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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標竿
H:網路短片指出從古至今搞錢三人范蠡(文財神),沈萬三,胡雪巖(活財神)。社會稱會賺錢的古人為財神爺,也稱「財商」。學習濃縮古為今用。20241105W2
網路資料:
廣東人口中「賺錢」和「搵錢」常常沒有分別,如「你一個月賺幾多錢?」,「我賺幾多使幾多」,這裡的「賺幾多」可以說成「搵幾多」,「自己賺錢供自己讀書」指的也就是「拿工作獲得的酬勞來支付學費」,也即「搵錢」。
范蠡(前536年—前448年),有說約為楚平王十二年(西元前517年)出世。字少伯,又名鴟夷子皮或陶朱公,早年居楚時,尚未出仕,人稱范伯。以經商致富,廣為世人所知,後代許多生意人皆供奉他的塑像,稱之財神。被視為南陽范氏之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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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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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
千金之子,不死於市。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勸農桑,務積穀。
農末兼營
務完物、無息幣。
平糶各物,關市不乏,治國之道也。
夏則資皮、冬則資絺、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以待乏也。
陶朱公生意經
又稱《陶朱公商經》、《陶朱公商訓》或《陶朱公經商十八則》
陶朱公商經 —(12訓、12戒、18則)
陶朱公理財12訓
【能識人】知人善惡 賑目不負 1.任用品德好的人.賬目清楚不虧損.
【能用人】因財器便 任事可賴 2.依照才能器識任用.處理事情自可信賴.
【能知機】善貯時宜 ���致蝕本 3.在適當的時機貯藏適當的貨物.就不會虧本.
【能倡率】躬行以率 觀感自生 4.以身作則.員工自會效法.
【能整頓】貨物整齊 奪人心目 5.貨物分門別類擺放整齊.自能吸引人注意.
【能敏捷】猶豫不決 到老無成 6.做生意要果斷.否則貧窮以終.
【能接納】禮義相交 顧客者眾 7.以禮義與顧客博感情.自然商機不斷.
【能安業】棄舊迎新 商賈大病 8.拋棄老顧客.只重新顧客.是經商大忌.
【能辯論】生財之道 開引其機 9.創造財富的方法.要主動引導開創商機.
【能辦貨】置貨不拘 獲利必多 10.購買貨物不可縛手縛腳施展不開.一定能獲利多多.
【能收帳】勤謹不怠 取討自多 11.催收賬款一定要勤快謹慎不過懈怠.自能多回收賬款.
【能還帳】多少先後 酌中而行 12.償還賬款要斟酌多少先後的順序.收支務必要求平衡.
陶朱公理財12戒
莫慳吝 些少不施 令人懷怨
莫浮華 用度不節 破敗之端
莫畏煩 取討不力 付之無有
莫優柔 胸無果敢 經營不振
莫狂躁 暴以待人 取怨難免
莫固執 拘泥不通 便成枯木
莫貪賒 貪賒價昂 畏還生恥
莫懶收 輕放懶收 血本無歸
莫癡貨 優劣不分 貽害罪淺
莫味時 依時不兌 坐味先機
莫爭趨 貨貴爭趨 獲利必先
莫怕蓄 賤極貯積 恢復不難
陶朱公經商十八則
1. 生意要勤快,切勿懶惰,懶惰則百事廢。
2. 接納要謙和,切勿暴躁,暴躁則交易少。
3. 價格要訂明,切勿含糊,含糊則爭執多。
4. 賬目要稽查,切勿懈怠,懈怠則資本滯。
5. 貨物要整理,切勿散漫,散漫則查點難。
6. 出納要謹慎,切勿大意,大意則錯漏多。
7. 期限要約定,切勿延遲,延遲則信用失。
8. 臨事要盡責,切勿放任,放任則受害大。
9. 用度要節儉,切勿奢侈,奢侈則錢財竭。
10. 買賣要隨時,切勿拖延,拖延則機會失。
11. 賒欠要識人,切勿濫出,濫出則血本虧。
12. 優劣要分清,切勿混淆,混淆則耗用大。
13. 用人要方正,切勿歪斜,歪斜則託付難。
14. 貨物要面驗,切勿濫入,濫入則質價低。
15. 錢賬要清楚,切勿糊塗,糊塗則弊竇生。
16. 主心要鎮定,切勿妄作,妄作則誤事多。
17. 工作要細心,切勿粗糙,粗糙則出劣品。
18. 說話要規矩,切勿浮躁,浮躁則失事多。
朱元璋的詩:「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貴人,日高五丈猶披被。」意思就是,雖然身為皇帝,但是比文武百官起得還早,比文武百官休息得還晚,不如江南的富人家,太陽曬屁股還可以蓋著被子睡覺。
沈萬三(?—?),傳說為明初富商,一名秀、富,字仲榮,小名萬三,又號萬山,[1]本浙江烏程縣南潯鎮[2](今湖州)人,父親沈佑,始徙居平江路(明改蘇州府)長洲縣(今江蘇蘇州)東蔡村。據說其富,勝於朝廷。沈萬三的故事幾近於傳奇,真假難辨。現代學者顧誠[3]等人認為,沈萬三的事蹟應被誇大,且其生卒年代都在元朝,他可能只是一個元朝末年的普通的有錢人,並未有富可敵國的事蹟。
沈萬三的經典語錄:
1、義不守財,慈不掌兵
2、貨無定價,水無常形
3、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賤
4、東西:把東邊的東西賣到西邊,把西邊的東西賣到東邊
5、商人,就是善於協商的人
6、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
7、成由節儉,敗由奢
8、經驗,是生意最好的本錢
9、貴出如珠玉,賤取如糞土
10、人棄我取,人取我棄
胡雪巖的生意經
作者:東方智
語言:繁體中文
出版社:海鴿
出版日期:2005/12/01
內容簡介
一部商場上不可或缺的成功指南,讓您能夠百戰百勝 攻無不克的致勝寶典。
晚清民間流傳一句諺語:「做官要學曾國藩,經商要學胡雪巖。」
胡雪巖最初不過是個錢莊的學徒、跑街的伙計。是什麼本事讓他在短短一二十年間迅速發跡,成為呼風喚雨的富商大賈?是什麼使他能夠��騁商場、官場、洋場之間,要人得人,要勢得勢,要財得財,暢通無阻?是什麼讓他歷經商海沉浮,挺立不倒?
想把生意做大做好,胡雪巖的經商之道不可不知。
時勢造英雄,英雄也要能力加上運氣,才能在時局不安的情況下產生。
清末年間太平天國作亂,錢莊跑街的胡雪巖擅作主張,把銀兩借給王有齡到京捐官,因而被錢莊老闆開革。他出身寒微,沒受過高深的教育,卻能以獨到的眼光,高明的策略,加上靈活的手腕,使他在商場上大展鴻圖,開拓出自已的事業。由於胡雪巖得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使他在短短一二十年間,掌握了錢莊、當鋪、生絲、軍火,糧食等各個行業。因買賣軍火幫助左宗棠打敗長毛,立下大功,皇帝封賞其黃馬掛,賜頂戴花翎,成為清朝同治、光緒年間表現最奇特出色的紅頂商人。
目錄
前言
第一章:商人要善於「攀高枝」
經商最忌「十三不靠」,單打獨鬥,孤立無援。這樣不但生意難做,做人也鬱悶。胡雪巖年紀輕輕便財運亨通,成功的奧秘在於背後有強大的靠山。他在官場權貴、商界鉅子、洋務買辦之間層層結交,層層托靠,成為他馳騁商場的有力後盾。
把錢花到有用的人身上去
做買賣不能一日無靠山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第二章:不擋別人的財路
商人之間表面上和和氣氣,實則都是商場競爭的對手。你多一份,我就少一份;你少一點,我就多一點。商人的功底往往展現在他所使用的競爭手段上,而商人的強弱之分也由此而出。胡雪巖處理同行關係的原則是:多栽花,少摘刺;多鋪路,少拆橋;多交朋友,少樹敵人。
不搶同行的飯碗
學會當眾擁抱敵人
生意人要互相幫襯
拒絕燙手的錢
給人一活路,給己一財路
第三章:做生意黑白兩道都要走
人們一直相信「愛拼才會贏」,但偏偏有些人就是拼了也不見得贏,關鍵可能在於缺少「關係」相助。在攀向事業高峰的過程中,「關係」往往是不可缺少的一環。胡雪巖��生深諳此道,故能隨時隨地網羅朋友、結交各種勢力,打造出一個無堅不摧的鐵杆同盟軍。
一幫人就是一股勢
三教九流都要結交
善於把「冷灶」燒熱
第四章:放貸人情,一本萬利
小錢不去,大錢不來。如果看不到存在於商場和商人中的感情因素,不瞭解感情投資在商場上的巨大作用,而只是把眼光盯在純粹的「利」上,則必然無法更好地獲利。
「利」字是天下最大誘餌
摸準對方的軟肋
有本事才能「釣大魚」
要猜透別人的心
上下同欲,無往不勝
第五章:經商要選用靠得住的人
越是本事大的人,越要人照應。皇帝要太監,老爺要跟班,生意人要伙計。赤手空拳,做生意比登天還難。幫手選得好,事業成功的把握就大,而一旦用人不當,後果常常不堪設想——用錯一個人,往往會敗壞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整個江山。
用人要「德看主流,才重一流」
一要齊心,二要人緣
看人不能拘泥於一點
關鍵是要用靠得住的人
用人不要光看面子
大才要大用,小才要小用
第六章:生意人要跟著機會跑
��險與危機具有較深層次的關聯。把「危機」拆開了講便是危險和機遇。人的機遇與成功往往存在於危險之中。在瞬息萬變的生意場,存在著太多不確定的因素。欲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走在別人的前面,生意人平時就應訓練自己對事物的觀察力和對未知因素的評估力,當機立斷。一個有成就的生意人是當情況發生變化時能及時作出反應的人。
從變化中找到機緣
天底下到處都是財源
一次機遇能叫你如願以償
與其待時,不如乘勢
第七章:名利名利,有名就有利
能夠樹立起自己的形象,也就為自己奠定了成功的基礎。要行善舉,花錢是必然的。對於商人來說,要行善舉樹形象不但要捨得花錢,而且要花的是時候,是地方。
商人要學會捨財揚名
「身價」可以增強競爭力
替國家、百姓操點心
名氣一響,生意就會熱鬧
第八章:借人之長,補己之短
《兵經百篇》中云:艱於力則藉��之力,難與誅則藉敵之刃,乏於財則藉敵之財,缺於物則藉敵之物。借雞下蛋,以蛋孵雞;善藉財勢,巧妙經營,往往是商人成功的捷徑。能用別人的錢來賺錢的商人,絕對是業界高手。
藉別人的雞為自己下蛋
用好自己的面子
藉洋人之力辦大事
第九章:打造一塊金字招牌
美國通用公司前任總裁傑克‧韋爾許有一句名言:「品牌的力量是不可戰勝的!」的確,對於那些善於做大買賣的人而言,打出自己的品牌,無疑等於佔有較大的市場佔有率。胡雪巖是一位全面打造品牌的高手,堪稱中國品牌第一人。
招牌叫響,黃金萬兩
善於「賠本賺吆喝」
場面越大越能吸引人
生意要做得既誠實又熱鬧
一定要愛護門面
守住面子和招牌
第十章:誠信是生財之道
精明的商人深深懂得,經商如果不論合理不合理,應該不應該,一錘子買賣,狠狠地賺一筆錢,信譽喪失,買賣做絕,以後人們就再也不敢領教了。惟有言必信,行必果,才能贏得人心,引來財源滾滾。
失去信用,就會葬送自己
信用乃經商之本
說真方,賣假藥,最後騙自己
說一句算一句
做事一定要照規矩來
「採辦務真,修製務精」
第十一章:亂世經商,拼的是膽量
生意場上,充滿了搏殺,也充滿了兇險,往往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一事當前要先謀後動,未雨綢繆,不能恃強鬥狠,也不可粗心大意。敢於冒險,同時懂得如何去冒險,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必備的素質,個中玄機,可謂深矣。
不甘受制於人
刀頭上的血也要去舔
越怕越誤事,索性大膽去闖
心中有譜,穩紮穩打
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第十二章:做生意貴在隨機應變
在金錢遊戲中,商人掘得巨金的絕招就是不停地根據形勢的變化而靈活變通。經商是一門活的學問,商人的腦子最值錢,一切得失均繫於它。胡雪巖的智慧之處就是不斷地以靈活變通要求自己,不守死法,求靈求活,求變求通。
生意一定要做得活絡
從不同的籃子裡拿雞蛋
在錢眼裡面盪鞦韆
第十三章:肚子裡要有一本「人情帳」
胡雪巖八面玲瓏的處世方式,使他在商界如魚得水,不���為他化解了商業活動中的一個個困難,而且為他結下了眾多的商業朋友、社會朋友以及官場朋友,使他在後來的商業活動中遇到困難時,能夠左右逢源,化險為夷。
善於處理錢財帳背後的「人情」
八面玲瓏,生意興旺
用情面能做什麼
都有面子最好
第十四章:謀大事要順應時勢之變
識時務者為俊傑。善謀大事、能成大業的商人,無不有著敏銳的眼光和果斷行動的能力,善於把握時局,及時調整經商戰略,決定生意進退。胡雪巖的成功,在於把握住了時局變化帶來的商業契機,並依據時局的變化不斷調整自己的生意。
把握時局是頭等大事
最要緊的是發現問題的眼光
盤算整個局勢
危急時刻沈住氣
第十五章:看透輸贏得失
做生意,成功的把握總是相對的,而失敗的可能卻是絕對的。商場如戰場,亦如賭場,既要做發財的努力,也要有破產的準備,得意不忘形,失意不氣餒。看透輸贏得失的生意人,可以經受失敗的煎熬,可以平靜地享受成功的快樂,可以進行更高層次的思考;面臨何種危急形勢都能沈著冷靜,泰然相對。
為人要做有臉面的事
輸不足洩,賺不足狂
越是難事越要沈住氣
賺錢一定要走正道
人要役物,不為物所役
胡雪巖經商金言
01商無官不安,官無商不富試聽
02做生意講和氣,不講骨氣
03平庸商人的平庸之策
04天若敗,敗我胡雪巖,決不敗二位兄弟
05從來沒有把錢當做性命
06棄財保家
07魚和熊掌可以兼得
08人心不齊,主要是沒有好領導
09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10前半夜想想自己,後半夜想想別人
11開當舖是為了窮人,不想賺錢
12凡百貿易,均著不得欺字
13採辦務真,修製務精
14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15集天下之大義,以誠信為本
16只要看得準,兌進兌出兩面好賺錢
17做官和做生意是一樣的
18一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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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居酒屋進駐晶華酒店 2024夏日豪邁吃到飽V.S精緻單點 任君選擇
氣溫直逼36度,沁涼啤酒佐豐美下酒菜最能讓人胃口大開,台北晶華酒店一樓栢麗廳與地下三樓三燔本家即日起至8月31日聯手推出「仲夏居酒屋」,餐廳搖身變為和風滿滿的日式居酒屋,栢麗廳自助餐檯上由豪華海鮮丼以及和牛漢堡排領軍、帶出炙燒紅蝦海膽握壽司、酥炸軟殼蟹、炭烤魷魚七味燒、鰻魚串燒等頂級下酒菜,三燔本家料理長首推以頂級食材入饌打造豪華夏酒菜,包含滿出來鮭魚丼、波士頓龍蝦姿陽、鹿兒島A5和牛飯糰及廣受好評北海道花魚一夜干、鳥取松葉蟹蛋黃醋、燒酌蒸蛤蠣、中卷七味燒、博多明太子手羽先等精緻單點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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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集 和食集錦 信義店 @台北 : 日式料理吃到飽
昨天由梁紹先作東,招待我們參與「燃燒的西太平洋」系列的兩家出版社的編輯吃飯——而且還是在需要一個月前訂位的旭集!真是太有心了(淚) 而不愧是需要一個月前訂位的熱門餐廳,明明是平日的中午還是客滿,連進店等帶位都費了一番功夫。就如其名「和食集錦」,基本上都是日式餐點,取餐則分做麗酌(飲料)、生盛(生食)、巧鮨(壽司)、醞炙(燒烤)、和揚(炸物)、旨燒(鐵板燒)、澄甘(甜點)、旬炊(蒸煮)、汁煮(湯品)九個區,種類繁多,實在讓人眼花撩亂。 第一輪就到「生盛」和「巧鮨」去拿了生魚片和握壽司。 第二輪則是去「旨燒」拿鐵板燒料理。 因為過了某個年紀之後就漸漸和吃到飽有距離,所以不敢說能給出什麼適切評價,但拿到盤子裡吃到的都很美味,也都很美麗。生魚片和握壽司都十分新鮮,鐵板燒的干貝也香甜。 由於很沒志氣的吃了半盤鐵板炒飯,使得難得的美食饗宴結束得有點早,很快就進入了甜點時間。和菓子、西式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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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20240210)
H:今天星期六,農曆正月初一。以前初一早上吃素食,中午可開暈。穿新衣,拜拜,到住家週邊拜年。到廟走走。如今在家,懶人一個。心態影響生活。熱鬧藏於心中。龍年生肖今天正式開始!20240210W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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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日》 北宋•王安石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元日是大年初一,古代的爆竹不是火藥,而是去燃燒竹竿,據說竹子的爆裂之聲可以驅鬼避邪。
《田家元日》唐•孟浩然
昨夜鬥回北,今朝歲起東。我年已強仕,無祿尚憂農。
桑野就耕父,荷鋤隨牧童。田家佔氣候,共說此年豐。
「春節」出現在中國歷史上是非常晚近的事。民國以前,大年初一都稱作「元旦」或「元日」,在先秦《尚書.舜典》中就已出現。一直到辛亥革命以後,開始採用西曆,才把元旦這個詞讓給西曆1月1日,並將傳統的元旦改為春節。中國第一個「春節」在1914年,距今不過百年時間。
古時有「歲後八日」的說法,正月初一是雞日,初二是犬日,初三是豬日,初四是羊日,初五為牛日,初六為馬日,初七為人日,初八為谷日,所以有「正月初一不殺雞」或「正初初一忌殺生」的說法。
大年初一不能煮新飯,要吃除夕留下的過年飯,意寓去年的東西吃不完,到今年還有剩,所以年夜飯建議可以多煮一點。
【正月調】
簡上仁:曲、編詞(取材自傳統唸謠)
初一早
初二早
初三睏到飽
初四接神
初五隔開
初六挹肥
初七七元
初八完全
初九天公生日
初十吃食
十一請子婿
十二請查某子返來吃泔糜仔配芥菜
十三關老爺生
十四月光
十五元宵暝
初一禁忌
1.不可以借錢給別人:
初一借他人錢財容易把財氣借光。
2.初一不可睡懶覺:
3.催睡夢中的人不宜叫全名:
4.不要睡午覺:
初一不要睡午覺,可外出走走。
5.忌動針線:
初一動針線未來一年容易有血光。
6.忌動剪子和刀子:
7.忌掃地洗衣:
8.不要砸破東西:
9.不要倒垃圾:
初一倒垃圾容易把財氣與好運倒光。
10.不要吃稀飯、葷食:
古代人認為稀飯是窮人在吃的,因此初一吃稀飯容易吃窮,不吃葷是有��俗語說:初一早吃菜恰贏吃全年齋。
笨惰仙
一天過了又一天,
身軀無洗全全仙,
走去溪仔邊洗三遍,
毒死烏仔魚數萬千。
十二生肖
一鼠賊仔名,二牛駛犁兄,
三虎爬山棚,四免遊東京,
五龍皇帝命,六蛇給人驚,
七馬走兵營,八羊吃草嶺,
九猴爬樹頭,十雞啼三聲,
十一狗顧門埕,十二豬菜刀命。
《青玉案·元夕》宋•辛棄疾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荊楚歲時記
荊楚歲時記
梁宗懍撰
隋杜公瞻注
《荊楚歲時記》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舊本題晉宗懍撰。《書錄解題》作梁人。考《梁書‧元帝本紀》載承聖三年秋七月甲辰,以都官尚書宗懍爲吏部尚書。又《南史‧元帝本紀》載武陵之平,議者欲因其舟艦遷都建鄴,宗懍,黃羅漢皆楚人,不願移。此書皆記楚俗,當卽其人。舊本題晉人,誤也。《唐》、《宋志》皆作一卷,與今本合,而《通考》乃作四卷。考《書錄解題》載懍自序曰︰「傅元之《朝會》,杜篤之《上巳》,安仁《秋興》之敍,君道《娛蜡》之述,其屬辭則已洽,其比事則未宏,率爲小說,以錄荊楚歲時風物故事。自元日至除日,凡二十餘事。」然則必無四卷,知《通考》爲傳寫之譌。又檢今本,實有三十六事,幷知陳振孫所記懍序,亦以三字譌爲二字。然周密《癸辛雜識》引張騫乘槎至天河見織女得支機石事,云出《荊楚歲時記》,今本無之,則三十六事,尚非完本也。其註相傳爲隋杜公瞻作,故多引開皇中杜臺卿《玉燭寶典》。然《唐志》宗懍《荊楚歲時記》一卷下,又出杜公瞻《荊楚歲時記》二卷。豈原書一卷,公瞻所註分二卷,後人又合之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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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日,是三元之日也,謂之端月。
【按︰《史記》云︰「正月為端月。」《春秋傳》曰︰「���端于始。」元,始也。】
鷄鳴而起。
【按︰《周易緯通卦驗》云︰「雞,陽鳥也,以為人候,四時使人得以翹首結帶、正衣裳也。」注云︰「《禮‧內則》云︰『子事父母,婦事舅姑,雞初鳴,咸盥漱櫛纚笄。』」則惟其常,非獨此日。但元正之朝,存亡慶吊,官有朝賀,私有祭享,虔恭宜早復位于餘辰,所以標而異焉。】
先於庭前爆竹,以辟山臊惡鬼。
按︰《神異經》云:「西方山中有人焉,其長尺餘,一足,性不畏人,犯之則令人寒熱,名曰山臊。人以竹著火中,烞〈音朴。〉熚〈音必。〉有聲,而山臊驚憚遠去。」《玄黃經》所謂山㺐鬼也。俗人以為爆竹燃草起於庭燎,家國不應濫於王者。
帖畫雞,或斵鏤五采及土鷄于戶上。造桃板著戶,謂之仙木。繪二神貼戶左右,左神荼,右鬱壘,俗謂之門神。
按:莊周云︰「有掛雞于戶,懸葦索於其上,插桃符於旁,百鬼畏之。」又魏時,人問議郎董勛云︰「今正、臘旦,門前作烟火,桃神,絞索松柏,殺雞著門戶,逐疫,禮歟?」勛答曰︰「禮。十二月索室逐疫,釁門戶,磔鷄。漢火行,故作助行氣。桃,鬼所惡,畫作人首,可以有所收縛,不死之祥。」又桃者五行之精,能制百怪,謂之仙木。《括地圖》曰︰「桃都山有大桃樹,盤屈三千里,上有金雞,日照則鳴。下有二神,一名鬱,一名壘,并執葦索,以伺不祥之鬼,得則殺之。」即無神荼之名。應劭《風俗通》曰︰「《黃帝書》稱︰『上古之時,有神荼、壘鬱兄弟二人,住度朔山上桃樹下,簡百鬼。鬼妄搰人,援以葦索,執以食虎。』于是縣官以臘除夕飾桃人,垂葦索,畫虎于門,效前事也。」
於是長幼悉正衣冠,以次拜賀,進椒柏酒,飲桃湯,進屠蘇酒,膠牙餳,下五辛盤,進敷于散,服却鬼丸,各進一雞子。凡飲酒次第從小起。梁有天下,不食葷,荊自此不復食雞子,以從常則。
按:《四民月令》云︰「過臘一日,謂之小歲,拜賀君親,進椒酒,從小起。椒是玉衡星精,服之令人身輕能〈讀作耐。〉老;柏是仙藥。」成公子安《椒華銘》曰︰「肇惟歲首,月正元日,厥味惟珍,蠲除百疾。」是知小歲則用之漢朝,元正則行之晉世。《典術》云︰「桃者,五行之精,厭伏邪氣,制百鬼也。」董勛云︰「俗有歲首,酌椒酒而飲之,以椒性芬香,又堪為藥,故此日采椒花以貢尊者飲之,亦一時之禮也。」又晉海西四令問勛曰︰「俗人正日飲酒,先飲小者,何也?」勛曰︰「俗云小者得歲,先酒賀之,老者失歲,故後飲酒。」周處《風土記》曰︰「元日造五辛盤,正月元日,五薰鍊形。」注︰「五辛所以發五藏之氣,即大蒜,小蒜,韮菜,雲臺,胡荽是也。」莊子所謂「春正月,飲酒茹葱,以通五藏也。」《食醫心鏡》曰︰「食五辛以辟厲氣。」敷于散即胡洽方許出散,並有藥斤兩種類。敷于散出葛洪《煉化篇》。方用柏子仁、麻仁、細辛、乾薑、附子等分為散,井華水服之。又《天醫方序》云︰「江夏劉次卿見鬼,以正旦至市,見一書生入市,眾鬼悉避,劉問書生曰:『子有何術,以至於此?』書生言︰『我本無術,出之日,家師以一丸藥絳囊裹之,令以繫臂,防惡氣耳。』於是劉就書生借其藥,至所見諸鬼處,諸鬼悉走,所以世俗行之。其方用武都雄黃、丹散二兩,蠟和,令調如彈丸。正月旦,令男左女右帶之。」周處《風土記》曰︰「正旦當吞雞子一枚,謂之鍊形。」膠牙者,蓋以使其牢固不動,取膠固之義。今北人亦如之。
熬麻子、大豆,兼糖散之。
按:《煉化篇》云︰「正月旦,吞雞子、赤豆各七枚,辟瘟氣。」又《肘後方》云︰「旦及七日,吞麻子、小豆各十七枚,消疾疫。」張仲景《方》云︰「歲有惡氣中人,不幸便死,取大豆十七枚、雞子、白麻子并酒吞之。」然麻豆之設,當起於此。今則熬之,未知所據也。
又以錢貫繫杖脚,廻以投糞掃上,云「令如願」。
按:《錄異記》云︰「有商人區〈一作歐。〉明者,過彭澤湖,有車馬出,自稱青湖君,要明過家,厚禮之,問何所須。有人教明,但乞如願。及問,以此言答,青湖君甚惜如願,不得已許之,乃是一少婢也。青湖君語明曰︰『君領取至家,如要物,但就如願,所須皆得。』自爾商人或有所求,如願並為即得,數年遂大富。後至正旦,如願起晚,商人以杖打之,如願以頭���入糞中,漸沒失所,後商人家漸漸貧。」今北人正旦夜立于糞掃邊,令人執杖打糞堆,以答假痛,又以細繩繫偶人,投糞掃中,云「令如願」,意者亦為如願故事耳。
正月七日為人日,以七種菜為羹,翦綵為人,或鏤金箔為人,以貼屏風,亦戴之以頭鬢,亦造華勝以相遺,登高賦詩。
按:董勛《問禮俗》曰︰「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羊,四日為猪,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以陰晴占豐耗,正旦畫雞于門,七日帖人於帳。」今一日不殺雞,二日不殺狗,三日不殺羊,四日不殺猪,五日不殺牛,六日不殺馬,七日不行刑,亦此義也。古乃磔雞令畏鬼,今則不殺,未知孰是。荊人於此日向辰,門前呼牛羊雞畜,令來。乃置粟豆於灰,散之宅內,云「以招牛馬」,未知所出。劉臻妻陳氏《進見儀》曰︰「七日上人勝于人。」董勛曰︰「人勝者,或剪綵,或鏤金箔為之,帖于屏風上,或戴之,像人入新年,形容改從新也。」華勝起于晉代,見賈充李夫人《典戒》云︰「像瑞圖金勝之形,又取像西王母正月七日,戴勝見武帝于承華殿也。」舊以正月七日為人,故名人日,剪綵鏤金箔為人,皆符人日之意,與正旦鏤雞於戶同。今北人又有至人日諱食故歲菜,惟食新菜者,與楚諱食雞正相反。又餘日不刻牛羊猪犬馬之像,而二日獨施人雞,此則未喻。郭緣生《述征記》云︰「魏東平王翕,七日登壽張縣安仁山,鑿山頂為會望處,刻銘於壁,文字猶在。銘云︰『正月七日,厥日為人,策我良駟,陟彼安仁。』」《老子》云︰『衆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楚詞》云︰「目極千里傷春心。」則春日登臨,自古為適,但不知七日竟起何代。晉代桓溫參軍張望,亦有正月七日登高詩。近代以來,南北同耳,北人此日食煎餅,於庭中作之,云「薰天」,未知所出也。
立春之日,悉翦綵為鷰以戴之,帖「宜春」二字。
按:綵鷰即合歡羅勝。「宜春」二字,傅咸《鷰賦》有其言矣。賦曰︰「四時代至,敬逆其始,彼應運於東方,乃設鷰以迎至。翬輕翼之岐岐,若將飛而未起。何夫人之功巧,式儀刑之有似。銜青書以贊時,著宜春之嘉祉。」
立春日,為「施鈎」之戲,以緶作篾纜相罥,綿亘數里,鳴鼓牽之。
按:施鈎之戲,求諸外典,未有前事。公輸子自遊楚為載舟之戲,退則鈎之,進則強之,名曰「鈎��」,遂以鈎為戲。意起于此。《涅槃經》曰︰「鬬輪罥索。」其外國之戲乎?今鞦韆亦施鈎之類也。〈施或作拖。〉
又為打毬鞦韆之戲。
按:劉向《別錄》曰︰「寒食蹴鞠,黃帝所造,本兵勢也。」或云起於戰國。案鞠與毬同,古人蹋蹴以為戲也。《古今藝術圖》云︰「鞦韆本北方山戎之戲,以習輕趫者。後中國女子學之,乃以綵繩懸木立架,士女炫服坐立其上,推引之,名曰鞦韆。」楚俗亦謂之「施鈎」,《湼槃經》謂之「罥索」。
正月十五日,作豆糜,加油膏其上,以祠門戶。
按︰《齊諧記》曰︰「正月半,有神降陳氏之宅,云是蠶室,若能見祭,當令蠶桑百倍。」疑非其事。祭門備之七祠。今州里風俗,是〈一作望。〉日祠門戶。其法先以楊枝插於左右門上,隨楊枝所指,乃以酒脯飲食及豆粥餻糜插箸而祭之。」《續齊諧記》曰︰「吳縣張成夜起,忽見一婦人立於宅東南角,舉手招成,成即就之。謂成曰:『此地是君家蠶室,我即此地之神。明年正月半,宜作白粥,泛膏於上以祭我,當令君蠶桑百倍。』言訖而去,遂失所在。成如言,為作膏粥。自此已後,年年大得蠶。」今世人正月十五日作粥禱之,加以肉覆其上,登屋食之,咒曰︰「登高糜,挾鼠腦,欲來不來,待我三蠶老。」是則為蠶逐鼠矣,與《齊諧記》相似。又覆肉亦是覆膏之理。石虎《鄴中記》︰「正月十五日,有登高之會。」則登高又非今世而然者也。
其夕,迎紫姑,以卜將來蠶桑,并占衆事。
按:劉敬叔《異苑》云︰「紫姑本人家妾,為大婦所妬,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作其形于廁中迎之,卜咒云︰『子胥不在,〈云是其壻。〉曹夫人已行,〈云是其婦。〉小姑可出。」《異苑》又云︰「於廁邊或猪欄邊迎之,捉之覺重,是神來也。平原孟氏恒不信,嘗以此日迎之,遂穿屋而去。自爾廁中著以敗衣,蓋為此也。」洞覽云︰「是帝嚳女,將死,云︰『生平好樂,至正月半,可以衣見迎。』又其事也。《雜五行書》︰「廁神名後帝。」《異苑》云︰「陶侃如廁,見人自云後帝,著單衣,平上幘,謂侃曰︰『三年莫說,貴不可言?』」將後帝之靈,憑紫姑而言乎?俗云���廁之間必須淨,然後致紫姑。
正月夜,多鬼鳥度,家家槌床打戶,捩狗耳,滅燈燭以禳之。
按︰《玄中記》云︰「此鳥名姑獲,一名天帝女,一名隱飛鳥,一名夜行遊女。好取人女子養之,有小兒之家,即以血點其衣以為誌,故世人名為鬼鳥。荊州彌多。」斯言信矣。
正月未日夜,蘆苣火照井廁中,則百鬼走。
元日至于月晦,並為酺聚飲食,士女泛舟,或臨水宴會,行樂飲酒。
按︰每月皆有弦望晦朔,以正月為初年,時俗重之,以為節也。《玉燭寶典》曰︰「元日至月晦,人並酺食渡水,士女悉湔裳,酹酒於水湄,以為度厄。今世人唯晦日臨河解除,婦人或湔裙。」又是月,民並脯食,□□之名又似之矣。出錢為醵,出食為脯,竟分明。擲虜名為博射,《藝經》為擲博。
晦日送窮。
按:《金谷園記》云︰「高陽氏子瘦約,好衣敝衣食糜。人作新衣與之,即裂破以火燒,穿著之,宮中號曰『窮子』。正月晦日巷死。」今人作糜棄破衣,是日祀于巷,曰『送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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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苦的人才懂:唯有跑起來,才有機會翻轉人生
黃仁勳在台大畢典的演講,敝人認同之餘,也看到很多聲音說黃仁勳太強調競爭。
想好好活下來,怎麼可能不用跑的?尤其是當你沒人照顧、下雨天沒人為你撐傘、當你在社會上摔到稀巴爛,卻沒人能安慰你「不順利就回家吧,家裡不缺你這一口飯」時?
這世界非常現實,當你沒有顯貴的父母,你的名字就是一串不會被賦予意義的符號。
面試的時候,你是千百個應試者之一,不會有人同情你家境貧寒、15歲就要打工養家、有洗腎的祖母與中風的爸爸。唯一有意義的是你的多益成績、上一個任職的公司與職位,以及你的口條儀態。
沒人有空理解你的困境,因為他們自己也忙著跑。顧好自己的煩惱都來不及了,誰管你。很多時候,我們跑不是因為貪婪,而是為了生存。
裁員浪潮來的時候,從最沒產值的那些員工開始鍘,皇親國戚或懂得逢迎拍馬的,自然有豁免權。但若你家逢困境,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在醫院輪值顧開刀後的媽媽,週末還得在家裡麵攤幫忙,光是上班要不打瞌睡都困難,更不用談上進自��了。
最後,你會得到的,只有毫無價值的同情。知道你困境的HR,會給你一個憐憫的眼神,以及合於勞基法的資遣待遇。除此之外,沒了。
同事會為你難過、朋友替你抱不平,然後呢?現實裡的艱辛,你依然要自己吞下去,想盡辦法死活撐過去。
被同情又怎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唯一能解決問題的作法是:跑起來,跑得比殘酷的現實更快,跑到險惡的環境不能吞噬你。
你想埋怨世間無愛,為何沒人願意伸手拉你一把嗎?何不自己爭氣點,嚥下毫無價值的眼淚,咬牙撐住最難熬的這幾年,讓自己成為一個居高位的掌權者?到那日,若你還惦記要溫情拉拔受苦的人,我便敬你,是個真正的豪傑。
不先把自己磨成最強悍的菁英,不要胡亂說自己要改變世界
離開外商後,我長年投入社會企業領域。他們矢志以商業手段、解決社會問題;他們不用悲情募款的手段,而是以熱情與腦袋創造商業價值,搞錢來救人與自救。
聽起來很理想,但我看到更多的是,倡議想解決地方問題的那些人,自己根本在製造新的問題。例如很差的營利模式、沒在控管的成本,以為靠熱情與愛,就能翻轉地方的愚昧天真。
自己傻也就算了,賠掉的不過是自己的青春。糟糕的是,那些人還到處招募年輕、有理想的孩子,吸引他們加入組織;說服年輕孩子,為了理想,忍受低收入是必要的犧牲。
我甚至看過有年輕人薪水被拖欠幾個月,最後刷卡預借現金,只為了繳掉一直被催的房租。拖磨幾年後,身心都是傷痕的,放棄曾經熱血的自己。明明不必是這樣的結局。
不把自己磨成最強悍的菁英,還胡亂說要改變世界,那是一種不負責任。你明明可以認真謹慎,在商業模式上斟酌再斟酌;寧可熬夜燃燒自己的肝,也不要辜負每個信任你的靈魂。
我知道你或許是善良,但善良不能為你的失敗當藉口。一碼歸一碼,你就是沒把生意做好,你就是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做老闆的人要有擔當,生意掛了怪員工、怪時局,又有什麼意義?有種出來挑戰現實,你就該備上足足的底氣,不要期待這個世界溫情待你,不要試圖說服有資源的人同情自己。
想辦法凝��出比金子更閃耀的光芒,創造實打實的商業價值吸引眾人,再用一段具有理想性的故事陪襯。當你的故事傳遍鄉里,你收穫的將不只是虛名,而會是貨真價實的商業利益。
讓你獲得能夠動搖僵固體系、實踐公平正義的,不必苦苦哀求人才能乞得的,錢。
強壯後,別忘記溫柔、善良
“Run, don't walk, either you're running for food, or running from being food.”
這段話對像我這樣,幾乎是一路乞求資源才能好好長大的人來說,是最殘酷的現實。
在我流著眼淚跪求資源時,總是被辜負。當我決定咬牙讓自己跑起來,在跌了大半輩子跤、吃屎吃土都吃到飽之後,在人生的後半段,嚐到我不曾品味過的甜。
不要浪費時間期待別人懂你,跑起來,即使你只能赤腳踩過玻璃碎屑。當你跑得像飛一般,當你終於翻轉自己的人生,當你終於在各種場合佔有一席之地、獲得話語權,記得當一個,不把別人吃掉的人。
我們無法說服別人善良,但我們可以讓自己成為猛烈有力、具摧毀任何事物的能力,卻只願意將這份力量用來溫柔守護的,一個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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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市-東區美食】來自台灣&日本當季生鮮蔬食的『奧尻爐端燒』無菜單料理外燴私廚!再訪的料理表現,仍然讓人驚豔不已♡(´ε` )♡
每日限量進貨的鮮食與蔬菜,由店家依食材特性而製做的無菜單料理或可依客人口味喜好而特製,都讓人驚呼連連!
再訪【奧尻爐端燒】的這週正好碰上『饅魚週』!仍然貼心的服務+新鮮食材的美味料理=依舊堅持的用心呈現~
【奧尻爐端燒】位在車水馬龍的裕豐街&裕農路口,往後甲圓環方向有一收費停車場可供享用美食的饕客們方便停車喔*´︶`*
可依個人喜好而特調的酒精性飲品,喜酸喜甜喜濃醇,這兒都能為您製作『專屬於你的酒精飲品』!
(也有提供無酒精性的飲品喔^^)
因為每檔進貨都會有不一樣的特別蔬食~所以所提供的無菜單料理其最大特色,就是讓人每次都有不同食材新享受的品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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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登場~最新無菜單外燴服務完全客製化您專屬美食料理~有興趣的朋友請提前一星期跟店家洽詢喔!
桌上都會放置可愛的七味粉瓶及醬油碟子~(可依個人喜好自行取用)
現點現烤即再眼前表演!(抽風設備挺優的呢,進來店內都聞不太到油煙味呢~)
就座後就等上菜啦XD~(無菜單料理方式可先跟店家告知欲用餐的人數、預算及口味愛好,然後就交給專業的去處理就好啦^^)
前菜【招待沙拉】
和風口味的洋蔥沙拉~入口軟香甜又不嗆辣的洋蔥,除了和風醬外,還有果醋的溫潤口感呢!
【蟹膏干貝堡】蟹膏濃郁十足又不腥,加上明太子與蔬菜再用2片海苔包捲起來,整個口味是清爽又濃香呢^^
【海膽干貝堡】捲起來後先不沾醬單吃能品嚐到純鮮的甜味,再沾些醬油,鹹香的滋味將海膽的甜味更加提出喔!
【鮮蝦���捲】看起來就很爽脆Q彈的鮮蝦,看友人一口一口的爽吃,想必滋味也不賴吧~
【泡菜燒肉】
豬五花與韓式泡菜再加入蒜頭所煸炒出的香辣口感~豬五花的油香、蒜香和泡菜香,整個就是超下酒的一道開胃菜!
【馬鈴薯明太子燒】
看看那拉的超高的起司,整個驚呼⊙▽⊙!這起司給的實在是超大氣的啦!(看那拉的老高的起司,就超過癮XD)
上層淋上的是用明太子醬,其醬底可是用Q比美乃滋與明太子調和的唷~微鹹不死甜的風味是Q比最大的特色喔!
【帶殼玉米筍】
建議剝去外殼的玉米筍,一定要跟玉米鬚一同食用喔~什麼都不沾單吃,真的超清甜❤
再沾些玫瑰鹽,玉米筍的甜味更加襯托出來呢!
【奧尻炸雞】
雞腿肉裹上薄濕粉酥炸,一口咬下酥脆的外衣ㄎㄧㄠˊㄎㄧㄠˊ的整個在嘴裡迴盪~~~
薄脆的麵衣與軟Q多汁的炸雞,單吃或沾Q比,都各有風味呢ฅ(๑*▽*๑)ฅ
【河豚一夜干】
先處理乾淨再浸泡與海水濃度相近的鹽水中後風乾,是由日本北海道漁夫所發明的一保存魚的方式。
其風乾過後的一夜干,魚肉更鮮甜緊實~再經過炭火燒烤逼出魚肉中的油脂,香氣十足又超有咬勁的細緻河豚肉,風味曼妙!
【墨魚炒飯】
粒粒分明的口感及特殊調料的香氣,一端出就很撲鼻~鮭魚肉末與炒飯緊密的結合,讓顆顆的飯粒更添口感呢^^
【碳烤究極牛小排】
粉嫩色澤的牛肉,筷子一夾上就略溢出的肉汁,油脂很是豐厚,咬下多汁的口感很甜美~
再沾上能將牛肉鮮甜味更層次分明的玫塊鹽,鮮甜的風味讓人一塊接一塊的停不了口XD!
【烤洋蔥】
最內層的洋蔥最為甜美又多汁且超嫩!師父會隨同烤洋蔥附上七味粉、玫瑰鹽、胡椒粉及Q比~
愈往外層愈脆口,其實不太用沾任何調味粉就很好吃了說!ლ(´ڡ`ლ)
【隱藏版限量鴨胸】
碳烤的8-9分熟,微粉的鴨胸肉看那橫切面就知道有多Juicy❤~
咬下的嫩度很優耶!表皮的炭香氣,讓鴨胸肉超香氣濃足的~沾上特製的梅子醬,梅子香的豐潤味道讓鴨胸肉的表現超不俗!
【栗子南瓜】(來自於正統北海道的栗之藏丫~~~O(≧▽≦)O
鬆軟濃甜又香綿的風味丫,是南瓜控不可錯過的佳餚!近表皮的果肉有著微Q的口感,微微的栗香是其最為迷人的特色呢!
【霜降豚五花】
刷上的醬汁鹹甜的剛好,沾上七味粉微微的辛辣超下酒!就算是沒有立刻吃完,放涼時再吃也依舊很有風味呢ヾ(¯∇ ̄๑)
哇哇哇~~~冰友說師父再烤鰻魚啦♥¬♥
串起處理好的鰻魚,先將鰻魚放置烤網上將表皮烤至呈現微白的緊縮感後,就可以放入醬罐裡整串浸入沾醬取出再擺置烤網上!
【烤鰻魚】(當週有進貨才有供應的唷~)
油脂豐厚的鰻魚肉,烤得軟Q鹹甜的醬汁很入味。
鰻魚皮微焦脆的口感超愛!店家更是細心挑出魚刺,每一口都超滿足的說(灬♥ω♥灬)
【奧尻雞肉串盛】
新鮮的溫體雞肉,現點現處理再串烤~其口味分別為老醬︱天然鹽︱鹽蔥︱明太子︱紫蘇梅︱雞軟骨!
在菜單上有貼心註明從右至左的食用喔~其風味的層次,會依品嚐的順序而產生不同的變化呢^^
每種調醬都是師父精心研製特調的獨門醬料呢~烤的剛好不乾不柴又帶肉汁,再搭上各式的調醬,一道料理六種享受~♡(´ ▽`)
最後一道甜點【麻糬PIZZE】
底層是非常鬆軟的麵包,中間夾入蘋果&麻糬,最上面舖上起司後,再淋上師父自熬的糖漿~
整體軟潤甜香,相信能擄獲小朋友的歡心呢^Q^!
【奧尻爐端燒】從食材的挑選到醬料的製作,處處皆透著用心與堅持~
有時吃膩了菜單上的料理想換換不同口味時,可以來試試【奧尻爐端燒】無菜單料理上的不凡表現喔!
✩‧~‧✩‧~‧✩‧~‧✩‧~‧✩‧~‧✩‧~‧✩‧~‧✩ 奧尻爐端燒 地址:台南市東區裕農路61-2號 時間:週一到週五11:30~14:30︱18:00~01:00 時間:週六11:30~02:00 時間:週日11:30~01:00 服務專線:(06)200-7030 粉絲頁:奧尻爐端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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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概是除了在日本外,說得最多日文的時候。
認識了老闆kazu(還一度以為是勝),因為獨自一台女走進店員客人清一色日人的店,飲料還點燒酌,他說「かっこいい」,蠻可愛的。
還認識了店裡的常客姉子(41歳、綺麗なお姉さん最高!)她推薦了我好多她的私藏店家,身為姊控,真的是相談甚歡,約好有機會在本店遇到一起喝酒。
我喜歡一個人散步,找到一些可愛的小店,認識一些可愛的人們。 喝了兩杯燒酌,散步回家的時候覺得,今天真是太浪漫太棒了。今天也是備受寵愛的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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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說溫柔,我們——|施授 R
• 施授/迦周夫夫現代AU,成人向 • 結婚後阿周那因公事出差,兩人應對這件事的小故事。 • 花店員工迦爾納,公司主管阿周那 • 阿周那服裝構想為Pako老師十月新設的私服
溫柔又甜膩的施授結婚前提故事,請斟酌閱讀。
「每個想念都是有意義的,因為當中藏著你所在乎的人。」——陳曉唯《我們回家吧》
I.
「出差……」迦爾納語氣失落,「這樣啊,這樣啊,……去多久呢?」 「快的話一週,也有可能要數十天,依工作進度而定。」 「數十天……嗎?」阿周那的回答有如一道落雷打在迦爾納身上,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深吸了一口氣。
兩人已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與阿周那分離十天以上,已經是現在的迦爾納,無法想像的光景。他氣餒地倚在沙發上,思考著阿周那出差十天的意涵,眼神沉了下來。
——整整數十天的分離,或更久;整整數十天沒有與對方相伴的日子,光是想到這裡,就使他開始感到寂寞了。
迦爾納的反應完全出乎阿周那的意料,他感到愧疚非常,牽起迦爾納的手,「如果這樣的工作性質成為常態的話,我就把工作辭了。」 「——你不行,」迦爾納起身,「不可以。」 「迦爾納……。」 「抱歉,是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工作當然比較重要,我是個不成熟的男人。」 「迦爾納,別說了。」阿周那對於他的說詞沒有多作回應,「吻我……。」,他湊近對方,「吻我。」他再度重複。
迦爾納吻上他,唇瓣輕輕交疊著。
這是他熟知愛人的溫度、氣息與脾性,他比誰都還要理解,也比誰都還深愛著的。他摟著阿周那,繼續親吻他額前的髮,對方也倒臥在他��中,一同橫躺於沙發上。
假日夜晚如此靜謐,晚餐後熱茶的香氣,節奏緩慢的樂曲,柔軟的沙發與愛人的溫度,是兩人在忙亂的工作日後,能無慮享受的時光。所有工作間的焦躁與壓力,在對方的安撫下被溫柔撫平。這或許就是兩人共同生活的目的之一——在履行職責後仍能拾起面對明日的勇氣,使彼此在面對生命時,不再感到殘破與不堪。
迦爾納伸手,與阿周那十指交疊,彼此的婚戒輕觸後發出聲響,在燈的映照下閃著亮光。
兩人從相互對立後而理解彼此,隨後相愛相惜;對方的存在提點著,不論今日自己有多破碎,仍有一人無條件地愛著自己。這一路走來,已花了十多年的光陰,與對方相伴的時光,少一秒都是損失。
「明天我幫你收拾行李。」迦爾納開口。 「明天還是假日」阿周那語調溫柔,「慢慢來就好。」
——數十天。
這個數字還是縈繞在迦爾納的心中。
數十天無法與阿周那共度的生活,又使他想去過去那固執又自以為是的自己。縱使在他人眼中,他態度是如此高貴堅定,但在阿周那面前,他就僅僅是個「人」,也只有阿周那能真正理解他的思想與作為,還有他並非在外人面前那般正直良善。
他就僅是個普通人,而這世上將他單純視為「人」而深愛著的,也只有阿周那一人。
思考至此,已無須多言。
他起身,直接將阿周那打橫抱起,往臥房的方向走去。
「等等,迦爾納你幹什……嗯……」
他強勢地吻上阿周那,舌尖相互交纏,這個吻似乎來得太晚,渴望體現得太慢,而他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了。
「阿周那……。」低沉的耳語伴隨著唇瓣的撫觸,輕輕挑逗著阿周那的耳根與後頸。
阿周那顫抖著,迦爾納的聲音使他全身酥麻無力,他羞澀地蜷縮在迦爾納懷中,清楚知道對方此刻的想法,更讓他羞赧不已。
迦爾納繼續吻著阿周那的面頰,情愛耳語不斷,除了阿周那的名字外,他什麼都沒多說。阿周那掙扎著,示意迦爾納別再開口,但沒有用——
「……阿周那。」先是親吻側臉, 「阿周那。」然後是眼眸, 「阿周那。」再來是額頭, 「我的阿周那……。」最後唇瓣交疊。
走入房內,迦爾納將阿周那輕輕抱到床上,隨後俯身將他壓在身下,炙熱的目光從未從對方身上移開。阿周那難為情地別開視線,伸手遮掩自己的臉,縱使迦爾納已成為自己的丈夫,用這樣的姿態面對他,還是感到羞澀���怩。
「我們慢慢來。」迦爾納低聲輕喚,褪下了彼此的外衣,袒露的肌膚相互撫觸,交換著彼此的體溫,也使兩人更加放鬆。他從後方環著阿周那的腰際,手掌順著肌肉線條緩緩上移,隨後揉捏挑逗著乳尖。阿周那他舒服地後仰,倚在迦爾納肩上,甜膩地呻吟著,「……嗯……迦爾納」。
「阿周那……」他吻著阿周那的後頸,舌尖描繪著耳後的線條,手指的動作沒有停下,喚名的低沉耳語彷彿有股莫名的魔力,使阿周那意亂情迷,身軀順從慾望而顫抖著,性器也因一連串的親吻而溼透硬挺。
阿周那渴望著自己——這個想法不論幾次都使迦爾納瘋狂,但今晚他想緩慢地疼愛對方,將彼此的靈魂刻印在對方心裡——數十天的分離對兩人來說仍太過寂寞,迦爾納明白這不是阿周那的錯,而出於任性,他仍想小小玩弄一下最心愛的他。
迦爾納掌心往阿周那的大腿內側撫去,指尖在後庭外輕輕畫圈。阿周那輕輕一顫,抬起腿允准對方進入自己。
迦爾納吻上他的唇,將食指探入那溫熱又緊緻的穴口,肉壁抽動張合著,吸附著他的指節,隨後他又將第二根手指探入,開始玩弄著對方最深處的渴望,並伸手套弄阿周那濕漉又敏感的性器。
「一起碰的話我會……慢點……嗯啊……」
靈活的指尖在阿周那體內來回抽插、轉動,隨後深入挑逗著前列腺所在之處,性器同時被玩弄的快感使他感到迷亂又破碎,「——嗯」,阿周那癱倒在迦爾納懷中,像貓兒一樣磨蹭著迦爾納的胸膛,渴望對方進入自己。然而迦爾納沒有理會,看著對方迷亂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並加快了手指抽插與掌心套弄的速度,帶給阿周那的更加強烈的快感。
「……等等,哈啊啊……迦爾納等等,那裡、不行……」
甜膩的呻吟不斷傳入迦爾納耳中,他知道阿周那快要高潮了,前端與後穴一起。單純因著指節的玩弄就夠能高潮,這身敏感又飢渴的軀體,只有迦爾納一個人知道。
他想要——冷靜地——看著阿周那達到頂點。
「阿周那……讓我看你高潮……」,迦爾納加重雙手的力道,指尖不斷抽插頂弄著前列腺最敏感一處,性器流出的前液弄濕了他的掌心,阿周那再也無法隱忍,他弓起身,將自己宣洩在對方的掌心中。
房內充斥著歡愛後情慾的氣味,精液與汗水覆落在深褐色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情色。迦爾納將手上的精液舔拭乾淨後,再度吻上了阿周那的唇,隨後是面頰旁的淚水,給予他安慰與疼愛。
迦爾納俯身看著身下的愛人喘息不斷,可愛非常。 阿周那高潮後的表��更加迷亂而誘人,後穴因手指方才的探弄溼漉且柔軟——這一切都使迦爾納硬得發疼,他喘著氣,將阿周那翻過身背對自己,將硬挺又碩大的性器直直頂入阿周那的體內。
「——哈啊——」莖部前端直接頂到了前列腺,「迦爾納、太深了,等一下,啊——」
「抱歉……阿周那,抱歉,你的裡面好舒服……」
背後位讓迦爾納的慾望完整佔有了阿周那的最深處,溫熱的後穴渴望著疼愛,有如邀請般緊緊吸著迦爾納的肉柱。迦爾納喚了一聲對方的名,開始激烈地操弄著阿周那的肉壁,完全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空間——
「啊啊——哈啊,慢、慢點、那裡——」
交合發出的淫靡水聲與身體相互碰撞的聲響,在兩人的情慾的喘息中相互交雜。迦爾納的胸口貼著阿周那的背,與他肌膚互相碰觸,兩人雙手相互交疊,他不斷親吻與舔拭著阿周那光裸的肩膀、後頸與面頰,在他耳邊發出慾望的喘息,操弄後穴的速度絲毫沒有趨緩,每一下頂入都疼愛著阿周那最深處的渴望,使對方體無完膚。
「——哈啊,嗯啊——那裡、好舒服……」阿周那呻吟與渴求聲沒有斷過,這個體位插得太深,讓他舒服到完全無力阻止迦爾納的疼愛,腰部不斷配合肉柱的抽插擺動著,煽情淫亂得不得了。他在途中又忍不住高潮了一次,將精液直接射在胸口與床單上。然而迦爾納仍未停下動作,繼續佔有著自己,把他操得恍惚而失神。
在兩人的共同生活中,多少會發生如此激烈的性事,而這次或許是出於即將到來的分離,使迦爾納感到有些落寞,也使阿周那無法反駁——也舒服到無力反抗——努力試著填滿這段空窗期的所有渴望。
「阿周那……哈啊……阿周那……我快要——」
迦爾納加快了操弄的速度,感受到後穴再度來回張合顫動,也準備達到頂點。
「迦爾納……哈啊啊……我又要——嗯——」
兩人迎來了共同的高潮,身軀痙攣顫抖著。迦爾納將自己全部射在了阿周那的體內,精液從後穴盈滿後流瀉而出。他從後方抱著阿周那癱軟的身體,因高潮太過迷亂而忍不住脫口——
「我愛你。」
他將阿周那翻過身來,兩人舌尖與唇瓣激烈地纏繞上彼此,雙手緊握交疊。這回性事的感受太過美好,有如靈魂相互與對方融合,他們緊摟著對方,享受高潮後的溫存。
「……數十天,太久了。」迦爾納終於願意說出心裡所想,「……一天都不行。」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想辦法自己起床。」阿周那提醒著,隨後吻上迦爾納的額頭,「工作結束後,我每天都會打給你。」 「工作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會照顧自己。」 「明天要收拾行李,還有……換床單。」 「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明天再說。 我愛你,晚安。
II.
下週工作日一早,兩人一如往常分頭上班去。
出發前的深吻沒有少過,只是這次迦爾納摟著阿周那特別久,隨後幫他把行李一起拿下樓。
數十天的分離就此開始,兩人隨即將自己投入工作之中,回歸儀式般的規律日常。所有公事上的程序,雙方皆習以為常;迦爾納因著節慶即將來到在朵朵鮮花中忙碌著,而阿周那在與客戶的會議上,亦沒有太大的問題。
只是彼此心頭皆空落落的,感覺總少了什麼。
分離第一日的工作結束,迦爾納回到住處弄了簡單的晚餐後,等著阿周那的訊息。他泡了熱茶,坐在沙發上靜靜閱讀,平日這時兩人已依偎著彼此,恢復上班時所消耗掉的精力。而獨自一人或許也不算太壞,自學生時代開始他就過著一個人的生活,只是從未想過與他人相伴的日子,幸福能夠單純如此。 這是他愛上阿周那前,從未思考過的未來。
而阿周那在今日公事結束後,立刻回到飯店休息。 飯店房內的一切讓他感到陌生,卻又熟悉非常;他的工作有時需要至外地,甚至是出走國外,有時只需一兩日,有時則像這回耗時半個月。這事的影響在與迦爾納相愛結婚後,才真正影響著他的生活。他不只一次想過要把工作辭了,只為換來一段平靜無慮的時光,而也是因為迦爾納與他相伴,他才有能量成就自己至此。 或許他該繼續下去,這事他仍需繼續考慮。
他在格局簡單又乾淨的浴室中洗了澡,讓熱水沖洗著今日的疲憊,不熟悉的沐浴乳、從未聞過的洗髮精氣味就這樣留在自己身上。他打開行李箱,衣物被迦爾納折得整齊,襯衫也被仔細燙過了,傳來一股溫暖的味道——家的味道——給予他安全感,此時才真正開始感到放鬆。
「迦爾納……」 他換上睡袍,掛起隔天要穿的西裝與大衣,隨後拿起手機打給對方。
「阿周那,」電話隨即就接通了,「在休息了嗎?」 「還沒,等等才要睡,只是……」他欲言又止。 「阿周那,我想你。」迦爾納立刻補完他無法開口的話語,語調低沉依然使他無法抗拒。 「我也……,迦爾納……。」 「你聽起來很累,早點睡吧。能夠聽到你的聲音,這樣就好。」 「嗯。」 「晚安,阿周那。明天有空再打給我。」 「晚安。」
面對迦爾納他仍情怯不已,感到耳根發熱,他想和對方說更多的話,言表卻不比兩人仍在對立時進步。只是迦爾納此刻溫柔的聲音、想念他的語句,仍給予他平靜與安慰。
他關上燈,躺在一張不熟悉的床上緩緩入眠,願時間能儘快流逝而去。
•
阿周那不在身邊的一早,迦爾納在鬧鐘響前甦醒。 夜就這樣過去,迎來隔日朝陽,他一度以為阿周那���睡自己身旁,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觸襲上胸口。 他翻了身,無法再繼續入眠,提早起身打理自己與準備早餐。
此刻,阿周那早已準備萬全。他望向鏡中的自己,髮絲順著額前整齊垂落,領帶與西裝線條俐落高雅,與「完美」二字相稱。他穿上大衣,確認資料皆備齊後,往工作地點啟程。
此趟出差之行並沒有特別需要擔心的地方,他有十足的自信能夠在職場上表現亮眼——只是此時此刻,他仍想著迦爾納,想著他是否已經起床、早餐吃了什麼、出門前是否有把們鎖好,還有其他無謂的瑣事……。
迦爾納的一切佔據著他的腦海,他試著將自己完全投入工作,不再為這些瑣事多慮,待休息之餘,再找機會聯絡他。而對方也有著相同的想法。
兩人今日依舊忙碌,依舊非常想念對方。 夜晚下班時間,如昨日般通了電話,阿周那與迦爾納談著今日工作遇到的狀況,迦爾納則分享了客人來買花的趣事。
一如既往,即使在不同城市、不同空間,雙方的言語仍帶給彼此安全感。
阿周那微笑著,溫柔地回應著對方告訴他的所有。他一邊聽著迦爾納的聲音,一邊收拾辦公桌後走回床邊,換上仍帶著熟悉香氣的睡衣。那是兩人共有的味道,也多少是迦爾納身上的味道……。 迦爾納的味道,迦爾納……。
「……。」 「阿周那,阿周那,你還有在聽嗎?」 「……有,我還在。」 「你應該累了,等等就去睡吧。」 「等等……迦爾納,先別掛斷……」 「阿周那,你還好嗎?」 「我……我想你,……我好想你。」
阿周那能夠聽見對方在電話另外一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開始用更低沉的語調喚著他的名:
「阿周那,……阿周那……」迦爾納語調深情,「我的阿周那。」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迦爾納繼續呼喊著阿周那的名字,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對話。他的聲音使阿周那耳根與背脊酥麻不已,他無法抗拒對方情愛的呼喊,下身情不自禁有了反應,乳尖也因慾望而硬挺,讓他感到十分羞愧。
他躺臥在飯店的床上,選擇解開睡袍的衣帶,伸手往下探去。此刻電話仍未掛斷,阿周那開始愛撫與套弄自己的性器,對著電話另一處的迦爾納發出情慾又甜膩的喘息,使對方錯愕不已。
「……嗯,迦爾納,我想要你……」 「等等阿周那,你在……」
阿周那想著迦爾納平時如何疼愛自己,想著迦爾納的親吻、想著迦爾納的撫摸與舔弄乳尖的觸感、想著迦爾納操弄自己情慾又強勢的模樣、想著迦爾納在他體內高潮的表情……。
這一切都使阿周那的身體愈發興奮不已,他將手機點開擴音,一手挑逗著自己的乳尖,另一手繼續性器的套弄,指尖同時搓弄著最敏感的鈴口,因快感而滲出的愛液弄濕了自己的掌心,嬌喘聲也更加淫穢不堪——
阿周那的媚聲不斷流入迦爾納耳中,想著自己自慰的阿周那……,已讓此刻的迦爾納全然勃起。他喘息著,在床上坐起身,褪下底褲讓性器昂揚立挺,隨著對方的呼吸一同套弄自己。
「阿周那……我想要你,讓我進到你的最深處……」
阿周那舔溼手指,張開雙腿往後庭探去,那處溫熱溼軟,兩根手指很快就沒入其中,也立刻找到了自己最敏感的一處,開始往那處抽插頂弄——就如出發前天夜晚,迦爾納用指節就能讓他到達頂點一般——
「嗯嗯啊迦爾納……哈啊……進來了……」
「阿周那,……只有我才能佔有你……我是你的男人……」
露骨的淫語、掌心與指尖摩擦性器的水聲,皆使雙方興奮不已。兩人隨著彼此的喘息加重了手中的速度,初次透過電話的性事都讓他們非常有感覺——
「阿周那……我快要……我想射在你的裡面……」
「……哈啊啊——迦爾納我——」
精液落在阿周那的掌心、腰間和胸口,後穴在手指的抽插下因高潮而潮溼不已。他把自己操得一塌糊塗,但回神過來他猛然起身,對自己的淫行感到萬分羞恥,崩潰大喊一聲後,立刻掛掉電話。
「阿周那,……喂,阿周那?」
迦爾納對著無人回應的手機感到不知所措,起身到浴室去沖澡。這樣的阿周那他是第一次看見,日常的情事阿周那都很羞赧,從兩人交往到婚後,才漸漸變得坦承。
迦爾納已經很少這樣碰自己,他從未料想過阿周那會主動想著自己高潮,這個想法讓他再度有了反應,在淋浴間草草處理了自己。
之後的三天,阿周那的手機怎麼打也打不通,隨後也閉口不談那件事,而迦爾納不以為意,仍用文字訊息關心與表達自己的念想。
他知道主動向自己表達慾望,對阿周那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掙扎,而他願意等,等那些時間過去,等待阿周那在數日後,即要回到他的身邊。
III.
忙碌的工作讓這段分離的時光過得比想像中快,阿周那在晚餐後的時間回到了住處,拉著行李箱走入玄關內,「我回來了——」
語畢,他立刻聽見迦爾納的急促的腳步聲,從客廳內向他走來。
對方一語不發,直接從腰際將自己抱起,隨後深深地吻上了自己的唇。他回應著,伸手環著自己丈夫的後頸,撫摸他的髮,舌尖相互與對方互相纏繞,交換著彼此的念想。
兩人站著玄關擁抱許久,沒有過多的言語。阿周那聞著迦爾納身上熟悉的味道,環視四周屬於他日常生活中廳房的光景,感覺自己終於回到真正溫暖的處所。
而迦爾納老老實實站在自己身前,無須多言,他已經回家了。
他主動吻上迦爾納的唇,再來是耳後與頸部,雙手撫摸著他的後背與腰間,……再來往下身撫去。
「迦爾納……。」阿周那跪下身來,伸手解開了迦爾納的褲頭—— 「等等,阿周那——」 「這是……我的任性……我想要……」
阿周那的表情顯出情慾,也許是出於這數十天的���補,他看著迦爾納輕輕一笑,拉下底褲開始用雙手撫弄他的性器。迦爾納到抽了一口氣,示意他不要這樣做,而阿周那則親吻著他慾望的前端,再從陰囊由下往上舔拭柱身,隨後一口將肉柱含進口中。
「嗯……!」強烈的氣息在阿周那口中散開來,他用舌尖在鈴口畫圈,吸吮著頻頻滲出的愛液,手指配合口腔一同套弄著根部,溫暖的掌心同時撫弄著陰囊,感受迦爾納在他的口中慢慢硬挺起來。
「嗯……阿周那,我們可以回房……」
阿周那不予理會,繼續跪在迦爾納身前,讓肉柱在他口中抽插,交合的水聲融入兩人的喘息,使這一切更加淫穢。
迦爾納與他對上眼。跪在自己身前、吸吮自己性器的阿周那實在過於情色,也讓他身為男性的本能興奮非常。他撫著阿周那的的頭,仰頭喘息著。
阿周那看著迦爾納既舒服又難為情的神色,一邊讓肉柱在他口中進出,一邊望著迦爾納微笑。一股莫名的征服感使他感到優越,他加快速度,將迦爾納含得更深,碩大的慾望在他口腔中跳動顫抖著,期望對方就這麼在他口中高潮。
「阿周那,……哈啊,別這樣——」
迦爾納伸手推開阿周那,性器從他口中滑出,精液全數射在了阿周那的臉上、額前與瀏海,隨後從下巴滴落到玄關的地面,情色非常。而阿周那仍對迦爾納微笑著,把殘留在根部上的精液舔拭乾淨,輕輕開口——
「我回來了。」
•
兩人一起洗了澡,隨後倚著彼此,舒服地泡在浴缸內。 浴缸內的熱水溫柔地環著兩人, 浴室熱氣氤氳繚繞,盈滿著肥皂與入浴劑的香氣。
迦爾納從後方摟著阿周那,親吻他的後頸與肩膀,順著身體的線條按摩對方在舟車勞頓後疲憊的肌肉。阿周那細捲的髮絲垂在額頭與耳邊,弧度高雅,髮梢滴著水,從鬢角順下流到頸部。他看著迦爾納溫柔地疼惜著自己,像個孩子般依偎在他身旁。
這才讓他深知,有迦爾納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我們是為了成為彼此的家而相守,」阿周那牽起迦爾納的手,不經意地碰觸對方的婚戒,「我們屬於彼此,這件事永遠不會改變。」
「只有在你身上,我才能感受到愛,」迦爾納將阿周那摟得更緊,「未來不論你出差多少次,我都會等你回來——」
兩人換上睡衣回到房內,今夜終於能在彼此的陪伴下入眠。 阿周那倒臥迦爾納懷中,聽著他的心跳,隨著他的呼吸一同起伏,隨後緩緩睡去。 阿周那的味道,阿周那的體溫,阿周那的存在,都讓迦爾納感到安放釋然,並再度完整。他吻著阿周那的額頭,輕輕在他耳邊低語著——
我愛你,阿周那。
從最初與你相遇的那刻,我就被你深深吸引。當時無法解讀這份灼燒我身的情感,就差那麼一點,我們可能就無法像現在這般走在一起。我是個固執又呆板的男人,你仍願意選擇我成為你的丈夫,如今我只想用餘生好好愛你,這或許是我這一生,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謝謝你,阿周那,不論生命重來多少次,我都願意再次愛上你。晚安。我永遠深愛著你。
語畢,迦爾納闔上眼,在這份幸福中沉沉睡去。 阿周那紅透了耳根,不敢讓對方發現自己仍未入睡。
晚安,迦爾納。 晚安,阿周那。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們的家。 - 「當我們說溫柔,我們——」引用自謝旭昇詩集《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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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cathcath 可帶寵物的佐敦格調 HARA 西 x 日式料理 宅在家幾個月,終於決定係農曆生日出街食飯。行過佐敦見到 HARA 呢間餐廳新開、環境好空曠、空氣好流通、感覺幾舒服咁,就決定入去試吓。 入口位置會見到一整幅三位高嘅植物牆。植物牆前的長木枱(日本楠木)專程由日本訂做。原來呢個半戶外嘅用餐區,係可以比客人帶埋寵物一齊黎享受用餐架。好貼心啊。 抗疫期間,見到啲枱與枱之間分得好開,感覺上食得安心啲。睇睇餐牌見到有各式各類日式刺身,又有意大利飯。原來係一間西式加日式嘅 modern fusion 餐廳。一次過可以滿足兩個要求。 先來了小前菜,打開胃口。 話晒慶祝生日,叫返支大吟釀慶祝吓先。 我哋點左日本「京姫 一酌一景 大吟釀」。 一啖冰凍清甜既大吟釀,特別得我歡心。柔和口感,特別岩女仔飲。 「手羽」必點食物。我們都是雞翼控。香口和調味料的香味讓人愛不釋手,是絕佳的下酒菜。 「吞拿魚腩刺身」口感入口即化,油香四溢而又鮮甜無比,完全不膩。好想一吃再吃。 「牛油燒北海道扇貝」一隻日式碟盛放著一隻大扇貝,職員輕輕在旁點火,讓北海道扇貝在熊熊烈火之下散發着香味。特別配製有少少微辣醬汁在扇貝頂部,入口先來一陣刺激嘅微辣味,再帶來鮮甜多汁嘅鮮味。 「伊比利亞黑毛豬T骨扒」肉質細膩、滑潤有彈性,肉質微甜而不膩。點埋特製醬汁更能帶出肉味。 「烤紐西蘭原排嫩羊鞍」羊鞍位置是肉質最嫩的部位,肉質非常嫩滑鮮甜。五成熟,剛剛好。 「炸香蕉蘸肉桂糖伴雪糕」未食過炸香蕉嘅我純粹好奇想試吓, 點知咁鬼好味。雖然賣相略為普通,但炸香蕉外層的薄脆,炸漿混合得啱啱好,好薄好脆口。平時食炸嘢都會將啲炸皮切開唔食,怕肥。但今次忍唔住啦,加埋香蕉嘅甜味一齊食,外脆內軟配合得天衣無縫。就是很喜歡這味道。 「紅豆綠茶雪糕」估唔到都幾大杯。採用日本紅豆,軟綿綿紅豆味濃郁。 今餐實在好滿意,下次同班姊妹再嚟過。 HARA 地址: 尖沙咀官涌街 3-5 號地下 (在 HARA) https://www.instagram.com/p/CAXb66ijhrF/?igshid=mc69haoz3p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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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居酒屋【老菘田居酒屋】日本風情佈置氛圍.下班吃飯小酌聚餐暢聊超歡樂│捷運南京三民站│松山美食

台北捷運南京三民站附近台北居酒屋! 晚上五點半開門營業就有客人入內用餐. 老菘田居酒屋,不到六點就客滿,生意爆好~ 有一般桌位和吧檯座位,吃飯小酌都適合. 好幾道串燒都很有創意,口味也印象深刻. 好幾組客人都是下班後過來聊天放鬆呢!
台北居酒屋/捷運南京三民站「老菘田居酒屋」日本風情佈置氛圍.下班吃飯小酌聚餐暢聊超歡樂

老菘田居酒屋│餐廳外觀
老菘田居酒屋位於南京三民捷運站! 從3號出口走來五分鐘內~沿路都是商店. 門口就是南京公寓(捷運南京三民)公車站! 搭公車過來是最方便的,一下車就到門口.

夜晚門口也很有氛圍呢!

老菘田居酒屋│室內環境
用餐空間運用大量日本圖畫佈置. 打造超濃郁日本風情,秒飛日本的感覺. 整間座位也不算少,但夜晚用餐時間一位難求. 記得用餐前要先訂位,避免撲空.

牆面佈置不同圖畫、照片、旗幟掛飾. 各有風格,帶出很有個性的擺設格調.



除了一般桌位,也有吧檯座位. 即使一人用餐也能自由不受打擾.

老菘田居酒屋│菜單品項
菜色肉品分類詳細,雞肉、豬肉、牛肉、 海鮮,還有炒物、蔬菜、湯類、 冷物小菜、炸物、特別料理.
平日每人低消300元,周五假日500元. 用餐時間120分鐘,禁帶外食、飲品(開瓶費). 需要酌收10%服務費,僅收現金.


上餐速度還滿快的,整桌擺滿料理和酒飲!


手打軟骨雞肉棒
吃起來好嫩又香的雞腿肉. 有著雞軟骨的脆嚼口感,相當獨特. 配上香菇和山藥,轉化成清爽滋味. 份量十足,沾上特製醬料更有風味.


雞腿肉及雞軟骨都能吃到的嚼香口感.

鹽蔥雞腿串
一���二串,鋪上滿滿蔥花香! 拿起一串,大口咬下,雞腿有切成三塊. 相當好入口,雞腿肉嫩又多汁,帶蔥香. 味道真是特別,鹹香的雞腿肉汁在口中四溢!


花魚一夜干
來到居酒屋,一夜干真的每桌都有點呢! 這盤花魚一夜干,整尾豪邁,肉質豐厚.

輕輕一夾,魚肉細嫩,帶有豐腴魚肉油脂. 入口鮮甜魚香,擠上檸檬汁香更是爽口. 我們一下子就掃盤這尾花魚一夜干!

味噌牛筋煮
多人聚餐的話,真的推推味噌牛筋煮. 味道濃郁,適合下酒,也超配飯一起吃.

大塊牛肉和牛筋加入味噌一起熬煮. 裡頭配料還有燉到綿嫩的紅蘿蔔超好吃. 牛肉相當軟嫩也很入味,牛筋彈牙又Q. 搭配湯汁真的好配飯呀!


剝皮辣椒牛肉捲
本來就愛剝皮辣椒,搭配牛肉卷也這樣對味! 撒上蔥花點綴清香,視覺賣相也真美味. 一盤給上4塊剝皮辣椒牛肉,分享著吃~

牛肉表面帶了一點烤過焦香氣. 吃起來滑嫩Q香,捲上剝皮辣椒,有著微辣提味. 整塊放入口中,咬下去,豐沛肉汁,散發著肉香.

秘醬炸魷魚
喜歡炸物可以點這盤秘醬炸魷魚. 秘醬就讓人很好奇,吃起來酸中帶甜. 很像韓國炸雞卻是炸魷魚,很有趣呢!

炸魷魚吃起來不會油膩,Q脆口感,帶醬香! 真的超級涮嘴的一口接著一口吃起來~

海鮮炒烏龍
來到老菘田居酒屋不只能小酌,還能吃正餐! 這盤海鮮炒烏龍就是吃上一口就噴香大推薦.

端上桌,這樣擺滿鮮蝦、蛤蠣、小卷也太澎湃. 視覺上就先已贏得我心~我就愛海鮮食材呀!

海鮮烏龍麵有加入醋料理,微酸更順口. 吃進嘴裡的烏龍麵很彈牙又入味. 放入許多香菇洋蔥等蔬菜來拌炒. 清爽的醋酸香氣,更是滑順開胃~ 鮮蝦一大尾的太肥美又脆甜,海鮮超誠意. 還有那飽滿圓潤的蛤蠣肉也是一咬就噴汁. 口感彈牙又鮮脆的小卷,肉質厚嫩有嚼勁.



店家推薦二款酒品,很適合女孩們!

醋栗烏龍茶酒
醋栗味道較重,微酸香好清爽. 結合烏龍茶香,酒韻不會太重. 夜晚小酌,來杯微醺放鬆吧!

白蘭地梅酒
常見梅酒,與白蘭地結合也很新穎. 酒韻感相對濃些,但不會過於強烈.

下班後,休日聚餐來杯微醺之夜,太迷人!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喝了一點酒飲都有點微醺感了!

當日平日過來,整間店大客��. 建議想要用餐要提前訂位哦! 不論想要吃正餐或是小酌一杯都可以. 記得酒後不開車,可搭乘捷運或公車. 交通便利,與朋友們一起聊天太暢快.
【老菘田居酒屋】 > 時間:17:30~01:00 > 公休:無 > 電話:(02)2767-9596 > 粉絲團搜尋:老菘田居酒屋 南京店 > 地址:台北市松山區南京東路五段282號 > (05JUN23│本文純屬美食分享文│餐點口感及現場客源可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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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Say Goodbye&REMIND YOU
全9章補檔,未完結。
/這文只是架空向的腦洞,真的是架空,純粹寫著練筆的,千萬不要太認真。 /作者在這篇文裡顯示的屬性是香港系大一(。 /思考的東西多了,正字立場可能有不正確的苗頭 /第一人稱POV難度挺大的,OOC肯定會有的,見諒⋯⋯ 或許以後寫不下去了會改成第三人稱POV重寫 /梗概不放了,涉及劇透 /作者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修改已經寫好的東西⋯⋯
# 我這幾天總是連續不斷的頭痛慾裂。 距離地震已經過了兩個月,重建工作也在逐步推行,造反的人還是一如既往,一切都在往正軌上走,儘管心裡依然有不屈的神經跳動,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多平靜。 但自從那個並不嚴峻的地震給我帶來了一陣的昏迷,醒來過後的我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並不是很明顯的感覺,只是有時候會下意識看看附近,好像有一點點隱隱的不適應。但是我的身旁並沒有什麼缺少,除了我覺得我應得的東西——甚至連這些想法都沒有什麼改變——潛意識告訴我,我過得一如三個月前。 我還是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似乎無暇注意。 臺北跟我走在街上時看出了我有點心不在焉的小動作,對我說:「我每年颱風都感覺似乎有什麼被吹走了,但是事實上除了樹木和房屋、頂多就一些傷患,現在都習慣了。你快兩百年才經歷一次這種程度的災害,還不算嚴重,自然會覺得少了什麼。」 我每年也會經歷颱風啊,雖然沒有刮去你家的嚴重。我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難道少了李氏力場?梗玩多了真的能成事實? 「你還是趕緊弄好你的安置吧。」臺北嘆了口氣。 認識的朋友們後來也陸陸續續的來拜訪。關心歸關心,但總歸都帶著一點「過去英吉利庇護的福地也終於災害了一回」的幸災樂禍。其實我以前也因為過得太舒服莫名其妙嚮往天災,但現在真正經歷一次還是讓我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尤其是這種⋯⋯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太奇怪了。 最先趕到並守在我床邊的是穗。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像以前一樣盡著兄長的責任對我噓寒問暖。當我能和他一起在醫院裏散步的時候他對我說,我和燕然的衝突已經一觸即發,但即使現在立場不同,他在心裡依然把我當成弟弟。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家人、我的哥哥,但是我信不過你,我也信不過你頭頂上的掌門人。 老燕子倒是來得很晚,沒有和我還昏迷時就過來的紅一路。他也對我說他每年軍演的時候都會少點零件,休息休息就會好的。完了拍拍我的肩膀,說現在不打算跟你計較這陣子發生的事,你康復好後好好想想,到時我們再探討商量。 然後又說,中紀委在你那邊查出了點問題,可能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雖然我一直最信不過他的話,但這次不只是他,所有人都這麼對我說。我將信將疑的點頭,看著他從落馬洲大橋過去,說要視察一下在我昏迷時幫了大忙的駐/港/部/隊。 ⋯⋯ 「等埋。」我叫住京,問道。「河對岸是什麼?」 京回頭答道:「駐/港/部/隊的軍/事/基/地和人為隔離區啊。」 他指著河對岸空曠的軍/事/區/域和後面的軍/營,說:「這裡的東西都是用來保護廣/東和港/澳的。」 「怎麼了?這片可不是你的地啊。」他又說。 我緩過神,問他:「基地離我這邊這麼近,誰知道會不會一聲令下就有什麼開過來。你這讓人怎麼安心呆著。」 京笑了幾聲:「你只要不燒首/府坦/克怎麼可能開過去?這裡一直都是基地,用來保護你們這片的。除了上次占/中暴/亂政/府要求出/兵在新/界示威,它們從沒有踏過你的土地。」 然後示意我不要瞎想,揮揮手走了。 我看著界河似乎永不枯竭的蜿蜒到視平線盡頭,在陽光下污濁的水閃爍著不算明朗的光芒,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景色卻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心裏的空洞似乎開始慢慢明朗起來。 我可能,確實是忘了什麼。
#
一周一次的滬港通網絡會議,我在晚上聯繫到了滬。
「這三個月你的股市不如往常,我可是賺翻了。」滬在電腦那頭笑:「原本我就是中國經濟頂梁柱之一,現在更猖狂,你能不能快點恢復常態壓壓我囂張的氣焰啊。」
「反正外國人一般不會把我算進中國的經濟體裏,你本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當頂梁柱啊。紅利這麼多,還是大陸唯一一個擁有證交��的城市。」我也笑他。
他的表情卻有一瞬間變了一下,快的我幾乎無法察覺。
「也對,沒辦法,誰讓我就是未來之城。」他又笑了起來,問我:「你身體恢復得怎樣?有後遺症嗎?」
「差不多了。」我有點遲疑,「⋯⋯但是感覺有些不對。」
「怎麼?」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凝重起來。
我思考了一會,告訴他:「我總是覺得我忘了什麼⋯⋯平常的生活中,似乎少了什麼。」
「嗯⋯⋯」滬抿了抿嘴,不太自然地說:「我不太瞭解這是什麼感受⋯⋯」
「和地震一起發生的還有什麼嗎?」我問他。
滬的表情更不自然了,緩慢地說:「嗯,那段時間有個城市被改造,然後城主死了。但是那個城市你不認識,我也不怎麼瞭解。」
改造?
我腦子裡蹦出來的便是四五十年前收到的那些響應偉大號召積極接受改造之類的舊時代洗腦語言,隨後又自嘲自己真的是玩梗玩太多,除了梗還真是沒什麼能發揚光大。
「改造?為甚麼?一座城市怎麼會被改造到死城主的地步?」
「城市不在了啊。」滬說。「那裏已經不是『城市』了。」
我心中一涼,隨後便感到一陣從頭到腳的戰慄。
「我聽燕然說的。」滬的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桌面,發出嗒嗒的脆響。「因為各種原因,城市所在地撤市,不再發揮城市功能,城市原來的職責分散給臨近城市,大概是這樣。他的撤銷大概也是跟這次地震有關,土地已經用做別的用途了。可能你們因為地緣關係見過面有過聯繫吧。」
我搖頭表示不能理解:「一個地方能夠集結、發展成一座城市,構成我們現在的樣子,明顯就不只是這些所謂『職責』的東西促成。就算只說地緣因素,每一座城市都是無可替代的,所謂的『改造』,把親手扶植起來的城市壓平並且將土地用做發展以外的用途,這種事究竟有什麼意義?」
滬點點頭思考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上面已經不需要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呢?」
我沈默了下來。
他又問道:「甚至,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在發展以外的用途價值高過發展呢?」
我無言以對,但相對于無話可說,我更加在意滬說的話本身傳達的意思。
實在是讓人懼怕。
如果有什麼原因讓一座城市的優勢失去利用價值,那就乾脆用一個名義加上一個事件抹消,這台暴力機器強大到能夠就這樣終結一座城市。
那麼它也可以,就這樣終結我。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默的氣氛,滬扯開了這麼話題:「不過我覺得你這個狀況應該跟燕然他們��的那樣,是創傷後正常的缺失。畢竟和你的生活無關緊要的『缺了什麼』並沒有必要去人為的抹去。」
「我知道。我沒想過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我明白他的意思。畢竟若是一座城市跟另一座城市有所交集,那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座城主也不會忘記另一座城主的,何況我現在聽著這件事情再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親身經歷鬼故事一樣。
就像寶安⋯⋯就像寶安姐姐一樣。
寶安撤縣之後⋯⋯
寶安撤縣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又開始頭痛了。
我怎麼可能忘了姐姐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直覺告訴我,這頭痛和這種少了什麼的感覺絕對不會是巧合。
但同時我也潛意識抗拒著這個答案,腦子裡的線索一團亂麻,只覺得不安感越發越明顯。
後來又聊了一陣子,大意也是讓我重新調整好態勢,造反也要喝早茶,先把重建安置的東西搞定了,做事不要死板之類的,然後滬就說要接著加班,我也安排了公文,多扯了兩句就準備下線了。
但最後下線的時候我還是問了他:「老燕子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滬那邊的鍵盤聲和鼠標聲頻繁了起來:「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他們並不是不讓你好,只是想讓你聽話。老一輩常有的衣食手足流氓思想。瞞著我們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想想我們一起遇到的那些事,可是我們是城主,職責是保護自己的人民,最好就是做一個跟著檯機器完美咬合的零件。」
我嗤笑一聲:「寧願不吃食物,也不要吃有毒的佳餚啊,滬笙。」
滬嘖嘖稱奇:「真不敢想像你這想法這十幾年是怎麼跟燕然打交道的。開會去了,你注意好自己。」
「好。」我下了線,盯著電腦屏幕若有所思。
他說的對。
這麼多年,我很少跟京聯繫,一直到前幾年矛盾不斷才會直接跟京有了衝突。倒不如說,我的交際圈之前一直都沒有深入內地,但我和內地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尤其是地緣關係最濃重的廣東。
那麼前面的日子,我是通過穗哥這層關係和全國各地的人打交道的?
我想接著思考下去,但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不得不離開電腦桌去醫藥箱找點止痛藥吃。
但是一打開醫藥箱我又愣住了。
這佈置不對——不如說,這數量不對。
我不喜歡屯藥,而且對自己身體的毛病有點後知後覺,但醫藥箱裏的止痛藥和感冒藥明顯多了好幾盒;我也沒有胃病,但箱子裡卻有特意多塞的胃藥。
而且這胃藥還是我常用的牌子。
最重要的是⋯⋯
我拿出幾包濕紙巾,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內地產的濕紙巾,而我雖然有時候虛火太旺會流鼻血,但從不用濕紙巾。
誰,能有條件拿我的醫藥箱,又知道我會流鼻血,而且自己還有胃病?
嘶⋯⋯
又是陣痛襲來,我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撐著頭,感覺視線有點天旋地轉,但思維卻慢慢清晰起來。
對,就是少了什麼。我的身旁少了什麼。
應該是,少了一個人。
# 「你別急,慢慢說。」 穗滿頭大汗的止住我的滔滔不絕。 「我怎麼可能不急。」我皺著眉頭盯住穗:「告訴我,我身邊是不是被抽走了一個人,或者一段很長很長的記憶、一個很頻繁的對象?」 穗感覺更加汗顏了:「你眯住冷靜點⋯⋯我還沒搞懂你前面列出來這一大堆東西是想論證什麼。」 「我說過我感覺像是少了什麼。」我只好重新說起,在剛剛寫滿的紙上圈圈畫畫。「我這兩個星期去好好的查了一遍。首先,飲料和乳製品產品目前的報道是說運輸成本和培育成本提高了,並且這三個月廣東也出現了本地奶源不足的情況,由此可證明以前離我很近的地方是飲料的加工地,而且這個地方恐怕一直都是供港基地。第二,港府有關人員被卷進了巨額財產來路不明案件,而且這個巨款足足是一個發達城市財政收入的數目。第三,界河歸我管理,但事實上我從沒有實行過全方位治理,因為所有的治理方案最後都上交到了一個查不出名字的會議機構,現在這個機構已經解散了。第四,我的公寓和辦公室並非只有我一個人長期呆著,有些佈局不像是我會做出的,有些東西數量也不對。第五,珠江口西岸的這片叫做『前海』的地方不是我的地,但有大部分港企在那邊享受福利,管理單位是前海管理局,管理局是市政府旗下的東西,現在卻獨立了出來。」我一口氣不帶停的說完我的疑問,把筆一摔,看向略有點慌亂的穗。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穗就像是真的老了,動作緩慢拿起我的紙眯起眼睛看了看,眉頭緊皺。 但是我卻有種感覺,他不再有慌亂的神色了,反倒是開始淡定自若,好似知道我所指的東西。 我不死心的補充:「只是半個月我就查到了這麼多疏漏的小細節,還有一些事件的前後關係根本就對不上。」 穗喃喃地說:「你這半個月就研究這些東西去了啊,港府做事效率這麼差,現在還出了財政危機,他們根本就不介意少了什麼吧,你也不怕民眾造反。」 ⋯⋯我沒好氣地說:「好心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有不該忘⋯⋯不,是不是什麼本該有的東西沒有了。」 不僅是我忘了,它還沒有了,我本來就不記得,還什麼都查不到。 這半個月裡我被這種心情��磨到近乎崩潰,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無關緊要,可是該死的空出來的地方卻大塊大塊,就算沒了那些我忘記的東西我也可以接著過——可我忘了的那些東西滲透進了我的生活,缺了東西就是缺了,再能接著過我也能意識到有什麼我沒有了。 而且⋯⋯明明都闖進我的記憶裏這麼多片段,我為甚麼還是忘了? 就算它方方面面涉及到了我的生活,但是沒有了我也過得很好? 難道它真的是無關緊要的? 「咳咳。」穗清清嗓子,正經起來。「你想知道什麼?」 「我的問題啊。」我差點準備掀桌。 「你就沒猜過是當時白皮書和行政架構的解讀導致了這一系列改變?」穗一本正經地問。 「我⋯⋯」我差點氣結。「你也用了猜這個詞啊老細。」 又是這種聽著特別有道理的話,您老人家也玩我? 「你就這麼敷衍你弟弟?」我壓住脾氣,緩慢地說:「是不是,少了一座城市,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很久?」 「⋯⋯唉。」穗嘆了口氣。 半晌,他說:「如果這個城市跟你交往很深,那你想想自己這三個月是怎麼過的?有任何事物出現問題嗎?」 我猛地哽住,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你是少了一個合作夥伴。」他接著說。「但是,就算少了他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個人彌補他的位置。 「這個人重要不重要,你應該早就在心裡得出結論了吧。」 不是的。 我想這麼說。 不是的,不是這樣。 這個人經常犯胃病,看的書很多很多,晚上會留在我家睡覺,經常義務幫忙整理家裡的衛生,會陪我在辦公室加班到凌晨;我的醫藥箱有給他準備的藥,辦公室和小房間裡都有堆著的書,房間裡的床上用品準備的都是雙份,用了很多遍的清潔工具整齊的放在廚房,一個有點磨損的小沙發小桌子放在抬頭就能看到我的角落。 就算千千萬萬人能彌補他的位置,就算他可能在我的生活裡可有可無。 但他在我心裡,應該是不一樣的。 可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的腦子裡沒有任何和他對應的音容笑貌,我這三個月過的一如往常,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沒了他照樣很好。 而有了他,應該會更好才對。 穗又嘆了口氣。 似乎是被他的嘆氣激醒,我突然講話不過腦子的想要解釋什麼:「我不知道他是誰在我生活裡多重要,但我這樣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總是讓我覺得不對,你至少告訴哪怕一個蛛絲馬跡也好,當我把這個心結解開了我也能安心點。」 穗表情複雜的看向我。 「⋯⋯怎麼了。」我定神。 「⋯⋯也就是說,你查了這麼多擦邊的東西。」穗緩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還是一點東西都想不起來?⋯⋯哪怕是他的名字?」 穗憐惜地看著我:「看來連你自己都不願意想起他。」 兩秒後我抬頭看向穗,覺得這句話裡有別的意思。 「你真想知道?」穗直直地盯著我。 我頓了頓。 「穗哥。」我看著他,認真地說。 「我覺得,我不會想要忘記他的。」 「我以為你是不會忘了這個名字的⋯⋯」穗再次嘆了口氣,在紙上邊寫字邊絮絮叨叨:「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讓人操心的傢伙怎麼能對對方這麼絕情。」 我接過紙,正想專注的在腦海裡搜索關於紙上的字的任何蛛絲馬跡,結果只看了一眼,鋪天蓋地的疼痛就覆蓋了整個視野。 「喂你沒事吧?」穗緊張地看著我。 我趴著桌子示意穗我沒事要休息一下,眼睛卻不願意閉上,頂著頭腦快要炸裂的感覺睜大著想著剛才看到的兩個字。 「深圳」。 我真的想要找回這段記憶。 那種鋪天蓋地的溫暖、陌生、親近、若即若離,一瞬間輕輕地擁抱環繞著我,很多片段湧上來卻又被抹掉,指尖甚至感覺到有一份溫度透過冰冷的紙張試圖傳達過來,一個溫熱的存在在腦海裡呼之欲出,卻斷成無塵的星屑徒勞的迴盪,漸漸失去那一絲感知。 我甚至有份錯覺,他似乎是我的戀人。 陪我走了很久,一直在我身旁,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人。 但他離開我了。
#
「深圳」這個名字,其實我是有確切的記憶的。以前寶安姐姐家裡有一個深圳鎮,當時國民黨在那還有區署,我家廣東道附近也有一個深圳街。甚至再遠一點,在新界劃入我的範圍之前,界河那邊就有個深圳墟,英國連那裡都曾經想要打下來。但是很明顯,這都不是我要找的記憶。 我還能記得深圳墟和深圳鎮,說明我忘記的跟這個名字有關的記憶離現在已經很近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兩個記憶非常清楚才更讓人頭痛——恐怕這個城市,跟過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聯繫,他非常的「新」,所以才能這麼一鼓作氣的改造掉,連資料都能毀的乾乾淨淨。 就像是付款時的零頭,抹或不抹,並不費力。 ⋯⋯我似乎也想不起來當時寶安姐姐消失後發生了什麼。 那個和我並肩作戰、共享回憶的親人,也是一聲令下,無怨無悔地離開。 而她離開後的事情我卻絲毫不記得了。 難道這個「深圳」,便是承載著她的土地,和她共享同一個靈魂? 所以他才會叫深圳,但是用全新的、完全不同於寶安的姿態出現,和過去藕斷絲連,不著痕跡的與我親密無間。 可是這個深圳的土地有多大,又在哪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片叫「前海」的地方。 ⋯⋯說來也好笑,寶安姐姐,深圳,明明就是我最親近的城主,明明就該是我一生銘記的人。 可是我忘記了一切卻照樣活得很好,從珍貴的片段一點一點推斷他們的聲息,就像個和他們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當我從西部通道前往前海時,邊檢人員特意提醒我不要亂闖禁區。我並不是很能理解他所指的「禁區」是什麼,這麼小的地方,也能有禁區? 直到去了那我才知道,那「小片」以外的地方,都叫禁區。 我在負二層找到停車位停好,搭電梯到地面上,找到了十二區,搭上觀光纜車,看著這片彈丸之地的璀璨景色。 這是一片真正的「人工城市」——填海出的土地,地下四層的綜合樞紐,精心設計的共同溝系統,不同區域的功能劃分,成套疊加的法律體系,讓這片誕生不到十年的土地早已閃爍著大都市才有的金光。很難相信這片土地由一個部門就能完成治理。 ⋯⋯但事實確實是這樣。一片早已規劃好的土地,一個高效運轉的治理機構,一套完善靈活的制度,一個唯我獨尊的優勢,不出幾年就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是這個建在中央公園的纜車,都能看出規劃者的小心思。 我下了纜車,朝著中央商務區走去。 這片土地雖然給了我的人民無盡的優惠和特殊的權利,但我很少過來。即使這個地方向我展示了多少它的心意,在手段上,它依然是中央牽制我的工具之一。 依託我的服務業發展自己的貿易,借我的地位和資源挖掘自身的生財之道,但最終的服務對象都是內地,我倒是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但一切都是猜測,我確實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我的人民確實在享受這種福利,我也清楚確實有人是真心為我好。 這個地方,背後究竟有多少陰謀,相對的又有多少溫柔,我究竟是受益者還是受害者,只有時間知道。 但是讓我很驚訝的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是個女孩子。 聽到裡面鍵盤聲響個不停,我敲了敲辦公室門。先是一聲驚訝的「誒」,然後就是一片嘩啦啦文件掉在地上的聲音。似乎是費了一陣子把文件整理好放齊,辦公室的主人打開了門,毫無防備的跟我對上了眼。 ⋯⋯女孩子? 難道深圳,也是個女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楞了一會,才回過神站直:「啊,港哥,有排冇見啦。」 ⋯⋯還說粵語? 習慣了踏上大陸就切換語言的我愣是在和我說粵語的人面前用了港普:「⋯⋯我們以前見過嗎?我不記得你⋯⋯」 「誒?」女孩子挑起眉毛,我注意到她的眉毛是南方典型的細挑眉。「你連我都忘記了?」 「抱歉。」我有點惱火。自己確實忘得太多了。 「好吧,也算是意料之中。」她偏著頭想了想,豁然開朗:「重新介紹吧。我是前海,全稱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同時也是前海自貿區。我們之前當然認識,不過私下交集並不多,主要的事情都是讓穗哥啊、莞哥啊他們傳達。嗯⋯⋯」她撓撓頭髮,拿起桌上的挎���。「我們去樓下的bar聊吧,不要乾站著。」 「好。」正合我意。我點點頭微微側向門外,等著她準備一下出門。 「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 這個遲疑讓我更加堅定了一些。 「嗯⋯⋯」 聽完了我的話,前海沈思了一會。「你說你意識到生活中少了個人,但是你根本想不起來。」 「是。」從她口中再聽一邊這句話,我還是有點垂頭喪氣。「但是的確有這麼個『深圳』消失了,對嗎?」 「你記起來了嗎?」她眼睛亮了起來。 「沒有。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收集來的資料。」我說。 她嘆了口氣。 「是。他是我的親哥哥,廣東省深圳市,也是深圳經��特區。你們以前關係非常好,唔他單方面特別在乎你,至於你⋯⋯我不太懂你。我的名字,前海深港現代服務合作區,就能證明很多事了。」 我久違的感到了一絲振奮——前海並不打算瞞著我,她也是和深圳非常親密的人。但是我依然收斂起情緒,靜靜看著前海有些傷感的低下頭,眼眶有點紅紅的。 我突然有點心痛。 她比深圳更年輕,幾年不到,哥哥就因為變故消失,留她一個人面對著冰冷的鐵絲網,描繪著哥哥以前還在的日子。 我下意識的想要打破這個氣氛,便問她:「深圳是個女孩子嗎?」 她翻了個白眼,似乎是一堆話想吼,但卻化成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懂了。」我訕訕的擺手,不知為甚麼也勾起了嘴角。 「我剛才說的那些,你有想起一些什麼嗎?」她問。 甚至連頭痛感都沒有,我搖了搖頭。 「⋯⋯攔不住你歸攔不住你,可是啊,港哥。」她揉揉太陽穴,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我是說,你這麼想回憶起和他的事情,這麼想理清和他的羈絆,為甚麼⋯⋯你目前為止都只能從別人口中知道他呢?我的意思是⋯⋯不記得了,也會對一些提示詞有反應啊。」 如同穗問的那次,我又沈默了下來,不知怎麼回答。 為甚麼? 我也想知道為甚麼。 就如同每次努力回憶都會不斷的頭痛慾裂一樣,就如同每次翻找資料的心燜煩躁一樣,我心裏如此想要明白的東西,卻被另一種同樣來自心裏的力量干擾。 「港哥。」前海試探性問到。「會不會有種可能性,不是你忘記了,是有意識不讓你想起來?」 「你是說⋯⋯那種頭腦對記憶的危機保護機制嗎?」我略有耳聞。「因為經歷了變故,潛意識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回憶所有可能會聯想到那個事件的記憶?」 「唔我也沒詳細瞭解過,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她點點頭。「可能你⋯⋯本身就是無法接受哥不在了這個事實,才忘記他了的呢。」 無法接受? 「我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我一邊說一邊想。「但是我覺得不至於。畢竟我也活了一百多年,經歷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也不是沒經歷過身旁的人死亡受傷,好歹我也是個危機四伏的殖民地。你的前輩寶安的死我還記得一清二楚,比人死去還殘忍的事我經歷了不少也沒有過這種現象,我當時是受到了多大的沖擊才能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 「或許⋯⋯你特別喜歡他呢?」 我不知道為甚麼一下子就被梗住了。 我竟然在腦海中問起了自己,是不是能夠這樣的去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刻進骨髓的程度,所以在失去他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絕望而忘記了一切。 「好像⋯⋯也不是啊。」前海接著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我是哥三十歲生日時中央送給哥的禮物——嗯其實就是哥有這麼個想法然後中央在他生日那天批准了,據我觀察哥很喜歡你,可是你⋯⋯」 「我。」 「你⋯⋯」前海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就像性冷淡一樣。」 「⋯⋯」 「⋯⋯而且據說我出生之前你對他更冷淡。」 「⋯⋯⋯⋯」 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為我看到前海雖然縮了縮脖子但是嘴角卻上揚到了壓不下去的弧度。 「當時有報道說『深圳有情香港無意』這樣的,還是國民最美單戀blabla。他們說你之前看不起他,但把他從小帶到大的人也是你。」前海乾脆開始噼哩啪啦倒珠子:「他的思維跟你一點都不像,長得也不像,硬要說像的就是從你那偷學的經濟學和管理學,還是你言傳身教給他的。你們兩個天差地別,不說社會制度了,他花錢都比你敢花的多,你靜他動你慢他快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三十歲之前他什麼事都讓著你自己吃虧,三十歲之後他拋棄二線關了你們就天天吵架,同居五年又不住在一起了,誰都不知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等埋等埋,我消化一下。你怎麼把他說得同我的冤家一樣。」 前海笑著眨眨眼,起身去吧台點飲料。 接的起來了。我原以為我忘記了很多,其實我只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深圳。 寶安死了,那片地方誕生的是深圳。前海說她是深圳三十歲的時候誕生的,那麼深圳就是三十九年前出現的城市。後面她說了是我帶大的他,所以他的支柱產業應該跟我有重疊,像是房地產和金融。 等等,房地產和金融? 「白蘭地。」一瓶紅酒擺在我面前,前海拿著一杯飲料坐回我對面。 「⋯⋯他告訴你的?深圳。」我開瓶倒酒。 「就算他不告訴我,全世界人也都知道。」她調侃。 我匆匆喝完一口,問她:「所有人都在瞞著我?」 「對。」前海毫不遲疑。「哥的地位很特殊,他在天朝算是個毀譽參半的城市,所以當他消失後,很多人反而選擇了收聲。」 「資料也毀掉了?」 「沒有,只是他們不想讓你知道,以及,我想你沒有去問過在新界生活的人們。」 問我的人民⋯⋯在中港矛盾愈發激烈的狀況下跑去問內地城市的三長兩短,先不說我沒有返工,第二天我就能上高登蘋果哈姆雷特的頭條。 「那,那片禁區就是深圳原來的土地。」 「對。」 「現在在做什麼?」 「軍事基地。燕哥沒有騙你。」前海撇開頭。 「⋯⋯那他以前做什麼?」 「掉進錢眼裡沒來得及出來,購物狂,被房價折磨,一堆港口還忙得要死,二次元半現充,技術宅挨踢達人,你最後一次在立法會為了科創局拉布剪布的時候他已經玩了兩年無人機。」 ⋯⋯最後這句何止是吐槽,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嘲諷。看來她前面那句「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確實沒有⋯⋯非常誇張。 「他的高新技術去哪了?」 「汕尾。」她快速回答。「有一些在我這,有一些在汕尾那邊,莞哥負責承接。」 「他和我錯位發展了。」 「他空域等級比你低,不精心安排航線怎麼起飛?」 「金融服務、房地產、高新技術、外貿出口?」 「全中。」她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欣喜。 「那滬笙就是在騙我了。」我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把腦內整理好的資料飛速打上去。 她沒說話,微微低頭等著我整理好頭緒。 「好久沒有說起他了。」 我微微詫異,停下了動作。 「好久⋯⋯好久沒有說起哥了。我以為⋯⋯他只能停留在我的回憶中了。」 「雖然才四個月不到,我卻覺得跟四十年一樣。」 我也微微低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也只是四個月而已。 把前海送回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的時間,但她不打算回家,說還要馬不停蹄的加班。我告了別之後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卻看到她看著錶又走了過來。 「港哥你回去應該不加班了吧。」她問。 「應該還是要。」我說,「最近社會各方面的聲音都不一致,有幾天沒有處理了。」 她點點頭,說:「那你加班累了就去看看煙花吧。」 頓了頓,她接著說,我記得哥以前說,當你加班累了揉眼睛的時候,他會拉你去看煙花。 「你也總是會陪他去看,因為他很喜歡。 「所以,你要是想不起來他了,就去看看煙花吧,至少找回一點當時的場景。」 我說,好。 幾秒後我又問她:「那他帶你去看過嗎?」 她說:「在我有空的時候,我們總是三個人一起去看。」 進電梯間站好,快關門的時候,我對前海說,那以後你累了,也過來找我一起看吧。 電梯門關上,我聽到她一聲好,沒看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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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了四天的班,撐著頭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又是一個四年,又是一次選舉。 但是和疲乏不堪相比,我內心其實比較欣喜。從上一個四年開始,青年社工的人數明顯在上昇,不同的聲音開始佔據席位。UR和發生之前的種種事件雖然讓我元氣大傷,但至少我開始有了一點突破。跟十年前相比,那些妄自菲薄的「本土言論」開始真正的站得住腳,現在的我明顯擁有了一批真正的「香港人」。 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走嗎?我這麼問自己。 或許我從沒有深究過自己究竟是誰,但我非常清楚我不該成為什麼���的香港。就算是四年前我也只是明白我不再是英屬香港也不可能成為香港城邦,但我不想乖乖地去走紅給我的那條中國香港的路,僅此而已,所以四年過去,我在這條過於自我主觀的、堅持「本土」的道路上依舊搖擺不定。年輕的聲音如果沒有足夠的分量和客觀,就只能喊出劇情的殘酷和自己的淺薄而已。 我一直都是一個移民城市,也一直是一個不被民選出的政府管理的城市,我的人民從未有什麼立場說出過自己的主觀感受,這片土地從未真正被我自己掌握。以前的港英政府並不在乎我的意見,現在的特區政府也未必真正在乎,我很少會去思考、甚至已經是漠視跟政治有關的事情。然而到了最近,真正出現了一群把這裡當成家的人,他們在混亂的社會中試圖為了我爭取利益。讓他們、也讓我失望的是,我並沒有一個高明的上司,也沒有一個健全的體系架構,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公屋制度能讓他們安居樂業。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我掙扎了多久鼓起勇氣發出這個聲音,恐怕就要掙扎多久去讓我的話語擲地有聲,就像掉入水中一樣,掙扎可能會能更快失去氧氣,但也有可能會找到上浮的辦法。 要明哲保身真的很難。我揉揉太陽穴。 看了看時間,我發覺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準備下去711隨便解決,一出門卻看到一個快遞。 我莫名其妙的拿起堪比袖珍的盒子,看了看巨大的快遞單。 沒錯,確實是給我的,發件人竟然是星加坡。 我多久沒見到他了?我和他上司的糾葛一直沒搞清楚,我出了事,他來也正常,不來也正常。他倒是給我發過郵件。我有點無奈的打消了吃夜宵的想法,拿起盒子走回辦公桌,坐下來拆開。 反正這麼袖珍的盒子也不可能裝定時炸彈。打開盒子⋯⋯嗯? U盤? 在這個雲盤的時代,U盤的使用率確實不如往常,我著實楞了一下。 這是誰的U盤? 我仔細看了看,沒有在U盤上找到任何痕跡,乾脆插入機箱,在電腦上點開查找。 看到名字我就忍不住笑出聲:香港癡漢協會UU紀念盤。 這人是不是暗戀我?我悠悠的想。或許是深圳的U盤,不然為甚麼星加坡要寄給我。 U盤上唯一一個能打開的txt是用韓語寫的,我略略的看了一下,大致估的出來是個備忘錄。 這個txt以外的所有文檔都是上鎖的,而我看不懂韓語,根本不知道密碼。 我忍不住在網上敲星加坡,問他U盤和密碼。 他很快就回我一句:「前海提醒了我我就交給你了,密碼我也不知道。」 甩的這麼乾脆。星加坡有深圳的U盤,證明深圳和他應該非常熟。兩個反應讓我的心情很複雜。 我頭疼的打電話給前海,順便看了看表,凌晨三點半。 電話很快被接起,她也加班的很累,聲音已經沙啞了起來:「喂,港哥?」 「小海?你知道深圳有個加密U盤嗎?」 「唔⋯⋯加密⋯⋯」那邊傳來放筆的聲音:「⋯⋯是一個純銀色配透明柄的,整體都很小的U盤嗎?」 「是。」 「有個txt用韓語寫的?」 「是。他會韓語?」我才反應過來。 「會。」她開始敲起鍵盤:「當時三四個片區都住著韓國人,他一般有什麼低級保密事項都是用韓語寫。嗯⋯⋯你試試roc這個單詞。」 我半信半疑的輸入回車,一道解完,又出現了第二個。「可以了,但又有第二個密碼輸入框。」 「那就是了。」她聲音開始振作起來。「我發個列表給你,你接著輸。這是他以防萬一寫的程序。」 「好。」我不知為甚麼有點哭笑不得。 把程序跑完,裏面的內容也終於不再被隱藏。我一點開就有點震驚。 裡面三十幾G的內容全是跟我有關的事情,覆蓋的非常全面,甚至是不同時期維港的全景照片。我打開照片時無意點錯了程序,發現在最後一張去年的照片上他用Picasa備註了一句「完全没变ˊ_>ˋ」。 我再用Picasa翻了翻,感到好氣又好笑——每一張照片都有備註。有些是一個表情,有些是重要的紀念,更多的是這種沒頭沒尾的短句,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腦迴路。 驚嚇過去之後,我不知道為甚麼覺得他有點可愛。 這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有個人一直在你旁邊盡可能的記錄你的一切,還加上了一點自己的碎碎念,就像跟你一起走在路上蹦蹦跳跳觀察著你,還時不時湊過頭跟你聊天一樣。 我翻了翻,先找到一份名字叫「weibo」的html,打了開來。 瀏覽器啟動,馬上跳出一個我眼熟無比的頁面。果然,這是我的微博內容。 微博內容為甚麼還要存網頁快照?我打開新標簽頁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微博,發現微博數不一樣,可能是有人在我醒來之前刪除了我微博上的一部分內容。 我會定時更換密碼,如果沒記錯,我醒來後確實是換過密碼的,但是當時記憶模糊,又為了早點在微博上報平安,直接點了找回密碼。 我之前那個密碼是什麼? 我頓時一陣緊覺,但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反而無奈地笑了出來。 你對我這麼重要,為甚麼我最後還是忘了你呢。 我拉起網頁,開始一條一條翻那些多出來的微博。 【我可以理解你想要讓我振作起來面對無盡的公文的心情,但是來到我桌前跟我說「我決定了,我不想跟你談戀愛」這招不是用來叫醒我的,是用來嚇死我的。】 我手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前海說她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現在看來我也是差不多的感覺。而且這種口吻,想必我確實是喜歡他,但或許我們並不想在一起。 【帶他出去玩,在口岸分開的時候他慷慨地說朕今天開心賞你個禮物,然後掏出把鑰匙放在我手心,滿臉的神采飛揚。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他在前海買了大房子的事前海早就跟我說了。】 那房子還在嗎?改天問問前海吧。我似乎又困了,恍恍惚惚的想。 【他說他覺得中出羊子很萌。我用驚悚的眼神看著他,覺得自己不出兩年就會被穗拖去廣州打,說我教壞他。】 他會跟我探討這些事情嗎? 他一直在我身邊,恐怕比我更瞭解我的狀態吧。但他是大陸那邊的人,可能什麼都不會說,只是默默地看著而已。 【小傢伙手機根本就是黑科技,萬用遙控器,循環密碼鎖,還有各種反偵查裝置。穗想用他手機打電話解不開鎖來找我,我猜了好幾個又解了題目也解不開。發呆時手指停在home鍵,指紋解鎖。一開始買的時候他用我手指試的,我還以為他刪了。穗看我的眼神千刀萬剮。】 我拿出自己手機打開,並沒有看到我的手機有另一個指紋記錄。我翻找了一通,沒看到任何跟他有關的東西,照片,電話,短信,APP,都沒有了。 被誰刪掉了? 我太疲乏了,只拋出一個問題,沒有選擇思考它。 【這人是怎麼做到隔著幾百公里讓一台無人機跟著我在大廈裡轉悠轉悠的?遊戲中背譜是為了技術操作,現實生活中背譜是為了隨時偷窺我?真是個變態。】 我也覺得他是個變態,認識我這麼久,竟然還像跟蹤狂腦殘粉一樣存我的東西存了三十多G,一年存一G,還光明正大加備註,就想告訴全世界他喜歡我。 我忍不住想笑,但只是徒勞的扯了下嘴角。 【小傢伙很難纏。他總是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想要幫我忙,我加班到晚上想出去吃宵夜回來接著工作,他說著「你長這麼帥出去被人劫色怎麼辦」然後笑眯眯的出去帶上辦公室門。 我倒是挺怕你被劫色的。】 笑眯眯的。 我試著去想像他的笑容,就像努力觸摸著溶解掉的空氣。 【我發現阿深特別喜歡出去看煙花,只要有煙花他就想看。根本不膩。我趁著氣氛想吻他竟然被他一爪子擋開。雖然他後來支支吾吾跟我解釋太入神了他真的覺得煙花超美超美把喜歡我的感情剩下一點點給了煙花,但我不知道為甚麼還是有點生氣。】 阿深。我喃喃自語。原來我叫他阿深。 有首歌是怎麼唱的? 你或許來過,像一場煙火,燃燒過我的瞳孔然後狠狠墜落。 【帶阿深去英國見倫敦,走在路上看到結婚登記處,他開玩笑說我們進去把証領了就能私奔了。我那個瞬間真的差一點拉著他進去。】 有沒有愛過,我也想問我,來不及天亮淚水已經潮起潮落。
【他很喜歡叫我王港燦,可是我覺得他才是港燦。至少每次跟別人提起我的時候,他眼神都是閃閃發亮的。】 我實在是困了,慢慢趴在桌子上,笑不出聲,也說不出話。 我真的愛過,如果你問我,否則我不會一直感受失去什麼。
阿深,我不記得你了。 我想看看你眼神閃著光的樣子,你能回來嗎? 【清明節我們去大鵬所城看寶安姊姊。回程的時候他問我,「如果我也消失了怎麼辦?」我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的。」他問我為甚麼,我說感覺就像把身體撕掉一半一樣。 他沈默了一陣子後說,「那就把所有跟我有關的東西消除掉,徹底忘掉我吧。 「港的話,就算沒有我,日子也照樣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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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怡人的視野,淺灰藍的蒼穹,淺蟹灰的大廈被天藍點染,橄欖棕的樓屋,牙黃灰的街道,淡綠的林木,遠處的天界線被綠松石藍淡淡掠過。 一眼過去可以看到很遠,近處也裝飾的渾然天成,摩登又自然,朋克又民謠。 這不是我的街景。 有人叫我。音色舒適抓耳,語氣淡然,只是喊我港。 我對這個聲音沒有印象,卻仿佛像是鎮靜劑流過心臟。 那人走到我旁邊微微側過看我,我眼中一片水霧看不清楚,徒勞的伸手,什麼都沒抓住。 他後退一步,視野開始崩塌。 我躺在床上緩緩睜眼,手腳冰涼。 「真的不用我幫手?」 新界站在房門口,看著一地亂糟糟的東西皺起了眉頭。 「應該不用。」我依然在收拾東西,順便調侃:「怎麼過了二十多年你還是這麼自由。」 「一百四十多年沒怎麼管我,二十年也管不住啊。」新界口吻輕鬆,就像談論天氣。「反正我都沒事。」 「你來找我談發展計劃的事?」想起前一陣子的會議,我問她。 「只是想過來看下你。」她把桌子旁邊的椅子拖過來坐在門口。「聽說你因為頭痛而請假,但是現在卻在清潔房間。」 「的確是頭痛。做了個夢,然後後腦一直痛。」我摸摸後腦頭髮,緊皺的眉頭沒松過。 「還是那個原因?」她問,口氣中不太對。 我猜她知道什麼。 我跟她關係很微妙。雖然是我的家人,但她一直都不受我的管制。由於港英政府的懷柔政策,我直到94年才完全把她接進公寓大門。 那時她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問題纏身了很久。雖然政府的反射弧總算接上了她,但很多事已經成了遺留問題,她疲於處理從汙染到發展的頭號民生,等到政府提出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的時候又被不斷拉布。我對她其實有點陌生,又有點愧疚,只希望時間能帶著她解決一切問題。 但現在我又分析出了另一個重要的點——她和大陸接壤,阿深的事她一定知情。 「沒什麼事,等謎團揭開了就好了。」 我的聲音裡甚至出現了一點虛張聲勢的輕鬆。 「跟你說的事,你有做什麼嗎?」 新界嘆了口氣,拿出一個本子。 自從地震以來,幾乎每個人都會嘆氣,這讓我感到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你說吧。」 她打開本子,一條一條讀著上面的內容。 「『深圳』是寶安縣所在土地更改了規劃之後出現的城市,但城主換了,新城主也沒有相應的記憶。根據一些生活在邊境附近原住民的說法,他們在邊境兩邊有名字相同的村子,生活著他們共同的族親,現在則都遷到了我們這邊。」 我找到相冊翻開,一張一張的尋找陌生的面孔,從拍照時的站位可以看到我和別人當時的關係,但無論是親近或疏遠的人,都沒有腦海中無法對應的身影。 「深圳市是79年成立的,80年大陸改革開放,他成為第一批經濟特區,有政策和靠近我們的地緣優勢,所以成長的很快,基本五年就像模像樣了。」 「這麼快。」 把相冊放回原位,我忍不住說。 「因為是新生,他的思維和視野跟別的城市都不一樣,又因為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經常提出顛覆當時風氣的大提案,每一個動作都能掀起巨大的波瀾,但之後都證明他做了前所未有的跨越。」 「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對。他很喜歡粘著你,你也經常帶他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她點頭。「我忘記的沒有你多,我有印象。」 「這樣?我不喜歡細路啊。」我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新界聳肩,接著往下讀。 「同一批特區中,只有他是眾星捧月,前十年甚至壓過了上海的風頭。後來浦東開發,他陷入輿論和持續發展的沼澤,我們回來後他甚至被人懷疑存在的作用。」 「他又不是為了我而生,為甚麼要懷疑他。」我隨口說。 剛說完我頭刺痛加劇,手中拿著的相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一陣子沒緩過來。 不是吧,這樣被我說中?我一只手扶著墻,蹲下撿起沒怎麼受損的相框,思緒萬千。 新界無奈地說:「他是北京派來專門給你好處的。他也一直處於逆來順受的狀態。」 「也難怪我現在這樣。我喜歡看戲但不喜歡被人當戲看啊。」我自嘲,接著開始處理桌櫃的東西。 「他本人畢竟是太年輕,但確實非常執著我們。一旦開始建設開發了就已經計劃好了和我們的合作。」 「我估他一定過了很久才被政府好好回應。」我把堆在抽屜的廢紙拿出來看了看,確認沒用後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據說是他三十六歲的時候。」新界也在笑。「那時候新聞說你們之前都是一夜情合作。」 「三十六?」我決定先無視後面那句話。 「對,深港通開通。」 我又想起那天的上海,在鏡頭面前笑的沒心沒肺,言行之間沒有任何破綻,如果不是這些板上釘釘的事實,我幾乎要全信他的話。 深港通,這個機制不會低於現在的滬港通。 我沈默一會,說:「他應該跟滬關係不錯吧。」 「我想應該不是。」新界放下本子。「他們關係很差,因為滬笙和你關係很好。」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嫉妒??」 新界無奈的笑:「孩子氣吧。」 「我怎麼會跟孩子氣的人在一起?」我更摸不著頭腦了。天知道我多討厭不夠成熟的人。 「你們應該也沒有在一起。不然他不可能走的這麼乾乾淨淨。」新界又淡定的拋出一顆炸彈。 ⋯⋯是了,前海不知道,新界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只有他和他帶走的過去知道。 我頭痛的有點坐不住了,先終止了這次聊天:「我不是很舒服,你把本子給我我後面再好好看行嗎?」 「我放在桌子上了。」新界起身,「改天我再跟你講我記得的事情吧。你注意休息。」 「好。」我先放下東西,把椅子放回桌旁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 她站在門口穿好鞋,回頭看了看我,眼神有點複雜。 在一家人都是習慣工作制服的畫風之中,只有她沒有把自己當作上班族的意識,雖然有點趕不上潮流,但她也不會過分打扮自己,有她特殊的氣質去補足。 今天她就像出街的女孩子一樣,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藍紫格子衫,下身一條休閒褲,短髮順貼的留在兩側,跟往常一樣有點淡然的神情,只是這次不一樣,她藏起了什麼。 「bye。」 「bye。」 我知道吃止痛藥沒有效果,挖開皮層窺視埋藏的回憶的痛制止沒有用,只有不斷地去挖掘,當把想要的東西找出來後,這種傷口才能緩慢的結痂。我也放棄了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的辦法,走回房間坐回椅子上,打開備忘錄,整理迄今為止我知道的事情。 一個國際化城市,大陸一線城市,最年輕的城市,移民城市,智能城市,法治城市,自信地無以復加的起舞,張揚地熠熠生輝的落書。 但這些是名分,是三十年來來往往的人們創造出的榮耀。他們都走了。 我想知道的是城主,前海的哥哥,穗的弟弟,滬的冤家,和我關係複雜的「小傢伙」。 那個我喊他阿深,帶著他長大,看著他成長,跟他度過短暫歲月,想要一起齊頭並進的人。 三十九年,對於我來說不算多。 但對他來說,是他迄今為止的全部。 你離開了,可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夢。 我只遺憾我畫技不精,做不到將它復原哪怕5%,也因為視線模糊,沒辦法用筆去描述那個場景。但我發自內心的想要去還原它,哪怕給我一些過去留下的碎片,讓我望物思情也好。 我在那場夢裡感受到了溫度,像當初看到他名字那樣差點觸及到的溫暖,我實實在在的在夢裡感受到了。 夢是如夢似幻的,但我感受到的是真實的溫存,喚起的是被藏起來的往昔,這應該不是個夢,是他發現了我努力的去找他,轉過身想看看我落下了多遠吧。 我苦笑一聲,繼續我的工作。 我最近苦笑的次數也越來越高了。 沒有回憶的活著,難道才比較快樂?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把所有跟他有關的的東西全部帶走了,我的手機電腦都被他刪掉了記錄,連帶著驗證信息一起全部改掉,甚至用了管理員權限抹掉所有cookie。而我記錄下來的那些他的成長軌跡,一起出去的合照,買給他的東西,那些證明他來過的事物,只留下了一些不能快速清除掉的書、被單、專門買來的小沙發和醫藥箱中留下來的藥。 不僅是我不想回憶起他,更是他要我忘記他。 我坐在雜物之間,任憑自己發呆。 他不僅僅是被突然的地震奪走的。 前海明確告訴我大家都在有意隱瞞,但她也在隱瞞。她避而不談了一些細節,而這些細節卻能探測阿深的內心。 我飛速拿起電話約了前海,然後想了想,也發了個短信給新界。然後又緩緩坐回地上,不知所措。 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感覺就像是心中被人塞進一堆乾草然後點燃,不聲不響的只能放任它乾燒,心慌又煩悶。 他是個城主他沒有超能力,他不能預測地震,但他明顯做了長久的準備抹去他生活的痕跡。沒人能隨意進出我房間和辦公室,但我相信是他的話他會有鑰匙,還有他以前對我說的話,所以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為甚麼他會知道他遲早會消失? 我甚至想去歇斯底里的喊兩聲,朝著那片曾經象徵著他的土地喊,說不定他還聽得到。 大聲喊一句,你為甚麼要心甘情願離開。 大聲喊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對不起我。 大聲喊一句,⋯⋯ ⋯⋯你是不是怕我會在有你的世界裡傷心欲絕,所以才鬆開手,還給我自由? 可是我不怕傷心啊。我只怕我想不起你。 你不明白我嗎?我是被人借走的土地,我苟活的是借來的時間,歷史還給我的只有無盡的考驗。沒有什麼能夠一直陪伴著我走下去,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仿佛漂浮在塵埃之中,沒有什麼真正的聯結到了我的土地、真正的為我所有,無論我怎麼向前走都無法找到哪怕一絲安心。 但你不是,即使是現在這個連你的樣子都忘記了的我,也有一千個理由告訴自己,每當我回頭,你都會在那裡。 不同的信仰,不同的風景,但你會在那裡。 可是現在我回頭,看到的依然是模糊了界限的虛無縹緲,而那個有你的位置,我連定位都做不到。 REMIND YOU 「哥⋯⋯起床咯。」 鹽田推開房門,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家晚起成疾的大哥。 「⋯⋯」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簇亂毛的東西動了動,然後就是迷迷糊糊的聲音:「終於開始降溫了,這麼好睡的日子你再讓我睡會⋯⋯」 「再睡一天都要過了哦,何況已經十二月了,年終總結一開始就沒時間玩了哦。」 「反正只要我想出去你們都會幫我的嘛,嘿嘿嘿嘿⋯⋯」亂毛一邊縮一邊發出鬼畜的笑聲。 這個人還能不能管了??鹽田頭痛的發出大招:「那我叫港哥過來掀你被子。」 「壯士有話好好說為甚麼要召喚核武器。」亂毛瞬間坐了起來,努力把自己的毛抹順:「你知道他多討厭我天天晚睡晚起,而且我剛跟他鬧僵。」 「我們也很喜歡睡到下午。」鹽田實話實說。「但港哥叮囑我們監督你,不然我怎麼會過來叫你。」 然後手機震動,他摸出解鎖,發現那人發來一個微信紅包,本應該是恭喜發財大吉大利的紅包名上寫著坦蕩的三個大字:封口費。 深圳舉著手機,笑著對他眨眨眼。 誰道天涼好個秋。 「天氣原因干擾?」深圳敲鍵盤敲的啪啪作響。 「對啊。都是王燕然的錯。」上海那邊鍵盤也敲的啪啪作響,但是明顯環境嘈雜的多:「我好擔心飛機不能起飛要在香港住一晚。」 「唉。看著你家那邊的實況圖片,我好——傷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下路崩了!」深圳仰個頭把視線回到電腦上就看到了慘烈的一幕。 「你——哈哈哈哈哈儂個則戇徒⋯⋯等等你怎麼又在上班時間打遊戲?」上海自己都想吐槽自己心情變化太快。 「嘿嘿因為我有一群寵我的弟妹啊。」深圳吐吐舌頭回頭看了一眼勞苦功高的福田飛速處理文件的身影。 「那我不打擾你拿人頭了,今晚——」 「今晚要是你去中環住我就飛過去炸了你。」 「⋯⋯幾歲啊你王鵬深,幼不幼稚。」 「我有飛行包你忘了?」 那頭上海直接把電話掛了。 深圳也不管戰局有沒有三路全崩,抓著手機笑得一塌糊塗。 「你做什麼又躲著我。」 香港成功的在去機廳的路上攔截住了深圳。 「我沒躲你。」深圳帶著兜帽說的擲地有聲。「是你覺得尷尬,又發現我最近沒找你。」 習慣他說話方式的香港選擇從旁邊展開這個話題:「是你做的事讓人尷尬。」 「我做我的事,為甚麼你會尷尬?」深圳反問。「我在用我的方式正統的敘說對你的崇拜。」 「讓無人機跟著我去開會不是崇拜,是尾隨,是泄露政府章程。」香港回答。 「立法會開會都記者都能出席,我明明在無人機上面掛了我的工作證。」比手畫腳。 「這是閉門會議,何況你把新議員嚇到了。」不動聲色。 「這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執迷不悟。 「不需要你這樣表達你的愛。」無可奈何。 「哦不需要我的愛,那我走了。」深圳哼了一聲繞過高他一個半頭的人接著往機廳走。 然後果不其然手被抓住,香港依然一臉無奈。「你就是在等我哄你。」 「你別攔著我打機好不好。」深圳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早就敗露一切。 我究竟是怎麼看上你的。香港真想歎氣。 「好好好,我需要。」 深圳看向無奈勾起嘴角的那人,背景的街道和側面撒來的陽光映出空氣中的微塵,輕輕的飄揚在四周,和他身上明亮的塊面糅合在視野,要命的好看。 「其實那天我出去開會,忘記它跟著你了。 下次不犯了。」 前海的腳步有點不被察覺的搖晃。 走過一棟棟搖搖欲墜的建築,繞行無數崩塌的鋼筋水泥,翻過扭曲的圍欄,跨進熟悉的門房。 一切都一如往常,停留在大家出去上班的模樣。 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沈默。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穿過客廳,一步一步走上階梯,發出壓抑的嘎吱作響。 在她穩穩地站上二樓的時候,她清楚的聽到了一聲震動,徒勞的在空中迴盪。 前海有點晃神,她走向震動的源頭,從桌上拿起一台手機。 是預設的提醒,屏幕上寫著「叫哥起身」。 這是鹽田的備忘錄。 她深呼吸一口氣,拿著手機走出房間,前往通道的盡頭,小心的敲敲房門,然後再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看似無盡的陽光。 「哥,起床了哦。」 她緩緩蹲下,滑坐在地上。 內心猶如火車碾壓過般絕望。 上海買了部新手機。 他把自己舊手機上的東西悉數備份,在勾選的時候,光標停在了一個聯繫頭像上。 想起最後和那人的聊天,他話語裡的不捨和堅決混雜,但卻感覺得到他微笑的語氣,和殘忍的內容。 但他只是在拜託自己去做一件事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我們這些想忘你也忘不掉的人才是最煎熬的? 就算改造了你也會被寫進傳奇,就算離開了也不可能走得一乾二淨,就算要忘卻你也霸佔著每個人心中的一席。 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片刻後,他跳過了這個頭像,點擊了備份。 但我答應過你,抹消你的所有痕跡。 他望向窗外,陰陰沈沈的天,似乎是準備下雨。 香港突然想散散步。 他去九龍看看受災地區的回復程度,上了地鐵,時不時向認識的人打打招呼。 從旺角地鐵站出口,沿著西洋菜南街直行,走過兩個路口左轉豉油街。 他只是隨意的向前走,這裡是他的土地,就像自己指印的走向,他一清二楚。斑駁的街道已經呈現出歷史的痕跡,時間剛剛在這些建築上留下新的紋路。 看到拐角的街機廳外面也架起了手腳架,他停下了腳步。 片刻,他回頭,看向自己無意識走過來的路途。
# 我都不記得那天晚上是用什麼心態過去的。 晚上照常去了辦公室,照常加班到兩三點,照常鋪開吊床直接在辦公室過夜,照常頭痛欲裂的醒來,照常下樓買早餐,看財經。 只是中午回了一趟家,沖了涼拿了本子,下午收市之後再次整理起關於阿深的事情。 新界給我的本子似乎是從各種地方抄下來的,開頭是簡介,後面從地理開始、歷史、天氣、經濟、政治地位、回響、評價都有。所有的數據統一在去年更新了,但是有些話前後不太統一,應該是從不同的百科和書籍中拿下來的。 他的地理跟我不太一樣,但他也在哼哧哼哧的填海;他的歷史不久,但處處都是燦��的痕跡;他的天氣跟我一樣晴朗,但是卻經常被管道過窄導致的洪災困擾;他的GDP總量已經超過了我,HDI指數極高,但是房價也跟我不相上下;他是計劃單列城市、響亮的經濟特區,但卻經常被穗和滬打壓;他是大陸眼裏的唐吉軻德,也是海外眼裏的哈姆雷特;他的評價毀譽參半,但他確實是十足的典範。 他是這樣的一個城市。 一個個性鮮明、獨一無二的城市。 他是社交達人,微博底下的每條評論都會看,心疼他的粉絲跟黑吵架,但不代表他不會教訓他那些失禮沒素質的粉絲。他不會挑架,不該說的不說,有些敏感話題會旁敲側擊一下,多是冷眼旁觀,偶爾幾次失態還是因為我。百科的後面有一些八皮貼的評論,有黑有粉,但從來沒有人否認他在某些方面上的努力。 工作上他是一個毫不持有保守立場的人,政府並不民選,但代表大部分人的民意,從網友的評價看得出來,尤其是最後一屆政府獲得了很大的支持。人員組成——我有點意外——共黨派人士和非共黨派人士有七三開以上的比例,並且人員流動快,很多副級職位都是非共黨派人士擔任,看來他背後確實有人下了心機。* 他在國內幾乎沒有能夠暢所欲言的朋友,有人根據他的微博互動榜分析,交情好的朋友是新加坡和首爾,內地只有亦敵亦友的滬和兄長的穗跟他有良好的互動,以及一線和新一線城市之間互動的話題他也會摻一句,和大家客客氣氣,其他城市也對他不太友善。 他經常被人叫做腐女之都,一是他家的開放風氣和他喜歡我帶出了大量腐女,二是他喜歡看跟他有關的二次創作,本人還寫過一條很正經的微博講述了支持那些愛他的人的重要性。這倒是很符合他的設定,他能這麼說並不意外。 我也很想吐槽我自己,我怎麼這麼快就接受了「我跟這種城主走得很近」這個設定。 自稱自己每分鐘都是黑歷史,每次生日都會在語音平台上掩面回顧去年又做了什麼傻事,但又說過自己做的事情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而是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也提醒過市民因為年輕自己沒有明確的性格,智商基底雖然在,但是很有可能一年一個心態。在日常中他也完全不介意有人惡語相向,似乎也是因為習慣了被人一片倒的辱罵。 沒錯,他太年輕,一看就是一個沒有沈澱隨心所欲的人。性格不明確也是因為並沒有一群人真正的落葉歸根在他的城市中幫他打下角色基礎,也許是快了,也許是從未有過。內地的城市應該都不會喜歡他,他太特別,輕浮又智慧。 但也是因為這樣,國外的一部分城市很喜歡他。像是一些現代科技為主的城市,和他一樣都是不受歷史拘束的人。他能夠跟西雅圖大聊科技產業藍圖,也能跟愛丁堡籌辦文化交流活動,盡他所能的毫無顧忌。 明明深處內地審查和管制的機制之中,還能過的這麼不拘一格,這背後層層疊加的利益關係,實在是捉摸不透,也怪不得他毀譽參半,這麼一個一線城市被改造,所有人都不願再談起。 按理來說,我也不會喜歡他,因為他對於我來說是大陸的縮影,我對大陸的感情和對他的感情不會分離開,而他本身的性格就算深入了解也不會對他身後的黑洞有所坦然,我實在懷疑以前的我對他有沒有耐心。 ⋯⋯他經常在微博秀恩愛,所以每次中港矛盾爆發他都會被波及。 秀,恩,愛? 我又想到了「我跟他到底什麼關係」這個世界遺留問題。 怎麼沒有人copy他的微博啊,我好想看他秀恩愛啊。我無奈的想。 他會不會在外網有帳號? 我靈機一動,立馬打開一些GFW阻擋的網站搜了搜,果然在FB看到一個分組,但是相關帳號已經沒有數據了。 毫無破綻。一個分組無法說明任何問題,因為分組是其他人創建的,只要他的帳號不在,分組內再多的內容都可以是捏造。分組連結的主頁也已經關閉,帳號的所有資料都被刪除,只留下一個殼。 沒想到我竟然是用這種方式接觸欣賞他的科技水平傑作。 據說很喜歡看夜景,很喜歡看,我的,夜景。搬到我家之後幾乎晚上都在看窗外,跟他視頻聊天的人都表示超級煩。 搬到我家? 沒錯,我家曾經有另外一個人住過。我原以為是他經常過來借宿,多出來的東西從喜好看確實是只屬於一個人的。前海也說過他跟我同居了五年,不過我當時覺得應該是常來借宿,並不是正式同居同房,就沒有接著探究。 但是,搬到我家?我唯一知道的同居的雙城是廣州和佛山,他們有同城計劃,所以插科打諢毫無問題。但我和深圳,怎麼可能會有同城計劃?? 我看了眼時間,標記起這個問題,收好本子趕去赴約。 我早了五分鐘到約好的地方,躊躇了一下,先叮囑了服務員儘量不要太涼的東西,水麻煩給溫的,畢竟現在已經入了一月,寒朝剛剛襲來,和那些事實一起讓我猝不及防。 然後我準時踏進包間,兩人已經到達了。新界依然是一臉淡然,前海則在面前的筆電上敲敲打打,依然在加班。 我進來坐好,前海按幾下鼠標退出了正在趕的公文,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啊,新界姊。」 新界不緊不慢喝了口水,看向我:「先直說吧,大佬,我們兩個是串通好的。」 我也毫不猶豫的接著問下去了:「你們是不是幫著他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幾秒後,前海痛快地說:「是。」 「為什麼?」從前海嘴裡親耳聽到這個答案,我還是感覺心被人狠狠地擰住了。 「因為他請求所有人,讓你忘記他。」前海吐字清晰,「在你醒來之前,把所有他的痕跡抹掉。」 「他⋯⋯請求的?」我有點激動,「他知道他一定會消失?!」 回答我的是沈默。 過了很久新界才接上話:「他原本是計畫要消失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提前消失了。」 我半天說不出話。 竟然是計劃? 計畫著要抹消掉深圳這個城市,然後一場地震提前帶走了他? 所以直接就推平當作軍事基地了? 然後根據計劃,他們讓所有人隱瞞,然後讓我忘記? 我甚至不知道我要開口說什麼。 一大堆的疑問在這個事實面前好像都無關痛癢。 我明明有一堆問題,卻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起了。 前海抿嘴,說:「港哥,並沒有人用非常手段強行在你心裏抹掉他。⋯⋯你醒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再想起他過。」 沒錯。我苦笑。是我再也沒有想起過。 「⋯⋯你們是怎麼計畫到,我會忘記他?」我問到。 又是一陣沈默。 「⋯⋯是阿深說的。他說你一定不會接受他不在了的事實。」 ⋯⋯也是我說的。我曾經對他說過,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你們就照做了?」我不太確定自己的話語有沒有一絲顫抖。 我忘記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大佬,」新界打斷我,「你現在和內地是什麼局勢?阿深消失了,如果你依然記得,會不會將失去他的心情遷怒到內地其他城市?會不會被悲傷蒙蔽理性?阿深想到了,所以囑咐我們,如果你想不起來了,就讓你不要再想起了。你背負的東西夠多了。」 「⋯⋯而且,港哥。」前海也重新開口,「你的確沒有想起來,哥沒有預測錯。我們在你醒來後第一次見面時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因為我總是和哥在一起。如果不忘記我,哪怕是一點點的熟悉感都會讓你頭痛難受,不讓你想起他,是為了保護你不崩潰。」 看見我沈默不語,前海接著說:「你覺得不對勁感覺失去了什麼,是因為你照著以前的生活軌跡繼續過日子,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你總是會去一些鬧市區,走在路上卻感覺少了什麼嗎?你會在雙休日習慣去旺角和紅磡那邊看看,是因為哥會在雙修的時候去那邊的機廳打遊戲,不少內地考到香港的學生也在紅磡合租,你以前想找他就會去這兩個地方。」 現在我忘記他了,我卻還留著這個習慣。我知道前海想說什麼。 我總是頭痛欲裂,因為我在做一些習慣做的事情卻不知道做它的理由,即使是這樣就已經讓我如此難受。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所有的這些習慣都曾經為了一個人養成,現在還為了他留著,我不太敢想我會是什麼樣子。 那種感受,就是我曾經對他說的,身體被撕開兩半的疼痛。 所以我現在這麼想要找回他,⋯⋯只是我太久沒見到他,想他了而已。 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種感覺要怎麼描述? 就像我在海上漂行,一路上未曾平靜,孑然一身。有一天海浪送來一個木箱,木箱之中有著一個嬰兒,我的路途開始有了誰陪伴。這個小傢伙磕磕絆絆的長大,越來越神采飛揚越來越落落大方,但依然會蹭著我耍賴撒嬌,彼此一起前進。後來有一天船翻了,他沉了,我重新醒來,無端覺得路途海水冰涼刺骨,往前再漂行才���識到,自己覺得冷,是因為曾經有過無盡的溫暖。等我回過頭去找他,早已是滄海桑田,而我連那溫暖是什麼感覺,都忘記了。 坐在寧和平靜的包間,我的心也被人無情的拉扯撕裂,堵在胸口的悶痛彷彿不容忍任何空氣,連呼吸都要竭盡全力,小心翼翼不讓某些東西衝破控制。 你對我這麼重要,我給你的灑在了你的空間,你留下的佈滿了我的旅程。你離開我是一場預謀不到的意外,我離開你的唯一方式是忘記你。 不忘記你,我連走都走不下去。 我在晚上又夢見了他。 我在他的城市被他牽著前行,在他身後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手上傳來了確實的溫度,他用左手牽著我的右手,皮質細膩膚色蒼白,矮我一個頭,淡棕色髮尾,是輕易能夠順毛的身高差。 夢中一會迷霧一會清晰,我每次喊他阿深,他都會回頭問我怎麼了,可我完全不記得是什麼樣子,聽不清他的聲音。 碧藍如洗的天空下有著浩大的施工,矮小的握手樓轟然倒下,取而代之的將是現代前衛的寫字樓和配套小區。旁邊的店舖,路上的汽車,疊影的綠茵,他眼神有著光。 旁邊有著剛建好的建築,改造完畢的公園,提著行李的人們,彷彿每分鐘都是新的樣子,每一瞥都是新的人群。 這就是他,新城深圳。 我猛然明白了這場夢的意義。 把記憶都刪除,心才有空間去容納新的未來。 阿深在對我說。 *這個是看野史看到的,只有四成把握。雖然我去市人大代表和政府官職網站粗略統計過確認是占了可觀的比例(大概30%~35%),各大官職的副職也確實很大一部分是非共黨人士,但是由於你懂得的原因,算不算數很難講。野史也有分析到這個比例所證明的事情。
# 沈寂了一陣子的摩天輪又開始對外營業了。 家裏今年的娛樂活動跟往年有些不同,新界依然默不作聲,九龍倒是建議去鬧市遊玩,港島依然在做好傳統的慶祝,離島唯唯諾諾的在一旁補充建議。已經有了本地人的城市過年總是會熱鬧一些,我們減少了坐在屋裡的時間,多出去外面看看郊區綠地,也去了不少街道感受過年的氣氛。 我是一點都不想去拜訪特首的,一些人有所暗示我還是去了。當時是小年,高層人士在office包餃子,我去簡單呆了一陣,道了祝福就離開了。 畢竟還有一堆公文在等著我,即使是小年,我和弟妹們也從未有過。 四天很快過去,轉頭又要開始上��了。開工第一天要互派利是,我提前在前一天晚上準備了一打紅包,包夠人數後卻習慣性的想要再接著包。手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多準備了一些。 我用了半個月去整理我的生活。 我不再去探究那些迷霧,他也再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在試圖去把自己的狀態調整恰當。有些無意識的習慣我不再去思考如何形成,有些下意識的動作我讓它順其自然,不再為難自己,也不再衝動行事。 這一點都不效率,的確不是我的風格,但我暫時不想改。出街在外習慣走外側,在閒下來的時候走走購物景點,加班累了望著小沙發發呆,晚上繞著中環走一圈,零散的東西重新收拾好工整的放在抽櫃裡,我沒有捨棄掉。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改。但現在或許不是時機,等到我用足夠的時間去消化他。 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有些事實實在是太過殘忍,無形之中已經壓垮了我的心理防線。我把我自己想的太過堅強,忘記了無論多麻木的人被打到軟肋都會覺得疼。我放下了這些磕磕絆絆的恩怨,讓事實在腦海裡好好的沈澱,沈澱到我能接著啟程為止。 所以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在下班路上想去坐一趟摩天輪,但我還是去了,買了票坐在包廂,靜靜的看著視野慢慢變的寬廣,霓虹慢慢浸染江面,漆黑的夜晚有著幻彩的光。 我不知道做什麼,也不想打開手機,無所事事的看著外面。 今天是開工第一天,上下層互相拜訪派開工利是的時候,我知道我的一些習慣又出現了。口袋裡裝著多出來的那些利是,活動後有點心不在焉的辦公,下班的時候在門外躊躇了一會,晚飯去了想去的餐館,然後我沿著岸邊散步,看到了這個摩天輪。 我很久沒有真正的審視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我必須要停下來,好好想想。 初二那天,我收到了兩條星加坡的短信。第一條是調侃和祝福,恭祝我的假期比他多兩天——實際上我真正休息的時間只比他多一天,也表達了新的一年要繼續拼搏的祝願,全文不偏不倚看不出任何傾向,完美的星加坡外交風格。 第二條就只有一句話:「有時間的話過來說說你忘記的事情吧,我會約一個朋友一起告訴你。」 我跟星加坡,不算熟,但一點都不陌生。他比我早被納入英國的版圖,但早期我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後來因為中國的局勢動盪,一些組織跟他們那邊同盟,我們才開始相互照應。只是後來我們兩人都開始各打算盤,本來就不深的友誼也這麼消散,關係回到了不尷尬的狀態。 後來我把他當成膠著對象,在公共場合表現出了一些意圖,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欣然接受了我的敵意。 我總是和我棋逢敵手的城市相比較,評判自己的優勢和不足,將對方當作假想敵反省自己。一方面是自負,一方面是國際輿論的壓力。同為亞洲四小龍,我跟他曾經不相上下,直到他在三個重要指標上遠遠甩開我,我才收回目光轉向上海。 但是現在我也不用再和上海比較了。一個國家只需要一個國家級金融中心,我和他的道路不會相同,也許錯位,也許敗北。或許我可以和珠三角一起,⋯⋯和深圳一起構成另外一個國際都會體,但已經沒可能了。 星加坡和我不同,他有著近乎完美的處世圓滑,不知是先天優勢還是後天所致,如果是後天所致,那一定是非常糟糕的經歷。我跟他已經是非常標準的友好關係,本來不會再有「我們出來聊聊你想聊的東西吧」的邀約才對。想到是他把U盤給了我,他在深圳心裏,應該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吧。 約了朋友,他又約了誰呢? 三十那日我們把家好好清掃了一次,那些因為被抽走裡面物品而多出來的東西,他們默默的幫我收拾好,也沒問我該怎麼辦,抹去塵埃後依然好好的放在那裡。我連續四個月的心不在焉,他們看在眼裏,幫我安排好公文,跟上面打太極,讓我在圖書館和大學浪跡天涯。我一連幾天沒出現,他們也只是打錢給我。 我知道現在已經一觸即發了,我知道我的市民過著怎樣的日子。我依然為我的處境而憤懣不平,沒有去為他們發聲的內疚時刻啃咬著我的心,我其實沒有什麼長遠對策,我做什麼都帶著一點盲目性,我現在還在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漠視他們,是對他們的背叛。可是我真的需要喘口氣,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苟延殘喘,去平復自己。在我還能被稱為我之前,我要先明白我要如何定義。 只是當危險再次臨頭,我和我的市民又如何保持理智? 我曾經被人一步一步拖下泥潭,不知道掙扎多久才踉蹌起身。我的問題是只屬於我的問題,如何保住自己,如何不入計劃的大流,如何跟這個傀儡正府周璇,我一定要慎重。 摩天輪升到了最高處,我看向我自己的夜景,又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人。 我不知道到底怎麼說自己對阿深的感覺。他代表了太多太多,那些複雜的、混亂的對他的定義蒙蔽了我的雙眼,我無法去公正的描述他,也不知道他在我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或許我以前是喜愛他的,但我不能去接近他,因為他就是深淵的守門人,我必須對他心無二念。他的信仰、價值觀、處事方式跟我都是天壤之別,而我至今也維持著一如既往的作風,想必以前的我也清楚,他會害我,也在幫我。 但我對他敬而遠之了嗎?我想沒有,我跟他之間一定有一段刻骨的感情,他主動要我放棄他,我也沒有將他徹底格式化。我已經忘記了我是否會不定時去凝視著他,但我一定會記的很清楚看著他成長的感覺,抬頭就能看到的風景,想憐惜卻不敢觸碰的氣息,一個被慾望無窮無盡吞噬的都市,奔跑的路途一定磕磕絆絆吧。 他從一窮二白成為Beta-,這種驚人的成長速度,我應該會害怕。恐怕還不只是害怕,嫉妒、憤怒、蔑視,他是我親手帶起來的雙刃劍,那些複雜的感情未經調和就會宣洩在他身上。我跟他到底該如何相處,我想像不來。 或許他是一個劍拔弩張的城市,但我卻無端覺得他應該很溫柔,這個想法,我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根據本子上的一些紀錄,有人曾經提到過我和他有不少利益衝突,在我和他之間,穗選擇了我,而上面也給過他指示,他不僅被我壓著,還被滬壓著。他跟我的一部分職責也是相近的,兩地太近了,摩擦也經常發生,我們應該都會對對方很不滿才對。 摩天輪開始慢慢的往下掉,我該走向出口了。 那麼,我是該繼續前行,還是回頭再找找他的蹤跡? 剛想到這裡,我感覺到了有規律的震動聲,我手機響了。 我有點煩躁的拿起公文包找手機,一時不記得到底放在哪,無目的的亂翻。 但這一個動作讓我堅定了該往哪走。 我在夾層裡找到了一張拍立得的膠片。 雨後的星加坡的天空亮的我忍不住拿手擋了下眼。 星加坡在一旁笑:「光顧著加班忘記出門曬太陽?」 「這倒不至於。」我揉揉眼睛,「一直都睡不好。」 「你失眠症?」 「是吧。自從地震醒來就沒怎麼睡好過了。」 星加坡揚了揚嘴角,沒有說話。 「久等了~」一個聲音從遠到近,來人笑呵呵的來到我們面前,用韓語說了聲你好。「oh香港,很長一陣子沒跟你打交道了。」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我也笑了笑,望向他。 我怎麼就忘了這個。 新界的本子已經告訴過我,深圳在國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一個是星加坡,另一個就是首爾。他熟悉韓國的語言和人民,必然就會跟韓國城市關係好。 只是現在韓流大行其道,我原以為只是單純的友好城市,確實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是真正的情同手足的友誼。 而且首爾這個人,我認識他的時間比阿深的年齡還長。當年一起拋頭露面的亞洲四小龍,現在已經到場了三個了。 「春節也剛過,你最近忙嗎?」首爾問我。 「忙死了。全世界不都在等著看我接下來的投資價值嗎。」我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的狀態都不太好嘛。」首爾也露出了一點疲憊的神色:「阿星是政權更替後一些前所未有的挑戰,我是固化的社會階層和政府貪污,台北更麻煩,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忙。」 星加坡聳肩:「不做些變革,怎麼可能持續社會的活力。我的國民也沒有人願意開歷史的倒車。」 這個話裡有話,真的相當有水平。我內心已經為他鼓起了掌。 「不過我們竟然是來聊賀瑞斯想知道的事情的,就還是放下這些問題吧。」星加坡笑著指指他家別墅,「進去坐著聊?」 「哦天吶。你竟然沒想起他長什麼樣。他那麼可愛!」 「⋯⋯夠了,又不是我不想想起他長什麼樣。」我有種忍無可忍的感覺。 聽著我說我迄今為止知道的東西,他們兩個都喝了點酒,現在的首爾已經有了點醉意,講話也輕浮了一點。 「可惜,我們當時真的把所有照片影像都刪掉了。不過腦子裡還記得。」首爾放下酒杯。「他比你矮一個頭,外表只有十五六歲,確實跟你不像,跟大陸其他城市也不太像,不知道怎麼描述。你說他有淡棕色髮尾,是因為他長期在亞健康狀態,他十幾二十歲的時候髮色應該比你夢裡的還淡,他三十歲後的頭髮已經黑了很多了。而且他發展得太快,身體消耗大,基建幾個指標也不太好,又總是無節制加班,所以一直都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他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他可能是中國城市裡少數的隨時能舉全城財力物力做事的城市了吧?」我提出疑問。 「畢竟是新城,而且他和北京以前跟你一個毛病,缺乏長期規劃,所以後來積攢了一大堆問題阻滯了他的發展。」 「比如說二線關。不知道你在夢裡有沒有注意到,他臉看起來比較圓但整個身體看起來很瘦,是因為二線關分割了他的發展,讓他很長時間都沒能再接著長,所以還在十五六歲的階段。」星加坡接著說。 「前海說後來他拆了。」我說。 「是拆了,經濟特區概念擴大到全市,二線關名存實亡,但他發展太快,有些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首爾說。「我的人民在關內居住,經常跟我說關外的亂象和基礎設施讓人們非常頭痛。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土地的徵收和違建,讓他無地可用,房價泡沫嚴重,但誰讓他潛能無限呢,好歹是沒破滅。」 「⋯⋯跟我有關嗎?」我斗膽問了一句。 兩人對視一眼。 「嗯,據說有。」 這就很尷尬了。我訕訕地想。 怪不得我身邊的這些人看到我尋找阿深的時候表情都這麼微妙,看來我以前確實待他很刻薄啊。 「可以這麼說,如果你不這麼對待他,你就會失去你既得的利益和優勢,所以我們都可以理解。只是一直以來都苦了他。」星加坡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我。 「當然,中國大陸的心思我們也不要去想。大陸就是個洪水猛獸,成也在他敗也在他。據說他就是為你而生的,所以他無論怎樣都要為你讓步,做好他的紐帶作用。」首爾大大咧咧。 「可是我們應該會走上對立的道路才對。我們的功能比較相似。」我說。 「是啊,反正你是一直把他當成對立面上的人。我每年都會拜訪你們兩個,我要勸你放下成見好好跟他合作,又要去他那給他順毛安慰他你總有一天能跟他好好在一起。」星加坡笑得溫婉。「說實話,在出了這件事之前,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為什麼?」頭一次聽說星加坡會對某件事篤定,我瞬間精神了。 「長遠利益。」星加坡說。 ⋯⋯喔這樣啊。 我又靠上了椅背,幽幽的說:「我最信不過的就是內地城市,你跟我談長遠利益?我之前只會對他們敬而遠之,現在也是沒甚好感,就算為了利益我也不會真的有跟他們多親近。」 「我們不是在討論個叫深圳的變量嗎?」星加坡笑眯眯。 「能是多大的變量?」我也笑著問他。 「你好歹也是推斷得出來,你是喜愛他的吧?」 「阿星,你別忘了你可能比香港更喜歡他哦,不要失去判斷力。」首爾在一旁煽風點火。 「沒錯,你不要⋯⋯what??」 我足足反應了五秒才把思路拓開。把記憶倒帶到三十秒前,我面前這個人說「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但我從他沒走之前幾年的觀察來看,他確實讓香港乖乖就範了呀,雖然不是全面就範,有種屈辱戰敗的感覺。」星加坡側頭反駁首爾。 「⋯⋯你喜歡他??」 我前所未有的愣了一陣子,想要說點什麼讓自己穩住腳跟,但一開口還是毫無用處的廢話。 星加坡看到我這個反應,終於笑出了聲。但可能是知道了他喜歡阿深的事實,我在這笑聲裡只聽出了苦澀的味道。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他意猶未盡的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 「阿深都不在了,不是嗎?」 這或許是一個比我更加心痛的人吧。我想。 我尚會去自我保護,他卻連保護自己的方式都沒有觸發。他不處於這漩渦之中,看的比局內人更加清楚,沒有立場去展現感情波動,傷的也會比局內人深很多。 說起來,為什麼只有我會去忘記他? 我直起身問他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有我忘記了他?」 「這個問題,你不是該問你自己嗎?」首爾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喜歡他的人很多,⋯⋯比我喜歡他的人也很多,為什麼只有我會忘掉他?」停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該是怎樣的感情說出這句話。 星加坡淡淡的說:「你不是地震了嗎?他也是地震。可能是你們在地震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吧。」 發生了什麼? 沒錯,新界沒說,因為她不一定知道;前海沒說,因為她也不一定知道;但總有人會知道的,如果我們地震的時候在一起,那就會一起被發現。 星加坡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拍拍我肩膀:「不要急。你這陣子一直在上心阿深的事情,先緩緩自己的狀況吧。畢竟你現在要問他們,他們也未必會回答你,你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 我沒什麼好說,只能點點頭。 「你最近不是在重新整頓嗎,跟你的尋找不衝突?」首爾問我。 「衝突。」我實話實說,「我也在抉擇以哪邊為重。前兩天找到了一個線索,所以選擇先過來找你們了。」 「什麼線索?」他倆眼睛一亮。 「一張膠片,沒什麼內容。」我拿出來給他們看。 首爾嘖嘖稱奇:「沒談過戀愛的人就覺得沒什麼內容,恭喜你,你忘的挺多的啊。」 「⋯⋯」 又聊了一點有的沒的,我們都各有工作,所以便邊聊著事情便來到機場,星加坡送我們。 「雖說如此,我們也真是什麼都沒留下啊。」首爾感嘆一句。 「對了,U盤。首爾,U盤有東西想請你翻譯。」我猛地想起,拿出電腦。 「什麼東西?我看看喔。」首爾感興趣的湊過來。 「阿深留下的U盤,有個文檔都是韓文寫的。」我插上U盤打開文檔,他接過電腦看了起來。 「大概寫了什麼?」我問他。 「⋯⋯」 他沈默了。 「是什麼?」星加坡問。首爾沒有回答我們,動��鼠標把東西好好看了一遍,有些地方還用光標選中了一下。 「⋯⋯噗⋯⋯哈哈哈哈。」 首爾對著電腦屏幕笑出了聲。 「是他的傳記嗎?還是——」 「不是,不是。」首爾一邊笑一邊擺著手。沒有笑的很誇張,他卻用手背抹了抹臉。 他把U盤拔出,合上電腦還給我:「好好保存。」 「是什麼?」我不知所以。 「是你。」首爾說。 「⋯⋯我?」 「那個文檔,寫的全都是你。寫的是你的輝煌。」首爾說。 「從他出生那年開始,他對你的所有觀察,他記下的都是你跟其他城市完全不同的地方,那些你的建設,你的社會風氣,你的政治經濟,你的優秀,那篇文檔就是你的表揚冊。 他在最後一段寫了你的困擾,寫了你的頑固不化,但也寫了你的光芒從未退去。他說,你的優勢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能夠匹敵,即使受到了致命的牽連,你依然無與倫比。很多環境描寫和人文描寫,純粹是一個普通的視角對你的觀察,從頭到尾沒有一個「我」字。 整篇文章像是一氣呵成的,這篇文檔,連帶這個U盤的內容,應該就是為了給你看的。」 沈默了幾分鐘後,星加坡溫柔的笑了起來。 真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傢伙。 我也笑了起來。 飛機抵達香港時正好太陽初升,背著朝陽,我拿出那張拍立得。 一位少年在天星小輪的甲板上高舉著手機拍攝維港的風景,而當時的我拿起相機,把背對著鏡頭的他和維港框在了一起。
# 我剛到辦公樓門口遠一點的地方就看到前海有點急促的走出大廳,拿出手機,似乎是準備叫車。 「有事?」我打了聲招呼。 「嗯,有事。」她笑了笑,拍了拍瀏海,問我:「港哥找我有急事?」 「沒有,只是準備跟你敘舊。」我說,「我已經找完新加坡和首爾了。」 她驚喜的睜大眼睛:「港哥你這個速度會讓我懷疑你不上班。」 「⋯⋯我還是上班的。」我有點被戳中痛處的感覺,「諸多原因。」 前海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嗯,」她正起身子,「我應該知道你過來想跟我聊什麼,不過我今天要去找汕尾聊事,你⋯⋯可以當我司機嗎?」 「?」我有點疑問。 「我是去解決深汕合作的事情。」她提醒我。 「我車在車庫。」我友好的指路。 前海滿心雀躍的跟著我走:「港哥你也可以當翻譯欸。」 「你還需要翻譯?」 「看板也好啊,乾脆約汕尾在交流會見好了,刷你的臉拉生意。」 「很欣慰我和上海有相似的用途。」 「前海。」 「嗯?」 「你可能覺得我多疑,我真的感覺汕尾在抗拒和我的接觸。」 前海完成手上放文件的動作,默默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以前是不是跟他有過節?」我追問。 「你⋯⋯」前海頓了幾秒,「你以前有個外號叫東亞醋王。」 「⋯⋯」我看了一眼有意避開我視線的汕尾。 Are u serious? 我又看回前海。 她無奈的笑了兩聲:「事情是這樣的。你跟他都很倔,你們相互關心的方式也很彆扭。每次他出去外面合作你都會跟他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吵架生他的氣,我覺得你應該是擔心他吧。汕尾呢就是那些無辜的牽連者之一,哥魅力也挺到位,所以你⋯⋯」 「我經常不爽他。」我用自己意想不到的速度接受了自己的負面設定。 「Bingo。而且哥其實在新聞和中央面前打了不少公關牌,但你基本都當真了,所以會很介意他的不專一⋯⋯或者說,你會挑刺,對他處事方式本身就有不滿。」前海接著解釋。 「所以我以前,對他應該很刻薄。」我說著看向她,她微微點頭。 「⋯⋯汕尾是真的有點怕我?還是不待見我?」我還是不太想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因為私事遷怒別人而留下壞印象實在不該有。 「不待見⋯⋯大部分大陸城市都不待見你吧。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而干擾他選擇告不告訴你哥的事情。」前海說的比較繞,拐彎抹角的傳達她的話裡有話。 「那我就放心了。」我拿出手機打開 聊天室,找到汕尾的帳號,毫不猶豫的按下申請。 確實是有點不可思議,汕尾送信給我的第一條訊息是一張照片。 「這是市民中心,是市政府所在地。」他緊接著發。「我猜你夢到了這裡。不是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是我在相機膠卷裡找到的最後一張照片。」 這不是個貓耳朵嗎,我有點想笑。 「他領導人喜歡養貓?」我問汕尾。 「你以前也說過這句話,他記了很久。」 隔了一會,汕尾又發了一句:「你的不少話,他都記了挺久的。」 我仔細地想了想,有點感慨。 「我找他也找了挺久的了。」我回他。「像是我說,我無法接受失去他?」 「嗯。他一直跟我抱怨你對他說的甜言蜜語份量不夠,蓋不住你對他的刻薄。」 「他不討厭我嗎?」 「哈哈哈哈我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超級討厭,但更加喜歡,抵銷過後還是喜歡的。」 我也無聲的笑了。「內心活動這麼複雜,他不累嗎?」 「特別累。據說在他不同年齡段認識他的人湊在一起,能快速整理出他喜歡你的心路歷程。」我感覺他討論這個話題時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那麼隔閡:「我就屬於後期他心累的時候遇到的。三十幾歲深汕特區計畫,我跟他開始合作,也正式接觸到了他這個人,感覺他真的被這段感情折騰的心很累。」 「我一直不正視他,不把他當回事,他的熱情消退了?」 「很難講,他那種人,你猜不出這一秒他會想什麼,也摸不準下一秒他會做什麼。」 我停下瀏覽網頁,回覆他:「他很讓人捉摸不透?我看他應該不會讓人因他的性格而覺得他很麻煩。」 「不,他的性格不會讓任何人覺得他麻煩,因為他從不麻煩別人,只麻煩自己。他的很多跟經濟發展無關的法規都對自己很苛刻,像是讓所有外來人辦理居住證,行人闖紅燈,還有上車繫安全帶,他都非常到位,抓到就是罰。你可能沒辦法明白對於這邊的社會來說有多狠,這些法規到現在除了他就沒有內地城市實施過。」那邊看來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多少人贊他就有多少人罵他。」 「罵他什麼?意識太超前純粹添堵?當代內地年輕人不至於沒有現代文明意識吧?」 「罵他大事管都不管,小事天天罰款。」 我沒忍住哈哈笑了幾聲。「大事他也管不了。可是這些法規某些方面來說也能體現他與其他城市的差距,如果全市本身能遵守這些法規的人四成不到,那他也沒有這個底氣要求人們遵守。」 「年輕人比較擅長接受新想法吧。我去深圳的時候總覺得哪都要注意哪都不適應,現在也沒的給我這麼覺得了。」 我若有所思。看來深圳的領導階層未必就是一個多麼敢於無視中央的人,但他們依然還有當代青年的工作態度,所以在底層公務員較集中的機關單位——比如說交警部門——容易坐上有責任感的人,一口氣把事情做到完備,雖然充滿極權色彩,但確實是一個進步。 社會就是這麼矛盾,所有的判定都是相對,有利就有弊,永遠都是步步為營。 我回他:「他的鋒芒畢露讓我很懷疑他的地方權利有多大。」 「只要不跟上級法規衝突就行,還有一些實打實的權力他也拿不到。」 「這個我知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他其實是一個佔有慾比較強的人,而且很強勢。不過大家都看不起他當他是個小孩,他性格也難捉摸,對外不是很明顯。」 「看出來了。很意外他放過了我。」 打完這段字,一段繁雜的思緒開始在腦海中糾纏,我停下了動作,默不作聲。 「怎麼了?」對方問。 我深呼吸,慢慢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 「我不記得他了。所以我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是什麼樣的人,以前的我究竟對他是什麼感情。 「現在我知道,我一定是喜愛他的,但一分是愛,一百分也是愛,我有多愛他,我會怎麼對待他,我只摸到了一個架子,知道得越多我就越愧疚。 「我也知道,我以前待他不好,我從我家僅留的片段看到我從未重視過他,講實話,看了他這麼多資料,我也不覺得跟他合作對我來說有什麼明顯的利益。」 「那是你的規劃到現在已經把他隔開了。」汕尾回我。 「是,是我推開了他,後來拉住了他的手,但也無法把他拽到我身邊了。」我回復:「所以我更想知道我究竟怎麼對他。只是我沒想到他真的這麼重要,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了。」 「沒想過你會有這樣的一面?」 「沒想過。或許也是我的失誤,我沒能在他誕生時就擺好心態,讓他就這樣離開我身邊。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帶走了他,是地震,是所謂更新改造,還是他自己早就想走?」 「都有。」 過了一會汕尾接著說:「你可以不用這麼愧疚。你直到失去才意識到他多重要是常情,這樣的你很香港,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何況都過去了,再批判你些什麼也沒意義,你已經把你自己折磨過了。」 我的心情複雜又無奈:「你這個安慰方法也很深圳。」 「我可以這麼跟你說,跟他玩得好的城市,多多少少都受到他特立獨行的影響。他以前就是這樣言之鑿鑿的安慰我的。他太有個性了,他把他活成了他自己的樣子,並且隨著時間增長越發獨樹一幟。有時候你真的不能想像他開會中途休息拿手機放鬼畜。」 最後一句我差點爆笑出聲。 「他都喜歡些什麼歌手?」 「他歐美日韓港台內地的歌都聽,永遠貼近潮流的人,你很難講他喜歡什麼歌手。他就是什麼歌都聽,包括鬼畜。」 「我的意思是,他聽歌有一套自己的品味吧?」 「這個他倒是自己說過,他聽的歌都很⋯⋯浮誇。我是說浮誇那首歌。」 原來他是那樣的心理狀態嗎⋯⋯我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但結合汕尾的話,我又好像什麼都沒瞭解。 「你在迷茫嗎?」汕尾一語即中。 「⋯⋯是。」我回答。 「這麼說很不客氣,但是他已經沒了,那就還原不回來了。你心裡的迷茫總是找不到答案的。」汕尾的語氣讓我懷疑他之前那幾句也沒有要安慰我的意思,「我從前海那裡聽說了,你已經廢了快五個月了。這個旅程或許要走到頭了,你可能要選擇結束了。」 「或許我要選擇了。」 沈默很久,我回答他。 五個月了。 一眨眼就五個月了。 從一開始我想要知道我少了誰的時候,我從未想像過,我會這樣深究到這個人身邊的一切,但卻至始至終都沒能明白他對我的意義。我倒是曾經想過,是不是得到了什麼線索我沈睡的記憶就能被觸發,可惜現在五個月,我除了幻覺什麼都沒找到,只有那兩個夢還在試圖告訴我我的努力不是白費。 當我從震後醒來時好似夏天剛剛落幕,如今最寒冷的日子已經過去,對亞熱帶的城市來說,即將開始的依然是夏天。 這場旅程真的要走到終點了嗎? 當然需要一個結尾,但不是現在。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忘記他,我想知道地震那天究竟出了什麼事,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準備著離開我,我想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樣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以及我還要面對那個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我,告訴自己我的功與過。 日後,盡量別教今天的淚白流。 「也就是說,我還差一些他小時候的信息?」 「嗯。你可以去找滬、東莞和穗哥。雖然你已經掌握了這麼多信息,但想要說服他們破壞約定告訴你還是有難度的。」汕尾說,「尤其是從他小的時候認識他的人,見識過他從小至大扭曲的心理轉變,自然會站在他那一方。」 「而且要整理他們的話,也相當有難度。」我思索。「我的自我認同又要遭受譴責的風吹雨打了。滬應該是這三個人裏既瞭解阿深又和他有一定距離的那個,但他寧願騙我也不講出來這件事。」 「他們自己在三個月內整理自己的心情都很難了。我整理不了,所以我決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這方面汕尾毫不隱瞞,「我不支持深圳這個決定。我不希望他的付出被一聲不響地丟棄。他自己在一開始就做好了脫身的準備,他連自己都輕視自己的付出,但我希望他離開後有人能夠記住,就算全世界忘記了,你也不該忘記他的,告訴他他的努力都不是白費。」 「喔,等等,」汕尾緊接著發,「你還可以去找一個人,不,兩個人。一個是86年和他建交的休斯頓,一個是14年和他柏拉圖式交往的西雅圖。」 盯著這條短訊沈默了一會,我回復:「如果你這麼說是想讓我找回當年當東亞醋王的感覺,那我確實是找回來了一點。」 我隔著屏幕都感覺得到汕尾在賊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當年的4月25日是西雅圖的『深圳日』,5月11日是深圳的『西雅圖日』。」 「這個太過分了。」我真誠地表達我的內心想法。 「好多人差點以為他要離開你了。當時你們分居冷戰,他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前海也在逐步走上軌道,大家都以為他對你的感情已經消失殆盡了。」 「然而沒有。」 「當然沒有。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深港通開通後你特別主動,你們可膩歪了。」 「wow,interesting。」我給過去的自己起哄。 「你是準備給過去的自己收尾嗎?」汕尾問。 「嗯。我的過去是一本太過沈重的書,每次我想翻開它跟過去和解,都會因為太累而無法讀下去。」 但現在我身旁有人陪著。雖然他已經陪我走到了他能走的盡頭,但他依然還在我身邊。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回溯我自己、和自己對話,但都失敗了,但現在我需要再回溯一次,而這次,我希望能從他開始。 「對了,那張照片。」 「我沒有夢到這裡。」我回他。「但我會在夢裡找找。」 我發了一個簡略的信息給休斯頓,表達了我的意願,訊問他是否願意找個時間空出來讓我登門拜訪。他很快回復了我,告訴我市博物館的友好城市專區裡還有深圳的資料,同時表達了無法與我相見的遺憾,因為他正處於忙的抽不開身的狀態。但為了彌補這個損失,他把手中所有跟深圳有關的檔案都發給了我。 不管怎麼說,我都非常感激他。作為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關係,他能這樣幫我這個「朋友的朋友」,還主動給予了我一部份市政府的工作資料,我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鬼使神差的,西雅圖主動聯絡了我,表示願意告訴我關於深圳的事情。至於地點他表示隨意,只是我需要提前告訴他時間。 「深圳告訴我,我可以跟你說說什麼了。」在email中,西雅圖這麼說。 我一時無言,只能不停的表示感謝。 「對了,希望你可以帶一瓶維他檸檬茶過來,我慕名已久。我很樂意帶你去嚐嚐西雅圖式的咖啡。」西雅圖認真的回覆我。 我不用想就知道是哪個笨蛋耍的花招。 兩天後我拿著簽證飛往西雅圖等待轉機,坐在候機廳裏心事重重的敲著筆電,有個人自然的走到我面前hi了一聲。 「久仰大名。」西雅圖笑咪咪的說。「雖然這麼說比較輕浮,請問您有帶檸檬茶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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鱈魚燉豆腐做法大全 你get了嗎
鱈魚燉豆腐做法一
1、鱈魚化凍後洗凈切塊再將豆腐切塊進而蔥姜蒜切片。
2、鍋中燒開水放入豆腐煮上一下撈出備用。
3、炒鍋到油放入鱈魚塊中小火煎至兩面金黃備用。
4、炒鍋洗凈再到一點油放入花椒小火炸出香味,去掉花椒。
5、放入蔥姜蒜片炒香,再把煎好的鱈魚放入。
6、加入蠔油,醬油、糖、料酒和香醋,清水大火煮開然後中小火燉煮10分鐘。
7、把豆腐放入繼續燉煮至湯汁快幹,最後撒蒜苗和香菜關火。
建議:鱈魚煎至的時候不要急著翻動,會很容易碎一面定型金黃後再翻面。
燉煮的時候也是一樣,鱈魚豆腐都是很容易碎的食材,不可用鍋鏟翻炒只能輕輕推動才能保證魚肉和豆腐的完整。蠔油和老抽已經很有鹹味了,可自己酌情添加鹽的攝入。
鱈魚燉豆腐做法二:韓式鱈魚燉豆腐
食材:鱈魚2條、豆腐一塊、洋蔥半個、韓式辣醬、辣椒面、大喜大牛肉粉、大蔥、姜、香蔥一小根、大蒜。
韓式鱈魚燉豆腐的做法步驟
1、大蔥、姜切片、香蔥切末、大蒜切末。
2、取一小碗,放3勺辣醬,一勺辣椒面,一勺大喜大牛肉粉,香蔥末、大蒜末再加少許水調勻備用。
3、豆腐切塊,收拾好的鱈魚切幾段然後再將洋蔥切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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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在台灣 – 2
對於我這個定居在美國的人來說,平常三餐的選項並不多。美國食物熱量太高(只要是好吃的食物,基本上都含牛油 ----- 大量的牛油,即使吃沙拉,用來調味的沙拉醬也是高卡)。中餐館的菜油多,又不道地,所以我一般都是自己下廚做黑暗料理。
但是在台灣就不一樣了,光是早餐就會讓人選擇困難,而慧珍更是十足的吃貨,她對飲食的講究和用心,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比如說,她會早早開車去汐止的某一個小攤買『偶阿米刷』,另一家市場的『高麗菜煎包』,某一家的『飯糰』,燒餅油條,甜不辣,蝴蝶酥,水餃,素麵線,滷味等。更驚人的是,她還會更改店家的配方,或者指導老闆要掌控什麼樣的火候(麵不要煮太爛,蛋餅要煎久一點)���
我回台灣之前,慧珍已經準備好幾頁的餐廳名單,每天根據行程,從她的花名冊上選擇吃什麼。我唯一能夠回報的,就是盡全力捧場,拼命吃,不然還算是人嗎?
有一天我們去迪化街,看到小路兩邊都有人排隊,詢問之下,原來是久聞其名的『草莓大福』,一邊是原版製作,另一邊是仿效版,我們兩邊都去排隊,品嚐後覺得各有千秋。我自詡為甜品達人,一般來說不會將紅豆和水果搭配在一起,但是這個大福卻是出奇的好吃,就像慧珍說的,重點是草莓的品質很好,如果太軟或者帶酸,那就不好吃了。

無論是大宴還是小酌,從路邊攤到網紅推薦,全都是好料理。而我最最最心儀的就是滷味,我喜歡來一盤各色滷菜,上面鋪滿蔥花,加一點辣椒。回到住處,配上一杯酒精濃度為40% 的雞尾酒,我的天,這是殷妹覺得幸福餐飲的至高點。
入住君悅那晚,慧珍很早就安排要請我去附近香格里拉飯店樓上的馬可波羅酒廊,看夜景喝小酒,後來被殷妹『感化』了 。我們當晚搭計程車去永吉路買四川特色滷味帶回房間吃,然後各自調製適合自己口感的雞尾酒,每喝一杯,我們就歡呼『賺了 $450』(酒廊的收費), 哈哈哈。
附註說明:去 Costco買一瓶萊姆酒或者伏特加,或者龍舌蘭酒,放冰塊,加每日C 的橘子汁(慧珍還加汽水),就是一杯450大洋的雞尾酒。至於比例就看各人喜好了。如果講究的話,可以在杯緣抹鹽,或者放一片檸檬做裝飾。
短短15天,我明顯地發現我的『三下巴』跑出來,肚子四周也浮現出厚厚的救生圈,這是以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不動聲色,回美國後,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磅秤,媽媽咪呀,重了8磅(3.6公斤),我真的要好好感謝慧珍了。
原本想要施行魔鬼減肥的,但是。。。。。。 我的行李箱裡面有自己買的,別人捐贈的,滿滿兩箱半零食(還有半箱放衣物),這可是我來回飛了40小時,辛苦扛回來的戰利品啊(鳳梨酥,牛軋糖,沙琪瑪,淡水魚酥,油酥,芭樂乾,鳳梨乾,核桃糕,蝦片,大溪豆干。。。),如果就此放棄,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又怎麼對得起鄉親父老呢?於是我採取比較溫和的減肥計劃,目前還在努力中。
回台灣,就是吃,沒有商量的餘地。衣帶緊繃,終不悔。下次我要帶更寬鬆的衣服,更大的行李箱回台灣,向美食挑戰!
4/4/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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