远落后之���来的泥腿子。两人站在角落望了会儿大厅中央跳舞的人们,德·巴赫尔突然说:“您对宴会不感兴趣?”
“我是陪我姐姐来赴宴的。”伊万说完,觉得这句话无头无尾,且依照人类的惯例而言,他这般年龄的男人——他外貌等同人类的十六、七岁,凭着超过大多数子民的身高以及着装,倒是能险险跨过少年的门槛沾上青年的边——但凡表露出一丝对女人的看重和尊重都会被人耻笑,更别提浪费自己的时间陪女人做她们想做的事,于是为了补全自己的身份设定,伊万又说:“我想在家乡开座瓷器工厂,听说帕奎尔先生的瓷器厂经营有道,故前来看看,只是我姐姐打听出帕奎尔先生欠了债,所以——”他耸了耸肩,用动作代替未尽之言,又问:“您呢?”
“受朋友之邀,来此打发时间。”德·巴赫尔随口说道,这答案简陋粗糙,不如伊万那般短短一句中不但给出赴宴的前因,还埋下些使人寻查有道的线索,故引得伊万双眼微微张大,不懂明明是德·巴赫尔开始这场游戏的,游戏尚在铺垫阶段,他却像腻烦了般胡乱应付,‘这类事儿,难道不是如击剑那样一来一往才有乐趣吗?’伊万想着,思绪刚发散开又被德·巴赫尔的声音拉了回去。
“既然我们都对宴会失去了兴趣,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转转?”德·巴赫尔提议道,下一秒又一副自觉失言、怕伊万误会的模样说:“我的意思是,这里有些吵闹,不方便同人交谈,而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您身上藏着的某种东西使我想进一步了解您。”
德·巴赫尔虽状似怕伊万误解,但他一边说,一边眨眼,长而翘的睫毛在烛光的照射范围和额发形成的阴影里来回扑扇,他目光粘在伊万脸上,在昏暗夜色的模糊下竟显出些含情脉脉之感。伊万被德·巴赫尔的做派惊得懵住了,他体内的血液莫名朝脸颊涌去,德·巴赫尔的视线也无端变得锋利刺目,导致他眼眸只能游移着瞥看它处,‘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想做什么?’伊万在心里自言自语,他暗恨自己明明经历繁多,此刻却像个被阅人无数的姑娘撩拨的毛头小子般不知所措,又气恼这西欧人行事怪异,即便此时没如他以为的那样露出傲慢且自命不凡的一面,然而令人生厌这点完全符合他的预期,尽管这个‘厌’和他原本想的‘厌’略有区别。
 [1] Пока гром не грянет мужик не перекрестится. 就是“临时抱佛脚”的俄罗斯版本
[2] Вятская лошадь
[3] Justacorps 在17-18世纪流行于欧洲的一种男士外套
[4]《A Curious Herbal》一本1737-1739年出版的英语草药著作
[5] Claudius Innocentius du Paquier 1718年在维也纳建立欧洲第二座瓷器制造厂的人
[6] Точка 俄罗斯帝国最小的测量单位,等于0.254毫米。我直接音译了这个单词
[7] de Barral家族
[8] 米哈伊诺夫 Михайлов 当年彼得一世出使欧洲各国用的假名中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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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tofromhenan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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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哀】七哀
降谷零×宫野志保
首发ao3
志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慈母。相反,她对子女的管束教育非常严格。严格到了那信奉“放养教育”的侦探每次看到她都要戏谑两句“母老虎”“太不人道了”之类的怪话的程度。
曾经某次那人问她“当时也没有见过你有这么严厉的一面啊。对当时我们身边那几个调皮的孩子你不是一直都很宠他们的吗?”
“他们是我的孩子吗?”她反问。
她的家并不算大,但是总是一尘不染。虽然研究所的工作很忙,她依然每天要和孩子们一起把屋子打扫一遍。反过来看看那个宛如垃圾制造者一般的,总是要靠做家庭主妇的妻子打扫才勉强让住的房子有个人居所样子的侦探,她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他总是要去戏谑她。
地面瓷砖亮得能照出她的茶发,窗户就不必说了,咂舌的是纱窗也能洗得显出原本铁纱的颜色——而大部分家庭的纱窗都很少清洗,掸一掸甚至能看到从纱窗的缝隙里荡出的,灰尘泛起的烟雾;橱柜里的碗码的整整齐齐;至于菜刀和锅,也因为长期清洗养护得法而显得出铁器特有的光泽。
做完这一切,孩子们央求着她要打开电视玩游戏。在娱乐方面,她倒是很少干涉。志保没有那种所谓“东亚中产阶级的幼稚病”——即总是想把自己出众的替人打工的技术移植到自己孩子身上。孩子们很聪明,最大的现在也不过才上小学三年级。志保厌恶提前教育,所以从不主动让孩子们去任何补习塾。
她虽然知道这和她小时候的情况完全不同,但她却还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失去童年。而至于严厉的一面,则主要体现在道德教育和生活技能教育上。
孩子看着母亲似乎没在听着他们的央求,心中不免沮丧。正当他们想着是不是应该跟母亲提出想要做点什么劳动来换取游戏时间的时候,却听到了那期盼已久宛如“仙音”的赞美。
“可以,注意时间。妈妈先给你们做饭,一会儿记得吃。”
“那妈妈你呢?你不在家里吃吗?”她的限外之意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就被他们点破
“妈妈晚上出去一会儿,你们到点了就按时睡觉,不要让妈妈担心。”
“谢谢妈妈!”这句话孩子们是背对着她的脸说的。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奔向游戏机了。至于有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微笑扶额,她完全可以理解。当时元太步美光彦几个孩子,不也是看到游戏就这样子走不动嘛。小孩子天性爱玩,她反而高兴。
她晚上做的是意大利面。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倒是她在偷懒。曾经,也就是大概十年前吧,她在给阿笠博士做饭的时候可总是绞尽脑汁研究菜谱,想着怎么把低卡和营养结合在一起。不过那时的她终究只是个小学生,没什么事也不大用照顾人,自然可以把相对来说更多的精力放在这种生活琐事上。
走出电梯,她其实也没有想好去哪。她爱她的孩子,不想让他们再像自己当年一样身边举目无亲,精神上简直每天都要面临阿尔志跋绥夫式的绝境。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与小孩子相处这件事本身多么令他享受。尤其是这是她独立带孩子的第七个年头。
她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仲秋时节,晚间的天气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太阳还没有彻底沉向西方,昏黄的天光与四周的黄叶似乎融为了一体。风止住了。不知不觉中,日光已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但那影子却也因越来越昏的光照而显得面目模糊。地面被着枯叶,黄澄澄的,叫人好生困乏。她眼前也多了几分恍惚。
研究所的工作强度很大。之前组织统一体检的时候她被查出有贫血的症状。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么个无牵无挂的愣头青,倒是很老实地遵从了医嘱。随着在研究所地位的稳固,她也慢慢开始把一些项目分派��同僚——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有机会在现在还能在晚上和孩子们在一起。
毕竟,她不能不负责任。
邻国的传说讲这个时候的月亮是一年之中最圆最亮的。她虽然喜爱读书但并不痴迷文学,也就没有那些所谓文人赏月咏月的情致。
推开熟悉的酒吧的门,昏昏欲睡的侍者看到熟悉的身影并没多搭话。只是一如既往地倒了两杯酒放在了她最习惯做的位置前。
Bourbon和Sherry。
她不愿意去回忆那些过去。Sherry的日子是不堪回首的回忆,她一点都不想再让自己和那灰黑但是却有着甜腻迷醉感的生活再搭上关系。她选择这里也大致只是因为冷清无人,萧条的感觉配上昏黄的灯光特别适合遮盖她的脸。
“来了?”身兼数职的店主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某天晚上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到访的女子。事实上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在某些令人愉悦的时候——比如店里罕见的出现了十多位酒客——面前的女士在门口稍作徘徊最后竟然原路返回。
打听顾客的隐私是不好的行为。除了她们喝到半醉,理智再也管不住嘴巴之后开始冗长而又琐碎的倾诉的情况下。
宫野志保想起自己与面前这个叫“礼”的男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他离开的第一年。当时她刚刚生下第二个孩子,而第一个孩子也才刚刚两岁。作为实质上的单亲母亲,她那一年的生活无疑艰难——其实也还好。最寂寞煎熬的日子她早就尝过,也体验过隐姓埋名和终日提心吊胆的第二次童年。不过刚刚到来的一丝幸福被再一次的夺走,得而复失总是最让人难以接受。
她终于过上了她向往已久的平静生活,可是,在偶尔从看见东京塔的掠影时,还是会发愣地想起,那些属于灰原哀的日子。
看来人总是这样,贪心不足蛇吞象。她怀念的其实不是灰原哀。而只是突然知道自己在世界上还有这所谓“亲人”存在的那一刻惊喜与酸涩,只是另一个男人身上淡淡的咖啡与甜点香气和温暖怀抱。
只是,那段岁月在两人双双回归原位之后突然间变成了爱情,而又突然转折向了另一个不知道该如何言讲的境遇。爱情这种东西,即使再刻骨铭心,但如果某一瞬间,连结的纽带——空间与时间割开,他们就变成了断桥两端的人,隔着滔滔不绝的如斯逝水,背道殊途。
点起一根烟,她并没有急着动面前的酒。只是在店内剩余两人见怪不怪目光的注视下把Bourbon和Sherry混在了一起。两种近似蜂蜜色的酒发生碰撞,很快就融合成了一杯看起来就很可怕的液体。
“你还是总这样喝。我建议你自己买。这样糟蹋东西的话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礼扶额,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
“不想给家里的孩子留下一个酗酒母亲的印象。毕竟再怎么样也是要考虑家庭教育的因素。”她只是抽烟。烟气漂浮起来,在光的照射下产生了丁达尔效应。她的面孔更加模糊,模糊到了礼似乎也记不起她五官的程度。
“怎么?说辞又变了?我印象里你上一次的借口是工作太忙,上上一次的借口是……”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吗?”说出的话并不友善,可她语气倒是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安室透离开,或者说不告而别的七年里。她在表面上并没有展露出丝毫不同。唯一一次失态,可能是她阿笠博士离世后的那天晚上。她罕见的来这里说了很多话。包括不告而别的男人“零”、骤然离去的长辈阿笠博士、自己家里讨人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总是把她逼到矛盾死角的两个孩子……
她在喝醉的时候也很克制。没有说出有关灰原哀、有关宫野明美、有关赤井秀一、有关江户川柯南、有关GIN、有关……她确实看起来很像最近几年兴起的那种“既是职业女性又是家庭主妇”的顽强单亲妈妈。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某种喜欢絮絮叨叨的大妈心。
不过对于宫野志保本人而言。虽然恐怖和温暖并存的记忆可以慢慢模糊,和安室透相处时的习惯却顽固地生存了下来。这两年,她依然时常熬个夜,顺便也学会了他拿手的三明治和各种甜点。孩子们以为妈妈有着好像超人一般的学习能力可以做出全米花最好吃的饭菜,可是她知道这只是在追寻他们父亲的味道而已。
除了看上去很可怕的戒断反应,让她在咖啡这件事上举棋不定。其他的,在那一次意外的醉酒之后,宫野志保自认为快刀斩乱麻,过得非常高水平。
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妥。
她也有了一些变化。不再狂热的喜欢比护选手——不过还是有赛必看。听的歌也从流行到jazz到金属再到R&B再到古典最后转回到了摇滚乐。最近似乎是看了不少假面超人之类的东西。GIN已经死了,组织也灭亡了。看着两个从自己身上分离出来的东西抱着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去家长联谊会的时候难道她还能狠心拒绝吗?为了不丢脸,她很是恶补了一些现在小朋友们喜欢的东西,却惊愕地发现和她做小孩时候也没什么不同——还是什么戈梅拉、假面超人之类的玩意儿。
那一次家长联谊会上的演出非常成功。似乎成功到影响了不少小朋友的家庭关系——参加活动的男家长被她的魅力倾倒、参加活动的女家长被她的衣品倾倒。似乎还闹出了什么离婚风波之类的搞笑事情。不过在这之后,孩子们在学校里的地位似乎是有了显著的提高。
回忆的时光总是极快。她抬了抬头,看见今晚的月亮果然极亮。如同一颗白色莲子一般挂在天的那头。圆如铜钱,白似冰屑,中间微微颜色深浅,四周白蒙蒙地发出一团光晕,恰似灯影透亮。
这一段时间过得实在艰难,一个人不想说话,另一个人懒得说话。压抑之下,最终还是礼先开口了。
“是不是有些怨恨,对于您先生?”
“你听说过一首诗吗?叫《七哀》。”志保反问。没有什么情绪大幅波动的情况下只点一杯Bourbon和一杯Sherry是她的原则。第二天还要准备早餐、送孩子们去学校、再到研究所打卡上班,她不能喝太多。
“我又不是文学爱好者,你问错人了吧。啊,欢迎光临!”礼说着,并没有起身去迎接新来的客人。只是从下面装瓜子的盘子里摸出一颗放在两指之间。用力一弹,瓜子径直飞向昏昏欲睡的侍者。侍者猛遭重击,一个激灵爬起来看向礼。他给侍者使了个颜色,这才看那懒汉拿着酒水单走向新来的那个女客。
“没听说过就算了。一份三明治。光顾着给孩子们做饭了。”她的脸色有些怪异。
“又犯胃病了,我也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不要空腹喝酒。”礼说话很小声,至于志保有没有听到,他完全不知道。不过做三明治这种事情他自然是轻车熟路。切掉面包的四个边,放在小小的电蒸锅里蒸一下,把蔬菜和肉类切片,加入掺了味噌的酱料……
“啊,老板。那个看起来好好吃!多少钱。”隔壁女客指着礼手里的三明治道。
“啊对不起小姐,这位是我们这里的熟客,这些材料都是她寄存在我这里的,所以……”礼没说完,就被志保打断。
“也给她做一个吧。毕竟这也是对你的一种肯定。”她说,“虽然你的三明治水平总是会有着奇怪的波动。咖啡也是。”
礼的瞳孔骤然收缩。幸亏灯光昏暗,大概是看不清他脸上一瞬间的变色。他也不想聊文学。这一瞬间那位女客的打岔反而是救了他一次。
其实,安室透和宫野志保的婚礼并没有任何人参加,甚至连法律上的效力都不具有。他们也只是告知了最值得信任的几个人:比如工藤新一,比如阿笠博士,比如服部平次。这个消息甚至连小兰都不知道。
毕竟她并不认识“宫野志保”,只知道那个在工藤新一回��后就去英国和爸爸妈妈团聚了的“灰原哀”。当然,之后她还是以“工藤新一查案期间的法医搭档”的身份去见了毛利兰。她和毛利兰之间的交往并无任何生分,毛利兰说他们“一见如故”,但她不知道,其实宫野志保心里是拿她当亲姐姐看的。
婚礼极小范围内举行,这是志保的主意。她其实还是有一个跨不过去的心结。她还是讨厌热闹,那种寒暄令那时的她无所适从,甚至会想到组织里的虚与委蛇。
至于没有填结婚登记表这件事,是安室透的主意。毕竟,世界上并没有一个人叫“安室透”,有的只是“降谷零”。他作为“零”的负责人,是不可能舍去“安室透”这一身份而以真实的“降谷零”身份活动的。也是这样,宫野志保也没有改姓安室或是降谷或是某个降谷零的其他假身份。
毕竟这世界上的危险犯罪组织可不止有酒厂一个。
不过虽然是这样,最开始的生活也是很快乐的。那时候安室透不怎么上班。依旧是老样子的每天到处打打工做做侦探。一天里有大把的空余时间逗哈罗和志保。而志保则是在忙着找工作。
晚上他们一起看电视,听音乐。躺在床上听Cinderella。一团浓郁的悲慨。志保没再说话,闭起眼睛。床太软,在被刻意调低了的音乐声里,她发现自己在悬浮。悬浮,时起时落,失重。
零其实也很惊讶。他才发现原来她这么高,之前他们两个最初开始相处的时候她还是小孩子,总是穿着软底的儿童鞋。如今她和他抱在一起,他才发现宫野志保也只仅仅矮了他一个头。
她的肤色更苍白了,再靠近一点,他估计能看清脖子上青色血管的脉络。是因为她长期在地下室工作、熬夜和贫血的缘故吗?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事实上安室透最开始对她流露出善意是在他确定了她是艾莲娜老师的女儿之后。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从未看到她真正的样子。虽然当时的熟人直到现在还是喜欢叫他们安室先生和小哀,但他们两个人都已经举目无亲。两个假身份的人生没有证据,是个既无过去,亦无将来的特殊存在。想要永远保持着这一把指间沙,他抓得越紧,就流得越快。零从事的是最危险的职业。他承认他自私。他不想在将来的某一日,他躺在一片血泊里时怀疑,这一切是否是一场漫长的梦境。
直到带着咖啡气味的呼吸迫近。志保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胸口上轻轻地抚摸着。这不对。她虽然已经这样的年龄,虽然和那个男人已经结为了二人都认同却没有法律约束力的夫妻,虽然对于降谷零这样的男人她一点都不介意投怀送抱,但显然,她还是有着一般女性在此刻的生涩。此刻她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也没有提前预备好防护措施。
情欲来得莫名其妙。空气里有种危险的甜腻气息。她的身体确实很敏感,不一会就开始浑身抽搐。她想推开降谷零的手,但她又怎么能和降谷零抗衡?更何况她其实在心里并不抵触,只是好像暑假里犯拖延症的学生——总是觉得今天还没有到写作业的时候。
降谷零又抱过来。这不对,宫野志保的手只是见招拆招,脑子里怎么也不能思考。降谷零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对视。她似乎一瞬间就被抽走了魂魄。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身姿颀长,小麦色的皮肤似乎被寒气冻得有些苍白。
他不说话,只嘴角带了不知道是何意味的笑,垂着眼看着躲在博士的身后心惊胆战的她,瞳孔里闪闪烁烁,恍若星河。
和今天一样。
他的指尖冰凉,顺着袖子滑到她的T恤底下。她退到了床沿边,却被他伸手捞了回来,顺便解开了内衣的扣子。志保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慌地转过脸,却一时间不知道中了什么魔,在他留长了的金发下面找到了他的嘴唇,报复般地狠狠亲上去。
那之后,她扎进降谷零怀里,在他胸口靠着,无端想哭又没有眼泪。她曾经暗戳戳地恨过父母。为什么要生下她,就是为了性爱时一瞬的快感吗?如果是这样也太自私了,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做这种事。不过她终究还是沦陷了,甚至想……
再来一次。
她又往降谷零的那边挤了挤,给出一个眼神作为示意,之后马上从被子里钻出,只是鸵鸟式地把头埋进了洁白的被子里。降谷零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拍拍他的后背,拉过被子来把她再一次的吃掉。
那一次之后,他们的大儿子出生了。顺便一提,姓宫野。
宫野志保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时不时那一块乏人问津的狗皮膏药。现在她非常理解当时毛利兰的感受。
她在之后去过工藤新一家几次,却发现似乎她眼里的理想情侣也过得不是那么幸福。她比毛利兰更懂得那种“自己觉得自己在做很重要的事,却总有一个自己割舍不掉的人用眼泪扰乱自己情绪”的感觉。这种时候,两人之间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变成毒瘤。他们无法联络,更谈不上见面。工藤新一侦探在全日本满山海跑着缉凶,反而是留下毛利兰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东京操持一切。由于时间与地域的关系,他们和他们还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沟通彼此之间的问题,而他们在各自的城市还要独自面对一切的不如意。��利兰很坚强,或许是源自于工藤新一在幼儿园时候不经意间下的一句“爱哭鬼”论断的逆反心理。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难以接受工藤新一在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不耐。
那天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见宫野志保。
“安室先生……还没有回来吗?”她看着宫野志保家里的凄清冷寂和两张婴儿床,一肚子的牢骚和委屈瞬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应该说,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毛利兰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骤停了一下,像是非常艰难,她看着若无其事的宫野志保试探地开口:“可是,安室先生不是……怎么会?”她咬着嘴唇,似乎是把自己代入她的悲伤角色去了。
宫野志保没有隐瞒,把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其实现在再瞒天瞒地并没有什么意义。她在这时会来找自己已经证明了这种绝对信任。而黑衣组织也已经被连根拔起死的不能再死。现在继续的隐瞒,除了加剧面前这位女士和他丈夫的不信任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她去开了两瓶酒,是GIN和VODKA,他们的故事也就从那时开始。
边喝边聊,出乎意料的是兰对事情惊人的直觉。在志保说到很多她都感觉离奇的事情的时候,毛利兰的眼神里只有释然而没有惊愕。
“看来,你早就猜出来了吧。只是理智上不愿相信。”酒精让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再使用敬语,随便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他们只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
顺便一提,那一天是十二月三十日,工藤新一依旧在山梨的山沟里查着一桩牵扯了十四条人命的连续杀人案;而降谷零也依然渺无音讯,所知道的只有风间在降谷零离去后的第三天送来的,黑田兵卫签名的调查文件的影印件和一句“去执行秘密任务,可能需要很久。抱歉降谷夫人。”的口信。
“要不然,出去吃点什么?”毛利兰发出邀请。她似乎稍微快乐了一点。也不知道她突然想通了什么。
某种程度上宫野志保承认自己很物质。她穿的那件黑色大衣是C家出的鹤纹刺绣复古款,价值不菲。手提包、鞋子和帽子更不必说。这些衣服基本都是她还是“灰原哀”的时候他买给她的。
他说:“组织的经费,不花白不花。”
事实上她完全理解。对于组织——或者说是公安之类的人。所谓存款,大部分都是可笑的数字而已。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存款可能存着存着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那些人的生活一般都极度奢靡,就连宫野志保也不能免俗。喜欢名牌的毛病,大概也就是那时染上的。
毛利兰偷偷打量着宫野志保的长相。宫野志保其实算不上标准的美人,在欧洲人眼里,她的五官太清冷,并没有欧美人喜欢的那种“魅惑”“性感”、更没有欧洲人眼里典型的东方美人——比如章子怡——那样复古的五官。这是因为她的日英混血,多少柔和了东方人的特质。没有西方人风情洋溢,却比同龄的西方人显得年轻素净。
不过最近几年,随着时代发展。不少时尚圈的所谓“艺术家”开始推崇高挑瘦削、冷漠苍白的偏禁欲主义。时尚杂志上很多模特的长相都是她这一款,不少国际大牌也专门为着这些模特设计了适合这种长相穿戴的服饰。再加上她出众的如高岭之花一般的气质,反而给她增添了十几分的美。
不过可惜的是,这样两位美女竟然很不顾形象的在一个苍蝇馆子里撸着串。那年的雪来的好晚。十二月底才开始洋洋洒洒的下这一年中的第一场雪。路灯的光被成片的银白色衬得金黄,半弯冷寂的弦月尚还挂在天边,茫然吹起了风。
毛利兰递给她一支烟,问:
“一个人的时候会抽一支,尤其是……”
“在跟工藤吵架之后?”她接过来。其实她不会抽烟,不过还是有样学样地点燃,浅浅地吸了一口。舌尖有些麻木,在烟气通过喉咙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预料之中的辛辣和刺激。
毛利兰不置可否。她其实早就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当时的几个朋友没有修成正果的。园子忙于铃木集团的事务,京极真依然是全世界的参加比赛。双方都有自己忙碌的事,偶尔见一面反倒是甜蜜得紧。至于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似乎双方都在保持着一种刻意的距离——虽然早已是男女朋友多年,但谁也没有提出结婚的事情。
在来找宫野志保之前,她先去问了远山和叶。得出的答案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我和平次就是有点互相喜欢,这么多也习惯了老玩在一起罢了。不过兰酱你也知道,我们经常吵,我也对推理没什么兴趣……就是说,虽然已经是男女朋友,但是我们互相都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羁绊住对方,除非我们之间谁做出天大让步。”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还是有着浓重的关西口音,但终究已经没有了那种过去的天真烂漫在里面,“所以,其实兰酱你还是要看开一些。工藤君他终究还是爱你的嘛,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了啊。”
她语塞,垂下眼帘,最终一言不发。
“志保,你说,我是不是天真的有些过头?”她问,“你难道就不难过吗,安室先生……”
顺便一提,毛利兰大学念的是早稻田的文学。一个很多女生都会选择的专业。在日本这样的社会里,女性选择文学就好像古代皇帝身边总要有几个舞文弄墨的馆阁文学者一般,只是贵人或是她们丈夫乏味生活里的调剂品。毕竟,比起出门打拼,还是有更多传统的日本男性中意于温婉柔和,善解人意的“大和抚子”。如果能再有点“红袖添香”的情调,就更完美了。
所以毛利兰会觉得艰难也是正常。长期浸泡在太宰治、川端康成之类的日本文学里,总是会有那种“情绪急转直下”的时候。悲观是一种底色,而敏感则是这种底色伸出的触手,用来折磨自己。
“我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兰……桑。”她仔细考虑,还是用了这个略微正式却又不嫌疏远的叫法,“他有他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我这个人就是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很多事。”她想用酒堵住嘴,拿起一根烤得冒油的鸡肉串吃了一口,又马上灌了一口酒。
“不坦诚。”她还是那么敏锐。
“我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很特殊的想法啦,只是……”她刚想说,却被毛利兰打断。她从包里摸出一个本子,掏出钢笔,在上面好像写着一些什么。
“喏,给你看。”写完她把纸从本子上撕了下来,递给志保。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言是宕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三国魏·曹植《七哀诗》
“想什么呢?”礼点了点她的胳膊,“不会就这一点就喝醉了吧?”
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她才发现正如礼所说。她居然已经发了大概四五十分钟的呆。
“一样再来两杯。”她说。
“怎么了?喝这么多?”作为酒吧老板的立场这样说本来就很奇怪。生意已经很差了,看到这样的酒客即使不说劝她多喝两杯也不应该无意义地在这里像八婆一样问东问西。
她没回话,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和别人进行长时间的无意义交谈。安室透离去的第七个年头的确很让人痛苦。当年她读死屋手记,写戈梁奇科夫流放西伯利亚十年如同“死屋”。她虽然环境不如那般恶劣,但终归不是好感觉。所以她痛苦。不过如果是GIN的话一定会骂她安逸的太久,已经不再像过去一样是一朵“坚韧的玫瑰”了。
说起来GIN的确很喜欢这样的修辞。带着他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奇怪的语言风格。如果抛开他做的那些勾当,其实这个人的性格反而像一只喜欢虚张声势的刺猬——表面上看起来冷酷,但是操纵他所有行为的逻辑却好像是一个和容易别人闹别扭的倔小孩儿:肆意妄为、不听劝阻、说干就干、认准的事情就绝不回头、从不考虑后果。
她在作为“宫野志保”时的少年时代没什么好回忆的。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天才。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纯粹学习动力,纯粹是因为她觉得学习很有趣。
尤其是在时时刻刻都有组织成员监视的情况下。
娱乐只有电子游戏,她不爱打游戏。社交么,她一个亚裔女生,还只有十五六岁的年龄。自然是被所有人孤立的对象。
学习才是他唯一和正常人世界的沟通桥梁。只有在上课的时候,写作业的时候,做项目的时候,她才能感觉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学生。
没人愿意和她进行小组合作,她就自己一个人包揽所有研究工作。因为她觉得那很快乐。
化学对她来说,是阳光,是姐姐,是几乎没有见过的爸爸妈妈。
另一方面,当时,和她一起在美国受训,也是主要负责监视她的组织成员是GIN。
那时她就厌恶这个男人。生理性的厌恶。但GIN却做的尽职尽责。除了自己的训练,他几乎一步不离开她。
但他从来不在她被欺负时伸出援手。反而他骂她。
“不争气,没出息。”伴随着的就是一顿毒打。
所以后来她半开玩笑的对降谷零说自己三脚猫的格斗术是被GIN打出来的。
现在,她已经可以用云淡风轻的心情看待这样的事。但当时不行。
琴酒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甚至是生理期和内衣尺寸。对于在美国接受能力训练的他来说,通过垃圾袋和表情饮食之类的要素观察出这些几乎是轻而易举的。
“志保,其实GIN喜欢你在组织高层里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瞒着你。”某次做完,降谷零曾经对他说。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讲笑话?他比我大了十几岁。”宫野志保不是情感白痴。她完全可以体会到GIN对她的那种变态式的情感。不论是后来想想仍然心有余悸的“头发丝认人”“听喘气认人”,还是最后决战时他打她的那三枪。
决战的具体经过她已经记不太清。只是在甚至连BOSS也已经落网的情况下,唯一还在抵抗的人,也是GIN。
后来在某次看比护选手球赛的时候他才体会到那种感情。那是一场保级战,在东京出名,在大阪走向巅峰,后来在英格兰大杀四方的比护在濒临退役的年龄落叶归根回到大阪。不过此时的球队已经今非昔比,从冠军争夺者混成了保级队。
那是最后一场的生死战,赢了就保级,输了就降入J2。
比护首发,也成功完成了帽子戏法。可惜球队的后防如同组织一般出了亿个卧底。最后一次的射门机会,他拼了老命的倒地铲射,把球捅进了球网。比分被追成了4-4,他也因为没有躲开对面防守队员凶狠的铲断而导致胫骨直接骨折。这样的重伤直接给已经38岁的比护隆佑的运动生涯判了死刑。而令人悲伤的是,虽然他已经做到了极致,但球队还是因为胜负关系的缘故降到了J2。
那之后她罕见地主动打电话找毛利兰出来喝酒。工藤新一的东京灵魂又一次夺冠,喜不自胜的他打电话回来也在和他妻子聊这件事。听到志保讲这���事,她反而是给志保讲了一段三国的故事。
赵云随诸葛武侯出岐山时,看着自己身边关兴,张苞这些小子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心中会不会也有“老了”的感觉呢?
也正是那一刻她才明白当时GIN的感受。他可能只是需要一个体面的退场。GIN就是GIN,不能接受像老鼠一样被人满世界通缉,追来赶去的苟活。就像诸葛亮必须死在北伐途中的五丈原、赵云在死前必须断后吓退曹魏士兵迸发最后一次的闪光一样。组织之于GIN,或者说是黑泽阵,就是一切。他从降生开始就注定了为组织服务,尽忠到死。那么眼看着承载自己全部生命意义的组织大厦倾覆,他会做出那种选择,完全符合他“虚张声势的刺猬型人格”的逻辑观念。
所以在她当时深入组织的研究所抢救最后的APTX-4869资料却和躲藏在那的GIN巧遇之时,GIN才会拿着枪,一步一步把她往门口逼。
那是个晴天,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志保站在门外可以被太阳光照到的地方,而GIN则站在了阴影里,面朝光。
他打了他三枪,左右臂各一枪,腿一枪。没有装消音器的枪声引来了公安和FBI,但在他们到来之前,GIN用最后一刻子弹结束了他自己。
当时的宫野志保百思不得其解,以GIN的能力,想杀死自己之后逃走简直是轻而易举。他为什么要自杀?
事实上,那三枪是GIN对自己的交代——他没有杀掉自己曾经唯一或许动过心的女人;也是对组织最后的忠诚——面对叛徒,他并没有无动于衷。
不过这种仁慈带来的矛盾也一直困扰着宫野志保直到降谷零走后七年的这个深夜。她对GIN并无任何好感,他夺走了她在世界上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甚至这种厌恶带有生理性质。
但也正是这个人,最后把她送出了困扰她近二十年的噩梦。这个噩梦的缔造者是乌丸莲耶而不是他GIN,而却是GIN在最后时刻用生命把噩梦引向了终结。
那她该如何自持?
时间大约已经到了十一点半。生意越发冷清。
“我在这里这么久,才喝了这么一点。你们是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客人了?”她问,语气里有一点醉意。
“没什么,你还要喝么,算我请你。”礼说。
她还是没回话,只是自言自语:“礼,Rei;零,Rei。是巧合么?”
说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礼,又是什么时候和一个陌生男性以不符合自己一贯作风的情况下变得如此熟络呢?
“要杯茶吧,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就要……伯爵玫瑰吧。”
浅白绿色的花朵,带着馥郁的玫瑰香气,和她瞳孔的颜色一样,清冷又迷人。
突然,礼摸了摸她的手。志保皱了皱眉。冰凉的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手掌,她冷不防顿了一下,却被礼顺势反手握住,整个手掌被团进他的掌心里,若有若无地被摩挲着:“手怎么这么凉……”
“你干嘛?非礼女科学家?”她挑了挑眉毛。想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可是不管她怎样拔,都无法挣脱他。这样摩挲了一会儿,她的手和体温也渐渐暖了起来,感受到她手掌里细密的汗,礼松开手,轻松道:
“给你暖暖手。”
她瞪着他,准备张口反击,但想过后还是懒得和他争论。毕竟她和面前的男人熟络了之后经常吃他的免单。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也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
更何况,似乎刚刚她并不抵触面前的男人的亲昵举动。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她心里发苦“自己不会真的寂寞到想要有外遇了吧。之前和侦探处理了那么多外遇杀人的案子,难道有一天要轮到自己?”她越想越荒谬,竟然被这种荒唐的想法逗得笑出了声。
“今天就到这了,谢谢你的招待。”她站起身,头稍微有些晕。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喝了以往大概四倍量的酒。难道真是所谓的“寂寞”?
礼没有留人,只是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东京繁华,是个不夜城。不过这地方远离市中心的商业区,路上倒是没什么人。头顶路灯的光线一点点亮起,白色的光线在她背后晕开,她的头发被绕在耳后,耳廓边浮动着玉粉一般的浮尘。她弯起眼睛,略带得意地笑了。直到刚刚,她才想明白那种奇怪的熟悉感来自哪。就好像,整个城市夜晚的灯光都揉碎在她的眼睛里,连眼角的笑纹都带着绵绵缱绻的气息。
其实她本不应该如此欣喜。曾经她想过在她回来的时候她要怎样责备那个把他丢开跑了七年的人。但事实现在看来并非是像她以往想的那样。
找了个街边的长椅,她坐下。既然回来了,就让她也做一次“侦探”,梳理一下她和榎本礼的故事。就当做是给过去的七年点上句点。
事情的开端还是那一次兰的突然来访。她们两个那天晚上的最后一站就是那个灯光昏黄的酒吧。
听兰说,她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因为曾经她来这里抓小五郎回家的时候遇上了一起杀人案。后来事情不出意料的顺利解决,她也就和当时还是老板儿子的榎本礼有了一面之缘。后来她上了大学,和几个朋友来这里排过戏,也在这里陪失恋的同学喝过酒。似乎从那时起这个酒吧的生意就一直不佳。天知道小五郎是怎么找到这样隐蔽的地方的。
第一次见面,礼给她们端上的三明治居然久违的吃到了当时还在“波洛”打工的,降谷零独创的口味。当时礼说这些是给一位本来说要来但却临时改了主意的先生准备的。他们店里并不卖三明治。这样的做法也是一位厨师——那个曾经为了套出降谷零三明治配方而闹出很多笑话的厨师——专门教给他的。
她并没有指望着能在这里知道降谷零的近况。只是就当做怀旧也好,她还是爱上了这家半死不活的店。
她曾经问过他,在东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为什么要做这样稳赔不赚的生意。他只说这是他父亲所谓的“梦想”。宫野志保嗤笑,不过她也相信这种说辞。毕竟日本这样的国家,想找到什么奇葩应该也都是不难的。
后来无非是平淡日常。榎本礼的厨艺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做出超越当初降谷零的口味;坏的时候就只能模仿起味形而失其神髓。随着来这里次数的不断增加和榎本礼对志保身体状况的日渐担忧,这里几乎变成了她的食堂。哪怕是不喝酒,她也喜欢来这里坐坐,开着电脑写论文,吃一吃榎本礼时好时坏的饭菜。
其实有时候她想,正常的恋爱本就不该像她和降谷零一样牵扯到长辈恩怨、生离死别。刻骨铭心又畸形丑陋,进展神速又风雨飘摇。反而是应该在日常里慢慢累积。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实在可怕,但他们毕竟聚少离多。他们正式确立关系到现在是九年,在一起的日子不超过三十次。
越想头越疼。仲秋夜晚的风还是很凉。她每次出门穿衣都务求得体而奢侈。今日也是。本就白皙的腿被风吹着,白得有些吓人。都说饮酒之后会发热是因为血液循环加快,在风吹的情况下更容易丧失体温而得病。
她经常生病。不过她宁可撑着,即使撑不住也要让自己摸鱼的地点在研究所里的办公室内。日本的职场是炼狱,尤其是对于女性。她们大多要时刻保持强势,像是开了屏以虚张声势的孔雀。
“怎么不回家?”有人问。是降谷零的声音。而宫野志保并不惊讶。
“你先撕掉你的假脸再跟我说话。免得一会儿孩子们见到你以为我搞出了外遇。榎-本-礼!”
“志保,你早就看出来了吧。”他说,一边说一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那张脸是属于降谷零的,货真价实的降谷零。
“不,今天,也就是刚刚才看出来的。不过如果你不说,这事也就永远成为秘密了不是?”她戏谑道。“那我们来解释解释吧,降谷先生。为什么你会在这?”
事情其实很简单。降谷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确实在参与调查一个跨国的贩毒和倒卖军火的团体。黑衣组织的事情之后,降谷零搞出了组织PTSD。或者不如说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
他作为降谷零在“零”,也就是明面活动,同时利用“安室透”的假身份在暗中调查。至于那个小酒吧,从很早开始就是他们公安的一个秘密据点。至于那块钓上宫野志保的三明治,则自然是出自降谷零。毕竟,这里相对于其他地方要安全得多。至于榎本礼和他父亲,自然是公安成员。后来,他在稍微空闲的时候会伪装成榎本礼和她见面。其实她本不该露出破绽。只是面对一脸无所谓,用最冷漠语气说出最惨淡现实的妻子,他总是无法克制。
“那我每次吃到好吃东西的时候,榎本礼每次几乎要越线的时候,都是你假扮的啰。”志保其实心里也暗暗释然。她其实也有对榎本礼心动过,但理智总是在一瞬间就战胜情感。虽然如此,也只是压制到普通朋友的程度,她完全无法割舍那家店带给她的,熟悉温暖又危险的气息。
“你这算不算逼迫自家妻子出轨?还有,结束了吗?”她问。
“结束了啊……风间和榎本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也可以从零组解放出来了。”
“也就是说?”
“是的,是你想象到的,最好的结果。”
志保没说话,只是把她刚刚在酒吧里猜到事情真相的后写的一张纸条递给了降谷零。
“你看,这首《七哀》,男主人公是你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搂住了她的腰肢。降谷零贴过去亲吻他的侧颈。呼吸沉重,意图分明。
志保下意识地还觉得他是榎本礼,想挣开——毕竟那身衣服实在是太具有代表性了。可随着呼吸的临近和与榎本礼完全不同的声音,她也放弃了抵抗。
降谷零按着他的后颈对着他的嘴唇吻下去:“我可不是什么宕子啊混蛋!”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她叹了口气。
“不想。”
“是你待我太像恋人了,从眼神上看也是如此。还有,你的手。”她没说完,嘴就又被堵住。
灯下黑。路灯下并不充足的光线,模糊了她的眉眼神情。只剩下瞳孔的颜色,越发清晰明了。
湖青色的,比过去七年的坚守更深邃,比他们第一次在铃木特快上的初见柔和。
深吻之中,降谷零似乎感到宫野志保才张开嘴唇,做了一个字的口型。
“ki(き)mi(み)”。
——“你”。
他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
满地月光如水,从地面映上来。水中的藻荇是树枝与树叶的影子。他们两个的影子几乎被路灯照成了两个点,又被白色的路灯切割开。路灯也照着玫瑰,如同鲜血一般的红一点点渐变成了暖调的橙黄。他们走着,吻着。无视路人的侧目。当走过那片圆锥形白光的笼罩,又悄悄变成了血红。
红橙交替。直到走到家里。
家里的灯光是白色的,他们手中的玫瑰又重归于温暖的橙色。
仿佛周而复始,仿佛……一个圆满的轮转。
他们家的飘窗可以看到月亮。他望了望银白的月亮,又看向她。她的眼睛像一湾化冰的湖泊,清亮如镜。
也是他的归宿。
孩子们被动静吵醒,惊愕地看着一个陌生但眼熟的男人搂着平时一脸“生人勿近”的妈妈。妈妈的脸色泛红,头发散乱,他们从没见过妈妈如此狼狈。
“你……你不许欺负妈妈!等我爸爸回来你会死的很惨的!他超厉害,是警察!”在小孩子的圈子里,一个当警察的父亲往往是“牌面”的代名词。
“看样子,你教的小孩子很不错嘛。”降谷零笑了笑,“不欺负你妈妈是不可能的,因为……”
他低下头,对着孩子们说。
“我就是你们刚刚说很厉害的那个人。降谷零,请多指教!”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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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z88 · 6 years ago
Text
高效处理工作琐事葵花宝典
​简介:总结几件常见办公琐事处理效率技巧,最大限度压缩零碎事务所需时间消耗。
​​​简介:总结整理一些常见的办公琐事处理效率习惯,不分行业不分岗位。目的是总结行为模式,形成条件反射式的肌肉记忆,不再需要经过大脑,把处理这些零碎的时间,压缩到最低限度。表述力求简略,可直接参照,无需动脑——你会在行动中,感受这些原则的力量。
适用对象:经常处理数字信息和工作沟通的高年级学生和工作人群。需要高频密集处理以下事务,强度达到极限的人群。
不适用对象:无固定工作时间的闲云野鹤,有超强助理秘书的任性霸道总裁,家里蹲与世隔绝不需与人沟通合作的独行天才,不需靠才华搬砖吃饭的帅哥美女。
内容杂乱,不求完备,想到哪儿写哪儿。先讲简单原则,后注经验和原因,重点标粗。
时间使用方法
做任何事之前,花适当时间思考分解:这件事情分为哪几步?先后顺序大概怎样,排序的合理性,先做哪些会带来更大便利?如何避免浪费努力。
核心原则:
最大可能减少事务切换,减少中断,减少注意力碎片化,减少额外交通,减少沟通说明次数,减少等待流转,减少重复工作,同样事情,争取只做一次;
相同类的事,集中时间放在一起完成。充分利用了人学习熟练度提升的本能��提高处理速度;
需要驱动他人的事,放在前面进行,越早越好,不要等到中后期;
需要沟通说明的事,先独自整理信息,集中一次性表达,提前预测可能造成误解的信息,增加必要注释,强调关键点,减少反复提问解释,来回挤牙膏踢皮球次数,如可能,一封邮件一个文档,说明全部执行细节,避免误解,封堵听到“我不知道”的可能性;
把自己最高效状态最好时间,分配给最需要专注度和思考力的事务。
时间规划具体技巧
周一上午,不要一开始就进入执行。花半小时恢��对全周日程安排的宏观感觉,有必要的,重新调整排序,需要预约更改的,立即调整;
周一上午,不宜直接与外部进行联系。很多公司人周一上午不齐,或未进入工作状态;
周二~周四,对于软件或网络行业,适合重要产品更新或上线,留至少一天时间在前后,准备意外处理——惨痛教训是放在周一或周五,人手不齐或出现意外情况无法及时处理响应;
周五下午,接近下班不宜安排冗长会议——除非开完会之后安排了公司集体娱乐活动,且最好让大家会前知晓这一安排。
每天尽量在上午头两小时,完成需要驱动外界的事。两个好处:一方面减少你当日后面时间的工作中断,等于“保护了今天后面的大块时间”;另一方面对方在上午一大早头脑清醒时接到你的事务触发,会更大几率在当天开始执行,更准确分派给团队成员,能更早完成你指派的事,否则就只能次日再开始——会大概率导致思路中断信息遗漏。比如:去银行办理各种业务(个人或企业),要向政府机构提交文件,重要项目文档汇总、给合作伙伴的项目报告提交,提起启动某个大项目的email,分派时间紧急的任务,催办其他合作方进展的电话。
次重要的,也最好放在上午的事务:面试谈话,管理会议,重要对外沟通。你和对方头脑都较为积极理性,利于产生良性结果。带去和接受打击时,也更能积极应对。下午空气混浊和血糖低时间,容易情绪低落,不利积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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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避免IM交流复杂工作信息;
2. 勤用一切软件的归档(archive)功能,让眼前只出现当下此刻关注的工作资料,任何与当前工作无关资料,一律先隐藏或清除(包括电脑上的软件窗口、各种文档,和办公桌上实物文件);
3. 用Things(或你喜欢的日程管理app)列表日常事务——完成一项,勾选一项。不推荐用无法随时随地使用的和数字化的工具,易丢失易遗忘。
先讲讲可恶的IM(即时通讯软件,微信、QQ、Slack之类)。
IM适合什么类型的沟通:
关系结识——把谁介绍给谁认识(之前最好双向取得允许再推荐,而不是冷推荐)
与熟悉的人、团队交流琐碎不重要行业资讯、八卦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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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集体活动时临时信息广播——出游聚餐娱乐之类;
IM不适合什么类型的沟通:
正式文件——更适合用email附件传递,确保记录存档和完整性,无可抵赖;
财务信息——更适合用email附件传递(外部)或共享文件同步(内部),确保存档和机密性;
人事信息——更适合用email文本或私下、集体会议沟通,体现慎重和正式性;
复杂琐碎的事务分派和项目跟进——内部的更适合Excel或Trello类项目管理类软件平台,外部的适合email,利于减少挤牙膏和踢皮球(或在某些必要情境下,更便于踢皮球);
任何需要反复回溯既往信息的沟通——IM的信息回溯检索极差且不稳定,更适合email与文件版本更新沟通;
公司间的冲突处理——更适合电话沟通或当面会议讨论,最小化误解可能,充分情感传递,留下数据存档便于回溯。
最后,每个团队/公司都有其独特沟通工具偏好,你在接触其他公司时,极易被不同习惯传染,你能做的就是强烈维护以上原则,是否可行则取决于你和对方的商业地位和是否有意识地给对方树立预期。一个阴险小技巧是,先下手为强,第一时间先声夺人,用清晰表达指明你的偏好,完全不给对方把自己奇怪习惯带入的反应机会:“能否给我您的email,我下午就把xyz文件发给您。”、“请把xxx文件用word文档发到我的email好吗([email protected]),谢谢!”、“我明天上午xx点给你电话,沟通聊下xyz事可以吗?”。
事实上,你不主动捍卫自己的沟通原则,就只能被动被拉入奇怪的各种群看着满屏鸡零狗碎挤牙膏式问答和收到大堆奇怪没有正文的附件了。这是高效率和低效率之间的战争。
如何收藏高价值文章碎片
学会使用Instapaper、Reader等稍后阅读类app,集中收集所有网页、手机上看到的有未来参考价值的网页和文章。有你习惯的国内app也可,只要能3秒操作,稳定可靠跨平台跨设备同步——这一点上国内的服务提供商远不如国外成熟平台。
如何管理密码
如果你的工作涉及电脑、大量app、大量工具性服务型网站平台,自然绕不开各种账号和密码,总有一天,这些字符串和密码数量,会多到你的自信的记忆力无法容纳的程度。不同网站和app对密码的复杂度和格式要求不同,导致你很难简单设置同一个密码(及其变种)来应付,所以,终极解决方案是,当你发现你忘记密码的频率已经困扰到你的工作效率的时候,开始用1Password这个App,集中同步管理所有的平台所有设备所有密码信息。目前年费36$,略贵。但总有一天,当忘记密码导致的成本太高时,你会毫不犹豫开始用它。可能你现在的工作强度不需要,但记得有这个东西,将来备用。
还有一个原因:你的大脑的思考运算时间是宝贵的,计算力才是你最重要的资产,记忆力不是。
如何整理发票
这部分针对非财务部门的普通人,相信很多人每月都需要处理发票报销事宜。两种方法:
用一个分栏的小文件盒,当你钱包夹层里积累了足够多的发票的时候,往这个分类框里扔:交通机票酒店、餐饮、物品采购、电子打印、不需报销这五个分类,基本覆盖90%以上的类型,月底拿出来汇总,已是分类整齐;
直接用一个文件筐(不分类),每次钱包夹层满了就扔进去,月底用一小时来清理分类——虽然我一般不怎么享受这一小时。
具体哪种方法,看你偏好,忙碌程度。如果你有个助理可以帮你处理,恭喜你。但记得:发票就像你和世界的聊天记录。
如何最低限度管理纸质文件
纸质文件,自然是越少越好。请问除了审计师和律师,谁会热爱纸质文件?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尽量逃避他们吧:
重要且频繁使用的文件,拿到后务必第一时间扫描成A4电子版,设置成A4纸尺寸,存在你随手可访问的网络云同步文件夹中,且设置为所有设备本地可用(例如:营业执照、工商登记章程、政府银行相关证照、学生工作证、身份证护照扫描件、证件照),随时取用。多数能满足两种常见场景:“上传扫描件”和“请提供复印件xx份”,最大限度减少急需时,去翻箱倒柜找来复印的时间,和你在外面柜台办事时急需却只能打电话给同事求救的尴尬;
勤用A4文件夹!勤用A4文件夹!勤用A4文件夹!——就是那种A4尺寸,���上侧开启的透明塑料文件夹,在任何保管、携带、快递、移交过程中,它能最大程度保护文件不被折损遗失污染,且显得正式整洁。页数少直接放入,页数多用回形针夹住(避免订书钉,方便他人扫描复印),如果首页不能显著显示内容,用黄色post-it便纸标注。这种文件夹很便宜,可大批购买放文件柜中随时备用——它会给你带来强烈的秩序和安全感。
另外,用上处理任何混乱的三大武器:
分类:按公司、项目、类型、使用频率进行整理分类。同类合并,异类分开;
排序:按时效性、使用频率、重要性排序。最常用的放在最易取得的地方(比如手边工作柜最上面一格),最不常用的,放在最远最深的储藏处;
归档:不怎么用的,第一时间,整理好用大盒子装存后妥善保管,用标签在外面标注内容。再也不需要的,删除。
最后:记得向需要经常和你共用这些文件的同事团队成员,介绍以上分类原则,并明确指示他们各种文件的存储位置——这样,他们就不会在你正在巴哈马海滩边光着膀子喝得晕头转向时,跟你打电话问去年的办公室租赁押金条在哪里了。
如何减少手机注意力损耗
很可惜,这个问题,是无法根治的,只能设法缓解:
有必要的话,用两个手机号,一个工作一个私人,且绝不向工作关系告知私人号码,并把重要联系人设置特别铃声——这样,一年后,你就只会在其中一个手机上每天收到18个广告电话了;
计算月费,一次充值6个月或1年,在日历上标注提醒下次充值时间,减少每月管理付费这件事的注意力;
尽早使用能过滤垃圾信息的手机管家app,把一切能上的过滤权限都调到最高;
​把银行支付短信静音(mute)——能省去每天60%的注意力浪费,你不需要看到那些打车和外卖支付提醒;
​除了短信、电话、关键核心IM,关闭一切推送(无论他们用任何app内奖励或警告来诱惑或威胁你)——哦,这是一场你永远会嫌自己的手指不够尖和对方产品经理太猥琐的军备竞赛,数十个app都会费尽心机用你会错过某个几块钱优惠券这等事来诱骗你,用“错过交易型推送提醒的威胁”来诱骗用户接受日常的“广告性推送”,是这些产品经理乃以生存的把戏;
​不接陌生电话,不看陌生短信——如果真的十万火急重要,对方会打电话或微信联系你,如果对方没有你的微信,说明不值得你响应;
开启iCloud备份(Life is short,经济条件允许,请早日使用iPhone),减少遗失手机时数据风险;
不加3个月后你们肯定不会有话讲的陌生人微信——节省到时候你权衡再三是否删除的心理犹豫成本和日后被发现时的尴尬可能。如果实在抹不开面子,被某个专业论坛碰到的陌生人围堵加微信,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关闭对方和自己的朋友圈可见,且在次周删除,反正你们不会再有联系;
第一时间删除不用app,大幅提高剩余app搜索效率;
备两个充电宝,随时出门拿一个充满电的,以及充电线。
如何高效跨境出差
申请签证:若未来几年常去的国家,尽量申请长期多次签证,节省未来时间——你的时间会越来越贵,比签证差价贵。另外不少国家签证可免签停留或过境其他小国,灵活利用这些政策;
管理签证文件:在某种你常用网盘创建个大目录,按照国家缩略名,再创建一堆子目录。每去一个地方,将该国家申请签证所需文件表格,放入其中——这样再更新时,可以再次参照(当然之前确认官方要求未变更),且在准备其他国家时,共享同类文件——略加修改即可,免去重复劳动,结合前述文件数字化存档习惯有奇效。
选择签证代理:不是所有的国家都需要代理,很多国家领事馆已经外包给专业签证服务商,你自己提交资料避免护照快递来回速度更快,且未必需要很好英语翻译能力,查询领事馆官网先。当然,有的还是需要代理:注意只选最大牌平台的最大流量服务商,不要相信莫名其妙的熟人低价——未必是好的;
机票酒店:这有太多风险和效率陷阱!总体而言,酒店地段(是否靠近重要交通枢纽)至关重要,机票时段(是否符合出差时间要求)至关重要。国内不提,国外交通环境极为复杂,出行关键三步:
1. 出行前,在Google Map标注收藏当地国际机场位置,和你计划要去的商务场所位置,附带要去游荡的主要景点位置。标注后,大大提高到当地时拎着行李在寒风酷暑中的你,单手查询交通方式的速度。对比酒店预订网站上主要酒店地理位置,基本上你会选出几个选项;
2. 查询出从机场到酒店最便捷舒适的交通方式、时长(地铁、大巴、出租车、租车);
3. 查询出从酒店到商务地点(公司与会场)需要的交通方式、时间(地铁、出租车、租车)。
大原则:先定机票,后订酒店。机票时间的强约束,与拜访地点的位置,会帮你锚定可选酒店地理位置。务必避开太早或太晚到达的机票,规避两个风险:公共交通工具晚点或停运;起床入睡时间对你造成太大生理挑战。
通讯:强烈推荐蜗牛电话卡,国内主要国际机场有售,登机前买好到目的地激活使用。避免到当地人生地不熟仓皇失措排队买SIM卡租MiFi耽误时间,也避免千奇百怪的购卡地点和服务。如有可能带个备用手机,将本国手机放入备用机,将蜗牛SIM卡放入主力手机。关闭备用机流量仅保留电话短信功能以防意外。注意:一切中国SIM卡海外漫游无法使用Google搜索和地图——如睁眼瞎。
支付:大部分工作常去国家支持信用卡。一个小提醒:携程提供了提前外币兑换预约服务,直接在线或app上提前购买外币机场取钞(注意是安检前,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避免银行排队;
基本机票酒店通讯解决,大部分体验已定型,其他支付餐饮活动,随机应变。
常年一个人出差旅行去了近30个国家能15分钟打包一周行李直奔机场的独行侠,以上经验千锤百炼行云流水,只为最大程度节省时间避免风险。
懒——才是提升效率节省时间的最大动力!
如何高效采购
这有什么好讲的?此言差矣。
办公设备采购,跟个人买东西,有很不同的原则,简言之,降低总体拥有使用成本,才是最核心原则:
总体拥有使用成本(T) = 决策要不要买买那种的时间精力消耗(A) + 购买费用(B) + 财务流程送货部署时间精力(C) + 保持维护正常使用补充耗材时间精力(D) + 再次购买时间精力(E) + 更换服务/品种潜在成本(F)
试试看,用以上公式重新审视你周围办公设备,思考这些物品的日常成本消耗,你可能会恍然大悟好多事实,并且在下一次采购时,有不同的决策。
如何降低每一项?
A:去最热门办公物品购物网站比如某东,选最热门品种,考虑具体规模和功能,选择成熟稳定品类,不选最新;
B:根据未来24个月公司发展规模,取预算上限,购买性价比最高品种;
C:对耗材类,以6个月为周期,一次批量购买,减少财务流程取送货精力消耗;
D:这才是日常成本大头!在选品时,仔细关注电商的用户评价和返修投诉,重点看差评比率;
E:选了主流大电商平台,这一项就小很多;
F:这主要体现在技术服务和平台服务采购上,决策之前与相关同事谨慎预测。
好了,基本涵盖了:日程管理、沟通管理、数字信息管理、发票文件、差旅管理、采购管理这些最常见琐事的流水线式处理原则,宏观原则都有了,剩下的,就是时间和次数的积累之下,重复的循环优化了。算是工作多年来的一些个人习惯和经验教训总结,望对大家有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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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lecticpatrolsweets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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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颂|幻游文学|诗歌|欧诺著
天使的翅膀,金色的荣耀
你心脏律动是曼妙的红色圆弧
那久远的面目是引人入胜高跷的红色
丰富而饱满的乳房是城市河流荧光粉末
你的男友跳动于白幕前
犹如一只高调的知更鸟
白色的舞鞋是混泥土世界的说唱
张开闭合的瞬间,在大海中跳动的波纹
黑发,飘柔,你总能得到画报的含羞
崇拜,对雄性羚羊的祭祀
武装的皮毛,手臂张开嘴享受祭品
旦神子觉醒,万神朝诵
啦啦啦啦啦啦
圣经缺乏蜜蜂的语言,白色与黑色交替的原始再现
晃眼间,达达主义的花香随着北半球季节性季风扩散
圣,指导灵,思维的光年跨越建筑群
墨镜和花色令欲望在鲨鱼的嘴中咆哮
五彩的颜色在男人的腿上,遮住羚羊的角
画笔中的云树国,是再造伊甸园的彩虹
上帝抛弃西方,不听欧洲的祈祷
红色和黄色的交错隔开五边形边框
分裂破碎
白色的头发,遍野呐喊
烟雾在裸男身上爆开
像一条蛇在四川的山峦吐出浓厚沉淀
捷克国的眼眸在芯片世界中沸腾
光依靠自我的圣旨实现DNA延续与变异
背后的沟纹,三角旗在颤抖
旦神子觉醒,天使来喝
歌唱日本原始五千使命
四角的面蒙在灰尘中重唤使命
橙色的飞机在三角的红色上升和落入海洋
刺激的鼓点震动工厂内的空气
达芬奇在地板的闪烁中偷窥
黑色白色交错与胯间,优秀帅气的粉色眼眸是举手的月兔
皮带吊挂在狮子的排序世界,波动嘴唇的幽若
眼眸中的广和淡红色的短发,是咆哮与愤怒的开端
危机,不为人知的月球表面隐藏着脚印
黄色与白色搭配的女孩在商城的爪子中微笑
成为明星的权贵在游乐场中火山爆发
性爱的盐水中浸泡的贫穷
戴着白手套的孩子,被树木冤枉杀人
投币的手遥不可及,菜刀弥散着猎豹热爱的血腥
旦神子觉醒,真主来护
火箭的梦想驱动牛绑上红布漂浮
不同使穷人打翻牛奶,太平洋的水似甜蜜的花生果酱
诗歌的内器催眠心灵之窗,大门在地震来临前不开
金链子与20世纪的美国站成一线,汽车和少女混成奶酪中的欲望
皮鞋停止茶叶的传递,修发和白色背心构建一亮瞬间的融化
报纸上的英文诉讼着包子的遭遇和馒头的摇摆
隔壁的男人还不知花朵已经移栽,拉丁歌曲是酒吧的金钱
短胡子让你的幼稚变成眼镜,黑色的帽子遮住你眼中兔子的耳朵
摇摆的众腿,在表演神圣的蓝色条纹
教授讨厌的日期成为传播的神奇
左右装饰的不同色彩和形状引发了内部的飘动
疯狂的内裤引发中央河流的泛滥
分叉的三角形五宫格让黑色的衣服晃动,红色与粉色交融成钟摆
女人颂扬着互联网的面具,红心在跳动的欧洲语言建筑承受
韩国的微笑令人眼神迷离,日本沉浸在年轻世界幻象的泡沫水池
乞力马扎罗的护士听懂中国棕色的18岁年少
裸露的脚踝显现进化的旋转灯盏,乱画的线条比对着女权兴盛的神像
戴着潮流的黑人学生是瞩目的明星,知书达理的背包里面是音乐与舞蹈
举起食指与一根编织的微笑合成朝阳的妩媚
旦神子觉醒,美国基督再现
盛世来临,朝代万圣
广州花海是扭动的��晕,宇宙在眼眸中晃动与踏动
哀怨和期待是你衣服上的爆炸,你热爱的另一面在装饰过的钢筋厂峭壁中倒映
被推开的人,穿着红色的装饰,脖子上有金属的烟火
下雪的后天,火焰在灭亡的线条中推进,蜡烛粗细不一
对女人的热爱是羚羊爱情的葬歌,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棺材中的王冠在新世界中举起枪,启动章鱼的墨汁
你歌唱的双目消散刺青的性感,颓败的网和背脊是你在男人膝盖上的数字
降落的水晶是富权极端的摇摆,金色的吸血鬼高跟鞋使你貂皮燃烧
黑色高傲的睫毛独挡火焰的魁梧,机器在羊头骨的世界中鼓掌
闪烁电光的喷射器在菱形的宇宙中放肆
嘛嘛嘛嘛嘛嘛嘛嘛嘛,耳朵旁的金属割裂清纯
别墅后的水池白发激起迷雾,直白的牌面呼吸震荡的音乐和胸肌
蓝色连衣泳裤在畏光的害羞中表演,硕大的钻戒记录强壮的亲吻
轻浮的痒觉让红色羽毛在红磨坊的黑丝中张口,你孔雀羽毛扇在与鞭子会晤
谨慎的粉红和帘布装饰床世界和推倒的凳子
敲打的臀部是你胸口的樱桃,引导森林的微光
红色脸庞的沙漠歌姬,敲打地面的黑色和满天纷飞的支配
幕布下降是为了下一次抬升的腐蚀,黑色衣服的女人喜爱狭窄的国道
嘴唇上有颗美人痣的芭蕾舞,浮悬在希腊名作的圆球上,泥土,落叶,挣扎
登场的大腿需要遗孀的靴子,新鲜的牛奶让眼泪徘徊平流层
分叉的盐,构成十字架上预言的古城
出生在红色的黑人,是力量源泉的海豚,追逐平衡与对称的艺术
韩国的鱼钩还青涩,海军的徽章是聚会的二战前
帽子旁边的棒棒糖是跳跃起来的手舞足蹈,修长手指是你狮子食指的虎牙
雪白牙齿是喜马拉雅山的连贯,众多白鲸热爱的长啸,被你蜿龙一般地放纵
旦神子觉醒,哈利路亚
大地裂开的高校是地狱庆贺的节奏,雅典人装扮成指挥的火光
舞台上火焰团团,你的图案是法海天龙八部秘踪
不再惧怕末日的三角形,在下体萌动的水面尽情反射引人花瓣
帽子在光线的急剧改向中变成天花板上的垂直星斗
翘腿的求爱,雄性变得绅士,传说的爱情在帅气的脸庞上沉没
沉默的男人,秋风吹拂起来的轻纱,耳洞不在乎深邃的目光
器官的交融不被允许出世,就像耶稣的原罪误读雕塑,一百万物种灭亡
高跟鞋的男人是战场赞美的洋葱,雅典少年的枪守护神圣罗马帝国
镜子面前的谎言是你堕胎的悔恨,辉煌的过去是年代久远的日历
你热爱的人参不再生长,你的妻子戴着面具在迷宫中白发苍苍
我的诗歌是难以摸透的岩浆,莲花和元性能够打开金字塔的婚纱照
能动的塑料人期待着你白发苍苍的离开,你记得书本掉落的礼物
你,金属叉子的羊头形状,她,染上时间线索的错过黄沙,风割开你的皮肤
皱纹是碾碎的表述,英雄的三次低头是为了五千万面镜子内部降临性别
指甲疼痛着年迈,姜茶冷透了手掌上的蜂翼
西部的野鬼在厕所斜盯着茶叶流亡
面具下的世界沾染隐秘的目光和触觉,双手的摆动解释着仓鼠的善根
闭嘴的石头自觉地扭腰,京剧在玫瑰中穿上长袜
篮球运动员脱下酒店,丈夫眨着眼吹响明年的孔雀
压迫,抬起、双腿在牛顿的逻辑达成最高机密的胁迫
旅行在平安夜的安稳声音中,磁性的呐喊传荡洋溢的胯间
你的歌是兔子模特的麋鹿,雪橇引起八只手的反复
舒适地寻找你胸口的纸花,瘦弱的谦虚是左眼微醺的高度
单手的蝴蝶荧光辉煌,摇手的人群延续轮胎的路程
坐在椅子上的英国女人,有一千万个杯子要填满和撬动
油画默默站在沙子的顶端听从舞者的屋檐
旦神子觉醒,荣光夹紧欧洲拜占庭帝国
耶稣降下天火,吸血鬼在旗子中被指指点点,女娲护佑
女人的军礼让雄狮匍匐,她的灯光被鬣狗的唾液掂量
浅黄色的裸是男权维稳集团胃部剧烈震颤的宫外孕
京剧的肠胃在豪车内伸出四个手指,手指头部的藏羚羊淫人
抚摸荷尔蒙的前端,简单动作昂首挺胸,征服撑天的部落篝火
善良的衬衫被大象的鼻子涂鸦地闪烁
冷静下来的雪景是女孩子控制的记忆,鸟翼煽动北极冰山
几名帅气男孩,摊开双手迎接约束的十二月,自豪与认可,徽章有些发霉
红帽子下跪是为了迎接海中走来的海之女
剧烈的海浪穿插只有的野心,土著拾捡原野树木烧灼的极光
岩浆在你看不清楚的几何面容中,分裂
混乱的线条,颜色多样的气候,是播音主持的雄鸡
下体萌动的喷吐是女权永恒的雾,拳头变成冷光的心
喧哗的手臂和麦克跌倒豹纹橡皮,小小的嘴唇饮下叫喊的铝
野性是你急速闪躲绿光和停顿,白色扇子飞旋人造迷雾,有猫咪呼啸,当你抚摸裆部
哦,善良的紧身裤,迷人的殷柔,漏接的肩部
培根和鸡蛋爆开,无力的娇弱,吸引朝圣的大地
旦神子觉醒,佛祖现身,万国一统,母星的歌在木星比划
看不见的事件统一,犹记得石上的老人,迎风
抖肩为求你乞求的柔软,伸出手的不甘让你充满熊伟的突发
红色的圈没有构全,沟渠上的关押分裂天空
囚犯询问信赖的健硕,黑白条纹的垂涎令预警为奴贴上乳标十字
二十三跟烟草同一时间勾引向着力量发展的一无所有
镶嵌在浅滩上的八百粒镀银毒瘤贼眉鼠眼拍打胸口和仰首张口
黄色警戒线上的科学咯血,紫色嘴唇张望色子的快餐
你知道,你知道,艹并非病根,光滑的肌肤是海盗裱纸
菱形聚合起来的面包,充满致人死地的毒蛇,棉袄会咬人的逆子画着痛快的眉勾
脸上的五角星是丧尸才有的成熟,饱满修女的禁书中是金色的持棍
漫画中猴子喜爱猫,狐狸和老人以及一群人的狂欢,建立在灯管助力的挪威森林
伪装成狐狸的女性,臀部是永恒的尼日利亚
野马在书页上狂轰乱炸,你说老人的孙子是否热爱新生代
麻烦制造者听不见狐狸的歌,夜猫的招摇是你热爱的膨胀
坍塌的欲望是你见她蹲下的虫洞,复古的民俗混搭着超现代的服饰
时间被剪下一段,作为诗歌的拥有着难以嗅到你俩调情的味道
没有抚摸到同一平面的雪白,是你野猫的灵魂,你黑色的指甲是我喁喁低语操控者
木偶在夜会中倾听,扭动是万年不变的摇滚
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床单前的火焰,回头的火鸦就要开枪
两百个塑料球,回旋在时间的分支,坟墓是童话游戏的乱搭
委屈的调配是和平的黄色,地球的像素原地跳跃旋转
像一只热爱破坏的兔子,像希腊最强的文艺复兴
猫附身兔子的魂,欧洲不再是文艺复兴的代名
你孤独而悠闲地步行在无人的商超,六个你,不同的你,夹克颜色尾随你的调频
打击简约的畏惧后裔,半点的盔甲抵抗力降低,江堤上的祭祀品增加死亡
云游的雪一直在躲避温带的陷害,好战者较量依赖的坚毅。
苗族的神山在诉讼历史,画布里的加工厂被马赛克污染
你的爱死血,你的爱死孩子,你的疯狂,延续着历史未来的存活
进化并非细腻进化的表情,筹谋是高涨的智慧
箴言在不同时代有露出不言而喻的醒悟
最爱的财富和伟大的马达,是停留在岁月的自己,生命是春天付给无人了结的蛊毒
旦神子觉醒,封神千万,宗教合一
你的眼神停留单纯石阶的清潭,青苔上的鸟粪发酵烈酒,自己付给憔悴的岁月
种子冒芽的秋水裙,毅力和乌黑的阶级结晶成扶手的镣铐
震动,你的绚烂
爆开的胡说消费色彩,蹑手蹑脚的想象力招惹预谋的完美
揭发星辰的自觉,是你躺在病床上的诬赖
狂野暗箱涌动,诗人指导历史的进展,精湛的演技是存活的假死
旦神子觉醒,指导灵继位,行真身大神意,哈利路亚,炽天使降凡俗
你害怕骷髅的讨伐吗?
你原本也是妖怪的头发,闪烁的形状是宇宙虚幻的蛇
拍子的光线有新鲜的快感
迷雾的老师教不会闹市邪恶,脱去伪装的庄岩,螃蟹行走的悟道
闪烁亮彩的药丸,枕头疯狂聚会的破碎
成熟的覆盖是为了两位男性���你悟道
你眉毛间隙的美人痣是姐姐热爱红色白色的表象
人参的美貌作响芭比的槐树,传奇着姐姐的崇拜,伏魔的玫瑰陶醉酒杯的歉意
你眼中是莲花的醉意,发光的内衣暴烈委屈的五官
韩国的草编随意躺在钞票的草坪咽喉,一箱写满艺术的酒长度衍射舌头缠绵的小雏菊
烟头乱弃的婚姻在宴会的青色中烟火璀璨,亲吻被跑车围绕在太阳系中央
偶像是你调羹的魔术,椅子在吉他的枫树中不分日夜,唯一性排斥着封建的亚裔
碾碎连锁的心愿,追求弯眉的刀,掉下的项链幼崽,在使命中永垂不朽
乌克兰的茶叶传承着螺的甜甜圈,平盘中的茶饮,秃鹰的指甲是二战的冠
车轮上的国家和乳房一样圆润,税金中的水晶袜子高挂,军人吃烟露出巫女的节奏感
取款机上的狗笔画太少,脱下军装成为深渊的凝固
马赛克诉讼着最后的纹路
旦神子觉醒,万国同邦,耶稣来喝,天使同乐
传颂使者的拥抱,是倔强的猫
寂寞的枯树喜爱饹馇,物质触不到别样时光的屈枉
十年的想念是为融化炫耀的陪嫁
盛京的百年挑起伟大罗马帝国的胆汁,羊群呼喊着农场的亚太
三个男人的羞涩是你女权的神社,天赋的福音在星辰遍布的背脊上呻吟
来吧,你的欲望,放弃房契与导弹,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摇摆你的扇子和遮不庇体的布料,翡翠和玛瑙正在安静地等待忌讳
在黑暗中看见国王,独自漫步的自负,一只猫投递着暴风预计
华尔兹是夜晚的哈利路亚,昼夜的合音
奥秘神性回旋教堂的万岁,永恒不朽的圣明歌颂务实、感人、雄辩、浪漫、政治、虚伪、神秘、自负、狂热、吹毛求疵、算计、刻板、教条、胆弱、神谕、多疑、狂热、忧郁、狂妄、胆大
请牢记我的皮带,像只坏笑的小猫,神赐教条,觉醒的神子
请牢记奇特尊贵的名字,踏破沉睡的疯狂和切口,企鹅的杀手有一圈圈红色警告
请抓住我的灵感,为你疯狂的领带是世界变革的杀手
——数年前春节独自在广州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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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ayukiichigo · 6 years ago
Text
我请你吃饭
backup
1.
@PurpleRose1004
20xx0508
ICN入境
海外专辑筹备辛苦了,期待回归~
ps. 白色情人节礼物的衬衫认证√果然很适合啊!
[图片][图片][图片]
接机的人群还没有散去。全圆佑用手机编辑了4P预览观察了一下四周,得出半小时内机场公共交通人流量都会相当可观的结论后也就不着急走,在机场咖啡店坐下打算编辑几张高清顺便看看评论。推文发送后没两分钟评论转推的提示就如海水一般涌上了手机屏幕。
[my angel无论何时何地美貌都在营业中]
[ㅠㅠ专辑筹备辛苦啦]
[神仙站子这次出图也好快,赞美姐姐ㅠㅠㅠㅠ衬衫真的好合适啊]
沉浸在翻看回复里,于是全圆佑也就没注意到旁边有人一直在看着他,并试图搭话。
文俊辉注意全圆佑很久了。
作为当红爱豆尹净汉的助理,在他身边确保一切妥当是他的主要职责。一般而言为了爱豆的曝光率和与粉丝的互动感,前线拍图在不打扰行程且不威胁安全及隐私的情况下是被默许的,因此和各路站姐前线打交道也成为了文俊辉的必修课之一。大部分跑前线的都是年轻小姑娘,通常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即使有人做出了过激行为,他这个182大汉(自称)也能应付得得心应手,时间一长,熟面孔不说百分之百记得也能对上个七七八八来。
而全圆佑这个“生面孔”大约是在两个月前出现的。入春后尹净汉新个人专辑的消息流出,为筹备专辑而产生的行程也密集起来。由于这次专辑的主题是“世界之旅”,需要在全球各地多处取景,有能力跟飞的前线也比境内活动少了很多。或许是全圆佑的身高在一群女粉丝间太突兀,又或者是永远黑色渔夫帽加黑口罩正面愣是看不出一丝皮肤的搭配反而让他更加显眼——亦或是两者兼具,总之文俊辉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目测了一下这位可疑人士的身高后警惕指数上升了200个点,生怕是什么来搞破坏的anti饭,即使全圆佑掏出相机对着尹净汉猛按快门拍完就走也不敢掉以轻心。
直到几次行程过后无事发生文俊辉才稍稍放下心。他有个不算业余的业余爱好,就是拿着小号刷各路饭拍并根据角度推测出自今天见到的哪位之手,熟一点还能判断谁没跟现场买了代拍。前些日子海外行程开始后出现了一个名为PurpleRose的新站子,凭借去年个人演唱会主打曲PurpleRose的舞台饭拍迅速积攒了人气,就连机场图也被粉丝称赞为”即使是普通的机场图也拍出了与众不同的魅力”。文俊辉慕名翻看了一下,飞快判断出了这就是前段时间出现的高个可疑男子——所谓的与众不同的魅力大概也是因为高个拍摄角度所带来的视觉上的新鲜感吧。
离开机场坐上保姆车后本应马上离开,司机接到机场人员的消息说停车场出口处由于车辆擦碰产生拥堵,与其去那里挤着不如在vip车位等候,被打扰的几率还小一些。文俊辉坐在座位上打了两把音游又去收割了一波机场饭拍,刷到PurpleRose时又想起了今天机场出现的熟悉的黑色蘑菇,忍不住吐槽:“怎么有这么闷骚的男的,包的跟个黑蘑菇似的,每次戴的帽子都是竟然款式还不一样。”
尹净汉听到也凑过来:“你一个人在那叨咕叨咕什么。”
“喏你的男饭,”文俊辉向他展示手机的饭拍页面,又调出另一个粉丝视角的视频,“每次包得眼睛都看不见。”
尹净汉接过手机翻了翻,点头表示有印象,“是害羞也说不定呢ㅎㅎㅎㅎㅎ,”说着抬眼看了文俊辉一眼,“俊呐…”
文俊辉感觉到即将发生什么本能地缩了缩:“?”
“帮我买杯咖啡去吧。”
文俊辉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咖啡店,时常跟在尹净汉身边的他因为身高和优越的外貌也被各路站姐粉丝熟知着。买完咖啡警惕地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着后,却在熟悉的一角看到了一定熟悉的黑帽子。
那家伙应该是在整理刚刚拍到的照片,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文俊辉的注视和接近,甚至在文俊辉站在对面座位把咖啡店打包纸袋放在他面前后的几秒钟才缓慢地抬头反应过来:“你是?”
文俊辉顿时产生了一阵对方没有被自己吓到的沮丧感,然后飞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试图驱逐这种不正经的想法。我是来办事的,我要严肃。
全圆佑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莫名其妙地原地摇头又换上一张严肃脸的家伙:“认错人了吗?”说完又继续低头在相册挑挑拣拣。
文俊辉无语。他索性拉开凳子坐好,内心咆哮着你不是尹净汉的站哥吗怎么连我都不认识虽然我不是公开艺人但你作为前线至少应该眼熟吧,表面上仍然平静地说:“你好,我是尹净汉的助理。”
“哦,”全圆佑终于把眼睛从显示器移开,抬头对上对面的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吗?图有bug?”
这一抬头倒是让文俊辉对上了他的眼睛(用文氏比喻来说就是确认了是人类而不是什么神奇数码宝贝穿越*),藏在框架眼镜后面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即使看不清全脸,直觉还是让娱乐圈见过无数靓仔美女的文助理咯噔了一下:卧槽,大概是个帅哥
手机的短信震动将文俊辉即将的又一次神游天外拉扯回来,不用想就知道是尹大爷的催促消息。文俊辉清了清嗓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也没有,就看你是新面孔跟你说一下,公司基本上默许以不打扰为前提的公众场合饭拍,涉及到未公开信息的物料不允许流出,届时现场也会有提示的。”
“哦,好的。”
文俊辉自认虽然怼不赢尹净汉好歹也算是伶牙俐齿挂的,对上这位帽子哥久违地产生了无语对苍天的感觉,尹净汉的夺命call终于响起,此时竟有了一丝亲切的感觉。文俊辉飞快抓起手机起身留下一句“那就这样了”,拎起打包袋快步逃离。
全圆佑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手一抖清空了内存卡。
“……”
2.
尹净汉的新专辑于五月中旬正式发行,先行曲不出所料地得到了相当大的反响,伴随着正式发行必不可少的showcase亦如期而至。因为是暌违多时的回归,硬是在三地安排了三场才满足了粉丝的需求。首日临开场前文俊辉在幕布后确认最后的布置无误,顺便瞟了一眼观众席,不出所料又看到了熟悉的黑帽子。
那天之后也不是没见过。专辑正式发行前期尹净汉参与了几个综艺节目的预录制,上下班路上也有这位帽子站哥的身影,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黑色渔夫帽和黑口罩的搭配。文俊辉越发笃信这家伙是个代拍而那个purplerose大抵是个常客合作的屏幕站了。通常来说站姐前线的前提是粉丝,即使习惯了和爱豆近距离照面,也是会露出喜悦或是关心的感情的。而这个黑帽子整个人就和他的眼神一样毫无波澜,每次手起快门落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文俊辉连背景念白都帮他想好了——“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代拍”。
自从文俊辉提了一嘴后尹净汉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偶尔还会拉着文俊辉讨论帽子哥今天戴的黑色渔夫帽和昨天有什么不一样,或是“俊尼你说你和他谁高一点”。
“对饭施以过多关注是不好的哦哥即使是长得有点帅的稀有男饭也不行,”刚才在后台,仍旧沉浸在那天咯噔一下的文俊辉不小心秃噜嘴。
然而时间不等人,找重点飞快的尹净汉更不等文俊辉找补:“哦,所以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明明每次包得那么紧。”
文俊辉企图蒙混过关:“啊就是上次帮哥买咖啡的时候碰到了。”
“ㅎㅎ所以是这样才会拖了那么久吗?”
“……是机场咖啡店排队人太多,”文俊辉眼神乱飘,看见招手的现场导演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哥导播叫你。”
灯光熄灭。感到演出即将开始,场馆内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文俊辉看着观众席上挥舞的应援灯,心想:现在代拍真是嚣张,装都不装一下了,包成那样眼睛都看不到你还说是饭要看舞台?
打游戏练就的超快手速使得全圆佑在拆卸内存卡方面天赋异禀,加上自带冷酷气场和身高条件容易给人一种“我很不好惹”的错觉,每次舞台拍摄虽然不免被阻挠还是相当顺利。编辑完预览发送后,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全圆佑飞快地插上读卡器将挑好的图片拖入聊天窗口发送,对方的回复也来得很迅速。
[哟,这次质量不错。]
[保安抓的松这次,我座位靠中也有关系。]
[行,加竖版的logo吗?]
[就用前几天新做的那个吧。]
场馆外有轻微的拥堵,加上中心区的交叉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全圆佑在抵达目的地前就收到了修好的图片。他扫了一遍没有问题后,就编辑好推文发送。
@PurpleRose1004
20xx0522
正规2辑ShowCase Day1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对于全圆佑来说简单地编辑文案不是问题,吹彩虹屁就是强人所难了。遇到这种可以发挥大段赞美的图片他索性只贴日期和活动,留给转评粉丝们自由发挥。
[ㅠㅠㅠㅠㅠㅠㅠㅠ我哭得好大声我们净汉舞台上魅力满分]
[回归大发!!!!新专好听我已经疯狂买买买了!]
[玫瑰姐姐今天也是绝美饭拍神仙后期ㅠㅠ图四的意境也太棒了]
……
全圆佑推门进屋的时候崔胜澈正戴着耳机一手敲着键盘一手抓着鼠标一副沉浸在游戏世界里的样子,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熟悉的pr界面。察觉到他进门,崔胜澈保存好文件摘下耳机,将另一台显示器切换到浏览器,翻着PurpleRose最新推文下面的回应说:“今天怎么样啊,玫瑰姐姐。”
全圆佑摘下帽子和口罩,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到崔胜澈旁边,“她们可是夸了神仙后期,要说你也是玫瑰姐姐,”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戴上,“不过你效率越来越高了啊。”
“嗯,这个人皮肤不错脸型也好,省事,”崔胜澈点了点头,又切回pr界面顺便伸了个懒腰,“上周接了个单,按照要求不仅要磨皮还得捏脸真是累死我了,你说这种粉丝见到近距离真人不得幻灭吗?”
全圆佑也想到了上周接的那个单,笑了一下凑过去看崔胜澈的屏幕:“你这又是忙啥。”
“下个月有个谁过生日粉丝包下了两周江南那块大屏和地铁站的媒体,提供了素材需要我们帮他做。”
“待会儿要抢fan meeting的票,你到时候帮我抢一下day2的,”全圆佑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用自己笔电开热点抢day1。”
“几点?”
“我看看… …”全圆佑掏出手机打算看看官方公告,解锁后直接跳入了推特新刷出来的消息提示。
[MeowJun]:前线的哥好歹装装样子吧,包成那样看sc还不带应援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是饭吗?
[PurpleRose1004]:您哪位?
[MeowJun]:我是尹净汉的助理,文俊辉……
向来拍完就走的全圆佑对尹净汉的实际印象都不算深,更别提身边的助理。唯一的记忆是上次机场对话的那个人,个子比较高平常偶尔会和尹净汉打打闹闹。但偶尔也会有一个稍微矮一点年纪看着小一点的更严肃点,所以他也不清楚是哪个。这么想着全圆佑又点开了这个猫咪头像的账号,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生活号,偶尔转发一些萌宠推文或者发一些美食打卡之类。
文俊辉从发送完消息就开始后悔,不自觉地自曝身份后更是悔上加悔。助理和粉丝私下交流不算什么妥当的行为。文俊辉下意识地觉得那位面瘫哥不像是混饭圈的人,发送完私信才反应过来purplerose的皮下在他的推断中只是个买代拍的屏幕粉,但看了几遍聊天记录又感觉对方的回复仿佛和那没有什么起伏的低音十分搭调。正当他纠结时手机提示进入新消息:
[PurpleRose1004]:怎么确认你不是什么冒充身份的人?
这重要吗??文俊辉无语,想了想还是精挑细选了一张自拍发过去:
[MeowJun]:[图片]
[MeowJun]:你总该见过我吧,我们在机场说过话。
[PurpleRose1004]:好的,谢谢提醒。
[PurpleRose1004]:对了,fm抢票是几点?
[MeowJun]:………………今晚10点,还有一个小时。
即使是屏幕粉也应该知道fm抢票时间吧??这下文俊辉开始笃信这个皮下真就是那个莫得感情的代拍了,这图啥?吸粉之后卖周边吗?
尹净汉抱着一盒草莓从文俊辉身后路过,看着他纠结抓头的样子忍不住也伸手薅了一把他的头发乱上加乱:“今晚看到那位帽子哥了,说实话黑帽子黑口罩在观众席前排灯光打过去还真是吓人一跳。”
文俊辉脑海中顿时飘过一串“哈哈哈哈哈尹净汉你也会被吓到”的弹幕,求生欲使他把这句话扼杀在了摇篮里。他回味了一下尹净汉刚刚说的话,突然计上心来。
作为两个重度网瘾患者以及半专业设计工作者,在电脑和网络配置上崔胜澈和全圆佑一向相当舍得花钱。顺利抢完票后全圆佑决定无视崔胜澈可怜兮兮求陪加班的请求打道回府,表示狗个现场真是累得够呛真不知道那些妹子怎么做到活力无限,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崔胜澈ㅋㅋㅋㅋ的笑声。
“?”
“你看到尹净汉官推的更新了吗?”
“别不是把票取消了吧。”
“没有,你看看就知道了。”
全圆佑掏出手机打开官推更新,无非就是fm购票及活动信息的补充说明,以及ShowCase期间的公告补充说明。然而在sc相关的注意事项中多出了一条:
【dresscode: 我们不阻止大家佩戴心仪的配饰,但考虑到安保因素,请参与活动的粉丝朋友不要过分地遮挡面部,以免被安保员误认作可疑人员请出场馆。】
退出推文后,全圆佑盯着私聊界面对面发来的照片和小猫炸毛一般的语气,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3.
文俊辉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显得更有气势一点。
“我说了带个应援物装装样子也好的吧?”
“带了啊。”全圆佑挥了挥手上的纸卡,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文俊辉在看到纸卡印刷内容的一瞬间又被刚刚自己深吸进的那口气憋成了河豚。
“我是说,你参加尹净汉的粉丝活动,好歹要带他的应援物表示你是粉丝吧,”文俊辉眼疾手快地伸手阻止对面的人把那张纸卡公之于众,“不是我,OK?又不是我上台演出!”
托电脑和网速的福,全圆佑和崔胜澈在两天FM中都抢到了内场绝佳的位置。第二日sc开场前文俊辉照例在台前和内场座位中间的位置和摄影师沟通确认最后的机位,不经意地瞟了几眼观众席,结果又看到了一顶熟悉的黑帽子。
“阿靠怎么还是把他放进来了说好的dresscode呢。”文俊辉嘟哝着又打量了两眼,这人这次倒是没戴口罩,也算符合了规定。然而他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拿着一张方卡手幅遮挡着面部,在周围叽叽喳喳兴奋的粉丝群中还是显得冷漠而突出。
还是有进步的。文俊辉看着他手上的手幅欣慰地想。这不看倒好,仔细一看,文俊辉以他带上隐形堪比鹰眼的双眼保证这上面印的绝对不是尹净汉。
开演后文俊辉回到后台,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MeowJun]:你拿的是什么鬼。
没想到对面回得飞快:
[PurpleRose1004]你说的手幅啊。
文俊辉惊呆了,心说果然是没有感情的拍图机器演出期间回消息都那么快。
[MeowJun]:是要带净汉哥的应援物啊,你那个上面印的绝对不是他吧。
正当他准备发出消息的时候,对面又传来了一张图片。
[PurpleRose1004]:[image.jpg]
点开看了一眼文俊辉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张照片的拍摄日他记得,是某一次上班路上差点被拥挤的粉丝挤掉手上咖啡时文俊辉惊恐的脸。
文俊辉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此刻全面崩塌,噼里啪啦把手机屏幕按出了要敲碎的气势:
[MeowJun]:结束后场馆5号门外面,我有话跟你说。
“哦,这样吗,”全圆佑点了点头,“但这张挺可爱的。”
差点被这家伙的反应气到吐血三升,文俊辉强压着咆哮的冲动说:“我就算是个助理也是有肖像权的,你好歹挑一张帅一点的照片吧!”
全圆佑挑了挑眉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原因竟然是这个吗。下一秒文俊辉向他伸出了手,对上疑惑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儿又理直气壮地说:“内存卡。”
“???”这家伙眼睛瞪大还蛮可爱的。
“为了确保没有什么不好的物料我们需要确认一下,”文俊辉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伸出手机挥了挥,“完事后会联系你取的,加一下好友。”
全圆佑倒是不含糊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交到文俊辉手里,又打开kkt扫了一下文俊辉给出的二维码。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文俊辉又接到了夺命call,凶巴巴地留下一句“明天给我带正常的应援物”,抓着从全圆佑手上抢来的手幅风一般地离开了。
全圆佑站在原地看着那人风风火火离开的身影,突然笑了出来。
崔胜澈抱着盒饭一边扒拉一遍看着自己的兄弟看着手机露出诡异的笑容,感叹自己是不是这几天夜车开太多出现了幻觉。
文俊辉跑路之后才发现自己拿私人号加了全圆佑,紧接着飞快地用工作号加粉丝不太好飞快地安慰好了自己。收工回家后文俊辉打开电脑插入读卡器打算看看里面的内容。说检查都是鬼扯,他也就是看到自己堪比表情包的大头照气上了头,没想到这站哥也顺着把内存卡给他了。
和预想的职业追星族会拍各种明星不同,这张卡片里倒都是尹净汉。站哥给他的应该是专门用于上下班的卡片,不知道为何只有那次机场咖啡店后的照片。图片应该是经过筛选留下的,崩表情都被删除了,文俊辉翻阅着相册,内心感叹着净汉哥果然好看啊生图都那么能打。
甚至偶尔还有几张自己的focus,“我还是很帅的啊,”文俊辉美滋滋地想着翻到下一张图片,正好是前段时间被饭誉为神级上班图的一张照片。照片中尹净汉手拿着咖啡,口罩褪到下巴的位置,低着头另一只手在撩头发。网络上流传的饭拍是竖版截修过的版本,这也是文俊辉第一次看见横版的生图。图片中绝美撩头发的尹净汉不远处,是张着嘴打哈欠的自己。
文俊辉又翻了几张发现,除了几张自己英俊的focus外,几乎每张尹净汉的绝美生图旁边都是表情崩坏的自己。越翻越生气,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今天新加的好友噼里啪啦发过去了几条消息。
[JUNJUNJUN]: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JUNJUNJUN]:[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回复也来得挺快:
[WONWOO]:很帅啊。
[JUNJUNJUN]:我是说,你跟我有仇吗??
[JUNJUNJUN]:[截图.jpg]
[WONWOO]:哦,我这不是都帮你截掉了吗。
[WONWOO]:挨太近截不掉的也糊了脸。
[WONWOO]:[推文截图.jpg]
[JUNJUNJUN]:合着我还得谢谢你?
[WONWOO]:不用客气,应该的。
[JUNJUNJUN]:不行,你得给我删了,反正你推也发了。
[WONWOO]:删了我怎么吃饭啊大哥?
[JUNJUNJUN]:那我请你吃饭咯。
这是文俊辉生平第一次如此愤恨自己接梗接得如此流畅,幸好kkt有撤回功能。
[JUNJUNJUN]:你自己看着办。
全圆佑看着飞速闪出又撤回的消息,脸上笑意逐渐加深。崔胜澈出门扔完垃圾正对上全圆佑加大的笑脸,赶紧关上门退了出去:“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4.
职业站哥都是不要脸的家伙。
sc第三场也是终场,当文俊辉又在内场前区看见熟悉的身影后咬牙切齿地总结道。昨天手幅被没收后全圆佑今天带了一张新的,用图文俊辉无比熟悉,正是昨天他看到自己打哈欠的那张。
[JUNJUNJUN]:你怎么回事???
[WONWOO]:印都印了不能浪费吧?再说就一天时间也来不及印新的了。
[WONWOO]:隔壁的粉丝说她们都很喜欢助理小哥感觉很可爱,第一次见到助理哥哥的应援很有趣。
[JUNJUNJUN]:一点!也不!有趣!
想到对方的内存卡还在自己手上,文俊辉计上心头:
[JUNJUNJUN]:你的内存卡还在我这,给我个收件地址吧。
看着对方发来的一个写字楼办公地址和姓名,文俊辉心里愤愤地想,这次你俊哥就教你什么叫礼尚往来。
文俊辉打开追星论坛搜索了一阵,飞快找到了一个工作室的二维码,用自己刚注册的小号扫描添加。
点开这个账号资料页面浏览一番,头像是简单的黑底白字Carrot工作室,名片背景相当土味地用黑体字写着:【主营业务】xxxx,xxxx,xxxx,xxxx。文俊辉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付这个家伙给他搞得越土味越好。
[Carrot工作室]:Carrot工作室,承接代拍/修图/各类应援物定制/公告设计/应援策划/视频剪辑等饭圈一条龙服务,为你的追星事业加砖添瓦。ps.另有承接各类网游上分业务,详请咨询客服。
[Carrot工作室]: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Carrot工作室]:近期排单多,不接急单哦。
[星际靓仔]:您好,我想定制一下手幅。
[Carrot工作室]:好的呢,这边需要您提供图片哦。或者告诉我们爱豆的名字,我们有库存图也是可以的。
[星际靓仔]:等一下,不接急单吗?可是我急用诶。
[Carrot工作室]:不好意思呢,最近比较忙。
[Carrot工作室]:亲故可以发来要求看一看,手幅的话说不定可以呢。
[星际靓仔]:请问可以确保订单保密吗?
[Carrot工作室]:我们很专业的,亲故可以放心。
文俊辉翻了翻手机,将上次机场抓拍的包得严严实实的全圆佑发过去顺便胡诌。
[星际靓仔]:不是爱豆啦,朋友要过生日想给他一个惊喜。
[星际靓仔]:[image.jpg]
[星际靓仔]:背景p全黑就好,背面文字“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Carrot工作室]: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消息已删除]
[Carrot工作室]:没问题的呢,明天就可以完工。
[Carrot工作室]:xxxxxxxxx,金额是xx元,转到这个账户就可以了。
文俊辉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念及自己之前看到的崩图,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
[星际靓仔]:对代拍也很感兴趣,请问有样图可以看吗?
[Carrot工作室]:好的呢,稍等。
[Carrot工作室]:[代拍样图.jpg]
文俊辉看着照片中打哈欠的自己心想,要不是自己没活够,他现在就冲到那个WONWOO留下的地址和他同归于尽。
[Carrot工作室]:亲故?在吗。
气归气,消息还是得回。文俊辉默念着演员的自我修养,问道:
[星际靓仔]:哇拍得真好,照片上这个绝美gg是谁啊?
全圆佑表示挤现场导致身心疲惫需要修养一阵,而崔胜澈只能可怜兮兮地留守工作室。添加了客户收到对方发来的图片差点没乐得一口水喷到他的宝贝键盘上。不过因为不知道文俊辉这层关系,他也就真当是全圆佑的哪个亲友机场偶遇他想开个玩笑。
见到对方索要代拍样图的请求他也没想多,直接跳了一张电脑里编辑记录靠前的文件加了两道水印发出去,结果接到对方询问是谁的信息后不觉堂皇了起来。
跑前线营业向来是全圆佑的活,他一个做后期的哪知道这些爱豆姓甚名谁?
然而为了保住这笔可以用来嘲笑全圆佑的订单,崔胜澈很快得出了必须维护自己专业性的结论。他在脑内疯狂检索着全圆佑近期提到的名字,幸好接单经历告诉他饭圈女孩都喜欢用缩写,这无疑为他降低了难度。
“jh,好像是什么jh来着?”崔胜澈在手机屏幕上来来回回地输入删格, “哦!wjh!”
[Carrot工作室]:是wjh哦。
文俊辉看见回复的信息愣了一下,回忆着自己前期将名字给到了谁,出离愤怒了。
5.
文俊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很严重的后果是,文俊辉回头翻看了一下之前收件信息提供的“全圆佑”三个字,不出意外地在签售会申请名单上找到了他。他气哼哼地在系统中把这个名字在所有的场次抽选中block掉,鼠标键盘愣是拍出了硅谷精英写程序敲代码的气势。
尹净汉躺在电脑桌后面的沙发上悠闲地吃着草莓,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文俊辉:“那家伙怎么惹到你了?”
经验和直觉都在告诉文俊辉,被做成表情包手幅事小,被尹净汉知道后的嘲笑才是无穷无尽的大事。然而想到那个手幅文俊辉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上次回公司后随手放置手幅的位置。
尹净汉是谁啊,虽然懒得动但是碰到有趣的事绝不含糊的行动派,文俊辉还没来得及后悔他就顺着视线抽出那张叠在重重文件中的纸卡,看清内容后一阵爆笑。
“ㅎㅎㅎㅎㅎㅎ俊尼你还蛮可爱的嘛。”
“呀!哥!你放下!”文俊辉飞扑上去,被尹净汉一巴掌制服。
“这么取笑我们俊尼真是太过分了,”哥你好歹把脸上的笑意收一收,“放心吧哥以后不给他饭撒替你出气,哦不对你已经把他拉黑了。”
当崔胜澈献宝似的向全圆佑展示聊天记录和自己的创作成果时,他成功地看到这个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哈哈哈哈哈王五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下一秒崔胜澈就被从电脑屏幕前挤走。看着全圆佑从自己放在桌上的钱包里摸出证件,在网页上一气呵成的动作,不解代替了欢乐。
“我警告你别为了灭口拿私人信息威胁我哦我会报警的!”
全圆佑隔着镜片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拿起还停留在聊天记录的页面翻了翻:
“这个角度,八成是尹净汉的那个助理拍的。”
“你把人家爱豆名字打错,还正巧打成了这个助理的名字。”
“他现在八成以为是我在整蛊他。我之前给他邮寄地址让他知道了我的名字,你如果还想赚钱就赶快申请一下接下来几场签售会的名额吧。”
想到那个人之前和自己对峙时拼命找气��瞪大的眼睛,全圆佑的嘴角弯了弯。
崔胜澈不晓得自己不经意的几句话竟然产生了如此严肃的后果。自知理亏地挠了挠头,在这个弟弟面前气势愣是讪讪落了一截:“这样哈,我又不追星哪知道他叫啥……”
全圆佑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崔胜澈发了个链接。
“当红爱豆科普大全,为了不自砸招牌还是赶快补习一下吧胜澈哥。”
一周后抽选结果出来。正如文俊辉所计划全圆佑所料,全圆佑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场次的名单上。然而不知道是对新面孔的优待还是氪金到位,崔胜澈倒是很幸运的只差一场就全中。
文俊辉满意地翻看着结果公示界面之余不忘叮嘱负责公告制作和发布的工作人员一番:“这次写明为了确认安全和打击倒卖名额的现象会严格审查入场人员的身份信息,严禁冒名顶替的现象。”
崔胜澈打开了自己的邮箱翻了翻,转头对刚进门的全圆佑说:“兄弟,现在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
“?”
“好事是,托这一堆没用的玩意的福,”他指了指堆在角落的一大箱专辑,“我名额都抽中了。坏事是,事务所刚刚更新了公告表示这次会严查入场人员的身份信息,我看我们虽然是表兄弟但长得实在是不像一家人…”
全圆佑倒是丝毫不慌张的样子,路过水吧还顺手操作了一下咖啡机,悠哉地说:“那就你去呗。”
“我?”崔胜澈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当初不是说好了你主外我主内…阿呸你跑前线我来后期吗?我完全无法想象我坐在一群疯狂的追星少女中间看美少年偶像…”
“这次要不是哥说错话也不会有这么麻烦吧,”全圆佑启动电脑,抓过摆在桌上的相机摆弄了一下,“拍完就走,哥你大学不还烧相机吗,老本行ok的。”
崔胜澈自知理亏:“……行吧。”
6.
首场签售会前一天晚上文俊辉因为刚入夏空调开得太猛壮烈地发烧了,被医用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被尹净汉从工作室一脚踹回家的的时候不忘一步三回头细细叮嘱顶班的另一个助理李灿:“照顾好哥,遇到打扮可疑戴眼镜长得还有点帅的家伙记得叫保安。”
尹净汉被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叮嘱逗笑:“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躺着吧,留给我四个字那家伙一长串还夸人长得帅你还是我亲助理吗?”
阻止了准备扑上来鼻涕眼泪糊自己一脸表忠心的文俊辉并目送着他平安地走出公司大门,尹净汉若有所思地笑了出来。
放病假的文助理理所当然地缺席了第二天的签售会。在被子里昏天黑地睡了一天半并捏着鼻子灌了几杯药后恢复健康的文俊辉在签售会后隔天下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工作室。
“怎么样啊灿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家伙?”文俊辉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来帮忘了带门卡的自己开门的李灿提问。
“没有诶,没有出现个子很高的戴眼镜的男粉。”
文俊辉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想起之前全圆佑发的“删了我怎么吃饭啊大哥”,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来。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点开PurpleRose发现竟然还有更新,正准备仔细看看怎么回事就又听到李灿开口。
“不过……”看着李灿欲言又止,文俊辉正准备追问下去,下一秒两人就踏入了休息室的房间。
他们进门的时候尹净汉正在给阳台上几盆植物浇水,心情颇好的哼着小曲,听见他们进来的声音还打了个招呼。文俊辉心道这哥兴致那么高怕不是又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让尹净汉觉得有趣的事八成不会让他多省心。
“昨天碰到了一个挺有趣的男粉。”李灿被一个电话叫出去拿材料。尹净汉浇完花放下手中的喷壶,慢悠悠地语出��人。
文俊辉登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从沙发上坐直起来。托全圆佑的福他现在对男粉这两个字相当敏感。尹净汉端着水杯坐到他旁边,好笑地跟顺毛一样薅了两下他的背:“哎你紧张啥,应该不是之前那个全什么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长啥样,”尹净汉喝了一口水斟酌着用词,“但昨天那个人不是他,那个人…嗯,腿比较短。”
“看他拿着相机应该也是站哥吧?但不知道为什么台下一直盯着我看也不好好拍照片,这样拍出来的图真的能出吗?”
“不过也太可爱了ㅎㅎㅎ上来签字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讲,我问他要to签吗也一句话也不说,签完名就跑了耳朵都红了ㅎㅎㅎㅎㅎㅎ。”
看着尹净汉脸上愉悦的笑容文俊辉强行压下了自己“哥你今天话好多”的吐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打开PurpleRose昨天出的图仔细看了一下,果不其然,和往日不管什么环境都稳定清晰的图片相比,这次出图虽然尹净汉的帅气依旧好好营业着,图片的画质比以往差了些许,像是手不稳的杰作。
早该想到他有同伙的。文俊辉感叹自己疏忽大意棋差一招,看着PurpleRose照常出图又莫名其妙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那个男粉长啥样?该不是也包的严严实实吧?”
“ㅎㅎㅎ穿着帽衫牛仔裤运动鞋就这么来了,”尹净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打开和文俊辉的聊天界面调出一个emoji,“🥺就长这样。”
文俊辉:?????
而🥺此时正在工作室里摇晃着表情毫无灵魂的全圆佑:“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哥你天天修他的图啊拜托。”
“之前不是工作吗,我修图直接套动作哪管那么多,”崔胜澈振振有词,“圆佑啊跑前线真是辛苦了,最近除了签售会还有什么行程吗今后都交给哥我吧。”
全圆佑在崔胜澈大眼睛的殷切攻势下任命地掏出手机翻了翻:“过两天有个xxx综艺录制,嗯,之后还有几个打歌,然后就是下个月Fan Meeting了。”
“你看啊,你之前的票有一半都是哥帮你抢的。”
“刷的是我的卡,”全圆佑接道,在下一波疯狂摇晃即将来临前飞快举起双手投降,“我帮你收票就是了!但是…”
“但是?”
全圆佑掏出手机打开私信界面,另一只手打开电脑文件夹调出昨天签售的内存卡文件:“有饭私信问是不是皮下身体不适相机拿不稳叮嘱要好好休息。我说哥你这拍个照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废片率翻倍,昨天的killing造型一个都没抓到……”
“我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吗?”崔胜澈说着自己也有点心虚,“所以才要多锻炼嘛。”
“等你锻炼完了我们粉也掉光了,”全圆佑面无表情,“你还赚钱吗?”
“肤浅!追星是因为钱吗?是因为爱啊!”崔胜澈拍了拍全圆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7.
尹净汉最近心情不错,令他倍感有趣的emoji帅哥最近出现的几率直线上升,除了全国巡回的签售会外上下班路上也有他的身影。第一天之后这哥像是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专注于相机似的,但尹净汉还是总能感受到一股直愣愣盯着自己却不让人感到丝毫不适的视线;而每次循着视线的主人望回去又总能看到这人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监视屏,八成是又拍糊了。
今天要参加的是x台的打歌节目。从保姆车上下来的时候,果不其然已经有一群粉丝前线端着相机守候在了上班路上。再一次地,人群中没有出现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全圆佑的身影,倒是有一双熟悉的大眼睛。尹净汉朝粉丝的方向瞥了一眼捕捉到了这股熟悉的视线,笑着朝人群做了一个(并不成功的)wink,仍然收获了一众尖叫。
余光果然瞥见了某个手忙脚乱按相机的身影。尹净汉脸上依旧保持着营业性的微笑,走进待机室关上门后才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太有趣了。”尹净汉如是说。
而文俊辉并不觉得有趣。
他最近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状态。伴随着这位emoji帅哥出现次数增多,全圆佑近段时间基本上没再出现。当然文俊辉并非因为这件事而焦虑(自称)。据他本人在脑内给自己找的借口,他的焦虑是源自PurpleRose出图质量的下降。虽然粉丝彩虹屁照吹call照打,转赞评数量的变化还是反映了一定的问题。
“俊尼是在担心什么吗?”
“这是出于对哥的关心,”焦虑很快就被尹净汉察觉出的文俊辉解释道,“人气大站状态变差对饭圈肯定有影响,引发什么无端的猜测或者有人借题发挥就不好了。”
他一点都不想承认在听到“担心”后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是全圆佑的名字和那张没有表情却很帅气的脸,糊弄着回答完后,在尹净汉带着笑意的审视眼神中默默低头重新刷起手机来。
文俊辉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判断,八成站子的账号也已经脱离了全圆佑的控制。按照以往,除了日期和活动项目外PurpleRose一般不会为出图配以其他的文案,顶多加几句情况的说明。而自从前线换人后,按照文俊辉的话来讲就是,文案风格也从性冷淡风变成了甜蜜少女风。与之前的惜字如金不同,近期PurpleRose的皮下总是不吝使用诸如「净汉今天也是帅气满分」「辛苦啦今天也好好休息吧疲倦的样子也是那么英俊」等语句,辅以各种blingbling的emoji图标和颜文字,偶尔还会使用当下网络上流行的表情包。
@PurpleRose1004
20xx06xx
xxxx打歌上班
ㅠㅠ清晨上班路上的哈尼也是十分帅气❤️
Fighting💦💦!!!
[恍恍惚惚的图1][恍恍惚惚的图2][一堆爱心的表情包.jpg]
果然wink捕捉失败。文俊辉叹了口气,锁上屏幕搓了搓大腿,又起身绕着待机室背着手开始走圈。尹净汉正坐在化妆镜前任由造型师拿着削成砍刀似的眉笔在自己脸上戳戳点点,好笑地透过镜子看着他:“你就像产房外老来得子焦急待产的老父亲。”
而反复绕圈的文俊辉,被自己“担心全圆佑”的想法吓了一跳,此刻正陷在针对PurpleRose目前状况的头脑风暴中:出图质量降低就会掉粉,不仅会掉粉还可能被骂,口碑下降后日后的周边pb也就卖不出去,那么频繁跟行程的成本就难以收回,入不敷出就赚不到钱,赚不到前就没有饭吃。念及此处,一向将民以食为天/美食就是生命视为人生信条的文俊辉豁然开朗,所以根本不是担心那个家伙,将心比心,没饭吃真的很糟糕啊!
换位思考的文俊辉充分地(单方面)感受到了情况的严峻性,一拍大腿跑去从放在沙发上的包里掏出手机,点开某个对话框噼里啪啦打字:
[JUNJUNJUN]:我请你吃饭吧!
刚刚发出去,电视台就有工作人员开门进来说可以准备彩排了。尹净汉从座位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打趣道:“生了生了走吧。”
看完手机新收到的消息笑了笑随手回了些什么,全圆佑视线的焦点重新在电脑上的照片预览和崔胜澈之间来回切换着。
看着戴着耳机刷视频傻乐的人,全圆佑在第五个视线来回后叹了口气:“以后还是我去拍吧,”说着还很无奈的拍了一下崔胜澈的上臂,“哥你的铁都白举了吗,区区一个5d4小白兔都能抖成这样。”
开始没有听见被拍了手臂才反应过来的崔胜澈摘下耳机:“啊?你说什么?”
“我说,”全圆佑推了推眼镜,又翻了一下预览怼到崔胜澈面前,“哥再努力下去我们的粉真的要掉光了!”
“哎呀没事掉光就掉光我们哈尼人气满分就OK,”崔胜澈满不在乎地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切到信息界面,“快点快点圆佑呀今天打歌你投票了吗?”
全圆佑一时语塞,认命地掏出手机,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嘴里也没闲着:“之前谈广告合同觉得很有意思想要开粉丝站体验一把的不是哥你自己吗?接单子的时候吐槽都长一个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搞不懂妹妹们怎么这么疯狂的不是哥你自己吗?”
“人的一生,就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个人阅历的增加,而不断完善各种观念和自我认知的一个过程,”崔胜澈手头也忙得很,一台手机发完又去捞另一台,“坚持本心和底线很重要,但也要勇于接受转变、以及自己曾经可能因为不了解而存在误解的事实嘛。”
“哥,错台了,我们是不正经的搞笑爱情文学。”
“咳咳,总而言之,”崔胜澈发完短信顺便把各种社交软件上的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通知一圈后清清嗓子正色道,“遵从自己的心!有爱就勇敢去追!”
“叮!”
像是要响应他的总结陈词似的,全圆佑的手机发出了kkt来消息的声音。
[JUNJUNJUN]:我请你吃饭吧!
看着全圆佑解锁手机查阅信息后脸上逐渐浮现的微妙表情,崔胜澈好奇地凑上���企图瞄一眼内容,却被手机的主人灵巧闪开。
“哥,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全圆佑一边打字一边说,脸上笑意根本藏不住。
“是吧,掉粉什么的不重要,我们出的片子都饱含了爱意啊,”崔胜澈连连点头。
全圆佑发完短信又看了眼时间,趁崔胜澈又开始忙着拿手机号召投票,抓起相机一阵风似的就准备出门,想了想又折回来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口罩戴上。
被扫过面前才反应过来的崔胜澈:“你去干啥?”
“去等下班,”全圆佑站在门口晃了晃手里的A7R3,“听你的,追爱去了。”
“记得让你亲戚朋友同学给净汉投票啊!”崔胜澈又低头往小学校友群群发消息。
“砰!”
“等一下说好我去的呢!全圆佑你给我回来!”
8.
尽管经验已经足够充足不至于忙到四脚着地,在被叫出门后文���辉还是像一个英俊的小陀螺一样转遍了电视台大楼的每一个角落,也把kkt上的冲动发言转到了后脑勺。
等转回待机室拿东西的时候他才终于有空掏出手机,看见新消息提示才想起自己几小时前干了啥,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JUNJUNJUN]:我请你吃饭吧!
[WONWOO]:?
冲动害死猫。文俊辉心里唱着小白菜生无可恋地抱着一丝希望找补。
[JUNJUNJUN]:那个,我的意思是,你的卡我不是还没还你吗,怪不好意思的。
[JUNJUNJUN]:你没时间的话就算了哈哈哈哈哈
[WONWOO]:可以。
[WONWOO]:下班我去拍,你收工后去吃夜宵吧。
得,彻底把路堵死了。
如果旁边有人注意到他,一定会发现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文俊辉的表情变化十分精彩。然而尹净汉已经进入了上台前的准备状态没工夫搭理他。
文俊辉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锁定了另一个陀螺李灿:“灿啊。”
李灿突然被搭肩吓了一跳:“?哥怎么了?”
“换个班晚上你开车吧。”
“啊好的!”答应完后发现文俊辉还在原地双手搭着他的肩膀,眼神十分……充满感情地看着他,李灿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位哥随时随地开戏的毛病还是疑惑道,“哥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明天我没能来上班,记得替我告诉哥我他是我见过的最棒最优秀的爱豆。”
“???”
全圆佑到的时候约定俗成的拍摄地点已经聚满了不少长枪短炮,除了尹净汉外也有其他参与打歌节目艺人的粉丝以及媒体的人员,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拿着手机讨论今晚可能出现的结果。出于身高优势全圆佑并不太需要挤到很前面的位置就能拍到照片,因此随便找了个位置站定后也掏出手机进入待机状态。
由于插着耳机听歌刷手机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周围几道聚集在他身上的视线和隐约的讨论声。一般站姐前线对于互相之间经营着什么站子都是大致有数的。几个月行程跟下来,大多前线也对这个新出现的男粉很有印象,见他包得严实只当是少数群体的低调和害羞。因此当今天全圆佑只带了一枚口罩就出现,几个相熟的站姐也就讨论了起来。
六月的天不算凉快,拉下口罩喝水的时候全圆佑成功收获了周围一小圈姑娘们的惊呼。直播表演刚刚结束离结果发表也有些时候,几个小姑娘一商量终于推了一个人出来:
“那个…可以加一下你的kkt吗?平常大家有消息也可以共享一下。”
把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的绝大部分原因是不太想在其他的饭拍资料中露脸。虽然学生时代不乏被女生搭讪的经历,但因为自己追的是爱豆,虽然前线女生很多但也都是粉丝,全圆佑倒是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猛地有人冒出来要kkt账号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正当他斟酌着如何回绝时人群骚动了起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因为越来越庞大的人群开始整理道路,人潮涌动间隔壁正在整理设备的媒体工作人员被挤了一下,三脚架上的相机直直地坠落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到前面的妹子,全圆佑往前稍微侧了侧身抱住了相机,但还是被镜头打到了脸部。
接过那个姑娘递过来的镜子看了看,除了有点淤青倒是没有皮外伤。闹了这么一出也不好再要联系方式,站姐表达完感谢后也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记者拿回相机忙不迭道歉表示可以赔偿医药费,也被全圆佑摆摆手表示没多大事拒绝了。
全圆佑把口罩重新拉上鼻梁,打开自己的相机确认着设定是否调整到适合夜拍的模式。感受着颧骨边隐隐作痛的淤青,全圆佑心想,追爱第一天就得挂彩,崔胜澈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9.
尹净汉,当红爱豆,凭借着唱跳俱佳的出色实力、总能给人带来新鲜感的性格和全网认证的帅气,成功地让一众姐姐粉妹妹粉妈妈粉为之疯狂。
文俊辉对以上信息有充分的认知,但当他和全圆佑在午夜十二点的夜宵店隔着一盘猪蹄听他讲那(今天白天)过去的故事的时候还是差点要感叹一句百闻不如一见。
这次的打歌不出所料地拿到了一位的成绩。下班的尹大爷感叹着好累好累因此也没有准备什么庆功的活动,团队间互相祝贺了一番就各自收拾着准备打道回府。下班路上文俊辉想着夜宵邀约忍不住东张西望寻找着某个熟悉的身影,然而乌压压的人群实在是太多,人挤人实在是看不清楚。
坐上保姆车后尹净汉在座位上一瘫进入充电状态。文俊辉坐在副驾刷着手机,一边给自己心理建设说才不是想见到他而是真的很想去吃那家夜宵店然而分量太大一个人没法去,一遍小心措辞着给全圆佑发消息。
[JUNJUNJUN]:地址xxxxxxx,没问题吧?
[WONWOO]:网上查了一下好像很火爆,你是不是还要送尹净汉回公寓?我先去排座位吧。
确认尹净汉安全到家后文俊辉叮嘱李灿回家注意安全,召了一辆的士车往餐厅去,推门进入的时候竟还产生了一丝和当年大学后第一份工面试类似的紧张感。循着全圆佑发来的座位号找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黑T的短发身影,正低着头翻看菜单。
有了第一次在咖啡厅的沟通经历文俊辉深知这人反射弧长,因此直接拉下椅子坐下来,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存储卡我给你带来了。”
这是文俊辉坐在出租车上紧急头脑风暴给自己思考好的开场白,公事公办中带着一丝潇洒。感觉自己语气拿捏得也挺到位,文俊辉在心中给自己握拳打了个气。
这次全圆佑倒是很快抬头,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之后也没伸手要,把菜单递给文俊辉说:“你看一下点什么,我不吃海鲜其他的都可以。”
这次见面全圆佑是什么都没戴了,文俊辉对上他的脸心说真的挺帅的啊,下一秒就注意到了侧脸的擦痕和淡淡的淤青。正准备开口问点什么的时候,服务员刚好过来点单。对于美食文俊辉向来成竹在胸并投入百分百的热情,很快就沉浸在了点单中。
生意火爆的夜宵店上菜也是很快的。文俊辉一边招呼全圆佑别客气他买单一边快乐地开吃,第三块猪蹄塞进嘴里的时候才想起对面坐着个第一次见的人。把肉咽下去抬起头正对上看着他脸上还带着迷之微笑的全圆佑,文俊辉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哈哈……你吃啊。”
饭桌上一时间只有两双筷子碰撞碗盘的声音,在夜宵店嘈杂的背景音下显得气氛十分尴尬。想起自己的“正事”,文俊辉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还卡是今天危机公关编的借口,卡在他书桌上的读卡器里插着根本没带。
所幸全圆佑在吃东西也没注意到他这边的小动作,文俊辉想了想假装不经意地开口:“之前有段时间都没见到你。”
“因为签售没有抽中,”全圆佑喝了口水,平淡地说。
“哈,哈哈,是吗,哎抽选这个事情本来就有概率的嘛,”文俊辉有点心虚的回答,一边想着怎么转移话题,“但是看到你还有在出图,但是拍摄风格不太一样。”
“嗯,我的合伙人来拍的,”全圆佑点了点头,“他现在是尹净汉的粉丝。”
“这样,感觉你朋友不太熟练啊没什么经验吗。”所以你果然不是吧!
“见偶像嘛,他比较激动。”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不是一样。担心再说下去会把心里的槽吐出来,文俊辉又开始想办法转移话题:“看到你脸上有伤是怎么弄的?”
见对方开始沉默,文俊辉开始紧张起是不是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一边打着哈哈说“不方便说也没事哈,”一遍心想还不如安静吃完这顿饭不开口,都比这种尬聊来得好。
“上次他第一次参加完签售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抢着追行程,”全圆佑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站子要靠粉丝好感维持,拍得好粉丝才买账。”
文俊辉见他开始说话,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他拍的实在是太晃了,所以终于忍无可忍今天跟他打了一架还是我来了。”
“哈????”文俊辉目瞪口呆,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了诸如[是有听说妹妹们为了尹净汉是谁老公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第一次听到真人真事竟然还是俩男的,净汉哥真乃祸水]之类的弹幕。
看着对面的人沉浸在惊讶中的样子全圆佑不禁笑了出来。对全圆佑一直是面瘫印象的文俊辉又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对面鼻子笑得皱起来的人,脑海中刷的弹幕变成了“卧槽好帅啊”。
“哈,开玩笑的,其实是今天人太挤不小心被别人的设备砸到了,”全圆佑完全不知道文俊辉心理活动的变化,看够了这人惊讶又可爱的表情解释道,“不过我朋友是真的,自从第一场签售去完好像就陷入了追星的狂热中。”
文俊辉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全圆佑怎么都不像是为了追星和朋友大打出手的人,因此在听完全圆佑的解释后下意识地结论就从嘴里跑了出来:“所以你不是净汉哥的粉吧?”
感觉自己又不经大脑说出了什么尴尬发言,文俊辉赶快补充道:“其实我就是挺好奇的,一直以为追前线都是因为太喜欢爱豆了,所以对其是不是粉丝的前线感到很好奇。”
听完他的问话全圆佑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所幸并没有出现负面的表情,只是静静的思考着怎么回答。尽管全圆佑没有因此而不悦文俊辉还是被他注视得心里发麻,正当他准备再一次转移话题时全圆佑开口了。
“最开始只是对粉丝效应好奇吧,反正也有时间就随便选了个比较热门的明星开站子追追看,”全圆佑的语速放慢了些许,“不过现在好像有了新的意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只是简单的谈话时需要互相注视的礼仪,文俊辉总感觉他的眼神有种让自己想要逃避的冲动。
“有了感兴趣的,想要去多了解一些的人。”
全圆佑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缓慢地说完了早在等待时就排练了无数次的话语。虽然和崔胜澈调侃时毫不含糊,但他仍是紧张着,斟酌词句的时候也在心里取笑着自己对仅见过几面的人就产生好看也未免太过夸张。最开始只是感兴趣,像是逗弄可爱女生的小学男孩心态一样,看到这个人气急跳脚或者惊讶的样子会觉得可爱和满足。自崔胜澈奋勇顶班后和全圆佑他交换了岗位基本不出门,偶尔修着行程图看到的时候才感到心情似乎缺失了什么。
即使天气还没有完全炎热起来,狭小而热闹的夜宵店里也开启了空调。冷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食客的喧闹声和店家热情的吆喝声充斥在室内的每一寸空气里,也轻轻扫过短袖t恤下露在外面的小臂,激起一阵酥麻的凉意。全圆佑维持着脸上的表情,看着对面的人在自己话音落下后陷入思考的样子,打算喝口水稳定一下心态。
“啊,所以你要爬墙了吗?”深思熟虑一番后文俊辉问道。
正欲伸出去拿水杯的手顿住,全圆佑的大脑显然还没有准备好处理文俊辉这完全超纲的回答。
产生了全圆佑可能要爬墙不再跟行程的推论后文俊辉一下子心慌了起来。不再跟行程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文俊辉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并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也顾不得再去思考这种微妙的感觉,看见全圆佑的动作以为他被自己说中,文俊辉脱口而出:“千万别啊。”
“你站子好歹也经营了几个月了,你要爬最好也等到你朋友技术稳定再爬,要么心血全白费了回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和语气都有点奇怪,文俊辉讪讪补充道,“而且我今天储存卡忘记带了,你爬墙我怎么还你啊。”
方才还有点紧张的全圆佑被文俊辉无厘头的回答打懵又被他着急解释的样子逗笑。还是把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水,全圆佑恢复了表情管理,思考了一下干脆顺着他往下说:“如果我是不打算再跟了那那些照片也没什么用了啊。”
“可是……” 他说的好有道理可是哪里不太对。感受着内心冒出来的挽留想法文俊辉有点慌张无措。他这段时间实在是被这一系列的莫名的情绪困扰已久,而往常他用来说服自己的说法此刻都站不住脚。明明粉丝图站只要不越矩如何运营根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明明实际上公司负责和粉丝对接另有专人,明明已经有了地址内存卡可以直接邮寄,明明那句“没饭吃”稍加一想就知道是玩笑话。
所以……
隔壁像是在庆祝些什么,一群大学生模样的青年正笑闹着玩着酒桌游戏对吹。伴随着瓶起撬开金属盖,玻璃瓶液体中的二氧化碳翻腾着溢出。
文俊辉像是想要说什么又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全圆佑看着他思考着逐渐憋红了脸,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说:“而且就算我不跟,你也有机会把东西给我吧。”说着挥了挥手机。
在几分钟内快速完成了一套崔胜澈口中的完善自我认识的文俊辉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了一跳,再看向全圆佑的眼神多了一些躲闪:“说得也是哈…哎吃差不多了我去买单。”
说着飞快起身拿起账单和钱包走向收银台。全圆佑看了会儿他跟受惊的猫一样敏捷的身影,笑着解锁了手机打开MangoPlate。
所以下一次要去吃些什么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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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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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日人记》——梁鸾隐
中国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和狗差不多,它奴性严重,奴性的问题就是对周围和不如自己的人凶狠狡猾,卑鄙异常。
凶性也严重,到了野生环境,它就成了野狗。
奴性和凶性是中国大部分人(狗)的问题,中国政府一攻击我,他们就想趁机要我命,所以中国政府不支持,就等于让我受众狗围攻。
我邻居本来是个给广东电视网络修网络的人,他退休了,他以前没有开通宽带,就整天用WIFI干扰我和想蹭网,我不让他就永远开干扰干扰我WIFI。
这是他的利益吗?这不是,这是他要偷要抢。
还有之前我的电视网络被停了,是因为他说已经给我通知过我家的电视网络需要续费(事实上不需要,还有2000元),但是我长期失业在家,他有没有通知过我不知道?而且他的通知连告示贴纸都没有,这就是因为这些人其实不是人,是狗。
你可以从一个人拥有这么小的权力就要用尽心思去损害别人利益,要偷抢,你不让他偷抢他还仇恨你,你就知道中国人都是什么人,蛊术士不让我搞好中国,那胡锦涛他们是高层,他们是看不到中国人的黑暗的,因为这些人只会对周围的人和他认为不如他的人动手,假如他能搞死我,哪怕你中国政府怎么需要我,以后你也没机会了。
为什么中国政府没有优秀人才,我就是人才,你尊重过我吗?你自己没法判断那些是人才,那些是狗才,你又不让我去搞好社会,还自己打压我,你知道社会上成功的都是狗才吗?那人才没出来就死了,我妹妹本来也会成为人才,社会会让她成功吗?不是每个人都是姚明那么突出,还能去打NBA而摆脱中国,我管你什么刘翔苏炳添也只是比别人厉害一点。
姚明很强,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只是很多人看不出来。
泰森,奥尼尔也很强,只是大家觉得他们是下水道出来的人而已。
我才不怕说出他们名字让他们惹来麻烦,他们的麻烦本来就有,别人妒忌他们也不是一个半个。
中国狗有了权力,人才就要死。人才们就像我,看个电视都会被干扰,生活中到处是坑你,你生活都有麻烦还怎么去做事?
中国政府不提供利益给我,我管他呢,反正中国能搞好的就只有我一个,中国能搞坏的全部都是,你不在成功,就在停滞,何况他不仅停滞还让你失败并倒退。
中国人?那里有那么多人?只有狗而已。
我也狗起来,我是老六~
你要我按你的游戏规则,那我马上适应了,你爽了吗?我不需要去做什么,社会自然会培养人,只是这个人是面向那个方面的而已,他从人变成狗。
你中国政府觉得自己大公无私?
事实上你只要无私社会就自己有私。
何况你还损害我,所以社会死得更快。
假装无私公正本身就是你假借无私的名义去损害社会,看起来公正,其实只有两种立场,一种是让社会好,后两种都是让社会不好。
当胖虎霸凌大雄的时候,你可以:
“支持大雄”
“支持胖虎”
“装看不到”
“谴责两边都不对”
但是后三种都只是支持胖虎而已。
清代《阅微草堂笔记》:一名死去的官员到阎王面前自称生时所到之处只饮一杯清水,以“虽无功,但总无过”自辩。结果遭到阎王斥责:那在公堂上设一木偶,连水都不用喝,岂不是更胜与你?
假如政府是如此“公正”,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我不干中国政府就无法压榨我,它不压榨其他人就不成功,世界的美好建立在中国政府被毁灭。
中国政府不被毁灭,它中国政府的美好就建立在损害其他人身上,而它从我这里得不到利益自然就要建基在其他人身上,假如损害一个人能获利?不能获利了那迟早损害下一个人,一开始他们损害农民,后来损害工人,然后损害白领。
狗的特性就是,吃到人肉获利,知道吃人很容易,而且获利很大以后就会不断吃人,所以吃过人的动物一定要处死,明白吗?你看老虎狗熊,吃过人就必须被处死,这是规定。
中国政府让那些公司来吃我,你以为中国政府赢了?吃人容易利益又大,那些公司和家族早就应该处死了!我就看蛊术士如何应付,我不觉得他会处死那些家族,那那些家族以后又会怎么做?哈哈哈哈!你觉得他们损害了我?不,他们的威力这么大,狗的特性就是会伤害他周围和不如他的人!他们的公司这么强,你猜暗中有多少人被伤害被践踏被吃?蛊术士知道我想什么?哟,假如他知道就不会这样做,假如他不知道,那说明他内心的黑暗不兼容我的思想。
我根本不介意中国政府把我的肉给狗吃,它们吃到我之后,就会疯狂去吃人,而他们吃不到我就会疯狂吃别人。
狗吃人变壮大了,狗(人)口增长只是让狗更多更狠,激发它们的凶性,所以我把利益都扔给中国政府了,因为以前的那些年中国狗口增长了,那都是吃过人的家庭……今天生孩子的依然是那些获利的人,而且他们预期以后还会获利才会生孩子……他们预期将来怎么获利的?就是吃人……
既然不让好人成功,那就让野狗增长,人肉吃光了,狗肉也不错,身边的吃光了,那上司也可以吃嘛……
欢迎来到异兽的国度……我从来就不怕蛊术士,他敢惹我一下,我让他成为灾难根源,中国政府不能灭了灾难根源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然后让全国一个人口都没有,人人都变成狗了,刘慈欣:“失去兽性,一无所有。”
刘慈欣的家人被吃的时候,他会怎么想?失去人的本质,活下来的就已经不再继承人类的过去。
你个许绍雄,我告诉你鲁迅和我比差远了,就你还来批评我?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救救孩子?
不生孩子不就不用救了?
现在剩下的只有狗子,我不让人类生孩子,那接下来杀过去就行了。
我将屠遍世界,你觉得我是邪恶还是正义我都不在乎,人们很痛苦我就给它解脱,不是人的就只有迎接死亡。
我不需要教育别人,我只要看看他们就知道了。
我不想看的人一般都不是人,我不想让他们看出我是人,或者我不想让别人爱上我。
我杀人你以为我只是杀过几万人?我只是直接杀了几万,其实因我而死的各种“人”或者“兽”,基本上每次死几十亿也是低估了。
没有孩子所以不用救了,杀吧……
那些和我一样的人,他们笑着去杀掉所有一切垃圾和无所谓死亡……
这就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了……人总是要死的,我们活着来到这个世界,难道还想活着回去?
过得怎样,活或者死,尽人事听天命,就这样。
——
【抉擇-哔哩哔哩】 https://b23.tv/oj6EJfy
几多往时梦 几许心惆怅
别了昔日家 万里而去 心潮千百丈
收起往时梦 抛开心惆怅
任那海和山 助我寻遍 天涯各处乡
闯一番新世界 挺身发奋图强
要将我根和苗 栽进新土壤
就算受挫折也当平常 发挥抉择力量
再起我新门墙 似那家乡样
创一番新世界 挺身发奋图强
要将我根和苗 再种新土壤
就算受挫折也当平常 发挥抉择力量
再起我新门墙 胜我旧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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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nicesaid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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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meteorite93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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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钟声
至于第六个游戏则对我更不利,游戏的内容是喝酒。酒精过敏比较严重的我甚至想要直接放弃,何况喝酒本身在我心中就是以命相搏的愚蠢游戏。很快,牛仔就不声不响地喝到了只剩一杯,示意我最起码试试,不用喝完。没有感受到他挑衅意味的我看着他胸前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渗透着鲜血,也故作姿态地润了一下嘴唇,并非是觉得我有义务,只是单纯想要知道他安排了什么酒,为什么他喝起来毫不费力。酒精粘在我的嘴唇上,度数似乎并不高,甚至舔了一口后还缓解了我刚才蛋糕的中毒效果。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好心到安排什么治疗药水,让我们彼此有什么缓和和恢复的机会。他脸上那份从容的微笑才是我拒绝了喝完杯中酒的原因,我没有留给他时间用于观赏我的失败直接走向了下一个赛场,在那里还有一场全新的游戏等着我。 
突然一声响彻天际的钟声震惊了我,那震撼的回响从地底直冲云霄。我们勉强回过神,刚要继续走向新的、险些被遗忘的游戏场地就又立刻被新的钟声再次震惊。到最后我们两人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彼此眼神中的疑惑,我们甚至没有移动一分一毫。那每次钟声的间隔都是一样的,但是却总能出乎我们的意料,绝不属于任何一种主流的节拍,每每我在内心决定新的一声不会再响起时都会再次被那庄严又苍凉的巨响震撼。直到我在短时间内就已经被折服,确定它一定会再次响起,持续到世界毁灭的时候,它反而消失了。一共九声,是我迄今为止听过最绝望最有力的声音。我和牛仔很有默契地从对方的眼中得出了这钟声绝不属于彼此的答案,我们无言地走到了火车的铁轨前。两个遍体鳞伤的人站在铁轨上,各自将一只脚踩在一条轨道上。牛仔示意我可以和他一样戴上眼罩了,很快我就在一片漆黑中接着听他讲述游戏规则。我们手牵手面向了共同的方向,就在他宣布游戏的输家是率先松手的人的时候。铁轨开始震动,很快我就意识到了有一列火车正在呼啸着向我们驶来。 
牛仔这个不闭眼就不敢多说话的习惯也和我如出一辙,他绝非出自好心地给我讲解起了他的优势。“我忽然意识到,你没见过这班火车。哎呀,真是失策了。要不你偷偷看一眼?我不算你作弊,不然你无法通过它的速度来计算你最后的逃跑时间怎么办呢?”我在眼罩的遮挡下一样皱起了眉头,让他闭嘴,和他这种人摆出了殉情的姿态已经是比被火车撞死还可怕的噩梦了。
我并非完全看不见,眼罩的下方也就是我足尖往前一米多一点的距离我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相信看起来和我使用了同样材质的他也是如此,如今我已经无法质疑他是不是在眼罩上面作弊了。而向我们逼近的火车也发现了我们,它的驾驶者不停地鸣笛示意我们快点滚出轨道。显然他也在减速,可惜于事无补,我仍能感受到火车在飞快地接近我们。牛仔像是个讨厌的孩子,他在摇晃我的手臂又时不时捏紧我的手掌,就像是十分激动地在期待着火车的撞击。久违的类似恐高的那种疼痛袭击了我。从小到大,比如听到春游的消息或者即将下楼驶向朋友家前都会有此刻这种从肾脏到手心的接连阵痛,我知道原本没有神经的器官表达不出这种情感。只是随着阵阵的收缩我一般都要用指甲扎入手心并且蹲下数秒才能缓和这奇怪的症状。而偏偏现在就是我认定的最不应该蹲下的时候,不过也许我的鸡皮疙瘩和无意识收紧的手掌都暴露了我的异样。牛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打压我的机会,“你要是难受你就下去吧,尿了裤子我可没有新的。”
铁轨的震动带动了枕木间的小石子不规则地跳动,汽笛声也越发放肆越发清晰。牛仔因为压力的增加也逐渐放弃了小动作和言语上的干扰,我们就安静并僵硬地等着对方的崩溃或者自己永久性的更加安静和更加僵硬。多普勒效应让铁轨的撞击声和汽笛声都在我耳中不停堆叠,频率和密度都在更加黏稠邪恶也更加尖锐撕裂,直到化成了一声尖啸戛然而止。周围的一切都沉静了下来,没有震动也没有声响。身为无神论者的我第一反应都是我手中还牵着牛仔的手,他是怎么和我一起上天堂的。又是钟声响起,从内而外我感觉我的细胞都像是落水狗甩干毛发一样抖动了起来。十声钟声结束,我才意识到衣服已经有点潮湿。在高温���烈日之下我依旧感受到了寒冷。手掌传来了牛仔的动作,他似乎正在摘下眼罩。 
我也是摘下了眼罩才看到火车已经停在了我们面前,纹丝不动。重获光明的瞬间也看到了牛仔摘下眼罩面对光明的朦胧眼神。“你做的?”牛仔歪着帽子看着我问。“别说,我是想过。但是忍住了。”我诚实地回答道。我们自然地撒开了对手的手掌,他居然还无意识地在裤腿上蹭了蹭手。他招手示意我跟上去,我们从驾驶舱的小梯子爬上了火车。整列火车上没有任何人,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我感到意外。而他还真的疑神疑鬼地将左轮握在了手中,举在了胸前。 
“有子弹吗?别到时候还得开六枪。”此时换我打趣他了。
“装了,早填满了。一发可打不死你。”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再探头探脑,像是直接放弃了疑虑一样,干脆地回过头示意我游戏继续。
第八个游戏是据他所说最好玩也最擅长的一个。规则则是更简单,吹牛吹得大的且不被戳破的就是赢家。他笑眯眯地等待着我先开始,一屁股坐在了火车上的座椅上。这节车厢是餐车,这很好认。精美的餐具配上窗户上的考究窗帘让人感叹也许火车旅行比想象中有趣的多,他用餐桌上仍在燃烧的蜡烛点燃了一支雪茄,每次吞吐都冲着我的脸。他还把脚穿过了餐桌下方放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那里原本是我的位置。我随手从空气中拽出了一把和周围环境基本匹配的椅子。椅背冲他,我也面冲他的反坐在了椅子上。我随手扇开了面前经久不散的烟雾对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输了”我宣布。
“咳咳咳”他立刻咳嗽到了将脚收了回来。“什么?哈哈哈哈,你是在说笑吗?我,我的手!”牛仔刚开始调笑我就发现了他指尖的麻木,看来他在消散了。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我在十一次钟声响起时都打了响指,精准无比,包括第一响。虽然我很放松,但是烛火和车厢的玻璃还有面前的牛仔都不怎么冷静,他们都颤抖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牛仔后仰一点,上肢不由自主地有点伸在胸前戒备。
“你问我?我参加你的游戏是为了死,结果你没能满足我,那就杀掉你好了。”我继续说:“跟我一个没有心理的人玩心理战,还做游戏?你之前就这么赢的?”我越说越不耐烦,像是他从一个棘手的对手变成了路边难缠的脏孩子。
“你退下吧,我不想说你没用,但是我现在的确需要独自处理一下问题,对不起。”我挥手,空气中只留下了一个牛仔形状的真空,下一秒就被空气不动声色地填充回去。
我拿起纸笔想要写下什么,餐桌的桌布有点柔软并不适合我现在手中的羽毛笔。我站了起来走向了吧台,餐车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其他人。装潢更加华丽,还有人随着音乐起舞,也有人和朋友碰杯说笑。吧台里的小胡子背身对我说着“你猜是谁智商只有3岁小孩那么高还当上了驾驶员?就是咱们现在的火车司机!”还没说完就转身看向了我,果然有个夸张的八字胡。他哈哈大笑,在现在餐车内的气氛看来并不算突兀。
“闭嘴!”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句后,车厢变得破败不堪。窗户不知道是打开了还是玻璃都偷偷破碎了,纱帘被吹得十分可怜。没有了灯光和烛火,车厢的边边角角上还挂上了蜘蛛网。火车当然也停了下来,没有顿挫感,像是讽刺刚才幻想歌舞升平的我才是应该反省的那一个。钟声再次响起,十二响后我从蹲姿站了起来,车窗外的云彩已经被移走,惨白的月光照亮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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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chunhan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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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同人GRS《黑白无常》第三章:赤焰天使——男女之间,还能猜错?
诸星大,Rye。 黑泽阵,Gin。
昨天跑东路掩护boss的人。 昨天跑西路掩护boss的人。
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能跑,晋升有名分成员,厉害嘛。 果然是安全部第一把手,有他在处处安心,可以啊。
哼,瘦骨嶙峋,不过是一个,黑直长娘炮。 呵,衣帽笨重,不过是一位,脑白金老人。
他是Sherry拒绝我的原因吗? 他是Sherry皱眉头的原因吗?
双方眼神火花交接完后,Gin先向Rye开口,“你来这做什么?”
诸星大显然喜欢公事公办,“我是来换药的,昨天的掩护战,我负伤被送到这里做包扎。”
Gin看不出诸星大有换药的必要,“是吗,我记得你是今天早上才确认没事。昨晚够呛吧。”
诸星大摆着手,“还行,追我的人,比追你的人多,但我这东边,地形不错,只是迂回了一些。没你的西边险恶。”
Gin很是不屑,“哼,笑话,路怎么难走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是啊,所以我也没事,看来我的伤是不用再换药了。”诸星大舒展了一下伤到的胳膊,“你呢,来拿药吗?都这么久了,感冒还没好吗。”
Gin最烦有人关心自己,尤其还是个大男人,“我?……也是来确认安置的。既然看过,那……一起走吧。”
诸星���搂过Gin肩膀,对身后的Sherry说了拜拜,“好。打扰Sherry了。晚安。”
Sherry倚在门边,看着这两只索命的黑白无常远走的背影,一天的时间,认识两个麻烦,真是感觉挣脱了狼圈,又入虎口。
—*—*—*—
“哼,真是去包扎换药?”车里又是Gin先打破沉静。
“就算是吧,你知道的,我重伤。”诸星大没觉得Gin会相信自己,“那,还带我一起走是什么意思?”
Gin没觉得失礼,“我还没问你在那一带转悠什么呢?”
“我原本以为你会在那里蹲守的,新晋监护人。”诸星大果然一直蹲守在她附近。
Gin也表示,也许今晚的监护是失职了,“所以你是去找我的?”
“因为Sherry跟我说他想变更监护人。”诸星大没有隐瞒。
“哼,换谁,换你吗?她会喜欢你?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没跟Sherry说吗。”Gin不觉得诸星大会两头跑。
诸星大不以为然,“我劝你,最好不要总是乱猜测别人的想法,万一猜错了,会很难看。”
“男女之间,还能猜错?”Gin真的拥有把歪理说成正道的能力。
诸星大不想跟他胡搅蛮缠,“我看她是没有跟你说明,为什么一定要申请监护人的道理。”
“boss说Sherry不能死。”Gin是这么认为的。
诸星大说,“因为宫野明美。”
“宫野米美,那个打杂的基层,你女朋友?”Gin回想着。
“是明美,明天的明。”伏特加流汗的插了一句。
Gin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跟Sherry有什么关系?非得借Sherry的名义要一个监护人。”
诸星大又说,“她们是姐妹。”
“哼,她们是姐妹,那伏特加就是我亲弟弟。她们长得一点都不像。”Gin真觉得这两人怎么都联系不到一块。
“大、大哥……我是真当你是我的亲大哥啊……”伏特加说的紧张。
“白痴,闭嘴!”Gin真想废了这个属下。
“哦。”伏特加继续认真开车。
Gin觉得另有蹊跷,“你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我看Sherry对你守口如瓶,也不想你总是去打扰她,但基本的事应该有所了解。”诸星大叙述道理。
Gin有点讨厌这小子,“哼,对我闭口不谈,那她对你就开放吗?”
“啊,Sherry知道她姐姐是我女朋友。”诸星大无奈。
“你最好时刻清楚这一点。”Gin觉得这很重要。
诸星大调侃着,“所以呢,这个监护人的理由,你很失望吧。”
“我看,你是希望我失望。”Gin确实有点失望,毕竟这跟Sherry给他的答案不同,Sherry明明说,因为Gin是第一厉害的人,“而且如果真是借Sherry的名义让我顺带保护她姐姐,也就是你女朋友,这一点你会比我更失望吧。”
诸星大若有其事的,“啊,女朋友,是的,算是吧。”
Gin抿嘴一笑,“哼,什么回答,挺风流啊。三个星期一换,速度慢了不少嘛。”
诸星大把头看向窗外,“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经常找女人发泄吗。”
Gin阴沉着脸,“那种肉欲关系我早就厌烦了。倒是你,你不会想再过几个星期后抛弃她姐姐,和Sherry好上吧。”
“那是你的想法。但你觉得Sherry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吗。”诸星大对Gin表示疑惑,Gin平常可没那么敏感。
Gin笑着说,“她嘛,当然不会。”
双方都不愿意在“我的女人很多”这个话题上有争执,毕竟有个Sherry悄悄地进驻,独她排其他的念头隐隐扎根。
对Gin来说,不能让Rye在Sherry面前说Gin夜夜笙箫的风流韵事。 对Rye来说,不能让Gin在Sherry面前说诸星大换过很多女朋友。
但诸星大这个‘算是吧’却暗暗有着美妙的变化。
—*—*—*—
昨天,遇见她是我赤井秀一人生的一次意外,也许是老天爷觉得我在黑暗中摸索太久了,将她带到我的世界里,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天boss遭到突袭,我本想这回好了,可以一锅端了这黑暗组织。可是攻击方却是另一股黑暗势力,黑吃黑,并不比黑白火拼容易,有时候甚至会断送性命,我想老天算是听反了我的祈祷。
所以我只能和Gin同时披着boss的衣服,东西各跑一方做掩护。
这种掩护战基本九死一生,反正自己也在FBI签了生死状,所以我也没太在乎,毕竟摧毁组织是我最大的梦想,只是对不起太多关心我的人了。
为了邀功晋升,我挑了最难跑的东边,这种掩护就是要跑在最显眼的地方,给‘boss’当替死鬼。这场战很激烈,我从来没遇见过,我想今天我必死无疑了。
子弹在我身边呼呼的划过,手上、身子感觉炽热的痛,灼伤感剧烈得让我快分不清方向。在鲜血还未肆意流出来之前,甩掉‘敌方’,好在地势不错,夜里的街道还算平坦。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躲进一个无人小巷,这里离组织很近了,救援部队马上会赶来,可是我越发觉得身子不对劲,流血过多导致我意识模糊,该死,要是昏倒在这里,也是有被发现的危险。
果然,我听到了防备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我,他们是判断我不行了吗。
憋着最后一口气,我翻滚到另一个路口,跳起抓住了一个人,他在拼命挣扎。我捂住了他的嘴,已经用刀子抵住了他的脖子,将要用力捅进去的时候,一股清新的发香唤醒了我的意识。
我估计抓的是个女孩,但她根本没有反抗,只是很不舒服的挣扎,纤细的小手扶在我的臂膀上,不像要攻击的样子,倒像是安抚。
我奋力睁开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到,鲜红一片,模糊又颠倒的世界,刚刚放开她的时候我正好倒下,扯开了伤口,好痛,我觉得我已经接近死亡了,好吧,认了,就这样吧……
不知过了多久……
嗯……这里是天堂吗?我死了吗?……
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好舒服……那我可不可以看看天堂长什么样子。
赤井秀一睁开朦胧的眼眸,眼前的一切……很陌生。
暖色调的房间,素雅的柜子,淡青色的边框,古铜色的书架,碎花窗帘,还有一只猫在窗台上睡觉……
等一下,这里是人间,而且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很简单,也很冷清,只是那盏暖色的灯让这里看起来好一点。
原来……女孩子的房间是这样的……
秀一艰难的爬起来,发现自己被埋在一堆厚实的被子里,难怪这么暖和。被子上还带有主人的气息,是柔柔的……奶香味?
这应该是个‘乳臭未干’的房主,不会有什么危险,头沉沉的,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突然觉得浑身的骨头软绵绵的,赖着又不想起来了,朦胧中回到某个儿时的记忆,也有这样一段快乐的早晨,一觉醒来,妈妈穿着围裙,将一碟碟可口的饭菜端到他面前。
柔润酥嫩的奶白鱼头汤,翡翠娇纯的珠光白菜,红蜜浓香的酱汁叉烧,清甜爽滑的凉拌豆腐,古铜光亮的脆皮烤鸭……他大口大口的吃得很满足,窗外是艳阳高照的夏天,有他的小伙伴在清凉的小河边嬉戏玩耍……
那些和家人分享的简单的清晨和夜晚,那时总有一个会等他回来的母亲……可是,总被他嘲笑太过平凡的事情,那些温暖、美丽的琐碎日常,早已不复存在了……
“哈喽,大帅哥,你醒啦。”一个猫样的女子穿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挥干汗滋滋的小脸蛋,乐呵呵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记忆和现实如此相似,他有一点恍惚……
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那你会在哪里。”
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那我应该在哪里。”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像是跟精神病人对话,完全不搭调……这个小丫头平常的样子有点……淘气?她怎么会有这样任性的一面,她到底还有多少出其不意的地方?
“来,擦亮眼睛看看这是几?”女孩伸出两个手指头在秀一面前晃了晃,还摆出一副哄小孩的样子。
赤井秀一,你可是FBI的王牌,怎么会对这样的小女孩有幻想,她还很小吧,可是很可爱呢。
“是二,”秀一笑着抓着她的手放下,“我还没瞎。”
“嗯嗯,视力正常。”女孩点点头,在笔记上画了几下,“记忆呢,你是我昨天在巷口捡回来的大帅哥,你还记得什么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等着答案。
救命恩人?呵,这小妞口气倒是不小。还捡?我是猫还是狗,能捡得回来……
秀一摇摇头,“不太像你形容的。”
“哦,那你再休息一下吧。”她虽然奇怪他的回答,但也没再多问,“你刚醒,头是会有点晕的,过一会儿慢慢才能记起来。”
“我的伤是你处理的?”秀一看了看周身的伤口,包扎得……非常好,很舒服。
“哦,是啊,待会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只会做简单的表面包扎,你有没有内伤我不清楚。”女孩在阳光里笑着说。
“不用,我感觉很好,你包的也很好,你学过医?”秀一却没有想下床。
“不是啊,只是……我经常会遇到受伤的情况,别人的、自己的,总需要人照顾,我也就力所能及而已。”女孩认真说道。
“你为什么救我?你不害怕吗?”秀一觉得,一般女孩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人,就算是认识的人,也应该会直接报警吧,如果不是因为她胆子太大了,就是她太爱冒险了。作死型小奶猫……
“因为……”她突然跳到他面前,近距离的看着秀一,他几乎又可以闻到她清谧的发香,“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秀一有预感,这是个不好的认识。
“嗯,虽然是猜的。”她回想着姐姐跟她说过的话,“但我确定你就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秀一看着对面女孩的外国长相,难道,“你姐姐是……朱蒂?”
“朱蒂又是谁?我姐姐叫宫野明美。”女孩向他抛了个半月眼。
“呵呵,对不起。”可是这两姐妹真不像啊。
“我就说她找男朋友要看准点。”她皱着眉头看着他。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宫野志保。”
天杀的,赤井秀一觉得自己是在欲求不满吗,竟会感兴趣这身上没几两肉的小丫头……可是她真的很不一样,不娇柔、不造作、甚至不倒贴,和他之前交的几个女友都不一样。这次回去自己要再有换女友的想法,他一定毫不犹豫。
“我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的。”赤井秀一突然承诺道。
“你该拼命保护的人是我姐姐,不是我。”Sherry撇撇嘴。
“可你救了我一命,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会站出来。”秀一说得坚决。
“救你,是因为我姐姐。”Sherry不以为然。
秀一没辙,她比他还嘴硬,“你姐姐可是宝啊。你这么护着她,我挺嫉妒她的呢”
“我除了姐姐,什么都没有。”Sherry说得难过。
秀一想安慰她,“你现在,可以多个骑士守护你。你姐姐也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说让我在组织里多照顾你。”
“她只是那么说说,组织里没人敢害我,倒是她一直在外面。”Sherry想说自己的担忧。
“她在外面挺好。”秀一提醒道。
Sherry也很担心她姐姐,“我知道挺好,只是她找的男朋友。你,一直往组织内部越陷越深。”
秀一试着猜,“你怕我连累她吗。”
“生活平凡一点有什么不好。”Sherry也想自己平凡点,也许真正连累姐姐的人是自己。
秀一感觉自己不想看眼前这小女孩难过,“其实,明美找我做她的男朋友,很大程度是因为你,她根本进不了组织,她很担心你。”
“那我和姐姐同时掉进水里,你救哪个。”Sherry假装开玩笑的说。
“救你。她会游泳。”诸星大说得毫不犹豫。
“我也会游泳……”他还真老实回答啊……Sherry一脸黑线,“我是说都遇到危险的话,你应该奋不顾身的救我姐姐。”
“可是你出事了,我没法向你姐姐交代。”秀一说的是。
Sherry叹了口气,叫他别担心,“没事啊,我已经向组织申请了,明天就会有人过来的。”
“你听起来不是很乐意嘛。”秀一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她总是露出那样担忧的表情,惹人怜。
“没什么不乐意,听说是最厉害的人。”Sherry摊开双手。
—*—*—*—
“卡梅隆,帮我查一下这个人。”赤井秀一拿着一份档案袋,走进办公室,放在助手卡梅隆面前,“越详细越好,辛苦了。”
“没问题,秀哥。你忘了,这里可是FBI,美国联邦调查局啊。辛苦不敢说,但资料一定要啥有啥。”卡梅隆拿起资料马上行动。
“好,拜托你了。”赤井秀一点点头向他示意。
大约过了十分钟,卡梅隆端着笔记本电脑,转向秀一,“秀哥,你看一下。”
“Sherry 日文名 宫野志保 16岁
美国籍日本人 女 生于美国纽约。
1岁父母意外双亡,留下巨额资产,由科学家亲戚养大。”
卡梅隆一字一句的念着,“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之后进入哈佛生物工程系,双博士学位。”
“等一下,16岁吗。”赤井秀一诧异道。
“是的,秀哥,后面还有,需要看吗”卡梅隆询问道。
“继续往下拉。”秀一指了指屏幕的不良记录。
“上学期间参加过多次奥林匹克生物工程竞赛,但因表现突出,第三次被官方禁赛了。”
“禁赛?不良记录?”
“不良记录倒是还有几个,”卡梅隆将资料拉到了最后,“大一到大三,经常旷课,迟到,上课睡觉,熬夜上网,期末都没来考试。”
不仅赤井秀一,连着卡梅隆都咯咯的笑了起来。
“可是,秀哥,你看,上面说她大四那年直接全A过了,还拿的麻省理工学院化学博士学位。同年又拿哈佛大学生物博士学位。这不太正常啊……”
“是不正常,从小就没父母,长大了也不会和常人一个思维吧。难怪这么年轻,都在跳级嘛。”赤井秀一提醒卡梅隆继续念下去,“其他呢,社会记录怎么说。”
“没有。”卡梅隆检查了一下。
“没有了?就这些?”秀一皱着眉头。
“是啊,很奇怪吧。也可能人家刚出社会找工作吧。”卡梅隆又从头翻到尾。
“会不会被删了。”秀一猜测着。
“不会吧,谁能删国家的档案?”卡梅隆想着难道又是黑衣组织?
“先这样,把这些打印给我,着急要。”秀一拍拍卡梅隆肩膀。
“我说秀哥,你查她,不会是想追她吧。”卡梅隆将信息导到打印机上。
“……”秀一猛地回头看着卡梅隆。
卡梅隆因背对秀一整理资料,没注意秀一的反常,“这毕业照看长得挺可爱,小小的,挺适合你的胃口嘛。”
“我才没有Gin那种重口味。”秀一向卡梅隆抛了个半月眼。
卡梅隆倒是不介意,“可是你哪次泡妹子不来这里查的。上一次是查宫野明美,这还没一个月,换的还挺快。”
“都扯什么呢,卧底工作有真感情吗。”秀一一脸黑线。
“同事朱蒂师姐也不是真的呢……”卡梅隆看起来很不开心。
“她和你这么说的?”秀一奇怪的看着卡梅隆,他这助手平常不这样啊。
“没有,就是觉得大师姐朱蒂挺冤的,你知道,她是真喜欢你。”卡梅隆倒没停止说话。
秀一却好像听出了什么,“哦……好。我明白了。好在你职能不深,公务上不会遇到危险,好好保护她,她不是那么倔强的人。”
“秀哥,你说什么呢……”卡梅隆瞬间红了脸颊,转移话题,“你看你查的人,宫野志保,资料写的她姐姐是宫野明美。你不会同时搞两个吧……”
“可惜有一个比我厉害的人,已经捷足先登了。”秀一默默想着昨晚Sherry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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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wangdehunyuezhe-blog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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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重圆
【柚天】破镜不重圆
CP:柚天
预警: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ABO脑洞,带崽跑路。两个人都不渣。狗血一大盆预警!!!
结局大家自由心证。一个长篇,写到哪算哪儿。
 (一)Don
t miss you now
   金博洋喘了两口气,眯眼的瞬间有一丝恍惚,昏了一下。他意识到脚下的冰刀已经开始不听话地在踩电门,赶紧滑到场边下了冰,扯掉一双手套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下来,朝着后头喊道:
“别停下来,还有十次A组跳跃练习!”
旁边的小队员见自家教练已然发话,也不敢上前去惹他不快。一个个站到既定位置上乖乖做跳跃练习,却时不时扫过担忧的眼神,他们心里清楚,从运动场上退下来的金教练,身上的伤自是他们所不敢臆测的。
金博洋的职业运动生涯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在高山与深渊之间流转。他曾经逾越过所有被世人敬仰的天壑,登上最高的那片云彩;他也跌落过,被踩成最为卑微的泥土。但是他不曾放弃,在二十六岁的年纪,戴着最后一块大奖赛的金牌,是留着眼泪却笑得开怀,在全世界的注目下,携手荣誉,光华退役。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许教授身体不好,后几年没怎么跟着队伍进行训练。虽然几位前辈都留在了国家队执教,可是男单这块还是令人窒息的短缺。赵宏博是早早地给金博洋做好了思想准备工作,让他在退役之后担当国家队的男单教练。这件事上面也早下了决定,花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独苗苗,自然不可能白白错失。
金博洋心软,自然答应。退役没多久,马不停蹄地就被任命为国家队的男单教练,连宿舍都不用费大力气搬,就隔着一条马路道,叮叮当当收拾一上午就得了。
但是他不经常住在这里,只有临近大赛的几天他会随意收拾一下,其余时间,还是在自己家住着。
现在是歇赛期,队员们刚刚从外头比赛回来,正是恢复期,一天的训练量不用赶着鸭子上架往上加。金博洋回自己的包前,摸了瓶水,虎口轻微磨蹭着粗糙的卡口,眼睛盯着在前头晃过的身影,见时间差不读了,大手一挥,给了人下训。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江哥。今天就不麻烦嫂子了,闪闪我自个儿去接。”
“有空有空,今天下训早。”
“哎呀没事的,麻烦嫂子那么多天也不好,再说我带队出去比赛,也挺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跟她聊过了。帮我好好谢谢嫂子啊!”
北方的天气一直在飘忽不定中,今天是大晴天,明天就能毫无征兆地降下温。走在路上的人似乎都能瞧见空气中浮动的气丝儿,凉成了现状。金博洋一出训练馆的门,顿时哆嗦了一下,赶忙拉紧外套的拉链。头发被妖风吹得散乱无章他也顾不上,只是皱着眉头捏紧脖子后头的屏蔽贴,嗅嗅几乎没有味道弥漫开来的空气,吸溜两下鼻子一脸担忧地闯进风里。
街角的咖啡店飘新磨好的醇香,勾着路过人的味蕾。还有新鲜出炉的草莓派,闪着诱人的光泽,星星点缀的彩色糖豆吸引了小孩子的眼球。金博洋裹紧自己,匆匆推开面包店的玻璃门,风铃清脆响着,再出来时他手上已拿了一小块蛋糕的盒子——巧克力的小熊,甜丝丝的点心。
耳朵里流进轻快的音乐,步子都能随之活泼起来:
“If you persist through the darkest battles.”
“Open your eyes.”
“Your prize is right before you,somehow.”
纵然是一个接近而立之年的人,金博洋还是没有丢掉许多他骨子的脾性。他小跑着穿过川流的马路,在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自己飞奔过来之后,连忙蹲下身子张开手臂,嘴角快咧到耳朵根,笑眯眯地把小姑娘拥进自己的怀里,蹭乱了好不容易花了一早上折腾出来的双马尾。
小姑娘脆生生地喊:
“爸爸爸爸!今天真的是你来接我啊!”
“对呀!爸爸今天是不是超级棒的!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
闪闪姑娘的单眼皮一下子爆成了闪着晶晶亮的大眸子,注意力全被手上的蛋糕盒子吸引走了,当下谁也不理会,就盯着蛋糕盒子流哈喇子。
“闺女啊,咱这是在外边,你收敛一点行不?”
金博洋一头黑线地看着有了吃的就不要老父亲的自家闺女,完全成了一个瞎吃闷醋的老父亲。伸手把闪闪的书包拎到手上,把蛋糕连盒子一块塞进小姑娘怀里,跟旁边的小同学打过招呼后便牵着闪闪绕了一段路,乖乖上了车,一本正经端着盒子放在膝盖上等金博洋给他系安全带。
金博洋只有自认伺候的命,给他家大小姐固定好一些安全措施,才溜到前头开车。
这个时间点的北京无论在那儿都是堵。无论是什么人,到了这上面都没了脾气。金博洋家的小奥迪乖乖地爬在马路牙子上,慢吞吞像个老大爷。里面两个人也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基本是金博洋在问,闪闪姑娘回答。
“最近在班里怎么样啊?有没有吃不到草莓泡芙就拖着椅子到处走啊~”
“爸爸,我四岁了,不是三岁好不好。”闪闪姑娘回他一个白眼,“还有,明明点不到喜欢的套餐,就晚上狂吃冰淇淋的是爸爸你。”
“哇,我说那次家里的冰淇淋少那么快,你是不是也偷吃了!闪闪!我就问你牙齿要不要了!”
“爸爸你幼稚鬼!明明牙疼的是你!”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牙疼了啊!不要没有证据就乱讲话。”
闪闪姑娘气得鼓了一张小脸,奈何被安全带锁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只好憋了一股气,不要脸皮地朝金博洋吐空气,噗噜噗噜。
塞得严实的车流总算松了一个小口子,缓吞吞挪动。等这对父女回到家,天色早就漫了墨水,仅有地界线一点还泛着青色。金博洋帮闪闪下车,一手提着书包一手牵着小姑娘,进了大门,稍微收拾一下有些杂乱的玄关,整理一下差点掉下来的几张外卖电话。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闪闪跟着金杨夫妇去睡了。冰冰冷冷的毫无生气,他拉开冰箱门,里头塞得满满当当,想来是嫂子早就预料到了他们家里早就空空如也,提前预备下了。金博洋一边拿出一份速冻水饺一边念叨着得抽个时间好好感谢一下江哥一家人。
他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在北京。金爸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往硬朗,所以在最初他们提出来北京照顾闪闪的时候他就强硬回绝,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好自个儿两个的。现在想来,还不是“啪啪”打脸,事事还得依着几个老铁们帮忙。
闪闪姑娘回来就把蛋糕乖乖放在茶几上,拎着把迷你剪刀在客厅做手工作业。现在的幼儿园要求全面发展。几乎是天天翻着搞新花样,这不是为难小朋友,而是折腾家长。
锅子里的水还只冒着小气泡儿咕噜咕噜,细微的声音自然隔绝不了闪闪的嗓门:
“爸爸!这个形状我不知道怎么剪!你帮帮我!”
“闪闪!你爸爸忙着!等会儿再陪你弄!”
这一句话安慰下来没什么用,那边还是不依不挠,金博洋只得放下勺子,小跑着给姑娘把电视机开了,放任自娱自乐,再回来咚咚咚咚下饺子。
晚饭照例是在茶几边上进行的,家里那张长桌几乎是摆设。小姑娘拗得不行,给她捞了六个在碗里,她偏说自己还要一个;倒了酱油下去,又嫌这个味道不好吃;等吃了六个饺子,这第七个她只咬了一口皮,就忽的打了一个嗝,说自己吃饱了。
金博洋被她折腾得恼了,干脆撂了筷子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闪闪瘪着嘴,包子脸嘟成了小烧麦,散下的头发遮了大半的眼睛,声音变得委屈巴巴充满水汽:
“你就是嫌我麻烦才不和我一起。”
小姑娘张口就要掉下金豆豆,胖乎乎的小指头搅在一起,可怜巴巴地,声音小得蚊子都听不见。
金博洋喉咙一梗,心头一酸,眼眶红了一大圈。胸膛里埋着的一堆郁气像是要冲破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壁垒,将不开心的情绪带到本不应该承受这一切的孩子身上。以前作为运动员的时候,他偶尔还能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压抑着发泄。但是如今,他把自己的心锁得越紧,就越不容易将一切的苦��吐露,把不堪的自己暴露在赤裸裸的目光里。
他是一颗从高空坠落的果实,埋在土里。人们看见的,不过是连绵不到尽头的尘埃。而他,只能在暗无天际的黑色中,将自己腐烂。
“爸爸没有嫌你麻烦。”他把小姑娘圈在自己怀里,闪闪的小胳膊恰好遮盖他后颈的一片冰凉,“我们两个就这样,挺好的。”
“嗯。最喜欢爸爸了。”
“哦,前几天你温姨可是打电话来跟我说你最喜欢她了。”
“我是那个时候最喜欢温姨,现在最喜欢爸爸。”
小姑娘还是闷闷的,却一股脑儿地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了金博洋的衣服上才肯下来,皱巴巴的脸蛋就像是小花猫。
金博洋无奈地拿餐巾纸先把闪闪的脸仔仔细细擦干净再来处理身上的狼藉。闹了这么一出,碗里的饺子有些凉了,白色的饺皮坨成了硬硬的粉皮,困在油花花的黑色酱汁里,特别难受。他胡噜一口气闷了,端了去洗碗橱里就出来陪小姑娘完成她的家庭作业。
今天幼儿园布置的是用彩纸剪一幅画。闪闪早就选好主题,俨然一个小小指挥家,站在沙发上拿着根铅笔,像指挥交通一般,对着金博洋:
“爸爸,你剪一只小熊,鼻子和眼睛小一点,不要红色的嘴巴。要几棵树,大的,绿色的。哇爸爸你弄得这是什么啊,好丑哦,看不出来是小花好不好。”
金博洋耐着心,奈何一把剪刀在他手中就是不听话的模样,一会子歪了,一会子形状就剪小了,根本达不到闪闪姑娘的要求。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由着剪刀胡乱地犁一遍,总算是把闪闪要求的东西全准备全了。他摊在沙发上想着为什么现在幼儿园的作业都能像加练让他一样心力交瘁。
闪闪拿着固体胶有模有样地粘贴剪纸,一板一眼的动作倒是真像极了一个小小的艺术家。然而没维持多久,等金博洋把蛋糕切了块端了盘子过来之后,却发现好好的茶几已然变成了胶水车祸现场——到处都是白色的黏渣子,闪闪姑娘还举着手张着无辜的眼睛卖萌——“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才有鬼嘞。
金博洋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抱起他的小麻烦去卫生间处理。
就算是小麻烦,还不是自己的,能怎么办?只有宠着啊。
他抱着闪闪,哗啦啦一边洗手一边想。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二)Monsters
   闪闪姑娘饱了困了就要睡觉,然而就是不肯在自己的公主床上屈尊将就,硬要跟着金博洋一起睡。洗漱过后,还拖着长长的睡裙在书架面前徘徊许久,怀里一大堆故事书,手里煞有介事地挑挑拣拣,金博洋看就那几本书,都快让她挑出花来。
“闪闪,我们今晚就讲一本好不好。”
金博洋负手胸前,就站在暖气旁边静静等着小姑娘消停。
“不行爸爸。温姨总是喜欢给我讲王子与公主,我想听别的。”
闪闪将一堆本子叠放整齐,拿去戳金博洋的大腿。金博洋没办法,只好一只手臂抄起闺女,另一只手随便抓了一个玩偶,往卧室里走去。还好小孩子,性质来得快,去得更快。他还没念几页书,旁边就响起浅浅的呼吸声,像小海浪拍打着沙滩,柔和却又令人心仪。
金博洋放慢所有的动作,一帧一帧像是老电影似的移动。他小心地抽出被闪闪抓在掌心的衣服,将莎莉鸡的小爪子塞进小肉手里。然后猫着腰,掂着每一分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溜出卧室,回到客厅捡起被他遗忘多时的背包,揉碎了脚步去书房处理公事。
一个大赛的落幕并不意味着一段训练的结束,回国后便是漫无止境的复盘和针对性训练。这一次他们队伍的成绩并不理想,刚刚升上成年组的田可鹰在短节目发挥不佳,来了个一轮游;比较有经验的林光虽然闯进了自由滑,但是在难度上还是难以跟四小天王比,草草收获了第十六名。金博洋当时就坐在场边,“哼哧哼哧”啃着指甲,烦躁得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好几层。
他落回书房的工作椅上,打开随身的iPad,瞬间跳出来一大堆未读消息和一串邮件,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他就不擅长这种文书工作,也是接任教练没多久,无论是什么时候,他瞧见这些东西总是无心无力,但又不得不做。
复盘的视屏乖乖躺在硬盘里,他却没有一丝想打开的欲望。直接翻起了邮件里的企划书,预先得到的企划书只是一个大体的框架,是上头软磨硬泡许久才通融放行的一档节目,跟娱乐圈没多大关系——据说还不简单,是跟外国电视台联合举办放松的一档真人秀。
金博洋看着标题“冰上飞舞”声不可闻地叹口气,认命般点击“打开”按钮,下面的文字却让他犹如瞬间当头一盆冷水浇头,冻得他浑身战栗。
“羽生结弦”四个字不仅犹如四根沾满毒液的木刺一般,这个名字对金博洋来说就是一颗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炸弹,将他好多年以来建立的保护墙崩坏得不堪一击。他丢开iPad,竟是掰着指头开始数日子,从那天开始,整整四年零五个月,都不敢真正面对一次这个人。他有时候回想,一个属狗,一个属牛,是不是天生犯冲。
房间里静得很,金博洋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声回到正常范围内,唯一可见的声响便是他自己的呼吸声,杂乱无章的深沉。他瞥瞥紧闭的门,仿佛能透过一切望见卧室里睡得正香的自家小宝贝。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羽生结弦只是一个人,也只会是一个在将来短暂相处两个月的合作者,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更不会知道闪闪的存在。
他捡回iPad,继续看下面的合作事项。其实往大了的地方想,这次合作只是一次两国冰协合作共赢的机会。近几年来,由于网络的兴起,有更多的年轻人认识到了冰雪项目,也拥有了一大批忠实的拥趸者,而带有综艺的节目更是有如锦上添花。这几年央视学着聪明,多多少少抛弃了一点以往古板的印象,跟着浪潮作了几个沾边的项目,结果收到了纷纷好评。
这次是个更难得的机会。这边大力宣传冰雪项目,而日本那边在东奥过后处于一种疲殆的状态,虽说中坚力量没有随着年龄流失,但是小年龄段的选手却没有特别拔尖。现在一来二去两边冰协的大佬一协商,博弈好几轮,总算是敲章盖板,叮叮哐哐一摞文件发下来,就这么着手准备了。
简而言之这个节目就是两方现在国内进行海选,各得十组优秀的花滑小选手,然后组合进行淘汰赛,最后得出两个优胜的名额,可以有机会进入世界顶尖的花滑俱乐部进行冬令营的训练。而在最后一期节目当中,两位带队教练要编排一个大型的表演节目,这将作为此次联合活动的圆满落幕。
这次由央视主承担,由NHK协办,主会场选在中国的新建的冰雪项目基地,由日本教练带队过来交流。先是一个月的磨合期和一个月的正式比赛期。两家电视台会进行全程跟拍,然后后期统筹剪辑镜头再统一放送,花絮的话是用各自的镜头进行特别版企划。
毫无疑问,这份文件现在躺在金博洋的邮箱里,自然就敲定了这次节目其中的一位教练就是他。考虑到花滑在国内的总和人气,他绝对是顶级的吸引力。不过也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处于休赛期,作为副教练的他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紧后续的动向,只要在关键的训练项目上提供专业性指导。
金博洋把文件从头浏览到尾,除了那个名字硌得慌之外并无发现诸多令他不愉悦的条款。虽然说是全程跟拍,但也不至于打扰到他的私生活,并且两位教练是互不干预的,平常的训练轮流指导,只有在最后排演大队形的时候需要在一起商量。但这点在他这里不是什么问题,金博洋想着要不把米沙直接从老家绑架过来打包打包扔给他们就行了。
正在瑞士滑雪的米沙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差点把自己埋进雪堆里。
降温的北京毫不留情面。屋子里洋溢的暖气让水珠碰到冰冷的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金博洋从画满动作的本子里抬头,脖子后头尽是酸涩。他在椅子里沉默许久,忽的下定决心,拉开角落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药物。新型的屏蔽贴采用了贴合技术,最大限度地控制了信息素的外泄,可这也使腺体敏感的OMEGA感觉它像是一块灼热的烫布。他揭起一个角,深呼吸一口,狠狠整块撕下。
顿时,一股浓郁的水果香充郁了整个房间,像是熟透的桃子,丰润的味道冲击着他的鼻腔。他摸摸后颈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的一小块皮肤,手指头下了点力气想要揉开肿块,却无果。打开手机看了下日期,确实这个月的发情期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下午的眩晕也是由此而起。拨开抽屉里的药盒,下面躺了几支透明的针剂。
金博洋闭着眼睛,慷慨赴死的样子掏出一支针剂,轻车熟路地给自己的左胳膊打上止血带,用酒精棉划了两下皮下静脉所在的皮肤,右手握紧针剂的推身,龇着牙将针孔缓缓推进皮下,注入冰冷的抑制剂。
倏地,他精神恍惚了一下,眼球快速转了几圈,恍然犹如坠入冰窖。冰冷的液体似乎将他温热的血液全部冻住,身处浮冰以下的深海,几乎动弹不得。跳动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趋于停止,然后以一种近乎毁灭性的频率爆裂,想要撑破最后一层隔膜从胸膛里蹦出来。他大口喘息着,像一只被抛上岸濒死的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挽回大量流失的生命力,整个人都是乏力地瘫倒着像是要把所有都掏空。
脑子里一直在嗡嗡叫,吵到他几欲把头皮都揪下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的时间,他才意识到周遭的温度恢复了一点。手脚冰凉到浑身是汗也感受不出来。
年轻的Omega在二十五岁之前从未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抑制过程,但在二十五岁之后,被标记之后,他的每一次发情,都是一次地狱游荡。
金博洋抹了一把额头,捋了捋汗湿的碎发。顺手将针筒丢进事先准备好的特殊垃圾袋里。脱力片刻不是那么好受,纵使已经孤独忍受了三年,但每次一经历,还是会后怕。他就呆呆坐着恢复了一些力气,手机在旁边响得欢快,却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勇气不接他桶姐的电话。
“喂老铁,怎么了?”
隋文静一听这边懒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状态不好又在逞强,作为为数不多几个知道真相的人,火气蹭得上来,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火药味:
“闪闪睡了没?你怎么还在折腾?”
“闪闪睡了。我又空不下来。明天要复盘,我这资料得给他们先弄完了呗。”
她一听这边的事儿,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开始数落:
“队里又不是缺你一个教练,怎么就非得你做啊。你得明白,这次比赛玩意儿吧,不能怪你,你揽什么责任活计!再说队里你葱哥不是还在嘛,他一天天个闲的,就得让他动起来。”话锋一转,声音顿转严肃,“你看了上面批下来的文件没?你真答应了啊?可是那个人啊!”
最后几个字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清楚的还能误解为仇家呢。
“桶姐,我是去当教练,教得是小孩子。你觉得那位,我能去主动碰吗?我又不傻。”
“你傻,你就是傻。反正我是记住了,这几年你怎么趴着过完的,遭了多少罪。你心大,是,我承认。但我不一样,你说我心眼小也好,这仇我记着。还有,闪闪看好,要不要我来带几天?”
“不用不用,闪闪我带得也有经验,你家里的闹闹就够你烦得了,再加上我家里这个烦人精,太闹腾了,准给你房顶掀翻。”
“那怎样?你一个人带的过来?”
隋文静表示对老铁的照顾人实力表示怀疑,他自己一个人还好,可小姑娘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都难过。
“再难也得学着起来啊。反正这辈子她也就我一个人可以依靠了,还是得过下去。”
生活还是过,再怎么难过也还是得紧咬牙关。他金博洋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最闪耀的星星,他视若珍宝的女儿。
挂掉电话,空空的忙音提醒他关掉一切杂念。墙上的秒针转了好几圈,像是流逝的时间永远不回头。
身上的冷汗干了大半,但还是黏黏腻腻不舒服。金博洋最后浏览了一遍明天复盘要用到的资料,随意收拾进包里就一头钻进浴室。扯下湿了的白T恤,精瘦的身子完完全全暴露在镜子面前,白皙的肚皮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粉色伤疤,像一条蜈蚣虬扎横跨,锋利的白爪紧紧嵌进柔软的肉里。
这是一个生命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是他心上的一道疤。
再抬起头来,眼睛里的坚定一如他在冰场上音乐响起的一瞬间,他是伟大的战士,一旦拿起剑就绝不轻易放下。
  日本现在处于深夜,羽生结弦挣扎着分开被侄子弄乱的耳机线和手柄线。昏暗的灯光下这堆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一团乱麻。他试着耐下来慢慢解,然上扬的嘴角完全出卖了他的心情。    
作为日本冰协的主要协调人员,羽生结弦就是促成此次节目的主要功臣,一路的流程计划是他亲力亲为敲定的。打开前心里一直在念一个名字,激动地差点让旁边的工作人员认为他是假的羽生结弦了。翻开文件的第一页,看见与自己紧紧相连的名字,通身的喜悦泡泡快溢满了。
他期待了一个如此近的机会已经很久了,久到他更加想念金博洋的咪咪笑脸。
或者是一个预定的重逢。
  (三)Somebody to die for
     媒体是这个世界最无孔不入的生物,已经超越了所谓的物质定理。他们无所不在,甚至于已然习惯他们存在���人来说,每次看见自己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秘密被曝于阳光之下,还是会恨不得把自己的周围全堵住。
作为公众人物,羽生结弦把狗仔的随时随地出现当成了家常便饭,早就没了和他们浪费口舌的习惯。反正他事无巨细地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所有打算,滴水不漏。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不依不挠地跟在他身后打算挖一个劲爆的猛料。如若真的被拍到几张模棱两可的图片,那可真的能算上当季新闻头条了。
世界花滑官网上放有每一位选手的资料,唯有性别这一栏是自愿选填。如今作为一个开放的社会,第二性别早已经脱去了封建的大部分思想,变得隐私化。公开与否全取决于本人的意愿。并且花滑这个项目不同于其他的体育竞技项目,不需要包含某一种特定的性质,这决定于选手自我的分配,可以说是相对于现在较为趋近于公平的比赛了。
而羽生结弦的资料页面那一栏明明确确写的是ALPHA,婚姻状况是空白,保持至今,从未改变。
他是连续两届奥运会冠军得主,是冰上的天之骄子,是日本的国宝级选手,得益于清秀的面庞,从来不缺乏狂热的追求者。不论身处何地,只要他在场上绽开鹰一般的眼神,整场的欢呼声都属于他。可是就这样一个人,至今还单身,独来独往的像是漫无目的不着巢的孤鹰。
以前在役的时候,也有媒体在招待会上避开比赛的问题提出关于感情的问题,都被他一笑带过以一句话堵嘴结束:
“在26岁之前,我不会考虑恋爱结婚的事情。”
但如今,他是31岁的羽生结弦,身边仍无一人。偶尔问起他,就说:
“26岁过了,也不想着结婚的事情了,大概是要单身主义一辈子了。”
羽生结弦微笑着,却无人看懂那究竟是真挚还是谎言。
令人捉摸不透。
  金博洋也是同样。他不想闪闪从小就饱受这些赤裸裸暴露在各色眼镜中的痛苦,尽了一切的努力将她保护起来,甚至拖了好几个老铁下水放烟雾弹。在闪闪还不能走路的日子,一直是他和隋文静一家轮流照顾。白天他要在训练馆待到很晚,回去就算再怎么疲惫也会亲自去接闪闪回家。早几年因伤病退役的隋文静暂时没有当教练的打算,忽然一下想通了,风驰电掣拉着人韩聪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安心在家里养孩子。
所以经常是金博洋一敲韩家大门,他老铁就抱着一个刚刚睡着的奶娃娃,身后跟着另一个同样抱着孩子的葱哥,压着声音跟他交代一天的事项,说着闪闪哭了几次,交代晚上早点伺候着或是注意些什么,顺道把人留下啦吃个饭再回家。
晚上金博洋实在困得厉害也会把闪闪先料理完再睡,半夜里还得起几次身,恍惚间觉得自己手上怎么都是闪闪姑娘的尿臭,洗几次都没戏。小麻烦精时不时嗷一嗓子,他就得翻身下床各种照看,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他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冲奶���,换尿布,还要抱着小祖宗哄她睡觉,这一顿折腾下来,早就是哈欠连天,所以经常是咬着牙坚持一天的高强度训练,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料理自己。
到了有比赛的日子他就不能这样陪着闪闪了,闺女也只能交由北方的父母照看。国内还好,要是到了外头,还得每天掐着时差往家里打电话。还好姑娘让他放心,小小一只不怎么样喜欢哭闹,听话地跟着一堆人转来转去。
即使是在早上七点一脚把金博洋踢醒,他依然觉得闺女是个天使。
 节目还未开始录制,在官方的有意识授意下,一些消息“不经意”地流了出去,在各大平台造起声势。无论是老花滑迷们还是新晋的粉丝,纷纷表示对这次两国合作的项目有莫大的期待。然而更加激动的还是两家教练的粉丝——作为活跃在世界舞台上的前辈还是积累了相当的人气,更别说还对外宣称单身的二位帅哥。一时间,热门的营销号带起了回忆峥嵘岁月的狂潮,铺天盖地的花滑剪辑合集,更甚者有人翻出了好几年前大火过的一些混剪视频,足足添了一把流量。
金博洋的微博又开始热闹起来。这几年他保持在一个半隐的状态,偶尔登录大号也只是处理一些广告内容,其余时间都在小号上蹦跶。这回是上面下的指令,说是要亲自带头。他只得又捡回当初的账号,用电脑登上去就花费了好些时间。鲜红的消息数提醒他再放任不管就会爆炸。
他先瞧了一眼私信,基本都是在问他节目的真实性,还有一些表白的。而更多的便是@消息——一些粉丝手脚比官方快多了,早就建立好了“冰上飞舞”的超级话题,都在等他回复。可一条条的刷下来实在头疼,问题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两边的唯粉在一个帖子里面撕得厉害:他点进去窥屏,看了没几秒就开始傻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趁中午的休息时间,他捏着发烫的手机,对着空白的编辑页面抓耳挠腮许久,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头憋,挤牙膏般断断续续,终于串成一段较为连贯的话,官方漂亮。抓了几个过路的工作人员问了,得到没问题的手势后才惴惴不安地点击发送。
下午做滑行训练到一半,金博洋在冰场的角落里盯着人,根本没察觉到电话响了,是其他教练跑过来通知的。他匆忙摘下手套滑到自己包面前,回拨过去,原来是早上派去接机的小雨。
那边声音特别混杂,像是一千种动物在发出各自不同的声音。小雨一个女孩子,竟是用出了吼昊哥的气势,才讲清了机场的形势。
也不知是哪里泄露出去的消息,一大批粉丝们得知了羽生结弦可能的航班,早就蹲在了里头候着。他们接机的人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因着里头还算有秩序。但是当机场大厅的广播开始播报降落航班之后,不断有从四面座位上涌到接机口的粉丝聚拢,眼见着人群越来越浩大,连巡逻的机警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心里才“咯噔”一大下,想到坏了。
果不其然,已有人在前排亮出羽生结弦的手幅,准备欢迎粉了多年的偶像。
接机组的人紧急开了个会:其实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羽生结弦,还有第一批先过来适应场地的小花滑选手。或许他们可以保证羽生结弦的通行,可是后面跟着的孩子可就不好说了。于是临时通知对方走VIP通道,他们一拨人赶紧去调车的位置,就由小雨联系主训练馆的人员,做好另一套方案。
“那你找我干什么啊?这里的训练还没结束呢。”
“哎呀天总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在这里你和羽生关系最好了。怎么的到了那边也得由你做招待啊。”
“瞎扯吧你就。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今天还没正式进入录制期呢,别说的那么亲热,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嗨嗨嗨,还真不是我多管闲事,是真让你去帮忙呢。刚打电话给雪姐,上面指名道姓让你去接待一下,就新训练馆公寓那边吧。怎么说这也是一档双教练的节目,你不会要因为‘第一天就闹不和’这种扯淡的理由上头条吧。”
真是麻烦,怕什么来什么。
金博洋愤愤挂掉电话,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远离羽生结弦的勇气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被打得粉碎。
正顺势偷懒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对话的队员们,收到了来自他们亲爱教练的加训。
 羽生结弦刚下飞机的时候有被浩大的声势下了一跳。他虽然多多少少知道些自己在役时的海外人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是有那么多粉丝在等待,着实令他惊讶。
今天他穿得比较正式,小三件西服都整整齐齐地套在身上,近年来打理得当的身材让他整个人笔挺得精神焕发,尤其是在飞机上兴奋了一路。固然此次他是在节目录制之前提了日程先来的,但好歹也是代表着日本冰协的门面和教练的身份,后头还有五个小萝卜头需要照顾。接到小雨这边通知后临场应变,果断地带着人转向VIP通道,没造成堵塞的后果。
只是上车之后便不太好处理。虽说VIP通道蹲的人少,但是接机的车牌已经暴露,而车子的型号和颜色,更是在呼吸之间传遍了粉丝群。刚开出去一条路,便有不理智的粉丝开着自家的车跟在后头,更别说要拿第一手资料的媒体了。危险的是,在好几个路口,已经有好几辆车子堪堪擦过他们身边,就为了拍坐在窗户旁边的羽生结弦的一张照片。
接机的司机老师傅啐了两口唾沫,小声低骂着这种不要命的玩意儿。
羽生结弦僵着脸,一直在关注后面的小选手们有没有被这种阵仗吓到。不过庆幸的是,孩子们在车后座显得特别乖巧,要么说说笑笑要么就睁着大眼睛看外头的风景,丝毫不在意这一停一停。
接机的人看他面色不太好,心里啧了好几声,赶紧打电话回报体育中心,念几个解决方案,小声辩解再三,像是终于敲定一般,派翻译过来向他解释。
其实羽生自己已经听得七七八八。这几年他除了做教练之外,还下了苦功夫研究汉语,在听了好几遍的标准普通话录音后,默默觉得还是自己先前持有的一嘴大碴子味好听。这会子其实已经不太需要翻译,简单的对话与理解还是做得到。然而这边还是不放心,贴心地派了最懂日语的小雨和专业翻译过来。
体育中心那边的意思是会派另一辆车过来接羽生,好把粉丝分流,这样就不会增加通行的难度,也能保障双方的安全。两辆车的目的都是一样,先去新训练场的公寓安顿然后再进行接风宴。
机场到新训练馆的距离不长,但也开了好一会儿。两边的手机时刻保持联系,到了商量好的停靠点。双方动作迅速。这边有人掩护羽生结弦快速下车,直奔着街边的一辆黑色奥迪。奥迪的车门像是自动感应一般及时拉开,羽生一个弯腰脚一蹬,立马关了个严实。
羽生结弦在上车的一瞬间,像是浑身被包裹在了无花果的清香中,身体永远比脑子快一步,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熟悉这股味道,他熟悉拥有这股味道的人。这辆车子,应该是那个人的。
他带着希冀看向前面那个握着方向盘的身影,却在转头打招呼的一瞬间全部破灭。
金杨挑着眉毛,眼里带着些许不屑的冷笑,不怀好意的表情浮于现表:
“你好啊,羽生结弦。欢迎来到中国。”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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