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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 ─ I’ve got a piece of you》(咒術迴戰同人,真人 / 七海建人) by Ellery
《墮 ─ I’ve got a piece of you》(咒術迴戰同人,真人 / 七海建人) by Ellery
當你的心被占據的時候,就什麼也進不去了。
視線不自主停在側歪的腦袋,看著對方難得的疑惑表情。任由隨意綑綁的長髮在無機的環境垂落到他身上。陣陣搔癢般的顫慄令人不適,卻不至於掀起想離開的念頭。
如果你可以任意更改形象,為什麼那雙���始終如一?
偷偷摸摸捏著黏土,搭配著水和泥的比例。這雙手似乎還可以做到更多。
無法滿足的欲望不斷催使前進。有時候太稀,有時候硬到脆裂。必須剛剛好,必須要達成。
需要什麼才能將一切都湊和在一起?
還缺少什麼?
沉默,在旁邊偷偷算計。那打量的直視目光,令人在意。
繼續否認吧,我可以輕易看穿。
……直到把最關鍵的材料,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你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從未放下過那把刀……。
在不斷往上看的同時,達到了無法觸及的天花板。
遙遠的天空,咫尺之間,卻代表永遠的距離。所以你縮回自己的世界,不是滿足現況,而不想被達不到的目標壓垮。
就這樣待著吧。
沒有消沉,把自己做好。就這樣待著吧,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
只是天空一直都在,而你低著頭,肩膀卻越來越重。
殘穢?
理智?
頹喪?
咒力?
沾著泥濘的手,指節間汙穢的水滴在陳年垃圾沖刷的水泥地上,形成深黑色的漬紋。因內心愉悅而晃著的兩條腿,撥弄著消散不去的氣味。 陰暗,深不見底;人類的『代謝』,無處不在。
來回穿梭的聲音咀嚼著有機與無機的界線。
我幫你把“天”拿掉了。你不需要其他人。
「這是我聽過最悲哀的陳述。」
「哈!」
澄澈的眼睛綻放出灰藍色的光,不聽話的粉色舌頭舔著嘴唇,專注的神情令人不忍打斷。淫穢的靜默迴盪在彼此之間,只剩陣陣水聲相伴。
時而輕柔,時而強硬。指甲帶來的痛楚劃出陣陣血絲。緊抓住唯一的疼痛,即是存在。
奮力握住的手指,被一節一節的扳開。質疑的碎裂啃食,在傷口周圍喀滋喀滋地震耳欲聾。
肉體和靈魂分隔在兩界,摸不透也看不到的死亡不代表什麼,毫無超越可言。
在奪去肉體的同時,是否可以直接抓住靈魂?
「你無法認定我說的話是真是��。」
言語所產生的唯一真實就是束縛,任憑虛幻與存在搭載一條絲線,在褻瀆之間搖擺不定。
我和你,你和我。
憎恨、恐怖、後悔、殺意、恐懼……。
……託付。
把自己刻在你體內,留下我的印記。
賦予的階段,莫不是對生命的一種玷汙?
所有的一切都停下了。
實在太明亮了。
時鐘的秒針聲音,從未如此明確。
迎著燃燒啪答聲響而來的人,是你嗎?
看著水淹過一切,沉入的是世界還是人?被自己溺斃的經歷彷若是場夢,既真實又空洞。窒息的痛楚緩慢地剝奪了片片意志。每一次的呼出,形成了包圍在空氣中沒有希望的未來,不斷自指間溜走。
喉嚨、鼻腔、胸膛……,痠疼刀割般的撕裂逐漸遠離。
慢慢沉入。
慢慢沒入。
黑暗的冰冷於此時變得異常溫暖,沒有眷戀。但進到視線內那隻向上揚的手,是自己吧?直盯著透過暈散的柔和光線。又是為了什麼?
沒有意義、沒有價值,只有自由。
倏然一個巨大陰影毫無警示降臨,伴隨著足以撕裂光明與暗黑的力道握住了他。
被扯出水面的瞬間,所有的重力都回到身上。
平靜消失了!
劇烈咳嗽像是要擊垮他全身。
重獲氧氣的過程既艱辛又灼熱。
悲痛傾出,眼眶泛水、視線朦朧。
下意識反握住拉扯的手,另一隻手放在對方胸前,像是推拒又像是要個支持的軸心。
體溫在陣陣顫動中將生命刺入彼此內心深處。
雙色異瞳緊縮,神色震驚而後疑惑,低頭看著,久久沒有反應。
沒有離開,也沒有拉近。任由他扶著,待他緩過氣。
『自閉圓頓裏。』
「要來擁抱一下嗎?」
被光線強行突破的純黑,那雙手環繞的世界帶著讓人難堪的溫度。
隨穩定的潮汐起起落落,胸口在水流和砂礫的摩擦和震盪間泛著淚水的鹹和海水的鹽。
這就是我的感謝。
感謝我吧。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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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 ─ I’ve got a piece of you》(咒術迴戰同人,真人 / 七海建人) by Ellery
《蛻 ─ I’ve got a piece of you》(咒術迴戰同人,真人 / 七海建人) by Ellery
我以為你也可以在跨越死亡的那瞬間獲得什麼。
難道我錯了?
遙遠的鐘聲被陣陣雨水震落,傳遞的訊息被阻隔在彼岸之外。湍流的河水如同靜止般的黑色鏡面,卻照映不出任何畫面。
他低頭望向自己,手上從沒有真正沾上過鮮血,因為它們停留的時間實在太短暫。儘管看起來是黏稠的液體,實質上就像是空氣一樣。靈魂也是,看得到握得住,可以在瞬間察覺,但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觸感。
每個人都認為自己與眾不同。不過,是圓是扁,只有在他手中才能搓出不同的形狀。
『領域展開。』
熟能生巧之後,跨越就成了再簡單不過的事。他伸出手指,任由那細長的數字開始倒數。『七天?』綽綽有餘。雙手摀住那幾乎忍不住竊笑的嘴,像是深怕這個秘密被不可能的人知曉。
你會唱搖籃曲嗎?
我以為你不討厭聊天。
「我不會。」
是不會?不願意?還是不記得?
哪天找時間唱給我聽吧。
坐在龐大手指交扣而成的手��鞦韆上盪著。他輕哼著不成調的歌。這算是歌嗎?只是聲音吧。在這全然自我的世界,於裡面和外面一樣可以過得自在。手牽手,搖啊搖。肉體的觸覺是承襲著血緣的搖籃。
那站在對面的背光身影看起來孤單又無助。『不要用眼睛看啊,學著用你的心吧。』他忍著笑,直到肩膀不斷發顫。
舔拭恐懼、品嘗憎恨,如此以負面情感組成的我,為什麼會感到歡愉?為什麼會好奇?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我還懂得感激,你知道的。
當意念一起,行動下伴隨的衝擊力道,距離近到讓對方不自覺想後退避開。
乍然又止地停在鼻尖前,他盯著那沒有聚焦的榛色眼眸,手撫上像是已經知道接下來會有的動作而繃緊肌肉的身體。
少了?
多了?
該怎麼調整?
隨著思緒轉動的眼睛,閃著從沒打算藏起的耀眼意圖。他抿起薄唇思考著。傾身看著那副被逼急卻無可奈何的模樣,「你變得很安靜呢。」
一直以來都沒有主導過任何對話。彷彿置身事外,與世隔絕。
那隻手所到之處,就像是牽起無形鎖鏈,所到之處帶來不應存在的刺麻。每一道關卡,每一條生命,每一次跨越,每一個斬殺……。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
側耳傾聽胸膛激烈的韻律,敲擊著最深沉的命運節拍。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冰冷體液流經的每個地方,注入了生機和罪惡的刻印。
無法再用無所謂的眼光阻斷自己和這世界。所有的存在都是有其意義,所有的誕生和消失一樣重要。
不要去進行毫無意義的戰鬥。所有的計算都會帶來相對的結果,所有的行動都會有後續效應。
溫熱氣息吹拂,眼廉輕顫,瞳孔緊縮。
靈魂在殺戮的歷練下獲得洗鍊的輪廓,逐漸成形。
被取走什麼?
能留下什麼?
意識、存在、生命。冷峻唇線取代了每一刻的思考。
擁抱、掌握、觸碰……會痛嗎?
我喜歡你的無能為力,以及在心底沉痛承認後,卻還是保持很努力的冷靜反差。
還會痛嗎?
傷不是早就痊癒了?
指尖發涼,心頭空蕩的感覺像是被挖走了心臟。
哆嗦著。右側腰間劇烈顫抖,痛得幾近令人昏厥,重獲的意識彷若再次散去。
微妙的香味提著於太陽穴邊緣的陣陣暈眩。
但那不穩定的跳動,才是這一切的主因。疲憊的反撲,被強迫的雙人舞,究竟是誰開始的。
每個出生的靈魂都經過淬煉的痛苦。不過,又必須遺忘,並於之後慢慢重新拾回。
為什麼要這樣懲罰自己?
為什麼把舒適當作罪惡?
為什麼害怕建立關係?
為什麼……活得如此恐懼……?
被動順從中藏著足以撕裂自己的利齒。腦中擠入各種吶喊、尖叫、怒罵、責備……以及無法掩飾的絕望。
啊!那是否認的味道吧。有種熟悉的鐵鏽,加上淡淡的腥臭和刺激著原始味蕾的死亡氣息。
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完全掌握。
掌心的微溫,讓人以為碰到的是內心深處,結果是傷痕。
用淤泥和腐敗的土壤幫忙填補起來吧。他伸手扯開洞。皺起眉頭的同時,隨即緩下煩惱。
裡面是空的啊。用���自己填補你吧。反正,我本來也源自人類,不是嗎?
手指輕巧地在顫慄間來回穿梭,「讓我幫你縫起來。」巧妙的旋律與不協調的動作搭配地坑坑巴巴。
那一口接一口輕巧呼入的氣息,吹走了淒涼與躊躇。取而代之的是敗壞和禁忌,讓過往隕歿在一圈又一環的漣漪震盪。
從地底竄出的熱籠罩著濕冷的迷霧。唾液沾濕了瓶口的慘白封印,於朦朧的暈光下帶出不祥的湛藍。
「那是什麼?」
「你很喜歡把不管是什麼東西都往肚子裡吞啊。」
孩童般的眼神透露出極端的興奮和嗜血的光芒。在掩蓋的水氣下,秘密悄悄地濡濕這片無邊的夜。
「噓。」
只是一個碎片。是我的實驗。
從未思考過肉體毀滅的同時,靈魂也會消失。
因為啊,你不就還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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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 ─ I’ve got a piece of you》 (咒術迴戰同人,真人 / 七海建人) by Ellery
《褪 ─ I’ve got a piece of you》 (咒術迴戰同人,真人 / 七海建人) by Ellery
輕撫的微風,在不應該出現的空間,斷斷續續,如同不連貫的鳥聲,陣陣襲來,令人感到無所適從。漆黑的環境,沒有光源,沒有生命的跡象,好似與真實斷開的波長,卡在間斷之間,進出不得。
是站著,有站穩嗎?是飄浮,還是停滯? 空蕩蕩的胸口,伴隨著一絲疼痛。
沒有任何真實感,但那似有若無的風,依然像是羽毛時不時碰觸著他,以那細微的不適一再提醒他共存在這裡的一切。
以為會費力,卻異常簡單地移動了手指,憑藉肌膚的空無感受著闇黑。
是不能張開眼睛,還是不願意?
那瞬間,參透的濕冷汗水自掌心滲出。
忌憚的陌生電流由背脊竄上,傳不進耳中的吶喊被周遭的痛苦給吸吮殆盡。
沒有視覺的視線,只見那雙在身前攤開的手,好似提供了全然的撫慰與接納。
細細呢喃,帶著背後的嗤笑,彷彿遊戲般的無邪舉動。
喉頭緊縮,被擁抱禁錮,狹小的氣管吸不進任何氣息,脹熱的眼角沒有任何意義。任人擺佈的意識搖搖晃晃。
『啊,這就是一級的滋味嗎?』
無形的手悄悄鑽進,肉體的觸感是種冰涼的撫摸。他猛然睜開雙眼,卻什麼也看不到。毫無變化的黑,與什麼都改變不了的陣陣恐懼,湧上心頭的剎那讓人無所適從。
『真的很愛說謊。你最愛欺騙的人是你自己吧。』
手指、手掌、手腕、手臂……。
側腹、腰間、脊椎、後頸……。
僅有的疼痛提醒著他,以剩下的感覺一下又一下敲擊耳鼓,前額沉重的閉鎖如同重物一步步壓垮了回憶。
如果自身不復存在,……。
睜大疲憊眼睛,藉由痛楚來喚醒意識。他試圖聚集專注力。
聆聽。
心臟在胸口的震動,拉扯扭轉加快的脈搏。肌肉的痠脹,令指尖微微顫抖。
分不清遠近的聲音,輕快的音韻被截成一段段哼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曲調。靜默的真空片段,創造出另一個難以捉摸的腳步聲。
仔細聆聽。
乍然現身的氣息撲面而來,龐大的壓力斬斷了延展至空間四周的探索。那種強悍的窒息震盪,伴隨著最暴戾的行徑,與狂妄相結合,以簡單的音節,撕裂了一切。
『噓。』
我一直都在。
這是一個安穩的空間。它沒有邊界,也沒有窒礙。它既存在,也不存在。它夾在有和無之間。往前跨進一步是“有”,往後退一步是“無”。在前進與後退的舞步中不斷旋轉,它是所有平衡當中的錯誤。
放慢的語調壓抑不住因興奮而輕顫的尾音。
如同聽到那陣陣響徹雲霄的鐘聲不斷在耳邊盤旋,是往前進的訊號,還是倒數的急迫?
如果把你放在我這裡,會像是擁有全世界嗎?
持續建立著悖德的空間,在體內和體外,充斥著擁有的快感。
地下水道獨有氣味撲鼻,剝奪了五感的敏銳,卻絲毫不影響彼此的動作。直到回想起那刻,我才真心地感謝這個讓我存在的“世界”。循序漸進的刺激與瀕臨邊緣的挑戰,是這麼欲致人於死,卻又充滿跨越的痛快。
這種惡臭是人類的一部份,卻沒有人能忍受。隱沒在無光地底的罪惡,我從沒在腦中飄過羞愧或不堪。
「啊。」一邊是讚嘆,一邊是嘆息。
是誰在冷靜的表象之下藏著如此巨大的戾氣?
在拔除的過程,製造破壞和毀滅的又是誰?
於摧毀之餘不斷創造,在擁有之後接續尋找。忙碌顛覆,奔波享受。
從沒有相信過什麼,但如此的相遇,莫不是另一種稱之為命運的邂逅?
無聲的撕裂尖叫傳達不出任何涵義的訊息,只能迴盪在帶著低鳴哭泣的拘禁。
『噓,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在屈指可觸及的距離,我會好好保存這一切。
難道你不覺得待在完全黑暗,側耳傾聽那初始脈動,就可以找到永恆的寧靜嗎?難道靈魂不都是這樣獲得生命的嗎?
舒適的氣溫伴隨微風輕拂,帶出了令人昏昏欲睡的溫暖陽光和含有鹽粒的味道。
海浪與潮水的聲響默默攪動無形與有形之間的旋律。鼻翼嗅覺似乎還殘留著低壓封閉的餘韻。
「我以為咒靈不會睡覺,也不會做夢。」
「咦?我剛在做夢嗎?」
「嗯,還笑得很開心。」
像是聽聞前所未見的消息,在垂落的湛藍偏紫髮絲之間,那雙異瞳瞪得很大,但隨即被無法自制的狂笑給打斷。蒼白的面容絲毫沒有因為劇烈的情緒而染上色彩。
笑聲瞬時中斷。他隻手撫上臉,好似要抹去自裂開嘴角蔓延到瞳孔的愉悅。
「這真的是太有趣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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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 ─ I’ve got a piece of you》 番外 (咒術迴戰同人,七海建人) by Ellery
《悼 ─ I’ve got a piece of you》 番外 (咒術迴戰同人,七海建人) by Ellery
原來所謂多走了幾步,實際上並不會有任何改變。
「有的時候你會失神呢。」
是五條嗎?他不記得了。當初說這句話的人。
一切都保持著正常的樣子。
是不是還要再做什麼?但其實光是保有自我,就已經耗盡所有的氣力。
站在原地,就像是從未移動過。周圍並沒有改變。充斥著刺激記憶的迴路,吞食著、啃咬著。以為會因此麻痺,卻只是如同解不開的死結,將自己所有擁有的和失去的,緊緊地記著、牢牢繫住。
介於過去和現在之間,活著和死去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所有的顏色都褪去後,死氣沉沉的單色系,字體相同的標誌逐步帶領著他。
巨大的回音,持續播放著只有一個人聽得到的響聲。
那沉悶的腳步聲,究竟是誰的?
載浮載沉,漂浮在不屬於任何時間的夾縫中。卡在溺死和掙扎之間,『真的累了。』 不會退潮的潮水持續席捲而來。對峙著,拉扯著。
如果咒術師的負面情緒無法轉移成咒力,是否有天會滿溢到逐漸把自己淹死?
控制著,壓抑著,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一切都沒有問題。無論走哪個方向,未來都只有死亡。
如此簡單的說服,沒有人真的相信。
鼻腔中再多的煙硝味也抵消不了自責的血腥味。
『是不是還要再做些什麼?』
卻只能任由沒有淚水的海流,將自己緩慢淹沒。
還活著嗎?
不存在實體的問號逐漸加大,是否一定要有個意義?
所有正義凜然,所有的淡然,所有的守則,所有的規則,建立在害怕崩毀的束縛上。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往上,那種恐懼太深。跨越、超越、失去,他知道,大家都知道。 一步步往前,一步步往下。
一切都很正常。
每天都很正常。
一天、兩天、三天……累積成一個月、一年……。
在外面的日子,計算的日子。
回來的日子,計算的日子。
『是我很值得信賴的後輩。』
那些感謝成了抓住的現在,以虛像包裹住了一個不完整的他。因為這些,拼湊、補丁出一個走著、動著、活著的肉體。
是誰在說話?他望向彷若隔了一層水的外界。
放手吧。
沉淪吧。
積淤在底層的空氣滯留著讓人揮之不去的苦悶。
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
這裡的空調還有在運轉嗎?
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
能呼吸到真正的空氣嗎?
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
如果能更坦然,是不是到終幕的時候不會帶有遺憾?
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拔除……。
不斷拔除,卻怎麼也無法找到出��。
自空無成形的咒靈至少還有個地方可以去。
不是嗎?你又是怎麼想?
介於活著和死亡之間,不屬於任何時間。看著你們,他想著。
難道每個人死去的時候,不都是獨自一人嗎?
一切都很好,沒有問題。
更堅強點吧。
受到攻擊、恍如大型戰爭現場的地底,為什麼這麼亮呢?已開發的都市在遇襲之時,還能保存著實際運作嗎?
所有人都安全了嗎?處在濃稠血腥味的禁閉空間,他感到一陣眩暈。
地底能有多深?現在是地下幾樓了?
沉默,回答著。
繼續往下走吧。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你還沒有感覺?
緊緊握住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那手中不肯放下的,繃緊肌肉的本能,既耀眼又愚蠢。
自始都在找一個可以盡力而死去的時刻。被過程綑綁。加註在身上的無形重擔,能否卸下?
以相同的不歸路,一圈又一圈地圍繞住自己。
拼命,但不要求死。
不能往上看,這是一個跨不過去的坎。
「我累了。」
我知道。
彼岸的紅花開滿大地,一點一滴地尋回沿途落下的拼圖。
強壯的心跳,一聲一震,不停地把溫暖的血液補給到每個需要的細胞手上。
這只是一個公式,將被約束住的時間壓縮在狹小的空間裡。
開始和結束,以血液為霧的起始,以挫折為承襲的過程,以傷痛為凝聚的總結。
不管走到哪裡,不管變成什麼,我都認得出是你。
揮舞著鈍器,散落在空氣中的,是鮮紅的血肉。
滴下的汗水,取代了淚。
習慣用謊言看著世界,連自己都被鎖在斑駁的鏡中,模糊不清。
空洞的眼神,有被誰碰觸過嗎?
沒有泣音的道別,是一個又一個消逝的生命。
如果沒有人阻止,會繼續走下去吧。
巨大的墓地,禁錮著小小的你。
被閹割的情感,成就了來回踱步的自律,卻達不到渴望的永恆。
原來,你現在才知道。
那伴隨著脈搏的疼痛,……
是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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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e of Depraved Cruelty》 (韓劇怪物同人,株元∕東植)Ch1-1 By Ellery
《House of Depraved Cruelty》 (韓劇怪物同人,株元∕東植)Ch1-1 By Ellery
Chapter 1-1
將車停在坡前。他仰頭望向一間間,緊靠著丘陵兩側往上建造的平凡矮房。如果放上心思觀察,即可瞥見坐落在斜坡,高低不平且老舊的房舍屋頂上,備受極端氣候摧殘、用以壓制散落磚瓦,一顆顆好似蘑菇的廢棄輪胎。因為地形越後方的房子越高,壓迫著下方屋舍,造成明顯高低效應。在這麼寬闊的地區,平地全被拿去成就更有經濟價值的利用,剩下的人則是在往上移動的同時,又彷彿害怕空曠帶來的寂寞,亦或是制空守護財產的安全感而擠在一起比鄰而居。 人先住了下來,而路是後來才鋪的。像極了遙遠異世界的扭曲堡壘。他露出苦悶的微笑。略陡的坡度尾端是彎曲的階梯。如果將車子停在坡上,離開時會很難找到倒車的角度。
緯度越高,四季的切換越明確。在遊客搶著拍攝都市公園內的楓紅,享受自然的絕美時,仰賴大地生存的人們,早已準備好迎接即將而來的殘酷與蕭條。當樹葉僅用一晚的時間落盡,原本綠色一片的山坡,便會被一叢又一叢巨大的銀白芒草花,與收耕農田、廢棄土地上的黯黃泥土給取代。而他在這時候踏進此區,已然闖入未明清晨、代表著日出而作的生活型態,時間感和其他地區明顯不同,即使才過中午不到三小時,其實幾乎就等於逼近落日。
時而與風摩擦在耳邊的細瑣低語伴隨著他走在水泥鋪出來的道路,遠離了農作耕耘車和貨車的巨大車輪摧殘下壓出來的坑洞與裂痕。提起腳,他聽著遠方傳來悶哼的回音,一步一步往上。這裡只剩下人可以承擔的步伐。
舊區地址尚未更換完畢,不過根據先前當地人的指路,應該是這裡沒錯。周遭沒有什麼人的氣息,連隻狗都沒有。介於開發和未開發之間並非完全無聲,但獨特的寧靜中帶著令人揮之不去的沒落和死寂。
分不清楚是因為老舊,還是地形而歪斜成一高一低的藍色大門,沒有闔上。
他越過門上斑駁的油漆,���線沿著灰白色的地面往內探去。映入眼簾的是錯落不平整,用途高於美觀的傳統大院。傾在一再隨意填補的路徑側邊,是疊著土牆前日曬過久而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塑膠椅子。不明作用的黑色塑膠袋,以石頭壓在一旁的泥地上。掛在竹竿上的白色塑膠袋,則是隨風灌飽又吐出磁擦作響的不穩定警報,騷擾著周遭生物的聽覺。彷彿在警告著陌生來人切勿隨意進入。
「請問……。」
帶著禮貌和敬意,他沒有遲疑地往前一步,跨過了門檻,打破那奇異的界線,進到了要拜訪的處所。
眼角瞥見門後幾個也許曾經種過花,被倒著放置,以避免除了成為蚊蟲積水的深色容器,別無用處。雖然破敗,但在能力所及的打掃下,並沒有髒亂感,依然看得出主人盡力維持屋子的最後尊嚴。
這是某人賴以生存的家。
僅幾步之遙的前方正屋門口石階上,坐著一位深紅色棉衣,戴著黑色棉帽的老太太。將過往時光全凝結在身上的她,自帽緣依稀露出的髮色,顯示已過了花甲之年。
幾個倒放的黃色酒瓶塑膠提籃被她當作暫時的桌子,上面則平鋪著一般在田地裡當作臨時圍籬的綠色方格鐵網。 並沒有因為來人的拜訪而打斷自己正在進行的工作,老太太佝僂著身體,低著頭,動作俐落地將白菜疊堆在一格格的鐵網上,準備晾乾曝曬。
「請問這是劉珠美的家嗎?」
對方似乎完全沒聽到。 他再次提高音量,舉起右手打聲招呼。
「您好。」
其實照理說應該是要和當地派出所的人一起過來,原本也約好了,卻在他抵達之時,發現他們臨時需要出動,去支援處理交流道附近的連環車禍。
報案人是崔敏,失蹤者的祖母。
聯繫他們的則是失蹤者嫁到首爾的姑姑。
「我是失蹤人口協尋協會的李東植。」只好自己前來。
「幾天前我們有和劉永愛通過電話,她說有告知您我們會過來一趟。」
老太太像是聽進去了,但僅手頓了頓動作,反應不大。
「手機……。」帶著鄉音,咕噥的聲音低沉。
「什麼?」東植走近一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鞋子踩到浸濕的地面。他的視線停留在那雙��注滿水的生鐵大臉盆撈起大白菜,由於泡水而皮膚皺起,因為長期勞動或關節炎造成指節變形的手,不斷艱辛地重複著一樣的動作。
「手機上的血驗出來了嗎?」抬起的臉,仰視著站在一旁的男人,只是平實地陳述著這個問句,那張經歷太多而看透一切的面容毫無期待。
東植眨眨眼睛,他還沒收到國科搜(國立科學搜查研究院)的回答。如果有任何答案,他們也會先通知警方。
「我會再去問問。」帶點歉意地回道。他非常清楚這絕對不是家屬需要的答案。無力感和力所未及的愧疚湧上心頭。「如果您有任何需要,任何時間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東植在自己的名片背後寫上手機號碼。
不再對他感興趣的老太太,回頭繼續著未完的工作。東植點點頭,向老太太微彎腰告辭。
「警察先生,……。」因呼喚而停止往外移動的腳步。
「我不……。」還來不及否認。
沒有刻意大聲,這次連頭都沒有抬。如同東植的到來與離去皆未改變任何事實,堅定、沉穩的聲音,代表深知著說出這句話的背後涵義。
「我們家珠美不會離家出走。」
站在斜坡旁,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兩小時應該夠。東植深口氣,將雙手插入外套口袋,沒有上車,而是開始往村外行走。
他不經意踢開一顆小石子,好似驚嚇到掠過田地的風,引來寒冷與顫抖的呼嘯。東植下意識縮緊身體。
左右兩側可以明顯分出開始收成,以及部分收成完、光禿禿的農地。太陽在身後,已經快越過山頭。讓他有種被自己影子牽著往前的錯覺。
開車進來的時候,不管是人或速度均與外部隔絕,令他完全沒注意到,原來引水道旁稀疏的蘆葦群,在光線斜射下好似別有風情的斑黃馬賽克。透過半遮蔽視野外,依稀可見不遠處田埂上,散落著幾隻白色的鳥兒,一邊習慣與農人共存的覓食生活,一邊保持著對來客的警戒心。
劉珠美,二十二歲。
父母雙亡,由奶奶帶大。
有兩次離家出走的紀錄,交友狀況不明。
半個月前,下班返家路上失蹤。
就算現在依然擁有日光,周圍也幾近沒有其他人。東植幾乎是以漫步的方式,伴隨路邊水溝濕泥、青苔、葉子腐敗的味道慢慢前進。
奶奶通報派出所,以離家出走備案。兩天後派出所出動警力協尋,但沒有發現��影。一星期前發現設定成靜音的手機遺失在距離公車站旁的水溝內。電力已經耗損。上頭有些許血跡。
周遭為數不多的樹,原本綠蔭的頂上黃綠色的枝葉已開始掉落。他環視附近,三百公尺內一望無際。整條路約一台車可通過的寬度,雖然未經整修,不過整體狀況並沒有很差。
他們會接到這案子,是因為劉珠美住在首爾的姑姑─劉永愛,她決定與協會聯繫,以增加尋找姪女的機會。
韓國失蹤人口協尋協會是個民間非營利組織。協會成立時間不長,但在國際人士的多方協助下,體制完善。他們會根據收到的每個個案進行分類,並交由不同的專員負責。由於出現新證物──手機上的血跡,協會將這案子歸類到刑事類別,即是交到了因應近期需求而招募的新職位負責人,李東植的手上。
劉珠美平日在鎮上的理髮店上班,下班通常是搭公車回家。假日則是幫家裡農作為主。生活單純。
根據同事,她不喜歡交際,是個沉默的女孩。根據家屬,劉珠美乖巧又安靜,總是準時下班幫忙打理家中事務。姑姑準備給她介紹對象,催促著相親,但都被拒絕。她希望能以照顧年邁的奶奶為優先。
東植腦海浮現著他手中檔案內唯一照片的劉珠美。是張很普通的證件照。
乖乖撥到側邊的瀏海,留著到肩頰骨、些許挑染的褐色長直髮。
資料顯示她的身高比同年齡女孩略矮,鵝蛋臉透出年輕的膚色,修剪完整的眉型,清淡自然的妝容,瞇著眼的神情帶有羞澀討喜的微笑。像是攤在陽光下的一切,毫無隱瞞。
站在公車站旁,他面對馬路反手插腰,仰頭動動筋骨,呼口氣。
實地調查是東植的老習慣。 由紅磚打造的舊式車站,僅單面開口,帶著某種壓抑與封閉的氣息。自田地走過來的角度望去,約三人平行站立的寬度和高度,就像是堵白牆,什麼也看不到,必須站到馬路上,才可見到比平地高一階的候車處,以及頂上標有的站名和行進的方向。
公車站內僅一張長石椅。貼在背面牆上的藍底公車時刻表,字體小到需整個人貼近才能參透奧秘。斑駁牆上掉落的白漆與裸露出灰色泥磚相互交疊,則是一幅令人難以理解的現代抽象藝���品。突兀的人造建物違背了整個大自然的黃綠色系,雖然和都市新計畫改建過的強化玻璃板,提倡和環境結合的寬敞感截然不同,卻又在此處融合得恰到好處。 東植順著豎立在旁的路燈往上看,是一支正對馬路的白色監視器。
一輛市區公車剛好經過。落葉被車輪捲起,如同逃難地往車站邊擠。
無人下車。 或許車上的乘客會對這年過四十歲,探頭探腦的陌生大叔感到好奇。小鎮竊竊私語的速度總是比風還快。
他聳聳肩。
公車傍晚後是兩小時一班,只會停在村口。之後都是徒步,需要走二十至三十分鐘的路。
自農田延伸的灌溉水道匯集到平行於道路兩側的溝渠,由於位於公車正後方而雜草叢生,人煙罕見,如果不是特別留心,不會注意到。
手機震動的嗡嗡聲打斷了東植的思考過程。
『你在哪?』
看到跳出訊息,他忍不住出口咒罵一聲。 今天是他們約好每周一次吃晚餐的日子。幾小時前還記得提醒自己,結果又忘了。記憶力真不可靠。
『人在江原金浦,趕不回去了。』
沒注意到自己一時手快將『過』錯植成『回』。將手機收進口袋。東植豎起衣領。
太陽下山的速度總是比爬起來快。毫無林地和建築的掩護,風速隨氣溫降低的猛烈襲擊更加橫行無阻。青蛙叫聲在此時聽起來格外陰鬱淒涼。原本稀疏的蘆葦群,少了陽光潤飾後,瞬間拔高,融合著黑夜變得像是圍牆般巨大。尚未與夜晚協調好的路燈趕不及亮起,於缺光下的瞳孔放大,令摸不透的幻覺將整條路延長成一條等著吞食任何生命的無盡通道。
他開始往回走。車子還停在裡面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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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e of Depraved Cruelty》 (韓劇怪物同人,株元∕東植)Ch1 By Ellery
《House of Depraved Cruelty》 (韓劇怪物同人,株元∕東植)Ch1 試閱 By Ellery
Chapter 1
漸涼空氣中,飄著清新卻帶點些許淡淡的悲傷。今天的風有點大。從家門走出來的你,縮起脖子。這是沒有預期到的溫度。
並未打算回去換件外套,你一手習慣性地插在褲子口袋中,踏著日常步伐,另一隻手晃著鑰��,走至車旁。看了看無人的周遭。這樣的早晨,和平常沒什麼不同。
喬了後照鏡的位置,是多年駕駛的好習慣。如同你切換車道時,必然會先打方向燈。偶有猛撞,也是情勢緊急所趨。二手車的狀態依然完好,你輕拍著方向盤,像是給予一定程度的鼓勵。催動油門,從沉睡中被喚醒的排氣孔顫抖兩下,隨即依你左切的指示,緩步載你離開。
一再錯失開發機會的萬陽,和往常一樣。整片比人高的蘆葦田隨風搖曳。但你的車窗緊閉。就像是從家裡出發後,下了斜坡馬上左轉的車燈,完全無視視覺延伸出去的那棟小屋,也沒有聽到那一陣又一陣的撲簌聲響。
連上對外道路前,你於三叉口按照交通號誌踩下了煞車。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神盯著前方毫不游移。如此專注,在那狹小的自我空間內,可會察覺,旁邊直行的車刻意放慢了車速,製造出平行並列的瞬間?
隨手梳整的頭髮,即使比之前照片中精鍊,仍然隱藏不了自然波浪的柔和線條。已經過了刻意吸引異性的年紀,在眾人繁華的人生階段,自你身上留下龐大的印記與傷痕。難道平淡無實的日子,消磨了你敏銳的直覺?
瞬息即逝的交錯,在燈號尚未轉換前完成的儀式,你渾然不覺。 微微上揚、眼角泛出的笑意。獨自沉溺在讓你微笑的記憶,等待著被釋放、可持續朝向目的地前進的訊號。
事後,你是否會乍然想起,那未曾被記下車牌號碼?
穩定的車速,此時應已將你送達。和在場的眾人打聲招呼,收拾起心情準備上工。又是一個規律、簡單的一天。
至於處於遙遠彼岸,自此未曾踏進的屋內,在牆上殘破斑駁的月曆依然是當時的日期。塵封超過兩年過期的零食,敗壞的飲料,從未獲得應有的敬意與悼念。
如果你願意重回探訪,只要拉開玻璃門的玄關,那撲面而來、無人而獨特的停滯氣息,將會團團包圍住你。如果你願意,即便是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都將止不住因內心激盪而微微顫抖的手指。 跨越牆上的開關,只能藉著斜射的陽光,殘喘地擷取些微的暖意。穿越擁擠的店面擺設,自小門進到內室。被掀開的狂亂,被挖開的恐懼,反覆震盪著密封在內的散亂時光。來去進出採證的警��只是過客,像陣微風,絲毫未動搖整體的完整性。留不下也帶不走沉重的壓力,凝聚於空氣裡的暴戾與破壞蠢蠢欲動。過往的殷殷藍光,在想像的螢幕上,閃動著扭曲的白花雜訊。
每個影像,每個對話的對象都是你。 他們為你留影,你為他們留下撼動的血和淚。
輕撫過每個歪斜的碎石瓦礫,銳利的疼痛自指尖刺入胸口。這曾經是你人生的絕大部分,無可抹滅的一部分,是你存在的痕跡。
時間總是在追憶中快速流逝。 你在同一間店,老樣子選了靠窗、背對大門的位置,看都不看菜單,點了同一道湯麵。下午應該會往原州市前去,做實地探訪。和善的櫃台接待小姐理應會提醒你多穿點,以防回程太陽下山時的驟然低溫。不過,你也只是帶著同樣禮貌,不變地笑著點頭示意。
沿著上坡路,一步又一步。沒有人因為二十年前,甚或近期的案子增加花費,加裝私人監視器。更別說現下以萬陽派出所的蕭條,不曾特別加派人員巡邏。生鏽的圍籬鐵門沒有發出聲音。是疏於照護,還是無暇注意的庭院毫無隱蔽性。但又有誰會留心。
相異於通往大門,那條每日進出的腳下,一塊一塊防滑的石頭,不起眼、經由人踩踏而成的小道,則是直達「你」的途徑。
沒有打開地熱,尚未入冬的寒冷,劃分為上面主屋的生命,與下面度日的歷程。深埋地底,你蜷縮著在沙發上入睡。隔著一道牆,吸取著同樣血脈的養分,被分離的空虛與再相聚的踏實。截然不同的你。錯綜複雜的你。
碰觸不到已然變輕的體溫,是失去彈性的靈魂。
塑膠死物的隔間封閉了靜默悲愴,只能藉由每個進來的人隨手攜帶出去。
低矮茶几上空無一物,遙控器被放在電視機上。低鳴的蟲聲逐漸取代氣窗外稀疏的風聲。無聲的頻道是另一個人生階段的空間,超出了你的掌握。
今晚你不會回來。
沿著快速道路行駛,彷彿被西沉的日落追趕。車內電台播放著無情緒的報導。入夜後驟降十度的氣溫,令眼前整片染成暖色的橘,帶有欺瞞的假象。駕駛座旁放著正在進行的卷宗。閃動的時間只是做為參考的數值,你總是忘記工作不應該帶回家。
旁人都說,家是心之嚮往所在。冰冷的高聳樓房,制式化的格局,���子控管的對講機,平庸疏遠的鄰居。這會是你的最終歸屬嗎?
將車停靠在街道另一側。路燈與路燈之間重疊的燈源抵銷了亮度。你坐在昏暗車內,沒有多餘的舉動。每次的到訪,總是帶著個案資料,卻又拖延著上樓。
內外溫差模糊了玻璃,隔絕了世界。熄火的引擎靜默不語。
無機的視線以幸福綑綁的約束,穿越隔熱單向的落地窗,自高處重重落下壓在檔案夾旁的手機上,亮起了提醒的藍光。
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你,腦中盤算的會是什麼?
今天是星期一。距離下一名女性失蹤的時間,還有三天。
TBC or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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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錢幣 -A Lucky Charm-》(TENET極短篇同人)By Ellery
《一枚錢幣 -A Lucky Charm-》(TENET極短篇同人)By Ellery
和兄弟姊妹一起出廠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會去哪。大家相互碰撞,被不同的盒子裝載,被不同的手觸摸,被套上不甚舒適、但之後陪伴我們很長時間的紅線。接著掛在不同的店家架上,或著被塞進充滿雜物的抽屜裡。 每個離開的夥伴,我們都會揮手祝它好運,如同我們自出生就賦予的意義。 被交到他手中時,我不知道店主和他說了什麼,兩人的手相互疊在一起,把我壓在掌中,不同的熱源傳達著交互的異樣觸感。 他捏了捏我,像是要秤秤硬度,不羈地笑著,露出輕鬆的笑容,但眼神冷淡。
往後我很少有機會看到他。 被隨手掛在一個看起來使用多年的背包上,靠著紅線,我隨他的步伐晃來晃去。
自此之後,我會負責你背後的安危。 我視野中最常看到的是個深膚色的男人,有著深沉喉音的男人。他總是在他轉身之後,用一種難以言語的神情望著,有時候時間久到連我都可以感覺到那炙熱的目光。
有時,他奔跑起來,動作劇烈到我晃得更厲害,幾乎像是要握不住牽著我的那條紅線,但那男人總是亦步亦趨地���上;有時,那男人靠著他的背後,距離緊到我幾乎可以感受到另一個律動的心跳。 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
男人盯著我,用著和平常不同的眼神。 有點憎恨,有點痛苦。 我不懂。
直到許久之後,有股重擊從前端的他,透過背包傳達到我身上。 他身體逐漸往下滑落,我卻無能為力。 我可以照護你的背後,我可以幫你看到你轉頭後才浮現的情愫。我可以很放心地,知道有我在,那男人也會在。 但我卻沒有辦法守護你的前方。 躺在背包上,你沒有了動作。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男人隔著鐵欄杆望著我,像是了解了什麼的瞬間,僅只一撇,相同的痛苦,而後燃起、毫無理智的怒火。 我無所適從。
我從他眼中看到了相對的責備。從中揭穿的真相狠狠刺穿了我。
我失敗了。
而我無力挽回。
看著他剛從店家走出來,背著相同的背包,後面掛著一枚銅錢,和那頭金髮一樣,隨風晃啊晃啊。 男人低頭望向我,冰冷的手指顫抖地像是要把我掉落,卻又被滾熱的淚水將我包圍。
我不知道他帶著我的原因,也不知道他是否對我有任何期待。 剎那間,緊緊握住的單隻手,擠壓得令我窒息。
如果可以,我願把所有的幸運給你。 如果可以,你一定希望你可以代替我。
我們共同承受著可預見的未來。
另一股完全不同的重力,如同要把我遠遠拋離,卻霎時鬆懈。
男人把我貼在胸口,沉重的心跳將我逐一震碎。
在此刻, 那條尚存的紅線,將支離破碎的你、我與他,以及這所有的一切緊緊繫在了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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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år Tågen falder (Department Q系列同人,Carl / Assad)─ Ch1 By Ellery
Når Tågen falder (Department Q系列同人,Carl / Assad) Ch1 試閱 by Ellery
序
1999年
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
前天深夜下了幾公分的雪,早已經化為寒冷的溼氣,隨風陣陣席捲在中日德蘭的土地上。不遠處的房屋與街上的裝飾燈繼路燈後陸續點亮,人造的暖意充斥著和平的意象,讓整個小鎮被黃褐色的氛圍輕柔地擁抱住,相對隔絕了光源以外的世界。
斜射的冬日,被重重雲層遮蔽,僅在灰白天空傾倒出淡白無痕的光暈,彷彿是一圈又一圈套住這個世界和她身上那巨大又沉重的網。
逐漸下降的氣溫讓人行動遲緩,卻阻擋不了在她體內因愧疚和緊張而澎湃運轉的腎上腺素。
穿反光背心的人們,繫在牽繩上安靜的狗,來回穿梭在高矮不均的樹叢間,從淡黃色的溼地水草中驚嚇出已經在過冬的水鴨。
風向變了。
她可以從空氣中感到壓力的變化。
今年應該不會再下雪。
即使只有變成全白的時候,才是這裡真正的樣貌。
她望向灰暗的天。於涼風的撥擺之下,湖水反射出粼粼波光,彷若是加密的密碼,綿延無聲地傳遞著專屬給她的不祥訊息。
站在豎立超過半世紀的水壩上,她那瘦高的身影,灰撲撲地映在背後褐紅色的建築牆邊,既破碎又斑駁地任由紅色的磚將其分解成謎樣的馬賽克畫。
手握著冰冷的欄杆,水氣凝結在慘白的手指尖端;六公尺深的水道,自她腳下潺潺流過。剪裁簡單的平價衣物,下擺隨湖上帶起的微風微微飄動。
帶著濕度的寒意竄進沒有扣起的外套直達後腦,麻癢得起了雞皮疙瘩,但她微紅的臉卻熱得如同發燒。
等下該怎麼面對她先生?
已經接到消息的他,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荷嘉不分日夜的吵鬧,不聽話的個性,已經不是簡單地就難以管教一詞可含括形容。
今天只是另一個平日。
在大叫、不肯好好吃飯後,她單單心血來潮,答應他吃完即可出來散步。難道錯了嗎?不就應該要讓孩子去多多發洩那永遠都飽滿的精力嗎?
婆婆冷淡的眼神和建議,總是於她面前直接與先生咬耳根子的畫面,蠶食著她僅剩最後脆弱的心靈。
指責她對荷嘉的教育失敗,那殘酷的可能性與想像令她暈眩。
心臟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動。她握緊金屬,如同每次緊張時,習慣性扭緊自己的衣襬。
搜救隊的聲音帶著她的希望逐漸遠去。
咬著泛白的下唇,直至紅腫,發出陣陣疼痛。
一個三歲的小男孩能走多遠呢? 出門前幫他穿的衣服夠嗎?
如果他掉進湖裡,怎麼辦?
耳邊彷彿再次聽見那人許久未聞的聲音,訴說著湖中四棵巨大的山毛櫸,以及吊死工程師傅的傳說。
但這水壩不是蓋得好好的嗎?
在她腦海中,浮現出沉在湖底的大樹。
長年被水浸泡成淺灰色、交錯複雜的樹幹,是生命與死亡的象徵。
超過一般成人體型、突起旋轉向湖面伸直的巨枝,伴隨著散落農田與被遺棄的村莊,爭取著不願前行、不甘被淹沒的舊時代,……。
而那枝幹上……看不見任何葉子。
1
2017年
轟隆吵雜與機械震動,看樣子要持續個整日。
鍥而不捨的意圖,讓人不禁想幫對方鼓掌,恭喜他們可於不知時間內的達成預定項目。
灰暗的天際是十一月的日常。即便當初設計,於水平和垂直角度可由採光下製造光影分明線條的建築。現在太陽八度的仰角下,僅能顧慮到庭內不到十分之一的位置。使得其餘圈內,只剩散射的灰色光源,對抗著從走道上透過巨大的門和雕刻精美窗框的人造橘黃色燈光,模糊了眼前工人的忙碌不休。 被兩兩並排整齊的44根粗大多立克柱所環繞的工程隊,正在於雄偉空曠的圓形迴廊中,與看似雜亂卻規律的舞台奮鬥。逐一拆解前天才架好的鋼架。 原本立於四個角落高架上的聚光燈,經過一晚的歡騰後,現在則像是隨手遺棄的石像頭顱,垂頭喪氣,等待一個個被領上貨車載去下一個場地。 這裡是位於哥本哈根市中心西南方的哥本哈根警察總部。距離中央火車站僅四百公尺,卻未沾染上交通往來的繁忙,始終保持著肅穆之氣。
其碉堡的型態曾經被抨擊追求華美多過丹麥一向以來的功能性。那不合時宜的權力象徵如今卻被借用於政治,建立出權威形象的純粹形式。但卻又不能過於悖世。以至於只有在近乎一年的尾聲,才能打破尋常平靜的慣例,舉辦年終冬季音樂會,邀請各方饗宴。而這也成了市政府與民眾接近、打好關係的最佳藉口。
四層樓的龐大建物,將上方所有壓力,平均分擔至深入地底的地基。與世隔絕的地下室,如今卻被工程隊那像是要把整棟樓剷平一般的努力,震出比平常更多的塵埃。
「還是沒人接?」 一股無法形容的老舊氣味瀰漫在空氣當中。蘿思站在小鐵梯上,手拿著紙板,清點著一箱箱紙張泛黃的資料。
因府方追求政績而成立的懸案組,名義上是給國民一個交代,需要有人去整理那些塵積許久的案子,不過實質人力短缺、預算拮据的警局,並沒有打算將偵查重力重新放在不復存在的過去。
未見陽光、放置太久的潮味,彷彿隨樓上的震動,搭上一班又一班的灰塵列車,不疾不徐地進入鼻腔,逐漸填滿她的肺。這工作對健康絕無益處。蘿思皺著眉。
撇開頭屏住呼吸,她隔著玻璃牆,看到深髮色的東方男人將電話筒放下。
阿薩德雙手叉腰,盯著電話沒回話。
充滿異國風情的五官,獨立於世。搭上深灰V領線衫和藍色牛仔褲與濃密的鬍鬚,看似隨意的氛圍,卻在眉宇之間藏著一絲不苟的嚴謹意涵,彷彿與周遭的紅褐裸磚融為一體。
站在辦公桌前的他,因為蘿思位於更高處梯子上的錯視,不如平常高大。俯視著未曾有過的視角,平常難以察覺的沉重陰影,壓在那眉骨上所帶出的憂愁,讓她心頭浮上不甚舒適的陌生感。
從這角度她看不到那帶有神秘感的褐色眼眸。沿著鬢角望去,就算再茂密的鬍鬚也遮掩不住對方因擔心而抿住的唇形。蘿思聳聳肩膀,試圖甩開各種不安的感覺。
她忍不出再次開口,「昨天他有參加音樂會嗎?我敢打賭各組組長都有收到邀請函……。」
即使擁有完全自主偵查權的懸案組,其職權與丹麥國家警察總局的兇案組並列,但位於地下室的辦公室,真像極了境外三不管區一般。
這不是卡爾第一次遲到,相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蘿思想著電腦桌面的出缺勤表。
『也許他該好好請假,多休息幾天。』
即使如此,這對工作繁忙的警務人員來說,聽起來並不是體恤,而是種奢求。
她只能將話吞進肚子。
隨手撈起掛在旁邊的皮夾克外套,阿薩德抬起眼,深色的瞳孔因日光燈照射而縮小。平時溫暖笑意的神情已經恢復。像是回應她未脫口的話一般,「我去他家看看。」
揮揮手上的文件,綁高的包頭隨紅色髮絲搖擺,蘿思瞇起眼,「說好下次我可不幫他掩護。」
看著阿薩德的背影,她提高音量,「……我會將整理好的案子放在他辦公桌上,等你們回來再決定。」
擁有身高優勢,跨著長腿的步伐。即便是來回走了多年的梯間通道,阿薩德依然覺得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周遭視覺一下從未裝潢過的牆壁到上好漆、文藝復興時期內裝的變化,加強了自地下室回到地面的落差。如同後巴洛克裝飾元素和總局外貌刻意走簡樸的風格,也是強大的對比。好似位處北歐邊界這塊土地上的人,總刻意將自我的那面包裹在令人猜不透的形式之中。
他踏過黑色水磨石地板的短靴在摩擦下發出聲音,和正往另一側頂著俐落金色短髮的人事僱員,踩著高跟鞋清脆的聲響交錯震盪。
與他擦肩而過之際,她微微點頭示意。暗色口紅在嘴角隱藏不住的是那股漠然的神情,
在懸案組連續偵破幾個棘手的陳年案件後,不單是引起整個北歐注意。於局長的演說中,被當作移民友善政績的阿薩德,身分也因此被陡然放大。漆黑頭髮、褐色瞳孔的東方面孔,雖不如三十年前在警察總局裡這麼罕見,但在其組長,卡爾‧莫爾克的邊緣性格加成下,只是更加深了與其他部門同仁溝通的鴻溝。
如今越見緊繃的社會氛圍,那彷若世紀隔閡般、人與人的意識,也無法在一夕之間完全改變。有時候他自己都很難去理解,外來者的身分究竟是文化相異,難以融入,抑或無論接受與否,他們自始都只是這塊土地的客人。
才推開門,一股氣壓隨敲擊鋼釘的聲音,如同追尋逃生出口般,不放過任何隙縫地自另一個空間竄出。低於四度的溫度夾雜著冷冽的風,令阿薩德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本應寬廣的中庭,卻被超過12公尺高的花岡岩牆面,侷限了所有視角。
從碩大雕像──「殺蛇人」旁的邊門走出,豎立在眼前的八根巨大羅馬柱,與上方簍空的天花板投射至地面的慘白長方形,將周遭的黑劃出壁壘分明的界線。淡灰色的光線圍繞著走動在其中的人,彷彿通往異世界的通道,把總局莊嚴和肅靜的氛圍推往另一層極致。 回音在此處放大了人耳可接受的極限。工程隊的加緊趕工,震盪著整棟建築的辦公情緒。就算是前往噪音的來源,在巨大紀念中庭內,除了退回身後警局和頂上的天際之外,正面對通往迴廊的出入口,才是唯一以光源敞開的路。
方踏出黑暗,不待視覺適應,阿薩德已經於餘光瞥見站在圓形迴廊邊的卡爾。
就算相較於其他國家,丹麥各組警務的衣著標準並非是嚴格遵守的規範之一,雖不至於被人嫌棄落伍,那身灰藍色襯衫搭配一貫領帶的打扮,卻很容易令人聯想到傳統或甚至古板的印象。
靠在沒有裝飾也沒有柱礎的柱身上,手上還握著咖啡,腋下夾了一疊報紙。暈黃燈前,任憑淡褐色的頭髮隨風吹拂,將他的一身深褐色的風衣以全然的黑影映照在地面。
阿薩德沒有出聲喊他,但明顯聽到腳步聲停在身後的卡爾,肩膀微微動一下,卻不回頭。
「你怎麼不進辦公室?」
阿薩德走到旁邊,忍著迴盪在耳中直達胸口的噪音,隨那拿著咖啡的手向前指了指的方位望去,看向拆卸舞台的工人,試圖了解對方想表達的東西。 「冬季演奏會的舞台拆除後,這裡就會放上一顆看起來很悲哀的聖誕樹。」
隨著卡爾低沉聲線,他記憶飄向遠方。
瘦高身材的少女,穿著白底碎花的連身裙。
柔軟的手拉著他……。
掛著絲帶的稀疏小樹,在閃燈下,只有他的聖誕禮物。
「……燈泡永遠比樹枝多。儘管超過三公尺高,纖細的骨架和絲毫不茂密的枝葉看起來就像是缺乏養分。也沒有北美那般壯碩和優雅。不知道是哪個部門負責採購。」
總是沾著沙塵的軍靴,獨自擺放在玄關處。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有雙巨大的手。模糊的微笑融化了濃稠的苦澀。
阿薩德不太記得自己有沒有慶祝過聖誕節。
他知道聖誕樹會在總局迴廊擺上一整個月,但這些年總是匆匆經過,從沒特別注意。直至卡爾此時提及。
沉思了幾秒,他最後緩緩說道,「來吧,蘿思已經整理了幾個案子在等你。」
背對搭檔的卡爾捏了捏手中已然涼掉的咖啡杯,那雙直盯著前方的深邃瞳孔,令人看不出任何心思。
一陣刺骨冷風在無回應的對話中灌進露天廣場。阿薩德縮起脖子轉身,將下意識握緊的手插進口袋中,準備走回建物。
聽到敲打噪音中,卡爾跟過來的細微腳步聲,讓他原本繃緊的肩膀隨即跟著放鬆。
今天,只是另一個平常的日子罷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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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集 Short Stories 1/12
這是從噗浪搬過來的短文。 #噗浪跟風 給我一個名詞,我寫一個小故事! 感謝大家,總共有12人點文。
1. 《Mark Strong》 by Ellery 煙硝的焚燒味停駐在鼻腔內,那股濃郁又灼熱的氣息伴隨著身邊吵雜往來的憤怒與震盪,如同連綿不絕的浪潮,陣陣重捶在他身上,令他幾乎無力站立。被恐懼擠壓出的汗水劃過顫慄而發冷的肌膚;發軟的膝蓋承受著除了身體本身外的重量,牽引著靈魂不斷將天平往無法遏止的方向傾去。 『阻止這一切。』冷靜、平穩但堅決的聲音,彷彿自基因刻痕就存在的箴言。這是場肉身與意志的角力。 『相信自己。』 轟然巨響的熱度瞬間竄升,燃起的火焰片刻間奪去廣大空間中的一切,片片急降塵埃的掉落聲響敲醒大地的悲鳴。 他,如同羽絮般輕盈。 「你,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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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CWT49場,很榮幸能參加!! 我們兩天都會在三樓的C29 歡迎大家來玩 (招手 目前有三個完售的本子,包括七月剛出的Cablepool本 我有想要在8月的CWT加印~~ 所以如果有人還沒入手,現在是時候喊一聲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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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blepool 突發小本 印調
啊哈!! 因為所以........ 很趕,也可以能會窗(? 還是先來做個印調,逼我截稿wwwwwwwwww 這次7/14的IUO場,我們會在D18 (羞 內文大綱: 機堡和死侍打了個賭..... 就是pwp,是滴 然後是Cable機堡受 (大家不要走錯地方 (傻笑 有興趣的人可以來留個腳印XDDD
(印調這邊請)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dnKd2Mf0_ossQACy9WN6MZ4kH1nNqfPfpo4l7dpOoUrlRP5g/viewform?usp=sf_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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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les – 《怒戰天下》電影同人短篇 by Ellery
感謝黎玦接下主催。 這個短篇將會在5/26的ICE場,收在《怒戰天下》的推廣無料本中。 如果想要收藏的朋友們,記得去拿喔 /////////
Veles – 《怒戰天下》電影同人短篇 by Ellery
夜幕以漠然、深沉、柔軟的深藍,俯視著橘紅色的色彩隨著氣流上升,延續了方才落日的紅。
冽風夾雜著灰黑塵埃,伴著星星火光散落到四處,為原本無光的寒冷之夜,帶來過度猛烈而無法親近的炙熱烈焰。
又是一個飄雪的夜晚。
即使寒冷並不足以讓他們畏懼,但逐漸加長的黑夜,被遮蔽的星空,使人不安。
站在上風處的他,已經聞不到的血腥味,只剩降下的白雪於融成滋潤土地的水後,所帶來的刺骨之寒。
肅然的站姿,與那身及地的長披風,彷彿融在墨色的背景中,但不凡的氣質卻怎麼也無法隱沒。
細緻的面容,超越了性別,那面無表情下的褐色瞳孔,於暗夜的背景覆蓋後,更加深不可測。
任由陣陣席捲過來的強風,如情人輕撫,把他比黑夜更深層的髮尾自臉龐帶過;沿著細長的睫毛,隨靛藍色襯著的精美刺繡劃過尾端。
在他眼角餘光,一具黑影,從樹叢邊無聲竄出。
除除回身的眼神不帶有一絲驚訝,僅有在不應有情感的雙瞳中掀起一絲波瀾。
銳利的目光,於無光的夜晚,閃爍著明亮的星光。
中等體型的灰狼,覆蓋在精實的身軀外的是褐色帶灰的毛皮,在冬季的荒野中看起來並不顯眼,好似隨時都可隱沒至自然的庇護,就此消失。
牠側著身,直視著男人的凝視,動也不動。
平靜、神秘的氛圍在一人一狼之間,將原本應流逝的時間全然停滯下來。
那雙藍近灰的瞳孔,原為了黑夜而放大,佔據了原本的藍,但卻因火光而縮成細小的點。任憑漸藍的光在其中跳躍,舞動著彷彿精靈般的詭譎意象。
隨口鼻間吹出的白霧,是生命的氣息。
在異土上的使者,監視著死亡帶走的靈魂數量。
自梁贊一役之後,便尾隨在他們軍隊後的孤狼,被視為是開拓疆土的幸運守護。
但他知道,只有近距離接近過的彼此,才能注意到牠右額的那道傷。
無不隨時提醒著他,那隻總是不經意摸著成痂的淡白色傷痕的手。
平整的指甲下,粗厚的關節和指尖前的繭,是長期握刀的手。
清澈如藍天般乾淨的眼神,從不避開,沒有批判。
沒有工於心計的做作背後,是從不失去反擊的意志。
帶著純真、不屈的倔強,並不突出;看似柔軟的姿態,卻可從口中緩緩說出簡潔要領的拒絕言詞。
以及那……無論站在何處,都不曾彎曲過,挺直的背脊。
他緩緩背過身,帶著回憶的唇,很輕地許下承諾。
同樣望著那持續燃燒的天,沒有出聲,牠只是盯著男人堅定的背影,好似接下了那句話一般,過一會兒後才悄然踏雪而去。
『我答應你,如果下一個城,願打開城門;我就不殺一人。』
沒有挽留,他知道牠會持續跟著他們。 仰望著天,視線隨時光回溯逐漸遠去。 那淡色、如南方金色榛果交雜著白雪百景的頭髮……。
如此吸引著他,總是讓他無法將雙目自對方身上移開。
……一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的那般璀璨。
和那多數晚不同的夜色……隨火光漸弱……而逐漸渲染出更深層的色澤……。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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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logen und Kalt─虛偽和冰冷 Part 3/4 By Ellery
贈文: To Riley 此文是她腦洞原創的衍伸版,其中設定含有參考 The Order 1886 要素。 此為本篇第三段。
Verlogen und Kalt─虛偽和冰冷 Part 3/4 By Ellery
紅磚搭起的挑高空間隔絕了外界的聲音,踏入的瞬間即彷彿來到一個獨立於世的黑暗異世界;閉鎖五感所引發的不適和不安,令來人下意識,試圖從中尋求帶有真實連結性的慰藉。
這時,僅有靠近河岸的那側,斜射打進來昏暗的光線,便成了原本世界與此地詭譎劃分的光之形態,讓人不由得往那靠近前行。
一個個大型方形裸露的窗戶,以兩排併攏地一路沿著牆,與巨大樑木一排一排成直線,橫跨整間倉庫,引導著Sir Bedivere的視線往內。於堆滿木箱、貨物、布袋的無光環境,灰色地面和貨物堆積形成的死角,在大腦想像的填空下,彷若其視覺可及的各處死物,都即將化身成一個個隨時可襲擊入侵訪客的怪物。
無可預期的未知,讓他的神經緊繃。 被擊斃倒地的狼人屍體,隱約將他引著前行,朝向倉儲的深處逐步走去。
今晚出現的狼人比以往更多,使他手邊子彈已所剩無幾。
水氣累積的潮濕,帶來一股悶熱與窒息感。他將警覺心提到最高,全身肌肉為即將而來的可能戰鬥,如繃緊的弓弦,蓄勢待發。
乍時一陣閃電,打亮所有窗戶,霎那間白光充斥、籠罩住整個空間。
雷聲尚未到達的真空之餘,Sir Bedivere在視覺殘像中,看見一個巨大的影子突然現身,豎立於他跟前。
屋頂中央年久失修、頹傾的破洞正好提供了讓閃電像是刻意打在牠身上的聚光燈。
瞬息萬變、天秤向敵人傾去的優勢,迅速地讓人幾乎來不及反應。
Sir Bedivere一箭步機靈向後退去,以保留防守攻勢,但仍來不及堤防。
隨雷聲傾盆而下的大雨,無法洗掉這瞬間內心的驚愕,就算經歷過無數次的貼身戰鬥,那股熟悉的死亡感依舊如弱電流般襲上心頭,他後頸的汗毛直豎。
即使早已由經驗制霸,將這種動力全轉為當下戰鬥的本能,但當下Sir Bedivere只剩將手臂提起作為最後防禦的時間。
逼近他前臂長度的四根利爪,於擦過金屬護具的瞬間,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以及如絲帛斷開的撕裂聲。
毫米之差,Sir Bedivere的手臂被震得發麻,僅數公分的距離和剛硬的防護讓他躲過了這致命的偷襲。
「Charles!」
諾大的雨滴聲震盪著整間倉庫,但這聲呼喊卻清晰地如針刺進Sir Bedivere的耳膜。
信賴和即時的判斷,在這分秒必爭之刻成就了維繫著這一對彷若永恆的契合與搭配。
他反應極快,不待看清敵人面目,立即再度退去。在另一隻利爪揮過來之際,縱身跳上木架樑柱。
那是前所未見的狼人種類!
尚未定神,一抹藍已隨之竄進Sir Bedivere視線,就算擋住了部分方才不及直視的敵手,他依舊可以分辨出……。
巨大身軀幾乎與倉庫同高,那身被水浸濕後由褐轉黑的毛皮,自雨幕中反射出淡淡薄霧銀光,好似���著一層防護罩。
介在他和那變種狼人之間的藍色大衣,由於主人動作而整個敞開,於雄壯敵人前如同翩翩羽翼,致命又優雅;那金色的頭髮飛揚起來,使沾在上面的雨珠因風速而四散,原本一雙清澈的海軍藍瞳孔,在平光鏡片後閃耀出平日不見的光芒。
搭檔的手中沒有持有任何武器,只能略見其右手掌心,被衣袖間延伸出的金屬結構給整個覆蓋住。
清瘦側臉的淡唇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絲毫不顧由上方降下的磅礡大雨,赤手空拳地接下了那巨獸兇猛、紮實的一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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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logen und Kalt─虛偽和冰冷 Part 2/4 By Ellery
贈文: To Riley 此文是她腦洞原創的衍伸版,其中設定含有參考 The Order 1886 要素。 此為本篇第二段。
Verlogen und Kalt─虛偽和冰冷 Part 2/4 By Ellery
淡淡的煙味和煤炭,交雜而成這個頹靡都市獨有的氣味。屋頂並排的煙囪如同工業區日夜不休的紡織機,好似要與教團作對一般不斷織出叢叢白煙,以一層又一層的棉布,遮蔽住他緊迫盯人的視線,來掩飾敵人的躲藏動向。 因高速步伐而起的風,簌簌聲接連自耳邊吹過。發現自己在逐漸遠離白教堂街,沿著米諾利街往南移動,Sir Bedivere總覺得不太對勁。
彷彿刻意要被引出白教堂,前往某個特定目標地,腦中的警告越來越濃烈。他分神向下朝雜亂小道間,同樣以極快速度前進的搭檔望去。
腦中熟悉的城市平面圖,如攤開在眼前般清晰。
於他右手邊被重重圍牆包覆在其中的碩大建築,即使被霧水掩去大部分的形體,依然可以清晰可見那四個半圓的塔頂。
顧德曼街、教堂後巷、史密茲菲爾道,……。
牠們在往泰晤士河的方向前進。
即使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而且騎士們無法停止進行到一半的任務,但在擔心自己與搭檔被領往不同的方向之下,Sir Bedivere仍然準備開口喊住對方。
此時,一陣自左方襲來的風切,令他下意識穩住左腳,將往前的驅動性化為把身體向後迴旋180度的力道,慣用手的強韌護具剎時阻擋住了突乎其來的攻擊。
「碰」的一聲槍響,他左手按下的板機劃開了今晚的第一場戰鬥。
越逼近河岸,周遭的水氣越顯暴增。低氣壓的威力正逐漸凝結,在頭頂上灰黑的雲層則即將要崩塌一樣,壓得處於下方的人們喘不過氣。
敵人化型為狼,接續而來的猛烈攻擊,減緩了Sir Bedivere亟欲前進的速度。
不好的預感隨持在手上的左輪,以一發又一發的子彈架設出恐怖的脈絡。
探照燈直射而來的強光,揭露出隱身於夜幕下,拱著身軀、尖耳利牙的猛獸。黃澄的小眼睛和嗜血的短距離爆發力量,搭配上厚實的毛皮,足以承受多發子彈的攻擊,即為了騎士們最棘手的敵人之一。
穿梭在龐大狼形軀殼中的身影,優雅且俐落。計時器在槍柄下方,跟著後座力,彈無虛發地畫出一個又一個完美的曲線。準確槍法讓鮮血如雪花般濺在充滿媒漬的屋頂上。
腥紅的闇黑並未沾染上依舊明亮的藍眸,冷眼看著逐一倒下的敵手,河口特有的潮氣隨陣陣強風,混著方才戰鬥中無法散去的沉重血腥味竄進鼻腔,Sir Bedivere皺起眉。
翻身跳下隔著一條街的民宅,只見眼前倒在半敞的暗色大門前的狼人身上毫無傷口,他知道這是已先行一步進去的搭檔,刻意留下的指引線索。
抬頭往著昏黃火光映照出紅磚色的高聳建築。單獨佇立在昏灰的夜色下,死氣沉沉的彷彿是座大型墓碑。
整排沿著河岸搭建的船塢,死板地豎立在周圍,將聖凱薩琳渡口包在其內,圍成一個不成樣的矩形,這曾經半世紀前的遠望和輝煌,最終隨時代和不符合成本的條件下成為荒廢的計畫。
尤其是淡季的現在,鮮少船務,連停靠的船隻都稀稀落落,像是獨自看守監獄的圍牆,遙望著就在西邊不遠處,帶有死亡氣息的倫敦塔。已然入夜的時刻,巨大空蕩倉庫中不見人影,只剩陣陣河水拍打著岸邊,帶出悲悽獨奏。
Sir Bedivere,抿著薄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能說心中突起的擔憂毫無來由,但畢竟兩人搭檔的時間已經長得難以回溯,更不會像年輕時期相互礙於面子而莽撞行事,而對彼此能力的信任,更超出其他教團內的任何搭檔。
不過此時的他,卻緊握了手中的左輪,隻手推開那道沉重的木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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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logen und Kalt─虛偽和冰冷 Part 1/4 By Ellery
贈文: To Riley 此文是她腦洞原創的衍伸版,其中設定含有參考 The Order 1886 要素。 預計此篇將由四段組成。
Verlogen und Kalt─虛偽和冰冷 Part 1/4(Sir Bedivere / Sir Kay)
By Ellery
灰色厚重的布簾,隨日光沒入河岸另一端的地平線,沉重地降在整座城市上方;距離地面過近的雲層彷彿是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高度,集結成塊地好似在群聚著力量,給予於此時依然逗留在外的人們,難以抵抗的一擊。
相較平日的紛擾,狹窄巷弄間的整體氣氛更多出另一番詭譎氣氛,白教堂區內溫濕的空氣中藏有種難以言喻、蓄勢待發的凝結;如同在等待什麼,卻遲遲沒有更進一步的動靜。無處可去的水氣,只能凝結成棕紅色的霧。一邊壓低身影躲著那些即將而來的戰事,一面以前哨兵的姿態,穿越、滲透進每條小巷。即使於馬車匆忙經過的瞬間而分散,卻又因急促的步伐而追上、跟蹤著那些踏著腳步的過客。
一雙垂掛在窗沿的腳,如孩童般前後晃動,攪拌著隨樓層高度減淡的霧氣。看來主人並不這麼在乎,於早上才熨燙得平整,如今卻壓在身下的大衣。
平光黑框眼鏡下的藍色眼眸,被全身深藍近黑的色澤所包裹,以夜色染成一整片漆黑;只有偶爾水銀探照燈轉向時,身上銀色金屬護具反射出的閃光,才能成為揭開隱藏在傳說中的存在憑證。
自右側窗台探頭而出的小腦袋,相隔著對方不到一條手臂的距離,好奇地直盯著這不尋常的夜間訪客。
男人那頭向後微仰的金褐色頭髮,襯著略蒼白的面貌,側咬著褐色棒棒糖的唇齒,帶有不符合年紀般的俏皮。
「一起吃?」他揚起嘴角,露出的虎牙因為叼著糖果,發音不清地露出不算友善的笑容。
「不要和小孩搭話。」
自上方降下毫無情緒的話語雖輕,卻如同即將要來臨的暗夜一樣低沉。
孩子因突來的人聲抬頭,卻剛巧同站在高處的那冰冷雙眼對上,他有點緊張地縮了縮脖子,不料對方連一聲悶哼都奢於給予回應,斜視的目光隨即轉開。
「Sir Bedivere和傳說中一樣嚴肅呢。」
忽略搭檔的輕笑嘲諷,被稱為Sir Bedivere的男人,頂著一頭白金髮色,挺拔的瘦高身軀,站在高處、一絲不苟的姿態凸顯出過人的紮實訓練,甚至帶有很重的軍事氣息。
在他那相同的深藍色系、但剪裁較為工整俐落的大衣下,隨氣溫緩慢下降的夜風中時而展露的是把較一般左輪更為厚重的槍械,槍柄上垂掛的懷錶則刻印上了顯示兩人隸屬的機構階級徽文,於灰夜中一分一秒提醒等待時間的逝去。
其沁藍的眼眸以高處俯視的視線,嚴謹迅速掃過整個視野內的倫敦巷弄。
無預警到來的迷霧引發行動上的諸多不便。
他們已經追蹤這群狼人很長一段時間,原本希望今晚可以將對方一網打盡,如今卻帶著難以預測的變數。長年工作的敏銳直覺接收到的各種不同訊息,在在告訴他,這次的追捕行動彷彿有哪裡不太對勁。像是缺了螺絲帽的機械結構,��作上沒有太大問題,不過總有個瑕疵在其中摩擦作響。
近期接踵而來的工作量,讓男人無法停下細細檢視一切,於是目前只能壓下那種不安感,任由焦慮啃食,異常惱人。
而今晚,如此的感覺異常鮮明……。
突然,視覺死角中黑影接連竄動,他隨即轉身向探照燈交叉的盲點中奔去。
因過大舉動而帶起的衣角,使腰間的槍身上雕工細緻的金色光澤,於反射間照出刺眼的光芒。
同時察覺到動靜,坐在窗沿的那位看似悠閒地和小朋友眨眨眼後,才雙手一推,縱身跳下,任憑隨風揚起的藍色大衣將他瘦長纖細的無名身影,瞬間隱沒於滾滾的迷霧之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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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就是CWT48了啊!! 這次攤位在三樓 C30 兩天都有喔~~~ 這場CWT也會是我們設計好、新名片的首發場,如果有興趣的人,別忘記過來拿喔~~ 上一場印的劇院比較本《Why Do We Need Theatres?》,這場也會有!! 還有歐美電影人物明信片組, 歡迎大家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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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 Past – [Damnation 同人] by Ellery
最近迷上了《Damnation》這部,想了很久實在不寫不快。所以來當作短篇練習~~ 啊啊啊啊啊啊,是完全沒嘗試過的時代和體裁。希望大家喜歡。
Lost Past – [Damnation 同人] by Ellery 短短幾秒之間,濺在臉上的深紅液體尚未滑落,沾黏的感觸,會令人一時錯覺以為是雨水,但那沉重的力道與伴隨竄入鼻尖的腥味,熟悉到讓他無法否認這瞬間的錯愕,距離自己的死亡如此接近。
他從未以這個角度看過對方。
隨著每槍擊發的瞬間,槍口上揚後手腕輕微地下移到重新調整姿勢,半屈的膝蓋和承受著火藥後座力的側影。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沒有事是一成不變的。」成熟的Wyoming腔,仍然如同往常的微軟重音,輕輕敲打著他。
即便如此,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通往時間盡頭的道路,他們會走得如此崎嶇,再也無法回頭;就算事物終會改變,他也從沒想過面對這無法預測的改變此刻,自己會震驚到手指發麻、背脊發涼。
沒錯,沒有什麼會一成不變。
但為什麼早已拋下的過往,每個細節都如此清晰、栩栩如生?
當Lew把狗丟下小溪,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感覺。拿著樹枝不斷把掙扎冰冷溪水的小狗重新戳打到水中時,聲聲淒厲的哭嚎並沒有真的進到他耳中。
只要父親不在,Seth就負責管理整個家,他是這裡的主人。
這隻小狗是整窩當中最小、最弱的一隻,將來肯定無法長成盡責的成犬;狗不是寵物,不是他有次和父親到城裡看到、碎步走在穿著華美衣服女士身邊、看起來可以用一隻手折斷的那種,而是要強悍、頂天立地,能威嚇黃鼠狼、豺狼等任何不速之客的存在。
要活下來,每個人都需要有所貢獻,不管男女,只有心智以及肉體足夠堅強,才能面對這殘酷的世界。
所以當Lew建議用這方法訓練時,Seth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至少,他們都是這樣活下來的。
直到忽然從溪裡濺起的水珠打到他臉上。
跟在他們身後,唯唯諾諾的胖小子下水的時候,掀起的水花可不小。
被父親形容成柔軟、沒用的Creeley,總是很安靜,只有被打的時候,哭著求饒的聲音卻比誰都大,據說那是在妓院耳孺慕染,被帶壞的惡習。他不知道這樣的反應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只有女人才會求饒,而那通常也只有女人才擁有的特權,可以獲得緩和的心軟;但這對男人來說不會帶來任何好處。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學會,哭,沒有任何用。
「哈!這小子。」Lew拿著樹枝的手並未因對方抱著小狗而停止施虐,他只是更用力地戳打著無法還擊的一人一狗。
彷彿不再是種嚴峻環境的訓練,而是種……帶著惡意的殘暴。
眼前站在溪水中,被水浸濕的衣服下,是父親昨天才用皮帶鞭打過的斑斑痕跡;Seth同時不可避免地也感到自己背上陣陣刺痛。那是由於在他出聲制止下,而遭到遷怒後、同等嚴厲的教訓。
「好了。」
正起勁的Lew,大笑著怎麼都不肯停手。
「我說夠了!」
他出手一把搶下那樹枝時,換來的是轉過頭的斜視中,一瞬即逝卻藏不住的反叛與憎恨。
那刺眼的目光像是擊發下的撞針,一擊後的火光令他失去所有思考的理智,只剩最純粹的反應,也是他唯一知道的溝通方式。
在拳頭揮過去的那刻,Seth眼中什麼都看不到,只剩下反射於父親昏醉瞳孔中,自己忿恨而無法反抗的身影。
無視抱著小狗爬上岸、喘吁吁,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在他身後不斷打著寒顫。
感受到如針刺向這方的恐懼,他更加縮緊抓著衣領的手,盯著Lew開始冒出血的鼻子。淡淡的腥味,是每天面對的日常,只要還活著,流點血並不算什麼。
「什麼都不准說,知道嗎?」
就算不加以囑咐,其實對方也不可能和父親說什麼,但就像是彷彿要幫自己的行徑加上註釋,他就是無法不開口說點什麼。
是什麼時候,他們的角色在時間的錯失間開始對調,而他渾然不覺?
萬物不可能永遠一成不變。
原本,只能看著他背影、躲在角落打顫的孩子,已然從殘酷的世界中茁壯。
而他現在必須要想盡辦法,……從對方的犀利槍口存活下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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