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五篇1:勇敢衝上愛情前線
常說愛情是頭餓狼,惹不得踫不得,特別是烈女的愛情,但偏偏男人又有舖心癮非要床上床下征服最勇猛的女性不可,情場如戰場都滿是硝煙和槍炮,動不動就一身傷痕,隨時斷手斷腳,唔死一身傷,你以為這個係比喻?你完全搞錯,這是真正的戰場,我指的是反逃犯條例令香港街頭變成真正的戰爭,在你追我逐中勇士向前衝而得到真正的愛情,懦夫望也不敢望,就彷彿被勇士烈女們嘲笑,你今生今日也配有真正的愛情,愛情是不理刀山火海萬丈懸崖想也不想就衝進去的勇氣,哪怕是漫天峰火,催淚彈形成的煙霧迷陣,還有不知名的中空彈/海錦彈/汽油彈和磚頭,拆開的金屬圍欄,有時不辨敵我,去到前線也再沒有生死,而前線在什麼地方,這不是書面上寫的「內戰」,這條線在什麼地方,這條線是在所有地方,我多少也想不到一直以為是最不會被黑警波及的將軍澳,我以為樓價高是一道防線,原來黑警在將軍澳買不到樓就發爛渣,偏偏我最心愛的白鴿女神梁XX就住在這兒,我朝思暮想的她就生活在這一條戰線,如果我衝上去,是不是人生就開闢了這條愛情戰線?如果不向前衝,是不是一生都註定做寂寞單身的男人?
中產的柏家喻生活富足恬意,開發程式每日寫百行程式碼就可以過財爺心目中的中產生活,對數學一流的我沒有難度,我卻是不愛咖啡嫌它太強烈,女人/援交妹我多錢到可以隨便去買,中一到中五燕瘦環肥任君選擇,這堆樣子姣好的少女為了名牌手袋/書包/遊戲機/廸士尼/iPhone和像我這樣的好色男人過一晚夜,用她們的嬌小的口又吮又吸,左手右手套住小羊直到變成巨羊,她們最私密緊窄的小洞洞,就飢渴的套在我私人大炮出出入入,為我帶來的無上快感,直到就像黑警見到光復香港的示威者一樣,在避孕套這個我最厭惡的東西內不斷發炮,令她們床上支支吾吾/雙眼反白的大炮變成小炮,交易完成,大家各得其所,我理得她們是真高潮還是裝高潮來令我射精,她們用過她們平時說是說非的口為我陽具服務,用拖她們男友的手為我套動,用她們根本不會讓男友碰的小穴去夾緊我陽具進進出出、出出入入、左旋右轉,不斷啊呀啊呀,我忍了半小時的精液終於在她們設計用來盛精液的地方發射,雖然多了一個膠袋,這和她們的情人是同級的待遇,同一條通道包我的陽具包得好緊,最後一剎那我就一洩如泉,精液就好像情慾得到了全面解放,我就多了一次和少女做愛的經歷,對朋友我一定說是又中出少女了,你不怕令她們懷孕嗎?她們做得這一行就明知男人喜歡在她們口中/閪內爆發的感覺,射得多爆得多就沒有感覺,她們子宮陰道也會習慣了適應了陽具的磨蹭,對G點的刺激,以及陽具射精前的 動,你的精液不外是在她們穴內多了一點液體,她們的洞本來就好多水,吃了避孕藥就不會懷孕。
反逃犯條例打亂了我本來的生活,這不關什麼政治立場事,而是一街都是年輕女性實在太養眼,勇敢的女仔不怕死衝出來總令懦夫的我血脈沸騰,腦中不其然想到如果她們床上也是對我這樣熱情如火,不斷吃我的腸仔,騎在我身上不斷搖擺旋轉來爭取更多的快感,當我射精一次之後她們還不罷休再想要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甚至五次,這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這決不會是和年輕援交妹上床或者是和妓女開房時的情景,公式化的前奏,公式一樣的調情,最後公式一樣的性交姿勢,還有就是未插入已經叫床,她們有幾享受真係天知地知。
我因為喜歡了梁烈女,也就令我必須愈走愈前,離開我的安全領域,探索未知的領域彷如和不認識的女性第一次開房上床一樣刺激,所謂No pain, no gain,想食新鮮海鮮最少也要去像三聖流浮山之類的海鮮坊,在網上追新聞哪有什麼難度? 我一早就看所有的媒體的直播,各間報館和大量的網絡傳媒,當中好一些是翻炒再翻炒,人云亦云,另一些旨在刻意煽動受衆的情緒而沒有什麼新奇內容,作新聞也有一些是錯得太離譜,你總不能說觀星筆的所謂激光可以傷人,也不能說由高空拋射的催淚彈其實不是由高空發射,黑警把催淚彈當成實彈來𣈴準人群發射,難道是他們渴望「射精」但現實上只是發射子彈?
我這次見到梁烈女在將軍澳街頭糟遇黑警,就知道「英雄救美」機會千載難逢,這時我剛好在油塘附近和朋友談生意,就即時乘的士去到現場,因我怕地鐵隨時會被港共停止運作,我就見不到我心目中的大美人,大美人是態度立場素來非常曖昧的白鴿黨的一員,她喜歡李光耀我就想她其實是喜歡強壯的男人在床上把她折磨再蹂躝,蹂躝再虐待,虐待而後被強姦,就令她得到最強烈的高潮,她的陰道會像吸塵機一樣不斷譠動再譠動,好有節奏一樣的磨擦我陽具吸吮我龜頭,刺激到我最後受不住而射精進她子宮。
終於去到這個剛變成戰場的街頭,用Google地圖還要加上小小運氣,出奇的是街邊的人都沒有阻止我往前線,好像還好羨慕去到激戰的現場,人一世物一世,戰爭在身邊發生,不去經歷一下就算是浪費了,也浪費我買來的裝備/過灑催液氣的豬咀和一身的黑衣,只差沒有防彈的衣服,跑來跑去越過一街的路障,這些由垃圾桶/回收箱形成的路障也是太兒嬉了,我跨過去就可以但黑警就可以駕車撞散它們。
東追西趕我終於見到梁烈女已經在後撒,但現在似乎是前無進路後有追兵,去到好像是某私人住宅的附近,住宅的門一早被鎖上,我即時在網上號召聲東擊西,另一條街的人不少都湧了出來叫囂,這黑警速龍聽見「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就轉戰向這邊,因黑警在離開前向這個方向發射了幾發催淚彈,梁烈女正在忙調校智能手機,大概是訊號一時接收不良,沒有留意到其中一發��去到她附近,我一個箭步本來想抱住她不小心就壓住了她雙雙倒地,她這時轉身面對我就問: 你是誰,想對我做什麼?
我見附近的人都轉戰另一條街,就摑了她一巴說我好喜歡你。
「無賴走開! 你來救我還是想姦我?」
我沒有聽錯,她是問我想不想強姦她? 一時口快就應了她: 我是來強姦你咁又點? 我右手手想捉住她其左手,但她的右手已經開始打過來,好在我腰力夠略為退後,否則這一巴的力道非輕,幾乎可以毀容,或者可以打爛我���眼鏡。
她開始用腳踢我,我另一隻手就按住她的腳,再遊上去她大腿中間的地方按揉,大約感覺她陰啻已經開始發硬,她以憤怒的神情望箸我,但憤怒之中卻好像有些 喜,我即時說: 梁烈女其實我已經喜歡了你好久,你是我心儀的女神,白鴿雖然曖昧,但你是當中最勇猛的一個。
「當真?! 你好喜歡我? 所以才衝過來將軍澳?」
「當然,珍珠都無咁真,我好喜歡你,你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我為了看清楚她起伏不定的乳房就不理她來勢兇兇的掌摑貼近她的臉,一下子就吻向她咀唇,她的唇又軟又滑,卻是緊閉不讓我的舌頭得逞,我就改為咬的臉,作勢要把她吃掉。
「走開! 走開! 走開! 你休想非禮我!」
「我點只非禮你,係你話我想強姦你,而家就強姦你!」她另一手就想推開我,我就再用力壓向她,幾經辛苦終於捉實她兩隻手,但是她卻不斷左扭右搖,我這隻本來放在她大腿中間的手不理這麼多就伸入她牛仔褲再穿過她底褲感覺到她的嫰肉開始搓起來。
「你不會得逞的,死無賴!」
「我就不信我不可以征服你,世界上沒有一個我不能征服的女人!」
我趁她轉頭時吻向她耳背,咬她的耳仔。
「痛!」
她的抵抗已經不這樣強烈,但一不留神,她右手掙脫了我的左手,推勢將我在探索她下體的手拉出,我左手就乘機伸入她上衣內揸她左波,感覺相當堅挺,她就回防擋我的右手,我就將她左邊的胸圍拉脫了,她去整理胸圍時我就用右手隔箸衣服揸她右波並開始逆時針旋轉。
「你唔爽咩? 頭先感覺你下面有點濕,乳頭唔係已經硬起來了?」
「唔好,死色狼死開!」
「我死都唔會放手,即管打死我,死之前都要插到你高潮,在你子宮射精,射死你這隻死白鴿!」接箸左手就去除她的牛仔褲,拉脫了一點點就隔箸她底褲在她的坑道上下不斷磨擦。
「強姦啊!強姦啊!強姦啊!救命!救命!救命!」
「時代革命,我要用精液光復你子宮,我要射到你懷孕等你無得參選,日日求我錫精俾你下面食,下面食夠再食上面,含吹賴吮賤過雞,死政棍等我日日俾幾十億票你,票票你都出晒水。」
「你得嗎? 死虧佬! 牙籤仔!」
「你都未含過點知它好細?條女女都被我操得死去活來!」我見到她的面色已經紅得像蘋果一樣,直覺告訴我她已經動情了,我沒有估錯,她是M女喜歡被蹂躝折磨,常常幻想自己被強姦,而政客在街頭被強姦就更加羞辱了。
「我好喜歡你,所以牙籤仔在你面前都變巨龍,我辣手摧花,巨龍衝入你子宮橫衝直撞,撞到你扑街,死扑街白鴿支持假政改出賣普選?」
我本來進攻她下體的手忽然放棄她已經濕得開始令她青蟹現形的坑道,左手攻她右乳,右手攻她左乳。
「你的乳房好好手感,你不是常常和男人上床?」
「民主黨投贊成票的時侯我未入黨,唔關我事。」她因為我放棄搓揉她下體好像有些失落。
「唔關你事?! 你唔支持又入黨? 臭西想學人做政棍? 你食過男人碌棍未?」
「我日常生活太忙,唔鐘意搞三搞四,只係好鐘意政治。」為了滿足她的慾望,我就趁她想推開我雙手時突襲她下面,將她的牛仔褲連底褲一起向下除,她以為身驅推向前來逃避我去吮吸她一對像木瓜混西梅的奶,反而幫了我手除去她的防護罩。
「無同男人口交過,唔可以除我褲。」
「咁我而家就插你個口再係口內射精!」
「唔可以,太污糟了!」
「及得你們白鴿入中聯辦和中共談判出賣香港人 ? 我今日就要係到插死你! 口裡就不,下面就長江缺堤是不是?」她已經放棄抵抗她下半身,只是不斷想防守以防我咬她兩個好堅挺的乳房。
我冷不防就插手到她才剛剛露出來的陰啻不斷搓扭掐,再用舌頭在她的陰毛上㖭,看她的表情又痛苦又享受,可能是她男友之前沒有什麼前戲就插入,不理她感受就開始在她體內動起來,她又羞又享受不敢叫停,但不夠三分鐘,她的處女陰道就感覺到男友的陽具忽然軟下來,知道他射精了,因精液由比較遠的地方發射到她的子宮頸,勁力不夠,她這下子好享受卻又「唔夠喉」,想男友再接再厲塞到她子宮頸再射精,但男友已經把軟化了的陽具退了出來,陶醉在射精後的快感。她以為這是男友第一次就原諒他不解溫柔,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五次他還是老樣子,一則沒有狠狠的攻擊她非常敏感的乳房,瘋狂得像要把她撕開兩邊一樣,像我現在一樣不斷狂咬她的乳頭在衣服含吮令她最終也放棄了抵抗,她的陰道隨時因為太興奮已經濕透,二則是耐力非常有限,可能是她陰道非常緊窄,每次都不是正中紅心在塞到最盡時才射精,又不懂得好多女人喜歡連續的高潮,即時就把陽具抽出去,由插進去到拔出來不到十分鐘,漸漸她不只是失望,而是對和他性交再沒有什麼期望,也不在乎和他見面,因他沒有帶給她連錦不絕的高潮,沒有令她非常難忘的超強烈性快感,每餐正餐其實都是快餐,她又不想傷他自尊心說他需要改進自己的性技巧,結果關係就愈來愈疏遠,說是事業為重,實則是相當不滿他在床上的表現,我竟然是第二個來想和她她上床的男人,我強烈的慾望加上街頭野戰的場景完全滿足她被強姦的性幻想,她渴望被強人征服現在就得嚐所願。
我還要進一步羞辱她,就說: 而家除衫,唔除衫唔插你,唔使旨意被我射到一面都係精。
她主動除去了上衣只剩胸圍,我就她粉頸開始吸吮,用口水在她身上寫標語,好一會才爬到她兩座高聳挺立的山峰,兩手就一手攻她右乳一手不斷在她坑道上下磨擦,我的手指在去到她門口時就好像想闖進去令她有所期待,但在她門口左轉右轉好一會就改為一手強掐她左乳,一手扭她的右乳,我左右逢源吃完左乳又右乳,她的乳頭已經完全站立了,
「好想要嗎?」她點頭,「想被大街上被插嗎?」「我想要。」「聽唔到?」「我好想要!」「這就自慰給我看看,你平時是點玩自己的?男友滿足不到你,你一定好喜歡食自己,還幻想和其他女性磨豆腐? 所以你常常去某區幫這個梁巨乳小姐?」
這時,她就用慣常的方法自慰起來,一手玩弄自己的陰啻,一手扭自己的乳房,後來就兩手不斷扭掐陰啻。「玩自己條坑」她一手未有放棄陰啻,只是另一手在坑道前後磨擦了一會就伸手指鑽了去深入挖掘,忍不住就開始發出呻吟聲了。
「誰說你可以用手指? 只准玩外面!」
她就聽我命令一手玩乳房一手擠自己的小豆豆,我的手指就完全伸進去她最敏感的地方不斷左挖挖右摷摷,另一隻手摸到她肛門附近就大力壓下去,她好像是啊了一聲張開了口,我就命她用手令我的陽具舒服,還未命令她,她已經相當知機坐了起來,用手在陽具外面不斷套動,看來她曾經為男友/性伴用手解決,再用口把我的陽具全枝吞沒。
「你好喜歡主人的陽具?」她因為陽具在她口中默不作聲只是點頭,在她點頭的剎那,因舌頭盡處碰到我龜頭令我有觸電一樣的快感。
「專心口交」,因距離問題我再玩不到她的陰道,就改成狂掐她乳房,她就不斷有節奏的用口令我陽具出出入入,時而扭向左邊用舌頭在右邊㖭我陽具,時而扭向右邊用舌頭在左邊㖭我陽具,雨露址沾。
「還未可以! 主人要你自慰同時口交,賤白鴿!」
她點點頭,就單手繼續套動我陽具,另一手如獲大卸一樣直接伸入她陰道扮成陽具在抽插,她想叫床又因陽具在口不能叫的樣子好可愛。
差不多是時侯了,就忽然雙手離開她好好手感的乳房捉住她的頭大力用陽具頂向她喉嚨,作勢想射時抽出,撐開她大腿成V字,就一下子把陽具全條插到她子宮深處,未等她適應就開始不斷抽插了,現在我是她主人,我要她有快感就有快感,要她享受就享受,她想要高潮就要聽聽話話。她是面向我,我大腿把她夾住開始深入鑽探,她毫不猶疑的也用大腿把我鎖起來開始扭動她腰肢以謀更強烈的快感。
不久,我就把她上半身推向地下,捉住她乳房,陽具在她淫穴出出入入、入入出出,她快樂得叫了起來。我把速度減慢,再問她: 你是不是好想要男人陽具? 是,你想我在你體內射精嗎,賤白鴿? 是? 這就改成女上男下我躺在地上扭她的乳房,她就不斷扭動她腰肢,我只負責上上下下的搖動來改變陽具鑽探她陰道的角度,我完全感受到她陰道比較怪異的形狀,這個是她不說出來的秘密,或日因此而交不到太多男友,好多男友因為太易在她體內洩精就好快放棄她了,唯獨我到現在已經三十分鐘還未放棄,又轉回男女面對面的姿勢交合,不久我就把開她左邊大腿側交一手玩她乳房一手刺激她肛門,再又由她趴向前以狗仔式不斷衝擊她子宮,我終於忍不住開始衝刺,她也不斷向後挺動腰肢來配合,十九八七十九八七十九八七五六四三二五六四三二,四三二四三二四三二,重複了四次,忽然將節奏加到最強,四三二一就塞進她子宮頸,感覺到她陰道開始有節奏地收縮,再感覺她陰精衝擊我龜頭,忍不住就在她體內發射了,這次射了好久,三分鐘才完事。
正當她以為我要拔出之際,我就把陽具退到她陰道口附近忽然大力猛進,她大喜過望,眼泛淚光,說: 主人你真的好喜歡我? 無錯,我現在就要插到你懷孕,強姦你到我精盡力亡,賤白鴿!
她全力配合,我和她就在街頭野戰了六回合,到完事時天已經半亮,她抱箸我依依不捨,我就說: 是不是未有一個男人令到真正在床上滿足? 是。
想不想以後都得到這種滿足? 是。
這我以後都會射在你體內,幾時想射你口,射你西由我話事,是不是? 是。
給我你的電話號碼我和你保持聯絡,我到時打電話給你去開房,當然,房錢你全包,我要黃金海岸酒店這個級數才來,明唔明? 明。
這樣她就成了我正正式式的第五個女友,我幾乎因此而入了白鴿黨,後來更征服了梁巨乳小姐,還有一次是一箭雙鵰把兩個淫女同時馴服,怎樣也想不到一次偶然的衝動,就嚮往在女性體內無拘束射精的感覺,就成就了我這個單身男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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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契約S1:【4】暗網購物
「羅奇……羅奇……」
時間是半夜兩點,躺在床上的羅奇在半夢半醒間隱約聽見有人在低聲呼喊他的名字。「吼唷……吵什麼啦……」羅奇翻了個身,睜開惺忪的雙眼朝著聲音方向看了過去。
他看見一道黑影站在床邊,那魁武的身形讓他感到有點眼熟。
「去死吧……快去死……」那道黑影發出壓迫的低喃。羅奇的雙眼還沒適應黑暗,那道影子卻在他面前顯現得越來越清晰——
原來站在他床邊的是布魯斯被虐殺的屍體,他的頭歪到一旁,被割斷的喉嚨不斷湧出鮮血,嘴裡塞著捲起來的色情雜誌,身上還穿著滑稽的比基尼泳衣。
羅奇瞪大雙眼,想躲回被窩卻發覺身體無法動彈。他眼睜睜的看著布魯斯拖著搖搖晃晃的身驅爬上他的床,接著跨坐到他身上。
體驗到身體傳來的那股重量,羅奇的腦袋幾乎快要超載,他開始急促的喘息,身體無法克制的顫抖。他感受到布魯斯那張猙獰的臉正在貼近他,血液甚至滴到了他的臉上——
「我要殺了你。」
「幹啊啊啊啊啊!」羅奇驚恐的放聲尖叫,藉由那股恐懼帶來的危機意識用力的坐起身。
羅奇克制不住的喘息著,忽然發覺窗外早已天亮,大片的陽光灑進整個臥室,鳥兒在外頭鳴叫著,讓他瞬間安心了下來。
「呼……好險……只是個夢而已。」羅奇放心的躺回床上,當他翻身準備睡個回籠覺時,卻發現隔壁躺的是布魯斯血淋淋的屍體——他泛黃的瞳孔「嘎吱」一聲的轉向他。
「哇幹幹幹幹啊啊啊!」
羅奇再度嚇得從床上彈起來,窗外同樣陽光普照,聽得見車子行駛的引擎聲與鳥兒的鳴叫聲——還有奈提在樓下放金屬樂的節奏悶聲。
「我的媽啊……」羅奇發覺自己全身直冒冷汗,害整張床單都濕漉漉的。他很想到浴室沖個澡,卻依然害怕布魯斯會突然出現(可能會像驚魂記裡的殺人魔從浴簾外拿刀砍殺他)。
想到這裡,他立刻隨手拿了幾件換洗衣物,飛奔到樓下客廳。
「喂喂,中二病?中二病殺人魔你在嗎?」羅奇從樓梯上朝著客廳大喊他幫奈提亂取的新綽號,但那裡除了震耳欲聾的音樂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奇怪?他不在家嗎?」羅奇走到廚房,無意間發現冰箱上貼著一張紙條,似乎是奈提留下來的。
給親愛的臭小鬼:
我有事回地獄一趟,自己好好玩。
備註:自己製造的恐懼請自己克服,休想叫我陪你洗澡澡。
你的專屬殺人魔敬上:P
「幹!我才沒那個意思咧!」羅奇立刻抽出紙條,揉成一團丟掉,然後憑著那股惱羞成怒衝進浴室洗了個戰鬥澡。
他換上乾淨的 T 恤,坐到客廳沙發上灌著牛奶,並開始思考布魯斯究竟會糾纏他到什麼時候;那些惡夢到底是怨靈作祟還是自己良心不安,又或是看過奈提拍的屍體照而留下的陰影呢?
就在這時玄關傳來了平率緩慢的敲門聲。
叩、叩、叩。
「誰啦?」羅奇跳下沙發,走到大門旁。隱約聽見門外有道幽幽的聲音正在呼喊他的名字:「羅奇……我要殺了你……下地獄吸我的屌吧!」
「啊啊啊啊幹!去你媽的死變態!走開!」羅奇聽見布魯斯的聲音,嚇得立刻用手上的牛奶盒砸向大門。
但門外的聲音瞬間變成正經八百的帕迪:「白癡喔開門啦,你是不是真的病得不輕啊?」
「……媽呀,拜託你不要每次都這樣好嗎?」羅奇無奈的打開大門,帕迪立刻塞了一大包洋芋片給他。
「借我你的電腦。」他帶著山羊巴風特先生逕自走進屋裡,看起來又在盤算著什麼奇怪的點子。
🔪
「喂,你知道暗網嗎?」帕迪在電腦前啃著洋芋片,口齒不清的對羅奇問道。
「暗網?你是說那個什麼噁爛東西都有的另一個網域嗎?」羅奇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帕迪點點頭,興奮的勾起一抹微笑。「聽說上面可以買到一堆奇怪的東西喔,像是殺人犯留下的被害者衣物、戀童癖的變態日記、虐殺自殘影片之類的,最近我哥還說上面有在賣奇怪的人或生物耶。」
「賣人跟生物?哇靠真的假的,那麼屌?」羅奇被勾起興趣的從床上坐起身。
「對呀,你過來看。」帕迪朝他揮揮手。
��羅奇湊到電腦旁,看見螢幕上顯示著一個全黑的網頁,有著密密麻麻的商品縮圖及分類標籤,樣子看起來就跟普通的拍賣網站差不多。
目前的頁面是毒品販售,上面有一大堆他們看都沒看過的藥丸及粉末,把非法走私搞得像大特賣一樣。
「哇靠,你是怎麼上到這網站的啊?」羅奇訝異的問。
「嘿嘿,我偷用我哥的帳號啊。」帕迪勾起賊賊的微笑。「而且我哥的帳號還有一堆比特幣,我們可以用來偷買一些東西喔。」
「哇靠,真的可以這樣嗎?」羅奇瞪大雙眼。
「反正你爸媽後天才會回來,而且你那個機車的叔叔今天也不在,我們就從上面買一些東西來看看嘛。」帕迪慫恿著他。
羅奇挑了挑眉。「不過……你確定那些東西對我們這個年紀來說不會太重口��嗎?」
「不會。」帕迪推推墨鏡。
他們打成了共識便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在拍賣網上。
帕迪操縱著頁面,跳過毒品及武器區,直接點進「人物拍賣」主頁,頁面上顯示著一大行標語:「各種你想的到的人應有盡有!」
他們瀏覽著分類標籤,有賣「好朋友」、「巨嬰」、「未婚妻」、「小丑」、「精神病患者」還有「母親」等等的人物商品。
「哇靠,這些東西也太扯了吧……」羅奇搶過滑鼠滾動著頁面。那些人物通通都有標示年齡、姓名,並且還特別強調了能夠「自動到府」。
「只要你在上面買了他們,他們就會親自過來你家喔。」帕迪挑挑眉。「怎樣?很不錯吧?」
「哇哦,所以這些人都會自動送上門來啊……」羅奇隨意點進賣小丑的標籤,頁面上順勢跳出一堆畫著拙劣妝容、樣子張牙舞爪的恐怖小丑:「嗜血的貝克先生」、「能和你親熱的柯頓先生」、「會好好呵護你的抱抱小丑」等等。
羅奇點進其中一個「親親小丑」的詳細資料。商品照上的親親小丑有著滑稽的妝容,紅色顏料塗滿了他的整個下巴,遠看就像一個形大大的嘴唇,還擺出一副看似要把人吃掉的姿態。
「親親小丑,最喜歡跟小孩玩。當你傷心難過時,他會用他一流的吻功來讓你快樂……要小心,不要流血囉!」羅奇念著親親小丑的人物簡介,排斥的搖了搖頭,「我想這個對我們來說太刺激了。」
「那你看『母親』這個怎麼樣?」帕迪指著其中一個商品分類。「反正今天你爸媽跟叔叔都不在家,晚餐也沒人煮,不如就找個人過來弄東西給我們吃吧?」
「好吧……也許會比小丑正常一點……」羅奇點進「母親」的商品分類,他看見縮圖上滿滿都是圍著圍裙,打扮成媽媽模樣的女人(也有男人就是了)。
「嘿、嘿,這個怎麼樣?」帕迪突然興奮的指著其中一張照片。
那是一位擁有藍色大眼及金色長髮的女人。她身穿俏麗的紅色洋裝,圍著粉色圍裙,手上拿著鍋鏟,一副典型好媽媽的形象。
「哇塞!她超正點的!」羅奇眼睛一亮,立刻點進她的詳細資料:
蘿絲媽咪,擁有一手好廚藝,會幫你打理好起居生活,並隨時給你滿滿的愛與關懷。
「你覺得如何?」羅奇轉頭詢問帕迪。
「給她訂下去啦!」帕迪二話不說,馬上把蘿絲媽咪加入購物車,結帳訂單。
🔪
時間將近傍晚,羅奇跟帕迪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玩著手機,等待「新媽咪」的到來。
「已經超過八點了,她會不會放我們鴿子啊?」羅奇盯著時鐘問道,他的肚子已經餓得在呻吟了。
「再等等啦,我們要有耐心,我們叫的是『媽咪』又不是披薩外送。」帕迪沉穩又專注的盯著手機。
「我現在還比較希望是披薩外送……」羅奇咕噥著,只好繼續打手遊。
大約又過了三十分鐘,玄關才終於傳來敲門聲,羅奇跟帕迪立刻興奮的跳下沙發,衝向玄關。
「她來了耶……不知道為啥我有點緊張。」羅奇吞了吞口水,拉拉衣服領口。「現在仔細想想,雖然她很正點啦,但你確定暗網上過來的人沒問題嗎?」
「喏,拿去,一人一罐。」帕迪突然遞了一罐東西給他。羅奇一看,是辣椒水噴霧。
「幹,你這樣我會怕欸……」羅奇抱怨道。
「平常心平常心,要是她想亂來我們往她臉上噴就好。」帕迪聳聳肩,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現在數到三我要開門囉,一、二、三!」
帕迪用力將門打開,羅奇迅速舉高辣椒水,擺出一副防衛姿態。
「哈囉,小寶貝們!」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傳來。羅奇跟帕迪抬頭,看見了一雙穿著紅色高跟鞋的雪白長腿,他們接著往上看,是一襲紅色洋裝,金髮藍眼的美麗女人。
帕迪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哈囉小寶貝們,我是你們的新媽咪蘿絲。」蘿絲綻出一口潔白又雪亮的牙齒,她的笑容幾乎跟暗網上的照片一模一樣,證明了她可不是假貨。
「呃嗨,我是羅奇,他是帕迪……」羅奇戰戰兢兢的打招呼。
「唉唷,你們好可愛哦!」蘿絲誇張得瞪大雙眼。她蹲下身來,憐愛的捏捏帕迪的臉頰、摸摸羅奇的腦袋。她濃烈的香水味竄進他們的鼻腔裡,彷彿一種促進好感的催化劑。
帕迪嘴角上揚,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一副享受的樣子;羅奇卻是閃得遠遠的,因為緊張加上飢餓,他的肚子突然又咕嚕叫了起來。
「哎呀,小寶貝們肚子餓了嗎?媽咪馬上來煮東西給你們吃唷!」蘿絲抬高雙手,做出像是迪士尼公主一樣浮誇的動作,然後逕自走進廚房裡。
「怎麼樣,她還不賴吧?」帕迪滿意的向羅奇問道。
羅奇擔憂的望著廚房,裡頭不停傳出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響。「是很棒啦,但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廚房接著傳來瓦斯爐運作、湯勺在鍋子裡攪拌的聲音。「晚餐就快好囉,再等我一下下!」蘿絲朝他們甜膩膩的喊著。
羅奇跟帕迪朝廚房嗅了嗅,原以為會聞到食物的香味,飄來的卻是一股怪異、令人作嘔的味道。
羅奇立刻皺起眉頭,摀住口鼻;那味道簡直像是成堆的死嬰兒加上輪胎與汽油焚燒一樣,臭到令人快往生。
「幹……她到底是在煮什麼鬼東西?」羅奇捏著鼻子咒罵,發現廚房裡還飄出了陣陣的黑色煙霧。他轉頭望向帕迪,卻看見他默默戴起了防毒面具。
「小寶貝們,可以吃飯囉!」蘿絲似乎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朝他們大喊著。
「喂,我們現在要逃走還來得及!」羅奇急切的提議道。
帕迪卻突然指向前方,「我覺得好像沒那麼容易……」
羅奇緩緩抬頭,看見蘿絲就站在他們面前——她手舉著菜刀,雙眼圓睜,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光線的角度讓她手上的菜刀閃爍出鋒利的光芒。
「我說吃、飯、囉。」蘿絲刻意加強咬字的力道,一副逼迫他們從沙發上抬起屁股的氣勢。
「好極了,我覺得不管是什麼,她可能都會逼我們吃下去。」帕迪在防毒面具裡口齒不清的說道。
「靠……現在怎麼辦?」羅奇小聲的問。
「要不進去吃,要不被她砍死。」帕迪提出兩個兩個感覺都差不多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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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奇跟帕迪坐在餐桌旁,盯著眼前兩盤蘿絲盛給他們的奇怪食物。
盤子裡的東西黏糊糊的,呈現怪異的橘色,裡頭混雜著幾顆魚眼珠、蚱蜢的腳以及蜘蛛絲般的白色絲狀,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宛如地獄才會出現的料理。
「這到底是三小?我覺得我要吐了……」羅奇摀著嘴巴,小聲的對帕迪抱怨。
「你們要乖乖吃完喔,我還要去打掃一下家裡,等等會過來檢查你們唷!」蘿絲露出滿意的微笑,關愛似的拍拍他們的腦袋,隨後裝作俏皮的踏出廚房。
等她一離開,羅奇馬上推開面前的噁心食物,反感的皺起眉頭。「無論如何,她現在都必須滾出我家。」
「我認為我們需要擬定一下作戰計畫。」帕迪從背包裡掏出鉛筆與線圈筆記本,開始在紙上畫出一張空間平面圖。
「首先這是你家的平面圖,有三個點我們可以把她趕出去:大門、後門,還有地下室通往外面的門。」他分別在三個出口的位置打上叉叉。
「我覺得依照現在的情況,不是她滾就是我們要逃出去……」羅奇又補畫了兩個模樣與他們相似的火柴人,臉上盡是淚水的逃出家門的塗鴉。
忽然客廳裡傳來的吵雜聲打斷了他們;是重物在地上拖運的摩擦聲響。
「等等,她在搞什麼啊?」羅奇跟帕迪朝外探頭,他們看見蘿絲手裡拿著鐵鎚、嘴裡叼著釘子,地上還散落了一堆羅奇爸爸之前鋸好的木板;可見那些東西是她從地下室取得的。
只見蘿絲把一塊木板壓在客廳的窗框上便開始用鐵鎚敲敲打打。
「靠她在幹嘛?!我會被我爸媽罵死耶!」羅奇傻眼的看著蘿絲粗暴的把木板釘在窗框上,甚至連他媽媽新買的窗簾都給釘進去了。
「顯然她想把我們困在這裡。」帕迪聳聳肩,闔上筆記本,指向天花板。「看來我們只能從二樓的窗戶溜出去了。」
羅奇跟帕迪躡手躡腳的走出廚房,小心翼翼的繞過蘿絲身後,逃往樓梯口。
當他們跑進羅奇的房間時,鐵鎚的敲打聲順勢停止了;看來是蘿絲放下手邊的工作,準備走進廚房關切應該好好待在那裡吃飯的他們。
「死定了,她發現我們不見一定會瘋掉的……」羅奇連忙把房門鎖上。
帕迪打開房間的窗戶,將整個臃腫的身軀探出窗外。「我看從這裡跳下去應該死不了,頂多骨折而已。」他望著有些距離的地面,搖了搖頭。「唉,我早就叫你買個彈簧床放在那裡緊急逃生了,可惜我只有一個降落傘而已,你自己看著辦吧。」
「靠!你只有一個降落傘,那我怎麼辦?」羅奇氣憤的嗆道。「你肥肉那麼多,直接跳下去骨折不了啦!」
「——小寶貝們,你們跑去哪啦?為什麼你們不在廚房呢?」此時樓下傳來蘿絲刻意裝作輕柔的喊叫聲。羅奇連忙警戒的把頭貼近門邊,聽見了高跟鞋緩緩踩上樓梯的聲響。「——為什麼我煮的食物你們一口都沒動呢?」
「慘了,她發現我們不見所以要上來了!」羅奇緊張的叫道,回頭卻看見帕迪已經坐在窗邊,一副蓄勢待發要跳下去的姿態。
「骨折可以住院有好幾天不用上學,羅奇你就賭一把吧,我先閃了!」帕迪毫無義氣的對他比出大拇指,然後像跳水一樣流利的跳出窗外,打開降落傘。
「靠!你這死胖子!」羅奇惱怒朝窗外的咒罵,但身後的高跟鞋聲逐漸離他的房門越來越近,因此他顧不了那麼多,也直接從窗外跳了出去。
「嗖」一聲,還好羅奇掉落在後院他爸爸整理出來的在雜草堆裡,奇蹟似的沒受任何傷,而帕迪則是身上覆蓋著降落傘坐在他的身旁。
「厲害唷兄弟,你真有膽量。」帕迪欣慰的對羅奇比了個大拇指。
「幹你這死胖……」羅奇咬牙切齒,話還沒說完卻被一道逐漸遮蔽自己的陰影給打斷——
他們看見蘿絲掛著一臉猙獰的微笑,手裡拿著菜刀與繩索,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倆。
「為什麼?是我做的食物不好吃嗎?你們怎麼可以嫌棄媽咪做給你們的食物呢?你們為什麼不接受我給你們的愛呢?」蘿絲瞪著一雙不寒而慄的藍色瞳孔,偏執的質問著他們。
羅奇跟帕迪瞬間趕到腿軟,全身動彈不得。
「不乖的壞孩子應該被摧毀……不乖的壞孩子應該被碎屍萬段……」蘿絲一邊碎念著,一邊緩緩朝他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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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我們真聰明,竟然把辣椒水都忘在廚房的桌上了。」羅奇無奈的說道。他現在跟帕迪兩人像是待宰的羔羊被繩子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在沙發上。
「別擔心,我們還有巴風特先生在。」帕迪看似很罩的說道,他轉向正在角落咀嚼著報紙的山羊,輕聲的呼喊:「嘿巴風特先生快來,把繩子啃斷,快點。」
只見山羊毫無動靜,還是待在原地吃他的報紙。
「屁啦,他根本什麼都不會做!」羅奇惱怒又不耐的吐嘈道。
此時蘿絲出現了,她手裡提著羅奇家車庫裡的汽油桶,開始在沙發周圍來回踱步。她一邊徘徊一邊往地上潑灑著汽油,嘴裡像是正在驅邪的神父大聲喝叱:「你們這兩個不聽話的死小孩不該存在於人間——你們將成為灰燼,葬送給上天根治!」
「好極了,她要把我們變成烤肉。」帕迪聳聳肩,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靠!難道我們的人生就要這樣毀在一個神經病的手上了嗎?我們只是不想吃她做的噁爛食物而已!有必要這麼極端嗎?!」羅奇心不甘情不願的大叫著;雖然很不願承認,但他感受到懼怕的淚水開始源源不絕的從他的眼眶裡湧出。
「咚」一聲,蘿絲丟掉手裡已經空了的汽油桶,從圍裙口袋裡取出一盒火柴,綻放出瘋癲的微笑。「再見了,不聽話的小鬼們。」
「幹!去你媽的!」羅奇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咒罵,淚水幾乎遮蔽了他的視線;透過模糊的視野,他看見蘿絲在使用火柴摩擦外盒時,額頭忽然閃過了一道鋒利的光線。
「燒成灰……把你們燒成灰……」羅奇看見蘿絲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像是生鏽的機器人一樣。
接著「噗滋」一聲,一道血液灑上了羅奇的臉頰,讓他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他看見蘿絲的額頭緩緩滲出一道水平的鮮血,接著她的腦袋像是沒蓋好的鍋蓋從額頭裂成了兩半,頭蓋骨接連著頭皮順勢掉落到客廳的地毯上。
她的大腦外露,裡頭的組織也被俐落的削成完美的剖面,不斷湧出血液及腦漿。最後她的軀體猶如壞掉的木偶般,重重的向後傾倒在地上。
「……現在是不是才應該尖叫啊?」帕迪盯著地上慘不忍睹的情況,小聲的問道。
「——哎喲喂呀,你們的派對也太詭異了吧?」一道輕蔑的聲音突然從廚房裡的冰箱傳來,羅奇跟帕迪傻眼的望著冰箱門緩緩打開——接著奈提神態自若的從裡頭踏了出來。
「啥?你……你為什麼會在冰箱裡?」羅奇呆滯的望著奈提,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我才要問你們為什麼會被綁在沙發上咧。」奈提雙手插腰,勾起一抹微笑。他伸出手指,一張拍立得相片像是迴力鏢一樣順勢從蘿絲的腦袋上飛進了他的指間。
「所以……剛剛是你幹掉她的?」羅奇目瞪口呆。
「嗯是啊,小事一件。不過這沒有經過簽約者的指定,不算在契約的殺人數目上就是了。」奈提聳聳肩。「而且這樣隨意殺人其實是犯地獄法的——不過下不為例囉。」他流利的操縱著相片,劃開捆在他們身上的繩子。
「哇喔……你這樣為了我們犯法好嗎?」羅奇癱坐在沙發上,頓時感到全身無力。
「算了吧,畢竟你看現在連契約都快毀了呢。」奈提笑著指向帕迪。
羅奇這才驚覺帕迪從頭到尾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還目睹了奈提神奇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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