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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或著明天見
其實這一年跟以前的許多年一樣,都發生了很多事。真真正正對我產生確切、我可以明白敘述的影響的,大概只有四件吧:一月底的紐約行、三月的學運、四月的大專盃還有十月爺爺過世。以前總愛林林總總、絮絮叨叨地把每個日子的細節用話語串在一起,好像這樣就可以確定保留了什麼。
延畢的半年,會見到認識的人的時間不多,能夠好好說話的時間更少,三挑四揀之後,常常最後什麼都沒來得及好好說完,就又度過一次相遇了。不怎麼說之後,才發現,多數的時間常被自己編成言不及義的樣子,變成永遠整理不完的以前。
新的一年有些事情會重新開始運轉,多希望人生的保齡球不要洗溝,讓我再多打個幾局,如果能夠好好使力,來幾個全倒那就更好了。
希望今天去跨年的人都能夠平安回家(然後不要感冒),新的一年自己可以體重增加;變得笨一點、善良一些;對朋友更用心、有更多時間陪伴家人;最最希望的是能夠說話更實在、紮實,像會實現的承諾一樣。
明年,或著明天見。
(這句話好適合在今天講,還順便打廣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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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
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國中的美術老師,而我一直到剛剛才發現我一直以為是劉又菁老師,還是說,其實就是劉又菁,但我一直認為是國中美術老師呢?不管怎麼樣,無論是哪一個,反正老師結婚,然後生了一個小孩。
是一個可愛的娃娃。而在某種因緣際會下他被託付給我,要我帶他在校園的各個處室跟大家打招呼。那個校園大概是附中與木中的混合體,我記得我看到了國中、高中時期的老師。後來,好像是因為他上廁所了,需要換尿布,所以我把孩子帶回家。放在我妹的房間,我就去找了一樣東西。
再發現小寶寶的時候,他的臉上有血。左眼上方有一道傷口,不知道怎麼弄到的。感覺很痛,但他沒有哭,睜著大眼睛看著我。我急忙拿了衛生紙幫他清理傷口,然後再帶他出門。
這個夢到底想要說什麼呢。而且那個寶寶完全沒有哭,那樣安靜且令人安心的樣子,是不是某種隱喻呢。
不常做夢的人,碰到一個如此清晰而且有實感的夢,就會變得有點緊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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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已經準備好要道歉了。寫好的信放在信封,用他最喜歡的藍色紙膠帶封口。黑色的水性筆在信封上寫上對方的名字,很妥當地夾在要還給他的書裡。見面的那一天,長長的廊道沒有燈,昏暗的光從窗口透進來,照得地上一格一格的。兩個人站得不遠,站在兩個光區的邊緣,隔著中間那一道深深的陰影,在這樣的光裡,兩個人的輪廓都變得有些模糊。
拿著書,細心的他立刻發現裡面夾著的信。拿著信,望著模糊臉上的那對眼睛,好像從另一個星系對著遠方呼叫一樣地閃著某種等待的光。他靜靜地,不太用力地盯著,這對想要從他身上看到什麼的眼睛。
然後他把信還給了他。說,謝謝你還我書。接過信,什麼也說不出口。他笑著,然後他笑了。不發出聲音的,帶著嘴角、眼角地笑了起來。在模糊的視線裡,有人的眼角閃著淚光。」
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退回是個拒絕。而現在重新想起,覺得它是一個「原諒」。這是這些日子教會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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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球被學弟的膝蓋擊中了鼻子。 然後就像打開開關一樣地流著鼻血。捏著鼻子冰敷看著血一直滴,想著自己要捐血時血流很慢,但這種時候就快得不像話,真是莫名。 這兩個禮拜在操場上流的血已經超過四年總和了吶。止血之後去廁所洗臉,一路上路人都在看我。照了鏡子才發現到底多壯觀,我看起來活像個剛參加完吸血鬼party的怪人。啪啦啪啦的滿臉滿手都是血(還有一包沾滿血的冰塊),還嚇到新來的球經。 現在覺得頭有點兒暈。好想吃甜食,好想吃甜食,好想吃甜食(根本只是想要吃甜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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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那天晚上,家家戶戶的小孩真的都裝扮了起來:女巫、南瓜頭、幽靈、吸血鬼、或是某些我無法指明的妖魔鬼怪。在Big Hallow Road的巷頭集合,有幾個家長在一旁照料著,浩浩蕩蕩地,一家又一家地敲門,在門開的時候,大聲地喊著”Trick or treat!”開門的主人笑臉盈盈,從身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糖果,抓了幾把,在每個人的袋子裡都放上幾顆。心滿意足的鬼怪們,守著秩序地說了謝謝,然後迫不及待地前往下一家。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道地的萬聖節,在隊伍敲到我們家門口的時候反而有點緊張。媽媽拿著準備好的糖果然後分給了大家。看到隔壁牧師家裡的孩子坐在前院階梯上看著遊行的隊伍。Brian跟我說,他們以前也很少看到這麼熱烈的鬼怪團,在澳洲的城市,或是可能一般的大城市都一樣,不太有辦法這樣挨家挨戶地撒野了。
後來我們就跟上了隊伍,沒有特別裝扮,跟著孩子一起喊、一起歡笑、體會童真某種純粹的想像力與特權。拿到特別喜愛的糖果,某個小男生一直握在手上然後炫耀著、為了誰拿到比較多而鬥嘴的兩個小男生、互相交換袋子裡的寶物的小女生、也有被媽媽牽著,一直揮舞著手上會發光的仙女棒而沉靜在自己世界裡的小小女孩。
到一個岔路口,停了一台大的貨車。家長們帶領孩子依序爬進大大的後座,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被載了上山,去向山坡上的鄰居索討今天應得的獎賞。在車上的時候有人帶領大家唱歌,年輕的小孩們都會唱,我其實並沒有聽得很懂,只是從他們大聲地呼喊的模樣,聽到了非常非常開心的勇氣。 --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四點突然醒來後,看著手機的時間還有日期,就突然想起了那個吵雜、莫名其妙、有點格格不入但又非常快樂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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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好像永遠都讀不完一樣。
前幾天有人問我關於戲劇的問題,覺得自己聽過,但那個當下怎麼也找不到相關的論述。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來來去去,這一個多月的閱讀像是一臺不靠站的火車,轟隆隆地一直往前。好像在通過一個隧道,遠處隱約有光,但也不知道是一個出口或是因為想要而產生的幻覺。隧道裡面聲音悶悶的,車上沒什麼人,偶爾在窗戶的倒影中會閃過誰的臉孔,但也就那樣的一下下,然後又是自己的前進與自己的聲音,像是要把現在的自己丟棄一樣地一直向未來跑去。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關於環島的夢。一群人出發,到最後只剩我自己一個人。想不起來為什麼分離、也想不起來離開的人去了哪裡,甚至他們的長相在醒來後也就模糊不清。如果真的是因為某個引爆點,我們激烈的爭吵後而決定離開彼此,那該有多好呢?我的生活好像充滿了太多不知所云而最後就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一段時間走在路上總愛在碰到認識的人的時候開心地打招呼,那時候 K 總說我是社交怪。我大概是很容易記得別人長相的人,也總是能夠輕易地在交錯的人潮中辨識認識的面孔。
可是最近走在路上,一邊思索自己的事情時,突然看到認識的人,會沒有那麼有精神地打招呼了呢。想著,這一次不打招呼,應該沒有關係吧。然後就這樣地錯過。到底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可以喊出名字的時候,誰也說不準吶。決定的那個瞬間是放下了什麼,還是放棄了什麼呢。
每次想到這種事情自己都會變成一種偏執狂。胡亂地說服自己後就安心地睡去。「假如你無法隱藏 就不要故做輕��模樣 其實你很悲傷這很尋常我親愛的偏執狂 我要睡啦」是這樣的一種心情呢。
希望明天可以繼續讀書,然後認真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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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打完海大隊慶。總共四個set。
是真的很久沒有好好跑步了。晚上吃完飯搭公車回家的路上,隨著公車的顛簸,覺得身體像是要散開了一樣。身上各處的傷口像是造反一樣地告訴自己,「我在這裡」。體能或是什麼其他的部分都退化得很快,這一個禮拜幾乎沒有重訓的日子,也沒有特別加強什麼。一方面沒有時間、另一方面則是完全沒有心情。
結果今天就是這樣了。往往太過衝動地向前補,然後讓後防出了問題。前面都還好的,但是碰到巨人隊的時候完全讓自己看到在一對一,碰到比較強悍的對手時,自己多麼貧弱。完全被晃過的感覺很差啊,至少,至少要用手拉到一點點也好吶。
等忙完研究計畫,要好好思考自己該如何更強一點。踢球、一對一防守還有變換方向的能力都還要再強一點才行。觀念什麼的就再多看一點比賽,還有多打一點比賽吧。
不過現在真的好想要把自己進廠維修。真的是全身都在嘎嘰作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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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看待那些無法讓自己認同的事情?在一個群體中。
大概要看自己怎麼看待與這個團體的關係,還有自己怎麼在團體中替自己定位吧。一般的時候可能會讓自己避免參與無法認同的事情的討論。如果討論太過於極端,覺得自己應該制止的時候還是會出聲吧。
重點終究是自己對於這個團體有怎麼樣的期待吧。看有怎麼樣的期待才能替自己要怎麼行為找到足夠的動機呢。
蠻驚訝還有人使用這個功能的,謝謝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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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之前,
禮拜五下午入殮完,回家前,爸爸開著車繞去了奶奶家一趟。
上樓之後,奶奶坐在椅子上,看著我們。問說,你們剛從醫院回來嗎?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盡可能地放輕目光,不讓奶奶看到自己眼神裡面的疲倦與哀傷。然後奶奶問說,他還好嗎?
我沒有答話,然後大姑姑說了實話。奶奶停在那,然後說,「怎麼就死了呢?」
那天後來,奶奶站在三樓的窗口往下望,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但我可能也知道。我覺得這是奶奶對於爺爺,最最溫柔的一種懷念的方式了。
我覺得好難過。但也覺得那麼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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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睡很少會讓自己瀕死,但是到晚上發現,精神一直集中而緊繃的運作,即使身體是放著疲累的訊息,仍然可以穩定的做著應該要做的事情。晚上在河堤上走著,生理與心理確實出現裂縫了,在那中間有個不協調的什麼在移動、維持兩邊的平衡。情緒或是什麼的都來得很慢,像是今天的雨一樣一陣一陣的,但不激烈,反而更接近一種從堅實山壁裡泌出的山泉一樣,汩汩地,小小地。
嘗試撥了電話但沒有回應,應該是好事。遠方的聲音大概會成為猛烈的鑿子敲開堤防上被覆蓋的紋理,然後什麼就都出來了。
覺得頭很疼,被磨尖的思緒在沒有足夠能動性的身體裡面處處干擾著自己。希望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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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ready yet. But. (be tough, or be 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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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嘿,如果哪一天我醒來之後,或是發生任何事情,然後從那一天往前回溯的每一件事情我不記得了。當我想不起來我的家人、想不起來我最喜歡吃什麼東西、想不到我對誰做過什麼承諾、我也無法描繪出每一張我曾經深愛過的臉孔、沒有辦法用空白替自己編年的時候。我希望妳或是你,對我說的,關於我的每一句話都會是真的。因為我會全部相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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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
看橄欖球比賽看到第四年,雖然家裡的網路一樣卡卡的。但是自己在看比賽時對於節奏的想法或是站數的運用明顯地有不一樣的目光了。這都是經驗吶。
今天去國圖,覺得非常新鮮。在碩博士論文區轉了好久翻了好多,覺得自己的腦袋實在沒有什麼內容。但也試著花點時間釐清想法,大概下禮拜一可以開始有比較梗概的計畫吧。如果一切都可以順利就好了。多希望自己在更多的閱讀之後,對於劇本或是其他東西也會有不一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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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M 吃完飯,木新路上下起雨了,政大開始有了上學期,熟悉的,陰陰涼涼的樣子。
昨天晚上睡前讀著佑傳給我的論文,看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就紅了眼眶,再看到日期,2004,想到十年前就有這麼溫柔的人在為了表演藝術說了些話,突然間覺得自己渺小,但好像又充滿力量。生活習慣性地會在高潮與低潮之間游走,而現在如此穩定的生活步調,大概讓波峰跟波谷之間的距離變得沒那麼遙遠──快樂的事情不太欣喜若狂,而難過的時候也不輕易攤成泥巴。
即使手邊應該動工的東西仍然沒有頭緒,但是這個當下,就像是看書的時候碰見喜歡的句子一樣,然後在每一頁都發現值得琢磨的語氣。在流動的人之中,好像更能夠看清楚從旁交錯的不同面孔。可以更容易地用眼神摸索出臉孔底下的伏流,那些想說或是不想、要說但卻沒有的咒語。
我偶爾會想,到底現在不太說話的日子裡。能夠說話的時間是不是真的可以召喚什麼呢?而在閱讀了不同瞳孔中的日子反射的光後,他們沒有到達的地方又可能有怎樣的光景呢。
開始圖書館生活的第一天,我經過了一張自習桌。有一盞燈開著,但卻沒有人。我停下腳步,順手把它關了。走過以後在那個位置對面的女孩站了起來,又把那盞燈打開了。我看了她,我們對看了一眼,然後她回到她的坐位,我拉開了我的椅子。然後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會看到那盞開著的燈,還有看著我不懂的書的用功的女孩。
直到剛剛,我才突然覺得,那個「看到」對方的眼神,短短的幾秒,我們好像說了很��事情一樣。即使我們什麼都沒說。即使我們可能從來都不會說。而這些事情就像是秋天一樣不由得我們拒絕地就都知道了。像是某個開關被打開一樣,想法轟隆隆隆地湧進然後散開躺平,必須花費時間一個一個理解、認識以後,替他們找到安穩的房間。
用像是這首歌一樣節奏做這一件事情。
吃完晚飯,下著雨。然後還是被M 載了回家。(覺得坐在後座的大概有點無恥,只是生活中可以有這樣讓我無恥的朋友無非是幸福的事情。生日快樂啦。)
十月的第一天就這樣濕冷的開始,濕冷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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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my book, 'The Discovers', one of the themes was the great obstacle to progress is not ignorance, but the illusion of knowledge. And I think that the same thing is true in the present work I'm writing on the creators, on the arts. I think the hallmark of a work of art is that we can never discover in advance of what it holds. There's mystery in the works of creation and discovery. And I think that to grasp that mystery, to be prepared for the unexpected, is the task of those of us who are helping others learn about the world. 進步的主要障礙不是無知,而是自以為知的「知識幻覺」──這是我在《發現者》那本書中所討論的主題之一。我目前正在撰寫一本關於藝術創作者的書,而我相信藝術創作也面臨了同樣的障礙。我認為藝術作品的主要特徵在於我們無法事先(在作品完成之前)知道它的內容。創作和發現的結果帶有神秘。我因此相信:對教師而言,把握住這個神秘,準備好接受我們意料之��的發現,將是我們的主要工作。
Daniel Boorstin(丹尼爾‧蒲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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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在konomi,一群人一起喝點酒。那家店裡面放著Blue的歌,然後今天一整天都響著這首的旋律。(不過MV的縮圖這個臉也太有趣了一點。)
下午前往陽明山,繞著蜿蜒的山路,小小的車穩定地發出低沉的聲音向上爬升。特地早了幾站下車,在陽明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景象。是高一那年的寒訓嗎?那個路口還有那一家7-11。走到停車場的路上一邊觀察著上山的人們,一邊看著那些樹啊、花啊。看著看著就覺得,這樣的地方好像也蠻適合養老的。可以爬爬山、泡泡溫泉之類的。
移動的路程中有一個步道,裡面的樹,一側仍然蓊鬱,另一側卻幾乎枯萎殆盡。我站的地方,好像就是季節的交替線。夏天跟秋天好像正在交接一般地讓時間不可思議地停留在那裏。然後是松鼠,在活動中心的林地裡看到了好多,好多的松鼠跑來跑去,一邊看跟著跑來跑去,一邊想著牠們到底是不是同一隻。有一點點《第十二夜》的趣味,但在那樣用目光追逐,用耳朵搜索窸窣的聲響,躡手躡腳接近的過程中,覺得自己好像在心態上年輕了許多。
看著松鼠跳來跳去,還有很多認真地看著什麼的時刻,真的,真的,真的會覺得很快樂啊。
然後是很多年輕人,很多年輕的時刻。充滿笑、尖叫、拍手;愉悅的話語、沒什麼壓力的交談、以及很多認真而發著光的模樣。想想自己這幾年看著宿營,有些不一樣的心態也看到了不同的東西,但是每次都很快樂則是從來沒有變過的事情。
然後下山前等著公車時,又想到這首歌呢。政大中文大概也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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