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召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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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pecec ·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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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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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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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nintheraven666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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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Ⅳ
(Ⅰ) (Ⅱ) (Ⅲ) (Ⅴ)
“Dave,起床。”
 他尚還有些不甚熟悉的聲音在他將醒未醒的時候叫道,就從極近的耳邊傳來,Dave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往被子裏鑽。
 然後就被人為地撈出來。
 “別吵我!”
 “你今天要主持節日祭祀。”
 他迷迷糊糊中一肘子往後頂,手臂卻被捉住了。Dave不耐煩地就要開罵,髒話都到了嘴邊。
 “你、啊啊!……嗚……”
 埋在體內一晚上以至於讓他忘記了存在的尾巴激烈蠕動起來,搔刮他的腸壁,頂著腺體撞,即將出口的咒罵立刻變成驚叫。
 在他的陰莖半勃起之前,Cliff卻一下抽出了尾巴,腸道被這個動作過度拉扯的Dave嗚嗚咽咽。
 粉色的穴口翕動著,怎麼也合不緊了。
 “你、你……”Dave感覺到腿間的異樣,又慌又氣地捶了Cliff一拳,“都合不上了!”
 Cliff面無表情地任他捶。
 “我要換衣服。你出去。”
 視線裏弓起的脊背上一塊塊微微凸起的骨骼和隱沒了一半在陰影中的窄小臀部最後再晃了晃,Cliff就被推開了。
 他腦子裏一直是那個畫面。莫名其妙。
 想摸。
 他知道那脂膏是溫軟的,會柔柔地陷進他的指縫裏。
 Dave走出臥室卻不見人影,覺得奇怪,��扭頭卻發現Cliff正站在玄關叼著個細長的煙斗盯他。
 Cliff沒再穿那身死神似的長袍,細麻布製成的米色襯衫袖口收緊成一圈花邊,外面套著漆黑色革制的翻領馬甲,馬褲亦是漆黑色,但有繁複的金色紋樣,一塵不染的長襪和皮鞋勾勒出的小腿線條有著無比強烈的存在感。
 “你要出去?”Dave問他。
 “跟你去廟裏唄。”
 “什麼?我才不要。”
 Dave用肩膀把他搡到一邊去,搡完還不忘嫌髒似地振振寬大的斗篷,揚著點下巴走出去。
 已經有馬車在外等候,Dave頭也不回就打算掀開簾子進到馬車裏,趕緊離那傢伙越遠越好。
 “呃,大人,”車夫探過腦袋來問道,“這位是?”
 差點沒把Dave氣得頭暈目眩。
 “……我的僕從。”
 車夫覺得奇怪,他沒見過能穿得如此光鮮又敢在自己主人身旁抽煙的僕從。可他不敢多問。
 Dave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Cliff聳肩。
 純金色澤的繡袍曳地,自長廊上步履輕緩地走過鋪陳的紅毯,使萬千教眾作出虔誠的姿態,只來得及一瞥驚鴻,才得見比如布料上開叉的俐落線條下時而隱沒於陰影又時而曝於壁燈光線中的赤裸皮膚;同樣是金色的皮質的交叉綁帶從小腿一直往下延伸到從祭袍底下露出的細瘦腳踝;鞋底是厚的,將他的腳跟墊起了些,鏤空雕花的鞋尖露出的瑩白足趾透著點粉;半透明的頭巾長及腰部,末端墜以細長的金色流蘇如同豐收的穀穗,遮蓋了半張臉孔,僅留下總是揚著的下巴和唇尖上暈開的淺淡朱紅。
 手持靈木制成的長杖,他走向祭壇。便是刹那,帶著最後一抹焚香氣味的繡袍一角也遠去。
 Cliff隱匿在教眾之後寬闊天井裏的人群中,早已經無法再看清已經在很遠很遠處的祭壇上只在他視野中形成一個金色小點的Dave,卻能無比清楚地聽到來自不同人的嘴裏說出的不同評價。
 有跪在地上的襤褸卻虔誠的乞丐,也有懷抱嬰兒的母親眼含淚光,甚至有衣著豔麗的商人牽著奴隸在竊竊私語。
 他站在廊柱邊上,虛虛地倚靠著,閉眼假寐。但人群的聲音只不斷傳入他耳中。
 “誰都知道他是個美人,但我們自然是沒機會在前排看他一眼的,哼。”
 “真羡慕那些在右側席位的神父。”
 “怎麼說?”
 “那長袍……開口就是在右側啊。”
 “觸手可及?”
 兩個男人越說便是挨得越近,直到最後已經是貼在一起尖聲偷笑。
 Cliff伸腿踢走一塊腳下的石子。
 虧這還是個豐收節日的祭祀,就容得下這麼些腦子裏全是白花花肉體的敗類了。
 Dave怕是沒曾想多少個人這樣意淫過他吧。
 想到這裏,Cliff突然覺得彆扭又煩躁,抓了撮煙草放進煙斗裏點燃。
 煩躁,這是人的情感。然而現在空氣裏彌漫的到處都是人的情感。現在他混在人群中,也感覺自己更像個人類幾分。
 他其實喜歡這樣。
 “真想就這樣掀開他那件長袍插進去,他會不會底下什麼也沒穿?”
 又一句褻瀆神職者的污言穢語飄進他耳朵裏。
 ……你錯了,Dave今天穿的底褲是白色的。
 他閉著眼想道。
 “最好還是就在那個祭壇上,壓住他,再掀開他的長袍。”
 “那一定會是老子操過的最好操的屁股。”
 Cliff越聽越煩。
 “輪得到你們?”
 剛說完,他就立刻被人猛地一推,野蠻的拳頭就要落到身上時,他卻四兩撥千斤地擋住了,還假裝自己受到了驚嚇。
 “……那也他媽輪不到你啊。”就要捶他卻被擋住的人似乎是料到了這不是個好惹的傢伙,卻還是死撐著面子回敬道,接著便走開了。
 還真就輪到我了。天天都是我。
 他決定一到祭祀結束,就要就著Dave今天穿的這身欺負他。
 那幾個好色的男人一番描述聽得他腦子裏又浮現了光溜溜的Dave母貓似地呻吟著叫他把尾巴伸進去的樣子。
 一時間Cliff甚至回憶不起傾城的名妓在他懷裏因淫夢而面泛桃紅的姿態來了。
 越是想,他穿過人群擠到第一排去,就在側廊的盡頭處,挨在最後一排教眾身後,才算看清了Dave主持的祭祀進行到哪一步了。
 正巧看到了身著軟甲���國王將猩紅色披風掀起,俐落地單膝跪下,捉著Dave的手放到嘴唇上很長地一吻。
 哦,操,老天。
 Dave不情願的那股勁頭,他隔著一整個教會的距離都嗅到了。
 Cliff看到此時詹姆斯二世的藍眼睛裏像是有融化的寒冰,他是真的迷戀Dave.
 然而這只是程式中簡單的一個吻手禮,不過片刻,Dave就移開了手。
 國王只能複又回到他該待的地方去。
 Dave回到祭壇邊上,開始吟誦起經文。一雙朱紅的嘴唇上下開開合合。烈日的光線穿過斑駁的透視窗照在半透明的頭巾上,金紅色的捲曲長髮同那些遮蓋了他半張臉的流蘇一樣反射著耀眼的光線,迷蒙又尊貴。
 經文吟誦完畢後,Dave手持金酒杯,同教眾一起將杯中的麥芽酒飲盡,在正廳上帶領幾個教徒向人群拋灑鮮花,飄逸的水袖在風中揚起,不一會兒紅地毯上便四處零落了花瓣,虔誠的人便去接那些飄灑的花瓣,跟著起舞;即便是並未對眾神心懷希冀的人,也靜默地站立著。
 這一年由於久旱,田地裏莊稼的收成堪稱是淒慘,豐收節的祭典場面仿佛最後的狂歡,命懸一線的人們並不知道他們應當指望的並不是天上的眾神,而恰好是男人們眼中招惹不起的美色,此刻正在國王座旁向下拋灑鮮花的祭���。權杖上鑲嵌的金色寶石熠熠生輝,遙遠之於人群,正如豐收的遙遠之於這片正蒙昧在虛幻的節日氣氛中的土地。
 Cliff突然想到這正是Dave試圖召喚惡魔的緣由。
 也正是他如今會在此地的緣由。
 Cliff遠遠地看著James的模樣,只見那沙場歸來的肅殺氣質仿佛都在他注視著Dave的溫柔目光中被無形的厚重屏障遮蓋,然而正被注視著的人自始至終連頭都不偏一下。
 儀式完畢,Dave僅向依次向人群和國王疏遠地行一禮便從祭壇旁退下。人群也漸漸散去,他走上塔樓。
 James見Dave如此迫不及待地離開,一丁點挽留的機會都不留給他,一切言語只能歸於從側殿離開前的匆匆一瞥。
 這麼算下來,一年到頭事實上也見不到祭司本人幾次。
 Dave一回到塔樓裏的房間就開始換衣服,生怕密集的流蘇把他的頭髮纏得打結,小心翼翼地把頭巾卸下來。
 輕飄飄的布料還沒落地,他就被人從後面摟住了。
 額前有些雜亂的碎發被撥開。
 “Cliff……”Dave的聲音很小,像是料到了他,而沒有被猛地嚇一跳。
 “讓我在這裏操你。”
 Cliff的手伸到他襟前解開繁複的排扣,從領口探進去直接觸碰他的皮膚。Dave被那皮膚相貼的觸感刺激得腿都軟了,頓時想起認識Cliff以來的每個夜晚他都是怎樣被觸碰。
 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他的高傲也不會允許他親口跟那個會讀心的妖怪坦白,每天夜裏只為了將尾巴埋進他腸道裏而進行的點到即止的愛撫只讓他禁欲已久的身體更加渴望。
 他於是沒有如何明確地強硬地拒絕,任Cliff的雙手在他的皮膚上四處遊移,濕黏的吻從脖頸往下延伸。
 Cliff一邊吻他脖頸和鎖骨上蒼白的皮膚,一邊嗅著他頸間的焚香味,Dave被他弄得有些癢,眉頭蹙了起來,手指盤繞Cliff的長髮輕輕揪著。
 頸間細薄的皮膚被齧咬的感覺仿佛總能讓Dave的心臟都懸起來,不管多少次,微疼的快感總是如此強烈,強烈到他無法思考,像被麻醉的獵物無法逃脫。
 Cliff把他整個人抱了起來,壓在塔樓露臺的欄杆上,唇齒複又回到Dave已經星星點點分佈了齒痕的脖頸上齧咬。
 “你……你瘋了!”
 他一回頭,就是相隔幾十米的地面了,背後除了雕花的欄杆之外沒有任何倚靠,Cliff又抬起他的一條腿,一點點從他的小腿處解開繞法複雜的綁帶,把他的底褲慢悠悠地拽下來,直到Dave隱藏在長袍裏的下體完全光裸,再將那雙細白的時候腿纏在自己腰上。
 這個姿勢讓Dave極度不安,他但凡離Cliff遠一點就會這樣從廟堂塔樓的露臺上跌下去,只能緊張地雙手摟緊Cliff頸後。
 “怕掉下去?”Cliff咬他的耳朵,“噢,美豔的祭司從廟堂的露臺上失足摔落,被發現時下體赤裸。這樣說讓你興奮了嗎?”
 儘管Dave仍在動情地輕喘,棕色的眼睛還是惡狠狠地瞪著他。
 “相信我,如果他們那樣發現了你的屍體,他們會奸屍的。”
 邪惡的尾巴在此時迅速鑽進了Dave的穴口,立刻找尋到每天晚上都探訪的最佳的位置。
 淫亂恐怖的想像和突然的刺激讓Dave毫無��備地尖叫出聲。
 “我想就在這裏用我的雞巴操你,”Cliff從他的肩膀舔舐到胸前,舌尖調戲他已經因性欲而鮮紅挺立的乳頭,“如果你被我操到走不了路,我就把你抱上馬車,有人問,我就說你只是睡著了。”
 Dave聽著夢魘的低語,幾乎就要被引誘到順從的地步,目光只隨意地一掃,卻看到了塔樓裏正在偷看的人影。
 Dave驚懼地瞠大了眼。
 是那個唱詩班的孩子。只有十七歲……卻曾經向他坦言過愛慕之情。
 深色皮膚的男孩站在塔樓的門扉處,張口結舌地看著露臺上正發生的一切,手中采來的完整的一束鮮花掉落在地上,變得七零八落。
 他大概是……又是……來求愛的吧。
 Dave絕望地想。
 但這情竇初開的男孩愛慕的對象此刻正在妖精的懷裏蕩婦般張開雙腿,被妖精的尾巴猥褻著,等待即將姦淫他的性器。
 “你準備好了?”
 “Cliff,有人在看我們……”
 “我知道。”
 Dave盯著他無所動容的臉,緊張地等待他的下文。
 “讓他看。”Cliff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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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ilio-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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濹 東 綺 譚
永 井 荷 風
https://www.youtube.com/results?search_query=%E6%BF%B9%E6%9D%B1%E7%B6%BA%E8%AD%9A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2b6fXvZKP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8hSXY2naYk
由於習慣,我很少不帶雨傘出門。再怎麼樣的晴天,因為已經進入
梅雨季。那天手上拿著傘與包袱,一邊靜靜的打開傘,望著天空與
街景,一面走著,忽然從後方:「先生,到那邊一下下就好。」傘底
下忽然鑽入了一個女人的白頭。剛梳了髮的 潰島田髮型,想起了剛剛
經過的女髮店。
狂風亂雨的飄搖之中,吹亂了的髮髻,看得可憐,我伸出了傘,
「我是西服,沒關係。」
由於店家燈火通明,撐雙人傘,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那,好。就那邊,」
女子抓住傘柄,隻手摟起了衣服的衣腳。 三 ,
雷光又一次閃爍,雷聲轟轟作響,「啊」女子似乎故意的叫了
一聲,抓住後了一步的我的手「你啊,快一點。」好像已經
很熟了一般。
「好,妳先,跟著呢。」
走入了道路,女子在每個轉角回頭看著我,像怕我迷路一般。終於
過了溝渠上的小橋,站在有著遮雨棚街屋的前面。
「啊,你都濕透了。」收起了傘,不顧自己,用手掌先幫我拂掉了
上衣的水珠。
「這是妳家?」
「幫你擦拭一下,進來吧。」
「是西服,沒關係。」
「是要幫你擦拭一下;也想回個禮啊。」
「回什麼��。」
「所以說,就進來吧。」
雷聲遠去了一些,雨勢卻是更加激烈的降了下來。站在街道前的
雨遮,噴濺到了跳動的飛沫,也沒閑暇說些什麼,進入了屋內。 進入粗疏的隔板,下垂著帶鈴的簾子。在地板邊沿坐了下來,正在
脫鞋,女子拿著毛巾擦著腳。也沒放下和服的衣腳,紐亮了電燈。
「沒人在家,就上來吧。」
「妳一個人?」
「嗯。到昨晚為止還有一個。輪班了。」
「妳是主人嗎?」
「不是。主人在別個家。有個 玉之井館 吧。那後面有住宅。每晚到
12點 就會來看帳簿。」
「那,蠻輕鬆的。」我依著指引坐在火盆旁,看著跪著膝蓋泡茶的
女子的樣子。 年紀大約二十四五吧。容貌長得相當不錯。蒼管鼻的圓臉塗著白粉。
島田髮型髮際的稚毛尚未全脫。眼中的黑白仁清爽,脣紅齒白,健康
尚未被破壞。
「這一帶是井水,還是自來水?」
在喝茶前,我裝不經意的問著。如果說是井水,我打算裝喝一下,
放下茶杯。
比起花柳病,我比較怕如同傷寒一般的傳染病。比起肉體上,在
精神上早已成了廢人的我的身體來說,如同花柳病一般病勢的
緩慢,對老朽的今日,已經不再在乎了。
「洗個臉吧。自來水的話,那邊有。」
女子的調性相當輕鬆。
「嗯,可以呆會兒。」
「就脫下上衣吧。實在相當濕了。」
「下得可真大。」
「怕閃電更怕於打雷。這下子也無法去澡堂洗澡了。你還好吧。我
洗個臉,就要化妝了。」
女子歪著嘴,一面擦著油,站在隔板外牆壁裝著洗面器的前面。隔著
窗簾可以見到光著臂膀,彎腰洗臉的姿態。肌膚比臉還要白嫩。乳房
的形狀,應該還未生過小孩。
「好像成了妳的丈夫了。有衣櫥,有茶具 . . . . .。」
「打開看看。應該有番薯啊什麼的。」
「整理得不錯。感心。是說火爐裡面喔。」
「每天早晨都有整理啊。我,在這個地方是很家庭主婦的。」
「會長住嗎?」
「再一年,多一點 . . . . . .。」
「在這裡不是初次吧。也當過藝妓 」 大概是換水的聲音,沒聽到我的話,或者裝著沒聽到,女子沒回答
什麼,光著膀子,坐在鏡台前整理著鬢腳,開始從肩部塗白粉
「在那裡出道的?這不必隱藏���。」
「嗯 . . . . . 不過不是東京。」
「東京附近?」
「不是。很遠很遠 . . . . . ,」
「那麼,滿州 . . . . . 。」
「在 宇都之宮。和服也都是那時的。這樣夠了吧。」
說著,站了起來。換穿衣架上的單衣。紅色弁慶的伊達腰帶,大大的
結在前面的樣子,配上稍嫌過大的 潰島田銀絲,在我看來,就如同
明治年間的娼妓。女子一面整理著衣紋,坐在我身邊,從茶桌拿了
煙斗。
「當成祝儀,抽一根吧。」點了一根,伸了過來。
我對這個地頭的玩法倒也不是全然無知。
「五十錢吧。代金。」
「嗯。那就是照禮俗的規則囉。」一面笑著,也沒收手的伸著。
「那麼,就一個小時。」
「真抱歉涅。真是的。」
「不過。」抓過來她的手,在耳旁小聲說著。
「不知道涅。」女子張大了眼睛瞄了過來,「八尬。」說著,撲打了
我的肩膀。 ----
讀過 為永春水 小說的人都知道,作者在夾敘夾議之間,往往參雜著
自我辯護的文字。在描寫初戀的女兒家,忘了羞赦,投入思念的男人
的情景時,讀者看到這個女孩在這個情景,與語言使用,並不能就此
論定這是個淫蕩女。深閨女在敘說情懷時,一樣有著如同藝旦所不及
的艷潤情態。練達的遊女,也往往會因為碰到幼時喜歡的男孩而表現
失常。作者觀察不足之處,還請將心比心,用體貼的心情讀取。
我想仿效一下 春水,再添幾句;讀者在路旁初遇此女,或許覺得我
太過溫順。然而這卻不過是我未加潤色,如實描寫的實際經過。
****
濹 東 綺 譚 就在此擱筆了。然而如果要仿效一下古風的結尾,可以
就再添加一段;在半年或一年後,偶然的在某個地方,碰到已經
從良的 雪子。而,又想在這偶然的邂逅中,更加填一些感傷,就從
車子或火車的窗子,彼此照了面,設下想交談,卻無法交談的遺憾
場面。 我 和 雪子,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本名與住址。就只在 濹東 的後街,
蚊聲溝際的家,狎暱嬉戲,一旦別離,一輩子再無相逢的機會與
方法。雖說是輕快的戀愛遊戲,一開始就知道無緣再會,再多語別離
之情,就陷於誇張。輕輕的去追敘,則有著激情不盡之憾。在
Pier Rodge 的���著 阿菊 末段,很好的寫盡了如此的情緒。我在這
濹東綺譚 的一篇小說,要再多加色彩,也說不定就徒然招致效顰
Pier Rodge 之譏而已。 ─── 淡緻的筆觸,難掩感人的悲憫情懷,引人對世情之慨嘆,油然而升起
一股懨世之愁;只是 人窮志短 馬瘦毛長,多情的文學種子,何堪人情
義理消磨。在細語溫存與走向光明大道之間,在欲走還留與壯志斷腕
之間,有這麼多的不捨與徘迴的矛盾。於是遊走花前月下,在花街
柳巷之間,召妓痛飲,有其不得不然的先天性情,與實逼處此的遊子
初心。思想起來,不盡啞然,徒呼負負爾;一笑。無意之間思想起
彼此友善,其實無深交的 節子、洋子、順子、優子,百家諸子。
-iseilio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F4KosR6e5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1bhscnAw_8 「媽媽、媽媽 . . . . .,」
https://www.youtube.com/results?search_query=%E6%B0%B8%E4%BA%95%E8%8D%B7%E9%A2%A8
摩托車 https://www.bing.com/images/search?q=%E6%91%A9%E6%89%98%E8%BB%8A&firs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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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wa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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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蠶
藝文
世界副刊
夏烈 2022-12-20 02:02
雪豹終年在冰雪高山裸岩活動,全球僅存數千隻,瀕臨滅種。它保持自身血統的純正與優越,不與其他動物雜交,被視為神祕及高貴的動物,從不下山進入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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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有一隻公豹,孤獨地立在沙灘上,皮毛已由灰白轉變為淺褐。沒有人知道牠來自何方,為何落步下山。我曾是一隻豹,所以知道牠是在尋找一隻母豹。牠已搜遍雪線之上的禿瘠及之下的森林,不獲。海邊是唯一的機會了。
動物為延續後代而存在,人們從未體會,牠們也有愛情。
長篇小說有二大主題:戰爭與愛情。戰爭遺下千千萬萬人的死亡,整個城市的毀滅,一個文化的存歿。戰爭實在太大了,超越了人世間的一切,沒有什麼可與它相比。然而愛情只是兩個人的事,竟也與戰爭在文學及影劇的領域並駕齊驅,可見它的影響多麼驚人。十九世紀被列為最重要的長篇小說是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究其情節內容,改名為《戰爭與愛情》也不為過。
我在國外做了幾十年工程師,回國在文學院任教。有一天系主任搭我便車,隨口要我給甄試入學考試出個作文題,我出的題目是「春蠶」。以此入學的大一新生現在已有一位即將升為正教授,一位升了副教授,歲月飛馳而過!
蠶轉成蛾只壽十天左右,不取食,也少飛行。但雌雄交配繁殖下一代,這是牠們唯一生存的原因。然而,成蛾前的春蠶吐絲不盡,所以李商隱才有至今傳誦的名句。蠶成蛾之前是蛹,不少人將蛹與踊混淆,可能都是浪漫的字彙。川端康成的《伊豆之舞孃》,日文是《伊豆之踊子》(いずのおどりこ)。我在學校教授近代日本文學,所以多年前特別獨自去江戶西南的伊豆半島旅行。川端的小說記載一個東京第一高等學校的學生,獨自在伊豆半島旅行,邂逅賣藝團的少女舞孃。彼時跑江湖的藝人身分低下,所以這段情愫只能隱於心中,注定不能結局。而就是這種匿瞞祕密的愛情,醞成了文學的美。讀者在閱讀過程中,似乎也愛上了這個純潔天真十四歲的舞孃(踊子)。
愛情的終局常醞成婚姻。然而,成功的婚姻卻是條件的配合,不見得是愛情的結果。因為愛情會被時間沖淡,會走掉。但是婚姻涉及夫妻之外的子女、親家、財產、聲譽、權勢地位、價值觀念……相當複雜的一張天網或地網。這張網剛開張時就需要雙方的條件來支撐,所以門當戶對這種話不是空話。然而,當初的男才女貌幾十年後也會變質,條件走掉了,變成怨偶,離異,或不情願地拖下去。你問我:那該怎麼辦?回答:變化是命運,命運能克服嗎?
然而愛情是一種感覺,也就是愛情是感性的,婚姻卻常是理性及知性的。如是感性,就無法以理性及知性的「條件」來做衡量。除了愛情之外,宗教信仰及文學也是感性為主。換言之,如果以理性及知識來分析宗教,那可能會迷失。而文學最重要的是藝術及綺麗,當然是感性,不是文以載道。
西方文學源於古希臘文學及《聖經》,希臘神話中愛神是厄洛斯(Eros),羅馬人征服了希臘,但是在文化上卻被希臘人征服,羅馬人改愛神名為邱比特(Cupid)。然而不論厄洛斯或邱比特,都沒有什麼感人的神話故事。中國的神話中,女媧是婚姻制度及媒神,月下老人也是媒神,不是愛神。「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中牽牛星及織女星是傳說,不是神祇;大概只有泗洲大聖是唯一的戀愛之神。至於台灣神話或高山神話中,並沒有愛神的痕跡。聖經新約及舊約共六十六篇,一千一百八十九章,九十三萬字,內中有許多親情、友情、夫妻之情,但愛情只在〈雅歌〉一篇中出現,即使那愛情也是新婚夫婦之愛。因為彼時基督教的愛情是以婚姻為標竿,也就是舊式的愛。
在戰爭中,愛情與戰爭孰大孰小?要看個人的感覺與價值觀。起碼,英雄也難過美人關。但是生死攸關,軍人多是看重生命及國家榮譽,把情長擱置身後,顧不得那麼多了。記得越戰方殷時,我乘灰狗巴士北上密西根州訪女友,回程某鎮上來一位小姐坐我旁邊,交談不久她拿出一張照片說此行是去看她女兒。大概四歲左右的小女孩,條凳上還坐著父親,魁武高大的軍人,穿著士官軍服,閉著眼斜低過頭,與小女孩的頭相碰,多麼愉悅動人的父女之照。她告訴我這是他歸國度假臨行,她為他們拍的,一周後他戰死越南雨林中。目前,她在酒吧跳上空的鋼管舞維生。因為是冬天,穿得厚,我看不到她性感的身材。她說深愛丈夫,但是會再婚,我沒說什麼。那場沒有前方與後方的戰爭死了不少人,我只是在灰狗巴士上遇到一個。
大概戰爭中最有名的愛情電影是費雯麗主演的《魂斷藍橋》(Waterloo Bridge)。此片原已有中文名,但片商出點子全國徵片名,入選是一位上海小姐命名的《魂斷藍橋》。英文原名的滑鐵盧橋位於倫敦泰晤士河上,是片中男女主角戰亂中相約及斷魂之處。藍橋則是中國文學作品中用以作為情人相遇的代名詞。若一方失約,另一方殉���則為「魂斷藍橋」。典故出自「尾生抱柱」的淒婉愛情守信傳說。藍橋位於陝西藍田縣藍溪上,現已不存。藍田出玉,所以李商隱的〈錦瑟〉詩中有「藍田日暖玉生煙」之句。電影的主題曲〈Auld Lang Syne〉(友誼萬歲)是流傳世界、動聽的蘇格蘭民謠,在跨年夜、迎接陽曆新年倒數完畢後播放。片名、主題曲及愛情悲劇令此片至今享名。而滑鐵盧城在比利時,是當年拿破崙戰敗瓦崩之地。拿破崙被俘放逐後,竟日思念與他廢掉的皇后約瑟芬生前的愛情,悲劇傳誦至今。有這麼多典故及淒美,足夠震懾人心了,美中不足的是香港將滑鐵盧名為「窩打老」,有些倒胃。
西方文學中最強烈的愛情應是愛蜜莉.勃朗特的《咆哮山莊》。在那個超越時空、超越死亡、永恆的悲劇裡,男女主角已各有婚嫁,卻更瘋狂地相愛。而他對不能娶得凱薩琳深深仇恨在心,開始對兩家的兩代展開無盡的報復,溫情、人性盡失──這些被他夾殺的男女都是他的親戚。懷有身孕的凱薩琳身體日衰,死前赫斯克里夫擁她入懷說道:「凱瑟琳,為什麼妳要背叛自己的感情呢?」凱瑟琳此刻才意識到生命中最可貴的,就是她和赫斯克里夫之間的愛情。她掙扎到死,當天半夜生下一個小女孩。凱薩琳死後,愛恨交織的赫斯克里夫,竟在雪夜掘開凱薩琳的墳墓,只為再看一次情人的面容。他不吃不喝,故意折磨自己,激動地等待死神的召喚,就是為了和死去的凱薩琳相會。而凱薩琳死後變成鬼魂,在咆哮山莊和畫眉山莊的曠野裡遊蕩達二十年之久,等待著赫斯克里夫。這些驚心動魄的愛恨情節,竟是由只活了三十歲,從未戀愛過,羞怯沉默的愛蜜莉寫出。她的姊姊也是以寫《簡愛》出名的女作家夏綠蒂.勃朗特。
有些名人殘缺的愛情在世間傳誦不已,比如徐志摩或徐悲鴻的軼事;張愛玲與胡蘭��也不時見聞,但她與賴雅卻常被忽略。二十年前某一天,我和伊到舊金山的北灘進餐,餐館名Tony's,典型的義大利餐點。那一年美國股票市場因高科技股泡沫化而狂跌,我們喝咖���及吃糕點,平靜地討論我們工程師許多賠掉一百多萬美金。忽然,我想到不久前才看到《張愛玲與賴雅》那本書,書中說到他們結婚三周年那天,一起買了些廣東點心及小吃回家品嘗,出去看了場電影,散場後又到近處的這家Tony's餐館,以咖啡和熱蛋糕來結束這愉快的紀念日。賴雅又老又病又窮,長她二十九歲。但是她知道賴雅是此生中唯一真正愛她的人,那是理解、包容、相濡以沫,卻又淒美。他們一直是那麼窮困無助,四處碰壁。一百多萬美金的股票!夠張愛玲與賴雅活多少年?而他們品嘗些蛋糕點心,看場電影就很快樂,其中的情愛關懷能以物質忖度嗎?由麥道偉文藝營森林中的小屋,到舊金山布希街寧靜的窗口,那些沒有光亮、微雨的陰日,他們是如何熬過的?想到這兒,不禁吁嘆:她的《半生緣》也是半生無緣!
來旁聽近代日本文學課程的三十多歲女子告訴我,她有個男友在美國就職,每年某個季節被派來台灣工作數月,就像我每年返台只教書一學期,都是候鳥。我問她有多久?她說好幾年了,但不會結婚,因為他不想離婚。拖下去?我不能瞭解。她說我們是生活在不同時代的人,觀念不一樣了,我無言。她最喜歡聽我講述川端康成的《雪鄉》,島村每年坐火車穿過縣境長長的隧道,在大地一片銀白的雪鄉與藝妓駒子相會過冬。島村是候鳥,在東京有妻室,對駒子並不積極,置身於人生的糾葛之外。然而,為什麼有些鳥是候鳥?為何每年要做季節性的遷移?也曾有過一個女孩對我說:遇到已婚的他,只要每年有幾個月的廝守,即是無憾,她此生不一定要有婚姻,但是要有愛情。那種情願能想像嗎?還是我已老去?
有一首著名的法國歌曲〈Plaisir d'amour〉(愛情的喜悅):「愛情的快樂是短暫的,瞬時消失無蹤;但它的痛苦卻縈繞終生……」有人估計,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流行歌曲都是以失戀為題材。失去愛情折磨著你,吞噬著你的心,長夜漫漫路迢迢,斗室臨壁的日子,孤寂無聲,竟幻覺聽到夜鶯的淒鳴。沒有愛情,會像花一樣枯萎嗎?還是,那只是在世界某個角落,不斷發生的,十分平常的一件事?人生是一齣戲,一場夢,還是一囊不盡的遺憾?分離前,一定在寒風中佇立了很久。妳唱著唱著,忽然轉向他,眼裡充滿了淚水。
最近,有一位金馬獎的名導演要將我以前的小說〈白門再見〉拍成電影。小說發表在停刊有年的《中央日報》副刊,孫如陵主編,年代太久,我已忘了。李導演表示:小說中一群建中學生由高一開始傾心一個相似年齡的女孩,多少年與她一起成長,卻不知她到底是誰,什麼名字?這中間只有傾慕,沒有愛情發生,要如何吸引觀眾?暗示編劇應稍改變。有一位當年大專聯考全國文組狀元郭女士,認為我的小說中愛情不多。我的回答是:有,只是隱約不顯,似有若無,那是寫作的風格,而且許多愛情不須寫出結果。聯合文學的發行人說有些作家不願寫,因為怕人看出他的內心。那是我嗎?這篇〈春蠶〉寫出,是否仍然?
小小的世界裡只有她和我,還記得,初次見面那年的聖誕夜,最後一支舞,她半仰頭側望著我,愛情就在這時發生。天上有千萬顆星星,星也會老去,卻不會碎裂,消失於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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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666lovesblog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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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姦黃絲妹
睡醒起床,他拖箸無力的手腳走到廁所,對住廁所泡一滴尿好難,感覺似在新婚之後和妻子瘋狂做愛之後,又感覺像是這次在中共國和朋友召妓找到一個看來未夠十六歲女童之後,他還記得她幼小待管道套在他陽具的感覺,還有當她感覺到一團白漿射進子宮之後的錯愕,這時他緊緊用雙手把她按下再來幾發,不理她的掙扎,事後就多給她八百元,這種感覺實在太爽,蝗國女童對香港男人最大的用處。
他滿身傷痕就好像路過元朗西鐵站被黑社會無辜追打的市民一樣,不知身上幾多條根傷了,有幸當日不是住元朗,家中有事提早乘前一班車離開,他心內咒詛打他的「暴徒」,但又不能不承認自己被打不是無辜的,這樣就中出了一個看來只有中二三的小處女,在她未經人事的陰道和小子宮中發射了無數的精液,他第一次終於感激這種反送終運動,令他成為處女終結者,在妻子身上都未嚐過的快樂,在這晚完全實現了,他還記得她這張悄臉因為陽具強行插進她看來只有兩隻手指幼的神秘通道而扭曲,陰道只是微濕的她以破處鮮血為柔順劑,神情由上車時的輕鬆愉快變成憤怒、痛苦、悲傷和完全絕望。
他又好高興他算是打贏了一場勝仗,教訓這個還未夠中四,膚色白悄,這個年紀算是身材高姚,有一對木瓜奶,下體毛髮疏稀和兩個乳頭還是粉紅色的女童,「出得嚟行,預左��還」,就看看以後還有沒有未成年女童敢去「發夢」參加反送中的暴力示威,如果你參與反終中遊行,我就一定為你們的貞操送終,我會揸爆你的波,在你乳房處處留下瘀痕,狂插你的洞把它操到比太平洋更闊,我不是壞事我是在為中國做好事,我響應藍絲警嫂的呼 ,把年輕女參與者強姦還在她體內射精,只恨我精力不足,沒有連續在她體內發射六七次,也一時找不到同伴狼群來把她輪姦,如果這樣做,說不定她就會成我們專用性奴,每次有需要就找她出來發洩,事後給她一粒事後丸,「我反對送終」和「我無箸底褲」同類,既然是漢奸就是給美國男人幹,這我中國人當然可以事先享用這個用香港納稅人蒙養的小婊子,難道她去美國讀書不會被外國男人操嗎 ?
在反送終運動一開始時他算是半個支持者,他妻子是黃絲而不他素來不理政治,他切身感受是妻子好霸道,只看蘋果日報小看他最喜愛的無線電線,藍絲在她心目中是壞人,而他的同事好多都是「阻人搵食如殺人全家派」,政治的事應該在立法會談,一切依程序辦事,程序再差也比中共國的程序公正嚴明,但示威者們把立法會都拆了是什麼意思呢 ?他們拆立法會不就說明他們也是如妻子所說一樣的藍絲暴徒,拆立法會就失去民心,二百萬加一的遊行不復再,難道示威者非要把港共政權推翻不可?這時他愜意的中產生活還可以保持嗎?如果每位後生都像他們一樣反叛,父母還有權威嗎?還可以教育自己子女正確的做人方式嗎?父母生活在世界比子女的時間長,有更多的做人經驗,難道子女不應聽父母話嗎?這堆泛民主派政棍煽動人出來佔領阻街,為什麼不是他們打頭陣,這不是說明它們就是組織者嗎 ?
因為反送終運動妻子對他愈來愈冷淡,反而是他感到一種莫明的衝動,不知是源於局勢的劇變,還是太多年輕女性的誘惑,他路過臨時佔領地段見到每位都不過十七八歲,家中的妻子真是黃面婆,而且下面也開始鬆馳了,他想玩妻子的後門她卻是堅決拒絕,感到焦慮想和妻子好好幹一炮,但妻子到半夜還未睡在看反終中的消息,他覺得黃絲不應該比起藍絲在網上更霸道,不應該去起底,因任何情況下都是禍不及家人,支持和反對逃犯條例是一個意見要彼此尊重,支持反對��鄭月娥執政也是一樣,支持和反對警察濫用暴力也是一樣,而中國人不支持這個香港的祖宗中共怎樣都說不過去,簡直以下犯上,所以他一直在想可以怎樣發揮民間的力量去制衡這堆亂民 ?
 因為妻子拒絕自己的性要求,所以他放工就多看了色情小說,還登記了連登戶口去看看黃絲的想法,只是他完全不發言,他又想起以前朋友看的一本文藝創作,天安門的舊魄新魂,當中的女大學生在由北京逃難到廣東時,好多流 就把她們強姦,她們又羞又不敢大叫,終於含淚看箸自己被強姦再輪姦,逃到香港淪為風塵女子,反正自己最珍貴的小穴已經被強行佔有了無數次,不如就賣一個好價錢,他再看到「家長」接送這件事,明白抗爭者最怕被告暴動罪,如果在被強姦和被揭發兩者選擇一定會寧願被強姦,因被判入獄女子監獄可能因耐不住性飢渴而成為男獄卒的性奴,據說也有高幹來香港特意享受女監犯的性服務,如果她們表現良好可以為她們寫一些求情信縮短刑期,這樣他漸漸就有一個計劃,因為他有車牌在手外父又給了他一架車當結婚禮物,這次去中共國召妓也是和他外父的親戚一起去的,他外父說召妓可以但不要沉迷要做安全措施,如果一定要中出,就要找最最最年輕的來保護自己,這他就想到義務幫手成為接送的其中一個父親,這樣妻子還以為他開竅了,她揀他就是因為他夠馴良不煙不酒不賭不嫖,所謂擔屎唔偷食,但他先正常接送三數次來在群組留下良好聲譽,當在第四個時看到她一臉稚氣又有一個D級的乳房就心動了,她樣子有點像童顏巨乳的篠崎愛,就如常在遊行示威附近的地點示意接送示威者回家,而一開始的時侯還和她聊天問起她今日的狀況,這個姑娘不知是害羞還是看不起他沒有怎樣回答,終於在行車三十分鐘後轉了去其中一間時鐘酒店,她很害怕的問為什麼不是送她回家,他就說:女暴徒黃屍賤人,現在一是和我去時鐘酒店我在你洞內尿一尿來收車費,一就是現在車你去立法會,現在該處已經由速龍佔領,你見他們現在對示威者非常憤怒,他們會把你綁起推其中一間房中綁起你手腳除下你底褲不斷用它們的巨龍蹂躪你,之後你好運的就告你以胸襲警,意圖一個人衝擊該處的警察,送你到女童���,你前途盡毀,如果不幸不令他們滿意就會送到紅色資本家在香港的精緻地牢,玩你一兩個月玩到你神智不清再送上中共國活摘你的腦作科學研究。不要以為你可以逃走,因我已經偷拍了的樣子,好快就知道你就讀的學校,父母工作的地方,我可以把片段給你學校校長和訓導主任看看,上去就好好當一次妓女。這女的嚇呆了沒有反應,於是男的就說: 黃絲妹真是他媽的賤格,接箸就把她的雙手綁在汽車後座,扯開她長褲及底褲,駕車在市區快速繞了一會當示威,再車到元朗某處無人的角落停下來,連時鐘酒店的床也不睡,果然天生賤嫖子,五行欠幹,今晚我就會不斷強姦你,全部射到你子宮,事後你吃下我所有的精液,我會給你一粒事後丸。終於把她強姦了三數次就戴她到相熟的地方洗車,推她去廁所清理自己後就給她一些零錢回家,說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你告訴其他人這件事,警察就一定上門拉你是暴徒,拿好這五百元,今晚是你和我性交易,你為前線買物資不惜犧牲身體,付出第一次,下次你不妨介紹你的好姊妹給我來嚐嚐。
好景不常,她回家後痂呆了三天,母親問她什麼事,她就和盤扥出,還說了他車牌及這司機的身體特徵,網友群策群力好快起了他的底,就設了一個陷阱,上水的集會就有一個中年絲打扮成抗爭者上了他的車,假意說他是好人好欣賞他,挑逗起他來,他以為自己在行桃花運,遇到一個豪放女,如果上次遇到她根本就不用強姦了,本來想在車內把解決她的慾火,箸她坐到前座去不斷愛撫她一對大西瓜,又不時掃向她穿了熱褲的大腿內外則,她說含羞答答的說: 唔好係車到將我就地正法,我比較喜歡在床上舒舒服服的開房做愛,你車我去到家,今晚你想點就點,我安全期你唔使戴套,他最初有點戰戰競競,但進去她家中只見什麼人也沒有,她先去洗澡還在門口除去她衣服,他就放心除褲上床撫弄自己的長劍,心想今晚可以怎樣炮掣她,把她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射到一身都是精再拍一些精彩圖片,原來黃絲女性是天生的妓女被藍絲真男人在床上完全馴服了,這時他忽然接到一個不示號電話問他是不是某某某,他說是就一大堆黑衫人衝進來把他制服開始行刑,這個女絲打就在浴室中穿了另一套衣服出來,是她在浴室當中用另一部智能手機示意獵物已經落網,大家可以來開P,並在地下網絡廣播說男同志今晚有中年嫰貨,大堆男同志應機,因人太多就位位收五百元捐去抗爭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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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noonspeaker-2021-1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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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 17, 2021
最近條子鴿(酈俊睿)唬爛人生的事,因為唬爛過頭被抓包,不過要說所謂的「非虛構書寫」,光就在寶瓶文化,唬爛王就不是只有他一個,他只是比較倒霉唬爛過頭而已。以下就隨便舉幾個例子:林立青(林亞靖):《做工的人》、《如此人生》陶曉嫚:《性感槍手》、《我拿青春換明天:八大行業職場說明書,慾海求生的人物群像》還記得最早林立青在臉書上的自介是「一個住在郊區的卑微工人」,然後寫了一堆工人文,結果後來我才知道他在中聯工程顧問的正式職稱一直都是大地工程師,從工程師跳到工人,靠,這個華麗轉身我學不來。虛構人生就算了,書呢書呢?廢話當然也有造假,我與友人總都戲稱這些「虛構的所謂非虛構書寫」為小說家,像是被律師公會懲戒的呂秋遠。朱宥勳的小說被駱以軍說寫得很爛,但人家寫學校至少還真的有去修過教育學程,而且他寫的真的是小說。至於這些「非虛構寫作型小說家」,大概唯一有過的就是唬爛而已。《做工的人》甫上市就被打石工人鄭竣展討論過一輪了(連結在此),但讓我印象最深的唬爛場景,大概是書內的〈走水路〉這篇,為了確認,我還特別從圖書館借了這本⋯⋯或許主要還是記實散文但內含拉機的書回來,這篇文章是這樣寫的:阿欽吸毒。或者說,他只能吸毒。阿欽是鐵工,全家以前都是包小鐵皮屋的鐵工包商,人們俗稱為「鐵棟」。然而,從阿欽的父親開始,他們家的招牌已經變成一片白,實際上也無法再做鐵工了。自從內地的鋼鐵低價銷回台後,台灣的鐵工廠慢慢凋零。還有規模的,找上設計師和��築師往下游搶食工作,市區內的新屋或裝潢,全都被這樣的形態搶走了。像阿欽家這樣的小鐵工廠,只能修修舊屋頂。阿欽兄弟倆還過得去。當初父親還在時,送他們去參加職訓的結果是擁有焊工資格,雖然接不到案,但至少是專業師傅。台灣的傳統習俗,兄弟中有一人會留在家裡,以免父母無人照顧。哥哥阿祈留在彰化,阿欽則到雲林的大工業區和幾個包商的臨時工廠內,焊接鐵管和白鐵管。焊工有職業生命的限制。首先是眼睛的老化。從事電焊的工人們,在幾年內就必須戴上有色鏡片。接著是夜盲。剛從業幾天,就可以感受到眼睛和眼皮中間似乎有了沙;再過幾年後,眼睛內就如同有結石般地難受。反覆發作的眼炎也使得焊工必須在工作和休息之間取捨。但不做就沒錢,阿祈就是這樣,撐到一眼全瞎後,不得不退休。接著是爛肺。電焊的工作是用高溫將金屬燒固。金屬燒熔時的廢氣,會使肺部纖維化,焊工們在天冷時會喘不上氣,就算帶上支氣管擴張劑也未必能撐住。常聽說戶外焊工昏眩暈倒,就是這個原因。這些有毒的氣體,造成了工人的肺部受傷,甚至神經受損,又因為焊工的作業空間常必須蹲低爬高,保持同一姿勢以做到焊點位置的完整,血液的不循環也使這些病變更為嚴重。焊工的臉部、手部也常常嚴重脫皮,像是蛇爬過一樣,因為高溫燒灼。他們的老父親走得很急,倒下去後,一周就在醫院離世了,說是血液中毒,心肺功能全毀。那時候的台灣還不流行葉克膜(人工肺)插管。阿欽是進了這個廠區後,開始用安(安非他命)的。這個廠區無法容許煙、酒、檳榔,進場前還要酒測,但吸毒難驗。他吸安後,工作如有神助。毒品最大的功效便是讓人忘卻酸麻癢悶熱,所以他能夠背負起完全符合安檢的護具,並且毫無病痛、耐熱耐重、做好做滿、眼睛不痛,長蹲起立後再也沒有暈眩。吸毒的後遺症是變得只能專注於一點,這倒和阿欽的工作性質相符合。他的焊道又美又細,如同魚鱗般地堆疊,相較於其他師傅在細節上的土渣,他的每一個焊點都乾淨美觀,室內的氬焊更是焊出了淡紫色堆疊而出的弧形。這���成品被工廠內拍照後列印出來,作為驗收的標準。廠區內所有人都說他是第一流的優秀師傅,焊道滿鋪,動作確實,並且幾乎不用起來走動休息。但這也引起了其他師傅的嫉妒。廠區內同做電焊的其他工人們,沒有幾人可以和阿欽有同樣的技術,加上他不愛交際,人們也就在背後說他搞得大家都沒好日子過。接著開始說他有吸毒,但這反而帶來了保護──廠區內的工程師們認為這些純屬中傷,畢竟阿欽的工作成果比起其他人,實在好得太多。那些高學歷的工程師總回:「你也去吸啊!」這個廠區每年需要造冊列管,而且對於人員、機械的管制極嚴,由於阿欽卡死了電焊工的活,所有進場的焊工都需要經過多種測驗才能進場。現在這些資格比起阿欽當年考試時難上太多,有些不重要的部分,工廠甚至引進外勞幫忙焊。阿欽倒是對這些語言不大通的外勞很好,在他的觀念里,有了這樣的技術就不怕被欺負,工廠也願意派個外勞在他身邊。他也是少數人證合一,又都在現場工作的師傅。有些機械故障或設備損壞的外地包商只能找他。重新找人對這些工程師來說無疑是大麻煩,並且還需要審核。阿欽的電焊機、發電機、氬焊機以及氣體鋼瓶,則是每年都通過認證,在廠區內作為勞檢標準。甚至在掃具區內,他還有獨立的小隔間和充電插座。如此一來,工廠的人方便找他,他也樂得不用把設備拿來拿去。他把老家工廠的發票帶在身上,廠區內的維修安裝隨時可開發票。另外,他幫人代工的每日工資是四千,夜間加班加倍,一個月約有十萬上下的收入,足以應付他每個月一萬二的藥錢,加每周召妓一次。趁著星期天休息,開著小貨車回彰化老家時,面對兄嫂,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只能多給點錢來換取家裡的寧靜。哥哥阿祈在彰化老家,原先生活還算過得去,畢竟兩代累積下來的口碑聲譽,使得他雖然沒有每天上工,但修修屋頂、招牌每月都還能掙個四五萬。但阿祈的家裡愈來愈不平靜。他若是接了案,照顧老母親的整個工作就落在妻子身上;但如果不接案,那更沒有收入可言。阿欽明白,嫂嫂已經倦了。兩個孩子都在外地讀大學。婆婆已中風三年,老人的身體只有愈來愈差,讓嫂嫂連對自己的丈夫都逐漸失去了耐心。每一次,阿欽只能回家看看媽媽後給錢,一陣推託之後,總是硬讓大嫂收下,接著他回到工廠繼續工作,很累的時候就買���來用。母親在中風後第四年離開了。沒想到哥哥嫂嫂在喪禮辦完後,因為老人家臨終前的疥蟲而互相指責,所有惡毒話語盡出,最後還互毆且鬧起離婚。嫂嫂氣得北上去找女兒,同時寄回離婚協議書。夫妻倆兩地僵持,誰也不讓誰。這樣過了一個月後,遇上颱風季,阿祈受僱到廟旁的鐵皮屋上焊屋板時,突然就沒有任何聲音地倒下了。緊急送醫後,確定是中風──下半身、右手連同眼睛,都沒了作用。等阿欽趕回去時,嫂子早已回到家,和兒女們照料起阿祈。阿欽還是只能塞錢,大嫂這時候卻對他客氣了起來。他們全家都知道,這不可能好起來了。阿祈身體的所有病痛,在此時全部爆發開來,只剩一隻眼睛在白天有用。他有想過自殺,試過用枕頭憋氣,看能不能就這樣死去,但每次還是忍不住叫出聲音,拍打身邊的妻。兩隻腳全廢了,焊工長蹲使得阿祈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下半身,每次妻子為他換尿布時,他便開始說話糟蹋自己,也不想讓兒女看到自己的樣子。只是在病痛下,人的尊嚴一再被擊倒,即使每天吞下止痛藥,依然痛苦。他為小事罵起妻子,在夜裡夢見疥蟲而驚醒,卻又因看見妻子無奈的眼神而更加痛苦。他的體重逐漸減輕,手腳也變得愈來愈細。過年的時候,阿欽回家了,他想著應該包個大包給兄嫂,也該問問侄子、侄女的學費、雜費、生活費,是否能讓他幫忙。兩兄弟總算有機會私下相談一番,沒有旁人。哥哥卻趁著這時候,用僅存的左手握住阿欽的手,慢慢地,擠出了一個要求……左邊眼睛還流著淚。阿欽嚇到了,兩個月再沒有回來過。當他再回來時,和哥哥談了更久。哥哥的兒子準備退伍了,女兒再沒幾天就畢業了,妻子照顧了媽媽四年,他不要再拖磨家裡下去。他說,趁著他勞保還在,壽險也還有繳的狀況下,快點解決。說著說著,兩兄弟只能哭。阿欽對哥哥說:「你再等我一下。」隔周,嫂子要北上兩天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阿欽回來照顧哥哥。他帶著哥哥到宮廟逛逛,開車帶他去看兄弟倆以前去過的地方。隔天早上,他拿出了那一對針頭和兩個注射瓶。這總共花了八萬。哥哥笑著千謝萬謝他,他卻悲憤難抑地對著哥哥哭了起來。四萬元全部打入了哥哥的身體。兄弟倆手牽著手,阿祈不停祝福著弟弟,兩兄弟抽抽搭搭地哭。接著,阿祈的聲音慢慢變小。他臉上掛著笑容,再沒有反應了。阿祈沒有進醫院,這是兄弟倆說好的。宮廟的人直接找來了葬儀社,妻女趕回家時,鄰居們都說阿祈大有福報,是在家中離世的,想是他撐到女兒畢業了,無牽無掛地走,安詳的面容像是活神仙般。但阿欽違背了承諾。他沒有如應允哥哥的那樣收下自己該拿的那份遺產。他把房子全部讓嫂子收租,哥哥的葬禮也全由他負擔。阿欽回到了廠區,繼續工作。只有過年時,他才會回去發紅包給侄子和侄女,也會去看看爸媽和哥哥。他在祖墳里,留有一支針給自己。作者註:「走水路」其實就是靜脈注射,用在毒品上非常快讓身體起作用,也非常快死。各位,很感動嗎?這,就是一篇不折不扣的豪洨文。用來豪洨沒成癮次專科執照或沒吸過安非他命的。小說內容不予置評,安非他命吸完之後確實可以發揮異常的工作表現,但退藥要三到五天,這三到五天沒辦法上班,文中當事人是要怎麼靠安非他命賺更多。此外,靜脈注射安非他命是興奮死的,怎麼會聲音越來越小,你知道興奮劑過量掛掉的人死狀有多詭異嗎,還臉上帶笑勒;即使是海洛因造成的多重器官衰竭與休克,也不可能發生「臉上帶著笑容、聲音越來越小」的狀況,他會直接發生神經學症狀。其次,不管我們假設他自殺用的是安非他命還是海洛因,海洛因跟安非他命一個是混著葡萄糖粉的夾鏈袋,一個是夾鏈袋裝結晶體(所以俗稱糖),到底是哪來的注射瓶(安瓶)?以為毒品是 GMP
藥廠生產的喔?更別說大部分正常人吸安都是用呼(鼻腔吸入)的,而非走水路,而一般來說除非是海洛因成癮者,否則走水路對吸安仔是要點技巧跟學習曲線的,沒那麼好上手,怎麼可能第一次就打成功。本人在成癮科看八年,吸安跟海洛因履歷四年,ICD診斷代碼F15.1其他興奮劑成癮,不服來討論。簡單來說,寫的跟真的一樣,你最好是有看到��。某種程度來說,終極唬爛��永遠是愛看唬爛文的人養出來的,沒有嗜血獵奇的讀者,哪來唬爛王的生存空間。隨著第一本唬爛大作《做工的人》銷售成績不菲,林立青轉向了蹭八大行業,第二本書《如此人生》要幫所有酒店妹、邊緣勞動者一次發聲啊!!真是宏願,是繼《灌籃高手》山王一戰後最令人感動的一刻,我都快哭了!!不過林立青的真實想法,我看大概還是他本人在社群網站噗浪上的說溜嘴比較實在吧:📷林立青本人於 2018/05 的說溜嘴,事故現場已被林立青自己刪除 「其實我是一個擁有兩種以上謀生能力,中產又身體強壯的主流異性戀漢人男性,還受到Gay及蕾絲的喜愛,我其實什麼都不真正關心,任何冷門議題把我趕走,都是他們的損失」這倒是事實,在《如此人生》蹭八大行業蹭得不到位之後,還真的蹭來了台北市公關職業工會的成立,畢竟有流量好說話,真貨為了大局也只能給他蹭,被客人摸完奶還要被這些「非虛構寫作者」再摸一次,讓我想到那句:「弱勢無語,能被放上供桌上的都是命。」愛蹭八大的也不是只有林立青,他有老二,所以比較難蹭。接下來可以談談一輩子沒幫人打過手槍的性感槍手陶曉嫚,他的問題是,從頭到尾沒做過八大,整組都是抄來的(詳見原作者徐豪謙的抄襲對照表:連結在此、連結在此),看來愛唬爛人生的人很多啊,而且彼此還都會互相推薦。我就問你幫人打過幾次手槍嘛!訪談是有比本人打過更真實嗎?我半套店待半年少說也打了四百多支。拎杯感覺全台灣真的當過酒店妹跟援交妹才出來寫的大概只剩拎杯了,一堆論壇還有我的訊呢ㄎㄎ也因如此,每當看到非虛構書寫,就想說非虛構你媽。最愛唬爛的往往就是這些在身上貼著「我很誠實」的騙子,跟AV男優後面刺一個「我屌超大」一樣,就算是真的,還是很好笑。如果躁動手不貼緊,有機會可能再為大家介紹一下寶瓶或三采文化在書中唬爛個案故事的非虛構書寫心理師、私底下以各種名義約女患者去吃飯的非虛構書寫精神科醫師等等。我只能奉勸各位,治病跟數學一樣,會治就是會治,不會就是不會,看豪洨文就算了,看��最好別找出過這種書的。有緣我們下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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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jiaogonghong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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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四:甲A的覆灭(1)
经历了1998年到1999年,国内联赛“假赌黑”事件逐渐增多,从最开始只是怀疑是“问题哨”到“疑似”假球,到��队、主教练质疑有假球场次,到球迷质疑有假球场次。特别是“渝沈之战”这个只要是长期看球的人就能看出来的非常明显的假球,但是所有这些“疑似”假球的事件,全部没有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而且全部都没有被官方调查确认:这就是假球。自此,“假赌黑”的最后的一道屏障被解除,既然足协和高层都能够容忍这些事件的发生,那么谁不可以涉足“假赌黑”呢?
同时,足协也早早地准备着继续改组国内联赛,让国内联赛更加“职业化”准备成立“中超”联赛。甲A即将成为历史,直到最后确认2003年就是甲A的最后一年。但谁都没有想到,2000年至2003年,短短的4年间,中国足球彻底走向崩溃的深渊,与同时间中国国家队历史性地第一次打入世界杯相对应,当时的球迷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竟是接下来几十年后中国足球的巅峰。
而在进入21世纪后,甲A最先爆发出来的问题,是从足球行业中最基础的单位出现的,也就是球员。如果说足球运动的根部是球员,那么球员烂了,足球运动怎样都无法长成参天大树,这也就是近20年中国足球始终无法回到巅峰时期的最基础的问题。
2000年3月25日,甲A的一轮普通的比赛:深圳平安与云南红塔比赛结束后,深圳队主教练塔瓦雷斯由于比赛失利而失眠,到了第二天凌晨两点,塔瓦雷斯听到门外有小声说话的声音与开门关门声,塔瓦雷斯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向外观望,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球员,而且球员身后跟着几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塔瓦雷斯后来叫来其他的教练在外守候,最后将几个女子抓个正着,球员试图辩解这些女子是他们的女朋友,但这种说法明显非常可疑。而当晚,那六个鬼鬼祟祟的球员分别是:彭伟国、孙刚、张军、姚立、王超、陈永强。3月27日,具有全国影响力的足球报很快报道了此次事件,之后媒体在报道此事时,称呼这六人为:“平安六君子”。
媒体报道后,一片哗然,足协、俱乐部、公安都有调查此事。俱乐部这才查出当晚比赛后许多球员夜不归宿,而且那些女子是不止当天来过,比赛前也来过。而酒店的监控录像也明确地拍到了当天凌晨多名男子在房间出入以及一名女子进入房间。对于此次事件,媒体直接使用了“招���”这么明确的词汇,而涉事球员则怎样都不承认。对于此事,彭伟国、张军、孙刚各被罚款一万,王超、姚力、陈永强则被中止合同、限期离队。彭伟国、张军和孙刚三人发表公开致歉信,但只承认擅自离队和夜不归宿。而由于没有调查出招妓的证据,所以也没有被官方证实球员招妓。
2000年末,深圳队直接起诉足球报,认为足球报报道六人招妓严重不实,且严重影响球员比赛发挥,要求赔偿经济损失979万元。当然,这笔巨额赔偿足球报肯定不可能接受。不过到了最后,2001年初双方庭外和解,足球报刊登了致歉信,公开向深圳队道歉,说明本报在2000年的有关球员“嫖娼”、“集体招妓”的内容不实。当然,深圳队和足球报可以接受这一结果,但广大的球迷群众显然是无法接受反差如此之大的结局。这是中国职业联赛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俱乐部和媒体的公开冲突。“平安六君子”的那六位球员究竟在那晚做了什么,已经无法查明了,但这个疑案却是深深地烙印在球迷的心中,烙印在社会大众的眼中。
2000年同年3月4日,中国超霸杯上,去年甲A亚军辽宁队4:2战胜去年甲A冠军山东鲁能泰山,比赛上之前名不经传的年轻新星曲乐恒帽子戏法,是辽宁夺得超霸杯的最大功臣。这场比赛让曲乐恒一夜成名,但曲乐恒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一个多月后,他的足球生涯就此结束。4月26日当晚,辽宁队队员曲乐恒和张玉宁、王刚等人一起外出吃饭后归队途中,结果就在归队途中张玉宁为了躲避对面来车撞上了路边的树。坐在驾驶位的张玉宁因为系了安全带,和坐在后排位置的王刚只受了轻伤。但坐在副驾驶位的曲乐恒的位置,正好就是车辆撞击树的区域,而且他本人没有系安全带,伤势非常严重,尽管通过手术救回了曲乐恒的性命,但还是没有保住他的“下半生”:他的脊髓严重挫伤合并截瘫,曲乐恒下半身残废,他以后也再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用脚踢足球,当时年仅23岁的曲乐恒的足球生涯就此结束。
最初,不少球迷怀疑张玉宁酒驾导致了车祸,但是辽宁官方很快在发布会上声明证实三人驾车前没有喝酒,张玉宁是因为对面的车大灯晃了眼,急于打轮才撞到树上。辽宁队后来表态,会对曲乐恒终身提供帮助。然而,表面上说提供帮助,其实际的帮助对已经陷入瘫痪且背负巨额手术费以及术后恢复工作的曲乐恒一家来说,显然是九牛���毛。2001年1月4日,辽宁队作出《关于曲乐恒并非因工负伤的处理决定》,认定曲乐恒不是工伤。除了辽宁队的处理后果让曲乐恒感到心寒,一手造成了曲乐恒瘫痪的张玉宁虽然受到了舆论的声讨,但依然还是如往常一样在联赛进球,除此之外曲乐恒一家在事故发生后一直被辽宁队警告不要对外发声,在这种绝境下,曲乐恒一家采取了最后的手段,在2001年3月29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曲乐恒非常详细地向社会说明了在他眼中的这起事故的真相。
曲乐恒和张玉宁是从小长大,一起踢球的好朋友。二人进入辽宁队后,天赋异禀的张玉宁早在1997年就开始大放异彩,联赛踢进11个球,成为一个足坛中闪耀的新星。张玉宁随后成为了辽宁队的主力队员,并在1999年辽宁队最辉煌的赛季中发挥出色,差点带领“辽小虎”夺得当年的甲A联赛冠军。但也就在那个赛季,张玉宁和无名小卒曲乐恒因为球队地位和声望的巨大反差,二人的友谊逐渐出现裂缝。1999年赛季结束后,因为俱乐部经常拖欠奖金,再加上工资待遇和他们现有的水平的不平等,使得以张玉宁为首的一些球员与俱乐部发生摩擦,张玉宁甚至提出转会要求。主教练张引因为球队的利益,只得先排斥张玉宁等球队,在2000年初的超霸杯提拔曲乐恒上场,结果曲乐恒当场帽子戏法一夜成名。曲乐恒感觉到,张玉宁对自己的主力地位有被曲乐恒夺去的趋势有所不满。张玉宁和曲乐恒之间的关系迅速下降,但对于曲乐恒来说张玉宁还是他从小的好友。4月初,张玉宁联系曲乐恒到了一个酒吧面谈,曲乐恒去了以后,没想到张玉宁身旁坐了一个陌生人,此人叫边峰,曾是辽宁优秀企业家,当天边峰用言语威胁曲乐恒,声称自己在辽宁省很有权势,警告曲乐恒不要把张玉宁的主力位置夺走,否则会废了或者杀死曲乐恒,之后边峰还叫来两个小弟,两个小弟也对曲乐恒进行人身威胁。
之后,到了4月26日那天,张玉宁突然邀请曲乐恒去吃饭,并说是边峰对上次会面的不当举动表示道歉,曲乐恒在被边峰和张玉宁“威胁”后,一是放不下与张玉宁的友情,二是害怕边峰会对他采取行动,才前去赴宴。但令曲乐恒感到奇怪的是,张玉宁不肯告诉曲乐恒去哪里吃饭,开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吃饭,而且队友王刚带了前女友一起坐张玉宁的车前去。到了吃饭的地方,除了曲乐恒等人,还有一些辽宁队队友在场,以及边峰和其余十几个不认识的人。宴会上大家都喝了酒,宴会结束后的欢送还非常热烈,大家都争相相送。结果张玉宁与曲乐恒和王刚就在离开没多久就遭遇车祸,曲乐恒清楚地记得,他在剧痛中,看见张玉宁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这时来了另一辆车,车里的人招呼了张玉宁、王刚以及王刚的女友上车,随后扬长而去。
曲乐恒与他的家人在发布会上公开的声明震惊了社会与足坛,因为这不仅揭露了张玉宁有酒驾,还有可能与其他一些队友以及“黑社会”人士一起导演了这场车祸,目的就是要做掉曲乐恒,而辽宁队很有可能对此知情,但俱乐部一直警告曲乐恒一家不要声张。酒驾、黑社会、阴谋、腐败、破碎的兄弟情,曲乐恒的声明充满了戏剧性,充满了绝望,这不禁让人怀疑曲乐恒是故意编造故事来诋毁辽宁队和张玉宁来赚取巨额赔偿,然而曲乐恒的供述情节细节非常多,而且环环相扣,其中牵涉的人物又多,使得其真实性不降反升。
但是,仅凭曲乐恒单方面的供述,显然是很难对张玉宁和边峰提出他们合谋策划车祸的指控。在法庭上,张玉宁、边峰等人不仅声明有关“黑社会”以及“威胁”之事是曲乐恒虚构,还宣称曲乐恒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侵犯名誉。即使如此,张玉宁酒驾的事实还是无法被遮掩,最后在2004年的法庭判决中,判决张玉宁对曲乐恒赔偿263万元,其中精神损失费70万元,张玉宁和曲乐恒对判决都不满进行上诉,最终判定为赔偿234万元。234万元和精神损失费70万元都创下了中国人身损害赔偿的司法纪录。而张玉宁与辽宁队的官司则一直打到了2010年,法院判定曲乐恒的受伤属于工伤,辽宁队需支付曲乐恒赔偿291万余元,并需要每月支付曲乐恒伤残津贴。
这场事故对曲乐恒、张玉宁以及辽宁队都是巨大的打击。张玉宁本来就因为薪资问题和辽宁队闹转会,此次事件后的2000年以及2001年赛季,张玉宁只是出场次数变少但球员水平没有下降,但很明显在2001年曲乐恒公开声明并与张玉宁打官司后,张玉宁的状态逐年下降,社会舆论对张玉宁也非常不利,因为曲乐恒声明中有��到边峰说张玉宁是他们黑社会老七,张玉宁也从此有了“黑社会老七”的外号。张玉宁在在2003年后就一落千丈,之后年仅31岁就早早退役。而辽宁队也更是因为这次车祸加上球员薪资问题,瞬间从1999年的巅峰坠落,辽小虎转眼间消逝。辽宁队自职业化来本来就是问题不断,欠薪、工资、负债问题一直到2020年都存在,这其中还包括了如2004年中超资格问题、2012年退出亚冠、赵本山入股经历失败、年年要换个活法等负面新闻笼罩,到了2020年初,辽宁队濒临解散,应该说有着种种黑历史的问题球队,到了灭亡之际都有许多球迷叫好,不是没有理由的。但总的来说,这起事故中最大的受害者还是曲乐恒,曲乐恒不仅失去了一个好友,失去了自己的足球生涯,失去了下半身,也没有因为赔偿金获得多少快乐,不少赔偿金都拿去抵押律师费和医疗费,而且辽足的经济问题使得辽足的部分赔偿都没有到曲乐恒的手上。但曲乐恒在历经十几年后早已看淡了此事,过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人生。
这起车祸的处理依然是非常不明,如同中国足坛之前出现的“疑似假球黑哨”一样,永远是有些比较可靠的证据,但最后相关涉及人士总是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大部分疑点都被草草了事掩盖。至于这起车祸是否是张玉宁有意策划,张玉宁有没有涉及黑社会,这些都只有张玉宁本人最为清楚了。
2001年5月31日凌晨,甲A联赛的沈阳金德二队的队员韩龙、金雷、马鸥等四人从昨晚10点便开始在烧烤店喝酒吃夜宵,喝到兴头上时,队员中有人提出要骑烧烤摊主的摩托车去买烟,摊主以喝酒后不能酒驾为由拒绝,结果惹怒了这4人,4人对摊主拳脚相加,后又打倒了前来帮忙的摊主弟弟。第二天,医院传来噩耗,摊主弟弟张盛春春因颅骨骨折、脑出血抢救无效死亡。后来这四名球员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中国足协也对这4人实行终身禁赛。
尚且不说这几个球员的极端行为,单单是烧烤摊吃夜宵喝酒,就已经是严重的不职业的行为。而酒后打人甚至打死人,和张玉宁的酒驾行为一样,这些都是属于社会层面的严重违法行为。从这也足以看出中国足坛球员普遍的缺乏职业精神、素质低下,而这些问题自然到了10多年后依然存在。但这些也都全部要怪罪球员吗,俱乐部对球员的管理,以及青训层面对球员的素质教育的缺乏,难道才不是罪魁恶手吗?中国职业化之前,当然不能绝对地认定没有球员爆出如此素质低下的问题,可为什么在“假球”、“赌球”问题不断爆发后,中国球员的素质似乎是直线下降?这恐怕就不能完全怪罪于球员了吧。
同年7月16日,位于甲B联赛的天津立飞队陷入了混乱。其原因就是,俱乐部原先向队员承诺,2000年冲上甲B联赛就会给队员奖励汽车、房子与奖金,然而当球队真的冲上甲B后,所谓的奖金却迟迟没有兑现,这让球员非常不满。一次会议上,俱乐部的某些话语激怒了球员,比如:“你们谁有问题我就换谁,而且我也知道谁有问题。”这更是让许多球员愤怒至极,并在7月16日,有多达11名球员没有参加当天的训练,他们对俱乐部声称“有伤病,不能参加训练”。但球员没想到短短几天就风云突变,天津立飞又爆出消息,7月14日天津立飞与江苏舜天的联赛比赛结束后,有一名匿名出租车司机听到了四名天津球员私下谈论参与“赌球、卖球”,这名出租车司机对公安机关告发了此事。天津立飞利���此事宣称球员的罢训行为是与“赌球”、“卖球”行为息息相关,必须严厉处理。之后,更有球员提出罢赛,这让球队危机上升到了另一个维度。天津的罢训、罢赛、赌球、卖球、欠薪,一系列负面消息被天津媒体层层曝光。
对于所谓赌球的问题,有记者透露某名球员曾说过:“现在有几个人不赌球?但很多人并没有赌自己队输。”显然,让球员“理直气壮”的理由是没有赌自己队输,这似乎已成了足球圈内无人不赌的一个新的是非标准。对于所谓的欠薪欠奖金问题,天津立飞俱乐部总经理吴政说:“虽然立飞的状况并不太好,但发工资没问题,目前没发的只是两场平局费30万,加上6月份不到一个月的工资,谁都知道这很正常。而且俱乐部曾经有过五个月没发工资。那时都没闹事,怎么现在反而出事?” 曾有一位赌道中人在立飞主场对成都五牛前对记者讲“赌经”,他认定买立飞输,因为他的“内线”告诉过他几名买本队输的立飞球员的确切名字。可后来这场球平了,遭了打击的他只说了一句话:“谁都买自己队输,有什么办法?”由此可见,天津队内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一支球队的问题,而是当时整个中国足球大环境的问题。球队经常性拖欠薪金,球员为求生计参与赌球或者受环境影响赌球,这还没有算上被足协“默许”的假球,在这种环境下,中国足球怎么可能不衰落呢?
结果这件事,依旧是以球员为牺牲品而结束,而且同样,所谓的“赌球”嫌疑也被俱乐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立飞俱乐部的4位领导分别找立飞的几名球员谈话,并向他们下达了俱乐部的处理决定,据悉,处罚共涉及8名球员,处理的核心是“三停”,即停训、停赛、停薪,不过这8名球员的处罚却不尽相同。其中常龙、杨小虎罚款月工资的50%,他们下午即随队参加训练;贾骥、周纯,三停一个月;闫锋、朱艺、孙磊三停两个月;葛杰三停三个月。在处理的过程中立飞俱乐部方面给队员只出示了一份书面决定,所以这些不同的处罚只是口头上的。受到最重处罚的葛杰对此表示非常不满:“同样没有参加训练,为什么对我的处罚是最严厉的,而且在那段时间自己确实有病,不是无故不参加训练。俱乐部当时也做出了让我在家休息的决定,而后却又作出处罚,既然是休息又何来罢训之说,这两方面有很大的冲突,希望俱乐部能做出合理的解释。” 被停两个月的一名球员认为,俱乐部作出这样的决定,球员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抗争,不过他还是准备保留继续申诉的权利,在这之前他还要和俱乐部进行一下沟通。
2002年7月8日,《足球报》的特约记者关山报道了一出震惊整个中国足坛的新闻:新闻的标题是《甲A大佬在的厅包房用摇头丸“征服”模特大赛冠军》。新闻里,用比较含蓄地手法,描述了一个外号“大金链”的球员,用毒品和女性发生性关系。原文截取如下:他们这个队的很多队友都喜欢来这个的厅玩,因此“这4个队员有吃摇头丸的习惯”对于队友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的厅有专门卖摇头丸的人,他们就像普通顾客一样混迹在人群中,如果不是常客,很难从人群中把他们分辨出来。不过几几个队员跟他们都已经很熟了,80元钱一颗的“药”他们一般每次来都要5到10颗,只要看到他们进来,卖“药”的人会主动过来给他们打招呼。今天晚上他们要了10颗,4个人每人吃了一颗,几个朋友也各吃了一颗,他们开始想让4个身边的模特也吃,但是她们都拒绝了。…………“金项链”对摇头丸的作用显然非常清楚,他已经多在服食了摇头丸之后跟很多不同的女孩发生了性关系,而今晚,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冠军”。…………在一番番的“轰炸”下,“金项链”拿出一颗摇头丸,在朋友的呼喊声中把“冠军”按到沙发上,硬往她嘴里塞了进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金项链”扶着“冠军”下来了,“冠军”此时还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衣服都没有完全扣好,但一直还在不停地摇头,从“金项链”得意的目光中,其他人都知道--他已经把“冠军”办了!对其他队友说来,这基本上已经是他们出来玩得最习惯的程序,不管“冠军”长得多漂亮,她不过也只是很多个被“办”了的女孩中的一个,对不愿意的女孩子他们一直都这样干,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挖个坑把她埋了!”对于他们自己身边的“模特”,他们觉得要“办”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在“金项链”“主持完了工作”之后,现在该他们了,于是所有人呼啸着上了两辆轿车,消失在夜幕中……
此文的细节之详细,以及内容之恐怖,无不让足坛与社会感到惊愕。大家纷纷想问清楚到底谁是“大金链”,一定要把“大金链”绳之以法。7月28日关山的后续报道中提到:该队球员“金项链”(因其戴一条粗大的金项链而得名)是从1999年开始服用摇头丸的,他也是这个队中第一人染上毒品的队员。……而这个球员最终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连这个球员在哪个城市,哪个球队,他是谁都没有被透露。有些人认为“大金链”纯属虚构,有些人则认为“大金链”的事情被《足球报》这么权威的体育媒体报道,肯定却有其事。后来很多球迷,直到“球霸”的说法出现后,一些人很快把经常戴着金项链的李玮峰与臭名昭著的“金项链”联系到一起,甚至说道起来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中国足球内幕》里则否定了这个观点,他说记者曾透露,“金项链”曾去过云南红塔,后转会至北方某著名球队,而李玮峰从未去过云南红塔。至今为止,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很难确认了,因为在媒体报道过后,竟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此负责,哪怕是媒体被告也好,“大金链”的传说就这样随风而逝了。“大金链”是否存在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中国社会从此又对中国球员有了个“大金链”这种道德败坏又涉毒的肮脏形象。
这五起事件,全部都向社会展示了当时中国足坛的球员的各种疑似问题:赌球、涉黑、涉毒、酒驾、招妓、暴力行为、没有职业精神。如果还是有人在思考,为什么中国足球在21世纪10年代的青训如此之糟糕,为什么中国足球在社会层面经常被冷嘲热讽的话,那么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生活在甲A联赛的最后这几年,每年都有如此之多有关球员的负面消息爆出,社会层面难道不会对中国足球球员抱有“素质低下、没有纪律、贪钱享乐、待遇低、可能涉及黄赌毒、可能涉黑“的印象吗?而且这些“印象”,并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即使彭伟国等球员真没有招妓,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有招妓的恶习吗?即使张玉宁没有涉黑,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涉黑吗?即使没有大金链,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涉毒吗?即使天津立飞的球员没有赌球,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赌球吗?这些问题被爆出后,会被足坛人士、媒体以及社会所探讨,就是因为这些问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难道当时除了天津立飞有爆出过赌球、罢训的事情,这个时期其他球队就没有这些问题吗?在2009年开始反腐扫黑扫赌之前,多少次被媒体和社会各界爆出无数球员有赌球问题,多少次被爆出各个俱乐部球队有欠薪金对球员待遇差的问题,可这些问题全部成为了当时中国足坛的“潜规则”,即人人都知道这些事情有发生,但就是不会用法律手段一劳永逸解决这些问题。球员也好,俱乐部也罢,全部都是考虑着自己的利益,只要是疑似“假球”、“赌球”、“欠薪”等负面消息,总是会被俱乐部草草了事,来维护俱乐部所谓的名誉,可却殊不知在无数次的草草了事中,中国足球的名誉早在社会上跌入低谷,成为了人人厌恶嘲笑的过街老鼠。第一个因为赌球被判刑的足球人,还是2003年已退役多年的前国脚唐全顺在酒店聚众赌博被人举报后被抓,只有已经离开职业足球的足球人士才会被处以真正的惩罚,那么当时足坛各个层面的“相互关照”到了个什么地步,可以说是不言而喻。当然,作为足坛的最高级管理机构,足协以及体育总局对所有恶习的熟视无睹,自然是最大的恶人,可如果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卸给足协以及体育总局明显是不公正的,中国足坛的各种“潜规则”能够横行多年,不仅仅是足协以及体育总局作为管理机构出了问题,是从下至上各个环节都出现了严重问题。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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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che99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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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契約S1:【2】九零契約
  「你、你就是拍立得殺手?」羅奇詫異的盯著眼前掛著邪惡微笑、身穿西裝的男人。
  
  「對呀,幸會幸會,嘿嘿嘿嘿——」拍立得殺手興奮的握著羅奇的手,力道幾乎快把他搖到頭暈。「不過我覺得拍立得這名字很鳥啦——你可以叫我奈提。」
  
  「呃,好哦……」羅奇趁機把他的手抽出來,免得被扯斷。「等等,不對呀,這樣照報紙上的年份來看,你應該已經是個老頭了吧?」
  
  「哈哈哈哈,是沒錯啦,不過——」奈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已經死了。」
  
  「蛤?」羅奇一頭霧水的皺起眉頭。「你在說三小?你死了?所以我現在是見鬼了嗎?」
  
  「不,我也不算是鬼魂啦。」奈提抓抓雜亂的頭髮,開始在屋裡到處閒晃。「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死掉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世人發現我突然消失的原因……總之,當我一恢復意識時,就發現自己身處在地獄。」
  
  「地獄?那裡不是專門懲罰壞人的地方嗎?那你怎麼還好端端的?」羅奇瞪大雙眼。
  
  「喔不不不,並沒有,那些都是世人所創造的刻板印象啦。」奈提揮了揮手。
  
  「事實上地獄就像拉斯維加斯一樣,是座超級繁華的大城市,賭場、酒吧、妓院,幾乎什麼好康的都通通有……只不過讓他們生意蓬勃的卻是果醬——用死去的人類靈魂做成的果醬。」
  
  奈提漫不經心的打開羅奇與帕迪的收藏櫃,把裡頭的兩隻哥吉拉模型擺成正在交配的姿勢。羅奇依舊傻眼的望著他,像是在聽神經病瞎扯淡。
  
  「那邊的惡魔告訴我,一旦到了地獄就必須擁有工作,而且還要從最低的勞工階層開始做起……嗯,結果他們就分配了掃果醬大廠廁所的工作給我。」奈提無奈的聳聳肩。
  
  「想當然爾,我當然不想嘛,那工作爛到爆又沒什麼福利,於是我就請求了另外的選擇。」
  
  奈提用一隻手捲著他的髮尾,吊兒郎當的瀏覽著帕迪掛在牆上的歷屆科學展獎狀。
  「他們說除非我有本事在人間成為最殘暴的殺人魔,讓果醬大廠的高層刮目相看,否則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呃好吧……這還滿扯的……所以你到底來這裡幹嘛啊?」羅奇半信半疑的問。
  
  「對喔,真抱歉忘了解釋——我就是專程來找像你這種需要幫助的小鬼。」奈提用募兵海報的動作指著羅奇。「因為地獄的高層給了我機會,他們賜予我一條新的生命、新的肉身,要我來人間大開殺戒。」
  
  「除此之外,我現在還保有自己在生前膜拜撒旦而修得來的念力,可以肆無忌憚的到處殺人……這也就是為何我能夠不著痕跡的留下線索。」奈提得意洋洋的攤開雙手。
  
  哇靠,還念力咧,真是個中二病。羅奇心想。
  
  「唉,可惜地獄那裡的人不懂得欣賞我的才華——說實話,他們痛恨虛偽的撒旦崇拜者,因此認為我也是那虛假的一份子,只會藉著祂的名義虛張聲勢。」
  
  奈提開始跳起奇怪的舞步,像是喝醉酒一樣晃到羅奇身旁。
  
  「哎呀總之呢,要是你今天沒有遇到我,以後的生活肯定會慘得不得了……會死得體無完膚也不一定哦。」
  
  奈提銳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羅奇,彷彿能夠看透他的五臟六腑。
  
  羅奇不禁打了個冷顫。「所以……你來人間大開殺戒跟我有又什麼關係?」
  
  奈提憑空變出了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拿去吧,小鬼。」
  
  羅奇接過紙張,一行大大的手寫標題吸引了他的目光:「九零契約」。
  
  「好,我來跟你說明一下。」奈提突然戴起黑框眼鏡,擺出一副專業律師的姿態。
  
  「是這樣的,因為地獄的高層擔心過多的受害者靈魂會造成果醬的原料供不應求……畢竟除了我之外還有許多回到人間的殺人魔想要晉級嘛,因此他們必須限制我在人間能夠殺戮的次數。」
  
  「所以呢,他們要求我擬定一份契約,並需要找到專屬的人間夥伴簽署——也就是這份僱用殺手的契約。」
  
  「喔……這樣啊……」羅奇瀏覽著契約上所寫的條例。
  
  《九零契約》(給十三歲小孩的淺顯易懂版本)
  一、沒什麼,我就只是個已經死去的殺人魔。總之為了避免麻煩,你不能將我的真實身份與這份契約透露給任何人(包括你的胖呆朋友)。
  
  二、每個月必須找一個人給我殺,從現在開始起算須滿五年又八個月。
  
  我生前已經殺害了二十二人,因此簽約期間必須再讓我殺害六十八人,最終目標總共為九十人。
  
  三、若當月指定的人數未達上限,我將視為已獲得你的允許隨即對任何人下手(極有可能是你的親朋好友)。
  
  四、為了維護契約之誠信,無論發生何種情況,我既不能也不會殺害你。
  
  五、我將會為你帶來一帆風順的人生。
  
  六、心理上的後果請自行承擔,本人恕不負責。
  
  「哇靠,你的字好醜喔。」羅奇看完只說了這句感想。
  
  「沒辦法,他們又不借我打字機。」奈提聳聳肩。「哎呀那不是重點啦——反正我來解釋一下,首先,雖然我死了,不過你身邊的所有人依然都能看得見我,所以你必須對外隱瞞我的真實身份與目的。」
  
  羅奇不明所以的抓抓腦袋,「呃,那我要怎麼幫你隱瞞?假裝你是我的親戚嗎?」
  
  「隨便啦,怎樣都可以,能瞞過你家人跟朋友當然是最好的囉。」
  
  奈提像是環境稽查員緩緩在屋內繞著圈子,沿路打量著架上的太空戰士模型收藏。
  
  「總之,你必須在接下來的五年又八個月幫助我殺滿剩下的六十八個人;每個月要指定我殺誰都可以……」
  
  「相信我,接受我的庇護,你的未來將會過得非常順遂,沒有人能夠阻擾你。」
  
  羅奇有些心動了。「目前為止聽起來都還不錯啦……可是你為什麼會找上我啊?還有其他可憐的小孩需要幫助不是嗎?」
  
  奈提輕藐的瞧著他,裝作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不,我就是要你這樣即將邁入青春期、憤世嫉俗的小鬼——我知道你剛換了新環境,被惡霸欺負又被怪胎纏上,真是夠可憐的了。」
  
  「靠,你怎麼這麼清楚我的事啊?」羅奇頓時感到毛骨悚然。「而且連我有個胖呆朋友你都知道是怎樣?」他看著契約的第一條。
  
  「哈哈哈哈,因為我從昨天開始就在監視你了嘛——自從你踏出家門的那刻我都一直都在跟蹤你,只是你沒發現罷了。」
  
  奈提從口袋裡秀出一張拍立得相片,那是他在學校走廊上的自拍。照片裡的他像是遊覽勝地觀光客指著正在對峙的羅奇與布魯斯,還露出了誇張的看好戲表情。
  
  「對了,我也打聽到那個惡霸正在計畫要怎麼整你——他明天打算用他媽媽的比基尼把你整個人吊掛在學校的樹上,再讓校刊社的人讓你上頭版。」奈提惡趣味的勾起嘴角。
  
  「靠,幹他媽的混帳東西!」羅奇皺著眉頭怒罵。
  
  「所以囉,你看這份契約真的非常適合你吧!而且還是免費的,不收任何一毛錢唷!」
  
  奈提用推銷員的口吻繼續慫恿著。
  
  「而且只要跟我簽了契約,任何你討厭的人我都能免費幫你除掉!同時我也能晉級成為惡魔,怎麼樣?如此一來互利共生的做法是不是很划算呢?」
  
  「這樣想想是不錯啦……可是我這樣做真的不會有風險嗎?」羅奇盯著契約猶豫不決。
  
  「你所要承擔的就只是倫理道德上的問題罷了……哎呀相信我,你很快就會習慣了!尤其是把討厭的人處理掉的感覺實在是欲罷不能,不是嗎?」
  
  奈提繞到羅奇身後,搭著他的肩膀。
  
  「你會學著享受的。」他彎下腰,在他耳邊低喃。
  
  但此時羅奇的心中正忐忑不安;自己真的要因為惡霸的騷擾而跟殺人犯的鬼魂簽約嗎?雖然可惡的人都能順利除掉,但這樣也等同於出賣自己的良心……
  
  況且五年又八個月不是很短的時間,等到契約結束,到時候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
  
  此時羅奇的手機跳出了通知,是帕迪傳來的簡訊:
  
  「欸欸,布魯斯他們幫你在色情網站上建立了男優的個人檔案耶……只不過是甲甲版的」
  
  「而且他們還幫你加上了Twink標籤,幹實在有夠猛的」
  
  「哇塞……你的個人檔案現在被學校的人瘋傳了,明天可能會被刊上校刊欸」
  
  羅奇看完簡訊,收起手機,然後從容不迫的從背包裡掏出了原子筆。「好的,我們簽約吧。」
  
  「太好了哈哈哈哈!」奈提拍著雙手,興奮的仰天大笑。
  
  羅奇在契約上簽了名後,手上的羊皮紙立刻神奇的在半空中燃燒殆盡。
  
  「太棒了,這下子契約成立了……」奈提望著自己的左手喃喃自語著。羅奇瞇起雙眼,發現他的掌心上刺了一塊歌德體的數字圖案:22。
  
  「你手上那個……該不會就是你之前殺過的人數吧?」羅奇問。
  
  「沒錯,這個是地獄的高層賜給我的計數刺青,只要我每殺掉一人,上頭數字就會增加一筆。等到時候數字累積成九十,我就能成為真正的惡魔……」奈提說到一半,忽然僵硬的看往樹屋門口,羅奇也跟著望了過去。
  
  他們看見帕迪頭上綁著兩根燃燒的白蠟燭,肩上扛著裝滿東西的黑垃圾袋,手裡還牽著一隻身上畫了倒五芒星、正在咀嚼著青草的山羊。
  
  「我錯過什麼了嗎?」他挑了挑眉,望著羅奇他們倆。
  
  
  🔪
  
  
  隔天的清晨一大早,東城住宅區一戶人家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把所有熟睡中的居民通通從床上嚇醒。
  
  出事的是布魯斯家。布魯斯的母親正身穿睡衣、狼狽的站在她家前院用高分貝尖叫著——她的兒子布魯斯被吊掛在他們��院子的樹上,鮮血淋漓。
  
  布魯斯的脖子幾乎快被切斷,嘴裡塞了一本捲起來的《花花公子》支撐著頸部殘存的皮肉,而且身上還套著他老媽的大紅色比基尼泳衣。
  
  刺耳的警笛聲接二連三的響遍整條街區,把睡眼惺忪的羅奇給吵了起來。「煩欸……搞什麼東東啊?吵死了……」羅奇一邊抱怨一邊把頭埋進枕頭底下。
  
  「醒醒啦,臭臉小惡魔!」奈提掀開羅奇的枕頭,拍打他的臉頰。
  
  「幹嘛啦……你是怎麼進來我房間的?出去啦……」羅奇不耐煩的搶回枕頭,別過頭去。
  
  「唉唷你快起來啦,我這裡有好康的要給你看耶——」奈提掏出一疊拍立得相片遞給羅奇。
  
  羅奇瞇著雙眼瀏覽那疊照片,等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些全都是布魯斯死狀悽慘、從各個角度拍攝下來的屍體照。
  
  「幹幹幹!好噁!我的媽呀!」羅奇清楚的看見布魯斯被切開來的氣管從血肉中岔了出來,裡頭隱約還看的見被捲起來的色情雜誌封面。他驚駭得瞪大雙眼,從床上跳了起來。
  
  「怎麼樣?我還挺有創意的吧?」奈提湊上前沾沾自喜的欣賞自己的傑作。
  
  「這、這真是……真是太完美了。」羅奇從驚恐的表情當中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只不過他的雙手正在顫抖著;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刁難他的惡霸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處理掉、變成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了。
  
  「怎麼樣,心情舒暢很多對吧?這就是幹掉討厭的人所得到的快感啊!」奈提拍拍他的肩膀。
  
  「靠,才一個晚上……你是怎麼做到的啊?」羅奇把相片丟還給奈提,他怕自己再看下去連昨天的晚餐都要吐出來。
  
  「這樣吧,來跟你聊聊我身上的三項超能力好了——」奈提躺上羅奇的床,像是洗撲克牌一樣把玩著手上那些照片。「首先,念力你之前已經聽我說過了:我可以不留痕跡的使用物理攻擊殺人。」
  
  「再來是念寫超能力,能夠無拘無束、無時無刻的使用拍立得相片記錄任何事物——所以收集被害者的相片是我最大的樂趣。」
  
  奈提憑空變出了一本厚重的相簿秀給羅奇看(不過他完全不想去翻閱)。「噢還有,這招是隔空取物,我的第三個超能力,很方便對吧?這些都是萬能的撒旦所賜給我的!」
  
  羅奇傻眼的望著他,突然覺得他不用升級成惡魔就已經是個惡魔了。「啊對了,我要來看看布魯斯有沒有上新聞!」他跳下床,跑往樓下的客廳。
  
  羅奇看見他爸媽正在客廳裡盯著電視新聞,表情十分凝重。
  
  「嘿,爸、媽。」羅奇小心翼翼的打了聲招呼。
  
  「噢嗨、早安啊,寶貝。」羅奇的媽媽立刻把新聞台轉到尼克卡通頻道,不過羅奇還是很清楚上一秒的畫面正播著布魯斯家的院子。
  
  「呃,兒子,剛剛新聞說你學校有個同學……發生了意外。」爸爸發現他還是看到了新聞畫面,便試著向他解釋。「那個同學今天早上被他媽媽發現他吊在院子的樹上……」他比了個勒脖子吐舌頭的動作。
  
  「戴蒙你這樣根本一點都不委婉啦……」羅奇的媽媽小聲的斥責他爸。「嗯……該怎麼說才好呢……寶貝,你的同學今天早上被人殺死了。」
  
  妳這樣講根本一點也不委婉啊。羅奇跟他爸爸心想。
  
  「是這樣的,兒子,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我們有點擔心你上學的安慰……」羅奇的爸爸語重心長的看著羅奇。「老實告訴你吧,那個同學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死的……這是件非常嚴重又恐怖的事。」
  
  羅奇的媽媽也擔憂的望著他。「雖然校車就都停在隔幾條的馬路上,但我們還是有點擔心你……」
  
  「喔,你們放心啦!我會沒事的……」羅奇連忙擺擺手,有點心虛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不過還好你的好朋友加洛威自願來陪你上學!」羅奇的爸爸突然指向餐桌——加洛威就坐在那裡玩著奇怪的白色口香糖。
  
  「啊哈哈哈哈早安啊羅奇!」他把手上的口香糖塞進一個塑膠小盒子裡,興奮的跟羅奇揮手。羅奇這才發現他是在玩素描課用的軟橡皮。
  
  「幹他媽的他怎麼會在這裡……」羅奇傻眼的用唇語咒罵。
  
  
  🔪
  
  
  雖然加洛威一路纏著羅奇到學校,但因為布魯斯遇害的關係,學校在體育館緊急召開晨會哀悼與警惕學生後就提早宣布放學,因此羅奇就趁機擺脫他,跑去樹屋跟帕迪吃午餐。
  
  「哇喔,布魯斯的新聞幾乎蓋過了你被惡搞到色情網站的事耶。要不是這則新聞這麼經典,不然我才不會特地去買報紙咧。」帕迪一邊啃著漢堡一邊看著新聞報紙。
  
  「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那傢伙是你的誰啊?」他望著一旁正在聽AC/DC、跳著奇怪舞步的奈提。
  
  「喔……他是我爸那邊的親戚啦。」羅奇裝作故作鎮定的聳聳肩。「我都叫他奈提叔叔。」
  
  「是喔,他感覺怪洨怪洨的。」帕迪攤開報紙,繼續讀著內文。
  
  你根本沒資格說他吧。羅奇心想。倒是帕迪當時到底有沒有目睹到他們簽約呢?因為必須保密的關係,羅奇也不太方便直接去問他。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沒發現吧?
  
  此時樹屋的前門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羅奇跟帕迪立刻面面相覷——這個地方應該不可能會有其他人隨意來拜訪吧(撇除掉奈提之外)?
 
  「欸欸,你去開門啦。」帕迪推了羅奇一把,自己立刻挺著圓滾滾的身軀躲到沙發後面。「我怕是我哥來找我。」
  
  「偉大的羅奇請你開門開門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陪我一起玩嘛,好嘛好嘛好嘛!——」
  
  羅奇翻了個白眼,他不用開門也知道門外的人就是加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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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boiler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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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黒バス】no day but today/只今日已ガ或
2017/01/29 発行コピー本web再録
明日も明日も明日も来ずとも
今日と今日と今日が在ります
   明日も明日も明日も死すとも
今日と今日と今日を逝きます
         「先生、センセ、どこにいるんですか」
「もう見つけている癖にわざとらしい。さっさと来い」
 四月の頭は春の狂乱。薄青い空は、桜花の気配を反射して柔らかく香る。春の季節は花よりも短い命だ。先生はこの季節が一等お好きなので、常日頃閉じこもる部屋から、この時ばかりは、あちらこちらへと、凧より不確かに、童より落ち着き無く彷徨っている。
 春。あらゆる芽生え。美しき目覚め。
「たまには、先生の方からお越し頂いても良いと思うんですけどね」
 サテ、どのようにあんな所へ登られたのかしらん、と丁寧に手入れされた庭をぐうるり見渡せば、咲き終えた桃の木の陰に梯子が立てかけられている。どれだけお誘いしても動こうとしない偏屈な男は、こんな時ばかり行動をするのでこちらとしても苦笑いを浮かべるより他に無い。初めて雪に出会った犬が、気でも違ったかのように走り回るように、初めての衝撃は人を狂わせるものだ。先生は、何年を過ぎても、春に初めて出会う獣だ。所々の釘に緑青が浮き出た屋根の上、黙ったまま遠吠えをする。
「先生、今月の原稿」
「そこにある」
 高台にある先生の屋敷の屋根からは、東京の平屋が見渡せる。えいやらこいやと屋根を登った功労者を労わることもなく、先生は眼下の街を指差した。否、指したのは、己の書斎の、黒檀の書斎机なのだろう。目を閉じるまでも無く、あの沈黙に包まれた部屋で沈黙を守る原稿が見えた。
「なんというか、これは、アレだ」
「なんだ」
「優秀過ぎてつまらないなあ」
 緑間先生が、〆切を過ぎたことは一度も無い。俺が先生附きになってから、本日まで。三度目の春を迎えても尚。
 何を馬鹿なことを、という目で先生は俺を見た。この国には珍しい、否否、恐らく唯一であろう、明るい若葉の瞳が俺を写して瞬きをする。それ以上言葉を接ぐのは億劫になったのか、先生は花に霞む橙色の街を見ながら呟いた。
 春は五月蝿いな。春ばかりは、こうも五月蝿い。
   *
「なんと言いますか、編集になったら、というか、他の輩はね、先生の原稿を追っかけ東奔西走、京都の旅館で芸妓さんと戯れてる所をとっ捕まえ、陸奥の��利端で魚焼いてる所をとっ捕まえ、浅草で芸妓と戯れ等してるのをとっ捕まえね、必死に連れ戻しちゃあ見張って、追い立て、原稿を取り立てているんですよ」
「芸妓ばかりか」
「そうですね、真ちゃん以外はね」
 半時ほど屋根の上で黙りこくっていた先生は、突如立ち上がると俺に一言も告げずに、その大きな身体に見合わぬ機敏な動作でひょういひょいと梯子を降りて屋敷の中へ戻っていってしまった。慌てて追いかければ、台所でじいっと鉄瓶を沸かしている。思考の一つもその原動力も解らないけれど、何故だか先生の原稿だけは西洋の錬金術かと紛うばかりの不可解さでもって、〆切までに現れている。そうしてまた、尚の事不可思議を極めることに、この原稿がまた読みやすく、人の情緒に潜り込むのである。
「その呼び方はやめろと何度も言っているだろう、高尾」
「はいはい」
 実際の生活に於いて、人の心など微塵も解するつもりの無い先生は、二人分沸いた湯でもって、己の分の茶だけを点てた。矢張りその侭、俺を無視して部屋へ戻るので、こちらも此の呼び方を変えるつもりはない。というのも、元はと云えば、冬だから酔わねば為らぬ、付き合えと突如言い出した先生が、存分にしこたま酒を喰らい、湯水のように酒を煽り、泥酔の挙句、飲んだ酒の分だけ語り、笑い、己でこの愛嬌ある呼び名を漏らしたのが悪いのである。
 高尾、お前は己がまだ罪悪に目覚めていなかった頃を覚えているか。幼い頃? それは幾つだ? 五つか六つ? 馬鹿を言うものじゃない。子供など罪悪の根源なのだよ。悪辣の化身よ。それより以前だ。尤も最たる無罪は生まれた瞬間だ。その時だけが赦されている。はは、ははは、俺もその頃は、先生等という、何者でも無い呼び名など無かったが、ふん、今や名前に意味など無いな。お前もそうだろう? お前の名前は『文芸青い森』氏だろう。人など、どうせ記号と象徴に消えて逝くだけだ。足掻いてもがいて縋らなくては、己の名前など、母しか知らん物になる。何だ其の顔は。俺にも母くらい居るに決まっているだろう。お前は珠に俺を神か悪魔かと勘違いしている。母だけが俺の名前を知っている。ははは、真ちゃんとしか呼ばれなかったがな。ははははは。笑い声は母の連なりだ。はははは。
 翌日、記憶を無くさなかった真ちゃんが、悪鬼も裸足で逃げ出す形相で、昨晩は忘れろと迫ってきたのも懐かしい。
「真ちゃんは面白いなあ」
「そうか。お前は大概失礼な奴なのだよ」
 曲がりなりにも、文士と編集という関係で、そこまで砕ける奴がいるか、と、そう言いながら真ちゃんは原稿を投げて寄越す。俺の無作法を許容しているのだから、なかなかどうして、そちらも同じ穴の狢と思う。原稿の枚数だけを確認して鞄にしまいこんだ。まだ日にちは有るので、ゆっくり線を引けば良い。つくづく、人間性は置いておいて、優秀すぎる男だった。
「そもそも、文を書くため文を書き、文に殉じて文士になったのに、何故書かない? その時点で理解に苦しむな」
「学生になったからって、勉学に励む奴ばかりとは限らないでしょ?」
「ああ。確かに居るな。ふむ、懐かしい。赤司なんかは、貴方達に教わることなど無いと、教授を片端から論破して、後は圖書館に引き篭るか、どこかへ流れてばかりいたし」
「そうじゃあない。そんな飛び出した奴のことじゃない」
 赤司といえば、恐ろしく有名な華族の一派だと思うが、まさかそこの嫡子のことではないだろう。先の戦争でいち早く物流に目を付けて、いざ火薬が飛び交う頃には全ての武器から薬剤、食料、布、それらの元締めを押さえていたという恐ろしい先見の一族。緑間という苗字も相当名の知れた家であることは間違いないのだが、赤司と繋がりがあるというのなら、それは兵器と身内ということだ。その経歴から只者ではないことは知っていたが、この男は想定を簡単に超える。
「そもそも、何故、作家になぞなろうと思ったかね」
「何度も話しただろう。生きる意味だ」
「何度も聞いたけど、全く解りませんね」
「わからなくていい。お前とは考え方が違う。お前もそう思っているのなら、お前は作家になっている」
 高尾、俺はな、人として生まれたからには、何かを残さねばならないと信じているのだよ、と真ちゃんは説く。何かを生まねば、生まれてきた甲斐が無い、と。
「俺は、今しか信じない」
 此処に存在するものが全てで、此処で己が感じたものが全てで、それ以外は存在していないのだと。故にその存在を残すのが、己が役目だと彼は信じている。
「未来などなくていい。永遠に訪れないものになど興味は無い。俺は今生きていればそれでいい。今、生きているのだから、人として生きた証を残せればそれでいい。それが、俺が死んだ未来も残るというのなら面白い。それだけだ」
「そんな生き方、苦しくねえの」
「明日は死ぬかもしれないが、昨日は既に夜かもしれないが、何、どうせ生きるのは今日だけなのだよ。何を気負うことがある」
 縁側で茶をすする姿は、一見して平穏の象徴のようだ。陽射しが反射して黄金に降り注ぐ庭は赤詰草が地面を覆い尽くし、小さな丸い花を細かくつけている。桃の木の下には薄紫の碇草、垣通。黄色い鬼田平子は縁側から飛び出すように伸びているし、廂の下には烏柄杓が弦を巻いている。
 春は目覚めで、春は狂乱だ。緑に埋もれて、緑の人は、静かに目を細めている。その中身が烈火よりも尚熱いことを、どれほどが知るだろう。迂闊に触れれば火傷どころか、その覚悟の前に骨から燃やし尽くされることを。
「…………それじゃあ今回も完璧な完成原稿を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はい、お粗末さまでした」
「今、何を考えてるの?」
「春は五月蝿いなということを」
 この五月蝿さは、どうすれば伝わるのだろうな、という真ちゃんの目には、静寂ばかりが見える。
   *
「仕事を寄越せ」
「先生が仕事人すぎて俺は本当に怖い」
 一週間ぶりに真ちゃんの書斎を訪れれば、原稿用紙およそ三百枚の束を押し付けられながら、淡々とそんなことを言われるので思わず頬が引き攣るのを感じる。物量はそのまま圧力である。質量保存は精神に及ぶ。たった二枚半の書評を書くのに三ヶ月先延ばしにしている作家もいる中で、この男は一週間でこれを書き上げ、次を求める。先生の全集の編集作業だけはやりたくない。
「っていうか、そもそも俺、こんな原稿依頼してたっけ」
「自主的に書いただけだ」
「嘘だろ」
「別に載せろというつもりはない。が、一応渡しておく」
「『春について』か。まんまだね」
「己でまとめられそうに無いから三百で書いた。捨ててもいいし、どこぞの穴埋めにしても良い。使う時の許可もいらん。ただ、使うなら半分は削れ。この話に三百は無駄だ。削る場所はお前が決めていい」
「珍しいね、真ちゃんが最後を人に任せるなんて」
「まだ俺には早かったんだろうな」
 欠伸をしている所を見ると、どうやら完成したばかりらしい。人間として規則正しい生活が最も原稿を進めるのに適していると信じているこの人は、朝は必ず六時に目覚め、夜は十一時に床につく。お役所の方だって、ここまで時計に忠実には動くまいという正確さだ。ただし、どうも先生の中では、最終の区切れ目があるらしく、その一線を超えると、後は書き終えるまで一睡もしない。それが例え残り三枚であろうが、五十枚であろうが、関係なく。それはただ彼の心の中にのみ存在する線であるので、俺から調節することは不可能だ。今回は、どうやらその線を随分と早く踏み越えたようだった。
 興味本位でぱらぱらと原稿をめくるが、几帳面な文字が整然と並び、所々自身で入れている赤ですら、列を成して整っている。いつも通りの、緑間先生の完成稿である。性分とはいっても、これはあまりに厳格が過ぎる。
「真ちゃんの原稿、誤字脱字なぞは勿論あるけどさ、全部自分で赤入れてあるから、それ以外の、つまり、真ちゃんも気づいていない誤字、一度として、見つけられたことが無いんだよなあ」
「当たり前だ。読み直した時に気がつくだろう」
「普通は見落とすんだよ。普通はね」
 この、自主的に書いたという、いうなれば仕事でも何でもない手遊びの原稿だって、どうせ一文字も狂いが無いに決まっているのだった。
 とはいえど、俺の担当している文芸でこれ以上真ちゃんの頁を増やした日には、雑誌の名前を『月間緑間』に変える必要が出てしまう。一度も原稿を落とさないから、重宝されているのだ。重宝しすぎた。一人だけ、連載のように一定の頁を持っているから、完全にうちの紙面は緑間で成り立っている。成り立ちすぎて、緑間専用誌にならぬように編集長まで確認しているくらいなのだ。どこか別の所で、今月穴を開けそうな所はあったかと皮算用している俺に、真ちゃんは淡々と繰り返した。それで、仕事はないか。
「真ちゃん、うちで長期の連載もあるし、随筆も持ってるし、他誌でも連載してるし、珠に寄稿なんかもして、若手の同人の書評もしてるでしょう」
「別にそれくらいだろう」
「それのどこがそれくらいなのか教えてくれ」
 間違いなく、今、真ちゃん以上に書いている輩などいない。あまりに節操なしに手当たり次第に書くものだから、批判的な所からは「飢えたハイエナ」「そこにあるものは全て食らおうとする卑しさが見える」とか好き勝手言われているほどである。実際は超上流階級特権階級育ちの、血統でいうならこの日本でも十には入る一族の嫡男なのだが。
「書かせろ。何でもいい」
 確かにこの欲求は、そう評されても仕方が無い程過激である。というより、そんな事を適当に並べ立てる彼らの中の誰も、緑間真太郎がここまでの基地外じみた文字狂いとは思っていないだろう。文字を食らって、文字を吐いて呼吸しているような人だ。その姿勢を知っているひと握りは、こと緑間真太郎に対しては口をつぐむ。触れたくないのだ。その真摯さは、その一途すぎる情熱は、少しでもその道に足を踏み入れたことがある者からすれば恐怖の対象である。
「真ちゃんは、もう少しばかり、遊びっていうものを覚えてもいいんじゃないの?」
「遊び?」
「うーん、座敷遊びとか」
「お前、経費で行きたいだけだろう」
「そんなことありませんよ」
 本当だ。真ちゃんと一緒にそこに行って、面白いとは思えない。いいや、綺麗な人の形をした花に囲まれて、ずっと物騒な顔をしているこの男を見るのは面白いかもしれないが、それは花遊びではないのだ。どうせなら俺は花を愛でたい。日向の庭に咲く小さな明かりではなく、夜の行灯の下で賑やかに艶やかに咲く方をね。まかり間違っても、この男ではない。
 この男を見るのは楽しいが、夜の花と一緒に愛でる、ものでは、無い。
「興味が無いな。そんなことに時間を割くなら、一文字でも多く書くし、一つでも多く学ぶだけだ」
「でも、世界が広がるかもよ?」
「何だと?」
 今まで全く反応を示さなかった真ちゃんは、ぴくり、と眉をあげた。この男は、兎角、視野だとか世界だとかの広さを気にする。見えなければ書けない、俺は見たことが無いものを書く事はできない、というのが口癖だ。そもそも、俺がこの偏屈に最初に認められたのも、俺の視野の広さによるものなのだから。徹底しているといえば徹底している。
「そういった、遊びだとかに興味が無いって云うのはさ、其れ等のものに命を賭けている人や、それに関わる物事を無視してるってことだろう? 人間の命題の一つとして、堕落だって書かないといけないんじゃあないの?」
「もう堕落を題材にした話は書いたのだよ」
「そうでした」
 半年前の原稿を思い出して肩を落とす。あらゆる堕落の果てに辿りついた人生のどん底で、男が周囲を恨み妬みながら、次第にその気力すら無くしていく話。最後は真冬の酒場の前で、真っ白な雪に埋もれて息絶える。読んでいるだけで、こんな人間の屑がいるものかと呆れ果てたし、其の男と己の共通点を、読み進めるほどに見つけ出してしまって苦しくなっていった記憶。
「何で真ちゃんは或れが書けたんだ……」
「周囲に堕落している人間が多かったからな」
 見たことがあるものは書けると言っているだろう、という真ちゃんは、何を思っているのだか、暫く難しい顔で考え込んでいた。
「しかし、お前の言うことも一理ある」
「お?」
「そういった遊びも、知識として必要なのかもしれん」
「いいねいいね」
「黄瀬にでも連絡をとって」
「却下」
 突然出てきた名前に慄きながら、俺は咄嗟に真ちゃんの肩を掴んだ。不満げな顔が俺を見下ろすが、今、俺はお前の心の大事な、こう、柔らかい部分を守ろうとしているのだ。少女が一人物騒な夜道を歩こうとするのを引き止めるのと同じ理である。そんな顔をされる筋合いは無い。
「黄瀬クンは止めよう」
「何故」
「何で先生は突然そう、段階をすっとばすかな!」
「こと遊興にかけて、あいつに適う者はいないだろう」
「いないよ。いませんけどね? いきなり上級者の最高級品にいってどうするのって話」
「どうせなら最高のものを体験したほうがいいに決まっているだろう?」
「先生は本当に頭が良いのか、俺は突然わからなくなる」
 黄瀬といえば今、帝国劇場で押しも押されぬ一の役者だが、その分、女遊びも派手なことで有名だ。というより、女の方から寄っては散り、寄っては散りしているのだろう。一度だけ、真ちゃんに連れて行かれて楽屋まで行ったが、あれは他人に興味など全くない類の人種だった。というより、懐いた人間以外、全て同じに見える、という、素直すぎる男である。この世は好きか無関心。
 あらゆる人間の細かな差異に、いちいち目くじらを立て腹を立て、文句を言うような真ちゃんとは真逆に位置しているのだろう。故に、思考は合わないが相性は良い。好かれた人間にのみ構って欲しがる男と、誰にでも平等に構うが、一見ではその意味に気がつけない男。
 だからこそ、黄瀬は、誰彼構わず、請われるがままに適当に相手をし、そして何彼問わず、適当に流してあらゆるものをやってのけるのだ。そんな男に任せたら、間違いなく戻って来られないような世界に案内される。それも善意で。黄瀬にできるあらゆる接待で歓待するのだろう。
「高尾?」
「赤司といい黄瀬といい、どうして他者巻き込み破滅型の人間が真ちゃんの周りには多いんだ……? 普通作家自身がそうであるものじゃないのか……? それともやっぱり真ちゃんが実は破滅型で、類は友を呼んで……?」
「高尾、聞いているのか」
「はい、すみませんなんでしょう」
「それならお前が連れて行ってくれるのか?」
「はい?」
「お前もなかなか遊び慣れていそうではある」
「何ソレ。真ちゃん、そんな風に俺のこと思ってたの?」
「違うのか?」
「若い頃は色々やりました」
「だろうと思っていたのだよ」
 黄瀬と比べるべくもないが、しかし周りと比べれば、どうだろう、なかなか俺も堕落した人生を過ごしていたことには違いなかった。金になるならと闇まがいのこともしたし、その辺の店で得体の知れぬ使いっぱしりをしたり、野菜をかっぱらったり、適当な女の家に厄介になったり、まあ、それなりに。嗜みとして。
「俺は若い頃に何もできなかったからな」
 そう、しみじみと漏らす真ちゃんは、まるでもう寿命を終えるような口ぶりで話す。まだ二十も半ば、男の盛だというのに。まだ世間では若いと言われるような歳で、真ちゃんが振り返る過去は学生の頃のことなのだろう。
「家のことだけだ。言われるがままに言われたことをこなしただけだった。俺自身のものなど何も無い」
「それも十分立派だと思うけどね」
「そうだな。悪くない。それは決して悪いことではない。俺は赤司の生き方を否定はしない。家を守り、家に殉じ、家を遺す生き方は誠実であるだろう。だが俺は我が儘なのだよ」
「存じ上げていますけどね」
「俺が遺したかったのは緑間の家ではなく、『緑間真太郎』という存在だったからな。フン、ついぞ理解されなかったが、仕方が無い。誰も間違っていないのならば、そこにはただ違いが残るだけだ」
「しかしまあ、よく出してもらえたよな」
「というより、作家になると言ったら絶縁されたからな、なんとも気楽な自由の身なのだよ。最高だ」
「最高とか言うなよ。周囲から見たら驚きの凋落だわ」
「そうか? 誰だって自由には憧れるものだろう? 俺ほど羨ましがられる人間は他にいるまい」
「その自信も凄いけどね」
 それで、お前はどこに連れて行ってくれるんだ、と言う真ちゃんの中で、もうどこかへ遊びに連れて行かれることは確定しているらしい。何で俺が、と思わなくもないが、何せ言いだしっぺが此方なので、何とも断りにくかった。かといって、彼と花街には行きたくない。絶対に。絶対にだ。ならば残る選択肢は少なかった。
「……すき焼きでも食べに行く?」
「すき焼き」
「食べたことある? 流行りだして店も増えているけど」
「無い。うまいのか」
「まあ、うまいね。牛肉をね、こう、甘っからく煮て、そこに生卵をかけてね、白米かなんかと一緒にかっこむの」
「行く」
「先生は、案外、食に対して貪欲だよなあ」
   *
 最近は晴れてばかりの陽気だから、地面は乾いて歩きやすい。乾きすぎて土煙が上がっているくらいだ。真ちゃんは歩く時、あまり音を立てないが、そのあまりに高い上背と、緑の出で立ちは人目を引く。俺も背は高い方だけれど、真ちゃんの隣では子供のようだ。
 人目を引くから外に出たくない訳ではなく、単純に不精なだけの真ちゃんは、先程からすれ違う女生徒達の一種の欲を秘めた瞳にも全く気がつかないらしい。やれやれ。どれだけ若くても女は女。そして朴念仁は朴念仁らしかった。
「真ちゃんは、だれかとお見合いとかしないの」
「何故見合いなんだ」
「真ちゃんが自主的に自ずから恋に落ちると思えない」
「失礼だな」
「恋に落ちるの?」
「女とそんな関係になったことはないな」
 あっさりとそんなことを言ってのける、この男の作品の中には、男女間の恋愛を描いたものもそれなりにあった筈だが、当の本人はこの言い草だ。恋は目に見えない。彼にとって、堕落を知るのが周囲の人間を介してであるように、恋愛も、周囲を介して学んでいるのだろう。
 あまりにも人間としては不適当だが、それが文壇にて脚光を浴びるのだから世も末である。
「しかしまあ、見合いも無いな。家からはもう一切の連絡が来ないし、たいした関係も無い輩から持ってこられても断るだけだ。かといって、世話になった人からそういった話が来るとも思わんしな」
「何で」
「お前は、見合いの相手として俺を紹介したいと思うか」
「思わない」
「そういうことだ」
それは自分で言って悲しくなりやしませんか、と思うのだが、真ちゃんからすれば、それはただの事実、の一言らしい。客観が過ぎるのも考え物だと思う。簡単に言えば、可愛げがない。指摘されて慌てふためく姿に人は愛嬌を覚えるのであって、開き直られたのでは腹が立つだけである。彼は圧倒的に後者だった。それも、特別に質が悪い。
「真ちゃんが誰かとお見合いなんてすることになったら、真っ先に教えてくれよ」
「何故」
「真ちゃんの悪口を百個くらい言って、期待の度合いを下げておいてあげるからさ」
「迷惑極まりないな」
花の香りと砂交じりの風に巻かれながら辿り着いたのは、最近このあたりにできたばかりのすき焼き屋。幟が風にはためいて、白く抜かれた文字が裏返っている。
 俺の隣にいた真ちゃんは、「ここだよ」と指し示す俺を追い抜かすように暖簾をくぐりながら、
「そもそも俺は、女に対してそういった欲求を抱いたことがない」
「え?」
 そんな意味深長なことを言って俺を困惑させるのだった。
 暖簾は紺で、緑はとっくに女中の案内を受けている。
   *
「うまい」
「良かった」
「これは良いな。良いものが来た。良いものが現れた。これは残るぞ。これは残る」
「意外だな。真ちゃんは、こういうハイカラな物は嫌いだと思ってたけどね」
「嫌いなことがあるものか。新しいというのは、それだけで意味があることだ」
 すき焼きが出てきた瞬間、眼鏡の奥の瞳がきらめいたと思えば、そこからは一言も喋らず淡々と箸を進めるだけだったので、これは気に入ったのだろうなあと眺めていたら、締めの雑炊まで食べ終わって、真ちゃんはやっと満足げな息を漏らした。そしてこの言いざまである。どうやら相当に、お気に召したことは間違いなかった。
「あんまり、新しいものが好きっていう印象は持っていなかったけど」
「新しい文化はいつだって迫害される。迫害され、追いやられ、蹴落とされても残ったものは本物だ。ただそれを待てばいい。自ら追いかけるほど暇ではない」
 本物は残る。本物はいずれ耳に届く。お前が俺をこの店に連れてきたようにな、と続ける姿は、堂々としていていっそ小憎らしい。俺が一度ここに来ていて、ここなら出汁も効いているし、真ちゃんも好きだろうなあと、思ったことまで見透かされているようで猶更である。
「それにしても、そんなに新しいものに興味はないだろ」
「ただ、俺は新しいものに自分の調子を崩されるのが嫌いなだけなのだよ」
「それって結局嫌いなんじゃん」
「そうかもな」
 新しくなくなればいいのだから、時は偉大なのだよ、と言う、真ちゃんは手元に運ばれてきた茶碗を確認している。藤色に瑪瑙のような緑色。今までこんな色の茶碗を見たことは無かったけれど、これも西洋の文化と共に流れてきたのだろう。まるで俺の考えていることがわかるかのように、真ちゃんは呟く。新しいな。これは新しいものだ。
「新しいものがどんどん流入してくる」
「そうね」
「悪いことではない。ことここにいたって、日本の遅れは目に余る。日清で勝ったからといって、この浮かれ様はなんだろうな。皆、心の奥にある不安を、黙って見過ごすこともできず、話を恐れて、綺麗に話題を避けた結果がこれだ。戦に勝った。日本は選ばれた。馬鹿馬鹿しい。一時の盛況は未来の浪費だ。自分の意見が無いというのは、迷惑をかけないという意味ではない。むしろ真逆だ。全ての罪悪は相手由来になる。新しいものを手にしなければ時代に取り残されるが、ただ流すのでは、いずれどこかでしっぺ返しを食う。それだけのことなのだよ」
「次の話の題はそれ?」
「『古き悪しきもの、新しき良きもの、愚か者』か? 語られ尽くしたという感は強いがな」
 すき焼きの話から、また真ちゃんの好きな原稿の話になってしまった。なってしまったというか、俺がそうさせてしまった。どうもつい、俺は彼の仕事癖に呆れている反面、先生にはこうであって欲しいという気持ちがある。どうしても。書いていて欲しい。何もかも。全て。
   *
「それで真ちゃん、すき焼きで何か学べた?」
「うまかったな」
「真ちゃん結局それしか感想言ってないけど」
「何だ? あそこのすき焼きの店でエッセイでも書けと? それならばそうと言え」
「違う。何で先生にそんな大衆雑誌の穴埋めみたいなもの書かせないといけないの」
「大衆誌は偉大だろう。結局、聖書を除けば一番読まれているのは新聞なのだから。大衆こそ国で、大衆こそ世界だ。大衆向けに作られているものは強い」
 何だかんだと食後のお茶までして、真ちゃんの家へと戻る道は、もう夕暮れの終わりだった。空は赤紫と濃紺の間で、複雑に折り重なっている。太陽はいくつもの細かい線になって、折り重なり絡み合い、木々の隙間を通り抜ける。家々は、夜より一足早く、軒先に行灯を下げていた。がらがらと、手水の水を捨てる音。豆腐屋の喇叭がどこかから木霊して、小石が小さく反射している。
 あたりが丸くぼんやりと光る中を、男二人でぽちりぽちりと歩いていく。
「そういえば、官能小説のようなものには、手を出していなかったな」
「何を突然」
「お前が言ったのだろう。花街に行くのも勉強だと。お前の所に、これ以上俺の話を載せるのは、紙幅の関係上無理であろうことは分かるし、他誌にも限界がある。しかし、俺はその分野には一切手を出していないからな。参入の余地はあるだろう?」
「何でそこに参入の余地を見出したんですかね」
 まるでさも名案を思いついたと言わんばかりの顔で、密やかに頷くものだから脱力してしまう。参入の余地があっても、入るべきでない場所は沢山ある。
 貴方は麻薬の密売の人手が足りないからといって薬を売りさばくだろうか? いや、別に官能小説が麻薬と言っている訳では無いけれど���けれど似たようなものだろう。
「今日は行かなかったが、次回、行ってもいいかもしれん」
「何でいきなりそんな乗り気なんですか」
「食欲性欲睡眠欲は、人類の三大欲求だろう。人類から性欲が無くなれば、それは滅びの時だ。逆に、性欲について傑作が書ければ、それは永遠になるのではないか?」
「先生は本当に馬鹿だなあ」
「何だと」
 鼻白んだ様子で真ちゃんが俺の顔を見やった時、丁度真ちゃんは屋敷の門を開けようとしていた。夜は徐々に深まっているとはいえ、まだ宵の始まりだ。行こうと思えばこれからだって、街にもう一度繰り出せるだろう。繰り出せる。俺たちは遊興に行けるだろう。
「嫌です」
「何故。遊べと言ったのはお前だろう」
「否、そうだけど、然様ですけど、真ちゃんと行っても、楽しくなさそうだし」
「別に、お前は帰るか、別の店にでも行くかすればいいだろう。というより、同じ場所にいることは無いと思うが」
「いやいや、それでも」
 真ちゃんと一緒に行って、真ちゃんを、見るのは、面白いだろうと、思う。思うが、俺は、どうせなら花を愛でたい。日向の庭に咲く小さな明かりではなく、夜の行灯の下で賑やかに艶やかに咲く方を。まかり間違っても、此の男ではない。此の、人では、無い。
「俺、先生のこと好きなんですよ」
「そうか」
 此の人では、無いと思うのに、此の人が、女を抱いている所を想像したく無かった。それが嫉妬でなくば何だろう。
この様な形で自覚をするのは、自分としても御免被りたかったのだが、しかし己の思うままに己が動いてくれるのならば、人が過ちを犯すことなど無いのだった。
「だから、先生のこと連れて行きたくないです」
「そうか」
 俺は此の人に世界を見て欲しいと望むが、その世界に俺がいないことが耐え難い。其の我が儘な感情を、俺は知っている。恋だ。これは紛うこと無き愚かな恋だ。周囲を巻き込んで、破滅していく、はた迷惑な恋なのだ。
「……それで、何だ高尾その顔は」
「なんか、思いのほかあっさりと受け入れられてびっくりしてる顔ですね」
「何を言う。お前は俺をどんな朴念仁だと思っているのか知らんが、曲がりなりにも作家だぞ。人の気持ちが繊細なものであることはわかっている」
「真ちゃん……」
 淡々と告げる瞳に、侮蔑や嫌悪は見えない。本当に、真ちゃんは気にしていないのだ���う。周囲が暗くなっていく中、まだ明かりを灯さない緑間宅の前は一層と暗い。ただ緑の光だけが、爛爛と輝いている。
「此れはあれだろう? 俺がお前からの告白を勘違いした所、『友達としてに決まっている』と言われ、恥ずかしい思いをするという」
「ちげえよ馬鹿! お前に期待したのが馬鹿だった! っていうか逆だろそれ!」
「はあ?」
 真ちゃんは突然罵倒されて意味がわからないのか、一人で首を傾げているが、俺からすればその思考がわからない。何故だ。今のは話の流れでわかるだろう。返す返すも、何故ここまで人の心が読めない男が、作家などをやっているのか理解に苦しむ。
 その作品に雷鳴を撃たれ、こうして編集にまでなって追いかけている俺だって、他所から見れば、理解に苦しむのだろうけれど。
「恋愛として! 好きだって言ってんの!」
「は?」
 これだけ直截的に伝えているにも関わらず、全く理解が追いついていない様子なので、却って此方の方が落ち着いてきてしまった。開け放たれた門を挟んで、一人と一人。
「もういっかい言います?」
「頼む」
「恋愛的に、恋愛として、性的欲求の対象として、真ちゃんが好きです。だから真ちゃんを花街に連れて行くのは嫌なのでお断りします」
 しばしの沈黙。これは間違えたかと思ったけれど、真ちゃんは体中の錆び付いた螺子をぎしぎしと動かして、掠れた声で呟いた。
「帰れ」
「え?」
「かえれ。かえれかえれかえれ」
 門が唸りをあげて、あらゆる軋みを訴えながら勢いよく閉じられる。がしゃん、という音が地球の裏まで響き渡って、俺は少しはみ出していた脚を強く打ち付ける羽目になった。脛である。人体の急所である。
「原稿は来週の水曜日には仕上げておく!」
 その叫びは、家の中へと走り込みながら発されたのであろう。俺が顔をあげた時に、後に残るは舞い上がった砂と哀れな男、則ち、俺のみであった。
「逃げ足、早すぎるだろ……」
 ああ言われてしまえば、俺は来週の水曜以降に訪れることしかできない。基本的に、困難には拳で立ち向かっていくような男だと思っていたのだけれど、流石に同性に告白されて、尚立ち向かうことは出来なかったか。
 しかしそれにしても、ハテ、「俺がお前の告白を勘違いする」というのは、どういう意味なのだろう。
 勘違いの仕様が、無いではないか。勘違いする筈が無いのである。何故って、「高尾和成が緑間真太郎のことを友情として好きである」或いは「恋愛として好きである」のどちらの解釈をしたとしても、それを「勘違い」と、真ちゃんが思う筈が無いのだ。「『高尾和成が緑間真太郎を恋愛として好きである』という『勘違い』をしてしまう」ためには、それには、つまり、真ちゃんが、俺のことを、好きでなくては、いけないじゃないか。そうでなくては成立しない。己の内に秘めた恋心に、迂闊に触れられそうになった時、「勘違いしてはいけない」と、人は己を守るのだろう。
 真ちゃんが、俺のことを好きで、好きだから、俺からの告白を「これは友情の告白なのだから勘違いしてはいけない」と解釈したの、だと、すれば。
「ええ……」
 顔が、首から段階を踏んで熱くなっていく。今すぐこの門を乗り越えて会いに行きたいのだけれど、恐らくそんなことをすればあの先生は本当に拳で殴ってくるに違いないので、此度は大人しく退散するより他に無い。
    *
「二科展に行く」
「珍しい」
「どうしても野暮用でな」
 覚悟をして出向いた水曜日、出不精である筈の男が珍しく外套などを着て、今にも発たんや、と謂わんばかりの出で立ちで門を開けてくるので、すわこれはまた逃げられるのか、と思いきや、どうやら本当に用事らしい。珍しい。
「紫原の作品が出ているらしい」
「紫原ってあの?」
「あのがどのかは知らないが、そうなんじゃないか」
 紫原といえば、これもまた古くからある名家の一つである。一つであるが、最近はそこの嫡男が、春季賞を二期連続で受賞したと新聞に載り、そちらの方が有名である。
「俺の家の茶器は全てあいつのものだぞ」
「やめてやめて知りたくありません。俺、普通に脚で押したりしていた」
「茶菓子が好きだったから、それが高じてそこまで行き着いたらしいが、詳細は知らん」
「知らないのかよ」
「黄瀬と青峰が話をしていたのを聞いただけだからな」
「今、日本国軍陸軍長官の家名が聞こえた気がするのは無視させて頂きますよ俺は」
 玄関先の立ち話で、出すような名前では無い。つくづく、目の前の男は、圧倒的な権力の知己が多過ぎる。数える程しか友人などいない癖に。
「真ちゃんの交友関係が恐ろしいのだよな、俺は」
「そうか?」
「あらゆる世界のトップと繋がっているだろう」
「腐れ縁だ」
「腐れ縁って」
「初等部の時に同じ組だった」
「恐ろしい場所だなそれは」
 別に、五歳だか六歳だかの子供に、何が出来たということも無いのだよ。肩をすくめながら、真ちゃんは奥の書斎へと消えていく。原稿は案の定仕上がっているらしい。このままここで待ちぼうけても良いのだが、何とはなしに落ち着かず、後を追いかけて書斎へ入った。途端、投げて寄越された原稿用紙の束。
「『改題、春の目覚め』?」
「以前お前に『春について』を渡しただろう。まだどこにも出していないな? あれは捨てておけ。こちらに差し替えろ。書き直した」
「あゝ、自分で削ったのか」
「そうだな、それに、少々足した」
 以前の原稿は既に下読みを終えてあるが、半分削るというのはそう簡単に出来る作業でもなく、未だどこにも出されず俺の机に眠っている。最初の数ページを読めば、出だしから既に変わっていたので、これは削ったというよりほぼ書き直しに近いのであろう。
「今回の原稿」
「何だ」
「珍しく、こう、表現が柔らかいというか、迷っているというか、これはこれで人間味があって俺は好きなんだけど、真ちゃんらしくないというか」
「五月蝿い」
「これってもしかして俺のせい?」
「五月蝿いと言っている」
 俺を無理矢理押しのけて、真ちゃんは出かけようとする。構いはしない。どうせこの家に戻ってくるのだろうし、緑間真太郎は書かずにはいられない。それを載せるのは俺の仕事だ。けれどしかしまあ、成程。知っていなければ書けないと、真ちゃんは何度も繰り返し言っていたが、他人から聞いていたものが、いざ自分のものとなると、文章はここまで変わるものだろうか。
「認めちゃいなよ。俺のこと好きでしょ、先生」
「うるさいうるさい黙れ死ね」
 春はうるさい、と真ちゃんは叫ぶ。もう既に桜は殆ど散り終えて、木には濃い紅の萼を残すばかりだ。それでも空気は柔らかく、庭の雑草は軒並み空に向かって体を伸ばしている。春。春。この世の春。
「世界も広がるんじゃないの。今までに無い恋愛体験、禁断の恋、参入の余地が」
「…………それでどういう話を書けというんだ」
「ううん、そうだなあ。お話にするなら悲恋? 考えようによってはね、相当の悲劇を演じられるとは思うけど」
「周囲に理解されず心中?」
「そうそう、そんなの」
「つまらないな。つまらない話だ。そんなもの」
「ありゃ」
 ばっさりと、切って捨てられ俺は思わず笑ってしまう。まあ、己の告白を悲恋に昇華しろというのもノンセンスな話ではあった。門を開けば、悲劇など起こりそうに無い、春の一途。
「俺はな、人間が強いという話を書きたいのだよ。どれだけ脆かろうが弱かろうが、最後には立ち上がり、己が道を掴むという話だ。俺はそれが好きだ」
「俺には好きって言ってくれない癖に」
「馬鹿だな。たった今、お前が好きだと言ったのに」
 読解力を養った方が良いんじゃないか、とおもしろそうに笑って、真ちゃんは俺を置き去りに、馬車を呼び止めて乗り込んでいってしまった。滝のような言葉に、俺はただ呆然と立ち尽くしている。春が五月蝿いと文句を言っていた男は、それこそ、その象徴のような嵐であった。
 門の内側に取り残された俺は、彼が帰ってくるまで、良い子に留守番などしていないといけないのだろう。手の中に残された原稿を、めくる。改題、春の目覚め。もともとは三百枚あった原稿は、随分と薄くなっており、俺はあっという間に半分以上読み進めてしまう。
 「……あ、誤字」
  皆が浮かれて騒ぎ立てる、春は今、目覚めたばかり。
   ―――春の陽気を長閑等と形容する者も居るが、私にはどうもそれが理解し難く感ぜられる。先ず、目を開けた瞬間の眩しさがいけない。冬などは慎ましく、夜明けは暗闇からじわじわと染み入って来るものを、春に成った途端、光は遠慮無しに襖の紙を透かして部屋の中を踊ってゐる。それではと硝子戸を開けてみれば、庭には繁縷や鬼田平子が我先にと手を延ばし、虫の羽音や近所の子供の数え歌、此方は一人だというのに、彼方からも其方からも、やれ花の香りだ絹の空気だと、全身に春を訴えて来る。之を如何に長閑と形容しよう。私は春に対し五月蝿いとしか思わない。穏やかと云う優しさは、冬にこそ已、赦される可きで或る。冷たく密やかに息づいていた心は、有無を言わさず起出され、其処ら中を跳ね回って、己が物とは思えぬ程掴み難く辟易する。口は勝手に賛美歌を歌い、足は気が付けば屋根へと登る。其れ等全て、春の成す業で或る。春の所業で或る。此れを五月蝿いと形容せず如何に成ろう。私はこの五月蝿さを、愛してゐるに違い無いのだから。
緑間真太郎著『春の目覚め』より抜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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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lthdig-blog1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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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节购物狂欢前,你知道它的由来吗?百年前曾在228举办,象征女权运动的血泪史 https://healthdig.co/?p=2601&feed_id=3753 #国际妇女节 #新闻 每年的3月8日是“国际妇女节”,一个在台湾不是国定假日,近年来各种商人促销化妆品、衣服等女性用品的节日。很少人知道,妇女节的背后是一段血泪斑斑、争取平等的漫长旅程,国际妇女节不但是纪念这些历史上可歌可泣的女权运动,也是藉一年一度的日子,庆祝妇女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等领域的贡献及成就。踩着过去捍卫劳权、参政权的血泪走来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西方国家历经工业革命,资本家忙不迭扩张工厂,工作环境恶化、低廉薪资,都逼得一般老百姓喘不过气,罢工活动因此风起云涌。此时,占世界一半人口,享有权利却少得可怜的女性,也逐渐从温顺的日子苏醒过来,女权运动搭上工人运动,要求妇女在薪资、受教育、参政上的权益,应当与男性有同等的地位。1910年1月,克拉拉·蔡特金和罗莎·卢森堡。(图/维基百科公有领域)1910年1月,克拉拉·蔡特金和罗莎·卢森堡。(图/维基百科公有领域)1908年,1万5000多名女性在美国纽约集会游行,抗议雇主剥削女工,要求缩短工时、提高工资,并争取女性选举投票权。那场大游行之后,美国社会主义党(Socialist Party of America)1909年2月28日宣布设立“全国妇女日”(National Women's Day),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妇女节日祝活动。翌年8月,在丹麦哥本哈根召开的国际妇女大会上,德国妇女运动领袖克拉拉•蔡特金(Clara Zetkin)提议把美国的全国妇女日升级为国际妇女节(International Women's Day),获得来自17个国家的100位女性代表同意。此时国际妇女节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日期,1911年奥匈帝国、德国、瑞士等国家共有100万人响应3月19日的妇女节,美国则是在2月最后一个星期天庆祝。二月革命与国际妇女节俄罗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Wikipedia / Public Domain)俄罗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Wikipedia / Public Domain)第一次世界大战之际,俄罗斯帝国有两百万名男性死于战场,俄军节节败退、国家经济陷入寒冬,首都彼得格勒(Petrograd)工人阶级的妇女们奋力养家糊口,有人甚至沦落为娼妓、罪犯。1917年3月8日(当时通行的儒略历则是2月23日)爆发的俄国“二月革命”,与妇女捍卫生命权与劳权的运动息息相关,苏联布尔什维克革命党人列夫‧托洛斯基(Leon Trotsky)曾写道:“2月23日是国际妇女节,我们预计会有些会议和集会,但从没想到这个‘妇女节’会开启一场革命,到了早上,所有人都走上了街头。”那天清晨排队领粮的俄罗斯人发起集会抗议,女性以庆祝国际妇女节为由宣告罢工,直到下午约有10万名工人跟着走上街头,愤怒的她们砸碎了商店窗户,夺取货架上的面包和食物,隔天更有5万名工人加入,他们瘫痪了城市交通,在军警的炮火包围下不断奋进。4天后,俄皇尼古拉二世(Nicholas II)被迫退位,由温和改革派组建的俄国临时政府接管政权;一周后,女性获得了投票权。3月8日:“联合国妇女权利和世界和平日”韩国3月8日“国际妇女节”(AP)韩国3月8日“国际妇女节”(AP)1975年联合国(UN)开始庆祝3月8日的妇女节,“官方认证”了这个节日的“国际性”,1977年联合国大会(UN General Assembly)也选定这一天为“联合国妇女权利和世界和平日”,就此定下“三八妇女节”。2019年的3月8日,全球迎接第108个国际妇女节,多数国家的女性权益获得极大的进展。国际妇女节在27个国家是法定公共假日,包括俄国、阿富汗、柬埔寨、尼泊尔、乌干达、乌克兰、越南等。在台湾,妇女节1994年以前一直是法定节日,但1991年妇女节假期跟儿童节合并,理由是 妇女可以利用这天假期在家照顾放假的儿童。1998年这天假期彻底取消。妇女节商业化,淡化现有厌女危机3月8日“国际妇女节”(AP)3月8日“国际妇女节”(AP)几年前好莱坞名流性侵丑闻曝光后,主要由女性开展的“#Me Too”运动,使各界更加了解到,仍存在着女性难以抵挡的严重压迫。但如今比起政治与经济上的权益倡议,国际妇女节被赋予了浓厚的商业与公关气息,这些商业性庆祝活动显然不会提及性暴力与女性赋权议题。澳洲广播公司(ABC)引述《新自由主义女权的崛起》(暂译,The Rise of Neoliberal Feminism)作者罗腾堡(Catherine Rottenberg)的说法:“这淡化了女权资讯,并向我们推销了乐观积极的女权主义,鼓励女性透过消费欲望,来为自己赋权。这是一种讲求快乐与市场性的女权主义,因为它没有危机感:无法解决资本主义、厌女症、性别歧视,所带来的毁坏。”一百年以来,许多国家的女性拼命争取到劳工权益、性侵害防治的保障,也有女性打破玻璃天花板成为国家领导人,但是目前看来,全球性的性别平权仍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3月8日“国际妇女节”(AP)3月8日“国际妇女节”(AP)相关报导● 郑文灿白宫行绿委大赞突破 林浊水:本来是该难过的,却成为台湾之光● 不��孩子的大韩民国...生育率跌破1,韩国总人口8年内开始减少 来源 : 风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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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ependence-of-mind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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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其实是古人的狂欢节和情人节 | 短史记
杨津涛   2017-02-11
导语:从民国至今天,元宵节不再被安排假期,人们对这个节日已渐渐淡漠。
今天是农历正月十五,也就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元宵节”。
和中秋节、端午节等相比,元宵节已很不为今人所关注。
事实上,在春节出现以前,元宵节才是中国最盛大的节日,甚至有人称之为中国古代的“狂欢节”。
元宵节既曾如此热闹,那古人在这一天,都曾有过哪些有趣的习俗?这一重要节日又是如何衰落的呢?
元宵节暂停宵禁,使之成为普通民众的“狂欢节”和“情人节”
古代普通人只有在元宵节前后几天,才能在夜晚的街道上自由活动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元夕节、灯节,对于其起源,学界至今存有较大争议。
通常认为,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望日”(即月圆之夜),素为古人所看重。
西汉时,武帝在这一天祭祀“太一神”,大张灯火;此后,道教定正月十五为“上元日”,佛教将正月十五对应印度历法中的“大神变月”,其中一些宗教活动,在隋唐时期逐渐成为元宵节的常见习俗。①
同其他节日相比,古人更注重元宵节,除常见的祈福、辟邪等寓意外,主要原因在于,元宵节期间,朝廷解除宵禁,允许百姓夜间外出欢庆。
在平时,城市中生活的百姓,除丧事、就医、婚嫁等外,被禁止在夜间无故出行,违反者将被处以笞刑。
因此,演义小说只能将夜间故事设定在元宵节,如《水浒传》就写了清风镇、大名府和东京三个地方的元宵节。
元宵节“狂欢”期间,平时深受束缚的女性也能上街游玩,和青年男子相会
对皇帝和朝廷来说,元宵节是展现“太平盛世”“与民同乐”的重要契机,为让老百姓能充分“燃起来”,一再延长没有宵禁的“元宵假”。
唐玄宗规定正月十四日至十六日,连续放假3天;宋太祖追加十七、十八两天,假期多至5天;明太祖更规定,从正月初八至十七日“放灯十天”。不过到了清朝,“元宵假”又回归为5天。
元宵节期间,上街观灯、游玩的人们突破贵贱、男女、老幼的界限,一同“狂欢”。②
有个故事颇能说明当时情境,北宋洛阳元宵节时,司马光的夫人想要出外看灯,司马光问:“家中点灯,何必出看?”夫人回答:“兼欲看游人。”司马光只好反问道:“某是鬼耶?”
正因为元宵夜大家顾忌较少,妇女也外出参加“走百病”“走三桥”“请紫姑神”等活动,使之成为方便青年男女相识、相会的节日,于是也有人戏称元宵节是古代的“情人节”。
古代元宵节习俗众多,人们能在这几天里尽情地赏花灯、吃美食、猜灯谜、看歌舞
赏花灯:从皇帝到百姓,点燃各色花灯,以示普天同庆
放灯是元宵节最重要的一项活动,最晚至隋文帝时期,已经在全国流行;隋炀帝即位后,在礼佛的名义下,扩大元宵节放灯规模,使之成为一项定制。
唐玄宗曾在宫中摆满蜡烛,并制作高150尺的灯楼,“悬以珠玉、金银,每微风一至,锵然成韵”,极尽奢华。
北宋皇帝甚至会在正月十五、十六两天公开出现在宣德楼上观灯,让御街两旁的百姓有机会见到天子真容。
清朝皇帝则在元宵节这一天召集蒙古外藩、内外大臣等,观看歌舞,其中有3000名舞灯者,一边唱着“太平歌”,一边排列出“太平万岁”四个大字。③
民间放灯形式也是多种多样。
明朝时,元宵节有“灯市”,售卖各种绘有“老子、美人、钟馗捉鬼、月明度妓、刘海戏蟾之属”的花灯。
清朝花灯种类更加繁多,在京师之中,灯的外形有“大小、高矮、长短、方圆”的不同,制灯的材料有“纱纸、琉璃、羊角、西洋”的区别,灯上所绘的内容,从《三国》《西游》《水浒》,到梅兰竹菊、牛马猫狗,无所不有。尤其有一种“花盒爆竹”,点燃后,“盒中人物花鸟,坠落如挂,历历分明”。④
吃美食:北方吃元宵、南方吃汤圆,且早有“甜咸之争”
元宵节吃汤圆始于宋朝,当时汤圆有“元子”、“水团”、“团子”、“圆子”等名称。专卖店中有“乳糖圆子”、“山药元子”、“金桔水团”、“澄粉水团”等,种类繁多。
明朝制法和今天大致相同,使用糯米细面,包上核桃仁、白糖、玫瑰等做馅。
有意思的是,汤圆的“甜咸之争”,古已有之。
如《清稗类钞》中说,“汤圆一曰‘汤团’,北人谓之曰‘元宵’,以上元之夕必食之也……有甜咸各馅,亦有无馅者,曰‘实心汤圆’。”⑤
汤圆和元宵看上去是一种食物,其实差别颇大。
如学者邓云乡所言,“江南用糯米水粉包汤团,是把一小团湿糯米面放在手中,掐成酒杯形,然后放入馅子包起”,有的还是肉馅;
而在北方地区,则是“打元宵”,“先把糖熬稀,加玫瑰、山楂、核桃仁、芝麻、瓜子仁、青红丝等和在一起,或团成龙眼大的小团,或切成小方块,冷却待用。用大柳条笸箩,放上干糯米面,北京叫江米面,把糖块样的馅子倒入面中,一边洒水,一边滚,使糯米面在糖块身上滚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是件很吃力的工作,一次可滚百八十个。”⑥
煮出来后,元宵表面粗糙,而汤圆更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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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北方“滚元宵”)
吃汤圆外的一些食俗,现在已无法看到。
唐朝人在元宵节吃“羔粥”及油炸的“焦磓”、“丝笼”;唐宋时期,人们在元宵节用面粉制作“面茧”或“茧卜”,在里面放进写有吉祥话的纸条,祈求一年平安。
在宋朝,贵族间还要在元宵节“传柑”—— 互赠黄柑。苏轼《上元侍饮楼上》一诗中“归来一点残灯在,犹有传柑遗细君”,说的即是此习俗。
猜灯谜:谜面包罗万象,奖品琳琅满目;看歌舞:剧目繁多,让人应接不暇
元宵节的各项游戏中,以猜灯谜最为有名,且传承至今。
从宋朝起,人们开始将写有谜语的纸签贴在花灯上,供游人竞猜。
清人顾禄笔下的苏州元宵节热闹非凡,也写到了猜灯谜。他记录说,灯谜的谜面包罗万象,出自“经传诗文、诸子百家、传奇小说及谚语什物、羽麟虫介、花草蔬药”,猜中者即能获赠纸、砚、笔、墨、果品等奖品。⑦
《红楼梦》中留下颇多灯谜,如谜面“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谜底“砚台”。
灯谜之外,元宵节期间的各种歌舞活动,也是层出不穷。
唐朝民间演出各种舞蹈、杂技,所谓“灯烛华丽,百戏陈设”。
宋朝时则有规模庞大的舞队当街游行,艺人们装扮成戏剧中的各种诙谐人物,《武林旧事》中记述的就有快活三郎、瞎判官、孙武教女兵、扑胡蝶等70余种。要到“十六夜收灯,舞队方散”,当年“闹元宵”的热闹程度由此可见。⑧
民国以来,由于生活方式的变化,民众对元宵节日趋淡漠
国民政府废除旧历后,禁止民间过元宵节等传统节日,但收效有限
民国建立后,新历(公历)和旧历(农历)并行,官方纪念“双十节”等新纪念日,民间则依旧庆祝旧有节日。
1914年,北洋政府将旧历元旦命名为“春节”,端午为“夏节”,中秋为“秋节”,冬至为“冬节”,各放假一天。民间对此并不理会,依旧称旧历的正月初一为“新年”或“元旦”,元宵节当然照过不误。
国民政府建立后,视旧历为“迷信”象征,于1928年颁布法令,在全国废除旧历,使用新历(即“国历”)。
同时,旧历节日也被禁止,“除国历规定者外,对于旧历节令,一律不准循俗放假”,并“将一切旧历年节之娱乐宾会及习俗上点缀品、销售品,一律加以指导改良,按照国历日期举行”。
废除旧历节日,导致民众假期不足,国民政府遂决定“移置”节日,规定“除中秋外,将旧历节日,一律改用国历月日计算”,如国历1月1日为元旦、15日为元宵节。旧有元宵节当然也沦为“非法节日”。⑨
但是这些法令所起到的作用相当有限,除了政府机关及学校外,普通民众对新设立的节日或纪念日,都少有兴趣。
社会学家潘光旦说,“阴历废除了,但是阴历的习惯,依然和我们同在。过节、过年,种种习惯,和阴历未废以前,真是一般无二,在推行阳历不力的北方,固然如此,在政令所出的南方也未尝不如此”。
在苏州的作家周瘦鹃也说,“到了清朝和民国时期,元宵的盛况虽已不如前代,但因欢度春节,余兴未尽,仍要狂欢一下。”⑩
可见在民国时期,民间还是很重视元宵节。
真正导致元宵节风光不再的原因,是现代人生活方式的改变
国民政府的命令没有让元宵节销声匿迹,让这个传统节日最终走向衰落的,主要是现代人生活方式的改变。
首先,民国以来除特殊情况外,不再实行宵禁,古代元宵节那种“夜游”的珍贵性不再存在;
其次,社会日趋开放,男女交往不必一定要在元宵节;
第三,现代人对一个节日有多少重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有无假期,及假期长短。从民国至今天,元宵节都不再被安排假期,人们自然对此日渐淡漠。
简言之:元宵节从无到有,从盛大至衰败,和民众的需要与否息息相关。
古人的夜生活权利被极大压抑,元宵节是合法“狂欢”的难得之机;现代节日很多,元宵节特有的“狂欢节”和“情人节”功能已不存在。
注释:
①李曼:《唐代上元节俗的历史考察》,陕西师范大学2014年; ②彭恒礼:《狂欢的元宵 —— 宋代元宵节的文化研究》,《开封大学学报》2006年第3期; ③陈熙远:《中国���未眠 —— 明清时期的元宵、夜禁与狂欢》,《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75本,2004年6月; ④⑤⑦江玉祥:《元宵节俗》,《文史杂志》2012年第2期;陈佳:《文史视野下的元宵节俗》,《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2期; ⑥邓云乡:《旧京散记》,江苏文艺出版社2006年,第245、246页; ⑧秦永洲:《中国社会风俗史》,武汉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35页; ⑨(日)小野寺史郎著 《国旗、国歌、国庆 近代中国的国族主义与国家象征》,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第246—269页; ⑩周瘦鹃:《拈花集》,上海文艺出版社1983年,第125、126页。
https://view.news.qq.com/original/legacyintouch/d5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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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ctim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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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党
现在大家都在反思明朝的东林党,所谓的清流,只知道每天一堆理想化的,看上去各种好的却总落不了地的建议,别人不听就各种骂,号称清流,实际就是一堆眼高手低的傻逼聚集在一起。现在很多人都说是亡于东林党。这个话说从明朝当时的灭亡角度来看,至少对了一大半。当然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我觉得任何朝代灭亡都是不可避免的,他们的本质其实都是一样,都是来自于既得利益者的无限利益膨胀,而挤压了其他几个阶层的利益,导致小部分群体的极度暴富,而大部分群体无立锥之地,阶层分化到最后一定是崩盘的节奏,中国历史二十几朝代的灭亡本质都是这个。许多所为的朝代都进行变法改革,都是期望缓和这个矛盾,但是实际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你指望从利益阶层拿出钱来去补贴另外一个群体,最后的结果就是改革还没开始,就被这个利益阶层给干掉了。
这个其实我感觉也是很多民主国家所面临的问题,民主的本质也是形式上大部分人掌握话语权的过程,现在绝大部分国家陷入的问题都是中产膨胀到无限自由的地步,形成欲望不断增长,而供给却受到抑制无法增长,这个时候,你要让这些人的利益受损,立马人家就投票把你干掉了。这个就是所谓的悖论,谁支持你,你就必须回报他,否则就被他干掉,或者你有能力获得更新的支持来对抗这个阶层。
明朝东林党,带来的一系列党争直接改变了明朝的政治格局,不到六十年就明朝就结束了,所以看上去是东林党搞死了明朝,本质其实是东林党背后代言的既得利益者群体目光短视害死了明朝政府。明朝最后的一次改革是张居正,张居正非常的强势,逼迫既得利益者群体妥协,短暂维持,也获得了一定的成绩,让明朝苟延残喘了一百多年,但是人死政亡,立马被反攻清算,还被各种文人写在史书上各种污蔑。这个就是过去政治的现实,有钱人不肯被侵害利益,文人被有钱人驱使,按照有钱人的喜好来评价一个人的是非。绝大部分人看到的东西,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也就是这么回事。
前几天看到一篇文章说,张居正如果不是,明朝会不会灭亡之类的文字,文字最后一句话深得我心,他说地主不愿意给政府交高额的税,所以政府没钱,也就无法对抗后金军队的入侵,迎接他们的命运最后只能是政府盘剥本来没钱的人来维持统治,而这帮人最后的结果必然就是揭竿而起,直接把那些看不到未来的舍不得出钱的有钱人给搞死。是的,这个就是明朝灭亡最现实的答案。
魏忠贤当政的时候是天启帝,这个人喜欢做木匠,基本上所有事情交给魏忠贤去做,魏忠贤这个人总结起来就做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干掉东林党,他每天看到这一帮傻逼,叽叽歪歪,不干正事,特别烦。弄了个东林党点将录,给各个人编号,用了三年时间,一个个弄死他们。这个就是为什么魏忠贤会是个大奸臣最直接的原因,因为历史是活着的文人写的,崇祯当皇帝的时候,东林党又上台了,这帮人死命用手里的笔写各种魏忠贤的坏话,把他写成古往今来最大的奸臣。而魏忠贤死了,无法替自己说话,所以,话语权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里。
第二件事情魏忠贤大力收税,魏忠贤是农民出身,基本上没有对农民加税,关键农民也没钱加税,张居正改革的时候,大力发展工商业,魏忠贤就对工商业进行征税,天启帝的时候江南光茶税一项就有20万两进账,而崇祯帝的时候连十万两都收不上来。那么不征工商税打仗的钱哪里来?天启帝的时候几乎没有民变,只有北边后金不断侵扰,钱主要用来北部打仗,但是就这点东林党死命反对,东林党主要是江浙人构成,所以很多人想加入东林党,江浙人还不同意,所以后期很多人也搞了很多党派出来。他们死活组团反对魏忠贤加税,魏忠贤烦死这帮傻逼,直接用第一条把他们干死,强制收税。但是到了崇祯上台,东林党得势后,搞死了魏忠贤,还取消了各种税,越赚钱的行业越不收税,矿税不收,海外贸易税,盐税,茶叶税等等都降低或者取消,为什么啊?因为你这些行业都是东林党代言人的地盘啊,最终导致朝廷没有税,支撑不了北部战事,怎么办?向农民收税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越穷的地方税负越重,加上天灾不断,大量农民破产,直接形成流民。在天启帝的时候几乎没有民变,只有苏州发生了一起工商冲击官府的事件。这里说明的问题也很有意思,其实越有钱的人的钱越动不得,一动就闹事。越没钱的人,只要不让他真无路可走,反倒可以随便动。所以革命往往跟贫困无关,跟期望有关。动既得利益者群体的利益绝对比动无立锥之地群体的利益更难。流民事变里有一个人叫李自成,这个家伙本来好端端的是个小白领,结果让东林党一夜之间给把工作给弄没了,他之前的工作是邮电局工作者,就是驿马站工作人员。东林党取消了驿站,他无处可去加入流民,一弄两弄,居然成了领袖,成了闯王,然后每次想到自己好端端工作没有,就恨死那些东林党,后来基本上到一处就把最有钱的每天唧唧歪歪的有钱人,直接扔到大锅里给煮了。
第三件事情魏忠贤在的时候关宁防线得以组建,孙承宗,袁崇焕,满桂,祖大寿委以重用,甚至魏忠贤还能以国事为重接受东林党人推荐的熊廷弼,《明史》本传载,御史侯恂请朝廷破格任用袁崇焕;魏忠贤把持的朝廷还是破格录用了袁崇焕。天启五年,东林党人被天启皇帝摒弃后,袁崇焕依然带兵打仗,羸得天启六年的宁锦大捷。天启三年三月,努尔哈赤率后金大军攻陷沈阳后,又进攻辽阳。两军在城外布阵激战五日,明军战败,辽阳城告陷,辽东经略袁应泰自刎而死。辽沈一失,“河西军民尽奔,自塔山至闾阳二百馀里,烟火断绝,京师大震。”谁继袁应泰出任辽东经略成为朝廷头等大事。各党派也十分重视,因为谁获得辽东经略的位置,就等于取得了军国大计的发言权。东林党人刘一燝、江秉谦等推荐熊廷弼,浙党一派则力挺张鹤鸣。朝廷还是同意了东林党人的推荐,重新启用熊廷弼。魏忠贤死后呢?魏忠贤死后,孙承宗被罢,袁崇焕被杀。尤其是袁崇焕被杀更是自毁长城。
所以,评价魏忠贤是忠,还是奸;是贤,还是恶?很难确切评论,因为大明江山毕竟不是外人的,所以最有发言权的是朱由校、朱由检俩兄弟,因为大明江山是他们朱家的。朱由校病重时 “召见阁部、科道诸臣于乾清宫,谕以魏忠贤、王体乾忠贞可计大事”;临死时,让魏忠贤宣召朱由检入宫,“上病亟时,召皇弟信王入,谕以当为尧舜之君,再以善事中宫为托,及委用忠贤语。既崩,忠贤自出迎王入。”(《明史•宦官传》)。朱由校临终嘱托朱由检是: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这“恪谨忠贞,可计大事”八字是值得人们深思的。“恪谨忠贞”说明魏忠贤是忠于大明朝的,而且能以国家大计为重。
朱由检自认为自己会比哥哥高明些,能够驾驭“东林党”这匹��马,为己所用,所以他一上台,立即“逐忠贤党,东林诸人复进用”。但是,他吃尽了苦头。重新上台的东林党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呢。大家耳熟能详的东林党在历史书上特别有名,大家耳熟能详的一副对联就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个是东林党的口号,一堆读书人集中在一起,天天读书和讨论天下事,结果呢?结果本质其实都是一堆傻逼堆在一起瞎几把扯淡。
东林党的在万历皇帝的时候,基本上都属于现在的在野党性质,在野党全世界都一个德性,拼命的说执政党不好。逮谁骂谁。这个容易啊,执政的不干活,骂你昏庸。干活的骂你为了政绩残民以逞,有钱的骂你贪鄙……反正干越多错越多,干活不容易。挑错简单。然后觉得自己天下最牛逼。加上这些人天天也没什么事儿,学问又好,那真是骂出了花样,骂出了水平。号称“清流”把持舆论。
终于东林党支持的皇帝上台了,这个皇帝就是爱做木匠的天启帝,也就是朱由校,崇祯皇帝的哥哥,他开始的时候还是重用东林党人,天启帝的时候,明朝受益于张居正改革,其实还凑合过的去,并没有大规模的民变发生,历史上可以看到的反倒是工商业冲击官府事件的报道,但是没有看到农民反抗,也就是前面说的富裕的地方,反倒有民变,穷困的地方反倒还好,根源其实在于天启帝采纳了魏忠贤对工商企业大规模征税,引起的商人不满。当时主要的困境其实是北部后金的侵扰。为了天启,崇祯都为了应对北部边患焦头烂额,但是这个时候东林党人主要工作做什么呢?党争。东林党上台后做的事情,大部分都用来干掉其他意见不一致的人,对于辽东战场提出的是消极防御的策略,但是消极防御需要的军饷,大概占了明朝三分之二以上的财政收入,这边要花钱,那边他们还不允许皇帝与民争利,不对工商企业进行征税,对农民加大税负,结果边患还没解决,内乱就起来了。民变一开始,天下混乱,给了后金乘虚而入的机会。前面说了魏忠贤还能以国事为重,不拘泥派系党派,但是东林党不行,他们凡是不是自己派系的都极尽挖苦之能,袖手判官,丝毫不以国家为重,最终导致天启帝对东林党很失望。也给了魏忠贤灭掉东林党机会。东林党四处灭人的过程中,也迫使很多人自己建立起小团队对抗东林党,加剧了朝野对抗,纷纷以地域划分,宣党、浙党、楚党、齐党纷纷组织起来,联合起来对抗东林党,互相之间也顺便斗一下。
历朝历代,只要党争一出现,正事就别干了!现在其实也一样,看看现在的台湾,那个民主的地方,两个党把一个小小的台湾搞成了什么破垃圾玩意,很多人都说民主制度是经济发展的基础,我在写香港文章的时候说“政治体制跟经济发展之间是没有必然联系的,我这里,没说民主不好,也没说独裁好,就事论事的说,全球民主体系下出现过很多牛逼的国家,当然也出现过很多很破败的国家,很大程度上这还是两件事,独裁不是好体制,但是许多阿拉伯地区,也一样能享受很好的石油红利,过着还不错的生活,新加坡也从来不是民·主国家,一样可以靠着马六甲过着不错的日子,严苛峻法下的新加坡,也没人拿他体制说事,本质而言,这是两件事,民·主不是解决经济问题的良方,不要以为民主了,就什么都有了,你是垃圾,最终其实还是垃圾,只不过是民主的垃圾还是独裁的垃圾,仅此而已。”一堆人来骂我,其实随便举例都会发现民主跟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必然的关系,亚洲四小龙,新加坡、韩国、台湾、香港,都不是民主体制发展出来的高速增长的地区,新加坡到现在还是威权体制,台湾是国民党一党执政的时候发展最为迅速,韩国也是军政府时期发展高速,欧洲的西班牙是在佛朗哥统治时期,增长最为迅速,南美洲的智利也是军政府时期增长最为快速,都很难说民主推动经济发展。
我说过民主很大程度是经济发展的结果,而不是经济发展的原因,不要搞混了。现实的问题就是一旦陷入了党争,每天吵架的结果就是耽搁事情,明朝被党争搞得内忧外患,朱由校也就是天启帝,实在烦死了这帮人,就把魏忠贤给推出来灭了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不干事的傻逼。魏忠贤干的事情说了就前面三件事,魏公公出政策收这些税吧,东林党不执行。魏忠贤这个人农民出身,反正阴谋诡计也不太会,就是简单粗暴的干干干,就基本上灭了这些人。然后自己派出太监去当税监,去全国收税。太监你能要求他们有多高的素质,肯定收税的时候中饱私囊,横征暴敛什么的免不了有一些。但是现实就是如果不是这几个太监收上了足够的税负,估计天启帝都撑不到崇祯当皇帝。后来好不容易崇祯当皇帝了,终于把魏忠贤干死了,东林党再次上位,结果上位后不吸取教训,第一件事情做啥呢,继续打压其他人,把不是东林党的人都称之为阉党,没小JJ的是阉党,有小JJ的也是阉党。这些人的德行就是说的都很好,做的都很差,所以崇祯皇帝也捉急,崇祯是明朝难得勤勉的一个皇帝,可能在勤劳上。除了朱元璋,朱棣就算他了。上台以后,在位十七年,换了五十个首辅。平均一年仨!一方面是崇祯皇帝多疑,另外一方面铁定也说明东林党的人每一个能用的,都是夸夸其谈的大傻逼。这些以倡谈儒学为己任的东林党人,也不过是一群擅长空谈、治国乏术的文人儒将,呈上来的奏章大多大话、空话连篇的愚腐之见,纸上谈兵之奇谈怪论,国事无补的道德文章。而且朝中党争加剧,相互攻讦,彼此掣肘。崇祯再志向远大、励精图治,也难以应付这种局面。
昨天有几个傻逼跟我说,东林党的人都是一身正气的道德楷模,类似西方的极左人士,操好心办坏事,我看着就来气,东林党人里最后应该说大部分是没有气节的人,而且关键问题他们的道德都是建立在别人必须遵守,而他们可以不遵守的基础上的。教导大家礼仪的礼部老大钱谦益,59岁娶了23岁江南名妓柳如是,非议四起,婚船上被人扔了很多砖块,这个人号称明末文坛领袖,与吴伟业、龚鼎孳并称为江左三大家,当清兵临城下时,柳如是劝钱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沉思无语,最后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拉住。最后钱谦益率诸大臣在滂沱大雨中开城向多铎迎降。时人有诗“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这个人后来居然在清朝也貌似当了礼部侍郎。后来李自成兵围北京的时候了,国库亏空,崇祯向朝臣们借钱,个个都没有了平时激昂高亢的爱国词。是他们没钱?不是。李自成一进京,从他们身上就收刮到七千万。他们是宁可国破,也不肯出钱。还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也不看看现状,在各地流民大规模动乱开始的情况下,有人提出跟后金议和,腾出手来解决国内问题,结果东林党人一个个都叫嚣着天朝怎么可以跟蛮夷谈和,于是内讧不止,崇祯在这些傻逼的扶持下,能成功就是见鬼了,李自成攻入北京的时候,崇祯帝撞钟,文武百官无一觐见的,而唯一一个陪在崇祯帝身边的人,只有一个太监王承恩。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四日,也就是他煤山上吊自杀殉国前的第五天,崇祯在大势已去、大厦将倾的绝望中,在听到太监曹化淳说的那句“忠贤若在,时事必不至此”的话之后,终于领会到天启皇帝临终前,强调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的深意所在。幡然醒悟的同时,无力回天的崇祯在精神上彻底崩溃了。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四日,在他要在煤山上吊自杀前的第五天,命人秘密将魏忠贤的遗骸收葬于香山碧云寺。收葬魏忠贤遗骸,既是他对魏忠贤价值和功绩的重新肯定,也是对自己17年执政生涯的全盘否定。明朝的烟雨就这么过去了,虽然没有一个朝代能永远的存在下去,但是大明朝的灭亡,更加的有些值得当下借鉴,一部明史看现世还是很有道理的,明朝的灭亡很大程度真是一帮吃饱了撑着的文人没事闲着撸起袖子加快自我灭亡的典型案例,历史给人们开了个玩笑就是,往往道貌盎然的人更加注重的不是整体性的利益而是自我的小群体利益在他们眼里,国家可以灭亡,朝代可以更替,但是他们的话语权和身份地位并不会消失,谁当皇帝都一样。他们无非都是换个主子喊万岁罢了。如果盲目听信这些人的建议,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呢?
人的高尚与卑劣与文化程度无关,与受教育的程度也无关。而且从政治角度来看,其实高尚与卑劣没有什么根本的分别,只是在人们的一念之间。一位研究明史的学者,对这段历史有过一段很精辟的论说。他说:“把人分为君子小人本来是孔子一个不高明的发明,然而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奇妙,自从发明了君子小人的分野之后,士人果然就分成了君子与小人两个团体。儒学对士人的人格提出了不现实的要求。摆在士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极端道德主义,为了天理而活,灭绝人欲,整天把自己关在圣人之道的刻板模子里,活得战战兢兢,如履深渊,充满了悲壮;另一种则是极端现实主义,这种人承担不起崇高的生命目的,干脆就向身体里的自然欲望投降,既然没能力遵守过高的道德原则,干脆就不要任何原则,为了利益,不择任何手段。明朝士大夫争相标榜道德,崇尚气节,忠臣辈出,为历朝之最。然而,有明一代,士大夫中卸去所有道德负担,不要任何廉耻的人也比历朝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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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arcarte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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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牛特稿:贫民窟札记:总有一种生活的难,你无法想像
博牛特稿:贫民窟札记:总有一种生活的难,你无法想像
发表时间:2017-09-20 16:35:11 作者:幸运城 更多文章
上个月,接待了来自大陆的朋友,年届不惑,想要把孩子送到国外念书,但是家底不够雄厚,只能退加美而求其次,让孩子先来菲律宾进行语言和欧美教育的过渡和适应。
包专车带着朋友逛这个城市,看遍了西班牙王城,马卡蒂的繁华,天使城的美女,园林式的国际学校,菲律宾大学的人文,BGC的欣欣向荣...
那时候,他觉得菲律宾经济发展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把孩子送到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使自己,以后也可以考虑退休来到这里长期居住。
躺在半岛酒店的套间里,遥望ayala大街的林立高楼,朋友感叹:马尼拉是一个难得让他觉得如此有朝气的城市。
夜色下的阿亚拉大街,霓虹闪烁。
我笑了:“很多时候,梦幻天堂有多美,九幽地狱就有多深。如果你,真的想通过马尼拉,了解菲律宾,只看过这些,远远不够”。
行程匆忙的朋友,最终也没有来得及安排他探秘贫民窟,因此,这一期博牛探访马尼拉贫民窟的视频,也算是对于有意全方位了解这个千岛之国的朋友,一个直观的接触样本。
视频发布之后,无论质量好坏,已成为过去式,我这里想分享的,是亲历采访拍摄过程中的几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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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忙着生 有人忙着死
出于安全和向导的种种考虑,博牛这次拍摄取景的贫民窟,并不是马尼拉最贫困的地方。
是的,马尼拉还有比这里更艰���困苦的地方,但是,如果不是抱着猎奇的想法去寻找绝对贫困底限的话,这个位于阿拉棒(alabang)的贫民窟,坐落在别墅区的对面,紧挨在一起的小屋子,铁栅栏已漆色掉光的小卖部,污水流淌的街面,这样的环境,更能代表这个国家沉默的庞大基数。
垫子,风扇,奶瓶,布娃娃。
闷热潮湿的午后,一家家拍摄过去,基本是如此侧卧着挤在一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奢望。
电影《肖申克救赎》里有一句经典台词:
“有人忙着活,有人忙着死”
( 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这句台词看似很有范很容易装逼,但是我一直表示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直到跟着博牛摄制组,跋涉到贫民窟深处,真正亲眼目睹这一切,才知道什么叫忙着活、忙着死。
如果说,“送孩子留学”体现了中产阶级的焦虑与迷茫——无论明天会通向何处,他们只是在get busy living。
那么,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贫民窟”则彻底展现了底层的绝望,他们早已不去幻想未来,只要能活过今天就好。在get busy dying的路上无法回头。
这一切,与国家民族,没有太大关联。
生活的难,往往来自于贫困。
对于赤贫的群体来说,阶级晋升的天花板难以打破,上升渠道更加狭窄,穷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难上加难。
贫民窟里,所采访的家庭,不少都在墙上显眼处挂着孩子上学的照片和奖状奖章,照片已经被柴米油盐熏染的模糊褪色,然而,孩子的照片在这些家长的心目中依旧是颜色鲜亮,光彩熠熠。
对于这些孩子能在马尼拉念书的家庭来说,孩子是家庭心目中的精神信仰和支柱,代表着,一个家庭,冲出贫民窟的某种渺小可能。
在菲律宾,贫民窟的孩子,除了念书,实在想不到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能改变自己的未来,也有孩子选择在街头打篮球,练拳,希望有朝一日通过体育运动,或者出卖血汗,成为拳击手,运动员,用自己的努力养家。
不是所有人都是艾佛森、奥尼尔、c罗、罗纳尔迪尼奥、勒布朗詹姆斯...凭着努力成为摆脱贫困、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幸运儿,他们更多成就于偶然的历史,那些摔倒在金字塔底部的穷孩子们,不见得比幸运儿们懒惰、不努力、白吃饭。
我们所看到的电影,与身边的现实中,往往是两个交错却难以改变彼此轨迹的世界。
对于这些孩子而言,通向上一个阶级的台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终其一生,也难以突破自身阶层的天花板,而身后的血盆大口,暴力、毒品、犯罪,让他们无路可退。
说到了菲律宾,说到了贫民窟,说到了穷人家的孩子,博牛哥忍不住多提两句:这个国家,有不少男孩子,早早的就被变成了“人妖”(Lady Boy),满足看客的各种扭曲欲望;至于女孩子,屡禁不止的雏妓,以及花3美元就可以对幼女上下其手的刺激,让“男人天堂”著称的菲律宾,闪现着魔幻荒谬式的刺激——而这一切,仅仅是能保证收入让家里人活得过今天。
菲律宾新闻媒体所曝光的雏妓。
贫民窟里小卖部,卖的食物基本都是按天的分量。
这社会,留给穷人的机会是多么地扭曲。
有人忙着生,有人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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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死亡更恐惧的 是基因里的贫穷
关于贫穷的原因,有很多种解释,有经济学的,有社会性的,甚至还有民族性的,一果多因。
客观来讲,贫民窟的人民生活在相对封闭的村落,封闭与落后造成了他们资源拥有较少(包括有形的食物,饮用水,以及无形的安全,教育等),市场竞争能力弱小、意识淡薄的现状,加之受教育程度低,使得贫民窟持续困扰在贫困和社会问题层出不穷的漩涡里,从而被摒弃在主流社会之外。
但是,一旦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贫民窟的居民并不是“不愿外出工作、越穷越要生孩子”的形象,不仅是前文中说到的孩子进城接受教育,包括大人自己,也是去捡垃圾或者蹬三轮车来赚取维持一家人生计的费用。
然而,“肯工作”从来不是和“能脱贫”联系在一起的,菲律宾飞速发展的经济并没有福泽更多的贫民百姓,甚至即使大学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的机会。
曾经,我将本地贫困人口的形成归因于自身,比如穷是因为懒,因为不努力,后来学英语过程中,认识的一名家教老师,改变了我的这种观点。
老师是菲律宾女性,毕业于菲律宾某大学,每天要上2份工,晚上八点半还要来我这里上一小时英语课。
老师比较胖,每次挤电梯上来,总是一边说“EXceuse me”一边擦汗,晾几分钟后才开始讲课。
课上的久了,有时候难免聊起工作和生活,因为彼此相熟,我忍不住说老师少吃点肉,多吃点营养均衡的食物。
“哦,我一天要做三份工,养活一家人,没时间做饭,只能吃jollibee(快乐蜂,菲律宾当地知名快餐品牌),或者是路边随便对付点什么”
jollijeep,马尼拉街头随处可见到的小吃车。对于很多菲律宾人而言,这里是他们解决饭食的场所。
一瞬间,我感觉当着老师的面说你怎么虚胖不控制体重,还在吃快餐垃圾食品云云,显得是那么不道德。
真实的问题是:老师要做工养活家人,没时间做饭,甚至买菜的时间也没有。每天完结一份工后,就是买一份路边小吃,匆匆塞进肚子,拖着灌铅的双腿挪到下一处工作地点。
在你我的身边,有这样的一批人,TA们过着一种无论多努力都无法解脱,穷得停不下来的生活。
用四个字来形容:难以度日。
比难以度日,更窘迫的,是死后难以下葬。
博牛摄制组一行拍摄视频的过程中,在另一处贫民窟入口处,无意间拍摄到了当地居民举办葬礼的情况,和向导咨询了解,才知道逝者身体打过药,躺在棺材里已有几日,因为没有钱下葬,就一直躺在教会提供的棺材里,然后,活着的家人召集四面八方的亲戚宗族,汇集到一起,大家凑钱帮助苦主寻找栖身下葬之所。
尽管穷人的亲戚,大都还是穷人,但是菲律宾的宗族社会特点,在这些事情上,家族成员不出力的话,以后其他事情上,家族成员也不会为你出力。
生活已不堪,唯有一起抱团,在贫富悬殊的社会里聚堆求生。
从葬礼现场旁路过,湿热的空气里,隐隐飘来尸臭的味道,死者为大,博牛的同事不忍猝闻,捐助了几百披索。
亲戚们现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安葬逝者的办法。
与想象中的愁容满面不同,菲律宾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以及对未来的沮丧,即使面对生死,一样如此平和乐观。
在中国城附近,看过华人家族墓园,一切奢华如集镇,连看护墓园的人都有居所;然而菲律宾底层社会的墓园只能是租用,以5年为限,因为下葬的人太多,5年之后,就将之前下葬的骨骸,凿穴取出,焚烧过后,由苦主家属取回骨灰。
华人墓园与公立墓园对比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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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贫民窟的遥远之路
广袤蓝天下,总有一些角落,深藏着鲜为人知的哀愁与无助。
随着镜头的晃动,我们逐渐适应昏暗的环境,在磕绊中爬高上低,在窄巷中贴墙而过。仅为了将真实的镜头还原出来。
两个贫民窟间,隔着一条小河,因为台风的缘故,浑浊的河水咆哮而过,站在简易铁桥上,俯瞰河水,两岸的村民每天就是在这条路,这座桥上来回。
一群孩子在河边玩,光着脚,玩的很HIGH,匆匆擦肩,即使身边是滚滚波涛,依旧能开心欢笑,我们看他们很穷,大概类似王思聪看我们也是,何必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维度生活,在自己的维度里,收获自己的快乐就好。
拍摄的镜头很多,拍摄到后面,真实的震撼,已经没有了提问��深入沟通的欲望,在这里,霓虹灯照不到的角落,已经超越了绝对善与恶的界限。
对挣扎贫困边缘的人而言,会抓住每个希望,有时是不能用伦理道德去衡量。
“你说他们不道德?在没有生存保障的情况下,何淡道德”。
我们无力改变,只有记录观察,不谴责也不颂扬。
这不是乌托邦,这也不是欧洲难民,这就是你身边的城市,和你我同处一片蓝天下,朝夕相处的城市,这就是被城市快速发展所抛弃和掩盖的一个城市的另一面。
无论这里的房价多高,无论你所在的住所多繁华,无论你去的饭馆有多高雅,这背后都是由大量的菲律宾建筑工,菲佣,服务员所支撑的。相对于我们平时接触到的菲律宾人,这些隐藏在贫民窟里的世界,是这座城市的另一片天地。
只有你敢坦然的面对这一切,你才能真正从根源上了解这里,了解你面对的是什什么社会,你才知道在某些时候,不再把穷是因为菲律宾人懒作为廉价的挡箭牌。
这些底层“沉默的大多数”,与我们民族语言虽然不同,无法发声辩解,他们在沉默中坚忍、支撑。只为了微小的改变未来的希望。
贫民窟的孩子,对待食物的渴望,当地向导说食物尽量给小份,这样可以帮到更多的人。
这部视频的拍摄,这篇文字的诞生,这些真实的记录,如果你有缘看到,在这个世界上,依旧有很多穷人,很多贫穷是我们无法想象,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世上每个人都活着不易,那些穷人更是值得我们正视、同情、帮助和尊重。
博牛精彩视频回放——
❤博牛带您走进马尼拉贫民窟(上)
❤博牛马尼拉街头采访:菲律宾人眼中的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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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denia0726-blog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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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喻】Outlaws Of Love
01   「堂主您这边走,地牢里没亮灯,您仔细脚下。」一脸中药行老板模样的男子抬手转了转药柜上摆着的几个白铁罐子,那高得几乎要顶到天花板的木柜便缓缓向两旁退开,露出中间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窄小陡梯。   王杰希没答腔,下了楼梯往墙上一摸,刺眼的白光瞬间填满了他的视线。   这是一座地牢。具体来说,是G市第一大黑帮中草堂专用来审讯对头与叛徒的地牢。   他的眼睛很快适应了日光灯的亮度,鼻腔里吸进了地下室阴冷潮湿的空气,有些微微地难受。但无论如何,不会比他面前的那个男人要来得惨。   「你们上过刑了��」他微微皱眉,语气中的不悦甚是明显。   「是,这狗娘养的东西看着娇贵,原以为吓唬他几下就能收工了……嘿!没想到是块硬骨头,兄弟们鞭子都打断了好几根,屁也不见他放一个!我怕再打下去真出人命了才让他们停手的。」   王杰希「哦」了一声,挥挥手让那人退下,自己缓步走到那地牢里唯一的囚犯身前。男人的两只胳膊被手腕粗细的铁链吊挂在天花板上,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得不成形状了,全身上下鞭痕错综,好几处的皮肉都被打得翻出来了。男人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颊上没有半分血色,王杰希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切了切颈动脉,很微弱,可还不到生命垂危的地步。   「喻文州,」他一把揪住那人额上被汗水濡湿的浏海,迫使他抬起头来:「你后悔了吗?」
02   喻文州是两年前来到中草堂的。那也正是G市缉毒科和魔术师间交火最为激烈的一段时期。   每个重要的、难缠的通缉犯在警方的档案里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代号。而G市最具规模的贩毒集团中草堂新任堂主王杰希的代号,就是「魔术师」,了了三字,完美地点出了王杰希这个人最大的特色──捉摸不定、心思难测。   于是──喻文州还记得是在七月的一场例行会议上──他提出了自己的计划。那几乎让整个G市缉毒科都炸开了锅的计划。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明、而中草堂在暗,如果不想办法打进他们的组织内部,别说是击倒他们、连掌握那位魔术师的动向都很困难。」喻文州站起身来,凝视着他的队员们,缓缓开口道:「所以我决定,由我潜入中草堂内部卧底,以便完整掌握他们的所有情报。」   会议室里安静了约莫三十秒,毫不意外地,第一个炸起来的是他的副队长黄少天。   「队长你还好吗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该不会还没睡醒在说梦话吧……你要咖啡的话就说声我让郑轩给你倒去啊什么大不了的!」黄少天的语气彷佛喻文州刚才是冲上台骂了什么极其难听的脏话一般。   「压力山大啊队长!这种话黄少说也就算了……您、您这样太不靠谱了……」   「郑轩你绕着弯子说谁不靠谱呢当我不长耳朵的吗!」黄少天站了起来,朝自家队长走过去的架势和道上混的也实在没什么两样:「喻文州,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潜进中草堂里当特情?」   「是。」喻文州眼神平静,黄少天甚至以为自己在那人脸上看见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我这几年主要很少出外勤,只要换个假名,不怕中草堂的人认出我。要当特情,必须要有强硬的心理素质和缜密的思绪……说句自负点的话,我对自己这方面的��力还是挺有信心的。」   「可是……咱们在中草堂本来就有安插线人啊?」宋晓有些迟疑地开口。   「是啊,但是这些年,我们与中草堂的对抗有任何长足的进展吗?」喻文州温言道:「那些线人在堂内的地位多半不高、对警方也不是真正的效忠,只是因为有把柄握在我们手中,才勉强为我们提供情报罢了。而这次,我的计划是一举打进中草堂最核心的高层中、也许还能接近魔术师本人,直接从他那里刺探情报……」   「砰」地一声巨响,黄少天转身冲下台的力道大得将折迭椅都给撞翻在地上。   「喻文州,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他就冲着台上的男人吼了这么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那是他在喻文州离开前G市缉毒科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过了好半晌,喻文州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将翻倒的椅子重新立好,一旁的郑轩忙弯下腰来帮忙。   「队长……」   「没事。」喻文州忽地抬头,对满脸写着压力山大的郑轩微微一笑:「他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   「还有人对我的计划有异议吗?」喻文州重新走回台前,眼风扫过台下一张张年轻刚毅的脸庞。   他们的眼里或许有焦虑、有担忧、有不解、有的甚至还带着一点悲伤,但这些理所当然都无法阻止喻文州的决定──也或许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台下一片静默,无人开口。   「那么,我就当大家是同意把我卖给中草堂了。」喻文州笑着开口,故作轻松换得的效果却奇差无比。   没有人跟着笑。   郑轩看着自家队长脸上恰到好处的微笑,忽然就觉得那笑容其实脆弱无比,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千片万片,逸散在空气里。他的队长啊,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要幽默一把,不愿让他们这些队员担心……郑轩忽然就觉得,世界上很难找到什么是比喻文州勉力撑起的笑容还要令人难过的东西了。
03   一个星期后,喻文州在线人的引导下,走进G市一条隐僻巷弄里一间老旧的中药铺子。   掌柜的是个穿着白色汗衫的年轻人,正靠在柜台边抽着纸烟,见喻文州进来,只懒懒地瞥了他一眼,连声招呼也没有。   「掌柜的,」喻文州走到年轻人身前:「买一两飞刀剑。」   年轻人放下了烟:「飞刀剑治气管的,你这把嗓子,听着不怎么需要嘛。」   「有备无患嘛。」喻文州微笑:「人在江湖跑,多层保护总是好的。」 年轻人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地冷冷一笑道:「那你可想清楚了,我这铺子里的药一旦卖出去,可是没法退的。」   喻文州仍是不咸不淡地笑着:「这个自然。」   不能退回的东西何止药材?踏出了这一步,他喻文州即使想回头,只怕也要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正出神间,忽地一阵劲风朝喻文州面前袭来,他下意识地便一个后跳往后闪躲,手上也没闲着,右手腕一抖便想去扣对方挥拳的那只手臂。   喻文州的擒拿手法并不生涩,可对方的动作比他快了不只一点,已经欺至喻文州门面的左手忽地变拳为掌,「啪」地一下格开了喻文州的右臂,另一只手伸过去狠命一扭,将喻文州整个身子都反转了过来,半只手臂反剪在腰后都扭曲变了形。   年轻人「嘿」了一声,在喻文州耳边道:「好小子,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子,身手倒还行,跟着你别哥好好干,不出两年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是刘小别啊……喻文州只觉得整条右臂都火辣辣地疼着,听到对方的自称时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这人在中草堂的地位不低,初来乍到就搭上这么一号人物,也算是自己的运气了。  
04   喻文州并不知道,早在初次踏入中草堂的地盘时,王杰希便已经注意到他了。   「他的身手并不算顶尖,但也颇有几分水平。」刘小别站在王杰希身前,面色肃然:「可真正让我起疑的是,他的擒拿术手法非常正统,不是街头混混那样蛮干的打法……倒比较像是出自警校的手笔。」   王杰希「嗯」了一声,徐徐吐了一口烟:「光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他是自己去武道馆拜师学艺的呢?」。   「这……」   「何况你只和他过了一招,也说不准只是碰巧罢了。」   「不会的。」刘小别的语气甚是肯定:「虽然只有一招,可我完全能确定,他是受过专门搏击训练的。」   「好吧。」王杰希低头思忖了半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别做得太明显,当普通的崽子一样对待就行,若差事办得好,照样升他的位。」   「是,堂主。」   「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王杰希狠狠吸了一口烟,宁古丁的气味猛然窜上脑门,他微微瞇起眼睛,唇角在烟雾之后衔起了一抹冷淡的笑:「若真是特情……我倒要看看,一个卧底的条子还能把中草堂给端了不成。」
05   喻文州进入中草堂的第二年初,王杰希首次接见了他。   为免打草惊蛇,他只吩咐刘小别按着资历和功绩慢慢升喻文州的位,可他并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喻文州便已经爬到可以单独会见堂主的位子了。 他们见面是在中草堂的总舵──G市市中心一家大型药材批发商场的顶楼。王杰希抵达时,喻文州已经到了,正在天台上等着他。   王杰希承认,初见时的喻文州很教他讶异,不、与其说讶异,不如说是……惊艳。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万里无云日光温柔的冬季午后,当他推开铁门走上天台时,喻文州正斜倚在半人高的围墙上,手里衔着一根刚点起的卷烟,一身浅卡其色的双排扣风衣就在凛冽的北风中被吹得扬起,冬日午后的阳光打在他干净柔和的脸庞上,在喻文州闻声转过头来的那一刻,王杰希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以为是喻文州对他极其轻柔地笑了一下。   这样清淡干净的一个人,很难将之与犯罪、与毒品、与中草堂内部那些污秽龌龊的勾当联想在一起。   「你就是于锋?」   于锋是G市缉毒科的一名刑警,前几年申请调职回老家去了,喻文州这次卧底干脆就直接借用了他的名字。   「是,堂主。」他走上前来,甚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入行不过一年就爬到这样的位子,不容易。」王杰希今天穿了一件铁灰色的毛呢风衣,料子重,不像喻文州的卡其色风衣那般被风吹得不断扬起:「你还有烟吗?」   「有的。」喻文州伸手往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包帝豪牌香烟,抽了一根连同打火机一起递到王杰希手里:「您请。」   王杰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紧张,我这人没有刘小别那么无聊,不会用偷袭来试探别人的。」他接过了喻文州手上的烟。喻文州没有戴手套,趋近零下的天气里,手指冻得像冰一样。   「下回出门记得戴手套。」他点起了烟含在口里,没有抽:「G市的冬天很冷的。」   「是,谢堂主关心。」   王杰希「嗯」了一声,自顾自遥望着远方,冬日的午后,繁华的城市在日光笼罩下显得灰蒙蒙的,透着一骨子冷清的味道。   「我还是那句话,」喻文州递上来的烟燃到近半了,苍白的灰烬扑簌簌地落在地上:「在中草堂好好地干,不会让你后悔的。」   「是。」喻文州颔首敛眉:「这个我明白。」   「行了。」王杰希挥了挥手,转身离去:「烟别抽这么凶,当心把身子抽坏了。」   他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喻文州的身子在寒风里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王杰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气息就化成了白雾融解在柔软的日光里。   喻文州递给他的那支烟,他一口也没来得及抽到,就已经烧得只剩下烟屁股了。
06   下了天台,刘小别已经在门边候着他了。   「堂主。」   王杰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动手吧。」   「是。」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对不对?」   刘小别没有接话,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   「其实他演得挺好,几近完美,我也差点被骗过了。」王杰希忽然就笑了起来:「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在我面前抽烟的,他的手法太生了,这对干我们这行的人来说,很不正常。」   「他太干净了,不像我们这一路的人。」王杰希说。   「可凭这个就说他是卧底,会不会有些……」   「还不只呢。」王杰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你们一直以来都照我的吩咐,严密监控他手机发出去的每一条讯息,不是吗?」   「他自以为做得滴水不露,可还是被我找出破绽了。问题出在传给他家人的讯息里。」王杰希滑开了屏保,喻文州所发送出的的讯息便一则一则铺展在屏幕之上:「这些讯息传送的时间没有固定的周期,看上去也就只是普通的家常问候,可若是推敲一下传讯的日期,几乎都对得上我们跑大单的时间。   「再来,问题出在讯息发送的时间。你自己看,这两则讯息之间间隔了快要一小时,可讯息的内容并不算长,为什么需要用到整整一小时来打字呢?」王杰希指了指手机屏幕,示意刘小别过来看。   「也许是手头有别的事在忙、或者网络讯号太差……?」刘小别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若几乎每一则都是这样,可就不对劲了吧。」王杰希指了指屏幕上喻文州所发送出的讯息:「这全都是经过加密的讯息,破解的关键就在于发信的时间,小时是行数;分钟是字数……例如这个,二十一点十五分发出去的消息,把第二行的第一个字和第一行第五个字连起来,就是『周二』,下面的讯息按照这样的规律连在一起,就是『周二、码头、*肉』。」   「周二……难道是上次和皇风的人在G市码头交货……?」刘小别惊道。 王杰希点了点头:「那一次,周烨柏带的兄弟们一个都没逃掉吧。」   「是……操!原来真是他干的……亏老子本来还相信他不会干这种龌龊事、我呸!原来他妈就是个在中草堂当间谍的条子!」刘小别咬牙切齿道:「堂主,我这就去把那狗日的小白脸抓回来,不宰了他,我他妈就不姓刘!」   「干什么!」王杰希怒喝了一声,叫住了正欲往天台上冲的刘小别:「我有叫你上去吗。」   「可是堂主……」   「单打独斗他比不过你,但要拚个两败俱伤也不是没有可能。去下面带人一起上去吧,我可是要留活口的。」   他将手机放进了风衣的口袋里,转身走下楼:「人抓到了就带去最近的堂口关着,我会找时间过去的。」 *肉:江湖黑话,冰毒的代称。
07
  「喻文州,」王杰希揪住那人被汗水濡湿的额发,逼迫他抬起头来:「你后悔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意识不清的呻吟,喻文州艰难地抬起眼来看着他,眼神迷蒙飘忽,可王杰希看得见,那人的眼里始终存有一丝清亮的神采,未曾黯淡下去。     他想,那就是他和喻文州之间,最大的不同。   「怎么,当了这么久的『于锋』,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吗?」他冷冷一笑,刻意咬重了发音道:「喻文州队长。」   喻文州似乎是呻吟了一声,他没听清楚,可用唇形判断的话,他想喻文州说的是「杀了我」。   「这么快就想放弃了?你这两年的坚持和隐忍都去哪儿了?」王杰希的声音平静:「当初接引你进来的线人是谁?你们在中草堂里还安插了多少人?」   喻文州血污纵横的脸上扭开了一丝脆弱得彷佛随时要碎裂的微笑:「堂主不是让我别放弃吗?怎么现在又要我招供了……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啊……」   「你嫌被打得不够吗?」王杰希蹙眉:「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那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喻文州别过了脸:「与其跟我在这儿死磕,不如杀了我干净啊。」   王杰希冷冷一笑,知道喻文州是在刻意激怒他,想让他乱了方寸。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喻文州在他眼里竟像是个赌气闹别扭的孩子,纵然血污满布、伤痕累累,眉眼依旧是干净澄澈地教人害怕。   他竟然会为此而感到害怕。喻文州的激将法并没有惹恼他,可的确是让他乱了方寸。   「我并不喜欢强逼别人就范。我明天会再过来一趟,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说实话吧。」   喻文州只淡淡瞟了他一眼,没有接话。他几乎是从地牢里落荒而逃的。   出了地牢,他向守在外头的堂口掌事吩咐了一句:「我明天再过来,别上刑、不许打骂,好好看着就行……现在的堂主是我,你们从前那套规矩,可得改一改了。」
08   「是你吩咐的?」第二日重又见到王杰希时,喻文州这么问道。   原本缠勒在他臂上的铁链已经卸下了,改成一副轻巧的手铐,连接着长长的链条栓在墙根上。他身上较为严重的伤口也都简单包扎处理过了,整个人看上去总算精神了些,和初见时那副干净清秀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用强。」王杰希不知从哪儿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喻文州面前:「要逼你就范,也不只刑求逼供一种方式。」   「是吗?我很期待。」喻文州无所谓地笑了笑:「让我猜猜……冰毒还是海洛因?唔、这两样都太贵了,堂主也许只想用安毒或MDMA之类的毒品来控制我吧。」   「恭喜你,全错。」王杰希脸上一派淡然,丝毫没有被喻文州激怒的迹象:「我既不想对你用刑,也不想让你染上毒瘾。」   他忽然就笑了一下:「你这么干净的一个人,我可舍不得。」   喻文州看向他的眼神微微一滞,清澈如水的瞳眸里漫起了一抹王杰希看也看不明白的幽深晦涩的情绪。他一个失神,不知怎么就有了想要亲吻那人的冲动。 想要轻吻他的眼睛、他的双唇、他的脖颈、他伤痕错综的身体……只要是喻文州的,他都想要占为己有、都想要侵夺私藏。   右眼被人吻住时,喻文州不可自抑地颤抖了一下。王杰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含住他柔软的眼睑,纤长的眼睫抵住那人的下唇,时间彷佛也停止了流逝,眼周以外所有的感官都丧失了该有的功能,听不到、看不见、摸不着。他只知道那个男人正在吻他。不带一丝煽情也没有亵玩的意味,就只是相互碰触、相互贴近,如此而已。   王杰希对他说,你太干净了,无论是要我对你上刑还是喂毒都太残忍,我会舍不得的。   不知道为什么,喻文州忽然就想要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非常、非常地想要相信,那情绪强烈得让他心脏猛然一抽,疼痛却又失落。   但是不会的,王杰希是不能相信的。那可是让警方既愤怒又头疼、诡计多端变幻莫测的魔术师王杰希啊……可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依附在那个男人胸前,任凭他亲吻自己也不懂得厌恶、不懂得愤怒?   黄少天说得没错,他是疯了、疯了啊……。   毋须毒品也毋须刑罚,情感的陷落与俘虏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不可解释的冲动,像是G市市警局外那丛三年不曾开过一次花的凤凰木,在喻文州离开的那一天,忽地就开出一整树艳烈如火的花来,血一般凄绝的红色溅上了碧蓝如洗的天空,带着一股慑人的美丽。   「你分心了。」他感觉到王杰希忽地放开了他,坐回了椅子上。 分心什么……难道我应该要全心投入吗?喻文州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着。   「我会再过来的。」临去时,王杰希竟冲他笑了一下:「等着你对我说真话啊。」   那个笑容特别温柔、特别亲昵,并不是他曾见过的近似于嘲讽的冷笑。   喻文州想,如果硬要归类的话,那也许是一个适合对情人展露的微笑。
09   再次见到王杰希,已经是两星期后的事了。   地牢里分不清昼夜明暗,喻文州是瞥到了王杰希腕上缺了一块玻璃的表,才知道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左右。   那表壳碎了大半的腕表大概已经是王杰希全身上下最完好无缺的装备了,他那身普鲁士蓝的风衣几乎破得不成样子,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里头的衬衫也不得幸免,喻文州费了好大的劲才分辨出原来的布料是白色的。王杰希脸上也带着伤,一道狭长的血口子从左眼下擦过,若再往上几吋,这只眼睛怕是就要废了。   王杰希连随身的手枪和小刀都没来得及卸下,见到喻文州才把那破布一样的风衣给脱了,身上的枪械也都解了下来丢在一旁,走到喻文州身边紧紧挨着他坐下。喻文州立刻嗅到了一鼻子的硝烟味儿。   「和人打起来了?」   王杰希点了点头:「皇风的人以为上次风声走漏是我们故意的,来寻仇了。」他闭上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刘小别伤得很重,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喻文州没有接话,而王杰希忽地就探身向前紧紧抱住了他,刺鼻的硝烟与血腥气味盈满了鼻腔,王杰希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摁进胸膛里,喻文州被压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他们不��信我了。」他听见王杰希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他听的:「有人开始不安分了……我不能让他们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胡闹,他们习惯不了我的作派,觉得跟着我过日子太窝囊……」他慢慢地放开了喻文州,眼神竟有些空洞而失焦。   喻文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鬼使神差地就伸手点了点王杰希脸上的那道伤口:「看着不像刀伤啊……」   「被子弹擦到了。」王杰希握住了喻文州伸过来的那只手:「已经处理过了,没事的。」   「哦……」喻文州想收回手,却被王杰希紧紧攥住了,抽也抽不开。   「喻文州,你希望我死吗?」   王杰希问他,你希望我死吗?   是啊,应该要希望的不是吗?王杰希是他的敌人、是他的对手、是他要擒拿缉捕的罪犯;是王杰希识破了他的伪装,将他关押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不能生也不许死……他应该要恨他的,不是吗?   「我不想看着你死。」喻文州听到自己对那个男人说道:「我可以带着你去投案……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再替你做证,是可以换到减刑的。等到出狱后……」他忽然就有些语塞,一时竟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   「出狱后,我要做什么?」王杰希转过头来凝视着他,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喻警官这是在策反我吗……可惜,我是走不出去的。   「不是回不去,」他听见王杰希喃喃道:「是根本就不知道,所谓正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啊……」   喻文州没有接话。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难过。   他不是没有对穷凶极恶的罪犯使用过心理战术、也不是没有劝服失败过,但此刻的悲伤竟如海浪一般扑天盖地袭来,他有股冲动就想转身去抱住王杰希的身子,想告诉他我希望你终究能够重新来过,拥有正常人该有的生活,没有枪林弹雨、没有刀口舐血、没有走私贩毒,就只是简简单单地,去得到你应该得到的平淡与幸福。   「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想当刑警?」王杰希伸手拨开他额前的浏海与他四目相望,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没为什么。」喻文州淡淡道:「我爸也是警察,但不是刑警。他一直觉得当警察挺好,所以鼓励我去考……无非就这样了。」   「你还记得你办的第一个案子吗?」王杰希的手滑到喻文州肩上,一个用力将他的整个身子都给扳了过来,头轻轻靠上了王杰希的肩窝,吐息之间的热气就都喷薄在那人的脖颈之上:「别动,我只是想听你说说话。」   「第一个案子……是去搜索一家民营旅馆,我们接到检举,说那里有客人打电话召妓。」喻文州的声音有些缥缈虚浮,像是飘散在风里的回音,带着淡淡的惆怅:「不是什么大案子,让我和同期的新人们一起去,是给我们练练手、累积一点经验……我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了,破门而入的时候他们正在点上,连被子都没盖就被抓了个现行,两个人吓得魂都要飞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可王杰希听不出那笑里有一丝一点愉悦的成分:「我叫他们把衣服穿上跟我们回去,那女的死活不肯,只哭说她也是不得已的,说家里有人生病了,筹不出医药费、弟弟又还在读书正需要花钱,只好出来做这个,求我们看她可怜放过她这一回……   「你知道吗?我看了好久才认出来,她原来是我小学的同桌。」   「那你跟她相认了?」   喻文州点了点头:「我喊了她的名字,她愣了好一会才认出我来,又哭着求我放她一回,我没有理她,她……她就突然伸手过来,要解我的裤头。」 这样的故事王杰希不是没有听过,他知道有的妓女在被警察抓到时,情急之下的确会想用这招来换取脱罪,尤其喻文州还是她的小学同学……尴尬是尴尬了点儿,但成功脱罪的机率却也相对大得多。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喻文州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我把她带回警察局了……她大概以为我忘记了,她曾经和我说过她是独生女、哪来的弟弟。」   「那么,如果她今天说的是真话,你还会逮捕她吗?」   喻文州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会。」   「这就是我不喜欢警察的原因。」王杰希轻叹了一口气:「只会用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劝人从良、也不想想这些人离了非法的勾当后根本无力维持生活,断了人家的活路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可真够无情的。」   「难道你就帮得了她吗?」   「中草堂手底下也不是没有经营这方面的生意,她要是来我们这儿,说不定钱赚得更快些呢……无论如何,起码遇着我,是不用吃牢饭的。」王杰希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穷凶恶极的大罪犯,其实比你们警察有良心得多了?」   「王堂主这是在策反我吗?」喻文州淡淡地笑了:「可惜啊,我是过不来你们这种生活的。   「你呢?你当初又是怎么入行的?」   「或许跟你有点像?我爸也是个走私毒品的,子承父业,就这样了。」   「没想过离开吗?」   「你可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策反我啊,喻警官。」王杰希有些哭笑不得地捏了一下喻文州的脸颊:「看不出你还是个工作狂呢。   「我还真没想过要离开。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给我注射毒品了,刚开始是一些比较轻的毒、随着年纪慢慢大了,他偶尔跑了大单也会给我一两口冰毒或海洛因尝尝。   「我爸在我十四岁那年贩毒被警察逮住了,判了无期徒刑。我被送进少年之家,待了几天毒瘾发作,就偷偷逃了出来,跑去投靠从前和我爸一起做生意的几个叔叔。   「那时候大家都是小本生意,跑一趟货下来提心吊胆的,钱却赚得不多,能买到的毒品就更少了……说来挺好笑,我当时处心积虑想要加入中草堂、甚至最后还当上了堂主,其实也就是想过一过不用为钱烦恼、瘾头一来立刻有人给我递针头的日子。」   「那现在呢?」喻文州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还吸吗?」   王杰希摇了摇头:「早戒了。人就是这么可笑,当初是为了能拿到毒品才入的中草堂,可现在连堂主都当上了,却又下定决心不再吸了。」   「你真戒毒了?」喻文州看着他轻笑道:「那真是挺了不起的……在缉毒科的这几年,我把很多人送进了勒戒所,最后能成功走出来不再犯的,却没有几个。」   王杰希看向他的眼神微微一滞:「你难道不知道吗?卖毒的人自己都是不碰毒的,吸多了脑子不清醒。」   喻文州轻轻「嗯」了一声,侧脸靠在王杰希肩窝上,吐息之间喷薄而出的热气让王杰希微微地有些酥痒。   他突然就有了冲动想对着那人半启的双唇狠命咬上一口,最好能咬出一丝腥甜的鲜红,让他疼痛、让他哭泣,于是此生都不能再忘记。   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啊……喻文州是这样干净的一个人,应该被珍而重之地保护着、应该要迎着阳光露出澄澈干净的柔和笑意──他应该要拥有所有王杰希给不起的岁月静好、平淡无忧。   「堂主,」地牢的门被缓缓推开,缝隙间透出来的亮光打在喻文州苍白的面容之上,显得虚幻而不真实:「有一位方先生来找您。」   王杰希忙站起身来,冲上头喊道:「知道了,让他等着,我这就上去。」   他回过头来,轻轻抚上喻文州的侧颊:「给刘小别找的密医来了,我过去看看。」   喻文州「嗯」了一声。 「这阵子比较忙,也许还要去一趟外地,不能常过来。」他忽地倾身飞快在喻文州唇上轻啄了一口:「会想你的。」   喻文州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王杰希也不等他回话,挥挥手上了楼,地牢的大门缓缓阖上,最后一点映照在喻文州脸庞上的光亮终于也消失了,一切重又回归伸手不见五指的阒黑。   他就这样双手环抱着膝盖,蹲坐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唇角一弯,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看见G市市警局外那颗三年不曾开花的凤凰木,在黑暗中如火一样艳烈地盛放着,一丛一丛燃烧到极致的烈焰灼烧着他的眼睛,痛得几乎就要留下泪来。可他知道,流泪的时候,他是在笑。
10   「堂主。」   「我这阵子暂时不会过来,你们把人看好了,不许大意。」王杰希接过掌柜递上来的风衣套在身上:「把东西拿过来吧。」   「是。」掌柜转身在药柜里摸出一只透明的玻璃瓶,拿起打火机往瓶子里一点,阵阵白烟随即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小玻璃罐:「您请。」 王杰希伸手接过那个罐子,将瓶口的吸管含进嘴里用力一吸,随即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   喻文州对他说,你真是挺了不起的,这毒瘾说戒就能戒,我看过这么多人进去勒戒所,成功出来再不犯瘾头的人,可没有几个呢。   喻警官的称赞,我可承担不起。快感冲上脑门、理智濒临溃堤之前,他有些自嘲地这样想道。
11   王杰希再回到G市,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中草堂在各地的分舵都不太平,前任堂主留下来的旧有派系本就对他不怎么无弃,一直伺机找麻烦,眼下又和皇风的人杠上,甚至连最得力的左右手刘小别都受了重伤,新培养起来的高英杰羽翼未丰、王杰希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来淌浑水,手边稍稍能用的人也就剩下副手许斌一个了。   许斌这个人行事稳重,最擅长与人交涉斡旋,王杰希对他还是放心的,只是中草堂内部这一片乌烟瘴气、新旧派系争斗不休,若是不能尽早解决,分崩离析也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回到总舵时,方士谦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刘小别醒了。」方士谦见着了他,忙上前来说明刘小别的情况:「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要再休养一段时间,至于身手嘛……可能也恢复不到原先的状态了。」   「命保住了就好。」王杰希��了点头:「不好意思麻烦你,可要不是信不过别人,我是不会来打扰你的。」   「行了行了!这个我明白!」方士谦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虽然说是金盆洗手了,可真要我对中草堂的事情完全不闻不问,我也实在做不到啊!」   「这几年真乱得很。」王杰希低下了头:「警方那边已经够麻烦了,前任堂主留下来的旧派人马也不安分,再这样下去,可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喂。」方士谦拍了一下王杰希的肩:「你这么聪明一个人,在这一池子烂泥里搅和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想过要收手吗?」   「要收手……谈何容易啊。」王杰希忽地转过头来笑道:「你这是在策反我吗?」   「策你妈!老子好心给你一句忠告,不肯听拉倒!」方士谦没好气道:「我可是认真劝你一句,见好就收!趁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赶快把中草堂给洗白了,兄弟们也能过点安生日子,再这样厮混下去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王杰希微微一愣,方士谦的身影不知怎么就和那个在地牢里依偎在他身前的男子重迭在了一块。   喻文州说,我带你去投案,我给你作证,我帮你争取减刑。   我陪你,一起去得到这个世界上最简单而平凡的幸福,好吗?   王杰希突然就有了一股冲动,想要立刻见到喻文州。想要轻吻那个人、想要拥抱那个人看看他是不是又瘦了几分、想要看看他眼里清亮澄澈即使万般苦痛加身也不曾熄灭的神采……想要告诉那个人,好,你成功了,我被你策反了。 我想要跟你一起,一起去得到世界上最简单而平凡的幸福、想要平淡无争的生活、想要岁月静好。   我想你。我想要你。
12   当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关押喻文州的药铺分舵门口了。   铺子里空无一人,回荡着死一样的静寂。王杰希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药柜前启动了机关。   暗门一开,王杰希便怔住了。   地牢里的灯是开着的,刺眼的日光灯填满了他的视线,眼前只余下一片白茫茫的光点,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地牢下方一声高过一声、令人不忍卒听的喘息与哭叫,在他的耳中便显得愈发清晰、愈发骇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下楼去、又是怎么在地牢里看见蜷缩在墙角、双腿大张任身边的几名男子操干亵玩的喻文州。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像是头一次被强按着注射毒品时,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晕眩冲上脑门,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喻文州。被他捧在手心里,连亲吻都小心翼翼不敢太过份的喻文州。在他无数的梦里,会在春日融融的暖阳下露出一抹清淡似水的微笑的喻文州。初见的那个冬日午后,把帝豪牌香烟递在他手里,掌心冷得像冰一样的喻文州。和皇风的人交手后,地牢里依偎在自己怀里、一吐一吸的气息都喷薄在自己项颈之间的喻文州。   那个永远清澈、干净、温和、眼中神采清亮的年轻警官喻文州,现在跪趴在这几个中草堂分舵里粗俗可鄙的男人身下,一声高过一声地哭喊着、浪叫着,任凭他们怎么顶弄操干也不知道反抗、不知道拒绝。   王杰希听到自己似乎是暴喝了一声,正玩到兴头上的男人们全给吓得魂飞魄散,见了他纷纷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没命价地求饶。他从腰间掏出随身的手枪,一人两发子弹打穿了膝盖骨防止他们逃走,然后拨了通电话给许斌,让他带人来把他们全都押走。   「不用审问。」王杰希不知道,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想想前任堂主在的时候都玩过什么折磨人的花样,在他们身上通通试过一遍……试到死为止!」   他不愿让别人看见这个样子的喻文州,于是脱下了大衣裹住喻文州赤裸的身子,一个打横将人抱起就往地牢内部走去。喻文州紧闭着双眼,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他从双颊到脖颈都泛着异样的潮红,全身上下遍布着青青紫紫的伤痕,甚至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王杰希一眼都不敢多看,仰起头来抱着喻文州走过长廊,最后将那人先暂时安置在一间有软卧的休息室里。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拨了通电话给方士谦,报了堂口的位置让他马上过来。挂上电话的那一瞬间,有如全身上下所有支撑的力量都乍然轰塌一般,他就这样颓然坐倒在喻文州床前的地板上,将脸埋在双手间,如同行将溺毙的动物般,剧烈地抽噎了起来。
13   「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好好上药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肠壁受损得有些严重,可能要用点抗生素,时时注意伤口的状况避免感染发炎……比较麻烦的是心理方面。」方士谦阖上了药箱,转头对王杰希道:「这个可不是我开开药就能好得了的。」   「我知道了。」王杰希眼神一暗。   「对了,他染毒瘾有多长时间了?上一次吸食是什么时候?」   「什么?」王杰希一愣:「他没有吸毒。」   方士谦送了他一个大白眼:「放屁!他的MAMP检测出来明明就是阳性,含量不算太高就是了……中草堂自己就是搞这个的,有吸就是有吸,骗我做什么!」   「不是、他真的……不可能……」   那可是喻文州啊,连抽烟的手势都生涩得像个雏儿的喻文州啊。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方士谦没好气道:「你行你上啊,你来给他验啊!」   「这毒,能戒吗?」王杰希颤抖着声音问道。他好像有些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倒也不是说不行,可MAMP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吸的量不大,要成功戒断的机率应该还是挺高的,只是这过程嘛……你是知道的。」   王杰希点了点头:「一定要戒。」   方士谦耸了耸肩:「他上次吸毒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昨天下午……如果我没料错的话。」   「那等他醒来的时候,也差不多该犯瘾头了。」方士谦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这儿有铁链吗?」   「干什么?」王杰希皱起了眉。   「不干什么,我得把他手脚绑起来!他等等要是瘾头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绑起来难道是要看着他去撞墙吗!」   「我知道了。」王杰希咬了咬牙,转身便往外走:「我去拿手铐来。」
14   送走方士谦后没多久,王杰希就接到了许斌的电话。   他吩咐许斌处理那些侵犯喻文州的人时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怎么用脑子,好在许斌还是个聪明人,没有真的照王杰希的吩咐直接凌迟到死,而是先把他们押回附近的堂口细细审问过后才一一枪毙的。   事情的经过和王杰希所想的倒也相差不远,那些人是前任堂主留下来旧派分子,本就对王杰希这个新主子不怎么服气。他们在堂口里待得无聊,想找些乐子,正巧王杰希出了趟远门整整一个月不曾过来,他们便把歪脑筋动到了地牢里王堂主让异常珍视、连打骂一下都不舍得的囚犯喻文州头上。   整整一个月来,喻文州在他们手中过着禁脔一样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被强上、被羞辱、被虐打,他们给喻文州吸食冰毒,说是溜了冰的兔子在床上半分羞耻心也没有,双腿一张谁都能操,叫声浪得人骨头都酥了;更何况,上了瘾的兔儿为了求毒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只要拿装了毒的玻璃罐在眼前晃一晃,就是要他跪下来给老板们吹箫他也愿意。   许斌在转述那些人的供词时已经极尽委婉了,可王杰希还是听得简直连呼吸都要停止,双手指骨握得喀喀作响,掌心都给掐出了点点血丝。   那都是什么日子啊……自己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喻文州过的那都是什么日子啊。   一声男人的哭叫从休息室里传来,王杰希心里一颤,忙挂了许斌的电话,匆匆奔向喻文州所在的房间。   喻文州终于是醒了。跟着苏醒的,还有他体内腐骨钻心的毒瘾,正一遍一遍地折磨着他,痛苦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却彷佛永远也没有退去的一天。   狭小的休息室里,王杰希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喻文州的身子,他不知道一个受过如此重创的人是从哪里生出这么大的力气只为了挣开他的怀抱,栓在喻文州手腕脚踝的铁链被两人的动作带得��咚作响,破碎的声响回荡在室内,震得王杰希耳膜生疼。   清澈、干净、温和。那些曾让王杰希为之倾倒、甚至为之而生惧的属于喻文州的气质,如今荡然无存。那个男人被他紧紧圈在怀里,挣扎、哭泣、喊叫,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说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给我吸,我什么都做,你要什么我都给。   王杰希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没被那股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给折磨得昏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喻文州在他怀里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手脚还有些微微地抽搐。王杰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松了松箍在那人身上的臂膀。他也实在累得不行了。   没想到不过是略略放松了半晌,喻文州便猛地一挣甩脱了他的怀抱,接着竟转身跪趴在他身前,颤抖着伸出手来就去解王杰希的裤头。   他一直到喻文州把自己的分身含进嘴里,开始上下舔弄时才猛然惊觉对方究竟在做些什么。他用力推开了喻文州,力道大得让那人一个踉跄向后狠狠翻倒在地上。他连裤子都顾不得整理,一个箭步便冲上去把喻文州整个人圈进了怀里,不住地颤抖着。   「为什么……」一片茫然之中,他听见喻文州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沙哑中带着哭腔:「求你了、给我药……老板要是不喜欢这个姿势,我可以换着来……求老板、求老板给我药……」   「喻文州。」他紧紧抱住男人的身子,分不清在不停抽搐颤抖着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   喻文州。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思考不了。他全身上下除了箍住喻文州的两条胳臂之外,彷佛就剩下了一张嘴还能用力,却只能不住地喊着喻文州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没有了。即使在被刑求逼供,痛苦到极点时,喻文州眼里那抹始终不曾熄灭的清亮神采,现在终于也没有了。完完全全地没有了。   他想到那个晚上,喻文州依偎在他怀里,对他说起了第一次办的那件案子,那个被警方抓了现行的妓女,也是这样跪在喻文州面前,颤抖哭泣着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裤头。   多么像啊……王杰希不无悲哀地想着。   喻文州的身子终于逐渐软了下来,想来是又晕过去了,一身冷汗沁得王杰希浑身难受,可又不敢让他离了自己,只得抱着他窝着墙根坐下。   「王杰希……救我……」男人无意识地喃喃低语在王杰希耳边响起。 黑暗里,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喻文州冰冷的身子,终于还是哽着声音,一颤一颤地哭了出来。
15   「今天觉得怎么样了?」王杰希端着早饭进来时喻文州已经醒了,正窝在床上把玩着王杰希昨天晚上忘在他床头的那只表。   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有些微微地反胃,可又不想让王杰希为此而大惊小怪,只强撑起了笑容道:「好多了。身上也不痛了。」   王杰希伸手去探他的额温,满意地点了点头:「烧也退了。」他在喻文州床前坐下,熟练地吹了吹手里的米粥,自己先尝了一口才喂到喻文州嘴边:「趁热吃。」   喻文州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便摇头示意不要了,王杰希知道勉强不来,叹了口气一个仰头,剩下的稀粥便全进了他的胃。   「你今天还不下楼工作吗?」喻文州看着那人低头收拾碗盘调羹的样子,有些好笑,可却又莫名地一阵心酸。   一如方士谦所说,喻文州的毒瘾并不深,捱过半个月左右的强制戒断期后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是虚弱、偶尔也会没来由地发呆或是做噩梦什么的,可情况已经比王杰希所想的要好上不只一点了。饶是这样,王杰希还是不放心把他放离自己身边,干脆就命人在中草堂总舵楼上自己的临时住处旁额外清出一间空房,让喻文州住了进去。   王杰希愣了愣,转身过来想把他睡乱了的浏海拨顺:「有许斌在,他会作主的。下午方士谦还要过来一趟,我陪着你吧。」   快要被王杰希的手指碰触到肌肤时,喻文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那动作非常细微,可还是让王杰希禁不住心里一疼,几乎就想要把那人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对不起……」他讪讪地收回了手。   「没事。」喻文州也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半晌后,缓缓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带着点示好般地意味凑过去碰了碰王杰希的手。   「不用勉强你自己。」王杰希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看着他的眼神温和而坚定:「那天的事情……」   「我不想谈。」喻文州闭上了眼:「王杰希,求你了。」   王杰希。他想过无数种那人脱口而出自己名字的情境,可无论哪一种,都没有此时此刻喻文州闭上眼睛淡淡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的模样要来得让他心如刀割。   「你真的该下楼了。」喻文州忽地冲他笑了一下,唇角微弯的弧度脆弱一如那时在地牢里,喻文州笑着对他说:「杀了我」。   我怎么舍得呢。   「好。」他深深望了喻文州一眼,接着轻轻报以一笑:「我下午会回来。」
16   王杰希还没到下午就回来了。   喻文州住的房间隔音效果挺好──无论是王杰希还是喻文州自己,都不想让别人听见他做噩梦时的哭喊与吼叫声──因此直到浑身浴血衣物破烂不堪的王杰希猛力推开房门,将喻文州狠命从床上拽起来时,他才听见外头如同战场一样的枪击声。   「拿着。」王杰希一把将他抱下了床,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只克拉克23手枪塞到喻文州手里:「前任堂主留下来的人造反了,他们正在攻击总舵,你从这里出去往左跑会看到一排药柜,那里有机关暗格,打开了就是秘密升降梯可以直接通到地下室,那接着密道可以通到外面……手枪应该会用吧,不是一般刑警的配枪但是现在只有这个了,趁他们还没打进来,你赶紧走吧。」   「王杰希……」   「快走!」王杰希将手枪狠狠塞进喻文州手里:「喻文州,我叫你走、现在就走!快给我滚出去!快啊!」   王杰希一吼完,嘴都来不及闭上,忽地就被人给紧紧抱住,几乎要不能呼吸。   「我们一起走。」他听见喻文州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对他道:「我说要带你去投案的,忘了吗?」   喻文州的声音沙哑,可其中却带着一丝轻浅的笑意。   真他妈好听死了。王杰希揽住喻文州的身子,带着他往外狂奔时,忍不住这么想道。   他们顺利抵达了那道暗门前,王杰希伸手掀了掀机关,药柜便缓缓向两旁退开,露出门后那几乎只容一人站立的升降梯。   「来吧。」王杰希自己先站上了升降梯,随后将喻文州也拉了过来抱在怀里:「从这里下去就是地道了。」   「他们不知道这条地道?」   「理论上不知道……」王杰希咬了咬牙:「地道不是没有别的入口,会不会被他们拦截,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的运气的确是不怎么好,升降梯一停,暗门打开的瞬间,立刻便有子弹冲着他们飞来,喻文州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往后一推,接着便是一声痛极的闷哼从前方传来。 王杰希的声音。   「走!」王杰希摀着左肩对他大喝一声,举枪的另一只手朝前方狠命扫射着,喻文州忙站起身来从旁帮他打着策应。   埋伏在升降梯出口的人比他们想象的多,双方都不愿多做纠缠,交起火来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喻文州跟在王杰希身后边打边跑,子弹破空的呼啸声就从他们耳边擦过,一声声宛如催命的丧钟。   跑到地道的出口时,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喻文州见到前方就架着一座简易的爬梯,上边还隐隐透着亮光,正要开口喊王杰希时便听得身旁的男人猛地闷吭了一声,脚步一滑就跪倒在地上。   「王杰希!」   一颗子弹从王杰希的小腿肚对穿而过,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喻文州几乎不敢相信这人在带着伤的情况下,是怎么跑过这么一长段路的。   「喻文州……」王杰希的声音很微弱,远方又传来了熟悉的枪响,喻文州咬牙让那人靠在自己身上,男人的体重压得他呼吸一滞,差点就要支撑不住:「对不起、那时候……没来得及……早点回来……」   「王杰希!」喻文州强忍住甩他一巴掌的冲动,用力在那人腰上掐了一把:「别在这跟我演这种生离死别的烂戏!」   枪声逐渐接近了。   他咬了咬牙,王杰希给他的枪还剩下最后一匣子弹,必须一次把追兵全都解决,近身搏斗从来都不是他的专长,更遑论自己此刻的身体状态,连能不能支撑过五分钟都不好说了。   「喻文州……」撑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也中了一弹,可喻文州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王杰希近乎梦呓一般地呢喃盘旋在他脑中,支撑着他近乎疯狂地起身、举枪、迎战。   「活下去……求求你、活下去……我不想看你死……」   「喻文州……我爱你。」   是啊……直到不支倒下的时候,脑海里还回荡着王杰希说我爱你的声音呢。   对不起啊,还是没能带着你出去。   喻文州以为自己又看见了G市市警局外的凤凰木开了满树艳烈如火的红花,王杰希就站在开得最盛的那一束花枝下,转身冲他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宠溺的笑──如若硬要归类的话,那是一个对待情人的微笑。   他彷佛看见了一阵刺眼的亮光,身边有人在疯狂叫嚣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黄少天的声音,他感觉身子被人抬了起来,有人拿水喂进了他嘴里。 然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的眼里,终于只剩下那一树火红得让人心惊的凤凰花,和树下冲他轻柔浅笑的那个男人。
17   喻文州醒过来的时候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身在西方极乐世界,可萦绕在鼻尖的消毒水气味实在太过难闻,他很肯定天堂是不会有这种可怕的味道的。   就像天堂短期内也不应该出现黄少天的声音一样。   「啊啊啊队长你终于醒了啊我快担心死了啊对不起对不起队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的一想到事情最后变成这样差点就见不到你我就恨不得抽死自己!队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没事了啊这里是医院你已经安全了没事了啊!」   「王杰希……」喻文州想坐起身来,可全身上下都痛得像是骨头要断了一样,只得作罢。   「哎呀说到魔术师,队长你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黄少天在病床前说得口沫横飞还附带手势增加效果:「要不是这次中草堂新旧派系之间起了内斗,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我们可还真没有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呢!我们那时候把大部分在总舵里的人都给逮捕了,可上上下下翻遍整个中草堂的总舵就是找不到魔术师,后来还是小卢聪明……哎呀队长你还不知道吧!队上去年来了个新人叫卢瀚文,警校刚毕业的,我们都喊他小卢,这次可是他第一次出勤呢就立了件大功,我们全队这么多人就他发现了楼顶的药柜有猫腻,一打开就看里头藏着升降梯呢!我们循着升降梯下去才发现了那条密道,也是这样才找到队长你和魔术师的!不过不是我在说你啊队长,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人都意识不清开始说胡话了,整个人还是死死按在魔术师身上像是怕他跑了一样,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拼命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你知不知道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心跳都要停了!你该看看郑轩那张脸!那还叫压力山大、简直整个亚洲大陆都压在他背上了!」   今天的黄少天很奇怪。喻文州看着在自己床前滔滔不绝说着话的副队长,突然心里就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黄少天仍然很吵、仍然很聒噪,可喻文州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黄少天的聒噪,似乎像是强装出来、要逗自己开心的……?   喻文州心里一震,忽地就明白了过来。黄少天还在那边一个劲地说着,他闭上了眼又睁开,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温和:「少天,你看过我的验伤报告了?」   黄少天忽地就闭嘴了。死一般地寂静盘据在病房里,久久挥之不去。   「队长……」   「那些事情,我现在不想谈。」喻文州摇了摇头,脸上的微笑显得有些僵硬:「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队长你放心吧,就是拿枪抵在我脖子上我也绝对不会说的。」   「我知道。」喻文州淡淡道。   不知道验伤报告里写了多少……身上烟头的烫痕都好了吗?手腕脚踝上被铁链捆绑过的痕迹消退了吗?肠壁的伤口有没有发炎?体内MAMP的含量又验得出多少呢?   喻文州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没有勇气问黄少天验伤报告的内容──他也看得出来黄少天不愿意谈这事──最后双唇一张,脱口而出的竟是:「王……魔术师呢?」   「哦,他呀!」黄少天如获大赦地跳了起来:「在加护病房里关着、还没脱险呢!他身上的伤比你重多了,险些儿就没挺过来,放心吧队长,外头都有警力看守着,一等他身体状况恢复就可以收押了,啧啧……光是这一条毒品交易罪,厉害点的就能送他去吃枪子了!」   喻文州浑身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终究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黄少天在病房里又和他絮絮叨叨了一会,见他似乎是累了,识趣地说了声明天再带队上的人过来探病,便也离开了。   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旁不知名的仪器发出规律而空洞的哔哔声,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依然疼得要命,那时怎么都没感觉到身上竟受了这么多伤呢? 喻文州忽然就觉得鼻头一酸,泪水盛满了眼眶却挣扎着不肯掉下来。他咬牙死死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半晌,那些眼泪最后终于尽数干涸在了眼底,一滴也没落下。 Fin
尾声   五年后。G市警察学校礼堂。   六月鸣蝉,凤凰花开,台下的毕业生们制服浆得笔挺,青春而稚嫩的脸庞上闪烁着热切的光芒,眼中神采清亮。   「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G市警政署新任副署长──喻文州喻警官,为在场的毕业生们献上祝福,掌声有请!」   如雷的掌声响起,西装笔挺的男子缓步走上台,微笑着看向台下的年轻学生们。   无人注意,礼堂的后门就在此时悄悄地被打开,一名身着白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我想要和你们分享一个故事。」台上,新官上任的喻副署长已经开始了演讲:「一个我所亲身经历的故事。   「七年前,我为了侦破当时G市规模最大的贩毒集团──中草堂,改名换姓伪造身分,潜进了中草堂内部担任卧底……也就是你们熟知的『特情』。   「在任务完成前,我的身分就被识破了。我被关在中草堂的地牢里将近半年的时间……那是我一生之中,最晦暗无光的半年。   「我被严刑逼供、被言语羞辱、甚至还染上了毒瘾……当然,现在已经戒除了。」喻文州对着台下轻轻一笑,彷佛说的那都是别人的故事。   「可也是在那里,我经历了无数影响我后来人生的事情、也是在那里,我遇见了影响我至深的一个人。因此,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即使后来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个月、伤好后又差点被我在气头上的副队长打得再进一次医院,我也并不后悔当时的决定。」   喻文州的伤好到约莫七八分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位很特别的访客。   访客的名字叫做高英杰,是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喻文州记得他踏进病房时的的眼神,清澈纯粹中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意志。   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小一号的王杰希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伸出手来自我介绍。   「方士谦叔叔说,如果想救堂主,就得来找您。」高英杰冲他鞠了一个躬,这孩子嫩是嫩了点儿,可喻文州挺喜欢他的眼神:「请您救他。」   「我知道了。」喻文州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喊方士谦叔叔啊……那我在你心里是叔叔还是哥哥呢?」   少年明显地有些愣住了,吶吶地说不出话来,喻文州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王堂主挑中的人,要更有自信才行啊。」   那之后,中草堂便在高英杰的带领和许斌的从旁协助下逐步洗白,从走私毒品的犯罪集团转型成为专营国际贸易的微草公司。在中草堂出钱打点和喻文州出面作证之下,王杰希从死刑改判了无期,若是在狱中表现良好,还能获得假释的机会。   只是在入狱之前,他还必须先进一趟勒戒所。   喻文州不是没有猜到王杰希有毒瘾,可没有想到这么严重。在勒戒所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是看着王杰希脱去了一层皮,戒毒的痛苦磨去了他一身的骄傲与尊严,陪着王杰希戒毒的那一年里,喻文州连作梦都会梦到王杰希耐不住毒瘾而发疯或自杀的样子。   离开勒戒所的时候,曾经道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魔术师几乎成了一个傻子,连完整的句子都不怎么说得出。喻文州就看着这样的王杰希被警方铐上手铐脚镣拉进监狱里,心里一抽一抽地泛着疼,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说这个故事,是希望你们在未来执行勤务时,能够记得一件事情。」喻文州看着台下眼风一扫,门边身着白色衬衫的男子便轻巧地落入了他的视线,久久不能移转开来:「每一个你们以为十恶不赦、死有余辜的罪犯,或许都比你们所想的要再更复杂一些。罪犯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懂得爱恨悲喜,他们并不是生来就要成为恶魔,也许是后天的环境、也许是被人胁迫、也或许是为了某些说也说不清的原因,于是让他们成为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我这么说,并不是要你们宽纵罪犯,而是希望你们在执行勤务的同时,永远心怀悲悯、永远抱持善意,知道你们所面对的并不是冷血的恶魔,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可以被拯救、被重新拥抱的人,永远怀着这样的心意去执行任务,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只是为了制裁这些罪犯,而是在试图让他们重新拥有新的人生、重新得到他们应得的幸福。」   六月午后的日光从礼堂大片大片的玻璃窗洒落,映照在男人有些憔悴的脸庞上,那件熨得笔挺的白衬衫穿在身上,更加明显地勾勒出了他瘦削的身型。 台上和台下,两个人的目光忽地就碰在了一起。男人遥遥对着喻文州露出一个有些疲惫��却非常、非常温柔的笑容。   喻文州被那笑容触得心里一颤,差点儿就忘了低头去看讲稿。   「在未来,你们还会需要面对无数的困难与挑战,而我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们,无论前方等着你们的是什么,希望选择了刑警这条路,并不会让你们感到后悔,而是会为此打从心里地骄傲着。」喻文州笑着低下头来,念完讲稿的最后一段:「哦对了,作为一个过来人,如果你们哪天真的不幸必须去担任特情时,我发自内心的建议就是:练习抽好烟。祝福你们。」   如雷的掌声再度响起,喻文州深深一鞠躬,走下了讲台。   礼堂外,成排的凤凰木开出了火一般艳丽灼人的花朵,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烈烈燃烧着。   他笑着走向那个男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眼中神采清亮,一如初见。   祝福你们。   祝福我们。 
尾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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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arcarte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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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牛特稿:贫民窟札记:总有一种生活的难,你无法想像
博牛特稿:贫民窟札记:总有一种生活的难,你无法想像
发表时间:半个月前 作者:博牛用户 更多文章
上个月,接待了来自大陆的朋友,年届不惑,想要把孩子送到国外念书,但是家底不够雄厚,只能退加美而求其次,让孩子先来菲律宾进行语言和欧美教育的过渡和适应。
包专车带着朋友逛这个城市,看遍了西班牙王城,马卡蒂的繁华,天使城的美女,园林式的国际学校,菲律宾大学的人文,BGC的欣欣向荣...
那时候,他觉得菲律宾经济发展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把孩子送到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使自己,以后也可以考虑退休来到这里长期居住。
躺在半岛酒店的套间里,遥望ayala大街的林立高楼,朋友感叹:马尼拉是一个难得让他觉得如此有朝气的城市。
夜色下的阿亚拉大街,霓虹闪烁。
我笑了:“很多时候,梦幻天堂有多美,九幽地狱就有多深。如果你,真的想通过马尼拉,了解菲律宾,只看过这些,远远不够”。
行程匆忙的朋友,最终也没有来得及安排他探秘贫民窟,因此,这一期博牛探访马尼拉贫民窟的视频,也算是对于有意全方位了解这个千岛之国的朋友,一个直观的接触样本。
视频发布之后,无论质量好坏,已成为过去式,我这里想分享的,是亲历采访拍摄过程中的几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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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忙着生 有人忙着死
出于安全和向导的种种考虑,博牛这次拍摄取景的贫民窟,并不是马尼拉最贫困的地方。
是的,马尼拉还有比这里更艰难困苦的地方,但是,如果不是抱着猎奇的想法去寻找绝对贫困底限的话,这个位于阿拉棒(alabang)的贫民窟,坐落在别墅区的对面,紧挨在一起的小屋子,铁栅栏已漆色掉光的小卖部,污水流淌的街面,这样的环境,更能代表这个国家沉默的庞大基数。
垫子,风扇,奶瓶,布娃娃。
闷热潮湿的午后,一家家拍摄过去,基本是如此侧卧着挤在一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奢望。
电影《肖申克救赎》里有一句经典台词:
“有人忙着活,有人忙着死”
( 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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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台词看似很有范很容易装逼,但是我一直表示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直到跟着博牛摄制组,跋涉到贫民窟深处,真正亲眼目睹这一切,才知道什么叫忙着活、忙着死。
如果说,“送孩子留学”体现了中产阶级的焦虑与迷茫——无论明天会通向何处,他们只是在get busy living。
那么,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贫民窟”则彻底展现了底层的绝望,他们早已不去幻想未来,只要能活过今天就好。在get busy dying的路上无法回头。
这一切,与国家民族,没有太大关联。
生活的难,往往来自于贫困。
对于赤贫的群体来说,阶级晋升的天花板难以打破,上升渠道更加狭窄,穷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难上加难。
贫民窟里,所采访的家庭,不少都在墙上显眼处挂着孩子上学的照片和奖状奖章,照片已经被柴米油盐熏染的模糊褪色,然而,孩子的照片在这些家长的心目中依旧是颜色鲜亮,光彩熠熠。
对于这些孩子能在马尼拉念书的家庭来说,孩子是家庭心目中的精神信仰和支柱,代表着,一个家庭,冲出贫民窟的某种渺小可能。
在菲律宾,贫民窟的孩子,除了念书,实在想不到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能改变自己的未来,也有孩子选择在街头打篮球,练拳,希望有朝一日通过体育运动,或者出卖血汗,成为拳击手,运动员,用自己的努力养家。
不是所有人都是艾佛森、奥尼尔、c罗、罗纳尔迪尼奥、勒布朗詹姆斯...凭着努力成为摆脱贫困、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幸运儿,他们更多成就于偶然的历史,那些摔倒在金字塔底部的穷孩子们,不见得比幸运儿们懒惰、不努力、白吃饭。
我们所看到的电影,与身边的现实中,往往是两个交错却难以改变彼此轨迹的世界。
对于这些孩子而言,通向上一个阶级的台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终其一生,也难以突破自身阶层的天花板,而身后的血盆大口,暴力、毒品、犯罪,让他们无路可退。
说到了菲律宾,说到了贫民窟,说到了穷人家的孩子,博牛哥忍不住多提两句:这个国家,有不少男孩子,早早的就被变成了“人妖”(Lady Boy),满足看客的各种扭曲欲望;至于女孩子,屡禁不止的雏妓,以及花3美元就可以对幼女上下其手的刺激,让“男人天堂”著称的菲律宾,闪现着魔幻荒谬式的刺激——而这一切,仅仅是能保证收入让家里人活得过今天。
菲律宾新闻媒体所曝光的雏妓。
贫民窟里小卖部,卖的食物基本都是按天的分量。
这社会,留给穷人的机会是多么地扭曲。
有人忙着生,有人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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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死亡更恐惧的 是基因里的贫穷
关于贫穷的原因,有很多种解释,有经济学的,有社会性的,甚至还有民族性的,一果多因。
客观来讲,贫民窟的人民生活在相对封闭的村落,封闭与落后造成了他们资源拥有较少(包括有形的食物,饮用水,以及无形的安全,教育等),市场竞争能力弱小、意识淡薄的现状,加之受教育程度低,使得贫民窟持续困扰在贫困和社会问题层出不穷的漩涡里,从而被摒弃在主流社会之外。
但是,一旦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贫民窟的居民并不是“不愿外出工作、越穷越要生孩子”的形象,不仅是前文中说到的孩子进城接受教育,包括大人自己,也是去捡垃圾或者蹬三轮车来赚取维持一家人生计的费用。
然而,“肯工作”从来不是和“能脱贫”联系在一起的,菲律宾飞速发展的经济并没有福泽更多的贫民百姓,甚至即使大学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的机会。
曾经,我将本地贫困人口的形成归因于自身,比如穷是因为懒,因为不努力,后来学英语过程中,认识的一名家教老师,改变了我的这种观点。
老师是菲律宾女性,毕业于菲律宾某大学,每天要上2份工,晚上八点半还要来我这里上一小时英语课。
老师比较胖,每次挤电梯上来,总是一边说“EXceuse me”一边擦汗,晾几分钟后才开始讲课。
课上的久了,有时候难免聊起工作和生活,因为彼此相熟,我忍不住说老师少吃点肉,多吃点营养均衡的食物。
“哦,我一天要做三份工,养活一家人,没时间做饭,只能吃jollibee(快乐蜂,菲律宾当地知名快餐品牌),或者是路边随便对付点什么”
jollijeep,马尼拉街头随处可见到的小吃车。对于很多菲律宾人而言,这里是他们解决饭食的场所。
一瞬间,我感觉当着老师的面说你怎么虚胖不控制体重,还在吃快餐垃圾食品云云,显得是那么不道德。
真实的问题是:老师要做工养活家人,没时间做饭,甚至买菜的时间也没有。每天完结一份工后,就是买一份路边小吃,匆匆塞进肚子,拖着灌铅的双腿挪到下一处工作地点。
在你我的身边,有这样的一批人,TA们过着一种无论多努力都无法解脱,穷得停不下来的生活。
用四个字来形容:难以度日。
比难以度日,更窘迫的,是死后难以下葬。
博牛摄制组一行拍摄视频的过程中,在另一处贫民窟入口处,无意间拍摄到了当地居民举办葬礼的情况,和向导咨询了解,才知道逝者身体打过药,躺在棺材里已有几日,因为没有钱下葬,就一直躺在教会提供的棺材里,然后,活着的家人召集四面八方的亲戚宗族,汇集到一起,大家凑钱帮助苦主寻找栖身下葬之所。
尽管穷人的亲戚,大都还是穷人,但是菲律宾的宗族社会特点,在这些事情上,家族成员不出力的话,以后其他事情上,家族成员也不会为你出力。
生活已不堪,唯有一起抱团,在贫富悬殊的社会里聚堆求生。
从葬礼现场旁路过,湿热的空气里,隐隐飘来尸臭的味道,死者为大,博牛的同事不忍猝闻,捐助了几百披索。
亲戚们现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安葬逝者的办法。
与想象中的愁容满面不同,菲律宾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以及对未来的沮丧,即使面对生死,一样如此平和乐观。
在中国城附近,看过华人家族墓园,一切奢华如集镇,连看护墓园的人都有居所;然而菲律宾底层社会的墓园只能是租用,以5年为限,因为下葬的人太多,5年之后,就将之前下葬的骨骸,凿穴取出,焚烧过后,由苦主家属取回骨灰。
华人墓园与公立墓园对比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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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贫民窟的遥远之路
广袤蓝天下,总有一些角落,深藏着鲜为人知的哀愁与无助。
随着镜头的晃动,我们逐渐适应昏暗的环境,在磕绊中爬高上低,在窄巷中贴墙而过。仅为了将真实的镜头还原出来。
两个贫民窟间,隔着一条小河,因为台风的缘故,浑浊的河水咆哮而过,站在简易铁桥上,俯瞰河水,两岸的村民每天就是在这条路,这座桥上来回。
一群孩子在河边玩,光着脚,玩的很HIGH,匆匆擦肩,即使身边是滚滚波涛,依旧能开心欢笑,我们看他们很穷,大概类似王思聪看我们也是,何必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维度生活,在自己的维度里,收获自己的快乐就好。
拍摄的镜头很多,拍摄到后面,真实的震撼,已经没有了提问和深入沟通的欲望,在这里,霓虹灯照不到的角落,已经超越了绝对善与恶的界限。
对挣扎贫困边缘的人而言,会抓住每个希望,有时是不能用伦理道德去衡量。
“你说他们不道德?在没有生存保障的情况下,何淡道德”。
我们无力改变,只有记录观察,不谴责也不颂扬。
这不是乌托邦,这也不是欧洲难民,这就是你身边的城市,和你我同处一片蓝天下,朝夕相处的城市,这就是被城市快速发展所抛弃和掩盖的一个城市的另一面。
无论这里的房价多高,无论你所在的住所多繁华,无论你去的饭馆有多高雅,这背后都是由大量的菲律宾建筑工,菲佣,服务员所支撑的。相对于我们平时接触到的菲律宾人,这些隐藏在贫民窟里的世界,是这座城市的另一片天地。
只有你敢坦然的面对这一切,你才能真正从根源上了解这里,了解你面对的是什什么社会,你才知道在某些时候,不再把穷是因为菲律宾人懒作为廉价的挡箭牌。
这些底层“沉默的大多数”,与我们民族语言虽然不同,无法发声辩解,他们在沉默中坚忍、支撑。只为了微小的改变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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