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性感化的寶可夢 抱歉,根本不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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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mblr別給我推一般furry了…我對一般人型furry不感興趣(特別是性感化的類型♀) 除非點子很有趣或者畫得很好
我只是龍性戀和人外控,不是廣義上的furry控 不要因為我給打了furry tag的帖子點贊就開始無差別推薦所有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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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團酷/雷酷/派酷] 人妻(?)酷拉皮卡的一天
※懷孕有,這部分可以當作: 男孕 或 女跨男酷拉皮卡 或 酷拉皮卡的性別就是酷拉皮卡反正他就可以懷孕其他我都不管 最終決定是跨性別酷拉!
※團酷+雷酷+派酷,架空背景
※年齡與原作有點出入
清早,酷拉皮卡隨著鬧鈴醒來,沉甸甸的手壓在他沉甸甸的肚子上,重量再下挪一些就又要害他爬起床衝廁所了。
老天,他昨天半夜都被尿憋醒兩次了,誰能想像這居然還是常態?
手臂摟得他更嚴實,他的鼻子完全貼在另一人鎖骨上,吸吐間都能聞到對方味道。
「……早安。」庫洛洛的嗓音睡意濃重。
「早。」他撫摸伴侶的肩胛骨,皮膚的觸感可說是極好,「把鬧鐘關掉。」
庫洛洛先咕噥一陣才動作,被褥罩住酷拉皮卡,前兩天才曬過太陽的棉被還很鬆軟,蓋在身上溫暖卻不厚重。
吵鬧的鈴聲終於消失,庫洛洛鑽回被子,黑髮下的眼眸清明多了。
「再賴會兒床?」
酷拉皮卡訕笑,「五分鐘,如果你真的想睡。」他拍開庫洛洛滑進他臀縫裡的手,「你今天早上要開董事會,遲到的話其他人會殺了你。」
庫洛洛吐了吐舌,俏皮,「你不是我的秘書。」他說,「何況其他人愛我,他們不會宰了我。」
「說笑吧。」酷拉皮卡翻翻白眼,「你秘書都把你行程表傳到我手機裡了,我還接過好幾通窩金的抱怨電話——關於你的不守時——他都快崩潰了。」
庫洛洛打哈哈敷衍過去。
金髮散落在棉被與枕頭之間,他毫不質疑它們不久後會變成一叢鳥窩。酷拉皮卡翻了個身,庫洛洛在他的肚皮上落下親吻。
「我不想離開你。」他的丈夫之一說。
酷拉皮卡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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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洗了澡,庫洛洛摟著他不讓他直接靠上牆,然後在水中向他索吻。熱水淋過五官,十字架刺青被打濕,酷拉皮卡撥開那縷縷青絲,試圖把庫洛洛梳理成以往那更顯老的髮型。
自他懷孕庫洛洛就再沒用過髮膠了,總隨意讓瀏海批散在臉上。這樣也好,看起來年輕些,三十出頭了讓人以為才二十多歲。
他含入庫洛洛的耳垂,吸吮著,留下若有似無的咬痕。粗壯的手在他軀幹游移,泡沫早被沖得一點不剩,他們只是留戀在熱水下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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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他們分工合作,他負責煎蛋和火腿,庫洛洛則是切水果和烤土司。這是一頓普通的早餐,水果很甜,雞蛋有點鹹。
他喝完最後一滴牛奶,在庫洛洛嘴唇蜻蜓點水,「快去上班,不要遲到了。」他把吃空的碗盤端回廚房。
鞋跟踏在地板上,「我愛你!」庫洛洛在門口喊道。酷拉皮卡設定好洗碗機,回應同樣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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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上班時間彈性得多,也沒有所謂時數限制,在庫洛洛出門後還能品著茶、讀幾章故事,隨後再打開筆電接續進度。
他從旋律和芭蕉那了解情況,部屬完各自任務後又去了解老闆的個人需求,過程中不乏有人來噓寒問暖,他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柔和。
他還接到奧伊特的來電,除了關心他身體,更帶來瓦布爾的思念。小女孩正值活潑好動的年紀,於彼端連翩詢問何時能再一起玩耍。他知道 瓦 布爾沒多少玩伴甚至是朋友,她身邊的同齡人屈指可數,這是身分尊貴的代價,但對一個不滿五歲的幼兒無非太過沉重。
他不免惋惜, 瓦 布爾的笑聲總能掃蕩他心頭的黑暗,是他身處谷底時的一線曙光。他憶起和女孩的初次會面,向來怕生的 瓦 布爾卻願意伸手接納自己,而當年那嗷嗷待哺的嫩嬰如今已近乎成長到他的腰際。
這才過了多久啊?奧伊特老是說生了孩子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酷拉皮卡摸摸肚子,心想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瓦 布爾肯定會非常開心吧?畢竟,她可是最期待「弟弟妹妹」出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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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他的手經鬧鈴響了。酷拉皮卡放下工作,從冰箱拿出食材開始料理。
不久後他放下鍋鏟、分裝食物。他事先嘗過一口,有點淡,看來他就是無法拿捏調味料的正確比例。
他發了條簡訊給雷歐力,年輕的醫生可能要再過會兒才有辦法回復。酷拉皮卡換了衣服,戴上家族一脈相傳的耳環,再三確認沒任何疏漏後才提起行囊下樓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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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力!」他朝在四處張望的醫生呼喊。
「喔,酷拉皮卡!」雷歐力繞過群眾,接管他手上的重物。
醫院門前不少人盯著他們瞧,絕大多數都是病患或家屬。醫護人員怕是都看習慣了,誰讓他在孕後一整個閒得太糟糕,動不動就來���班、送便當,連雷歐力的同事都快認識他了。
他有回還聽到護理師們扼腕,說以為雷歐力的婚戒只是戴著避免麻煩,沒想到是真·心有所屬。他這才知道雷歐力在女同仁(及部分男性)間小有名氣,雖不盡完美但也瑕不掩瑜,連患者都十分愛戴他,不論男女老少。
他想,歲月是磨去男人不少稜角,使雷歐力更圓滑、更穩重。而從前那些優點依存,且被時時刻刻被展現出來。
酷拉皮卡頓時感到驕傲。
若他們見識過雷歐力狂蜂浪蝶的過往,恐一人一巴掌都不夠他們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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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員工餐廳吃了午飯,他雷歐力把一杯黑糊糊的東西從保溫瓶裡倒出來,他聞了聞,挑眉問,「這是啥?」
「仙草蜜,派羅煮的。」
雷歐力的眼神似在確認那是不是真的能吃。他對窟盧塔的某些民族料理可謂是不敢恭維,昔日拜訪時全村舉辦了慶典,然而端上來的菜色有半數都讓他懷疑是怎麼料理的,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吃進去。
說實話,他至今仍不曉當晚胃痛到底是壓力造成的呢,還是食物真有問題。
雷歐力吐出舌尖淺嚐一口,喜行于色,「喔?蠻好吃的嘛,甜甜的。」
「你一臉驚訝的模樣是怎麼回事?」酷拉皮卡怒質問。
他知道族內的口味和外界有所差異,但看人怕成這樣難免有股無名火。
酷拉皮卡賭氣地想,等他一生完,接下來整個月的月子餐全都會是窟盧塔傳統菜單;孩子長大的過程中他們也會盡可能地煮民族菜餚,好確保孩子接觸族內文化。
雷歐力最好是能閉著眼睛吞下那些他或孩子吃不完的食物!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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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就診還有段空檔,他們選擇到醫院附近的休閒公園曬曬太陽、吹吹風。孩童不畏酷暑,在石製滑梯爬上爬下;噴水池散發少許的沁涼,他們在樹蔭底下待著。
的確是太熱了些,或許這時間點待在室外就不是個好主意。
庫洛洛���簡訊問他吃過飯沒有,酷拉皮卡把方才雷歐力的舉動一字不差複述回去,不出所料被回應一連串譏諷。他還在生雷歐力的氣,在接過伴侶遞來的水時不聲不吭,連句道謝也沒有說。
換作是以前雷歐力很可能就與他吵起來了,但事到如今他只聽聞一聲輕嘆,緊接著是靠在他肩頭的重量。
「……抱歉。」
「嗯哼。」
「我不是……呃……」雷歐力抓了幾下頭髮,篩選適當的詞彙,「我不是想表現出偏見,只是就經驗而言真的……」
酷拉皮卡不動聲色,轉開旋蓋喝了口水,「我和派羅不會毒你。」
「是沒錯,另一人做這種事的機率比較大,而且我懷疑他確實做過。」
「……」
「但你要知道我心存芥蒂也很正常。我是說,窟盧塔極度具有特色,包括風俗,包括菜品。」
「……」
「你、你看嘛,源自不同成長背景的人適應力本來就會不同,像小傑可以吃得很歡,我和奇犽卻很不習慣。」
「……」
「……我道歉我不會再說了。我愛你。」
「嗯哼。」
-
並不是說他真那麼小心眼,而是但凡牽扯到窟盧塔族他就容易大動肝火,這是他的老毛病了。酷拉皮卡解下安全帶,在雷歐力頰上授以淺吻,「我不氣你了。」
雷歐力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看著藍瞳幾秒,然後在酷拉皮卡唇上答道,「嗯。」
酷拉皮卡的心跳轟隆作響,那不管是小天使也好小惡魔也罷的聲音洗腦他吻得更深入,他希望他們還在醫院停車場,而不是在風光明媚的戶外。他們交換一個又一個薄吻,好幾次都差點將舌頭伸到另一人嘴裡,酷拉皮卡閉起眼睛讓雷歐力托著他的頭。
喘息絕非悶熱造成,事實上車內冷氣開得挺強,要不是孕期體溫較高,說不定他還會覺得冷。
他有兩星期沒和雷歐力做了,雷歐力近日總是很忙,常加班不說,偶爾連飯都會忘記吃,像今天這樣請假陪他兩小時已是極線……
他把近乎脫口的呻吟硬生嚥回,推開醫生伴侶。
「你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謝謝你載我過來,回程路上小心。」他倉皇下車。
然後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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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產檢結果傳到共用群組上,包含那段新拍的超音波影片。第一個回話的是派羅,他發了一大串且不重複的表情貼圖,酷拉皮卡能想像對方想說話卻高興到不能自已的樣子。
雷歐力還在開車,所以第二個已讀理應是庫洛洛,出奇的是庫洛洛沒有回他,而他反被標註載另一個群組裡。他點開群組——幻影旅團——這活像是一群國中生創建的中二群組名,鬼才知道這之中九成以上都已成年,有些居然還都奔四了。
俠客:@酷拉皮卡 團長又哭了。附贈一張庫洛洛摀臉拭淚的照片。
哎呀哎呀。他端起咖啡,輕嘗一口。
這家店擁有最好的紅眼咖啡,可惜他現在只剩一天一杯咖啡的額度,得省著點喝。
酷拉皮卡打開筆電,開始下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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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站超過半小時了,而他明明是六點過半才離開咖啡廳,又花五分鐘走過來這裡。
酷拉皮卡滑開手機,距派羅發出的我就要下去了!!抱歉!!已超過十分鐘,看來是又被他那票上司耽擱了。
見不得人好的東西,他於心裡罵道。
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公司,於派羅提離職後更變本加厲,一點小事都要他做,一點小疏失都要當所有人的面大聲斥罵。
憑什麼派羅要受到這種對待。
這裡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別人看見派羅的能力,並以高薪且良好的待遇挖角他走。不過說到底,要不是他們當年別無選擇,派羅也犯不著委身求全來這種黑心企業上班。
酷拉皮卡握緊拳頭。
但他們現在有了。有更多的選擇,有更光明的未來。
所以他發誓要是派羅再沒現身,他會一馬當先衝刺進去,朝那主管的臉爆揍三拳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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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羅出現時顯而易見的憔悴,酷拉皮卡敢說他昨天晚上絕對沒怎麼睡,或是根本就沒有睡覺。
這真的太不應該。要不是他還有道德守則,他乾脆想動用關係直把這裡挪為平地。
「派羅。」他一把擁住伴侶。派羅看起來搖搖欲墜,他擔心對方隨時都會暈倒。
派羅在他耳鬢緊貼雙唇,若有似無地說話,「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他的瞳仁肯定紅了,氣梗在喉嚨裡,牙關咬到疼痛。他把派羅摟得更緊,一百八的身板竟比懷孕的他更甚薄弱。
他想起下午傳的訊息,派羅回完貼圖便再也沒出聲,直到剛剛那句道歉。說不定派羅因此又被刁難了?因為使用手機?
「就不能直接離開嗎……?」他的鼻子既痠又疼。
派羅拍了拍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快了。」他說,「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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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絕讓派羅疲勞駕駛,所以車由他開,派羅則被趕到副駕駛座上補眠。晚餐買墨西哥菜外帶,他不確定派羅吃不吃得下,但多少吃點總歸是好的。
他和三個伴侶的共通點就是一忙起來會直覺性地廢寢忘食,這對誰來說都不是好習慣,但有時候他們偏不得不。
責任要緊,可不是嗎?
酷拉皮卡熄掉引擎,撥開派羅的劉海,從那額頭一路吻至眼瞼。
「起床了,派羅。我們到家了。」
派羅打了呵欠,泛淚的眼睛一眨一眨,像小時候一樣對他微笑。
「現在時間說這個可能不太適合,不過……」派羅解開安全帶,在伴侶鼻尖輕輕啃咬,「早安,酷拉皮卡。祝我們都有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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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羅試圖打起精神,但體力透支讓他三不五時在餐桌上打起瞌睡,酷拉皮卡除了要避免他把叉子戳進食道,還要制止他用眼睛吃飯這回事。
「派羅,」酷拉皮卡提議,「你就先去睡吧?很累了不是?」
「不可以。」派羅硬是不肯闔眼,他拍拍雙頰,「我等等還要和你去散步,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很多事想跟你分享,我不想把與你相處的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酷拉皮卡放平餐具,左手托著頭,下顎剛好抵在無名指三枚婚戒上。他此刻可說是憂喜參半,他當然高興派羅重視他,但同樣的他也重視派羅,不希望對方拿身體狀況來開玩笑。
「還是你先回房間小睡?反正我還沒吃完,飯後也得休息過才能散步,該準備時我再叫醒你,這樣好嗎?」
派羅欲張嘴,但當看見伴侶的神色後就把反駁吞下。湖水藍的眼睛裡是鐵打不動的堅持,他沒力氣與酷拉皮卡玩瞪眼比賽,最後只好嘆著氣點點頭,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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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是寶寶胎動最厲害的時段,他每天都很期待,這就宛如在與孩子面對面互動一樣。雙手十指緊扣,如果愛能以各種方式傳達,那這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酷拉皮卡深信。而他們的寶寶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也許教育方式會友紛歧——文化差異,對嗎?——他也堅信他們能做出折衷。
畢竟出發點都是為了孩子好。
「今晚月亮很美——我本來想這麼說,但那太瞎了。」派羅忍不住失笑,他瞇起眼��,「今天根本看不到月亮,都被雲層擋住了。」
清風捎來芬芳,附近的行道樹開花了,白天時看很是壯觀。酷拉皮卡聳聳肩,下望運河波光,「你可以直接說。」
笑聲脆生如鈴,派羅扳轉過他,目光似水,溫軟棉長;似山,堅若磐石;似海,恢宏曠達。
「我愛你。」恍若世間再無其他聲音。
熟悉的音調,輕快,像首歌曲。是他未出生就熟記的語言。
那是雙親以外第一個對他說這句話的人;是六歲時紅著臉向他求婚的人;是他快摔入低窪時以命相救、卻不許他自怨自艾的人;是他願託付終身,攜手走完這一輩子路的人。
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愛你。」
——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
-
……
……
……
酷拉皮卡睜開眼睛。
他睡不著。舉凡有絲毫睡意,風吹草動卻又馬上把他驚醒。為不擾派羅清夢,他已經與天花板相看兩不厭至少兩小時,期間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埋怨腹裡的胎兒,或是他的父母,或是他的這副身軀。
他弓起腿,詛咒下腹蟠踞的熱意。
派羅在他洗澡洗一半時就睡著了,半乾的棕髮糊在枕邊,現場尚有與意志力拚搏過的痕跡,可惜終究不幸敗亡。他替枕邊人擦乾頭髮、換上新的枕頭,派羅的呼吸平穩,渾身放鬆,就是臉色依然糟糕。
他總有一天會讓那家黑心公司自食其果。酷拉皮卡鑽進派羅懷裡,貪戀對方的體溫與氣味。
——接著就一路醒到現在。
他的良心活該受到譴責,因為他對不省人事的派羅起了慾念,而他理應要讓對方好好休息。
派羅的睡臉很安詳,酷拉皮卡嚥了口口水。
……如果不把人吵醒,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他緩緩潛入被窩之中。
-
派羅瞪著他。
「抱歉。」他真心誠意,儘管舔去唇角的動作讓這很沒有說服力。
他滿足了,不過還得回浴室重新清理一翻。
「我再去刷一次牙,你繼續睡吧。」
他溜下地板,徒留丈夫在那空蕩的床上哀號。
他敢保證等會兒能睡得很熟,鑒於他已得到正確的抒發。
——倘若派羅肯讓他睡覺的話。
FIN.
庫洛洛的戲份太少了只好讓他加戲跑龍套(掩面) 但整體篇幅還是太短,我對不起他XDDDDDDD
#hunter x hunter#hxh#kurokura#leokura#leopika#kurapairo#gender-neutral pronouns#polyamory#pregnancy#kurapika#kuroro#chrollo#leorio#pa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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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冰天雪地「自駕九天行程」租車、住宿、美食、親子景點一次打包

一開始的北海道行,是以露營為出發點,林阿鬼先生不知哪根筋去拐到,突然想去北海道嚐試露營車的體驗,於是揪了一直也是露營的固定咖Q饅頭家一起,新的不同玩法果真一下引起共鳴。不過我們的計畫是一變再變,時間從十月的賞楓變到隔年一月的玩雪,就連露營車都在出發前最後一個月,決定取消,全程改成租車自駕。

這回的旅行,出發前一波三折,為有效的控制預算(一家四口預算從10萬上修到11萬),以廉航為主,原本回程是搭復興航空,誰知他說倒就倒,所以我們最後的班機是:去程~6:00虎航(NT 18,856)→日本函館機場/回程香草→東京成田(JP 23,500)+捷星→桃園機場00:45(JP 83,240),如此下來,一家四口的機票錢共計:NT$49,120 (搭早班飛機的小福利~從雲上看日出)

這回去了九天,這樣的天數還蠻剛好的,剛好覺得玩夠了、剛好會想家了。別以為九天能跑很多地方,北海道真的很大,這回我們也大概只走了半個北海道而已(函館、札幌、小尊、���川、富良野、千歲)。雪地移動不是那麼方便,北海道的交通也不如關東、關西地區,說真的,撇除雪地駕駛的危險性不談,自駕真的是最方便的。我們遇到一些台灣的背包客,他們說光是在雪地拖行李就已讓他們快吃不消了~
敲碗公行程如下:



雖然說凌晨三、四點就起床搭機,但這些小鬼看到雪精神全來了,函館機場戶外有個可以觀看飛機的平台,積滿了雪還有個小雪人,就讓這些小孩興奮不已!(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九天都是雪、雪、雪....)


函館機場小歸小,但吃飯、溜小孩倒還不成問題,3F有幾家價位尚可的餐廳方便用餐之外,還有一座木製的遊戲空間,空間設計很有巧思,不大,但卻可以讓孩子穿梭其間,還有一堆積木可堆疊,這幾個不論年紀大小,在這裡玩到拉不走。

九天自駕從一下飛機開始就租車了,林阿鬼這回是跟ORIX租車,函館機場內只有一個沒人管理的小櫃台,營業所在機場外,必需拿起櫃台上的電話,就會接通營業所的人,ORIX就會有派車到機場接送我們到營業所辦理租車手續,真的是很妙的管理方式,我們二家合租一��Honde Step Wango八人座,八天費用68,720円+ETC卡8天8200円+借卡費324円+NOC保險10,368円=87,612円,一家均攤43,806円。(*雪地自駕眉角很多,一定要相當謹慎!二位司機在出發前已看了無數篇雪地駕駛的相關影片及文章) ORIX租車 http://car.orix.co.jp/tw/

我們的第一站~函館市熱帶植物園,主要來看冬季限定的猴子泡溫泉,不過看完猴子泡完溫泉倒是有個疑問,牠們起身後全身濕答答的坐在岸邊不會更冷嗎?除此之外,這裡的溫室熱帶植物也很有看頭哦!夏季時會有個水廣場,及遊具等(※館內設施詳情),這個點離函館機場很近,門票不貴,佷適合帶孩子來走走 函館市熱帶植物園 北海道函館市湯川町3丁目1番15号 http://www.hako-eco.com/ 費用:小学生・中学生 100円/一般 300円 開園時間 【4月~10月】:9:30~18:00 【11月~3月】:9:30~16:30

為了一窥這點燈後美麗的星型五稜郭,我們特別選擇黃昏時才到這裡,「五稜星の夢(ほしのゆめ)イルミネーション」17:00後點燈,登上高塔展望席向下看,真的極為美麗,每年的點燈的日期可能略有不同,要前來的朋友,可上官網留意訊息動態。(※五稜郭簡介-維基百科) 五稜郭タワー 函館市五稜郭町43-9 http://www.goryokaku-tower.co.jp/

有句話說:來函館的沒吃過小丑漢���等於白來函館(人家明明叫LUCKY PIERROT HAMBURGER),,五稜郭對面就有一家,所以可以順吃,這家漢堡真的超好吃,而且便宜,店內陳設非常的花里若喵,初次進去光是目錄就夠你眼花潦亂,不過不用擔心~漢堡類的從排名第一名的點下去準沒錯。另外個人極力推薦的是他的炸雞翅(當天我們點第二輪時,店長推薦我們的),我覺得比名古屋的那些有名的手羽先好吃八百倍!唯一可惜的是~套餐附的綠茶....很平淡,所以飲料可以考慮著點。 LUCKY PIERROT ラッキーピエロ 五稜郭公園前店 函館市五稜郭町30-14 TEL 0138-55-4424 営業時間:AM10:00~AM0:30(土のみAM1:30) http://luckypierrot.jp/

這趟旅程我們住的部份有時省,有時揮霍,說起來起伏變化還不小呢!第一天行程以函館為主,所以選了個背包都熟悉的東橫Inn,它的特色是便宜乾淨(但空間不大)、位於交通方便之處且到處都有連鎖,另外對於我們這種有小孩的最大優點是:小學生以下的兒童不佔床時不收房費,函館站前朝市分店就在函館朝市旁,且從JR函館站西口步行2分鐘,從函館機場乘坐機場巴士約20分鐘(成人410日圓,兒童210日圓),一整個就是方便啊~ 東橫INN 北海道函館站前朝市 地址: 040-0064 北海道函館市大手町22-7 電話: +81-(0)138-23-1045 傳真: +81-(0)138-23-1046 http://www.toyoko-inn.com/c_hotel/00063/ http://www.toyoko-inn.com/index.html

第一晚住在東横INN函館駅前朝市,隔天起個大早往走路2分鐘就可以到達的涵館朝市去尋寶,函館朝市真的是好吃又好玩的一個點(必來),就算飯店有提供早餐我們還是要去那裡攪和一下,���看那些琳琅滿目的海產就覺得有趣,裡面還有許多現烤的海鮮都非常值得來嚐鮮哦!我們主要是帶小孩去體驗釣烏賊,釣起來的烏賊店家會立刻幫忙處理然後生吃。還意外發現了白草莓,一盒2000円很貴,掙扎了好久還是下手買了,它比紅草莓還甜,但草莓的香氣還是紅色的勝。 函館朝市 〒040-0063函館市若松町9-19 TEL:0138(22)7981 営業時間:年中無休(每家店舖略有些不同) 【1月〜4月】:6:00~14:00 【5月〜12月】:5:00~14:00 http://www.hakodate-asaichi.com/index2.php

位於大沼公園附近的夢屋,是大沼名物ジャンボ焼そば的元祖,菜單裡有名的【あんかけやきそば】如上圖,它就像是料爆多的什錦燴麵,勾芡勾的很重,口味也很重,份量有分SIZE哦,人多可以嚐試超大盛,那個盤子會無敵大,感覺應該很爽!就像去吃大碗公冰一樣的威~ 夢屋大沼名物元祖ジャンボ焼そば TEL:0138-67-2431 地址:北海道龜田郡七飯町字大沼町211

很常在電視看到的在冰上挖個洞釣魚,終於有機會大顯身手(咦?哪來的身手?),大沼公園這裡的冰上釣魚業者有數家,而且大沼公園非常的大很容易不知從何下手,【太公園】是我們停好車後詢問了停車場旁的店家所介紹的。太公園所在的點魚兒不少,很輕易就能釣到,所以在這裡人人都是釣魚高手,哈哈哈~

釣起來的魚支付500円店家會幫你現炸(如果魚獲量不多店家還會幫你加),本以為這種小魚應該會很腥,但沒想到完全不腥,店家用的炸粉很好吃,小魚炸的酥酥的,吃起來有蝦味仙的味道,好吃好吃!店家婆婆另外切了蘋果招特我們,吃完酥脆的炸魚再來片蘋果完美的Endding,結果小鬼們吃不夠,一直問~還有嗎?(謀哇啦!) 釣り堀 太公園 北海道亀田郡七飯町大沼町1023-25 TEL:090-2810-7347(川村) JR大沼公園駅から徒歩10分(送迎可) 營業時間:9:00~16:00 ※釣堀は1500円。氷上は貸用具+えさ500円、遊漁料大人600円、中学生以下300円 參考網址:https://goo.gl/yWE90R

就在洞爺湖旁的洞爺 湖畔亭溫泉旅館地理位置還不錯,緊鄰著洞爺湖旁其露天風呂的view超棒的!我們訂的是和式的房型,在還沒舖床前的空間很適合小朋友活動及二家人聚一起喝酒聊天,附近有7-11及可退稅的藥妝店可逛(藥妝只開到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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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自助式晚餐也超豐富精彩的,現正逢札幌王子大飯店45週年慶,加LINE好友,即可享有專屬的午餐及晚餐Buffet優惠券!(※加LINE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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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幌王子大飯店 札幌プリンスホテル Sapporo Prince Hotel 〒060-8615 北海道札幌市中央区南2条西11丁目 TEL:011-241-1111 中文官網:http://www.princehotels.com/sapporo/zh-tw/

超有名的一幻蝦拉麵一定要來嚐嚐,一進店內就充滿著蝦味道,湯頭非常非常的蝦,對於我這種愛蝦的人,真的覺得美味到了極點呀!口味共有三種:えびしお(甜蝦鹽味)、えびみそ(甜蝦味噌)、えびしょうゆ(甜蝦醬油),三種風味(全都是780日圓),湯的濃度分別有:普通そのまま、淡ほどほど、濃あじわい三種,至於麵條則可以選擇粗麵條和細麵條兩種。皆可以依自己喜好做組合,另外煎餃也相當好吃,皮薄煎的恰恰的,林小亮一個二歲小孩居然可以吃掉五顆!三角飯糰內也有蝦米,味道非常的香,3.6顆星,真的好好吃!(ps.台北也有一家分店哦)
えびそば 一幻 総本店 http://www.ebisoba.com/ 札幌市中央区南7条西9丁目1024-10 電話番号:011-513-0098 営業時間:11:00~翌3:00 定休日:水曜日(星期三)

位於惠庭市的るるまっぷ(RURUMAPPU)自然公園,到了冬季會有設置一個雪樂園SNOW LAND,無料入場,可以自備雪盆來這玩,也有套裝行程(乘坐雪地香蕉船、各式雪盆租用、馬拉雪橇,限時二小時)。會找到這裡是因為被【在雪屋裡吃成吉思汗/或起司鍋】給吸引,這裡觀光客不多,所以玩起來很悠哉。

Snow Lando裡會有好幾個雪屋,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雪,但卻是第一次看到雪屋,所以會異常興奮XD,在雪屋裡吃成吉思汗(��肉烤肉)或起司鍋的體驗真的很特別,不過份量並不多,以吃氣氛為主!成吉思汗主要以羊肉為主,加上各式蔬菜及麵在鐵板上烤,雖說是烤肉,但我覺得比較像是鐵板燒耶~起司鍋的料也不多,饅頭一家15分鐘完食,吃不飽沒關係,公園內另有設置食堂哦! るるまっぷ自然公園 〒061-1356 北海道恵庭市西島松275番地 TEL:0123-37-5333 http://www.eniwa-rurumappu.net/

沒錯!這是COSTCO!我們從札幌王子大飯店前往惠庭的路上經過了一家COSTCO,全車的眼睛都亮了!從惠庭回程時特別加碼一小時的COSTCO行程,裡面真的頗好逛的,價格也便宜,持台灣的會員卡就可進入!(原來COSTCO會員卡是全世界都通用的哦!)且可退稅,有機會逛日本COSTCO別忘了帶護照哦! COSTCO 日本店舖查詢:http://www.costco.co.jp/p/locations/sapporo

話說來札幌沒有吃湯咖哩等於沒來過札幌,於是我們選擇了位在狸小路裡的スープカレー GARAKU,吃完還可以順道逛逛狸小路,用餐時間真的大排長龍,我們排了近一小時才用到餐,不過美食絕對值得耐心等待,GARAKU湯咖哩真的超好吃,我們二大二小點了二份,把飯加大跟小朋友分食剛剛好,結帳櫃台前另有販售像調理包的湯咖哩,可以買回去自己加料,就又是一碗原汁原味的札幌スープカレー GARAKU。 スープカレー GARAKU http://www.s-garaku.com/s/index.php 札幌市中央区南3条西2丁目7串とりさん2F TEL 011-233-5568 營業時間 平日 ランチ 11:30~15:30(Lo15:00) 平日 ディナー 17:00~23:30(Lo23:00) 日祝 通し営業 11:30~22:00(Lo21:30)

一年四季有著不同風貎的北海道大學非常漂亮,強列建議秋天時可以安排來這裡,因為有一條銀杏大道夭壽之美麗的,舖滿雪的銀杏大道也很美麗,我家老北抱著小情人站在那都忍不住的說了:好浪漫的地方,讓我們一起來拍冬季戀歌吧!(老木翻白眼中....)

除了一探這美麗的大學之外,其實主要目的是這大學的食堂(哈哈哈~是不是想說我們怎麼變有文化了,會來大學?),這大學食堂內的餐點是我有史以來在日本吃過最....最...最便宜的一餐。這裡的餐點真的是銅板美食,便宜到會想偷笑XD,吃飽了別忘了二樓有福利社,像個小小百貨,吃的用的都有,還有漂亮的明信片! 北海道大學 http://www.hokudai.ac.jp/ 〒060-0808 北海道札幌市北区北8条西5丁目

此行北海道九天唯一逛的電器行ヨドバシカメラ(Yodobashi Camera),距離北海道大學只有1.5公里的距離,在此購物完可以順便停車是我們打的如意算盤(購物抵停車費)。別以為電器有什麼好逛的,這裡除了新奇的電器用品,還有文具、藥妝、玩具,是個老少咸宜且會花很多錢的一個地方XD。 ヨドバシカメラ Yodobashi Camera (札幌店)北海道札幌市北区北6条西5-1-22 店舖情報:http://www.yodobashi.com/ec/store/list/index.html

第五天晚上我們住到定山溪的溫泉飯店,定山溪屬於較山區的地段,當初會訂這裡是因為想去參加這裡每年冬天才有的【定山溪雪三舞(ゆきざんまい)】的活動(詳情點我
)。不過計畫趕不上變化,雖然我們自駕移動算方便,但我們每個景點都比預期中還花費時間,因為小孩在雪地裡拖不走,再加上我們也很隨性,所以每天都有Cancel掉的行程。另外雪地駕駛眉角太多,我們也希望每天能��4-5點前就進飯店,一方面為了安全,另一方面也為了好好享受溫泉飯店。

定山渓グランドホテル瑞苑的晚餐Buffet超級優的!菜色多又好吃,極建議一定要一泊二食(其實附近好像也沒什麼店能吃的)

定山渓グランドホテル瑞苑的戶外風呂非...非...非常的漂亮且有分男女使用時段哦!冬季泡戶外風呂真的非常的【爽】(抱歉我只能用這字形容了),是如何的爽法呢?就是要光溜溜又一身濕的走到戶外,當門一打開真的是冷到咬牙切齒的,當全身毛孔已要冰凍起來時,這時跳下暖呼呼的溫泉池內,整個毛孔又瞬間張開,那種感受到毛孔在收放的感覺真的很奇妙,而且會愛上這種感覺!再加上此時若飄著雪....哦哦哦!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覺得幸福的呢!
定山渓グランドホテル瑞苑 〒061-2302 北海道札幌市南区定山渓温泉東4丁目328番地 TEL:011-598-2214 http://www.granj.co.jp/

小樽雖然是個非常觀光客的景點,在排行程時林阿鬼有意想把這個點拉掉,但被雪包圍的小樽運河感覺既美麗又浪漫的,所以應觀眾要求,還是將它排了進去,我們也很幸運在小樽運河拍照時,天空很給力,但遊客真的很多,想卡個淨空的位,可能要多點耐心等候。

小樽這裡不知是不是因為它是觀光景點中的景點,這裡的東西價格都偏高,吃的方面也很貴,不過都吃很好倒是,海鮮料理、定食什麼的,一套餐下來1700円~3000円都有,貴的令人咋舌,所以我們就延路亂吃,雖都不是什麼正式的餐廳,但倒也吃的很開心!幾個孩子們在大風雪中吃著薯條,我想這種經驗難得、也難忘吧!

晃到了一家平價拉麵店,說不上好吃,在風雪中能來碗熱呼呼的湯麵,倒也是極暖胃、暖身,而且這家店真的很平價! ラーメンみそら 北海道小樽市堺町 4-13 営業時間 11:00~17:00 小樽堺町通り商店街:https://goo.gl/mr7Liz

離開了小樽,我們下一站要去旭川,這趟路將近200公里,車程二個半小時到三小時,剛好可以讓小孩在車上睡個覺,我們今晚下榻的地方很妙,是露營場裡的小木屋(阿我們當初就真的是設定要去露營的呀),所以在進小木屋前需先採買晚餐。AEON旭川駅前店相當大一家,裡面的生鮮超市也非常大,生、熟食都有,你看光那蕃茄醬就五顏六色了(上圖)也太妙了吧!可惜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逗留,不然在這裡應該會把我們榨乾吧!(AEON MALL 有多好逛,先看看這篇吧!
)

露營的人都知道,在台灣露營地的小木屋一般都....嗯...堪住,不要想要求太多,所以在入住前林阿鬼一直在幫大家先打針,要我們不要期待太多...說什麼要從天堂掉入地獄囉...等,結果我們一進小木屋,立刻愛上了它,而且不論大人小孩都極愛這裡!

八人小木屋的空間很大,裡面設施一應俱全,冬天會提供一台商業用的大煤油爐(可24小時不斷供應暖氣)、廚房裡鍋碗瓢盆全都有,除了廚房有爈具使用之外,還有桌上型卡式瓦斯爐(但沒附瓦斯罐哦!我們後來為了瓦斯爐又開車出去跑了八公里才買到)大、小鍋具也都有,還有一個大陶土鍋,我們二家人晚上就吃著火鍋,超滿足的!(小木屋房型
)

小木屋所在地除了是露營區之外,旁邊還有個滑雪場,隔天一早起來戶外也美的不像話,很可惜我們只安排一晚,這裡的房價超便宜,八人小木屋一晚才14200円(結果我們昨天二位胎胎在超市買食材花了14800,比小木屋貴!),這個小木屋幾乎零缺點,唯一的小缺點是~沒自駕可能就不便來住了。離開了小木屋大家都說下次要再來多住幾晚!
キトウシ森林公園家族旅行村 〒071-1405 北海道上川郡東川町西5号北44番地 TEL:0166-82-2632 FAX:0166-82-2228 http://www.kazokuryokoumura.jp/

來旭川怎能錯過旭山動物園呢!旭山動物園的招牌就是企鵝遊行,可以超近距離的看到一群可愛極可愛的國王企鵝,早上、下午各一場,超療鬱的!除了可愛的企鵝,還有極地罕見的動物等(動物圖錄
),這些動物都可以很近距離的觀看,小朋友們看的很開心,帶小朋友來動物園真的再適合也不過了。

園內有食堂,用餐時段人還蠻多的,價格合理,還不錯吃。也可自備食物,在食堂旁有個休息所,可在那用餐。 旭山動物園 〒078-8205 旭川市東旭川町倉沼 代表電話番号 0166-36-1104 http://www.city.asahikawa.hokkaido.jp/asahiyamazoo/

我們的第三家溫泉飯店-ハイランドふらの(高原富良野飯店),房間內部一般(我心還在昨晚的小木屋),溫泉還不錯,戶外風呂要白天泡才有Feel,因為晚上什麼都看不到。日本人泡完���很愛來瓶牛奶,問過當地人原因,他們也說不出所以然,不過泡的熱呼呼的來罐冰涼的牛奶的確很舒服。

雖然房間普通,但晚餐非常精緻,SET裡有海鮮小鍋物,另外還有熟度剛好牛肉及配料,來了這麼多天,終於吃到了鮮甜肥美的蟹肉(雖然只有一、二支腳,但已滿足)。住了三個溫泉飯店,一泊二食是一定要的,不論是泡完湯後吃飯,或是吃飽休息後再去泡湯,都覺得既舒服又享受!
ハイランドふらの(高原富良野飯店) 〒076-0036 北海道富良野市島ノ下 TEL/0167-22-5700 FAX/0167-22-5704 http://www.highland-furano.jp/

離高原富良野飯店外不算遠的距離有家大型藥妝店可以逛(在地廣大的地方,11.9公里開車10分鐘的路程真的算是很近),它就像台灣的美華泰、寶雅這類的店,裡面除了藥妝還有生活用品,非常好逛好買。很難得的是在這麼人煙不多的地區還營業到22:00,讓我們晚上可以溜來這大肆採購一番。 ツルハドラッグ(TSURUHA藥妝店) /富良野彌生店 〒076-0018 北海道富良野市彌生町4番36號 http://www.tsuruha.co.jp/

冬季來北海道沒排個雪場怎麼像話呢!雖然我們不會滑雪,但富良野滑雪場裡有規劃一區叫Family Snow Land,裡頭有其他超好玩的,像是雪上汽艇、香蕉船、雪盆...等,買套票可以不限次數玩到翻!且富良野王子飯店就在一旁,若住在這裡更是方便遊玩哦!

位於新富良野王子大飯店區域內的的森林精靈露台,不管春、夏、秋、冬都別有一番風味,雪季的夜晚,當森林裡的商店小屋都點上了燈光後,更有童話故事的氛圍;若行程時間允許,建議一定要待到晚上,親身來感受一下夜晚的浪漫感覺。
詳細文章連結: 【北海道滑雪樂】富良野滑雪場Family Snow Land、雪上汽艇、香蕉船玩到爽,森林裡尋找小精靈
富良野スキー場 Prince Snow Resorts 〒076-8511北海道富良野市中御料 TEL:0167-22-1111 http://www.princehotels.co.jp/ski/furano/

距離新富良野大飯店約13分鐘車程的KUMAGERA是在地人都推薦的好料理。特色料理"山賊鍋"二人份¥3,300......((不便宜哩!)) 味噌口味的湯底配上鹿肉、鴨肉、雞肉再加上和青菜煨煮,肉片都不用沾醬就覺得好好吃!這餐雖然超出預算了,但我們可以從其他餐再省回來,也算值得喔! (意外!吃完了鍋我們的下一站在距離這裡有二百多公里遠的千歲,到了千歲下蹋的飯店後才發現老木隨身的一個重要小小包遺落在餐廳裡!歪歪~裡頭有錢、WIFI機...等等,慶幸的是,幸好護照及手機沒在裡面(平常他們都會在那裡),更慶幸的是有朋友在日本,立馬請她幫忙連絡店家將包包寄給她,二週後她回台再幫我帶回來,如果護照在裡面,那就勢必要回去拿,不然隔天我們就要回台了內!)

最後一晚,我們為了明早搭機的方便選擇了千歲機場附近的【ホテルグランテラ千歳-千歲GrandTerrace Hotel】,飯店有機場接送服務,非常方便,房間內就如同一般商務飯店,乾淨也很舒適,隔天早上用完早餐就直接搭上飯店接駁車前往新千歲機場囉~
ホテルグランテラス千歳 千歲GrandTerrace Hotel 〒066-8520 北海道千歳市本町4丁目4 TEL:0123-22-1121 FAX:0123-22-1153 http://breezbay-group.com/hgt-chitose/

飯店對面有家超商跟王將拉麵可以用餐,王將拉麵的份量很大,湯頭味道也很不錯分別有「白味噌」「赤味噌」,晚上只營業到20:30哦!要注意一下用餐時間以免錯過了。
王将ラーメン 日本〒066-0047 北海道千歳市本町5丁目2−9 https://tabelog.com/tw/hokkaido/A0107/A010701/1004132/

新千歲機場是個非常有搞頭的機場,所以我們吃完早餐Check out後就搭飯店的接駁車來到了機場,新千歲機場很大,裡頭所有北海道的名產全都有,所以旅程中不用急著買的大包小包的,一切你想要的、你聽過的名產,這裡全都有,SHOPPING WORLD不是叫假的。這裡也有許多美食,一幻蝦拉麵這裡也有哦!

除了吃的、買的很齊全之外,這裡還有Hello Kitty樂園及多拉A夢樂園,Hello Kitty需購票進入所以pass,多拉A夢樂園其實是幼兒版樂園,開放式且無料,有身高限制適合學齡前小朋友,所以二枚國小生只好再去四處逛了,在機場的另一處用軟墊圍起來,放了些動物造型絨毛玩具(如圖右下)這裡就不限年齡,因為有厚厚軟墊所以開始玩起摔角遊戲XD。整個新千歲機場若要認真逛完、玩完、買遍、吃足,我想花個半天都還不夠呢! 新千歲機場的中文官網:http://www.new-chitose-airport.jp/tw/

九天~是一個會令人開始想家的天數,這次的旅行有出包、有雪地開車打滑剎不住的撇去撞路邊的雪堆、有第一次冰上釣魚、第一次在雪地裡搭香蕉船、汽艇、第一次在雪屋裡吃成吉思汗、起司鍋、第一次逛日本COSTCO、第一次在小木屋裡煮火鍋、第一次在飄著雪的露天風呂中泡著湯、第一次吃白草莓。帶著孩子在雪地裡滾了九天,真的可以很滿足、很滿足的回家了。
【北海道】冰天雪地「自駕九天行程」租車、住宿、美食、親子景點一次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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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skrillex&marshmello
Us against the world/我們反對世界
一切来自于1月1号 那天marshmello和skrillex的直播~
Work Text:
工作結束後 今天的餐點並不是以往那可口甜美的多拿滋 而是健康的沙拉 對 五色沙拉 全是蔬菜沒有肉和甜點 「shalizi......你確定 今天吃這個個?」marsh 搔了騷頭便問到 shalizi 看了看眼前迷茫的marsh 便回答道:「是啊 skrillex吩咐過了你再過一週後要和他見面 所以為了維持身材....就只能吃」 marsh不禁多問 : 「那 點心(港點)也不行嗎?就叫一份 ?或是熊貓快餐?」 shalizi聽了這番話不禁瞪了一眼 看到shalizi的眼神 marsh只好收回剛剛的話 便是皺了皺眉頭敷衍了幾句: 「噢... 好吧好吧 你可別生氣呀 我可不希望 我的甜甜圈再次被吃光呢」 shalizi這時才卸下警備 笑了笑嘀咕著: 真是好男孩 (便是打開了ig 發了個限時動態 拍了個照 上面寫著 「健康 健康」 「可是那樣會很餓的 嘿 ...它們真是健康 可是 ..」 (他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不時發出 咕嘟咕嘟的聲音卻又不得向眼前的 「健康美食」所屈服 marsh看著眼前的蔬菜 搖了搖頭邊說到 shalizi看了看時間快到了 他便是想要更快 吃完這餐飯 便叮嚀道:「還要跑下一場派對呢 ,你可要記得阿 要戴上那條項鍊 那可是鑽石做的 ...」 而marsh只好點了點頭 聽從shaliza的指示 快要到新年了 去年的新年 他並沒有如願以償的和他的愛人在一起同樂 而今年或許會不一樣吧 「我想念桑尼 我想見見 哪怕 讓我在他的趴踢上和他獨處一下下都好 我真的想親眼看看他....」marsh的話中帶著心酸 shalizi笑了笑 不慌不忙地說:「你別緊張 放輕鬆 sonny會給你一個最棒的答案 比以往來得好千百倍的 「答案」」 轉眼間 來到新年夜裡 有一場狂歡將來襲 marsh坐著那家私人飛機 戴著他的團隊們一同來到墨西哥和美國邊境上度假村內的那間酒吧 畢竟今天可是skrillex主場 marsh可一點也不想錯過 在飛機上 他享用美味的葡萄和魚子醬 以及更多的蔬菜(還是戴著頭套享用) 還披著貂皮被子 一邊看著自己拿閃閃發光的磚石marshmello墜鍊 而shalizi則在座位在另一側 並且數著鈔票 marsh迫不及待的一直往窗外看 畢竟他已經三個月沒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了可是想念到達了極點 shalizi見到如此躁動不安的marsh便問到:「skrillex沒有打給你嗎 ?你怎麼那麼緊張?」 marsh:「不..只是太久沒見到他了 他總是很忙碌」嘛許撇回頭來低下了頭滑了滑手機 看了看 通訊錄裡 那個名字 「sonny skrillex」 那是一個多麼重要的名字 那個朋友 曾將他從 憤怒 痛苦 仇恨中救出 而換取今天的他 marsh愣了好一會 直到shalizha叫了他好幾聲 他才反應過來 飛機將要降落了 他們將要再度相會 一進去渡假村休息區 就見到 sonny心急快步的走向自己面前 marsh不禁打量著他那一身 可能是夜裡風大 sonny上身穿著他運動時常穿的的愛迪達迷彩外套 很明顯忘了換衣服 畢竟這可是熱帶與副熱帶的交界點要是一不小心可是會熱壞身子的 而他總是穿著黑色的長褲 和布鞋 有些低調但是又說如此的乾淨 而那頭秀髮有些凌亂 或許是最近太忙了吧 「噢他今天沒戴眼鏡呢 不 他有戴 戴的是隱形眼鏡」marsh在內心自語著 他那雙美麗的眼睛 仿如可可一般 催情又深邃 當marsh還沈迷在他的容貌時 skrillex走向marsh身旁 便是用力挽著他的手臂 急忙地將他帶到哪休息室內 而marsh則對他便是百般依順 任他怎麼待他 也沒有多問 心裏即使緊張又害羞但又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上次...他們在另一間酒吧的休息室內 做了那種事情... skrillex將門關上 把jas和shliza支開 和marsh獨處著 「聽著marsh,今天是重要的一天 我們將是一起的對吧 」 skrillex 望著marsh問到 而marsh根本沒有仔細聽他在說什麼 他的心早已賣給眼前這位美人了 無論他說了什麼 marsh只會言聽計從 skrillex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半 」 「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才要上台 這段時間 我們可以好好享樂 沒有人可以來干擾我們」skrillex邊說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他回到marsh身邊 抱緊了marsh 嗅著他身上那股味道 不同於平時的砂糖味而是一股清新自然 在這股誘惑下 一個用力 就將他壓倒在了地上 sonny看著marsh如此青澀 可愛 便是來了點惡作劇 他隔著衣服蹭了蹭他的胸脯 順帶給了他頭罩一個吻 而marsh則是被眼前如此主動的愛人而感到有些小小的驚喜 又是如此的緊張 「噢,老弟 我們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別害羞啊 我想 ...你會喜歡的 我最近可是在派對後有好休息呢 還做了點保養 你看皮膚好多了吧 」sonny不慌不忙著說道 便是玩著他的頭套 試圖從眼罩縫隙口 看到marsh的臉蛋 而marsh則是緊張過了頭便是來找藉口掩埋過去「sonny這樣會不會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 而skrillex則是低下頭來捲下身軀往marsh的 私處 侵入 「噢 是嗎?或許你喜歡這樣的?我的寶貝chris....」他用著挑逗的口吻問到 「不....不要 sonny 真的不行...上次做完那種事情 哪裡格外明顯 攝影師們總是拍奇怪的角度.....」marsh言語上反抗著 但身體軟呼呼的 便是接受了sonny的愛撫 便是讓sonny為所欲為 (或許說marsh自己也很享受眼前的一切 但他還是不耐煩地抱怨著 「可是下次見面恐怕要很久...或許要到你生日時才能在一起呢 你覺得這事 和那件事情 那個才重要呢?」skrillex繼續問到 繼續撫摸著marsh的私密處 企圖讓他卸下心防 marsh在這番催情的言語下更是毫無招架之力 無論是什麼都答應了 「唔 好...sonny 你說了算 你希望是什麼 都好 我到那時候會想念你的」marsh緩緩的說到 「那真是棒極了了...我最親愛的chirs...」skrillex將手伸出他的私密處 將他的頭罩輕輕地摘下 chris的頭髮蓬鬆凌亂著 像是太陽花花蕊般地柔軟 而他的鬍子則是許久沒有刮了 但這些對於sonny來說 都是 「可憐又可愛」 sonny看著他的臉龐笑了笑 而chris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刮鬍子 sonny不喜歡鬍子 他喜歡乾淨利落整齊 他曾說過 鬍子太扎人了 可是今天的sonny並不在乎這個 便是與他依依不捨地相吻著 似乎是體內的慾火在燃燒著 他撫摸著自己的臉龐 壓根沒管那鬍子 「誰他媽的在乎呢」 sonny早已不再想那麼多 只想和自己「最好的朋友」 來更深入的親密接觸 sonny喜歡他的不做作 喜歡她的直率 和那顆善良的心 ...以及他的一切...包括身體 他都想佔有 並且宣示主權在他身上 當sonny再想將手潛入第二次的私密處並且愛撫他時 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聽到門外傳來的響聲) sonny沒有想太多 (畢竟現在的sonny可��心在他的 愛人身上呢)他不願作回答 繼續侵犯著chris 「sonny...好熱 ....可以開冷氣嗎?」chris將眼睛撇過往了一眼門外 試圖岔開話題讓sonny分心 但很顯然並不起效 sonny更加貼緊了chris的身體 順帶加緊磨蹭著chris的私密處 用手指輕撫著並且刺激那緊緻地後穴 chris霎時間咬緊了牙根 不願出聲 作為最後一絲反抗 很可惜sonny總是會有辦法對付他 「chris ...我忙不過來....你來告訴他們 我們在「做」什麼吧」 門外的敲門聲更加地急促 傳來了shalizi的聲音 「chris ...sonny? 你們在裡面做什麼 我能進去嗎」 sonny望著身下那雙眼模糊 金棕鬆散凌亂的小可愛 打起了更壞的打算 「讓眼前這甜美的小傢伙 成為自己的」 他有那麼個念頭在腦海裡迴盪著 chris無從反抗 只好深吸了口氣 壓低著自己的聲音 故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朝著門外喊 「抱歉 ....我們在...準備...頭罩出了點故障....需要..點時間.時間準備.」 「噢 ,好吧 反正裡面也挺安全的 只要不被狗仔隊和厚臉皮的人抓到就好了 那我走咯 你們好好準備呀」 shalizi得到了回覆後漸漸地離去 話音剛落 sonny壞心地將手迅速抽出 注視著chris那羞澀泛紅的臉 那微微顫抖著的身體 以及細小的喘息聲 不禁想要佔有更多 更多….. Chirs就像是棉花糖一樣 一口接著一口 令人上癮 sonny 喜歡香菸 但也並不排斥甜的 何況是如此特殊的 「糖」 sonny親吻著chris的頸部 一點一點地撕咬著 想要標記他 讓chirs心裏只有 音樂 和 自己 只是簽約 在自己的旗下 這還不夠 他想要 眼前的男孩付出更多 為他創作出 最動聽的作品 為此 他會給他甜美的回覆 每一次的眼神交匯都是 像是魔鬼在作祟一般 令彼此瘋狂 「sonny停下••••••太•••••太快了•••••會不行的」chris有些喘不過氣來 傻男孩•••••都幾次了•••••••••你怎麼•••還是那麼可愛呢? 「Sonny••••不行•••請你停下等會就要上臺了 」chris眼眶泛著淚哭訴著 眼前的美人就像是野獸一般侵犯著自己 「時候未到 別緊張 我們還有大把好時光可以一起享樂」sonny將手拂過 chris的 腹部不時親吻着他的臉頰 「不•••不是這種」chris面對sonny的挑逗已經似乎快招架不住了 內心要的更多•••卻無法開口 「不然你想要那種呢 我的chris 你只要好好地享受就��夠了」 sonny一邊親吻著一邊說道 不時 壞心的咬了一小口臉頰上的肉 chris 被突如其來的襲擊 弄得有些疼 眼角掛上了幾顆淚珠 顯得過分可愛 Sonny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孩已經沉淪在自己的身下 腦中不禁回想起一句話 如果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愛之處 那可愛之人也一定有可憐之處吧 他就像是自己一樣•••••• 「Sonny ••••我只希望••••••嗯•••啊•••我只想做好音樂•••••••」chris說起話來有些吃力 畢竟漫長的前戲讓chris身體已經開始躁動了 那泛紅的臉頰簡直令人犯罪 「 真是個好男孩」sonny在chris耳邊輕聲說道 便是解開了褲子的拉鏈 脫下那條已經被磨擦的有些破損的長褲 以及那條黑色的內褲 露出了他那恰到好處的性器 或許是年齡到了 又或許是不是第一次行性事 那地方並不是那麼地嬌嫩 有著些許的毛遮擋住 可能是因為體形的關係吧 那傢伙並不是那麼粗壯 而是精練了點 帶著幾分硬挺 Chris看見眼前的sonny將衣物脫下 也明白接下來要做點什麼 他鬆開了自己的衣褲 露出那條純白的內褲 Sonny不禁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心裏想著Chris果然很聽自己的話呢 上次才告訴他那事情 他就將這件事情牢牢記住了 Sonny將他那最後一絲防線解開 讓他袒露出 那已經蓄勢待發的性器 Sonny用手將那長根握住 逼緊著chris的神經 那性器再也承受不住 高挺著 Chris的意識已被模糊 那腦子裏只有慾望 但仍惦記著 即將開始的工作 「sonny•••••我•••我們•••得•••快點•••••恩啊••••」 那身後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騷熱感使得chris說出了這種話 Sonny不慌不忙地摟住了chris的腰 將那物體朝他體內頂住了進來 「chris•••放輕鬆點••••別那麼緊張 要我說多少次呢?這不是第一次 你還是那麼•可愛」 那 後穴雖然是有被擴張過 但還是免不了些許疼痛感 chris將雙手緊緊的扣在了sonny頸後 一點一點的接受著那傢伙的進入 而sonny看著chris的鎖骨 不禁忍不住往那蹭了下 不時吸吮著 留下了印記 而chris也將腳搭在了sonny的身上 彼此交合著 無法分離 那場面就像是一幅掛畫 黑與白完美的交融著 他們都知道 受過了多少的風霜 流過了多少的汗水 在冰冷的舞池旁睡著也好 或是抱著筆記本電腦和耳機與音樂為伍 臺下的歡呼聲不屬於自己也好 一切都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一般無法逃離 只能更加深陷在其中 誰讓他們 那麼愛音樂呢? 那份羈絆就像是樞紐一般無法斬斷 如果說 他就像是���巒一般遙不可及 那自己應該是逐夢者 一點一點地接近他 最後在巔峰上與雪地擁抱 交結在一起 交織出最美的畫面 「chris ...chris 太疼了嗎? 還是你昨天沒睡好?」sonny緩緩地進入chris的體內 那窄小而黏稠的肉壁雖然有好好的擴張過但還是那般緊緻 「sonny...不..沒有 我有好好地休息」chris小聲地反駁道 他知道他早已無法掙脫 那額頭掛上汗珠 臉頰早已如同紅莢一般 嫩白的股溝之間是那麼地撩人 令sonny徹底的淪陷 「噢...可你平時可不像是這樣 一進去就昏了過去啊 這可不行呢...」sonny望著眼前那誘人的男孩調侃著 chris 聽到這樣的用詞 不免有些害臊 急忙迴避sonny的話 「唔..sonny ..你..你別再說了我們快點解決點這檔事吧」 「你確定 要 快 點 (解決)?我是無所謂但你的身體恐怕負荷不了」 sonny一邊說著 下半身便是動了起來 肉壁在多次的刺激下 緊扣住sonny的那傢伙 死死的 不肯鬆懈 像是吮吸棒棒糖一樣 那麼持久 卻又那麼綿密難纏 「我才不會...唔啊...」chris的眼眶已經濕潤發紅著 「噢...還是你想來點更刺激的?」sonny 貼近他的耳邊 趁機咬了咬他的耳骨 故意挑起他的情慾 「啊..哈...」在這番挑逗下 chris已經無法自己 身上的那個「人」是如此的重要 無法 逃出 任何的一個小動作 sonny在chris耳邊留下印記後 有些壞心地問到「不是想快點解決...嗎 ...?哼..」 「sonny.... 真的 好痛 又...好奇怪」 「來吧,放輕鬆點 」sonny 摸了摸chris柔順的頭髮 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並接受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這裡 那裡 唔...還是好不習慣 」chris說著 抹乾了自己眼角的淚珠 一點一滴地承受著 那傢伙的進出 「噢 真是對不起 我都忘了.... 要給這傢伙 潤滑一下」sonny瞧了瞧那被自己侵犯著 紅腫 發脹的私密處 不禁有些心疼 「哈... sonny 你 你在做什麼」 sonny揚起嘴角 將手沾上濁液往chris最緊緻的私密處 塗抹 不時用指尖按摩著 讓chris放輕鬆 那傢伙在濁液的潤滑之下進去順利的多了 「哼...嗯...讓你舒服點」持續的愛撫 以及交歡 不免讓sonny 聲音有些許沙啞 但他仍然 chris 並不想淪為 情慾的犧牲品 誰都知道 那是無效的 chris即使加緊 屏氣 都無法掩住催情的氣息 那股味道四處散漫在空氣中 挑撥了起chris的神經 使得他變得更敏感 「sonny... 慢點...慢點 」chris咬著唇 有些緊張的環抱起了sonny 在這一瞬間 sonny的腦子 當機了 在他的耳裡 那嗚咽以轉化成了哀求 或是說是在求歡? sonny也不讓chris失望地 放慢了速度 身下的 大男孩 早已臉泛潮紅 淚流滿面 不禁讓人想更加的深入.... 但在這時 sonny抬頭看了看 掛在牆上的時鐘 不知不覺 中 已經快接近登台的時間了 「chris ...恐怕我這次不能再讓你 「任性」了」sonny撫摸了下chris的臉頰 將起霧的眼鏡摘下 扣住chris圓潤 肉感鬆軟的腰 開始加重力道 一次又一次送入 chris的身體裡 隨著sonny的侵入 chris 不禁叫了起來 雙手開始不聽使喚的發抖著 sonny見到自己那可愛的「糖」又開始不安了 便是一把抓住他的手 與他相吻著 而在此時那私密處被注入了一股熱流 沾滿了了他的壁內 sonny也明白 不可以留在他的身體太久 便是抽了出來 幾滴白濁染到了沙發上 那緊緻處 漸漸流出一道白絲 sonny起身 擦拭自己那佔滿了濕潤濁液的傢伙 順勢穿上了衣著 也將chris的衣服拾起 輕輕地往chris身上扔去 然而chris茫然的瞪視著一片空白天花板 過度刺激的交合 讓他有些承受不了 但表演近在眼前 自己就算再怎麼酥麻疼痛都得起來 他忍著痛 坐起 (畢竟他不想給sonny丟臉) 用桌上的衛生紙打理了下自己 更換好衣著後 他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愛人 還是那麼迷人 而懦弱的自己卻又害怕失去他 「留在我身邊好嗎」chris不知道怎麼開口 但他能做的只有 張開雙手抱緊他 輕輕的依偎在他的肩上 他明白 自己不再是 chris 要向這個世界宣戰 時間一到 他得戴上頭套 成為那個marshmello 而sonny牽著自己的手 向世人展現 證明自己 這就已經滿足 親愛的 就算世界與你為你敵 我也永遠在你身邊 我永遠都是你的 糖 化解你心中所有的痛楚
hi我是三米我需要翻译手帮忙!非常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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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子丹 英雄的日常

白色襯衫_$29,800 by Guc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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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現實中的甄子丹就和螢幕上一樣能打, 但現實中的他比明星還像個明星,那些留在戲裡招招電光石火的狠勁拳腳, 皆是戲外日積月累的人生修為與體悟。 古人說習武極致修身養性也,走路吃飯喝水都是招式的一部分, 別懷疑,螢幕大俠的日常生活,就是這麼���落帥氣。
Produced by Steve Chen Text by 郭璈 Style by Hedi Wang Photographs by Olivia Tsang Special thanks To 香港文華東方酒店Mandarin Oriental Hong Kong
情人節早餐 與工作團隊共享 我們和這位當代最具盛名的動作巨星相約在情人節的早晨,在連繫的過程中,因為甄子丹一向是以愛妻愛家著稱,我們原本也想避開這個「大日子」,但意外地,丹哥親自定奪,就是這一天了。當天一見面,甄子丹豪氣地說:「這個情人節,就獻給你們君子雜誌了!」
這一整天,除了拍攝封面之外,沒有安排其他工作行程,就是準備過一個溫馨貼心的情人節夜晚。「今年不出門了,就和老婆(汪詩詩)在家,我下廚,為她親自做一頓晚餐。我的拿手好菜就是波士頓龍蝦,好久沒做了,今天要大展身手,讓她開心一下。」這頓情人節大餐,我們自然無緣參與,但在約會前,還是與我們Esquire進行一場情人以外的men's talk。甄子丹是非常重視生活品味的男人,從他出席大小場合的得體衣著便能窺知一二,所以我們安排一個日常的悠閒空間,營造一個「私底下的他比明星還像明星」的場景。
這不表示他需要什麼大排場,今天他單身前來拍攝現場,只消簡單的梳理便上場拍照,一邊拍照、一邊與我們閒話家常。他工作的時候,只喝黑咖啡,熱的,那是他保持精神抖擻的秘訣,然後回頭告訴我們他今晚開好的情人菜單,「我覺得生活就是這樣子嘛!不一定要花很多錢、搞很多排場,只要兩人在一起,一起弄一些小細節,那就是最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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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精進 甄子丹打進外太空 距離我們台灣Esquire上次與甄子丹合作封面已是1年半前,這段日子,說長不長,但在這18個月內,宇宙最強的丹爺又完成了許多壯舉:
他成為第一個演出《星際大戰》(Star Wars)系列的亞裔演員,而且非常具有存在感,這個「盲俠」也成為樂高積木第一位量身定製的華人角色玩偶。
他與現今好萊塢的主流動作演員馮·迪索(Vin Diesel)在同一部戲裡分庭抗禮,影評讚譽甄子丹的驚人表現超越了主角鋒頭,並以「Donnie Yen steals the show every chance he gets.」形容他的卓越表現(抱歉囉唐老大)。
他開始嘗試越來越多大家以往從不會想像過甄子丹會演出的角色,例如在與劉德華合作的《追龍》裡,丹爺將扮演一代梟雄「跛豪」,想不到吧!
他在好萊塢星光大道TCL Chinese Theatre(中國劇院)前留下了他的手印足跡,紀錄他在電影工業歷史上的重要地位,百餘年的電影史,至今也只有200多人能在這裡留下指紋腳印。
雜誌出刊前夕,甄子丹本人在社群媒體上宣布,《葉問》系列第4集正式開拍,他將要再度披上長袍馬褂扮演這位他演藝生涯中自認最重要的武學宗師,儘管自去年開始,他也透過功夫片外的電影成為全球家喻戶曉的動作巨星,正如他常掛在嘴邊的,人總是不能忘本,好萊塢市場對他來說其實並不是那麼在意的事。所以他再度回到香港,遊遍世界各地,一碗港水十足的雲吞麵還是最能讓甄子丹感到滿足,香江的熙來攘往還是讓他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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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社會中成長 國族意識強烈 在甄子丹心中,一直存在著一股堅忍的民族性,作為一名七○年代的移民孩童(而且移民兩次),可以想像當時是在一個充滿逆境下的環境中成長,「我爸媽都在唐人街工作,但他們選擇把我放在一個都是白人的環境裡成長,這件事影響我很深,也間接培養我適應環境的能力,我從小就很強悍,就是那個『尋根』的心情吧!我從哪裡來,就是會回去哪兒。」
他算是祖母帶大的小孩,但從後來其允文允武的特質來看,所謂遺傳果真如此,從事報社編輯的父親甄雲龍是個十足熱愛古典樂的文藝青年,亦間接培養他彈鋼琴的技藝;母親麥寶嬋在美國創辦了中國武術研究院與太極協會,這或許造就了甄子丹未來注定不平凡的啟蒙與誘因,「我放學就會去找我媽,看著看著就跟著學拳,然後回家自己弄東西吃,找些罐頭啊什麼的,我就自己弄,很獨立的,廚藝也許就是那時候磨出來的(笑)。我小時候的生活就是這樣:早上上學、傍晚練武、晚上練琴,周而復始。」他表示,自己對於武術其實就是源自於一股好奇,所以他各門各派都學,「因為我都好奇、我都想知道。」
這很有意思,一個演員所演出來的情感必定是與他現實中的生活有所連結,所以你會看到甄子丹在電影中把個人民族情感放很重,不管是電影裡的故事、或是他在好萊塢的形象,都非常強調去打破文化的藩籬與刻板印象。去年他接連在好萊塢連拍兩部戲──《星際大戰外傳:俠盜一號》(Rogue One: A Star Wars Story)和《限制級戰警3》(xXx: The Return of Xander Cage)──前者的盲俠武僧席魯·英韋(Chirrut Îmwe)被評為星戰系列新角色中最富創意的一位;後者的翔(Xiang)被外媒讚譽創造出野蠻又美麗的戰鬥風格,這些為人稱道的角色設計,都是甄子丹親自與導演討論與腦力激盪後所產生的火花,從影以來,他在所有戲裡所出的一拳一腳、以及所扮演的任何角色,都象徵著自己本人在螢幕之外的人生體悟與感觸,「演戲就是這樣子吧!我在扮演不同的角色前,我都會花很多時間去熟悉他的出身背景,從中思考:如果我是『他』,我遇到這些困境我會怎麼處理?」

大俠寵兒 星戰外傳跨刀演出 從影以來,甄子丹就不只是演員而已,武術指導出身的他向來對於幕後工作很有一套,他很懂得塑造角色,我們在電影裡看到的席魯·英韋和翔,都是甄子丹在開拍前親自和導演溝通出來的結果,「即便《葉問》系列讓我來到事業的高峰,我覺得我還是少了一些角色──讓西方影業知道我們東方臉孔很厲害的角色,尤其星戰系列又是個能讓大朋友小朋友都接受的電影,我覺得我能夠投身其中,真的覺得非常開心。我其實一開始沒有要去拍星戰的,一來當時我剛結束《葉問3》的製作,很想休息、二來我也不願意離家人太遠,這檔戲要去倫敦拍,我就詢問家人意見,我小兒子極力認同我去參與星戰的拍攝(笑),他是個星戰迷,我參與這部電影完全是為了我兒子。」
論及甄子丹在全球影業的地位,他更是綜合格鬥實戰(MMA)電影的先行者,他藉著「甄功夫」打出一條令人跟隨的王道,講求實戰在今日電影界已是顯學,遑論香港出產的動作片和功夫片本就是全世界動作片的教科書指南,在美國,有個動作演員和特技演員的工會,10年前那部由甄子丹主演、並讓他同時拿下台灣金馬獎與香港金像獎最佳動作設計的《導火線》,在該公會裡可說是被當成聖經般的地位,「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世界越來越小,人與人之間的藩籬也漸漸沒有界線,我們很容易便去了解不同地方的電影作品和文化背景。怎麼說呢?我覺得一個演員,應該要經過很多部電影的洗禮,我把這過程稱作淬鍊,從而獲得整個電影工業的認同,我拍《Rogue One》也好、拍《xXx》也好,基本上這些導演、製片、甚至幕後工作人員,他們都早就看過我的電影了,也很清楚我這個人大概是什麼樣子。」對甄子丹而言,其實他從未將好萊塢當成是個目標來看待,所謂電影是他個人超越自我的一種實踐,「與其說要我想在哪裡拍電影?或非得要打入什麼市場?我其實比較在意我自己能夠玩出什麼不同於上一部電影的新東西,我比較怕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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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影35周年 熱情不改初衷 我們���難在提到甄子丹時把「武術」抽離(就像聊到Jimmy Page時你怎麼可能不談他的吉他呢),今年適逢這位武學宗師兼電影人入行的第35周年,35年了,一談起工作上的大小事,丹爺瞬間像個男孩般興奮,他總自嘲自己像個big baby(不是boy而是baby),武術和電影其實具有同樣的哲學與美,《葉問》系列導演葉偉信曾形容甄子丹不僅是個武癡、亦是影癡,可以為了一個小鏡頭裡的小動作不厭其煩地重複上萬次,只為達到以臻完美的境界,「我是電影工作者,每次參與一部電影都會令我感到快樂,無論我是主演還是配角、是執導還是武指,我都會全力以赴。我從來就不會只安逸於一個角色或一部作品,拍電影,是一輩子的事。」
短短1年半內他就做了這麼多許多人窮極一生都做不到的事,但他還是不滿足,「我覺得我是個永遠都不會懂得如何停下來的人,我實在還有太多空間可以去進步、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我還想在電影裡頭演出。」他說著這句話時,眼神閃爍著一股光芒,那是人類在暢談夢想時所散發的氣場,他的「太多太多」,就好似只要手再伸長一點點、再一點點,就能參透武學秘笈上的最終一式,「怎麼說呢?就是心裡還有那一團火。」他這麼形容。
但我們知道甄子丹不需要絕招,所謂高手,連呼吸間都是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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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要我想在哪裡拍電影?或非得要打入什麼市場? 我其實比較在意我自己能夠玩出什麼不同於上一部電影的新東西, 我比較怕重複。
甄子丹Donnie Yen 生日:1963年7月27日 星座:獅子座 電影:《限制級戰警:重返極限》、《星際大戰外傳:俠盜一號》、《葉問3》、《一個人的武林》、《特殊身分》、《武俠》、《精武風雲》、《葉問2》、《十月圍城》、《葉問》、《導火線》、《龍虎門》、《七劍》、《殺破狼》、《千機變》、《英雄》、《刀鋒戰士2》、《殺殺人、跳跳舞》、《戰狼傳說》、《詠春》、《少年黃飛鴻之鐵猴子》、《黃飛鴻2之男兒當自強》、《新龍門客棧》、《醉太極》等。 戲劇:《精武門》、《洪熙官》、《飛虎群英》、《無冕急先鋒》等。 獎項:亞洲電影大獎亞洲傑出男演員、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動作設計、電影鐵象大賞最佳男主角、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動作設計、MTV超級盛典最具風格動作明星獎、日本北海道夕張國際冒險電影節最佳年輕導演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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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冰天雪地「自駕九天行程」租車、住宿、美食、親子景點一次打包
【 旅遊部落客專欄 / 睡天使醒惡魔 】
一開始的北海道行,是以露營為出發點,林阿鬼先生不知哪根筋去拐到,突然想去北海道嚐試露營車的體驗,於是揪了一直也是露營的固定咖Q饅頭家一起,新的不同玩法果真一下引起共鳴。不過我們的計畫是一變再變,時間從十月的賞楓變到隔年一月的玩雪,就連露營車都在出發前最後一個月,決定取消,全程改成租車自駕。(這回不敢揪太多人,全因雪地自駕的問題,雪地駕駛不比一般道路駕駛,眉角太多,危險性也太高,所以只敢約一家一起去壯膽。)
這回的旅行,出發前一波三折,為有效的控制預算(一家四口預算從10萬上修到11萬),以廉航為主,原本回程是搭復興航空,誰知他說倒就倒,所以我們最後的班機是:去程~6:00虎航(NT 18,856)→日本函館機場/回程香草→東京成田(JP 23,500)+捷星→桃園機場00:45(JP 83,240),如此下來,一家四口的機票錢共計:NT$49,120 (搭早班飛機的小福利~從雲上看日出)
這回去了九天,這樣的天數還蠻剛好的,剛好覺得玩夠了、剛好會想家了。別以為九天能跑很多地方,北海道真的很大,這回我們也大概只走了半個北海道而已(函館、札幌、小尊、旭川、富良野、千歲)。雪地移動不是那麼方便,北海道的交通也不如關東、關西地區,說真的,撇除雪地駕駛的危險性不談,自駕真的是最方便的。我們遇到一些台灣的背包客,他們說光是在雪地拖行李就已讓他們快吃不消了~
敲碗公行程如下:
雖然說凌晨三、四點就起床搭機,但這些小鬼看到雪精神全來了,函館機場戶外有個可以觀看飛機的平台,積滿了雪還有個小雪人,就讓這些小孩興奮不已!(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九天都是雪、雪、雪....)
函館機場小歸小,但吃飯、溜小孩倒還不成問題,3F有幾家價位尚可的餐廳方便用餐之外,還有一座木製的遊戲空間,空間設計很有巧思,不大,但卻可以讓孩子穿梭其間,還有一堆積木可堆疊,這幾個不論年紀大小,在這裡玩到拉不走。
九天自駕從一下飛機開始就租車了,林阿鬼這回是跟ORIX租車,函館機場內只有一個沒人管理的小櫃台,營業所在機場外,必需拿起櫃台上的電話,就會接通營業所的人,ORIX就會有派車到機場接送我們到營業所辦理租車手續,真的是很妙的管理方式,我們二家合租一台Honde Step Wango八人座,八天費用68,720円+ETC卡8天8200円+借卡費324円+NOC保險10,368円=87,612円,一家均攤43,806円。(*雪地自駕眉角很多,一定要相當謹慎!二位司機在出發前已看了無數篇雪地駕駛的相關影片及文章)
ORIX租車 /car.orix.co.jp/tw/
我們的第一站~函館市熱帶植物園,主要來看冬季限定的猴子泡溫泉,不過看完猴子泡完溫泉倒是有個疑問,牠們起身後全身濕答答的坐在岸邊不會更冷嗎?除此之外,這裡的溫室熱帶植物也很有看頭哦!夏季時會有個水廣場,及遊具等(※館內設施詳情),這個點離函館機場很近,門票不貴,佷適合帶孩子來走走
函館市熱帶植物園 北海��函館市湯川町3丁目1番15号 /www.hako-eco.com/ 費用:小学生・中学生 100円/一般 300円 開園時間 【4月~10月】:9:30~18:00 【11月~3月】:9:30~16:30
為了一窥這點燈後美麗的星型五稜郭,我們特別選擇黃昏時才到這裡,「五稜星の夢(ほしのゆめ)イルミネーション」17:00後點燈,登上高塔展望席向下看,真的極為美麗,每年的點燈的日期可能略有不同,要前來的朋友,可上官網留意訊息動態。(※五稜郭簡介-維基百科:/zh.wikipedia.org/wiki/%E4%BA%94%E7%A8%9C%E9%83%AD)
五稜郭タワー 函館市五稜郭町43-9 /www.goryokaku-tower.co.jp/
有句話說:來函館的沒吃過小丑漢堡等於白來函館(人家明明叫LUCKY PIERROT HAMBURGER),,五稜郭對面就有一家,所以可以順吃,這家漢堡真的超好吃,而且便宜,店內陳設非常的花里若喵,初次進去光是目錄就夠你眼花潦亂,不過不用擔心~漢堡類的從排名第一名的點下去準沒錯。另外個人極力推薦的是他的炸雞翅(當天我們點第二輪時,店長推薦我們的),我覺得比名古屋的那些有名的手羽先好吃八百倍!唯一可惜的是~套餐附的綠茶....很平淡,所以飲料可以考慮著點。
LUCKY PIERROT ラッキーピエロ 五稜郭公園前店 函館市五稜郭町30-14 TEL 0138-55-4424 営業時間:AM10:00~AM0:30(土のみAM1:30) http://luckypierrot.jp/
這趟旅程我們住的部份有時省,有時揮霍,說起來起伏變化還不小呢!第一天行程以函館為主,所以選了個背包都熟悉的東橫Inn,它的特色是便宜乾淨(但空間不大)、位於交通方便之處且到處都有連鎖,另外對於我們這種有小孩的最大優點是:小學生以下的兒童不佔床時不收房費,函館站前朝市分店就在函館朝市旁,且從JR函館站西口步行2分鐘,從函館機場乘坐機場巴士約20分鐘(成人410日圓,兒童210日圓),一整個就是方便啊~
東橫INN 北海道函館站前朝市 地址: 040-0064 北海道函館市大手町22-7 電話: +81-(0)138-23-1045 傳真: +81-(0)138-23-1046 /www.toyoko-inn.com/c_hotel/00063/ /www.toyoko-inn.com/index.html
第一晚住在東横INN函館駅前朝市,隔天起個大早往走路2分鐘就可以到達的涵館朝市去尋寶,函館朝市真的是好吃又好玩的一個點(必來),就算飯店有提供早餐我們還是要去那裡攪和一下,光看那些琳琅滿目的海產就覺得有趣,裡面還有許多現烤的海鮮都非常值得來嚐鮮哦!我們主要是帶小孩去體驗釣烏賊,釣起來的烏賊店家會立刻幫忙處理然後生吃。還意外發現了白草莓,一盒2000円很貴,掙扎了好久還是下手買了,它比紅草莓還甜,但草莓的香氣還是紅色的勝。
函館朝市 〒040-0063函館市若松町9-19 TEL:0138(22)7981 営業時間:年中無休(每家店舖略有些不同) 【1月〜4月】:6:00~14:00 【5月〜12月】:5:00~14:00 /www.hakodate-asaichi.com/index2.php
位於大沼公園附近的夢屋,是大沼名物ジャンボ焼そば的元祖,菜單裡有名的【あんかけやきそば】如上圖,它就像是料爆多的什錦燴麵,勾芡勾的很重,口味也很重,份量有分SIZE哦,人多可以嚐試超大盛,那個盤子會無敵大,感覺應該很爽!就像去吃大碗公冰一樣的威~ 夢屋大沼名物元祖ジャンボ焼そば TEL:0138-67-2431 地址:北海道龜田郡七飯町字大沼町211
很常在電視看到的在冰上挖個洞釣魚,終於有機會大顯身手(咦?哪來的身手?),大沼公園這裡的冰上釣魚業者有數家,而且大沼公園非常的大很容易不知從何下手,【太公園】是我們停好車後詢問了停車場旁的店家所介紹的。太公園所在的點魚兒不少,很輕易就能釣到,所以在這裡人人都是釣魚高手,哈哈哈~
釣起來的魚支付500円店家會幫你現炸(如果魚獲量不多店家還會幫你加),本以為這種小魚應該會很腥,但沒想到完全不腥,店家用的炸粉很好吃,小魚炸的酥酥的,吃起來有蝦味仙的味道,好吃好吃!店家婆婆另外切了蘋果招特我們,吃完酥脆的炸魚再來片蘋果完美的Endding,結果小鬼們吃不夠,一直問~還有嗎?(謀哇啦!)
釣り堀 太公園 北海道亀田郡七飯町大沼町1023-25 TEL:090-2810-7347(川村) JR大沼公園駅から徒歩10分(送迎可) 營業時間:9:00~16:00 ※釣堀は1500円。氷上は貸用具+えさ500円、遊漁料大人600円、中学生以下300円 參考網址:/goo.gl/yWE90R
就在洞爺湖旁的洞爺 湖畔亭溫泉旅館地理位置還不錯,緊鄰著洞爺湖旁其露天風呂的view超棒的!我們訂的是和式的房型,在還沒舖床前的空間很適合小朋友活動及二家人聚一起喝酒聊天,附近有7-11及可退稅的藥妝店可逛(藥妝只開到21:00)。
洞爺湖温泉彩燈隧道,是每年11月到2月備受矚目的盛大活動。我們來的時間剛好遇上,總長70公尺的隧道,有超過40萬顆燈飾點綴相當的漂亮,會讓人流連忘返的在這如幻境般的浪漫世界裡。活動期間,每晚點燈時間為 19:00~22:00(※每年將有所調整,詳情請上官網查詢:/tw.laketoya.com/)
絶景の湯宿洞爺 湖畔亭真的不是隨便說說,飯店走出來就是這番美景,建議有機會來此住宿的遊客們,可大清早去泡露天風呂,所看到的美景就是這般美麗,邊泡湯邊享受這清晨的靜謚,可以好好沈澱一下自己,真的很舒壓哦!
洞爺 湖畔亭 住所 〒049-5721北海道虻田郡洞爺湖町洞爺湖温泉7-8 TEL: 0142-75-2211 /www.toya-kohantei.com/
雖然說熊牧場餵熊是很觀光客行程,不過基於順路再加上小孩也愛餵食這一味,所以就來了~帶小孩來這裡餵熊的花費會爆增不少,且園內四處都有餅干(餵熊用)販賣機,非常方便購買(熊飽了,老木的荷包就餓了)。
昭和新山熊牧場 〒052-0102 北海道有珠郡壮瞥町昭和新山183番地 TEL(0142)75-2290 /kumakuma.co.jp/
自駕的捧油千萬別錯過進休息站(SA)的機會,這裡頭可是有隱藏版的美食呢!日本高速公路上有SA(休息站) 及 PA(停車區)二種,其中的差異在於SA裡有完善設施,除設有停車場∕庭園、公共廁所、免費休息室外,另設有餐廳、速食區、加油站、購物區等服務設施。每隔50~150km設有休息站。PA的規模較小,設有停車場∕庭園、公共廁所、速食區及購物區等服務性質休息設施。每隔 15~25km 設有停車場。
有株山SA /www.driveplaza.com/sapa/1050/1050029/1/
進入到札幌我們決定趁日幣低時對自己好一點,選擇了位於市區、交通便利、離狸小路只有500M的【札幌王子大飯店】連泊了二晚。
這裡的自助式晚餐也超豐富精彩的,現正逢札幌王子大飯店45週年慶,加LINE好友,即可享有專屬的午餐及晚餐Buffet優惠券!(※加LINE好友:/page.line.me/lfp9778h)
選擇樓層高一點的房型外面的VIEW超棒,晚上的夜景就更不用說了!札幌市一覽無遺呀!
詳細文章連結:【北海道住宿】札幌王子大飯店 Sapporo Prince Hotel & 臨近美食大搜查 札幌王子大飯店 札幌プリンスホテル Sapporo Prince Hotel 〒060-8615 北海道札幌市中央区南2条西11丁目 TEL:011-241-1111 中文官網:/www.princehotels.com/sapporo/zh-tw/
超有名的一幻蝦拉麵一定要來嚐嚐,一進店內就充滿著蝦味道,湯頭非常非常的蝦,對於我這種愛蝦的人,真的覺得美味到了極點呀!口味共有三種:えびしお(甜蝦鹽味)、えびみそ(甜蝦味噌)、えびしょうゆ(甜蝦醬油),三種風味(全都是780日圓),湯的濃度分別有:普通そのまま、淡ほどほど、濃あじわい三種,至於麵條則可以選擇粗麵條和細麵條兩種。皆可以依自己喜好做組合,另外煎餃也相當好吃,皮薄煎的恰恰的,林小亮一個二歲小孩居然可以吃掉五顆!三角飯糰內也有蝦米,味道非常的香,3.6顆星,真的好好吃!(ps.台北也有一家分店哦) えびそば 一幻 総本店 /www.ebisoba.com/ 札幌市中央区南7条西9丁目1024-10 電話番号:011-513-0098 営業時間:11:00~翌3:00 定休日:水曜日(星期三)
位於惠庭市的るるまっぷ(RURUMAPPU)自然公園,到了冬季會有設置一個雪樂園SNOW LAND,無料入場,可以自備雪盆來這玩,也有套裝行程(乘坐雪地香蕉船、各式雪盆租用、馬拉雪橇,限時二小時)。會找到這裡是因為被【在雪屋裡吃成吉思汗/或起司鍋】給吸引,這裡觀光客不多,所以玩起來很悠哉。
Snow Lando裡會有好幾個雪屋,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雪,但卻是第一次看到雪屋,所以會異常興奮XD,在雪屋裡吃成吉思汗(羊肉烤肉)或起司鍋的體驗真的很特別,不過份量並不多,以吃氣氛為主!成吉思汗主要以羊肉為主,加上各式蔬菜及麵在鐵板上烤,雖說是烤肉,但我覺得比較像是鐵板燒耶~起司鍋的料也不多,饅頭一家15分鐘完食,吃不飽沒關係,公園內另有設置食堂哦!
るるまっぷ自然公園 〒061-1356 北海道恵庭市西島松275番地 TEL:0123-37-5333 /www.eniwa-rurumappu.net/
沒錯!這是COSTCO!我們從札幌王子大飯店前往惠庭的路上經過了一家COSTCO,全車的眼睛都亮了!從惠庭回程時特別加碼一小時的COSTCO行程,裡面真的頗好逛的,價格也便宜,持台灣的會員卡就可進入!(原來COSTCO會員卡是全世界都通用的哦!)且可退稅,有機會逛日本COSTCO別忘了帶護照哦!
COSTCO 日本店舖查詢:/www.costco.co.jp/p/locations/sapporo
話說來札幌沒有吃湯咖哩等於沒來過札幌,於是我們選擇了位在狸小路裡的スープカレー GARAKU,吃完還可以順道逛逛狸小路,用餐時間真的大排長龍,我們排了近一小時才用到餐,不過美食絕對值得耐心等待,GARAKU湯咖哩真的超好吃,我們二大二小點了二份,把飯加大跟小朋友分食剛剛好,結帳櫃台前另有販售像調理包的湯咖哩,可以買回去自己加料,就又是一碗原汁原味的札幌スープカレー GARAKU。
スープカレー GARAKU http://www.s-garaku.com/s/index.php 札幌市中央区南3条西2丁目7串とりさん2F TEL 011-233-5568 營業時間 平日 ランチ 11:30~15:30(Lo15:00) 平日 ディナー 17:00~23:30(Lo23:00) 日祝 通し営業 11:30~22:00(Lo21:30)
一年四季有著不同風貎的北海道大學非常漂亮,強列建議秋天時可以安排來這裡,因為有一條銀杏大道夭壽之美麗的,舖滿雪的銀杏大道也很美麗,我家老北抱著小情人站在那都忍不住的說了:好浪漫的地方,讓我們一起來拍冬季戀歌吧!(老木翻白眼中....)
除了一探這美麗的大學之外,其實主要目的是這大學的食堂(哈哈哈~是不是想說我們怎麼變有文化了,會來大學?),這大學食堂內的餐點是我有史以來在日本吃過最....最...最便宜的一餐。這裡的餐點真的是銅板美食,便宜到會想偷笑XD,吃飽了別忘了二樓有福利社,像個小小百貨,吃的用的都有,還有漂亮的明信片!
北海道大學 /www.hokudai.ac.jp/ 〒060-0808 北海道札幌市北区北8条西5丁目
此行北海道九天唯一逛的電器行ヨドバシカメラ(Yodobashi Camera),距離北海道大學只有1.5公里的距離,在此購物完可以順便停車是我們打的如意算盤(購物抵停車費)。別以為電器有什麼好逛的,這裡除了新奇的電器用品,還有文具、藥妝、玩具,是個老少咸宜且會花很多錢的一個地方XD。
ヨドバシカメラ Yodobashi Camera (札幌店)北海道札幌市北区北6条西5-1-22 店舖情報:/www.yodobashi.com/ec/store/list/index.html
第五天晚上我們住到定山溪的溫泉飯店,定山溪屬於較山區的地段,當初會訂這裡是因為想去參加這裡每年冬天才有的【定山溪雪三舞(ゆきざんまい)】的活動(詳情:/jozankei.jp/zh-hant/yukizanmai/1112)。不過計畫趕不上變化,雖然我們自駕移動算方便,但我們每個景點都比預期中還花費時間,因為小孩在雪地裡拖不走,再加上我們也很隨性,所以每天都有Cancel掉的行程。另外雪地駕駛眉角太多,我們也希望每天能在4-5點前就進飯店,一方面為了安全,另一方面也為了好好享受溫泉飯店。
定山渓グランドホテル瑞苑的晚餐Buffet超級優的!菜色多又好吃,極建議一定要一泊二食(其實附近好像也沒什麼店能吃的)
定山渓グランドホテル瑞苑的戶外風呂非...非...非常的漂亮且有分男女使用時段哦!冬季泡戶外風呂真的非常的【爽】(抱歉我只能用這字形容了),是如何的爽法呢?就是要光溜溜又一身濕的走到戶外,當門一打開真的是冷到咬牙切齒的,當全身毛孔已要���凍起來時,這時跳下暖呼呼的溫泉池內,整個毛孔又瞬間張開,那種感受到毛孔在收放的感覺真的很奇妙,而且會愛上這種感覺!再加上此時若飄著雪....哦哦哦!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覺得幸福的呢! 定山渓グランドホテル瑞苑 〒061-2302 北海道札幌市南区定山渓温泉東4丁目328番地 TEL:011-598-2214 /www.granj.co.jp/
小樽雖然是個非常觀光客的景點,在排行程時林阿鬼有意想把這個點拉掉,但被雪包圍的小樽運河感覺既美麗又浪漫的,所以應觀眾要求,還是將它排了進去,我們也很幸運在小樽運河拍照時,天空很給力,但遊客真的很多,想卡個淨空的位,可能要多點耐心等候。
小樽這裡不知是不是因為它是觀光景點中的景點,這裡的東西價格都偏高,吃的方面也很貴,不過都吃很好倒是,海鮮料理、定食什麼的,一套餐下來1700円~3000円都有,貴的令人咋舌,所以我們就延路亂吃,雖都不是什麼正式的餐廳,但倒也吃的很開心!幾個孩子們在大風雪中吃著薯條,我想這種經驗難得、也難忘吧!
晃到了一家平價拉麵店,說不上好吃,在風雪中能來碗熱呼呼的湯麵,倒也是極暖胃、暖身,而且這家店真的很平價!
ラーメンみそら 北海道小樽市堺町 4-13 営業時間 11:00~17:00 小樽堺町通り商店街:/goo.gl/mr7Liz
離開了小樽,我們下一站要去旭川,這趟路將近200公里,車程二個半小時到三小時,剛好可以讓小孩在車上睡個覺,我們今晚下榻的地方很妙,是露營場裡的小木屋(阿我們當初就真的是設定要去露營的呀),所以在進小木屋前需先採買晚餐。AEON旭川駅前店相當大一家,裡面的生鮮超市也非常大,生、熟食都有,你看光那蕃茄醬就五顏六色了(上圖)也太妙了吧!可惜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逗留,不然在這裡應該會把我們榨乾吧!
露營的人都知道,在台灣露營地的小木屋一般都....嗯...堪住,不要想要求太多,所以在入住前林阿鬼一直在幫大家先打針,要我們不要期待太多...說什麼要從天堂掉入地獄囉...等,結果我們一進小木屋,立刻愛上了它,而且不論大人小孩都極愛這裡!
八人小木屋的空間很大,裡面設施一應俱全,冬天會提供一台商業用的大煤油爐(可24小時不斷供應暖氣)、廚房裡鍋碗瓢盆全都有,除了廚房有爈具使用之外,還有桌上型卡式瓦斯爐(但沒附瓦斯罐哦!我們後來為了瓦斯爐又開車出去跑了八公里才買到)大、小鍋具也都有,還有一個大陶土鍋,我們二家人晚上就吃著火鍋,超滿足的!(小木屋房型:/www.kazokuryokoumura.jp/stay/ )
小木屋所在地除了是露營區之外,旁邊還有個滑雪場,隔天一早起來戶外也美的不像話,很可惜我們只安排一晚,這裡的房價超便宜,八人小木屋一晚才14200円(結果我們昨天二位胎胎在超市買食材花了14800,比小木屋貴!),這個小木屋幾乎零缺點,唯一的小缺點是~沒自駕可能就不便來住了。離開了小木屋大家都說下次要再來多住幾晚!
キトウシ森林公園家族旅行村 〒071-1405 北海道上川郡東川町西5号北44番地 TEL:0166-82-2632 FAX:0166-82-2228 /www.kazokuryokoumura.jp/
來旭川怎能錯過旭山動物園呢!旭山動物園的招牌就是企鵝遊行,可以超近距離的看到一群可愛極可愛的國王企鵝,早上、下午各一場,超療鬱的!除了可愛的企鵝,還有極地罕見的動物等(動物圖錄:/www.city.asahikawa.hokkaido.jp/asahiyamazoo/zuroku/index.html),這些動物都可以很近距離的觀看,小朋友們看的很開心,帶小朋友來動物園真的再適合也不過了。
園內有食堂,用餐時段人還蠻多的,價格合理,還不錯吃。也可自備食物,在食堂旁有個休息所,可在那用餐。
旭山動物園 〒078-8205 旭川市東旭川町倉沼 代表電話番号 0166-36-1104 /www.city.asahikawa.hokkaido.jp/asahiyamazoo/
我們的第三家溫泉飯店-ハイランドふらの(高原富良野飯店),房間內部一般(我心還在昨晚的小木屋),溫泉還不錯,戶外風呂要白天泡才有Feel,因為晚上什麼都看不到。日本人泡完湯很愛來瓶牛奶,問過當地人原因,他們也說不出所以然,不過泡的熱呼呼的來罐冰涼的牛奶的確很舒服。
雖然房間普通,但晚餐非常精緻,SET裡有海鮮小鍋物,另外還有熟度剛好牛肉及配料,來了這麼多天,終於吃到了鮮甜肥美的蟹肉(雖然只有一、二支腳,但已滿足)。住了三個溫泉飯店,一泊二食是一定要的,不論是泡完湯後吃飯,或是吃飽休息後再去泡湯,都覺得既舒服又享受! ハイランドふらの(高原富良野飯店) 〒076-0036 北海道富良野市島ノ下 TEL/0167-22-5700 FAX/0167-22-5704 /www.highland-furano.jp/
離高原富良野飯店外不算遠的距離有家大型藥妝店可以逛(在地廣大的地方,11.9公里開車10分鐘的路程真的算是很近),它就像台灣的美華泰、寶雅這類的店,裡面除了藥妝還有生活用品,非常好逛好買。很難得的是在這麼人煙不多的地區還營業到22:00,讓我們晚上可以溜來這大肆採購一番。
ツルハドラッグ(TSURUHA藥妝店) /富良野彌生店 〒076-0018 北海道富良野市彌生町4番36號 /www.tsuruha.co.jp/
冬季來北海道沒排個雪場怎麼像話呢!雖然我們不會滑雪,但富良野滑雪場裡有規劃一區叫Family Snow Land,裡頭有其他超好玩的,像是雪上汽艇、香蕉船、雪盆...等,買套票可以不限次數玩到翻!且富良野王子飯店就在一旁,若住在這裡更是方便遊玩哦!
位於新富良野王子大飯店區域內的的森林精靈露台,不管春、夏、秋、冬都別有一番風味,雪季的夜晚,當森林裡的商店小屋都點上了燈光後,更有童話故事的氛圍;若行程時間允許,建議一定要待到晚上,親身來感受一下夜晚的浪漫感覺。
富良野スキー場 Prince Snow Resorts 〒076-8511北海道富良野市中御料 TEL:0167-22-1111 /www.princehotels.co.jp/ski/furano/
距離新富良野大飯店約13分鐘車程的KUMAGERA是在地人都推薦的好料理。特色料理"山賊鍋"二人份¥3,300......((不便宜哩!)) 味噌口味的湯底配上鹿肉、鴨肉、雞肉再加上和青菜煨煮,肉片都不用沾醬就覺得好好吃!這餐雖然超出預算了,但我們可以從其他餐再省回來,也算值得喔!
(意外!吃完了鍋我們的下一站在距離這裡有二百多公里遠的千歲,到了千歲下蹋的飯店後才發現老木隨身的一個重要小小包遺落在餐廳裡!歪歪~裡頭有錢、WIFI機...等等,慶幸的是,幸好護照及手機沒在裡面(平常他們都會在那裡),更慶幸的是有朋友在日本,立馬請她幫忙連絡店家將包包寄給她,二週後她回台再幫我帶回來,如果護照在裡面,那就勢必要回去拿,不然隔天我們就要回台了內!)
最後一晚,我們為了明早搭機的方便選擇了千歲機場附近的【ホテルグランテラ千歳-千歲GrandTerrace Hotel】,飯店有機場接送服務,非常方便,房間內就如同一般商務飯店,乾淨也很舒適,隔天早上用完早餐就直接搭上飯店接駁車前往新千歲機場囉~
ホテルグランテラス千歳 千歲GrandTerrace Hotel 〒066-8520 北海道千歳市本町4丁目4 TEL:0123-22-1121 FAX:0123-22-1153 http://breezbay-group.com/hgt-chitose/
飯店對面有家超商跟王將拉麵可以用餐,王將拉麵的份量很大,湯頭味道也很不錯分別有「白味噌」「赤味噌」,晚上只營業到20:30哦!要注意一下用餐時間以免錯過了。
王将ラーメン 日本〒066-0047 北海道千歳市本町5丁目2−9 /tabelog.com/tw/hokkaido/A0107/A010701/1004132/
新千歲機場是個非常有搞頭的機場,所以我們吃完早餐Check out後就搭飯店的接駁車來到了機場,新千歲機場很大,裡頭所有北海道的名產全都有,所以旅程中不用急著買的大包小包的,一切你想要的、你聽過的名產,這裡全都有,SHOPPING WORLD不是叫假的。這裡也有許多美食,一幻蝦拉麵這裡也有哦!
除了吃的、買的很齊全之外,這裡還有Hello Kitty樂園及多拉A夢樂園,Hello Kitty需購票進入所以pass,多拉A夢樂園其實是幼兒版樂園,開放式且無料,有身高限制適合學齡前小朋友,所以二枚國小生只好再去四處逛了,在機場的另一處用軟墊圍起來,放了些動物造型絨毛玩具(如圖右下)這裡就不限年齡,因為有厚厚軟墊所以開始玩起摔角遊戲XD。整個新千歲機場若要認真逛完、玩完、買遍、吃足,我想花個半天都還不夠呢!
九天~是一個會令人開始想家的天數,這次的旅行有出包、有雪地開車打滑剎不住的撇去撞路邊的雪堆、有第一次冰上釣魚、第一次在雪地裡搭香蕉船、汽艇、第一次在雪屋裡吃成吉思汗、起司鍋、第一次逛日本COSTCO、第一次在小木屋裡煮火鍋、第一次在飄著雪的露天風呂中泡著湯、第一次吃白草莓。帶著孩子在雪地裡滾了九天,真的可以很滿足、很滿足的回家了。
文章出處: 睡天使醒惡魔成長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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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錢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剛上初壹的時候,報名時需要交書本費、學雜費等共計高達十塊錢。父親說手頭緊,讓我自己到學校向老師賒,我覺得第壹次上學就借錢太丟人,不肯去。眼看距離報名截止日期還有最後壹天的時候,恰恰父母親外出有事不在家,我便著急地催促奶奶說:“再不報名就沒有機會了,我也就不用讀書啦!”奶奶素來不識字,但是樸素地認識到哪怕再窮也要讓後代讀書。她從好幾壯陽藥家鄰居那裏借齊了十塊錢,交給我的時候說:“拿好了,千萬別丟了!以後這窟窿可又怎麽堵啊?”我手裏緊緊地捏著這壹沓十塊錢,報名後換回來壹疊帶著墨香的新書時,真正是倍感珍惜。當年秋收結束以後,父母就把黃豆、花生等收成賣了及時把欠款還給鄰居了。幾個月的時間裏,也沒有任何借條等手續,全憑咱們農村人的良心做為信用。在那個年代裏,萬壹沒能如期還款,秋季往往都會帶上芝麻綠豆等上門道歉,潛規則就是下壹個秋收過後必須償還。那時還沒有出現“老 賴”的概念。
參加工作以後,微薄的工資勉強可以糊口,幾乎沒有結余,不過很少需要借錢了。但是偶爾會遇到別人向我借錢的尷尬窘境。說沒錢吧,別人不信:壹個國家工作人員能沒有錢?遇到特殊情況還真的必須克服困難也要打腫臉充胖子把工資借出去,但是接下來受罪的是自己過著拮據的生活。三十年前的月工資大約壹百塊錢,有壹次遇到壹位好久不見的夕日中學同學潘偉,說必須借給他壹百塊錢,幫他應急轉壹下彎。我別無選擇只能把剛領的工資全部借給他,可是接下來的吃緊日子裏讓老婆孩子跟著艱難度日壹起受罪,每天數著日子等待下個月發工資。更讓人擔心的問題是持久液潘偉從此便失去了聯系,那個年月沒有任何通訊工具可以聯系,直到五年後目標出現時,我的工資已經是三百多塊錢了。他尷尬地掏出壹百塊錢,說是在無錫開了壹家公司,做老板之後整天忙死了沒空回來還錢。我讓家屬打酒買菜花了壹百五十塊錢招待他。潘偉千恩萬謝地誇獎我夠朋友,很真誠地邀請我到他的公司去玩並壹定重謝我!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我花了壹百五十塊錢招待他過來償還壹百塊錢,他根本沒留地址。
十年前,我們兩口子省吃儉用地好不容易積攢了五萬塊錢準備交個首付買套兩居室的小窩,2011年春天經不住中石集寶馬鄉的好朋友石豹的勸說放爪子了,第壹個月他準時給了壹千塊錢利息,相當於兩個月的工資收入啊!第二個月又準時給了壹千塊的利息時,我們又把這兩千塊錢的利息追加投入進去了。可是第三個月時遲遲沒有支付利息,直到石豹蒸發消失了半年多也沒能見到他壹分錢的收益。春節前的壹次偶然機會,我看到了石豹的寶馬車停放在洪美大酒店門口。不錯,是那個日本藤素熟悉的車牌蘇Z88888。我喜出望外,在不遠處蹲守了半天,發現是壹名陌生人打開了車門。我見他發動了車準備走了,我立即竄過去拉開車門,被那位又矮又胖脖子上掛著手指粗的黃金狗鏈的墨鏡大胡子瞪了壹眼質問道:想打架?我急忙解釋說:“這位車主差我的錢好久了至今不見人影,看來是我誤會了!”誰知他把車熄火後興奮地說:“這車如今跟我姓了!我聯系了公安系統的好朋友定位了多日才找到了這車,被我從南京市區強行拿下的,折價十萬後還差我十五萬呢!老哥,資源共享啊,妳有石老板這個孬種的信息時也告訴我唄。”
春節期間���們倆口子琢磨著如何找到石豹,估計他應該回家過年,我就每天在他家小區裏蹲守,盼著他闔家團圓之際能夠要回屬於自己的血汗錢。可是壹直到除夕之夜也沒有等到他家燈亮,反而把自己害得就像賊壹美國黑金樣,在刺骨寒風中守歲到四周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零點煙花爆竹聲,才狼狽地被炸跑了。初壹早晨,習慣性早起的我壹直睡到了九點多才起床,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再次去那個鬼地方有當無緊地碰碰運氣。誰知道半路上竟然遇到了石豹,並且是他主動和我打招呼的,還祝福我新年快樂呢。他無事人似地問我幹嘛去,我壹時語塞不知所措,語無倫次地說是散步的。握手寒暄壹陣後他說有事,即將分���之際我實在不好意思張不開嘴,很不自然地問他:“石老弟,之前借我的五萬塊錢,如今家裏買房子急需用,啥時候方便還給我吧,至於利息和後來添加的兩千塊錢就算了!”他坦然淡定地說:“哪裏的事兒?早就還給妳啦!妳忘記了? 必利勁”我吃驚地說:“沒有啊,借條還在我手裏呢!”石豹很不高興地說:“是嗎?也許是還錢的時候忘記了收回來了。要不妳現在拿給我看看?我不信妳真的還有我的借條!”我讓他等我,立即回家拿。他為了打消我的顧慮,懇切地說:“之前妳也許誤會我了,我絕對不會跑的,要不妳押著我的手機和手表,我就在這裏等妳!”
機會終於來了,我壹路小跑地回家拿借條,路上心想:也許之前他不是在躲避我們?真的誤會他了?但是今天他怎麽不承認欠錢的事呢?當我氣喘籲籲地回到原處時,石豹果然依舊站在那裏,幸好我並沒有拿他的手機和手表,否則那樣也太不夠意思了,畢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嘛。我急忙把借條給他看看,以免他誤以為已經把錢還給我了。誰知道他壹邊迅速地撕毀了借條壹邊笑著說:“這就是我沒有收回的借條啊!錢還給妳了,咋滴妳忘記了呢!”我突然驚恐得無語發抖,完全沒有想到他反目得如此之快!等我反映過來時,他已經上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壹種從未有過的善良被刁鉆耍弄威爾剛的感覺立即在心裏升騰並轉化為壹種憤怒!同時擔心自己兩手空空地回家如何交待呢?絕望中發現已經來到了家門口,半晌才敢敲門,老婆知情後就是壹頓歇斯底裏地臭罵,她流淚哭訴:“妳這個蠢貨,如今起訴人家也沒有證據了啊!”我生平從未有過地感到了自己確實是愚蠢至極,當時至少帶個朋友壹起過去作個證人也好啊。我至今都努力不去回憶此事,否則心情立刻就壞了。
鬥轉星移、光陰荏苒,時光進入到了二十壹世紀,當今中國變成了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無現金消費令全球矚目,方便的微信掃碼消費讓許多國人幾乎不用攜帶現金,甚至像我這樣年紀的人都接受了當下最時髦的掃碼消費。借錢的事情仍然時有發生,但是借紅包不便打借條,只有依托個人誠信了。遇到緊急情況時,我經常會讓好友張偉偉紅包轉賬給我,三五百或者七八百都有。事後我壹般汗馬糖立即償還。有壹次還錢給張偉偉的時候,旁邊的張俊寶開玩笑說:“妳償還現金時沒有痕跡,妳用微信收受賄賂的記錄可壹直都在啊,到時候讓妳有口難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表面的淡定掩蓋不了內心的警覺,我突然感覺真的不可以長此以往,萬壹再次發生什麽事情,我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從此,我再也不敢隨意的微信借錢,除非對方是老鐵。
即便如此,假如有領導人遇到急事兒找妳暫時轉壹下彎,妳得竭盡全力吧。有壹年高考期間,我突然收到壹位局領導的短信“出差遇到事情急需用錢,請往我身邊同事的賬號上轉三萬塊錢,盡快還妳!附賬號****”當時我正在壹位朋友家裏吊唁,周圍的喇叭聲音太大,不便打電話詢問什麽事兒,手裏又沒有三萬塊錢現金,無奈之下我讓同事沈會計個人幫忙轉壹下。警覺的沈會計提醒我必須電話問清楚了才可以操作!我覺得那樣做有點兒不好意思,仿佛是對領導人的短信內容信不過似的。但是我也感覺那樣最穩妥了,於是便硬著頭皮撥通了領導的電話。說明情況後,領導在電話那頭很是吃驚地說:“我沒有發信息啊,更沒有向妳借錢啊,我們幾個人壹起正在泗洪中學考點上巡視呢!”莫名其妙之中的領導把我說得目瞪口呆、無言以對,幸好沒有直接匯款!過後我多次聽說類似的事情,原來都是由詐騙分子使用壹種叫做“來電隨意顯”的軟件,竊取他人通話記錄中好友的號碼後,發出逼真的信息讓人防不勝防。遇到此類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電話再打回去確認壹下。
和今天的電信詐騙相比,以前的借錢不還已經算是很文明的了。猶如和強盜相比,小偷小摸就算是最斯文的了。隨著高科技的層出不窮,各類網絡詐騙分子的終極目標就是壹個:向妳無償地借錢!隨著高薪留守老人的增多,部分不法之徒打親情牌、健康牌,瞄準孤獨老人的口袋,控制他們的精神,讓老人為虎作倀地回避善意的幫助。若幹年後神誌不清的我,是否可以擺脫這壹黑洞呢?我寧願提前獻愛心裸捐給比我還要貧困的人!
世事滄桑,多少年來,私人借款讓多少好友反目成仇,民間借貸讓多少親情化為烏有。最規範的辦法是到銀行借貸,更要教育孩子遠離校園套路貸!表弟家的閨女陳嘉怡在大學讀書時,壹次看到了路邊的電線桿上張貼的小廣告“無擔保貸款利息低、手續簡化、壹天到賬”後,經不住誘惑打通了聯系電話,從此開始了她的噩夢。七拐八拐地被帶到了賓館頂層的這家公司,環境也算優雅,科室十犀士利分齊全,人員著裝得體,感覺挺正規的樣子,於是簽了壹份簡易協議並提交了自己的身份證和保證書等資料,三千元現金當場就支付了!但是,被扣除了各種手續費七百元,僅僅拿到了兩千三百元。好在方便快捷手續簡單,自己又急著用錢卻不忍心找家長要,無奈之下也就忍氣吞聲地作罷了。月底聯系還錢的時候財務科的會計說出差在外壹周,五天後到家。可是五天後聯系會計時總是提示“暫時無法接通”。陳嘉怡心想:反正是她們耽誤的時間不怪自己。這樣又過了幾天才聯系上了財務科的負責人,她說可能是在樓底車庫裏信號不好的緣故吧,為何不夜間撥打呢?會計打開電腦計算了壹下,逾期還款產生的違約滯納金和三千元本金壹共是壹萬八千元。侄女慌了,自己哪有那麽多錢呢?工作人員淡定地說:“緊張什麽?又不要妳拿現金,這裏都是沒有利息的學生貸款,再次履行手續借出來,以後再還就是了,記得別再延期違約呦!”陳嘉怡回頭看看門口兩名威武霸氣的保安,聽著工作人員淡定無所謂的口氣,也就覺得只能如此了,畢竟不敢和父母說出真相啊。再次履行手續借了兩萬五千元,同樣的被扣除了手續費四千元,再償還上次的壹萬八千元,手裏還余下三千元,好歹手裏有了現金可以供自己消費了。月底的時候,陳嘉怡撥打貸款公司電話時又提示無法接通,本能反應讓侄女有點兒緊張,她立即奔赴公司直接找財務科,另外壹名負責人解釋說之前的會計辭職了,她可以代收還款,查看電腦系統裏的資料顯示她應該償還五萬九千多元。侄女樂威壯差點兒當場暈倒,負責人說這次還款日期早就過了,借款協議期僅僅是半個月,為何不看清楚了日期早點兒過來還款呢?侄女這時才感覺到自己是上了圈套了,想報警但又不敢,最終被囚禁了三天不能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才無奈地和父母說出了實情。警方解救她時,已經是神情恍惚得有點兒暈暈乎乎了。看著鮮活亂跳的閨女如今披頭散發簡直就是精神病患者,表弟兩口子欲哭無淚。
只要經濟社會不斷向前發展,人與人之間就避免不了需要發生借貸行為,這之間會繼續演繹著考驗人品的壹系列借錢的故事,總有少數利欲熏心的高智商人利用高科技手段挑戰道德底線,這壹切都是由��被“一炮到天亮利益”牽著鼻子走。人生的過程各不相同,但是最終的歸宿都是壹樣的。特定社會階段“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萬萬不能!”我們這代人雖然等不到貨幣消失的那天,但是期盼著有壹天能不被金錢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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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日記
早晨的陽光從透明的床戶玻璃穿過,整個房間沐浴在一片橘紅色中,那是清晨特有的寧靜。
鬧鐘惱人的鈴聲還沒有響起,蒼井美紗卻早已經醒了,在水汪汪的眼眼底隱藏著些許紅絲,似乎一整夜都沒有闔眼,雪白豐腴的臉頰上好像還有昨夜留下的淚痕…… 寬廣的雙人床,一邊的被褥整齊地折疊著,熟悉的古龍水香味已經淡了,丈夫溫暖的體溫不再,只剩下早晨涼風的微寒。 美紗慢慢爬了起來,望著身邊無情的空曠,心中不禁一陣氣苦。 隔了三個月才等待到的假期,寶貴的初夜,丈夫還在時差中沉沉睡去,當時美紗還暗暗期待第二個美妙的夜晚,沒想到昨天晚上一通無情的電話就把百日未見的愛人喚走了。 匆匆地離開,甚至有些行李都沒有打開,就這樣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了,與丈夫的接觸僅止於離別時,臉頰上輕柔的一個吻。 潔白的皓齒咬著飽滿的紅唇,緊促著眉頭,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失望,雖然盡力忍耐,美麗的臉孔依然開始扭曲。 打開衣櫥,粉紅色的性感睡衣掛在最前面,半透明的薄紗和幾乎由兩條細繩組成的丁字褲,如果穿在美麗的妻子身上,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美景。 「下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美紗幾乎想要撕破紅著臉特別去郵購的睡衣,但是美紗只是重重關上衣櫥,那已經是溫柔妻子能做出最大的抗議了。 盤起烏黑的長髮,束了起來,站在全身鏡前。 小小的瓜子臉上,大眼睛明亮地閃爍,彎彎的眉毛,溫順而秀氣。高挺的鼻樑,像是外國人一般,溫潤的櫻唇,就算沒有塗唇膏,依然嫣紅晶瑩。精緻的五官,分開來看已經十分美麗了,組合在美紗臉上更是構成一張完美無瑕的臉孔。 身為人妻的美紗,剛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全身充滿著成熟女性才能散發的風韻,尤其美紗還是千金小姐,從小接受良好的教養,加上少女時期受到音樂與舞蹈的薰陶,高貴的氣質中蘊含著知性美。 但是,諷刺地,跟優雅的氣質相反,美紗擁有極性感妖魅的肉體。經過長期舞蹈鍛練纖腰不堪一握,好像隨時會折斷一般,從腰部延伸,上下卻是誇張的豐滿。 雪白的乳房渾圓而飽滿,在學生時期,美紗甚至對自己的豐胸感到自卑。當然,現在美麗的人妻引以自豪,深刻起伏的乳峰在美紗特意的保養之下,保持著堅挺,絲毫沒有下垂,極少經過丈夫搓揉的乳頭,甚至還是粉紅色的。 身後的肉丘則是不可思議的豐滿,所以當嬌小的美紗買衣服時,合身的尺碼下,美臀總是被無情地壓迫著。但那絕對不是臃腫或肥胖,而是,跳動音符般的曲線與豐富色彩般的飽滿組合而成的藝術品。 美紗身材嬌小,比例卻十分完美,修長的雙腿使她顯得更加高眺,雖然美紗常認為舞蹈導致她的美腿上有結實的肌肉,有點粗壯。 因為個性的關係,美紗保守的穿著,像是守財奴吝嗇地隱藏自己的性感。 不同於色彩斑斕的俗艷花朵,引人采拮。美紗令人不忍也不敢觸碰,深怕傷害纖細的嬌花,有如純潔的百合。 如今,正在盛開的百合卻沒有任何陽光的滋養與露水的灌溉,獨自在陰暗角落等待枯萎的嬌花惹人憐惜。 壓抑心頭不斷浮起的愁緒,美紗默然地換了衣服,下樓去了。 在經過一番折騰後,美味的早餐終於完成了,這時,美紗的兒子--雅也懶洋洋地坐上餐桌。 「又是這些,每天都吃一樣的,難吃死了!」 挑起煎得酥黃的秋刀魚,十二歲的兒子任性地無理取鬧。 「媽媽知道了,明天就換個花樣。」美紗耐下性子,溫柔地勸道:「今天先湊合著吃吧,快要遲到了。」 雅也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手上的筷子已經甩到地上了。 美紗沉默不語,慢慢收拾著碗筷。 「噢,對了,青木老師好像有事要跟媽媽說,要媽媽去學校……」 雅也的眼睛不敢直視母親的目光,低著頭,若無其事地說著。 「老師要面談……你又闖了什麼禍嗎?」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母親一昧的溺愛,或是柔順的美紗本來就不善於管教,完全沒有遺傳父母優良血統的雅也,不但功課不行,好像連性格都不怎麼乖巧。 「沒有啊,我最近都很乖,誰知道青木那個老古板發什麼瘋!」 好像要逃避母親的責難,雅也背起背包,匆匆起身。 美紗注意到兒子閃爍言���下彷彿隱藏著什麼,歎了一口氣。 「媽媽知道了,媽媽過幾天就會去找老師談談。」 美紗從皮包裡拿出一千元的大鈔,塞入愛子的手裡,淡淡說道:「拿去買些東西吃,沒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雅也拿著鈔票,終於露出今天早晨第一個笑容。 「上學小心,早點回來。」 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母親的叮嚀,矮小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家門前。 *** *** *** *** 做著家庭主婦的例行工作,美紗把清洗乾淨的衣服抱起,來到院子裡。慢慢把潔白的衣物掛在曬衣架上,空氣中充滿洗衣精的香味,暖暖地陽光照著,讓人也懶了起來。 在蒼井家獨棟住家對面,一位同樣美麗的女性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星崎靜江。 跟文靜的美紗不同,活潑的靜江雖然看起來依然是婉約的家庭主婦,但是骨子裡卻有說不出來的美艷。 從外表來判斷,年紀應該跟美紗差不多,可能是沒有小孩拖累的緣故,靜江的身材十分性感誘人。穿著無袖的上衣,潔白的臂膀整個展露出來。領口開的很低,擠得幾乎要跳出來的豐滿乳房,形成深深的乳溝,單薄的衣衫下,隱約可見神秘的突起。 「蒼井太太,早啊。」 靜江注意到美紗,主動打著招呼。 「您好,早。」 「蒼井先生不在嗎?我早上沒看到……」靜江小聲試探著問道。 「嗯,他昨天就去台灣了。」美紗盡量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如果是其他人,美紗大概會轉過頭去,假裝沒有聽到吧。 「啊!不是前天才回來的嗎?」 美紗把手中的襯衫上夾子,沉默地回應,可是眼眶忍不住一陣酸酸地。 「男人就是這樣的,說什麼工作是為了家庭,其實還不是為了自己。」靜江望著幾乎要落淚的美紗,說道:「像我老公,天天加班,跟本和不在家一樣。」 「別管男人了,哪天我們一起去玩吧。」靜江問道。 主婦們時常舉辦一些課程或活動,排遣乏味無聊的生活,靜江就是這個社區的活躍人物。 美紗心底對靜江開朗大方,能夠與任何人相處的性格,感到十分羨慕。雖然從小就是旁人注目的焦點,但是她害羞的性格,卻與人群格格不入,除了真正瞭解她的朋友,外人都以為美紗是個驕傲無禮的冰山美人。 「好啊。」 美紗掩飾著,拭去眼角偷偷滴下的淚珠,微笑地點頭。 一對美麗的寂寞妻子相視微笑後,又繼續手邊的工作了…… 「已經買了豬肉,今天晚上要做雅也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想起愛子臉上將要浮現的笑容,美紗臉上同樣露出開心的笑容。 「買了魚、肉,還有……」 美紗數著提袋裡的食物,喃喃自語。 走過藥局,眼前一片人潮擁擠,家庭主婦爭先恐後地排在商店前面,主婦精力十足的喧鬧聲好像連隔壁街都聽得到。 「中村蔬菜店」,藍色布廉的招牌隨風飛揚,在眾多女聲中夾雜著男音,低沉沙啞的音調格外突出,聽到了這個聲音,美紗的腳步忽然變的些許遲緩,皺起如彎月的秀眉。 似乎在猶豫什麼,美紗彷彿有少許不安。 最後,終於做了決定,咬緊下唇,美紗慢慢走進店裡面…… 中村蔬菜店。 老闆中村年近50歲了,光亮的禿頭,圓臉上長滿醜惡的肉瘤,配合蒜頭般的塌鼻子及滿嘴灰白的短鬚,長相只能用「醜陋」形容。衣袖拉到肩膀,露出結實的手臂,因為長期從事需要勞力的工作,雖然有一點年紀了,精神卻非常好,身體也很強壯。 雖然,中村其貌不揚,卻非常瞭解主婦購物的需求與貪小便宜的心理,偶爾幾句違心之論的讚美加上無關痛癢的特價,使得中村蔬菜店的生意十分好,甚至還有外送宅配的服務。 忙碌的中村一見到美紗,就像是聞到肉味的惡犬,馬上擱下原本身旁的中年主婦,跑到美麗的美紗身邊。 「夫人,需要什麼?我來幫你吧。」 混合汗水和男人獨特的體味,傳來了一股惡臭,讓愛乾淨的美紗幾乎要窒息了。基於禮貌,美紗不可能正面說出指責的話語或做出失禮的舉動,她只是盡量停止呼吸,努力忍耐。 「不用了,我自己挑就好了。」 美紗用悅耳的聲音回決了,故意不看身旁的男人,繼續挑選著蔬菜。 中村似乎習慣了美紗的冷淡,獨自站在一旁,但是,在沉默底下,好色的眼光可沒有休息,從豐滿的胸部開始,慢慢向下,貪婪地盯著白色的長裙,好像要設法看透裙底風光,淫穢的眼神上下不停巡視著美紗的身體。 一邊欣賞美景,粗野的男人一邊從喉頭發出奇怪的聲音,舌頭舔著嘴角黏稠的口水,好像正在品嚐美食一樣。 (就像蒼蠅一樣討厭,為何神會創造出這種猥褻的男人呢?) 美紗幾乎忍不住要罵出來了聲來,忍不住在心裡抱怨,假裝沒有發覺中村眼神的騷擾,只感覺到一陣噁心。 「夫人,這些就好了嗎?」中村露出淫笑說道:「要不要一些小黃瓜呢?」 中村手拿著清脆的小黃瓜上下不停套弄著,盯著美紗的下身,油亮的臉上表情十分邪惡,意圖也十分明顯。 「…不…用…了。」 故意忽視男人露骨的暗示,但是,聲調輕微地顫抖,雪白的臉頰不由自主泛起紅潮。 「先生長期在國外,夫人一定感到很寂寞吧?」中村無視美紗冷漠的態度,繼續說道:「小黃瓜小店就免費提供吧,這是只有夫人這種美人才有的優惠,嘿嘿嘿。」 「……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從纖細的腰肢到豐滿的屁股開始發抖,溫和的美紗不懂得如何應付男人的騷擾,笨拙的反應沒有達到拒絕的效果,搖晃的身軀只讓人覺得性感,生氣的臉孔看起來反而更加可愛。 果然,美麗人妻的窘態刺激了男人的慾望,面對手足無措的美紗,如同惡作劇的頑皮孩子,中村得意地笑了起來。 「還是夫人不喜歡小黃瓜,……想要男人粗大的東西。」中村注意左右,小聲地說道。 「請您不要胡說。」 任何事都有底線,美紗對如此直接的挑撥,也感到憤怒了。可是,縱使有了怒意,教養良好的美紗說話依然那麼溫柔婉約。 急忙地掏出錢,遞給中村,心裡只想要盡快遠離眼前的男人。 「嘿嘿,反正有的是時間,何必那麼急呢?」中村接過美紗的手,緊緊握住不放,搓揉著光滑柔軟的小手,淫笑道:「夫人生氣的臉也很美……」 「您在做什麼?」 美紗被男人無禮的舉動嚇呆了,用力想要抽出被抓住的手。 「夫人的下面很寂寞吧?我的東西很棒的,曾經讓很多女人哭泣,完全不輸給年輕人。」 中村齷齪地挺起下半身,短褲裡令人作惡的隆起的確十分有份量,正慢慢向美紗逼進。 雖然店裡擠滿了顧客,美紗此刻卻覺得孤立無援,喏大的空間裡彷彿只有自己一人。被蛇纏繞上的獵物,混身發抖,不能克制地大聲尖叫,不知道哪生來的力量,用力掙脫了中村的魔掌,慌忙地逃離蔬菜店了。 幾乎一路用跑的回家,雙腿幾乎都酸軟了,跪倒在玄關,美紗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心有餘悸,不停喘氣。 (就算要搭公車去百貨公司買,不,就算一輩子不吃蔬菜,以後也絕對不去那家店了!) 美紗心中暗暗做下了重大的決定。 美紗攤在沙發上,勉強打起精神,開始整理方才採購成果的時候,美紗發現與中村糾纏的過程中,裝著裡豬肉的提袋遺留在蔬菜店裡了。 「算了,被那種男人玷污的東西不要也罷!」 賭氣的話才說完,美紗才發覺,連皮包都掉了…… 先不說價值不斐的名牌皮包及其中金錢的損失了,裡面各式證件、提款卡和信用卡都十分重要的,無論是報遺失或補件的手續很繁瑣。 呆望著因為找尋而散落一地的東西,心裡浮現中村猥瑣的臉,美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夕陽西下,夜色逐漸籠罩大地。 慢慢走向商店街,美紗的心情像是漸漸灰暗的天空,腳步沉重,一路上暗自埋怨自己的軟弱。 不過是皮包而已! 但是,內心深處也懷疑自己小題大作,如此把中村當成野獸一般,不過是男人的性騷擾而已,又不是從未遇過。美麗人妻在電車上忍耐疑漢玩弄的經驗不是沒有,次數還非常多。 有必要那麼害怕嗎? 各種紛亂的想法在腦中推擠,在猶豫掙扎中,「中村蔬菜店」的招牌已經映入眼廉了…… 「夫人早上走的太匆忙了,連皮包也忘了。」 中村蠻不在乎的神情,絕口不提上午無恥的惡行,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美紗沉默不語。 「請進來吧,皮包我放在房間裡面。」 美紗雖然還有些許遲疑,依舊跟著中村慢慢走進店面後的住家。 跟擁擠的店面不同,房間相當寬敞,但是雜亂的擺設,深厚的灰垢,骯髒的程度如同中村本人一樣。 淺褐色的皮包就掛在牆壁上,美紗走了過去,打算拿起皮包,中村卻用肥壯的身軀擋住她,好色的眼光在女體上打轉。 「我幫夫人保管皮包,夫人總要給我一點獎賞吧?」 中村的厚顏無恥,令人不敢置信,在怒氣發作下,美紗有立刻離開的衝動。 「讓我親一個吧?一次就好了。」 「啪!」清脆地打了中村一個巴掌,美紗不能夠再忍受中村的無恥,反射性地向中村揮掌。 美紗驚訝地望著自己的右手,一瞬間,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無禮行為了。距離上次打人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稀是少女時期,跟鄰居的友人吵架,記得在出手傷人後,美紗的母親馬上狠很地教訓了她粗野的舉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女性柔弱的腕力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美紗依舊低下頭,慌張地向中村道歉。 「沒關係,就用夫人的吻來補償吧。」 中村順勢抱住美紗柔軟的嬌軀,大嘴覆蓋上鮮嫩的紅唇。 突如其來的變化,加上心中的愧疚,美紗還來不及拒絕,就立刻陷入中村的懷裡了。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舔或吸,中村兇猛地用唇齒侵犯美紗的小嘴,靈活的舌頭鑽進緊閉的櫻唇之間,刮著口腔內壁,貪婪地吃著美紗甜美的香津。 中村嘴裡的臭味迎面而來,美紗貞潔的口唇正接受男人的污辱,中村牙齒、舌頭沾滿的污黃黏垢全都推向美紗嘴裡,在粗魯的親吻下,強迫她嚥下去。 被骯髒的野獸玷污,美紗感覺時間好像靜止一般,酷刑似乎永無休止,淚水已經滾出眼眶了。 「夫人的吻真是太好了,美人連口水都好吃!」 中村幾乎親吻到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大嘴才捨得離開美紗的唇,沒有任何遲疑,怪手馬上解開純白的襯衫。 「你做什麼?」美紗叫道:「不是說好……只是接吻的嗎?」 「嘿嘿嘿,夫人打的實在太痛了,要加上摸夫人的奶子來補償。」 寶藍色的半罩杯下,一片耀眼的潔白,讓中村眼睛幾乎都睜不開。指頭輕輕撫摸著柔軟的乳溝,過人的彈性在指尖躍動,他熟練地解開胸罩。 「不要啊!」 美紗強忍著豐乳上傳來的陣陣酸麻,做出最後的反抗。 渾圓的乳房迫不及待地從胸口彈了出來,兩隻飽滿的乳球不受地心引力似的聳立,尖端粉紅色的蓓蕾驕傲地綻放,空氣中,頓時,充滿膩人的奶香。 「好美麗的奶子!」 埋藏在心底的慾望爆發,一發不可收拾,中村大把握住整只乳房,狠狠地揉捏,無暇的圓變換成各種形狀,在凶狠地擠壓下好像要被搾出汁來了。 一邊是暴虐的蹂躪,另一邊卻是巧妙的玩弄。 手指輕輕撥弄另一隻美乳,挑弄著小巧可愛的乳頭,繞著乳暈搓揉,奇妙的彈性令中村頭昏眼花。 敏感的雙乳同時遭受男人的玩弄,美紗心中雖然萬分不願意,卻不由自主地開始產生奇妙的感覺。尤其,中村跟丈夫簡單的撫摸不同,粗魯與溫柔兩種截然不同的手法混和,刺激的程度不是單純的一加一,無視主人的哀羞,可愛的乳尖已經挺了起來,原本柔軟的櫻桃變的堅硬。 「嘿嘿,很舒服吧?夫人的奶頭已經翹起來了。」 「沒有!」 「夫人的身體是很誠實的,沒有見過這樣好色的奶子。」 中村兩根指頭夾住硬的跟石粒一樣的乳尖,巧妙地旋轉。 (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居然,產生舒服的幻覺,被這種野獸欺負,應該很難過的……) 違背自己的意志,害羞的乳頭正迎合中村的手指賣力地挺立,貞潔的肉體開始發情,強烈的羞恥感讓美紗想死,中村看出美紗眼神中的迷惑,整個臉埋入深溝,貪婪地吸舔。令人窒息的豐滿加上高貴人妻的體香,驅使中村不顧一切地噬咬著乳肉,彈性與柔軟度都到達頂點的美乳左右搖晃,中村的嘴像是黏在乳房一樣。 「呀~呀!」中村像是發情的野獸,發出嘶吼聲,快速地脫下被撐的緊繃的短褲,露出蓄勢待發的肉莖。 雖然想要撇過臉,不去看中村淫邪的東西,但是,美紗的眼光才一接觸,就本能地死盯著中村的肉棒了。紫紅色的棒身想像不到的粗大,連長度也是十分駭人,自己丈夫的陽具和中村的相比,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原本以為男人的肉棒都差不多,想不到居然有如此明顯的差異。 (怎麼會那麼粗?連長度也是,實在太恐怖了……) 醜惡的肉棒慢慢滑入美紗完美雙乳自然形成的深溝中,滾燙的棒身前後不停磨蹭,享受著乳肉的淫糜服務,惡臭的龜頭距離美紗的臉只有幾公分。 「好軟,好有彈性。」中村忘情地呻吟道:「夫人常常幫老公乳交吧?只有被經常玩弄,才會有那麼棒的奶子!」 「沒有的事,我沒有做過這種下流的事。」 中村淫穢的話語,不輸給實質的玩弄,誠實的美紗紅著臉認真地否認。 在快感的衝擊下,「噗滋~噗滋」腥臭的男汁大量噴��出來,彩虹般的弧形濺在美紗臉上,紅唇臉頰全都佈滿恥辱的白色污跡。 中村大笑著把肉冠上最後幾滴黏液,擦在美紗的紅唇上。 看著女神在自己的精液裡沐浴,中村興奮地發抖,荒淫的凌辱劇隨著男人第一次射出,僅僅拉開序幕。 「夫人當我的情婦吧,我會讓夫人很爽的。」中村認真說道:「這附近很多主婦都是我的女人,但是沒有一位像夫人那麼美的。」 中村把美紗安放在塌塌米上,抓住白晰的雙腿,用力分成V字形。 「不要啊。」美紗從中村顏射的震撼中驚醒,喊道。 中村拉起白色的長裙,白色內褲掩蓋著夢想中的神秘花園,誘人的隆起下,絲質布料已經濕了,在潮濕的半透明圓形裡面,黑色的陰影特別明顯,三角的邊緣,幾根雜草頑皮地冒出頭來。 「夫人濕了。」 中村沙啞的聲音說不出的淫穢。 「沒有……不准說這種話……」 貞潔的人妻現在已經完全混亂了,看樣子是無法抗拒男人的侵犯,不,雖然還沒有被插入,被男人玩弄寶貴的身體,對美紗來說,跟失貞相同。雖然是被野獸強迫的,但是,不能原諒的是自己淫亂的身體居然產生反應。 (我是淫婦嗎?為什麼會感覺舒服,不,我怎麼那麼下賤?) 手指隔著薄布,摩擦搓揉著肉穴,潮濕的水漬越來越大,幾乎整件內褲都濕透了,美麗的花唇緊貼著,好色的形狀完全展露在中村眼前。 中村喉頭發出模糊不清地聲響,雙眼佈滿血絲,嘴角淌著唾液,把美紗的內褲褪到膝蓋處。跟純潔的臉孔不相襯,濃密的雜草在濕潤的溪谷中茂盛地生長,完全不像是生過小孩,可愛的粉紅色,鮮美嬌嫩,陰唇害羞地閉著,美麗的蜜穴整個暴露在眼前。 中村忘情地舔著秘唇,吸著甜美的花蜜,在舌頭巧妙地攻擊下,嫩肉不停痙攣,淫汁像是噴泉一樣,順著中村嘴角向下流。中村朝著隱藏在深處的敏感花蕊用力探去。 「啊~啊~啊!」美紗無意識地喊道。 (好熱,好癢,老公救我!) 美紗搖晃著纖腰,大聲嬌喘,電擊般刺激從肉核開始擴散,直到全身,慢慢遺忘了羞恥感,頭腦裡昏昏沉沉的,什麼都分不清了。 「從後面幹高雅的夫人應該是最好不過的。」 女體被面朝下反了過來,中村扶起美紗豐滿的屁股,輕輕地搓揉著,手指陷入柔軟的肉丘裡,強烈的反彈力幾乎要震開手指。用力分開緊合的屁股,蜜穴與肛門並列,濃稠的蜜汁氾濫,大腿內都是一片濕漉漉的,指頭沾著香甜的淫汁,塗抹在粉紅色淫肉上,濕黏淫糜的狀態,是夢中才有的美景。 「夫人現在是母狗了!」中村解開早被肉棒撐起的短褲,露出醜惡的肉棒,大笑道:「讓我來幹下賤的母狗吧!」 (要進去了嗎?這種大小與長度……) 美紗不敢再繼續想了,未知的恐懼,讓她開始發抖。 龜頭分泌著透明的黏液,柱身爬滿青筋,可怖的凶器緩緩逼近。觸著肥美的花唇,輕輕摩擦著,男根的熱度超過手指、舌頭,那種成熟人妻久違的滾燙,讓美紗不由自主地顫抖,淚花流滿臉龐。 「不要啊,求求你,快……拔出去。」 「什麼?要我插進去,夫人還真是淫蕩,不過夫人的要求不好意思拒絕。」 中村大笑著,推擠著封閉的蜜穴,把肉棒用力頂了進去。 (老公,原諒我,我是被逼的……) 「啊~啊,太棒了,夫人的陰戶好像少女一樣緊。」 跟想像中的滋味完全不同,中村的肉棒擠開狹窄的花徑,彷彿要被撐開了,粗大的棍身緊緊箍住,不斷摩擦著肉壁上的嫩肉,產生一股酸麻的刺激感。 丈夫的肉棒感覺只像是手指,以前的做愛根本像是遊戲一樣。 「好粗,好硬,我的身體快要壞了。」美紗哀嚎道:「不要,饒了我。」 抽插帶來的搔癢感,開始支配著美紗的理智,讓她忍不住開始扭動纖腰,這時,肉棍慢慢插到蜜穴的最深處,肉冠猛烈地撞擊敏感的花心,激起一波一波高潮,可恨的肉棒頂著從未被男人到達的深處,那種刺激是以前做愛的數百倍,美紗不能自制地大聲呻吟。 「夫人很舒服吧?很久沒有被幹了,應該很舒服吧。」 肥胖的肚子頂著美紗的屁股,不停撞擊,經過一輪的挺動,中村的抽插居然還能持續加速,激烈地動作,好像要把整個人都塞進美紗的蜜壺裡。 (怎麼可能,又更深了……) 不知不覺美紗配合中村的肉棒,努力扭動屁股,讓肉棒插的更深,蜜穴中蠕動的嫩肉緊緊纏繞住肉莖。迎面而來如潮水般的快感淹沒一切。腦海裡,中村醜惡的臉、摯愛的丈夫都逐漸模糊,腦中一片空白,燃燒的快感幾乎要讓美紗發瘋了。 「啊~啊~啊,好棒,深一點,再深一點……」美紗像是夢囈般,喊道。 「碰…碰」男女肉體的碰撞聲與女性甜美的哼聲回湯在房間裡,美紗身上佈滿晶瑩的汗珠,雪白的身體染成性感的櫻色,原本盤起來的長髮,像是黑色瀑布般飛散,整個人無力地依靠中村身上,不停淫叫。 「啊~啊~啊,我要死了!」 中村的肉莖使勁頂著酥爛的花心,朝蜜壺深處激射慾望的種子,滾燙的濃精不停澆灌,女體隨之不斷起伏。 一瞬間,充實的快感消失,淫邪的蹂躪終於結束,紅腫糜爛的蜜穴還留著一絲搔癢,美紗心中竟然浮現莫名其妙地空虛。 無力地趴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忽然間,一股奇妙的感覺再度襲擊她美妙的身體,位置不是豐挺的雙乳,也不是成熟的蜜壺…… 充滿彈性的臀肉被掰開,害羞的肛門接觸到陌生的空氣,奇妙的冰涼,讓美紗開始不停顫抖,當男人粗糙的手指輕觸的一瞬間,受到刺激的菊蕾立刻劇烈地收縮。 美紗扭動著屁股,企圖甩掉中村的手指。 「那裡不是陰…戶,是……肛……門,你弄錯了!」美紗瘋狂地大叫道。 中村玩弄的不是性器官,而是污穢的排泄器官,在美紗單純的想法中,那已經不光是強姦了,根本就是變態。 「夫人的肛門也很漂亮,不虧是美女,什麼地方都很美。」 「那裡很髒,求求你,不要再摸了。」 美紗的哀嚎刺激男人的淫慾,柔軟濕滑的舌頭及靈活的手指輪流攻擊著人妻的秘處,為了適應異物的入侵,肛門努力地擴張,但是,好像實在不堪邪惡的玩弄,又哀羞地緊縮,一張一合的媚態,既殘忍又妖魅。 內心燃燒的慾望完全沒有因為下半身的發洩而澆熄,反而更加旺盛,連續發射的肉棒雖然軟綿綿地低頭,中村手裡卻拿起新鮮的小黃瓜,目標是隱在人妻惱人雙丘中的秘洞。 小黃瓜兩端驕傲的翹起,通體呈現著新鮮的翠綠色。慢慢進入美紗的體內,表面細細的顆粒,比男人的手指更固執地摩擦著嫩肉,中村一邊淫笑,一邊轉動小黃瓜。 「嗚~嗚~嗚。」 「這是本店的招牌商品,夫人試過之後,一定會愛上它的。」 作為排泄用的秘洞遭人玩弄後,卻意外地產生化學作用,一股奇妙的快感正在發酵,甜美的搔癢感讓美紗錯亂。不知不覺中,哭喊變成呻吟,逃避性的閃躲變成淫蕩的扭動,沾滿汗珠的雪白屁股追逐著,因為淫露而反射出奇妙光澤的綠色淫具。 「老闆!老闆!」 主婦的聲音響起,驚醒了沉溺在甜美的快感中的美紗,理智與羞恥心又重新驅除官能上罪惡的快感。 「……有人,有人來了。」美紗忍著體內陣陣酸麻,著急地說道。 「管他的!不理她的話,他自己就會走了。」 中村露出猙獰的面孔,正享受著夢想中的美妙人妻,根本無視於其他事。 「萬一她走進來了……」 「嘿嘿嘿,那就讓她欣賞一下夫人的疑態吧。」中村一邊繼續前後扯動小黃瓜,一邊調笑道:「夫人美麗的身體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失禮的。」 「不要,求求你,去前面招呼吧。」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發誓作我的情婦,我就可以考慮一下。」 對於中村的要求,高雅的美紗根本無法接受,光是這次的侵犯,就已經讓她羞恥地快要死了,更何況是答應作淫獸的情婦。 「這種事,我做不到的。」美紗哭著說道。 這時候,店面前再度響起呼聲。 「喂~喂,有人在嗎?我需要一些小黃瓜,快點,我爐子上的湯在滾呢!」 標準高八度的大嗓門,一聽就知道是住在附近的田中太太。 社區裡最愛談論是非八卦的長舌婦人,無論是鄰家的垃圾沒有分類,還是某戶的丈夫有了不倫關係,都逃不過她的長舌。 中村注視著神情猶豫不決的美紗,露出淫邪的笑容。 「田中太太,我有點事,請你自己到後面來吧。」中村大叫道。 中村無情的話語像是炸彈在美紗心中引爆,美紗嚇得四肢發軟。 (被男人強姦的事,如果被別人知道……) 「千萬不要,我答應就是了,請快點放了我!」 「哈哈,那就這樣決定了。」 中村把小黃瓜剩下的半截用力塞入肛門中。從旁看過去,整只小黃瓜幾乎完全插入了,看著美紗搖著屁股大叫,才依依不捨地起身。 「田中太太,我來了,請等一等。」中村整理著短褲,大聲喊道。 中村裸著上身,慢慢離開。 全身無力地倒在地上,蜜穴倒流出濃白色的黏液,菊洞填滿了淫具,那是不能抹滅,象徵恥辱的印記。 望著中村逐漸遠離的身影,美紗再也不能忍耐地昏了過去。 穿著粉紅色的性感睡衣,美麗的人妻正嬌喘連連,扭動著嬌軀。 水汪汪的雙眼呆滯無神,漆黑的雙瞳失去任何焦點,高雅充滿氣質的臉孔,缺乏生氣,活像是個漂亮的洋娃娃,但是,與僵硬的臉部表情不同,女體經過滋潤後,更加豐腴,散發出無比美艷的氣息。 身上的網狀薄紗非常輕薄,幾乎是透明的,在一片粉紅色之下,並沒有穿戴胸罩,豐滿的乳房驕傲地挺起,頂端的櫻桃也堅硬不已。 下半身穿著暴露的丁字褲,由簡單兩條細繩組成,別說是成熟濕潤的蜜穴,連那一叢黑色芳草都遮不住,有意所為的掩飾,更加誘惑人。 屁股規則地扭動,乳房不停搖晃,原本充滿藝術感的舞蹈,因為人妻妖媚的肉體,只覺得說不出的淫穢。兩根青綠色的小黃瓜像是裝飾品,狠很插入美人妻的前後,隨著她搖擺的姿態,左右晃動。 一個全身赤裸的醜陋男人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目不轉睛地觀賞眼前淫糜的舞蹈。 「屁股用力扭!」中村興奮地叫道:「美紗,再淫蕩一點。」 美紗沉默不語,咬緊嘴唇,努力晃動自己雪白的屁股。 「不懂回答嗎?不是已經教過你好多次了,身為情婦,要有情婦的樣子!」 「……是的,美紗知道了。」 「很好,這樣才像情婦。」 下半身不斷擺動,在美紗誇張地的動作之下,沾滿淫汁的小黃瓜,慢慢溜了出來,眼看就要滑落了。 「夾緊!」中村淫笑道:「如果小黃瓜掉出來,你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美紗一聽到,立刻奮力夾住體內的淫具。 上次,男人用淫具長時間蹂躪她,直到她忍不住在男人面前排泄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幾乎要撕碎人妻的哀羞,早已深深烙印在心裡。 雖然是在強迫的情況下,被男人姦淫,不能否認,美紗敏感的肉體因為中村巧妙的性技下,如春天盛開的百合,正不能自制地發情。儘管內心極度反感,哀羞的人妻不懂也不能反抗男人的凌辱,也是不爭的事實,恐懼與逃避把美紗一步一步向官能地獄裡推。 現在,肉慾的火焰正燃燒著美紗的最怕羞的肛門,胡蘿蔔無情地刺入肛門,不停進出。 「饒了我,求求你。」 明知到惡魔般的男人絕對不會因此饒恕她,美紗仍然忍不住求饒。單純的美紗想都想不到,她惱人的羞態,嬰兒般純潔的哭聲,只會刺激男人的慾望。 「可是,美紗明明很舒服,被胡蘿蔔弄得那麼濕……」 中村撈起蜜穴分泌的大量淫汁,輕輕地��在美紗臉上,令人難堪的黏稠與淫香,讓美紗羞紅了臉。 「胡蘿蔔比小黃瓜更好吧?雖然沒有那些顆粒,可是更粗。」中村把三角狀的胡蘿蔔向裡推,淫笑道:「美紗的肛門已經徹底張開了,最後,就是我的大肉棒了……」 「噗~噗」肛門不停發出奇妙的聲音,整個胡蘿蔔幾乎到要被妖媚的肛門吞下了。 習慣了菊蕾上火熱的刺激,習慣了收縮肛門來容納插入的異物,還是不能習慣排泄器官被玩弄帶來的羞恥。 中村撫摸著因為汗水而閃閃發光的屁股,用自豪的肉棒拍打著雪白的肉丘。 「嘿嘿嘿,我現在就要美紗屁股的處女了。」 分開企圖合攏的雙腿,挺起肉棍,朝美紗已經綻放的菊洞用力插進去。 可怖的凶器,完全不能和之前調教用的器具相比,龜頭才剛剛插進去,美紗已經忍不住大叫了,肛門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粗大的刑具,每前進一公分,就會造成極大的痛苦,鮮血慢慢流出來。狹窄的肛門肉壁更能體會男人肉棒的粗大,美紗像個處女一般掙扎著,淚珠像是珍珠串串滴落。 「好痛,痛死了,太粗了……」 「嘿嘿嘿,習慣以後,美紗會主動要求我肛交的!」 隨著中村熟練的抽插,未知的秘境逐漸被開發,與美紗的哀羞的相反,早已習慣刺激的肛門逐漸發熱,疼痛與羞恥以等比級數轉換成官能的愉悅,美紗像是倘佯在快感中孤舟,完全迷失了方向,只能任高潮擺動。 「好舒服,美死了。」 美紗揚起頭,舞動著秀髮,雙腿緊緊夾住中村的肥腰,纖細的身軀像是折斷一般,在中村的肥軀下扭動。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美紗本來不想理會,但是,中村卻笑著拿起話筒。 美紗含著眼淚,忍住不喊出聲,盡量平靜地說道:「蒼…井家,您…好。」 「媽媽,青木老師要你去學校面談。」 「你…又闖了…什麼禍…嗎?」 聽筒另一端,一片沉默。 沾著鮮血的肉棒依舊不停進出肛門,劇烈地撞擊著美紗的靈魂,從黏膜間,融化般的錯覺在腦中浮現。 「媽媽,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你別打岔,到…底發生……」 「明天是週末,我住朋友家,不回來了。」雅也打斷美紗的話,匆匆說道。 還來不及追問,聽筒只剩下無情地「嗶~嗶~嗶」聲響。 中村在美紗接電話時,更加用力蹂躪她的肛門,肉棒塞滿了直腸,正在不停深入。 當美紗勉強掛斷電話時,閉上雙眼,幾乎要昏過了。 「美紗有沒有跟兒子說,已經當了男人的情婦,正在被男人幹屁眼啊。」 中村笑著抱起失神的高雅人妻,「啾~啾」吸吮著挺起的乳頭,全身貼著粉紅色的肌膚不停摩蹭著,手上的胡蘿蔔再度刺進美紗的肉壺裡。 隔著腔內的一層肉壁,兩邊用力戳著,兇猛的程度好像要在美紗體內開口,美紗翻著白眼,睡角流洩著口水,無意識地哀鳴。 腦中對愛子的擔憂與肉體的淫慾,互相衝擊,在自己的家中,美紗再度在凶獸的姦淫下高潮。 而中村似乎意猶未盡��仍然不停扭著肥胖的身體,碰撞著女體…… *** *** *** *** 一路上返家的中學生不停從美紗身邊經過,或者死盯著厚厚的書本講義,或者和友人追逐著黑白相間的足球,美紗不禁感受到年輕人特有的活力和旺盛的精力。 但是,回想起自己的孩子,美紗臉上的微笑逐漸斂去。 獨自走向雅也就讀的學校,自從最近,學校報到,接受青木老師的責備,已經成為美紗每週的例行事務了。 對愛子的課業,品性苦惱,就算功課不行,起碼做個正直的少年,事實上,與預期相反,雅也兩方面都不行。 進入寬廣的校園。 課後,雖然,走廊上還有些許參與社團活動與課後輔導的學生,但是,校園已裡經相當安靜了。 教師室。 完全沒有其他教師,只有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正在用紅筆批改著考卷。 青木,是雅也的班導師,並擔任數學教師,與實際年紀不符合,是個很嚴肅又正經的人,雜亂的短髮參雜著幾束白髮,原本就細窄的雙眼瞇成一線條,戴著過時的粗框眼鏡,平日沉默寡言。 「青木那個傢伙根本就是歧視學生,已懲罰學生為樂!」 「陰沉的變態,功課與考試都多的不像話!」 學生對他普遍的印象:一開口就是要教訓人的老古板。 美紗注意到「蒼井雅也」的名字,考卷上怵目驚心的紅色數字,23。 美紗的俏臉不禁紅了起來。 「蒼井太太,您來了嗎。」 聽到腳步聲,青木繼續手上的動作,完全不看一眼,聲音如以往的冷淡。 「老師,雅也又做了什麼壞事?蹺課?還是打架?」 美紗還沒聽到老師對雅也的責備,先急忙地道歉,90度恭敬地鞠了個躬。 「蒼井同學這次犯的可不是一般小錯……」 青木冷淡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他跟兩個同學,一起把一個女同學拖到體育中心,強行進行猥褻。」青木說道:「幸好,我路過的時候,聽到女學生的呼救聲,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不可能,雅也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哼,我見到時他的時候,脫下褲子,露出那根污穢的東西,可一點也不像個小孩子!」 青木從鼻孔重重哼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紅筆。 (發生那麼嚴重的事,雅也都沒有任何表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誤……) 美紗聽到青木的教訓,羞愧地抬不起頭。 「我早就懷疑,蒼井,有偷窺女同學換衣服,和偷竊內衣褲的嫌疑。」青木臉上帶著不屑,繼續說道:「現在回想起來,一切應該都是真的。」 「現在年輕人根本不像話,才幾歲,抽屜裡塞滿黃色書刊,下半身隨時都是硬梆梆的。」青木老師越說越激動,大聲吼道:「女學生也是,染金髮,裙子短到連屁股都遮不住,胸部更是像妓女一樣豐滿,課後參與援助交際,笑咪咪地舔著男人的肉棒,吞下精液,根本就是娼婦!」 青木臉上的眼鏡都因為的激烈的動作而落下。青木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情緒,「最壞的情況下,會被退學嗎?」美紗並不在意青木老師的咆哮,自顧自地問道。 「不,最好的打算是退學,最壞的情況可能會被控告。」青木冷靜地望著美紗,慢慢說道:「那位女學生已經兩天沒有來上學了,根據她父母表示,她整天都在躲在房間裡哭,看起來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 美紗不可置信地張大眼睛。 「老師,求求你,幫幫忙,饒恕他吧。」美紗著急地說道:「雅也還很小,只是一時犯錯,請不要毀了他的一生啊。」 美麗的母親急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不停對青木鞠躬,隨著上半身起伏的動作,飽滿的乳房上下晃動。 青木望著跪在地上的母親,沉默不語,推了推下滑的眼鏡,嚥了口水,重重呼了一口氣。 「這個……或許可以,只是……」 聲音微微發顫,音調不同於一貫的冷漠,喉頭上下不停地鼓動,厚厚的鏡片後,眼神中隱藏著一股灼熱。 男人特有的灼熱。 「如果要我原諒蒼井同學的過錯,除非……蒼井太太,您代替他受罰。」 一口氣說出心底的話,青木盯著美紗,空氣間維持著奇妙的沉默。 「……什麼……您說…要我代替雅也受罰……」 美紗小聲地確定青木的要求。 青木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不好意思的紅暈,搖著頭似乎要驅除腦中身為師者僅存的理智,咬緊下唇,緩緩地點了點頭。 其實,在青木還沒有回答之前,從男人充滿慾望的眼神中,美紗早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如果能替雅也贖罪,請老師盡量處罰吧!」 美紗根本沒有考慮,心中奔騰的母愛,使她馬上就答應了惡魔一般的要求。 「是嗎?」青木舔了舔嘴唇,慢慢說道:「蒼井,會如此惡劣,全都是因為你作母親的,沒有好好盡到管教的責任。現在就要讓你體會被害人的心情。」 美紗羞怯地低下頭,依稀可見白嫩的雙頰慢慢染上紅暈。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青木坐在椅子上,欣賞著美紗不知所措的模樣。 美紗紅著臉,開始慢慢解開胸前的扣子,光滑的肌膚逐漸暴露在青木眼前,豐滿的雙乳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隨著急促的喘息,不停晃動。 不是男人強迫脫衣,要自己主動獻媚,對於純潔的母在是極大的挑戰。 (都是為了雅也……) 美紗強忍著哀羞,半閉著眼,好像是逃避眼前殘酷的現實似,顫抖的手指繼續要解開胸罩。 「等等,先不要脫胸罩,先脫下面吧。」 美紗害羞地點了點頭,慢慢褪下長裙。飽滿的屁股,光滑修長的美腿,纖細的腰身,從上而下,美妙的曲線完全不像人母,充滿青春魅力,但是,隱藏在內褲下豐滿的隆起,像是在提醒旁人,這是個完全成熟的身體。 黑色的內衣包圍著精緻的蕾絲,在優雅神秘的黑色之下,原本就白晰的肌膚顯得更加美麗。 「好誘人的內衣,從高雅的臉孔想像不到,你平常都是穿的那麼性感嗎?」 美紗羞怯地搖頭,隨著青木的指示,旋轉著展示自己傲人的胴體。青木像一隻餓犬,臉貼近美紗柔嫩的大腿,注視著黑色的內褲下的若隱若現。 「接下來應該就是蒼井太太的全裸秀了。」 眼眶裡的淚水幾乎要流出來了,美麗的身體微微顫抖,慢慢地除去了全身的束縛。無人的教員室中,平日嚴肅的教師與高雅的學生家長,正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在神聖的學校裡進行邪惡的儀式。 (老師…正在看…我的…裸體。) 美紗豐滿無暇的女體赤裸裸地呈現在男人眼前,除了雙峰頂端的嫣紅、下體濃密的漆黑,全都是一片耀眼的潔白,在男人視線下,全身像是火焰燃燒一般,隨著男人無禮的眼神慢慢渲染上一層美麗的櫻色。美紗不安地發抖,夾緊的雙腿不自然地痙攣,下體卻逐漸產生淫亂的分泌。 「蒼井太太的身體很美。」青木粗魯地亂嗅著令人窒息的香氣,說道:「可是,這樣還看不清楚……」 「求求你,饒了我吧。」 美紗的話語帶著哭音,在蜷曲的睫毛上淚珠閃閃發光,努力地分開雙腿,結實的玉腿呈現V字形,大膽暴露出自己最神秘的地方,粉紅色的裂縫,漆黑的芳草,滲著蜜露。 「這就是蒼井出生的地方嗎?居然還是粉紅色的。但是,這樣還看的不夠清楚。」 青木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惡魔一樣邪惡。 「嗚~嗚~嗚。」美紗發出哀鳴聲。 「請仔細觀賞美紗淫亂的陰戶,美紗最喜歡男人看我的陰戶……」 緊緊咬住下唇,幾乎要流血了,用顫抖的手指分開閉合的秘唇,鮮紅的嫩芽突出,奇妙的皺折與最怕羞的肉核毫不保留地展示在青木眼前。 青木摒住呼吸,專注地注視著眼前的美景,不由自主地讚美道:「實在太漂亮了,太美了……」 蒼白的臉孔靠的很近,鼻尖幾乎要碰到濕漉漉的蜜穴,男人炙熱的氣息噴在敏感的嫩肉上,敏感的肉芽像是活物一般不停蠕動。青木雙眼佈滿血絲,粗重地喘息,但是,他完全不做任何動作,只是專心地欣賞淫糜的風景。 青木吞下口水,用力扯開領帶,聲音沙啞地說道:「表演手淫吧!」 男人的命令像是魔咒一樣,美紗立刻被定住一般。 「我…不…會啊,請讓我做別吧。」 寂寞的人妻當然懂得一個人的秘戲,但是,對她來說那是禁忌又羞恥,無可奈何的,每次滿足之後,都讓純潔的美紗感到強烈的罪惡感。光是暴露自己的身體,美紗就已經不能忍受了,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被野獸強迫姦淫,也不願意無恥地自慰。 青木一言不發,可是,臉色卻慢慢變的鐵青。 「對不起,……請讓我為老師表演…手…淫。」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撥弄著早已充血的花唇,熟練地在蜜穴口滑動。 「認真一點!蒼井強姦同學時,可不是那麼隨便的。」 愛子的臉孔浮現在腦海,整個人像是被馬達推動一樣,美紗巧妙地增加了指頭的動作,指尖直接刺激著陰核,不停搓揉著,隨著手上淫亂的動作,淫汁立刻噴了出來,順著大腿不停蔓延,地板上一片濕淋淋。 (好…舒…服,在雅也的老師面前無恥地自慰,為什麼會那麼舒服?我的身體什麼時候變的那麼淫蕩了?) 美紗的身體蝦子般曲了起來,左右扭動,不知何時,另一隻手握住豐滿的乳房,瘋狂地揉捏著。 「蒼井好色的本性是遺傳的吧?」青木笑著說道:「在老師面前手淫,居然還會那麼爽,真是太淫蕩了。」 沒有辦法否認青木無情的指責,激烈的反應幾乎分不清美紗是被強迫手淫,還是主動探求肉體的歡愉,美紗持續著單人的淫戲,直到一陣強烈的快感宣洩到全身。 「快樂的時間過去了,現在,要正式處罰了。」 全裸的美麗母親手扶著辦公桌,盡量挺起豐滿的屁股。 「請打我淫蕩的屁股吧,」美紗言不由衷地以淫蕩的語氣說道。 青木揮舞著教鞭,「唰~唰」細細的鞭身在空氣中產生尖銳的響聲。 「啊!」 美紗淒慘地叫出聲,淚水不能自制地飆出來,雪白的屁股上立刻產生浮現一道粉紅的印子。 「被老師處罰,不會道歉嗎?」 「……對不起。」 教鞭無情地揮舞著,連續不停地鞭打著美紗,原本白晰的粉臀很快變成一片桃紅,縱橫的鞭痕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完肉,女體像是蛇一般扭動,閃躲青木的鞭刑,閃爍的汗水飛散,既妖魅又性感,鮮血逐漸從光滑的肌膚表皮滲出來,感官也逐漸麻木了,比起一開始讓人瘋狂的疼痛,現在只剩下一陣陣麻痺,但是,更讓美紗痛苦地是青木變態般行為帶來的屈辱與恐懼。 「要更誠懇的道歉!」 「對不起,我不敢了,請原諒我。」 嬌媚的道歉聲混和著哭音,應和著「啪~啪」美肉響聲,在的房間裡演奏著淫糜的交響曲。 「這樣豐滿的屁股就算被打也不會痛吧?」 青木放下教鞭,溫柔地撫摸著美紗的屁股。 「不痛,很舒服。」美紗臉上流滿淚痕,言不由衷地說道:「……啊!」 青木露出猙獰地笑容,手指突然挖開糜爛的臀肉,露出粉紅的肛門,慢慢把手上的粉筆插了進去,凶狠地挖弄。 「那是什麼東西,快拿出來!」肛門傳來的異感,讓美紗著急地大喊道。 無視美紗的呼叫,青木再度高舉起教鞭用力甩去,朝著嬌嫩的黏膜處行刑。 劇烈的疼痛讓肛門急促地收縮,硬生生夾斷了粉筆,半截的粉筆裝飾似地插在高聳的肉丘縫間,隨著屁股的搖晃在空中飛舞。 雙眼無神的美紗,嘴角流出黏稠的唾液,頹然倒地。 「懲罰還沒有結束呢!」 青木不懷好意地露出下身早已勃起的肉棒,用力塞入美紗的櫻桃小嘴裡。 美紗張大嘴,吞下青木污穢的肉棒,開始賣力地吸吮,笨拙地舔著肉縫間的污垢,濕軟的香舌在龜頭的馬眼處旋轉,滿嘴都是男人分泌液酸苦的澀味,讓美紗幾乎要吐了…… 雖然,經過中村的調教,但是,源自於本性的排斥,美紗就是無法做出完美的口交,除了柔軟的舌頭與紅唇,牙齒也時常刺著男人最敏感的所在。 與其是說是口唇服務,不如說是是美紗屈服的媚態,更讓男人滿足。 青木在美紗嘴裡發射了,「啾~啾」囤積已久的慾望大量宣洩在美麗的臉孔上,濃稠的白色黏液慢慢從鼻樑上向下流。 「全部吞下去,一點都不准留下來!」 高雅的臉龐帶著痛苦的表情,眼角噙著眼水,卻像是享受美食一樣,大口吞嚥著腥臭的精液,甚至,用舌頭舔著嘴角的殘汁。 望著美紗不停起伏的喉頭,青木露出殘忍又滿意的笑容…… *** *** *** *** 午後,時間已晚,吵鬧的校園突然間安靜下來了。 一位美麗的女學生穿著制服走在校園裡,但是,她身上的制服卻十分特別,完全不合身的剪裁,凸顯著美妙的女體,身體隨著韻律自然擺動,令人窒息的乳波臀浪,空氣中充滿著女性的淫香。 奇妙的景象馬上引起少數學生的注意,有學生因為不停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美紗,差點被絆倒,甚至在球場上,籃球重重敲在發楞的學生頭上。 女學生因為旁人的眼光,感到十分不安,扭捏地走著,黑色的長髮下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臉孔。 赫然,蒼井美紗。 青木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本性,在美麗的母親面前,毫不掩飾地,一點一滴地展現出來了。 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紙袋,赫然,裡面是一套女學生制服。藍色的短裙、白色短袖上衣上有著大紅色的領結,還有一件可愛的內褲。 「換上吧。」青木猥褻地說道。 美紗接過制服,不可置信地望著青木,但是,獸性勃發的青木神色自若,沒有任何羞愧的意思。 制服上殘留著淡淡的香水味,內褲中心還有黃色的污跡。 「這可是我透過管道跟女學生買的,上面還有淫亂的香味,很棒!」青木興奮地說道:「我已經忍不住在上面發射了好幾次了。」 (這是女學生的制服……,看起來正經的老師,竟然是個變態……) 雖然美紗心中感到十分厭惡,仍不能反抗男人的命令。 慢慢套上學生制服,幾乎要喘不過起來了,雖然苗條的身材還可以勉強塞進制服裡,但是,豐滿的乳房緊繃著,快要撐開領口了,嬌嫩乳頭緊密地貼著,清楚地突了出來。因為挺起的豐胸拉高了上衣,中空露出半截纖腰,保守的制服頓時像是流行的服飾。 裙子不可思議地短,幾乎遮不住美紗的下半身,高高翹起的屁股也無情地暴露在空氣中。內褲根本包不住美紗飽滿的蜜桃,在幾次扭動之下,已經變成妖媚的丁字褲了,被束緊的布條深深陷入雙臀的縫間與蜜穴裡,經過蜜汁浸濡後,緊緊咬住好色多汁的女體。 如果不論服裝的不合身,十分注重保養的母親,看起來還真有點像學生。 「現在,你自己去體育中心吧,我會在體育中心等你的。」 「要我穿成這樣?」 「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算了……」青木冷酷地說道。 「不,我很願意,請讓我去吧。」 青木滿意地點了點頭,收拾著公事包,慢慢站起身來。 「可是,我不知道體育中心在哪裡?」 不顧美紗的呼叫,青木已經離開教員室了。 校園裡。 操場上原本應該要離去的學生,像是嗅到血腥的豺狼,慢慢聚集起來…… 「她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她的制服好性感……」 身旁竊竊私語不斷,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過來了,美紗想要加快腳步,裙子就會因為身體的擺動而飄揚,展示自己幾乎不加掩飾的下體,但是,想要把僅有的布料去遮蓋前面時,豐滿的屁股���無情地暴露出來。 不知何時,上衣的扣子已經撐開了,沒穿胸罩的乳房左右搖晃,頂端粉紅色的乳蒂隱約可見。 (大家都在看我……)美紗頭腦一片混亂,腳步也開始無力了,胸口越來越緊,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乳頭早就漲了起來,堅硬地如同紅寶石,蜜穴悄悄氾濫著淫亂的汁液。 「對不起,請問體育中心在哪裡?」美紗對著一位戴眼鏡、臉上長滿雀斑的老實學生,戰戰兢兢地問道。 男學生漲紅著臉,注視著美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請問體育中……」 男學生彷彿沒有聽到美紗的問題,雙眼佈滿血絲,突然,右手向美紗的美乳襲擊去。全身處於緊繃狀態,男學生的揉捏像是一道強烈電流穿過全身,美紗不禁尖叫起來。劇烈的刺激,讓她全身發抖,那一瞬間,美紗失禁了…… 急忙地逃離發呆的男學生,但是,又得強忍著羞恥向另一個學生提問,可憐的獵物在陷阱間遊走,豐滿的女體不知道經過多少次學生的玩弄。 終於,問到體育中心的位置。 跌跌撞撞地走向目標,不知道是尿液,還是蜜汁,不停從短裙沿著大腿上慢慢流下來,淫亂的透明黏黏液在夕陽餘暉的反射下,閃爍著奇妙的光澤。 (求求你們不要看我丟臉的樣子,不要看啊!) 身體不停顫抖,美麗的臉龐都扭曲了,美紗在少年們的視淫之下,居然達到輕度的高潮。 好不容易掙扎到體育中心前,美紗立刻跪倒在地,雙腿之間奇妙酸麻,使的可憐的美人一步都走不動了,可是,迎接美紗的不是羞恥的結束,事實上,凌辱才開始而已。 滿臉嚴肅的青木喝退了圍觀的學生,與生氣的表情不符,嘴角帶著淫邪的笑容。帶領美紗來到一間無人的體育室裡,把美紗推倒在軟墊上。 「跟蒼井同學一樣,我也在體育中心盡情猥褻美麗的女學生吧!」 青木掀起短裙,觸摸著鮮美的蜜穴,粉紅色的嫩肉緊緊纏住手指,指尖已經沾滿了愉悅的蜜汁。 「已經濕成這樣了嗎?還真是好色。」 青木搓揉著充血腫脹的花瓣,直接撥弄敏感的肉核,另一隻手也沒有空閒,大力搓揉著高高挺起的美乳。青木好色的手指與靈舌,不停襲擊著美紗全身,男人黏稠的口水在美麗的胴體上漫流。 美紗不停嬌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比較起暴露的羞恥,在密室中被男人玩弄也算是一種幸福。 青木反身躺在軟墊上,翹起完全勃起的肉棒。 「喂!淫婦,自己騎上來。」 美紗哭泣著爬上青木的身上,抬起紅腫的屁股,努力地分開雙腿。青木的怪手揉捏著她飽滿的乳球,滾燙的肉棍輕拍著美紗濕黏的蜜穴。 「很好,接下來,你也知道該怎麼做吧。」 雖然,在青木面前,已經做盡了所有不知羞恥的事情了,但是,當下一波恥辱襲來時,純潔的美紗依舊手足無措。先天的氣質加上後天的教養,使她根本無法習慣這種淫邪的行為,悲哀地,也是這種高雅害羞的媚態,刺激男人的獸性,更加固執地玩弄哀羞的美人。 「求求您,用大肉棒插我吧!……這種事我實在做不到。」 「不行!你自己來,不然的話,別怪我……」 美紗聽到青木的威脅,連忙搖晃著屁股去瞄準青木的肉莖,在母愛的催化之下,什麼羞恥心都必須要暫時放在一旁了。 (親愛的,原諒我,我是不得以的……) 摸索間,男人跨下的東西終於插了進去,空虛的肉壺一瞬間被堅硬的肉莖塞滿,火熱的肉棒不停鼓動,堅硬的男根摩擦著敏感的肉壁,一股熟悉的酸麻感再度體內湧現。 「啊~啊~啊!」 「你要自己扭腰啊!」青木冷酷地命令道。 「是的,請老師用大肉棒幹我不知恥的淫婦……」 美紗流著眼淚,慢慢扭動著身體上下擺動,深入體內作惡的肉棒隨著女體的肉舞蹈,不停碰撞著肉壺。 「好爽,太棒了。」 青木一邊用力拍打著美紗早已通紅的屁股,一邊用力撞擊漾滿淫汁的蜜穴。 「用力扭啊,快點!」青木含著美紗的乳頭,含糊地說道。 滾燙的肉棒戳破美紗覆蓋在表層的哀羞,直接碰觸寂寞美人深處的官能。 美紗在羞恥與快感間拔河,那幾乎令人要死去的羞恥感,正一點一滴的溶解在官能享受之中,慢慢地,美紗發現自己的動作可以帶來更強烈的快感,隨著不同的扭動姿勢,肉棒會撞擊的更深,摩擦肉壁未碰觸的位置,美紗沉醉在全新的官能世界。 甩動烏黑的長髮,光滑的胴體沾滿晶瑩的汗水,口中模糊不清地呻吟著,淫蕩地扭動著纖腰,用力把屁股挺向青木的肉棒。 「好舒服,幹死我!幹死我!」 忘了何時何處,忘了目的原因,甚至,忘了羞恥。 美紗興奮地呼喊,任由男人的肉棒在她體內激起一波波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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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樣球后 朴城炫從韓國走向世界
近幾年,LPGA幾乎被韓國女將主宰,自1998年起,韓國女將囊括了28座大賽冠軍;韓國擁有蓬勃發展的球場、LPGA認證的巡迴賽,而且據球迷指出,女子高爾夫運動在韓國遠比男子高爾夫受歡迎。
LPGA會長Mike Whan在訪問中說明,「韓國的這股浪潮已經不可忽視,從朴世莉所帶起的高爾夫風潮已經在過去的10-15年間深深地影響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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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兩年,最炙手可熱的名字,莫過於朴城炫(Sung Hyun Park)。

朴城炫於 Indy Women in Tech 錦標賽封后,也登上世界球后寶座(圖/Zimbio)
2018年8月,朴城炫在收下LPGA巡迴賽 Indy Women in Tech 錦標賽桂冠後,自力重返世界球后寶座,而這僅僅是朴城炫在LPGA的第二個賽季。
朴城炫,1993年生,韓國首爾人,生涯曾經奪下兩座大賽冠軍,包含2017年的美國公開賽以及2018年的LPGA錦標賽,去年是朴城炫的菜鳥賽季,表現讓人驚艷,並列2017LPGA年度最佳球員同時榮獲2017 LPGA新人王,朴城炫是繼Nancy Lopez在1978年之後,唯一達到這個里程碑的人。
一鳴驚人的朴城炫 心碎心醉美國公開賽
事實上,2016年的美國公開賽,朴城炫初試啼聲,第二輪賽事中繳出66(-6)的成績,已經讓所有桿弟都在討論,這樣優秀的運動能力,只有一個人可以比擬,那就是高爾夫王者Tiger Woods,朴城炫也因此獲得了「Tiger」這個暱稱。
那年,朴城炫有機會一舉抱走大賽冠軍;2016年7月,美國公開賽最後一輪最後一洞,朴城炫並列領先,在5桿洞的第18洞,她只要抓下小鳥就能逼進延長,如果射下老鷹就可以即刻封后;因此,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兩桿就直接攻上果嶺,可惜小白球最終掉入水坑,也擊碎了朴城炫的冠軍夢,最終以並列第3作收。

2016年美國公開賽,朴城炫初登場(圖/Zimbio)
第一次出擊就有這樣的成績,已經讓所有人悄悄記住她的名字,隔年,朴城炫首度完整在LPGA出賽,再度回到美國公開賽,她已經準備好了!面對去年那一場令人心碎的失利,她決心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
這一年來,她不斷不斷地想著美國公開賽,如果去年的第18洞不是因為掉到水坑,也許她早已封王。
我不停的想著那一洞,我打得很糟糕,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可是第一輪賽事,她就打了超越標準桿一桿的73桿結束了首日賽程,回想當時,朴城炫說「我記得我跟我媽媽說『還沒有,比賽還沒有結束,再等等。』」因為那時候朴媽媽(Geum Ja Lee)已經幫她收拾好了行李。
就像是電影劇本一樣,朴城炫倒吃甘蔗,最後兩輪都以65(-7)桿取得領先,最終以總桿數277桿(-11)封后,這是她的LPGA首勝,而這個首勝就是大賽冠軍。

找回失落的冠軍,朴城炫準備好了(圖/zimbio)
前一年的失利,讓她回到韓國國內,受到各界的質疑,「為什麼決定這樣打?」大家都跟朴媽媽說,「明明她可以在第三桿再攻上果嶺,這樣比較保險,只要有小鳥就可以至少擔保進入延長賽啊?」而朴城炫的答案只有一個,
我如果不這麼做我會對自己很失望。
那種對於抓住機會的渴望,是朴城炫開啟高爾夫之旅的關鍵因素。
養成謎樣球后 背後團隊低調不居功
朴城炫不是在高爾夫球場上學習,開始時甚至沒有接觸過真正的草地;她第一次擊球是在韓國首爾一個室內的場館,沒有打過球的朴媽媽後來帶著7歲的朴城炫到三星高爾夫球俱樂部,那時候她才第一次認識了高爾夫。
朴城炫回憶道,「我跟媽媽說,我不會打,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她幫我註冊了會員,讓我擊球,我當時覺得很有趣。」那時每天放學,朴城炫都會到三星高爾夫球俱樂部練習,直到小學六年級才換到別的場地;出身工人家庭的朴城炫因為打高爾夫,帶給家裡很大經濟負擔,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只有她打好了,才能幫助家裡。
「學習高爾夫一點也不容易,但我有很大的夢要完成,也很感謝當時很多人在經濟上的協助,讓我可以繼續比賽。」其中一個幫助她的就是SongJu Park,是她的第一位教練,兩人認識近20年,直到今日,她們都還很常聯繫,「SongJu Park和我有很緊密的關係,他傾聽我對比賽的解讀,就像我的心靈導師一樣。」
不過對於兩人如何認識並維持多年情誼,對大家來說仍然是個謎,SongJu本人相當低調,拒絕關於這件事的所有訪問。

2017美國公開賽封后,是朴城炫個人在LPGA首勝(圖/zimbio)
朴城炫為人低調,身邊的團隊也都低調,除了啟蒙教練SongJu Park,一路陪伴他的還有朴媽媽(Geum Ja Lee),朴媽媽和SongJu在一旁見證了朴城炫在LPGA的首勝,如同朴城炫在韓國所拿下的每一座冠軍。
那時候我媽媽就站在我的右前方跟我說『我真的很為妳驕傲』,那一刻,我才真的意識到我真的奪冠了
朴媽媽生性害羞很少被攝影捕捉到,也從不跟女兒爭奪鎂光燈的關注,當她和女兒在美國公開賽奪冠後合影,她更因為自己舉止無措道歉。
「我媽媽基本上跟我去每一場比賽,不過她每次都躲起來,我的家庭是不是很有趣?」朴城炫笑著說。
為了支持朴城炫追夢,朴媽媽隻身跟著朴城炫搬到美國奧蘭多,留下朴爸爸和妹妹,對美國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的兩人就這樣互相扶持,一路堅持在LPGA打出好成績。
朴城炫多年來一直沒有聘請教練,而且著迷於分析自己的揮桿動作,但她還是沒能走向世界的頂峰,她用了無數個小時在這個圈子裡獨自磨練,雖然如此,但她並不孤獨;在她屈指可數的團隊中,近期才加入了桿弟David Jones,他過去曾和韓國好手田仁智、崔蘿蓮合作過,也讓朴城炫相當安心。
David在場上一點都不緊張,也穩定著我的情緒。

朴城炫表示,David Jones跟她是天生一對(圖/zimbio)
David和朴城炫在2017合作了9個賽事,分別來自愛爾蘭和韓國,語言不通並不影響兩人溝通,因為兩個人的靈魂特質很接近,他們都喜歡大笑也喜歡把場上的形勢簡單化,即使朴城炫的語言能力不能100%回應David,但是她可以聽懂David分析,他們不需要任何翻譯來進行溝通。
David很有趣,常常會說很好笑的話;我很幸運能夠遇到他,他是能夠完整我比賽風格的人,我們是天生一對。
朴城炫去年才展開她在LPGA的第一個賽季,她曾經說過她的偶像是Tiger Woods;如同她的偶像,14座大賽冠軍得主Tiger Woods,一路以來都跟媒體保持距離,讓球迷更好奇他到底是個���麼樣的人?朴城炫給了世界上的球迷一種既視感,好像又看見了Tiger Woods,對於不是韓國人的粉絲來說,朴城炫就是一個謎;這樣的距離感並不是故意的,因為朴城炫幾乎沒辦法開口說英文,也造成了語言籓籬,讓所有的媒體和球迷渴望離朴城炫更近一點,「她到底是誰?她在想什麼?」
擁有大批死忠球迷 一路跟隨從韓國邁向世界
而事實上,朴城炫對某部分的人有著一定程度的開放,這些人就是她的粉絲後援會的成員,這些球迷在網路上註冊,成為「Namdalla」一員,Namdalla在韓文的意思是「我,與眾不同」,這些球迷隨著朴城炫從韓國來到美國,有著自己的應援T、應援道具,據官方統計,朴城炫的球迷會有超過一萬人註冊。

朴城炫擁有大批死忠球迷(圖/擷取自網路)
Namdalla會在比賽中準備朴城炫喜歡的韓國小食、水果、巧克力等,放在保鮮盒及冰櫃中,等她賽事結束之後,馬上送上,「他們不會準備我不喜歡的東西,很可能是最熱情的球迷了,我沒有想到他們會從韓國到美國,他們對我很好,就像媽媽一樣照顧我。」
朴城炫和Namdalla的關係十分緊密,她甚至有一個私人的Instagram帳號,專門讓Namdalla追蹤她賽事期間的舉動,也會在賽季結束後舉辦見面會和球敘,2016年有超過600名粉絲登記參加,2017年不得不限縮參加名額,她們都想要更接近真實的朴城炫。
朴城炫將在去年裙襬搖搖LPGA台灣錦標賽之後,再度來到台灣,今年帶著球后頭銜挑戰台灣的國際場地,她能不能突破去年在裙襬搖搖賽事的低迷,展現世界球后的風采?而朴城炫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吸引眾多球迷?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一舉躍上球后寶座?或許我們可以一起進場找找答案。
參考資料:
https://edition.cnn.com/2018/09/14/golf/sung-hyun-park-korea-inbee-park-ik-kim-evian-spt-intl/index.html
http://www.lpga.com/news/2018-the-winning-team-behind-sung-hyun-park
https://www.nytimes.com/2018/09/12/sports/golf/lpga-so-yeon-ryu-sung-hyun-park.html
2018年「裙襬搖搖LPGA台灣錦標賽」邀請球迷一起來觀賽! 10月25日至28日就在大溪高爾夫球俱樂部! (Swinging Skirts LPGA Taiwan Champ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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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懟彭斯演講的臺灣名嘴:我覺得我得幫我們中國講點話
這是《環球人物》記者第二次采訪黃智賢了,上壹次是在2017年。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談笑不拘,明快爽朗,盡管是電視節目裏的“名嘴”,平日裏卻常身著T恤、短褲、運動鞋,毫無矯飾。
黃智賢的日程表很滿,周壹到周五每天錄制政論節目《夜問打權》,周末也不全休。平日裏,她筆耕不輟,寫臉書(Facebook)、寫微博、寫微頭條——那篇傳遍國內外的《對美國副總統彭斯的回應》就是這樣寫出來的。
某種角度看,黃智賢有些佛家所說的“我執”,比如她堅持若日本人不向“慰安婦”道歉就絕不去日本。但她又是純粹的,堅持的是價值和信念,沒有名與利的玷染。所以這位身材並不高大的“小女子”,讓人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作為鮮明的統派,黃智賢在臺灣受到的壓力遠多於支持。她遇到過餐館老板忙碌中丟下手頭的活跑來和她說,“我喜歡妳的節目,加油!”與此同時,她也聽到過“獨派”對她的攻擊和謾罵,甚至走在路上還被吐口水。《環球人物》記者問黃智賢:“那妳怎麽反應?”她聳聳肩,說:“就這樣了,我還是我自己。”
圖片黃智賢主持政論節目《夜問打權》。
“夠強悍”的黃智賢,另壹面是柔軟。談到中華民族曾經的苦難歷史,談到臺灣的鄉土民情,談到臺灣的前途命運,都可能觸及她心中柔軟的淚點。她的文章可以用人們評價梁啟超的“筆端常帶感情”來形容。去年,她去了不少大陸城市:南京、哈爾濱、大連、廈門、廣州、深圳、重慶、南寧……今年9月,她寫了壹篇《兩岸終會相聚》,記下壹路所見所聞所感,文筆秀麗不說,情感真摯,讓人淚目。《環球人物》記者發微信贊她這篇文章寫得好,她說自己也是邊寫邊落淚。
也許可以這麽說,《對美國副總統彭斯的回應》成為網絡紅文是偶然,而黃智賢是必然。
“我第壹感覺是憤怒”
《環球人物》:您第壹次聽到彭斯的演講是什麽感覺?
黃智賢: 我從頭到尾看了他的視頻,也讀了他的文字稿,第壹感覺就是憤怒。美國已經掀起了貿易戰,特朗普在推特上胡說八道,大家覺得他是粗人,不會太當真。可壹個看起來很穩重的副總統,到壹個高層級的智庫演講,以這樣的方式攻擊中國,透露的是什麽信息?這讓我很憤怒。
《環球人物》:《對美國副總統彭斯的回應》這篇文章是怎樣誕生的?
黃智賢: 彭斯是周四做的演講,周五我的節目就有討論了,但做完節目後,我的憤怒還是沒辦法消除。剛好周六早上我要給《中國時報》���壹篇稿,於是就這麽開始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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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文章很快,當時還喝了壹點酒,壹氣呵成。寫的時候,阿炳的《二泉映月》壹直在我心裏盤旋。1950年,阿炳錄完這首曲子不久後,就去世了。這是最好聽的二胡,沖擊靈魂,我第壹次聽時眼淚就掉下來。
那天,這首曲子正契合我的心境。我覺得我得幫我們中國講點話,我們中國人真的很可憐。第二次世界大戰,我們死了那麽多人,沒有其他國家在乎。那些死掉的人、受苦的人——我的祖父、曾祖父都被日本殖民過,我的很多從大陸來的朋友,也經歷過抗日戰爭,他們活生生地告訴我,歷史就在那裏。
2018年10月7日,黃智賢在微頭條、微博等網絡平臺發布文章《對美國副總統彭斯的回應》。此為黃智賢微博截圖。
中國不是百分之百完美,大陸也有需要解決的問題,但妳想想看,這個國家經歷了這麽多事情,經過改革開放40年,就可以有現在這樣的國泰民安,靠的是我們人民的聰明、犧牲與勤奮。彭斯現在把中國所有的成就說成是美國的恩惠和幫忙,這不是事實。他還引用了魯迅的話,把魯迅批判舊中國的言論拿來指責中國對外不夠友好,這也不是事實。固然我們有“戎狄”之說,但也有“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和“有朋自遠方來”的文明傳統。中國人比西方人對異族寬容。
我的脾氣是逐點駁斥,但彭斯講了壹兩萬字,我只能寫不到兩千字,有些能寫,有些沒辦法寫,“余豈好辯哉,余亦不得已也”。
《環球人物》:這篇文章通篇讀下來像是您也在發表演講。
黃智賢:因為我想象我不是在寫信,而是面對面演講。彭斯講完下來了,然後我站上演講臺,他坐在臺下聽我講,所以我開頭就寫“副總統閣下”,完全是我對他講話的口氣。緊接著就是“在中期選舉之前”——為什麽我要點明這個節點?是為了讓內行人猜測,副總統這番言行是不是政治考量。
我就是要用壹種知識分子的不冷不熱的口氣:我尊敬妳,不卑不亢、不硬不軟,但我每壹句、每壹個標點符號都要刺進去。我要面對面挑戰妳的錯誤方式——我對民進黨是這樣,從小對我爸也是這樣。
《環球人物》:文章裏您對歷史事件和數據案例都信手拈來,為什麽會這麽了解?
黃智賢:當初我歷史課可是滿分,史料信手拈來,但寫文章時還是會上網去確認,怕弄錯細節。寫得快有壹點不好就是經常會有小錯誤,這次就有,非常抱歉。八國聯軍侵華時美國有出兵,我竟然寫沒有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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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上歷史課時,美國教授說:“當我們的先人在地球上第壹次發現這片土地的時候……”我立刻就舉手說:“在妳們先人發現這片土地時,已經有人類居住了。”他忘了印第安人,被我逮到了小辮子。那位老師當場認錯,同學們也是壹片叫好聲。這是對待歷史的正確態度。同樣是對待歷史,彭斯並不坦蕩,而是斷章取義、雙重標準。
《環球人物》:您什麽時候知道這篇文章火了?
黃智賢:我看到了網友留言,還有朋友在微信上告訴我誰又轉發了的時候。妳問我這篇文章怎麽就火了,我平時講話也是這樣,這篇文章其實比我平時寫的還要溫和。
“我覺得中國會贏,只是贏的過程會很辛苦”
《環球人物》:關於中美貿易戰,很多人講中國這次很危險,您怎麽看?
黃智賢:我覺得中國會贏,只是贏的過程會很辛苦。我的信心來自於多方面:壹是中國人吃苦耐勞;二是中國人口近14億,是壹個非常完整的內需市場;三是中國有很堅實的基礎設施和重工業,完全可以拉動內需。更重要的是,貿易戰可以讓中國警覺到“我缺乏什麽,我有什麽是捏在別人手裏的”。
《環球人物》:您的意思是,中美貿易戰對中國來說不全是壞事?
黃智賢:坦白講,大陸過去40年的改革開放,從0分到60分容易,但從60分進步到90分時,可能是10倍的艱難。到今天妳才發現,原來還有很多關鍵技術掌握在別人手裏。所以中美貿易戰發生在這個時候,對中國來說也是壹個祝福——人無外患必驕縱。美國的壓力可以讓中國有自信找回自己的傳統和文化。只是情勢會險峻,過程會比較辛苦。
《環球人物》:如果再讓您對美國人說幾句話,您會說什麽?
黃智賢:我在美國念過書,也有很多美國朋友,對紐約很有感情。但是我要講的是,國與國交往,美國要追求它的最高利益,那我中國就不能追求自己的最高利益嗎?妳認為妳的方式對美國人來講是最好的,那中國不能尋找壹個對中國人最好的方式嗎?文明發展有不同路徑,人類也在尋找最好的路徑。
“做壹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說著“我們中國”的黃智賢其實出生於臺灣本省家庭,父母和弟弟都是“深綠”立場,哥哥還是民進黨籍“立委”,但她選擇了壹條和家人截然不同的道路。作為政治評論員,黃智賢常在節目和文章中向民進黨猛烈開炮,壹度差點與哥哥斷絕關系。
“在我成長的年代,絕大部分臺灣人都覺得自己是中國人。從小爸爸教我們背《唐詩三百首》《三字經》,光是《紅樓夢》我就讀了二三十遍。我們小時候書本上會印壹句話,‘做壹個活活潑潑的好學生,做壹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自認為內心很中國的黃智賢,對中國人身份的認同從未變過。
圖片曾經印在臺灣課本上的標語:“做個活活潑潑的好學生,做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在黃智賢看來,變的是社會環境——李登輝、陳水扁和“獨派”勢力的操縱讓人們在“綠色恐怖”的蒙蔽和威脅下壓抑了中國人認同。和家人之間的立場分歧也是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的。但她坦言,雖然與哥哥的政治理念不同,但他們約定:不要貪汙、不要仇恨、不要讓祖先蒙羞。“不管他當選還是落選,我們都是這3個約定。”
自認口才不好的黃智賢,為了內心的價值觀,站在熒屏前,說了很多口才好的人也不敢講的話。“臺灣沒有政論節目主持人敢講我是中國人,我大講特講,講‘二二八’歷史真相,講日據時代的歷史真相。這樣做不會討好,但不得不做。”豈止是不會討好。就因為此,黃智賢被罵“臺奸”,而她反“臺獨”更被罵“親中賣臺”。“他們沒法反駁我的觀點,只能人身攻擊。”“小女子”說起時頗為驕傲。
2014年臺灣學生攻占“立法院”,黃智賢去上政論節目。開始前,工作人員請她不要批評學生,不然她會被封殺,但她照批不誤。“我不知道我對不對。反正嚴重地違逆我的價值觀,我就跟妳幹!”黃智賢大笑自嘲,“金庸小說讀太多了,都是金庸惹的禍。”
果敢剛強的性格在黃智賢年少時就有顯露。她曾考上臺灣最好的女子中學——臺北第壹女子中學,卻在高二輟學。因為做醫生的父親希望她女承父業,但愛好文學的她寧可不讀,也不屈服。
她從送報開始打了7年雜工,端過盤子,做過油漆工,在高速公路隔離帶拔過草,還開過夜班計程車。當計程車司機時,載到醉酒小姐和圖謀不軌的客人,她寧可賠上車資,也要想辦法幫小姐脫身,只求“良心愉快”。這段底層生活,讓黃智賢見識到很多尖銳的沖突,“廚師不高興,拿著菜刀對罵;壹起端盤子的女孩不小心摔斷了七八根肋骨……經過這7年,我知道什麽叫掙紮在社會最底層”。
25歲時,黃智賢靠打工攢了壹筆錢,跑到了美國去讀大學。寒暑假不用打工時,她就開著壹輛老舊的汽車,獨自旅行了美國各州,最後“只有夏威夷和阿拉斯加沒去過”。
畢業後她又到英國攻讀企業管理學碩士,讀書期間順便把歐洲走了個遍。她至今還記得自己參觀大英博物館時,看到了當年八國聯軍掠走的國寶藏品,站在展示櫃前的她瞬間淚流滿面。她知道,無論走多遠,她都不會忘記她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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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出國、留學、工作……這些經歷賦予了黃智賢看透表象的銳利眼光,也讓她擺脫了偏見的束縛。“妳的閱歷、妳所讀的書、交往的朋友、所看到的社會環境無時無刻不在撞擊妳,人的獨立性就是這麽建構起來的。所以當我最後成為政治評論員的時候,看問題我可以有國際的視野,同時也能明白普通百姓的心理,很多時候就可以看穿現象的本質。”
2018年7月12日,黃智賢發了壹條微博:“來北京許許多多次,但這壹次心情很不同,參與的是連戰的北京訪問團。在此刻冰封的兩岸,和中美貿易大戰之時。���
在這次隨團訪問大陸的過程中,黃智賢見到了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最讓她動容的是習近平講話中透露出的“感性”。“習近平講他當年在廈門工作時,認識很多臺商,與臺灣人很有感情。臺灣這幾年的表現比不上福建,他為福建高興,為臺灣難過。他還提到了近代以來我們民族遭遇的屈辱歷史。他對這壹段歷史的痛徹記憶,讓我很有共鳴。”
黃智賢覺得,現在臺灣多數人對大陸保持著正面的態度,尤其是十九大之後,習近平總書記在臺上作報告時的形象,讓很多臺灣人受到鼓舞。十九大召開期間,她當時在臺灣,記得有壹次到餐廳吃飯時,大家看到電視上習近平作報告,便停下吃東西,擡頭看畫面,有的人甚至還會站起來,帶著壹副專註的表情認真聽。黃智賢註意到,她的節目播到習近平作十九大報告的畫面時,收視率也會走高,不會往下掉。這些細節都讓她感受到了民心的變化。“妳看這兩年,蔡英文內政混亂,威權獨裁,外聯美日,把臺灣帶到了危險的邊緣,臺灣人還能繼續自己騙自己嗎?統壹,是臺灣最好的路。而未來,光明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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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澤】屬於你的今日
一早起來,他頂著一頭亂髮走入廚房,提手抄起懸掛在一旁的圍裙隨意套上,還未完全甦醒的神智讓他連綁蝴蝶結都覺得麻煩,便任憑細長的綁繩在自己兩側輕盈擺盪。接著他走到流理台前洗淨雙手,邁步往冰箱走去,開始為今天準備一份完美的開場。
打開瓶蓋,他將牛奶倒入明黃色的蛋液裡,抓起筷子熟稔的迅速攪拌。身後兩條細繩隨著他的動作輕微搖擺,忽左忽右如同蝴蝶般的軌跡引來了小小犬類的關注。
金黃的雙眸目不轉睛的凝視,掩藏在其中的深色瞳孔跟著細繩左右輪轉,依附在身後的捲曲尾巴也悄然地微微搖晃。他目光灼熱,澄澈的燦金下流轉著狩獵者與生俱來的自信,與無法藏匿的興奮在他的眼中散發出絢爛光芒。
他放輕步伐悄聲靠近,持續擺動的細繩在他的眼底形成倒影,像是被誰按下慢速鍵般極其緩慢,宛如靜止不動。忽然,渾圓的瞳眸驀然收縮,一抹流光閃現過明亮的金瞳,他奮力一跳,用力撲上御幸,精準地把搖擺不定的繩子抓握在手。
「澤村,不要鬧。」沒有驚訝也沒有因此停下手邊的動作,御幸只是淡淡的說。
聽聞這聲訓斥,原先激烈晃蕩的尾巴也在那刻垂下,澤村略微不甘的將臉靠向御幸大腿,有些心虛地反駁:「唔……是御幸自己不綁好……」
模糊的悶聲從底下傳來,被責怪的御幸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僅是早已預料般平靜的說道:「因為有點懶,而且不礙事。」但是你很礙事。
即使回應了話語,小孩依舊沒從青年的腿部離開,他也只好拖著這副小巧卻相當有存在感的身軀,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冰箱前把牛奶放回原處,而後又慢慢拖回爐台前站穩。
腳上的小孩宛如石像紋絲不動。
御幸輕皺起眉,儘管身為運動員的他並不把小孩的重量看在眼裡,可對方如八爪章魚般的姿勢卻真切造成了他行動上的不便,最重要的是,他害怕自己粗魯的動作會引發危險,傷及對方,這是御幸最不樂見的事情。
所以他微微壓低了嗓音道:「聽話,下來。」
「……」小小的柴犬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應答,死命將自己短小的耳朵往御幸的大腿埋藏,完全不打算理會青年的命令,一副“我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的標準姿態。
「沒有小狗飯糰了喔?」他試圖以早餐脅迫。
「……不行,但是我不要!」小孩用力晃了晃腦袋,從細縫流洩而出的嗓音聽起來沉悶卻堅決。
「……」
“不行”沒有小狗飯糰,“但是我不要”離開嗎?這孩子的日文真是簡略……
迅速解讀完澤村語句中的涵義,御幸輕輕嘆口氣,決定放任對方無理取鬧並將心思放回食材上方。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柴犬的固執他已然有太多體會,那可不是僅用三言兩語就能輕易化解的。因此他並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勸說上,只能告訴自己要多多留心,以免傷到小孩。
青年的沉默讓腿上的孩童感到不安,他小幅度抬起頭,想悄悄確認對方是否因自己的行為而憤怒,卻只看見御幸目光平靜地製作餐點,蜜色的雙眸僅有一絲無奈暈染在其中。
他默默地看著御幸忙碌的背影,鬆垮的下擺迎風飄盪,溫柔地撫過他柔嫩的臉頰,掩蓋在其下的白色便衣也在此時暴露於外,差點就要和砧板上的褐色醬汁融為一體。見到這幕場景,澤村突然湧現出一股使命感,抓握著手心裡的繩子得意洋洋宣告:「真是拿御幸沒辦法!只好讓我來幫你吧!」
興致高昂的小孩先是緊抓住兩條細繩,有些不確定的交叉,然後用力拉緊,狠狠將綁繩勒住御幸的腰部(此時前方的御幸一個手滑,將用來作為小狗腮紅的番茄醬擠成喪屍),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他抖了抖耳朵,雙眸凝視著細繩問道:「御幸、御幸!然後呢?」
身著圍裙的褐髮青年確實感受到腰部間的束縛了,可是他卻沒有埋怨,更無出聲制止,僅是繼續慢條斯理的製作早餐,一面回應小孩的問題:「把其中一條穿過去。」
小孩困惑的將細繩穿過交叉處。「這樣嗎?然後呢?」
然後?他也想問啊!看著餐盤中的大片鮮紅,御幸在內心抱頭吶喊,卻依然保持著平穩的聲調回覆澤村的疑問,「把兩條繩子都繞出一個圈圈。」
「這樣?」他看著手心裡的大圓圈詢問。
「不要太大。」
「喔。」於是他把圓形縮減到跟自己的小指一樣小。
「也不能太小。」御幸又說。
「御幸你好煩。」
「今天的早餐改吃納豆拌飯。」好,解決了。御幸冷笑。
「對不起,我錯了。」民以食為天小柴犬立馬回道,「再來呢?」
「交叉,跟之前一樣把圈圈穿過去。」
「好!」
高呼一聲之後他立刻行動,雖然拼命想要遵照指示將圓圈穿過,卻總是無法如願達成,原因就出在於前方不斷來回移動的褐髮青年。
「御幸!你不要動!」他有點惱羞成怒,御幸走一步自己跨兩步,注意力都耗費在追逐了怎麼還有心力好好完成任務?
這可是澤村榮純人生第一個蝴蝶結啊,聽起來就相當偉大相當具有歷史意義,豈能以失敗收場!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
「別說傻話了,等等喊肚子餓的不知道會是誰。」御幸笑著拒絕澤村的命令,依然故我地走到料理台前,又往旁跨一步拿取調味料。
「我不會說的!」幾乎是在御幸說完話的同時,小孩奮力大喊。他緊緊抓著已經些微扭曲的圓形,再次喊道:「絕對不會!所以御幸你不要動!」
帶有濃厚堅決的嗓音傳入御幸耳底,他停下自己手邊的工作,疑惑地看了眼身後的澤村。小小的臉龐神色嚴肅,明亮的雙眼閃動著不容拒絕的強大氣勢,連微捲的尾巴也在此刻高高豎起,直挺又強烈地表現出小柴犬的決意。
「……好吧。」
他關上瓦斯爐,放下手中準備下鍋調理的食材,接著轉身微微蹲下,讓自己的腰部能夠更接近小孩的身高,使得澤村能更好動作。
他一點也不能理解小孩的堅持,有時候他會認為小孩的心思就跟生理期時的女性一樣難以捉摸。喜怒無常,又容易歇斯底里,一句簡單的話語都可以引發激烈反應,宛如日常生活版的踩地雷遊戲,而且還是高階版九十九顆的那種,一個不留神隨時都會GAME OVRE。
唯一不同的是,單純的孩童所要求的事項較為容易配合,絕大多數都是已經成年的御幸可以輕易達成的事情。
反正也不差這幾秒的時間,如果短暫的順從能換得小孩的愉快,讓自己可以更為輕鬆地照顧小孩,那麼他倒是十分樂意。
看著御幸一連串動作,小柴犬耐不住欣喜,捲曲的尾巴在他身後不停拍打,啪嗒啪嗒的幾乎都可以颳起一陣微風。
「那御幸不可以動喔!」小孩的嗓音聽起來十分高興,尚未成熟的童音高亢卻不尖銳,軟軟地隨著幾乎要溢滿而出的喜悅一起迴盪在室內。
「嗯,不會動不會動。」淺淺的笑容從青年的嘴角劃開,他回應了一句後便不再發聲,安靜地聽著背後傳出斷斷續續的衣物摩擦聲。
他蹲了多久呢?其實御幸自己也不太曉得,只知道他打了個慵懶的哈欠,思索著等下要出門去一趟運動用品店,回程時順道去超商繳費,期限好像快到了,應該是到二十號吧?萬一過期了就麻煩了啊……思及此,他下意識抬頭查看懸掛於牆上的掛曆。
五月十五?好險好險……嗯?等等,他記得──
「好了!」
接著思緒就被一聲歡快的呼喊打斷了。
御幸直起身,不動聲色地挺直身軀藉此伸展一下發酸的腰部,還要盡量把自己的動作縮減到最小幅度,以防背後鬆散的繩結在下一秒崩解。
「這樣御幸的衣服就不會弄髒了!」
御幸轉過身,看見黑髮小孩對自己笑的一臉燦爛,好似剛剛的蝴蝶結任務是一件足以詔告天下的偉大事蹟,令他既愉快又滿足。
小孩子啊,雖然煩人又聒噪,任性起來更是令人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但是,一旦那張稚嫩的臉龐裝滿了笑容,就會讓人忍不住覺得,那些似乎都無關緊要了。
他的妥協與遷就,為的就是要見到澤村這副燦爛到有些單蠢的笑臉。這樣的動機連他自己也認為愚蠢到不可思議,可是他卻無法壓抑自己對於這張笑容的執著。
這大概,就是小孩子與生俱來的魔力吧。
「嗯,多虧了你。」御幸劃開微笑,蹲下身溫柔地拍拍小孩的頭髮,「謝謝。」
「嘿嘿!」
「先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
用餐時。
「御幸、御幸!」
「怎麼了?」
「為什麼我的小狗飯糰變憤怒鳥了?」小孩不解地戳了戳盤中的紅色米飯,雖然沒有不喜歡,但是他的小狗飯糰呢?
「啊、那個……小孩子要多吃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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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澤村追根究底的逼問之下,御幸只好將自己謀殺小狗飯糰的經過全盤托出。
聽完殺戮者御幸的解釋後,澤村看著塑膠餐盤裡的紅色憤怒鳥不發一語,晶亮的眼眸寫滿了不可置信,短小的雙耳也在情緒的影響下無力垂落。他緊緊握住手裡印有粉色肉球的兒童湯匙,宛如在逼迫自己接受小狗飯糰已然消逝的殘酷事實。
此時對面的御幸也很識相的閉嘴,悄悄從一旁摸來紙巾準備接受小孩的哭鬧,沒想到經過一段漫長的沉默之後,澤村用力抬起頭,使勁張大自己澄澈的雙眼看向御幸,不停以他的大嗓門斥責對方對他的隱瞞,還有沒有遵守承諾的惡劣行為。
掌廚人御幸望著小孩宛如審訊重刑犯般的誇張神情,心想,不過就是造形罷了至於如此嗎,詭異的執著點實令人難以理解。但若是他不承認罪行,也沒有順應小孩的心意好好道歉的話,這傢伙肯定不會原諒自己,而且還會更加煩人,後續發展他光是想像就覺得頭痛。
於是自詡成熟好青年的御幸乖乖認錯,非常乾脆爽快的低下頭,發自內心的說,嗯,抱歉我錯了,是我不對,對不起。
不對!根本不對!還要加上誠意!誠意很重要的御幸你知道嗎!小柴犬大聲斥喝。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看我的眼神可是誠意十足。御幸持續哄慰。
不行我看不見,御幸的本體一片白茫茫的。澤村看著鏡片上的折射說。
最後悲慘主人御幸終於以“下次休假要陪澤村大人投50球”做為交換條件,得到的澤村大人勉為其難的饒恕。
這一大一小才開始安穩的吃起了早飯。
「話說,我剛剛想起倉持的生日快到了,你有想要送他什麼嗎?澤村。」
為了不再讓澤村耿耿於懷小狗飯糰的悲壯,御幸趕緊開啟新話題轉換氣氛,順便藉機拿起手邊的咖啡舒緩乾澀的喉嚨。
「生日!」小柴犬停下用餐,揚起臉龐兩眼放光的看向御幸,「你是說把自己脫光光綁上蝴蝶結,然後躺到床上玩摔角的那個活動嗎!」
「噗──」
褐髮青年豪爽的噴出了一道咖啡湧泉,見此前方的澤村趕忙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還體貼的走到御幸背後輕輕拍打,幫忙不停咳嗽的青年順氣。
「御幸你沒事吧?」
小柴犬的關心清楚竄入御幸耳裡,但生理反應迫使他只能以嗆咳來替代言語回應,望見御幸這副模樣,澤村也懂事的沒有繼續追問,繼續拍打青年背部等待對方恢復。
過了半晌,縈繞在鼻腔中的不適感終於不再那麼強烈,御幸捂著自己還在輕咳的嘴巴,以微微濕潤的雙眸望向澤村,斷續地開口,「你在、哪看到……咳、那種東西的……?」
眨著困惑的雙眼,澤村將手指比向正在閃動的電視螢幕,「早上的晨間連續劇播的喔,你看,現在那個女生正在和��公的外遇對象吵架。」
御幸立刻抓起遙控器切換頻道,七彩戰士對上哥吉拉的戰鬥畫面立即展現在眼前,五光十色的炫麗打鬥場面立刻就引起小孩的注意。
「你以後只能看這個。」御幸陰沉的臉說。就算之後你對我使出紅戰士突擊我也不在意。
原先還沉浸在黃戰士佈下天雷地網帥氣英姿的澤村,在聽見耳畔傳來御幸略微冰冷的嗓音後,他馬上回過神,轉身望向御幸陰鬱的面容感到不解。
他看了看電視螢幕上飛快變換的戰鬥場面,又瞥了一眼御幸莫名凝重的臉龐,最後點點頭,「知道了。」
儘管有些遺憾,但小孩還是乖巧的答應了。雖然也有想過向對方詢問禁止的理由,可是不知為何,澤村總覺得御幸不會告訴他。他的直覺在這方面向來準確,有部分是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另一部分則是依據過往經驗來推測。
他默默回到原位,用湯匙滾動盤中的紅蘿蔔塊,左翻、又滾,金黃色的雙眼忍不住透出些許失落。
即使口頭上順從的允諾了,心理層面卻完全無法接受。
並不是為無法得知後續劇情感到惋惜,而是遺憾自己失去了一個能充分理解人類世界規則的巨大寶庫。
澤村沒告訴過御幸,他之所以執著電視連續劇的理由,為的就是學習。
不是為了娛樂,也不僅是單純覺得新鮮,而是他在利用連續劇裡的畫面和情節,從中學習人類世界的各項規範,使自己能更加接近御幸一些。
而所謂的接近御幸,就是讓自己的行為舉止能夠相似於人類,進而成為一個足以被依靠的大人。
因為他還是個小孩。
自從無意間發現到連續劇的存在,他才在強烈的困惑中真切體認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在地上爬行的螞蟻還多,可是他所謂的“新事物”,對御幸來說不過是日常中的一部分,是每天必經的過程,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正因如此,他才變成了小孩。需要御幸保護、需要御幸煩憂、需要御幸看照,由無知所造就的無能為力之人,就是小孩,也是自己。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御幸的差異,不過就是樣貌不同、五感敏銳度懸殊罷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可事實證明並不是。
意識到這點,他開始拋下棒球跟手套,於每日早晨準時駐守在電視前,對以往不屑一顧的影像和對白,專心研究。
今天學會了折被,明天嘗試著晾衣,後天溫習繫皮帶,就這樣每天一點一點,用人類的知識來填滿自己,讓他可以從被保護者,變成與御幸對等的保護之人。
就如同今天的蝴蝶結。看,很完美對吧!那可是他練習多日的成果。
然而現在以人類生活為藍本連續劇已經被禁止了,他再也無法倚靠電視來學人類世界的規則,僅能藉由提問從青年那方獲取解答,可是如此一來,自己還要多久才會長大?才能真正和御幸並肩前行?
小柴犬有些懊惱,玩弄在湯匙下的橘色蔬菜都快變成爛泥。
「御幸,我問你。」小小的臉龐因不甘而略微鼓起,他停下欺凌紅蘿蔔的左手,呼喚從剛剛開始就過於安靜的御幸。
只聽對方輕吟一聲作為回應,緊盯自己的雙眸認真到有點可怕。他直接忽略御幸太過炙熱的注視,有些賭氣似的詢問他最近聽到的新名詞,「『SM』是什麼意思?」不給看就不給看,那麼他用問的總可以了吧!
「……」哐啷。筷子墜落到磁盤,發出清脆聲響。
御幸扯了扯嘴角,伸手按壓太陽穴。剛剛好像聽到什麼很不得了的東西,果然年紀大了總會出現幻聽……
「御幸?為什麼不說話?」小孩更加不滿的呼喚,「你有聽見我說的嗎?我問你『SM』是什麼?」
「……」
他的世界忽然靜止了。
青年保持姿勢沉默不語,正當澤村疑惑地想要再次呼喊對方時,青年慢慢垂下右手,安靜的撿起滾落在地的木筷放置桌面。覆蓋在鏡片之上的反光掩蓋了他的瞳孔,他靜靜的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神情極為嚴肅,「……所謂『SM』指的就是衣服的尺寸。」
「嗯嗯。」小孩點點頭專注聆聽,雖然不太理解對方為何忽然看起來相當疲憊,但他還是很認真的聽著御幸繼續說明。
「你可以在後領的標籤上看到,『S』指的是小號,『M』是中號。你就是穿M號的衣服,其他還有大號的L,超大號的XL。」
「哦哦懂了。」小孩看起來相當高興,「那龜甲縛呢?」
「……………澤村,倉持的生日禮物你想到了嗎?」
「啊、還在想喔,我想給倉持前輩一個超級大驚喜。」小柴犬撈起已經不成塊形的紅蘿蔔,一口吃進嘴裡,「御幸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幸好小孩子很容易轉移注意力。御幸悄然吐出一口氣,重新拿起筷子繼續用餐,「十一月十七,還要很久才會到。」
「很久是多久?」
「這個嘛……」要怎麼說才能讓澤村理解時間的長短?若是單純以光陰的單位來解析給小孩聽,不曉得對方是能否明白。御幸仔細思索片刻,忽然瞥見窗外的翠綠枝葉,「等到公園裡的樹葉變成黃色,氣溫轉涼,你拿出最喜歡的小狗外套穿上時;或者是,蛋糕店擺出你愛吃的栗子蛋糕、樹上的燕子小姐跑來跟你道別,到那時候,我的生日就快到了。」
「燕子姐接。」澤村沒頭沒尾的突然開口。
「啊?」
「她不是燕子小姐,是燕子姐接,她特別跟我說的。」看向一臉莫名的御幸,澤村很認真的解釋。
「燕、子……」
「姐接。」
「……姐……」
「接。」
「…………耶咳,反正大概就是這樣,所以先不要管我的生日了。」說完這句,他很快的端起手邊的咖啡啜飲一口。
「真的好久。」小柴犬看了一眼戶外,耀眼的陽光正昭示著夏季炎熱的氣候,種植在住家旁的老樹還妝點著綠葉,離枯黃凋零的季節還相當遙遠。
小柴犬再次沉默,緊盯著餐盤的雙眸像是在思考什麼,金眸流轉著隱隱期盼,他揚起頭看向御幸,柔軟的耳朵稍稍顫動,「我呢?我的生日在什麼時候?」
「我初次遇見你時你已經長蠻大的,所以我不是──」御幸本來是想說他也不太清楚,但在看見小柴犬垂下耳朵,神情低落的模樣後,他立即改口:「你想在什麼時候?」
「今天!」他喊的毫不猶豫。
「那就今天。」看著恢復挺立的雙耳,御幸也馬上就笑著答應:「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好耶好耶好耶──來開派對!還要有蛋糕!」小孩難掩興奮的大聲歡呼,位於身後的尾巴也在主人的好心情下疾速搖擺,他迅速將盤裡的食物全部掃進嘴裡,啪的一聲用力放下湯匙,站起身來對前方的青年模糊道:「嗚嗯!(出門)」
「你也太性急了……」御幸無奈地失笑,抽起面紙替小孩擦拭嘴邊的醬汁,「你先去換衣服,記得拿帽子。我收拾完這裡就一起出門,去買禮物跟蛋糕。」
「好!」嚥下口中的食物,澤村立刻端起餐具放入水槽,然後蹦跳著跑回房裡換裝。
要是平常也這麼乖就好了……看著小孩離去的背影,御幸不禁懷念起重逢之初、那個乖巧又聽話的小柴犬。到底是他的飼養方針錯誤,還是澤村天性就是如此?
儘管無比感慨,御幸仍然沒有怠慢手中的動作,他飛快地收拾好桌面,套上圍裙,邊清洗碗筷邊盤算著之後的行程。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房間傳到客廳,御幸頭也不回的說:「你順便想想要給倉持的禮物,等下可以一起買。」
「啊、差點忘了。御幸手機借我!」也不等御幸回應,澤村馬上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機解除螢幕鎖定。
「等、你要……算了算了,不要亂打就好,電話費很貴。」滿手都是泡沫的御幸無法及時阻止小孩的舉動,只能望著澤村鬼祟的背影無力提醒。
清洗完餐具,御幸擦乾雙手脫下圍裙,走入房間打算換下居家服。一旁早已迫不及待的澤村還在高聲催促,他隨口敷衍了幾句,不慌不忙的整裝完畢走回客廳。
「出門!」一看見他的身影,小柴犬立刻站起身衝到他面前,將閃閃發亮的雙眸對準御幸,手裡還拿著御幸的手機。
「好好好。」他拿走手機放入口袋,抓起鑰匙和錢包,跟著極度興奮的小孩走到玄關。
最後關門前,他確認好身上的物品並無遺漏後,習慣性回頭張望一下屋內,黑色的方型電視也在此時映入眼底。
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御幸輕輕關上門板,漆黑的螢幕緩慢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必須���封信給東京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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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地上的雜誌放回書架,順手將桌面上的文具和書籍一併收入櫃內,接著又把運動器材移到一旁安全的角落。他大略掃視一圈客廳,方才還稍微凌亂的空間已經變得整潔,危險物品也被妥善收進抽屜,空曠整齊的環境很適合年幼的孩童遊玩。
一小時前,倉持接到一通來自御幸一也的電話。
『喂喂!倉持前輩在家嗎!』
「澤村?我在家啊。」
『太好了!你不要動喔掰掰!』
然後就沒了,他連再見都來不及說。
不要動?這是叫他待在家裡不要外出的意思嗎?揣測著幾秒前的對話,倉持感到相當莫名。他知道小孩剛接觸日語沒有多久,在表達方面還不是十分成熟,經常會有用詞不當的情況發生,這時就需要由聆聽者自行耗費腦力,將有些詭譎的語句重組排列成正規話語。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很想打一頓御幸。
又不是每個人都和澤村朝夕相處,能輕易把那些詭異話語翻譯成正確含義,就不能好好教導他正確的日語嗎!
就算十分惱火,倉持還是快速地整理完思緒,推敲出結論:總之澤村的意思應該是,他們等等要過來吧。
還好自己常幫忙御幸照顧小孩,對澤村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因此若只是簡單的表述,他也能很快破解出來。得知小孩即將到來,他走進廚房看有什麼東西可以招待他們。畢竟獨居的男大生家中什麼沒有,就空氣最多了。他記得應該還有之前幫澤村準備的棉花糖巧克力……啊御幸不喝甜的,算了誰理他。
叮咚──
清脆的門鈴迴盪在靜謐的客廳,倉持關上廚櫃,來到玄關穿好脫鞋,握住門把緩慢拉開。
碰!
宏亮的炮聲在耳邊猛然響起,隨著片片落下的紙屑和細長彩帶,倉持看見站在前方笑容滿面的兩人。
「倉持前輩!」被御幸抱在胸前,澤村手拿著剛發射完的禮炮朝他大喊。
倉持茫然的看著兩人,「你們……」
「今天是我生日喔!」澤村說。
「今天是他生日喔。」御幸笑。
「所以!」
「所以,」
他們燦爛一笑,「「──來慶生吧!」」
安靜的小屋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在強烈的困惑中放行,倉持關上門後立即轉入廚房沖泡巧克力,一邊聽著御幸心情愉快的解釋到訪的理由。
「所以你們今天是要連同我的生日一起慶祝?」
端著兩個杯子走回客廳,倉持把印有柴犬圖樣的兒童杯放到澤村面前。濃郁的香甜氣味緩緩傳播開來,混合著些許奶香,在狹小的空間裡遍布四處。小柴犬雀躍的緊盯著杯裡的棉花糖,接著拿起小巧的杯子試探性舔了一下,被倉持特意調整過溫度的熱飲溫暖卻不燙口,他驚喜的張大眼睛,放心的讓甜膩充斥整個口腔。
而御幸則是一杯健��、天然、樸實的,純水。
察覺到御幸哀怨的眼神,倉持臉上依然平靜,「不滿意的話我也泡給你啊,吐出來就揍你。」
「不了……」眼鏡青年認命的端起水杯,哀傷的喝了一小口,「是澤村提議的,他說想給你一個大驚喜。」
「我想也是。」一聽見他們忽然來訪的原因後,倉持就想這大概是小孩的主意,生日肯定也是剛才臨時決定的。不過算了算,他們也的確認識快滿一年了,以此為契機訂定個記念日慶祝,也許是個不錯的方案。
畢竟這世界,光是人與人相識就已經相當不易,又何況是不同物種的重逢。
小小的柴犬,到底是怎麼跨越千萬公里,僅憑年幼時的印象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御幸的,倉持至今無法明白,因為他始終認為,這種事除非是奇蹟顯現,否則絕對不可能辦到。
為何這小孩會對僅有一面之緣的御幸如此死心踏地?莫非是四眼對他下咒了?看向正忙著取出蛋糕的好友,倉持深感懷疑。
「御幸快點快點!」澤村緊貼在御幸身旁,滿臉興奮的大聲催促,小小的身軀非常不安分,一下晃到左側一下跑回右邊,尾巴拍打背部的聲音也不曾停歇。
「吵死了你別急。」御幸被眼角來去的身影搞到有些煩躁,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在澤村更加奮力的呼喊下拿出蠟燭。
一旁觀望全程的倉持對御幸投以冷笑,無視掉對方不滿的瞪視,他再度起身走進廚房,出來時,御幸正好點完蠟燭,他走回位子,把手裡的馬克杯推到御幸手邊。
「咦?不用那麼麻煩啦,而且為什麼是牛奶?我……」
之後的語句在接觸到好友的眼神後立即瓦解。倉持目光冰冷,向他緩緩開口,「我家只有這個,你有意見嗎?」
「沒有,謝謝。」飛快回答完畢,御幸馬上拿起杯子喝一口。
嗯?這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好了好了好了!」
小孩的呼喊中止了御幸疑惑的回想,澤村從御幸身旁跳開,跑到倉持面前坐進對方懷裡,仰起頭來對有些訝異的倉持燦爛一笑:「來唱生日快樂歌!」
倉持愣了愣,隨後勾起唇角,「來啊。」
於是,平日寂靜的套房忽然傳來嘹亮歌聲。
疊合的聲調中小孩的嗓音最為清晰,幾乎掩蓋過其餘兩位青年的聲音。相較之下御幸就顯得相當彆扭,他小幅度張開雙唇輕聲低吟,但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笑意;而倉持則面無表情的哼唱,音量就跟平時講話差不多,雙手還被澤村強硬的抓起來拍打節拍,只是過了不久,變成他握住澤村的手腕規律拍手。
毫無音樂細胞的三位男性所演唱出來的生日歌,不僅過分走音,還節奏不一,不是搶拍就是太慢,讓好好一首歌曲變得荒腔走板,難聽至極,但即使如此,小小的柴犬臉上還是盈滿笑容。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今天是屬於他最美好的日子。
一曲唱盡,小柴犬搖搖尾巴,閉上雙眼,回想著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準備在搖曳的燭光前許下願望,卻彷彿想起什麼般睜開眼睛,轉身面向身後的青年,「倉持前輩有什麼願望嗎?」
「啊?」被突然提問的倉持滿臉錯愕。
見倉持沒有回應,澤村又回身望著御幸,「那御幸有什麼願望嗎?」
「我啊,大概是想打──等等。」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御幸趕緊住口,對澤村無奈笑道:「澤村,這是你的生日,你要說自己的願望才對。」
只見小柴犬皺起眉,金黃色的雙眼滿滿都是苦惱,「我知道,可是我沒有願望。」
「怎麼可能?起碼有一、兩個吧,像是想要每天投球之類的。」倉持疑惑的提問。他記得這小鬼每天就吵著御幸要他陪自己投球啊,怎麼會說沒願望?
「不行,那樣御幸會太累。」澤村搖頭,回絕了倉持的提議。
御幸這才明白,近期休假時,澤村都沒有跑來纏著自己要投球,原來就是因為這樣?
倉持暼了一眼詫異的好友,又低頭望著小孩,「那麼你真的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了嗎?」
「沒有喔。」小孩還是搖頭,然後劃開嘴角笑容燦爛,「因為我的願望全都實現了喔!」
面對倉持和御幸困惑的神情,小柴犬笑著解釋,「我的願望就是想要有一個溫暖的家,還有能夠陪我一起玩的朋友。這些倉持前輩跟御幸都已經幫我達成了,所以我真的沒有其他願望了!」
在和御幸相逢之前,他是隻流浪狗。從小就行走各處,漂泊於人間,整日都在為下一餐愁苦,有時還得獨自抵禦外來威脅。沒有他人依靠,也沒有安身之地,生活十分艱辛。
那時後的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有一個庇護之所,讓他無需品嚐飢餓,也不必再被炎夏及寒冬折磨;長久的流浪也他受夠了寂寞,因此他極度渴望擁有個可以陪伴自己的朋友。
然而現在,過去夢寐以求的冀望都早已成真,他不曉得自己還需要向天神索求哪些。
客廳忽然變得很安靜,倉持不知道自己該回應什麼,御幸則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
片刻之後,御幸喚回自己游走的魂魄,在一片寂靜中挪動身體來到倉持旁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哭喔,倉持大哥哥。」
「吵死了啦!」倉持以手臂抹了一下眼睛,對御幸兇狠怒吼,對方只是笑笑沒有回應。
決定不再理會煩人的好友,倉持回過頭向澤村很認真的說:「你說的那些不是我們給你的,是你靠著自己的力量獲得,如果沒有你走了好長的路、堅持努力的尋找我們,又怎麼會和我們再度相遇?」他看著小孩澄澈的美麗眼眸,輕輕勾起嘴角,「願望這種東西啊,既然達成了那就再想新的,看你是要長高還是要變強,隨你高興什麼都行!反正沒人規定不可以這樣,你就放膽的去煩惱吧!」高聲說完,倉持伸手使勁揉亂澤村細軟的黑髮,弄得小孩有些暈頭轉向。
他才不管小孩以往遭逢過哪些,只是他絕不允許小孩把他們當成了全世界,認為這些就是他的一切。
小柴犬還如此年幼,世界對他來說就猶如一個巨大的花園,他卻甘願守在窄小的涼亭,謹慎呵護掌心裡唯一的花朵,不願離開,也無心探究外界,甚至捨棄所有追求新夢想的念頭。
倉持無法接受小孩這種想法,認為他應該要更加勇敢的去追尋,開拓自身的眼界,創造屬於自己的遼闊未來。
「什麼都可以嗎!我知道了!」好不容易從倉持的魔爪中掙脫,澤村再次將視線移動到蛋糕上,細長的蠟燭已經融化將近一半,濃稠的蠟油就快要滴落到純白色的鮮奶油。澤村又一次閉上眼,稚嫩的臉龐因為喜悅而盈滿笑意。
見此御幸不禁由衷佩服起好友,不愧是假不良少年倉持,大家應該都要有一個倉持哥哥。
「那麼!我希望!」小柴犬深吸一口氣,放聲大喊,「御幸跟倉持前輩可以天天開心!」
不對……是叫你替自己許願而不是我們……倉持扶額。
「你也太誇張了。」一旁的御幸望見好友面色糾結,覺得對方太過小題大作。
「閉嘴啦!」被調侃的好哥哥倉持感到相當憤怒,又對御幸吼了一聲。
絲毫不覺有任何不妥的澤村笑容滿面,捲曲的尾巴依然快速擺動,「好了!可以吹蠟燭了!」
看見澤村這副模樣,倉持也只好無奈一笑,在心底以第二壽星的身份,悄然許下願望。
他誠心期盼,希望眼前的小小柴犬能夠永遠、永遠的,都能保有一個珍貴的童心。
許完願,接下來就是澤村滿心期待的吹蠟燭時間,他迅速站起身,還不忘轉頭看向倉持提醒,「倉持前輩要一起喔!」
「……知道啦,快點。」原以為事不關己的倉持有些訝異,卻還是立即恢復平時的表情,伸出手將小孩的頭扭回正面,順便瞪一眼旁邊笑得相當礙眼的四眼。
「數到三喔!三!二!一!」澤村深深吸氣,大力把肺部裡的空氣全數推出,早有預料的倉持只是象徵性的輕吹一下,微弱的燭火就在兩人的合作下瞬間熄滅。
等到火光消逝之後,倉持忍不住吐嘈:「喂你那是數到一吧!」害他差點搶快,御幸到底有沒有好好教你啊?一想到這,倉持又瞪了一次御幸,後者不解的與他四目相對。
「沒關係沒關係!倉持前輩懂就好了!我們來切蛋糕!」就算接收到抱怨也完全不影響他的好心情,小孩手握著塑膠刀,再次轉身盯住倉持。
「……」雖然想說又不是結婚,但倉持還是默默伸手,覆上澤村的左手一起切下一刀。對面的好友仍然笑得非常欠揍。
「蛋糕蛋糕!」履行完壽星的任務,澤村馬上放手讓倉持為自己服務,儘管他也想自己動手,但又怕自己技術不好會讓漂亮的蛋糕變得醜陋。
在購買蛋糕時,御幸就考慮到自己不愛吃甜食,小孩食量又小,就算加上倉持也吃不了多少,所以只買了一個六吋的小蛋糕,口味當然是由澤村堅持指定的。
一進到蛋糕店,澤村就指著冷藏櫃裡的草莓蛋糕朝御幸呼喊:「生日蛋糕!」
顯眼的舉動立即引發店內所有人關注,每個人都將目光鎖定在青年身上,讓御幸既尷尬又無奈,卻也只能快速結帳完畢,在店員充滿慈愛的注視下匆忙離去。
雖然現在想起來御幸還是覺得有點尷尬,但如果這麼做就能讓澤村感到開心,那麼即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踏進店裡為小孩購買草莓蛋糕。
倉持迅速為澤村切好一份,又分給御幸一小塊,最後再輪到自己。順手將自己的草莓放到小孩的盤裡後,他才開始享用起蛋糕。
澤村興高采烈的準備開動,卻瞥見御幸前方、那塊小小的甜膩西點,忽然想起對方並不嗜甜。
「怎麼了?」察覺到視線,御幸疑惑詢問。
只見澤村插起盤中的草莓,從倉持身上離開走到御幸旁邊,把手中的鮮紅果實遞到青年面前笑道:「草莓給你,蛋糕我自己吃就好,御幸不用勉強!」
然後御幸一也就捂臉倒地了。
見此倉持鄙視一笑,朝地上的青年踢了一腳,「還敢說我,你才有病吧。起來啦!很礙事。」
捧起水潑上臉,他關掉水龍頭,抬眼看著鏡面中的自己。
剛剛真是好險,生死一瞬間啊……心有餘悸地抹掉臉上殘餘的水珠,御幸嚴肅地認為,小孩絕對是這世上最為兇殘的人間兵器,應當多加防範才行。
邊認真思考要如何在小孩面前保命,御幸步出浴室走回客廳,碰巧聽見澤村在談論禮物的事情。
「其實,我本來是想把自己脫光光綁上蝴蝶結送給倉持前輩的,但御幸說這樣你不會高興。」澤村吃得滿嘴都是奶油,卻依舊毫不在意的笑道,眼眸裡盡是愉快的光芒。
「這樣啊……」倉持眼神深沉,朝小孩露出微笑,「沒關係,你過來幫我慶生我就很開心了,謝謝。」接著轉身抓住準備逃跑的御幸,直接來一記鎖喉,「我還在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教導澤村!原來都是教給他這種事!」
「你、你聽我解釋……」御幸抓住倉持的手臂掙扎。
「閉嘴變態眼鏡!我要把你抓去警察局!讓你無法再繼續荼毒小孩!」倉持用力收緊雙臂,不讓對方有任何得逞的機會。
「等一下……你聽我說……咳……」御幸開始感到些許窒息,忍不住輕輕咳嗽了起來。
正當兩位成年人還在激烈對峙時,熟悉的稚嫩嗓音從一旁傳來,「我問你們喔,ㄗˋ ㄨㄟˋ(zi wai)是什麼?」
兩人瞬間停下動作,轉頭望向在場唯一的小孩。原本漆黑的電視已在不知何時被澤村打開,色彩斑斕的畫面中,有幾位來賓並列而坐,站在中心的年輕主持人正在認真講述今天的主題,一旁的標題上寫著幾個醒目大字:家庭醫學──關於男性生理現象。
倉持完全愣住,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收復回去。御幸見機不可失,趕緊從好友手中逃離,使出尿遁離開現場,「啊我去個廁所。」然後關上了門。
聽見御幸平板又單調的嗓音後,倉持這才猛然回神,立即衝到廁所前大力踹門,「少騙人了你才剛剛出來!」此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輕微拉動,他僵硬的緩緩回頭,果然看見澤村就站在他身後,純真的眼眸正直直盯著自己瞧。
那一瞬間,倉持彷彿聽到耳邊傳來恐怖片的淒厲尖叫。
「倉持前輩?」大魔王澤村緊抓著來不及逃跑的人類,眨了幾下眼表情困惑。
「我……」倉持哥哥冷汗直流,就連當年和藥師角逐甲子園他都沒有這麼驚慌過。
不久後御幸從廁所裡走出來,便看見倉持趴倒在桌面,神情極為疲憊,彷彿才剛經歷完一場人生浩劫,而澤村已經跑回電視前繼續觀看節目了。
御幸靠在牆邊似笑非笑:「願意聽我解釋了嗎?」
經御幸沉痛的說明後,倉持才了解小孩那些詭異的知識是從何而來。至於剛剛的提問,他當然是以自我防衛來解答給小孩聽,他相信之後澤村一定能自行理解那兩個字音的另一種含義。
「你覺得我該不該去買《十萬個為什麼》這類的書?」御幸把牛奶當成酒灌下一口。
「少蠢了他還不識字。」倉持立刻駁回。
「現在科技這麼進步,我還有兒童光碟這項選擇。」就不相信用聽的他會不懂。
「但是他總會遇到光碟裡沒教的事吧?到時你怎麼辦?」他才不相信兒童光碟會教龜甲縛是什麼。倉持忽然發覺,身旁這混蛋怎麼還沒結婚就開始談起育兒困擾?
「��說了我不想知道……」御幸逃避般低下頭,放棄所有思考。
望見好友這副疲態,倉持也只是冷冷勾起嘴角沒有回應,完全不打算展現自己殘餘不多的良心,來幫忙身側的高中損友。
『長度並不影響功能,那只是個人體質不同而已。』
無人說話的小套房中,不算嶄新的機體傳來聲響,在狹小的客廳裡清晰回盪。
兩名青年相互對看一眼,迅速抓住彼此的衣服牽制對方。
『不能以精液的多寡來判斷那人是否健康,因為──』
電視裡,專業的醫生正在講述他們平時極為關心的話題,可此時此刻他們卻完全聽不入耳。
「精液……?」
小孩近乎呢喃的低語狠狠撩動他們緊繃的神經,他們緊抓住對方的衣襬沒有說話,屏氣凝神的將注意力全數投放到小孩上,後背早已是冷汗一片。
『高風險的性行為當然要多加避免,譬如當今年輕人很喜歡的口──』
「澤村!」
御幸忽然大喊一聲,小孩立刻轉過頭看向青年,同時,倉持發揮他獵豹般的速度衝到電視旁用力拔下插頭,鮮豔的螢幕倏地��回漆黑。
「倉持說要教你畫生日蛋糕喔,我們一起來畫吧!」御幸溫和微笑。
「好!」小孩搖著尾巴從電視前移動到桌邊。
見此兩位青年大大鬆了一口氣,萬分慶幸小孩子容易分心的天性。
倉持擦了下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眼角瞥見還躺在手心中的黑色電線,憤恨難平的摔至地面。
混蛋!那應該變成深夜節目才對!
等到夕陽完全下沉、無盡的黑夜覆蓋上整片天際時,御幸才抱起玩得十分盡興的小柴犬準備回家。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難處了,那麼以後我可以叫澤村打電話給你吧?」站在玄關,御幸對倉持揚起親切微笑。他才不願去面對那些可怕至極的問題,以及小孩天真單純的眼眸。
「我要把你設為拒接。」倉持果斷決定。
「順帶一提,今天那通電話是澤村自己打的,他已經學會怎麼撥打手機了。」望見前方的青年一秒變臉,御幸仍然笑容滿面,「要是沒聽見倉持哥哥的聲音,澤村會非常難過喔。」
「……」
倉持很認真的思考要怎麼做才能解決掉眼前的混蛋。
#
回到家中,御幸帶著小孩洗好澡、吹乾頭髮,換上輕便的睡衣後,以『今天都沒碰到球』為由,在客廳玩起小小的拋接球遊戲。
在教導澤村畫畫時,倉持悄悄跑到他旁邊,低聲向他詢問:「為何這小孩會突然想要了解棒球以外的事情?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下他是這麼和倉持說的,「小時後大家不是都有一段時間,想要快點變成大人嗎?」
雖然回答得十分自然又輕鬆,但實際上御幸自己也沒有相當把握。
根據近期小孩的行為和自己對澤村的了解,御幸知道小柴犬正在想盡辦法學習成熟,這些都無所謂,因為自己也曾經歷過那段時期,問題在於,小孩的動機是什麼?過去他想要快點長大,是認為自己一旦成長為大人,就有能力可以幫忙家人分擔家業,讓獨自撫養他的父親可以稍微輕鬆一點。
可是小孩呢?為何他要那麼拼命讓自己邁向成熟?
御幸輕輕拋出圓球,看著前方的小柴犬愉快接住,高舉左手準備再度投過來,「澤村,你想快點長大嗎?」
聽見御幸的詢問,小柴犬僵在原地,背後晃動的尾巴也在剎那停止。他不安的放下手,緊握住小球不發一語。
青年見此也沒有出聲,依舊望著澤村沒有變動,懸掛在嘴邊的笑意如同往日那樣平靜又溫柔。
小柴犬緊盯手裡的小小球體,柔軟的圓球在不知不覺被他捏到有些變形,他抿緊唇眼神閃爍,最後小幅度點頭:「嗯……」
細微的低吟與平日活潑嘹亮的嗓音產生巨大對比,任誰都看得出小孩極微緊張,連捲曲的尾巴也都在此時垂落到腿間。
「是嗎。」得到了意料中的回應,御幸依然保持笑容,「那很好啊,證明你已經知道的不足了,我不會生氣也不打算反對,所以你也不用緊張,可是我想告訴你,」
他知道自己是不安於小孩的新變化,害怕他哪天從自己的身邊離去,而不是真的想知道小孩想成為大人的理由。況且,就算自己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樣?他能夠阻止嗎?如同當年他剛開始學習下廚時,父親有些心疼地盯著他佈滿創口的雙手,告訴他不必勉強,他們還可以訂外送,隔日他還不是照樣走進廚房,與那些新奇古怪的廚具奮鬥。
他想,跟自己同樣固執的小柴犬,肯定也不會聽從勸阻。既然如此,身為一個也曾當過小孩、如今已經變成青年的自己,他有些話想要贈送給澤村。
「並不是拼命勉強自己才稱作是長大,我們每個人都一樣,都是從小小的嬰兒,經過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轉變成大人。」
「御幸也是嗎?」小柴犬歪頭問。
「當然,就算在你眼裡我已經是個大人了,但對比我年長許多的人而言,二十歲的我還只是個小孩。」青年對澤村笑道:「即使是我也還在長大,每天都還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去學習,不光是我,大家都是這樣,在生活中逐漸成長,在時光裡變為成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朝著你所謂的大人緩慢靠近。」
他招招手,示意澤村過來,然後把小孩拉進自己懷裡坐下,牽起他的手放在掌心,寬大厚實的手掌讓澤村的更顯得嬌小。
「你想想,剛和你住在一起時,你連最簡單的說話都不會,現在已經可以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飯,最近甚至還學會了使用手機,你也一直都在長大啊。」
他從身後拿出藏匿許久的棒球帽,大力扣在小孩頭上。
「所以不用著急,依照你自己的步調慢慢來就好,我��陪在你身邊。」
小孩愣愣望著眼前一大一小的手掌,接著快速搖動起尾巴,燦爛一笑:「好!」
「恭喜你,又長大一歲了。」
他們四目相交,讓喜悅在彼此眼底綻放出美麗光芒,而後對他、也對自己喊出那句老套卻帶有滿滿祝福之意的賀詞──
「生日快樂!」
FIN.2016.12.23(五)
隔天,東京電視台收到兩封投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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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ture
嵐 天然組 文長,約1w2000字。
在飯局遇上前男友的機率有多大?
不常赴朋友約的大野智覺得,這世界也真夠小了!日本不是有一億兩千多萬人嗎?其他人都上哪去了?禮貌地向對方點頭問好後,眼神沒多做停留,但也沒表現出任何不自然,大野拉開座椅,坐到相葉雅紀的正對面。那是僅剩的一個空位。
「大野さ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朋友拍了拍大野的肩,笑著說原來你們認識,那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你們慢慢聊。然後就捧著酒杯,到處和人敬酒、敘舊去了。留下坐在最角落的兩個人。要說尷尬其實也沒多尷尬,畢竟已經是六、七年前的往事。況且,對方的態度也沒讓自己有任何為難,自己的表情應該也很自然。
「怎麼會來?」相葉雅紀俐落地夾起牛五花,把它們整齊排放在中央共用的烤盤上,才抬頭對上大野的雙眼。
「前輩太煩人了,非要我露面,說是想介紹個人給我認識。」大野拌著仍冒著熱氣的味噌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太熱了,不管是眼前這碗湯,還是對面那人的視線。果然沒變啊,聆聽對方說話時直視對方雙眼的習慣。
「那個人應該就是我。」相葉微微一笑,從公事包中取出小牛皮名片���,再從中抽出一張白花花的名片放到桌上,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壓著,向前推送到大野伸手可及的位置。
「還真的成為建築設計事務所的設計師了!」大野把名片舉到目光能夠平視的高度,語氣中有著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興奮和驕傲。大野的視力不太好,名片拿得太靠近,半張臉都被名片給遮住,也就錯過了相葉此時的面部表情。
「是不是很意外?」相葉不著痕跡地把烤好的肉先夾到對方的碗裡,再把新一批的生肉放到烤盤上。
「一點也不,相葉さん一直都是個努力踏實的人,所以一定會達成夢想的。」大野終於把名片放回桌面,今晚第一次主動迎上相葉的目光。相葉稍微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嘴角揚起的弧度剛剛好,正是那種成年人式的應酬。「謝謝。大野さん呢?工作還順利嗎?」
「嗯,也就那樣了。把旅館翻新後,先跟當地幾家觀光巴士簽約合作,規劃出一些假日小旅遊的套餐行程,再請人研發手機APP,設計相關遊戲,搭配集點折價活動,也算是能迎合現代人的口味了。至少不再是赤字。」大野是溫泉旅館的二代目。位在東京近郊的傳統型溫泉旅館,不論在交通易達性,還是在特色方面,都遠遠比不上觀光勝地箱根的露天溫泉旅館。都會的年輕人寧可去百貨公司吹冷氣閒晃,也不願跑到鄉下的溫泉旅館放鬆身心靈,就算有,也只佔極少數。完全失去競爭力的家業,眼看就要被時代淘汰。大野花了整整五年,四處奔波,做了許多嘗試,終於讓旅館的營運脫離財務危機,卻只用短短幾句話帶過。
「很不容易啊。」相葉琢磨著詞句,最後卻也只能生出這般普通簡短的感想。
「其實也還好,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大野夾起碗中的肉片送進嘴裡,小口小口地嚼著。「好吃!你也往自己碗裡添點肉,不用顧慮我,我可以自己烤。」
相葉點點頭,把烤盤上熟得恰到好處的肉,收了一半進自己的碗裡,才開口說:「我們可以分工。」然後把剩下的一半迅速放入大野的碗中。
「好吧。」大野稍微抬頭看了相葉一眼,熟悉的人和場景讓他想起學生時代,兩人去吃燒肉就是這樣,相葉負責烤肉,自己則是負責不太需要翻動的蔬菜,烤好了,就添一半到對方碗裡。當時的相葉和大野樂於分享和分擔,尤其是關於食物。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做著跟學生時代沒兩樣的事,大野不合時宜地笑了出聲,引來對方的關注。
「怎麼了?」
「沒事。」大野平復了一下情緒,盯著自己的碗筷。短暫的沈默中,思緒千迴百轉,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深吸了一口氣,還在思考該如何開口,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可以請相葉さん幫我設計房子嗎?」
「你都沒看過我畫的設計圖,就決定要請我嗎?」相葉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大概是今晚笑得最真誠的一次。
「嗯…說的也是。」以為自己可以保持平常心,但果然還是動搖了。工作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在沒確認對方能力的情況下,就委託對方幫忙。還真不像自己。
「不如,我們改天約出來慢慢討論吧?你先看過我的作品,再做決定也不遲。」
「好。」
「方便跟大野さん要張名片嗎?」
「抱歉,剛好沒帶在身上。但我的號碼沒變。」剛說出口大野就後悔了,這種容易造成彼此尷尬的話,本來是沒打算說的,最糟的是,根本無法保證對方到現在還存著自己的電話號碼。
「我知道了。」相葉看起來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這麼一來,兩人的對話似乎無法持續下去。大野承認是自己的失誤,但挽救的話又太過刻意,這時候通常只會有一種解決方法:逃跑。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還有事。之後再跟你聯絡。」大野掏���幾張鈔票放在桌上,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大衣,朝相葉鞠了個躬,沒對上眼,離席跑去跟朋友說了幾句話,便匆匆離場。
簡直就是落荒而逃,太失態了。大野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把音樂轉到最大,試圖麻痺自己的知覺,試著不去思考剛剛發生的事。唉…早知道今晚就不要赴約。
回到家,大野難得想到要泡澡,把身體完全浸泡在八分滿的浴缸裡,緩緩向下沉,把鼻子以下的部位全浸了進去,三兩下地用嘴吐著泡泡,時不時用腳尖向上踢起小水花,像是小孩子在生悶氣。
相葉さん…看起來過得挺好的。不知道成家了沒?大野被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大力甩了甩腦袋,憋了一口氣,把自己完全沉到浴缸底部,想像方才那些思緒,是藏匿在海底深處的祕寶,能夠安然度過漫長歲月,而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不就是偶然碰到前男友而已嗎?沒什麼好動搖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話雖如此,讓前男友設計自己往後要住的家,好像有點,怎麼說呢,有點意義不明。如果相葉打來的話,就隨便找個藉口婉拒掉吧,立場要堅定。
大野設定好鬧鈴,剛把手機放到床頭,它就非常不配合地震動起來,發出微弱卻難以忽略的聲響。
「喂,請問是大野さん嗎?」
「嗯,我就是。」
「我是相葉。抱歉這麼晚打給你,只是想確認一下電話號碼。」
「不會,我還沒睡。你們剛結束嗎?」
「對,剛結束,正準備回去。」
「那…相葉さん,那個…嗯…就是…小心開車。」
「謝謝。我們明後天再約時間,時候不早了,大野さん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沒出息的傢伙!掛掉電話後,大野小小聲地咒罵自己,明明已經決定要拒絕對方,小心開車是哪招?一聽見對方聲音,拒絕的話語就卡死在喉嚨深處,說不出口。
好在大野是個不會把煩惱帶過夜的人,遇到煩心事,倒頭大睡就對了!一覺醒來,又會是美好的一天。也是這樣的性格,支撐著他,一步步走過這幾年的苦日子。
隔天,到了睡前,相葉還是沒打來。大野盯著手機屏幕裡,已經不再停留在最上頭的通訊紀錄,雅紀兩個字佔據其中一行,和別人無異,字體和字型都是系統預設值,但唯獨這兩個字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是在等我主動聯繫嗎?還是只是工作太忙,沒時間打來?大野抱著僥倖的心態,想著對方要是能淡忘這件事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好景不長,安然度過幾個工作日,在大野以為自己順利躲過危機時,相葉打來了。週六上午十點半,大野吃完早飯,悠閒翻著報紙,享用飯後咖啡時。在徹底鬆懈下來的這段時光,不速之客相葉,像是算準時機一般,殺得大野措手不及。
「早安,大野さん。今天不用上班?」
「你怎麼知道?」
「這個時間可以接我電話就表示,不是太過忙碌,而且還很有可能,度過了一個悠閒的早晨。」
看來自己對於相葉的認識需要刷新,六、七年的斷片確實是存在的。在大野的印象中,相葉不是會這樣說話的人,從容的語氣和從前相距甚遠。雖然在先前的飯局上就有所察覺,但當時沒有餘裕深入思考。現在看來這轉變是真真切切的,不愧是社會人,成熟了不少呢。但總覺得有點火大。
「請問相葉さん找我有什麼事?」大野沒發現自己口氣不太好,用手指翻弄著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報紙,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想掩蓋些什麼。相較之下,相葉則維持一貫溫和的語調,不知是不是休假使他心情愉悅,語氣甚至有些輕快。
「剛好我今天也休假。方便的話,下午可以約出來碰個面,我拿幾張設計圖給你看。」
「是沒什麼問題,那要約在哪?」
「最近同事推薦我一家不錯的咖啡廳,離上次吃飯的地方很近。我先打電話過去訂位,稍後再把店家資訊傳給你。那我們就約下午三點鐘?」
「好,麻煩你了,到時候見。」
大野看著桌上尚未冷卻的咖啡冒出的白煙,認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表現,總覺得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到底該如何擺脫這種不踏實的感覺?或許在咖啡完全冷卻之前,可以想出什麼好方法。然而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他需要時間慢慢思考,今天就先順其自然吧。
既然答應了對方就必須赴約,大野秉持著做生意講求誠信的原則,換上假日才會穿的休閒服裝:純白的七分袖襯衫上衣,剪裁俐落的丹寧牛仔褲,褲腳向上反折一小截,露出好看的腳踝,��底踩著黑色牛津鞋,戴了頂深棕色報童帽,最後套上卡其色的排釦大衣,算好時間就出門了。
要知道,如果眼前突然出現一名高挑好看的男子,帶著清新笑容,沐浴在午後陽光之中,從對街朝你緩緩走來,會有多麼致命。大野站在店門口,輕輕倚靠著玻璃窗,低頭看了一眼繫在左手腕上的錶,再抬頭時就看到相葉朝自已揮手,緩緩向自己走來。大野瞬間定格在原地,只好僵硬地舉起手又不自然地放下。
「抱歉,等很久了?」
「不會,我也才剛到。」
普通的赴約,配上教科書式的開場白,卻像極了某部愛情電影裡的某個浪漫場景。大野轉轉眼珠子,由上而下迅速掃視了相葉的全身,可以說是非常好看了!不同於西裝筆挺時流露出的拘謹感,相葉換上休閒服後,整體的氛圍變得柔和、爽朗許多,像是個鄰家大男孩。在相葉看來,也是同樣的感受,大野休假日的穿著,散發出恰到好處的慵懶感,看起來就是個好相處的年輕人。誰叫兩人時隔多年再次見面,是在平日下班的飯局,理所當然都身著正式套裝,完全看不出個性。
「原來大野さん平時是這種打扮,有點意外。」
「不然你以為我一年到頭都穿死板的深色西裝嗎?」大野微微皺眉,伸手拉了拉帽簷。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你穿這樣很好看。」
「倒是你…穿得像是從anan裡走出來似的!設計師都是這樣嗎?」
「會嗎?我覺得很普通啊,但還是謝謝你的讚美。」相葉順了順灰色針織外套,把稍長的袖口往上拉回一些,露出裡頭深紺色長袖襯衫的袖口。
兩人進到店內,分別點了黑咖啡和焦糖瑪奇朵。趁著咖啡還沒送上來,相葉從亞麻色的棉質托特包中,取出兩卷畫筒。熟練地將設計圖取出,在空曠的木桌上展開。
「左手邊這張是上個月幫某戶人家設計的隔間平面圖和3D模擬圖,整體來說比較偏西式。右手邊則是傳統和式建築,是幫一位茶道老師的宅子做翻修,基本上沒有做太大更動,只是把有限的空間做最大的利用,把家中一些容易被忽略的角落,改成更利於居住和使用的設計而已。」相葉繞到大野身側,細心地為他講解,用纖長的手指在設計圖上比劃,講解一小段後會稍作停頓,轉頭看大野的反應,確認大野有跟上才繼續做介紹。
相葉站得離他很近,卻沒有肢體上的接觸,大概是為了從同一個方向一起看設計圖才會選擇站在自己身側,大野輕輕呼吸都能聞到相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相葉俯身一手按著設計圖的邊邊角角,另一隻手隨著講解的內容不斷移動。相葉的介紹功力很好,但大野還是不小心分了神,有好幾次注意力都被對方顫動的睫毛和稜角分明的側臉給吸走。不得不承認相葉是一名優秀的設計師,解說淺顯易懂,設計圖的線條簡潔俐落,整體的配置和配色也十分協調,最重要的是,他總是站在使用者的角度來思考,什麼樣的設計更利於使用和保存。如果用一句話來總結,大野很喜歡他的設計。
看到大野稍作沈思的模樣,相葉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忐忑,雖然他替很多人做過設計,期間也講解了不下百次,但給曾經熟識的人評價自己的作品,那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我很喜歡你的設計。」經過內心一番掙扎,大野還是如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
「真的?」
「嗯,尤其是隔間的配置,能夠發揮空間的最大效用。」
「謝謝!」相葉像是萬聖節拿到大把大把糖果的小男孩,笑得眼白都出走了。
大野已經無法,或許該說不想,預測接下來的走向。本來他想,如果相葉的設計自己並不是那麼滿意的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對方,但很遺憾的,事實恰恰相反。而他又是個不喜歡說謊的人,遇上工作能力強的人,他也不忍心說出一些違心之論去否定對方的努力。
「那大野さん願意雇用我嗎?」相葉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消退,用那堪稱最強兵器都不為過的深邃雙眼,直直盯著大野看。
「是有這個打算。」大野實在受不了對方熱切的目光,拿起剛送來的黑咖啡,低頭就是一陣猛喝。
「太好了!」相葉也啜了一口焦糖瑪奇朵,甜滋滋的。等大野放下手中的黑咖啡,相葉利用先天的優勢,伸長手臂劫持他的咖啡杯,但只喝了一小口,便馬上皺起眉頭。「你怎麼喝這麼苦的?」
「又沒說要讓你喝,喝了還嫌!」大野不滿地搶回自己的黑咖啡,用雙手護著。
「不然你也喝一口我的,當作回禮。」相葉大方地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大野面前,卻換來大野不屑的小表情。「才不要!誰要喝那種甜死人的東西。」
大野回到家才想到要抱怨,是誰准許他突然拉近距離的?早就過了會為間接接吻而動搖的年紀,但當相葉的唇接觸到自己杯緣的瞬間,大野還是很不爭氣地想到間接接吻這四個大字。這很不妙,不只被牽著鼻子走,連保持安全距離都做不到了。他覺得摸不清對方底細是很危險的,相葉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是想增加一名客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雙方都好辦事。
又過了一個星期,幾乎在同一時間,大野再次接到相葉的電話。這次他就冷靜許多,不過就是我的設計師打來和我約時間罷了。和上週約在同一家咖啡廳,這次先抵達的是相葉,他站在店門口,笑著朝自己大力揮手,深怕整條街的人都看不見似的,大野低著頭快速走到相葉面前。
「相葉さん,爸媽沒教過你,做人要低調嗎?」
「我爸媽一直都是秉持遵從天性、自由放養的教育方針。」
大野很想誇張地扶額,但他選擇默不作聲地推開玻璃門,率先走進店裡尋找座位。和上次一樣,兩人分別點了黑咖啡和焦糖瑪奇朵。
「我記得你喜歡吃甜食,怎麼兩次來都點黑咖啡?」
「人是會變的,相葉さん。」就像你變了,這六年來我也變了不少。大野在心裡想著,沒把下文說出來。有些話不需要特別說出口,就像有些陳年往事,不需要特別拿出來回憶。
「說的也是。」相葉失落的表情轉瞬即逝,大野沒能察覺出他的異樣。
「我把相片帶來了,你可以做參考。」大野從牛皮紙袋拿出一小疊相片,是房屋裡所有隔間的相片,還有從玄關、廚房和各個不同角度拍出來的整體照,方便相葉瞭解它們的相對位置。
「謝謝,我先回去畫個大概的構圖。下次直接約去現場測量,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我們下次先約在這裡碰面,再開車帶你去我家。」
「所以,委託我設計的房子,是大野さん的新居嗎?」大野這才發現,原來一直都沒跟相葉說過,請他設計的,是準備在明年搬出老家後,自己一個人要住的房子。
「是的。」
「你一個人住嗎?」
「這很重要嗎?」大野一時心慌,立刻反問回去。總覺得對方是在試探自己。
「我沒別的意思。設計給家庭使用的屋子和設計給少人數使用的屋子,在隔間和配置上會有一些出入。幫客戶設計時,我都會事先詢問,如果讓你感到不愉快的話,我很抱歉。」
「沒事,是我太大驚小怪了,抱歉。」大野有些困窘,過度意識實在是太要不得了。對方只是照著規矩辦事,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是我自己要住的,沒有別人。」
「好的,我瞭解了。」相葉妥善地收好相片,把牛皮紙袋收進自己的托特包。
在氣氛變得微妙之前,大野接到一通拯救他的電話,是公司的人打來的,上週和觀光巴士簽訂的新合約似乎有寫得不清楚的地方,需要等社長過目才能回覆對方,希望他能立刻來公司一趟。大野匆忙和相葉道別,便開車趕往公司,也就是自家的溫泉旅館。
大野離開後,相葉望著大野先前坐著的空位,伸出手指勾住他沒能喝完的黑咖啡的杯耳,把它緩緩拉到自己跟前,低頭看了裡頭泛起的深色漣漪一眼,便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果然很苦呢。相葉還是比較喜歡有甜味的咖啡,不知對方願不願意喝喝看自己的焦糖瑪奇朵。
每週六的下午三點,好像已經固定成為大野和相葉的下午茶時間,只是這次,兩人沒有點咖啡來喝,而是直接開車前往位於三鷹,即將成為大野新居的獨棟木造房屋。坐在副駕駛席的相葉,看著窗外流動的景色,但高速公路旁都是灰色的都市叢林,其實沒什麼好看的,相葉便轉頭望向大野。雖然開車要盯著前方,但大野還是從餘光中看見相葉投射過來的目光。
「看我做什麼?」大野雙手握著方向盤,抬眼望了望後照鏡,確認後方沒有來車就打了方向燈,變換到另一個車道。
「好像是第一次看你開車,覺得有點新鮮。」相葉朝他笑了笑,就把眼神收了回去。「可以放點音樂來聽聽嗎?」
「沒辦法,為了工作只好去學開車。你想聽什麼自己調,下排的數字鍵分別是不同專輯,左邊圓形的那個是控制音量的。」
相葉從1點到6,又從6點回1��最後轉到廣播。頻道裡放的,是之前電視上常播的docomo廣告歌,Mr.Children的出道曲:君がいた夏。25年前,他們也才三歲左右,還不懂得欣賞音樂,會說的話也不多,當然無法理解歌詞裡的情感和意境。等長大後,他們到了多愁善感的少年時期,兩人發展出一個共同的興趣,就是他們都喜歡在家裡翻找爸媽買的老唱片,把一些經典老歌拿出來聽了又聽,反覆聽到連歌詞都會背了。每當聽到喜歡的曲子,便會在隔天上學時和對方分享,即便兩人不在同一個班級,也會趁著下課時間跑去找對方,用同一副耳機一起聽歌。這首歌對於兩人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只是某次暑假一起去江之島遊玩時,坐在沙灘吹著海風,用隨身聽播著這張專輯,兩人共用一副耳機,隨著節奏輕輕擺動上半身,悠悠哉哉地看著夕陽被遠方的海水慢慢吞進肚子裡。
「在深秋放夏天的歌,會不會有點跟不上季節的腳步?」在曲子播完後,大野有些受不了密閉空間內的短暫靜默,便先開口打破沉默。
「但四季是會循環的啊。把它當作是對今年夏日的懷念,或是對明年夏季到來的期盼,也別有一番風味嘛!」說完,相葉便小聲哼起副歌,重新看向窗外,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開離高速公路,進到看得見綠色植物的城市角落。車子再跑了一小段,就停在一處像是停車場的空地。
「大概再徒步一兩分鐘就會到了。」下車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閑靜的住宅區,不像都市的高樓大廈,這裡的房子幾乎都只有兩層樓高,每戶人家都有一座小庭院,庭院裡種著花草樹木。很適合退休後的生活,也很適合喜歡過慢步調生活的人們。
「這裡的環境真不錯,我乾脆也來這裡置產好了。」相葉跟在大野後頭,欣賞著沿路的景物,有感而發。除了好看的綠色之外,還聽得到蟲鳴鳥叫呢。
「不知道現在房價高不高就是。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老房子,以前只有過年才會過來清掃一下,沒人使用可能比較容易壞,在整修之前還要請你幫忙評估一下。」大野打開庭院外的鐵柵欄,越過庭院裡沒人修剪,已經長得頗高的雜草,把鑰匙對入鑰匙孔,轉開大門門鎖,便踏入玄關,回頭對相葉說:「請進,不用脫鞋沒關係,地上太多灰塵,穿著鞋比較好。」
「那就打擾了。」實際到了現場,相葉發現室內比相片裡看起來還要寬廣,也沒有大野說得那麼老舊,至少走在木質地板上不會聽到地板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紙拉門也夠堅固,只要糊上新紙就有模有樣了。相葉拿起測定距離的儀器,開始在室內到處走動,在筆記本裡記下精確的數據,還畫了一些簡圖,專心地寫寫畫畫。大野怕打擾到他作業,就跑回庭院,在小倉庫裡找出除草機,接上電源發現可以正常使用,就開始久違的除草大業。秋天午後的氣溫不至於讓人滿頭大汗,所以一忙起來就忘卻時間,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肚子也傳來抗議聲響,大野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手錶,已經晚上六點多了。看庭院也整頓得差不多,就把除草機收回倉庫,洗完手,走進屋內去找相葉,看見他坐在餐桌上安靜地畫著圖,餐桌上的燈泛著橘黃色的暖光,映照在相葉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柔和,和自己記憶中溫柔少年的身影完全重疊在一塊。
「相葉くん。」大野輕聲喚了對方的名字,完全沒發現自己改了稱呼。相葉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卻沒有戳穿對方,只是輕聲回覆:「嗯?怎麼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吧?忙了這麼久你應該也累了,如果還沒測量完,我們等等再折回來。」
「我已經測完了,只是想趁記憶還鮮明,把能畫的都先畫下來。剩下的我帶回家作業就行,不用折回來沒關係,但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去吃飯。」相葉把圖收到畫筒裡,起身把椅子推回原位,走到大野面前。
「那我們走吧。」兩人把室內的燈都關上,把大門和鐵柵欄鎖好,沿路走回停車場。夜晚的街道更為閑靜舒適,街上沒有其他人,大概都在家中和家人享用晚餐,只聽得見零零星星的蟲鳴。路燈的鵝黃把黑漆漆的柏油路照得通亮,也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接力把他們護送回車中。
「相葉さん想吃什麼?」大野握著方向盤,行駛在鄉間小路,沒有上高速公路。
「都可以,附近的就行了。」發現對方又改回原本的稱呼,相葉不免有些失落,還好在昏暗的車內,是看不清彼此表情的。
「那就去我常去的蕎麥麵店?」
「好。」
兩人單獨吃飯算是第二次,上次的飯局勉強算得上是第一次,畢竟被朋友放生,形同只有兩個人。雖然早就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生硬和疏離,前些日子也相約在咖啡廳兩次,但每次見面基本上都是討論工作,頂多就是聊聊最近身邊發生的小事,像是哪位同事怎樣怎樣,公司裡發生的趣事等等。沒有人主動深入對方的生活,但這次發生了變化。
相葉本來不想打破雙方維持守備的姿態,想等大野收起所有的防備,再慢慢套話。他其實很想知道,雙方沒有聯絡的這些年,大野生活中的所有大小事,不只是家業的事,更想知道他的交友狀況,更精確來說,他想知道大野現在到底有沒有穩定交往的對象。從對方口中,聽到久違的稱呼,幾乎讓他以為可以進到下一個階段,但隨後的保守姿態,又潑了他一身冷水。無論如何,他必須採取行動。這樣一進一退下去,恐怕等到房子整修完,都沒辦法和對方拉近距離,而且依照大野的個性,等事情告一段落後,肯定就不會再主動聯絡他,搞不好又會默默淡出他的生活。
「大野さん為什麼想搬出來一個人住?」
「也沒有特別想。只是剛好姊姊今年結婚,夫婦倆和家裡商量好,決定一起搬回老家,和我父母一起住,說是想就近照顧父母,等孩子出生了也可以陪伴兩老。只是這樣一來,家裡的房間就會不夠用,我就自告奮勇說要自立門戶。公司也漸漸步入正軌,我也不想成天盯著底下的人,這樣他們很難做事。」大野也沒打算避而不談家裡的事,如果對方問起,只要是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內,還是會照實回答的。相葉本來就不是他的仇人,當然也不是什麼陌生人,遮遮掩掩反而很奇怪。
「姊姊結婚了啊!恭喜。所以你這是在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沒那麼偉大啦,只是覺得時機剛好。與其說是把空間讓給他們,不如說是我開始想要擁有私人空間。之前太忙沒時間想這些,現在一閒下來,倒是會正視自己的需求了。」
「那大野さん有想過要結婚嗎?」
「咦?」
「因為親戚總會問東問西吧?尤其是過年。」
「啊,親戚是真的很煩人。但我爸媽從來沒給過我壓力。」大野皺起眉頭,大概是想起過年時那些一年只見一次面的,遠房親戚的嘴臉。
「所以?」
「目前沒有這個打算吧,畢竟連在交往的對象都沒有。」大野不疑有他,只當是和同年齡友人之間,稀鬆平常的對話。的確,身邊的朋友有時也會問他這些問題。
「沒想到我們兩個居然都還是單身!明明這麼年輕有為。」相葉的語氣中一點也沒有單身狗的悲涼和自覺,反倒從中聽出了喜悅之情。
「ふふ,這種話是自己說的嗎?」大野被相葉逗笑了。
「只是感嘆一下。」相葉擺擺手,像是在說美國笑話時常用的老派動作。
回去的路上,車上播著某個西洋樂團的英文歌,相葉不熟悉,就沒有跟著一起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等快要開到相葉車子停放的地方時,大野才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相葉さん有結婚的打算嗎?」是個有些突兀的問題,和車上的閒聊毫無關聯性,但如果往前回溯到吃晚飯時的對話,就不會覺得奇怪。相葉默默在心中讚嘆了一下大野的反射弧,但興許是大野當下沒好意思開口問,又或者是不想讓氣氛變得尷尬,才會選在下車之前的幾分鐘提問,趁著在等最後一個紅燈的空檔。
「結婚只是一種選擇,結與不結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那個可以常相左右的人。」相葉突然對上大野的雙眼,換上熟悉又好看的微笑,看不見的熱氣忽然充斥在大野周圍,大野移開了視線,看回正前方,重新踩下油門。
「回去路上小心,祝相葉さん早日找到那樣的人。」相葉下車後,大野對著車門外,用著對方剛巧可以聽到的音量,和對方道了晚安。
「謝謝,你也是,回去路上小心。晚安,大野くん。」門被相葉輕輕關上,坐在駕駛座上的人還愣在原位,反應不過來。他剛剛是叫我大野くん嗎?應該不是聽錯吧?已經好久沒從他口中聽到這個稱呼。最後聽到這個稱呼,應該是在大學畢業之前。回家的路上,大野反覆思考相葉的那句你也是。是單純指回去路上小心這件事,還是後面那句話呢?
說起來,兩人當初是怎麼在一起的?就像是所有學生時代的青澀戀情,當你發現對方完全佔據你的思緒和你的生活,遇到有趣的事會想立刻分享給對方,想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和對方賴在一起,那大概就是名為暗戀的情愫。如果你非常幸運,對方恰巧和你有相同的想法,並戳破了兩人份的暗戀,那大概就能稱之為戀情,昇華為戀愛關係。大野和相葉也毫無例外。
兩人相識於高中的開學典禮,說是開學典禮可能並不是那麼精確,因為事實上,兩人都華麗地錯過了一生僅有一次的,高一的開學典禮。開學第一天就睡過頭,被罰站在禮堂外頭的人,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想從後門悄悄溜進禮堂時,卻被教務主任逮個正著,先是被臭罵了一頓,還被罰站在大太陽底下,直到典禮結束為止。他們趁主任不注意時,說著小話,典禮結束前,不但做完自我介紹,還對雙方的興趣和家庭組成有了相當程度的瞭解。雖然被分到不同班級,但每天中午都會跑去找對方一起吃飯,持續三年都不曾間斷,在朋友們眼中是十足的大親友。升上大學後,兩人讀的是不同專業,所幸還在同一間學校,除了課堂以外,只要想見就能見到對方。
至於友情是從何時開始變質的?大概連當事人都搞不清楚。有次兩人在相葉房間看租來的電影,相葉開玩笑般地牽起大野的手,說想試看看十指緊扣是什麼感覺,大野意思意思地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反抗,讓相葉牽了一整個下午。有次兩人踩著單車,到隔壁城鎮看巨大豪華的船舶進港,看著夜色中客船發出的綠色閃光,和夜空中的星光相互輝映,相葉便低頭吻了身旁的人,並牢牢握住對方的手。在那之後誰也沒說話,卻覺熠熠星光代替他們互訴了千言萬語。沒有人開口提交往,但雙方都默許對方做只有戀人才能做的事:牽手、擁抱、接吻和做愛。
相葉高中畢業後,就去考了駕照。因為大野對於擁有自己的車這件事沒什麼執念,並沒有立刻去考照。城裡的大眾運輸很便利,就算沒有車,在移動方面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相葉拿到駕照後,便自願擔任他的駕駛,只要得知大野需要到比較遠的地方,就會到他宿舍樓下接他,久而久之,熟人們也自然而然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而說到兩人為何會分開?並不像某些家庭倫理劇會出現的劇情,雙方的家長都是很開明的,沒有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劇,也沒有在私底下偷偷塞錢給兒子的男朋友,請他拿了錢就走人。只是在大四那年的春天,大野家溫泉旅館的營運突然陷入困境,赤字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之前貸款給他們的銀行不願意再借錢給他們做週轉,大野的父親只好跑過一家又一家的銀行,好不容易才借到小額的現金來救急。大野預計要在畢業之後到美國念行銷的計畫,也不得不取消。
他一開始並不想讓相葉知道家裡的事,他覺得對方不需要承擔這些。相葉太過溫柔善良,如果告訴他,他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幫助自己。但他有他的人生藍圖,大野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放棄一直以來追逐的夢想。相葉計畫畢業後,要和大野一起到美國留學,大野念行銷,自己念室內設計。如果能申請到同一間學校就再好不過了。這樣就可以一起租屋,共享彼此的生活,甚至是往後的人生。
大野獨自苦惱了將近兩個月,終於在上半學期結束前,和相葉坦承一切。相葉聽完便緊緊抱住他,雙手扣在他的後背。他的整張臉都埋在相葉的胸膛,聽著相葉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大野無法抑制地哭出聲來。相葉的衣領和胸口全都被淚水浸濕,但手臂的力道不減反增,好像要將他所有的心酸和無奈,全都吸納進自己的心窩,把它們全都帶走。
哭過之後,大野變得異常冷靜。看著相葉用手指輕柔地替自己把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看著相葉臉上顯而易見的擔憂和不捨,就知道相葉肯定完全沒有考慮到之後要念室內設計的事。他現在一定只想著要怎麼做才能幫上我的忙。大野忽然想通了。「雅紀,我們分手吧。」
相葉頓時露出錯愕和受傷的表情。「為何要在這時把我推開?兩人合力總比你獨自面對要來得好吧!」
大野望著相葉憂傷的神情,伸出雙手輕輕碰觸對方的眼角,再沿著顴骨到鼻樑,最後停留在唇上許久,才把指尖移到嘴角,稍微用力往上帶。「我希望你可以開心地笑著,不要為了我放棄夢想,也不要承擔那些不屬於你的包袱。」
「怎麼會是包袱?你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我們可以一起努力,讓我陪著你好不好?」相葉激動地按住大野的肩膀,深怕一鬆手,就再也無法觸碰到對方。大野卻只是搖搖頭,說了聲對不起,便不敢再去看相葉的表情。相葉小心地捧起他的臉龐,用手描繪他的輪廓,像是觸碰易碎物品一般,輕柔地像用羽毛拂過。大野緊閉著雙眼不敢張開,在黑暗中感受著對方指尖傳來的溫度和顫動。最後,對方捧著他的臉頰,在他唇上印下最後一個吻,綿長得彷彿有一世紀之久,卻又短暫得好似只有一瞬。
那是兩人最後一次單獨約出來見面。往後在校園遇見對方,也只會簡單問個好,不會多聊。
後來,大學畢業兩年後,大野聽共同好友說,相葉一畢業就飛去美國念室內設計,應該再過不久就能順利拿到學位。
後來的後來,相葉學成歸國,聽共同朋友說,大野家的溫泉旅館終於脫離倒閉的危機,但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真正穩固下來。
然後,又隔了幾年,相葉在偶然的機緣下,認識了大野畢業後才結交的朋友。聽說大野最近想找人幫忙翻修房子,就馬上請那名友人幫忙安排雙方見面。只是擔心大野不願再見到自己,就編了個理由,希望友人可以在事前保密。相葉對友人解釋道,親自向客戶做自我介紹是工作多年來的守則,希望他能體諒,友人也就從善如流。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們都略知一二。
距離上次碰面,已經過了兩個星期。畫設計圖和立體圖需要比較多時間,再加上相葉已經認得路,所以和大野約了兩週後,同樣是星期六的下午三點,直接在三鷹的新居碰面。
「午安,大野くん。」上次聽到的果然不是錯覺,相葉是有意變換稱呼的,雖然不知目的為何。
「午安,相葉くん。謝謝你遠道而來。」大野像上次一樣,依序把鐵柵欄和大門打開,領著相葉進到屋內。相葉把帶來的設計圖攤開,擺放在空蕩蕩的餐桌上。像兩人初次在咖啡廳碰面時那樣,相葉站到大野的身側,但靠得比當時還近,幾乎要碰上彼此的肩膀和手肘,然後便開始詳細介紹設計圖上的所有細節。介紹完一輪過後,相葉拿起立體圖,帶大野到各個隔間去,現場比對給他看。如果大野有特別的需求或不滿意的地方,相葉就直接在設計圖加上註解。最後,他們來到了和室。先前幾次諮詢下來,大野決定保留和室,維持原本的格局,只是想把老舊腐朽的櫥櫃拉門給卸下來,重新安置類似風格的紙拉門上去。
大野試著拉動左方的拉門,但門的下沿卡死在門軌裡,怎麼拉也拉不動。這時相葉突然從他身後探出頭,極其自然地把左手搭在他的左肩上,再將右手越過他的右肩,順著手臂一路拂到手腕,最後覆在大野的右手背上,幫助他施力。
「你幹嘛!」大野的右手抖了一下,立刻放開拉門的把手,轉身瞪著相葉,順帶甩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另一隻手。
「只是想幫大野くん一起打開門而已,但看來是失敗了。」
「但你不必靠得那麼近。」安全距離被剝奪的大野,瞬間縮回他的防護罩中,眼神也染上一層層戒備。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不習慣。而且突然改變稱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大野不懂自己為何要發怒,但他很不���,非常不安。他不知該如何和眼前的人保持適當的距離。每次和對方獨處,都無法照自己的步調走,心情總是七上八下,表面上又要故作平靜,他有點累了。做回普通朋友對他來說又太過困難,過去的事不時跳出來提醒他,是自己狠心將對方推開的,一次次喚醒那從未消退的愧疚感。他不明白為何相葉不厭其煩地試圖接近他,難道他心中沒有一絲怨恨嗎?
「一直用さん稱呼對方實在太過生疏!你剛剛不也叫我相葉くん嗎?」相葉沒有退縮,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刻退開。只好賭一把了!
「那是因為相葉くん你先開始的!所以我只好……」
「那你現在口中所指的相葉くん,是我們交往前那種意義的相葉くん,還是我們分手後那種意義的相葉くん?」看大野眼神閃躲,不願意回答,相葉就接著說:「老實說,這兩種意義我都不是很喜歡,不如你以後都喊我雅紀吧,智。」
大野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相葉,忽然有點想哭。他連忙用上臂寬大的袖口遮住臉,卻在中途被相葉攔截。相葉扣住他的手腕,順勢把他推到身後的櫥櫃拉門上。大野想用另一隻手把相葉的手撥開,卻被用同樣的方式按在門上。現在他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了,只好低下頭做最後的掙扎。
「智,你為何要躲?」相葉低頭把鼻尖貼在大野的前額,用雙唇磨蹭著他的眉心。
「你別這樣叫我…」眼淚隨著話語一同落下,滴落在相葉的白色布鞋上,留下淡淡的,會在幾分鐘過後自動消失的灰色印子。
「我不這樣叫,你就不哭了嗎?」相葉鬆開大野的雙手,把右手抵在他的下巴,輕輕向上抬,讓大野的雙眼可以對上自己的目光。看大野的眼淚還是停不下來,相葉便張開雙臂,把人按進自己的胸懷,就像分手那天一樣。等大野哭夠了,相葉胸前早已浸成一片海洋。
「能讓我再問一遍嗎?」相葉用手指拭去大野臉上的淚痕,這次,他用篤定的眼神望向大野,大野點點頭,有些不安地回望對方。「讓我陪著你好不好?」大野怎麼也沒想到,在多年後,兩人還有機會能重現當年的場景。他以為他們不會有以後,所以眼前的一切反倒有點像夢境了。
大野向前伸出雙臂,繞過相葉身側,抱著他的後腰,把臉埋回他濕透的胸膛,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對他說:「這樣設計圖就要重畫了。」
相葉一時沒反應過來。遲遲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大野只好抬起頭,正好對上相葉帶著滿滿笑意的深邃眼眸。「這你不用擔心,我很隨和的,只要把單人床改成雙人床就行了。」
「我…我還沒答應要跟你一起睡。」大野大力推開相葉,打算逃出和室,卻被他從後方拉住手腕。
「智,你說,人是會變的。我聽到的當下很難過,後來仔細想想,你說的很對。這幾年,我們都變得更成熟,變得更懂得隱藏自己的真心。但改變的當然不只是這些,我發現,在見不到你的這些日子裡,我變得更喜歡你了。」大野不想讓相葉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卻無法掩蓋那慢慢爬上後頸和耳根的好看顏色。
「你怎麼能確定我還會喜歡你?」大野終於碰觸到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它從未遠去,也從未變質,而是一直被珍藏在靜謐的深谷,耐心等待它的主人或是有心人,鼓起勇氣,再次前來迎接。
「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拒絕我,但你沒有。」相葉悄悄環上大野的腰,稍微向前彎下身,把臉貼在他的側臉,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謝謝你還留有我的位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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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遺作】Nu
寫在前面,快看我 這是我至少三年前寫的一篇長文,以前海為中心視角。我對深圳和香港想法發生一個轉折是在兩年前,所以這篇文非常稚嫩單薄,還加入了大量的私設,強加了一些個人的想法。但是最近突然想起了這篇文的一些情節(講實話我以後一定還會寫前海中心的文),想了想決定刪掉大部分內容,將剩下的以片段的形式發上來。 總結就是,以前寫的言情小說,不完整,很幼稚,愛還掛在嘴邊。 *喜聞樂見分手梗,全文中心思想大概就是這兩句歌詞 “The song that I once sang and gave to you is now just a sad love song,overplayed a time or two” [片段一] 「地王大廈上面有深港之窗,天際100上面有什麼?」 「有香港引以為傲的輝煌。」 電梯門應聲開啟,小小的前海迫不及待的奔出電梯,連衣裙微微揚起。 爾後這個還算稚嫩的女孩子完全愣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好美。」 過了一會,她喃喃開口,無意識的握緊了相握的手。 「跟哥哥不一樣⋯⋯是悠久而滄桑的美。」 「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美。」她一時語結,不知怎麼形容面前的榮耀。 然後她聽見蹲下來和她同一高度的人噗了一聲。 「我一開始看的時候是在維港,因為太過耀眼而我那時才誕生後幾小時,被灼傷了眼睛,現在還有散光呢。」 深用暖暖的微笑看回吃驚的看向他的前海。 「後來想想,我覺得這應該是港元閃出來的金光。」 「嗯⋯⋯」 「?」 「你們⋯⋯結束了?」 「⋯⋯小小年紀知道這麼多啊?」深揉揉女孩的頭。「結束啦,就這麼結束了。」 「是你單方面說結束的嗎?」前海不解的問道。 「⋯⋯本來就是我單方面的事。」深晃晃腦袋,「先喜歡上的、先開始追的、最後又結束的都是我。」 「可是他⋯⋯港哥,答應了啊。」前海說。 深笑了:「他從沒說過是與否,我也從來沒告白過。」 「誒?」 「或許是他聽說了這樣對他有利什麼的突然就這樣開始了。當時燕哥可是遊說了他好幾次呢。開始的事,也是一些領導說什麼回歸之後我們便正式開始,他也一直是一聲不吭的。其實他也沒怎麼上心過吧。」 「一聲不吭。」前海無意識皺皺眉頭,重複道。 「嗯。所以才說他沒上心過嘛。你看他對你的態度也是。」深的口氣並沒有參雜什麼特殊感情。 「但是難道只能這樣了嗎?」 「不一定吧。」深又笑了幾聲:「你果然是我妹妹啊,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 隨即又沈下聲音。「要我給你指指路嗎?」 前海抿嘴沈思了一會,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肚子餓了。』用英文是?」 「I'm hungry。粵語呢?」 「我肚餓。」 「我⋯⋯肚餓。這樣發音?」 「對。咁我地去吃野��。」 「猴啊。」 下了天際100走在街上,深帶著前海一起挑了間餐廳吃飯。消費略高的法式餐廳裏人並不是很多,深找到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下。 「為甚麼要挑這麼偏?」 「不太想遇到熟人。看看菜單吧,你想吃什麼?」 前海有點游神的說隨意。深看了一會菜單後,叫來服務員報上一串菜名,聽了店員的推薦後加選了一個湯,吩咐不要上小菜、多拿一個碗之後把店員打發走了。 「你吃過這家店嗎?」 「沒有,看了看菜單上的推薦和進來時其他桌的東西,也叫了幾個什麼店都不會做的大失水準的菜。」 難怪當時讓店員推薦味道稍微淡一些的湯。 前海的太陽穴猛地跳了跳,她出自于直覺問道:「你認識的人裡面會有人來這裡吃飯?」 「我有點不祥的預感。」 前海有點難以理解,覺得哥哥的感覺未必會靠譜。 不過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吃飯吃到一半,突然就像心電感應和邪門的第六感之類,前海抬起頭,正好看到門口的一個扎眼的身影。 「哥。」她晃晃叉子。「你以後說什麼我都聽。」 「我們是讓其他人把他支走還是自己走?」深連頭都不抬,優雅的吃著法式美食。 「⋯⋯你就沒考慮過他會看到我們然後過來找?」前海停下刀叉,感覺自己緊張得不得了。 深抬頭朝著那邊看了一眼。 「他在跟別人吃飯。」隨後垂下頭接著吃。 「他是一個人來。」 「預定位、雙人桌、不算太起眼的位置、服務員沒有遞給他菜單、本人現在在拿著手機。」 置被發現的危險不顧,前海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啊⋯⋯真的。王家出外面約法餐的人不多吧。」 「王滬。」 「上海?那個巴黎帶大的哥哥。」 「對。是港百年來求而不得的夢中情人。」 前海緩了緩。 隨後她便更加覺得坐立不安:「滬哥知道這件事嗎?」 「我們以前在一起還是現在分手了?」 「⋯⋯兩者都。」 「他知道我們在一起,每年來港家拜訪的時候我都在。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倆分了。應該是沒有。」 她不清楚該不該避開上海這個話題,但她還是試探著說了:「港哥⋯⋯想過追滬哥嗎?」 深笑了一聲。 「或許是真的想過吧。然後我出現了。」 「哥⋯⋯」 「對你不會有影響的。嚴格來說,你是實實在在從他的劣勢幫到他的人。前海只有兩歲多⋯⋯明年吧,明年的時候你就會銳變的哦。」看到女孩子緊皺的眉頭和擔憂的神情,深摸摸她的頭髮。 「⋯⋯那我現在呢?」 「現在?接著玩啊。」 「還玩⋯⋯?」 小小的前海在自家哥哥的傳奇和鄰居的榮耀中成長,自小受到這些東西的熏陶的她也早早的知道自己的使命。有哥哥的「深圳速度」在先,她覺得自己應該從現在開始努力抓緊機會突飛猛進、再創輝煌。 但是自家哥哥卻在自己能獨立做事的這快一年的時間裏帶著自己東逛逛西逛逛,除了偶爾帶著她參加些自己人的會議、跟她一起規劃一下今後的項目,其餘的時間她就像個普通的女孩子��樣穿著時裝、玩著玩具、學著說話,跑去有名的地方參觀那些閃耀和不起眼的風景特色,哥哥甚至同意她去上學——雖然只是旁聽一下自己感興趣的課程。 雖然日子過的很輕鬆很盡興,但前海還是不懂哥哥的動機。 「哦對啦前海,這次回去深圳灣就要開始學課程了哦。」深突然想起。 「課程?」 「嗯。你在公開課上聽的是不夠的。而且課程也不只是課本了。你是想讓港教你還是我教你。」 「港哥會教我?」前海吐槽。 「至少最近是不會,但他有經驗。」深也放下叉子。 「最近不會?」前海知道自己又要開始洗耳恭聽了。畢竟在為人處事這方面,自家哥哥確實是公認的本領。 「你看港那邊。」 前海順著看過去。 「你能看出什麼訊息嗎?」 兩人正就著恰好上好了的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嗯⋯⋯兩人氣氛很好,但感覺不著邊際,就是⋯⋯」 「正式場合的聚餐應該聊正題。」 「對。但他們氣氛很好,所以⋯⋯還沒有進入正題,主動聚餐的那一方還沒有找到機會切入。」 「他們可能聊什麼?」 「⋯⋯燕哥?最近他一直在找港哥麻煩。⋯⋯不,沒必要這麼大動干戈來聊啊。對,不是純為了扯淡。」 「兩人一個是剛被甩一個是戀愛中,不可能多聊家常,更不可能聊另一個人,兩人都沒那心情。兩人的共性有一條是工作狂,正題無非就是工作。最近兩地有什麼動靜?」 「⋯⋯兩地股市互通!」 「對,滬港通。」 「雖然談了很久,但港哥應該是現在才有動靜,⋯⋯因為只有審批立法會才會撥款。所以他會很忙。」前海想起了之前哥哥告訴過自己的內容。 「你真聰明。」深露出微笑。 「你教的好。」嘴上這麼說,前海臉上依然帶著喜悅。 「謙虛都會了。」 「那為甚麼你說他會教我?」 「滬港通過後就是深港通。香港和內地金融合作只會越來越緊密,無論是哪邊對對方來說都是巨大的市場。」 「你的意思是⋯⋯」 「他會用教你這個路徑意思一下,緩和邊境的氣氛。」 「啊⋯⋯」前海消化著剛才學到的東西,無意識的看看港那邊又看看面前的深,最後還是把目光停在了哥哥面前。 「有問題要問?」 「這樣的話⋯⋯哥你總是觀察分析他,跟你們沒分不是沒什麼區別?」 「有啊,他身邊不會再有我了。」 即使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深也無意識的朝那邊的方向看去。 「可是你依然注視著他啊。」 「這是生存的本能。我只是放棄了生活的可能。」 前海認真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這句話我現在還不懂。」 「不懂也沒關係。」 深頓了頓,嘆了口氣。 「最好還是不要懂了。」 每當這時我就會特別慶幸,妳和我不一樣。 妳還有擁有內地甚至海外廣闊天地的可能,可我最終還是會選擇在他身邊。 不過生活總歸事與願違。 一頓飯吃到底,原本都是風平浪靜,偏偏意外就出在最後買單的時候。 半自助式的餐廳,最後結賬的方式是客戶拿著自己桌的賬單去前台結賬。和前海聊了會天後預計好錯開時機的深提前一點去結賬,打賬單準備刷卡的時候卻聽到了滬的道歉聲。 「不好意思啊香港,我這邊有點事臨時要走。」 然後是熟悉不過的港普。「沒事,反正這餐都吃得差不多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好。那這餐我付了。」推椅子的聲音。 「不不不用⋯⋯」然後似乎是雙方略微拉扯的聲音。 雙方都快速走到這邊。深甚至感覺到了前海緊張的微微拉住自己衣服的一角。 然後就是戛然而止的騷動,深感覺到兩股目光交匯在自己身上。甚至能感受到錯愕。 深沒有回頭,對著正好準備扣款的服務員說:「我後邊兩位噶錢我都一起付啦唔該。」 「好。」服務員伸出手,「兩位俾埋單我。」 然後一直默默看地板的前海終於抬起頭搶走了賬單遞給服務員,順便給了一個友好的微笑:「滬哥。」 隨後微微扭過頭,用不大的聲音說:「港哥。」 港完全愣住,似乎根本沒想到前海會這麼叫他。 「⋯⋯啊,小海。長這麼大了。」上海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很快就被公式的微笑掩蓋住。 「沒有,還是小孩子呢。」前海笑的溫婉。「滬哥和港哥是在約談?聽說雙方要合作呢。⋯⋯啊滬哥你電話響了。」 「啊對,我急著走呢。」上海迅速拿出手機看了看,隨後才後知後覺拍拍正在簽名的深,「不好意思啊,下回城會請你吃飯,有點事想瞭解一下。」 「就這點小事,我請你吧。」簽完名的深回頭招了招拿著收據的手:「到時聯繫。」 上海背對著深揮了揮手就迅速走遠了,深和前海一直目送到他穿過馬路。 在港開口之前,前海便搶著問到:「哥我們是不是也要回去了?上司不讓我們多玩來著。」 「你還要去哪玩嗎?」說著兩人也邁開步子。 「今天有點累了。」 「那回去吧。」 「回到哪?」 三人都停下了腳步。 深微微扭過頭,用餘光看著自己斜後方的英俊青年。 「你要回到哪?」港再次問了一遍,往前走了一步。 「你回的除了中環,除了『我們家』,還有別的地方嗎?」 無盡的沈默後,深走向了附近的地鐵口,單薄的身影淺淺的落在港的眸子裏。 前海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也只是回頭跟上深,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他喜歡你。」 見深聽到這句話後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前海走前兩步在下候車廳的樓梯口攔住了自家哥哥。 「他喜歡你啊。」前海重複了一聲。「他把他家稱之為你們家、他覺得你應該在他身邊,證明他對你還有眷戀啊。」 「我只是唯一一個他能夠為所欲為的對象。」深淡淡的說,臉上依然是老成的處變不驚。 「如果他不喜歡你而是討厭你的話,為甚麼當初還會教導你讓你跟他在一起?哥,」前海正色道,「我生得比你還晚我什麼都不知道,但從剛才的那幾分鐘我可以感覺得到,他宣告你的主權、愣住的神色、明顯有點慌亂的樣子,不是因為討厭你,甚至是喜歡你啊。」 深的表情依舊沒變,只是看前海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他拉起前海的手,一步一步走下長長的階梯。 「並不是喜歡,並不是相互喜歡,就能夠順理成章地在一起的,前海。不同類型的人相遇、相愛,但卻不一定能夠在一起,不是因為誰不喜歡誰,而是正因為喜歡,所以不想改變對方、不想對方因自己而讓步。若是相互為對方改變了什麼,對方實際上也不再優秀了不是嗎?」 前海抿了一下嘴,默默地聽著,沒有接話。 「但如果不改,雙方沒有把自己的稜角漸漸磨圓,兩方又怎麼能長久?」 走完了這段,深鬆開手,淡淡的說。 「也不是什麼『試一試才會知道』的道理,如果兩人真的對對方有感覺,很快就能判斷出來理想和現實,明白不管是對於對方還是自己而言,保持被對方喜歡的自己才是更值得做的事情。」深無意識的苦笑了一下。 這些話我多麼想說給以前的自己聽。 「正因為是喜歡對方⋯⋯正因為是太長久所以成為了習慣的喜歡,才會醒悟過來。因為太喜歡了,甚至是想要把這份感情用愛來形容,才會更清楚,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如果以前的我⋯⋯如果十年前的我能夠明白這些的話。 那些「只想成為你那樣的人,一直在你身邊」「我絕對不會放開手」之類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說出口了呢。 香港討厭小孩子,但我卻耍儘了小孩子氣,用信誓旦旦的誓言將青春和愛情進行到底,堅信著自己構造的藍圖,也堅信著自己總有一天能追到可望不可及的東方之珠。 想要在最重要的人面前展現本心,後來才發現,本心恰恰就是他最厭惡的那種人。 現在的這個能比之前稍微成熟一點的我重新站在他的面前,能夠被他如此挂念和在乎。 對於我來說,就是對我的狂妄自大的最好救贖了。 ⋯⋯這樣的我,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我覺得你這段話哪裡不對。」 前海皺皺眉頭,口氣裡有著一絲懷疑。 深扭過頭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緩緩開口:「Umm⋯⋯也許我是有點問題吧。因為我的愛情觀嚴格來說也是基於港對我的態度之上的。雖然讀了不少書,不過說到底真正戀愛過的人只有他。」 隨後拍拍前海的肩:「這種事,等你談了戀愛之後告訴我怎麼樣。啊進站了,走吧。」 兩人走進地鐵裏,車廂關閉,窗外的風景快速移動了起來。 大片的城市高樓、綠地、馬路、橋樑全部被磨砂成模糊的幻燈片,慢慢的一帧一幀改變著。 前海望望窗外有點陰沈的天空,無由的又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回頭時那個英俊老成的青年。額髪把臉上的陰影拉得很長很長,他的臉上寫滿了落寞和很多複雜的感情。 讀不懂那種感情,但是前海覺得,這種感情的緣由是喜歡。 「好啊。不過說到底我會不會談也是值得深究的問題。」回過神,前海笑著答應了下來,隨後俏皮的說。 「也對⋯⋯像是你南姊姊就不打算談戀愛。」深點點頭。 「南姊姊不打算?那寶安哥哥豈不是很悲傷。」前海噗嗤一聲,仔細回憶起家裡的關係網。 「寶安跟我說過其實他對南山是有感覺⋯⋯因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人吧,南山也喜歡時不時去找寶安逗他玩。不過其實⋯⋯怎麼說,他們不在一起也可以。」 「⋯⋯啊?」 「就是說⋯⋯他們倆就算不確定關係也可以一直這麼曖昧下去,完全沒有影響,倒不如說不在一起就最好了。」深撓撓頭髮,「嘖說這種話題充分顯示了我智商的短板。」 「友情之上戀人未滿?」前海也是個天然拐。 「⋯⋯你覺得未滿?」深懷疑的開口。 「那我也不知道⋯⋯喂你不是我哥嗎,怎麼話題老是變成我倆跟同輩一樣拐來拐去互相質問的。」琢磨了一整天的前海終於緩了過來:「你這個哥哥當的不太對吧。」 「我實際上來說也不算你哥哥吧⋯⋯」深連半點架子都懶得擺。「以名字來說你應該叫我⋯⋯爸?」 前海一口口水嗆住咳了幾下,半天不知道怎麼往下接。 深也特別的不自然:「⋯⋯你要不要試著喊一聲。」 「⋯⋯我喊喊?」前海繃起臉。 「⋯⋯好。」深正起神色。 「嗯⋯⋯爸。」 「哎⋯⋯女兒。」 兩人同時撫額跪地。 「聽不慣聽不慣聽不慣⋯⋯」 「叫不慣叫不慣叫不慣⋯⋯」 「為甚麼我會有女兒啊明明我不能生⋯⋯」 「為甚麼我會有爸啊好像還不止一個⋯⋯」 「對哦不止一個。」深猛地抬頭。 「對哦港哥也有份。」前海猛地醒悟。 前海「深港」現代服務合作區。 不管是前海還是深,都因與港關係淡漠,不知不覺都忘記了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東西。 [片段二] 「福田姊姊。」 「嗯?」 「⋯⋯沒什麼。」 福田嘆了口氣,轉過椅子回頭:「小海,這是你第四次叫我又說沒什麼了。」 「⋯⋯」前海露出了一點愧疚的表情。 「想問什麼就問吧。」福田柔聲說。 「福田姊姊⋯⋯也活了33年嗎?」 福田露出了一點笑容:「沒有。我比羅湖晚好幾年才規劃成形,以前的『福田』只是一個村落,現在的我出現的時候已經是86年左右了。其他人也是,都是人為的將一些村或者一大片地集結在一起規劃成一個管轄區的。」 「所以⋯⋯我們家現在最大的是,羅湖?」 「是寶安。」福田不假思索地說。「我出生時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和哥。」 「誒⋯⋯」前海有點不敢相信。「是寶安縣嗎?」 「這個說起來就有點長了。你想聽我們這些分分合合的小孩子的故事嗎?」 前海馬上有了精神:「想。」 「那我們去問問他們有沒有空。」福田合上電腦,拉起前海的手,另一隻手推開玻璃門,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透明玻璃為牆壁的辦公室,中間的大場地其實是一個非常開放的設計。並不是老套的辦公桌和屏風,而是幾張很輕的桌子和隨處都有的榻榻米,桌子和榻榻米下面是盒子拼起來的地面,每一個盒子裡面都通著線路的多功能電用設備,具體前海也沒辦法說清楚,只是當大家想要用電線時會直接打開一個盒子的盒頂,從裡面抽出幾條線來。 此時南山正抱著筆電在自己的大箱子裡翻來翻去,旁邊正放著連好的二極管;鹽田在敲著公文,似乎正頭疼著中英街的管制;龍崗整個人都要被埋在參考書裡面,痛苦的翻找著資料,手機震動個不停;寶安則在自己的小透明隔間認真的寫著什麼。 福田拍了拍手:「大家,晚上有空聊天嗎?」 「等我搞定它。」眾人頭都沒抬,異口同聲。 「小海想知道我們之前的事情。」 南山把找到的零件裝上電路板,饒有興趣地問:「是哥又跟你講了什麼嗎?」 「哥說他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城市。」前海實話實說。 鹽田哈哈幾聲:「他沒說錯。」隨後起來伸了個懶腰。「其他人呢?晚飯前能搞定吧?」說著走向寶安的隔間。 其他人點點頭表示可以:「妹妹的願望就是正義。」 「⋯⋯什麼來的。」前海早已埋下了吐槽的種子。 鹽田扭過頭走回來。「寶安也可以。對了晞醬,羅湖在隔壁有點會要開,你帶著小海去那邊透透氣吧。」 「去那邊被噎死啊,行啊。」福田嘴角帶笑的答應了:「小海,去另一邊找羅湖哥哥嗎?」 前海點點頭:「好。」 行政區們一般都是跟深一起聚在市民中心上班,在那標誌的波浪形和市民廣場的一側,背對著相連的中心書城,門上沒有任何的標記,甚至連保安都沒有刻意增多。「隔壁」則是上司們和中央派來的人的駐紮地,紅紅的徽章惹眼的掛在大門上,前海不太清楚裡面的構造是怎麼樣的,他們一般都不會去那邊,也不會帶前海去。 這是叛逆嗎?前海不是很清楚,因為是『不走尋常路』的哥哥,就連中央來的人都會時常對他們指指點點,自然也就對他們不符合國情的態度和風氣見怪不怪。她只知道直屬上司們都是天天被公文煩的敢怒不敢言的人,雖然很少過去那邊,但他們看起來跟上司感情很好。自己跟自己的上司感情也很好,在前海剛有意識沒多久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上司忙到連吃飯時間都沒有的挑燈夜戰,偶爾站起來活動的時候給窩在沙發上的自己蓋個被子,叫自己快點睡。 現在的前海拉著福田姊姊的手站在這個掛著大大徽章的樓門口等著跑去找上司的羅湖,有點好奇的四處望望。 「⋯⋯這裡,跟另一邊不一樣。」前海終於忍不住開口,指了指這陰森的大樓。 福田抽抽嘴角:「⋯⋯你這麼快就感受到了嗎。」 「⋯⋯什麼?」 「這嚴肅和凝重中帶著糜爛的味道。」 「對。」前海猛的點頭,暗暗感嘆自己的用詞水平還是不太到位。「另一邊是,緊張,自然⋯⋯」���在一個詞上,前海抓抓頭髮,半天沒有想出來。 福田笑著拿下她的手:「慢慢想,說不定等下羅湖哥哥能給你靈感呢。」 正好羅湖走了出來,身上還沒有完全脫去那股莊重��腐朽共存的氣息,領導的揮了揮手:「晞醬,小海!」 「把你的中特領袖氣質卸載了再這麼親切的喊我小名。」福田有點不滿的吐槽,走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衣服這麼鬆,你該不會又跟那誰起衝突了吧。」 「不就那個撲街不爽我pass了他的提案嗎,天天跟我對著來,我今天在會上嗆了他一句他直接就發火把我差點拎起來,我還不先跑為敬,打起來了還便宜他。」羅湖想起來就不爽,不過話說完了也不忘再貧嘴兩句:「喲晞醬觀察我這麼細緻啊,要不要考慮處一下對象?」 對象? 前海突然感覺她其實根本沒有搞懂過家裡的關係。 啊對,還有一個形容詞是,搞怪。 福田笑了幾聲:「處對象?哥打死你啊。」回過頭走回前海這裡,拉起前海對羅湖說:「南醬在COCO定好餐館了,我們直接過去吧。」 前海跟他們一起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抬頭跟福田說:「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形容詞,搞怪。」 「咩來噶?」羅湖一時沒聽懂意思。 「她形容我們這邊緊張自然搞怪。」福田笑著說。「什麼搞怪啊,直接說亂來不就好了。」 「亂來⋯⋯是貶義詞啊。」前海說。 「貶義詞怎麼了?」羅湖滿不在乎地說,「全是正面評價的生活哪裡真實了。」 「哦⋯⋯羅湖哥哥也活了快33年了呢。」前海若有所思,記下了這句羅湖無意說的但自己聽不太懂的話。 「33年?」羅湖有點好笑,「小海,你真的是跟哥一起玩大的啊,邏輯都跟他一樣跳。」 「哥可能更多的是在想東西吧,小海現在也跟他一樣都是發散思維。」福田倒是不以為然。「反正說到這類話題羅湖你都是深家的異類,思維跟著港哥走。」 「寶安也是異類啊,思維跟著莞哥走。」羅湖有點不服。 「寶安是謎⋯⋯」福田沒好氣的回他:「他都不知道回溯了多少記憶,雖然跟我們同輩沒錯。再說了,蛇口工業區不是港哥投資的嗎,南醬還不是跟哥一個思路。」 「寶安哥哥?」自己的親姊姊和家裡知名的謎之人物同時出現在一句話裡面,前海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釣了起來。 之前在上司那裡有聽聞寶安的故事。上司形容他性格溫和而且沒有脾氣,對待大家都很好,身上總是有一股老沈的氣質。也聽說他跟莞哥關係很好,但與穗哥的關係淡淡的,據說是歷史遺留問題。 「不過說實話,」當時上司撇撇嘴:「現在這邊都對王廣穗有意見。他老了,看到我們奮起直追,心裡自然不平衡,嚷嚷著有些工程會遏制他發展。誰讓他是大哥呢。」 「全家第二有故事的就是他。第一的哥是愛情向和奮鬥向的有故事,第二的他是歷史向的有故事。」羅湖認真的調侃著,裝模作樣的比劃了兩下。 「哥的故事是勵志向的,雖然他的心理狀況不是很勵志。」福田口氣裡有著吐槽的韻味。 ⋯⋯?! 前海的太陽穴又猛地跳了跳,她不解的追問:「回溯記憶?哥有什麼心理狀況?寶安哥哥的歷史向故事跟哥有關係嗎?哥到底發生了什麼?」 福田和羅湖一時有點啞口無言,半天羅湖才支支吾吾的說:「⋯⋯這類事情,如果哥跟你出去玩的時候沒跟你說,那可能我們現在也不能和你說明白⋯⋯」 福田也不自然的捋捋頭髮:「⋯⋯我們到COCO後再慢慢跟你講吧,反正哥今天有約。」 「有⋯⋯約?他不是請情傷假嗎?我今天早上還看到他在家睡覺。說起來,情傷假又是什麼理由啊?」 前海不記得自家哥哥喜歡撒謊,但她也無暇思考,因為太多事情一齊襲來,她又覺得頭痛了。 「就是受了情傷宅在家裡思考人生啊。」福田認真的解釋道:「不管是歷屆上司還是中央的人都很珍視他跟港哥的關係,現在哥甩了港哥,中央那邊說港哥沒照顧好哥也不是、說哥不懂得顧大局利益也不是,而且實際上這也是哥一廂情願的要分,實際上該變的都沒變,便覺得是哥任性,自然沒給他好臉色看。上司倒是把這些都看在眼裡,無論哪個立場他都不會為難哥,哥本來就失落傷心,來市民中心又沒有台下,乾脆就給他隨便批假讓他出去玩。」 「可是我也不覺得他會有閒情逸致出去約。」前海說。「前幾天他帶著我去香港碰到了港哥和滬哥,有一些小摩擦,回來後我很明顯感受得到他在鬱鬱寡歡。⋯⋯難道是滬哥?他曾經說過要找哥談事。」 「上午我看到報道說滬哥去外國視察了。」福田否定。 幾秒的沈寂。 「嘶⋯⋯」羅湖顫抖了一下,「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那我們快去問問寶安吧,他跟哥總是有一條線接的上,而且他感覺到的東西比我們多。」福田飛速下了決定。 步伐帶著一絲猶豫不決,三人踩著已經昏暗的街道快速去向約定地點。 [片段三] (中間刪掉了一大堆,垃圾猴⋯⋯) 從小到大深都在自己身旁,被自己帶著長大,對深的一切,港也認為自己再瞭解不過。深的兩面港並不是沒有發覺,只是他覺得這是上面教唆他做的事情,畢竟港一直認為深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深這些年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他清清楚楚。 然而臺北的這番話卻讓他不得不開始重新回想起深分手時的一些細節。 深並沒有跟他挑明分手——說到底深也一直是這麼理直氣壯的秉持著曖昧的態度,只是在自己正忙於政治的時候一聲不吭地消失。在兩人的相處中,幾乎每一件事都是深主動去做,所以當他失聯後,港心裡並沒有多大的認識,何況對於自己來說,少了個糖衣炮彈在身旁轉是最好的事。 少了個人在你身旁死纏,沒了人跟別人告密,自己和他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有關的事情都是對方處理,一陣子沒他對自己沒什麼損失。港已經習慣這麼順理成章。 他只是感覺有點奇怪,就像手機被停機一樣,用了某種不太好的方法,有隱隱的不安,還有難得的寂靜。 等到他意識到這說不定是在暗示著什麼的時候,深已經消失在他生活裡了十二天。他在向羅湖確認深有意淡出自己視線後親自去了一趟深圳找深,卻在他知道的所有深會出現的地方都撲了個空。 港在紅樹林的夜風中撥打深的電話,回答他的只有無法接通的機械女聲。他一邊等著深一定會回撥自己的電話一邊緩緩的沿著河岸向口岸大橋的方向走,直到他走過關口,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坐進車裏往香港開,一時間無數的感情湧上心頭。 三天之後辦公室的門被急匆匆地打開。 港那時正頭痛著民間越來越不滿的呼聲,甚至還有一些連夜加班睡眠不足帶來的眩暈,但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他確定他已經準備好了所有見到深時會有的表情——驚訝、生氣、釋然,還有一絲絲開心。 但進來的人並不是一口一個港喊他的深圳,而是恭恭敬敬喊他港哥的福田。 她垂著眼簾,輕輕的把文件放到港桌上。 抱歉,港哥,福田說,剛才阿星給了我一個email,哥帶著前海已經從新加坡順利離開去下一站了。 似乎是頭更暈了,港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問道,他帶著前海出國了? 嗯。大概是兩天前,說走就走了。 對不起,港哥,哥不讓我們告訴你。福田說。 港重新開始一個人過春節、情人節、端午、中秋,還有聖誕節。他跟自己的弟妹互相拜年、在情人節前一天定好加班的計劃、拿單位發的粽子當當天的晚餐、在回家的路上買一盒月餅自己吃,聖誕節的長假期裏加班或者好好休息。 他在中環的房子不大夠住,但這裡並沒有留下他以外的人的東西和氣息。他也不是每天都會做飯,但他習慣了每個月自己做一餐,看著新聞吃。他當然也不會失眠,只是躺在不算大的雙人床上,有時候半夜醒來,會無端地覺得床上有點空蕩,感覺就像丟了什麼。 日子依然在不緊不慢地過去,他也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所有一切事情都在照常進行,他依然會在每年某月見到準時來拜訪的滬,也會在大小節日裡收到穗的祝賀電話,偶爾也能同台和澳一起聚餐聊天,國外的朋友們也一直和他保持著郵件聯繫,沒有什麼改變。 他身邊所有的人也沒有再提起他生活中空缺的部分,就像從未有過空缺一樣。 有一天他醒來,發現沒有電話叫醒自己,然而這個日子通常他一天都在外面。 他打電話給上司,問他怎麼回事。 哦,上司說,會我和弟妹們去開了,並不是很重要的內容,沒叫上你。 港有點慍怒,說,這不是重要不重要,而是禮節的問題吧。 確實不重要到需要什麼禮節。上司說。反正對方也是弟妹們來開會。 他愣了愣,目光無意識落向桌上的台曆,今天的日期被人畫上了著重號,有熟悉的筆記。 「合作会议」。 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元旦那幾天,他總是會無意識的往河那邊看看。有時候之前的記憶會和現在眼前所看到的場景重合在一起,偶爾他會覺得,似乎沒有多久,就會有一個小傢伙從那邊跌跌撞撞的過來,抓著自己的衣角說,元旦快樂,今年我也要在你身旁,再長一歲,讓你表揚我。 然後自己就會揉揉他的亂毛說一聲好,撩起瀏海在他額頭落下一個不輕不重的吻。 他從未想過,喜歡拉著自己看跨年煙花的那人會兩年沒有在他身邊。 他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 到了第二年,每個自己過的節日,他都無意間會想起一些關於深的事情。反正每個節日都是自己過,他開始喜歡去那些往年節日會去的地方發呆,腦子裡的片段再次和眼前的場景重合,有點苦澀漫在心頭,說不出感受。 深不喜歡過情人節,但他喜歡觀賞花。他總是會宣揚著自己的花朵珍惜論,不其厭煩的對港說每一個花朵都是為了這樣綻放而去生存,但他們並不是只需要在綻放時才被重視和認可。每次到了這個節日,他就會抱著別人送到港辦公室的花不讓港扔掉,然後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撥弄著花瓣,眼裏的神情總是認真又憧憬。 端午節的時候深總是會吵著要去看賽龍舟,他們去的地方也不太一樣,有時在深圳灣有時在維港,但港覺得深似乎並不是真的對賽龍舟興致這麼大,只是深不太會游泳而已。兩人什麼口味的粽子都能接受,他們就隨便買一盒回家吃。 每年的中秋節兩家人都匯聚在一起,有時在溼地公園或者水庫鋪個地毯吃月餅,有時一起出去散步,小的時候深總是會攬住自己的手指著天空亂蹦亂鬧,長大後便坐在港的旁邊發呆,偶爾兩人說話的時候,兩人的眼中倒映著彼此,和能見度不高的星空混雜,遠處是交相輝映的地平線。 港一般從聖誕節一直放假到春節,深聖誕不放假,但他每次都能蹺班過來跟自己一起出去吃飯逛街。後來他們倆一起住了,深每天一下班就會呼哧呼哧跑回中環,咬著筷子等港把半成品晚餐準備好,跟他聊很多很多家裏發生的事情。其實港並沒有聽的興致,只是看深說得很開心便沒有多話,偶爾揉揉他的亂毛提醒他不要說得那麼急。 「我聽著。」這是他經常對深說的話。 但事實上,他或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過。 後來到了春節,深便成天跟港膩在一起,哪裏都會有他的身影。深有點怕冷,經常用大風衣長靴子把自己包好,有時候起床了直接拿自己的外套穿,有時還給他穿出了別的味道,港總是似笑非笑,感覺每年春節都挺有意思。 有時在穗那邊老家還會放鞭炮,深總是把炮一點,刷啦啦一下跑進自己懷裏摀住耳朵,明明好像很怕卻滿臉笑容。年夜飯的時候自己右邊的那個位置都是固定給深的,因為深是左利手,經常打到別人使筷子,只有港習慣了這樣,有時還能幫深夾東西,大家也都默認他倆坐在一起。他們倆不打麻將不看春晚,頂多就聚在一起鬥地主,但更多的時候兩人都是呆在大房間拿著筆電上網趕工,偶爾聯機打打遊戲,左邊的那個位置,港也習慣了留給深。每年過完年後深都會吃的胖一點,臉色也稍稍紅潤了,港也會感到開心,這個節總歸過的有意義了一些。 一個人過和兩個人過,當然是兩個人過得更有意義。 深因為二線關的原因,臉圓圓的胳膊也有點肉感,但腿瘦削的比一般人細的多,這點港很清楚。後來深越長越大,他發現深的臉色也並不好,一問才知道他因為熬夜加班睡不好,自己就讓他在自己懷裡睡著,再送他回深圳。再到後來他身體透支的少了,精神狀況卻絲毫沒有好轉,臉色和唇色也越來越蒼白,自己就讓他搬到自己家住,每個月親自做一次飯讓他好好吃,慢慢的調理深的狀況。 所以他在法式餐廳看到深的時候完全愣住。深似乎又長大了一些,散發出來的氣質也成熟了一點,但背對自己時蒼白的膚色,在他看來白的刺眼,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他很生氣深兩年沒有出現,也很擔心深離開他這段時間的狀況,他甚至很想衝上去抓住深纖細的胳膊,問他一句,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你怎麼這麼虛弱還來吃法餐。 但是深的衣角被一個小小的蘿莉拉住——仿佛有點像當年小小的深拉住自己的衣角,她彬彬有禮的叫了一聲「港哥」,像對滬一樣與自己保持著友好的距離,讓他不禁晃神。 仿佛是「自己的事自己負責」一樣,深獨自一人帶著前海長大,從未安排過前海和港的會面,港對前海的印象一直還停留在官方的報道和小道的議論。 他早就知道深的個性,之前深給他的河套地區就有計劃一起開發,但立法會並沒有通過,所以深這次填了海制定計劃給盡優惠,目的就是跟自己更好的聯結。 但有一個立場擺在了他面前——前海很有可能成為中央代替港的工具,他們需要一個可以完全受他們掌控的國際金融中心。如果港這樣中套,無疑是在自斷後路。 這個可能性,說句實話,他拿捏不准。深沒有正式帶她和自己見面,也很少說她的事情,在這件事的態度上深一如既往,讓人厭煩的琢磨不透。 但他本以為前海會用更為親密的稱呼叫他,沒想到只是一句禮貌卻生疏的「港哥」,然後就再也沒了交流。他於她相視的時間,甚至沒有關係更為生疏的滬和她談話的時間長。 港有點懷疑,自己是否從哪裡開始誤會了什麼。 [片段四] 早晨七點四十五分。 吸氣,呼氣。 吸氣,呼氣。 吸氣。 呼氣。 吸氣。 呼氣。 吸氣⋯⋯ 前海心裡一橫,敲響了深公寓的門。 然而將近半分鐘過去,並沒有什麼動靜。一陣清涼的晨風微微撫過她修剪整齊的劉海和寬大的裙擺,身後的過道跑過幾個帶著計步器的晨跑者,還有清脆的鳥啼聲。 前海心裡大喜:港哥早起成疾然而哥最近太累,如果沒人回應的話,想必是哥還在睡港哥走了。 哥的話就輕鬆多了⋯⋯我還真不知道一個人要怎麼跟港哥相處啊,怕死他了⋯⋯ 解除了港哥危機,前海開心的從包裏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哥肯定沒吃早餐,單人公寓他也不會儲備好糧食,看看他的狀況等下出去給他買點什麼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 前海錯愕的抬頭,跟一個熟悉的陌生面孔對上了視線。 「⋯⋯前海?」 他開口,用粵語問道。 氣場。 那種家人沒有的、凌駕于萬人之上的、老牌資本主義和成功人士的氣場,形成了巨大的威壓,牢牢的籠罩著他視線所及之處。即使身處異地,這種感覺也絲毫沒有減弱。 乾淨的睡衣,裸露不多的皮膚覆了一些不太明顯的傷痕,雖然臉上還有些許睡意但卻沒有磨損半點犀利的眼神,下意識扶著門避免打到對方,一切的一切都暴露了他的身份—— 享譽世界的掌上明珠,Alpha+的絕對壓倒實力,將近190的身高和壯實的身體,中西文化碰撞的文化氣質。 這個人,是哥的「監護人」,名叫香港。 以她的資歷,甚至不可能和他對上視線。她既沒有這個地位,也沒有直視這位世界前列的超級城市的勇氣。 哥,救我。 她頭一次感到這樣的心慌。 「⋯⋯嗯。」 前海拼命鎮定下來,阻止自己移開視線。然後整理好狀態,切換好語言,露出一個微笑。 「早晨,港哥。」 尾音雖然有一些顫抖。 昨天寶安告訴他們消息後,所有人的反應都是瞬間爆炸。 「港哥在哥家?!」 「⋯⋯對。」 寶安憂心忡忡的喝了口飲料:「是哥坐著九龍的車帶港哥回去的。可能是港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九龍。」前海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感覺身上一陣寒戰。 這可是一個留在傳說裡的名字啊。前海幽幽的想。 「改天單獨帶妳去看看妳九龍哥。」看到了前海的反應,羅湖嘿嘿一聲。「不要怕。」 「你這麼說我就更怕了⋯⋯」前海下意識縮了縮。 聽到了這段耳語的福田只覺得更加頭大,回頭問寶安:「照這麼說,我們至少在明天之前是沒辦法聯繫到哥的了?」 「嗯。不管港哥有沒有真的出現什麼狀況,讓哥去接港哥本身就是刻意而為,哥在港哥面前這麼麻木,港哥在哥面前這麼強勢,他倆就算不會吵架也可能會發生暴力啊——啊不好意思小海,我有點急,說話沒注意。」寶安後知後覺。 「沒事。」前海擺擺手,下意識想說些什麼,但是一時卻不知道怎麼說。「嗯⋯⋯」 該怎樣傳達自己想傳達的意思呢?前海微微歪頭,試圖組織好語言。「⋯⋯不會的,暴力。因為港哥很喜歡哥。」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應果關係嗎? 眾人看向前海,搞不太明白這個��喜歡是什麼都不太清楚的妹妹想表達什麼意思。 「因為,因為⋯⋯」前海撓撓頭髮,「他們都⋯⋯很喜歡對方。哥離開了港哥很久,港哥很想他⋯⋯他們也很在乎對方,在兩人的問題解決之前,他們都會各退一步⋯⋯」 眾人認真地聽完這段支支吾吾的話,頓悟:「啊啊啊懂了⋯⋯兩人潛意識都想將關係繼續下去,所以他們要是起衝突最終目的也是為了解開彼此的誤會,在目的沒達成甚至沒接近的情況下他們會很在乎對方的狀態神色,所以哥會帶港哥回家,港哥也不會對哥動粗。」 「對對對就是醬!」前海開心地點頭。 「這麼說確實是有道理⋯⋯」寶安也贊同道。「才這麼小就能想得這麼到位,小海,你以後肯定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啊。」 「那我們明天是要把他救出來的吧⋯⋯沒有救的意思也該去看看他了,快一個星期了,他不能老是打遊戲啊。」鹽田皺皺眉頭。 「嗯⋯⋯」前海想了想,認真地對哥哥姊姊們說:「我好想知道哥不在了一星期你們是怎麼做到不加班的。」 眾人氣場頓時黑化。 「錯。」羅湖依然嘿嘿兩聲,只是臉上的微笑已經詭譎的讓人不寒而慄。「我們不是不加班,是他一年365天只有65天會完成他自己的任務。」 福田也臉色陰沈:「我們只是習慣了高效率的解決自己的任務,然後再高效率的解決他的任務而已。」 龍崗冷笑:「而且這兩年帶你出去玩他都懶得再回來上班了,頂多就是挑跟港哥有關的任務不出面搞定。」 南山呵了一聲:「其他時候就只是窩著玩二極管試驗瓶無人機,玩出新花樣了才會搭理和這些玩具有關的公文,玩得嗨了就只能在開會的時候把他從香港或者深圳的任意一個角落找出來了。」 鹽田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井字:「最重要的是,他在那65天就已經做完了這一年的總體規劃和戰略方針了,剩下的最麻煩的執行直接甩手給我們,偶爾良心發現了就過來接手完成,然後接著和港哥約會。」 各位⋯⋯崩人設了啊喂⋯⋯ 前海顫抖著往椅背靠,畏畏縮縮的問道:「那⋯⋯為甚麼你們還幫他完成任務啊?」 眾人的黑化氣場退了下來。 「因為⋯⋯」福田垂下眼眸。 「對他來說,很多事情他已經無力去面對了。」 「你吃早飯了嗎?」 不安的捏著裙擺踏進深單人公寓門框,東張西望的前海被港冷不丁一句港普嚇得差點亂了方寸:「啊⋯⋯沒有。」 港點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緊張的樣子,側身往廚房走。「我做三人份的早餐速度不會很快,阿深還在上面睡著,你去看看他吧。」 「額⋯⋯」前海表面平靜其實內心無比糾結的回道:「哥一定睡的很踏實,我還是不打擾他的美夢了⋯⋯」 然後她鼓起今生最大的勇氣,朝著廚房的方向對港說:「我覺得我可以跟你一起做早餐。」 港的動作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跟小時候的深無比相似的女孩子的臉。 過了一會,他問:「你怎麼知道他會睡的很踏實?」 「因為Shenzhen Sleeping Law。」前海秒答這種早就被家裡人玩爛了的老梗,但答完就後悔了。 我擦我竟然在港哥面前飆英語⋯⋯不想活了⋯⋯如果現在地上有個坑我馬上就ready go⋯⋯ 港居然還問了下去:「睡眠定律?」 「額⋯⋯老梗。」前海乾巴巴的解釋,「只有丟掉手機關好門窗才能睡下去,只要不在床上哪都睡不好,在港哥懷裡睡哪裏都能睡得很熟,分別是深圳睡眠三定律。」說完默默在心裡跟深和福田們道歉:對不起啊把你們賣了⋯⋯ 港臉上的表情更有意思了,盯著前海一直看到前海心裏發毛,似乎有什麼想說的。 不過他還是沒說出來。指指前海旁邊櫃子上的雜東西:「幫我把咖啡機拿出來好嗎?」 「啊好的⋯⋯」前海立馬轉身一邊想著「臥槽哥怎麼可能會有咖啡機」一邊小心的把那個明顯有定時擦拭的復古咖啡機拿出來,遞到港寬大的手掌上。 「Coffee?」港給咖啡機插好電,隨口問道。 「Yep.」前海再次下意識回道。 ⋯⋯不活了不活了我又用英語了⋯⋯ 港看到前海豐富的面部表情,臉上竟然有了一點笑意,看得前海一個晃神。 然後她才意識到,根本就不需要糾結為甚麼哥會有咖啡機。這個咖啡機是港哥的。 「不用幫手了,你幫我遞些東西就好。東西我都買了。」港指指廚房桌上的袋子。 「⋯⋯港哥你這麼早起?」 前海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八點,從出門算起小區最近的mall來回一趟是二十分鐘路程,桌上東西的分量明顯就不只是為了做早餐準備的,估計採購是四十分鐘,算上起床出門回來準備,港哥至少六點多就醒了。 「嗯,宿醉,頭痛。」港從袋子裡拿出咖啡豆放進咖啡機,也不忘做點別的工作。「醒來後看到你哥氣色這麼差就更頭痛了。」 「所以買了午飯⋯⋯?」前海試探性地問道。 「所以準備教他做菜。」 「千萬別。」前海脫口而出,以前的回憶又倒帶回腦海裡:「你不會想知道他進廚房是什麼效果的⋯⋯」 遙說以前,曾經有一次福田他們都加班,兩個不想出門的懶人一直頂到深夜都沒吃晚飯。前海嚎叫著深虐待她,深無奈的扒著看了看冰箱,親自下手去廚房做了一頓拉麵。 那個味道很難說,生於熟混雜的奇妙醬料,前海一點都不想回想起細節。 港真的笑了一聲,口氣也溫柔了起來。 「我知道啊。」 他把買好的食材拿出來,拿起刀開始細心的切牛肉。 「以前我要包餃子,餡不夠了,他說他來做!結果不知道麵粉是不是跟他有仇,他怎麼也和不好,味道還莫名其妙的。」 咔,咔,他把切好的牛肉片推到一旁,拿出蘿蔔。 「還有一次我做飯時做少了點,他說在穗那裡看穗炒了土豆絲,覺得自己也會做,興沖沖跑進廚房說要做給我吃。」 打開電磁爐,加好水等水熱起來,他拿出拉麵到水龍頭下沖了一會。 「結果他不僅油加少鹽加多,還錯把醋當醬油,大手大腳下料被油燙到痛的不停皺眉頭,還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把拉麵放好在籃子裡,又著手打開另一邊電磁爐,架好鍋倒好油。 「而且他連端菜都做不好,可能是體質問題,他從小到大都拿不穩東西,經常撒菜,洗碗也是。甚至是切菜,他放在食材上彎曲的手指慢慢的就沒有力氣直攤著,他曾經切到過兩次,每個月我下廚時卻還是都喊著要幫我忙。」 他拿著鍋把發了一會呆,似乎是在等油熱,也似乎是回到了過去,但一會又回神,往鍋裏打了個漂亮的雞蛋。 「站遠一點。」他囑咐道。 前海征征的看著港,無數的心情湧上心頭。 這是⋯⋯港眼裏的哥嗎? 可是我從沒見過那樣的哥。 他只是隨性,但從不會耍性子,他是有不足,可他很少會逞強。很多事情他分寸自知,從不越界也從不探底,不賣萌也不裝穩重,雖然瘋起來也特別要人命,表面運籌帷幄實際上毫無經驗,但他不會這樣的⋯⋯ 這樣的⋯⋯任由自己對誰任性到放下所有偽裝。 在你面前卻是這樣的形象嗎? 「後面基本就不用你幫手了,你上去叫醒他吧。」港熟練的再打了一個蛋,一邊把食材倒進鍋裏一邊對前海說。 「啊⋯⋯好。」前海還有點愣愣的。 咚咚咚。 「哥⋯⋯是我。我進來咯。」 前海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探頭觀望,看見深半睡半醒的樣子就慢慢踱到床邊。 睡得好沈⋯⋯前海輕聲叫到:「哥⋯⋯醒來咯。」 深就算能在港懷裡睡得再熟,畢竟還是個淺睡眠,少了讓他安心的那份溫暖,他照樣還是易驚醒的。 「唔⋯⋯」揉揉眼睛,深緩慢的download著自己的狀態,將面前這個女孩子和腦內信息庫對照:「⋯⋯小海?」 「嗯,是我哦。」前海拿下深揉眼睛的手:「羅哥說過你多少次啦,不要老是揉眼睛。」 「Never mind⋯⋯你怎麼在這啊。」深環顧四周,確認這裡確實是昨晚睡下的地方。 「昨晚我跟福姊們吃飯的時候寶安說你帶港哥回家了,大家都很緊張,商量讓我來探訪你。」前海甜甜一笑。 「啊⋯⋯港。」昨晚確實是有這麼一號人,還害得我特意跑了趟九龍。深終於清醒了過來。 隨後就是一堆問題襲來:「⋯⋯昨晚我怎麼睡著的?」 「如果沒錯的話,」前海忍笑,「你肯定是和港哥說話說著說著就蹭進他懷裡睡著的。」 「啊⋯⋯」確實像我的作風。深想。 「Oh fuck⋯⋯」隨後懊惱的抓起被子蓋住臉。「我沒醒我沒醒⋯⋯」 「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不好的。」前海拿下他的被子,「自從你跟港哥沒來往之後我就沒看過你半夜不起,去哪都這樣,黑眼圈這麼重。旅店老闆不覺得我都覺得你像半夜睡不著找嫖,還說自己水土不服。」 「我是水土不服。」深悶悶地說。 「是,你除了香港哪都不服。」前海撇撇嘴,伸出手指摸摸深的眼袋:「你看,現在就好了一點了,你快跟港哥多睡幾覺把睡眠補回來。」 「不要。」深一口回絕。「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縱著自己天天依賴別人。」 前海笑了:「港哥不是別人,是自己人。」 「是嗎?」深反問。 「是。」說著戳戳深:「起來啦——!港哥在樓下做早餐,還說要教你做菜。你不是正說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嗎,哪裡像啊,又賴床又不會做飯。」 「知道啦知道啦——小海你才跟港見上面多久啊,這就成了他的傳音筒了。」深嘟嘟囔囔的起床。 「那,我先下去喝咖啡咯。」前海離開床走到房間門口,擺擺手關門。 「他才不會給你煮咖啡,那是他這個年紀的人天天喝習慣的東西。」隔著門板是不太元氣的聲音。「跟他說我要絲襪奶茶。」 「你應該會喜歡喝。」 「Milktea⋯⋯?」前海喃喃的說,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杯飲料。 「你哥都不愛喝咖啡,你也別勉強自己了。」港拿出另一個杯子倒滿奶茶放到一邊。 「⋯⋯你怎麼會知道他叫我告訴你他要喝絲襪奶茶⋯⋯」前海完全傻掉了。 這兩人⋯⋯這兩人也太瞭解對方了吧? 而且⋯⋯港哥你這做奶茶的材料是飛出來的?還是說⋯⋯因為哥愛喝,所以港哥有事沒事就會買材料往家裡屯? 這是哥的單人公寓還是港哥的雙人公寓啊? 「他的胃是我養大的。」港淡淡的說。 也對。絲襪奶茶換個稱呼不就是,港式奶茶麼。 「以前他天天跑來找我玩,我就會帶他下去吃港式美食。像是車仔麵、魚蛋、絲襪奶茶、凍檸樂,還有Macau定時帶過來的葡撻,他每年都不知道吃多少次,在香港吃著吃去深圳,在深圳吃著又吃回香港。」港意外的又開口了,抿著自己的那杯咖啡。 「嗯⋯⋯」前海小口小口的吹著熱奶茶,謹慎地說:「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港扭頭看著她。 「港哥,你人設崩的好厲害啊。」 港一愣,隨後無奈的勾了一下唇角的弧度。 前海覺得,跟這兩人比,尤其是跟港哥比,自己實在是圖樣圖森破了。 他倆在對方面前竟然都崩人設。 天啊。戀愛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嗎。前海無釐頭的想。 好厲害啊。 又是過了一會,當他倆相互喝著自己的那一杯漫不經心的時候,一只蒼白的手拿過港手裡的復古紅茶杯,另一隻手遞過來一杯清水和幾顆藥丸。 「吃藥。」深面無表情的坐到前海旁邊的位置,將手裡的咖啡一飲而盡。 拿過深手裡東西的港簇起了眉頭。 「六七十年代叱咤世界市場出入各種社交場合的人竟然不愛吃醒酒藥。」深依然面無表情的吐槽,給自己又續了一杯咖啡。「那你幹嘛要喝酒,還喝雙份。」 感受到了危險,前海端著奶茶慢慢的蹭到沙發角落,曲起身子啜兩口奶茶縮著頭,避免被戰火波及。 「我不喝雙份誰還能遞醒酒藥。」港開口。「一喝咖啡就睏的人也該少喝點免的睡傻啊。」 「酒量是要練的,就像吃藥一樣要習慣。」深依然喝的淡然自若。「知道咖啡副作用大還喝成疾的人估計是一直都傻著的吧。」 ⋯⋯前海覺得自己之前實在是太慫了。 我哥跟超級城市嗆聲嗆的人家啞口無言,我是我哥罩的我連看一眼人家都怕⋯⋯ 撓頭苦惱。 「空腹喝咖啡應該和喝酒也沒差吧,增大胃的負擔不說還浪費材料和心思。」港咬咬牙把藥扔進嘴裡。 「浪費材料和心思這方面我是已經麻木了的,反正天天被人浪費。」深把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那個⋯⋯」前海終於忍不住吱聲了。 兩人看向她。 「港哥⋯⋯金針菇應該煮好了哦。雞排可以開始煎了。」 港點點頭,放下水走向廚房。 「哥⋯⋯」前海拿出快遞盒,「進小區的時候幫你去保安那拿的,汕尾寄給你的。」 「汕尾?」深放下咖啡杯,拿起來看了看:「確實是他誒。這兩年是沒見他,答應過補償他來著。」 成功化解家庭危機,機智小前海在此。耶。 暗自比手勢。 「撒多少黑椒?」港一邊煮面一遍問。 「前海吃的少,可以直接不加。」深看著東西回答。 「湯的話,不加黑椒味道會不夠吧?」前海問。 「他要做西餐給你吃。」深一份一份的翻文件。 「西餐?我還以為你要煮湯⋯⋯又開電磁爐又切蘿蔔。」 前海奇怪的開口,愣了兩秒又反應過來。「話又說回來,哥你怎麼知道的?!」 港哥那邊沒有任何味道傳過來啊。前海吸吸鼻子。 深笑了一聲:「我的胃是他養大的。」 前海睜大眼睛。 港從廚房那邊看了前海一眼,笑。 前海簡直就想奪路而逃:「這就是養成系的力量啊?!!」 「是啊。」深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整整文件。「你不知道我以前多麼多麼喜歡他。」 把文件分類放好:「⋯⋯不,多麼多麼愛他。」 港在那邊也微微垂下眼眸:「買菜、吃飯、洗澡、工作、睡覺,什麼時候都在一起。」 把食材扔進去慢慢開始熬鍋:「⋯⋯但是卻過了很久很久,才能夠平等的站在一起。」 前海沈默了下來。 半晌,港接著說:「你至少讓我繼續照顧你。」 深也沈默了一陣子,淡淡的說:「我不想像以前那樣被你『照顧』。我要長大,爸爸。」 「我寧願是你爸爸。」港的口氣裡竟然帶上了一點咬牙切齒:「這樣你就不會被別人牽著走。」 「而是被你牽著走。」 「不好嗎?」 「好啊。」深牽強的扯扯嘴角。「好的跟夢一樣。」 港沒接話。 「港。」深緩慢地說。「無論牽著我走的人是你,還是廣州他們,我都不會拒絕你對我做的事。同樣,我們的關係也不會有好轉,即使陣營不同也無濟於事,結局不會改變。」 前海征征的看著自家哥哥,總覺得這番話,並不僅限於她所瞭解的那個層面的意思。 她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哥哥是非常認真的。不論是口氣的變化,還是中肯又不容置疑的字句,這句話傾注了很多心血,試圖傳達的意思也不僅僅停留在表面。 可是⋯⋯如果港哥能夠感受到哥想傳達給他的東西的話,為何這兩人還會是這種境地? 他們明明比任何人都瞭解對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互相攙扶互相前進,可是哥卻要跟他分開,而哥在這場感情中投入的也是最多的。 而港哥—— 「小海。」 「嗯?」 深放下杯子,走向飯桌:「吃飯了。」 「好。」前海趕緊回神打算幫忙放碗筷,看了一眼自家哥哥頓時覺得丟臉:「深圳經濟特區小朋友,你能不能讓一下留出位置呀?」 深玩著手機頭都不抬,特大爺的坐在位置上絲毫不顧忌自己擋住了上菜的港:「你以為你深圳經濟特區哥哥以前是被誰包養的?」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前海快被氣死,「你明明就是能力有限撒什麼嬌啊不就是跟港哥鬧矛盾嗎!」 「我現在就是在朝我老公和我女兒撒嬌了你打我吧。」深哼了一聲。「還有,親愛的女兒,你兩歲。」 前海深呼吸。 這不是我認識的深圳這不是我認識的深圳。 沒錯,今天是崩人設的一天。 「別生氣。」港淡定的拍拍前海的肩。「我很賺。」 ⋯⋯前海嘟著嘴坐好開飯。 「哇!」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餐盤,前海驚喜無比:「這是什麼做法?」然後喜滋滋的嘗了一口:「唔唔唔唔唔!!好次!!」 唔這個金針菇!唔這個蘿蔔塊! 前海又拿起筷子夾起麵條,慢慢卷在筷子上送進嘴裡,幸福的差點倒在椅背上。 港哥太贊啦! 深和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低頭吃著自己那份。 「檸檬水在那邊。」港指指桌面,「吃飯的時候就不要喝奶茶了。等下還有芒果西米露。」 「好好好好好。」前海蹦起來拿好杯子,給每個人倒好一杯檸檬水,眯著眼一臉享受的坐回椅子上,一邊喝一邊打量著兩人。 說起來,這也是我們⋯⋯這家人?頭一次這樣在一起吃飯呢。 前海記得自己剛出生的時候,第一頓飯是深帶著自己去上司家吃的。上司是一個很會生活的人,在接手自己這個大型不動產之前他一直過的很仙風道骨。即使是當了自己上司他也不忘生活雅致,這一頓前海吃的很新奇。後來深家的合家歡就是在福田的大公寓裏,一家的工作狂做什麼事都很瘋,人妻鹽田和tough girl南山掌廚,偶爾還有光明和羅湖加盟,每次都能讓大家吃到相當豐盛的飯菜。 但別說是吃飯,前海和港連正式的見面都沒有。她最多也只是跟著上司過去拜訪對方上司時路過辦公室的驚鴻一瞥,其他的印象就只停留在深帶他出去玩時偶爾說起的他們倆人的回憶。 深回憶中的港和外界形容的港不一樣,這是前海後來才意識到的事情。 然而現在他們就這樣坐在一起,並不親密但也不陌生,只是客客氣氣的吃自己那餐,心照不宣的默契卻不會散去。就連喝水時,他們都會無意識誤以為檸檬水並不透明,用杯子擋住眼睛然後偷偷看向對方。 你們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透啦。前海哼唧唧的咂嘴。 「哥,為甚麼港哥做飯這麼好吃你跟他差那麼多。」再次刺溜一口麵,前海悶悶的開口。 「他優秀,我蠢。」深想都不想。 前海再次刺溜一口:「藉口。」 「反正要一直在一起的,他會做飯那我就不學了。」 港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不用心啊原來是。」前海接著哼哼。「港哥呢?」 「倫敦經常要我做家務,他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住,下廚是必備技能。」港雲淡風輕。 「哥你覺得好吃嗎?」 「為甚麼要用升調?」深的反應仿佛有人玷污了他的信仰。 ⋯⋯是了,差點忘了,哥就是本質港廚。「對不起我忘了你曾經說過你沒他會死。」前海翻了個白眼,「那你帶我出去的這兩年是什麼狀態?」 「生不如死。」深拿起刀叉準備切雞排。 「那你為甚麼要躲港哥?」前海插起一塊西蘭花慢慢啃。 「我沒躲。」深吧唧一口吃下一塊。 「你一聲不吭就走掉,還說沒躲。」港勺起一口湯汁。 「我生我自己氣,這算躲你?」深放下刀叉側身拿過沙拉醬開始擠。 港沒再顧上喝湯,放下勺子:「生自己什麼氣?」 「你不理我啊。」深順手幫港把沙拉醬擠好,垂下眼:「我對你太好了,好到你無論怎麼對我都不在乎。」 港沒有接話。 「所以出去散散心,順便完成早教任務。」斜眼看前海。 早⋯⋯教⋯⋯ 不知道應該維持當前微妙氣氛還是先跟自家哥哥炸毛的前海的表情也是從未有過的扭曲。 「我很擔心你!」港加重了語氣。 「你擔心什麼?你又不是非我不可。」深細細的咬了一口雞排,泰然自若。 「額,哥。」前海終於感到不對勁了,「不要挑釁嘛。」 「小海,如果有個人好心把你帶到大,你長大了到擴展宏圖偉業的時候了,但你一直以來什麼都要讓著他什麼都要聽他的,然後全世界都要你繼續吃虧下去,你憋不憋屈。」深一連串的說出口,彷彿早就在心裡排練了千百遍。 「為什麼你當時要讓著他?」前海不解。 「你聽他外號,the pearl of the east,pearl啊,我算啥,我當然得讓著他。」 「你是miracle啊。」 「沒有pearl我怎麼會成為所謂的miracle。」深看前海一眼,「我怎麼養大你,他就怎麼養大我,懂?」 「我才不要讓我們兩人的關係跟你們兩人一樣。」前海如臨大敵,雙手交叉比個X:「你們兩個人毛病都好多。」 港和深臉上的表情都尷尬了起來。 「哥你真的很聰明,也很可愛,啟蒙教育也做得不錯,我感覺得出來喔。但你也是個小孩子,而且是一個野蠻生長的孩子,你在明白感情是什麼之前就已經在利用自己的感情了,你沒辦法教會我處理感情和理性。」前海認真的看著深的眼睛。「你看,我在地鐵上跟你說喜歡的時候,你一點想法都沒有,因為你看不出來喜歡這種感情波動,也看不出來港哥流露出來的感情。你只能通過舉動判斷親密關係,所以你剛才一直跟港哥鬥氣——你們兩個一頓飯偷瞄對方多少次了,喊什麼愛不夠啊!」 然後扭頭看向港:「港哥你罪孽就更嚴重一點咯。哥這樣都是你教導有方,福田他們說你對哥從來都是公事公辦,你一開始就把他當成一個媒介一個工具,而不是一個好好的人吧?所以哥才這麼會算計自己對你的感情,因為你赤裸裸的利用他,所以他也赤裸裸的利用他自己,哥長大了,你們也站上了對立的局面。」前海停了一下,接著說。「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事,不知道你的一些舉動代表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別人說的你究竟是不是你。但你會為我煮奶茶,會在乎哥的離開,會想著給哥做一頓飯,還有你說的話,你也不想分開對不對?」 一陣沈默後,港點頭。 「那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前海左手拉過深的手,右手拉過港的手,把兩雙手重疊在一起,把自己的手覆蓋上去。 「真正能夠處理隔閡的不是敬而遠之,而是持之以恆的不離不棄。」 *就寫到這裡了。 從頭看到尾,我以前到底寫的什麼東西啊!!真想全刪了!!話說片段四也可以刪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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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願望清單 25件你此生應該去嘗試的事
Edited by Joseph Chien, Leon Guo Photographs by Grant Cornett Set Design by Angharad Bailey Translation by Joseph Chien
關於如何實現這些「不可能」之前,有幾句話想要先提醒的:慢慢來,多多詢問你的朋友們,並清楚知道你在追尋的是什麼。你會在以下的報導當中,得到更多的資訊。如果它聽起來像是對於你生活上的建議,也許那是因為入住令人夢寐以求的旅館房間或是觀賞難得一見的戲劇,無論你會從中得到(或沒得到)什麼,都會比你決定做這件事的時間要來得短、來得快,以及能量(和金錢)的快速噴發。這些在平凡生活中更為享受的事物,總會讓你感覺到獲得了一些幫助,好面對接踵而來的未來。在此,讓我們來為君子們提供一些幫助……
1.不可能的腕錶 腕錶的收藏家們,總是會分成兩大陣營──追求美觀的,和重視功能的。Double Red這只功能性腕錶的精髓:它由勞力士(Rolex)所研發製成,提供深海潛水員在那時常面對攸關生死狀況的深海裡使用,同時還設計了特殊的排出氦氣閥門,能夠平衡深度變化之間所造成的壓力增減。它們非常稀少,所以價格很少會跌到40000美元以下。這一只在1977年以436美元售出的Double Red,如今在位於亞特蘭大網際經銷商Crownandcaliber.com的售價,早已是當初的100倍以上了。Double Red經常都會被秒殺,不過對於潛水腕錶的愛好者來說,這種的心理虐待只會更加倍增它的魅力。
—Nick Sullivan

Double Red腕錶 by Rolex;西裝_$52,000、襯衫_$10,600 by Turnbull & As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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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可能的威士忌 Part 1
日本威士忌 余市12年 近來,日本威士忌早已變得炙手可熱,以至於幾個年份的余市都已從世界各地的貨架上被掃光了。余市12年的那極其微妙,又無懈可擊的泥煤味,是它深受喜愛的重要原因。盡快地品嚐它吧,因為你下次要再來個一瓶,肯定又是下一個12年之後了。
布萊迪黑色藝術第5版 限量只有3200瓶而已。一個總是勇於大膽嘗試的蘇格蘭威士忌酒廠,展現出如何在單一純麥威士忌之中做出創新實驗,將它創造出獨特的品飲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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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可能的airbnb 2017年底前獲得訂位的可能性:0 % 平均預訂所需天數:辦理入住日前457天 最後確認訂位天數:7天前 最終一分鐘訂位:198天前 (編註:根據2016年11月至2018年3月的Airbnb系統記錄)

• • •15年前,這裡只是個擁有一大片紅樹林聚落的典型沼澤島。2001年,歷經一場超級颶風的摧殘,逐漸破壞了紅樹林,形成一個沙洲。相距大約6英哩外海的一個環礁,內部的生物也慢慢地死亡,因而形成了陸地,只留下了幾棵有著高大樹冠的樹木。
我從事飛蠅釣魚運動已經20多年了,所以我每次到「鳥島(Bird Island)」都喜歡來這裡釣魚。我認為這裡是非常適合飛蠅釣魚的一個營地,因為你可以四處走動,找到符合准釣許可的魚兒,這裡是鄰近地區第二好的釣魚好去處。
所以,這是最初我對於這裡規劃的想法。但是幾年前,當我把它放到Airbnb上面去之後,它就開始轉型了,來的都不是我想像中的釣魚客。
今天,你很少有機會把自己從這個世界裡抽離出來,不論是心理上或生理上的逃離。你也許可以躲進樹林裡,但是裡頭還是有條舖設好的道路,那比較像是在旅行。在鳥島上,這裡是多麼地安靜。你遠離大陸,也遠離人群,有6英哩之遠。這是一種你與土地強烈融合在一起的深刻經驗。我想,會發生在這裡的一切,就是一種感覺,一個男孩和一片海洋之間的關係。它就圍繞在你的身邊,而且它很淺、很原始、很美麗,毫無任何危險或威脅,但是它絕對是會引發出你的自我內省的。男孩啊,我們怎樣都是要倚靠自己的。
─鳥島主人,Fred Arbona

不可能的旅館住房 牙買加Pantrepant農莊 如果你入住牙買加最為時尚奢華的GoldenEye渡假飯店,基本上才有可能會被升等到這間農莊裡的客房。

美國威斯康辛州 Candlewood渡假小屋 當你覺得需要一個完全獨立的,四面皆用落地玻璃構築起來的綠洲小屋時,你至少得要在一年之前預訂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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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可能的酒吧 • • • 幾年前,當我們驚訝地穿過沒有標示的門,走進去想要點一杯飲料的時候,我那聰明的朋友立刻說到:「這不是個好聊天的地方;他們有酒牌。」當然,她是對的,但是這並沒有阻止那些毫無創意的酒吧老闆們,繼續消費著這個世界。這些日子以來,最有趣、最獨特的酒吧都不是躲在電話亭後面的。最好的酒吧,都是因為那些額外的設施而有名─像是由主廚和合夥人共同打造的,讓人彷如坐在珠寶皇冠之下暢飲的特殊體驗。而其中的翹楚,應該就是在西雅圖的Office了,在Aviary大樓地下室、擁有21個座位的黑暗房間裡,能夠讓你享受到Grant Achatz調製的實驗性雞尾酒。多年來,Office一直是採用邀請制經營,唯有透過員工的推薦才能讓你走進那扇門。而它絕對是讓你感到值得的:個人化的服務,超棒的氣氛,和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暢飲體驗。2015年,當Achatz的合夥人開設了一個名為Tock,提供餐廳代訂服務的新創公司,因而第一次Office得要挪出一定數量的空位。但是你別以為它們很容易取得,週五和週六的晚上總是需要預訂,而一旦開放訂位,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在一個月前就售罄。一定要跟Achatz提到你喜愛Chartreuse葡萄酒,因為樓下的酒窖裡,有著全美國最好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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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可能的鞋子 當George Cleverley成為了倫敦最知名製鞋匠的那段時期,沒有人有著如英國首相邱吉爾爵士一般的前瞻思考。當時,首相就要求訂製一雙可以讓腳掌輕鬆地滑進鞋子裡穿脫,而外觀仍然看起來相當正式的「懶人鞋」。因此,Cleverley便設計出了一雙有著鋒利鞋尖,側面巧妙地隱藏著可鬆緊調整的皮革面和長效繫帶。如今,「Churchills」已成為眾所皆知的鞋款樣式,一雙全手工訂製的皮鞋要價3600美元(約新台幣115000元),不過在Mr. Porter你也可以找到1600美元(約新台幣50600元)的類似鞋款。

西裝褲_$52,000 by Z Zegna;鞋_$50,600 by George Cleverley;襪子_$930 by Panther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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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可能的葡萄酒 (其實也沒那麼珍貴的…) 我們問到了在紐約Agern執業的魔鬼侍酒師Chad Walsh, 關於那些已經一去不復返的美酒們。
Ultramarine 2011 Heintz Vineyard Sonoma Coast Blanc de Blancs 「Michael Cruse是北加州葡萄酒產區的知名金童,Ultramarine則是他的第一個品牌。他2010年的Blanc de Blancs頗為令人陶醉,在眾多釀酒師之間私下的評價算是第二好的一支。2011年的這一支更棒,但是數量極少。」
Sandlands 2012 Amador County Chenin Blanc 「像Cruse一樣,Teagan Passalacqua是在加州另一個很酷的傢伙,不但是Turley相當資深的葡萄園管理者,現在也是一位釀酒師。Sandlands是他自己的品牌,這支白葡萄酒稍微偏酸、很有層次,而且很快就賣光了。我知道少數還擁有它的人,都把它當作Grand Cru(編註:一種法國葡萄酒的分級等級)一般地珍藏著。」
Bollinger 2009 Coteaux Champenois La Cote Aux Enfants 「它是來自於法國Aÿ的一個村莊,單一黑皮諾品種葡萄釀造的酒款。由於當地地勢陡峭,根據傳統都是由小孩子們來摘選葡萄來製造,再以Bollinger的玫瑰來添加顏色。2009年的這支美酒,像勃艮第一樣地美麗,卻能從鼻子一路���讓你舒服微醺到大腦。雖然他們最近年份的數量上增加了不少,但是我還是很樂意以更昂貴的葡萄酒來交換一瓶2009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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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可能的海鮮 從蘇格蘭海岸附近的法羅群島,捕撈上船的野生甲殼類動物,是在餐盤上相當罕見的海之珍寶。隨著時間的不停流逝,這些脆弱的美食一撈捕上船,就必須在48小時之內送到廚師們的手中。一旦超過時限腐壞之後,就無法烹煮上桌了。而惡劣的天氣和海洋條件,大大地考驗著這些漁夫們的技術,和命運。
超大蘇格蘭海螯蝦長得像小龍蝦一樣,但是口感更為細緻。牠的味道非常地鮮甜濃郁,你只要煮個60至90秒,或是快速地燒烤一下,就可以在牠還非常鮮嫩的時候享用。或許你曾經在Milos、Per Se或是Brooklyn Fare的菜單上看過牠。牠們都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北美地區唯一一家能夠將牠活跳跳地直接進口的公司,Solex Fine Foods。

襯衫_$2,700 by & Other Stories,頸環_$12,000 和項鍊_$7,900 by Eddie Borgo,耳環_$7,300 by Agmes,T Two戒指_$50,700 和T Wire戒指_$23,800 by Tiffany & 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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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可能的球季門票 職業美式足球隊綠灣包裝工人隊在Lambeau球場的門票,從1960年代起就早已售罄。時至今日,等待的候補名單已是長達128000人之多。威斯康辛州的死忠球迷們,都會在孩子出生的當天,就把他的姓名放入名單之中,因此每年都會增加五千至六千個名額,而一年之內都只有約莫125張的門票會被釋出。現在把你家小孩的名字報上去,大概也要等著一千年才有機會取得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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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可能的啤酒體驗 • • • 「沒有一瓶完美的啤酒的。」釀酒商Ron Jeffries一邊跟我說著,一邊敲開一個木桶的封口,裝滿一杯,並把它遞給了我。但是我想,這應該已經很接近了。我來到了Jolly Pumpkin位於密歇根州德克斯特的啤酒廠,即使Jeffries的頂級啤酒在大多數的酒吧裡不太常見,但是在這個有如一艘船之船身的酒桶儲存房裡,彷彿潛伏著許多少見的生物:測試最初成品,再經過多次試驗,再經過調和,就產生了一匹頗具贏家潛力的野獸。我想,我是幸運的,能夠看著我胡亂調配的樣品傾瀉入杯,在玻璃杯中發出光芒。Jeffries倒是有著不同的看法:「沒有完美的啤酒的,唯有在那最佳時刻,才能擁有那最棒的啤酒。」

如果確實有一種完美的啤酒,我已經盡我所能地四處尋找它了。在緬因州波特蘭的一個工業園區裡,我試飲了在樹林裡頭製成的,Allagash天然發酵的Coolship啤酒。在新比利時Fat Tire巨大酒桶的陰影下,我從一個自製水罐裡啜飲了一種具實驗意味,酸濃口感的Le Terroir啤酒。在聖路易斯的工廠裡,我試飲了百威啤酒廠所研發的一種實驗版啤酒。在索諾瑪縣農村,一個用紅木林蓋成的小屋裡,我飲下了用我頭上的木材所釀造而成,名為Moonlight的另類啤酒。是的,我都能夠回想起它們的口感──塵土飛揚的Coolship,彷如電擊的Le Terroir。但更重要的是,我記得那個當下。我們相信,有時偉大的食物和飲料都會超越了當初對他們的設想─想想電影《尋找新方向(Sideways)》裡的場景,當Miles偷偷地把他珍藏的'61 Cheval Blanc葡萄酒,從一個保麗龍杯裡倒進了Burger Joint的漢堡裡─但我想反而是對的。以曾經獲獎的啤酒來說,Russian River的IPA Pliny the Younger是展示架上最接近的一支,我曾經喝過它。我與一群嘰嘰呱呱的啤酒書呆子們,面對面地在一個會議廳裡排隊等候著,而我豪飲了兩盎司的啤酒。它嚐起來是不錯,但是我喜歡它嗎?在啤酒祭的場合裡,我真正想要的是一瓶冰涼的PBR,和片刻的平靜。啤酒可以解決很多的問題,但是它無法在一瞬間就盡現魔法。所以,就去尋找吧,你這飢渴的阿拉伯人。去追逐你夢想中的啤酒,只要記得抓到時要小心對待,至少要使用正確的玻璃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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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可能的絕世名車

1969 雪佛蘭 CORVETTE Stingray L88 由通用汽車專為賽道競速所開發的這輛雪佛蘭Corvette,當年正是著名的「壞胚子」Corvette一手所打造而成的。在Sebring和Le Mans兩大耐久賽的強大馬力展現之後,L88不再顯得神祕──對於收藏家而言,它是彷如聖物一般的經典賽車。雪佛蘭總共只製造了116輛的1969年車式。

1974 保時捷 911 Carrera RS 3.0 這輛美車的市售街道版,共製造了不到60輛而已。賽道版本的車式,在大西洋兩岸的每一項重要賽事裡都是橫掃千軍,可說是911系列車輛的一大高峰。而想要買回這一段歷史,至少得要花費你100萬美元,甚至更多。
11.不可能的藝術鑑賞 詹姆士特雷爾(James Turrell)在羅登火山口(Roden Crater)的藝術創作,簡直就跟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的電影一般地傳奇:瘋狂創作的藝術家買下了一座死火山口,夢想著花費將近半生的時間與精力,冀望將它打造成為人生中最極致的代表作。他一直在創作些什麼呢?在亞利桑那東北方約莫一小時車程遠的弗拉格斯塔夫(Flagstaff),一個能夠讓觀賞者完全沈浸其中的冥想。要進入其中,你必須先爬下樓梯,然後躺在地上、抬頭仰望,特雷爾把火山口的邊緣雕刻成了一個拱形的天空,每一吋的刻劃都彷彿與天堂能夠相互呼應,而且它也很難進去。在短暫的時間裡,鑑賞者都可以觀察到他的創作進度,而門票是6500美元。相信當他完成創作、正式對外開放時(先期資助者將可獲得優先觀賞的資格),勢必將會引起一陣熱潮。所以,現在先投資個100塊美元,就能增加你早日取得門票的機率。

羅登火山口實在是非常獨特,因此我們目前只能夠取得它的外部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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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可能的餐桌

Narisawa,日本 東京 自從這間高尚的、撼動心靈的偉大餐廳,出現在最新的���球50大美食餐廳名單裡,並且是亞洲地區排名最高者之後,想要取得訂位就變得更是難上加難了。你可以透過網站在兩個月前預訂,但是如同許多日本餐廳的狀況一般,你最好冀望即將入住的高級飯店,有這一項特別的禮賓服務:代客訂位。
Fäviken,瑞典 Järpen 要抵達那裡,才是最困難的部份。先飛到斯德哥爾摩,得要再跳上另一架私人飛機,然後開車進入一片荒原。這間由廚師Magnus Nilsson所主掌的餐廳裡,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產品和器材,被譽為世界上最孤立的精緻餐廳。別忘了,訂席的同時,也要預訂樓上五間鄉村風格套房的其中一間。
Bohemian,美國 紐約 不像是許多位置隱密的餐飲俱樂部,這間餐廳就位在一間肉店的後面,如此選址的原因只有一個:最是新鮮的食材。所以,挑選一位和你喜好口味相仿的朋友,直接訂位,坐進一個如同公寓般的小空間,先點一份日式牛肉片,千萬別錯過了美味的刺身搭配炸肉丸。
旅遊玩家的專業小秘訣: 一張給主廚的親筆手寫紙條
享受假期的空檔時間,前往你無法成功定位的餐廳。詢問一下是否還有候補的可能,沒有?那就留下一張紙條吧。用誠懇的語氣,表達出若是有人臨時取消訂位,你將有多麼地高興能夠有機會在此享受豐富的一餐。這張手寫紙條所傳達出的魅力,有可能讓你直接跳上候補名單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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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可能的航空公司會員資格 航空公司的終身會員資格,對於商務旅行來說是相當具有價值的,這也就是為什麼航空公司讓它如此難以獲得的原因。在美國,你必須在每年5萬英哩累積里程的狀況下,連續維持20年,白金等級的航程機票。而你會得到什麼呢?黃金終身會員資格,比白金等級的還要低一級…。Delta航空甚至不提供終身會員資格。所以,我們的建議是什麼?如果你還很年輕,就馬上開始在聯合航空(United Airline)加入會員吧。累積到400萬英哩時,你就有資格獲得頂級的全球服務,優惠方案多到航空公司自己都不太願意公開這些服務項目。換個方式來告訴你,它就只需要平均每年20個跨國航線的搭乘里程,飛個40年,你就功德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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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可能的蜜月 • • • 當我發現在這裡沒有任何一個紅綠燈時,我就已經決定要來不丹這個國家度蜜月了。在曼哈頓居住了8年,讓我和我丈夫都變成了好似伍迪艾倫一般的性格。不論這個城市讓我們心碎了多少次,不丹這個世界上僅存的最後一個佛教王國,坐落在距離最近一間SoulCycle健身房有8000英哩遠的喜瑪拉雅山脈中,對我們而言都有種療癒的效果。
不丹有時被稱為「最後一個香格里拉」,部分緣由可能是因為它阻隔大量遊客進入的障礙。這個國家每週造訪的遊客人數,差不多和百老匯音樂劇《澤西男孩(Jersey Boys)》的演員們一樣多。想要獲得該國的簽證,必須要有不丹人民的贊助和鉅額的財務擔保(最低限度是每人每天200美元;如果你打算過得奢華一些,一對夫婦的10日旅行至少就得要噴個25000美元)並非難事。接著,想要抵達這個國家,一些從加德滿都和德里等城市出發的航班都所費不貲。前往不丹首府Paro機場的這段航程,真是一段讓人浸潤於焦慮治療的感受,因為飛機穿梭於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之間,然後降落在一個滿是鬱蔥綠意的山谷之中,彷如忘記時間一般的難忘氣氛。

這就是人逐漸開始放鬆的時候了。首先,我們來到Como的Uma Paro度假村,仰躺在高級的床單上,凝望著稀薄的微風山嵐。我們在孤獨的寺廟和修道院之間遛達著,撥動著禱告的轉輪,欣賞祭壇前的裝飾壁畫和金黃神象雕像。 這個國家真正的寶藏,其實是人民,他們散發出一種精神上的安寧,在這裡不是根據GDP來衡量進步與否,而是重視「國民幸福總值(Gross National Happiness)」。兩週以來所感受到的那些沈穩、寧靜的氛圍,讓我感覺到達了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再尋得的地方,即使是吃下了所有必需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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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可能的問題:

你有辦法待在梵蒂岡嗎? 少有凡人有機會可以留宿在教宗所居住的住所/飯店 Domus Sanctae Marthae。這裡也是美國參議員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來到羅馬的商務行程當中,被他的「聽眾」給埋伏突襲的地方。但是前來梵蒂岡參加會議的學者們(像是Jeffrey Sachs這類的人)有時候也會入住於此,所以也許你只需要一個學術學位,一張邀請函和一點點的運氣或詭計,就有機會撞見教宗或某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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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可能的威士忌 Part 2
St. George 單一純麥Baller 大約裝填出貨了3000瓶。源自於阿拉米達島的一間蒸餾廠,這款日式風格威士忌,最初是奧克蘭的拉麵店所生產。目前剩餘的零星存貨,大多分散在加州的一些酒吧和餐館裡頭,酒莊的貨架上早已被一掃而空了。
指南針盒(Compass Box The General) 裝瓶量是1698瓶。雖然蘇格蘭的酒類法令,禁止天才調配師John Glaser對大眾透露任何細節,但是至少知道其中一支是33年的威士忌。其餘的幾支酒肯定也是很優質的,因為它一上市就幾乎立即從貨架上消失了。有時候…酒類的拍賣網站上,還有機會出現一些未開封的搶手酒品。

鞋_$21,500 by Paul Andrew;絲襪 by Wolf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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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可能搭乘的航班 • • • 2016年,Tesla特斯拉汽車正式地進軍台灣市場了,而你可曾知道,特斯拉汽車那出生於南非的帥氣大老闆伊隆馬斯克(Elon Musk),還開創了一家名為SpaceX的太空探索科技公司嗎?這間公司成立的宗旨,就是為了成為美國的,也是全世界的第一間「太空載人運輸公司」。沒辦法,因為美國國家航空暨太空總署(NASA)已經沒什麼預算了,所以他們打算把載人的航太服務也給外包了。 2016年底,馬斯克興奮地向大眾公佈了許多人期待已久的新計劃:「行星間運輸系統」。它將會運用的「天龍號太空艙(SpaceX Dragon)」,內裝不僅不如想像中的狹小不適,反而宛如現代噴射客機或豪華遊艇一般,用碳纖維材質打造,包裹以Alcantara人造麂皮的座椅,搭配3個大螢幕可以監看飛行相關數據,在發生緊急情況時,還能手動駕駛控制方向。採用可回收機體的情況下,每人每次太空旅行的費用為20萬美元(折合約新台幣630萬),只是…這張預計飛往火星的太空機票,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正式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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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不可能的腕錶:One and Only • • • 在高級腕錶業界,有一項創立於2005年、兩年一度的慈善拍賣會,是由摩納哥親王亞伯特二世所發起號召,為裘馨氏肌肉萎縮症研究基金會募款的活動,就是國際著名的「Only Watch」慈善拍賣。這項活動倍受矚目的原因,除了因為全球錶壇的眾多品牌,都會提供出全球唯一一只、獨一無二的專屬錶款進行拍賣,此外由於「錶中之王」百達翡麗(Patek Philippe)的共襄盛舉,讓此一活動消息的能見度大為提昇,無形中也成為了各大品牌暗中較勁的行銷戰場。

不過,有王在此,其他品牌們自然不易搶走它的光采。2015年的第6屆活動中,總共有44個腕錶品牌的參與,而百達翡麗所推出的作品,更是被譽為「天堂級夢幻逸品」。為了這次拍賣,品牌特別將原先已正式停產的「三問陀飛輪萬年曆」大複雜功能腕錶重新製造,並且使用了極為罕見的精鋼錶殼、藍色琺瑯錶盤的設定。這款延伸自著名大複雜錶款Ref. 5016,編號為Ref.5016A-010的拍賣限定錶款,於1993年首次推出,至2011年品牌便已宣佈停產,結合三問報時、陀飛輪與逆跳日曆顯示月相萬年曆等三大複雜功能的此一錶款,估計僅生產了200多只,每只售價多是超過新台幣3000萬以上的價位。
最後,在拍賣會上經過約9分鐘的激烈競標之後,最後以730萬瑞士法郎(折合約新台幣2.38億)的天價成交,相較於全場44項拍品共獲得1120萬瑞士法郎的成果,這樣1打43依然大獲全勝的王之霸氣,不得不令人引頸期盼著,2017年的第七屆慈善拍賣之中,是否又會創下什麼樣的天價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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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不可能的素肉漢堡 美國加州的一家Impossible Food食物實驗室,於2016年正式發表了一個花費8000萬美金(折合約新台幣25.2億元)、5年時間所研發而成的素食肉漢堡。實驗室中的生物化學專家表示,漢堡中所使用的「肉餅」,完全只採用植物材料製造,但氣味卻像是牛肉,並會滲出血水,關鍵就在於「血紅素」。存在於動物肌肉裡的血紅素,其實也能夠從一些豆類植物之中取得,它不僅能產生動物肉類的氣味,更有血一般的顏色,可謂是「全球食物鏈中的重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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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可能的照片 愛德華史泰欽(Edward Steichen),一位知名的美國攝影師,曾經想要成為一位畫家,之後16歲受到畫意攝影主義的影響,便開始了他的攝影人生。2006年2月,在史泰欽已逝世30餘年之後,他的作品《池畔月色》(1904年,非第一張沖洗版本),在紐約的拍賣場上,以美金290萬元售出,是攝影史上作品拍賣的最高價品項。它的難得之處,除了僅有沖洗三份,其中兩份已被博物館收藏之外,另一方面是因為是他採用特殊的天然彩色相片技術,呈現出淺色光暈的月光,以及湖中倒影,而彩色攝影技術實是在1907年才正式發明,更顯其稀有性。 P.S.:因為這張照片,實在是貴到敝雜誌社即使押下全數資本額,恐怕都無法買下它,所以還是請您親自上Google首頁,使用下列關鍵字查詢:「The Pond Moonlight Edward Stei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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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可能的餐桌:台灣篇 基本上,當各位君子現在看到這篇報導的同時,你才想要拿起電話訂位的話,抱歉了,不是明日請早,是今年6月請早,因為根據2016年底有幸前往這間餐廳用膳的朋友告知,2017年全年度的訂位,已全數售罄!在台灣,是哪家餐廳能夠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擁有如此暴量的訂席盛況?就是這一間了:「屋頂上的貓」。
這間在台北社交圈頗富盛名的私廚餐廳,原本就是在自家公寓裡經營,一天只接待午、晚餐各一組,每組六至八人的餐飲服務。由於用餐空間氣氛舒適,半開放式的私廚服務,再加上美味的精緻餐飲,立刻引發大量的訂位熱潮。為了服務更多美食饕客每一張挑剔的嘴,餐廳主人R老闆因而決定將原先位於公寓頂樓加蓋的用餐空間,搬遷到國父紀念館旁的逸仙路上,一圓桌、一長桌的設置,總共可以服務18至22人不等的兩組客人。

R老闆表示,開設這間私廚的理念其實很簡單,就是「來我家吃飯」的概念。是朋友、好朋友、老朋友,一般人都會願意邀請來到家中作客用餐,更有一些新朋友,會來作客一次之後,就變成朋友,甚至是好朋友了。口碑行銷的力量,由此可見到最佳的例證。別再錯過了,每年的6月1日早上10點,R老闆都會在電話的那一頭,等待著老朋友、好朋友們在下一個年度的相約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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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可能的腕錶:Lost Forever • • • 人類史上的一些大事,眾人都只記得那位「第一名」,而總是遺忘了在偉大計劃裡,同樣貢獻不少心力的「第二名」,例如說:小愛德溫尤金艾德林(Edwin Eugene Aldrin, Jr.)。沒聽過?那你知道巴茲艾德林(Buzz Aldrin)是誰嗎?還是沒概念?那麼尼爾阿姆斯壯(Neil Alden Armstrong),應該就會有點喚起你的記憶了吧。人類第一次載人登月任務「阿波羅11號」裡,第一個踏上月球的人,就是這位家喻戶曉的阿姆斯壯。而第二位踏上月球表面的呢?就是這位「巴茲」了。不過特別的是,巴茲在鐘錶歷史上,竟也留下了一席之地,那是因為一宗發生在他身上的未破懸案,和一只由歐米茄所打造的超霸登月錶。

為了讓在無重力狀態下執行任務的太空人們,依然能夠精確地讀取時間,好掌握必須幾乎分秒不差的龐大登月計劃,當時的美國航空暨太空總署NASA,找上了鐘錶品牌歐米茄,共同合作開發了專屬於登月任務使用的腕錶,便是後來享譽錶壇的Speedmasters超霸登月錶。巧合的是,當時太空人們從環繞月球軌道的指揮艇,轉移到登月小艇時,阿姆斯壯忘了佩戴他的腕錶,因而就讓巴茲手上的那只超霸登月錶,成為了人類史上第一只登上月球的腕錶。詭異的是,當3位太空人返回地球表面,搭著敞蓬車前往美國國立博物館的路上,巴茲手上的這只登月錶卻搞丟了(或是被偷了),讓這只極具時代紀念意義的高級腕錶,從此成為了鐘錶史上的一宗懸案。不過,若你真的找到了這只腕錶,也別太高興,因為你也無法把它送去鐘錶拍賣公司,冀望獲得一筆意外之財,因為這只腕錶至今仍然被認定是屬於���國NASA所有的國有財產,你頂多只可以領到一筆數額不定的感謝獎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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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可能的安迪沃荷 提起20世紀影響全球甚鉅的藝術家,若要說安迪沃荷(Andy Warhol)是第二,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排得上第一。這位多才多藝的藝術天才,是藝術家,是印刷家,是電影攝影師,也是作家。講到探討通俗文化與藝術之間關連的普普藝術(Pop Art)運動,他也是貢獻良多。因此,他身後所留下的作品,每每出現在國際知名拍賣場上,必會引起一陣轟動。2013年底,在紐約蘇富比舉辦的當代藝術拍賣會上,安迪沃荷的《銀色車禍(Silver Car Crash)》在國際眾多藏家的競標之下,最終以1億5百萬美元(折合約新台幣33億2千萬元)的天價,打破之前7172萬美金的成交價,創下他個人作品的最高拍賣紀錄。不像是他以濃湯罐頭、瑪麗蓮夢露、自畫像等題材來創作的知名作品,《銀色車禍》是他在1963年較為晦暗調性的「死亡」和「災禍」系列之代表作,是4幅描繪車禍題材的雙鑲板畫作之一,由於其餘三幅都已被博物館收藏,因此這是唯一一件屬於私人收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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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可能的白色聖誕 2016年的1月24日,台北市下雪了。這應該是許多君子們,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在台灣非山區的地方,見到片片的雪花。不過,這還不夠「不可能」(看在這幾年氣候愈來愈異常的情況下……)。根據英國《每日郵報(Daily Mail)》報導,2016年12月20日,在國際著名的撒哈拉沙漠,竟飄下了一整日的雪。一位名為Karim Bouchetata的業餘攝影師,當時在阿爾及利亞境內,海拔高度約1000m的Ain Sefra小鎮,用相機拍攝下了十分罕見的沙漠雪景。人在現場的Karim說道:「每個人看到沙漠裡竟然飄下雪來,幾乎都傻呆了。而我覺得雪片參差地撒落在紅沙土上,也是美呆了。」根據當地的氣象紀錄,撒哈拉沙漠上一次出現降雪現象,已是1979年的2月,且當時降雪僅維持了約莫1小時。

25.不可能(a.k.a.夢寐以求)的女孩 • • • 這幾年,Gigi Hadid有多夯?應該很難再去贅述。2015年Victoria's Secret大秀應是她超模之路的崛起時刻,當時還有點肉肉的她(和那些通常骨瘦如柴的model相比)起初還被網友攻擊不夠格擔任走秀「天使」,但Gigi高EQ的回應深獲大眾好評。爾後她登上各大雜誌封面、玩攝影、搞聯名設計,年僅21歲的她已擁有900萬美金的超高年收入實力,憑藉社群媒體竄起的她無疑重新定義了21世紀模特兒的新樣貌和重塑現代文化中的名模形象。名花有主的她男友便是前One Direction成員Zayn Malik,雖說近期傳出Zayn求婚被Gigi打槍的消息,但隨即Gigi又被拍到指上婚戒,看著他們倆成天在IG上放閃,突然宣告結婚也不意外,真可謂是我們最「不可能」得到的夢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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