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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径体育异男
我叫李子昂,就读於北市一间体育大学,主修田径。虽然说运动员每日的训练量不容小覷,但年轻的肉体总是蕴含著惊人的精力,附近又有一所音乐大学,淫糜的故事不断在同学之间流传,像是主修钢琴的校花跟练跳远的Eason、练举重的Teddy大搞3P,最后各被无套中出了两次,听说好一阵子下不了床,等一下了床从此就跟两位肌肉棒子好上,据说无时无刻想要討干,甚至有人谣传在学校厕所看到校花帮两位体育健將口交,一脸陶醉沉迷。
我虽然不比其他人纵慾,但那並不代表我输给他们了。相反的,长年练田径的我肌肉虽然不比其他人壮硕,但精实的胸肌和壁垒分明的腹肌和腰身,我可是一点都没少,一双长腿黝黑笔直,虽然没什么腿毛,但不是我自夸。每次和隔壁音乐系的学妹上床,17公分的阳具总是顶到学妹最深处,让她花枝乱颤、淫水直流,每次都让学妹一边喊��受不了了,一边又要我射进去,有时候心情不好,甚至还会故意操久一点,让学妹受不了尿在床上。总是在床上叱吒风云的我,总是可以满足所有女人的需求,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爱上操男人的感觉。
我和主修篮球的龙哥住在北市的一间小公寓里,除了厕所跟客厅就只有两间房间。两个男人生活的环境必定不会太好,客厅总是散落著喝过的啤酒、或者是穿过的內裤,但今天的客厅却有人整理过,龙哥的房门没开灯,我心想应该是不在家,便脱了精光准备洗澡。
不得不说一下我跟龙哥都有一个怪癖,就是不喜欢穿衣服。这个癖好是在我们住在一起半年后一次喝酒才知道的,从那之后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家,想全裸的时候就会全裸,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也不在意。
从浴室出来时,连身上的水珠也没擦乾,由於太热而扩散的子孙袋摇摇摆摆撞击著大腿,正思考著晚餐要如何打发,一道身影从龙哥的房间走出,却不是龙哥。
「誒!?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龙哥带朋友回来!」
来人身高不高,大约只有168公分,身体很厚实却很白,还有著即使穿著T-SHIRT也掩盖不住的胸肌、二头肌。他看到我的裸体,唰的一下脸就红了:「我以为是龙哥在洗澡,我想要厕所,没想到是他室友回来了。」
「喔喔,龙哥没有跟我说他带朋友回来。」看著他白皙的脸上一抹显而易见的红,我突然兴起戏謔这个人的念头:「干嘛脸红阿,哈哈,没看过男人裸体吗?」
「恩……有。」
我注意到他用眼角余光打量著我。「那还这么害羞,不是大家都有的东西嘛哈哈,还是说你想摸摸看?」不知为何觉得戏謔非常有趣,说著就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肉棒上贴,想不到他也没躲就这么摸了上来。
「怎么样,大吧?」我寡廉鲜耻地问。
「恩……好大,跟龙哥的差不多大了……」
「哈哈,原来你这傢伙也看过龙哥的啦。」
我以为他马上就会把手收回去,想不到他就这么搓揉了起来。而且……就算我两天没有打枪了,也不至於硬的这么快吧!他的手並不细,甚至手��有些厚茧,然后这些厚茧却带给我不小的刺激,他的手指一下子滑过冠状沟,一下子用手掌包覆整个龟头轻轻转动,另一只手更是搭上了玩弄两颗睪丸。
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的手也可以带来这么刺激,起码比起其他女生轻柔柔的挑逗还更舒服。
「恩……好爽,都勃起了。」我往后靠在墙壁上,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谁叫我两天没有清枪,而眼前又有双手帮自己打枪,虽然是个男人,但闭上眼睛享受也不坏。
「干……好爽……阿……」自己昂然的肉棒突然进入到一个湿润又热腾腾的狭窄空间,睁开双眼这个男人竟然在帮我口交,男人!?但是……干,好爽,比我遇过的所有女生都还会吹。
两片湿润的嘴唇包覆住我高涨膨胀的龟头,大量的口水在他口中分泌达到了润滑的效果,一个壮硕的男人跪在地上,用一种接近虔诚、遇见自己最心爱之物的態度在帮我口交,这点让我非常兴奋,看著他向內凹地的帅气脸颊,自己的龟头被舔的油亮亮,不时与他上顎摩擦,繫带则被舌头不断地挑逗。
空气中充斥著他故意发出噗嗤、噗哧的吸允声,我心里虽然抗拒男人帮我口交,但所体验到的快感却是精采绝伦,使得我摆动我的狗公腰,快速的进出狭窄的通道,巨大的快感压过了理智,压住他的头每一下摆动我都用力干到最深,享受龟头跟喉间摩擦的快感,无数眼泪从他眼中流出,却无法阻止我勃发的性慾。
「干!干死你这张嘴,吃很爽吗?再吃阿!干死你。」臃肿的龟头穿过嘴唇,粗壮的茎干挺进,他的脸几乎埋在我的阴毛中:「干,爱吃就让你吃,爱吃屌是吧?老子屌好吃吧!」
越来越高涨的快感促使我加速摆动臀部,17/5的大阴茎快速抽擦著他的嘴。
「干、好爽阿!要射了干,要射了射了……啊!」用力將他的脸埋进我的阴毛中,我的肉棒在他喉咙间收缩,然后將大批的精液射了进去,我知道今天量一定很多,因为我起码抽动了七、八下。高潮的快感持续了快十秒,然后我才放开他的头,看著他满面潮红的在地上咳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好拿了卫生纸给他,一边帮忙拍背:「你……还好吧?」
「没、没事,但是你射好多。」他阳光的笑��,比著肚子:「都在这里了喔。」
「痾……对不起……」本来温驯害羞他的突然变得阳光,这种转变让我脑袋一时转不过来愣在原地。
「我叫佑轩!」
「你、你好,我是子昂……。」
说著佑轩脱掉了衣服,厚实胸膛有两粒激凸的粉红色奶头,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粗壮的大腿跟小腿说明了这个人时常锻链,身体强度可能还比我强。而他两腿间的小佑轩已经勃起,大约15公分的长度但跟我差不多粗,形状非常漂亮,龟头还是粉嫩的。
「我也想出来……。」
「蛤?」这意思、是要我也帮他吹吗?
「你可以摸我奶头吗?」他这句话倒是解了我的围。虽然平常没有跟男人有过这么多亲密举动,也丝毫不感兴趣,但这个男人刚刚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实在不忍心拒绝……何况,这男人的身体其实也不赖。剑眉星目的娃娃脸配上壮硕的肌肉,一身皮肤比女人还白,其实我並不反感……我在想什么啊?
他又重新跪在我面前,引导著我的手去摸他的奶头,两颗小小的粉红色的凸起点,而且非常敏感,才刚摸到他就开始淫荡的呻吟,健壮的手臂快速著套弄自己阴茎。
「恩……好舒服、干……好淫荡啊,奶头好舒服啊,好喜欢被摸,啊……,干淫荡死了。」
看著如此优质的男人跪在我腿前发骚,说心中一点悸动都没有是骗人的,因此跨间的肉棒又隱隱开始甦醒,而他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又凑了上来开始吸允,像个孩子吃著棒棒糖一样。虽然刚射完精,但他第二波攻势並不强烈,因此没有感到太多不適,感觉又是慢慢回来了。
「怎么办,这样我打不出来……」佑轩抬头看著我,眼睛里带著小狗的无辜,让我肉棒又坚挺了几分。
「那怎么办?」
「可以……干我吗?」
「蛤!」我脑海里面一阵空白,男人!?男人要怎么干?
佑轩却背对我趴了下来,然后高高翘起屁股,掰开自己多肉紧实的屁股,露出中间狭小的粉红色隙缝,像只母狗一样等著交配。
「放、放得进去吗?」要把我17/5的大屌放进去那条细缝里面,怎么可能办的到?
「可以的,涂点口水,拜託子昂哥哥干我吧,骚穴好痒啊……哥哥用肉棒帮人家止痒吧……。」说著开始扭动屁股,见此我也顾不得什么理智,毕竟我的肉棒又硬到不行急需发泄。
往他屁眼吐了两口口水,扶著我的龟头瞄准那条粉红色的隙缝挤过去。��开始非常的紧,几乎没有推进的可能,肛门的肌肉紧紧夹住我的龟头,肉壁与龟头摩擦的感觉非常明確,虽然没有女人的阴道那么热,但绝对比女人还紧,接著佑轩的屁股用力,像是要將我的阴茎挤出去,却是让我更进来几分。
「干,好大……好爽……要被填满了。」佑轩的语气带著巨大的满足。
「干,好紧……怎么会这么紧……。」我此刻像是哥布伦发现新大陆,慾望与好奇並存,一方面又惊讶於屁眼伸缩的弹性。
肉棒挤开几乎没有空间的肠壁一点点顶进,一直到17公分的肉棒全部放了进来了仍然感觉有空间。佑轩迷茫喊著:「恩……到底了,好舒服啊……」
慢慢的我开始活塞运动,操男人还是第一次做,每次抽出到肛门口时,就会出现一股阻力,慢慢挺进到最里面,感觉肠壁里的肉正在摩擦自己肉棒,每一次抽插几乎都是整根拔出在插进来。
「干、没想到干男人的穴也这么爽!」我慢慢加速的一抽一动,看佑轩的屁股整根吃进我的肉棒,淫荡的画面让我每次都加重动作,撞击在佑轩的肉臀在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佑轩的屁眼像是有什么魔力按摩的肉棒非常舒服,我一边揉捏佑轩的奶头,一边享受抽插的快感。
整个客厅都是佑轩叫床的声音。
「啊啊啊……子昂哥哥干死我了,干老公的大鸡巴……」
「嗯啊……干的老婆好爽,干死我的骚穴了。」
「干!我是你的母狗,把精液都射进来,想要在帮妳生个小母狗啊……好爽……」
而我此刻忘情地投入到这场性爱中,我的上半身紧贴著佑轩的背部,两手揉捏著佑轩的乳头,我发现只要一捏乳头佑轩就会忘情地叫床,甚至把自己当成被干的母狗。我不断换著姿势,直到硕大的龟头顶到一个略为粗糙的点,只是一下佑轩像是被电到一般,称在地板上的双手一抖险些撑不住。
我知道我找到了,就像女生有G点一样,我猜想男生也会有点可以刺激。佑轩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欢愉叫床,身体差点软倒在地,强烈的快感让佑轩全身都在发抖:「老公继续操我,老婆好爽……不要停……」
我高高抬起臀部,硕大的龟头留在佑轩的肛门口,重重的插了进去摩擦佑轩的G点,然后再一次。我像个慢速打桩机,每一下都重重的撞在佑轩的G点上,佑轩这时候已经被我干到迷茫了,被我撞击一下G点就叫床一次。然后我慢慢加速,紧紧抱住佑轩无力瘫软的上半身。
「不行了…好老公……老婆要被干出来了…老婆要被干出来了……不行了……」
闻言更是激起我的热情,干出来?男人也可以被干到射精吗?重重的往肉穴里面撞击,佑轩的声音越来越已经由叫床转为喜悦地哭泣,我伸手握住他的龟头,精液马上喷涌而出,尽数贡���在我的右手。
干,这个男人被我干到射精了。原来干男人竟然比干女人更有征服感,征服一个肌肉剽悍的鲜肉竟然如此愉快。我的阴茎还留在佑轩体內,佑轩的肉棒没有消肿,甚至他也还没从射精的剧烈快感回復过来。
「我还没射呢!」
我躺下来,让佑轩跨坐在我身上,这是我最喜欢的骑乘式,还没让佑轩做好反映我就猛然往上顶。
「老公还没射老婆怎么可以休息呢?」
这个体位给佑轩的刺激显然更大,佑轩的鼻涕和眼泪喷涌而出,我知道这个人已经爽到了极致,无法分辨现在的状况了。
「老公不行了……不要了……太爽了受不了……呜…」佑轩的手努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见状我马上將他的手压住不让他离开,强迫他接受我的抽插。这个姿势更可以看见我粗黑的肉棒干进佑轩的肉穴里,甚至抽插时被我翻出的一点新肉也看得很清楚。
「不要动,老公要让你爽到死掉。」在佑轩高潮后我的粗黑屌依旧攻击他的G点没有鬆懈。
「啊啊啊……要尿尿了…老公让老婆尿尿吧……受不了了…屁眼好爽……鸡鸡也好爽……啊……。」
「老公……休息一下…啊……老婆骚穴被干烂了……。」
不断的抽插使我的极限也快要到了,因此更是尽全力摆动腰力。
「不行了…快停…啊不行了……老婆…老婆又要射了…」
但这次从佑轩肉棒里喷涌而出的不是精液,而是黄澄澄的尿液,这波高潮让佑轩屁股的紧度达到巔峰,虽然我仍然干著肉穴,却缩短了我达到高潮的时间。
「呜呜…尿尿了…好爽…不行了…」
「啊啊啊!!!」我因为即將到来的高潮大吼。
佑轩的屌是上翘屌,黄澄澄的尿液原本只是流出,到后来变成喷涌,全部都尿在佑轩自己身上,然后再往下流到我身上,而我也达到了高潮,在佑轩外翻的肉穴里射出白浊的精液。
佑轩健壮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沉甸甸的却不討厌,却是趴在我身上睡著了。我疲软的阴茎从佑轩身中退出,还带著因为高速抽插而產生的白色泡沫,方才射进去的精液此刻全都流了出来,佑轩的屁眼已经变成了我的形状。
我大口喘著气,知道自己以后已经离不开操男人屁眼,尤其是佑轩的屁眼。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跟龙哥解释地板上的尿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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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男高的玩物(四)
(四)
-阿臣,醒醒,阿臣,怎么睡着了?
-嗯?这是哪,小虎,你怎么在这啊?
-小呆瓜,怎么突然盯着我啊。欸?你不会还在想那天的事吧?
-什么事啊,小虎你怎么还没长大,还是十几岁的样子。
-那……这样吧,我亲了你,这回让你亲回来,我把眼睛闭上,来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躺在小虎的腿上,好奇的看着他圆圆的脸蛋,他闭着眼,一脸认真的样子。
枯卷的黄叶向前跳跃、翻滚,我们则像两颗熟透的野果,沉甸甸的拥抱在一起��褪下青涩的外衣,剥落内心的硬壳,然后在时间的浪潮中生出新芽。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幻如泡影的遥远梦乡,身体发出的信号将我不断拉回现实。
头好痛啊……,醒来的时候我躺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张薄薄的毛毯,不知为什么,流下的眼泪把布料打湿了一块。衣服堆在旁边,手机也在,还有一张纸条。
-今天不用去学校,我让校长给你批了一周的假,下次再找你玩,贱狗。
啧,真是混蛋啊。但事已至此,且走且看吧。手机上有一个短信,果然是校长发来的,让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云云。
这种事,居然一个学生随口就能搞定。看来他爸爸和学校关系不一般,但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已经下午五点了,屋内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自己的肠子也好像被拉住了一样,后穴的肿痛涌上来,连走路都有些不自然。身上都是风干的精液和脚汗的臭味,我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就匆匆回了家。
这几天倒是很平静,一直没什么人给我发消息。左右无事,我决定去澡堂好好泡个澡,缓解一下疲惫的身躯,顺便整理一下思绪。
今天是周末,澡堂里面人不少,有不少都比较年轻,肌肉的线条也很流畅,我悠闲的坐在水池中,看着一具具男性的酮体,倒是很赏心悦目。过了一会儿,旁边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突然起身坐了过来,和我搭讪。
-小伙子,你看着有点眼熟啊,你是做教师的吗?
不得不说,搭讪的方式也太老套了,不过猜的倒很准,他块头很大,似乎是干体力活的,留着一腮干净的胡茬,脸上没什么赘肉,面相和善,眉宇间倒是看不出那种厌世的情态。我尴尬的笑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我儿子读的那个高中,有个老师和你很像,啊,不过他已经上大学了,我是在毕业照上面看到的。
-是XX高中么?
-啊,对对,你叫汪臣对吧,我常听孩子提起你。
原来是上一届已经毕业的学生的爸爸,真是凑巧,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起生活的不易,并且对现在孩子的教育颇有微词,他很会找话题,我们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
-不过现在的孩子发育的真好啊,我们那个时候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他看着一边打闹的年轻人,突然凑过来小声说道,-而且屌也不小。
他发现我一直在瞟别人的身体了吧,我只好假装回应,-是……是吗,不过都是软下来的,也看不出来。
被人看穿,我的脸稍微有些红,正想着再应付几句,起身告别,他却解开围在腰上浴巾,平铺在腿上,抓住我的手往里面伸去,力气很大,我只能硬着头皮由他动作。他用另一只手掰开我的手指,往他的鸡巴上握去。一根又粗又硬的柱体立刻被塞进我的手心,挑逗着我的神经。
-虽然他们是软的,但是硬起来也不一定有我的大,你说是吧老师。
-你胆子也太大了,是……是很大,但我是直的,不喜欢……
我们的声音压低了一度,而他表面上去却和没事人一样。
-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盯男人盯那么久,还说自己是直的。
他松开抓住我手腕的手,撑在身后,我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把手收回来。说实话,他的鸡巴真的很大,直径应该有五六厘米,又粗又硬,龟头有鸡蛋那么大,长度也有十八九,被这么大的鸡巴一杆到底真的会坏掉吧。
我们坐在浴池的角落,又正经的聊了半天,根本没人注意这里,而且由于人多,池子的水并不是特别清澈,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盖在腿上的浴巾,似乎正支着帐篷。他看我没松手,还偷偷咽口水,更大胆了。
他抬起向后支撑的手,用力的托起我的屁股,用中指对准后穴就松了劲。我来不及反应,身体慢慢下沉,粗糙的手指直接滑进了我的穴口。
-嗯哼。好险,差点就叫出来了,我惊魂未定的看向他,正对上一张坏笑的脸。好像在说,这么容易就进去了,平时一定没少被男人操吧。他的手指肆意搅动着我的肉穴,慢慢的把食指也塞了进去。我紧张的咬紧嘴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谁能想到,本来平常的澡堂,一个男人正坐在水池里握着别人硕大的鸡巴,被另一个男人用两根手指扩张着自己的肉穴,被发现就真的彻底社死了吧。
粗糙的关节来回摩擦着柔软的肠壁,一会儿来回转动,一会儿又用力分开,让温热的池水再次刺激着内部的神经,眼看着他要把第三根手指也插进去,我用可怜的眼神哀求他。-别,别在这里弄……
-怎么,忍不住想被操了?跟我来楼上的隔间怎么样。边说边用手指在我的后穴里搅动了两下。
他告诉我房间号,就重新系好浴巾,走了出去。几个人看到浴巾下隐隐约约勃起的巨屌,不禁投去羡慕的目光。我揉着自己被玩弄的露出肠肉的后穴,心里却更痒了。趁人不注意,我快速的擦了擦身体,去了楼上。
-这么快就来了,汪老师。他给我开了门,大鸡巴还没软下来。房间布置的很简洁, 只有一张床,一个茶几,比酒店要小很多,暖黄色的灯光衬托着他饱满的肌肉,跟那些小年轻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我没多说什么,关上门,直接跪下,扒开浴巾就舔了上去,嘴里立刻被塞的满满当当,但一大半还露在外面。
-真骚。多久没被男人玩了,这么想吃大鸡巴,要不是我,不把你给憋坏了啊。
-爸爸的鸡巴好大啊,我的嘴根本塞不下。
-是么,有比我还大的吗?
-没,爸爸是我见过最大最粗的。
-你叫我爸爸?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骚的儿子了,喜欢吃男人的大鸡巴,还喜欢被男人操?
-我想做……爸爸的骚儿子。
-哼,好好舔,每个地方都舔到,一会儿就用它操哭你,但你多半会爽死吧,不像那些没怎么被操过的小处男,动不动就哭。喜欢爸爸操你么?
-喜……喜欢。
刚洗过的鸡巴没什么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麝香从浓密的黑森林里散发出来,引诱着我向前舔食。我卖力的讨好这只森林里的巨兽,吮吸着透明的汁液,又把嘴巴张大,含住两颗沉甸甸的卵蛋,用鼻子在阴毛里摩擦,饱嗅男性独特的气息。
他把我抱到床上,我们作69的姿势,他用唾液润滑,继续用手指扩张着我的后穴,按压着肠道。
-啊……,别按那里,啊,不行,啊……
旁边没有其他人,我含着鸡巴呜呜的叫着,他突然用手按压着肠道内的突起,把我的屌也弄出了淫水,比刚刚更硬了。这就是爸爸和骚儿子之间的差别吧,一个需要通过鸡巴来获取快感,而另一个却只能通过后穴被玩弄蹂躏才能获得。
-别停,继续舔,还没把爸爸的鸡巴全部含进去啊,嗯?
他趁我浪叫,故意往我嘴里顶了几下,呛的我直流眼泪。他用两只手的中指掰开肉穴,吐出口水流到里面,最后加上食指,四根手指一起撑开穴口。
-好漂亮的小穴啊,里面的肉粉红粉红的,爸爸想要操你了。他拍了拍我的屁股,示意我趴好。-上面的嘴吃不进去,看看下面的嘴能不能都吃进去。
他一手压着我的腰,一手扶着鸡巴,仿佛蛇吞象一般,让我的肉穴缓慢的吮吸着这根巨屌,一点点深入肠道,硕大的龟头叩如撞钟,缓慢而有力的推开我的二道门,在身体里撞开一圈又一圈无声的回响。
-爸爸,好热,后面好胀啊,感觉肚子都鼓起来了,爸爸,不,别往里了……啊……
-别乱动!深呼吸!他猛的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然后死死的扣住我的腰,只剩最后一小部分还在外面。
身体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每一根汗毛都在努力的接收后穴里的异物,肠壁紧紧的裹住又粗又长的肉柱,生怕送到嘴边的猎物溜走。不过事实显而易见,将被吞入的猎物才是真正的威胁。
-妈的,真他么爽,骚儿子的逼真紧啊,又软又热,放松,还没完全进去呢,比那些小逼强多了。没少被男人开发吧,老师,你在学校就是教怎么被男人操的是么,嗯?
-不是……爸爸……
-不是?那是教什么,怎么吃男人的鸡巴?老师的口活这么好,把你爹舔的又大又硬,怪不得说你教的好,吃过多少男人的鸡巴了,嗯?
-爸爸,求你,别说了……不行……啊……
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不下,他尝试着各种角度继续突进,一边说着让我无比羞愧的话刺激着我的神经,时不时有阴毛刮蹭着我的屁股,让我瘙痒难忍又胀的不行,本能的抬起手去抓,却被他一个不注意掰开股瓣把鸡巴整根没入了后穴。
啊!我大叫了一声,往后抓的手只摸到浓密的阴毛和严丝合缝的穴口。黑森林中欲望的巨兽终于被完全吞没,掌控了我的身体。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什么感觉啊,骚逼,爽不爽,嗯?
-被老子操明白了吧,这么大的鸡巴都能吃下去。
-果然还是下面的嘴比上面的嘴好用啊,是不是,骚逼!
-乖,爸爸要开始动了。
他慢慢的开始抽插起来,肠道被撑到极致又完全收缩,而我只能无助的断断续续的喊叫,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像他的性玩具一样,被发泄着原始的冲动。后穴的肠肉被带出去又重新塞回去,肉体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整个身体在被完全填满和空虚之间不断激荡。
他突然环住我的肩膀,把我拎了起来,像摆弄玩偶一样,换成抓着我的腿弯,走到门口,和门仅仅一拳的距离。我的身体一震一震的上下晃动,后穴被操的更深了,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他的大鸡巴上,我向后抓着他的后背,但根本使不上力气。
-啊……爸爸,放我下来,不行,真的要坏掉了……
-骚儿子这么骚,把门打开,给他们看看好不好。
-别开门,不……不行……
-不好么?那骚逼怎么夹这么紧,就是喜欢被别人看吧,好好看看你的贱样,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爸爸,别这样,求你了……真的有人来了……
-骚逼,看爸爸的大鸡巴把你的逼给操开,让你合都合不拢。
-射在骚逼肚子里,好不好?嗯?
-一会儿爸爸想尿尿了,就用你的逼当马桶,把骚儿子的肉洞灌满。
-操,贱逼,吸气,深呼吸,逼用力往外推,别夹那么紧。
他越说越起劲,我甚至能想象到交合处被他们看光的惊讶神情,一个男人的肛门却能容纳下另一个男人如此粗大的巨屌。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我只能把叫声往肚子里咽,忍受着大鸡巴无情的进攻。
两个人慢悠悠的一边聊一边走,拖鞋在瓷砖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本能的收缩着肉穴,终于忍不住在猛烈的操干中射了出来,直接喷在了门上……
天堂和人间,仅仅是一门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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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是沉香亭的纤腰(元剧西游记)
作者
FUMO/傅某
第一节:初见
神猴曰;“爱弟子么?”闻言的武僧回应;“爱者乃仁之根本,如何不爱物命?”而那被山压着的神猴用谄媚的语气说道。“师父,爱我是沉香亭的纤腰~”由于声音被谄媚出一丝妩媚之意,武僧听後脸红,再问。“那我如何救你?”
神猴瞧见这此机会,心暗道;这厮看着相貌堂堂,居然不经撩,可以利用一下,利用完便吃掉他。又曰;“揭了这花字,弟子便出来。”武僧突然向他介绍了自己;“我是来自东土的贫僧,正名为三藏。而你呢?”被问及这些,心急于脱困的神猴,匆匆回道;“弟子是传名于三界的通天大圣,没有正名。”三藏笑道。“那我可为起你一个正名——孙悟空。“
“好,好,好!”神猴不敢敷衍对方,生怕那武僧会生气兜走去,曰;“弟子从此以后是你的行者。”三藏看到那神猴如此认真回应,心有些高兴,便拿着木杖,去登山揭花字帖。而看到此景的观音,则骂道;“那厮是在骗你啊,骗完後会把你吃掉!”说罢,他拿着衣裳和铁箍,守着镇山,生怕那捣乱三界的通天大圣吃掉那憨憨的武僧。
在三藏揭开了花字帖,朝下喊道;“我揭了啦!”听到此消息,通天大圣回道;“那你就下来,我要出来!”武僧下来後,那座山体便刹时轰然崩塌,扬起了一大片尘雾。尘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揪住了三藏的衣领,脸凑近到面前,咧牙笑道;“我饿了,正好拿你充饥。”尾巴缠到对方的手,而三藏意识到之前是在欺骗自己,顿时感到悲伤。这时,空中掉落一圈银箍儿,正中到那神猴头上,便开始收紧。“啊啊啊!好痛好痛!!!”通天大圣放开了那武僧,直直倒在地上打滚撒泼着。“幸好抛得来及,不然你会死于这厮口中。”观音乘云降落到地面,拿着衣裳;“这箍能管制住这猢狲,我有一念咒真言,可予你自用。”他凑到三藏耳边传曰。“我知道了。”
三藏接过衣裳,望见观音乘云飞走了。当他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通天大圣,发现对方蜷曲着,浑身发抖,连尾巴都在发抖。即使知道这只神猴在骗他,三藏仍然心疼着,放下衣裳,便走过扶去通天大圣,担忧地问;“你还好吗?”而对方瞧见他那如此慈悲的眼神,又上手去摸了摸索在头上的箍,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既然那婆娘给我戴了箍,那真的就是要保他取经了,不能吃掉他。又用一种媚态向武僧请求;“那师父,以後可不可以少念咒?”说着,便把双臂搭在三藏的肩上,用楚楚可怜的火眼金睛与三藏对视。
三藏听着,正思考着,同时快速打量一下——那神猴身材挺拨坚实,毛感柔软丝滑,且整体灰灰脏脏的。“好啊,但你要接受我赐予的名字,不然我会念咒。”他特意将“念咒”二字咬得重,此听得通天大圣慌张回应;“弟子从此只叫孙悟空,不叫通天大圣,甘愿做你的行者。”孙悟空便小心翼翼问;“师父,弟子该如何做?”三藏边撸毛边道;“你先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我有一件观音菩萨所给的衣裳。”而被撸的孙悟空则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喜爱,想起之前那句话,便感到尴尬。“那就找个水源吧,弟子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谈完这些,三藏便背起行李,扶起孙悟空,笑道;“那我们去找水源吧,在那儿暂时安驻下来。”走了一段路,二人经过了森林和桥,来到源头是一介急流瀑布的溪河;“悟空,你可放心沐洗,我会生个火给你暖暖身子。”天色已晚,是黑夜。孙悟空走下河里,水冷到他打了个激灵,心想;那厮定是喜爱我,哈,我要用美色去一直诱骗他,反正我一定要得自由身。便逐那瀑布,任由冲洗自己。而三藏如他自己所言,真的在生火着——他用燧石朝向那一团絮,尝试打出火花。砰——
絮团终于有了一丁点儿的火,三藏在它之上快速放到火柴,过了一阵子,扩大成一团火焰。而孙悟空也走出瀑布,顶着湿漉漉的身躯,踏上了河边。“要把自己擦干!”三藏将一块布抛向孙悟空身上,便使劲揉着干,笑道;“你可不能把自己弄感冒了!”好吧,这师父有些太热情了。他想,在火堆旁盘坐下来,用三藏给的大布将自己裹起来,望着火的舞动。
“话说,你之前向我谄出的媚态,看着挺熟练的样子。”三藏一向心直口快,问出了自通天大圣被迫当弟子以来产生的疑问;“如果没有那道箍,你就要把我杀了,对不对?”三藏指了指自己的头,将干粮递给孙悟空,继续说;“可我想,你一定是经常被欺骗,而你自己又很弱小,只能这样做,对吗?”那孙悟空听着,没作出回应,只顾着吃干粮。“因为经常被欺骗,所以知道怎么欺骗他人。”他笑着。“我不会念咒伤你,我会尽可能去理解你。不管你是否杀了人,还是做了什么坏事,我都要度好你。”
“怎么度弟子?”那通天大圣突然凑到他身边,打趣道;“难不成是和我交合?”三藏闻言此话,顿时脸红透了,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会这这……认为?!”那猴应道;“你之前撸了我毛,搞得弟子尴尬了。”那武僧如知错一般,低声下气;“因为你的毛手感很好,我就没忍住多撸几下……”高声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妥,那我以後不会撸你的毛了!”
这时,一只骨感分明、有着尖锐指甲的手抓起了粗砺的手,後者被抓往贴到了前者的胸脯,那蓬松柔软的手感一下子袭来。三藏脸红得像一颗熟透了的番茄,听那一阵妩媚的声音道;“毛早已干了~”他抽过手,故喝声道;“别这样……!”对方已褪去了大布,在火光照射下,毛色全然展现——没有了那一层薄泥土的遮盖,呈现是妩媚动人的灰白色。看到这般模样,三藏他突然理解了这妖猴为什么对自己的美色如此自信,因为他自己也沉沦这般美貌。“可看到我这般模样么?”
“没有,睡觉。”眼不见心不烦,三藏选择了闭上眼睛。“哦~那弟子能和你一起睡吗?”孙悟空披着大布,便搭起了自己的师父,进临时帐篷去睡觉了。他知道这武僧就是喜爱自己,不曾用过念咒来罚自己,仅仅只是喝道而已。所以,通天大圣便凑近三藏,合摊一起睡,而後者没抗拒。
负责监视的六丁六甲及一众神仙,看到这般发生的过程——“……”他们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地想;这妖猴在钩人心这方面,可真是大师啊��居然把这小和尚给硬控了。有些神仙交头接耳蛐蛐着那只灰白色的妖猴,用词大胆淫秽,将他称作“白色淫婊”。这时,申猴则提出心中的担忧;“这白猿会吃掉这小和尚吗?”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一下子噤了,气氛瞬时弥漫着诡异的静默。
“说到那妖猴,当年也是个有一方势力的大妖王。”其中一位资历比较老的神仙说道,捋了捋胡子;“那会儿,使了好大力才把他压在这镇山下。”而资历最小的神仙问;“小仙想知道这妖猴被压了多少年?”那老神仙也不吝啬回答,仔细心算着;“从商末时,他便压在山下,到至今出来……也有二千年多了。不过,关于他的来历,倒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有人说是从母猴里生出的……”
这有来曰;
商末妖猴山压,两千次四季替。
二郎联众神手,才堪堪压中山。
残余旧部力抗,却在千年中清。
花字自佛边来,用于强化镇山。
而佛借以谈判,曰即罪孽深重;
那何不以取经,来度化白妖猴?
说度化者定是,吾们二徒金蝉。
玉帝听完之後,怒逐曰讲缘因;
可汝纵狮驼乱,德能度化妖猴?
怕是心想归用!此谈以不欢散。
金蝉子得令後,转十世图度化;
十世均死在路,天庭则不闻看。
佛边最终气怒,认请天庭其意。
天庭曰度化行,但妖猴归吾管;
决不由纵妖佛,来归天庭处管。
经过多次交锋,以灭金蝉为终;
金蝉被二郎捉,扔炉鼎火烧中。
以示宁压多久,再来一个就灭。
二千年来回杀,最後佛边妥协。
但佛祖不死心,做箍用于控制;
机关算尽遮掩,可被玉帝看破;
暗向金星下令,曰去做破箍咒。
来约日做表谈,谈其取经之事;
谈之争旷日久,最终以共识结。
佛派观音传信,称西经可除度。
而有一武僧闻,逐潦草收行去。
而妖猴听吏言,要保取经者行。
“嘿!悟空,这衣服可合你么?”孙悟空穿起衣裳;这衣裳是一介皂直裰,将灰白毛色衬更白。他活动活动身子,试看合不合身。“合身。”而那武僧拆了帐篷,将部件给弄整齐,放进行李背篓,回头朝那妖猴说。“我这有一介虎皮,你可要吗?”
“我要!我要!”那通天大圣急走拿去虎皮,用一条带子,将它围在腰间。形成一介小��。“你怎么有一个虎皮?”武僧笑道;“是从我杀的虎身上取的。”孙悟空感到惊讶。
“走吧。”
特节:三藏专属
元宋时,有一武僧,无俗姓,俗唤作江流儿,是为无父无母的孤儿。被慈爱高僧收养,并予正名为三藏,终日教育心向善,说现苦之事,从不教佛相关之事。
三藏虽是有慧根,悟性极高,但非是佛之料。只因受环境影响,学长辈之样,剃头穿粗衣。暗爱同门尼姑,可谓与还俗只差一步,只需向尼姑诉一次,成一婚育子。
有一日,高僧昭三藏曰;“你有慧根,可你不是佛料,不用守佛戒,只需守俗戒。”而年少无知的三藏回曰;“师父,我不懂俗戒。”高僧曰;“俗戒是制恶扬善,以清俗世规矩,辨证客观思考,认清心中所想。万物生灵无法断绝六根三念,因需先清解心中所想,去行满足己欲,方能自在。为师知道你有私欲,守佛戒对你来说太痛苦了,因此不需要。”三藏不解,又曰;“我一生已满足,可有私欲来?”
高僧拾起尺,向三藏头上轻拍三下;“你只是年少不懂,并非有所满足。如可有喜欢之人?”那少年诚实说;“有,我喜欢师妹。”高僧笑曰;“这就是私欲,你可有想与师妹成婚?”三藏发懵了,回曰;“我不清楚。”高僧曰;“你还不清楚,说明还无法自清心中所想。你今年才十二岁,还有时间再想一想。”三藏笑曰。“好,我会弄清楚这些。”
可战乱无情,妖孽横行。师父和师妹被盗匪所杀,尤其是师妹,更是被奸了杀。唯有年时十七的三藏因为去上山砍柴,而躲过了这一浩劫,却也失去了家人。三藏回到家,发现此禅院被洗劫一空,只剩一滩模糊的血肠肉糊。“……”沉默後,便是嚎啕大哭一场,三藏无法接受这般突然的意外。
而哭声,也引得正处于修炼初期的狐妖,它走进那座禅院,看到了那个青年跪地哭泣。“小和尚,请不要哭。”小小的狐妖用爪子扒拉着三藏的衣服,说道;“我亲眼看到了那群盗匪正朝这地方来,你要是想复仇,我能帮你。”三藏回应;“真的?”那只小狐妖点点头。
在小狐妖的帮助下,三藏杀死了那群盗匪,了结杀亲之仇……
杀了仇人後,心还是空空,他用了半个月去想心为什么是空空荡荡的,想通了——因为家人死了,他再也没有家了,这禅院只是住所,而非家;也没能向心爱的师妹表达自己的爱意。最後,他向小狐妖说;“这禅院让给你住,我要离开这里。”而小狐妖不解,但尊重他的选择,就将自己所学不多的法术教予三藏,好用于防身。
“小夭,永别了。”三藏向小狐妖挥手告别,拿着木拐,背着行李,转身离开这曾经的养育之地。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三藏周游各地,法术修为随之增长,头发也长出来了,而他自己不在乎。他亲眼目睹各种悲剧的发生,也尝试去度化受苦之人,及降妖除魔。在他人眼中,三藏相当奇怪;说是和尚,他有一头茂盛的短发;说是俗人,他身有粗袈裟着,举止言谈也像一位正经和尚,甚至有一个木钵盂。由于相貌英俊,他经常被人示意诉婚事或强留,也因此常常夜逃。
在周游的第四年,民间泛起西边那里有可度化众生的经书。而时年二十二岁的三藏听闻此小道消息,想起这四年间所见所闻的悲剧,就便拿着缠盘及金银珠宝,去买新的帐篷和冬夏装,及各种需要的物品,以备应对更艰苦的西行之旅。
——
一日,三藏照例向前行着。突然,一只老虎跳出挡去了他的去路,它来回渡步,似有灵智般打量着对面的武僧,最後没有扑袭他,走了,不再挡住。三藏则继续前行,走了有二十里远,他停歇着,眺望前方,在一里远外,有一户家,烟囱上冐着炊烟;那定有人,我可去他家借一晚宿,顺便斋个干粮。他想,便走去。
来到门前,三藏敲了敲,始自介绍;“我是一名僧人,是来借一晚。”一个年轻男子开了门,却见那对方的奇怪扮相,问;“你是一名僧人?”三藏不急不慢回道;“是的,只是头发不好剃光,只得用剪刀来做成短发,好便于打理。”说着,他行了合十,向前微微鞠躬。“阿弥陀佛。”
“那你能度我家父么?”那年轻男子问;“我姓刘,名伯钦。我家父死于虎口下,可他的魂却久久不散,甚至影响到我妻儿,试着他俩引诱到那只虎。那只虎有灵智,我也不好处理!”三藏听完此述,想起白天遇见的那只虎;“我先进你家门,借宿一晚,斋你一些干粮。”刘伯钦请他进家门,在这里,三藏四处打量,见;各类兽皮兽头挂在墙壁上,有些兽皮则放在椅子凳子和床上,均是经处理过的干净兽皮。三藏笑道。“你这家可看上去温暖极了。”
“过誉,过誉!”刘伯钦笑回应,但顿时严肃起来,问;“那你何有办法?”三藏应道;“度伥需杀主,你对那只老虎的了解如何?”提到这个,刘伯钦摸着下巴想;“那只老虎有一洞,名叫常通洞,且以它为中心,领地半径有二十里远。我家恰好处在它邻地的边缘。”唉声说;“它很狡猾,就只知道这一方位。而方位还是那我家父嘴里念叨而得知的……”三藏听完後,心中有所解,笑道。“请你带我去见你家父,他应该是最了解那厮。”
刘伯钦领着武僧,去了那家父常出没的地方;是一间卧室,床上是发高烧的女孩,而妇女则被绑在了椅子上,正疯狂尖叫。“唉,自从我家父死于虎口下,我家妻儿的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差。”那男子愁眉苦脸,挠头说。“你可要替我做个主。”
三藏心谄了诀,启眼打转四方,又念个咒经,看见脖子上淌着血的无头男子,曰;“请告诉我,你主的相关信息,你也不想被那只老虎困住。”而那无头男子诉说着老虎的信息,包括弱点。“那厮最喜吃人,又怕火和烟雾……”那武僧分析着那只老虎的信息,发现它只是处于开灵智的阶段,能分清强弱,却不能分清幻实。“好办,我也略懂一点幻术,只是这办法风险有些高,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三藏对刘伯钦认真说道;“虽然我略懂幻术,可无法幻变出气味,而它嗅觉灵敏,需要活人的真实气味来引诱它出来。它最喜吃人,对人的气味是熟悉又敏感,能分出物品与人的气味区别。因此需要活人来引诱。”刘伯钦听完後,大为震动,道;“那我来去引诱它,我要为家父复仇!”那武僧笑道;“那好,我先要给你上个幻象咒符,让它误以为你毫无防备。你就去备吧,我要画咒符。”两人出了卧室,聊好了杀虎计划。
三藏从行李背篓里,拿出笔、红墨条和砚,将挂在背篓的水壶抓去,倒到砚里,并磨墨着。“我备好了。”那男子拿着弓弩、斧头和刀,他束了束腰带,深呼吸来以平复本能产生的恐惧,道;“那接下来呢?”武僧正色道;“先在你身上画个咒符,让它以为我们是手无寸铁的人。”一顿行云流水的画符操作下,也将自己身上画了咒符,谄了诀。两人身上的红咒符浮现出微弱的光芒,以示成效。
“走,去杀它,来度你的家父!”武僧如此说道,而那已失去家父的男子点头。
深夜,群林簇森,走道陡峭不平,树根绕土缠,气雾云云;微风刮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老虎在云雾中现身,循着气味走到了这里,打了个哈欠,舔了舔牙齿,瞧见前方那两人;一个妇女和一个看约有七八大的女童,正瑟瑟发抖着,东张西望,互相抱着,不敢走动。它向前走,竖身扑向这对母女——
突然,一把刀刺向了它的下颌,身後又有一把斧头竖向砍去;咔——这只开了灵智的老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谢谢你,这仇结了。”刘伯钦抽出刀,借着月光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对拿着斧头的三藏道了谢。“不用谢,你家父可不用缠着你妻儿了。”而那男子用刀去剥了那个老虎的毛皮,向武僧道;“作为答谢,这毛皮就送给你了。”三藏也心念了度经,让刘伯钦的家父安息升天去。
两人回到家里。三藏便睡去了,而刘伯钦正急速处理着血淋淋的虎皮;而妻子和女儿也不再出怪象了,伥散病去。
咯咯咯——公鸡打鸣,太阳从东山出头。
三藏向西望去,发现去路被一座高耸的山头给挡去了,便向刘伯钦问;“那座山比其余山大,这叫什么名?”刘伯钦拿着腌好的肉干,闻言走去,顺着三藏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叫五行山,山下有一只会吐人言的神猴儿。相传,这只神猴做了太多恶事,而被众神联手镇压下去了。小时候还被家父拿这神猴唬我呢。”三藏应道;“唬你?”刘伯钦道;“据说,它在被压前,吃了不少人。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三藏接过肉干,心却在想这山下的神猴儿;会吐人言,那是一只猴妖,还吃人,那我还是翻山走了,不管它。
斋好干粮,将赠送的虎皮整齐放进行李背篓里,向刘一家道了谢。“再见!”刘伯钦向已走远的三藏挥手告别。
三藏握着木拐,向西继走前行,突间听到了求救声;“救救我,救救我……”那是一阵无助的呼喊声,他克不住好奇,便循着传声方向走去,却见;身体被压在山下,只露一个猴头,突嘴少腮,火眼金睛,灰头土脸。那想定是被压的猴妖。三藏想,听说和亲眼目睹是两码回事,他看着那双无助的眼睛时,脑袋瞬间宕机,陷入某种翻滚涌动中。“若你救我,我便向你以身相许。”他知道这只猴妖在骗自己,可无法克制住,回应道。“怎么以身相许?”
“爱弟子么?”那神猴答非所问,三藏瞬间理解了,便回道;“爱者乃仁之根本,如何不爱物命?”神猴谄媚道;“师父,爱我是沉香亭上的纤腰~”作为社会经验丰富的武僧,他知道这是性暗示,便脸红了,想;这猴妖……叫得太有风尘味了。“那我如何救你?”
“揭了这花字,弟子便出来。”三藏突然脑抽了,便介绍自己;“我是来自东土的贫僧,正名为三藏。而你呢?”时刻,他只想知道这猴妖的信息,也得回应;“弟子是传名于三界的通天大圣,没有正名。”即使语气仍有谄媚之意,也依然听出傲气与顽劣,他心记下了这个名号,想着;猢狲,狲去兽旁作孙姓,也无名,不如叫悟空!他作为孤儿,无俗姓,几乎与尘俗无关,想还俗却无家可归;“那我可为起你一个正名——孙悟空。”三藏决定收留这只猴妖,抱着随时可能会被吃掉的心理准备。
“好!好!好!”得到这样的回应,他便冐着性命风险,将它给从山里解放出来。那怕是它抓住自己的衣领,表示将他吃掉,也���是为不能度众生而悲伤,为自己无能悲伤。
“那师父,以後可不可以少念咒?”被迫戴箍的猴妖正向三藏讨好着。“好啊,但你要接受我赐予的名字,不然我会念咒。”看到它如此这般落魄又低微,他突间觉得那个少女心肠够毒,这咒经的内容尽是一些折磨人的,可它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他心默念了这只猴妖的名号;通天大圣。这毛手感不错。他想,决心要度好通天大圣。
围着篝火时。他第一次认真打量了通天大圣的模样,发现那猴妖的毛色是灰白色,想起了周游各地所听到的白猿传说;相传,白猿好淫,喜掠美妇,又会各类神通,知地识天。可这猴妖如此漂亮,那双火眼金睛似钓着他魂;“可看到我这般模样么?”三藏决定死鸭子嘴硬,闭上眼睛以表示没看见,想;白猿不仅好淫,也长得漂亮,���怕是被掠来的美妇都得拜倒于它美貌了。“没有,睡觉。”
“哦~那弟子能和你一起睡吗?”三藏默认了,任通天大圣搭自己进临时帐篷。
第二节;放火禅院烧
“目前为止,一个月内,这俩相处得还好。”申猴持酒望着下面那正在前行的武僧和白猿,咕噜喝了一口。“那可不是嘛,这俩处得太暧昧不清了。”卯兔吐槽道;“这妖猴对武僧动手动脚哩,还真是男女通吃!”听到这话,申猴停下了喝酒,想起两千年前那一段与白猿的鱼水之欢,便难色道;“你看见他碰了那小和尚的臊根?”当在观察时,他早就知道这货不会放过年轻强壮、英俊帅气的武僧,即使前者仍然处于窘迫的处境,也乐意这么干,只不过没当年大胆罢了。“那厮好淫耶,玩得花呢!”
“啊?”卯兔想起那妖猴碰武僧的臊根的事情;那个时候,武僧直接整个人炸了,把靠过来的白猿给推摔倒,但也没有念咒惩罚他,只是愤怒地骂着。那骂得巨难听……他想,但又觉得合理。“丁卯大人,这监视太难熬了。”一个小神仙向卯兔抱怨着;“虽然监视妖猴也是为了保证不出妖蛾子,但这样也是枯燥。那个,丁卯大人,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耳朵?”这个小神仙是凡人得道成仙的,也是相当有实力的,一生最喜撸兔。“不行,好好干活,小杨。”被叫小杨的小神仙就收起刚伸出的手,便用亮晶晶的眼神,满怀期待道;“那我认真干活後,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耳朵?”那兔儿架不住这年轻小神仙的亮星星眼神,便说。“好好好,只要你表现好,就任摸摸。”
“好,一言为定。”这众神仙是以六丁六甲为首的监视人员,主要任务是视察妖猴的动向及向上级汇报情况。起因是;自从镇山溃散化为尘土後,当地土地公就便向玉帝直报这一消息,之後批过了监视提议,同时拨了基层单位派遣执行这项任务——六丁六甲作为曾参与过镇压白猿的众神仙之一,他们清楚这行监视不会太过顺风顺水,因此有个共识;尽量让这妖猴呆在武僧身边去,一来不用直接让佛祖势力到手,二来好给上天下地做个交差。
申猴道;“那箍儿太棘手了。”辰龙应道;“虽然观世音人不错,但可惜所坐的立场不是站在我们那边。”申猴摇头叹气,又道;“说到立场,我又想起了那个当上菩萨的罗刹女,之前是一个道姑来着,还不是惨死了吗?”辰龙摸着下巴,道;“那个罗刹女的儿子是一只大公鸡来着,现在他立场确实与我们一样了,但……”申猴打断道;“别说了,就这监视来看,那佛儿没有主动来抢妖猴就不错了。而且这是一场博弈,都在赌这摇摆不定的小和尚归那一方,那妖猴肯定是会倒向佛门的。”戌狗突然插话;“唉呀妈呀,他们到了禅院!”三仙便往下看——
三藏和孙行者到禅院後,前者望着逐渐变黑的天色,後者则打量着眼前的禅院大门,见; 肃肃沉沉,穆庄素雅,表面涂有雅红漆,被涂木材坚实崭新,金铜装裰为把手,上悬高挂着双红灯笼。“这禅院好华贵……”那武僧惊叹道;“我那师父的禅院也没它这么大且华贵!”而白猿疑惑说道;“这不就是一个规格接近贵族所住的房院么?”作为一个被压了有两千年久的猴妖,只见过商朝贵族所住的房院,但直觉告诉他,这地方不正经。“哎呀,这儿可有好玩了~”孙行者抓着三藏的袖面,便调侃说。“那定有鲜趣之事发生。”
“嗯,先去敲门借个宿吧。”三藏瞟了一眼旁靠的孙悟空,便向前刚准备敲门时,这时一阵傲慢无礼的吆喊声从後方传来;“贱货不配敲这门!”一人一猴不约而同转头看向身後的人,那见——为首是一个身颇绸袈裟的年轻和尚,头滑光无毛,耳垂肥厚长,脸丰润富态,肤白质嫩滑,声尖锐似女;身後有十多来随从,均是劳工陪礼。“谁瞧不起谁啊……”孙行者亮长尖手,向前准备去杀这个胖和尚,幸得被三藏钳制了;“悟空,不可胡闹。”向那胖和尚赔笑道。“我这弟子妖性难改,我俩让您们行,我们只在身後进。”
胖和尚见这武僧态度不错,脸上浮现得意洋洋,道;“好,我会向他表个意,让你们进。”三藏拉着孙悟空的手,走到了胖和尚一队人的後面,而後者直接挣开钳制,忿忿不平说道;“为什么不让我杀那阉男?你不是之前允许我杀人吗?”三藏听完後,正色回应。“之前,你杀的是强盗,而这些人除了无礼,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还有,你要是把这些人杀了,那我们也别想在这禅院借宿了。”
在那个胖和尚的示意下,他们顺利地进入偌大的禅院中,见;院中宽敞静雅,种有不少绿植,房貌穆庄肃静, 可谓简洁干净。
迎接的人大多都是尼姑,只有率领年轻尼姑的长老是男人。那长老郑重接待了胖和尚,逐令尼姑去接劳工陪礼手中的行李。而孙行者见那群僧人尽是光头,无一毛发,便看向旁边的三藏那一头茂密的短发,便道;“你是和尚,他们是和尚,为什么只有你有头发?”话音刚落,众人望去那奇怪僧人的扮相,那却见;茂密短发,无佛耳,浓眉凤眼,面若无情相,凌凌冰冷,生得无富态佛相;内穿着粗麻布衣,外穿着粗袈裟。“不好剃头,所以我只得剪个短发,不蓄长。”三藏如此说道,向看着自己的众僧人行礼;“我们只是来借个宿,仅此而已。”听这解释,长老和胖和尚也就不去理他了,一些尼姑则眼看直了,一些尼姑则露出嫌恶表情,一些尼姑则面无表情干着手下的事情。
“我来领你们俩去闲置房间。”一个挽着袖子的尼姑走到三藏面前,冷着脸说道;“那个雷公嘴毛脸的,也是僧人吗?”三藏回应;“他是我弟子。”尼姑听了後,二话不说领着两人去闲置房间,他打开门,示意两客去看里面;那是一间仓库,整间放着许多经书。“那我走了。”那尼姑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人一猴。
看着这仓库。“有你这男和尚,那这禅院里的和尚为什么都是女的?只有那一老头是男的。”那好淫的白猿摸着下巴说道,而三藏思索了一下,给出了逆天的答案;“这个地方可能是妓院,我见过一些暗底卖淫的禅院。”听这个答案,通天大圣即刻开笑道;“哎呦,这夜怕不是淫交秽叫呢!”那武僧便拍打了他头,但他承认妖猴这话没错;之前有不少尼姑是恭恭敬敬地接着那胖和尚的男随从,牵着後者去客房。“那你可别对那些尼姑起欲了,一身脏病不好治。”那白猿又凑贴去,贱道;“你可有性欲?”手上也不老实,在三藏身上游摸着,但始终没敢去碰下体。而三藏无动于衷,却回抱了孙悟空,道。“那赶紧睡吧,别想着乱七八糟的。”
最後,打了地垫,两人并例而睡。二人睡姿不同;三藏平躺而睡,白猿则背朝三藏而侧睡。前者很快就睡去进梦中,後者却一直无法入睡——嗒、嗒、嗒。一个尼姑偷偷来到仓库,轻轻打开门,看到那英俊的武僧,色心大发,将手伸向他下体去。“小娘子~你想干什么?”这时,一个猴手抓住了尼姑的手,力气大得无法让後者挣脱。“我可在场呦。”而那尼姑则整个人被吓得身抖颤,心想;这雷公嘴毛脸的,居然没有睡!
通天大圣抓着对方的手,起身脚越过三藏,向前逼紧,而尼姑只能配合���後退。退到门外後,通天大圣扭着尼姑的胳膊,道;“可你身上有股奇怪的气味,不像人,倒像个精怪。”那尼姑忍着痛,回应;“我是猫精,性为公,只是生来喜欢男性。可你也想对他做,对吧?”听完後,白猿却没有惊讶,反笑道;“我那师父倒是在这方面抗拒得很。不过,你化形居然选女相身。”那猫精气道;“那我该如何?我只是喜欢男人,却被当成怪胎。”话音刚落,白猿倒也放开了他,喝道。“说完了,那就滚。”猫精抱着受伤的胳膊,踉跄离去了。
通天大圣抱着手,也没打算入睡。他的心绪陷入了回忆中……身後的尾巴也焦躁地摇摆来去。尽管他没表现出来焦躁的行为,但尾巴出卖了心情。为缓解焦躁,白猿向前靠栏子,去看天上的月光。这一习惯是源于被压在镇山下的时期,无聊时会去看月亮星星和天气变化,遥想着当年的风流意快。想道;沧海桑田啊,我认不来那么多新物,那和尚佛教是什么鬼?还莫名其妙地被戴了铁圈儿。他想过把箍儿去掉,他能感觉到这铁圈儿邪门得很,似乎有意在锢着他的六欲三念。
“好痛……”白猿不喜欢这种压迫得无法喘气的感受,暗骂道;那该死的装嫩婆娘……沙、沙、沙。人群的脚步声传到了通天大圣耳中;奇了,这么大晚上还有人干事啊?不干风月事,又干啥事?这时,臊重混杂的妖气突间扑面而来,弄得那大圣捂住鼻子,挥挥手,心想;白天还好好的,到晚上怎么臭重啊。那股气味还渗杂着血腥味,伴随细不可察的咀嚼声,作为曾吃过人的妖猴,他一下子就明白这血腥味的来源——那是在吃人。也顿时心生鬼胎,脑里酝酿诡计。
这时,三藏也闻到了一股清晰的妖气,即刻醒过来了,便骨碌一身,拿着木拐起身,将行李背在身上,有些自责道;“那它们是在吃人?可怜了那一队人,如果我们及时发现它们是妖怪变得,那他们根本不用死了。”望着门外的通天大圣;“悟空,你过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杀我,妖性不改。”而那大圣听到师父的这段话,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回道;“师父……”三藏强硬道;“过来,悟空。”那行者不得不过来,走到了师父面前,压制着心中的恐惧,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三藏道;“是不想帮我处理这事?或想借那群妖手杀我?那我念箍咒了。”听到“念箍咒”三字,通天大圣顿时有些害怕,向师父摇头,又曰;“我不想那些了,求你不要念箍咒。”虽然很清楚师父不在乎自身性命,也不会因为自身性命而借念箍咒伤了自己,但如果不帮他去处理这些事情,他真会念箍咒。而对于三藏来说,阻止猴妖与此禅院妖怪为伍才是正事,得到孙悟空这种回应,便道。“我道行不深,还请你帮个忙。现在,一鼓作气把这禅院烧了!”
他拿出燧石,朝经书打擦点,用它作引火点。火花落到经书上,顿时燃起小火势,而三藏就掀倒了装经书的木架,让火势更大。而目睹作为的孙悟空读懂了他的意思;师父要赶尽杀绝。便顺着他的意思,谄了个诀,向这禅院施下了锢圈,想撇下他独自逃去。当!是木拐被抛下的声音。三藏迅速抓住了通天大圣的右手,笑道;“想独自逃去?”说着,他嗤笑了一声,对此又道;“你妖性不改,不想被我度好吗?”话音刚落,气氛立即陷入了死寂,火势也越来越大。
嗒、嗒、嗒——是急促的跑步声,那妖怪跑到了仓库门外,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了,只剩肆无忌惮的火势。“他们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们!”火光照出了满脸惊愤的猫头,而那为首的长老则喊叫;“先别管他们!快把这火给灭了!”又有一妖怪绝望叫道;“井里没有水!我们要死了!”躲藏在禅院里的妖怪们,各纷纷显出本相,向四方冲撞着,试图离开禅院,却出不去了。只能在绝望中死去。
禅院逐渐被疯狂的火势吞噬,在半径二十里,四方能见火光,火烧产生的黑烟冲破天际,形成一缕连绵不绝的黑雾。而远处山头上,二人望着这一切的发生;三藏看着空空的手上,木拐在去抓住白猿时抛去的,葬身于火海中了。失了木拐後,他手上感到了空虚,想抓点什么,随後看到孙悟空那摇晃的尾巴。他想起这猴妖当初揪着自己的衣领时,尾巴是缠上了自己的手,就抓住了尾巴,上下抚弄着尾巴上的毛,心想;这猴的毛手感太好吧。而被抓方整个身都僵硬了,尴尬地回头道;“师父,弟子再也不会想杀你……”听到这颤抖的声音,三藏还是感到好笑,想;这猴妖可真会伪装自己,演得楚楚可怜。
而那行者却想着;这厮……真想度我?他想起被释放前的事情;“如果有人解了镇山的封印,你就认他作师父,保他去西方取经。”土地儿对白猿说道,而後者问曰;“什么是取经?”那土地儿回道;“我也不清楚,那儿上天似乎还为取经事儿吵了一顿架儿。据说是那外来神儿提出了取经,反正你就按儿做吧,我走了。”说完,土地儿就谄诀钻地去了,留下了灰头土脸的白猿;取经是啥?他不清楚,但确实想离开获得自由。
“你是通天大圣?”这时,一个净洁高雅的妙龄少女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是观世音菩萨,是来解释封印的事。那山头上面有一介花字帖,是来自我佛门,你有皈依的想法吗?”而那白猿却想;这新封印是来自佛门?佛门又是什么鬼?但只要获得自由,那什么都可以。想着,做了假样,用诚恳的眼神望着观世音菩萨,问道;“我被压了不知多久,不知佛门是什么。还请您细讲一下门内规矩。”见他如此诚恳,观世音菩萨也有些得意,道;“我佛门主规是;断六欲三念,脱因果轮回。脱红尘离俗,不可起凡心。”白猿听完後,想;那我不要入佛门,他们又助那群封我。便应道;“我还真不是入佛门的料,怕是要伤了您的好意。不皈,不皈,不皈。”三连“不皈”,让观世音菩萨见了通天大圣对佛门的态度,只得乘云离开。之後便被观世音菩萨套上了箍,被抑了六欲三念。
“师父,你可以放开弟子的尾巴吗?”那武僧却笑道;“可你抓我要吃时,尾巴也是缠上我的手。”他无言以对,便将自己的尾巴给抽过来,摆脱师父的抚弄;“你害羞了?”三藏说道;“可你之前对我干的也不少,还被你摸了下体。”他点了白猿的“好淫罪”,而後者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羞红了脸,几乎没有说话,失了往昔的担荡和厚脸皮。见这样的反应,他想起师父所讲的“箍意”;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箍,作用是抑制六欲三念及教化被戴者。而师父跟自己说过;只要被戴者不是自愿的,那最终无法避免悲剧与死亡。“你有意识到自己改变了吗?”
“……”对方没有回应,三藏倒有些感叹,想;这箍的效果太厉害……以後就尽量少念罢。“手空空,天也还没亮。我也好困,悟空,我们该哪去安点呢?”三藏想起了他俩没有带武器,只带了用于旅途的生活用途,而戒刀在启西行前的一场除妖给失了。“也没武器来防身。”他碎嘴道,与孙悟空并行走程,而後者回道;“说来武器,我被压前,也有一个生金棍,但被那三眼给抢走了。”说着摊手,向师父表以无奈,而他却应笑道;“你要是有生金棍在,怕不是能把我打出个脑浆来?”通天大圣听此话,心虚抱着胸,心想;这厮还真喜欢拿自己生命作笑了。
二人行路程,经时半辰久。直到见了一座废弃的屋子,那见;残破漏风雨,顶上缺瓦泄口,木材经年见蚀裂残。“凑合睡吧,那禅院基本被吃人妖怪给占了,又被我烧了。”三藏领着孙悟空,进了屋里,又打量内部构造;一片狼藉,瓷器和白骨各散在四方,墙上有干涸的血印和爪痕,桌上是一具完整的白骨,地上尽是被摔碎的瓷器……“这屋子离禅院,也就十几里。”孙悟空说道;“吃人,吃人,你可不怕我吃人?”他露出獠牙,作了吓人的鬼脸,而三藏看那可怖的表情,倒淡定道;“我在启西行前,也流浪了三四年,见的妖不少,吓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这鬼脸。我有一次还甚至被女妖精逮了要做杀,如果不是那姑娘出手相救,就此丢了性命。”那武僧也没了睡意,借月光继续打量着这屋子里的内置;“如果你吃了人,那也是要先吃了我才对。”最後,他对视了那双诡谲的火眼金睛,如果是初出茅庐,那绝对会被吓到,但见多了就脱敏了。经过沉默後,通天大圣倒也干笑了几声,打破了死寂的气氛。
“啊哈,你可真像当年我所见的一些人。”通天大圣如此说道,想起了人殉祭祀,一种用来平息天地的祭祀,有些妖怪会去捡人殉结束後的尸体来啃食。他也是靠吃人度过了一段饥荒岁月;人也会吃人。他想,也问道;“师父,你可有吃过人?”三藏听了後,震惊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吃人?”那白猿又曰;“我可见过一些人吃人来生存,你又干过这事否?就不吃人,也应杀过人。”那师父用手往弟子头上去轻拍几下,心想;或许,你说得对,我很早就杀过人了。他捻着念珠,依珠次轮点掐,没有停过这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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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禅院烧了。”子鼠往下看着那座仍然燃烧的禅院,听着妖怪被火焰活活烧死的惨叫,真是刺尖破耳,搞得本该入睡的非值班人员也烦得往下看,也惊叫道;“这火谁放得!?”而完整见证其过程的子鼠回答;“大概率是那个小和尚放得,那起火处也恰好是所借宿的地方。”那被惊醒的神吏则感叹;“小和尚这是要同归于尽么?我们又得去捉拿妖猴。”这神吏即刻从迷蒙中醒过来,拾起丢在云地上的武器,怨声道;“这差事不好干哩,搞不好还得去叫搬救兵,把这妖猴给押擒。”听这此话,子鼠想起当年的惨状,倒是平静道;“可那妖猴却没有丢下小和尚。”他看到了白猿带着年轻和尚瞬移到了安全地方,後者只是抓着前者的手,完全可以挣脱;“不过,那和尚也是狠人,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妖猴是否会起善念。”子鼠倒是感叹着。
就如那不知名神吏所说那样,这差事不好干,各种意义上的不好干。这完全是一场赌博。子鼠想,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冷汗直接打湿了皮毛;我们躲过一场灾劫,那以後呢?“甲子兄啊,你太神经兮兮了。”戌狗拿着扇子,笑眯眯道;“放松放松,目前为止,也不会出事。”就扇扇风,作起静观其变。
而云下那两人,也弃了睡觉的想法,决定夜以继日行着脚下之路——直到天亮。
太阳从东山微微露头,光芒正照耀着山峰簇林,也照到已烧成灰烬的禅院;风吹走了黑尸炭灰,灭了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作为放火者的武僧背着东山向西行,身後的白猿则眯着眼望去仅露一角的太阳。“它出来了。”
第三节;师徒经灌江口
通天大圣脱镇山这一消息,在上天和妖界里传开了——而有些妖怪跃跃欲试,有些妖怪欣喜若狂……以玉帝为首的众神仙倒也是愁眉苦脸着,没有开宴,只有严肃的会议谈论。
玉帝和如来正在吵架中,前者拿着卷轴怼骂,把它扔向对方,而後者侧身躲过砸来的卷轴。公文书纸在吵架过程中,落得一片狼藉,而太白金星正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书。坐在边排的神仙则摆烂摸鱼;彼此交头接耳谈论八卦,他们知道这一吵是不会吵出好结果的,也就谈八卦去散遣心情。但谈八卦也谈着谈歪了——
“据六丁六甲的汇报来看,那妖猴好像是没有抛下年轻和尚唉……”一个女神仙向右旁的同事说,也困惑道;“按照他们对年轻和尚的外貌描述来看,不应该是要还俗吗?”左旁的同事则提道;“不正经的和尚?我见过一些和尚也干着嫖娼的勾当儿,他莫非是这否?”
“大概不是,他可能只是受环境影响成为和尚的俗人而已。”面对的男神仙思索说道;“从最近的禀报来看,他还放火杀了躲在禅院里的妖怪。就当下那个大局来看,那个和尚大概率是个被收养的孤儿……”有人打断道;“他犯了杀戒!他还能算和尚?”说到这儿,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会议,瞬间静息下来。
完啦!众神仙想。玉帝倒也不生气了,息了手上的动作,并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而如来脸色却十分难看,就道;“散了散了,走走走。”这会议结束了,以如来主动离去为终。
玉帝扭头看向那道骨仙风的老人,问;“金星,度众生真的需要持戒吗?”太白金星回道;“光持戒还不够,目前是死结,没有任何办法。”他捋捋胡须,叹了口气。“所谓的持戒,也不过是换了形式的人殉罢了。”玉帝也摇头着;“我听到了不少人被殉时的哀嚎,一直存在。从被火烧及刀割,到被训持戒,换了形式,可痛苦却一直存在着。”他扶着额头,叫太白金星去换茶叶,扫视了坐在两边排的众神仙,就拿起金星捡过来的公文卷轴。“确实谈不好。”
“殿下,那自金蝉身死之後,就没得谈啦!”靠近玉帝旁的神仙提醒道。玉帝若有所思,道;“说也是,你们又在谈那些八卦吗?”之前谈八卦的女神仙道;“我们谈的是解了镇山的年轻和尚……”而有个神仙摸着下巴,道;“殿下,说起来,今年还是金蝉身死的第五百年。”玉帝应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不过那厮确实挺执着于将妖猴安置给金蝉当护法了。可妖猴那有好容易度啊,就算我们不杀金蝉,那他也会找机会去杀金蝉。”玉帝拿起新换的茶嘬一口,叙述自己的看法。“箍也困不住他。”
——
森林被微风吹拂,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树林郁郁葱葱,深绿浅绿各有多调;蝉儿滋滋叫,真使人感焦躁��静,後有螳螂待势轻靠它,突得勾住蝉儿,用口器小口啃噬。
“好热。”孙行者将上衣给褪去,露出毛茸茸的躯干;白灰毛茂密顺滑,身是起汗臊味。“臭死了,我讨厌夏天。”他忿忿道,自暴自弃地连带裤子给脱去,只留一块布用于遮羞。“悟空啊,你这样不好啊。我没法带你去那一边的城市,你又不愿化人相……”三藏为自己的徒弟停下了行脚,看向那只有几百里的城市;“说起来,这个地方叫什么来着……灌江口。”那白猿挑眉问道;“灌江口?”三藏边收拾丢去的衣服边道;“这个挺有名,因为相传二郎神就住在这里。”突然,孙悟空抓住了三藏的手,激动道。“我现在愿意穿上衣服!”
“啊?”三藏不理解弟子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给他一件比较薄、下裳比较长的单衣。孙悟空为凉快,穿衣时没有把衣领弄严实,敞开着胸膛,下半身也没有穿裤子,只借下裳挡着。“……”当三藏看到孙悟空脖子、双手和双脚上各有一金环时,心中就有些困惑,自从收了他後,就注意到了这五环,不过也没多问。那白猿伸了懒腰,由于只有单衣一件,倒也是把瘦削健壮的身材给展现得淋漓尽致。“咳咳咳,你没穿裤子,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动作。”师父倒尴尬地咳声,又抓着弟子的尾巴以提醒;“师父~别抓弟子的尾巴~”听这柔媚妩娇的语声,也放开了,试图转移话题。
“那就,我们去那边看看。”他想起了弟子的相貌不可会被人接受,就将戴纱的斗笠挪到那行者头上。“你嫌我丑?”白猿说道,而师父则应道;“不是,是我收了你後,第一次要去城市里。而你不愿化人相,自然要遮一下,免得人感到害怕,也少些惊扰。”三藏把手搭在对方肩上,拍拍着,安慰道;“你不丑,你很漂亮。”他承认孙悟空是漂亮的白毛猕猴,不然为什么要愿意收他?色令智昏。
而通天大圣却想着;这厮嘴可真甜,不过也确实是我不愿化人相在先。作为道行颇深的猴妖,的确会化人相,但也不在乎他人目光,就图个舒服自在。这么多年了,那三眼仔过得如何,我倒要看看。那行者想,透过纱帘道;“师父,到了哪儿,能带弟子去看看二郎神的宗庙吗?”而师父听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想;他和二郎神何有怨仇?他暗叹了一下,眉头微蹙,应道。“先走吧,去那边看看再说。”
在行路上,一人一猴,一答一问。孙悟空问曰;“能见到二郎神吗?”而三藏摸着下巴,思索着,答曰;“也不清楚,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孙悟空不死心,追问曰;“那你见过二郎神吗?”三藏也不吝啬,继答曰;“要说见过,我肯定是没见过,但倒也是听说过二郎神除蛟的事情。”说着,他想起二郎神的诞生传说,嗤笑反问;“悟空,你活的这么久,也该听说过二郎神的诞生传说了。因为听人说,二郎神出生于周商时。据说,他母亲因思凡,而偷下界去和杨姓男子结婚,并生下了二……”孙悟空突然打断了师父的话,急道;“不对!不对!不对!二郎神是母亲与男人野合後,在一棵杨树下,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因此叫杨二郎。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三藏听这惊世骇俗的说法,倒也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那白妖猴一脸冷嫌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二郎神为什么叫二郎?我还见过他姐姐强抢民男,在一处森林里交媾呢!”三藏发懵了,脑子彻底转不过来……二人继续前行,没有再起聊天。
“大人,他们到了您的领地。”丁巳往下看,瞟了旁边一眼;“您还要在这里偷窥多久?”而旁边的年轻男子也不再往下看;瞧,生生威风挺拨,浑气散着萧杀,眉浓如刀锋,纵目若鸟鹰,只做束发髻,身着素直裰,手中提弹弓。“若不是您没带那条狗,光看这仗儿,我还以为你要去逮捉那白毛小妖精。”丁巳暗揶揄道,吐着信子,眼里亮着狡黠光。那大人也没回应丁巳,就分云而离。
丁巳便继续行监视之务,发现这二人已到了城门前,正做着手续。
“你旁边的人是谁?”三藏拿出户口本,放到桌子上,应道;“这是我的徒弟,名叫孙悟空。”那人看了本上的信息,说道;“嗯?你不姓孙?没有姓氏吗?”三藏无奈笑道;“当然,因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僧人所收养,自然无姓氏。”经一解释,对方也就盖章批过,道;“你以後就叫孙姓得了,你的徒弟姓孙,你也应该是姓孙。”说着,将他徒弟的名字也写在户口本上,并递还给三藏。
“谢谢你啦,我们可以进了吗?”三藏便领着孙悟空进到门内去。城内;泰和祥静,人来来往往,为生活奔波,叫卖声响得亮,传遍街坊邻里。“这地方变化好大啊……”白妖猴有些感叹道,叉着腰东张西望,打量四周,身後的尾巴摇晃得厉害。三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顾着手上点数铜钱盘缠;共计一吊文¹,不知道这钱够不够点个菜或办宿。他想着;不过物价恐怕也不会太低。
突然,通天大圣感到一阵寒意;草,有人盯着我!下意识急凑到师父身去,抓住对方的手臂,差点撞掉手中的铜钱盘缠。“你怎么了?”三藏疑惑地看着缠自己的白猴弟子,感受到他的害怕,没有得到回应,只能收起盘缠,安抚道。“别怕别怕,有师父在。”心想;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害怕的样子……有些痛。那弟子的尖锐指甲隔着衣物,刺入表皮中。“肚子饿了吗?”咕噜~“那就先找个餐馆吃饭。”
他俩找了风评还不错的面条馆。“要点什么?”小二问曰,三藏拿着菜单,随便点了一下,就递向孙悟空看;“你要吃什么?”那行者便道;“我要吃最贵的那个!”而三藏看了一眼价格,表情凝固了,还是应了;“一共多少钱?”小二道;“四十文钱²。”他摸拿出铜钱,并放到桌上,小二拿去并向後厨吆喝道;“一碗素面和一碗炒粉!”後厨传声;“知道了!”又来几个客人,吆喝声连绵不绝,几位小二忙碌奔走,端菜接单收钱样样不落。“来了!”
小二将素面和炒粉端到了三藏一桌;“请慢用。”孙悟空一把抓着筷子,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炒粉,不知如何动餐。又见三藏拿着筷子,行云流水般将碗里的面线吊起来,就便模仿着对方的手姿,试着适应,很快学会了,也能使筷进餐。好吃!那白猿便拿起盘子,一口吞了炒粉,又把三藏吃的一半面汤给抢过吃喝个精光。“慢点吃,”师父起身走到弟子身後,拍拍他的背;“别噎着了。”他无奈笑道。
夕阳的橙光从西边落照,东边洁云染上嫣红粉。“不过能不能找个旅馆来借宿。”他们出了面条馆,三藏看了一下天空,道;“钱也不够,虽然这笔钱是从强盗搜刮过来,但终归不够用。除了宿睡,还有买干粮新衣。”他拿着一吊盘缠,细打钱数,叹道;“况且,这里的物价有些高。”这时,一个清俊的白衣男子主动上前搭聊;“你好,三藏。”三藏震惊地看向白衣男子,想;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正名?他见去打量——清风白俊,身姿挺拨优雅,面容儒雅温润,身着素白衣,腰系着黑带,与挂别一件玉佩,手中有一扇。又见对方手背还带点蛇鳞,顿时脑子倒是混乱来。依除妖经验,他知道这一男子是蛇精,可见他道行颇深,判想;这强大的妖,怎么会忽略这一能使露马脚的细节?
在斗笠纱下,通天大圣面露震惊,那双金瞳被惊怵和恐惧填满,身子也轻微发抖,想;那三眼的手下就现着在我面前?!难不成……见这二位的反应,白衣男子收了扇子,作揖道;“不要担心,我没有伤害的意��。那大哥对我说,要把你们带到府里借睡宿,其余再无别意。”三藏听闻这番言,依不轻心道;“你果真无恶意?”白衣男子用扇子拍着手心,笑道;“我无恶意,况且你们现况不允许作去旅馆睡宿。”三藏看着手中的盘缠,又瞟了身旁的徒弟,作了心里斗争,决定先信一次;“那还请您带去。”得到这样的回应,孙悟空就急道;“师父,你这要干甚?!”急得叫了一声猴叫,三藏抓着猴手,道;“这里不好谈,先跟他再说。”孙悟空只得从了师父之意,任後者牵着他,跟那位白衣男子走去。
该死,有人在监视我,以那三眼的本事,他不可能会知道我们的动向……通天大圣抓着脖子上的金环,愤愤想;妈的,这五环取不下来,如果再直面他,我肯定是没有胜算。
“这五环能抑制你其五分之四的力量,只剩二成能用。”那太白金星如此说道,握着矛指向被五环锁制的白毛猕猴——通天大圣被上了五金环後,便被二郎神用索妖绳给擒拿,本该在手中的生金棍则被他所养的狗给叼走了。“哼哼……耍诈?”通天大圣赤着身子,头皮被二郎神抓着,迫于直视对面的太白金星,手腕、脚腕和脖颈上的金环熠熠闪光。“杀掉我?”那时候,在缠斗中,被某位神仙的啸声给碎了听觉,伤了身体,使不上力气,手中的生金棍被二郎神挑开去,那绳子如招灵似去缠自己的身子。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二郎神与太白金星的交谈内容如何,只是跪在二郎神身後,待受惩罚的降临——也试图挣扎过,最後,是被压在镇山下,由土地公和山神守着。过了很长时间,听觉终于恢复了。“你还来看望我……”通天大圣有气无力地嘲讽看望自己的二郎神,後者背着光,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也可能忘了当时情景如何。
孙悟空想到这里,倒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不敢细想那段过往。“到了。”白衣男子伸着右臂,笑道;“这是大哥的府邸。忘了介绍,我是一名白蛇精,名唤作常昊。”他也没有掩饰的意思,坦然面对警惕的三藏。三藏就顿然意识到对方确实没有恶意,就向常昊行礼道谢,与对方交淡。而那行者则打量着府邸,见;低调庄严,除对联外无奢饰,也无绿植,整意为萧洁,周房围庭院,庭院中有石凳石桌,而周房则有二层,阳台上有一人——那正是二郎神;时经千年之久,发不见短只见长,衣不复粗蛮现为精柔,发衣变,可身在气质却永不变,能见当年之萧杀气。
“大哥,你怎么亲自来啦?”常昊道,二郎神跨栏纵身下跃,稳稳地落在地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久不见了,夫人。”二郎神扫了一人一猴一眼,向三藏相揖,道;“你好,我是二郎神,也唤作杨戬。”夫人?三藏疑惑想道;这不是一个指向女性的称呼吗?可在场都是男的,哪儿来的姑娘儿?他也向对方行了揖,就看向身旁的徒弟,发现不对劲;通天大圣似不安般抱着胸,整个身子有意後撤。
“打扰了,请问一下,这是二郎神所住的府吗?”一阵较为中性的女音从後面传来。四人不约而同地回头,见是二人一马——一男一女一马;男面貌清秀白净,红唇白齿,个子为五尺五³高,身形纤柔似易断,披有一件绸袈裟,非娘却似娘;女手持地图,个子有六尺一⁴高,发为遮耳不到肩短,面貌俊俏���气,神表却足疲倦厌冷,露肩光膀,胸上有白带裹,腰下着裤子,作别着一把刀;身後是一匹白马。“来介绍一下,我们是去西天取经的人。我法名作唐玄,这人是护我送行的保镖。”那女保镖冷眼看着旁边的唐玄,毫不掩饰地翻了白眼,单手叉着腰。
“嘿~请问你叫甚名?”那白妖猴见身材健壮的女保镖,心生色欲,便凑上去搭聊;“我是通天大圣,又唤作孙悟空,且也称行者。”三藏瞧见此景,去扒拉着孙悟空,无奈道;“别闹了,悟空。”女保镖并没有生气,却向唐玄突骂道;“你到底是有没有资格去西天取经!?”便伸手拿去行者头上的斗笠,让唐玄见了真实面目,便吓得瘫在地上,失了之前的风度,全身颤抖着;“他娘的,你妈的能不能不要这样见妖就瘫地儿!那怪和尚都不怕这猴精,连我这女人都不怕!还有没有作圣僧的觉悟?!”说道,女保镖直接狠踢被叫圣僧的白净和尚,丝毫没有尊重他的意思。
而三藏和孙悟空则震惊地看着女保镖边踢边骂道;“要不是那观音娘娘聘请我来保你取经,我他妈不想见你这蛮横无理的废货!”最後,他终于冷静下来了,看向猴行者,笑道;“我这甲方不好伺候,还请原谅他的胆小无礼!”将手中的斗笠归还给孙悟空,介绍自己;“我是一名除妖师,姓白名玉龙。”说着,白玉龙便向孙悟空作了揖,全然忽略了作为甲方的唐玄。在庭院中的二郎神听到“西天取经”这四字,便冷笑道;“这不请自来的贵客,想必是受观世音菩萨的委托而来的。”白玉龙望向二郎神,回道;“正是的。”他走到了二郎神面前,又道;“可我不相信这番取经,简直是个笑话。”那姑娘没有掩饰自己对西天取经的看法。
二郎神见对方脸上没露出怯色,也笑了,便拉着手,顺带搭着白玉龙的肩上,耳语道;“我有一件东西要予你。”什么?白玉龙想,便跟二郎神进屋去客厅聊,只留常昊、三藏、孙悟空和唐玄二妖二人。三藏低头见发抖吓尿的唐玄,俯下身想为後者扶着,对方却挥手撇驱道;“不要,我不要这脏手靠近!”通天大圣听了,倒也不高兴,他知道这僧人是在指桑骂槐,想道;妈的,我得找个机会把他杀了。他理解了白玉龙为什么会踢骂甲方,火眼金睛里映着三藏扶持唐玄的身姿,心突得不开心,恨直咬牙手抓袖。
而常昊察觉到不对劲,便道;“那赶快进屋去喝茶吧!”顺便隐了手背上的蛇鳞,作出请的动作。“谢谢你。”三藏牵着孙悟空,特意将徒弟儿与唐玄的距离给拉开,逐进了屋里去,道;“也要斋个干粮!”常昊见唐玄仍不敢进入,问道;“你为什么不进来?”那僧人说道;“我怕,我想找那个保镖。”常昊又道;“这里不危险,这是二郎神的府邸,不会有任何危险。”唐玄怯道;“可我就是不敢,我要找那个保镖!”见他这般反逻辑操作,常昊只得拉着唐玄,尝试带他去进屋,可那僧人死活就不进,硬是留在原地。
常昊也理解了那女保镖为什么会生气,为不给自己气到,便放弃了,只身进屋去。
“怎么不见唐玄?”三藏拿起点心,手中的杯子接过茶水,问向正倒茶的的常昊;“他死活不进,我奈不了何。”他心也堵着闷气,听闻的三藏抬眉惊讶,放下茶杯,起身便走去。“师父,你要去哪里?!”孙悟空见他离去,得对方应;“我去把唐玄带进屋里,那都天黑了,危险得很!”听这话,通天大圣只得愤锤桌子,眼睁着师父离去。“你吃醋了?”常昊想起唐玄的模样,发现他是比那女保镖更娘娇,更胆小些。“没有!”通天大圣驳道;“等下,『吃醋』是什么意思?”瞧见被压了两千年的白毛妖猴发出这疑问,他笑道;“你大概只是对猎物产生占有欲罢了。”想起自家大哥对干妹三圣母的情感;那也是挺难评,那小妹还与刘姓男子定了婚约,大哥得知这一消息,也是这般表现。常昊如此想道,拿着壶摇晃,道;“还要喝茶吗?”通天大圣也没再反驳白蛇精的说辞,脸上尽是无所谓与冷漠,说明认同了他的说法。“再给我倒一杯茶。”
“好的,夫人。”常昊平倒着茶。“话说,那观音菩萨是何方神圣?”通天大圣伸手拿起点心,道;“瞧瞧他那说辞装扮,多半是後起秀哩。”他并不喜欢佛门那一套说辞,便指着头上的箍,道;“他还戴给我一条狗圈,我想尽办法也脱不去。”常昊放下壶,坐到凳子上,道;“你想脱吗?巧了,上面也希望你能脱箍。”通天大圣挑眉,想道;这事似乎不简单……但或许应该是有好处,不过还先看看能不能套一些话。“看白玉龙的话,观音菩萨还是做办『取经』这一事?”常昊知道这是套话,不过也没什么好隐藏,就应道;“是的,佛门对『取经』这一事很重视,所以在天上大肆宣传『取经』的重要性。”通天大圣想起土地公的话,见常昊那表现,就大胆问道;“那守镇山的土地公跟我说,要给解锁人做弟子,为保解锁人去取经。这与天上的宣传是否有关系?”说着,他便讥笑道;“那三藏还向我说——要渡化我。这是否也是佛门的意思?三藏也是要去西天取经。”提到“三藏”二字,通天大圣心中倒泛起波动,但很快压下来,继续问道;“那个白玉龙带的僧人,似乎是观音菩萨选定的取经人?听那些话,白玉龙还是受委的除妖师,观音菩萨为什么会聘请他?”常昊听完後,回道;“白玉龙能被聘请过来,主要是来管你吧,因为那叫唐玄的僧人才是你应该拜的师父,也是佛门钦定的解锁人。而且,三藏其实是佛门的刺杀目标,并不受他们欢迎。”通天大圣闻言这番话,心感到烦躁,便咬一口点心来缓解。
“不怕不怕,我徒儿很乖儿,不会伤你。”这时,传来了三藏的声音。一脸无奈的他��着惊恐万分的唐玄,向孙悟空说道;“他很怕你。常昊,你能不能把他带离到其他地方?”常昊也没想到三藏是真的把唐玄给带进屋里,且佩服于对方的好脾气,不过见唐玄那疯狂挣扎的模样,心感到不喜,想;这厮有什么毛病?但他还是应了三藏的请求,领着唐玄带去一间客卧房。通天大圣看着常昊拉着疯狂尖叫且又抓又挣扎的唐玄远去,突然觉得三藏挺厉害;这种程度,他都能忍下去。
三藏摆好凳子,直坐了下来,苦笑道;“我说什么,他就是听不去,还浪费掉了一个饼。这饼好贵,我一年到头也吃不着这珍贵的饼,被他打掉在地上了。”他垂着头,因为光线昏暗,通天大圣看不清对方的眼神,但从声音听去,还掺杂着哭腔;哦,我的师父哭了。惯了自顾自私的白妖猴真慌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想道;罢了罢了,我不可能亲自动手去杀那个厮,得找个机会制造意外来杀了他!“师父~~~”孙悟空起身挪走了一下,俯身靠住了师父,试图扒开衣领。“别闹了。”三藏抓住手贱的猴爪,盯着对方手腕上的金环,想;他手好漂亮。想着仔细打量了孙悟空的手——线条骨感十足,手指秀长,长尖黑指甲,手腕上金环亮熠,更衬托妖异之危。被抓方忐忑不安,而三藏倒克不住想摆弄的欲望,便去摸那长尖黑指甲。“可以放开我的手吗?”三藏放了他的手,笑道;“你长指甲可锋利了,怕不是想在床榻上杀掉我?”通天大圣抽回自己的手,道;“那就给我点好处呗?”三藏道;“我可给不了,我一穷二白。”那妖猴也不在乎,便用手去托着武僧的下巴,身後的尾巴则愉快摇晃着。
二郎神领着白玉龙,来到一间专门摆放武器的仓库,转身道;“『取经』的事儿,你可以继续执行,只不过要换个主儿。”白玉龙打量四周,道;“怎么换主?”二郎神不掩道;“你就跟着三藏去,唐玄留下。”白玉龙无奈道;“可那唐玄的虚荣心太强,本身不合适去取经,却被观音娘娘选上,这儿是眼瞎呢。佛经上的教诲就如此苍白么?纸上教诲可改变不了人的欲望。”二郎神反问道;“唐玄为什么会被选中?”白玉龙不屑道;“他缺点众多又惫烦,可却对佛丝毫没有忤逆怀疑之心,甚至称得上忠心耿耿。单凭这点,他就被选上了?那么多优秀之材,偏偏选上了一个除了对佛忠心外一无是处的烂木材。”说到这里,他再也没法心平气和,直接骂道;“佛门如此这样,那这趟取经就是一场荒诞又作秀的表演!我还要遭罪伺候他,所做的功劳却要归他所有!”白玉龙气得举手跺脚,又怒吼一声。
二郎神从武器堆里拿出了一个棍子,笑道;“你想要这个吗?”白玉龙看得眼睁大,见它模样;两头金箍,中间锈青,上刻着“生金棍”。作为身经百战的除妖师,他一眼看出这铁���是有法宝属性在里,不敢上手去握接。“不要,我没这资格哩!”除妖师挥手摇头,赔笑道;“你这是有求予我吗?”二郎神道;“不然呢?我为什么要叫你去换主?”白玉龙心想道;虽然观音娘娘答应在终点给我报酬,可见路上势态,怕是要被白个嫖,到头一场空!想到这儿,心感一凉——听说西边有可渡化众生的经书,那这消息又是怎么来的?“你也相信『西天取经』?”二郎神笑问道;“众生皆苦,当下无万解法。不过,观音那人确实不错,可惜坐在了不事生产的佛门,他们把取经看作成可以扩大影响力的项目,自然就像一场矫揉造作的表演秀了。”白玉龙听後,道;“那我的报酬怎么搞?我会改做委托任务,唐玄可以留下,但钱要给。”二郎神便拿出金锭;“给个够!”白玉龙眼见神露喜,道;“你有何委托?”扔去手上的地图,搓着手,将观音菩萨的委托抛到脑後去。
——
南海边的森林——
“这项目也应该差不多失败了。”观音菩萨望着座下认真诵经的黑熊,感到懊恼,对黑熊道;“我该考虑单飞了。”黑熊听闻,憨道;“娘娘,有何苦恼?”观音道;“如来给我颁下了取经项目,并亲自选了一个叫唐玄的僧人。可我见唐玄时,就知道这项目要注定失败,但为应对如来要求,就找了一个叫白玉龙的除妖师,给了钱让他保驾护航。”黑熊挠头道;“可取经应当人自发去,而非外所强施,这不是违了规律?”观音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在镇山那边,见到了一个年轻人,除了好骗外,倒也有取经之才、远走之志。我违了如来要求,只把真咒传予他,望他能渡化神猴。”观音菩萨作为後起之秀,只从老仙古神口中听说通天大圣所干的一系列恶事,也疑惑为何不灭杀他,便私认为有渡化之可能。
“如来要收那神猴作护法,我不认为这是好事。”观音恼道;“那一堆屁事太多了,也还没完全解决。就算我有千手,也解决不了,还是想办法单飞吧。”说罢,他一身骨碌下了莲座,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潺潺流水的瀑布,轻叹了一声。
此刻,只有黑熊诵经的声音。
——
孙悟空和三藏沐浴更衣後,一人一猴在走廊间行走,而猴在前,人在後,准备去客卧宿睡。与此同时,白玉龙逐去放置唐玄的客卧。双方各走到客卧门前,发现各自的客卧竟是相邻近,彼此能见对方,便面面相觑。
“你姓白,我毛白,可有缘分否?”那除妖师见矮了自己半头的灰白毛妖猴,也笑道;“有缘有缘。”通天大圣又道;“你可真漂亮,请与我覆雨翻云。”白玉龙读懂此意,又瞧见孙悟空身後的三藏,被那份杀气给吓到了,想;我这是当了奸夫?心虚道;“这可不方便哩……”猴兄啊,但���你回个头儿,也该知道为何不方便。
三藏见徒弟和女除妖师撩情说笑,感到不喜,向前将孙悟空拉到身後,道;“我是孙悟空的师父,名唤作三藏。”而白玉龙瞟了孙悟空一眼,便打哈哈笑;“你好你好,你们也是要去西天取经吗?那就很有缘啊!”心想;这猴还挺会蛊惑人心,不过也确实很漂亮呢。双方互相行了礼,各自进客卧。
1:一吊文等于一千文,一千文换算今天的,只有三百元。
2:换算十二元,参考上世纪的消费力,那时候很接近古代那种情况。当然可以看做正常的四十元。
3:按一尺为三十厘米,大概有一米六五高。
4:大约有一米八五高。按这参考系,通天大圣大概有一米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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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剧本改编
喧闹的商业街的午后,街上处处是叫卖声、吆喝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不停地进出各式各样的店铺,手上拎着满满的物品。从外往内数的第三家,是一家麻油铺。店里满是芝麻的油香,柜台是带着油污的黑色,油缸上吊着不同大小的舀子。
曹七巧,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着蓝夏布衫裤,镜面乌绫镶滚,站在麻油铺柜台后,正和一个头缠白色汗巾、身着带血污的背心的男孩相互打趣着。
男孩是肉铺里的朝禄,他看向七巧时,眼里总是带着些许欣喜。朝禄叫她曹大姑娘,或是巧姐儿。七巧略带愠色地打了朝禄一巴掌,眼角却带着笑意。
麻油铺旁的肉铺,伙计正在分割猪肉,只见他从钩子上摘下一片生猪油,重重地抛向肉案。初夏的微风,伴随着逐渐升高的温度,空气中弥漫着腻滞的死去的肉体的气味。
三十来岁的曹七巧睁开了双眼,她试图将自己的丈夫固定在椅子上,但这一团毫无生命力的肉体却不断向下滑,曹七巧用力踢了一下桌角,脸上是委屈的泪痕。她垂下头。
曹七巧的声音:“你碰过他的肉没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了麻,摸上去那感觉……”
她带着戏谑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眼中曾经的光芒荡然无存,只有对眼前苟延残喘生命的嫌弃以及对周遭一切的不满:
丫鬟在曹七巧背后的窃窃私语以及轻视的眼光;
姜季泽的摸自己脚的轻薄以及自己对他又爱又恨的交织情感;
分家时孤儿寡母被欺负的无助与无奈……
五十来岁的曹七巧半躺在床上,她的脸色枯黄,牙齿是被鸦片熏过的黄色。她带着玉质的、银质的、金质的手镯与戒指,手上握着枪杆,吞云吐雾。
姜长白进入屋内,试图找七巧要钱,七巧顺手将身旁的枕头扔了过去,长白悻悻地退了出去。
长安的脸浮现在曹七巧眼前,曾经满怀期待的少女,如今眼中的光已然全部熄灭。七巧脑海中的长安好像已经永远失去了笑容,眼中只有对母亲的怨恨与失望。
七巧好像突然受到了什么惊吓,手中的烟枪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她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已经有些褪色的金锁,缓缓闭上了双眼。
出现皎洁月光缓缓泻下的场景。
片头:金锁记。
片头完。
1
这是姜季泽家中。
小姐太太们时常在家中支起麻将桌,约上三五好友,闲话家常,有时会请说书的、唱戏的来家中逗乐,大家在牌桌上消磨时光。屋内的丫鬟们进进出出,时而添茶送水,时而呈上吃食。
洗牌的声音回响着,麻将敲击桌面,发出脆响。女人的笑声尖利,贵妇们身上的首饰叮铃作响。似乎每一桌都拥有闲聊的话题,人们的注意力更多在八卦上。呷一口茶,摸一张牌,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闲谈他人的生活中。
一进门是许多牌桌,每一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桌上摆着茶壶与点心,不时有丫鬟呈上热毛巾揩手。屋内的装潢是旧式风格,有一木质的屏风,墙上挂着中国山水画。屋前有一矮桌,有一个训鸟人正在教鹦鹉学舌,但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
突然一声惊呼,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兰仙(大笑着):“哎!又和了!对不住了,今天手气好。”
兰仙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向周围人点头示意,并连连小声道歉。周围的牌桌又渐渐恢复到了先前的热闹。
与兰仙同桌的牌搭子们露出了些许的不悦,但很快就用讪笑掩饰过去。与兰仙同桌的牌搭子三人分别是李太太、王太太与陈太太,四人都是阔太太,衣着华丽,身上佩戴着许多首饰,交谈甚欢。
李太太(着手准备开始洗牌):“姜太太,这都第几把了,您这是有什么顺心事吗?所有的好火气都在您这儿。”
兰仙没有回答,眼里满是自得的神气。李太太左手边的王太太一边洗牌,一边做惊讶状。
王太太(惊讶状):“嗐,李太太,您还不知道呢。自打姜老夫人仙去、姜家分家后,姜太太这不和她家那位讨人嫌的麻油铺分开了嘛,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四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笑声。
陈太太(呶呶嘴,不屑状):“要我说,麻油铺就是一扫把星。姜太太之前和我们打牌的时候,总是愁眉苦脸地说着麻油铺的‘奇闻轶事’,又是家中丢了东西,又是争执不断、鸡犬不宁的。这一分家,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不手气好嘛。”
兰仙的眼中带着戏谑,伸出手连连摆了摆,试图让三人讨论的声音降低些。
兰仙(食指放在嘴前,“嘘”声):“哎哎,这可离人家地盘儿不远,可不敢这样说。(大笑)想我刚嫁到姜家的时候,她倒好,先是要姜家云泽姑娘早些出嫁,甚至写信给人家未来夫家,赶她出门,又是把我揣着捏着、捶着打着,恨不得把我一并赶走好。你说说,就算她命苦嫁了个残废,这谁可受得了她!”
王太太因为久坐,颈椎有些难受。她向左右侧了侧头,似乎是在拉伸,同时一只手放在颈部揉捏。
王太太:“可不是嘛,毕竟和我们不是一个出身。早年听我家老妈子说,这麻油铺可是街上一枝花呢,那肉铺家的、修鞋的、拉车的,可都把她视若天仙,她可不心高气傲!谁成想她兄嫂钻钱眼里了,把亲妹妹卖给姜家作姨太太,侍奉个残废。可真够狠的!”
兰仙眼前浮现出曹大年夫妇的模样:欠着腰、唯唯诺诺的,身上穿的还不及姜家下人好,看到姜家人就像是见了活菩萨般。
兰仙(翻了个白眼,冷笑):“麻油铺心里恨毒了她兄嫂,却又不得不接济他们,毕竟这是她在世上仅存的亲人。她兄嫂也正是认准了这点,才敢继续腆着脸来我们姜家要这要那,装得满满的进来,一样装得满满的出去。我可看见了,麻油铺可是拿了金镯子、金簪子、金锞子给他们!她兄嫂那道谢不迭的样子,可像极了陈太太家那只哈巴狗!”
四人似乎联想到了陈太太家那只吐着舌头,看见人就摇尾巴的哈巴狗,不由得同时发出大笑。
陈太太虽然感觉有些被冒犯,但碍于主人家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脸上不得不赔着笑脸。
陈太太(尽可能压抑心中的不悦):“姜太太,您这可是折煞我家的狗了!”
兰仙的丫鬟小双端着明前的龙井和各类茶点从门口进入。她半弯着腰,给每个太太都换上了新茶水,将变凉的揩手巾一并收了。转身欲退下。
兰仙看到小双,突然反应她原来在姜家时服侍二房的。兰仙心生一计,伸手拉住了正欲离开的小双,对她莞尔一笑。
兰仙(不怀好意状):“我近年来年岁长了,记忆力也大不如从前,小双,你来详细说说之前曹家舅爷来姜家的场景给各位太太听吧。”
小双想到在姜家被曹七巧打压的过往,心中不由得涌起愤怒。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麻将桌旁的小茶几上,双手抱胸,十分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翻白眼。
小双:“那天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各位太太,麻油铺一听到我说她兄嫂来了,嘴上说着怎么又来了,可她的眼睛居然亮了起来,好像来的是两个大宝贝!明明每次来姜家都是拿这拿那,象征性问候两句,她居然还盼着他们来?要换做是我,我可巴不得离这二位瘟神远远儿的呢!”
四位太太相互交换眼神,想到曹七巧会对将她推入火坑的兄嫂还有所期待,仿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着摇了摇头。
小双看到四人的反应,以为是和她有共鸣,内心甚至有些窃喜。便继续讲了下去。
小双:“她不停地给这个给那个的,谁还不贪呢!除了自己要的,还给儿女,甚至是家里的老妈子都拿了东西。一向扣扣搜搜的麻油铺在这个时候倒是大方得很呢!”
李太太(深表赞同状):“可不,按她这样的脾性,姜家上下谁会乐意接近她?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双听到李太太的赞同,十分高兴,准备继续往下说
小双:“李太太,您说的对极了。我看她送走兄嫂时还舍不得呢,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她有点可怜,但想起她平日里是怎么对我们这群下人的,我只觉得恶心!说起……”
兰仙见小双洪水决堤般的牢骚,内心有些许的厌烦,敲了敲桌子。
兰仙:“小双,够了,下去吧。”
小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拿起刚刚放下的托盘,向四位太太鞠了一躬,缓缓退下。
四位太太的牌局正酣,手上摸牌、打牌的速度也渐渐变快。突然,陈太太好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起身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头凑近牌桌。
陈太太(低声):“话说回来,我一直好奇,这残废到底是怎样能够生儿育女的?麻油铺的一双儿女看起来可正常得很,完全没有残废父亲的影子呢。”(打出了二饼)
李太太兴奋地抓过那张二饼。
李太太:“哎,我听牌了!”(揉了揉微微发酸的手腕)“陈太太,我想,麻油铺既然能在年轻的时候吸引那么多男人,自然有她的厉害之处,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秘籍呢!”
四人再次交换眼神,发出轻蔑的笑声。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兰仙(厌恶状,仿佛在回忆极度不愿回首的事情):“嗐,在姜家时,她可一直和姜季泽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呢,连脚都摸上了,还以为能瞒住我?她自己��说残废的肉是松的,还要我们去碰他的肉,说是软的、重的。天哪,真是令我作呕。”
王太太:“八万。这可不是想拉着别人可怜可怜她?她诚然可怜,但可怜也不是她恶心别人的托词吧?说到姜先生,姜太太,前几日我可见他去麻油铺家了,您可知道这事?”
兰仙摸了一张牌,兴致突然高涨了起来,她将自己面前的牌推倒,脸上又浮现了得意的笑容。三位太太有些无可奈何。
兰仙:“自摸,清一色!不好意思了各位。(三人数了数钞票递给兰仙)我知道这事,姜季泽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早前姜家分家的时候,他就盯上麻油铺这块肥肉了。年轻的时候姜季泽还称得上端正,姜家本身也没几个正常男人,麻油铺对他有意实属正常。这些年他愈发肥头大耳,头发也稀疏了,儿女一天天大了,他也开始逛起窑子了,还真以为我傻?”
兰仙呷了一口茶,仿佛将自己的怨气也一并咽了下去。三位太太交换了眼神,但是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姜季泽本就花名在外,听到兰仙对丈夫的描述,三人心中反而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兰仙(清了清嗓子):“咳,他去找麻油铺,无非是以为麻油铺还念着旧情,会乖乖拿钱出来给他用。麻油铺哪有这么傻!死了丈夫的女人,只有钱不会背叛自己了,这不就把姜季泽扫地出门了?可把我笑死了。”
陈太太用戴着戒指的手小心地夹起一块桂花糕,就着一口茶送入嘴中。细细咀嚼后,用手绢擦拭手上的残屑。她想起前几日在曹七巧家门前曾见到过姜季泽。
陈太太(试探状):“我是说怎么姜先生从麻油铺家出来的时候一脸晦气,脸色微红。不得不说姜先生这如意算盘打得可够好。没成想这麻油铺倒还机灵,知道自己配不上姜先生,把钱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王太太听到陈太太认为曹七巧知道自己配不上姜季泽,十分不同意,她将手放在陈太太的手腕处,轻轻一捏。陈太太抬头看了王太太一眼,有些疑惑。
王太太:“她那哪是知道自己配不上姜先生?在我看来,年轻的时候被那么些男人中意,她的心气可高了吧,在听到姜先生的表白时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心潮涌动?只不过是提到钱了,就好似突然察觉到了危险信号,这时被泼了一盆冷水吧?听说分家的时候就闹得不愉快?”
回想起分家时曹七巧带着一双儿女将整个姜家闹得鸡飞狗跳,兰仙翻了个白眼,咬紧牙关,像是从牙缝中蹦出一个个字。
兰仙(咬牙切齿):“是,当初分家的时候,她说她家那个有病不能出去做官,她是个没脚蟹,长白还不满十四岁,往后苦日子有得过呢。九老太爷问她想怎么办,她也没个想法,只会哭哭啼啼,喊着人家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最后把九太爷直接气走了。最后还是按原计划分家,你说闹这一出,何必呢?”(不耐烦地抓起一张牌,恨恨地摔在牌桌上)
坐在她下手的李太太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抬头看了兰仙一眼。兰仙端起茶杯,猛地吞了一大口,眼中是无比的痛恨。李太太摇了摇头,将心思放在牌上。
李太太(与兰仙相反,轻轻地放牌):“四筒。真是会给姜家丢人。这姜长白和姜长安也这么大了,他们妈把人都给丢完了,这俩孩子以后可怎么过哟!真造孽!”
兰仙冷哼一声。
兰仙:“麻油铺把钱看得死死的,都不给自己儿女花。姜长白是个男孩,还供他读书,姜长安这么大了,看上去还像七八岁的女孩,感觉像是长期在家吃不饱饭。(眼中突然迸射光芒,将身子和声音都压得低低的)我听有人说,麻油铺这么多年也没个男人,她现在眼里就只有他们家白哥儿咯!”
四人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画面,笑作一团,伴随着嫌弃与厌恶的表情。
王太太成功接受到兰仙的信号,抓住机会,做出谄媚的神情。
王太太(拿了一张牌,看着兰仙,嘴角牵了一丝笑):“对比一下您家的长馨,小小年纪便聪颖过人,在学堂里也是拔尖儿的,麻油铺不是一直心高气傲嘛,这儿女也比不过姜太太您呀!”
兰仙似乎很受用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是对王太太的赞同。但是将她家长馨同姜长白姜长安相比,她内心还是十分鄙夷的。这份不屑十分明显地在她的眼底显露出来。
兰仙:“可不敢和她比,可不敢和她比。我们和麻油铺不是一道人,我们家长馨以后是要嫁给好人家的,可不像姜长安一样是个没爹的野丫头。(陈太太出了幺鸡,兰仙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高声笑道)哎呀陈太太,谢谢您的幺鸡,我又和啦!哈哈!”
洗牌的声音渐渐淡去,四人依旧在牌桌前叽叽喳喳地。笑声与交谈声逐渐淡去,门口的训鸟人教会鹦鹉“恭喜发财,吉祥如意”这句话,鹦鹉不断地重复着,略带哀凉。
2
曹七巧家的宅子在这片尽是阔太太的街区显得格格不入,斑驳的鹅黄色小洋楼,生锈的铁栅栏,常年紧闭的大门,无一例外地像是在向他人宣告主人的“贫穷”,甚至连推销员与报童也绝不会去“打扰”这一家人。
院内也是十分的荒凉,秋风将法国梧桐枯黄的叶子吹落,由于老妈子与丫鬟的数量不够,这满庭院的落叶竟无人打扫,远远望去像是一层黄色的薄毯覆盖于深灰色的地面上。老妈子与丫鬟各自心怀鬼胎,都想方设法地偷着懒,都最怕太太的突然召唤。
曹七巧的侄子曹春熙风风火火地从大门进入院内,好像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宅子带来了些许生机。他与长白、长安的年纪相仿,三人很快成为了玩伴。
有天,长安想要拿放在柜子最上方的莲子,长白摆摆手,表示要妹妹自己拿。长安便搬了个凳子,支在柜子旁,拼命踮着脚,试图够到莲子。但由于她长期营养不良,十三岁的年纪却只有七、八岁的身高,怎么都够不着。这时曹春熙看到了。
曹春熙(担心状):“哎呦,安姐儿可别摔了,回头我可脱不了干系!”
话音未落,长安一个没站稳,向后一仰,凳子被踢翻,曹春熙果断上前扶住了长安。长安有些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
曹七巧(突然冲入房间内,将曹春熙扶住长安的手打掉,十分愤怒,冲曹春熙咆哮):“我三茶六饭款待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地方亏待了你,你欺负我女儿?你那狼心狗肺,你道我揣摩不出么?你别以为你教坏了我女儿,我就不能不捏着鼻子把她许配给你,你好霸占我们的家产!”
曹七巧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下不过十来岁的曹春熙,又回想起这么多年以来兄嫂对自己的压榨与欺负,顿时恍然大悟。
曹七巧(冷笑):“我看你这浑蛋,也还想不出这等主意来,敢情是你爹娘把着手儿教的!那两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老浑蛋!齐了心想我的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曹春熙听了这席话,气得只想翻白眼,但碍于曹七巧是长辈而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他刚欲开口为自己辩解,甚至连长安都想开口解释时,曹七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曹七巧(指着他们俩的鼻子,叉着腰):“你们还有脸顶撞我!(对曹春熙)还不给我快滚,别等我乱棒打出去!(对长白长安)你们俩也给我滚,多大的人了,还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们是想气死我吗!”
三人咧咧呛呛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曹七巧在发完脾气后感到一阵眩晕,扶着丫鬟也离开了房间。
曹春熙年轻,血气方刚,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回到房间后,忿忿不平地开始收拾行李,嘴里还小声骂骂咧咧,当天晚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曹七巧的宅子。
姜长安内心虽然也觉得对不起表哥,但这么多年,深知自己母亲脾性的她也不敢和母亲顶撞。在曹春熙离开后,长安蹑手蹑脚地来到七巧的卧室。只见七巧靠坐在床上,腰间垫了一个小枕头,她闭着双眼,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好像是头疼。长安见状有些心疼,悄悄在床边坐下。
姜长安(轻声):妈,对不起,我让你头疼了。
曹七巧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长安让她感觉有些模糊。那一刹,她突然不想让长安长大。虽然很气愤,但曹七巧还是握住长安的手,轻轻抚摸着。
曹七巧(因为疲惫而声音略带温柔):“你今年过了年也有十三岁了,也该放明白些。表哥虽不是外人,天下的男子都是一样混账。你自己要晓得当心,谁不想你的钱?”
曹七巧想到前些日子姜季泽的所作所为,心中五味杂陈,一是愤怒姜季泽竟然会打孤儿寡母的主意,一是伤感自己对姜季泽竟然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撅了噘嘴,表情逐渐严肃。
曹七巧(长叹一口气,悲哀状):“男人……碰都碰不得!你娘这几个钱不是容易得来的,也不是容易守得住。轮到你们手里,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上人的当——以后提防着些,听见了没有?”
姜长安垂下了双眼,在内心深处并不苟同母亲的想法,随后脸上挂着一丝悲哀。在她心中,母亲永远把钱看得比一切都重,甚至比自己和哥哥更重。长安感到无可奈何,但在这个家里,曹七巧才是那个拥有绝对权威的人。她很快收起自己脸上的悲哀,微微点了点头。
姜长安(十分小声):“我听到了。”
曹七巧看了看自己曾经被姜季泽捏过的脚,又看了看长安的一双大脚。突然,她意识到,如果给长安裹脚,她是不是就会待在家中,远离所有的男人?她不出门抛头露面,是不是也意味着节省了很大一笔开支?她咧着嘴,盯着长安笑,长安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曹七巧(试探):“你嘴里尽管答应着,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明白还是糊涂?你人也有这么大了,又是一双大脚,哪里去不得?按说你今年十三了,裹脚已经嫌晚了,原怪我耽误了你。马上这就替你裹起来,也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周围的老妈子倒笑了,她们看向彼此,有些不可置信。姜长安在听完母亲的一席话后直直定在了原地,她感到十分恐慌,双眼放大,嘴巴微微打开,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曹七巧(笃定地拉着长安):“我不愁我的女儿没人要,不劳你们替我担心!真没人要,养活她一辈子,我也养得起!”(招呼着几个老妈子按住长安,她亲自替长安裹脚)
姜长安的哭喊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惊醒了整条街。
第二天,曹七巧盘算着自己的女儿已经缠足,也没办法再去学堂,便寻思着去学堂把学费要回来。她带着两个老妈子,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学堂,在校长办公室找到了校长。校长本是儒雅之人,先是静静地聆听她的诉求,但当他听到曹七巧在给长安缠足并希望要回学费时,校长感到十分震惊。他愤然起身,坚定地回绝了曹七巧的无理要求。曹七巧哪肯依,她也起身,分开腿,叉着腰,手指着校长,痛骂他不要脸、钻钱眼里了。最后,校长让保安将她们三人架出了校园。
整个学堂都知道了这件轶事,每当长安上街遇见老同学时,总感觉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久而久之,姜长安眼中原有的热忱与希望已经被世俗磨灭。再见到她的人,会发现她打了一根辫子,叉着腰,迈着小碎步,不停地发表对世俗的高见,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谁都说她是活脱的一个七巧。
3
姜长白在完成学业后,成天无所事事,先是染上了赌瘾,后来渐渐和姜季泽一起逛起了窑子。曹七巧看着儿子一天天花着这么多钱,便想着为他张罗婚事。曹七巧对媒婆带来的人选总是挑三拣四,媒婆早已厌烦,背地里总是骂七巧“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但表面上还是要赔着笑脸。一顿手忙脚乱之后,她为长白定下了袁家名为芝寿的小姐。
新妇过门,曹七巧怎么都看她不顺眼,还暗中给她使绊子。芝寿心中委屈,但丈夫不体谅,又不能回娘家,只能将满腹委屈自我消化。
这天,芝寿的母亲前来探望女儿,曹七巧便约上另外两个太太(张太太、赵太太),一起吃午饭。另外两位太太不知道这是芝寿的母亲,只当是曹七巧的朋友,便以芝寿作为话题开始闲聊。
丫鬟们陆续送上了菜,放眼望去,西红柿鸡蛋、小葱拌豆腐、清炒时蔬、虎皮青椒。袁太太有些惊讶,请客竟然一点荤腥都没有。但看张太太和赵太太习以为常的模样,她也不好问些什么。
张太太(让丫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姜太太,我看您这新媳妇嘴唇可有些太厚呢!听说嘴厚的人天性厚呢!”
曹七巧抬起眼,瞟了一眼袁太太,只见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前冒了细细的汗珠,神情十分不自然。她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曹七巧天生一副高爽的喉咙,扃扃的,刮得人疼痛,像剃刀片。
曹七巧(大笑):“张太太,天性厚可并不是什么好话。我只但愿咱们白哥儿这条命别送在她手里!(她夹了一筷子豆腐)你们瞧咱们新少奶奶老实呀,一见了白哥儿,她就得去上马桶!”(不屑地哼了一声)
袁太太此时有些愣住,刚刚伸出的筷子猛地抖了一下,她悄悄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三人,发现另外两位太太并没有发觉到她的异样,便稍微低下了自己的头,呷了一口茶。
曹七巧察觉到袁太太的坐立难安,心中却是一份窃喜。她用手绢揩了揩嘴,扭头和赵太太攀谈。
曹七巧(略带骄傲意味):“赵太太呀,不是我说,我家白哥儿和我可亲了。我要他给我烧一夜的烟,他可甘之如饴!这新媳妇啊……”(曹七巧将自己儿子亲口招供的媳妇的秘密宣布了出来,有声有色地渲染着)。
张太太和赵太太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打断七巧,试图与她一同探讨。���边的袁太太脸上挂不住了,她慢慢放下筷子,神色有些恍惚,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有些掉漆的餐桌上。
张太太发现袁太太有些不对劲,便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张太太(关心状):“袁太太,您没事吧,是哪儿不舒服吗?”
袁太太正愁没有一个台阶可以下,她猛然起身,向席间三人欠身致意。
袁太太(有气无力):“三位太太,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头晕,就先回去了。三位慢吃。”
曹七巧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她对着袁太太笑了笑,眼底带着不屑和嫌弃。她也缓缓起身,走到袁太太面前,挽住她的胳膊。
曹七巧(带着笑意):“哎呀,这可真是不巧,那我就让丫鬟送您到门口。亲家母,下次您再来看芝寿的时候,我们再聊。”
袁太太连连点头,却很快地拿开曹七巧的胳膊,和丫鬟匆匆离开了。她离开时脸皮紫胀,心中觉得也无颜再见女儿,乘了包车回去了。
姜长白和芝寿本就不亲密,在曹七巧的搅和后更是渐行渐远。姜长白的心又回到了花柳巷之中,花销越来越大,曹七巧看着账簿上的每日支出也是越发心烦。为了拴住长白,她把一个丫鬟娟儿给长白做了小,又让长白和她一起抽烟,长白这才安心在家守着烟袋和姨太太。
4
姜季泽的女儿姜长馨给长安介绍了一个留学归来的男朋友,名叫童世舫。多年以来,姜长安第一次感受到了恋爱的滋味,每每见到童世舫,她总会心跳加速。过去十年她总是过着“小曹七巧”式的生活,这是第一次,她想要逃离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庭。
童世舫是一个具有英伦气质的绅士,多年在海外的求学使他对中国的传统女性抱有极大的兴趣。他在姜长馨的介绍下认识了姜长安,他被长安身上的传统气息所吸引:她的一颦一笑总是温婉的,旗袍下她的身姿婀娜,眉眼间总是明媚的。在几次约会后,二人确定了恋爱关系,最后甚至瞒着曹七巧定下婚约。
曹七巧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气急败坏地质问长安。长安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只想着自己未来的幸福。曹七巧恨她执迷不悟,总是以自己嫁到姜家被欺负的过往来警告长安,甚至侮辱童世舫,认为他这么多年在海外没有娶亲是不正常的事情。多年顺从的长安在这一件事全然不肯让步,最后七巧竟只能答应见童世舫一面。
童世舫来到姜家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当他落座吃饭时,见他的却只有姜长白一人。两人就着酒谈天说地,气氛相对缓和了许多。正当童世舫以为这场“鸿门宴”即将顺利结束时,他突然看见,姜长白身后的阴影里,出现了一个有些驼背的、干瘦的老太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疯子,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曹七巧在阴影中打量了童世舫许久,她上前一步,微微欠身,算是问好。童世舫也连忙向七巧鞠了一躬。
曹七巧(略带疲惫):“童先生您好,我老了,若有招待不周,请您多多谅解。”
童世舫(连忙摇头):“姜太太不必如此客气,您能邀请我前来作客我已经感到十分荣幸了。只是不知道长安现在何处?”
曹七巧的眼中突然闪现一丝光芒,童世舫很快捕捉到了,这只让他觉得可怖。曹七巧缓慢地转身。
曹七巧(慢悠悠地):“您还没有参观过我们的宅子吧,我带您参观一下,您就能看到长安了。”
童世舫随着曹七巧穿过昏暗的走廊,宅子不大,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曹七巧轻微的咳嗽在宅子里竟然有回音。微黄的灯光下,墙壁上藏青色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死亡的黑色。童世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在二楼站定,二人面前是微微虚掩的房门。
曹七巧(回头,声音有些飘忽):“童先生,这就是长安的房间,她正在里面,您自己去见她吧。”(说完便又走进了一片黑暗中)
童世舫微微推了一��房门,并不急着进去,他的视线定格在了躺在床上的长安身上:长安的右手拿着烟枪,正在吞云吐雾,那一双三寸金莲似乎是长安“旧女性”身份的“勋章”。那种吸鸦片之人特有的糜烂与恍惚全然不似他平时所认识的那个活泼的、满眼爱意的中国少女。眼前的瘾君子头发散落着,像极了《聊斋》中尚未化成人形的聂小倩,她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浑身竟然没有一丝生气。童世舫被眼前的场景惊吓到了,他悄悄带上了房门。
童世舫(小声嘟哝):“这就是现在的中国闺秀了吗?为什么传统的女性也会抽鸦片?是我离乡太久不知道现在的习俗了吗?”
正当童世舫有些神游时,一个丫鬟不小心撞到了他。丫鬟连忙道歉,还一边小声向外吐着“姨太太”、“生了”之类的词语,童世舫有些疑惑不解。
童世舫(拦下丫鬟,疑惑状):“姑娘为什么这样着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丫鬟(十分不耐地挣脱他的手,匆忙欲离开):“哎呀,我们少爷的姨太太要生了,我得赶紧过去帮忙了,您请别拦着我。去完了太太要骂的!”(说完便急匆匆往上赶)
童世舫消化了一阵,才将丫鬟说的话完全理解。他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童世舫(继续小声嘟哝):“姨太太,这难道不是旧时代的糟粕?三寸金莲,不也是对女性的剥削与压迫?”(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曹七巧那干枯的脸庞以及空洞的双眼)
童世舫只觉得冷汗一阵一阵的,他不敢在这座吃人的监狱里再多呆一分钟,他只觉背后好似有什么人在追赶着他,不由得加快步伐,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姜家,从此再无音讯。
5
病入膏肓的芝寿听到丫鬟说娟儿生了个小少爷,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曹七巧和姜长白很少过问她的死活。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头歪在枕头上,嘴角淌着涎水,她缓缓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咽的气。
娟儿虽然被扶正,但是曹七巧长期以来的打压与嘲讽、抚养孩子的艰辛与痛苦、对长白迷失于花柳巷的无奈与愤怒,使她本就不坚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仅仅过了一年,她便吞生鸦片自杀了。
姜长白不敢再续弦,他成天在外面闲逛,有时赌上几把,有时嫖个妓女,有时抽上几口。每当囊中羞涩时,他总是会去找曹七巧,刚开始七巧还有些可怜他,渐渐也只让他滚。
长安又回到了“小七巧”的状态,她叉着腰,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与不满。她时常暴怒,对家里的丫鬟、老妈子冷嘲热讽。七巧再也不提给嫁人一事,长安也再也不和七巧说上一句话。
七巧半躺在床上,手边放着烟枪。窗外皎洁的月光泻下,好似曾经她在麻油铺当姑娘时看到的一般。她的眼前突然出现朝禄那年轻的脸庞。
朝禄(半羞赧半开玩笑地):“巧姐儿,等我攒够钱,就娶你回家好不?”
曾经的七巧轻轻给了朝禄一巴掌。
曹七巧(羞红了脸):“嗐,你说什么呢!别乱开这种玩笑!”
曹七巧至今还能记起朝禄略微失望的模样。
她摸了摸自己胸前挂着的金锁,这一生像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回。她知道她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她,她娘家的人恨她,就连她自己也恨毒了她。她左手腕上的玉镯子,还是当姑娘时带上的。她侧过身,用右手徐徐将这镯子向上推,竟然推到了腋下。
她又穿着蓝夏布衫裤,镜面乌绫镶滚,这件衣裳不知道从何时起竟如此大了。她直直地盯着前方,少女时代对邻家少年的悸动,嫁入姜家后承受的屈辱,自己当家后对子女与金钱的掌控,在如今的七巧看来,全是荒唐中带着些许心酸。眼角的泪水滑落,她把脸侧向头底下的荷叶边小洋枕,凑上脸去揉擦了一下。
朝禄的脸庞又突然浮现在了她的眼前,似乎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曹七巧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已然麻木,意识也逐渐模糊了。
曹七巧(艰难地长大嘴巴,面部有些狰狞):“好”。
她闭上了双眼,脸上残留最后一滴眼泪,她就由它挂在腮上,渐渐自己干了。
6
渐渐淡出的、皎洁月光泻下的场景。
叠印字幕: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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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Slash:Aragorn/Boromir
作品标题:《发我枝上花》
等级:PG13
警告和说明:
参与Middle-Earth Mpreg Fest 2024(2024中土男性怀孕节)的活动文章。
战后Boromir lives if,Aragorn和Boromir获得了一次生育能力。
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绘画,书写,表达,创作,仅是一个人靠近他自己的方式。这是一个由活动题目带来创作灵感、我此前根本没有设想过的,突如其来的故事,由于我不太愿意写abo或者生育,它可能不是一个其他人想读的故事,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几次想要放弃,但我最终完整的坚持下来写完了它。在这个过程中我和一个并不认识的海外Arabro创作者聊天,她给了我一些启示。她说她仍在坚持她笔下那个起码存在了十年的阿拉贡与波罗米尔的故事,因为它抓住了她的心。我想也是的,Arabro同样抓住了我的心,我暂时的不想放弃它,因此我愿意一次又一次进入这不存在的经历,用拙劣的文笔和幼稚的思维编织一个又一个虚幻梦境。
如果您不喜欢同性恋互攻性行为,也不认可相爱的爱人可以对方做一切,您可以离开,请不要与我辩论。
我只负责讲一个从不存在的同人故事。
标题取自中国唐代诗人李白五言诗歌,《落日忆山��》,“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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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寒
从春天的尾巴开始,阿拉贡���波罗米尔素来强壮的身体,似乎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无端而来的呕吐现象越来越严重,弄得他们在晨起或者处理内廷公务、统领军队期间,因为呕吐与眩晕,不可避免的脸色青白不济。
起初他们以为只是春天湿寒引起的肠胃不适,或者食物过敏,又或是食物中毒,再不济是来自魔多残余力量的政治阴谋,针对刚铎顶层政治中心人物的卑鄙巫术与投毒。
他们仔仔细细地一一排除了最近吃的食物,刚铎御膳厨房管理,气候问题,水土不服,劳累过度,和政敌的原因,然而却一无所获。
2.体检
总不能是我和他一起患了什么要命的病吧,他们两人在心底同时想。
我不畏惧死亡,我只难过死亡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走我时,徒留我心爱之人为我流泪伤心、形单影只。
最后还是由白树之君说服了他几年都不太参加体检的刚铎统帅,为两人安排了一场彻底的健康检查。一开始,在刚铎人类最顶尖的宫廷医疗团队那里,他们找不到答案,他们反复又检查了几次,医术最高明经验最老道的御医官在查看过他们彼此的脉象后,事无巨细地询问他们的症状和习惯后,似乎欲言又止。
“我的国王陛下,以及尊敬的波罗米尔大人,这病症非常的…复杂,通常,它只在刚铎的妇女之中更为常见,而这往往会给一个由爱结合的家庭带来喜悦与团结,甚至不能被称之为病症。”
白树之君和刚铎统帅为这只讲一半的哑谜云里雾里,御医官又讲。
“在中洲所有种族中,人类的经验尚不够丰富,不足以轻易论断,我有一位能与自然万物沟通的精灵医师朋友,她是伟大的棕袍巫师瑞达加斯特的女弟子,如果两位大人能够允许,也许请她共同介入更加合适。
3.白树
棕衣棕发棕色皮肤的女精灵从海那边的远方乘船而来,她棕色的模样总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高山与土地,森林中树皮的保护色。除了向两位当事人,她收集答案的方法是和那些不会说话的自然生物具体交流,最后,跟随着那些飘落在风中的白花,她把阿拉贡和波罗米尔带到王庭的中庭,精灵长长的手指指着那棵开满了满枝白花的巨大白树。
“陛下,是那棵树,那棵树一直有话想告诉您,但是它不能,”女精灵抚摸着白树衰老的苍白树干,逐句翻译树的话语,
“那棵树说……在今年那个春分的夜晚,您很热情,波罗米尔大人更热情,您们向它展示了爱情强大的原始生命力,这让它无法不为之动容……遗憾的是,因为这棵白树太老了,它不能继续活很久,多么的遗憾啊,一棵老朽的树木,熬过了战争,苦等到国王的回归,统领的存活,刚铎的胜利,却无法用它有限的余生去继续见证崭新的刚铎未来的延续。所以,它把开花的生命力,用另一种物质转换的方式,赠送给了您。因此,这是白树的礼物。让我翻译得简单点——白树给了本不能孕育生命的人类男性一份珍贵的礼物,白树的新苗,这就是您们在初期会产生不适症状的根本原因:”她看向两位人类的首领本应平坦的腹部,“在您们的身体里,有了彼此的孩子。”女精灵揭开了谜语的谜底。
“当然,由于它太特殊了,这是一份只能给予一次的礼物,二位的性别也没有产生本质的变化,接不接受这份礼物的最终权利,将取决于您二位的意愿。”
4.礼物
然而,这会是一份受欢迎的传统礼物吗?
波洛米尔的脸色白了又绿,阿拉贡的内心五味杂陈。
显然他们两个都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在波洛米尔的成长文化中,尽管这事并不会少见,但亦没有男性与男性公开恋爱交往同居的官方有力支持。传统的文化更认同男性的种子应该落归于妇女的土地,尤其是刚铎贵族们的婚姻联盟与生育贡献,在如此艰难、人丁稀落的战后,更应为此尽一份力;而阿拉贡来自更开明开放的精灵国度,至少在埃尔隆德王管辖的领地里,精灵们有漫长历史的婚恋习俗中,能够接受两个同样的性别者相爱并组成家庭,但在他们与她们之中,借助于魔法,去使同性生育也不多见,倾慕同性的精灵们更坦然接受不涉及生育的相爱相守,或者通过收养的形式去有后代,很少有同性爱的精灵固执于一定要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血脉等自私的观念等原因,去通过使用欺骗或强迫的手段,生下所谓有自己血统的孩子。正是身边许多长生又专一的精灵,教会了阿拉贡很多关于爱的美德。
所以,在决心用彼此的生命互相追随之后,阿拉贡和波罗米尔,早就达成了在年暮以后,从法拉米尔或者其他刚铎贵族成员的后代中,挑选一位品性优良、全心全意热爱刚铎、更合适治理这个国家人选的共识。
也就是说,他们从来不妄想拥有他们血缘关系的孩子的诞生。
在历经了多日不安之后,阿拉贡终于在一个午后向他的伴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握着统帅的手,另一只手小心地贴在他的腹部,像个做错事情的傻男人一样小心翼翼:
“我的波罗米尔,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因为我的荒唐和疏忽,不请自来的生命馈赠?”
5.春分
他还能想起那个春分的夜晚,他们在白树下散步,他说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但他的统帅笑了,绿色的眼眸在晚风中闪闪发亮,所有的春天在他眼中盛开。他再次动了情,停在白树下吻了他的唇,他想要他,波罗米尔并不抗拒,拥抱和亲吻他时一样热烈又有力,充满暴雨惊雷般的占有欲,当他痛快打开自己接纳他的时候,却既忘情又纵容。后来波罗米尔把阿拉贡的手腕压在白树上,像一头狼一样啃他的脖子,索取他张开的嘴唇,恳求他给他,阿拉贡的蓝眸中的���点银光映衬白树初开的朵朵花蕾,丝毫没有注意到随风而来飘落在他和波洛米尔身上轻雾一样的白树的花粉。他只记得在他们势均力敌的肢体厮缠中,把开耕的犁耙一次次挺入,全推进对方体内,每一个击打都干到令彼此发出嚎叫的最深,一回又一回把春耕的种子深深种在彼此的土壤里……他只知道他衣衫凌乱喘息着被他爱到失态的样子,绝对不像那一张挂在刚铎宫廷的高墙上庄严肃穆的枯燥国王画像,也不像他那些官方资料中用来史书留影的宣传肖像。
6.男子气概
因此,波洛米尔能接受现在的他们吗?
刚铎高大的波罗米尔,最勇敢的人。他的统帅受人敬仰,不仅仅因为他天然的男子气概,高尚的品格,对国家与人民的绝对忠诚与奉献,还有他在面对难以战胜的强敌时从不退缩半步的勇猛,尽管历经诱惑与堕落,经历死亡的重生,他依然是这个曾经直面绝望的国度能展现传统男性英雄之美的,以血肉与人性组成的最好的丰碑。
在婚姻与爱情上,这个国家最伟大的英雄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从身到心追随他的国王,对一些阴暗角落里的流言蜚语置若罔闻,顶住了重重的重压不离半步。
他赢得所有人依然靠的是不变初心的自己。
他给他的爱如此之多,如此贵重,阿拉贡不再奢求更多。如今统帅的身体中有他未来的骨血,他不知道这份原应让人喜悦的奢侈礼物,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及未知的风险或痛苦。
如果他不能接受这个有损他男性气质的未知数,如果这有损他英雄的名誉,如果这让他因他而再受哪怕那么一丁点的苦,他情愿彻底放弃这个礼物。
“我的波罗米尔,我的伴侣,我对你的敬重并不会比对你的情爱要少,假如这份礼物会给你带来任何一点点的折辱和折磨,这会让我难受到心碎,如果你不能接受,让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去放弃它,我只希望保持原状,舍弃我命中本该没有的,而不愿意你的荣誉再多受一丝一毫的诋毁。”
在远久的阿蒙汉,那三支黑箭使阿拉贡足够为差点失去波罗米尔而痛苦不堪,终其一生都不会释怀,他明明答应过他自己,不管是谁,都永远不能再伤害他的,而今,他怎么又做了这些会让波罗米尔再度陷入被伤害的可能的事?他不能再让别的卑鄙的话语像黑箭那样,万箭穿心洞穿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更不愿让他的爱人,遭受比黑箭折磨更为痛苦的非自然苦痛。
但他好像忘了,他要承担的诋毁也不会比他少,在他的腹中,同样有一个不合理的礼物,且谁也不能保证再开明的人民,去接受一位刚刚接管国家不久的男性君主怀孕。
7.幻梦
“阿拉贡,我的爱。”
刚铎的统帅把他粗糙的手放在白树之君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很低,语气轻柔,但是足够清晰。
“就在这几天,我梦到过一个关于我们的孩子的场景。有两个,你的,和我的,从我们的腹中而来,我们共同养育的孩子。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他们挺拔的身姿像两棵小树苗一样,笑声像白树上的小鸟。我梦到我教他们击剑,搏击,马术,所有合格的战士必备的战斗技能,而你会辅导他们功课,亲自教授他们语言,历史知识,和药理学。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不是老师的老师,也有许多许多,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你比我更擅长引导他们如何真诚善待他人,和中洲的所有种族打成一片,我想,这才是一位出身王庭的王子与公主所能拥有的,最难得与最贵重的品质。偶尔,我们也会像平民的家庭那样,溜出城去和孩子们一起露营,隐约中,你笑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我没能陪伴你度过,没能与你一起经历的无拘无束的时光——我的游侠,你是我最在乎的大野人,孩子们是我最在乎的小野人,小野人们一发烧,我们都不可避免的愁坏了,轮留着一个晚上起夜去看这些小家伙好几次。在那个短暂的梦里,我不在乎他们是否会有一番伟大的作为,或者名留青史,更在乎他们内心和身体是否真的拥有健康和快乐,我真的没有那么在乎这些。至少,他们是我们在和平年代亲自养育出来的,快乐,有教养、公正又富有同情心的小孩子。我的阿拉贡,我的埃斯泰尔,我的伊莱萨王……我这辈子都不曾妄想有任何一个自己的后代,也不妄想有自己的爱侣和家庭,年轻的时候无暇去想,到后来几乎只有我的弟弟能看出来我更喜欢男性的陪伴,我也……很抱歉拖累你没有自己的后代。”
统领愧疚地低头,深深看他的国王一眼。
“我曾经试图让你去有自己的后代,和刚铎的……其他贵族适龄妇女,甚至我愿意仅仅只做为你的臣民去存在,放弃个人的私欲,退到应有的位置上,守护你的王国和我们的人民。但是你告诉我,你绝不肯在这件事上欺骗任何一个人,你不欺骗我的心,也绝不会欺骗自己的心,用自己不齿的手段延续努曼诺尔的血脉。从前你是,现在你依旧是,当你真正地打定了一个主意,你固执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服你,连我也不可以。是的,我也担心,这份未知的礼物,是否是我的国君与我的爱人所能承受的,这是否会让他虚弱,让他为难,让他饱受身体和心灵的痛苦,让他陷入无助的孤身挣扎…想到这些种种,我无法心安理得的在我们的床榻上安睡,后悔在白树下对你不管不顾的索爱……至于我自己,我也会因这奇异的礼物而烦恼过,那都是因为…因为我的剑只带走过生命,没有带来过生命,我在生命创造的体验上如此迟钝和匮乏,有时候情感麻木残酷得理所应当,好像不具备那些带来过生命的妇女们的伟大和慈悲。因此我并不确定…我真的能胜任一个带来生命的角色吗?我的阿拉贡,这是个奇迹,一个能重新塑造我们对于生命认知的奇迹,这份礼物现在就在这里,这难道不足以让我们去一起接受它,共同亲身体验一次吗?”
波罗米尔单膝跪下,像要彼此许诺一个庄重的誓言,他的手放在国王的腹部,同时拉住国王的手贴着他的腹部,眼神灼灼。
“我愿意接受这份生命的馈赠,阿拉贡,你是否也愿意和我一起迎接这个奇迹?”
“我愿意,我亲爱的爱人。”
阿拉贡倾身吻他,“是的…让我们一起去经历它吧。”
8.学而时习之
自从国王阿拉贡向国家新闻中心颁布了他与统帅波罗米尔得到了白树的神迹,亲自发表演讲,公开他们会有彼此的孩子,他和统帅都非常期待孕育他们自己的后代。这件事就不再是需要遮掩的秘密。
面对采访,白树之君的态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礼,态度和言辞诚恳又真挚,尽显皇室的风度与礼仪,表达了对生命诞生过程的尊敬与期待,对伴侣的尊重和爱,以及对未知生命诞生的美好祝福,此时此刻对不同者更加感同身受的包容和友爱之情,并表达作为国家首脑,自己和统帅都会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这让最刁钻的采访者也很难找到攻击他的角度;
而刚铎统帅的外交辞令虽然不够圆融,但他表达了对生命诞生的敬畏,与要谦卑学习的强烈意愿,并像做战时动员那样鼓励所有会带来生命的中洲人民,生活美好,生命至上,诚挚的表示尽管不易,也要和所有的兄弟姐妹们一起为刚铎人丁的兴旺贡献自己绵薄之力。他闪闪发光又朴素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的崇拜者们又多了一波,其中不乏很多取向为普通异性的传统男性,他们更狂热的觉得无所畏惧的波罗米尔大人是真正的男人,是男子汉的榜样标杆。
为表达对生育的敬意,刚铎新施行的政策给了战后的妇女更多工作与家庭平衡上的有力支持和保障,并在宣传上加大了“一个友爱家庭应对妻子和孩子尊重爱护,伴侣之间应该如何相互爱护,好爱人之间如何相处”等等国民教育的强度。
不仅如此,这还间接的让刚铎国有产检中心的人流量更多了。
有热情的刚铎市民表示:
“我的国王和我的统帅能够来这里做产检,这说明这里的医疗条件足够良好,医护人员认真负责,所以我把我的妻子也带来这里做检查。我很期待我们的宝宝,我爱我老婆,我爱刚铎!!!”
他们绝对算是偶尔在刚铎待产中心出现,但学习流程最为认真的待产夫夫。
起初,那些待产的妇女们会因为待产中心来了男性生产者而不适应,但伊莱萨王主动与她们打成一片,他是一个诚恳的初学者,尊称已经有过生育经验的妇女为自己的老师,非常认真又随和的与学员们交流,国王接触人们的方式非常平视,真诚的表达对其他人的关心,仔细的研究关于生育相关的营养学,运动量分配、婴幼儿紧急救护的板块,也虚心的向这些妇女姐妹学习有关生产的各种卫生知识,包尿布的方法等等。
有一些妇女则更喜欢和波罗米尔统帅交流,虽然作为前摄政宰相德内瑟尔的长子,从来没有在物质上匮乏,但统帅知道如何在失去母亲的情况下亲自照顾小自己五岁的幼弟,和传统男性阳刚刻板印象不同的是,他的经历让他知道一些怎么抱婴儿,怎么喂奶,怎么哄睡的常识,爱护弱小已是他生命的本能,人们在他英武严肃的外表下,第一次直接接触到统帅本人超出意料的耐心和柔软的爱。
这鼓励了更多妇女的丈夫们抽出时间主动走进待产中心,学习他们忽略掉的生命部分,和妻子们共同面对生育学习的重要课程。
9.依存
阿拉贡瞄了一眼床头的桌子,书又增多了几本,那是波罗米尔最近在刚铎皇家图书馆借来的有关生育知识的书籍。在解决掉公务问题之余,每一本他都翻阅过,很仔细的用另外的纸张记录了笔记,虽然波罗米尔的身体过分健康,但是阿拉贡总担心对于这个特殊时期的统帅来说,他会累坏了。
“过来,爱人,我很需要你。”
于是阿拉贡拍拍他们柔软的床,请求他的伴侣回到床上和他一起休息。
波罗米尔把其中一本带回床上,打算做他的睡前读物。
“这真的是我这辈子除了各种各样的战术书籍外,看过最多的书了。”
阿拉贡从伴侣手中把书轻轻抽过来,拿到自己手里,对波罗米尔“嘿”了一声的抗议无奈解释。
“我总担心你的眼睛,爱。到这儿来,我的爱。”
他把波罗米尔搂过来,让他的脑袋像靠着一个舒适的枕头一样,垫在自己肩膀上。
“今晚就让我做你的眼睛,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得到统帅把胳膊轻轻圈在他腰上的同意后,他随手翻开一页,慢慢爱抚臂弯里的金发,给他阅读这个阶段应该注意的饮食营养摄入,应该避免接触的东西,提醒彼此都应该多吃一些王叶草提取物研制的叶酸,控制尝试烟酒的欲望。
“我不能抽烟,你也需要克制喝酒……”
由于是彼此的第一个孩子,他们可以说是都很小心,公务官服和日常的袍子尽量改得宽松而得体,避免穿戴太过沉重的盔甲,也在作息和公务上做出了一些平衡调整。他和他都时常会摸他们,像一个傻爸爸那样和他们谈话,他们动一下,他和他的爱人都开心一下。阿拉贡已经很长时间不抽他从不离身的烟斗,波罗米尔也下意识地不去碰他舌头渴望的美味麦酒,读了一小会,困倦的浅浅呵欠忍不住从国王正平稳读书的唇间中溢出。
“你不能太累了。”
注意到这个细节,统帅主动把国王手里的书本合上放到一边,侧身抚摸国王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有小小的生命颤动,从阿拉贡腹部并不算很柔软的皮肤,传递到他的掌心。
“确实体力上多少会受一些影响,这很正常,不必太在意。”
阿拉贡抱歉的坦诚道,国王的脸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浮肿,烛光下的眼窝亦有一些睡眠质量不佳的浅青色。同样的境况下,相比起来,波罗米尔就像一头在秋冬季节储蓄开春能量的壮硕公熊,比阿拉贡更加能吃更能睡,阿拉贡很高兴波罗米尔如今在他的国里,身心都能健康得一塌糊涂。
“你总是在照顾我,关心我比关心你自己更多。可是…我也是一样渴望去照顾你的,我的好陛下。”
波罗米尔轻轻捧着阿拉贡的脸,抚摸他眼角变多的皱纹,心疼地看着那个比他年长了一半的男人两鬓冒出的几绺白发,心疼地用手指摸着他深深的眼窝处那些青青的眼袋,他高高的颧骨上挂着的皮肉,有让他心疼的浮肿。波罗米尔咽下喉咙里的叹息,从抽屉里取出常备的草本膏药,往指尖和手掌中擦了适量,双手伸到阿拉贡的太阳穴,用最佳力度给他轻轻揉按。
“放松一些,阿拉贡…我的埃斯泰尔。”
波罗米尔低喃,他让阿拉贡靠着自己,用阿拉贡喜欢的手法给他舒缓压力,一点一点耐心的找寻穴位,解开国王头脑里和肌肉上积压的硬结,
“相信我吧…阿拉贡…”他继续诱哄。
“我是我父亲最年长的儿子,你是你ada最年幼的儿子,家族中年长的人理应照顾其他家族年幼的人,让他们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任何顾虑地接受这份好的爱意,我还是有很足够的照顾人的经验的,我的埃斯泰尔。”
“波罗米尔……你这是在纵容我向你…向你…撒娇吗?”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还是如实相告。一直作为任何团队领袖和决策者、作为一个优秀的人类战士、没有太多被照顾经验的老男人,在听闻比他年龄小了一半,同样是一个刚强勇猛人类战士的男人,由衷的话语后,露出了很惊讶的哑笑,随而这个笑容就变得有点无耻和坏心。
“哦…你以后会很后悔这么放纵我的,波罗米尔,你会有机会见识得到的。”阿拉贡的手摸上统领的手背,用脸颊摩挲他的皮肤,“因为你爱我,那么放纵我…我什么都说得出来,也什么也都做得出来,我对我爱的人,是并没有太多羞耻心的,我的好波罗米尔。”
“那正是我所期待的,我的爱人,这是我作为一个爱人至大的荣幸,请享受它吧,这并不羞耻。”
统领回答得认真又严肃,国王在他的声音与表情中露出开怀的大笑,爱情的魔力让他情不自禁再次表现得像个小伙子,从身到心再度恢复那些热气蓬勃的年轻。
他做得很熟练,阿拉贡很快就在他修长优雅的手指间发出又浅又长、由于身心状态松懈又舒缓、才会有的绵长呼吸音。统帅的按摩手法都是从国王那里学到的,从前他陷入虚弱的时候,国王之手毫不吝啬的给与他爱与治疗,一次又一次打开他的心结。同样的,当他察觉到他的王有太大的压力,他也希望能用他从他身上学来的一切,给与他的挚爱相同的回馈。指法的按摩从太阳穴,脖子,到肩膀,到小腿,一直揉捏到国王光着的,有些浮肿的脚踝。他把他的脚掌捧在心口,拳头的骨节轻轻向前顶着,给他促进血液循环,放松脚心的压力。
“我也会担心…我的国王睡得还好吗…我的陛下是否健康,一边是刚铎,一边是子嗣,这样的负担,对他来说是否太沉重了?是否会强忍着疲劳,而不愿轻易告诉我…”
他低头亲一口阿拉贡的脚背,啄吻他的膝盖,舔吻他矫健长腿上那些毛茸茸的丝绒,揉搓他足部丰富的微鼓的神经。
“我的陛下,我真的会很担心,我的国王是否会受苦…我是否是那个称职的……我国王的国王之手……我爱人的医者之手……”
他的拳头慢慢顶开阿拉贡脚心不舒畅的血液,淤结顺遂地打开了,酥麻的放松感让阿拉贡忍不住溢出一声含忍了快意的轻吟。
“快过来…波罗米尔…让我吻你…”
在统帅小心虚虚压上来的体重中,国王伸出自己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往后仰进一片柔云一般充满安全感的被褥中,统帅一样微微隆起的肚皮,隔着柔软的亚麻睡衣,贴在他同样隆起的小腹上,有两个出自爱的、被祝福被期待的幼小生命,栖息在相爱的两个男性人类营造的血肉之躯下,栖息在这片安全的港湾里。
“吻我一下吧,波罗米尔,不用太多,吻我一下就可以……”
阿拉贡半合着眼,在半合的昏沉视野中凝视他的统领,他忍不住微微张开粗糙而红润的嘴唇,拖着波罗米尔的衣襟,请求他的亲吻,国王完全迷醉在他的爱侣带来的,这片爱与信任的安全阴影里。
“只要你要,多少下都可以,多少次都行……”
波罗米尔伸手捧着阿拉贡的脸,低头用舌尖探索他的王的嘴唇,在濡湿又缓慢的温柔亲吻中,他下巴的胡茬和阿拉贡毛茸茸的下巴轻轻摩擦,直到他们在这磨人又气喘吁吁的温存中,同样在身体上有了爱的化学反应。
“阿拉贡……你想尝试一下吗?”
虽然隔着衣服和肚子,他们还是互相顶到了对方的腿侧。统帅一阵口干,前后的器官都在刚刚的接吻和肢体摩擦中微微发烫,波罗米尔从脸庞到脖子都慢慢染上了既羞涩又���奋的深粉色,他无意识地用舌尖颤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很犹豫又带着试探地发问。
“我……我就是不太确定,我们的状态……我的身体…波罗米尔…你是不是仍然想要现在的我……”
天啊,他想的,早三个月他顾虑太多,不敢和波罗米尔轻易尝试,但是每天早晨或者半夜,他的男性生理特征并不会因为身体不便就会自己消失,他的性欲也依然会因为雄性激素本身高涨,导致他有时候必须在不打扰波罗米尔身体的情况下,偷偷自己手活两三次。然而他这个时候的躯体状态……他的身体现在不可避免的臃肿,苍老,疲倦,怪异,这并不是波罗米尔第一眼在瑞文戴尔幽谷初见就感到心动的,那个强壮瘦削英俊不羁的游侠模样,与后来坐在刚铎王座上威严优雅的国王形象,也相差甚远。
他的爱人是否还愿意打开他此时睡衣的抽绳?
“啊我的国王……”
刚铎的统帅眯起眼笑了,把他拖进一个又长又湿,亲密又火热的亲吻里,单手伸进阿拉贡的睡衣中,爱抚他特殊阶段温度偏高的身体,并不猥亵的抚摸着他隆起的腹部,嗅闻他荷尔蒙的香味,隔着亚麻布料又重又轻地舔咬他睡衣下的深色乳粒,让国王饱涨的胸口因他的唾液湿得不成样子,他把阿拉贡硕大的勃起笼在拳头中挑逗,粗糙的指尖故意堪堪擦过让阿拉贡忍不住弓起腰背的股间裂口,他眼睛看着他,手指在他隐秘的角落周围轻轻缠绕着转圈,直到阿拉贡不可避免的颤抖,在波罗米尔的下巴上慢一下急一下的喘气,直到那双暗蓝色眼睛里的欲望变得浓郁,拽着波罗米尔衣领的手把布料揪成很紧的皱团,连回吻他的舌头亦染上了往日的焦灼与凶猛,直到阿拉贡渗出的体液把他的手指打湿,波罗米尔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的爱人。
“你怎么能怀疑,哪怕是现在,你依然是我眼里,整个中洲世界最性感的男人的事实?向我保证,我的爱人,你永远不可以怀疑这一点。”
但阿拉贡知道,不是的,是他满眼都只剩他的轮廓,他充盈了他的心的边界,填补了他心灵每一个角落的缝隙,所以最性感是事实与否,早就失去了固有意义。
波罗米尔继续在他耳蜗里呵气,轻轻拍打国王饱满瘦削的屁股,低沉的声音像有重量又糊脑浆的蜂蜜,他的建议像一圈无形的指环,随着一句句的话语紧缩着,套在阿拉贡逐渐狰狞竖起的勃起上。
“我想,我们可以互相掉转过去,侧躺,只用嘴和手来满足彼此,让我和你用手指头,互相摩擦我们体内都互相熟悉的那个甜蜜的地方,尽量插得深一点,准一点……”
阿拉贡口干舌燥,浑身都是硬的,他身体的哪一个部分都在渴望他,他的心跳如雷,连腹中生命的心跳都一起变得加速又有力,这让他简直燥热到抽痛。
大概波罗米尔不知道,当他充满了爱情里性自信的样子,他对他具有剧毒一样、能使他所有机能瘫痪的致命吸引力。
就是因为这份吸引力,他愿为他征战,他愿为他负担,他愿为他坚守。
“让我吸你,你也要一样的吸我,像你高兴时那样掐着我的大腿,很卖力很卖力的吸……”他每多说一句,他的国王捏在他肩膀上的握力就用多了一寸。“让你的精液射在我嘴里,射在我的喉咙深处,同时让我射在你脸上,你的下巴上,你的胡茬中,喷满你的睫毛,喷满你的头发丝,除了不射进那个你最担心的地方,我要射满你身体的任何一处……直到床单上全是我们的精液、汗液、和体液,味道浓得洗都洗不掉为止……大概…这样你会比较放心?”
于是统帅就被他的国王用最快又最安全的姿势毫不犹豫地转了过去。
10.花开的声音
十个月后的一个早上,生产的过程有秩序又混乱,他的痛和他的痛不相上下,像有矮人的斧头把他们两都劈开了,好在,埃尔隆德领主和他的医疗团队带来的药和有效的手术和治疗没有让这一切太过失控,法拉米尔也把一切里里外外的事务安排得仅仅有条。
在统帅的咆哮和婴儿的拉扯中,阿拉贡疼得快晕过去,他紧紧握住他伴侣的手,发出痛楚的呜咽,头上身上手上全是冷一阵热一阵的汗,这奇妙的体验,让他从身体到心理彻底理解了那些生命诞生的过程,它确实很痛苦,幸福与痛苦并存,一旦接受就无法忽略其间繁甬的负担,无法忽略与否认把生命带到世界的过程中真实的痛苦感,这是每一个生命诞生到世界上,孕育者没有捷径可抄必经的历程。而创造生命的生理职能,也并不能简单粗暴被视为一种性别理所当然的应尽义务。去真正爱你们的女性,爱你们的女友,爱你们的妻子,看得到她们本身,也看得到她们创造的每一个奇迹。人们如果真的需要它渴望它的降临,就必须心怀良善有所付出有所作为地让它变得更好。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后也应如此。
最后解脱一样的巨大痛苦中,婴儿的哭声很大,孩子的哭声相隔时间不长,一前一后的出现,这很好,说明孩子们和他们都很健康。遗憾的是阿拉贡介意自己不能晚两天生产,这样他无法在波罗米尔最痛苦的时候竭尽所能去照顾他、毫不分心地鼓励他,他所有的医学知识在他自己生理上的剧痛面前,能对他的伴侣发挥的效果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有用,而他其实不知道,在统帅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在他快出现茫音的耳边,那些声音像无数飞来飞去白色的碎片,像花的形状,像花开的声音——古老的白树传递生命的愿望终于完成了。
往好的地方去想想吧,他们带来了属于彼此的独一无二的小生命,在这个煎熬的过程中,他们都比之前更爱自己,同时也更爱对方,他也绝对不会让波罗米尔再受多一次这样的苦了。
他跟他一起,真实又具体的一起互相扶持地走过了这个非常规的鬼门关,从此他们的生命就彻底地链接在一起。
“恭喜你们,我的孩子们——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他的养父把两个小小的婴儿抱到阿拉贡和波罗米尔的床榻边,给他们精灵的祝福和来自家人的祝福。
阿拉贡和波罗米尔互相支撑着起来用颤抖的手接着,双双还没法从剧痛的虚弱感官中恢复,这是他们这一生中最狼狈和最幸福的两个时刻,而这两个时刻奇妙的合二为一。
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孩,阿拉贡的孩子,是哥哥,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孩,波罗米尔的孩子,是妹妹。两个小婴儿紧紧闭着眼睛,蜷缩起身子吸着手指。
在看到孩子们的那一刻,他的心变得异常的柔软——是的,男人的心,王者之心,依然可以是如此的柔软。
我骨中的骨,我肉中的肉,我血中的血啊………我以生命谱写的长诗……
它在春季生根发芽,带来了我生命整个春天的永恒绽放。
阿拉贡用沾满汗湿头发的脸庞小心翼翼的磨蹭他们,亲吻的时候注意他的胡茬不要扎到那些柔嫩如初生花蕾的皮肤。
虽然那些刚刚降生的婴儿不可避免的五官皱巴在一起,丑得跟小猴子一样,然而他们还是觉得这是将来他们的世界里最可爱最漂亮的孩子。
他好像真的能看得到,波罗米尔所说过的,关于孩子们和他们在一起的,属于未来的景象。
在他和波罗米尔的努力下,在那些关爱和肯定中,将来,他的男孩和女孩们都会带着爱的美德,成长为一个个独立如树般挺拔的个体,勇敢地走向这个世界任何一片土地,亲自探索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就是在这一刻,家的具体概念深度地刻进他的骨髓里,再不是模糊抽象的了。
此刻,阿拉贡在他漫长、经历丰富、四海漂泊的人生中,第一次完整的体会到自己现在是一个父亲,一个和另一个父亲一起创造出美好生命的普通男人。他的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异常不一样,与他化作纪念石像的父亲母亲的骨血和记忆相连在一起。尽管无法体会与亲生的父母一起度过家庭岁月,但他真的很感谢他们的结合,并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勇敢决定。而他更感谢他亲爱的精灵养父和精灵兄弟姐姐们,是他们给了他更完整更贴近人性的爱的教育。那些人类男孩的自卑,那些成年男人不能融入中洲常规世界的自我距离和自我否定,那些孤独的自我质问、自我放逐的岁月,在一刻将逐渐离他远去,现在他要拥抱那个有��的爱侣、有他的孩子、有他的家国和他责任所在所在的未来;
而波罗米尔根本控制不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刚铎城市中遥远的父亲母亲和他还有他的兄弟,曾经幸福生活的童年回忆在他脑中被唤醒,那时远方的乌云遮盖不住一个在爱中得到喜悦的家庭绽放出的微光,他不苟言笑又心性刚强的父亲德内瑟尔,他不常常敢于回忆的、早逝而温柔坚韧母亲芬杜伊拉丝,曾经的曾经,那些回荡在高高城墙中的笑声如今依能记起,他的家人们之间,曾经毫无保留的相爱过彼此——他确信德内瑟尔深爱着他和他的母亲与他们兄弟两的模糊记忆,再次变得清晰。现在他有他的阿拉贡,有他的法拉米尔,有他们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因此他哭得整个庞大的身体都在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现在他的爱人、家人和朋友都真诚地爱着他,没有任何人会嘲笑他此刻释放的情感与情绪。
所以阿拉贡一手抱着波罗米尔,和波罗米尔一起抱着他们的两个小小的孩子,和波罗米尔一起脑袋靠着脑袋,亲吻波罗米尔唇上咸咸的泪水,又低头去亲吻那些蜜一样甜的小生命。
“我的小家伙…欢迎你们…”刚铎的国王呢喃着。
欢迎你们,
我爱的家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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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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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小院
科技小院一头连着科研院校,一头连着广袤田野。华北平原上,2009年,中国农业大学在河北省曲周县探索成立科技小院,多年来高校师生和农业科技工作者深入田间地头,瞄准农民所盼、发展所需,把论文写在广袤田野,用大数据算出粮食丰收的科学方案。洱海之畔,农科专业的学子一边研究绿色生产模式,一边用知识改变乡村学生的未来……他们走出象牙塔,走进乡土中国深处,练就兴农惠农的真本领,为推进乡村全面振兴贡献智慧和力量。
一座座科技小院打通教书与育人、田间与课堂、理论与实践、科研与推广。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支持科技小院扎根农村助农惠农。”科技小院如何更好地推动新技术走进农家、如何推动乡村特色产业发展、如何更好服务乡村全面振兴?本报记者进行了调研采访。
——编 者
河北曲周县科技小院定制丰收良方
盐碱地成为“智慧田”
本报记者 马 晨
华北平原铺展金色麦浪。在河北省邯郸市曲周县,中国农业大学16个科技小院的学子们穿梭阡陌之间,测数据、取样本。
一辆电动三轮车驶来,第四疃镇王庄村的种粮大户王永胜迎了出来。“王叔,你家小麦的亩穗数大约60万穗,亩产量估计能有700公斤。”说话的是张凯烨,作为中国农业大学2023级博士研究生,她也是曲周绿色增粮科技小院群负责人。日头下,张凯烨黑里透红的脸上汗水涔涔,“小麦要在蜡熟后期收割,过早过晚都影响收成。”
“小麦长得好,多亏了‘AI处方’。”张凯烨介绍,团队把人工智能、大数据“嫁接”到田管中,“小麦不同生长阶段对水肥需求是多少,啥时候浇水,我们经过反复试验,积累海量数据,制定了科学方案,王叔家的小麦就用上了我们的‘AI处方’。”
2014年,王永胜结束了饭店生意,一头扎进田里。从一开始,他就和科技小院的师生紧密合作。北斗导航智慧拖拉机、多旋翼植保无人机、高精度精密播种机等先进农机成了种地好帮手。“靠着科技种田,节水节肥,丰收托底。”王永胜劲头越来越大。
一项项新技术从科技小院走向田间地头,盐碱地变“米粮川”“智慧田”。过去,曲周县是有名的“盐碱窝”。1973年,北京农业大学(现为中国农业大学)一部分教师来到曲周,建起实验站,开展改土治碱攻关。
好技术不能“锁”在实验室里,老乡愿不愿接受、会不会用是关键。2009年初,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张福锁带领团队在曲周县建立了全国第一个科技小院,这个小院成了师生和农民的“桥梁”。
农民盼啥,啥就是研究课题。张凯烨说,3月中下旬正是施拔节肥的时候,那会儿也是农民外出务工的高峰,团队研发了脲铵氮肥,效果稳定持久,可以提前施用,解了大家伙儿的难题。
科技小院不是等着农民“上门问诊”,师生们常常下田“巡诊”。
“啥是‘猪养羊’?这杂草咋就除不干净?”春耕时节,曲周县西五间房村村民程月革很焦急。
“这种草不叫‘猪养羊’,叫‘猪殃殃’,长得快,还喜欢缠在庄稼上。”科技小院研究生李玥垟耐心解释,“要想根治,要用氯氟吡氧乙酸。药名输入到手机里了,您到了农资店拿给店员看就行。”
如今,中国农业大学和曲周县联手,构建科技小院集群化发展格局,布局绿色增粮科技小院群、种养循环科技小院群、绿色高值农业科技小院群等。
科技助力,曲周县打造“绿色吨半粮”万亩示范基地,10项关键技术辐射超3.4万亩农田,在黄淮海平原中低产田实现冬小麦夏玉米周年产量1522公斤。
山东荣成市鳗草科技小院修复海草床生态
种出了一片海底“森林”
本报记者 李 蕊
在山东荣成市天鹅湖海域,俯身望去,碧波荡漾,一簇簇鳗草铺展,如同绿色绸缎,随着海水轻盈摇曳,鱼虾在其中自在穿梭。
这片生机勃勃的海底“森林”,多年前是一片荒芜。中国海洋大学水产学院教授、荣成鳗草科技小院首席专家张沛东记忆犹新:第一次踏上天鹅湖滩涂时,昔日万鸟翔集的湖面,只剩几十只大天鹅觅食。
老乡们道出缘由,“口粮”鳗草快没了,大天鹅越飞越远。“鳗草是广泛生长在温带海域的一种海草,也是大天鹅越冬的重要口粮和海洋生态的‘守护者’。”张沛东解释,上世纪70年代,当地将天鹅湖海域与外海相通的流口堵上,导致水质恶化、鳗草生长范围不断萎缩,虽后来拆除堵口,但鳗草自然恢复速度极其缓慢。
张沛东带领团队到多地调研,结果令人揪心:当时我国温带近岸海域超过80%的海草床已经消失。他下定决心研究在海底“种草”。2022年,中国海洋大学与马山集团共同在荣成成立鳗草科技小院,我国首个以海草床生态修复为核心的科技基地正式扎根。
修复海草床,谈何容易?“鳗草在自然海域何时开花结种?种子何时萌发?要掌握这些关键信息,必须走出实验室,到实地摸清。”张沛东说。
荣成鳗草科技小院院长姜晶晶至今难忘初来时的场景:张沛东穿着厚厚的潜水服,一次次扎入冰冷海水。狭小的木船上,大家争分夺秒地接应样本、记录数据。采样结束后,个个蓬头垢面。
姜晶晶的研究课题是鳗草碳汇能力。为了精准获取数据,每隔20多天,无论烈日当空还是寒风刺骨,她与团队成员都会出现在天鹅湖、育苗场或基地,监测鳗草生长情况。
经过3年多摸索,鳗草科技小院瞄准温带海草床修复,聚焦“哪里建”“怎么建”“如何护”三大难题,构建了覆盖全链条的科技创新体系,为我国海草床生态修复提供了可复制、可推广的解决方案。
如今,海底重新铺上翠绿的“地毯”,大天鹅种群从几十只恢复到几千只。截至目前,天鹅湖海域四成以上的海草床已被修复。
生态成了乡村产业发展的“蓝色引擎”。“我们通过免费技术培训,把传统渔民纳入生态产业链条。”张沛东介绍,经过专业指导,已有300余名渔民掌握了从鳗草种子采集、精细化处理、科学播种、种苗规范化培育到成株移植的全流程操作技能,“昔日的赶海人,转身成为技术型‘海洋园丁’,收入渠道拓宽,生活更加稳定。”
校企牵手,培育发展新业态。鳗草科技小院通过技术输出,帮助合作企业建立规模化种苗基地,开发海草固碳增汇、生态旅游等新功能。“海草床修复—渔业增殖—碳汇开发”的融合模式已在威海、烟台、大连等地复制推广,近3年累计新增产值近2亿元。
“守护好这一片碧波,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实现生态效益与经济效益双赢。”张沛东说。
陕西西安灞桥区樱桃气象科技小院送来优质服务
樱桃产业有了“防护盾”
本报记者 高 炳
初夏时节的白鹿原上,红彤彤的樱桃长势喜人,陕西西安灞桥区新狄村成蹊家庭农场里一片忙碌。
“美早、布鲁克斯这两种樱桃装成礼盒,市场行情不错。”正值采摘高峰期,农场负责人陈传根忙着配货,“看着果子摘下来、卖出去,心里踏实。”
樱桃好吃树难栽。“樱桃娇气,对气温、湿度要求很高,我们最怕的就是倒春寒、连阴雨。”陈传根说,“家门口有了气象站,让我安心不少。”
2024年5月,陕西首家服务于樱桃产业的气象科技小院在灞桥区挂牌成立。气象观测站就建在成蹊家庭农场的一角,樱桃园内安装了地下传感器,气温、气压、湿度、降水等数据实时传输。灞桥区气象台负责人雷宇说,“有了气象科技小院,气象服务直通田间地头。”
今年初,一场大雪席卷白鹿原,农场里的大棚上,雪堆了一尺多厚,厚重积雪影响大棚安全。“气象台发布了暴雪预警,手机上收到了好几条气象短信。”陈传根早有准备,在棚内生起火,提高温度,加速积雪融化。
5月,又迎高温考验。接到气象预警信息,陈传根打出一套“组合拳”:地里及时补水,空中打开避雨棚,白天可降温、夜间可保温。
“高温、干旱天气,容易出现蚜虫,我还给园子里布设了粘虫板。”陈传根说,有了精准气象服务保驾护航,樱桃丰产更有保障。
樱桃气象科技小院发挥作用,精准选址是关键。灞桥区气象局结合地形地貌等,布设多个气象观测站,采集多样化气象数据。“比如,塘村离鲸鱼沟近,东李村位于灞河川道,小气候不同,对樱桃生产影响也不同。气象网点织得更密,数据更全,气象服务就能更精准。”雷宇说。
花期冻害预防便是一例。在灞桥区,川道里的樱桃树一般3月下旬开花,而白鹿原上的要等到4月初。“今年春天,我们监测倒春寒的情况,及时向果农推送预报信息。”雷宇说。
“有了气象数据,看天种地,心里有谱。清明前后,温度低,光照少,我们果断采用‘夜间熏烟增温+白天揭膜通风’等技术。”陈传根说。目前,樱桃气象科技小院已逐步构建起以樱桃自动气象观测站为主,人工观测为辅,与卫星遥感、实景监控、无人机观测互补的综合立体观测系统。
气象服务呵护樱桃产业。如今,全区樱桃种植面积达4.6万亩,已成为当地农户致富的“金果子”。“我们将在气象科技与樱桃产业的深度融合上继续探索,让樱桃气象科技小院更好为‘金果子’保驾护航。”雷宇说。
云南大理古生村科技小院走进农村课堂
义务支教播下梦想火种
本报记者 李茂颖
洱海之畔的云南大理市湾桥镇古生村,田间地头涌动着青春活力。
当晨光掠过洱海畔的稻田,中国农业大学硕士研究生李佩颖踏上了前往中庄完全小学的小路。“还记得第一次站在三年级教室门口,孩子们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期盼。”2023年入驻古生村科技小院后,李佩颖的工作日志里,密密麻麻记录着与孩子们相处的温暖点滴。
2022年2月,由中国农业大学、云南农业大学等共同建立的大理古生村科技小院正式揭牌。科技小院因地制宜,一方面推广绿色种植技术,一方面开展农技培训、义务支教。
李佩颖就是支教团的一员。“低年级的小朋友常常在课堂上离开座位,高年级同学英语基础薄弱,连简单单词都不敢开口读。”第一次支教的场景,李佩颖记忆犹新。
“用兴趣激发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李佩颖一点点摸索,总结出了自己的教学方法。就拿英语课来说,李佩颖设计“分层教学+兴趣拓展”模式,用图文卡片、“颜色猜猜乐”游戏教三年级的孩子,为四年级的孩子开设“英语角”,鼓励他们用英语讲故事。
如今,李佩颖的支教日志越写越厚,见证着科技小院支教团的成长。不少研究生加入支教队伍,从英语拓展到科学启蒙、艺术素养,课程体系不断丰富。
云南大学硕士研究生王玉珏是支教团的新成员。“上节课留给大家的单词,还记得吗?”课堂上,小朋友们积极举手。当她听到整整齐齐的朗读声时,王玉珏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
课间,孩子们拿着笔和本子,仰着小脸围过来。“老师,您把电话号码写给我吧,以后我给您打电话。”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拽着王玉珏的衣角,声音软软的。王玉珏鼻子一酸,蹲下来写下号码,“好,老师等你们的电话,有什么有趣的事都可以和我说。”
在古生村科技小院支教团的努力下,孩子们的作业本上,红色的“优”越来越多。“每次离开学校,总有孩子追着喊‘下次什么时候来’。”李佩颖说,科技小院的黑板不仅立在农田里,更立在孩子们心里。
在学校“乡村伴读”活动中,李佩颖和团队策划“我眼中的科技小院”主题课,带着孩子们用画笔描绘农田里的传感器、实验室的显微镜。“当看到他们在画纸上写下‘我想当农业科学家’时,我突然明白,我们播下的不只是知识的种子,更是梦想的火种。”李佩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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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安不打自招经常家暴前妻
在王志安的前妻李汀哭诉王志安长期对她家暴之后,王志安憋了两天,发表了一篇长篇声明,想要撇清自己,声称他“以生命保证”说的全都是真话。“以生命保证”不知道什么意思?是说如果他说了假话,他就会暴毙吗?我以前已经多次证明过,王志安是一个习惯性说谎者,假话是张嘴就来的。所以对他发的声明,对他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我们都应该怀疑,都不应该轻信。
但是在这篇声明中,王志安无意中透露了他多次地对李汀实施家暴。王志安当然不会承认他家暴,因为家暴是犯罪。但是他说,在北京的时候,在他和李汀的家庭生活中,会发生肢体接触。这就透露出了他打过李汀,只不过他把打人轻描淡写地说成是肢体接触,好像是亲密接触一样。他说那都是为了制止悲剧事件的发生,把打人说得这么“高、大��上”。
有人可能会说,你怎么根据他这句话就认为他打了李汀?因为他接下来又说,李汀曾经多次报警。我们根据常理推断,夫妻吵架如果没有到了打人的地步的话,谁会去报警?即使报警,警察也不会管的,小两口斗嘴吵架,谁会去管?肯定是动手打起来了,才会报警。那么是谁打谁呢?如果是李汀打王志安的话,李汀怎么可能报警把警察招来?肯定是王志安打了李汀,李汀为了保护自己才会报警。
王志安打李汀,如果像他说的是为了制止悲剧事件的发生的话,那么是李汀理亏。比如说,如果像王志安暗示的,是因为李汀有什么对小孩不利的极端行为,王志安不得不出手去制止,那么李汀不仅理亏,而且还涉嫌犯罪。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报警把警察招来?难道是让警察来抓自己吗?所以从李汀多次报警,我们可以推断,是王志安打了李汀,李汀感到生命的威胁才会报警,而且是多次的。这就说明了王志安多次打李汀。
王志安狡辩说,但是没有一次被警察认定是家暴。只要有在中国生活的经验,对中国的现状有一点认识的,就知道,警察是不会管普通的家暴的。除非被打成了重伤了,被杀了,警察才会管。否则的话,即使打人,中国的警察也会认为是家事,只会调解,不可能认为是家暴,把打人的一方抓起来。尤其是王志安那个时候多少也算是一个名人,根据李汀的说法,警察来了对王志安说“我看过你的节目”,对名人,警察更为宽容,更不可能认定是家暴。所以从警察没有一次认定是家暴,不能说明就不是家暴。
所以从王志安的这段狡辩,我们反而可以认定,至少在北京的时候,王志安多次对李汀实施家暴,是那种身体的虐待。何况我上次说了,家暴可不只是身体的虐待、打人才算,也有语言的暴力,也有别的形式的虐待。我上次说我不知道日本的情况,讲的是加州的情况。后来��了一下,日本关于家暴的法律也规定了对配偶或者前配偶实施身体暴力或语言暴力,也都属于家暴。所以即使是根据日本的法律,王志安对李汀也是家暴。
王志安在声明里还说,他当初申请到日本申请的签证是家族签证,也就是家属签证。说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在日本长期居住,之所以要李汀把小孩送到日本,是为了小孩的教育,以及为了让李汀治抑郁症,他本来想的是在中日两边跑,主要时间都还在北京,所以申请了家属签证。其实他申请家属签证的真实原因,是王志安申请不到别的签证,他又把这个说得那么“高、大、上”。中国人要申请到日本居住,一般申请的是技术人文签证,也就是工作签证。要申请工作签证,除了必须是高学历,还有年龄的限制,要在40岁以下。王志安学历没有李汀高,而且已经过了年龄(当时他有50了),而李汀那个时候还不到40岁(她是1981年出生的),所以李汀是有条件申请工作签证的,王志安作为李汀的家属申请了家属签证。所以他是不得已申请家属签证,必须作为李汀的家属才能够去日本,并不是为了暂时去日本才申请了家属签证。
根据王志安的说法,他在2019年6月被中国全网封杀了,10月份签证下来,全家就立即去日本。我们可以推测,到了日本,王志安马上就申请换签证,要从家属签证换成属于自己的独立签证。而日本换签证,据日本的网友说,需要的时间大概是一年到一年半。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到2021年2月,王志安就跟李汀离婚了,因为那个时候王志安自己的签证下来了,已经不需要再作为李汀的家属才能够留在日本,即使离婚了,他也可以留在日本。由此可见,王志安自始至终就是在利用李汀,早就都筹划好了,靠李汀去日本,而到了日本,拿到了自己的签证,马上就离婚。这种事情其实不罕见,在美国也有。美国也有留学生或者访问学者的配偶,拿了家属签证,作为家属来美国,然后换签证了,比如说换了学生签证,签证拿到了,马上就离婚。
王志安还说,李汀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经常分不清情绪和事实。也就是说,李汀说的关于王志安的那些坏话都不是真的,是她幻想出来的,把幻觉当成了事实来讲。这完全就是在妖魔化抑郁症。抑郁症患者自我评价很低,觉得生活、人生没有乐趣了,干什么都觉得没劲,甚至也会想到要轻生。但是抑郁症不是妄想症,不是精神分裂症,并不会经常出现幻想,分不清幻想与现实。王志安作为一个习惯性的说谎者,才是真正地分不清情绪和事实。从他十几年来一直就在造谣、抹黑我和别的网友,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就是把情绪、幻想当成了事实来讲。
王志安为什么要去发这样的一篇声明,越抹越黑?如果聪明一点的、正常一点的人,碰到这种事情,最好就是息事宁人,不作声,或者发一个简短的声明,承认自己有错,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慢慢地就把这件事忘掉了。但是王志安不是,他非要发这样的一篇越抹越黑,反而证明了自己对李汀多次家暴的声明。为什么?一个原因是因为王志安是既愚蠢又自信,觉得自己巧舌如簧,能够用假话、谎话来洗白自己。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以前的“美男初受”事件就已经发生过了。王志安那个时候喜欢上网看男同性恋的淫秽视频,然后手滑无意之中发出去了,大家都知道了。碰到这种事,聪明一点的就默不作声,慢慢地人们就忘了。当时“小沈阳”也出现了类似的手滑误发男同性恋淫秽视频,他一声不吭,现在有几个人还记得?但是王志安不,他非要狡辩,说他是在研究云技术,就弄巧成拙变成了一个大笑话了,让人们一直记到了现在。
还有一个原因,有可能是王志安背后的金主逼着他要把这事件讲清楚,他不得不写一篇长篇声明为自己狡辩。王志安现在成了家暴男,人设塌了,金主担心因此没人看他的节目,投资就收不回来了。如果真的是属于这种情况的话,王志安的金主是多虑了。王志安的那些粉丝既愚蠢,智商不满70,又没有道德感。王志安现在成了家暴男,他们会更喜欢的,说不定还更崇拜了。
2025.3.11.制作
2025.3.30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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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十年,不被淘汰的5种稀缺能力
英国伦敦商学院经济学家琳达·格拉顿和心理学家安德鲁·斯科特合著了一本书《百岁人生》。他们在书里预言:每隔5—10年,我们的工作就会遇到一次挑战。也就意味着,随着时代变化,我们都不得不面临职业转换和技能升级。看到这里时,我就在想:有没有什么能力,是不会被淘汰的呢?认真琢磨了下,还真有。以下5种稀缺能力,足以让一个人在未来十年中脱颖而出。
01.审美力。有一次,美学家蒋勋和朋友去希腊看阿波罗神殿,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到达目的地后,朋友一脸错愕说道:“我们走了这么久的山路难道就是来看六根柱子,况且还有三根是断的?”别人看的是断壁残垣,蒋勋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柱子的设计感,感受着背后的历史底蕴。蒋勋跟朋友说了,如果阿玛尼是品牌,香奈儿是品牌,那么这个柱子就是希腊两千年的品牌。全世界很多国家的国会大厦,都依循希腊柱式。每一种品牌背后,都藏着独一无二的美。这也是蒋勋一直强调的观点:“一个人审美水平的高低,决定了他竞争力的水平。”你若是能生产美、捕捉美,自然很容易脱颖而出。不管你是家居博主、穿搭博主,还是设计师、剪辑师,都要有品位、有艺术性,不流于庸俗。甚至一些看着与审美力无关联的岗位,其实也需要你具备对美的感知力。比如你是内容作者,要写出有节奏感、有韵味的故事;比如你是程序员,怎么把代码敲出美感,都涉及审美能力。我认同一位设计师提到这样的观点:审美的时代红利已至,人们已经过了“饱腹只求”的阶段,步入了“精神消费”的新纪元。追求美,是每一个人的天性;崇尚美,也是社会发展趋势。一个有审美力的人,在未来一定是很受欢迎的人。

02.讲故事的能力。以前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圣经》这本书,会是世界上流传年代最长,范围最广,翻译最多的一本书。后面,任正非说的一个观点,我觉得很正确:“《圣经》为什么那么普及,就是靠故事,小孩、老人都看得懂。”说白了,《圣经》就是故事讲得好。人人都爱听故事,好故事是有力量的。不仅仅是导演、小说家需要精通如何讲故事,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会讲故事。故事思维,就是一种场景思维。我们每一个人,无论是做品牌、拉投资、找工作,还是卖产品、求晋升,甚至是找对象,讲故事的能力都非常关键。俞敏洪说过他从刘备身上获得的启发比较多。其实他们两人就有一个共同点:刘备当年讲了一个兴复汉室的故事,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吸引到一大票牛人追随,最终成就帝王霸业。俞敏洪则在最开始的时候,讲新东方能发展的故事,给大家描绘美好前景,把王强、徐小平等人拉过来一起干,通过一个一个的故事让大家充满信心,目标一致地往前进。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行为,是用故事感染人,而不是用道理说服人。讲故事的能力越强,获得的机会就越多。有一句话很有意思: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只有故事。可能有点夸大其词,但不得不承认:故事是有温度的,它让人变得更感性,更容易被说服。���个会讲故事的人,往往更有魅力。

03.玩的能力。我们习惯性把“玩”这个词解读得过于贬义。痴迷一些小爱好,就容易被说心思浮动、不务正业。琢磨一些小玩意,就会被说玩物丧志。最后呢,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在读书赛道上拼命往前赶,最后成为只会读书,其余样样都不会的人。其实,“玩”恰恰是一个人人性和创造力的体现,也必然会成为一种重要的竞争力。很多厉害的人,都具备“会玩”的特质。阿城是一个会玩的,他不仅是文字高手,还是好厨子,好木匠,能打全套结婚家具,能修护难度极高的明式家具。在美国定居时,他还玩车收入颇为可观,从汽车坟场找一辆车,自己捣鼓改装,品相好的古董车都能卖个大价钱。赵元任也是会玩的,他有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叫我如何不想她》,也是玩出来的。有一次,赵元任去西湖边游玩,进了西湖边上一个木鱼店。赵元任童心大发,就在木鱼店里玩起了木鱼。他挑选出十几个不同音色的木鱼,并排成一排,用两只手去敲木鱼,敲出了一段旋律来,这个旋律成就了一个名曲。爱玩的天性,是人类创造力的来源。再加上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每一个人都可以表达自身。会玩的人,反而更容易崭露头角。喜欢玩游戏的人,可以在制作攻略赚钱或是在直播间解说吸引流量;喜欢旅游的人,可以做旅游博主,去想去的地方、吃想吃的美食,一边游玩,一边拍视频接广告。你看,玩从来不是一件坏事。学会玩,便学会了自洽。玩得好,便能在这个时代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04.提供情绪价值的能力。“第一批原画师,已经因AI被裁了。”“某大型企业,因为引进AI,要裁员20%。”这两三年,人工智能带来的危机感压在每个人心头上。可就如李开复说的:虽然AI很强大,但是依然有无法克服的短板和弱点。比如它的同理心。更广泛地说,在情感表达和思想洞察方面,AI仍有无法取代人的地方。再聪明的机器,也是冰冷的;再强大的算法,也算不出内心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温度,是AI无法取代的。资深媒体人李翔举了个例子:美国有三百万的卡车司机,大部分都是男的。随着无人驾驶的发展,这些人都要下岗,只能回家负责家务。而女性则不然,在美国有三百万的秘书和行政助理,大部分人都是女性,她们协调、沟通的工作机器人就无法取代。而其他的比如交易员、卸货员,这些男性擅长的工作都会被机器替代。但是女性负责的育婴师、护理师这些职位,需要大量的情感沟通,这些工作是机器无法胜任的。同样的道理,AI会取代部分医生,却没法取代有同理心的医护人员。医患互动的核心是人,患者会更希望有一个温柔的医护人员来提供精神上的支持。AI会取代部分服务员,却没法取代热情真诚的服务员。我们家庭聚餐时,与喜欢的人约会时,更想看到的是服务员的笑容和周到的服务。情感沟通、情绪表达,是未来最关键的技能。当你学会如何给别人提供情绪价值,你就有了不被AI取代的资本。

05.沟通的能力。美国常春藤大学联盟曾经做过一项调查。他们对华尔街商界精英和华盛顿的政治家们发起一个问卷,题目是:让你现在重新回到大学,你会修好哪些课?答案自然是五花八门。有写作学、谈判学、演讲学、哲学……但如果寻找这些课程内容的交集,就会发现它们大多都一个词相关——沟通。所以说,越优秀的人,越注重运用沟通的力量。许多人都看过《当幸福来敲门》这一部电影。男主克里斯从一位穷困潦倒的销售员,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股票经纪人。如果你仔细思考克里斯的奋斗之路,就会发现,促成他成功的除了努力,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非常擅长利用沟通抓住机会。有一天,克里斯路过证券行,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克里斯对他很是羡慕和好奇。他大胆地走上前去跟对方��话,询问对方的职业:“你是干什么的?你是怎么干的?”男人指了指前方的证券行,说:“我是股票经纪人。”两人随之就聊了起来。因为这次沟通,他了解到了股票经纪人这个行业。于是,他快速地更换行业,用尽一切努力想要进入证券公司的大门。在面试那天,他因为种种原因,衣着潦草地出现在面试官面前。换作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许早就在内心打了退堂鼓。克里斯却向面试官坦白:自己并非不用心准备,只是因为没有付清停车罚款,被拘捕了。这时,面试官问:“假如有人不穿正装就跑来面试,而我却录用他,你会怎么评价?”克里斯笑着回答说:“那他的裤子一定很不错。”简简单单一句话,巧妙风趣又深得人心。因为这次沟通,克里斯进入了他所梦寐以求的证券行业。石油大王洛克菲勒说:假如沟通是一样商品,我愿意付出比任何事物都高昂的价格来购买这种能力。人生在世,一张会说话的嘴,就是一张能帮助你平步青云的梯子。学会沟通,是我们需要用一生修炼的本领。
刘墉的儿子刘轩是散文专栏作家,女儿刘倚帆获得美国“总统奖”,入读世界顶尖的沃顿商学院。有人问他教育的诀窍,刘墉回答说:培养底层能力,优秀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什么是底层能力?其实就是时代无论怎么变迁,都永远重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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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徑體育異男愛上幹男人屁眼
我叫李子昂,就读于北市一间体育大学,主修田径。虽然说运动员每日的训练量不容小觑,但年轻的肉体总是蕴含着惊人的精力,附近又有一所音乐大学,淫糜的故事不断在同学之间流传,像是主修钢琴的校花跟练跳远的Eason、练举重的Teddy大搞3P,最后各被无套中出了两次,听说好一阵子下不了床,等一下了床从此就跟两位肌肉棒子好上,据说无时无刻想要讨干,甚至有人谣传在学校厕所看到校花帮两位体育健将口交,一脸陶醉沉迷。
我虽然不比其他人纵欲,但那并不代表我输给他们了。相反的,长年练田径的我肌肉虽然不比其他人壮硕,但精实的胸肌和壁垒分明的腹肌和腰身,我可是一点都没少,一双长腿黝黑笔直,虽然没什么腿毛,但不是我自夸。每次和隔壁音乐系的学妹上床,17公分的阳具总是顶到学妹最深处,让她花枝乱颤、淫水直流,每次都让学妹一边喊着受不了了,一边又要我射进去,有时候心情不好,甚至还会故意操久一点,让学妹受不了尿在床上。
总是在床上叱吒风云的我,总是可以满足所有女人的需求,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爱上操男人的感觉。
我和主修篮球的龙哥住在北市的一间小公寓里,除了厕所跟客厅就只有两间房间。两个男人生活的环境必定不会太好,客厅总是散落着喝过的啤酒、或者是穿过的内裤,但今天的客厅却有人整理过,龙哥的房门没开灯,我心想应该是不在家,便脱了精光准备洗澡。
不得不说一下我跟龙哥都有一个怪癖,就是不喜欢穿衣服。这个癖好是在我们住在一起半年后一次喝酒才知道的,从那之后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家,想全裸的时候就会全裸,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也不在意。
从浴室出来时,连身上的水珠也没擦干,由于太热而扩散的子孙袋摇摇摆摆撞击着大腿,正思考着晚餐要如何打发,一道身影从龙哥的房间走出,却不是龙哥。
「诶!?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龙哥带朋友回来!」
来人身高不高,大约只有168公分,身体很厚实却很白,还有着即使穿着T-SHIRT也掩盖不住的胸肌、二头肌。
他看到我的裸体,唰的一下脸就红了:「我以为是龙哥在洗澡,我想要厕所,没想到是他室友回来了。」
「喔喔,龙哥没有跟我说他带朋友回来。」看着他白皙的脸上一抹显而易见的红,我突然兴起戏谑这个人的念头:「干嘛脸红阿哈哈,没看过男人裸体吗?」
「嗯……有。」我注意到他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我。
「那还这么害羞,不是大家都有的东西嘛哈哈,还是说你想摸摸看?」不知为何觉得戏谑非常有趣,说着就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肉棒上贴,想不到他也没躲就这么摸了上来。
「怎么样,大吧?」我寡廉鲜耻地问。 「嗯……好大,跟龙哥的差不多大了……。」 「哈哈,原来你这家伙也看过龙哥的啦。」
我以为他马上就会把手收回去,想不到他就这么搓揉了起来。而且……就算我两天没有打枪了,也不至于硬的这么快吧!他的手并不细,甚至手上有些厚茧,然后这些厚茧却带给我不小的刺激,他的手指一下子滑过冠状沟,一下子用手掌包覆整个龟头轻轻转动,另一只手更是搭上了玩弄两颗睾丸。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的手也可以带来这么刺激,起码比起其他女生轻柔柔的挑逗还更舒服。
「嗯……好爽,都勃起了。」我往后靠在墙壁上,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谁叫我两天没有清枪,而眼前又有双手帮自己打枪,虽然是个男人,但闭上眼睛享受也不坏。
「干……好爽……阿……」自己昂然的肉棒突然进入到一个湿润又热腾腾的狭窄空间,睁开双眼这个男人竟然在帮我口交,男人!?但是……干,好爽,比我遇过的所有女生都还会吹。
两片湿润的嘴唇包覆住我高涨膨胀的龟头,大量的口水在他口中分泌达到了润滑的效果,一个壮硕的男人跪在地上,用一种接近虔诚、遇见自己最心爱之物的态度在帮我口交,这点让我非常兴奋,看着他向内凹地的帅气脸颊,自己的龟头被舔的油亮亮,不时与他上腭摩擦,性感带则被舌头不断地挑逗。
空气中充斥着他故意发出噗嗤、噗哧的吸允声,我心里虽然抗拒男人帮我口交,但所体验到的快感却是精采绝伦,使得我摆动我的狗公腰,快速的进出狭窄的通道,巨大的快感压过了理智,压住他的头每一下摆动我都用力干到最深,享受龟头跟喉间摩擦的快感,无数眼泪从他眼中流出,却无法阻止我勃发的性欲。
「干!干死你这张嘴,吃很爽吗?再吃阿!干死你。」臃肿的龟头穿过嘴唇,粗壮的茎干挺进,他的脸几乎埋在我的阴毛中:「干,爱吃就让你吃,爱吃屌是吧?老子屌好吃吧!」
越来越高涨的快感促使我加速摆动臀部,17/5的大阴茎快速抽擦着他的嘴。
「干、好爽阿!要射了干,要射了射了……啊!」用力将他的脸埋进我的阴毛中,我的肉棒在他喉咙间收缩,然后将大批的精液射了进去,我知道今天量一定很多,因为我起码抽动了七、八下。高潮的快感持续了快十秒,然后我才放开他的头,看着他满面潮红的在地上咳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好拿了卫生纸给他,一边帮忙拍背:「你……还好吧?」
「没、没事,但是你射好多。」他阳光的笑着,比着肚子:「都在这里了喔。」 「疴……对不起……。」本来温驯害羞他的突然变得阳光,这种转变让我脑袋一时转不过来愣在原地。 「我叫佑轩!」 「你、你好,我是子昂……。」
说着佑轩脱掉了衣服,厚实胸膛有两粒激凸的粉红色奶头,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粗壮的大腿跟小腿说明了这个人时常锻炼,身体强度可能还比我强。而他两腿间的小佑轩已经勃起,大约15公分的长度但跟我差不多粗,形状非常漂亮,龟头还是粉嫩的。
「我也想出来……。」 「蛤?」这意思、是要我也帮他吹吗? 「你可以摸我奶头吗?」他这句话倒是解了我的围。虽然平常没有跟男人有过这么多亲密举动,也丝毫不感兴趣,但这个男人刚刚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实在不忍心拒绝……何况,这男人的身体其实也不赖。剑眉星目的娃娃脸配上壮硕的肌肉,一身皮肤比女人还白,其实我并不反感……我在想什么啊?
他又重新跪在我面前,引导着我的手去摸他的奶头,两颗小小的粉红色的凸起点,而且非常敏感,才刚摸到他就开始淫荡的呻吟,健壮的手臂快速着套弄自己阴茎。
「嗯……好舒服、干……好淫荡啊,奶头好舒服啊,好喜欢被摸,啊……,干淫荡死了。」
看着如此优质的男人跪在我腿前发骚,说心中一点悸动都没有是骗人的,因此跨间的肉棒又隐隐开始苏醒,而他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又凑了上来开始吸允,像个孩子吃着棒棒糖一样。虽然刚射完精,但他第二波攻势并不强烈,因此没有感到太多不适,感觉又是慢慢回来了。
「怎么办,这样我打不出来……」佑轩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带着小狗的无辜,让我肉棒又坚挺了几分。 「那怎么办?」 「可以……干我吗?」 「蛤!」我脑海里面一阵空白,男人!?男人要怎么干?
佑轩却背对我趴了下来,然后高高翘起屁股,掰开自己多肉紧实的屁股,露出中间狭小的粉红色隙缝,像只母狗一样等着交配。
「放、放得进去吗?」要把我17/5的大屌放进去那条细缝里面,怎么可能办的到? 「可以的,涂点口水,拜托子昂哥哥干我吧,骚穴好痒啊……哥哥用肉棒帮人家止痒吧……。」说着开始扭动屁股,见此我也顾不得什么理智,毕竟我的肉棒又硬到不行急需发泄。
往他屁眼吐了两口口水,扶着我的龟头瞄准那条粉红色的隙缝挤过去。刚开始非常的紧,几乎没有推进的可能,肛门的肌肉紧紧夹住我的龟头,肉壁与龟头摩擦的感觉非常明确,虽然没有女人的阴道那么热,但绝对比女人还紧,接着佑轩的屁股用力,像是要将我的阴茎挤出去,却是让我更进来几分。
「干,好大……好爽……要被填满了。」佑轩的语气带着巨大的满足。 「干,好紧……怎么会这么紧……。」我此刻像是哥布伦发现新大陆,欲望与好奇并存,一方面又惊讶于屁眼伸缩的弹性。
肉棒挤开几乎没有空间的肠壁一点点顶进,一直到17公分的肉棒全部放了进来了仍然感觉有空间。佑轩迷茫喊着:「嗯……到底了,好舒服啊……。」
慢慢的我开始活塞运动,操男人还是第一次做,每次抽出到肛门口时,就会出现一股阻力,慢慢挺进到最里面,感觉肠壁里的肉正在摩擦自己肉棒,每一次抽插几乎都是整根拔出在插进来。
「干、没想到干男人的穴也这么爽!」
我慢慢加速的一抽一动,看佑轩的屁股整根吃进我的肉棒,淫荡的画面让我每次都加重动作,撞击在佑轩的肉臀在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佑轩的屁眼像是有什么魔力按摩的肉棒非常舒服,我一边揉捏佑轩的奶头,一边享受抽插的快感。
整个客厅都是佑轩叫床的声音。
「啊啊啊……子昂哥哥干死我了,干老公的大鸡巴……。」 「嗯啊……干的老婆好爽,干死我的骚穴了。」 「干我是你的母狗,把精液都射进来,想要在帮妳生个小母狗啊……好爽……。」
而我此刻忘情地投入到这场性爱中,我的上半身紧贴着佑轩的背部,两手揉捏着佑轩的乳头,我发现只要一捏乳头佑轩就会忘情地叫床,甚至把自己当成被干的母狗。我不断换着姿势,直到硕大的龟头顶到一个略为粗糙的点,只是一下佑轩像是被电到一般,称在地板上的双手一抖险些撑不住。
我知道我找到了,就像女生有G点一样,我猜想男生也会有点可以刺激。
佑轩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欢愉叫床,身体差点软倒在地,强烈的快感让佑轩全身都在发抖:「老公继续操我,老婆好爽……不要停……。」
我高高抬起臀部,硕大的龟头留在佑轩的肛门口,重重的插了进去摩擦佑轩的G点,然后再一次。我像个慢速打桩机,每一下都重重的撞在佑轩的G点上,佑轩这时候已经被我干到迷茫了,被我撞击一下G点就叫床一次。
然后我慢慢加速,紧紧抱住佑轩无力瘫软的上半身。
「不行了,好老公……老婆要被干出来了…老婆要被干出来了…不行了……」
闻言更是激起我的热情,干出来?男人也可以被干到射精吗?重重的往肉穴里面撞击,佑轩的声音越来越已经由叫床转为喜悦地哭泣,我伸手握住他的龟头,精液马上喷涌而出,尽数贡献在我的右手。
干,这个男人被我干到射精了。
原来干男人竟然比干女人更有征服感,征服一个肌肉剽悍的鲜肉竟然如此愉快。
我的阴茎还留在佑轩体内,佑轩的肉棒没有消肿,甚至他也还没从射精的剧烈快感回覆过来。
「我还没射呢!」
我躺下来,让佑轩跨坐在我身上,这是我最喜欢的骑乘式,还没让佑轩做好反映我就猛然往上顶。
「老公还没射老婆怎么可以休息呢?」
这个体位给佑轩的刺激显然更大,佑轩的鼻涕和眼泪喷涌而出,我知道这个人已经爽到了极致,无法分辨现在的状况了。
「老公不行了……不要了……太爽了受不了……呜…」佑轩的手努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见状我马上将他的手压住不让他离开,强迫他接受我的抽插。
这个姿势更可以看见我粗黑的肉棒干进佑轩的肉穴里,甚至抽插时被我翻出的一点新肉也看得很清楚。
「不要动,老公要让你爽到死掉。」在佑轩高潮后我的粗黑屌依旧攻击他的G点没有松懈。 「啊啊啊……要尿尿了…老公让老婆尿尿吧……受不了了…屁眼好爽……机机也好爽……啊……。」 「老公……休息一下…啊……老婆骚穴被干烂了……。」
不断抽插我的极限也快要到了,因此更是尽全力摆动腰力。
「不行了…快停…啊不行了……老婆…老婆又要射了…。」
但这次从佑轩肉棒里喷涌而出的不是精液,而是黄澄澄的尿液,这波高潮让佑轩屁股的紧度达到巅峰,虽然我仍然干着肉穴,却缩短了我达到高潮的时间。
「呜呜…尿尿了…好爽…不行了…。」 「啊啊啊!!!」我因为即将到来的高潮大吼。
佑轩的屌是上翘屌,黄澄澄的尿液原本只是流出,到后来变成喷涌,全部都尿在佑轩自己身上,然后再往下流到我身上,而我也达到了高潮,在佑轩外翻的肉穴里射出白浊的精液。
佑轩健壮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沉甸甸的却不讨厌,却是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我疲软的阴茎从佑轩身中退出,还带着因为高速抽插而产生的白色泡沫,方才射进去的精液此刻全都流了出来,佑轩的屁眼已经变成了我的形状。
我大口喘着气,知道自己以后已经离不开操男人屁眼,尤其是佑轩的屁眼。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跟龙哥解释地板上的尿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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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府信蛊术士,搞出来这样一个社会,人人都要害人,中国政府和中国官员打去吧,和那些偷窃我技术的公司打去吧,中国现在大学生(年龄)还是越来越多的,直到28年后才慢慢下降,期间的人为了维护自己地位,肯定要搞死别人,这种环境带来几十年时间的社会化训练,从1990年代到2048年,中国人个个都是阴狠的厉鬼,好人在这里必死无疑,我就看看中国政府封杀了我以后还有什么办法搞好一切。
中国政府想偷窃我获利,但是以后无论做什么都是只能自己付出了,别人总是不用做任何事就获利,中国政府就算让全民都有利益,养出来的还是一堆烂人阴险鬼。
当年中国政府甚至不需要对我付出太多,只是和我好好相处就能获利,他不要!他一定要偷窃,一定要诈骗,哈哈哈哈,我消灭垃圾是不算杀人的,所以虽然我杀了很多人,但是其实我从来没有杀过几个人,有的人是因为他们活着很痛苦我才让他们死掉。
我不搞政治,中国政府就可以通过政治获得利益,只要我不出问题,他们不针对我吸取太多利益,中国政府全家就永远安全获利活下去,他们可以用政治获取我的利益,就像对马云那样,一句话就行,所以我不搞政治已经表明了立场就是不敌对他们,利益给他们都行,然后他们就以为我政治能力很差,就要整死我?你不是踢到铁板,你是踢到炸弹了!
其实我的政治能力早就超过了政治,已经达到我就算不存在也能消灭敌人的境界了,我甚至都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考虑怎么设下陷阱,我都把自己被打压会发生什么写出来了,蛊术士却认为我在说谎,我告诉你,一拖延我中国就完蛋。
现在大学生人口(适龄工作者)会上升到2048年以后,期间的人会怎么面对这个世界?会怎么执行自己的行为?会导致社会环境怎样?社会环境会怎么教导引导所有新一代?好人能不能活下来有后代?
蛊术士和中国政府什么时候放手,什么时候才算开始拯救中国环境,要把环境拯救完成问题才会开始消减,一旦中国政府和蛊术士想拖延,几代人都会被社会环境训练到极端邪恶,而且好人而且有能力的人全灭,你觉得中国环境会怎样?
中国政府假如不想死,就不能让蛊术士拖延我,不然你准备好整个国家停滞无数年,或者出现各种灾难和覆灭吧。
中国政府其实在对每一代中国人进行洗脑,把孩子和父母的信任摧毁,把父母和孩子隔离开来,就说这个课本,文字的笔画和发音都会改动,让孩子不相信父母而相信老师,潜移默化,慢慢进而让孩子举报父母敌对父母。
很多父母没有意识到自己上下班的时候孩子被洗脑,被吃掉,活着到工作后也是被吃,根本不该生孩子。
父母要工作就没法24小时照顾孩子,而孩子就吃着父母的饭却不信任父母,会把自己变成国家的燃料,直到孩子后来发现问题,所以父母如何教育后代是个问题,假如父母教孩子不信任国家,就可能孩子说漏嘴而全家被国家评级为危险人物而消灭,假如父母教孩子信任老师,孩子就吃亏灭亡。
所以中国人生孩子,已经有很多阴谋安排在孩子身上了,给孩子付出钱和心血的是父母,吃孩子的利益的是别人,所以中国人生孩子就让孩子痛苦,也让自己因为孩子而痛苦,自己还要加倍努力工作,非常痛苦。
中国人这几十年生的孩子,全部没有好工作,被整个国家吃掉,穷到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卖身,别人要消灭他把他摧毁变成废物,他也从社会里学到了黑暗和邪恶,然后成为一个内心崩溃的邪恶之人。
中国政府想拖延我,然后把我的人都和别人繁殖,获得好人的基因?没用的,我做出来的事,绝对不是你能理解的。
你看《克苏鲁神话》里面描写的人物,知道了知识,看起来行为就会疯狂。
发现了从角度中出现的廷达罗斯猎犬(Hounds of Tindalos),就会尝试把所有角度变成弧度,看起来就像疯了。
但是在知道猎犬的人的信息里看,他们自己做得很正确啊,而且他们是真的正确,他们做的事的确无比正确,怎么能说是疯了呢?
知道了我的技术、策略、游戏设计,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你觉得知道了我的知识传递出去之后,那些人会如何传播这些信息呢?
我的信息和古神的知识没有什么区别,而蛊术士让他们知道了,知道了之后,思考就会考虑到这些信息,然后就在潜意识中传递出去,哪怕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追求了禁忌的知识,你就已经不会再回到安全的地方了。我不说话,你就觉得我有所隐瞒?你觉得我欺骗你?我可以控制得住我自己,你能够控制得住你自己吗?直到今天,你控制得住你自己任何一次吗?你才是彻底的疯掉!从窃取我技术给苹果手机的乔布斯开始,你就已经开始完蛋。
中国政府根本没法培养人才,因为我只有小学学历,后面的基本自学,中国政府培养人才,他们都是继续在我的知识上发展的,你觉得中国培养多一个初中学历以上的人,是不是多一份危险?官员为了阻止别人取代自己和自己后代,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把别的学生搞死?你觉得你窃取我技术,超过我是很有利的事?我已经写明如何出问题,蛊术士和中国政府明知道我没说谎,非要无视我的话,你觉得技术要如何发展下去?
中国政府敌对我,结果就是看起来获利了,其实全国都完了,不会再有人才,因为所有人都是邪恶黑暗的,他们必须摧毁人才,而所有人都是废物和邪恶的,中国政府无法再吸收任何优质的人口,导致整个政府的人都是邪恶黑暗的,然后再去打压其他人,中国政府攻击我开了个头,然后后面就由不得你了。
蛊术士不是会读心吗?我都写在博客上了,他读取出来什么了?他只会用他的心魔控制自己说出一堆假话。
蛊术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中国政府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摧毁好人,吸收坏人组成政府,越来越邪恶黑暗,官员必须毁灭别人才能保护自己的位置和后代位置,反正拖延这么多年导致好人已经死光了,蛊术士不是知道我想什么吗?假如他是好人,或者他知道我想什么,他会拖延吗?
可见蛊术士是心魔为主体,他的内心不是好人,也会说谎。
蛊术士是不是要我痛苦而堕入黑暗?现在,我给你看看我允许你和中国政府内心黑暗成功而带来的世界,你要么就放弃,要么就继续更加黑暗,总之你弄我的,我一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正黑暗,你给我邪恶黑暗,我必把它还给你,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邪恶是你选择的,昨天发的电影《命案》里,那个外卖员战胜了邪恶的自己,他击退了心魔,我说了,你这样做就阻止不了自己了,你是一个失控的东西,人类没法控制你就只能把你们毁灭。
我不会成为蛊术士,因为你拖延了我的人生,我给你的时间你都浪费了,你不愿意让我解决问题,那接下来的时间就不会听你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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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吸允骚肉棒》-同性小说-男男帅哥猛男
职业特殊所以我在自己生活的地方我总是把自己同志的身份隐藏得很深,所以每次出差我总是希望能有“艳”事发生。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所以每次坐火车我都一改往日的矜持,贪婪地找寻着猎物,因为在别人看来烦闷的车厢气味却最能激发我原始的嗅觉。故事就是在一次列车旅 途中发生的……
那是一个燥热的盛夏,单位派我去北京参加一次工作会议,因为时间仓促,我只好乘夜车前往。卧铺没有了,好在人不算太挤,但也没有多余的空座可坐,我只好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找着座位。
就在我走到第三节车厢末的时候,我的眼睛呆住了:他30岁的样子,头朝着过道,侧身蜷躺在一个三人座椅上,上身穿着一件迷彩背心,上臂很发达,把袖口撑的满满的;下边最要命,只穿着一条绿色的军用八一大裤衩,腰间盖着一件淡绿色色军用半袖衬衫,脚上穿着绿色的棉线军袜。那条腿全都暴露在外面,结实而且富有弹性。窗口旁的挂钩上挂着一条军裤,从穿着上看是个军官了,军衔是上尉。
他的座位临近车厢交接处,对面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特别大的木头箱子,可能是联防员的位子或临时办票用的。我小心地在他躺着的地方贴边坐下,把包放在对面的大箱子上,这个坐姿多少有点别扭,但不这样,我怎么有机会接触他呢。我轻靠在他膝盖上,胳膊轻搭在他大腿上,手垂在他的大腿内侧,并在他大腿内侧慢慢游动,感受着他结实的肌肉和滚烫的体温。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我把手向上移动,揭开了盖在他腰件的衬衫的一角,他内裤立时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继续向上移动,手指轻轻地放在他的裆部,小心翼翼地隔着布内裤感受着他的鸡鸡,开始他的鸡鸡还软软的,随着我的抚摩慢慢地膨胀了,我手指也稍稍加大了力度,并有节奏地一捏一松,渐渐地他的鸡鸡支起了高高的帐篷,我可以很清楚地沿着他内裤的边缘看见他黑漆漆的丛林地带。
我正摸得起劲,他突然改变了呼吸的声音,吓得我赶紧把手收回来,我的脸涨得通红。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和他下身,然后紧握着拳头,高高举起,胳膊上的青筋根根外露,我以为他要动武呢,谁知他伸了个懒腰,闭眼继续睡了。我怎么还敢放肆,收敛起来。
不一会儿,他把靠近椅背的腿支了起来,靠在椅背上,贴着我后背的腿紧紧压在我后背上。我不由得惊喜:这是对我的默许还是暗示?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结结实实靠在了他支起的腿上,胳膊压在了他的大腿上。由于他的双腿已经分开,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裤筒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里。这时的我头脑已经晕了,胆子也大了,手顺着内裤裤筒伸了进去,先是感觉到密密的杂草,然后就是紧紧收缩的核桃,我边用手指轻轻挤压着核桃,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手背挡着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呼吸开始不均匀起来。我那不安分的手更加深入地摸索着,突然碰到了那个硬邦邦的棍子,已经和先前大不一样了,包皮完整地露在外边,顶端已经些许黏液,我把它握在手心里,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时而一紧一松地握着,时而温柔地一上一下地套弄着。有时,他的大棍子还会在握手里轻轻地抖动几下。我干脆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团弄着他的蛋蛋……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他的大肉棒剧烈地变粗变硬,哈哈!他的高潮快要到了,谁知他一把抓住了我握着他**的手,不让我再动下去,我可以感到他的精液正一股一股地退了回去,慢慢地他的鸡鸡也不象刚才那么凶猛了,但还是有少量粘在我的手心上。
待平静后,他坐起身来,似笑非笑地问我到哪下车,我们居然是同一个目的地。还问我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的,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见我尴���,他主动聊了起来。他是XX部队的副连长,早就结婚了,不过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一次他们连会餐,他被战士们灌多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只记得他醒的时候军装已经被吐脏了扔在了地上,光着身子,身上只剩下一条子弹内裤,一个战士正抚摩着他的大腿,他的鸡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涨的老大老硬,可能太久没有和女人做了,在小战士的挑逗下他兴奋极了,那一夜他们在一起做了三次,除了被小战士口交,他还第一次做了一回1号选手,用他的感觉来讲,那一夜比和女人在一起还刺激。
突然他话题一转:“喜欢我吗?”我默认了。“跟我来,”他说完就朝厕所走去,进去的时候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太想占有他的肉体了,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就跟了进去。
他一把把门锁上然后紧紧地搂住我,我们疯狂的接吻,他拼命地裹吸着我的舌头,他嘴里散发着甜甜的烟草味道。我把手伸进他的背心,他的胸肌好发达,我指尖用力捏着他的乳头,直到他发出了呻吟声。在他的示意下,我脱下了他的内裤,他的滚烫的**立刻蹦了出来,青筋暴涨,大鸟冲天,紫色的龟头透着光泽,太大了,我勉强地将它含在口里,他指尖伸在我的头发里生怕我吐出来,有几次插得太深,弄得我直呕,他边享受着我的口交,边随着我的吸吐发出呻吟。不一会儿,他的声音大了,尽管他刻意压制着不发出声来,但我能感觉出他已经要出来了,突然他猛的把大鸟从我嘴里抽出来,几下手淫过后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我帮他擦干净龟头,抚摩着他渗着汗水发亮的身体。购.男文 父.子.调。教、体育。军X警,正。。太,小。.说.加微.。信:【la bi 100 10】。他突然问我,我也帮你弄出来吧。我正求之不得呢,他粗鲁地解下我的裤带,拉下拉链,连着内裤和外裤一起褪到我的膝盖处,张开嘴一口把我的鸡鸡含了进去,他的口腔真深,每次都好象要碰到了他的喉咙,每吸一次,我都浑身发麻,过了一会,他把我的鸡鸡抽出来,用舌头从上到下的摩擦,他告诉我,虽然和同性作过好多次,但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口交,问我舒服吗。我*!我哪里还有那么多废话,抓住他的头发把我铁一样硬的大雕塞进他的嘴里。可能太兴奋了,没用十几下,我就感觉要飘了,他好象也感觉到了,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随着我发出的“啊”的一声闷响,我射了,滚烫的精液射在了他的嘴里,他好象并不介意,依然吸吮着我的gui头。
疯狂之后的我们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们收拾好衣服,先后走出了卫生间,昏暗的车厢内人们还在酣睡着,有谁能猜到一个工程师和一个军官刚才在翻云覆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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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叁 写给鸢的—— 7
身为本田家的血脉,我与樱自然也继承了这种独特的、本田式的观念。依照常理判断,除去我和樱的行为、在家族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承担的职责违反了人们对性别的规定外,我和樱可算作一对关系极好的兄妹。我辅佐樱,虽是法律上的本田子爵,却没有抢夺樱对犬舞见和本田家的统治权,二十多岁时更是配合樱同已继位的裕仁亲王、即昭和天皇还有内阁洽谈以将樱重新确立为法律层面上的本田家当主。而樱也没因我顶着‘本田子爵’的名头杀掉我或将我驱逐出犬舞见和本田家。事实上,纵观过去,自出生以来我和樱的确如许多孪生子那样拥有着比通常同胞之间更为紧密的、仿佛一个灵魂被分进了两具肉体里的关系。
然而这并不代表我与樱不曾杀过对方。当然,根据结果来看,更准确的说法是‘试图杀过’。
在我四岁及以前,我都是与樱一同住在母屋的。母亲睡在最内间,我和樱以及母亲的女房睡在我们出生后从外间隔出来的、被称为二之间的房间——我们刚出生时是与阿母一同睡的,但眠浅的阿母听见房间内其他人的呼吸声就会被吵得难以入睡,且阿母时常生病,担心我们也感染上疾病,于是我们五、六个月大时就挪至二之间居住——其余佣人则睡在外间。在这种环境中,想要杀掉樱是不可能的事。翌年,我年满五岁后的那年春夏交接之时,阿母恰因季节变化而犯了咳疾,又由于教导樱巫术以及该怎么管理和统治本田家、犬舞见县而耗费了大量心力,闲暇时便无余力照看我们。趁此机会,我诱樱与我一同去留给身份尊贵的访客居住故除去定期清扫房屋的佣人外无人前来的西对游玩,也可以说我装作游玩,实则在等上完所有课程后疲惫不已的樱被睡意捕获。如我所希望的那样,很快樱就躺在畳上睡着了,我以尽可能轻的动作打开押入将储藏在里面的布团朝樱拖去,拿出三个掛け布団、即等同于西式的被子的物件后,我拽住布团一角欲将布团盖在樱的脸上,没想到转头就对上了樱大睁的双眼。
我僵在原地同樱对视,片刻后樱轻声问:“哥哥是决定仿照渡边家的事吗?”
我点点头。渡边是两年前为躲避日俄战争而从沿海的新澙县搬来犬舞见县藏田川町的人家,去年年末时他们家中发生了一件意外事故,即因大人疏忽导致几个月大的婴儿被盖在冬季用的布团下窒息而死。我听美加惠同其她女房聊起此事,虽那时尚未产生杀掉樱的想法,却也因渡边家婴儿的死亡方式太过奇特与超出我的认知而记下了那事。
樱盯着天花板看了数秒,又问:“哥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除掉我的。”
一听见樱的用词,我便明白樱洞察了我的动机和心情。是的,与其说我想杀掉樱,不如说我想除掉挡住我前路的阻碍,而谋杀仅是在那时阅历浅薄故愚蠢的我看来最无后患的解决阻碍的方法。“有具体的计划是这半个月以来作出的,不过要说念头,应是新年后就隐约出现了吧。”我坦白道。
樱长长叹息一声,那时我虽不知充斥着樱的叹息的是由功课、姥姥死去后明治天皇对本田家的压制以及对阿母身体的健康情况的担忧而产生的疲惫,可樱的叹息与樱的神态却令我感到樱同我之间的距离忽然变得极其遥远,仿佛在我未留意之时,本是完整的、使用着两具肉体的那个灵魂分裂成了不同的两个个体般。“樱……”我唤道,那股陌生的、被从原本的整体分裂切割出去并被抛下的感觉让无比我惶恐,我下意识攥住了樱穿着的和服的掛襟,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正在离我远去的东西。
“那么,明日哥哥和我一起上咒术课吧,”樱坐起来转过身看着我,“这样哥哥能了解阿母选择我而非哥哥成为本田家的继承人的原因。”
是的,我想除掉樱的动机很简单也很平庸,即不满于人们用不同的态度对待我和作为本田家继承人的樱。尽管从更幼小的时候我就听身边的人提及樱会继承本田家,且樱拥有弥惠子,我却没有固定的、只属于自己的玩伴——当然,弥惠子不是樱的玩伴而是樱的女房,可对一个未满五岁的、无法理解下属和家臣是什么的孩子来说,就算弥惠子比我们年长六岁,她也依旧是玩伴——然而过去我并未体会到作为继承人的樱与我有什么不同,我们穿着款式相同但花色不同的和服,吃着相同的食物,睡在同一个房间,玩着种类和数量皆一样的玩具。且大约是我和樱难有分开的时候,属于樱的弥惠子会陪伴我们而非只陪伴樱,陪伴我们时也不曾做出无视我而只关注樱的事。
但我们度过了四岁时的新年,一切就发生了改变。或准确来说,我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可樱被从我身边带走,被关在母屋里做着我未被告知是什么的事。即便我询问身边的人,也只能获得“樱姬在上课”这种在我看来是彻底的敷衍的回答,若我想去找樱,那么十次中有八、九次会被制止,余下那一、两次是因我恰巧撞上了樱的课余时间。假如仅发生这些变化,那么我只会同情樱。让我产生除掉樱的念头的是人们突然对樱表现出远超过我的关注和重视,除此之外,阿母的女房、本田家的家臣、从犬舞见县各町村赶来的町村长们对待我的态度皆变得让我心生不安。大人们很可能只认为我无意间听见了几句她们的交谈吧,可她们的语气以及被我听见的诸如“天皇”、“继承”、“契”等只字片语使我莫名知道她们在谈论一件不好的、令她们担忧的事,同时那件事不但与我和樱有关,还会给我的生活带来我不喜欢的变化。
我不知道该如何防止、解决那种即将到来的变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阿母生着病却仍要给樱上什么咒术课,不明白为何我被制止去找阿母和樱,不明白除藏田川町以外的町村长来到三嘉原御所做什么,不明白从御所里的人们到神社的巫女们再到山下的村民们在担忧什么。四岁时的我的整个世界即是犬舞见之里,就连距离犬舞见之里最近的、骑马只需约一个小时就能抵达的藏田川町,在我的认知中也不是一个町而是町长辻野木兔和她的女儿春日姐。因此,对明治天皇、皇权和地方自治权的斗争毫无概念的我自然将樱视作变化的原因,进而认定只要除掉了樱,我的生活就能恢复到过去的、令我安心和喜欢的模样。
“你不告诉阿母我试图除掉你吗?”我不解得问樱。
“告诉阿母吗?”樱重复道,“你真的觉得阿母没察觉你的想法和计划吗?往常这个时候我还在学习税收的高低对藩民的生活造成的影响呐。”樱顿了顿,“我觉得阿母什么都知道。”
“我也觉得阿母什么都知道。”我想也不想得赞同说,紧接着,我忽然意识到“阿母什么都知道”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可——“阿母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向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人提问。
不需我详细解释我不懂为什么阿母在察觉到我产生了除掉樱的想法后竟放任我实施我的计划,樱就明悟了我在问什么。要知道,某种程度上,那时樱是本田家最重要的、也是关乎本田家乃至整个日本岛存亡的人。毕竟阿母自去年入冬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生着病,不是受了凉就是犯了咳疾,要么就是发热到神志模糊只能躺在母屋里昏睡,看似时刻会病亡,而一旦阿母病亡,樱就是唯一有能力维持厄阵继续���转并孕育未来的厄阵维护者的人。
然而樱没有立刻解答我的困惑,而是说:“这样的话就两相抵消了,哥哥,”面对我投去的、带着丝恍然大悟的眼神,樱露出了一个几乎无法被辨认出的微笑,“关于我也曾尝试杀掉你这一事。”
我必须承认,我已经记不太清听见那一消息后我有着怎样的情绪。既然我记不清,想来无论是樱曾尝试杀我还是她坦白了这件事都不曾给我带来多少负面影响,至少没有给我造成一生难以释怀的、铭记在心的创伤。
樱的坦白还未结束,她继续坦白道:“不止是我,姥姥和阿母也曾想过杀掉你。哥哥,你出生的时机太不凑巧了,或对我们的敌人来说,太恰好了。哥哥知道明治天皇吧?”
“我只知道牠是现任天皇,近来常被御所里的人们提起,是一个被人们讨厌的人。”我说出自己的观察所得。樱未对我的观察结果发表意见,而是谈论起某件若非她告诉我那么很可能无人会告诉我的事,“你知道为什么明明姥姥和我俩的身体都非常健康,阿母却总是生病吗?”我摇头,在樱谈及前,因有记忆以来阿母就总是生病,故我从未想到阿母的身体保持多病的状态是不正常的。“阿母幼时,应该是比我们现在年长两岁时吧,明治天皇以姥姥谋杀了她的丈夫为由将姥姥召去东京受审。据说当时差点发生犬舞见与东京之间的战争,其后虽然姥姥去了东京,但受各方势力的帮助,姥姥未被逮捕也未被审判。只是明治天皇不愿放弃剥夺本田家对犬舞见县的统治权的尝试,于是僵持之下,姥姥就被软禁在本田家位于东京的上屋敷内。”
我不需问出声就知道樱在背诵她从大人们——很可能是阿母或美加惠——那里听来的言辞,那时樱即便已经上了好几个月的、专替本田家继承人准备的课程,但她和我一样,并不真的明白天皇、谋杀、逮捕、审判、上屋敷等词汇的含义,即使听说的那些词汇的释义也无法将其同现实生活中的事物和行为联系起来。
“约一个月后,附近发生地震,虽无人死亡,受伤的人也很少,可神社里的厄阵却出现了损坏。阿母收到巫女对厄阵的报告,一面命人前往东京给姥姥报信,一面尝试修复刻有阵法的石板上莫名产生的裂缝。那时御所里还未联通电报,新潟市也还未修建铁路,报信人村越真波赶至东京已是近两日后的事。且抵达东京后,真波在进入本田上屋敷前还遭遇明治天皇派遣的包围在上屋敷外的军人的阻拦,真波只得求助于对厄阵有所了解的、明白厄阵受损的严重性的三条、德大寺岩仓等家族。在三条实美等人向明治天皇谏言后,明治天皇同意召见真波,可即便听了真波对犬舞见县发生震灾、神社与厄阵受损的报告,明治天皇仍将‘天皇同本田家结下过契约’、‘厄阵被毁会给日本岛带来巨大的灾难’等事实视作迷信的人们说出的愚昧之言。
待在犬舞见的阿母则等不及姥姥的回信,就因厄阵石板上的裂缝逐渐增宽而决定在巫女的辅导下举行修复、加固厄阵的仪式。不过那时阿母刚开始学习咒术,对咒力的运用、咒术方面的能力都不及姥姥,于是与其说举行仪式,不如说举行祭祀以自身血肉祭阵。举行仪式后石板上的裂缝虽停止增宽,但并未消失,阵内所封印的厄仍在持续泄出。因此,明治天皇召见真波的几日后,就开始陆续收到浅间山、伊豆大岛、云仙岳等火山似有喷发迹象的报告,此外日本岛周的近海掀起了违背自然规律的、越来越高的海浪,以东京为中心发生了连续的、强度逐渐增加的地震且地震范围在向外扩散,位于东京附近的秩父多摩甲斐国立公园内不少山发生山体滑坡,平原地区则多受地陷、尘卷风一类的自然灾害的侵扰。
明治天皇不得不撤销对姥姥谋杀了她的丈夫的控告并遣人护送姥姥立即返回犬舞见。赶至神社的姥姥成功修复、加固了厄阵,可其后不管举行了多少次祈福仪式、使用了多少种咒术都无法弥补阿母向厄阵献祭出的血肉,无法让变得体弱多病的阿母恢复到举行仪式前的健康状态。”樱语气中对愚蠢的人的厌恶令我记忆尤深,我至今都能回想起樱那轻蔑的、憎恶的表情,“厄阵受损所带来的一系列自然层面上的负面影响直到五年后才彻底停止,然而由于那五年中日本岛不但时常遭遇地震、海啸、山体滑坡等较大型的自然灾害,即便是不曾遭遇自然灾害的地区也出现农作物减产、家畜和居民患上疫病的现象,所以没人能找出厄阵破损后具体给日本带来了多大的损失。而这一切本可避免,只因明治天皇想剥夺犬舞见的自治权、打压本田家才出现诸多灾祸。在姥姥看来,明治天皇是谋害自己女儿性命和健康的凶手,在美加惠、木兔等本田家家臣看来,明治天皇是谋害她们主家的、欲剥夺她们手中权力再将权力移交给来自它县的男人的敌人,所以大家皆很讨厌明治天皇。”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那时我还不知道除犬舞见以外的地区、尤其是在明治天皇颁布《平民苗字必称義務令》并制定了华族继承法后女人几乎无法继承家族或成为户主。
“与你的关系在于,明治天皇认为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傀儡。”樱回答道,“假如明治天皇打算抹消本田家与皇室的亲缘关系、取消本田家的公家身份,那么本田家的姻亲、曾过继本田家男嗣以及对本田家有所了解的家族都会反对并竭力阻拦明治天皇。可若是趁着母亲病逝、本田家和犬舞见失去统治者之际,明治天皇以‘将国内落后的制度替换成更先进的西式制度’的名义剥夺我的继承权而支持哥哥成为本田家下一任当主,那么不少家族会认为这是一个折中的、既保留了本田家地位又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犬舞见自治权且满足了明治天皇的希望的做法。届时,许多原本能成为我的盟友的家族反会成为我的敌人不说,恐怕还会有与本田家较为亲密的家族遣人劝说我以及家臣们放弃反抗明治天皇。唔,可能还会有人同时劝说明治天皇和我们保留对本田家女性的位同内亲王的待遇,反正这一待遇从来都仅是潜规则而未被颁布成明确的法令。只是即便我能享有位同内亲王的待遇,我的女儿却未必能继承这份待遇。”
就如我清晰的记得樱对明治天皇的厌恶般,我也清晰的记得听见樱对本田家未来可能遭遇的麻烦后自己有多么惊讶,那是我头一次意识到樱与我是不同的个体。我听出了樱不是在背诵她从家臣、佣人、村民或阿母那里听来的话,而是根据自己获得的信息进行思考与分析,若是我,即便我获取了与樱同等的信息我也不会思考樱所思考的问题。
“虽说我俩都将对方视作阻碍,可这是不同的,你能明白吗,哥哥?”樱虽问了疑问的句式,其语气却表明她对我的答案不感兴趣,于是我沉默得继续听樱讲述:“哥哥是因为不知厄阵具体是什么,不知本田家家主将担负怎样的责任、为担负那样的责任得具备怎样的能力才会将我视作阻碍,认为除掉我就能解决一切令哥哥苦恼的事。然而对我、阿母、其她家臣乃至整个犬舞见来说,只要除掉了哥哥,明治天皇就失去了一个可用来对付本田家和犬舞见的有力的武器。所以当年哥哥一出生,姥姥就产生了杀掉哥哥的念头,其后阿母也赞成姥姥的想法。”
依照人们通常会有的反应,我理应询问樱为什么姥姥和阿母没有杀掉我,并为我的近亲皆曾想杀掉我而感到痛苦。可我与樱一样,并未因孪生子的谋杀企图心生愤怒,我甚至不太好奇姥姥和阿母没杀掉刚出生的我的原因,或应该说那时我想立刻知道的是樱在什么时候尝试过杀我,又为何放弃杀我的打算。
听见我的疑问后,樱偏着头露出回忆的表情,“除掉哥哥的念头的话,也是在今年产生的。具体来说是我开始上课并了解到明治天皇想对本田家和犬舞见做什么、哥哥的存在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危险、假如阿母病逝而明治天皇还活着的话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境况后,我认为最好的解决本田家和犬舞见的困境有两个方法,一是立刻杀掉明治天皇,一是立刻杀掉哥哥。前者的实施难度过大,想达成后者却轻而易举。同时,达成后者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也远小于前者,明治天皇肯定会因哥哥死亡的时机太巧合而遣人来犬舞见询问哥哥死亡的原因,但也仅此而已了。在见识过厄阵受损会导致什么后果后,明治天皇绝不敢召阿母甚至我前往东京受审,牠与我们都知道牠不可能得到牠想要的答案,派人来犬舞见仅是为了表明牠不会就此认输的决心。至于尝试嘛,三月至四月之间我试过好几次吧,在哥哥身上试验我新学会的咒术或把哥哥带去山林间游玩寻找杀掉哥哥的机会之类的。”
那时的我被樱的分析说服,而六年后当阿母病逝,明治天皇也如樱分析的那样将我立作本田家的家主且顺势将原本独立于华族等级制之外的本田家容纳进华族等级制之内。为了避免犬舞见的人们杀掉即将成为本田家家主的我,明治天皇还遣人来犬舞见护送我前往并暂居于东京——顺带一提,除去最初的两天我住在皇居内,其余滞留东京的时日我皆住在本田上屋敷内——直到我成为律法上的本田子爵且被由樱率领的本田家承认,而派去犬舞见县任职的数任府县知事及随从皆在抵达犬舞见县前就遭遇意外或突患急症后,我才终于获得返回犬舞见的许可。
“那樱为什么没杀掉我呢?”我问过樱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自己思索不出答案,樱则露出不确定的、困惑的表情,用着她似乎不确定那是否是她的想法的语气说:“因为觉得未来还有用得上哥哥的地方?虽然杀掉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杀掉的话会……发生好事?”樱的语气愈发不确定起来。
下一名我将讲述的本田家的家主与我们对伊万君所做的事有所关联。那名家主出生于江户时代初,名为ふさ,汉字选作沌,依照对本田家女嗣的称呼习惯而被人们称作沌姬。沌姬年满三十岁时为孕育本田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而择夫。京都和江户皆送来候选男子的画像与资料,经沌姬要求,又送来了候选男子的家人的画像和资料。出乎大部分人意料的,沌姬选择了一名没落的、仅拥有显赫的苗字的公家子弟,并写信要求对方将妹妹也带来犬舞见。
尽管是沌姬自己选择的丈夫,可那男人一抵达御所就被沌姬嫌弃说“貌寝而形如杵”,唤其为“杵男”并命人将杵男送去御所里距离母屋最远的屋子——即通常是干杂活的仆从的住处——而非住进历代家主的丈夫及本田家男嗣通常居住的东对。举行祭告本田家先代与钤姬的仪式时,更是命杵男戴上市女笠以遮掩面容和身体,在家谱上记载的也是‘杵男’二字而非被沌姬换作杵男的男子的苗字和名。举行仪式不久后,沌姬又命人在远离御所所有住处的角落修建了一座被高墙包围的窄小院落充作杵男的住所,并派人看守杵男,禁止杵男离开院落。
然而沌姬用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杵男的妹妹。一见到杵男的妹妹绿子,沌姬就直言“吾见之亲爱”并当即对绿子吟出含带绿子名字的和歌:‘淺緑 染懸有跡 見左右二 春楊者 目生来鴨’[1],其后又让绿子住进西对,数月后,沌姬更是让绿子搬入母屋与自己同住。只是不知是体弱还是性格较为胆怯的缘故,绿子刚来犬舞见没多久就大病一场。沌姬在日记中记载说她猜测是她对杵男的态度吓到了绿子,故绿子生病期间沌姬时常探望、陪伴她,据说为了哄绿子开心,沌姬还用咒术将西对庭院里的正处于花期的樱树的花朵变成深浅不一的绿色。经半个多月的悉心照料后,绿子不但病愈,与沌姬之间也变得亲昵起来。
根据沌姬的日记,沌姬显然很满意绿子对自己的亲近,作为纪念,每年御所里的樱树到了花期之时,沌姬都会用咒术将西对庭院里的樱花变成绿色并同绿子赏樱。沌姬唯一的遗憾是绿子总惦记她的哥哥,绿子偶尔会小心翼翼请求沌姬停止关押她的兄长,并说假如沌姬厌恶他们,他们愿效仿庶民与沌姬写下离缘状[2]、即是同沌姬离婚——顺带一提,与人们普遍的误解不同,江户时代庶民间的离婚并不少见,尤是以养蝉、制线、制衣为主体产业的现兵库县以及受犬舞见妻问婚制度影响较深的现新潟、山形、福岛三县的女性为主,而那些女性以及她们的孩子也是当时的裕福国的外来人口的主要来源——绿子的话惹得沌姬又怒又委屈,两人争吵一番,导致绿子因惊惧过度而抱病卧床半月有余。
不过,在沌姬向绿子介绍了犬舞见的婚姻制度后,即虽然名称都是妻问婚,可与盛行于平安时代及以前的妻问婚不同,犬舞见内根本不存在‘氏’这种以血缘男性先代为基底的家族,甚至犬舞见人虽知道日语中存在‘父’、‘夫’这一词,日常生活乃至交合、繁殖时却并不使用这两种被视作外来者的奇怪风俗的概念,因此犬舞见的一切与绿子在来到此地前十多年的人生中所学习的、认知的一切极为不同后,两人又和好如初。
遗憾的是,绿子终究无法抛其兄长不顾。沌姬成婚约两年后,绿子再次试探着询问沌姬是否能停止囚禁她的兄长,还提及本田家下一任继承人之事,沌姬再次被惹得大怒。彼时恰逢一个来自近畿地方的商人欲同沌姬商谈买卖木材的生意,在犬舞见的地方志及案件文档中,所记载的皆是那名商人拒绝听从巫女的警告、擅自摇响了犬舞见神社的本坪铃故于前往三嘉原御所的路上失踪。可我与樱,以及另几名本田家的先代却猜测也许是沌姬在盛怒之下感应到商人擅自摇响本坪铃,接着迁怒商人并用咒术杀掉了商人。
毕竟虽摇响本坪铃后,摇绳者的身上会沾染上咒力以及或多或少的、原本被镇压在厄阵内的烟雾,烟雾又会导致那人遭遇事故。但烟雾能导致的不幸大多符合自然规律。例如沾染上烟雾的人在行经陡峭的山坡时脚滑摔下山,在井边打水时不小心掉入井中,睡梦中翻身结果伸出的手打翻了放置于布团附近的、未熄灭的油灯。就算是触犯‘非本田家女嗣与犬舞见巫女不得触碰本坪铃摇绳’的禁忌后死状最凄惨可怕的、变成了散落在拜殿前的一地碎肉的武士,其死亡方式在有咒术天赋的人来看也极为符合自然规律,即武士被狂暴的能量撕成了碎片。而将一名成年男性刮走的狂风在自然中甚少出现,却能通过咒术轻易创造。对于性格相对大部分本田家子嗣更为暴烈的沌姬来说,杀掉一个触犯禁忌的、某种程度上可看作冒犯本田家与她的威严的男人不是一件难以做出的、会令她心生不忍和愧疚的事。
在向伊万君介绍犬舞见发生过的奇闻异事时,我们也对伊万君讲述了此事。当然,我们不曾提及我们的猜想,仅对伊万君转述了地方志和案件文档中记载的版本。
听闻商人的惨状,加之此前又同沌姬发生了争执,绿子又一次被吓得卧床不起,且这次与前两次不同,没过多久绿子就病得连坐起身进食都做不到。沌姬很是恐慌了一段时间,然而在向绿子施放祛除疾病的咒术可绿子仍未痊愈后——由学习了现代医学又听伊万君介绍过D·E·A理论的我来判断,绿子的病应是心理层面遭受了损害,而那种损害被呈现为肉体上的疾病——沌姬将自己关在本田家的书库中寻找治愈绿子的方法。
约十日后,沌姬忽然问了绿子一个奇怪的、不合时宜的问题,即绿子最喜欢什么植物。绿子先是回答说“嵯峨菊[3]”,在沌姬给出了“生长在裕福国内”这一范围后,绿子便改口道“樱树”。大约是以为沌姬问那一问题的目的是欲找一些极具观赏性的植物调节卧床的自己的心情,绿子告诉沌姬母屋后庭院中的植物已足够漂亮了,不过最令她喜爱的自然是西对庭院里那棵独特的、每年会盛开出色泽如青草、松叶的花朵的樱树。
获得答案的沌姬此后时常滞留在山林间生长着野生的樱树的区域中,而绿子的病情也一日日加重,逐渐少有清醒的时间。某日,绿子听见庭院里传来嘈杂声,唤人推开障子后,绿子发现沌姬竟在母屋后庭院中靠近内间的一侧铲土,而沌姬面前有着一棵刚移栽过来的、瞧上去应是原本生长在西对庭院里的樱树。“我找到了能治愈你的方法。”发现绿子醒来的沌姬说,尽管绿子能感知到自己与死亡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但她并未反驳沌姬,而是回答说:“那来年我们一起在母��赏樱吧。”
沌姬所说的方法自然不是归类于常理的医疗手段,甚至不是祛病的咒术。事实上,沌姬是使用了某种复杂的咒术将绿子的灵魂——用偏向科学的术语来描述的话,大约是人格、意识、记忆——抽出肉体并融入樱树中。沌姬施放咒术后,失去了灵魂的绿子的肉体并未立即死亡,于是沌姬将绿子的肉体融入樱树之中。此后,那棵樱树在冬季时不曾���叶,花期时也不曾开花,直到大半年后的、夏末秋初的某夜,那棵樱树忽然在一刻时之内完成了枝叶生长、冒出花苞、花苞绽放的过程,其后樱树凝结出闭上双眼的、似在沉睡的绿子的身影。待绿子睁开眼睛后,便与正常的人类那般行动如常。
我在咒术上的天赋极低,仅能感知到些许咒力,故我无法逆推出沌姬究竟使用了怎样的巫术。沌姬在日记中记载的诸如抽离绿子的灵魂、将绿子的肉体融入樱树之中等语句,我阅读时的感受也与任何不具有咒术天赋的人阅读起来的感受相同,即仿若在看以神道、咒术为背景的小说而非看某个步骤与方式皆含糊不清的咒术说明。
我也不知绿子融入樱树后的心态变化,因为沌姬没有在日记中进行相关描写。而即便沌姬如做实验的科研人员那般详细记录苏醒过来的绿子的反应,我也无从得知,因幼时我不被允许阅读大部分本田家先代的日记。或准确来说,本田家书库内的大部分藏书我都是无权阅读的,我能随意翻看的仅有《源氏物语》、《日本国现报善恶灵异记》等小说类书籍。经樱的提议与阿母的许可后,我也能看姥姥以及阿母的日记——当然,阿母死后樱和我才开始阅读她日记,否则太尴尬了——宏姬与钤姬、沌姬与绿子的事迹皆是樱与我闲聊时提及我才获知的。
而樱之所以提及沌姬与绿子的事迹,乃由于我们幼时对母屋后庭院中一棵在春、夏、秋三季中仍保持冬季时仅有光秃枝干模样的樱树无比好奇,既好奇那棵樱树为什么不抽芽开花、是死去还是活着,又好奇为什么姥姥、阿母不将那棵樱树砍掉或移栽去别处,毕竟那棵树在仲春至仲秋之季显得与被四周茂盛的、充满生命力的植物格格不入。也许是为了培养樱养成思考的习惯以及锻炼樱搜寻自己需要的信息的能力,姥姥、阿母并未直接回答樱的问题,而是告诉樱那棵树是在江户时代初期来到母屋后的庭院中的。樱则在翻阅了地方志对江户时代初期本田家的记载以及江户时代初期本田家家主的日记后找出了那个樱树的由来以及变成那般模样的原因,樱告诉我那棵樱树在绿子苏醒至沌姬死亡前不分季节都维持着开满了花的模样,为此沌姬请绘师画了不少夏、秋、冬季时樱树的唐绘与四幅浮世绘。
樱和我猜测唐绘远多于浮世绘的原因应是犬舞见一直有女性唐绘师,可浮世绘作为十七世纪诞生于江户地区的新式绘画流派,不但传至犬舞见的速度较慢,其绘师也多为男性且不是出生、成长于裕福国的人,因此难以取得沌姬的信赖。事实上,那名被沌姬请来御所绘制樱树的浮世绘绘师一整年都居住在犬舞见内不被允许离开,绘制完冬樱后绘师一时不查受寒发热,几日后就病逝了。在樱和我看来,那名男性绘师病逝的时间过于巧合,也过于符合沌姬不令它地得知三嘉原御所里有一棵全年盛开樱花的樱树的需求。
当沌姬死亡后,那棵樱树在极短的时间内连芽苞带花全落下枝干,此后一直维持着不知该说是静止还是假死的状态。至于为何姥姥、阿母乃至历代本田家子嗣不挪动、砍伐它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仅是“看习惯了”与“留着它也没什么不好”。
以及,虽然沌姬没记下绿子苏醒后的反应,但从绿子苏醒后的数月里沌姬常在西对独酌、数年中沌姬处理与外来者或它国有关的事时手段愈发直白暴力的表现来看,显然绿子并不喜欢、至少并未立即接受自己从人类变成了非人的事实。而沌姬死亡后樱树的状态发生改变,可看作施放、维持咒术的人死亡故咒术消散或停止运行。从以恋情为中心的角度来推测,还可看作绿子与沌姬的感情极好故不愿独活,或沌姬对绿子充满独占欲故令绿子殉葬——幼时的樱虽未开始系统性学习咒术,但她感知、解析樱树后,告诉我那棵樱树经咒术改造拥有了远超过正常樱树的寿命,融入樱树内的存在自然也能轻而易举活上好几个千纪——但樱与一些本田家先代则认为,沌姬让绿子与自己一同死去,部分动机也在于与樱树合为一体的、变成了非人的且拥有长久寿命的绿子有可能因心中的仇恨或对权力的渴望而做出危害本田家与本田家未来的子嗣的事,尽管毫无咒术天赋的绿子拥有能危害到本田家的能力的可能性极小,但沌姬死前仍决定彻底杜绝那一微弱的可能性。
既然提及咒术,我也可写一写我随樱上咒术课后的变化。若在犬舞见外的人们得知我不被允许学习咒术,大约会认为阿母、美加惠等人是因忌惮我与防范我未来夺走樱的犬舞见神主之位吧。在上咒术课前我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然而上咒术课后,若以对幼时的我算作未来的经历来比喻,那么简直像入读东京大学后初期上的医学课程般,理论性的知识虽被教授以日语说出,进入我耳道后却变成了我完全听不懂的陌生语言,实践操作更是让我的手仿佛突然生出自主意识般违抗我大脑的指令。在我还只能粗浅察觉到咒力的存在时,樱就已经能操控咒力并解析附着着咒力的物体了——樱曾纠正我说她做的不是解析,但我找不出其它的能描述她行为的词了——而在樱学会了不少咒术、直接操控咒力让充当我们练习材料的盆栽或枯萎或违反季节地生长与开花时,我依旧停留在粗浅察觉到咒力的阶段。当樱代替病重的阿母举行加固厄阵的祭祀时,我对咒力的感应终于提升到能判断其是否危险、对其它生命体有利还是有害的地步。
不过,我并未耗费太长时间就认知到了我与樱在咒术上天赋的差距,我记不清具体时间,大约是我被允许上咒术课的一、两个月后吧。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了解到樱绝不是仅因性别被选择为本田家的继承人、犬舞见的统治者以及厄阵的守护者。在意识到我的天赋根本不足以支撑我继续上咒术课后,我消沉了一段时日,其后便抱着与普通人看以民话怪谈为主题的小说相近的、混着一丝敬畏的好奇时不时旁观樱上咒术课。我也不惮于承认,随着我越多的了解樱能使用咒术做到哪些事,我对樱的敬畏之情便愈发深重,虽不至于恐惧自己的妹妹,却也绝没有操控、加害、夺取属于她的东西的念头。
因此,阿母死后我被召去东京时,无论是面对衰老的明治天皇还是被明治天皇派来挑唆我的、劝说我谋夺对本田家与犬舞见的实际掌控权的大臣,我皆直白的拒绝了牠们,并说:“很抱歉,我没有用最为痛苦的、惨烈的方式自杀的想法。”
[1]浅緑染め懸けたりと見るまでに春の柳は萌えにけるかも
[2]離縁状
[3]嵯峨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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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小记(上)
雾霾和沙尘过后,初夏的北京迎来了难得的好天气。这是个晴晴朗朗的早晨,适合穿纯棉的长袖长裤在林荫道上散步。
停下来写这篇记录的时候,回想起四月和五月,是格外忙碌的。但是人似乎只要早起做事,有所取舍,总是能找到时间。又快到年中,匆匆记下这篇流水,拯救不怎么好的记忆。
旅行篇_云南
过年从家回来,和曾经一起去过tw 柬埔寨 丽江&泸沽湖 泰山 (!)的老友去了云南。本想和去年同去海螺沟的好友一起三人旅行,因她手术日期突然提前,休假改为养病。
我提前两天到达,住了久违的青旅,在昆明慢慢的走。青旅里养了许多植物,公共区域清新畅快,露天处可以晒太阳喝咖啡,屋内可以台球唱歌。氛围很好,很像在厦门和tw住过的青旅,很适合外出旅行的青年人结伴交友。吃了几餐家常饭,云南的菌子炒饭怎么都是好吃的。早餐是米线或者稀豆粉饵丝,意外好吃,以至于回京之后尝试复制(未果)。
西南联大旧址在云南师范大学校园里。校园很静也很绿。进到当年的教室旧址,密密的桌椅,教室很矮。在动荡的年代,得是来到交通不便的云南,得以拥有一张安静的书桌。在教室里默默想象这里曾经的日常。北方人汪曾祺也爱云南,似乎是他说,来了昆明就是要生病,生过病,身体反而比以前更好了。从西南联大旧址出来,去到老街,在东方书店逛一圈。

第二天白天又是一个人,早晨去了同一家路边小馆吃了早餐,然后步行去到圆通寺。出来后,又坐公交车去了东方书店。到达时刚刚开门,坐在二楼最里面的位置,码了一小时字,直到窗边闻到米饭的香气。


中午吃过饭与好友碰头,开始两个人的旅行。先去翠湖,游人很多。据说因为远方森林火灾,海鸥都飞回昆明,翠湖也聚集了大量海鸥。应付着晃一圈,打车去到滇池。这滇池可是真大,像海。开阔的水面,风很大。沿着观海的路一直走,很是惬意。

坐高铁去到大理。洱海和大理的天空不会让人失望,干净而辽阔。大理环洱海而建,但不曾在中间修桥,由A点到B点没有近路可抄,于是最方便的是包车环湖而游。一路从不同角度,看海和树,看桥,看人,看天。被阳光和温暖的气候包裹,去哪儿似乎都好。
傍晚回程开始堵车,堵了近1小时。补偿是在高速路临海处,我和阿薛像是回到n年前在垦丁骑行时那样,一起看一场海边的落日。


作为游客打卡结束,第二天早晨起来看日出。从山间露出的第一束光到完全升起,用时3分钟左右。


白天坐敞篷小蹦蹦去床单厂艺术区,概念类似于798,但显然更接近初创时期的自由状态。不知这里摆摊的规则是否是先到先得。总归是,有什么手艺就卖点儿什么,也有卖“聊天”的外国人,和想唱就唱的游客,出摊摆着各种书法的摊主——“摊主去相亲了,价格随喜”,原来摊主是个自由职业的会计师女孩,一头卷发,安静少言但很亲切的样子。当然也是有看起来更为气派的vintage店,摆放着1913年的显微镜和(德国?)某不认识的勋爵的结婚证书复刻品。柜台后做作业的小孩,看起来轻松自由的店员。想起住的酒店附近一家上榜咖啡馆,本想去打卡吃吃这对年轻夫妻做的蛋糕,走去发现关门,1米宽的门脸,小窗户上写“主人去脱水了,1周后回来。”

工作篇
从昆明的东方书店带回一包花籽的盲盒,是《请你种下这本诗集》的创意。每一包花籽对应一种植物、一首诗。和顺顺弟弟及女友、小张、阳阳一起吃饭,提前买好花盆,请大家抽盲盒。最后剩下的是欧芹和加利福尼亚原生花种,便由我带回家。雨水时节后,我种下他们,花花的嫩芽两日便破土而出。欧芹长得慢些,一周后才冒出小芽,但着实可爱。


一年之计在于春。过去几个月,我的轨迹似乎同播下的小种子一样,奋力向上。寒假和好友打赌,今年的国社一定不能拖延至最后,一定要尽力先完成、留下充分时间好好打磨。于是赶在过年前写好初稿,给老师和师兄姐们看过。这次资料检索的过程中,又尝到了在BJ的好处,虽然住得离国图不算近,但总归是,想看的书去一趟便能看得到。如果馆藏没有,也可以实名推荐采购。虽然推荐的书还没有下文,但还是觉得这种社会人人可荐书的机制是一种信任,也拉近了读者的距离。在国图工作的老师似乎对图书也颇为爱惜,外借英文书归还时,十分仔细的检查有无污损。
未开学时还完成了英文proposal的写作,在农历二月二以这份proposal开始联系出国事宜。这之后,事情的发展有诸多机缘巧合,但似乎又顺理成章。期间还有些准备(虽然最后没用上),读到一本女性主义视角重写国际法院经典判决的书。最重要的是,在写了一些东西后,似乎越发明确了自己近三年的研究重点,有点像是对待开窍后自选的博士论文那样,对待这个自己浅浅尝试的选题。围绕这个主题,过去几个月固定成文的成果,大概就是8000字左右的申报书,1篇20余页的英文文章。但是,实质内容还是在去年年底做的研究,只是一直在润色表达、改换说法,并没有创造性的进展。下半年要继续拓展新的内容了。
如今想来,在摸索研究兴趣和研究方向的过程中,尽管分明知道工作、生存最讲“效率”,也知道时间宝贵,但终归还是“纯粹”二字更适合“学问”。这世间很多事,固然是辛苦受罪才有所得,但是勤奋与享受也未必总是矛盾的。纯粹,热爱,会使那些旁人看来很苦的事情变成日常,经历中的人或许乐在其中,都是心境不同。
似乎是这样:没有白读的书,也没有白听的讲座,就算他们或许看起来“无用”。自己不给自己设限,便是自由的。这自由散漫,是允许自己在离散的、林林总总的积累中聚合成自己的某些特征,待某些属于自己的形状自发形成、渐渐明朗之后,再去有意识的介入、培育、修剪、打磨。在这个过程中,无疑是需要一些运气的加持。于是令人心怀感激。做研究走到这个阶段,似乎摸到了一点学术圈的边,也渐渐对圈内的为人、学问、品格、才学有了一些自己的观察。感激那些让我仰望的人,感激他们具体的、灯塔一样的存在。感激冥冥中指引我找到方向、放我进入轨道的能量场,未来三年,请多多指教。
上学期的课很少,且面授的对象是已经比较熟悉的大三学生,备课上课的体会不多。有一点心得可能是,研究与授课确实是相互促进的,因为长期投入研究而增加的底蕴,会让授课时的自己更加驾轻就熟地表达。更确信,而确信和坚定的老师总是散发魅力的。
生活篇
吃&喝。这几个月外出吃的最多的就是日料。在家吃的有点糊弄,所以胃没养好。排行第一的无疑是九本,食材好,什么都好吃。忙成狗的那一周,昌平上完课后,下午两点到九本一人吃午饭,吃寿司、鹅肝饭、乌冬面、北极贝刺身,真香。常去的理发店旁边,<鲸>的芒果鹅肝寿司很惊艳。古琴老师家附近日料店的鹅肝饭也很赞。
社科定稿前的一两周,特别是五一假期的几日,一面独自抗拒某人热烈的表白,一面尽可能集中精力完成这重要的写作任务。爸妈运来的一箱红酒派上了大用场。一边喝一边写,写到昏头,就畅快的聊聊天,然后去睡。半夜起来口渴心惊,但第二天不会太过难受。在上海出差时,那情绪仍然没有消化完毕,每每一个人,就要一边喝酒、一边工作。与喝酒有关的那段情绪,如今已经归于平静。有些体会只适合跟最亲近的分享。总体来说,是多年不曾体会过的热烈,也是一段还算精彩有趣的人生经历。那心情,姑且以好友发我的蓝楹花作为纪念吧。



听。坂本龙一先生说,
Ars Longa, Vita brevis. 艺术千秋, 人生朝露。
这话贴在我右手边。我会一直记得。晚安,坂本龙一先生。
三月份去看了惘闻的现场。票不难抢。五棵松的MAO有点小,震耳欲聋。听到第一首时十分震撼,一度掉泪。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水之湄,现场听到这首最熟悉的旋律还是很触动。

读书。这两个月几乎没有读什么书的。当然,电视剧和电影更没什么功夫看。翻了几页的,不说也罢。认真读完的只有《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其他非专业类的书,是大学和中庸。大学是四月份背完的,中庸还在看。似乎,孔子的话,君子之道,有许多要求,之于老师是十分适切的。目前最喜欢的一段是《中庸》里,说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大学和中庸里的话,时而恢弘大气,鼓励远大理想和圣人的至高境界(例如,“与天地参”),时而务实、十分接地气,“夫妇之不肖亦可行”。“秦以上书,一字千金。”很期待接下来的内容。
之前众筹买的文库本也早就到了,得看啊。这下半年,时间重新回到自己手里,那就,好好读书吧。

聚会。带着三个老友回我贸附近吃饭,看花。真好,我爱的人眼里都是爱。校园里的西府海棠美得不俗。正值清明,折柳枝回家。每个人都找到了四瓣丁香。最忙的时候,仍然能在老友的办公室一起吃她“豪掷”请吃的外卖。一块散步时,好友说着说着,因为担心我而哭起来。我逗逗她又抱了抱,只是一味的笑,告诉她没事的。果然,事情都未发生,发生的也平息了。

纪念。去年投的论文获奖,疫情后这第一次参加线下的全国性会议,一下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让人十分雀跃。最值得纪念的是两个瞬间。一是带自己学生参会,见自己的导师,那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在老师迎来送往的忙碌中,我跳起来给老师指了指自己的学生,老师说,“我看出来啦,看她们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在上台等待领奖时,我看向老师的背影,老师正好回头看我,冲我一笑。那样美的一笑,我瞬间湿润了眼眶。记忆里,老师从来不曾直接夸过我什么,但是那个眼神我好像看到一切,期许、骄傲、肯定、欣慰。这可能是近几年让我最难忘的一幅画面。
行走。从家里的窗户望去,有时候可以看到很美的月。

在上海出差,在房间看到美好的落日。

江湾区真绿。好喜欢。fudan是第一次来,在我心中超越了清北,是我见过的最有底蕴的中国大学校园。

差不多就是这些,想到什么,再另写吧。
2023年5月22日
于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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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增生
**Summary:一个信一让四仔帮忙刻了银文想给大佬一个惊喜,结果还没长好就被龙卷风抓包问话的事。**Warning:Cuntboy/Slut信一;粤语翻译器使用**
最近龙卷风总是发现蓝信一带着一身血气从外边回来。
被发现的错不能怪蓝信一,他隐藏得很好,每次站在飞发铺门口时都会仔细检查自己,身上的香水也叠了好几层,一副要熏死店里那盆虎皮兰的架势。但是瞒不过他的大佬,整间飞发铺就那么大,龙卷风又是从杀场上闯过的人,哪怕是极轻微的血腥味,只要存在,就能被他捕捉到,更何况这味道还是出现在自家的宝贝头马身上。
他本来以为是蓝信一月事所致,但这股刺鼻的味道在信一身上缠绕了半月余不去,龙卷风终于按不下着急的心,一看见信一又携着那股血气回来就出声喊住他,在接受到信一不解的挑眉后平复了下心情,沉着脸发问:
“点解都系带住血翻嚟?又去咗边度惹事?”
龙卷风平日少笑,此刻板着脸更像那龙城帮的一堵铜墙铁壁,这样一副凶神恶煞之色用在对头身上甚是有效,还不等他使出双钩,就会有胆小的连连求饶。可信一不是,他与龙卷风相伴多年,早摸清了大佬的脾气习惯,在大佬冷脸看账的时候也敢拿着绿宝汽水凑上去问他喝不喝,圆圆的小狗眼睛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绵绵掌,打得那铜墙铁壁无法出招。
“月事咯,大佬。你知嘅。”信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但右脚却后撤一步。
想逃,龙卷风发现蓝信一的小九九,登时横眉怒目,厉声喝道:
“你现在系食咗老虎胆了!”
闻言,信一如同遭了当头一棒,全身一颤,小心地抬眼细细观察龙卷风的神色,见龙哥真是生气了,顿时慌张,像犯错领罚那样直接跪在龙卷风面前。
“大佬唔好劳气。我讲就是。”
龙卷风叹了口气,收起那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脸,挥手让信一起来,心里深感带娃不易。
“我只听实话。”
听到龙卷风这么说,信一如下定决心一般,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皮带。龙卷风以为他又发姣缠着自己要,刚刚松开的眉又皱起来。
“这是做咩?我以为你要坦白。”
“不是的,阿爸,不是那样。”信一本就忐忑,一颗心像着了春一样乱跳,此时见阿爸以为自己是那个意思,连忙抬头就要解释,没想到手一松,裤头散开,露出了被绷带层层裹住的小腹,因为刚刚跪下的动作隐约可见渗出来的血迹。
龙卷风感觉一阵巨大的疲倦吞没了自己。一手凑大的头马在外边打了架、受了伤,回来还要瞒着大佬,成什么样子。从前罚的那么多跪吃的那么多训诫怎么就在这时候出了效果,一贯恣意的信一连受了伤也不说,要是平常早就撒着娇要他伺候了,反常的懂事必有妖。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堵在喉咙里,胸口闷得难受。
但蓝信一何许人也,他讲龙卷风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收在眼底,眼珠子骨碌一转便知自己又逃过一顿敲打,面上又浮现平时对着祖叔叔的那股子娇嗔,手指像飞起来的蝴蝶,像是展示一般一圈圈地解开裹在自己小腹上的纱布。龙卷风制止不及,眼睁睁看着那血气的源头暴露在自己面前,他做好了看见狰狞创口的准备,甚至想着去四仔那里拿点止血的药,顺便问问能不能不留疤。可接下来所看见的超出了龙卷风的任何一切预想:
纱布下的并不是在打斗中留下的伤口,而是如同图腾一样的图案,一眼过去像是生理卫生书上绘制的女性子宫。这图案似乎由人手执刀刻出,从各个拐弯的笔触看得出来动手的人并不擅长这事,很多部分的痕迹都显得生硬,此外似乎为了图案更加明显还特意在未愈合的伤口上反复地划了多次,通过不断破开新肉、伤口处淌出鲜血来强调这个鬼魅的淫纹。即便图案如此粗糙,却仍像妖魔的纹身,盘桓在信一的小腹上,最下端已挨着耻毛,再低一稍稍就要看见隐私的花园。
龙卷风被气得头上就要冒火,心里有无数个质问想要弄清楚,但他又怕吓着自己从小疼到大当眼珠子护着的头马,只好选了一个最平和的问出口:
“边个划的?”
“四仔……但是阿爸你别怪他!是我要求他给我划的。”
信一低着头老实交代,但话音一转又贼心不死地尝试给四仔开脱,他在央求四仔下刀时已料到阿爸会为他这自伤的行为生气,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滔天怒火!他暗暗揣度着龙卷风的想法,算来算去最后明白自己还是逃不过一顿骂,便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一副犯了事的可怜狗狗样。
“他拿的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少开脱!”
养子十余年,信一少有这么实诚的时候,但这次龙卷风铁了心不会轻饶他。
“点解要这样划?”
“在四仔的咸带里看到的,一些女优有纹,男的看了都爱得要命。就想刻了给阿爸睇……”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已微不可闻,龙卷风看着信一垂下的卷毛脑袋,所有准备的重话全部说不出口。
“点解唔去纹?非要用骨嘅?”
“周围嘅刺青边间唔认得我?以前畀阿爸捉到过,人哋都唔肯畀我纹。”
信一说得委屈,话锋一转就把锅往龙卷风头上扣。
“少卖乖。如果畀我再发现,自觉去天后庙里跪住。”
龙卷风心下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抓着这事不放来教训信一,但又不能当没发生过,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教育不当。他叹气,眉头也皱了起来,下意识去烟盒里摸烟来抽,刚含在嘴里甚至没来得及掏出火机点着,身边伸出来一只手把烟抽走丢在一边。
“阿爸,今日不要抽了。”
蓝信一被龙卷风惯着长大,对着大佬也透着一股被宠出来的乖张,明明嘴上冠冕堂皇说着规劝的话,但身子却像灵活的猫一样贴近了龙卷风,手臂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往他胸口蹭,松了一半的裤子也被蓝信一直接脱下来甩在一旁,此刻这不知耻的姣女得寸进尺地坐到龙卷风腿上,用饱满的臀肉轻轻磨蹭着身下人抬头的物什。
“发姣。”
龙卷风语气里带了严厉,却凑上去碰碰对方的鼻尖,骨节分明的大手也附上头马的富有肉感的屁股来回揉捏着。
“门拉咗未呀?街坊入嚟,见到你噉点算?”
他故意凑近信一的耳垂,将说话的热气全部扑在对方的敏感处。
“就畀佢哋睇呗,成个城寨边个唔知我系你嘅……”信一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满足地像一只吃饱的猫仔,双手不老实地去摸索龙卷风的裤腰,“阿爸,你硬了。我帮你吧。”
他从龙卷风腿上下来,像信徒一样跪在龙卷风腿间去解他的裤子,龙卷风怕他压到伤口,要拉他起来,信一摇摇头,径自放出了那个热腾腾的大家伙。
“龙哥,我愿意嘅。”
说罢,蓝信一将龙卷风的性器含到底,做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深喉,尚未适应的喉管被肥大的龟头撑开,信一勉强压下生理性的不适才没有直接把龙卷风的几把吐出来。
喉咙深处的软肉挤压着敏感的顶端,电流一般的触感让龙卷风也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顾及着信一的伤口,不愿抽动,但信一自己却收起牙齿,用高温又柔软的口腔内壁包裹着粗大的阴茎吞吐起来,湿热的舌尖来回舔舐着柱身上盘虬的青筋,顺便将巨龙渗出的前液卷走吞吃入腹。
信一吃得虔诚又认真,在吞吃茎身之余还会吮吸龙卷风沉重的囊袋,然后又整个含进,龙卷风还未动,他自己就模拟起了平日大佬抽抽插的频率,大有把自己的嘴当成大佬飞机杯的样子。
龙卷风实在看不下去,抽身离开,完全勃起的茎身随着他的动作从信一嘴里被拔出,发出一声淫荡的“啵”。信一不解地抬起眼看他,饱满的下唇被男人的性器磨得又红又肿,湿漉漉的圆眼睛里盛满了一层水雾,如同被云层半遮的瑶台镜。
“阿爸未射,噉就唔畀我食啦。?”信一皱眉,嗓音也因为连续的深喉而变得沙哑。
“信仔听话,阿爸系心痛你跪住脚痛。”龙卷风看着小孩这模样心里乱七八糟的,伸手把信一拉到自己腿上,手指伸进这傻女的内裤直往腿间花心探去,果不其然地摸到一片湿滑,“真系痴女,净系食阿爸嘅几把就湿咗一片。”
信一脸上一热,花穴又涌出一股蜜汁,龙卷风抽出手指,看着被淫液打湿的手,戏谑地打趣道:
“咁多水呀,信女,畀你做龙头好唔好?水龙头。”
尽管知道这是在床上说的玩笑话,但信一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大佬的嘴。
“唔讲得架,大佬,都讲咗我只做你嘅头马。”
龙卷风笑笑,没有再去反驳信一的话,挺腰将巨龙送入早已熟透的花心。在进入的一瞬间,信一全身好似有电流过,已经完全湿润的他搂着龙卷风的脖子竟是高潮了,信一向后仰去,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地喘息着,向自己最信任的人露出脆弱的脖颈,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
“啊……”尽管不是第一次交合,但信一未能完全发育的阴穴对于龙卷风的尺寸来说还是有些狭小,每一次的进入都会伴随着疼痛。龙卷风听到他的痛呼,本能地要停止动作,尚处在不应期的信一却牵住他空着的左手摸到自己小腹处还冒着血珠的淫纹上。
“阿爸,我唔怕痛嘅。”说着,蓝信一按着龙卷风的肩膀,稍微抬起身子,借用自己的重量往下一坐,将大佬的巨物完全吃入。下身的撕裂般的痛楚让他下意识收紧了扶在龙卷风肩头的十指,修剪得当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墨色的盘龙之中。
看着养子紧皱的眉头,龙卷风不敢动作,���能伸手一遍一遍地像安抚小兽那样抚摸着信一的后背。
“痛就唔做啰好唔好,bb,阿爸心都痛噻。”
听到“不做”的字眼,信一像是被电触了一般,半是恼火半是责怪地瞪了龙卷风一眼。
“点解唔做?边个话唔做?阿爸如果唔郁,我就自己嚟。”
说着他腾了一只手出来撑着龙卷风大腿,身子上上下下地活动起来,竟是把自己当成了肉套子来服侍大佬。龙卷风难得享受信一的主动,黑社会那一点劣心占了上风,也就由得他去。
不知什么开始,信一的唇间漏出的细喘声渐渐像染了蜜糖一般掺上几分甜腻,他像撒娇的小猫一样凑到龙卷风耳边跟daddy咬耳朵:
“阿爸,我癐晒。”
龙卷风宠溺地捏捏他的后颈,细细地亲吻着他被汗打湿的鬓角。
“乖女。”
他将信一抱起,换了个姿势,将人放在躺椅上背对着自己,接着便扶着自己的性器再一次进入了养子。
进入的一瞬间食髓知味的媚肉争先恐后地包裹住粗大的柱身,高热的穴道令龙卷风舒服得几乎要缴械,他深呼吸几下压住射精的冲动,开始前后抽动。
他抓着信一因日常练武而紧致的腰身,看着自己的阴茎被信一的阴道一吞一吐地吸纳着,熟透了的深红色嫩肉不断被粗壮的器具翻出来再狠狠撞弄回去,信一的穴附近全是两人胡乱的体液,还有些小穴容纳不下的正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滑。
信一的衬衣还挂在身上,但已经起不了遮挡的作用,顶多作为二人间的情趣。龙卷风将手探到信一身前,布满茧子的指尖仔细抚摸着那挂着血珠的淫文,动作慢到似乎要把图案刻在心里。被顶弄到宫口的快感和伤口被触碰所带来的痛楚两种极端不同的感觉将信一逼得无法思考,只能一遍遍地求龙卷风快射。每一下都到达深处的顶弄让信一再一次到达高峰,花心分泌出的大量汁水冲刷着龙卷风的前端,而他也被信一吸得头皮发麻,在这甜蜜乡中顶撞数十下后抵着子宫口尽数交代在信一体内。
午后的日光透过红色大花笼投入室内,将信一整个包裹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像是高供神坛上却被亵渎的圣女一样圣洁又淫荡。信一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无法回神,全身湿漉漉地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更显得脸蛋红扑扑得可爱。龙卷风心疼得紧,抱着爱子就要去清理,偶然低头发现意识朦胧的信一口中喃喃不知在说什么,他好奇地凑耳去听,竟是一句被反复重复的:
“阿爸,好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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