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無套吹 奶子大又不垂
lijingyis-blog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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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19861111-blo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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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娃娃臉外送員
防疫期間的夜晚,發現口有點渴,
滑手機點開數字美食外送平台APP
點了幾杯想喝的手搖,點完上面寫著外送時間35分鐘,於是我就去洗個澡等外送來。
坐在馬桶上的我,看到外送員資料,點進去一看,是個可愛娃娃臉,不知為何今天想好好挑逗一下這可愛的弟弟。
抓好時間,洗好的當下可愛外送員說他到了,剛出浴室的我,連內褲都來不及穿上,在訊息裡跟他說我身體不方便,請他送進來我給他小費,於是我用遙控器幫他開了門。
現在單錢少不好跑,有小費當然什麼都可以。
殊不知當門打開之後,
高濃度的酒精加上玩家級Rush自動噴灑在他的頭上緩緩跟空氣結合為一...
於是,外送員不知不覺就這樣呼吸著快樂因子,踏進我的迷幻陷阱,等等就麻煩這位可愛外送弟弟滿足我了(竊笑)。
外送:
(為了多賺兩百,忍一下就好)你好,外送到了,這時門開了,
走進去,充滿酒精的氣味,這防疫作到也太確實,嗯..奇怪,走沒幾步頭開始有點暈,奇怪,是怎麼了?
我:
你好,請幫我送到廚房餐桌上,謝謝。
外送:
喔喔,好,這樣一共....
(奇怪)扶著頭,覺得頭好暈好想躺一下....
我:
弟弟你還好嗎? 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坐一下...
(當下認真看他的臉龐,嗯,是我的菜)
於是我扶著他摸摸手臂,手不經意的觸摸他的奶頭,看到他的模樣,我很壞的把放在桌邊的rush打開來讓他不知不覺多聞了幾下....
外送:
阿,好熱....好不舒服但又起不來,完了,不行我要趕快起來....
我:
還好嗎?後面還有單嗎?
要不要先脫了安全帽
喝口水休息一下等等再走....
外送:
反正後面沒單了,可能剛剛酒精聞太多了,
於是外送弟弟脫了安全帽,喝了我給他的那杯水,說著不好意思,
那個,後面沒單....尾單要下班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暈
不好意思, (這時候想起身...但無力的又跌坐在沙發上)
我:
閉上眼睛休息坐一下吧,
我小費放在桌上等等出去記得拿喔!
(殊不知弟弟的水我加了春藥,現在等他藥效發作吧)
外送:
身體好熱,怎麼辦,奶頭怎麼突然好敏感,自從疫情爆發就再也沒約過了,突然好想要但又好無力,嗚嗚嗚...
我:
還好嗎?弟弟....
一邊說著我一邊輕輕隔著外送制服摸摸他的奶頭...
看到他迷茫的眼神,在輕輕有意無意的摸摸他的耳朵,碰碰他的小弟弟...
映入眼簾看到的
粉紅色外送員就這樣被客人挑逗已經慢慢春樣的弟弟不經意的呻吟著
哦....嗯....嗯....不可以...
啊啊....好舒服...不可以阿....
你想做什麼...不行啊...變態
我:
看到幫我送飲料的外送員如此的逐漸淫蕩春淫,
手掌施了一點力...用掌心開始挑逗
當然他在沒啥力的狀態...
脫了安全帽的外送弟眼神迷茫著,
我的手也胡亂的挑逗著他的身體
我清楚的看著
他迷茫的眼神看著我喊著變態不要阿...
聽到我耳裡,突然有種莫名興奮感,
於是 .....
我輕輕舔了他的耳垂
輕輕地在他耳邊說著
我就是變態,喜歡嗎?
我就是想玩你這種可愛的外送弟
爽嗎?
揉著他小小奶頭,瞬間變凸
在耳邊給他說著,
弟弟你好淫蕩喔!
你們外送員都這麼淫蕩嗎....
外送:
此時的我,無力了,沒想到為了多賺兩百,眼看快被人強姦了....
嗚嗚,我要反抗嗎...
但是又覺得好想要,好舒服,怎麼辦,我真的很淫蕩嗎?
嗚嗚嗚....
我:
看到弟弟逐漸春淫,
我把他的內褲脫下來
套在他的頭上,
隱隱約約遮住他的眼睛
在將他的粉紅色上衣往後掀,
我嘴裡說著
弟弟你雙開喔,跑兩個平台很累齁...
心想,這樣就算讓你看到我在幫你拍特寫你眼睛也是霧霧的看不清楚,嘿嘿。
於是,我的沙發上正有個嘴巴發出淫蕩的春話的可愛外送員....
頓時間
可愛的奶頭也這樣被我看光光了
之後順手抽了可愛弟弟褲子的皮帶
把他的可愛小手綁了起來
自然在把客廳的燈調暗一點,
當然這麼精彩的畫面,
裝在客廳的監視器正在錄下這變態調教的當下...
讓我整個心不知飛去哪裡了啊~
外送:
嗯~~好茫好茫,這樣是什麼?
但是又覺得好爽,怎麼會這樣....
啊啊,雞雞感覺好像長大了....
我:
正春的弟弟被我綁好之後
我開始用我濕溫熱的嘴
濕舔他被我揉玩到變凸的粉紅奶頭
再擠點極潤滑的白色KY在他的屌,
慢慢的來回套弄,在輕輕地按他太陽穴,發現他開始進入狀態,讚!
外送:
嗚嗚,身體上下被變態客人挑逗
,我竟然好不爭氣地淫蕩的喊著
阿阿阿,不要阿,啊啊啊,嗯嗯嗯,哦哦哦,變態,不要阿,嗚嗚嗚
但我好想喊..
阿好爽,喔喔,拜託,我還要,好爽喔,哥哥...
無助的淫蕩外送弟弟發現
在這樣下去會失去理智
在這樣下去真的是會像變態客人說的
我是淫蕩下賤欠調教的外送員
我:
眼看弟弟不斷呻吟的聲量越來越大
怕隔壁鄰居發現...
看來只好往他嘴裡塞我的香蕉
塞進去之前
恐嚇式的用手甩了兩巴掌給他
命令他好好幫我服務
如果哥哥覺得爽,就讓你解脫,讓你回家...
於是乎
在他嘴裡我給他一顆好吃的
延續下去等等的遊戲
於是,頂著我的屌讓他吞了下去
就這樣
慢慢他的濕潤小嘴幫我吹屌
雖技術不堪成熟,但也可接受,
當然
我怎麼這麼容易放過小濺貨呢?
我壓他看不到我的頭
嘴裡喊著幹整根給我吃進去
讓哥哥爽就讓你回家,有沒有聽到,賤貨
於是
天花板監視器正拍下
春茫的可愛外送員嘴含吸著變態客人的硬屌
嘴裡還喊嗚嗚嗚,吃到說不出話來
我:
眼看這小可愛狀態春茫淫了,
差不多
可以帶他去床上開發淫穴了
看那粉紅沒什麼毛的嫩穴
想必他應該沒被幹過
等等塞個舒服的維他命
讓他記得這美好的淫蕩夜晚
於是,塞進去的維他命藉由腸道
逐漸吸收了,嘴巴不講,身體倒是很誠實的,嘿嘿...
我:
弟弟~~還好嗎?
舒服要講出來啊!不要不講這樣哥哥會一直挑逗你唷!嘻嘻。
外送員:
哥哥,嗯嗯嗯,好想要
怎麼變這樣,我好淫蕩
穴穴好想要,嗚嗚嗚嗚
哥哥屌好好吃,嗯~嗯~嗯~~
奶頭被哥哥揉捏著好舒服
我真的好淫蕩,好爽,喔喔,哦哦哦
我:
我摸摸他的頭,嘴裡說著
賤貨弟弟,要不要躺床上休息
睡一下休息好了等等讓你回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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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撰文,非真人真事
如果可以我也想真人真事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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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a2837m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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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團酷/雷酷/派酷] 人妻(?)酷拉皮卡的一天
※懷孕有,這部分可以當作:  男孕 或 女跨男酷拉皮卡 或 酷拉皮卡的性別就是酷拉皮卡反正他就可以懷孕其他我都不管  最終決定是跨性別酷拉!
※團酷+雷酷+派酷,架空背景
※年齡與原作有點出入
  清早,酷拉皮卡隨著鬧鈴醒來,沉甸甸的手壓在他沉甸甸的肚子上,重量再下挪一些就又要害他爬起床衝廁所了。
  老天,他昨天半夜都被尿憋醒兩次了,誰能想像這居然還是常態?
  手臂摟得他更嚴實,他的鼻子完全貼在另一人鎖骨上,吸吐間都能聞到對方味道。
  「……早安。」庫洛洛的嗓音睡意濃重。
  「早。」他撫摸伴侶的肩胛骨,皮膚的觸感可說是極好,「把鬧鐘關掉。」
  庫洛洛先咕噥一陣才動作,被褥罩住酷拉皮卡,前兩天才曬過太陽的棉被還很鬆軟,蓋在身上溫暖卻不厚重。
  吵鬧的鈴聲終於消失,庫洛洛鑽回被子,黑髮下的眼眸清明多了。
  「再賴會兒床?」
  酷拉皮卡訕笑,「五分鐘,如果你真的想睡。」他拍開庫洛洛滑進他臀縫裡的手,「你今天早上要開董事會,遲到的話其他人會殺了你。」
  庫洛洛吐了吐舌,俏皮,「你不是我的秘書。」他說,「何況其他人愛我,他們不會宰了我。」
  「說笑吧。」酷拉皮卡翻翻白眼,「你秘書都把你行程表傳到我手機裡了,我還接過好幾通窩金的抱怨電話——關於你的不守時——他都快崩潰了。」
  庫洛洛打哈哈敷衍過去。
  金髮散落在棉被與枕頭之間,他毫不質疑它們不久後會變成一叢鳥窩。酷拉皮卡翻了個身,庫洛洛在他的肚皮上落下親吻。
  「我不想離開你。」他的丈夫之一說。
  酷拉皮卡莞爾。
-
  他們一起洗了澡,庫洛洛摟著他不讓他直接靠上牆,然後在水中向他索吻。熱水淋過五官,十字架刺青被打濕,酷拉皮卡撥開那縷縷青絲,試圖把庫洛洛梳理成以往那更顯老的髮型。
  自他懷孕庫洛洛就再沒用過髮膠了,總隨意讓瀏海批散在臉上。這樣也好,看起來年輕些,三十出頭了讓人以為才二十多歲。
  他含入庫洛洛的耳垂,吸吮著,留下若有似無的咬痕。粗壯的手在他軀幹游移,泡沫早被沖得一點不剩,他們只是留戀在熱水下的時光。
-
  廚房裡他們分工合作,他負責煎蛋和火腿,庫洛洛則是切水果和烤土司。這是一頓普通的早餐,水果很甜,雞蛋有點鹹。
  他喝完最後一滴牛奶,在庫洛洛嘴唇蜻蜓點水,「快去上班,不要遲到了。」他把吃空的碗盤端回廚房。
  鞋跟踏在地板上,「我愛你!」庫洛洛在門口喊道。酷拉皮卡設定好洗碗機,回應同樣的三個字。
-
  他的上班時間彈性得多,也沒有所謂時數限制,在庫洛洛出門後還能品著茶、讀幾章故事,隨後再打開筆電接續進度。
  他從旋律和芭蕉那了解情況,部屬完各自任務後又去了解老闆的個人需求,過程中不乏有人來噓寒問暖,他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柔和。
  他還接到奧伊特的來電,除了關心他身體,更帶來瓦布爾的思念。小女孩正值活潑好動的年紀,於彼端連翩詢問何時能再一起玩耍。他知道 瓦 布爾沒多少玩伴甚至是朋友,她身邊的同齡人屈指可數,這是身分尊貴的代價,但對一個不滿五歲的幼兒無非太過沉重。
  他不免惋惜, 瓦 布爾的笑聲總能掃蕩他心頭的黑暗,是他身處谷底時的一線曙光。他憶起和女孩的初次會面,向來怕生的 瓦 布爾卻願意伸手接納自己,而當年那嗷嗷待哺的嫩嬰如今已近乎成長到他的腰際。
  這才過了多久啊?奧伊特老是說生了孩子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酷拉皮卡摸摸肚子,心想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瓦 布爾肯定會非常開心吧?畢竟,她可是最期待「弟弟妹妹」出生的人呢。
-
  這次換他的手經鬧鈴響了。酷拉皮卡放下工作,從冰箱拿出食材開始料理。
  不久後他放下鍋鏟、分裝食物。他事先嘗過一口,有點淡,看來他就是無法拿捏調味料的正確比例。
  他發了條簡訊給雷歐力,年輕的醫生可能要再過會兒才有辦法回復。酷拉皮卡換了衣服,戴上家族一脈相傳的耳環,再三確認沒任何疏漏後才提起行囊下樓搭車。
-
  「雷歐力!」他朝在四處張望的醫生呼喊。
  「喔,酷拉皮卡!」雷歐力繞過群眾,接管他手上的重物。
  醫院門前不少人盯著他們瞧,絕大多數都是病患或家屬。醫護人員怕是都看習慣了,誰讓他在孕後一整個閒得太糟糕,動不動就來探班、送便當,連雷歐力的同事都快認識他了。
  他有回還聽到護理師們扼腕,說以為雷歐力的婚戒只是戴著避免麻煩,沒想到是真·心有所屬。他這才知道雷歐力在女同仁(及部分男性)間小有名氣,雖不盡完美但也瑕不掩瑜,連患者都十分愛戴他,不論男女老少。
  他想,歲月是磨去男人不少稜角,使雷歐力更圓滑、更穩重。而從前那些優點依存,且被時時刻刻被展現出來。
  酷拉皮卡頓時感到驕傲。
  若他們見識過雷歐力狂蜂浪蝶的過往,恐一人一巴掌都不夠他們宣洩。
-
  他們在員工餐廳吃了午飯,他雷歐力把一杯黑糊糊的東西從保溫瓶裡倒出來,他聞了聞,挑眉問,「這是啥?」
  「仙草蜜,派羅煮的。」
  雷歐力的眼神似在確認那是不是真的能吃。他對窟盧塔的某些民族料理可謂是不敢恭維,昔日拜訪時全村舉辦了慶典,然而端上來的菜色有半數都讓他懷疑是怎麼料理的,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吃進去。
  說實話,他至今仍不曉當晚胃痛到底是壓力造成的呢,還是食物真有問題。
  雷歐力吐出舌尖淺嚐一口,喜行于色,「喔?蠻好吃的嘛,甜甜的。」
  「你一臉驚訝的模樣是怎麼回事?」酷拉皮卡怒質問。
  他知道族內的口味和外界有所差異,但看人怕成這樣難免有股無名火。
  酷拉皮卡賭氣地想,等他一生完,接下來整個月的月子餐全都會是窟盧塔傳統菜單;孩子長大的過程中他們也會盡可能地煮民族菜餚,好確保孩子接觸族內文化。
  雷歐力最好是能閉著眼睛吞下那些他或孩子吃不完的食物!混蛋!
-
  離就診還有段空檔,他們選擇到醫院附近的休閒公園曬曬太陽、吹吹風。孩童不畏酷暑,在石製滑梯爬上爬下;噴水池散發少許的沁涼,他們在樹蔭底下待著。
  的確是太熱了些,或許這時間點待在室外就不是個好主意。
  庫洛洛發簡訊問他吃過飯沒有,酷拉皮卡把方才雷歐力的舉動一字不差複述回去,不出所料被回應一連串譏諷。他還在生雷歐力的氣,在接過伴侶遞來的水時不聲不吭,連句道謝也沒有說。
  換作是以前雷歐力很可能就與他吵起來了,但事到如今他只聽聞一聲輕嘆,緊接著是靠在他肩頭的重量。
  「……抱歉。」
  「嗯哼。」
  「我不是……呃……」雷歐力抓了幾下頭髮,篩選適當的詞彙,「我不是想表現出偏見,只是就經驗而言真的……」
  酷拉皮卡不動聲色,轉開旋蓋喝了口水,「我和派羅不會毒你。」
  「是沒錯,另一人做這種事的機率比較大,而且我懷疑他確實做過。」
  「……」
  「但你要知道我心存芥蒂也很正常。我是說,窟盧塔極度具有特色,包括風俗,包括菜品。」
  「……」
  「你、你看嘛,源自不同成長背景的人適應力本來就會不同,像小傑可以吃得很歡,我和奇犽卻很不習慣。」
  「……」
  「……我道歉我不會再說了。我愛你。」
  「嗯哼。」
-
  並不是說他真那麼小心眼,而是但凡牽扯到窟盧塔族他就容易大動肝火,這是他的老毛病了。酷拉皮卡解下安全帶,在雷歐力頰上授以淺吻,「我不氣你了。」
  雷歐力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看著藍瞳幾秒,然後在酷拉皮卡唇上答道,「嗯。」
  酷拉皮卡的心跳轟隆作響,那不管是小天使也好小惡魔也罷的聲音洗腦他吻得更深入,他希望他們還在醫院停車場,而不是在風光明媚的戶外。他們交換一個又一個薄吻,好幾次都差點將舌頭伸到另一人嘴裡,酷拉皮卡閉起眼睛讓雷歐力托著他的頭。
  喘息絕非悶熱造成,事實上車內冷氣開得挺強,要不是孕期體溫較高,說不定他還會覺得冷。
  他有兩星期沒和雷歐力做了,雷歐力近日總是很忙,常加班不說,偶爾連飯都會忘記吃,像今天這樣請假陪他兩小時已是極線……
  他把近乎脫口的呻吟硬生嚥回,推開醫生伴侶。
  「你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謝謝你載我過來,回程路上小心。」他倉皇下車。
  然後落荒而逃。
-
  他把產檢結果傳到共用群組上,包含那段新拍的超音波影片。第一個回話的是派羅,他發了一大串且不重複的表情貼圖,酷拉皮卡能想像對方想說話卻高興到不能自已的樣子。
  雷歐力還在開車,所以第二個已讀理應是庫洛洛,出奇的是庫洛洛沒有回他,而他反被標註載另一個群組裡。他點開群組——幻影旅團——這活像是一群國中生創建的中二群組名,鬼才知道這之中九成以上都已成年,有些居然還都奔四了。
  俠客:@酷拉皮卡 團長又哭了。附贈一張庫洛洛摀臉拭淚的照片。
  哎呀哎呀。他端起咖啡,輕嘗一口。
  這家店擁有最好的紅眼咖啡,可惜他現在只剩一天一杯咖啡的額度,得省著點喝。
  酷拉皮卡打開筆電,開始下午的工作。
-
  他在原地站超過半小時了,而他明明是六點過半才離開咖啡廳,又花五分鐘走過來這裡。
  酷拉皮卡滑開手機,距派羅發出的我就要下去了!!抱歉!!已超過十分鐘,看來是又被他那票上司耽擱了。
  見不得人好的東西,他於心裡罵道。
  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公司,於派羅提離職後更變本加厲,一點小事都要他做,一點小疏失都要當所有人的面大聲斥罵。
  憑什麼派羅要受到這種對待。
  這裡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別人看見派羅的能力,並以高薪且良好的待遇挖角他走。不過說到底,要不是他們當年別無選擇,派羅也犯不著委身求全來這種黑心企業上班。
  酷拉皮卡握緊拳頭。
  但他們現在有了。有更多的選擇,有更光明的未來。
  所以他發誓要是派羅再沒現身,他會一馬當先衝刺進去,朝那主管的臉爆揍三拳不只。
-
  派羅出現時顯而易見的憔悴,酷拉皮卡敢說他昨天晚上絕對沒怎麼睡,或是根本就沒有睡覺。
  這真的太不應該。要不是他還有道德守則,他乾脆想動用關係直把這裡挪為平地。
  「派羅。」他一把擁住伴侶。派羅看起來搖搖欲墜,他擔心對方隨時都會暈倒。
  派羅在他耳鬢緊貼雙唇,若有似無地說話,「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他的瞳仁肯定紅了,氣梗在喉嚨裡,牙關咬到疼痛。他把派羅摟得更緊,一百八的身板竟比懷孕的他更甚薄弱。
  他想起下午傳的訊息,派羅回完貼圖便再也沒出聲,直到剛剛那句道歉。說不定派羅因此又被刁難了?因為使用手機?
  「就不能直接離開嗎……?」他的鼻子既痠又疼。
  派羅拍了拍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快了。」他說,「就快了。」
-
  他拒絕讓派羅疲勞駕駛,所以車由他開,派羅則被趕到副駕駛座上補眠。晚餐買墨西哥菜外帶,他不確定派羅吃不吃得下,但多少吃點總歸是好的。
  他和三個伴侶的共通點就是一忙起來會直覺性地廢寢忘食,這對誰來說都不是好習慣,但有時候他們偏不得不。
  責任要緊,可不是嗎?
  酷拉皮卡熄掉引擎,撥開派羅的劉海,從那額頭一路吻至眼瞼。
  「起床了,派羅。我們到家了。」
  派羅打了呵欠,泛淚的眼睛一眨一眨,像小時候一樣對他微笑。
  「現在時間說這個可能不太適合,不過……」派羅解開安全帶,在伴侶鼻��輕輕啃咬,「早安,酷拉皮卡。祝我們都有美好的一天。」
-
  派羅試圖打起精神,但體力透支讓他三不五時在餐桌上打起瞌睡,酷拉皮卡除了要避免他把叉子戳進食道,還要制止他用眼睛吃飯這回事。
  「派羅,」酷拉皮卡提議,「你就先去睡吧?很累了不是?」
  「不可以。」派羅硬是不肯闔眼,他拍拍雙頰,「我等等還要和你去散步,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很多事想跟你分享,我不想把與你相處的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酷拉皮卡放平餐具,左手托著頭,下顎剛好抵在無名指三枚婚戒上。他此刻可說是憂喜參半,他當然高興派羅重視他,但同樣的他也重視派羅,不希望對方拿身體狀況來開玩笑。
  「還是你先回房間小睡?反正我還沒吃完,飯後也得休息過才能散步,該準備時我再叫醒你,這樣好嗎?」
  派羅欲張嘴,但當看見伴侶的神色後就把反駁吞下。湖水藍的眼睛裡是鐵打不動的堅持,他沒力氣與酷拉皮卡玩瞪眼比賽,最後只好嘆著氣點點頭,妥協了。
-
  晚餐後是寶寶胎動最厲害的時段,他每天都很期待,這就宛如在與孩子面對面互動一樣。雙手十指緊扣,如果愛能以各種方式傳達,那這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酷拉皮卡深信。而他們的寶寶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也許教育方式會友紛歧——文化差異,對嗎?——他也堅信他們能做出折衷。
  畢竟出發點都是為了孩子好。
  「今晚月亮很美——我本來想這麼說,但那太瞎了。」派羅忍不住失笑,他瞇起眼簾,「今天根本看不到月亮,都被雲層擋住了。」
  清風捎來芬芳,附近的行道樹開花了,白天時看很是壯觀。酷拉皮卡聳聳肩,下望運河波光,「你可以直接說。」
  笑聲脆生如鈴,派羅扳轉過他,目光似水,溫軟棉長;似山,堅若磐石;似海,恢宏曠達。
  「我愛你。」恍若世間再無其他聲音。
  熟悉的音調,輕快,像首歌曲。是他未出生就熟記的語言。
  那是雙親以外第一個對他說這句話的人;是六歲時紅著臉向他求婚的人;是他快摔入低窪時以命相救、卻不許他自怨自艾的人;是他願託付終身,攜手走完這一輩子路的人。
  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愛你。」
  ——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
-
  ……
  ……
  ……
  酷拉皮卡睜開眼睛。
  他睡不著。舉凡有絲毫睡意,風吹草動卻又馬上把他驚醒。為不擾派羅清夢,他已經與天花板相看兩不厭至少兩小時,期間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埋怨腹裡的胎兒,或是他的父母,或是他的這副身軀。
  他弓起腿,詛咒下腹蟠踞的熱意。
  派羅在他洗澡洗一半時就睡著了,半乾的棕髮糊在枕邊,現場尚有與意志力拚搏過的痕跡,可惜終究不幸敗亡。他替枕邊人擦乾頭髮、換上新的枕頭,派羅的呼吸平穩,渾身放鬆,就是臉色依然糟糕。
  他總有一天會讓那家黑心公司自食其果。酷拉皮卡鑽進派羅懷裡,貪戀對方的體溫與氣味。
  ——接著就一路醒到現在。
  他的良心活該受到譴責,因為他對不省人事的派羅起了慾念,而他理應要讓對方好好休息。
  派羅的睡臉很安詳,酷拉皮卡嚥了口口水。
  ……如果不把人吵醒,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他緩緩潛入被窩之中。
-
  派羅瞪著他。
  「抱歉。」他真心誠意,儘管舔去唇角的動作讓這很沒有說服力。
  他滿足了,不過還得回浴室重新清理一翻。
  「我再去刷一次牙,你繼續睡吧。」
  他溜下地板,徒留丈夫在那空蕩的床上哀號。
  他敢保證等會兒能睡得很熟,鑒於他已得到正確的抒發。
  ——倘若派羅肯讓他睡覺的話。
FIN.
庫洛洛的戲份太少了只好讓他加戲跑龍套(掩面) 但整體篇幅還是太短,我對不起他X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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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nintheraven666 · 5 years
Text
The Past
你的過往
 琴聲脈脈催人老,驚起而不知綠肥紅瘦。
 Author: Munin
Paring: Kiko Loureiro/Dave Mustaine, Past-Cliff Burton/James Hetfield/Dave Mustaine
Rating: NC-17
Warning:這是一篇情色的童話。通篇都是黏答答的、潮濕的、溫熱或燙熱的、鹹的。
Dave Mustaine,缺愛的老男人,像一個隨時發情的騷貨,但很傲嬌。老馬少女實錘。我承認我這樣寫我有病我有病我有病。
還有,我這個人……寫這種文的時候聽的是韓語歌和爵士。所以(你曉得)……
 Text:
 這太奇怪了。
 畢竟Kiko Loureiro才認識了他Dave Mustaine不到一個月——也許這個時間對於建立一段戀愛關係來說已經足夠了,但是……不,他們這也不是戀愛關係啊……不,即使是認識了超過一個月也不對!……總之不應該這樣!
 無論他娶妻與否,這二十多年裏都不應該有第三個跟他扯上一腿的男人。
 Dave覺得自己並不是同性戀。
 然而從第一次見面起,每次那個小了他整整十一歲的吉他手仿佛是只要稍微靠近他一點,就會有一陣顫慄順著他的脊柱而下。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田納西,簡直就好像Dave去見的並不是即將加入自己樂隊的吉他手,而是真的約會的對象那樣。他甚至已經不太記得第一次親耳聽到Kiko在自己面前彈琴時是怎樣的聲音了,而只能記得那一天兩人在城市裏四處閒逛聊天的內容,甚至於Kiko的神態和語氣……他的發絲飄動的方向。
 Kiko是個漂亮的男人,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一個年輕漂亮的拉美裔,有著濃密的深色捲髮——在練琴時他總喜歡紮起來。同樣是深色的眼睛大概是最靈動的部分,無論以何種眼神盯著他,總是靜謐的、溫柔的。還有飽滿的唇形和圓潤的下巴,使Dave總想傾盡一切力氣逗笑他,就能看到那雙優美的嘴唇產生柔和的弧度。
 另外,他很高。
 總感覺要比自己高一點點吧……也許是因為Dave經常會有從下方微微仰視他的想法。
 明明是一個晚輩,但無論是但凡在他拿起琴之後還是兩人獨處時,Dave都偶爾會忘記了這個事實。
 倒不像他叫David作Junior叫了二十幾年那樣。
 Kiko根本就不像他的晚輩。或者說……老天,怎麼會有一個比他少練十一年吉他卻能讓他感到難以超越並且為人還成熟和幽默並重的孩子?
 對了,所以他們之間更不應該出現眼下這樣曖昧的關係。還是只是他聰明絕頂的Dave Mustaine想多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Kiko看著他的時候的眼神……好像從來都和看著別的樂隊成員或是粉絲的眼神不一樣。
 多了些什麼。是仰慕嗎?
 第一次他為想到這個詞被用在自己身上而有些不自在。明明他從來都是一個能夠心安理得接受一切誇獎的人。
 ……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在乎,我在哪兒待都好,不過你讓我感覺Megadeth確實是目前我最喜歡的歸宿,因為有你在。」
 雖然不應當,但要是真的發生了也沒事吧?……就算不發生,我想想更沒事。
 外面下雨,已經很晚了,他沒有開暖氣,室內也沒暖到哪去。Dave慢慢從工作臺挪到沙發上,扯了塊毯子披在身上,兩只手搓著咖啡杯聊勝於無的一點熱量取暖。咖啡的熱量總是很快揮發,那麼……
 Kiko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來他連樂譜影本都放在這裏忘記帶走了呢?
 Dave本來的打算是在這兒繼續寫歌詞等那個有時候健忘得不可思議還喜歡把“but I forgot”掛嘴邊的傢伙,但不到五分鐘他就走神了。
 當然會走神,他等的可是Kiko Loureiro,在深夜、在雨很大的冷天、在即將迎來目的不明的獨處的情況下。
 然而他不知道這走神的幾分鐘就足夠使他昏昏然入睡了。
 “……Dave? ”
 Kiko見門是開著的、燈是亮著的還覺得奇怪,接著進來發現有人,被嚇了一跳,可不知道他折回工作室的時候會看到一個蜷縮成一團、毯子裹得亂七八糟的睡著的Dave Mustaine,站在門口愣了好久,直到一陣冷風滲進來吹得Dave更蜷縮緊了些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關門。
 為什麼要睡在這裏?
 直到他下一秒就看到了壓在咖啡杯下麵的那份樂譜影本,而只有Dave和技術總監有工作室的鑰匙。
 ……原來是這樣。
 看到那睡著的時候手臂也會抱在一起的、能讓Dave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姿勢,Kiko就知道他一開始是裝睡的了。然後一不小心真的睡著了。
 這裏濕冷得難受,他會不會膝蓋疼?
 Kiko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扯Dave裹著的毯子好把它鋪平一點,但Dave不僅沒醒,還把毯子卷得死緊,怎麼扯都沒用。
 我在幹什麼?應該叫醒他讓他回家睡,這比什麼都好。
 “Dave?”
 他擔心動作太大了會嚇到Dave,這傢伙的起床氣一點都不好對付。
 Kiko蹲下一些,換了個靠得更近的姿勢。
 “Dave,嘿……你得回去睡,這兒太冷了,你會生病的。我可以送你回去,這樣你就能在我車上繼續睡會兒……”
 除了一個十分不耐煩的皺眉,他還是沒有收到任何有效反應。
 老天,你到底是睡得多沉。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從Dave擰巴的眉毛上轉移到了微微開闔的飽滿嘴唇上。不,這事實上並不自然而然。
 更不自然而然的是,他伸出手指把Dave嘴角邊上差點就要流出來的一點口水不動聲色地擦掉了。
 我想吻他。
 從一開始就想了。
 瞧瞧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就捨得開除掉我?
 真的感覺到那兩瓣嘴唇的時候,Kiko覺得自己壞透了。
 然後他明顯地感覺到被他壓著親的人抖了一下,絕對是被弄醒了。
 細小的抗拒一樣的呻吟。已經有一雙手撐在了他肩上,但僅僅是撐著就像猶豫著要不要抵抗,他沒有被推開、然後被揍。
 他把這當成了默許,捧住Dave的臉又摁住後腦,把對方最後一點假裝無事發生的僥倖也抹殺。
 真軟。
 他把Dave豐腴的下唇啜得殷紅,舌尖叩開對方因驚訝而略微開啟的齒列。剛觸及畏縮的舌葉時,Dave還沒來得及回應,上顎被舔舐就讓他顫慄著捏住了Kiko的肩膀。等到Dave能夠回應時,唇角溢出的自己的唾液已經顯得他動情得一塌糊塗。
 色情的吻。毋庸置疑。不再有任何其他理解方式的餘地。
 “你——”
 “你才醒啊,”距離他的臉極近的Kiko柔柔地笑了一下,“已經很晚,該走了。別在這裏睡,太濕冷了。”
 曖昧的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還是Dave渾身僵硬地往後稍退了一點,卻沒曾想到Kiko也隨著他的動作逼近過來。他實在受不了距離Kiko性感的嘴唇這麼近卻不好意思親上去,被迫示弱一樣偏了偏頭。
 “為什麼等我?”
 “……”
 “是的,我們都知道,你完全可以一個電話叫我過來而自己早早走人,或者叫上技術總監。辦法多的是,你非要——”
 裝傻?
 他住嘴了。
 這可不是他Kiko Loureiro令人熟悉的人設會說的話,也不是應當對大他十一歲的樂隊主唱用的詞。
 “那麼你在想什麼呢?”
 他未束起的頭髮被胡亂一扯,Dave被他吻濕的嘴唇又一次貼了過來,他亦毫不吝嗇地回應,甚至箍緊了Dave的腰身。這使Dave發出了比剛才那個吻更多的粘膩鼻音和呻吟。
 不是他主動的,是Dave主動的,就像這個老男人從來都不會示弱那樣,但最意亂情迷的明明也不是他。
 Dave驚訝於在這之前他竟從未意識到Kiko頸間散發的香水後調像是清冽的雪松。他迷惑地走神了,看到對方略微捲曲的黑髮和自己染成金橙色澤的、但事實上早已白透的長髮若即若離交纏,又一次悲哀地想到了:我比他大十一歲。
 “你知道的。”
 “嗯?”
 羽毛樣的吻落在他布有細紋的蒼白頸項上,過於輕柔,他慌張地一躲。
 “我不知道哦,”性感的拉美裔男人笑著說,琴弦磨出的粗糙指繭像是想要撫平那些皺褶,“而且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那指尖粗硬的觸感讓Dave產生了過於縹緲的聯想,大腿像有自我意識那樣不受控制地夾了一下。Kiko分毫不差地感覺到了。
 他即便是再難鎮定地直視Kiko,也知道那雙巧克力色的雙眼顏色暗沉了。
 “讓我送你回去。”第一個音差點粗啞到無法振動聲帶。
 Dave張口,又抿唇,沒有回答。
 “還是你想就在這裏被我操?”
 上臂被用力地緊張地扯住了。
 “你敢!”
 怎麼可能,難道每天來工作室錄音都會想到入夜以後Kiko會跟他在這裏做愛?媽的,他才不要。
 從工作室離開的路上Dave腳步很快,一直走在他前面,甚至看上去……
 “你好像河豚啊。”
 Dave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摸到了有些鬆弛的蘋果肌。那種從未消失的沮喪和極為少見極為隱晦的自卑再次變得明顯得難以忽視。
 他想起了每天在鏡中看到的,那日趨柔和乃至幾乎要消失的下頜線條。曾經他的下頜線條是多麼鋒利啊。
 但是之後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受不了沒有海洛因的日子而吃了很多很多糖。雖然David也是這樣,但是……
 那傢伙的臉比他的好看啊。眼睛更大、鼻子更挺、下巴也更明顯。
 所以我原來已經……腫到這個地步了嗎……
 河豚?……
 他自以為面不改色地還是走得很快,完全沒有發現Kiko已經跟了上來,並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Kiko覺得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但這之前David明明連更過分的玩笑都開過,為什麼到他這裏,隨便一句這個老男人就看起來這麼沮喪了呢?
 他其實很在意我說的話嗎?
 “Dave?”Kiko輕聲說。
 Dave剛轉頭看了他一眼,就被捧住了臉。Kiko粉色的嘴唇立刻壓了上來。他慌亂地哼哼,短暫而深入的吻隨之而來,他渾身過電似的顫了一陣,被放開的時候差點走不了路。
 強自鎮定了好一會兒。小事,小事,Kiko只是想和我上床,他不可能有別的意思。嗯,我看上去冷靜多了。
 我的天,Kiko想和我上床。
 Kiko在身後關上後座的門,兩人濕冷的身體隔著厚重衣物貼在一起。
 Dave只覺得那股雪松的冷香在雨水沁染之後愈發厚重,與他正逐漸加速的心跳同步變化著。他還是默念著那句話。我的天,Kiko想和我上床。直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晚上之前看上去還連他的親密朋友都算不上的Kiko今天突然就……
 突然就在他睡著的時候吻醒了他,然後把他弄進了車裏要操他。
 心跳越來越快。
 明明又不是從來沒有和男人上過床。他甚至還記得James高潮時的表情,記得Cliff在操他的時候永遠溫柔而疏離。
 可後來這兩個人離開了他的生活。
 Cliff死後,世上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曾經的關係,哪怕是David,也只是知道他不喜歡碰果兒。
 他也再也沒有和第三個男人上過床。
 應該讓Kiko知道嗎?他偏過頭想。
 柔軟的針織物環住了他的脖頸,那股雪松的清冷氣味濃烈到了極點,他幾欲七葷八素。Kiko從正面壓住了他,在他的臉頰和嘴唇上來回輕啄,舌尖撬著微啟的牙關侵略他的口腔。
 他的氣味包裹了我。
 “暖氣還沒開夠,用我的圍巾,”Kiko極為輕柔地用氣音說道,有一瞬的目光竟像極了Cliff,“不然你會冷。”
 與之相反的是那雙比他的還要略加靈巧上幾分的手解開了他的羽絨服,Dave打了個寒噤。
 他看到Kiko穿的是高領毛衣和一件大衣,套在這傢伙的身上該死的好看。他記得自己十年前甚至可以穿得更少,但他現在已經受不了在這種鬼天氣穿得這麼少了,即使是穿最厚的羽絨服,他的手腳也經常是冰涼的。
 Kiko的手很暖,甚至比他的體溫要高上些許,卷起他加絨的裏衣後直接觸碰到了蒼白的皮膚,明顯的色差帶來的情色看得Dave臉上發紅。
 皮膚之間毫無間隔的直接接觸的每一秒,他的心臟都在狂跳。
 溫暖的手突然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薄薄一層贅肉,Dave驚喘著抖了一下,極力忍著沒有像個羞赧的處女那樣按住那只手。
 他想叫Kiko不要碰那裏,他一點都不喜歡那些中年人特有的難以代謝而形成的軟軟的肉。
 ……我應該一直是瘦瘦的才對,什麼時候身上已經長了這麼多肉了?
 於是他只能假裝不在意地一直強忍著。
 但Kiko好像對他那圈肉很中意,手指捏起一點脂膏又放下,把原來涼涼的肉搓得都暖了。
 直到Dave一膝蓋頂在他肋骨下方,他才不解地目光往上瞧著Dave.
 Dave瞪了他一眼,他臉上的淺笑卻波瀾不驚,棕色的虹膜像融化了的巧克力。饞人。膩人。
 Dave不知道的卻是他現在看起來又慌張又狼狽,金橙色澤的捲髮糟亂,好些壓在他後腦勺下,好些跑到前面遮在他臉上。至於他的臉,蒼白的臉頰上已經慢慢被酡紅佔據。Kiko很疑惑為什麼他還以為自己瞪人的樣子會很有威懾力。
 Kiko又看了他一會兒,手掌停留在他柔軟的小腹上一直沒動。
 “不許說我像河豚!”
 “……Dave,我還沒說呢。”
 圍巾被Kiko又在他脖子上多繞了一圈,在他領會到這個舉動的意義之前,裏衣被完全卷了起來,暴露出一整片蒼白的裸體。
 不知何時空氣已經不再那麼寒冷,而是裹挾著Kiko身上的氣味觸碰著他赤裸的皮膚。不是寒冷,他卻顫抖不已。
 “還是冷嗎?”
 Kiko乾燥的、燙熱的手掌滑過他胸前稀疏的幾叢毛髮,他涼涼的皮膚在沒有阻隔的直接接觸下輕顫,浮起一層細小的疙瘩。
 不習慣……
 好不習慣這樣的對待,好不習慣這樣的Kiko.
 他艱難地搖了一下頭,覺得自己看起來肯定非常扭捏,卻毫無辦法。事實上他現在是真的不冷。相反,他臉上燙得要燒起來了。
 他聽到Kiko突然輕笑了一聲。
 “Dave,沒想到你摸起來這麼軟。”
 他臉上燒紅,無法再反駁。
 Kiko的指尖在他胸前的一小撮毛髮裏遊走,最終找到了在角落裏縮成一團的軟綿綿的淡色乳頭。
 Dave強自鎮定,即使是在那兩顆柔軟的小東西被漸漸捏到挺立也控制住自己不要發出叫聲。
 然而過了一會兒,硬得像小石子的乳頭就被包裹進了濕熱的口腔裏,他瞠大了眼。
 “Kiko!”
 正在舔舐他乳頭的男人不為所動,抬眼看著他染上媚態的臉和微啟的濕紅口舌,舌尖將挺立的乳頭壓進乳暈裏,手指在另一邊彈了一下。
 “啊!……”他卸下了防備,只羞辱地以小臂遮住雙眼,仿佛這樣就不用面對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擁有一副婊子的身體這個事實。
 「Dave,只是被隨便玩一下,你就硬了。」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Cliff說的話。大概Kiko現在也是這麼想的吧?
 Cliff寬大的手掌沿著他的每一根肋骨滑過,描摹出他腰側的曲線。
 被碰到的皮膚都會脆弱地輕顫,進而發熱,進而變得黏答答的。
 Cliff最喜歡這樣摸他,直到他微紅了眼眶並惱怒地求著要被操。
 這簡直好像……與過去重疊了。
 “在想誰呢?”Kiko突然輕咬住他的耳廓,他沒忍住叫了一聲。
 居然被看出來了。Dave突然有點因此緊張,眼波流轉,不知要投注到哪兒,又看到了Kiko腿間將牛仔褲撐出了小包的性器。一瞬間腦中閃過過多淫穢的聯想,忘記了否認或是回答。
 “是David?”
 他看不到Kiko是什麼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唇齒。
 “不是!”操,怎麼可能是那個看上去比他還要欠操的傢伙。
 “不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皮帶已經被解開,而Kiko的手直接伸進內褲裏握住了他已經在冒水的陰莖,重重搓了一下。
 Dave瞠大了眼哭叫出聲。他饑渴的身體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這樣觸碰了。
 Kiko甚至不需要費力去捉住他,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順從甚至迎合,紅熱的耳廓被含住並舔舐得濕潤,耳孔被有力的舌尖探入,黏膩的水聲刺激著他的鼓膜。
 與此同時他的陰莖也在被揉捏玩弄,鈴口被修得圓鈍的指甲輕撓就讓他發出了一連串呻吟。
 就在他快要高潮時那只手突然殘忍地停了下來。
 “說。”Kiko吻了一下他的耳孔,逼問道。親吻的聲音令他敏感地縮了縮脖子。
 明明是只能維持一個晚上的性關係,憑什麼要讓他知道我的秘密。
 於是Dave只瞪了他一眼。
 Kiko挑著眉頭,看起來也不惱,而是好像把握著很多籌碼似的。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他嗤笑,是最Dave Mustaine的那個嘴角歪斜的欠操笑容。
 “過了今晚,你不會想念我的雞巴?”
 “什——”該死,他臉上一定紅得一塌糊塗了。
 “那好,這之後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然後兩瓣嘴唇貼上他的,綿密地吻他到他要喘不過氣來,幾乎就要出口的招供全都被堵了回去。
 不要!
 他不要這樣!
 Dave早就被玩得渾身發軟,還是用最後那點力氣撐住對方的肩膀試圖把Kiko推開。
 Kiko卻故意摁住他的後腦愈發深入地吻他,直到他急得喉嚨裏都冒出了帶著哭腔的咕嚕聲才被放開。
 “你都不知道要聽完別人說話的嗎!”
 “好,你說吧。”
 “是……啊!你、你先別動……”
 想的是你,是你行了吧!
 “是?”
 “……Cliff Burton. ”
 “喔。他啊。”
 Dave心跳如擂鼓,不知為何,他並不想要Kiko覺得他事實上是一個欠操的婊子。
 他不想要Kiko介意。
 那種該死的自卑感又一次湧了上來。
 不容他多想,Kiko的指尖繞過他的陰囊,掐了一下會陰,最終刺入了開合的肉穴。
 Dave猛地挺直了脊背,金髮散亂,從頸側流瀉而下鋪滿了座椅。
 “你的水太多,都流到後面來了。”
 透過射進車窗裏的昏黃的路燈燈光,他看到Kiko垂下的眉眼溫柔寧靜,幾乎像正在閱讀樂譜的模樣。
 然而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之下,是兩根正在他後穴裏恣意翻攪的手指。
 Kiko頓了一下,看到自己想要抽出手指時被他濕熱的腸道緊緊挽留,帶出少許粘稠液體,發出小聲驚歎。
 Dave羞得要燒起來了。
 “你?……”
 然後就被猝不及防地褪掉了長褲,接著是內褲,直到他的下身完全赤裸地暴露在Kiko的注視中。
 現在他不冷了,一點也不。
 他的腿被折了起來輕輕分開,細長的兩根手指再次探入體內。
 Dave發出綿長的鼻音,下意識地低著頭,從而鼻尖也埋進了脖子上繞著的柔軟針織物裏,鼻腔裏充斥了Kiko的氣味。
 這氣味像是能催情,令他渾身發軟。
 被情欲充斥的Dave現在就像是一只被撬開硬殼的蚌,只暴露出綿軟的肉來,太妃糖色澤的雙眼水汽氤氳,嫣紅在蒼白臉頰上愈是明顯,濕潤唇齒間的吐息灼熱無比。
 Kiko盯著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極少流露的媚態看了許久,又吻了上去,手指仍不忘在緊致的腸道裏四處按壓,本就打亂了Dave的呼吸節奏,便把Dave吻得快要喘不過氣。
 “你的身體仍然很美,不需要擔心這個,嗯?”
 他重重抖了一下,不僅是因為Kiko的另一只手又回到了他的陰莖上,還因為那種他不想承認的這句話帶來的安全感。
 腿抖得太劇烈,Dave下意識地想並起來一些減輕快要淹沒他的羞恥感。
 顯然Kiko不會讓他這麼做。
 輕柔的吻落在他蒼白的腿根上,親得他無處可躲。一旦往後蠕動便會使Kiko塞在他腸道裏的手指進入更深,弓起身子又會將不斷冒水的陰莖頂進Kiko的手心裏,Dave感覺自己的皮膚仿佛都能記住了Kiko飽滿性感的唇形。
 他的腺體並不算深,甚至十分好找。Kiko第一次試圖在他體內曲起指節的時候它就被找到了,Dave渾身彈動了一下,接著變得癱軟。
 果然不管怎樣,都是天生了副婊子的身體。
 他難過地想著,尊嚴和欲望一同在體內翻湧。
 只是這樣揉著那個堪稱暴露的腺體,又被玩弄陰莖,他就猛烈地高潮了。於是他的眼淚總算有了滑落的理由。
 濁白色,濃得不可思議。
 Kiko看上去有點驚訝。
 “你……”Kiko不知所措地用手背蘸了一下他眼角的淚水,“這麼隨便弄弄就?……”
 他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該死,又不是因為這個!
 眼淚掉得更多了。
 為什麼啊。
 明明只是因為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比如,每個人都是看到他光鮮亮麗的外表,哪有誰真的在乎他怎麼樣。
 層層金髮幾乎完全遮擋了他的眼睛,但也無法遮擋滑落的淚水。
 他連哭都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抱歉,”Kiko想到是自己提起了他的傷心事,“不過現在你有我在了。”
 一雙手臂若有若無地環了過來,然後逐漸清晰,收緊,收緊。直到Dave主動埋進他懷裏。
 Kiko.
 他小聲說。
 靈活的兩根手指在他體內翻攪,每次微微分開擴張他的腸道時,他都會蜷縮一下,再帶著點呻吟地喘一下,蒼白的臀部不由自主地貼著Kiko的身體扭動。
 空氣變熱,他的大腿上浮起一層薄薄汗珠,Kiko的手掌撫摸而過時他便會忍不住輕蹬一下想要擺脫掉那種令他更敏感的色情觸感。
 “讓我操你,Dave.”
 他發出嗚咽,脖頸下意識地試圖躲避Kiko貼上來的嘴唇,但還是被重重一吻,留下樹莓樣的痕跡。
 Dave緊閉著眼沒再看他,卻從他背上撤下一只手去分開臀肉,愈發暴露出被擴張得濕紅的入口。
 “嗯?”Kiko哼道。
 Dave沒辦法地睜開眼朝他瞪過去,臉上還是燒紅得一塌糊塗。
 “……操我。”
 “要操你的是誰?”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就感覺到Kiko將性器前端頂在了他的肛口上甚至微微刺入。他眼角殘留的淚水滑了下來,像被欺負得不行的模樣。
 “是你……Kiko,操我……唔!”
 他已預料到會被按住臀部直直插到底,及時以小臂捂住了唇齒。水潤的棕色眼睛有瞬間的歡愉和失焦。
 接下來他的反應會是怎樣的,沒有誰比他自己更清楚。
 會在被緩慢地操的時候先像貓一樣地叫著,因為每一次反復插入,他那極易被刺激到的腺體都會被狠狠擦過,帶來傳過脊柱的顫慄。
 Kiko一開始操他的動作很慢、很深,每一次抽出都會翻攪他的內壁,仿佛要把每一寸敏感的紅肉都拉扯而出,他便長長地呻吟,眉頭會皺起,眉心攢聚起紋路,金色睫毛會脆弱地抖動。
 那傢伙應該是很喜歡他這樣叫,因為每一次抽出的動作都慢得他內壁無比瘙癢,腺體也能清晰地感覺到Kiko的性器上跳動的青筋的紋路。
 然後他濕紅著眼睛捏住了Kiko的肩膀,指節內勾,用力到發白。
 Kiko被他捏痛了一會兒,還是很欠打地笑了。
 “快點!”
 下一秒體內的陰莖迅速被抽出,他尖叫了一聲,就被翻了過去,壓在座椅上。
 看不到Kiko在身後的動作,他有瞬間的恐慌而想要回頭。但他的臀肉就被大力扒開,鮮紅的肉穴再次接觸到粘稠的空氣,接著是再次直直插入的性器。
 “啊啊!……Kiko!”他被操得猝不及防,哭叫著對方的名字,只被更狠地擦過不堪重負的腺體,然後操得深得仿佛把他釘住,每被頂入一次,他都會抖一下。
 Dave知道自己正妓女一樣連續不斷地尖叫著,甚至很快就嘶啞了嗓子,這使他的尖叫聽起來像軟糯的嗚咽。
 被操得好快,好深。
 他失神地想。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舒服地被操了。Kiko年輕而健壯的身體和猛烈攻勢甚至很快就讓他感覺經受不住。
 他有氣無力地嗚咽著,然後漸漸啜泣起來,因為不知何時眼裏又攢聚了淚水,順著通紅發燙的臉頰滑落下去和他溢出唇角的唾液混在一起。看上去——
 “你真淫蕩。”
 Dave瞠大了眼,發出一聲顫抖的尖叫,射了出來。
 但仍然在他的肉穴裏狂捅的性器並沒有停下,而是精准無比地攻擊他最脆弱的腺體,插入到最深處,他爽得渾身癱軟,蜷起了腳趾,無力的手指在車窗上自己呼出的白氣上抓撓。像貓。
 Kiko的汗水滴露在他頸窩裏,然後是灌進他體內的精液,滾燙粘稠,讓他又多射出了幾股,再嗚嗚咽咽地順著車門滑下來了一點。儘管他已經努力撐住自己了。
 逐漸軟下的性器從他身體裏抽出來,他又啜泣了一聲,被翻了回去,對上Kiko情欲未消的眼睛。
 “剛才外面有人路過,往這邊看了一眼。”
 Dave鬆懈的身體瞬間又繃緊了,卻還假裝鎮定的樣子。
 Kiko用手帕把他射的亂七八糟的精液擦掉,把外套蓋在Dave身上。
 盯著那塊已經變得髒髒的手帕瞧了一會兒,瞧到Dave耳尖都紅了,他將那玩意兒放到鼻子旁邊嗅了嗅,皺起眉頭。
 “你他媽在幹什麼!”
 果然。
 耳朵和臉全都紅成一片了還這麼凶。
 “你憋了那麼久,是一直在等今晚嗎?”
 他剛要氣急敗壞地反駁,Kiko就打開後座車門下了車,又打開駕駛座車門鑽了進來。這期間車門開開關關帶進不少冷氣,只披著Kiko身上那件大衣的Dave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下巴和��張臉又埋進了Kiko的圍巾裏。
 全是他的味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睡著了。
 “Dave,到你家了哦。”
 過了幾秒後才聽到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Kiko回頭,看到Dave極不情願地蠕動了兩下,糟亂的金髮擋著臉,猶豫著還沒有動靜。
 “Dave?”
 這回連蠕動都省了。
 “那我抱你上去。”
 Dave眼皮沉重得很,迷糊間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快速眼動狀態,被車裏的暖氣蒸得正舒服,反應過來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才一個激靈,正好迎面灌來冷風吹得他更加睜不開眼睛,然後就兩腳一懸被突然打橫抱起。
 他差點發出尖叫。
 “好了好了,彆扭來扭去的,你以為你很輕嗎?”
 “那就放老子下來啊!”
 “睡你的。”
 天哪,他又開始自卑了。儘管他很不想這樣,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不僅沮喪於被嫌棄太重,還愧疚地想起了今天又忍不住地吃了好多奶糖。
 到他家門口的時候他蠕動著想要去摸鑰匙,但是此時完成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困難。
 “在我外套內袋裏有。”
 “哦。”
 Dave拿了鑰匙開門,Kiko徑直把他抱進了臥室扔在床上,就在Dave心跳驟然加速以為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整副軀體壓上來的時候,Kiko卻是退開了。
 “……”他稍微張了張口。
 然後Kiko折回來捏住他的臉狠狠親他。
 Dave差點就繳械投降任人魚肉,但在意識到這個之後他就不甘示弱地想要攻擊回去。
 還沒等到他咬住,Kiko就撤走了舌葉,捏著他臉的手也收了回去。
 Dave簡直想掐死他。
 “晚安。”
 鼻尖上落下輕輕一吻。
 Kiko關了燈,走了很久以後他才開始在室內的一片黑暗中後知後覺。
 ……媽的,Kiko居然和他上床了。
 自那天之後,他幾乎是每天都心驚膽戰地數著手指算回工作室的日期。每次到排練的時候他都提前約好David並從早到晚和David泡上一整天,直到David快要練到吐,問他Dave Mustaine你最近腦子是出了什麼毛病,他又約上Dirk,總之就是躲著和Kiko單獨相處的一切場合。
 直到Dave快要成功欺騙自己Kiko也把那個見鬼的夜晚忘得一乾二淨的時候,一通電話把他嚇得話都要說不出。
 是的,話都要說不出。但這他媽絕對只有他Dave Mustaine一個人知道。
 “Dave? ”
 “……”他能說什麼?媽的這傢伙的聲音真該死的好聽。
 “你都不會想我的是嗎?”
 他發現自己的心跳正瘋狂加速,便想掛電話了。
 “但是我——”
 “不,一點也不。你也是。”
 “可是今晚就要來排練了啊,上個月你自己計畫好的,還說誰敢缺席你就要親手剝了他的皮並把他煮了。”
 Dave焦灼地歎了一口氣,眼神慌亂躲閃。熱氣快要把他的臉都蒸熟了。
 “Dave,今晚我會好好操你。”
 Kiko於是聽到那邊傳來了帶著輕微電流聲的一聲嗚咽,然後是連續不斷的忙音。
 Dave驚喘尚未平復,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硬了,並且渾身發軟,腦子裏不受控制地不斷閃回Kiko吻他、操他的模樣,並幾乎就要完全還原出那雙形狀優美的飽滿嘴唇在他皮膚上游移的觸感。
 他下意識地去洗澡,比過往的好長一段躲著Kiko的時間裏都要仔細地把自己裏裏外外洗得更乾淨。
 一邊洗著,還一邊羞恥得渾身發抖,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
 擦幹身上的水珠,他盯著鏡中一絲不掛的自己。
 腿間軟垂的陰莖因為他腦子裏盤旋的被Kiko壓在鏡子上操的想法而微微勃起。
 但他的身體是真的已不復年輕時的緊致彈性,皮膚病態的蒼白,像紙,又已經鬆弛下垂,多餘的脂肪也早已遮蓋了他的腰線。
 加上又不是什麼剛被開苞過的搶手貨,而是早就被人操熟過了。
 聲音又啞,叫起來沒見得多好聽。
 但Kiko卻是個什麼都不缺的年輕性感的傢伙。
 到底是看上我哪點了啊。
 他很快……就會對我失去興趣了的……
 莫名其妙的淚水頂了一下他的淚腺,被他咬著嘴唇忍回去。
 被水泡得微腫的蔥白腳趾在地板上糾結地輕輕蜷了一下。
 一切準備妥當出門之前,他都不敢想像自己居然把放在抽屜最深處的假陰莖拿出來塞進了屁股裏。
 ……我到底在幹什麼。
 晚上排練的每一個樂段他都早就無比爛熟於心,無論進行到何處,他的手指肌肉都能迅速做出正確的反應,以至於Dave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想一些髒髒的東西。
 尤其是當他看到Kiko靈活細長的手指是如何在指板上翻飛彈動,並以那“Kiko式”的彈奏特點撥弦,就回憶起了那幾根手指上次是如何在他的腸道裏翻攪的。
 倏地Kiko毫無徵兆地對上了他的雙眼,Dave一瞬間的所有慌亂躲閃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Kiko沒有移開粘稠的視線,那視線中露骨的暗示幾乎能化做實體,在他被真正地觸碰到之前就仿佛被剝光操遍了。
 想到這裏,他的腸道一陣緊縮,假陰莖上密佈的凸起壓進濕潤敏感的嫩肉裏。他渾身發抖,彈錯了一個音。然而似乎除了他以外沒人發現。包括除他們幾個之外的調音師。
 操,不,Kiko發現了。
 他看到那個仍然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演奏機器一樣用手指操著吉他的傢伙的嘴角勾了一下。
 這個混蛋!
 David和Dirk都離開得很早,David甚至幾乎是一邊忙碌地接聽電話一邊奪門而出的。儘管知道這只是巧合,但Dave還是忍不住去假想是那兩人知道了些什麼。
 Kiko不知道為什麼離開了好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只剩下他自己一個還在電腦前對著螢幕上的一堆波形發呆。
 突然一雙手環住了他的腰,他以為是David又要撓他。畢竟認識二十多年來他們之間沒少做這種事。
 “David?”
 他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去推開腰間環著自己的那雙手,卻在這一刻僵住了。
 這個觸感絕不可能是David的手。
 “再給你一次機會。”
 帶著濕熱水汽氤氳而出的聲線鑽進耳孔裏,然後是隨之而來的柔軟舌尖。
 他渾身發軟,動彈不得。
 “David,嗯?”
 不依不饒的追問,他聽得陰莖迅速發硬,在最完美地勾勒出他臀部和大腿曲線的緊身牛仔褲上撐起了一個小帳篷。
 Kiko的右手即刻覆蓋上了那個小帳篷,大力揉了幾下,Dave便失控發出顫抖的呻吟。
 “你以為是他?”
 接著那只手解開了他的腰帶,讓他完全勃起並洇濕了內褲的陰莖從一直壓迫的布料中彈了出來。
 “Kiko……”
 “現在知道了?”牛仔褲被完全褪下,幾根手指隔著內褲捏住他的陰莖前端,在鈴口處輕輕打轉,“為什麼會以為是他?”
 Dave開始小聲啜泣。
 玩弄他陰莖的手指撤走,伸進他已經饑渴開合著的穴口。Dave甚至沒來得及在這之前避開Kiko偷偷把那個埋在深處的假陰莖取出來。
 Kiko也是驚訝得不行。他是真的沒想到。
 “你居然這麼……”
 居然這麼騷?
 “我才沒有!”Dave蠕動著想要躲開那幾根手指,急得眼眶都紅了。
 怎麼可能讓你躲。
 假陰莖被迅速抽出,表面上密佈的凸起用力擦過每一寸腸壁,Dave哭叫著扯住了Kiko的衣袖,就在他以為接下來操他的會是他難以立刻適應的滾燙性器時,假陰莖再次捅了進去,才被徹底抽出。
 要不是Kiko的手像個陰莖籠那樣緊緊鎖住了他的陰莖,他就要高潮了。
 他腿軟得很,已經完全站不穩,而這正好能讓Kiko用自己的腿把他的雙腿再從後方愈發分開,上身貼著他的後背將他壓在辦公桌上。這個姿勢令他根本再無逃脫或躲避的可能。
 從容地,Kiko把性器操進了他的甬道裏。粗大的陰莖輕易破開緊縮的嫩肉,擦過Dave藏得極淺的腺體,插入到深得不可思議的區域。
 Dave爽得瞳孔放大,蒼白的臉上一片潮紅,發出滿足的呻吟,像發情的母貓。
 “好深……啊……Kiko……太深了……”
 回應他的是沒給他任何緩衝的一連串又深又快的密集操弄。Dave被操得時高時低地尖叫,濡濕雙眼微微上翻的模樣淫糜,聲線從平時的沙啞變得潮濕軟糯。
 他並未察覺自己在和Kiko做愛時的反應變得更不加掩飾了。
 “Dave,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也許表現得過於放蕩,臉上頓時紅得能滴血,表情羞赧而尷尬。
 他太放肆了,這樣只會被嫌棄得更快的!
 “美豔的婊子。”
 滾燙的耳廓又被吻了一下,被含住,幾乎攪亂得Dave一時間無法去思考Kiko究竟是不是在誇他……
 在意識到自己淫蕩的表現後Dave無論如何都不敢再那樣叫了,咬著下唇渾身抖個不停的模樣看著更加可憐。
 “叫大聲點,反正這會兒只有我能聽到。”
 Dave猶豫地搖頭拒絕了他。
 “不好。”
 然後被捉著臀部操得一番嗚嗚咽咽的哀叫。腺體被密集摩擦的快感尖銳無比,他想求Kiko慢點,因為他總感覺自己要被操壞了,但他現在話都說不全,開口就是綿軟的、時高時低的哀叫。
 “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說的,要在工作室裏操你?然後你每一次來這裏幹正事,都會想起我是如何把你操成一灘水的。”
 Dave啜泣著射了,不僅被操哭,還哭得臉上一塌糊塗。渾身都抖得厲害,像灘水一樣趴在辦公桌上,金髮散亂而略微汗濕,貼在他的後背和前額上。
 “這樣能滿足你嗎?嗯?”Kiko指尖搓著他殷紅挺立的乳頭,性器仍在他的腸道裏操進操出。
 Dave瀕死般癱著,動彈不得,只下意識地躲著乳頭上過於尖銳的刺激。
 “還是說你需要連David也一起叫上……”
 “不!”Dave眼中頓時流轉過恐慌,棕色的瞳孔裏全是委屈。
 不,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不想再經歷一次同時牽掛著兩個人的痛苦了。何況這麼多年來David真的沒有和他有超乎密友以外的關係。David連他淫糜的過往都一無所知。
 Kiko摸了摸他沾著黏黏淚痕的臉,然後手就一直無比輕柔地放在那裏沒有離開。掐一把他微微鬆弛的面部皮膚,遊移到他蒼白的嘴唇上,往下摹著他的頸紋,接著是耳後和肉肉的耳垂。
 像愛撫一只貓。或者是比一只貓要珍貴的什麼。
 “你不是和他一直挺好的?”
 “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
 “嗯,也對哦。”
 愈發猛烈的攻勢,才稍得喘息的Dave又一次被迫捲入情欲的漩渦,一邊承受著過度的操弄一邊弓起背脊啜泣。
 ……可能還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讓Kiko感覺他並不是一個那麼令人滿意的床伴吧。
 “或者是James?”
 Kiko將手臂在辦公桌上倏地撐住,就在Dave的身側。Dave嚇得一個激靈,腸道裏瞬間夾得死緊。
 Kiko抽了一口涼氣。
 “老騷貨。”他笑罵。
 Dave卻把這句調笑當真了,眼裏更多淚花。但他覺得對方肯定看不出,便哭得更肆無忌憚。
 劈裏啪啦的,金豆豆掉了一桌子。可他的長頭髮擋著,看起來也不甚明顯。
 “噯,問你話呢。”
 腺體上猛的一頓操,他忘乎所以綿軟地叫個不停,好不容易眼睛又對上焦了才記起那麼件傷心事。
 “才不可能是他……嗯嗯……唔……”
 Kiko猶豫了一秒。
 “他是不是也操過你?”
 Dave痛苦地默不作聲地以頭髮遮掩著一塌糊塗的臉孔。
 “嗯……”
 “像Cliff那樣?”
 這回沒有回答了,而是一聲響亮的啜泣,不似旖旎而是痛徹心扉。
 完了,別是欺負得太過了。
 Kiko撥開那雲絮一樣的金髮,伸手一摸,滑滑的臉皮上全是濡濕。他於是才看清Dave給他弄得有多慘,蒼白的臉上全是潮紅不說,眼睛都給哭腫了。一摸滿手的眼淚,幹透了又粘又苦的。
 他現在很怕,之前不知道Dave有如此脆弱的過往,稍一觸碰就碎了。
 “你——”他猶豫地開口。
 “我給你吸出來,這樣會快一點……”
 說完就掙扎著像要維護那最後一點尊嚴似地挪動著屁股企圖把Kiko的性器弄出去,還一臉羞恥致死地、嗚嗚咽咽地成功了。
 “啵”的一聲,操腫的穴口慢慢翕動了一陣才閉合起來。
 接著就掙扎著弓起著綿軟顫抖的軀體,想蹲下去觸碰對方的性器。
 Kiko歎���一口氣。
 “怎麼他媽能讓你這麼驕傲的人做這種事?”
 然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抱起,他的腿下意識地纏住對方的腰。
 性器蠻橫地闖入了甬道,自下而上釘入體內,進入從未有過的深度令他尖叫著想要向上躲避,卻只能勉強掛在Kiko身上。
 濕熱腸道裏的一陣緊縮爽得Kiko想立刻把他操死。
 接著Dave就被壓在門背上操,指甲快要把Kiko的後背撓出血痕。
 Kiko終於將精液注入他的腸道裏時,他也跟著高潮了,渾身脫力地倒進對方懷裏,在餘韻中一陣陣發抖。
 “腰疼嗎?”
 Dave搖了搖頭。
 開玩笑,哪個老人家受得了這種操。
 “瞧你胡說八道的,等會兒送你回去。”
 Dave剛恢復點力氣,兇狠地反駁了“我沒有”就被扣著腦袋一頓親,被親得嗚嗚反抗。
 哪有整天親嘴的床伴啊,太奇怪啦。
 *
 Dave打開門。
 “我以為你要躲我到天荒地老。”
 Kiko甫一走進來,Dave就敏感地嗅到了他的味道。
 雪松的冷香,和雨水。
 還有皮革——那是Kiko正穿的夾克,和須後水的氣味。
 須後水……
 他才意識到Kiko又一次吻了自己。
 先是羽毛觸碰般的輕盈,像安撫。他看到Kiko沒有閉上眼,而是觀察著他被親是什麼樣子。
 他羞紅了臉,知道這是掩耳盜鈴,也緊緊閉起了眼睛,眼瞼不安地蟬翼般震顫。
 以為要被放開,以為這是全部,然而下一刻就被緊緊纏住腰身摁住後腦,要被揉碎了似地深吻,他甚至沒來得及換氣。
 Dave知道自己的唇舌滾燙,因為他正發著高燒。原本只是想一個人在家裏窩著,卻不受控制地叫了這個傢伙來陪。
 那絕對是隨叫隨到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想是為什麼。
 短暫地分開,然後整個人被摁倒在沙發上,那溫柔的氣息又一次籠罩過來,以排山倒海之勢。
 齒齦和軟齶被對方興奮的舌尖反復舔舐,隨後是舌床被肆意翻攪,每一次黏膩的摩擦都讓Dave扭動呻吟。他覺得自己的口腔正在被一條舌頭操著。
 無法思考。無法思考。無法思考。
 直到每一次舌尖的勾纏都引起他不住的顫慄,缺氧和自己發熱滾燙的體溫都讓他暈頭轉向,Dave意識到自己似乎又開始承受不住,唔唔掙扎著想要把Kiko推開,但使不上半點力氣,反而被壓得更緊。
 軟齶又被舌尖重重刷過,他洩漏一聲濕噠噠的鼻音,感覺到了內褲上自己的精液。
 Kiko立刻就發現了。
 “Dave,你射了。”
 他覺得自己臉上現在一定已經像被操得服服帖帖了那樣,口舌腫得不行,眼角也早就蓄了淚花。
 剛把人放進門,他就被吻射了。
 他超後悔,想躲起來。
 但是完全沒有地方躲。
 “你射了,你被我吻射了。”
 他像被觸動了開關,淫叫了一聲。
 “不要說了……”他嗚咽道。
 “現在這樣高溫的身體變得更敏感了吧?”
 Dave下意識地縮了縮,以最兇狠的表情和目光盯著他、警告他。
 卻迅速想起了上一次在錄音室裏爽到瀕死的高潮。
 “真怕今天就會這樣把你操死了。”
 “你敢!”
 “放心,我不會那樣的,但你可能會——”
 嘴巴被捂住了。
 Kiko的眼睛笑了,眼裏柔柔的笑意盈盈。
 那一刻Dave就想,如果他能真的擁有這個男人多好。
 手被拿了下來。
 “等我欺負夠了就好好照顧你。”
 “Kiko……”
 “嗯?”
 他欲言又止,沒敢再向那雙如水的眼睛看分毫。
 但Kiko緊緊盯著他,並非是以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種直視,沒有逼迫的意思,甚至含有隱約要外溢的期待。
 這只令他臉上更紅。他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
 Kiko的手指僅是碰了一下他的臉,那輕碰的觸感略為冰涼,他抖著哼了一聲。
 “河豚,”Kiko說,像個孩子,但嘴唇離他極近,“快要爆炸的那種。”
 他有點心煩意亂地推開那只手,但是自己的手腕反而被捉住。
 “快點說。”輕聲催促,讓他連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仿佛是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捨得蚊子哼哼一樣囁嚅起來。
 “為什麼你會這麼隨叫隨到?”
 “因為你是Dave啊。”
 “什麼破回答……”
 他的腮幫子有點點鼓了起來,又被輕輕一戳。
 “喔,炸了炸了。”
 手又被推開。
 “那你……你……”
 “我什麼?”
 嘴唇離得極近,極近。
 “你……”
 額頭也最終貼到一起,Kiko清澈的眼睛仍然盯著他,害他目光閃躲。
 “為什麼要……吻我?”
 我居然問出來了。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問出來了。
 他有點害怕再聽到同樣的回答。但Dave發誓如果再聽到同樣的回答他一定會先捶爛面前這個人。
 “因為你是——”
 眼睛都瞪圓了,還開始氤氳。
 “你是我最喜歡的Dave啊。”
 加了定語就不一樣了嗎?
 ……
 操,加了定語就不一樣了。
 “什麼……”
 “我喜歡Dave. ”
 “哈?……”
 “我喜歡Dave Mustaine,想和他交往。”
 他要暈了。現在立刻馬上。
 “喜歡到……想要把他在浴室裏操到失禁。”
 他幾乎是被那幾個淫穢至極的字眼刺激到尖叫。
 然後Kiko立即就這麼做了,在浴室裏把他剝得像只光溜溜的蝦,赤裸地弓著背脊。
 “還要把你壓在這裏……”他看到了全身鏡裏的自己面上的潮紅一直延伸到胸前,到勃起挺立的鮮紅乳頭,還有正主動地分開的腿,半勃起著往外吐水的陰莖,“讓你知道你被我操到高潮的時候翻白眼是什麼樣子。”
 “不……不要……”但伴隨著他微弱的抗拒聲音,Kiko已經開始插入他高熱的腸道。
 “會非常的、淫蕩。”
 他恐懼失控的感覺。但他今天躲不過了。
 他的腸道勉強地吮吸著蠻橫的來客,將插入的性器一點點容納,但在完全吃入的瞬間,性器突然抽出,缺乏潤滑的腸肉被用力碾壓拉扯,Dave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又爽又恐懼地捏緊了拳頭。
 “好像還有點幹。”
 Kiko說得滿不在意,挺身插入,Dave差點沒站穩。
 “但一會兒就有很多水了……”兩顆豔紅的乳頭都被捉住揉搓拉扯,間或將硬硬的乳粒摁進乳暈中,“甚至會流得到處都是。”
 他的小臂撐著鏡面極力讓自己遠離鏡面,否則滾燙的皮膚會在接觸到冰涼的鏡面時備受煎熬。但Kiko一直嚴嚴實實壓著他,每操進他的腸道裏一次,他的乳尖和陰莖都會順勢被擠到鏡面上,凍得他想縮起來,只被插得更深。
 幹澀的甬道裏漸漸被操出了水,讓Kiko操得越來越快,他的啜泣聲愈發響亮,看到鏡中自己潮紅的臉上全是淚花。
 Dave立刻羞恥地緊閉上眼。
 “Dave,好好看看嘛,你最不強勢也不兇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多可愛。”
 他的腦漿像被熱病攪得一團糟,直叫他順從,甚至因為被這樣誇獎而更興奮,拋卻了一點點羞恥。
 鏡子裏他的臉上已經密佈汗珠和淚痕,他痛恨的脆弱和淫蕩,又恰好是他本能憑依的。
 高熱的身體仿佛是要燃燒,從血液、到骨骼、到皮膚。然而即便如此,腸道裏操進操出的性器還是滾燙無比,將他操得吸不上氣,空氣灌進口腔裏、穿過氣管,使他只能發出破碎的啜泣和斷續的氣音。
 自己的這副模樣Dave全都被迫看得清清楚楚,而愈是痛恨自己這副淫蕩的樣子,又愈是移不開目光。無論時隔多少年,他淫蕩的身體仍然會因為被男人粗暴對待而興奮。
 淚液亦是滾燙。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射的,吐出的精水愈發稀薄的陰莖被一只手托起,馬眼被搔刮揉捏,只能再汩汩地溢出幾滴。
 他想躲,又被體內的性器釘死了壓在鏡面上,繼續狠狠地操。
 然後是耳尖被含住舔舐,Kiko又綿又冷的吐息拍打在臉上。
 有什麼就要出來了,在Dave確信自己的陰莖已經幹到一滴不剩都時候。
 他在尖叫,其中還夾雜著氣若遊絲地叫著Kiko的聲音,像個婊子那樣。
 托住他陰莖的手開始擠壓他的陰莖,又滑下去捏捏他已經略微乾癟的囊袋,按壓會陰,接連不斷地玩弄他的性器,像真的有意無意地要再榨出點什麼。
 “別摸了!”他臉上紅得一塌糊塗,試圖去推開那只手。
 “Dave……”
 “啊啊……你是不是有病!不要捏了!”
 “DaveDaveDave.”
 置若罔聞。
 然後他再也說不出話,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全都用於努力兜住臨門的尿意。
 他看到自己忍著尿意又被操得糟亂的模樣。他知道,美豔,並且脆弱。
 Kiko還在一遍遍重複著他的名字,帶著濕噠噠的鼻音,濕噠噠的,像他豐盈的嘴唇。
 能將他吻射的嘴唇。
 “我是不是會成為第一個看到你被操到失禁的人?”
 腺體被碾過。
 他尖叫著,身體一陣亂顫。
 “Dave……”
 細細的水柱打到鏡面上,他嗅到自己尿液的氣味,聽到自己無聲的尖叫,隱約看到自己的眼球淫蕩地向上滾動著。
 然後Kiko射在了他體內,性器拔出時還有精液順著他的大腿流下,但Dave眼前暈眩,已經感覺不到了。
 “啊,又暈過去了嗎……”
 在操之前說歸說,真的把人操暈了以後Kiko還是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的。
 *
 “Dave,別氣啦別氣啦……”
 操完了就好言好語地哄著。
 “有布丁哦!”
 然後好吃好喝的供著。
 但要是真這麼好哄的話——
 他就不叫Dave Mustaine了。
 Kiko看上去狠沮喪。但老人家都是要面子的,尤其Dave還是非常要面子的那種。
 然後他就被抱住了,皮膚貼著皮膚的令他敏感顫慄的。雪松的氣味包裹過來,像織了一張溫柔的網,他無力抵抗。
 Dave發現自己已經退燒了。
 他歎了一口氣,低下頭,看到自己肚子上鬆弛的贅肉。
 “有什麼好喜歡的?有什麼好喜歡的?有什麼好喜歡的?”
 他問,大聲問,越來越失控,越來越哽咽。
 不能陪我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的都滾滾滾。
 “你走開,我可不喜歡你。”他說。
 “可是你明明就喜歡我的雞巴……”
 “老子他媽的不喜歡!”
 他做了個長夢,Cliff的性器塞在他嘴裏,James跟裝了馬達似地在他屁股裏操,把他頂得喉嚨裏被一下一下地磨著,小舌都要磨爛了。
 可他就是喜歡,即使是被嘴裏塞著的性器插到難以呼吸。
 至少這是一種填滿的感覺。他並不覺得空洞。
 那兩個人這樣輪流上上下下操了他那麼幾年。
 然後想走的走了,倒楣的死了。他像個被玩膩的玩具般丟棄——也許James是更愛Cliff一點。誰他媽知道呢。誰他媽還追究呢。
 “老子他媽的不喜歡被男人操。”
 他他媽喜歡得要死。
 Kiko抱著他,像個傻白甜。然後從耳後開始一點點吻他的臉,啄他顴骨上的雀斑,豐滿的嘴唇濕潤微冷。性器一直頂在他的尾椎附近,但只是微勃,跳都沒跳一下。
 那兩個人會這樣對他就有鬼了。
 Cliff也會吻他,儘管那是在Cliff喝高了差不多要忘記自己有女朋友的時候。
 他會心跳如擂鼓。
 ……萬一是真的呢?
 然而這答案在1986年的那天之後變得毫無意義。
 “別哭別哭……”
 媽的,他又哭了。
 但此時竟有人把他的淚水一顆顆吻走。
 “Kiko……停、媽的,停下……”他使出全力推開了那副讓他分神的嘴唇。
 流動的巧克力般的雙眼疑惑地注視著他。
 “我們還是趁早恢復正常的關係比較好。”
 他說出來了,他居然有勇氣說出來了。
 Kiko的眼睛無辜地瞪圓了。
 “為什麼……”
 “廢話,你覺得這樣他媽的正常嗎?”
 “哪里不正常了嘛?”
 Dave止住了,他說不出口。
 「你又不愛我。」
 這話他可說不出口。
 媽的,他承認,他只是想被人愛著。
 只是想被人愛著。
 只是這樣而已啊……
 也許是二十幾歲的時候他造了太多孽。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快點滾吧,不想看見你。”
 “Dave,你要解雇我?”
 “不可能!”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像解雇那些主音吉他手那樣對他。
 “但我們也不能……也不能……”
 他開始語無倫次,本就沒什麼說服力的解釋變得更為蒼白。
 “你想哪里去了?”
 Dave也不知道他該怎麼想,看都不敢看Kiko一眼,假裝無比堅定地低著頭。
 “……床伴?”
 Kiko難以置信地試探著問,老天,他居然是這麼想的。
 “你覺得我像……我會——”
 “你不像那些混蛋!”
 “那……”
 “你放過我吧,你不覺得我太老了嗎?”
 好不容易說出來的時候,金豆豆掉得劈裏啪啦,Kiko只能用手一把一把地接。
 “嗯。”頸後敏感的皮膚被輕輕地吸。
 Dave打著抖叫了一聲。
 “但是你看,還是一副期待撫慰的身體。是不是有二十年……哇,二十年都沒人這樣碰過你了?”
 廢話,不然呢?
 有力的手臂蛇一樣纏著他,他卻無比感到慰安。
 “可是你這麼年輕……啊!……別弄了射不出來了!”
 他極力扭動著躲避開始玩他乳頭和陰莖的手指。
 “年輕?”Kiko聊家常似地漫不經心,“這樣就是……比你死得晚一點,你就不會那麼傷心啦。”
 “你腦子壞掉了?你覺得讓別人知道你三天兩頭跟一個老你十一歲的男人上床很長臉?”
 “還好吧……”
 Dave氣得翻白眼,直想一榔頭掄過去。
 “可是你明明就喜歡我。”
 “我不喜歡。”
 “那為什麼那天晚上故意要在錄音室等我?”
 Dave板著的一張撲克臉頓時變得通紅。
 “你好像一直沒有回答我。”
 乳頭被用力搓了一把,Dave驚喘出聲。小小的肉粒已經被玩破了皮,這樣一搓又刺又癢。
 “然後我吻你,你沒有假裝無事發生,然後和我上床了一次又一次,”Kiko的聲音仿佛變得越來越濕黏,“哪有你這樣的?
 “和我交往吧……和我交往吧,Dave……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DaveDaveDave……”
 Kiko每黏答答地叫一遍他的名字,就在他的頸上和臉頰上親一口,輕輕揉捏他腰上的軟肉,又癢又躲不開。
 Dave覺得自己再不答應就要被他親到化了,像夏日裏的冰激淩……
 胡亂的一陣點頭,然後他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突然有了個比自己小十一歲的男朋友。
 而且是性感的Kiko Loureiro.
 而且——
 第二天他們周圍從捂住眼睛掉頭就走的David到目瞪口呆的臨時調音師等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這檔子事。
 緊接著是排山倒海的推文。
 直到現在,Dave還是一點都不習慣網路社交平臺,但他的男朋友一直以來都適應良好。
 所以他原本一無所知,直到在演唱會上被一群女粉絲圍住嘰嘰喳喳地拷問,才知道Kiko成天在博客裏發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你不要臉的嗎?”
 Kiko吞咽下口中的食物,疑惑地看著他,然後看著他手機裏自己的博客介面。
 然後視線移回到氣得像只河豚的Dave臉上,還是疑惑。
 Dave都不想理他了。
 “那老子他媽的不要臉的嗎!”
 於是他那天晚上確實是連Dave的臉都沒有摸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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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yu2324 · 5 years
Text
【葉黃】Way back home
▶關於葉修追求黃少天的那點破事/段落零碎
▶當作自己另一篇文的前傳,但不同梗
▶BGM-SHAUN-Way Back Home
 *幸福論者的機會主義-IF前傳版(跟原版的細節不一樣喔XD)
  飛機雲於高空劃出一道道流星似地尾巴。
 機身搖晃,像拍打著沙灘的海浪。
一下又一下地,溫柔繾綣。
黃少天支著單手望向小巧的機窗外。
天空蔚藍清澈,他彷彿朝著海邊漫步前進,將自己浸泡於海水徜徉。
 墨鏡被摘了下來,他隨手放在小桌上,調整了椅背,身體向後躺下,身邊隊友們早已沉沉睡下,七零八落的鼾聲四起,距離他們抵達目的地還有近一小時的時間。
應該是因為隊服的影響吧,那個人在他記憶裡總是帶著各種紅色的色彩。從嘉世到興欣,明明是挺淡然的性格,配上了鮮紅色後硬生生多出了難以言喻的熱情。也不知幾歲男人開始學會了抽菸,自個兒抽菸時總是安安靜靜地似乎想著遙遠的事,也有時邊PK還能口齒清晰地叼著菸嘲弄一下對方。他的聲音低沉附有磁性,像釀過的紅酒,帶著點兒B市的道地口音,常斜斜地翹起一邊嘴角,或好笑或無奈地瞧著人。
當時他和他告白是夏天,就在H市知名的西湖湖畔。
初夏媚陽,深紫色藍影因風搖曳,男人就站在樹下,插著口袋和他說了喜歡。
沒有任何前兆,藍花楹的花瓣飄落於兩人之間,男人牽起了稀鬆平常的笑容。
 黃少天是有些愣了。
任由強風吹亂了額前汗濕的碎髮。
 興許是呆愣的時間有些過長,男人輕輕地笑了一聲。
黃少天回過神來,用力瞪了對方一眼。
「成不成?」男人聲音帶著笑地傳來。
黃少天皺起了臉,狐疑道:「你真喜歡我?」
那人似是早有預料會被這樣詢問,他像早已演示過上千萬遍般,像烙印骨髓,像刻骨銘心。
 男人微啟唇瓣,緩慢又帶有力度地說:
「我喜歡你,黃少天。」
那目光太過堅定,如漆黑的夜空托著天上密密的星。
 星光燁燁如湖面交映,原來是你眼中的絢爛倒影。
 在那人從喉間溢出話語的瞬間,黃少天覺得,那刻落下的紫盈花過於緩慢,帶點浪漫的海洋色彩,像被放慢了速度,全世界似乎都暫停在這一剎那,而他的一生便從此交代在了這裡。
    Way Back Home
    黃少天自認是個直男,像101大樓那樣堅挺不拔矗立不搖的那種直。他���時候還追過班上的班花,手段大概就那麼幾招,帶人玩遊戲,送點小禮物,哄些情話,無一不是小學初中那般年紀會的一切。
他不歧視同性戀,也對別人的性向沒有興趣,若是他朋友或許他還會幫著出主意,陪人家想想辦法怎麼追人——遑論是感到微詞。
直到有次他和葉修下遊戲,兩人玩著某次榮耀推出的新活動,在活動結束後葉修把活動裡的隱藏任務拿到的素材給扔進編輯器,叫他等他幾分鐘,沒過多久,君莫笑丟了交易申請過來,將一枚精緻漂亮的對戒分了個給他,結束交易後就那般沉穩或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他說:
「少天,讓我追你吧。」
 他當下是真以為葉修頭殼壞掉或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黃少天笑著打趣他,沒想著人更認真地朝他又說了一遍。
他們倆熟稔,怎可能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說真說假。黃少天一下子慌了,他可以有許多假想,也可以開不少玩笑,他能認同朋友們的性向,卻在此時不得這男人的要領。
也或許是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他才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討厭葉修,可何曾談論過喜歡?
 那之後,其實沒什麼之後。
他連一句話都說得磕磕絆絆,最後乾脆不爭氣地落荒而逃。
 而他本以為自己這般舉動肯定於人家心口上劃上一大口刀子,他們的關係會從此降至冰點,私下再無聯絡。
原本有些懊惱後悔的黃少天在後兩天收到某人託G市的鮮花店送到藍雨大門一大束俗到不行的紅玫瑰時,他就徹底信服這人是打定主意真要「追」他了。
……這傢伙鐵定是從蘇妹子那些不三不四的狗血連續劇裡學來這招的。黃少天邊碎念邊狠狠的在心裡吐槽,然後轉頭默默將花好好收了起來。
花是無辜的。
他這樣對自己說。
  老一輩總說作為大人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小時候的黃少天聽來那就像天方夜譚,耐著性子聽諄諄教誨的心情基本貢獻給了爺奶,當爸媽有些猶豫他要踏上職業選手生涯時的勸阻他是乾脆當耳邊風,人被魏琛的妖言妖語撈去,天天往藍雨訓練營奔,沒多久便準備出道,行李最後是打包直直進了藍雨的宿舍。
都說成為大人之後得捨棄很多東西,像蛇會蛻皮一樣捨棄過去的自己,時光的洪流覆滅一切,推著人強迫他們睜眼看向眼前。
但要說黃少天變了很多,那倒不盡然。
說得較準確一點,是因為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與他人相較而言頗為順風順雨,真要說太大的挫折,那倒談不上有多多。
所以在黃少天面對葉秋的退役時,他稍作任性地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有資格曉得事情真相的。
他上過QQ問葉秋怎麼一回事,男人卻像是沉進海底一般毫無聲息,他這才發現除了QQ竟沒有任何其他與這人的聯絡方式,他又能去哪兒大海撈葉。
當黃少天以為自己會從此跟這人失去相交的平行線,正滿懷複雜情緒去蕭山體育館和嘉世拚完一場毫無亮點的比賽時,收到了那人傳來的訊息。
他如約到了嘉世的斜對角,摸摸索索地進了網吧,第一眼見著葉修,黃少天其實莫名的有些鼻酸,怕是各方情緒突然倒進將滿未滿的水杯,他想起太多的曾經,想起與退役兩字有關的所有負面記憶,差點兒紅了眼眶。但他硬生生忍住,不想顯露這方面特沒漢子的模樣,罵罵咧咧地唸起了懶洋洋散在前台的男人。葉修回了幾句,像是手下留情一般沒特別跟他嘴貧,在正事開始前的談話最後,只是扯著嘴角說了這麼一句:
「不想讓我們少天大大為我擔心啊。」
男人笑著,似乎像打趣揶揄如往常那樣厚臉皮,又似從深處認真謹慎地想表達些什麼。黃少天還沒摸清對方的意思,想嗆你是多大的臉能叫我擔心?葉修又自然地詢問他要不要吃點消夜,他有榨菜跟火腿腸——免費招待,他請客。
話題轉得十足自然。
 真他媽的大方。
黃少天忿忿地奪過火腿腸啃了口,跑去登入他從春易老那要來的小號。
 說起來,要不是葉修和他說追求,黃少天也不太會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舉動有意義地放大解讀。
那次打完副本後,黃少天是想知道葉修那邊的狀況的。他不大好意思直接問,只好把自己推出來的七七八八說出,得了男人的應證更多的不是開心或其他什麼成就感,而是覺著這人怎就那麼衰,上輩子是否作死,這輩子得這麼辛苦。
黃少天沒有改變什麼態度,他們關係本就好,說實話講什麼都沒太大禁忌,剛剛若他要問,葉修不會不回答,只礙於自個兒的點奇怪,沒好意思提。
只是沒料到那人會對他說:「這不是還有你嗎?」
那語氣太過理所應當,搞得黃少天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莫名害臊。
但男人的面龐和語氣認真的找不出絲毫破綻,他當自己過度解讀,又覺得明明說要追他,難道這不是那啥撈什子甜言蜜語……?
是我想太多了?他真的喜歡我?話又說回來我想這些幹嘛?還沒拒絕難道不是我想看老葉怎麼追人?難道不是我不敢破壞這段多年的情深友誼?不是嗎?真的不是?認真不是?黃少天你還好嗎?黃少天你不是直的嗎?世界最帥黃少大大你怎麼還在思考老葉的行為然後質疑自己?睡覺睡覺睡覺。
直到回到飯店,躺進柔軟的蠶絲被,黃少天還在滿腦子自行對話,想著該不會葉修其實是將自己潛移默化進他人生活的情場高手這回事兒。
  是人就會有脆弱之時。
其實那時候的黃少天沒覺著自己需要安慰。輸贏這檔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失去的總冠軍也不僅僅這次。調適有經驗,事情終將成為過去的一環。
可他萬萬沒料到葉修那天會突然來找他。
時間老早過了晚飯飯點,更不用說他其實吃過了,洗完澡沒什麼心情上榮耀,準備倒頭睡到天明,結果人突然空降G市,說要帶他出去轉轉。
……說得可好聽,到底誰是地主啊。
見他少見的不讀空氣十分堅持,黃少天一掃壞心情,被轉移情緒,有些好奇他想做什麼。
前頭的人悠悠踱步,似乎漫無目的,黃少天跟了一陣子發現人愈來愈往偏離市區的方向,說不準根本迷路之子,實在忍無可忍終於開口打破沉默。
「你到底要去哪啊?」
男人回頭,滿臉疑惑,「我剛不是說去轉轉嗎?」
「……」
「你沒聽到?沒聽到怎就跟哥走出來了?」
敢情您就是名符他娘的其實轉轉。
黃少天心情不佳,忍住罵街的衝動,口氣不善,「我累了,想睡覺。」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今天記者會不是說了什麼也不想說了嗎你到底來湊什麼熱鬧啊。
男人習慣性地摸摸下巴,又撓撓臉,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黃少天是真的心情不好什麼也不想顧,當他任性到底也行,他是完全不願裝得無所謂,也懶得顯出失去了冠軍能大方說沒關係的形象,都認識幾年了,還不知道他脾氣稱不上好又急性子嗎。
當他以為葉修會被他的脾氣弄得沒轍,甚至認為花這錢跑來一趟G市只因為他根本是浪費,實在沒辦法了扛不住這紅血進入暴走狀態的BOSS,乾脆打道回府收手作罷算了——、
「旁邊有個河堤。」
「……?」
黃少天的腦洞被強制中斷。
「呃……我知道……」
因為他還沒轉過來,顯得回答像舊式機器人一樣機械愚蠢。
「那走吧。」
事實證明,心情差的黃少天也是個自暴自棄愛幻想的主,男人連表情都沒改變絲毫,丁點怨言也沒有。
「……」最後他還是默默跟上了。
誰要他並不想背個將人遺棄在他鄉的罪名。
 晚上的河堤基本沒有光源,漆黑一片,滿分十分的話絕對是負十分的約會地點。
黃少天嘆口氣,深深感受到這人這方面真的不行,狗血連續劇都救不了的那種。他想拉人去吃點消夜就打發人回去,沒想到正欲抓對方外套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
準確來說,是被碰到了什麼。
剛開始是指尖。
指尖輕輕地碰到了他的食指。
對方似乎有些猶豫,觸碰後又立刻彈開。
許是見沒有其他推拒,或者終於醞釀出勇氣。
男人小心翼翼地,重新從食指處,緩緩包裹住其餘,最後將他的手牽了起來。
黃少天怔愣,腦子轉不太過來,CPU運作一下子超過極限。
平常和朋友勾肩搭背沒什麼,但他心裡原則是不喜歡被沒感覺的人碰,尤其還是男的,照理來說他應該迅速將手抽走的,可不知怎地,可能是那小心翼翼的感覺太過滑稽,他可以取笑一百年,又或是被慎重珍視的感覺太過新穎,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多年來都被這男人捧在手心愛護似的,不是那種哄小女生的肉麻,而是認認真真地就是這麼珍重一個人,理所當然地想將喜歡的對象好好呵護於身旁。
他是不忍心抽出的。
也捨不得抽出。
整個人彷彿進入烤箱烘烤,暖融融的。
……他莫名才發現,自己面對葉修時,好像變得愈來愈奇怪。
 周遭靜謐無聲,偶有蟬聲四起,蓋過交織的吐息,他們目視遠處水墨一樣的盡頭,心中打鼓熨燙,氣氛並不尷尬,反而有種安寧如細雪般的美好。然夏初之際的天氣時常不穩,他們沒料到打破寧靜的是驟雨,來得又急又快又突然。握著他手的人也是一愣,黃少天幾乎見到了這男人一瞬間、人生裡幾近微乎其微堪比太陽打西邊升起的慌亂不堪。
下起的大雨中斷一切,男人拉著他找地方躲雨。
雨勢不間,淅淅瀝瀝,眼前所見似是被切割成高中數學裡的各色幾何,他的雙眼模糊,看不太清前路,澆灌而下的雷雨匯成一片沁濕他的衣裳。
黃少天只依稀記得有隻溫暖帶著濕氣的手牢牢抓緊著自己。
其實雨應該很快就停。
他張張口,嘴唇翕動,最後吞進腹裡。
 回想起來,大概便是在那時,他為此心摺。
  話說回來,那時葉修尚未復出,尚在挑戰賽前的夏休期,基本上電競新聞消三不五時便會報導興欣,像專屬位置似的佔據某一塊小版面,黃少天想忽略他的近況都難。倒是他沒料到能三言兩語順利聯絡到人,他只不過順口提了句要和隊長他們來H市旅遊,葉修立刻毛遂自薦了自己可以當地陪,回覆爆快,堪比優質的淘寶線上客服——
這傢伙是不是螢幕上一直開著和自己的QQ對話框啊?!
黃少天看到回覆時忍不住嚴重懷疑。
可其實他內心澎湃異常,有點呈現小傲嬌狀態。連喻文州都看出來了,還微微笑著和他提到「我們可以分開行動的哦」——真是十足十的貼心好隊長。
然而實情是否單純想遠離狗男男,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事實上,這趟H市遊的提議人可是藍雨的副隊長來著。
 剛下飛機,幾人到旅館丟包行李,作為讀空氣高手,喻文州帶著其他幾人找飯館去了,連黃少天的藉口都幫忙說好了——他今天要找一下住這附近的朋友——彷彿謊言似的實情。他本人手是快過隊長一大截的,照理來說嘴也是,沒想著竟有慢一步說話的時候,這令黃少天十分鬱悶。
要找到興欣網吧並不難,手機上網搜搜地址就出來了,鬧街邊輕易攔輛計程車,到興欣附近也不過彈指間的事。不過有個大麻煩,這大白天陽光刺眼,亮晃晃的,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次一樣烏漆抹黑地躲過網吧客人,尤其計程車停在網吧門口太顯眼,他得離得稍遠些,還需要有人接應,奈和這種時候沒辦法打電話給葉修,黃少天想了想,最後撥給了蘇沐橙。
 沒有人接,想必是在忙。
黃少天無奈,付了錢道了謝,推開車門面對火辣的豔陽,這時他才憶起漏了件事,從旅館出來時倉促,沒來得及戴齊偽裝必備品,身上竟然只有副墨鏡。
他又傳訊息給了葉修,祈禱他們這時不是組隊在搶野圖BOSS,除了我大藍溪閣會有麻煩外,葉修大概會忙得沒空理他。
黃少天無邊無際地於腦內扣著人帽子。
不過說起來,他也不太明白自己這般行為舉止的意義,只知道他下車得急,垂著頭用手機,架上墨鏡匆匆便往興欣走。
是在某處的腳步盡頭,那雙黑白相間的無牌布鞋令黃少天煞住了車。
他未有猶疑地抬頭。
剎那映入眼簾的一切翻騰成騰開的煙火,他彷彿將眼前的畫面與自己的夢和看過的書相連,在驚惶狂奔著的隧道裡,終於瞥見一抹光,前頭的那人在盡頭處轉身,他使盡力氣仍舊看不清面龐,一不留神,那人變成了自己,於是一瞬間,隧道幻成星河,你坐成他,他坐成河。
他覺著眼前的人此刻便是那晚的星河隧道。
甚至他想,或許那個人就是這男人。
可是怎麼可能呢。
又為何如此呢。
 ……那本過年時從親戚家無聊翻來的書叫什麼來著?
 葉修微微勾著嘴角,好笑地看著默不作聲的自己。他不太確定葉修是怎麼找到他的,不過腦內轉個彎大概就能猜出七八成。
黃少天本想問葉修怎麼出現在這裡,身為職業選手的多年本能卻敏感地發掘注視他的視線在逐漸增多,他這才想起興欣最近挺紅,斜對門又有嘉世,網吧四周有些人煙,大家看得人當然只有他而不是他們,因為他身前的那人可是連記者都認不出來的。
附近這些或有在場館附近溜達完來蹲點的,主要是想堵看看他們這些職業選手,趁機送點愛心或拍照,也有小部分是興欣的粉絲,網吧滿了待在外頭等位兒空出。總地來說不管是不是黃少天的粉絲,至少絕大部分是看過職業選手們的臉的。
黃少天慌張起來,正想拉過葉修就走,頭上卻適時地壓下了一頂鴨舌帽,差點兒沒壓歪他的墨鏡。男人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本還在做探詢的人們見狀,小聲驚呼後紛紛回頭各自繼續自己的事,完美做到目不斜視這四字。
「等、你……」
黃少天見這人大膽牽他,實在很怕他們被哪邊的狗仔給拍了下來,但他又發現周圍人似乎變得沒怎麼關注他了,這讓他非常疑惑。
「過氣了?對本少沒興趣了?」黃少天小聲嘟嚷。
笑聲隱隱傳來,黃少天瞪了眼前人一眼。
「沒事兒。」葉修咳了聲,正兒八經地解釋道:「非禮勿視。」
「還適用我們呢?單純因為你沒露過臉沒人瞧得出吧?我這可是十萬火急的!話說你們剛是在搶BOSS?我傳的訊息沒回啊蘇妹子的電話也沒接呢,早上不是說了我大概幾點會到的嗎?」
「當然適用。……拋下BOSS丟給沐橙了。」葉修頓了頓,小朋友的問題太多,實在難以逐一回覆,最後他只好揀幾個說,順便轉回話題,「說不準以為你是害羞才扮成這模樣。」
可不是嗎?他們國內路上的同性情侶有些大大方方、有些遮遮掩掩。怕是錯認為他們也不過單純一對男男戀。
葉修這番言論說得莫名其妙地有道理。黃少天一面翻著白眼默懟著誰跟你是情侶啊一面發現這人竟然拋下了BOSS���找他這個事實——這令他嘴角不住地上揚,毫無理由,壓都壓不下來。
口乾舌燥。
「靠靠靠靠,害羞個鬼啊!」黃少天舔舔唇,腦子鬧哄哄的像漿糊,「那剛開始狂盯什麼勁啊真是,白緊張了不是嗎!」
他嚷了幾句不過癮,剛剛的慌亂感尚未完全散去,心有餘悸,他欲拍拍胸脯舒緩舒緩情緒,才發現手還在某人那兒,握得可緊得呢。
氣不打一處來,額上快要冒井號。
到底是誰比較愛不見啊?
黃少天在心裡吐槽。
越想越有些莫名得來氣,他想悄悄趁葉修不留意時掙扎出來,卻突然聽見那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淡然的語氣裡又是那樣混雜了理所當然,說:
「因為你好看啊。」
 一丁點兒讓人覺得是敷衍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葉修的語氣再輕浮一些,又或者不那麼淡定認真,他都能當作只是一種唬爛吹捧的心髒戰術,故意要攪得他心亂如麻用得,那他還能胡說八道亂講堆亂七八糟的話把這傢伙扔回爐去重造。
可惜不是。
葉修就只是在陳述一件他內心的事實罷了。
意識到此的黃少天憋屈著臉,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其他,嘴巴開開合合地,最後不爭氣地承認被這人莫名其妙地撩到了。
臉的溫度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升溫。
……操,怎麼能那麼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啊臭老葉!
黃少天憤懣。
   「所以,你和他告白了?」
蘇沐橙雙手撐著小巴,眼神亮晶晶地。
「啊。」葉修眨巴幾下眼,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飯,默默說:「我忘了……」
蘇沐橙無言以對,滿臉無奈,「你這樣他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
他這本不是想說等追到手了再表白的嗎,哪曾想過一句「讓我追你」其實根本不是告白來著……
葉修用握著筷子的手撓撓臉,面對蘇沐橙的一語道破時習慣性地錯開視線,望暸望遠方。沒怎麼敢說他以為他這算是告白過的了,沒準被鄙視嘮叨更多呢。
但蘇沐橙可是誰,又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多瞭解這男人啊。女孩嘆口氣,心裡肯定著這男人一定當作自己的心意人家曉得的,又不會讀心術,不說出來誰知道呢。
「你是不是沒說過喜歡他好幾年啦?」蘇沐橙好奇。
「說這不是讓人心裡負擔嗎?」葉修奇道。
「沒錯,很好,乖~」蘇沐橙滿意。這種東西旁人來說比較恰當有震撼性滴,若黃少天哪天好奇真問了,那再來看葉修會怎麼回答勒。
 「他不是說離開前還會來找你一次?帶去告白告白吧。」準備開始訓練前,蘇沐橙笑笑地和葉修這麼提議,「別錯過啦,是個好機會!」
「行兒行兒,都聽妳的。」男人無奈地莞爾,雖說告白聽來簡單,實則上他可是一點兒經驗都沒……
不過他倒是突兀地,腦內佔滿了滿片情熱浪漫的海藍色——
就像那個佔據他內心,時常憶起便令他柔軟得一蹋糊塗的人,身著深淺不一的青色隊服,咧著嘴角,虎牙不經意間露了出來,驕傲地指著自己今生第一次披上的戰袍,朝當年的他不可一世地哼聲道:
「——等著我來打敗你啦老葉!」
這令他想起西湖最近開滿了藍楹花。
   黃少天一覺醒來,才發現飛機已著陸。
這趟路途的夢裡全是過往的零碎往事。
身邊隊長和其他隊友們陸陸續續也醒了,他們下了飛機,一路出關至門口,黃少天正想和其他人打聲招呼,說先去一趟別處,就見機場出口不遠處佇立於一角的男人。
戴著口罩,眼神無精打采,眼睛東張西望的,頭卻懶懶地沒費力亂轉,原本還朝著完全和自己相反的方向看,卻像是注意到誰的視線似地,一下轉了過來。
那雙漂亮如夜晚的雙眸和好看的單眼皮搭在一起,如初春染照暖陽的苦楝樹,片片沙場荒原煥然一新,渲上一襲盎然簇開的淡紫花朵,鬱鬱蔥蔥間遮蓋了老舊褪色,零星如檸檬般的殘苦緩慢不再,花團錦簇。
 ——黃少天忍不住覺得他的男人宇宙第一帥氣可愛。
尤其是每次他們見面,都像這般,唯見著他後才不太一樣的眼神——
盛滿所有愛這個詞的涵義。
可叫哪個作為戀人的心不酥麻,一次比一次還更喜歡?
 葉修上前,接過他一半的行李,周圍人同他們打聲招呼後識趣的離開,黃少天和他們揮完手,回過頭來就見男人微勾著嘴角等待自己。
他經不住打心底的雀躍,躍然面上——咧開嘴角,朝人笑道:「走吧走吧!」
彼端盡頭,灼熱的夕火絢麗。
葉修彎了彎唇瓣,向前伸出的手如同低於平均幀數的播映畫面。
「好。」
另一手帶著微熱的氣息附上,彼此牽緊了對方。
「——回家。」
    FIN.
      黃少天說得那本書是李維菁的《老派約會之必要》。
 Way Back Home從出歌到現在不斷循環播放。
真的太好聽,一聽就想起了像海一樣的黃少天。才有了這篇文(笑)
眾所周知我雖是葉修粉可號稱雙擔黨,不過一次也沒寫過葉修暗戀人追人的葉黃文……(主要是我覺得黃少天怎麼可能不喜歡這麼好的人(幹滿滿私心
原本覺著寫天天的角度可能會拿捏不好,OOC爆棚,雖說同人本就是OOC的一種哈哈哈哈哈,但聽到好友說覺得很少天,那我就安心惹(不要不鳥其他人啊
 中間有一兩段的黃少天感覺很屁很小孩很好笑,是我刻意這樣取決的。我自己覺得無論談戀愛的對象是誰,有些喜歡的情緒的話,便會在心情不佳時下意識耍點小任性(有點像是大多數人面對家人時總會比較任性些)。而正因為對象是葉修,黃少天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他是沒意識到的,就是下意識裡對著葉修耍些性子,這是他長年埋在心底的舉止了。
不過這篇不是雙向,黃少天只是對葉修有超於朋友的好感可自己不知道罷了。
 有一小段帶到葉修跟沐橙了。
不是故意插在那的,就是覺得前頭的告白好像需要點「怎麼跑這來了」的倒敘因素。
然後補充一下,黃少天是後來才知道葉修帶他去藍花楹堆裡告白的意義的,也是很後來才知道葉修喜歡他很久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
謝謝閱讀至此!
190210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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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6etf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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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女人加快速度,忽然我將女人頭部壓住,龜頭頂在喉頭,肉棒不停顫抖,將濃精一股一股的射入口腔,最後將肉棒拔出,要女人替我舔乾淨,我爽得快要腳軟,看著女人舔乾淨我的肉棒,隨即走去廁所漱口清洗口腔,那女人的肉臀一扭一扭,看的我性慾在起,當然,口交怎可能滿足我,呵呵。 不用說,這女人就是我的母親,我想著每次休假回家,我都一定先要母親幫我打手槍或者口交,積了這麼濃的精液,當然要給母親好好補一補阿。當我意淫完了上禮拜的口交後,此刻我的公車站到了,我跟同梯的揮揮手道別,挺著半勃的肉棒,準備回家一嘗母親那鮮美的性慾肉體,相信母親也忍很久了吧? 其實我一開對亂倫是沒啥想過,因為我也沒交過女朋友,對於性事總是想要做愛,卻只能打手槍。直到我入伍後,那種性慾想要發洩想法越來越強,竟然開始對母親意淫,不過亂倫這種事,母親怎可能願意,不過在此我要先說一下,我與母親的淫事只是巧合,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母親,你們就會瞭解為何母親會願意替我縱慾. 母親身高約一六二,一頭長卷髮,體型屬於嬌小玲瓏,胸部不大,約b罩杯,可是蠻挺的,重點是下半身,我覺得母親在年輕個十幾二十歲,牛仔褲的廣告該找母親去拍,母親的腿長,屁股又翹又挺,形狀跟水蜜桃一樣,沒有外擴而且圓潤豐滿,可惜已經四十初了,所以有一點點下垂,不過跟那些同年紀的歐巴桑相比,簡直是把輕熟女跟菜市場媽媽互相比較,母親當然是屬於輕熟女。 母親為何會打扮呢?原因是職業問題,母親是心理諮詢師,在某醫院擔任講師,偶爾會去各個地方演講,像是人際關析拉,自殺防治之類的,而母親偏向於心理治療,你們說一定會想說,這種心理醫生會不會常常幫患者打手槍,或者是口交,甚至是做愛解決心理疾病,我說你們別被那些a片給影響了,那根本不可能。 私人診所我不清楚,不過那種醫院,你敢在心裡醫生面前露出肉棒,或者是做猥褻動作的話,馬上外面警衛就過來了,醫院是不是有精神科?不用說,直接拉過去做治療,多方便阿。我也問過母親有沒有遇過變態患者,當然有,不過這種會讓男醫生來處理,不會讓女醫生來治療,母親為了維持醫生的形象,又常常必須要去個地方講習,所以基本的打扮也不能太差。 所以母親整體來說,算是走在路上,會讓男人多看幾眼的那種女性,一對雙眼皮大眼,喜歡素顏,只有上班才會上澹妝,在醫院都身穿白色醫生袍,裡面穿白色整套的上衣,下褲屬於長褲,而母親因為腰比較細,所以穿���褲子就不會太大件,這說明什麼?這代表母親的白色褲子,整個水蜜桃肉臀白色下褲撐了起來,大腿和小腿的纖細,讓母親在醫院被吃過的豆腐不知有多少了。 我最愛母親在醫院的樣子,一頭波浪長髮綁成馬尾,瀏海中線左右撥開,後面的馬尾事長波浪狀,胸部因為上衣是屬於醫生上衣,女性的上衣胸部的地方有特別縫過,會變成將胸部給托起,外面再披個醫生袍,母親說他都幾乎穿著醫生袍,怕別人一直盯著她的屁股看,母親不喜歡這種被別人視姦的感覺,覺得很惡心。 在說到我吧,新訓的生活讓我覺得還好,只不過每天看的都是男生,有性慾都搞到沒性慾了,母親身為心理醫生,當然會關心自己的兒子,而母親一直很在意我的「女友」情況,哀,人帥女人自然來,人不怎麼樣就不用說了,其實我也覺得沒差,倒是母親非常在意我的「私生活」。 在當兵的的時候,好不容撐到放假,回家終於有時間能夠打手槍,那知母親正好回來,看到自己的兒子做這種事,竟然還裝的很正經,要我別太過度,而閒聊時,我也毫不避諱說當兵最苦的是,「屌硬不敢打、打把怕脫靶」,母親聽了只好笑笑的,而父親呢?兩個字,跟別的女人風流去了,早在我大一時,母親簽了離婚證書,直到現在我一直都跟母親居住。 其他弟妹?我可以不要介紹的太詳細嗎,畢竟是我個人隱私,謝謝。當我每次在軍中睡覺的時候,常常因為睡不著,就開始意淫母親的身體,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載母親下班,而母親看我來載她,乾脆連醫生袍都不換了,直到坐上機車,看著母親的心理醫生的模樣,我心中竟然開始產生一種想法,如果我用暗示的方法,希望母親用心裡醫生的角度來替我治療的話。 說不定母親會願意幫我縱慾?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亂倫怎麼可能阿,但是當看到母親那翹臀的屁股,讓我總是忍不住的又想尻個一槍,媽的,還真是令我為難。但是對母親的淫意越來越強,從偷拿母親的內衣褲打手槍,這也是我為何知道母親的罩杯大小的原因,還有母親去學校演講時,穿的肉色絲襪,感覺很棒阿。 常常有意無意的���示母親,例如說,母親「兒子,剛放假回來等等回家想幹嘛阿?」,我「媽……你也知道的阿,都忍了一個禮拜了,回家當然先爽一下拉」,母親「爽?爽什麼阿」,我「唉又,就是男生都會做的事阿……」,這時母親會頓了一下才明白「你也真是的……不先吃飯阿?一回家就這麼急」,我「媽,拜托,我可是先過來載你耶……不然我早就已經,呵呵」,母親笑著說「有忍的這麼誇張阿?」。 我「媽,你不信?,不然你摸摸看阿」,母親用手垂了我一下說「開這種玩笑,沒大沒小,你忘了我是醫生的說」,我「就是因為媽是醫生,才要幫我解決阿」,母親「……這……你自己解決就好啦」,我「媽……其實我,最近一直意淫母親的身體……」,母親「我希望你能正常一點,我不能幫你解決好嗎?」,我「但是……媽,我當兵真憋的很難受阿」。 母親「你應該可以……自己弄出來吧」,此時我唬爛的說「一開始是可以拉,但是當兵每次久久才放假,每次自己弄都越弄越久,害我都點想要跟同梯的去… …」,母親「去哪?」,我「就是去那些情色場所阿……」,母親「我希望你好好愛護你自己的身體,去那種地方只會害了你」,我「我知道阿,所以我才想問當醫生的媽媽你阿,我的真的好硬喔」。 每次跟母親討論到最後,母親都會選擇沉默,會乾脆不了了之,我知道,母親要幫自己的兒子打手槍,這種背的道德的事情,哪這麼容易跨過去。在家的時候,我開始有意無意的挺著肉棒,在自己的房間走來走去,而母親會不小心看到,但也沒說什麼。有次我出去回家後,看到母親在換燈泡,母親踩著矮板凳,吃力的換著燈泡。 我走過去,笑說我來換好了,母親輕笑說「我都換到剩最後一個了,你才回來,不用啦,我自己換就可以了」,我說「那我幫媽扶住腰和板凳,媽你小心一點」,我盯著母親的肉臀,不停的左右扭動,從下邊看著母親的北半球乳房,頓時我的肉棒瞬間就硬了,空氣中都是母親那迷人體香,我偷偷的用腳,假裝不小心踢的板凳的一邊,母親一個不穩,我趕緊兩手脫祝母親的水蜜桃肉臀。 在母親跌下時,那柔軟的翹臀手感,我的手指還從母親的股溝往下,頂住母親的蜜穴,我兩手摟著母親嬌小的身軀,兩手不安分的撫摸的母親的肉臀,手指還偷偷的刮搔著肉穴外面,母親發現我的異樣,趕緊起身,要我換燈泡,我站了起來,背著母親換燈泡,母親要我小心一點,我看著我勃起的肉棒,將整個短褲的撐了起來,換完燈泡,我決定轉身,將肉棒挺出,讓母親大眼直接近距離看的我的陰莖。 母親先是愣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母親想要轉身離去,我一個後背熊抱母親,兩手環過母親的手臂,讓母親的手無法動,將肉棒直接緊壓在母親的肉臀上,不停的說著「媽……拜託你了,就一次就好,幫幫好」,肉棒不停的又頂又蹭,母親的屁股真的好軟,好有彈性,讓我肉棒真的超有感覺。 母親紅著臉說「不行啦,我們是母子,這是亂倫,快開我拉」,我不理會母親,兩手順勢往上握這母親的雙峰,雙手五指一掐,原來女人的乳房竟然這麼的q彈,我學a片那樣搓揉,母親急了說「別這樣,我會怕啦……」,聽到母親半哭腔的音調,我心軟的放開母親,母親這才跪坐在地上,眼眶帶有點淚的說「不是媽不願意幫你,是幫了你,之後你就會就我亂來了……」。 聽到這裡,我終於瞭解母親擔憂的原因了,要母親放下心防,跨過那條線,很難,但我只能不停的嘗試而以,我知道至麼時候不能心軟,至少也要讓母親幫我打手槍,我抓著母親的手,撫摸著我的肉棒,母親先是掙扎一下,但隨即只能任由我愛撫,我說「媽……我真的好想你,幫幫我吧,求求你了」,終於,母親還是收回手,我看沒戲唱了,就跟母親道個歉,準備收假急忙回部隊了。 而終於又到了休假的時候,我騎著機車到醫院去接母親回家,而母親告訴我他還有病人要看,要我先去繞繞,我心想也沒事,乾脆就去醫院找母親,去醫院裡的小7買了ct咖啡,想說彌補一下上禮拜的蠢事,我在候診室外面等著,終於病人看完出來了,我笑著走進去,母親訝異我竟然出現在這,我拿著咖啡給母親,母親這才噗哧笑了一下。 我疑惑的問說「媽~ 你笑什麼?」,媽這才緩緩的笑說「沒有,只是想到你上禮拜那精蟲充腦的模樣,還真是嚇壞我了」,沒想到母親過了一個禮拜,心情倒是調適的很好,我急忙低著頭懺悔著說「媽……對不起拉,我那時候真的…… 真的很癢,所以才……你可以原諒我嗎?」,母親忽然臉色一沉的說「原諒?我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要自己的媽媽替你手淫?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看你準備去警察局吧」。 我真的有點嚇到了,臉色變得很凝重,母親這才緩了下來說「這次我就原諒你,不過……你」,說到這裡,母親盯著我的下體看,輕聲的問說「你當兵真的都沒有自己解決嗎?」,我笑著說「哪敢阿,不過媽……你知道的阿,你難道都不知道自己很有魅力嗎?」,母親喝了口咖啡說「我?」,我說「媽,我……我每次看到你,我真的會不自覺的勃起,我好希望,媽你能夠幫……」。 母親皺著眉頭說「你又來了……」,我將咖啡放下,將診療室的房間門鎖起,走向母親。母親穿著一身醫生袍,綁著馬尾,戴著黑色細框眼鏡,我摟著媽的肩膀,在她耳邊吹氣的說「媽……拜託啦,把我當病人治療就好啦」,母親身子顫了一下,我偷偷拉著母親的手腕,朝我下面的棉褲摸去,我讓母親的手背隔著我的棉褲,摩擦我的肉棒。 母親想收手,但是被我抓住,我看母親沒有反抗的意思後,硬是抓著母親的手掌,緊緊的貼著我的棉褲,愛撫我的陰莖,比自己摸還要舒服,而我的左手摟著母親的腰,偷偷的往屁股移動,輕輕的撫摸著母親的肉臀,母親的屁股把白色的褲子整個繃起,我的左手力道開始開始加重,母親的嫩臀在我的手掌中緊壓變型,我用手指在股溝中間上下擠壓,母親嬌哼了一下後。 隨即整個人離開我,我看這次就不強迫母親了,免得吃緊弄破碗,母親見我停手,低聲說「我……兒子,乖好嗎?不要,我……」,我看說也沒用了,準備離開時,我突然心裡一個念頭,我當下立刻脫下褲子,露出高聳的陰莖,將包皮整個用力撐到後面,龜頭整個硬挺的出來,母親這時下的嘴都張開了,我說「媽……我都硬成這樣了,你還不幫我……就算母親的身份不行,是亂倫,那以醫生的身份總可以吧?」 母親雙腿一軟,跌坐在辦公桌上,看著我這麼堅決的模樣,我靠進母親,母親盯著我陽具直愣愣的說不出話來,我心不停的想著「握住我的肉棒吧,握住吧」,就在這個時候,電話竟然響了起來,母親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好像是某某醫院主管,我趁著母親講話的時候,立刻握祝母親的玉手,往我肉棒愛撫。 母親見電話中,也不敢大聲斥喝我,最終終於在我的盧小下,母親握住我的肉棒,在我的又手之下,開始緩緩的上下套弄,母親虎口上沾了一點我龜頭的分泌物,只見母親臉紅的講著手機,我小聲的說「媽……快套弄阿,你不套的話我只好」,這時候我我忽然大聲講話的說「媽,好舒服喔,你的手淫技巧好棒喔,我愛死媽你的玉手了」。 母親這才立刻瞪著我說「要死啦……別胡來」,我說「那媽……拜託嚕」,母親這才開始邊講電話,右手邊上下有節奏的套弄我的陰莖,直到電話講完,母親看了我一下,才緩緩的說「你這孩子真的是……我就幫你,但千萬不能說出去,媽也知道你們年輕人,性慾強,又喜歡東想西想,媽是以母親身份幫你手淫,醫生是不容許這種敗壞醫德的行為」。 此時此刻,我說「媽……快拉,硬的很難受,先幫幫我」,母親這才握著我的肉棒,開始替我手淫,中間過程其實沒啥特別的,但是,女生幫你打手槍的感覺的,真的比自己打還要爽,尤其是母親穿著醫生袍,臉紅的替你打手槍,直到我終於快要射了時候,母親趕緊要拿衛生紙,我乾脆自己用力套弄肉棒,把龜頭瞄在母親的肉臀上,我趁著母親背對我拿衛生紙。 順勢把母親的醫生袍翻到旁邊,把母親壓在桌上,而母親的屁股正好噘起,就把精液全部射在母親的白色褲子上面,牛奶白的溷濁精液,在母親的肉臀上,形成一幅小地圖,我把龜頭從母親肉穴下方往上擦拭乾淨,母親這才要我出去,因為母親要換褲子,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久久不能自我,母親終於幫自己的兒子手淫,還讓我射在她的褲子上,一個字,爽。 之後,每逢我放假回家時,母親總會握著我的陰莖,替我手淫洩慾,讓我把精液射在她的胸部、私處、屁股、股溝,小腿、腳背、頭髮,滿足我的性快感,但是前提是不准我顏射,以及強迫性交,我心想母親肯幫我打手槍已經很爽了,之後的事在慢慢說,看有沒有機會。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灰飛煙滅了,因為在現實生活中,怎可能像那些亂倫小說一樣。 先是替兒子手淫,在來口交,腳交,乳交,最後說啥只能肛交,到後來受不了兒子的挑逗然後插入,母子亂倫性交,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阿,做人就是要懂得知足,母親替我手淫,漸漸的,我開始要求母親幫我吹含肉棒,母親說我要是在這樣無理取鬧,連打手槍都別想了,嚇的我急忙住嘴,只能靠意淫想像母親替我吸吮肉棒。 但是還是有機會,這個機會終於來了。我生日當天,我許下的願望就是,希望母親幫我口交,一次也好,母親在百般不願意之下,終於願意替我口交,那天晚上,母親穿著小洋裝,陪我吃完餐廳的生日晚餐,回來後,我偷偷的親吻母親的臉頰,假裝不小心的吻到母親的香唇,母親倒也沒啥抵抗,可能想說我生日吧,就隨我了。 第一次跟母親的舌吻,真的很爽,舌頭跟母親的舌頭互相纏繞,左手捏著母親的乳房,右手搓著母親的肉臀,肉棒摩蹭著母親的小腹,後來的情節該不會是順利的直接硬上母親吧?錯啦,怎麼可能,當然是陰莖被母親愛撫的差不多,然後第一次把母親的洋裝領口打開,看著雪白的小b乳球,偷舔了幾下奶香乳房後,就被母親推開,然後開始幫我手淫。 肉棒在母親的纖手之下,當然很快的硬起來,我不停的忍耐不射精,直到最後我不停的盧小母親,用生日願望當藉口,母親終於願意幫我口交,但是代價只有一次,而且以後不准在提,龜頭在母親的口中吞吐,肉棒整根的吸吮,無論的吹、含、舔,我的肉棒都受到不小刺激,我學著a片那樣強迫母親吃我陽具,口腔的溫熱感,第一次的口交就這樣,五分鐘就射了。 這也是最後一次的口爆母親,母親將精液給吐出後,看著我半軟的肉棒又硬了起來,只好在替我手淫一次,直到我全身虛弱的躺在床上,母親這才去洗澡,或許我與母親這種不正常的關析很怪,但是母親幫我洩慾,我也沒跟母親性交,道德上倒是沒啥負擔,母親只是一個媽媽的角色,去關愛自己的兒子,讓他舒服洩慾,以醫生的模樣處理兒子病患的肉棒,對母親而言。 母親道也慢慢開始習慣這種行為,兒子當兵時養的陰莖,放回來母親幫兒子洩慾,也沒啥不妥,我跟母親的這種關析還持續進行中,之後會不會有做愛,以及姦淫母親的身體等行為,我不敢去肯定,但是我腦海中意淫強姦母親的畫面,到是轉了不下上萬次,很想從後面狠狠的瘋狂抽插母親,雙手越力拍捏母親的翹臀。 聽著母親被我幹叫的淫聲浪語,在診療室裡面,病患躺在有窗簾擋著的病床上,我在簾子背後的辦公桌上面,抱著母親柳腰,要母親坐在我身上,要求母親穿著內衣褲,外披醫師袍,被我抱著抽插,姦淫母親的銅體,每個禮拜都在幻想怎麼跟母親做愛,如何誘惑母親更進一步的跟我發生關析,自從舔過母親的乳房後,就更想看到奶頭的模樣。 好想把母親的白色褲子整個扯破,讓母親那水蜜桃肉臀在我面前一覽無遺,可惜目前只能看,啥都不能做,哀,不過我想總是有機會的,母親阿,我對你的意淫已經幾盡瘋狂,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多們想要強暴你嗎?你知道我偷看過幾次你洗澡的模樣嗎?母親裸體,那勻稱的身體比例,可愛的小腳,修長的大腿,濃密的陰毛,難道都不知道自己的內衣褲上沾滿的我液體嗎? 我看母親是裝作不知道,都不說而以,我好想跟亂倫小說一樣,把母親變成我的女人,讓她成為我的性奴,很可惜,目前只有手淫快感而以,什麼事都不能作,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每當別人休假時回家只能打手槍,我回家至好還有醫生母親,穿著醫生袍在診療室替我手淫,這種性快感,我想普通人是很難發生的吧? 如果以後我跟母親還有進一步的性愛經驗,有機會的話,我會考慮寫出來,這就是我當兵休假時的洩慾醫生母親,我承認我的誘惑手段還挺爛的,有點算是半強迫吧,但是現實生活中,又有誰能像亂倫小說情節一樣,母親說上就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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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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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Say Goodbye&REMIND YOU
全9章補檔,未完結。
/這文只是架空向的腦洞,真的是架空,純粹寫著練筆的,千萬不要太認真。 /作者在這篇文裡顯示的屬性是香港系大一(。 /思考的東西多了,正字立場可能有不正確的苗頭 /第一人稱POV難度挺大的,OOC肯定會有的,見諒⋯⋯ 或許以後寫不下去了會改成第三人稱POV重寫 /梗概不放了,涉及劇透 /作者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修改已經寫好的東西⋯⋯ 
# 我這幾天總是連續不斷的頭痛慾裂。 距離地震已經過了兩個月,重建工作也在逐步推行,造反的人還是一如既往,一切都在往正軌上走,儘管心裡依然有不屈的神經跳動,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多平靜。 但自從那個並不嚴峻的地震給我帶來了一陣的昏迷,醒來過後的我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並不是很明顯的感覺,只是有時候會下意識看看附近,好像有一點點隱隱的不適應。但是我的身旁並沒有什麼缺少,除了我覺得我應得的東西——甚至連這些想法都沒有什麼改變——潛意識告訴我,我過得一如三個月前。 我還是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似乎無暇注意。 臺北跟我走在街上時看出了我有點心不在焉的小動作,對我說:「我每年颱風都感覺似乎有什麼被吹走了,但是事實上除了樹木和房屋、頂多就一些傷患,現在都習慣了。你快兩百年才經歷一次這種程度的災害,還不算嚴重,自然會覺得少了什麼。」 我每年也會經歷颱風啊,雖然沒有刮去你家的嚴重。我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難道少了李氏力場?梗玩多了真的能成事實? 「你還是趕緊弄好你的安置吧。」臺北嘆了口氣。 認識的朋友們後來也陸陸續續的來拜訪。關心歸關心,但總歸都帶著一點「過去英吉利庇護的福地也終於災害了一回」的幸災樂禍。其實我以前也因為過得太舒服莫名其妙嚮往天災,但現在真正經歷一次還是讓我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尤其是這種⋯⋯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太奇怪了。 最先趕到並守在我床邊的是穗。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像以前一樣盡著兄長的責任對我噓寒問暖。當我能和他一起在醫院裏散步的時候他對我說,我和燕然的衝突已經一觸即發,但即使現在立場不同,他在心裡依然把我當成弟弟。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家人、我的哥哥,但是我信不過你,我也信不過你頭頂上的掌門人。 老燕子倒是來得很晚,沒有和我還昏迷時就過來的紅一路。他也對我說他每年軍演的時候都會少點零件,休息休息就會好的。完了拍拍我的肩膀,說現在不打算跟你計較這陣子發生的事,你康復好後好好想想,到時我們再探討商量。 然後又說,中紀委在你那邊查出了點問題,可能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雖然我一直最信不過他的話,但這次不只是他,所有人都這麼對我說。我將信將疑的點頭,看著他從落馬洲大橋過去,說要視察一下在我昏迷時幫了大忙的駐/港/部/隊。 ⋯⋯ 「等埋。」我叫住京,問道。「河對岸是什麼?」 京回頭答道:「駐/港/部/隊的軍/事/基/地和人為隔離區啊。」 他指著河對岸空曠的軍/事/區/域和後面的軍/營,說:「這裡的東西都是用來保護廣/東和港/澳的。」 「怎麼了?這片可不是你的地啊。」他又說。 我緩過神,問他:「基地離我這邊這麼近,誰知道會不會一聲令下就有什麼開過來。你這讓人怎麼安心呆著。」 京笑了幾聲:「你只要不燒首/府坦/克怎麼可能開過去?這裡一直都是基地,用來保護你們這片的。除了上次占/中暴/亂政/府要求出/兵在新/界示威,它們從沒有踏過你的土地。」 然後示意我不要瞎想,揮揮手走了。 我看著界河似乎永不枯竭的蜿蜒到視平線盡頭,在陽光下污濁的水閃爍著不算明朗的光芒,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景色卻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心裏的空洞似乎開始慢慢明朗起來。 我可能,確實是忘了什麼。
#
一周一次的滬港通網絡會議,我在晚上聯繫到了滬。
「這三個月你的股市不如往常,我可是賺翻了。」滬在電腦那頭笑:「原本我就是中國經濟頂梁柱之一,現在更猖狂,你能不能快點恢復常態壓壓我囂張的氣焰啊。」
「反正外國人一般不會把我算進中國的經濟體裏,你本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當頂梁柱啊。紅利這麼多,還是大陸唯一一個擁有證交所的城市。」我也笑他。
他的表情卻有一瞬間變了一下,快的我幾乎無法察覺。
「也對,沒辦法,誰讓我就是未來之城。」他又笑了起來,問我:「你身體恢復得怎樣?有後遺症嗎?」
「差不多了。」我有點遲疑,「⋯⋯但是感覺有些不對。」
「怎麼?」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凝重起來。
我思考了一會,告訴他:「我總是覺得我忘了什麼⋯⋯平常的生活中,似乎少了什麼。」
「嗯⋯⋯」滬抿了抿嘴,不太自然地說:「我不太瞭解這是什麼感受⋯⋯」
「和地震一起發生的還有什麼嗎?」我問他。
滬的表情更不自然了,緩慢地說:「嗯,那段時間有個城市被改造,然後城主死了。但是那個城市你不認識,我也不怎麼瞭解。」
改造?
我腦子裡蹦出來的便是四五十年前收到的那些響應偉大號召積極接受改造之類的舊時代洗腦語言,隨後又自嘲自己真的是玩梗玩太多,除了梗還真是沒什麼能發揚光大。
「改造?為甚麼?一座城市怎麼會被改造到死城主的地步?」
「城市不在了啊。」滬說。「那裏已經不是『城市』了。」
我心中一涼,隨後便感到一陣從頭到腳的戰慄。
「我聽燕然說的。」滬的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桌面,發出嗒嗒的脆響。「因為各種原因,城市所在地撤市,不再發揮城市功能,城市原來的職責分散給臨近城市,大概是這樣。他的撤銷大概也是跟這次地震有關,土地已經用做別的用途了。可能你們因為地緣關係見過面有過聯繫吧。」
我搖頭表示不能理解:「一個地方能夠集結、發展成一座城市,構成我們現在的樣子,明顯就不只是這些所謂『職責』的東西促成。就算只說地緣因素,每一座城市都是無可替代的,所謂的『改造』,把親手扶植起來的城市壓平並且將土地用做發展以外的用途,這種事究竟有什麼意義?」
滬點點頭思考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上面已經不需要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呢?」
我沈默了下來。
他又問道:「甚至,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在發展以外的用途價值高過發展呢?」
我無言以對,但相對于無話可說,我更加在意滬說的話本身傳達的意思。
實在是讓人懼怕。
如果有什麼原因讓一座城市的優勢失去利用價值,那就乾脆用一個名義加上一個事件抹消,這台暴力機器強大到能夠就這樣終結一座城市。
那麼它也可以,就這樣終結我。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默的氣氛,滬扯開了這麼話題:「不過我覺得你這個狀況應該跟燕然他們說的那樣,是創傷後正常的缺失。畢竟和你的生活無關緊要的『缺了什麼』並沒有必要去人為的抹去。」
「我知道。我沒想過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我明白他的意思。畢竟若是一座城市跟另一座城市有所交集,那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座城主也不會忘記另一座城主的,何況我現在聽著這件事情再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親身經歷鬼故事一樣。
就像寶安⋯⋯就像寶安姐姐一樣。
寶安撤縣之後⋯⋯
寶安撤縣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又開始頭痛了。
我怎麼可能忘了姐姐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直覺告訴我,這頭痛和這種少了什麼的感覺絕對不會是巧合。
但同時我也潛意識抗拒著這個答案,腦子裡的線索一團亂麻,只覺得不安感越發越明顯。
後來又聊了一陣子,大意也是讓我重新調整好態勢,造反也要喝早茶,先把重建安置的東西搞定了,做事不要死板之類的,然後滬就說要接著加班,我也安排了公文,多扯了兩句就準備下線了。
但最後下線的時候我還是問了他:「老燕子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滬那邊的鍵盤聲和鼠標聲頻繁了起來:「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他們並不是不讓你好,只是想讓你聽話。老一輩常有的衣食手足流氓思想。瞞著我們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想想我們一起遇到的那些事,可是我們是城主,職責是保護自己的人民,最好就是做一個跟著檯機器完美咬合的零件。」
我嗤笑一聲:「寧願不吃食物,也不要吃有毒的佳餚啊,滬笙。」
滬嘖嘖稱奇:「真不敢想像你這想法這十幾年是怎麼跟燕然打交道的。開會去了,你注意好自己。」
「好。」我下了線,盯著電腦屏幕若有所思。
他說的對。
這麼多年,我很少跟京聯繫,一直到前幾年矛盾不斷才會直接跟京有了衝突。倒不如說,我的交際圈之前一直都沒有深入內地,但我和內地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尤其是地緣關係最濃重的廣東。
那麼前面的日子,我是通過穗哥這層關係和全國各地的人打交道的?
我想接著思考下去,但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不得不離開電腦桌去醫藥箱找點止痛藥吃。
但是一打開醫藥箱我又愣住了。
這佈置不對——不如說,這數量不對。
我不喜歡屯藥,而且對自己身體的毛病有點後知後覺,但醫藥箱裏的止痛藥和感冒藥明顯多了好幾盒;我也沒有胃病,但箱子裡卻有特意多塞的胃藥。
而且這胃藥還是我常用的牌子。
最重要的是⋯⋯
我拿出幾包濕紙巾,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內地產的濕紙巾,而我雖然有時候虛火太旺會流鼻血,但從不用濕紙巾。
誰,能有條件拿我的醫藥箱,又知道我會流鼻血,而且自己還有胃病?
嘶⋯⋯
又是陣痛襲來,我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撐著頭,感覺視線有點天旋地轉,但思維卻慢慢清晰起來。
對,就是少了什麼。我的身旁少了什麼。
應該是,少了一個人。
# 「你別急,慢慢說。」 穗滿頭大汗的止住我的滔滔不絕。 「我怎麼可能不急。」我皺著眉頭盯住穗:「告訴我,我身邊是不是被抽走了一個人,或者一段很長很長的記憶、一個很頻繁的對象?」 穗感覺更加汗顏了:「你眯住冷靜點⋯⋯我還沒搞懂你前面列出來這一大堆東西是想論證什麼。」 「我說過我感覺像是少了什麼。」我只好重新說起,在剛剛寫滿的紙上圈圈畫畫。「我這兩個星期去好好的查了一遍。首先,飲料和乳製品產品目前的報道是說運輸成本和培育成本提高了,並且這三個月廣東也出現了本地奶源不足的情況,由此可證明以前離我很近的地方是飲料的加工地,而且這個地方恐怕一直都是供港基地。第二,港府有關人員被卷進了巨額財產來路不明案件,而且這個巨款足足是��個發達城市財政收入的數目。第三,界河歸我管理,但事實上我從沒有實行過全方位治理,因為所有的治理方案最後都上交到了一個查不出名字的會議機構,現在這個機構已經解散了。第四,我的公寓和辦公室並非只有我一個人長期呆著,有些佈局不像是我會做出的,有些東西數量也不對。第五,珠江口西岸的這片叫做『前海』的地方不是我的地,但有大部分港企在那邊享受福利,管理單位是前海管理局,管理局是市政府旗下的東西,現在卻獨立了出來。」我一口氣不帶停的說完我的疑問,把筆一摔,看向略有點慌亂的穗。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穗就像是真的老了,動作緩慢拿起我的紙眯起眼睛看了看,眉頭緊皺。 但是我卻有種感覺,他不再有慌亂的神色了,反倒是開始淡定自若,好似知道我所指的東西。 我不死心的補充:「只是半個月我就查到了這麼多疏漏的小細節,還有一些事件的前後關係根本就對不上。」 穗喃喃地說:「你這半個月就研究這些東西去了啊,港府做事效率這麼差,現在還出了財政危機,他們根本就不介意少了什麼吧,你也不怕民眾造反。」 ⋯⋯我沒好氣地說:「好心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有不該忘⋯⋯不,是不是什麼本該有的東西沒有了。」 不僅是我忘了,它還沒有了,我本來就不記得,還什麼都查不到。 這半個月裡我被這種心情折磨到近乎崩潰,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無關緊要,可是該死的空出來的地方卻大塊大塊,就算沒了那些我忘記的東西我也可以接著過——可我忘了的那些東西滲透進了我的生活,缺了東西就是缺了,再能接著過我也能意識到有什麼我沒有了。 而且⋯⋯明明都闖進我的記憶裏這麼多片段,我為甚麼還是忘了? 就算它方方面面涉及到了我的生活,但是沒有了我也過得很好? 難道它真的是無關緊要的? 「咳咳。」穗清清嗓子,正經起來。「你想知道什麼?」 「我的問題啊。」我差點準備掀桌。 「你就沒猜過是當時白皮書和行政架構的解讀導致了這一系列改變?」穗一本正經地問。 「我⋯⋯」我差點氣結。「你也用了猜這個詞啊老細。」 又是這種聽著特別有道理的話,您老人家也玩我? 「你就這麼敷衍你弟弟?」我壓住脾氣,緩慢地說:「是不是,少了一座城市,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很久?」 「⋯⋯唉。」穗嘆了口氣。 半晌,他說:「如果這個城市跟你交往很深,那你想想自己這三個月是怎麼過的?有任何事物出現問題嗎?」 我猛地哽住,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你是少了一個合作夥伴。」他接著說。「但是,就算少了他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個人彌補他的位置。 「這個人重要不重要,你應該早就在心裡得出結論了吧。」 不是的。 我想這麼說。 不是的,不是這樣。 這個人經常犯胃病,看的書很多很多,晚上會留在我家睡覺,經常義務幫忙整理家裡的衛生,會陪我在辦公室加班到凌晨;我的醫藥箱有給他準備的藥,辦公室和小房間裡都有堆著的書,房間裡的床上用品準備的都是雙份,用了很多遍的清潔工具整齊的放在廚房,一個有點磨損的小沙發小桌子放在抬頭就能看到我的角落。 就算千千萬萬人能彌補他的位置,就算他可能在我的生活裡可有可無。 但他在我心裡,應該是不一樣的。 可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的腦子裡沒有任何和他對應的音容笑貌,我這三個月過的一如往常,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沒了他照樣很好。 而有了他,應該會更好才對。 穗又嘆了口氣。 似乎是被他的嘆氣激醒,我突然講話不過腦子的想要解釋什麼:「我不知道他是誰在我生活裡多重要,但我這樣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總是讓我覺得不對,你至少告訴哪怕一個蛛絲馬跡也好,當我把這個心結解開了我也能安心點。」 穗表情複雜的看向我。 「⋯⋯怎麼了。」我定神。 「⋯⋯也就是說,你查了這麼多擦邊的東西。」穗緩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還是一點東西都想不起來?⋯⋯哪怕是他的名字?」 穗憐惜地看著我:「看來連你自己都不願意想起他。」 兩秒後我抬頭看向穗,覺得這句話裡有別的意思。 「你真想知道?」穗直直地盯著我。 我頓了頓。 「穗哥。」我看著他,認真地說。 「我覺得,我不會想要忘記他的。」 「我以為你是不會忘了這個名字的⋯⋯」穗再次嘆了口氣,在紙上邊寫字邊絮絮叨叨:「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讓人操心的傢伙怎麼���對對方這麼絕情。」 ���接過紙,正想專注的在腦海裡搜索關於紙上的字的任何蛛絲馬跡,結果只看了一眼,鋪天蓋地的疼痛就覆蓋了整個視野。 「喂你沒事吧?」穗緊張地看著我。 我趴著桌子示意穗我沒事要休息一下,眼睛卻不願意閉上,頂著頭腦快要炸裂的感覺睜大著想著剛才看到的兩個字。 「深圳」。 我真的想要找回這段記憶。 那種鋪天蓋地的溫暖、陌生、親近、若即若離,一瞬間輕輕地擁抱環繞著我,很多片段湧上來卻又被抹掉,指尖甚至感覺到有一份溫度透過冰冷的紙張試圖傳達過來,一個溫熱的存在在腦海裡呼之欲出,卻斷成無塵的星屑徒勞的迴盪,漸漸失去那一絲感知。 我甚至有份錯覺,他似乎是我的戀人。 陪我走了很久,一直在我身旁,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人。 但他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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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這個名字,其實我是有確切的記憶的。以前寶安姐姐家裡有一個深圳鎮,當時國民黨在那還有區署,我家廣東道附近也有一個深圳街。甚至再遠一點,在新界劃入我的範圍之前,界河那邊就有個深圳墟,英國連那裡都曾經想要打下來。但是很明顯,這都不是我要找的記憶。 我還能記得深圳墟和深圳鎮,說明我忘記的跟這個名字有關的記憶離現在已經很近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兩個記憶非常清楚才更讓人頭痛——恐怕這個城市,跟過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聯繫,他非常的「新」,所以才能這麼一鼓作氣的改造掉,連資料都能毀的乾乾淨淨。 就像是付款時的零頭,抹或不抹,並不費力。 ⋯⋯我似乎也想不起來當時寶安姐姐消失後發生了什麼。 那個和我並肩作戰、共享回憶的親人,也是一聲令下,無怨無悔地離開。 而她離開後的事情我卻絲毫不記得了。 難道這個「深圳」,便是承載著她的土地,和她共享同一個靈魂? 所以他才會叫深圳,但是用全新的、完全不同於寶安的姿態出現,和過去藕斷絲連,不著痕跡的與我親密無間。 可是這個深圳的土地有多大,又在哪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片叫「前海」的地方。 ⋯⋯說來也好笑,寶安姐姐,深圳,明明就是我最親近的城主,明明就該是我一生銘記的人。 可是我忘記了一切卻照樣活得很好,從珍貴的片段一點一點推斷他們的聲息,就像個和他們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當我從西部通道前往前海時,邊檢人員特意提醒我不要亂闖禁區。我並不是很能理解他所指的「禁區」是什麼,這麼小的地方,也能有禁區? 直到去了那我才知道,那「小片」以外的地方,都叫禁區。 我在負二層找到停車位停好,搭電梯到地面上,找到了十二區,搭上觀光纜車,看著這片彈丸之地的璀璨景色。 這是一片真正的「人工城市」——填海出的土地,地下四層的綜合樞紐,精心設計的共同溝系統,不同區域的功能劃分,成套疊加的法律體系,讓這片誕生不到十年的土地早已閃爍著大都市才有的金光。很難相信這片土地由一個部門就能完成治理。 ⋯⋯但事實確實是這樣。一片早已規劃好的土地,一個高效運轉的治理機構,一套完善靈活的制度,一個唯我獨尊的優勢,不出幾年就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是這個建在中央公園的纜車,都能看出規劃者的小心思。 我下了纜車,朝著中央商務區走去。 這片土地雖然給了我的人民無盡的優惠和特殊的權利,但我很少過來。即使這個地方向我展示了多少它的心意,在手段上,它依然是中央牽制我的工具之一。 依託我的服務業發展自己的貿易,借我的地位和資源挖掘自身的生財之道,但最終的服務對象都是內地,我倒是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但一切都是猜測,我確實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我的人民確實在享受這種福利,我也清楚確實有人是真心為我好。 這個地方,背後究竟有多少陰謀,相對的又有多少溫柔,我究竟是受益者還是受害者,只有時間知道。 但是讓我很驚訝的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是個女孩子。 聽到裡面鍵盤聲響個不停,我敲了敲辦公室門。先是一聲驚訝的「誒」,然後就是一片嘩啦啦文件掉在地上的聲音。似乎是費了一陣子把文件整理好放齊,辦公室的主人打開了門,毫無防備的跟我對上了眼。 ⋯⋯女孩子? 難道深圳,也是個女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楞了一會,才回過神站直:「啊,港哥,有排冇見啦。」 ⋯⋯還說粵語? 習慣了踏上大陸就切換語言的我愣是在和我說粵語的人面前用了港普:「⋯⋯我們以前見過嗎?我不記得你⋯⋯」 「誒?」女孩子挑起眉毛,我注意到她的眉毛是南方典型的細挑眉。「你連我都忘記了?」 「抱歉。」我有點惱火。自己確實忘得太多了。 「好吧,也算是意料之中。」她偏著頭想了想,豁然開朗:「重新介紹吧。我是前海,全稱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同時也是前海自貿區。我們之前當然認識,不過私下交集並不多,主要的事情都是讓穗哥啊、莞哥啊他們傳達。嗯⋯⋯」她撓撓頭髮,拿起桌上的挎包。「我們去樓下的bar聊吧,不要乾站著。」 「好。」正合我意。我點點頭微微側向門外,等著她準備一下出門。 「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 這個遲疑讓我更加堅定了一些。 「嗯⋯⋯」 聽完了我的話,前海沈思了一會。「你說你意識到生活中少了個人,但是你根本想不起來。」 「是。」從她口中再聽一邊這句話,我還是有點垂頭喪氣。「但是的確有這麼個『深圳』消失了,對嗎?」 「你記起來了嗎?」她眼睛亮了起來。 「沒有。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收集來的資料。」我說。 她嘆了口氣。 「是。他是我的親哥哥,廣東省深圳市,也是深圳經濟特區。你們以前關係非常好,唔他單方面特別在乎你,至於你⋯⋯我不太懂你。我的名字,前海深港現代服務合作區,就能證明很多事了。」 我久違的感到了一絲振奮——前海並不打算瞞著我,她也是和深圳非常親密的人。但是我依然收斂起情緒,靜靜看著前海有些傷感的低下頭,眼眶有點紅紅的。 我突然有點心痛。 她比深圳更年輕,幾年不到,哥哥就因為變故消失,留她一個人面對著冰冷的鐵絲網,描繪著哥哥以前還在的日子。 我下意識的想要打破這個氣氛,便問她:「深圳是個女孩子嗎?」 她翻了個白眼,似乎是一堆話想吼,但卻化成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懂了。」我訕訕的擺手,不知為甚麼也勾起了嘴角。 「我剛才說的那些,你有想起一些什麼嗎?」她問。 甚至連頭痛感都沒有,我搖了搖頭。 「⋯⋯攔不住你歸攔不住你,可是啊,港哥。」她揉揉太陽穴,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我是說,你這麼想回憶起和他的事情,這麼想理清和他的羈絆,為甚麼⋯⋯你目前為止都只能從別人口中知道他呢?我的意思是⋯⋯不記得了,也會對一些提示詞有反應啊。」 如同穗問的那次,我又沈默了下來,不知怎麼回答。 為甚麼? 我也想知道為甚麼。 就如同每次努力回憶都會不斷的頭痛慾裂一樣,就如同每次翻找資料的心燜煩躁一樣,我心裏如此想要明白的東西,卻被另一種同樣來自心裏的力量干擾。 「港哥。」前海試探性問到。「會不會有種可能性,不是你忘記了,是有意識不讓你想起來?」 「你是說⋯⋯那種頭腦對記憶的危機保護機制嗎?」我略有耳聞。「因為經歷了變故,潛意識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回憶所有可能會聯想到那個事件的記憶?」 「唔我也沒詳細瞭解過,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她點點頭。「可能你⋯⋯本身就是無法接受哥不在了這個事實,才忘記他了的呢。」 無法接受? 「我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我一邊說一邊想。「但是我覺得不至於。畢竟我也活了一百多年,經歷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也不是沒經歷過身旁的人死亡受傷,好歹我也是個危機四伏的殖民地。你的前輩寶安的死我還記得一清二楚,比人死去還殘忍的事我經歷了不少也沒有過這種現象,我當時是受到了多大的沖擊才能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 「或許⋯⋯你特別喜歡他呢?」 我不知道為甚麼一下子就被梗住了。 我竟然在腦海中問起了自己,是不是能夠這樣的去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刻進骨髓的程度,所以在失去他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絕望而忘記了一切。 「好像⋯⋯也不是啊。」前海接著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我是哥三十歲生日時中央送給哥的禮物——嗯其實就是哥有這麼個想法然後中央在他生日那天批准了,據我觀察哥很喜歡你,可是你⋯⋯」 「我。」 「你⋯⋯」前海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就像性冷淡一樣。」 「⋯⋯」 「⋯⋯而且據說我出生之前你對他更冷淡。」 「⋯⋯⋯⋯」 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為我看到前海雖然縮了縮脖子但是嘴角卻上揚到了壓不下去的弧度。 「當時有報道說『深圳有情香港無意』這樣的,還是國民最美單戀blabla。他們說你之前看不起他,但把他從小帶到大的人也是你。」前海乾脆開始噼哩啪啦倒珠子:「他的思維跟你一點都不像,長得也不像,硬要說像的就是從你那偷學的經濟學和管理學,還是你言傳身教給他的。你們兩個天差地別,不說社會制度了,他花錢都比你敢花的多,你靜他動你慢他快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三十歲之前他什麼事都讓著你自己吃虧,三十歲之後他拋棄二線關了你們就天天吵架,同居五年又不住在一起了,誰都不知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等埋等埋,我消化一下。你怎麼把他說得同我的冤家一樣。」 前海笑著眨眨眼,起身去吧台點飲料。 接的起來了。我原以為我忘記了很多,其實我只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深圳。 寶安死了,那片地方誕生的是深圳。前海說她是深圳三十歲的時候誕生的,那麼深圳就是三十九年前出現的城市。後面她說了是我帶大的他,所以他的支柱產業應該跟我有重疊,像是房地產和金融。 等等,房地產和金融? 「白蘭地。」一瓶紅酒擺在我面前,前海拿著一杯飲料坐回我對面。 「⋯⋯他告訴你的?深圳。」我開瓶倒酒。 「就算他不告訴我,全世界人也都知道。」她調侃。 我匆匆喝完一口,問她:「所有人都在瞞著我?」 「對。」前海毫不遲疑。「哥的地位很特殊,他在天朝算是個毀譽參半的城市,所以當他消失後,很多人反而選擇了收聲。」 「資料也毀掉了?」 「沒有,只是他們不想讓你知道,以及,我想你沒有去問過在新界生活的人們。」 問我的人民⋯⋯在中港矛盾愈發激烈的狀況下跑去問內地城市的三長兩短,先不說我沒有返工,第二天我就能上高登蘋果哈姆雷特的頭條。 「那,那片禁區就是深圳原來的土地。」 「對。」 「現在在做什麼?」 「軍事基地。燕哥沒有騙你。」前海撇開頭。 「⋯⋯那他以前做什麼?」 「掉進錢眼裡沒來得及出來,購物狂,被房價折磨,一堆港口還忙得要死,二次元半現充,技術宅挨踢達人,你最後一次在立法會為了科創局拉布剪布的時候他已經玩了兩年無人機。」 ⋯⋯最後這句何止是吐槽,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嘲諷。看來她前面那句「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確實沒有⋯⋯非常誇張。 「他的高新技術去哪了?」 「汕尾。」她快速回答。「有一些在我這,有一些在汕尾那邊,莞哥負責承接。」 「他和我錯位發展了。」 「他空域等級比你低,不精心安排航線怎麼起飛?」 「金融服務、房地產、高新技術、外貿出口?」 「全中。」她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欣喜。 「那滬笙就是在騙我了。」我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把腦內整理好的資料飛速打上去。 她沒說話,微微低頭等著我整理好頭緒。 「好久沒有說起他了。」 我微微詫異,停下了動作。 「好久⋯⋯好久沒有說起哥了。我以為⋯⋯他只能停留在我的回憶中了。」 「雖然才四個月不到,我卻覺得跟四十年一樣。」 我也微微低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也只是四個月而已。 把前海送回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的時間,但她不打算回家,說還要馬不停蹄的加班。我告了別之後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卻看到她看著錶又走了過來。 「港哥你回去應該不加班了吧。」她問。 「應該還是要。」我說,「最近社會各方面的聲音都不一致,有幾天沒有處理了。」 她點點頭,說:「那你加班累了就去看看煙花吧。」 頓了頓,她接著說,我記得哥以前說,當你加班累了揉眼睛的時候,他會拉你去看煙花。 「你也總是會陪他去看,因為他很喜歡。 「所以,你要是想不起來他了,就去看看煙花吧,至少找回一點當時的場景。」 我說,好。 幾秒後我又問她:「那他帶你去看過嗎?」 她說:「在我有空的時候,我們總是三個人一起去看。」 進電梯間站好,快關門的時候,我對前海說,那以後你累了,也過來找我一起看吧。 電梯門關上,我聽到她一聲好,沒看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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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了四天的班,撐著頭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又是一個四年,又是一次選舉。 但是和疲乏不堪相比,我內心其實比較欣喜。從上一個四年開始,青年社工的人數明顯在上昇,不同的聲音開始佔據席位。UR和發生之前的種種事件雖然讓我元氣大傷,但至少我開始有了一點突破。跟十年前相比,那些妄自菲薄的「本土言論」開始真正的站得住腳,現在的我明顯擁有了一批真正的「香港人」。 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走嗎?我這麼問自己。 或許我從沒有深究過自己究竟是誰,但我非常清楚我不該成為什麼樣的香港。就算是四年前我也只是明白我不再是英屬香港也不可能成為香港城邦,但我不想乖乖地去走紅給我的那條中國香港的路,僅此而已,所以四年過去,我在這條過於自我主觀的、堅持「本土」的道路上依舊搖擺不定。年輕的聲音如果沒有足夠的分量和客觀,就只能喊出劇情的殘酷和自己的淺薄而已。 我一直都是一個移民城市,也一直是一個不被民選出的政府管理的城市,我的人民從未有什麼立場說出過自己的主觀感受,這片土地從未真正被我自己掌握。以前的港英政府並不在乎我的意見,現在的特區政府也未必真正在乎,我很少會去思考、甚至已經是漠視跟政治有關的事情。然而到了最近,真正出現了一群把這裡當成家的人,他們在混亂的社會中試圖為了我爭取利益。讓他們、也讓我失望的是,我並沒有一個高明的上司,也沒有一個健全的體系架構,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公屋制度能讓他們安居樂業。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我掙扎了多久鼓起勇氣發出這個聲音,恐怕就要掙扎多久去讓我的話語擲地有聲,就像掉入水中一樣,掙扎可能會能更快失去氧氣,但也有可能會找到上浮的辦法。 要明哲保身真的很難。我揉揉太陽穴。 看了看時間,我發覺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準備下去711隨便解決,一出門卻看到一個快遞。 我莫名其妙的拿起堪比袖珍的盒子,看了看巨大的快遞單。 沒錯,確實是給我的,發件人竟然是星加坡。 我多久沒見到他了?我和他上司的糾葛一直沒搞清楚,我出了事,他來也正常,不來也正常。他倒是給我發過郵件。我有點無奈的打消了吃夜宵的想法,拿起盒子走回辦公桌,坐下來拆開。 反正這麼袖珍的盒子也不可能裝定時炸彈。打開盒子⋯⋯嗯? U盤? 在這個雲盤的時代,U盤的使用率確實不如往常,我著實楞了一下。 這是誰的U盤? 我仔細看了看,沒有在U盤上找到任何痕跡,乾脆插入機箱,在電腦上點開查找。 看到名字我就忍不住笑出聲:香港癡漢協會UU紀念盤。 這人是不是暗戀我?我悠悠的想。或許是深圳的U盤,不然為甚麼星加坡要寄給我。 U盤上唯一一個能打開的txt是用韓語寫的,我略略的看了一下,大致估的出來是個備忘錄。 這個txt以外的所有文檔都是上鎖的,而我看不懂韓語,根本不知道密碼。 我忍不住在網上敲星加坡,問他U盤和密碼。 他很快就回我一句:「前海提醒了我我就交給你了,密碼我也不知道。」 甩的這麼乾脆。星加坡有深圳的U盤,證明深圳和他應該非常熟。兩個反應讓我的心情很複雜。 我頭疼的打電話給前海,順便看了看表,凌晨三點半。 電話很快被接起,她也加班的很累,聲音已經沙啞了起來:「喂,港哥?」 「小海?你知道深圳有個加密U盤嗎?」 「唔⋯⋯加密⋯⋯」那邊傳來放筆的聲音:「⋯⋯是一個純銀色配透明柄的,整體都很小的U盤嗎?」 「是。」 「有個txt用韓語寫的?」 「是。他會韓語?」我才反應過來。 「會。」她開始敲起鍵盤:「當時三四個片區都住著韓國人,他一般有什麼低級保密事項都是用韓語寫。嗯⋯⋯你試試roc這個單詞。」 我半信半疑的輸入回車,一道解完,又出現了第二個。「可以了,但又有第二個密碼輸入框。」 「那就是了。」她聲音開始振作起來。「我發個列表給你,你接著輸。這是他以防萬一寫的程序。」 「好。」我不知為甚麼有點哭笑不得。 把程序跑完,裏面的內容也終於不再被隱藏。我一點開就有點震驚。 裡面三十幾G的內容全是跟我有關的事情,覆蓋的非常全面,甚至是不同時期維港的全景照片。我打開照片時無意點錯了程序,發現在最後一張去年的照片上他用Picasa備註了一句「完全没变ˊ_>ˋ」。 我再用Picasa翻了翻,感到好氣又好笑——每一張照片都有備註。有些是一個表情,有些是重要的紀念,更多的是這種沒頭沒尾的短句,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腦迴路。 驚嚇過去之後,我不知道為甚麼覺得他有點可愛。 這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有個人一直在你旁邊盡可能的記錄你的一切,還加上了一點自己的碎碎念,就像跟你一起走在路上蹦蹦跳跳觀察著你,還時不時湊過頭跟你聊天一樣。 我翻了翻,先找到一份名字叫「weibo」的html,打了開來。 瀏覽器啟動,馬上跳出一個我眼熟無比的頁面。果然,這是我的微博內容。 微博內容為甚麼還要存網頁快照?我打開新標簽頁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微博,發現微博數不一樣,可能是有人在我醒來之前刪除了我微博上的一部分內容。 我會定時更換密碼,如果沒記錯,我醒來後確實是換過密碼的,但是當時記憶模糊,又為了早點在微博上報平安,直接點了找回密碼。 我之前那個密碼是什麼? 我頓時一陣緊覺,但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反而無奈地笑了出來。 你對我這麼重要,為甚麼我最後還是忘了你呢。 我拉起網頁,開始一條一條翻那些多出來的微博。 【我可以理解你想要讓我振作起來面對無盡的公文的心情,但是來到我桌前跟我說「我決定了,我不想跟你談戀愛」這招不是用來叫醒我的,是用來嚇死我的。】 我手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前海說她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現在看來我也是差不多的感覺。而且這種口吻,想必我確實是喜歡他,但或許我們並不想在一起。 【帶他出去玩,在口岸分開的時候他慷慨地說朕今天開心賞你個禮物,然後掏出把鑰匙放在我手心,滿臉的神采飛揚。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他在前海買了大房子的事前海早就跟我說了。】 那房子還在嗎?改天問問前海吧。我似乎又困了,恍恍惚惚的想。 【他說他覺得中出羊子很萌。我用驚悚的眼神看著他,覺得自己不出兩年就會被穗拖去廣州打,說我教壞他。】 他會跟我探討這些事情嗎? 他一直在我身邊,恐怕比我更瞭解我的狀態吧。但他是大陸那邊的人,可能什麼都不會說,只是默默地看著而已。 【小傢伙手機根本就是黑科技,萬用遙控器,循環密碼鎖,還有各種反偵查裝置。穗想用他手機打電話解不開鎖來找我,我猜了好幾個又解了題目也解不開。發呆時手指停在home鍵,指紋解鎖。一開始買的時候他用我手指試的,我還以為他刪了。穗看我的眼神千刀萬剮。】 我拿出自己手機打開,並沒有看到我的手機有另一個指紋記錄。我翻找了一通,沒看到任何跟他有關的東西,照片,電話,短信,APP,都沒有了。 被誰刪掉了? 我太疲乏了,只拋出一個問題,沒有選擇思考它。 【這人是怎麼做到隔著幾百公里讓一台無人機跟著我在大廈裡轉悠轉悠的?遊戲中背譜是為了技術操作,現實生活中背譜是為了隨時偷窺我?真是個變態。】 我也覺得他是個變態,認識我這麼久,竟然還像跟蹤狂腦殘粉一樣存我的東西存了三十多G,一年存一G,還光明正大加備註,就想告訴全世界他喜歡我。 我忍不住想笑,但只是徒勞的扯了下嘴角。 【小傢伙很難纏。他總是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想要幫我忙,我加班到晚上想出去吃宵夜回來接著工作,他說著「你長這麼帥出去被人劫色怎麼辦」然後笑眯眯的出去帶上辦公室門。 我倒是挺怕你被劫色的。】 笑眯眯的。 我試著去想像他的笑容,就像努力觸摸著溶解掉的空氣。 【我發現阿深特別喜歡出去看煙花,只要有煙花他就想看。根本不膩。我趁著氣氛想吻他竟然被他一爪子擋開。雖然他後來支支吾吾跟我解釋太入神了他真的覺得煙花超美超美把喜歡我的感情剩下一點點給了煙花,但我不知道為甚麼還是有點生氣。】 阿深。我喃喃自語。原來我叫他阿深。 有首歌是怎麼唱的? 你或許來過,像一場煙火,燃燒過我的瞳孔然後狠狠墜落。 【帶阿深去英國見倫敦,走在路上看到結婚登記處,他開玩笑說我們進去把証領了就能私奔了。我那個瞬間真的差一點拉著他進去。】 有沒有愛過,我也想問我,來不及天亮淚水已經潮起潮落。
【他很喜歡叫我王港燦,可是我覺得他才是港燦。至少每次跟別人提起我的時候,他眼神都是閃閃發亮的。】 我實在是困了,慢慢趴在桌子上,笑不出聲,也說不出話。 我真的愛過,如果你問我,否則我不會一直感受失去什麼。
阿深,我不記得你了。 我想看看你眼神閃著光的樣子,你能回來嗎? 【清明節我們去大鵬所城看寶安姊姊。回程的時候他問我,「如果我也消失了怎麼辦?」我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的。」他問我為甚麼,我說感覺就像把身體撕掉一半一樣。 他沈默了一陣子後說,「那就把所有跟我有關的東西消除掉,徹底忘掉我吧。 「港的話,就算沒有我,日子也照樣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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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怡人的視野,淺灰藍的蒼穹,淺蟹灰的大廈被天藍點染,橄欖棕的樓屋,牙黃灰的街道,淡綠的林木,遠處的天界線被綠松石藍淡淡掠過。 一眼過去可以看到很遠,近處也裝飾的渾然天成,摩登又自然,朋克又民謠。 這不是我的街景。 有人叫我。音色舒適抓耳,語氣淡然,只是喊我港。 我對這個聲音沒有印象,卻仿佛像是鎮靜劑流過心臟。 那人走到我旁邊微微側過看我,我眼中一片水霧看不清楚,徒勞的伸手,什麼都沒抓住。 他後退一步,視野開始崩塌。 我躺在床上緩緩睜眼,手腳冰涼。 「真的不用我幫手?」 新界站在房門口,看著一地亂糟糟的東西皺起了眉頭。 「應該不用。」我依然在收拾東西,順便調侃:「怎麼過了二十多年你還是這麼自由。」 「一百四十多年沒怎麼管我,二十年也管不住啊。」新界口吻輕鬆,就像談論天氣。「反正我都沒事。」 「你來找我談發展計劃的事?」想起前一陣子的會議,我問她。 「只是想過來看下你。」她把桌子旁邊的椅子拖過來坐在門口。「聽說你因為頭痛而請假,但是現在卻在清潔房間。」 「的確是頭痛。做了個夢,然後後腦一直痛。」我摸摸後腦頭髮,緊皺的眉頭沒松過。 「還是那個原因?」她問,口氣中不太對。 我猜她知道什麼。 我跟她關係很微妙。雖然是我的家人,但她一直都不受我的管制。由於港英政府的懷柔政策,我直到94年才完全把她接進公寓大門。 那時她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問題纏身了很久。雖然政府的反射弧總算接上了她,但很多事已經成了遺留問題,她疲於處理從汙染到發展的頭號民生,等到政府提出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的時候又被不斷拉布。我對她其實有點陌生,又有點愧疚,只希望時間能帶著她解決一切問題。 但現在我又分析出了另一個重要的點——她和大陸接壤,阿深的事她一定知情。 「沒什麼事,等謎團揭開了就好了。」 我的聲音裡甚至出現了一點虛張聲勢的輕鬆。 「跟你說的事,你有做什麼嗎?」 新界嘆了口氣,拿出一個本子。 自從地震以來,幾乎每個人都會嘆氣,這讓我感到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你說吧。」 她打開本子,一條一條讀著上面的內容。 「『深圳』是寶安縣所在土地��改了規劃之後出現的城市,但城主換了,新城主也沒有相應的記憶。根據一些生活在邊境附近原住民的說法,他們在邊境兩邊有名字相同的村子,生活著他們共同的族親,現在則都遷到了我們這邊。」 我找到相冊翻開,一張一張的尋找陌生的面孔,從拍照時的站位可以看到我和別人當時的關係,但無論是親近或疏遠的人,都沒有腦海中無法對應的身影。 「深圳市是79年成立的,80年大陸改革開放,他成為第一批經濟特區,有政策和靠近我們的地緣優勢,所以成長的很快,基本五年就像模像樣了。」 「這麼快。」 把相冊放回原位,我忍不住說。 「因為是新生,他的思維和視野跟別的城市都不一樣,又因為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經常提出顛覆當時風氣的大提案,每一個動作都能掀起巨大的波瀾,但之後都證明他做了前所未有的跨越。」 「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對。他很喜歡粘著你,你也經常帶他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她點頭。「我忘記的沒有你多,我有印象。」 「這樣?我不喜歡細路啊。」我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新界聳肩,接著往下讀。 「同一批特區中,只有他是眾星捧月,前十年甚至壓過了上海的風頭。後來浦東開發,他陷入輿論和持續發展的沼澤,我們回來後他甚至被人懷疑存在的作用。」 「他又不是為了我而生,為甚麼要懷疑他。」我隨口說。 剛說完我頭刺痛加劇,手中拿著的相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一陣子沒緩過來。 不是吧,這樣被我說中?我一只手扶著墻,蹲下撿起沒怎麼受損的相框,思緒萬千。 新界無奈地說:「他是北京派來專門給你好處的。他也一直處於逆來順受的狀態。」 「也難怪我現在這樣。我喜歡看戲但不喜歡被人當戲看啊。」我自嘲,接著開始處理桌櫃的東西。 「他本人畢竟是太年輕,但確實非常執著我們。一旦開始建設開發了就已經計劃好了和我們的合作。」 「我估他一定過了很久才被政府好好回應。」我把堆在抽屜的廢紙拿出來看了看,確認沒用後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據說是他三十六歲的時候。」新界也在笑。「那時候新聞說你們之前都是一夜情合作。」 「三十六?」我決定先無視後面那句話。 「對,深港通開通。」 我又想起那天的上海,在鏡頭面前笑的沒心沒肺,言行之間沒有任何破綻,如果不是這些板上釘釘的事實,我幾乎要全信他的話。 深港通,這個機制不會低於現在的滬港通。 我沈默一會,說:「他應該跟滬關係不錯吧。」 「我想應該不是。」新界放下本子。「他們關係很差,因為滬笙和你關係很好。」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嫉妒??」 新界無奈的笑:「孩子氣吧。」 「我怎麼會跟孩子氣的人在一起?」我更摸不著頭腦了。天知道我多討厭不夠成熟的人。 「你們應該也沒有在一起。不然他不可能走的這麼乾乾淨淨。」新界又淡定的拋出一顆炸彈。 ⋯⋯是了,前海不知道,新界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只有他和他帶走的過去知道。 我頭痛的有點坐不住了,先終止了這次聊天:「我不是很舒服,你把本子給我我後面再好好看行嗎?」 「我放在桌子上了。」新界起身,「改天我再跟你講我記得的事情吧。你注意休息。」 「好。」我先放下東西,把椅子放回桌旁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 她站在門口穿好鞋,回頭看了看我,眼神有點複雜。 在一家人都是習慣工作制服的畫風之中,只有她沒有把自己當作上班族的意識,雖然有點趕不上潮流,但她也不會過分打扮自己,有她特殊的氣質去補足。 今天她就像出街的女孩子一樣,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藍紫格子衫,下身一條休閒褲,短髮順貼的留在兩側,跟往常一樣有點淡然的神情,只是這次不一樣,她藏起了什麼。 「bye。」 「bye。」 我知道吃止痛藥沒有效果,挖開皮層窺視埋藏的回憶的痛制止沒有用,只有不斷地去挖掘,當把想要的東西找出來後,這種傷口才能緩慢的結痂。我也放棄了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的辦法,走回房間坐回椅子上,打開備忘錄,整理迄今為止我知道的事情。 一個國際化城市,大陸一線城市,最年輕的城市,移民城市,智能城市,法治城市,自信地無以復加的起舞,張揚地熠熠生輝的落書。 但這些是名分,是三十年來來往往的人們創造出的榮耀。他們都走了。 我想知道的是城主,前海的哥哥,穗的弟弟,滬的冤家,和我關係複雜的「小傢伙」。 那個我喊他阿深,帶著他長大,看著他成長,跟他度過短暫歲月,想要一起齊頭並進的人。 三十九年,對於我來說不算多。 但對他來說,是他迄今為止的全部。 你離開了,可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夢。 我只遺憾我畫技不精,做不到將它復原哪怕5%,也因為視線模糊,沒辦法用筆去描述那個場景。但我發自內心的想要去還原它,哪怕給我一些過去留下的碎片,讓我望物思情也好。 我在那場夢裡感受到了溫度,像當初看到他名字那樣差點觸及到的溫暖,我實實在在的在夢裡感受到了。 夢是如夢似幻的,但我感受到的是真實的溫存,喚起的是被藏起來的往昔,這應該不是個夢,是他發現了我努力的去找他,轉過身想看看我落下了多遠吧。 我苦笑一聲,繼續我的工作。 我最近苦笑的次數也越來越高了。 沒有回憶的活著,難道才比較快樂?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把所有跟他有關的的東西全部帶走了,我的手機電腦都被他刪掉了記錄,連帶著驗證信息一起全部改掉,甚至用了管理員權限抹掉所有cookie。而我記錄下來的那些他的成長軌跡,一起出去的合照,買給他的東西,那些證明他來過的事物,只留下了一些不能快速清除掉的書、被單、專門買來的小沙發和醫藥箱中留下來的藥。 不僅是我不想回憶起他,更是他要我忘記他。 我坐在雜物之間,任憑自己發呆。 他不僅僅是被突然的地震奪走的。 前海明確告訴我大家都在有意隱瞞,但她也在隱瞞。她避而不談了一些細節,而這些細節卻能探測阿深的內心。 我飛速拿起電話約了前海,然後想了想,也發了個短信給新界。然後又緩緩坐回地上,不知所措。 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感覺就像是心中被人塞進一堆乾草然後點燃,不聲不響的只能放任它乾燒,心慌又煩悶。 他是個城主他沒有超能力,他不能預測地震,但他明顯做了長久的準備抹去他生活的痕跡。沒人能隨意進出我房間和辦公室,但我相信是他的話他會有鑰匙,還有他以前對我說的話,所以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為甚麼他會知道他遲早會消失? 我甚至想去歇斯底里的喊兩聲,朝著那片曾經象徵著他的土地喊,說不定他還聽得到。 大聲喊一句,你為甚麼要心甘情願離開。 大聲喊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對不起我。 大聲喊一句,⋯⋯ ⋯⋯你是不是怕我會在有你的世界裡傷心欲絕,所以才鬆開手,還給我自由? 可是我不怕傷心啊。我只怕我想不起你。 你不明白我嗎?我是被人借走的土地,我苟活的是借來的時間,歷史還給我的只有無盡的考驗。沒有什麼能夠一直陪伴著我走下去,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仿佛漂浮在塵埃之中,沒有什麼真正的聯結到了我的土地、真正的為我所有,無論我怎麼向前走都無法找到哪怕一絲安心。 但你不是,即使是現在這個連你的樣子都忘記了的我,也有一千個理由告訴自己,每當我回頭,你都會在那裡。 不同的信仰,不同的風景,但你會在那裡。 可是現在我回頭,看到的依然是模糊了界限的虛無縹緲,而那個有你的位置,我連定位都做不到。 REMIND YOU 「哥⋯⋯起床咯。」 鹽田推開房門,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家晚起成疾的大哥。 「⋯⋯」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簇亂毛的東西動了動,然後就是迷迷糊糊的聲音:「終於開始降溫了,這麼好睡的日子你再讓我睡會⋯⋯」 「再睡一天都要過了哦,何況已經十二月了,年終總結一開始就沒時間玩了哦。」 「反正只要我想出去你們都會幫我的嘛,嘿嘿嘿嘿⋯⋯」亂毛一邊縮一邊發出鬼畜的笑聲。 這個人還能不能管了??鹽田頭痛的發出大招:「那我叫港哥過來掀你被子。」 「壯士有話好好說為甚麼要召喚核武器。」亂毛瞬間坐了起來,努力把自己的毛抹順:「你知道他多討厭我天天晚睡晚起,而且我剛跟他鬧僵。」 「我們也很喜歡睡到下午。」鹽田實話實說。「但港哥叮囑我們監督你,不然我怎麼會過來叫你。」 然後手機震動,他摸出解鎖,發現那人發來一個微信紅包,本應該是恭喜發財大吉大利的紅包名上寫著坦蕩的三個大字:封口費。 深圳舉著手機,笑著對他眨眨眼。 誰道天涼好個秋。 「天氣原因干擾?」深圳敲鍵盤敲的啪啪作響。 「對啊。都是王燕然的錯。」上海那邊鍵盤也敲的啪啪作響,但是明顯環境嘈雜的多:「我好擔心飛機不能起飛要在香港住一晚。」 「唉。看著你家那邊的實況圖片,我好——傷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下路崩了!」深圳仰個頭把視線回到電腦上就看到了慘烈的一幕。 「你——哈哈哈哈哈儂個則戇徒⋯⋯等等你怎麼又在上班時間打遊戲?」上海自己都想吐槽自己心情變化太快。 「嘿嘿因為我有一群寵我的弟妹啊。」深圳吐吐舌頭回頭看了一眼勞苦功高的福田飛速處理文件的身影。 「那我不打擾你拿人頭了,今晚——」 「今晚要是你去中環住我就飛過去炸了你。」 「⋯⋯幾歲啊你王鵬深,幼不幼稚。」 「我有飛行包你忘了?」 那頭上海直接把電話掛了。 深圳也不管戰局有沒有三路全崩,抓著手機笑得一塌糊塗。 「你做什麼又躲著我。」 香港成功的在去機廳的路上攔截住了深圳。 「我沒躲你。」深圳帶著兜帽說的擲地有聲。「是你覺得尷尬,又發現我最近沒找你。」 習慣他說話方式的香港選擇從旁邊展開這個話題:「是你做的事讓人尷尬。」 「我做我的事,為甚麼你會尷尬?」深圳反問。「我在用我的方式正統的敘說對你的崇拜。」 「讓無人機跟著我去開會不是崇拜,是尾隨,是泄露政府章程。」香港回答。 「立法會開會都記者都能出席,我明明在無人機上面掛了我的工作證。」比手畫腳。 「這是閉門會議,何況你把新議員嚇到了。」不動聲色。 「這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執迷不悟。 「不需要你這樣表達你的愛。」無可奈何。 「哦不需要我的愛,那我走了。」深圳哼了一聲繞過高他一個半頭的人接著往機廳走。 然後果不其然手被抓住,香港依然一臉無奈。「你就是在等我哄你。」 「你別攔著我打機好不好。」深圳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早就敗露一切。 我究竟是怎麼看上你的。香港真想歎氣。 「好好好,我需要。」 深圳看向無奈勾起嘴角的那人,背景的街道和側面撒來的陽光映出空氣中的微塵,輕輕的飄揚在四周,和他身上明亮的塊面糅合在視野,要命的好看。 「其實那天我出去開會,忘記它跟著你了。 下次不犯了。」 前海的腳步有點不被察覺的搖晃。 走過一棟棟搖搖欲墜的建築,繞行無數崩塌的鋼筋水泥,翻過扭曲的圍欄,跨進熟悉的門房。 一切都一如往常,停留在大家出去上班的模樣。 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沈默。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穿過客廳,一步一步走上階梯,發出壓抑的嘎吱作響。 在她穩穩地站上二樓的時候,她清楚的聽到了一聲震動,徒勞的在空中迴盪。 前海有點晃神,她走向震動的源頭,從桌上拿起一台手機。 是預設的提醒,屏幕上寫著「叫哥起身」。 這是鹽田的備忘錄。 她深呼吸一口氣,拿著手機走出房間,前往通道的盡頭,小心的敲敲房門,然後再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看似無盡的陽光。 「哥,起床了哦。」 她緩緩蹲下,滑坐在地上。 內心猶如火車碾壓過般絕望。 上海買了部新手機。 他把自己舊手機上的東西悉數備份,在勾選的時候,光標停在了一個聯繫頭像上。 想起最後和那人的聊天,他話語裡的不捨和堅決混雜,但卻感覺得到他微笑的語氣,和殘忍的內容。 但他只是在拜託自己去做一件事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我們這些想忘你也忘不掉的人才是最煎熬的? 就算改造了你也會被寫進傳奇,就算離開了也不可能走得一乾二淨,就算要忘卻你也霸佔著每個人心中的一席。 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片刻後,他跳過了這個頭像,點擊了備份。 但我答應過你,抹消你的所有痕跡。 他望向窗外,陰陰沈沈的天,似乎是準備下雨。 香港突然想散散步。 他去九龍看看受災地區的回復程度,上了地鐵,時不時向認識的人打打招呼。 從旺角地鐵站出口,沿著西洋菜南街直行,走過兩個路口左轉豉油街。 他只是隨意的向前走,這裡是他的土地,就像自己指印的走向,他一清二楚。斑駁的街道已經呈現出歷史的痕跡,時間剛剛在這些建築上留下新的紋路。 看到拐角的街機廳外面也架起了手腳架,他停下了腳步。 片刻,他回頭,看向自己無意識走過來的路途。
# 我都不記得那天晚上是用什麼心態過去的。 晚上照常去了辦公室,照常加班到兩三點,照常鋪開吊床直接在辦公室過夜,照常頭痛欲裂的醒來,照常下樓買早餐,看財經。 只是中午回了一趟家,沖了涼拿了本子,下午收市之後再次整理起關於阿深的事情。 新界給我的本子似乎是從各種地方抄下來的,開頭是簡介,後面從地理開始、歷史、天氣、經濟、政治地位、回響、評價都有。所有的數據統一在去年更新了,但是有些話前後不太統一,應該是從不同的百科和書籍中拿下來的。 他的地理跟我不太一樣,但他也在哼哧哼哧的填海;他的歷史不久,但處處都是燦爛的痕跡;他的天氣跟我一樣晴朗,但是卻經常被管道過窄導致的洪災困擾;他的GDP總量已經超過了我,HDI指數極高,但是房價也跟我不相上下;他是計劃單列城市、響亮的經濟特區,但卻經常被穗和滬打壓;他是大陸眼裏的唐吉軻德,也是海外眼裏的哈姆雷特;他的評價毀譽參半,但他確實是十足的典範。 他是這樣的一個城市。 一個個性鮮明、獨一無二的城市。 他是社交達人,微博底下的每條評論都會看,心疼他的粉絲跟黑吵架,但不代表他不會教訓他那些失禮沒素質的粉絲。他不會挑架,不該說的不說,有些敏感話題會旁敲側擊一下,多是冷眼旁觀,偶爾幾次失態還是因為我。百科的後面有一些八皮貼的評論,有黑有粉,但從來沒有人否認他在某些方面上的努力。 工作上他是��個毫不持有保守立場的人,政府並不民選,但代表大部分人的民意,從網友的評價看得出來,尤其是最後一屆政府獲得了很大的支持。人員組成——我有點意外——共黨派人士和非共黨派人士有七三開以上的比例,並且人員流動快,很多副級職位都是非共黨派人士擔任,看來他背後確實有人下了心機。* 他在國內幾乎沒有能夠暢所欲言的朋友,有人根據他的微博互動榜分析,交情好的朋友是新加坡和首爾,內地只有亦敵亦友的滬和兄長的穗跟他有良好的互動,以及一線和新一線城市之間互動的話題他也會摻一句,和大家客客氣氣,其他城市也對他不太友善。 他經常被人叫做腐女之都,一是他家的開放風氣和他喜歡我帶出了大量腐女,二是他喜歡看跟他有關的二次創作,本人還寫過一條很正經的微博講述了支持那些愛他的人的重要性。這倒是很符合他的設定,他能這麼說並不意外。 我也很想吐槽我自己,我怎麼這麼快就接受了「我跟這種城主走得很近」這個設定。 自稱自己每分鐘都是黑歷史,每次生日都會在語音平台上掩面回顧去年又做了什麼傻事,但又說過自己做的事情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而是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也提醒過市民因為年輕自己沒有明確的性格,智商基底雖然在,但是很有可能一年一個心態。在日常中他也完全不介意有人惡語相向,似乎也是因為習慣了被人一片倒的辱罵。 沒錯,他太年輕,一看就是一個沒有沈澱隨心所欲的人。性格不明確也是因為並沒有一群人真正的落葉歸根在他的城市中幫他打下角色基礎,也許是快了,也許是從未有過。內地的城市應該都不會喜歡他,他太特別,輕浮又智慧。 但也是因為這樣,國外的一部分城市很喜歡他。像是一些現代科技為主的城市,和他一樣都是不受歷史拘束的人。他能夠跟西雅圖大聊科技產業藍圖,也能跟愛丁堡籌辦文化交流活動,盡他所能的毫無顧忌。 明明深處內地審查和管制的機制之中,還能過的這麼不拘一格,這背後層層疊加的利益關係,實在是捉摸不透,也怪不得他毀譽參半,這麼一個一線城市被改造,所有人都不願再談起。 按理來說,我也不會喜歡他,因為他對於我來說是大陸的縮影,我對大陸的感情和對他的感情不會分離開,而他本身的性格就算深入了解也不會對他身後的黑洞有所坦然,我實在懷疑以前的我對他有沒有耐心。 ⋯⋯他經常在微博秀恩愛,所以每次中港矛盾爆發他都會被波及。 秀,恩,愛? 我又想到了「我跟他到底什麼關係」這個世界遺留問題。 怎麼沒有人copy他的微博啊,我好想看他秀恩愛啊。我無奈的想。 他會不會在外網有帳號? 我靈機一動,立馬打開一些GFW阻擋的網站搜了搜,果然在FB看到一個分組,但是相關帳號已經沒有數據了。 毫無破綻。一個分組無法說明任何問題,因為分組是其他人創建的,只要他的帳號不在,分組內再多的內容都可以是捏造。分組連結的主頁也已經關閉,帳號的所有資料都被刪除,只留下一個殼。 沒想到我竟然是用這種方式接觸欣賞他的科技水平傑作。 據說很喜歡看夜景,很喜歡看,我的,夜景。搬到我家之後幾乎晚上都在看窗外,跟他視頻聊天的人都表示超級煩。 搬到我家? 沒錯,我家曾經有另外一個人住過。我原以為是他經常過來借宿,多出來的東西從喜好看確實是只屬於一個人的。前海也說過他跟我同居了五年,不過我當時覺得應該是常來借宿,並不是正式同居同房,就沒有接著探究。 但是,搬到我家?我唯一知道的同居的雙城是廣州和佛山,他們有同城計劃,所以插科打諢毫無問題。但我和深圳,怎麼可能會有同城計劃?? 我看了眼時間,標記起這個問題,收好本子趕去赴約。 我早了五分鐘到約好的地方,躊躇了一下,先叮囑了服務員儘量不要太涼的東西,水麻煩給溫的,畢竟現在已經入了一月,寒朝剛剛襲來,和那些事實一起讓我猝不及防。 然後我準時踏進包間,兩人已經到達了。新界依然是一臉淡然,前海則在面前的筆電上敲敲打打,依然在加班。 我進來坐好,前海按幾下鼠標退出了正在趕的公文,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啊,新界姊。」 新界不緊不慢喝了口水,看向我:「先直說吧,大佬,我們兩個是串通好的。」 我也毫不猶豫的接著問下去了:「你們是不是幫著他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幾秒後,前海痛快地說:「是。」 「為什麼?」從前海嘴裡親耳聽到這個答案,我還是感覺心被人狠狠地擰住了。 「因為他請求所有人,讓你忘記他。」前海吐字清晰,「在你醒來之前,把所有他的痕跡抹掉。」 「他⋯⋯請求的?」我有點激動,「他知道他一定會消失?!」 回答我的是沈默。 過了很久新界才接上話:「他原本是計畫要消失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提前消失了。」 我半天說不出話。 竟然是計劃? 計畫著要抹消掉深圳這個城市,然後一場地震提前帶走了他? 所以直接就推平當作軍事基地了? 然後根據計劃,他們讓所有人隱瞞,然後讓我忘記? 我甚至不知道我要開口說什麼。 一大堆的疑問在這個事實面前好像都無關痛癢。 我明明有一堆問題,卻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起了。 前海抿嘴,說:「港哥,並沒有人用非常手段強行在你心裏抹掉他。⋯⋯你醒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再想起他過。」 沒錯。我苦笑。是我再也沒有想起過。 「⋯⋯你們是怎麼計畫到,我會忘記他?」我問到。 又是一陣沈默。 「⋯⋯是阿深說的。他說你一定不會接受他不在了的事實。」 ⋯⋯也是我說的。我曾經對他說過,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你們就照做了?」我不太確定自己的話語有沒有一絲顫抖。 我忘記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大佬,」新界打斷我,「你現在和內地是什麼局勢?阿深消失了,如果你依然記得,會不會將失去他的心情遷怒到內地其他城市?會不會被悲傷蒙蔽理性?阿深想到了,所以囑咐我們,如果你想不起來了,就讓你不要再想起了。你背負的東西夠多了。」 「⋯⋯而且,港哥。」前海也重新開口,「你的確沒有想起來,哥沒有預測錯。我們在你醒來後第一次見面時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因為我總是和哥在一起。如果不忘記我,哪怕是一點點的熟悉感都會讓你頭痛難受,不讓你想起他,是為了保護你不崩潰。」 看見我沈默不語,前海接著說:「你覺得不對勁感覺失去了什麼,是因為你照著以前的生活軌跡繼續過日子,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你總是會去一些鬧市區,走在路上卻感覺少了什麼嗎?你會在雙休日習慣去旺角和紅磡那邊看看,是因為哥會在雙修的時候去那邊的機廳打遊戲,不少內地考到香港的學生也在紅磡合租,你以前想找他就會去這兩個地方。」 現在我忘記他了,我卻還留著這個習慣。我知道前海想說什麼。 我總是頭痛欲裂,因為我在做一些習慣做的事情卻不知道做它的理由,即使是這樣就已經讓我如此難受。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所有的這些習慣都曾經為了一個人養成,現在還為了他留著,我不太敢想我會是什麼樣子。 那種感受,就是我曾經對他說的,身體被撕開兩半的疼痛。 所以我現在這麼想要找回他,⋯⋯只是我太久沒見到他,想他了而已。 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種感覺要怎麼描述? 就像我在海上漂行,一路上未曾平靜,孑然一身。有一天海浪送來一個木箱,木箱之中有著一個嬰兒,我的路途開始有了誰陪伴。這個小傢伙磕磕絆絆的長大,越來越神采飛揚越來越落落大方,但依然會蹭著我耍賴撒嬌,彼此一起前進。後來有一天船翻了,他沉了,我重新醒來,無端覺得路途海水冰涼刺骨,往前再漂行才意識到,自己覺得冷,是因為曾經有過無盡的溫暖。等我回過頭去找他,早已是滄海桑田,而我連那溫暖是什麼感覺,都忘記了。 坐在寧和平靜的包間,我的心也被人無情的拉扯撕裂,堵在胸口的悶痛彷彿不容忍任何空氣,連呼吸都要竭盡全力,小心翼翼不讓某些東西衝破控制。 你對我這麼重要,我給你的灑在了你的空間,你留下的佈滿了我的旅程。你離開我是一場預謀不到的意外,我離開你的唯一方式是忘記你。 不忘記你,我連走都走不下去。 我在晚上又夢見了他。 我在他的城市被他牽著前行,在他身後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手上傳來了確實的溫度,他用左手牽著我的右手,皮質細膩膚色蒼白,矮我一個頭,淡棕色髮尾,是輕易能夠順毛的身高差。 夢中一會迷霧一會清晰,我每次喊他阿深,他都會回頭問我怎麼了,可我完全不記得是什麼樣子,聽不清他的聲音。 碧藍如洗的天空下有著浩大的施工,矮小的握手樓轟然倒下,取而代之的將是現代前衛的寫字樓和配套小區。旁邊的店舖,路上的汽車,疊影的綠茵,他眼神有著光。 旁邊有著剛建好的建築,改造完畢的公園,提著行李的人們,彷彿每分鐘都是新的樣子,每一瞥都是新的人群。 這就是他,新城深圳。 我猛然明白了這場夢的意義。 把記憶都刪除,心才有空間去容納新的未來。 阿深在對我說。 *這個是看野史看到的,只有四成把握。雖然我去市人大代表和政府官職網站粗略統計過確認是占了可觀的比例(大概30%~35%),各大官職的副職也確實很大一部分是非共黨人士,但是由於你懂得的原因,算不算數很難講。野史也有分析到這個比例所證明的事情。
# 沈寂了一陣子的摩天輪又開始對外營業了。 家裏今年的娛樂活動跟往年有些不同,新界依然默不作聲,九龍倒是建議去鬧市遊玩,港島依然在做好傳統的慶祝,離島唯唯諾諾的在一旁補充建議。已經有了本地人的城市過年總是會熱鬧一些,我們減少了坐在屋裡的時間,多出去外面看看郊區綠地,也去了不少街道感受過年的氣氛。 我是一點都不想去拜訪特首的,一些人有所暗示我還是去了。當時是小年,高層人士在office包餃子,我去簡單呆了一陣,道了祝福就離開了。 畢竟還有一堆公文在等著我,即使是小年,我和弟妹們也從未有過。 四天很快過去,轉頭又要開始上班了。開工第一天要互派利是,我提前在前一天晚上準備了一打紅包,包夠人數後卻習慣性的想要再接著包。手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多準備了一些。 我用了半個月去整理我的生活。 我不再去探究那些迷霧,他也再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在試圖去把自己的狀態調整恰當。有些無意識的習慣我不再去思考如何形成,有些下意識的動作我讓它順其自然,不再為難自己,也不再衝動行事。 這一點都不效率,的確不是我的風格,但我暫時不想改。出街在外習慣走外側,在閒下來的時候走走購物景點,加班累了望著小沙發發呆,晚上繞著中環走一圈,零散的東西重新收拾好工整的放在抽櫃裡,我沒有捨棄掉。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改。但現在或許不是時機,等到我用足夠的時間去消化他。 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有些事實實在是太過殘忍,無形之中已經壓垮了我的心理防線。我把我自己想的太過堅強,忘記了無論多麻木的人被打到軟肋都會覺得疼。我放下了這些磕磕絆絆的恩怨,讓事實在腦海裡好好的沈澱,沈澱到我能接著啟程為止。 所以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在下班路上想去坐一趟摩天輪,但我還是去了,買了票坐在包廂,靜靜的看著視野慢慢變的寬廣,霓虹慢慢浸染江面,漆黑的夜晚有著幻彩的光。 我不知道做什麼,也不想打開手機,無所事事的看著外面。 今天是開工第一天,上下層互相拜訪派開工利是的時候,我知道我的一些習慣又出現了。口袋裡裝著多出來的那些利是,活動後有點心不在焉的辦公,下班的時候在門外躊躇了一會,晚飯去了想去的餐館,然後我沿著岸邊散步,看到了這個摩天輪。 我很久沒有真正的審視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我必須要停下來,好好想想。 初二那天,我收到了兩條星加坡的短信。第一條是調侃和祝福,恭祝我的假期比他多兩天——實際上我真正休息的時間只比他多一天,也表達了新的一年要繼續拼搏的祝願,全文不偏不倚看不出任何傾向,完美的星加坡外交風格。 第二條就只有一句話:「有時間的話過來說說你忘記的事情吧,我會約一個朋友一起告訴你。」 我跟星加坡,不算熟,但一點都不陌生。他比我早被納入英國的版圖,但早期我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後來因為中國的局勢動盪,一些組織跟他們那邊同盟,我們才開始相互照應。只是後來我們兩人都開始各打算盤,本來就不深的友誼也這麼消散,關係回到了不尷尬的狀態。 後來我把他當成膠著對象,在公共場合表現出了一些意圖,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欣然接受了我的敵意。 我總是和我棋逢敵手的城市相比較,評判自己的優勢和不足,將對方當作假想敵反省自己。一方面是自負,一方面是國際輿論的壓力。同為亞洲四小龍,我跟他曾經不相上下,直到他在三個重要指標上遠遠甩開我,我才收回目光轉向上海。 但是現在我也不用再和上海比較了。一個國家只需要一個國家級金融中心,我和他的道路不會相同,也許錯位,也許敗北。或許我可以和珠三角一起,⋯⋯和深圳一起構成另外一個國際都會體,但已經沒可能了。 星加坡和我不同,他有著近乎完美的處世圓滑,不知是先天優勢還是後天所致,如果是後天所致,那一定是非常糟糕的經歷。我跟他已經是非常標準的友好關係,本來不會再有「我們出來聊聊你想聊的東西吧」的邀約才對。想到是他把U盤給了我,他在深圳心裏,應該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吧。 約了朋友,他又約了誰呢? 三十那日我們把家好好清掃了一次,那些因為被抽走裡面物品而多出來的東西,他們默默的幫我收拾好,也沒問我該怎麼辦,抹去塵埃後依然好好的放在那裡。我連續四個月的心不在焉,他們看在眼裏,幫我安排好公文,跟上面打太極,讓我在圖書館和大學浪跡天涯。我一連幾天沒出現,他們也只是打錢給我。 我知道現在已經一觸即發了,我知道我的市民過著怎樣的日子。我依然為我的處境而憤懣不平,沒有去為他們發聲的內疚時刻啃咬著我的心,我其實沒有什麼長遠對策,我做什麼都帶著一點盲目性,我現在還在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漠視他們,是對他們的背叛。可是我真的需要喘口氣,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苟延殘喘,去平復自己。在我還能被稱為我之前,我要先明白我要如何定義。 只是當危險再次臨頭,我和我的市民又如何保持理智? 我曾經被人一步一步拖下泥潭,不知道掙扎多久才踉蹌起身。我的問題是只屬於我的問題,如何保住自己,如何不入計劃的大流,如何跟這個傀儡正府周璇,我一定要慎重。 摩天輪升到了最高處,我看向我自己的夜景,又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人。 我不知道到底怎麼說自己對阿深的感覺。他代表了太多太多,那些複雜的、混亂的對他的定義蒙蔽了我的雙眼,我無法去公正的描述他,也不知道他在我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或許我以前是喜愛他的,但我不能去接近他,因為他就是深淵的守門人,我必須對他心無二念。他的信仰、價值觀、處事方式跟我都是天壤之別,而我至今也維持著一如既往的作風,想必以前的我也清楚,他會害我,也在幫我。 但我對他敬而遠之了嗎?我想沒有,我跟他之間一定有一段刻骨的感情,他主動要我放棄他,我也沒有將他徹底格式化。我已經忘記了我是否會不定時去凝視著他,但我一定會記的很清楚看著他成長的感覺,抬頭就能看到的風景,想憐惜卻不敢觸碰的氣息,一個被慾望無窮無盡吞噬的都市,奔跑的路途一定磕磕絆絆吧。 他從一窮二白成為Beta-,這種驚人的成長速度,我應該會害怕。恐怕還不只是害怕,嫉妒、憤怒、蔑視,他是我親手帶起來的雙刃劍,那些複雜的感情未經調和就會宣洩在他身上。我跟他到底該如何相處,我想像不來。 或許他是一個劍拔弩張的城市,但我卻無端覺得他應該很溫柔,這個想法,我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根據本子上的一些紀錄,有人曾經提到過我和他有不少利益衝突,在我和他之間,穗選擇了我,而上面也給過他指示,他不僅被我壓著,還被滬壓著。他跟我的一部分職責也是相近的,兩地太近了,摩擦也經常發生,我們應該都會對對方很不滿才對。 摩天輪開始慢慢的往下掉,我該走向出口了。 那麼,我是該繼續前行,還是回頭再找找他的蹤跡? 剛想到這裡,我感覺到了有規律的震動聲,我手機響了。 我有點煩躁的拿起公文包找手機,一時不記得到底放在哪,無目的的亂翻。 但這一個動作讓我堅定了該往哪走。 我在夾層裡找到了一張拍立得的膠片。 雨後的星加坡的天空亮的我忍不住拿手擋了下眼。 星加坡在一旁笑:「光顧著加班忘記出門曬太陽?」 「這倒不至於。」我揉揉眼睛,「一直都睡不好。」 「你失眠症?」 「是吧。自從地震醒來就沒怎麼睡好過了。」 星加坡揚了揚嘴角,沒有說話。 「久等了~」一個聲音從遠到近,來人笑呵呵的來到我們面前,用韓語說了聲你好。「oh香港,很長一陣子沒跟你打交道了。」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我也笑了笑,望向他。 我怎麼就忘了這個。 新界的本子已經告訴過我,深圳在國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一個是星加坡,另一個就是首爾。他熟悉韓國的語言和人民,必然就會跟韓國城市關係好。 只是現在韓流大行其道,我原以為只是單純的友好城市,確實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是真正的情同手足的友誼。 而且首爾這個人,我認識他的時間比阿深的年齡還長。當年一起拋頭露面的亞洲四小龍,現在已經到場了三個了。 「春節也剛過,你最近忙嗎?」首爾問我。 「忙死了。全世界不都在等著看我接下來的投資價值嗎。」我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的狀態都不太好嘛。」首爾也露出了一點疲憊的神色:「阿星是政權更替後一些前所未有的挑戰,我是固化的社會階層和政府貪污,台北更麻煩,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忙。」 星加坡聳肩:「不做些變革,怎麼可能持續社會的活力。我的國民也沒有人願意開歷史的倒車。」 這個話裡有話,真的相當有水平。我內心已經為他鼓起了掌。 「不過我們竟然是來聊賀瑞斯想知道的事情的,就還是放下這些問題吧。」星加坡笑著指指他家別墅,「進去坐著聊?」 「哦天吶。你竟然沒想起他長什麼樣。他那麼可愛!」 「⋯⋯夠了,又不是我不想想起他長什麼樣。」我有種忍無可忍的感覺。 聽著我說我迄今為止知道的東西,他們兩個都喝了點酒,現在的首爾已經有了點醉意,講話也輕浮了一點。 「可惜,我們當時真的把所有照片影像都刪掉了。不過腦子裡還記得。」首爾放下酒杯。「他比你矮一個頭,外表只有十五六歲,確實跟你不像,跟大陸其他城市也不太像,不知道怎麼描述。你說他有淡棕色髮尾,是因為他長期在亞健康狀態,他十幾二十歲的時候髮色應該比你夢裡的還淡,他三十歲後的頭髮已經黑了很多了。而且他發展得太快,身體消耗大,基建幾個指標也不太好,又總是無節制加班,所以一直都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他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他可能是中國城市裡少數的隨時能舉全城財力物力做事的城市了吧?」我提出疑問。 「畢竟是新城,而且他和北京以前跟你一個毛病,缺乏長期規劃,所以後來積攢了一大堆問題阻滯了他的發展。」 「比如說二線關。不知道你在夢裡有沒有注意到,他臉看起來比較圓但整個身體看起來很瘦,是因為二線關分割了他的發展,讓他很長時間都沒能再接著長,所以還在十五六歲的階段。」星加坡接著說。 「前海說後來他拆了。」我說。 「是拆了,經濟特區概念擴大到全市,二線關名存實亡,但他發展太快,有些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首爾說。「我的人民在關內居住,經常跟我說關外的亂象和基礎設施讓人們非常頭痛。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土地的徵收和違建,讓他無地可用,房價泡沫嚴重,但誰讓他潛能無限呢,好歹是沒破滅。」 「⋯⋯跟我有關嗎?」我斗膽問了一句。 兩人對視一眼。 「嗯,據說有。」 這就很尷尬了。我訕訕地想。 怪不得我身邊的這些人看到我尋找阿深的時候表情都這麼微妙,看來我以前確實待他很刻薄啊。 「可以這麼說,如果你不這麼對待他,你就會失去你既得的利益和優勢,所以我們都可以理解。只是一直以來都苦了他。」星加坡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我。 「當然,中國大陸的心思我們也不要去想。大陸就是個洪水猛獸,成也在他敗也在他。據說他就是為你而生的,所以他無論怎樣都要為你讓步,做好他的紐帶作用。」首爾大大咧咧。 「可是我們應該會走上對立的道路才對。我們的功能比較相似。」我說。 「是啊,反正你是一直把他當成對立面上的人。我每年都會拜訪你們兩個,我要勸你放下成見好好跟他合作,又要去他那給他順毛安慰他你總有一天能跟他好好在一起。」星加坡笑得溫婉。「說實話,在出了這件事之前,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為什麼?」頭一次聽說星加坡會對某件事篤定,我瞬間精神了。 「長遠利益。」星加坡說。 ⋯⋯喔這樣啊。 我又靠上了椅背,幽幽的說:「我最信不過的就是內地城市,你跟我談長遠利益?我之前只會對他們敬而遠之,現在也是沒甚好感,就算為了利益我也不會真的有跟他們多親近。」 「我們不是在討論個叫深圳的變量嗎?」星加坡笑眯眯。 「能是多大的變量?」我也笑著問他。 「你好歹也是推斷得出來,你是喜愛他的吧?」 「阿星,你別忘了你可能比香港更喜歡他哦,不要失去判斷力。」首爾在一旁煽風點火。 「沒錯,你不要⋯⋯what??」 我足足反應了五秒才把思路拓開。把記憶倒帶到三十秒前,我面前這個人說「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但我從他沒走之前幾年的觀察來看,他確實讓香港乖乖就範了呀,雖然不是全面就範,有種屈辱戰敗的感覺。」星加坡側頭反駁首爾。 「⋯⋯你喜歡他??」 我前所未有的愣了一陣子,想要說點什麼讓自己穩住腳跟,但一開口還是毫無用處的廢話。 星加坡看到我這個反應,終於笑出了聲。但可能是知道了他喜歡阿深的事實,我在這笑聲裡只聽出了苦澀的味道。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他意猶未盡的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 「阿深都不在了,不是嗎?」 這或許是一個比我更加心痛的人吧。我想。 我尚會去自我保護,他卻連保護自己的方式都沒有觸發。他不處於這漩渦之中,看的比局內人更加清楚,沒有立場去展現感情波動,傷的也會比局內人深很多。 說起來,為什麼只有我會去忘記他? 我直起身問他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有我忘記了他?」 「這個問題,你不是該問你自己嗎?」首爾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喜歡他的人很多,⋯⋯比我喜歡他的人也很多,為什麼只有我會忘掉他?」停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該是怎樣的感情說出這句話。 星加坡淡淡的說:「你不是地震了嗎?他也是地震。可能是你們在地震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吧。」 發生了什麼? 沒錯,新界沒說,因為她不一定知道;前海沒說,因為她也不一定知道;但總有人會知道的,如果我們地震的時候在一起,那就會一起被發現。 星加坡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拍拍我肩膀:「不要急。你這陣子一直在上心阿深的事情,先緩緩自己的狀況吧。畢竟你現在要問他們,他們也未必會回答你,你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 我沒什麼好說,只能點點頭。 「你最近不是在重新整頓嗎,跟你的尋找不衝突?」首爾問我。 「衝突。」我實話實說,「我也在抉擇以哪邊為重。前兩天找到了一個線索,所以選擇先過來找你們了。」 「什麼線索?」他倆眼睛一亮。 「一張膠片,沒什麼內容。」我拿出來給他們看。 首爾嘖嘖稱奇:「沒談過戀愛的人就覺得沒什麼內容,恭喜你,你忘的挺多的啊。」 「⋯⋯」 又聊了一點有的沒的,我們都各有工作,所以便邊聊著事情便來到機場,星加坡送我們。 「雖說如此,我們也真是什麼都沒留下啊。」首爾感嘆一句。 「對了,U盤。首爾,U盤有東西想請你翻譯。」我猛地想起,拿出電腦。 「什麼東西?我看看喔。」首爾感興趣的湊過來。 「阿深留下的U盤,有個文檔都是韓文寫的。」我插上U盤打開文檔,他接過電腦看了起來。 「大概寫了什麼?」我問他。 「⋯⋯」 他沈默了。 「是什麼?」星加坡問。首爾沒有回答我們,動起鼠標把東西好好看了一遍,有些地方還用光標選中了一下。 「⋯⋯噗⋯⋯哈哈哈哈。」 首爾對著電腦屏幕笑出了聲。 「是他的傳記嗎?還是——」 「不是,不是。」首爾一邊笑一邊擺著手。沒有笑的很誇張,他卻用手背抹了抹臉。 他把U盤拔出,合上電腦還給我:「好好保存。」 「是什麼?」我不知所以。 「是你。」首爾說。 「⋯⋯我?」 「那個文檔,寫的全都是你。寫的是你的輝煌。」首爾說。 「從他出生那年開始,他對你的所有觀察,他記下的都是你跟其他城市完全不同的地方,那些你的建設,你的社會風氣,你的政治經濟,你的優秀,那篇文檔就是你的表揚冊。 他在最後一段寫了你的困擾,寫了你的頑固不化,但也寫了你的光芒從未退去。他說,你的優勢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能夠匹敵,即使受到了致命的牽連,你依然無與倫比。很多環境描寫和人文描寫,純粹是一個普通的視角對你的觀察,從頭到尾沒有一個「我」字。 整篇文章像是一氣呵成的,這篇文檔,連帶這個U盤的內容,應該就是為了給你看的。」 沈默了幾分鐘後,星加坡溫柔的笑了起來。 真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傢伙。 我也笑了起來。 飛機抵達香港時正好太陽初升,背著朝陽,我拿出那張拍立得。 一位少年在天星小輪的甲板上高舉著手機拍攝維港的風景,而當時的我拿起相機,把背對著鏡頭的他和維港框在了一起。
# 我剛到辦公樓門口遠一點的地方就看到前海有點急促的走出大廳,拿出手機,似乎是準備叫車。 「有事?」我打了聲招呼。 「嗯,有事。」她笑了笑,拍了拍瀏海,問我:「港哥找我有急事?」 「沒有,只是準備跟你敘舊。」我說,「我已經找完新加坡和首爾了。」 她驚喜的睜大眼睛:「港哥你這個速度會讓我懷疑你不上班。」 「⋯⋯我還是上班的。」我有點被戳中痛處的感覺,「諸多原因。」 前海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嗯,」她正起身子,「我應該知道你過來想跟我聊什麼,不過我今天要去找汕尾聊事,你⋯⋯可以當我司機嗎?」 「?」我有點疑問。 「我是去解決深汕合作的事情。」她提醒我。 「我車在車庫。」我友好的指路。 前海滿心雀躍的跟著我走:「港哥你也可以當翻譯欸。」 「你還需要翻譯?」 「看板也好啊,乾脆約汕尾在交流會見好了,刷你的臉拉生意。」 「很欣慰我和上海有相似的用途。」 「前海。」 「嗯?」 「你可能覺得我多疑,我真的感覺汕尾在抗拒和我的接觸。」 前海完成手上放文件的動作,默默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以前是不是跟他有過節?」我追問。 「你⋯⋯」前海頓了幾秒,「你以前有個外號叫東亞醋王。」 「⋯⋯」我看了一眼有意避開我視線的汕尾。 Are u serious? 我又看回前海。 她無奈的笑了兩聲:「事情是這樣的。你跟他都很倔,你們相互關心的方式也很彆扭。每次他出去外面合作你都會跟他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吵架生他的氣,我覺得你應該是擔心他吧。汕尾呢就是那些無辜的牽連者之一,哥魅力也挺到位,所以你⋯⋯」 「我經常不爽他。」我用自己意想不到的速度接受了自己的負面設定。 「Bingo。而且哥其實在新聞和中央面前打了不少公關牌,但你基本都當真了,所以會很介意他的不專一⋯⋯或者說,你會挑刺,對他處事方式本身就有不滿。」前海接著解釋。 「所以我以前,對他應該很刻薄。」我說著看向她,她微微點頭。 「⋯⋯汕尾是真的有點怕我?還是不待見我?」我還是不太想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因為私事遷怒別人而留下壞印象實在不該有。 「不待見⋯⋯大部分大陸城市都不待見你吧。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而干擾他選擇告不告訴你哥的事情。」前海說的比較繞,拐彎抹角的傳達她的話裡有話。 「那我就放心了。」我拿出手機打開 聊天室,找到汕尾的帳號,毫不猶豫的按下申請。 確實是有點不可思議,汕尾送信給我的第一條訊息是一張照片。 「這是市民中心,是市政府所在地。」他緊接著發。「我猜你夢到了這裡。不是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是我在相機膠卷裡找到的最後一張照片。」 這不是個貓耳朵嗎,我有點想笑。 「他領導人喜歡養貓?」我問汕尾。 「你以前也說過這句話,他記了很久。」 隔了一會,汕尾又發了一句:「你的不少話,他都記了挺久的。」 我仔細地想了想,有點感慨。 「我找他也找了挺久的了。」我回他。「像是我說,我無法接受失去他?」 「嗯。他一直跟我抱怨你對他說的甜言蜜語份量不夠,蓋不住你對他的刻薄。」 「他不討厭我嗎?」 「哈哈哈哈我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超級討厭,但更加喜歡,抵銷過後還是喜歡的。」 我也無聲的笑了。「內心活動這麼複雜,他不累嗎?」 「特別累。據說在他不同年齡段認識他的人湊在一起,能快速整理出他喜歡你的心路歷程。」我感覺他討論這個話題時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那麼隔閡:「我就屬於後期他心累的時候遇到的。三十幾歲深汕特區計畫,我跟他開始合作,也正式接觸到了他這個人,感覺他真的被這段感情折騰的心很累。」 「我一直不正視他,不把他當回事,他的熱情消退了?」 「很難講,他那種人,你猜不出這一秒他會想什麼,也摸不準下一秒他會做什麼。」 我停下瀏覽網頁,回覆他:「他很讓人捉摸不透?我看他應該不會讓人因他的性格而覺得他很麻煩。」 「不,他的性格不會讓任何人覺得他麻煩,因為他從不麻煩別人,只麻煩自己。他的很多跟經濟發展無關的法規都對自己很苛刻,像是讓所有外來人辦理居住證,行人闖紅燈,還有上車繫安全帶,他都非常到位,抓到就是罰。你可能沒辦法明白對於這邊的社會來說有多狠,這些法規到現在除了他就沒有內地城市實施過。」那邊看來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多少人贊他就有多少人罵他。」 「罵他什麼?意識太超前純粹添堵?當代內地年輕人不至於沒有現代文明意識吧?」 「罵他大事管都不管,小事天天罰款。」 我沒忍住哈哈笑了幾聲。「大事他也管不了。可是這些法規某些方面來說也能體現他與其他城市的差距,如果全市本身能遵守這些法規的人四成不到,那他也沒有這個底氣要求人們遵守。」 「年輕人比較擅長接受新想法吧。我去深圳的時候總覺得哪都要注意哪都不適應,現在也沒的給我這麼覺得了。」 我若有所思。看來深圳的領導階層未必就是一個多麼敢於無視中央的人,但他們依然還有當代青年的工作態度,所以在底層公務員較集中的機關單位——比如說交警部門——容易坐上有責任感的人,一口氣把事情做到完備,雖然充滿極權色彩,但確實是一個進步。 社會就是這麼矛盾,所有的判定都是相對,有利就有弊,永遠都是步步為營。 我回他:「他的鋒芒畢露讓我很懷疑他的地方權利有多大。」 「只要不跟上級法規衝突就行,還有一些實打實的權力他也拿不到。」 「這個我知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他其實是一個佔有慾比較強的人,而且很強勢。不過大家都看不起他當他是個小孩,他性格也難捉摸,對外不是很明顯。」 「看出來了。很意外他放過了我。」 打完這段字,一段繁雜的思緒開始在腦海中糾纏,我停下了動作,默不作聲。 「怎麼了?」對方問。 我深呼吸,慢慢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 「我不記得他了。所以我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是什麼樣的人,以前的我究竟對他是什麼感情。 「現在我知道,我一定是喜愛他的,但一分是愛,一百分也是愛,我有多愛他,我會怎麼對待他,我只摸到了一個架子,知道得越多我就越愧疚。 「我也知道,我以前待他不好,我從我家僅留的片段看到我從未重視過他,講實話,看了他這麼多資料,我也不覺得跟他合作對我來說有什麼明顯的利益。」 「那是你的規劃到現在已經把他隔開了。」汕尾回我。 「是,是我推開了他,後來拉住了他的手,但也無法把他拽到我身邊了。」我回復:「所以我更想知道我究竟怎麼對他。只是我沒想到他真的這麼重要,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了。」 「沒想過你會有這樣的一面?」 「沒想過。或許也是我的失誤,我沒能在他誕生時就擺好心態,讓他就這樣離開我身邊。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帶走了他,是地震,是所謂更新改造,還是他自己早就想走?」 「都有。」 過了一會汕尾接著說:「你可以不用這麼愧疚。你直到失去才意識到他多重要是常情,這樣的你很香港,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何況都過去了,再批判你些什麼也沒意義,你已經把你自己折磨過了。」 我的心情複雜又無奈:「你這個安慰方法也很深圳。」 「我可以這麼跟你說,跟他玩得好的城市,多多少少都受到他特立獨行的影響。他以前就是這樣言之鑿鑿的安慰我的。他太有個性了,他把他活成了他自己的樣子,並且隨著時間增長越發獨樹一幟。有時候你真的不能想像他開會中途休息拿手機放鬼畜。」 最後一句我差點爆笑出聲。 「他都喜歡些什麼歌手?」 「他歐美日韓港台內地的歌都聽,永遠貼近潮流的人,你很難講他喜歡什麼歌手。他就是什麼歌都聽,包括鬼畜。」 「我的意思是,他聽歌有一套自己的品味吧?」 「這個他倒是自己說過,他聽的歌都很⋯⋯浮誇。我是說浮誇那首歌。」 原來他是那樣的心理狀態嗎⋯⋯我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但結合汕尾的話,我又好像什麼都沒瞭解。 「你在迷茫嗎?」汕尾一語即中。 「⋯⋯是。」我回答。 「這麼說很不客氣,但是他已經沒了,那就還原不回來了。你心裡的迷茫總是找不到答案的。」汕尾的語氣讓我懷疑他之前那幾句也沒有要安慰我的意思,「我從前海那裡聽說了,你已經廢了快五個月了。這個旅程或許要走到頭了,你可能要選擇結束了。」 「或許我要選擇了。」 沈默很久,我回答他。 五個月了。 一眨眼就五個月了。 從一開始我想要知道我少了誰的時候,我從未想像過,我會這樣深究到這個人身邊的一切,但卻至始至終都沒能明白他對我的意義。我倒是曾經想過,是不是得到了什麼線索我沈睡的記憶就能被觸發,可惜現在五個月,我除了幻覺什麼都沒找到,只有那兩個夢還在試圖告訴我我的努力不是白費。 當我從震後醒來時好似夏天剛剛落幕,如今最寒冷的日子已經過去,對亞熱帶的城市來說,即將開始的依然是夏天。 這場旅程真的要走到終點了嗎? 當然需要一個結尾,但不是現在。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忘記他,我想知道地震那天究竟出了什麼事,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準備著離開我,我想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樣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以及我還要面對那個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我,告訴自己我的功與過。 日後,盡量別教今天的淚白流。 「也就是說,我還差一些他小時候的信息?」 「嗯。你可以去找滬、東莞和穗哥。雖然你已經掌握了這麼多信息,但想要說服他們破壞約定告訴你還是有難度的。」汕尾說,「尤其是從他小的時候認識他的人,見識過他從小至大扭曲的心理轉變,自然會站在他那一方。」 「而且要整理他們的話,也相當有難度。」我思索。「我的自我認同又要遭受譴責的風吹雨打了。滬應該是這三個人裏既瞭解阿深又和他有一定距離的那個,但他寧願騙我也不講出來這件事。」 「他們自己在三個月內整理自己的心情都很難了。我整理不了,所以我決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這方面汕尾毫不隱瞞,「我不支持深圳這個決定。我不希望他的付出被一聲不響地丟棄。他自己在一開始就做好了脫身的準備,他連自己都輕視自己的付出,但我希望他離開後有人能夠記住,就算全世界忘記了,你也不該忘記他的,告訴他他的努力都不是白費。」 「喔,等等,」汕尾緊接著發,「你還可以去找一個人,不,兩個人。一個是86年和他建交的休斯頓,一個是14年和他柏拉圖式交往的西雅圖。」 盯著這條短訊沈默了一會,我回復:「如果你這麼說是想讓我找回當年當東亞醋王的感覺,那我確實是找回來了一點。」 我隔著屏幕都感覺得到汕尾在賊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當年的4月25日是西雅圖的『深圳日』,5月11日是深圳的『西雅圖日』。」 「這個太過分了。」我真誠地表達我的內心想法。 「好多人差點以為他要離開你了。當時你們分居冷戰,他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前海也在逐步走上軌道,大家都以為他對你的感情已經消失殆盡了。」 「然而沒有。」 「當然沒有。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深港通開通後你特別主動,你們可膩歪了。」 「wow,interesting。」我給過去的自己起哄。 「你是準備給過去的自己收尾嗎?」汕尾問。 「嗯。我的過去是一本太過沈重的書,每次我想翻開它跟過去和解,都會因為太累而無法讀下去。」 但現在我身旁有人陪著。雖然他已經陪我走到了他能走的盡頭,但他依然還在我身邊。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回溯我自己、和自己對話,但都失敗了,但現在我需要再回溯一次,而這次,我希望能從他開始。 「對了,那張照片。」 「我沒有夢到這裡。」我回他。「但我會在夢裡找找。」 我發了一個簡略的信息給休斯頓,表達了我的意願,訊問他是否願意找個時間空出來讓我登門拜訪。他很快回復了我,告訴我市博物館的友好城市專區裡還有深圳的資料,同時表達了無法與我相見的遺憾,因為他正處於忙的抽不開身的狀態。但為了彌補這個損失,他把手中所有跟深圳有關的檔案都發給了我。 不管怎麼說,我都非常感激他。作為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關係,他能這樣幫我這個「朋友的朋友」,還主動給予了我一部份市政府的工作資料,我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鬼使神差的,西雅圖主動聯絡了我,表示願意告訴我關於深圳的事情。至於地點他表示隨意,只是我需要提前告訴他時間。 「深圳告訴我,我可以跟你說說什麼了。」在email中,西雅圖這麼說。 我一時無言,只能不停的表示感謝。 「對了,希望你可以帶一瓶維他檸檬茶過來,我慕名已久。我很樂意帶你去嚐嚐西雅圖式的咖啡。」西雅圖認真的回覆我。 我不用想就知道是哪個笨蛋耍的花招。 兩天後我拿著簽證飛往西雅圖等待轉機,坐在候機廳裏心事重重的敲著筆電,有個人自然的走到我面前hi了一聲。 「久仰大名。」西雅圖笑咪咪的說。「雖然這麼說比較輕浮,請問您有帶檸檬茶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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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666lovesblog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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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返校色情版
剛剛睇完五集台灣恐怖劇集番校,節奏真係非常慢好重文藝味道選角都合宜,套劇未完我唔想評論,不過我D個寫作破壞皇好想發揮下自己既文學天份代入一下沈華同個有小許妄想症既劉云海小姐既角色來一個故事重構令它變成一篇情色小說,原本個故事沈華推倒劉小姐她又無反抗就俾他除左條底褲,因為芳小姐鬼魂既干預他搞她唔成而且再被她父母投訴沈教師意圖侵犯她,咁就變成濕鳩愛情故事。
當中既幾個關鍵在於劉同學接收左沈老師既耳環而且唔怕痛刺左入自己耳仔到仲好開心差唔多想同人炫耀,咁刺耳D個動作係心理分析就等同破處,即係小小痛楚而帶來巨大既快樂同人生進入另一階段,咁一樣都係沈教師對她關愛有加,成日支持她同開解她,她同他日久生情係理所當然既事,沈教師被迫取消唔可以帶他想帶既詩社有志難伸氣在心頭,仲要應酬個立法委員個超庸俗既女,超庸俗女同他食食下下飯叫做約會見到其他權貴又去奉承令他更加頂唔順中途走左,咁他就係劉學生身上搵到純真同對文學既熱愛仲有寫詩天份,值得一提係乘客有套外國科幻片係講寂寞男人被送去火星期間他意外提早解凍醒左無野做就整醒另一個女乘客伴他,他們仲發展為情侶餐桌當陽台胡天胡帝。
乘客首詩反映出劉女生內心孤寂需要愛情滋潤,沈華就完全合乎她需要既父親形象,而劉女生其實都感受到小小自己既特權,我好奇怪係沈華既作品點解會無端端出現係圖書館,好似專登為左激發沈華既獸性,亦俾劉女生見到他唔成材同最難以接受既一面,他覺得受辱就要發揮男兒本色將劉女生D個處女就地正法,他既潛意識可能都計算過第一圖書館無第二個人去只有他們兩個,只要個女仔反抗他唔到就成事,其二,他係校長個仔做乜野都有特權,咁他一開始時先之咁大膽去教學生做自己,學生包括劉小姐亦體會到當中既好處,其他班級就無咁幸運,其三,他對劉小姐既感情亦隱藏在心底好耐,他亦多少知道劉小姐對他素來有感覺,個女仔欣賞他同喜歡他但她係一個被動既人,其四就要睇他有無睇過劉小姐既精神���歷,咁既意思即係精神病人既故仔無乜人相信,他想既話大可以為所慾為,當時台灣係蔣經國專權既時代,就算教師強姦左個女學生再迫走她又如何? 咁既事當時多不勝數,拍一千幾百套劇集都未講完。
我想改編既一部份唔係話沈華侵犯左劉女生,而且一次兩次三次令她得到高潮大家變成熱戀咁既故事唔使我作,既然他夾硬來她又「半推半就」(個劇情設定係)最終放棄抵抗而得逞,他就食髓知味將平日對人生同對他父親既不滿一一用「暴力」發洩係D個第一次嚐肉味既女仔身上,個女仔第一次阻止唔到他拉低她條底褲他解讀係她根本唔想,他刺痛時不斷同她講只係好似「穿耳環咁痛」她終於唔再用力對抗他,她就開始配合他用男上女下既各種體位不斷交配同射精,她或者說服自己話「權威不能反抗,如果反抗只會更糟」,忽然理性咁諗起自己既特權同處身威權時代自己仲係有精神病既弱質女流,咁個男教師已經發矛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當成有問題女性踢走,自己寫既詩再無人欣賞而且唔知再搵邊間學校,父母都可能覺得她自己「搵嚟衰」,或者他做多兩三次之後就會腳軟跟住就會「忽然清醒」而後悔,就好似老竇對老母咁樣,他一直對她咁好又唔小心觸動他最傷既地方自己小小痛當係一種補償,而家對他既情侶幻想忽然破滅好過將來大家愛上之後恨錯難返,以前補習教師都強姦到個女學生其後主動求歡要她叫「阿sir好撚勁」先之將他已經漲大既陽具磨下磨下她個流水既閪洞再插入去「更深入地了解她」,當她半趴不斷氣喘「依依牙牙」時他既狼牙棒忽然快過高速振動既電動牙刷她變成反白眼,當她個世界就快完全消失時感到陰道不由自主既振動,他揸波既雙手出盡力再忽然鬆手令她幾乎撲空,某種東西刺激她既子宮頸令她「清醒」地享受女人最快樂的一剎那,她這時就深深體會到男女吸引力既本質同「衝動」,快樂到死,快樂到墮落,快樂到乜師生倫理全部都變成虛無,當下的感受最實在,她慶幸性愛補習教她高潮的學問其他女仔完全唔識,更期待下一次同教師同樣的刺激同快樂,而係當劉小姐被強姦一事俾她父母發覺,她父母投訴完學校她仲跟他出去課室外面傾最後一次計既時侯,咁如果我係他我應該點樣講呢?
垂頭喪氣個樣: 你知唔知你對我打擊好大,本來教你們一班我充滿熱誠同夢想想睇住你D個個獨立自主,點知D間學校都唔俾我大展拳腳,而家我再有醜聞纏身更加係無晒心機,我真係唔想再做老師了。其實係你想告我還係你阿爸一定要為你出一口氣呢?
一日都係我阿爸睇左我日記,我都唔想搞成咁。
你係唔係唔捨得告我?你欣賞我同支持我?仲有小小喜歡我?所以你無推開我無大聲鬧我?你大聲叫到拆天就好多人嚟,偏偏你仲要壓低聲線。
無錯,咬住嘴唇,係,我對你有些感覺。
你唔捨得鬧我,你唔捨得打我,我鍚你你無推開我?當時我仲覺得好似好興奮咀唇好乾?
我當時表面好僧,但心底又有種奇怪既開心。
你開心我鐘意你?我同樣欣賞你既文學天份?覺得有我你終於成材?
你好落心機去教我,仲同我按摩添。
咁我好大力捉住你對手,我叫你大叫反抗大聲鬧我,你唔捨得鬧? 你唔反抗,係唔想整傷教師這雙帶住你寫詩既手?甚至除你底褲,你都逆來順受,都係唔想打傷我?唔想其他人知道令我身敗名裂?
低頭,都可以咁講,老師,我唔捨得傷害你。
如果換轉當日我溫柔小小對你,鍚鍚下就伸手係你校服衫外面感覺你身體,望住你半成熟的桔子話你好靚,話我一直都好喜歡你,今日終於頂唔順要採摘,再好悄皮咁樣伸手左入去你校服內面,掃過你屁股再去摸你大脾又索又嗅你既處女香,你實在太索,你實在太索,你實在太索,再拉低你底褲採摘你既花蕊,吸啜你既花蜜,你有乜感受? 你開心定怒,會唔會反抗?
(羞愧)
傻女,你係唔係不知不覺已經鐘意我鐘意到寧願失去貞操都要成全我?為左我唔怕犧牲? 為左心愛既人唔怕痛唔怕傷?係唔係?
係。
你係好憎我當日對你太暴力太急進?覺得有失教師身份,你希望我同你唔係教師同學生咁我們會成為一對情侶?你個心一直想成為我情人?
(好細聲: 係)
你戴耳環時刺入耳仔到有乜野感覺?
痛。
痛完之後呢?有無興奮有無爽?
開心,好開心,我咁大個女第一次收咁貴重既禮物。
咁你最初又拒絕我?你當時覺得你配我唔起?
係,都係。
你唔想因為學生既身份而拖累我?你僧既係師生戀唔係僧我做你情人?
係,都係。
如果我為左你而唔做教師,你會唔會同我一齊?
會,一定會,但千祈唔好嘥左你才華。
既然米已成炊,而家就「同我一齊」(悄皮眼色)可唔可以?
她成塊面紅晒,悄悄的跟他入房,他輕輕地關門,她含情脈脈的觀看情郎。
拖左她入房開始攬住她不斷擁吻,由她背部掃到她條頸又掃番落去她屁股,由錫她面珠開始係她面上跳來跳去,甚至咬她條頸再同她熱吻。
一手入侵她胸圍後面同她除扣,一手探索她校服裙由下而上由外而內,只係唔除她底褲,捉她一隻手去按摩自己既快樂地帶,她欲拒還迎,內褲開始濕。
忽然轉戰她大腿,雙手玩她對波波,她發出快樂既叫聲,她本來想縮手但老師拉住她一手玩閪一手摸蟹,俾他睇得清楚D女生最大既秘密。
她自覺地慢慢拉底她底褲到鞋面想除但他堅持「唔除仲刺激」,她成套校服衫褲只係被拉開到他僅夠玩弄既部份,他就開始用舌頭係她條處女坑上面磨來磨去,令她全身發麻小穴濕漉漉,向後攤在桌上,大口大口喘氣,靈魂放空。
老師同你做愛你好爽好舒服?
近乎無聲: 係。
拉開褲鏈,坐係她身體上面將自己既陽具磨她塊面再塞向她嘴,開始進進出出,她勉為其難幫他吸啜,第一次感覺到情人又大又粗的東西在「探她口實」。
咁樣叫「口愛」,我令你開心,你都要令我快樂,你明唔明?
轉左轉右向前向後快快慢慢,他開始指令「導訓」她一對櫻桃小嘴,她就似用口為情人吹奏出一首情詩以後,他日日都要同她「吟詩作舉」,或者只要陽具夠硬可以把她這隻小綿羊全身就扥起來。
咁樣就係我一陣間點樣插你,想像你個口係陰道,你先用口去品嚐一下,一陣令到你升天見魯迅,想唔想見到詩仙李白?或者老子教你陰陽交配,或者又見埋孔子孟子教你「為婦之道」?仲唔點頭?
點頭令他更有快感,幾乎射精,上次不過發射了四次,她的處女寶穴實在太緊,她粗糙的口枝令他情慾亢張,她感受到情朗的另一個身體快速在她口中長大,到底男人這樣巨大的東西怎可能插入她小小得通道當中?痛,上次全程都好痛,但最後剎那她卻感到好爽,快樂似神仙,如來佛祖降臨到她身上,只羨鴛鴦不羨仙。
他退出小小將他既愛情精華塗在她面上,她此刻的面孔脈絡分明,閃閃發亮,眼睛炯炯有神。
你好可愛,情人你太美麗了。除衫,俾我睇下你D個未來作家既身材?
她羞羞搭搭將校服拉高,但他阻止她全脫,只要她除胸圍,開始手口並用進攻她左乳又右乳,不時發出讚嘆既聲音: 好漂亮既乳房,手感唔錯,口感一流,你都來試試?
她試箸奶一邊的奶就當表演給情郎看,她享受當中朦朧的快感,在教化之地背德的刺激,他就食第二邊交換再交換五六次,忽然偷襲她屁洞指插一會,他亮出武器放係她對美乳中間,你識點做?
她開始左右擠壓係中間既陽具,他就滑向前俾她用舌頭去添龜頭,見唔見到它因你而雄偉?
她唔敢望。
差不多是時侯了,拉開大腿,他將沾滿她口水一下子推入她子宮,一口氣衝破她的處女膜。問: 係唔係好似刺耳咁樣痛?
係,他的陽具享受剛開苞既陰道,對她講: 我係唔係好長? 等她陰道適應左就開始抽插,前後左右上上下下轉左轉右,五個姿勢轉來轉去,終於就用細路女小便式係她體內第一次發射,這時開始下課,不過無人理他們,他們既世界亦只剩對方既身體,一次未夠享受,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九次十次直到大家力盡根疲才雙擁而眠,這次她睡在他的身上像溫柔的小貓,女鬼在一旁幽幽的看箸:如果當年我情郎咁挑皮可愛,我就算被他插死了也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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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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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禮物
有時候會覺得,生活在台灣這美麗寶島的首善之都的台北人們,有時候其實也挺可憐的。例假日不管去個華納威秀或是百貨公司,少不了就是滿滿的人們,更別提遇到情人節、聖誕節、跨年這些大節日時,知名地點更是寸步難行。
所以從大學畢業之後,我和我的死黨們很少會一窩蜂的跟人家去倒數,對我們而言,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打發時間,就已經是很好的慶祝了。而在這樣的時候,我們也勢必會進行著一個固定的活動,那就是打麻將。 今年也是一樣,當許多人已經擁到街上,慢慢地��101靠近,只為了等待午夜十二點一到,可以一起到數的同時,我和死黨們則是聚集在其中一個人的家裡,廝殺! 「青發碰……七萬……」我打出手中最後一張廢牌,將下家小偉打出的青發收回面前說:「嘿嘿……我明明就已經把紅中和白板都碰在外面了,你小子還敢打青發?」看著手中成串的三四五六七萬,這把牌我還不跩個二五八萬? 「給你碰又如何?」小偉笑著摸了一張牌,收回去,轉手打了一張二筒說:「奶罩……有本事就胡啊!」 「你們真的很愛拌嘴耶!」我的對家是小偉的老婆、尹瑄,她摸了一張牌看了看,又打到了海底說:「六萬。」 「吃!」我的上家叫阿明,是之前大學同繫上的學弟,她丟出了五七萬吃下了尹瑄的六萬,然後看著我說:「學長你打七萬,我猜你不是聽六九就是五八,可是你沒有胡學姊的六萬,如果不是你過水,那就是聽五八對吧?想��牌是沒機會了……有本事自己摸吧……」阿明邊說邊丟出了一張七萬。 「嘿嘿……繼續耍嘴皮子啊!反正你們再得意也只有現在了。」我並沒有因為被猜到牌就慌張,畢竟我聽的是二五八,海底也只有出現過三張,我最少還有八張的機會。不過,我接下來又摸了一張二筒,悻悻然的把牌丟了出去,對小偉說:「還你一對罩。」 「不用客氣!」小偉俐落地摸牌打牌說:「都一圈都快打完了,阿翔、阿志他們怎麼還不來?」我看了看小偉打的牌,是一張六筒,看來對已經聽牌的小偉而言,小筒子掛應該都是安全的。 「又沒有關係……」尹瑄拿出五七筒,吃了小偉的六筒說:「你們每次都賭錢,不讓人家玩,人家好不容易有機會在他們還沒來之前玩一下,你陪陪我又不會怎麼樣……七筒……」 「碰!」阿明碰了尹瑄的七筒說:「學姊,打麻將不玩錢真的很無趣的,阿華學長,你說是嗎?六筒……」 「阿明碰得好,」我伸出手邊摸牌邊說:「其實打麻將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就好。不過如果現在有賭錢,我一定會更開心,正所謂上碰下自摸,二萬自摸。」 「靠……」此時小偉和阿明都同聲發出哀嚎,而我則是得意的說:「自摸大三元、混一色加雙二花,如果玩一五的,你們就一人要給我八百了啦……」這樣的牌並不是常常摸的到的,我臉上的得意之情自然是隱藏不住。 「嗯嗯……尹瑄我突然覺得你說的沒錯,偶��陪你打打沒錢的麻將真的很不錯呢……」小偉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牌,拍著胸口如此說著,逗的尹瑄和阿明也同聲大笑。 就像我前面說的,我和小偉、尹瑄是大學的同班同學,而阿明是我的直屬學弟,我們和還沒有來的阿翔、阿志他們從大學就是很要好的一群。我們這群不愛湊熱鬧的死黨逢年過節或是有連續假日的時候,都會像這樣聚集在某個人的家裡一起打麻將。 而這樣的習慣一直到我們畢業、當兵、出社會、甚至小偉和尹瑄結婚了之後都沒有改變。而且小偉注的地方是以前她上大學時有錢的爸媽買給他的,有這方便的大本營,我們當然更是不會四散,時間一到就會自動集合了。 所以今天這平安夜雖然不是假日,可是我們很有默契的明天都請了假,一起聚集到了小偉家,打算邊打牌邊渡過這個夜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阿翔和阿志一直遲到了,所以我們才讓尹瑄加入,先玩沒有賭錢的麻將熱熱身。 「盯咚……」就在我依然捨不得洗掉我手中的大三元牌局時,門鈴聲輕輕響起,小偉邊笑罵邊起身說:「終於來了……」小偉起身走到了門邊,一開門,就聽到阿翔的聲音說:「抱歉抱歉,我老婆臨時加班,所以晚到了……」 「別瞪著我……」阿翔說完之後,就是阿志的聲音說:「我是因為在家裡等阿翔,他不來載我,我怎麼來?」阿翔和阿志從大學就是特別好,現在也一起在外面分租房子。 當阿翔和阿志,還有阿翔的老婆婷婷走進來後,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笑罵,有人假裝生氣、有人一臉無辜,在那平淡的氣氛之中,濃郁的友情就是在這樣慢慢地昇華的。 「好了好了,別再念了……」一陣哈啦之後,阿翔高舉雙手說:「我知道遲到不對,所以今晚的宵夜就統一由……阿志買單吧!」阿翔邊說邊坐上了尹瑄讓出來的位置,猴急的把面前的排通通推倒。 「那有什麼問題?」阿志笑著說:「反正等一下你們都會輸我幾千元,這宵夜錢我是不會客氣的啦!」這時候我也站了起來,讓阿志坐到我的位置上。 「有本事就來贏啊……」阿明也不甘示弱的回嘴著,先垂了阿翔一拳,然後轉頭看著我說:「阿華學長,你今天手氣這樣好,難道你真的捨得不玩?」 「你們玩就好了,陪你們熱身OK,可是你們也都知道,從畢業的那個晚上大敗給小偉之後,我就洗手不賭了啦!」我笑著搖搖手說:「再說,最近經濟不景氣,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贏你們的錢啊?」 「也不過贏了你幾千元要記狠這樣久?了不起我把錢還給你嘛……」小偉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也已經俐落的把東南西北挑了出來,準備要抓位子了。也還好我不玩,不然我們五個人要怎麼玩也是一個麻煩。 「你們就少鬥嘴幾句啦!都已經畢業這樣久了,怎麼還像學生時代一樣?我先去把客廳的東西收一收。」尹瑄對小偉說:「老公,那我等下就先洗澡睡覺,今晚就不陪你們瘋了喔?」 「學姐你放心,我們會自己招待自己的。如果真的要去冰箱弄什麼吃的,婷婷會處理的。」阿翔和阿明一樣,都是我們的學弟,即使畢業了,我們還是以沒有改掉稱呼。而婷婷也接著說:「沒問題,學姐就先休息吧,一切交給我。」 「嗯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那就這樣了……大家聖誕節快樂!」尹瑄笑著說,而眾人也異口同聲的說:「聖誕快樂!」 接下來,當尹瑄離開之後,我們就坐在牌桌邊玩牌邊聊天,有時候人不一定要追求什麼瘋狂的玩樂,像現在這樣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聊天、打牌,這種看似平淡、時則濃郁的友情牽絆,就已經讓我們相當的滿足了。 不過,或許有人會好奇,為什麼我們每一次聚會都會打麻將,可是,只要依玩錢,我就都不會下海參予?如果要解釋這一點,那,就必須要把時間拉回到幾年前,那個畢業典禮的晚上! 話說那一天,我們幾個死黨都很瘋,除了不斷在學校的各個角落留下合照與回憶之外,還跑去KTV愉快的歡唱著。等到我們結束了白天的慶祝活動之後,我們自然又回到了小偉家,繼續那個讓我們無法停止的美妙遊戲–麻將。 那天晚上,今晚的原班人馬除了婷婷以外,小偉、阿明、阿翔、阿志、尹瑄和我都聚首在我們當時租的地方,經過抽籤的結果,第一將我不能上桌打牌,所以我就和尹瑄去到客廳看電視,等小偉他們打完之後才叫我。 只是,當我們看了沒多久的電視之後,我注意到尹瑄或許是因為今天下午唱歌和剛剛晚餐的時候有喝酒,所以意識已經有點不清醒了,於是呵呵上前去,關心的看著她說:「尹瑄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扶你到小偉的房間裡面休息一下?」 「嗯……好吧……」尹瑄瞇著雙眼、含糊的說:「我應該是……喝多了……阿華……那就麻煩你了……」我當下點點頭,抬起尹瑄的右手掛在我的脖子上,左手摟著尹瑄的纖腰,慢慢地往小偉的房間走去。 「哇塞……好柔軟啊!」尹瑄已經相當醉了,所以她並沒有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往房間走,而是整個身體靠在我身上,如此一來,她的胸部當然也會貼在我的身上,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尹瑄乳房的柔軟觸感。 尹瑄是屬於嬌小可愛型的女生,有一點像可愛教主王心凌,尤其是當她綁著高高的馬尾、露出瓜子臉時更像。由於我們已經同班四年了,在這四年中,我自然也曾經看過幾次尹瑄穿泳裝的模樣,所以我知道,她那看似瘦弱嬌小的身軀,其實擁有著傲人的身材。 她的身高大概只有152左右,這樣的她當然有著相當纖細的腰身和肩膀,可是在她那同樣平坦的小腹之上,卻有著不成比例的渾圓豪乳,雖然我一直沒有機會知道那尺寸,可是每當她穿著比基尼泳裝在沙灘上奔跑時,那劇烈晃動的陣陣乳浪總是會吸引我的目光。 「嗯……唔……」當我的注意力被尹瑄那靠在我身上的柔軟乳房所吸引時,我自然放慢了腳步,當我確定了尹瑄的意識沒有轉醒的跡像時,我就大著膽子,將我那摟在尹瑄纖腰上的左手緩緩往下移,放到了尹瑄的翹臀上,那充滿彈性的奇妙手感立刻讓我心跳加速。 而在她那曲線完美的雙腿之上,尹瑄還有著一個相當挺俏的臀部,每次尹瑄只要穿著比較合身的牛仔褲在我面前走動,那左扭右擺的模樣總是會讓我不自覺的亢奮了起來。每次這個時候,我就會很忌妒小偉,因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享用這樣完美的身體。 我就這樣偷偷的吃著尹瑄的豆腐,將她扶到了小偉的房間裡,然後讓她躺到了小偉的床上。我站在床邊,看著只穿著白色細肩帶小可愛的尹瑄隨著呼吸而不斷起伏的豪乳,還有那因為躺下而略為上揚的粉紅色小短裙下的纖細雙腿,我的腦中只覺得一片混亂。 「小……偉……嗯……我好……好熱喔……幫我……脫衣服……」醉得不省人事的尹瑄似乎忘記了是我扶她進來的,她只是邊呻吟邊高高舉起了雙手,等待著「小偉」幫她脫衣服,而當我回過神來之後,我才發現,我的雙手正抓著尹瑄的小可愛下擺,將她的衣服脫去,露出一件白色蕾絲的半罩杯胸罩,還有尹瑄那雪白的肌膚。 「咕嚕……」我並不是什麼好色之徒,可是,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先不管我剛剛為什麼會失去理智脫去尹瑄的小可愛,當我看到了尹瑄半裸的模樣時,就算我還有理智,我都會努力把它拋去!所以我就這樣猛吞口水,盯著尹瑄看。 「嗯……好……悶啊……嗯……小偉……幫人家解開……嗯……二筒……」 如果不是處在這樣刺激的場面下,我肯定會因為尹瑄的話而捧腹大笑。可是我並沒有,我只是持續的吞著口水,然後伸出我顫抖著的雙手,往尹瑄的胸部伸去。 「啊……討……厭啦!嗯……嗯……」我並沒有「聽話」地脫去尹瑄的「二筒」,而是貪婪地隔著尹瑄的「二筒」,把玩著尹瑄的乳房。我這才注意到,我必須要努力的張開手指頭才可以勉強將尹瑄的胸部整個握在手中。 再認識的這四年裡,相信不只是我,阿翔阿志他們每個人也都對於尹瑄的相貌和身材有的著高度的興趣。再我們這一群裡,我和尹瑄算是比較聊的來的,所以我也有更多的機會可以被尹瑄誘惑。我總是會常常幻想,如我有一天,我也可以一親尹瑄的芳澤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 此刻,當我真的把握這難得的機會握住尹瑄的豪乳時,我腦中可以說是一片空白的!雖然我對於女人的身材尺寸很沒有概念,可是當我捧著我女朋友32C的胸部時,並沒有這樣吃力,換句話說,尹瑄的胸部肯定在那個尺寸之上! 男人是很本能的動物,就像當時的我一樣,儘管腦中千頭萬緒,可是我的雙手卻還是無需思考就很自動的在尹瑄的胸部上面揉捏把玩著,而我很快就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雖然隔著胸罩,我還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尹瑄的小乳頭頂在我掌心上的感覺。 「唔……偉……嗯……這樣好……舒服啊……」隔著那柔軟的乳肉所傳來的劇烈心跳聲讓我知道,我的動作讓尹瑄感到相當滿意,她甚至不自主的屈起了雙腿,緩緩地彼此磨蹭著,隨著這樣的動作,尹瑄的小短裙更是整個滑落的腰上,露出她那件同系列的白色小內褲。 「拼了……」當我見到這樣的誘惑時,我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的尹瑄除了酒精的刺激之外,也同時受到了性慾的誘惑,再也沒有比次時更有利的場景了!所以我大著膽子,先把房間的燈光略微調暗,右手依然留在尹瑄的胸部上,左手則是緩緩地往尹瑄的雙腿之間摸去。 「偉……其他人……都走了嗎?」當我的左手輕碰著尹瑄的大腿時,她並沒有一下子把腿張得很開,只是微微了露出了一點縫隙,讓我的手可以貼著她的腿肉滑入,然後,她再以不妨礙我的動作的力道把我的手輕輕夾著,讓我可以一邊愛撫她的腿肉,一邊感受她那小小的反抗。 「唔……嗯……」雖然尹瑄的狀態不佳,把我誤當成小偉,可是為了避免穿幫我還是不敢說話,我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右手中指從尹瑄的胸罩上緣滑去,技巧地將尹瑄那飽滿的乳肉從胸罩裡面撥了出來,讓她那粉嫩的小乳頭脫離胸罩的保護,落入我的掌握之中。 「啊……這樣好……刺激啊……嗯……偉……嗯……」隨著我食指的撥弄,尹瑄的反應又變得更大了一點,我猜那應該是因為尹瑄並沒有被小偉在穿著衣服或是胸罩時挑逗,所以她沒有辦法適應那男人的手指和胸罩同時在她乳肉上面帶來的刺激,所以我又大著膽子,把我的左手往尹瑄的雙腿深處摸去。 「唔……不可……啊……喔……」當我的左手中指隔著內褲搭在尹瑄的小肉縫上時,尹瑄的雙腿突然夾緊了起來,只是,這並不妨礙我的中指的動作,我依然可以隨意地在那肉縫上面摳弄著,而且讓人高興的是,尹瑄的小內褲上早就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當時我就有猜到,尹瑄似乎對於這樣的挑逗方式不是很習慣,而事後果然證明,由於尹瑄是一個很敏感的女生,她的淫水比一般人還要容易分泌,所以有一點小潔癖的她並不喜歡身上的衣物不小心沾上了淫水,所以她和小偉的每一次性愛都會先把衣服脫光。也因為這樣,當我的挑逗帶著衣服的觸感時,尹瑄除了被那奇妙的感覺給迷網之外,也因為感受到自己淫水分泌的那樣洶湧而顯得羞恥不已。 「唔……偉……嗯……你今天……嗯嗯……好討厭……啊……唉唷……討厭啊……」當時我並沒有繼續思考尹瑄的感受,我只是把握機會享受尹瑄那豐腴的乳肉和柔軟的小肉縫,我甚至沒有來得及把尹瑄的胸罩和內褲脫掉,就大著膽子把我的中指滑入了尹瑄的小肉穴裡。 「你……怎麼……啊……那裡是……啊呀……啊……」或許是因為尹瑄的身材相當的嬌小,所以我發現她的小嫩穴比起之前我遇到的女人都還要來得緊實許多。我吃力地轉動著我的手指,讓我的指腹輕輕的壓在尹瑄陰道上緣的皺褶處逗弄著,而從尹瑄的劇烈反應看來,她似乎沒有被這樣刺激過。 所謂死黨,就是什麼事情都會和對方分享,而像我和小偉他們,更是這樣! 小偉是大一就和尹瑄在一起,而我則是幾乎每半年就會換一個女朋友,阿翔大一時沒有女友,大二才和學妹婷婷在一起。再加上阿志和阿明,有時候只有我們男生在打牌時,難免會說一些奇怪的話題。 在我們幾個男生裡,雖然我換女友很多個,可是我一般比較內斂不說話,反而是只有和婷婷在一起的阿翔是比較外向的。他每次都會誇口說自己有多厲害,在床上弄得婷婷有多滿足。而這個時候,小偉總是會趁機討教一下有沒有什麼絕招,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小偉的性技巧應該沒有很強。 而正所謂半瓶水響盯當,阿翔的技巧我聽起來應該也沒有多厲害。所以小偉跟著他也學不了什麼新招。而至於我的技巧,我自己本身並不需要誇耀,從我的女朋友們的反應就可以給我足夠的肯定了。 「啊……我……啊啊……好……好奇怪啊……啊……等……等等……嗯……嗯……」隨著我手指的技巧逗弄,尹瑄除了一邊帶著疑惑的表情、一邊發出忘我的呻吟之外,她也開始不自覺的晃動臀部,我知道,那是因為她的身體對於突然而來的強烈刺激無法消化的緣故,我也更肯定了,小偉並不知道要刺激嫩穴裡面的哪一區會讓女人受不了。 「哎呀……我……啊……偉……我……啊啊啊啊啊啊……」在我的中指逗弄之下,尹瑄的反應越來越大,也逗的我更努的刺激她。不過我並沒有想到,前後才不到五分鐘,我就看到尹瑄吃力的伸出雙手,抓住我的手腕,似乎想要阻止我的動作,可是就再下一瞬間,當一股炫目的水花從尹瑄的小肉縫噴灑而出時,尹瑄的雙手就像是溺水者一樣,緊抓著我左手這只浮木,發出嚇人的呻吟聲。 「靠……」尹瑄的反應很明顯地表示,她根本就沒有被男人弄上潮吹過的經驗,雖然我對於自己是第一個讓尹瑄潮吹的男人感亢奮,可是我也擔心尹瑄的叫聲會驚動其他人,所以我立刻低下了頭,封住了尹瑄的雙唇。 我並沒有把我的手指頭從尹瑄潮吹的小嫩穴裡面抽出來,嗯,應該說我本來是有這樣的打算,可是,尹瑄的雙手把我的手腕握的那樣緊,緊到我沒有辦法隨意動作。既然如此,我也就乾脆繼續轉動我的中指,刺激著尹瑄的敏感帶,而尹瑄那一波接著一波、激烈射出淫水是我遇過的女人之中,最多、最浪的一個,讓我也不想要停止刺激她。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約三十秒,我注意到尹瑄的身體已經有點不自主地痙攣,那樣劇烈的反應倒是讓我有點害怕,所以我才用力地把我的手指頭從她的嫩穴裡面抽出來,我斜眼看到尹瑄的嫩穴在沒有了手指頭的阻擋之後,更是如同洩洪般的噴出了大量的淫水之後,我這才知道,原來,A片裡面演的都是真的,真的會有這樣的女人。 我把我的左手探到了尹瑄的纖腰之下,貪婪地吻著尹瑄的唇,而尹瑄也是高舉雙手摟住我的脖子,不斷地主動獻上熱吻。她那豐滿的乳房則是隨著那尚未平息的劇烈喘息不斷壓迫著我的胸膛,像是在傾訴著我剛剛的挑逗帶給她多大的刺激,讓我超有成就感!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感受到與我互吻著的尹瑄身體的反應已經慢慢地平穩下來之後,我先是停止了和尹瑄的擁吻,低下頭在尹瑄粉嫩的脖子上輕輕的舔弄著,思考著下一步。 「啊……剛剛的感覺……真的是……超棒……」尹瑄仰著頭方便我的輕吻,同時讚歎著說:「偉……我從來沒有……那麼舒服過……剛剛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尹瑄那讚歎話無疑是對我的技巧的超大肯定,天知道當時的我有多興奮。 「你這……壞蛋……」尹瑄接著輕捏我的手臂,邊說:「你今晚的一切……你的愛撫……你的熱吻……你的手指……唔……都比之前要……美妙上許多……嗯……你為什麼忍到今天……才讓人家享受到這一切?」 「唔……嗯……這是……畢業禮物……」面對尹瑄的責問,我隨口編了一個答案。我除了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之外,我的心理面也開始七上八下了起來,因為,尹瑄的聲音和反應似乎有逐漸清醒的趨勢,所以她隨時都有發現我真實身份的可能。 「偉……你還記得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身高體型和小偉挺像的,所以尹瑄暫時沒有注意到我的真實身份,反而是我隨口編的答案歪打正著,只聽她自顧自的接著說:「這幾年來……你每次都一直想要……不戴套子……做愛……可是我都拒絕你?」 「其實……尹瑄也忍的……很辛苦呢……」尹瑄嬌媚的說:「不過我告訴自己……我要一直等到畢業這一天……才答應你……嗯……就像你剛剛送我的禮物一樣……那……你會喜歡……我為你準備的畢業禮物嗎?」尹瑄邊說邊把雙手往下移,拉扯著我的褲頭,用意非常明顯。 事以至此,也沒有什麼好猶豫了!我的慾望和衝動驅使著我半跪在床上,急躁地脫去了我的褲子和內褲,而當我注意到尹瑄主動脫掉了她的小內褲,然後將雙腿張成M字型時,我的慾望更是佔據了我的整個良知,我快速地靠近了尹瑄,將她那纖細的雙腿,輕輕的扛在手上。 「啊……偉……嗯……好……好燙啊……」我那漲硬的龜頭準確地壓迫在尹瑄的陰道口上,第一次的直接接觸讓尹瑄不自覺的一陣顫抖,又噴出了一小股的淫水,剛好將我的龜頭濕潤到一定程度,所以我也不再忍耐,腰身一挺,緩緩地往前肏去。 「天啊……好緊的感覺啊……」當我感覺到我的龜頭頂開了尹瑄陰道口的瞬間,那要命的緊實感讓我忍不住也是一陣顫抖,同時,我再也沒有辦法不去面對我正在侵犯好友的女友的事實。 「嗯……好火燙的嫩肉……好緊……」當我想到了我正在進入好友女友的嫩穴時,一股衝動讓我不退反進,而雖然尹瑄已經噴出了許許多多的淫水,可是她的嫩穴是那樣的緊實,緊到了我要很用力才能夠往前挺進的地步。 可是,只要我可以往前挺進一點,那美妙的觸感就多了一點。所以我當下也不再去想其它的事情,只是依照平常的技巧,巧妙地掌握著前進與後退的節奏,直到,我的整個陽具上都傳來了強烈的吸吮感,我才知道,我真的已經把整個陽具都放進到了尹瑄的體內,而且,我還感覺到,我的龜頭頂端有著一種跟以前不太一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是頂在什麼東西上面,相當的美妙。 「你……是誰?」當我正閉著雙眼,陶醉在那美好的感覺裡時,我突然聽到尹瑄如此說著,當時,我的陽具差點嚇得軟了過去。我立刻張開眼,我注意到尹瑄的動人大眼正在黑暗中閃爍著,而且在她美麗的臉龐上,還有著兩行淚水。 「唔……我是……阿華……」當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老實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慌亂地看著尹瑄的雙眼,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甚至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那時候問了那句話:「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小偉?」 正所謂錯問,就有錯答。或許是因為酒醉未醒,我想尹瑄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那樣回答,當時她說:「一開始我就覺得……很疑惑了……你怎麼突然變得……不太一樣……不脫人家的」二筒「和」三索「就算了……技巧還……那麼厲害……而且當你把……嗯……放進來時……那讓人難以忍受的滿漲感……根本就和之前……完全不同啊……」 我聽得出尹瑄的語氣之中,並沒有一絲生氣的成份,我知道她這時候意識還沒有很清楚,所以我也裝著傻,輕聲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我的意思是……」果然,我這一把賭對了,本來反應就有點鈍鈍的尹瑄竟然不加思索的又接著說:「你的『一索』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把人家的『一筒』漲得這麼難受過……而且……你好像頂到了什麼……那感覺好像是……你只要一動……我一定會……受不了……」 小偉這賭徒實在是有趣,沒想到他竟然把那樣多的麻將用語用在他和尹瑄日常生活之間上,真的是讓人忍不住想笑。我猜,這是因為尹瑄算是比較保守內向那一型的女生,所以如果要尹瑄說著陽具、乳房之類的詞,確實是對她有點過份的要求。 「尹瑄……」我注視著尹瑄的雙眼,小心的觀察她眼神的變化,然後將我的身體輕輕的往下壓,我並沒有急著抽送陽具,只是借由彈簧床的彈性來讓我倆的身體震動,這樣的動作不會帶給尹瑄太大的刺激,而我的雙手則是握著尹瑄的豪乳說:「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好喜歡你……你的胸部是這樣的柔軟誘人,你的身體是這樣的嬌小火熱……尹瑄……尹瑄……」 「啊……華……你別……啊……別這樣……唔……」我的動作雖然不大,可是已經遠超過身心都相當激動的尹瑄的承受範圍,意識渙散的她一時也忘記了反抗,雙手是那樣用力地抓著我的肩膀,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指甲掐進我的肌肉裡的刺痛感,而她更是以那柔弱的聲音呻吟著說:「華……想想……小偉……嗯……想……啊……啊……」 「好啊,尹瑄……讓我們一起來想好嗎?」尹瑄的聲音和反應除了帶給我其它的刺激之外,更提醒了我正在和好友的女人做著什麼事情,這自然更是讓我的理智全失,我只是輕含著尹瑄的耳根,繼續混淆她的想法說:「你仔細想想……我現在給你的感覺和小偉有什麼不一樣?」 「啊……你……啊……我……我不知道……我……啊……」雖然以我這樣角度看不到尹瑄的表情,可是我還是可以從尹瑄身體的顫抖和她嫩穴的急劇收縮知道,我的話對尹瑄其實是很刺激的,所以我又接著說:「不……你知道的……尹瑄……就像我也很清楚……你的身體和我女朋友有什麼不一樣?」 我和小偉他們認識已經快四年了,之前我們這群死黨一起去洗溫泉時都曾經坦誠相見過,男人嘴上雖然不說,可是總是會偷偷的觀察別人的尺寸和自己有什麼不一樣?之前我就注意到過,小偉的陽具是我們這群人裡面最不突出的,不管長度還是粗度都只是剛剛好而已。而值得驕傲的是,在我們這群人裡面,我擁有著一隻遠大於小偉和其他人的粗長陽具。 「你剛剛不是說?你從來沒有過這樣滿漲的感覺嗎?」我的雙手技巧地將尹瑄的乳頭夾著指縫之中,一邊搓揉、一邊把玩著尹瑄那豐滿的美乳,持續地在尹瑄的耳邊吹氣說:「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和我女朋友『做愛』的時候,她也曾經說過,她從來沒有那樣滿漲的感覺過,你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說嗎?」 「嗯……我……我不知……啊……華……你的手……可不可以……啊……啊呀……」酒醉、被男友的好友侵犯的衝擊、嫩穴裡未曾體驗過的滿漲快感、乳房上層出不窮的快感變化,這多樣的感受讓尹瑄完全不知道該把注意力放在哪裡,她甚至沒有辦法讓自己不跟著我的話回答,落入我混淆她想法的計謀裡。 「後來我女朋友說……」尹瑄的身體真的很敏感,每次我只要稍微用力地刺激她漲硬的乳頭,她的嫩穴就會一陣收縮,夾得我的陽具無比舒服,這更讓我愛不釋手的把玩她的乳頭,一邊說:「原來是因為在她發生過關係的男人裡面,我是有著最粗、最長的陽具的男人,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尹瑄……你覺得我女朋友是不是有說錯?」 其實,我這句話是有點誇張,我的陽具雖然不小,但是比起A片裡的的男主角們還是遜色許多。不過,跟小偉比起來,我還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我才敢這樣子和尹瑄說嘴。 「嗯……我……嗯……我只有過小偉……嗯……一個……所以我……啊?阿華你……啊……不可……以……啊……啊……」當我聽到我是小偉以外,唯一一個和尹瑄發生關係的男人,那更表示,我是尹瑄這輩子第一個不戴套進入她體內的男人,我自然更是無法壓抑自己的亢奮,開始輕輕的挺動起來,在尹瑄那淫水直流的嫩穴裡緩緩地抽送起陽具,而在我這樣輕微的動作,尹瑄的反應卻是劇烈得讓人興奮。 「哦啊……別……別動啊……啊……嗯……你這樣我……我會忍……嗯……忍不住……啊……」尹瑄那嬌小的身體在我的懷中不斷劇烈地顫抖著,她的雙眼中更是不斷透露出驚恐與迷惘的神色,我知道那是一種對於即將遭遇的未知又怕又期待的反應,所以我更是小心翼翼地把我的整個陽具緩緩地退到幾乎快要從尹瑄的嫩穴裡面滑出來的程度再往前肏到底,目的就是要讓尹瑄更清楚地知道,此刻肏著她的陽具,是怎樣遠長於小偉所擁有的。 「尹瑄……你也像我一樣,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感受我們到底可以帶給彼此什麼樣的快感嗎?」我把我的右手用力地覆蓋在尹瑄的左乳房上,根據我的經驗,這樣的動作可以給女人一種安定和依賴的感覺,然後再一邊抽送陽具,一邊說:「就像我女朋友說的,我這種遠大於其他男人的粗大陽具,總是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無比的舒爽快感。我想……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唔……」聽完我的話之後,尹瑄的俏臉「咻」的一陣羞紅,眼神中更是閃過一絲無地自容的窘態,那自然清楚地表示了她的默認。不過,尹瑄還是掙扎著說:「我……我才不是……啊……忍不住……唔……這個……哎呀……啊……阿華……拜託你別……嗯……唉唷……你……你到底是弄到人家……哪裡了啊?」 「呵呵……」經過幾下的抽送,我此刻也有類似我女友之前的感覺,那就是尹瑄的小嫩穴是我遇過最緊、最軟、最有彈性、最燙、也最淺短的一個,在我上過的女人裡,我也從來沒有過這種龜頭不斷撞擊在嫩穴深處敏感花心上的感覺。 我知道,我這樣的刺激很快就可以讓尹瑄浪上美妙的高潮了。 「尹瑄……」我技巧的移動身體,將尹瑄的雙腿和臀部固定在床上,然後緩緩地吸了一口氣說:「你先放輕鬆……然後……讓我帶你見識一下未知的美妙境界吧!」 「啊……不要……不要啊……」尹瑄似乎明白我準備要做什麼,可是她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我的動作,只見的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仰著頭,然後張大了口,隨著我抽送力道的轉變,發出了若有似無的呻吟聲。 「哈……」不同於剛剛我緩慢抽送時,尹瑄發出的銷魂呻吟,當我加大我的力道之後,尹瑄反而不再發出浪語,只是張大口,發出了類似吐氣的氣音,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因為敏感的她被我粗大的陽具帶來的快感實在太強,強得她全身酥爽無力,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棒的反應啊!」我當時隱約也注意到尹瑄的反應所代表的意義,畢竟,當我讓我的女朋友處在強烈的快感時,她也有過類似的反應,差別只是,我女朋友大部份都是在連續浪上幾次高潮之後才會這樣,而尹瑄則是從一開始就是這種反應,更表示了她是如何的敏感而無用。 我就這樣子持續地肏著尹瑄,從她嫩穴的劇烈收縮和不斷濺出的淫水,在在表示了她的身體幾乎隨著我的抽送而連續處在斷斷續續的潮吹高潮之中,我更注意到尹瑄那緊閉雙眼上的可愛眉毛會不時地仰起,就像是對我帶來的美好高潮而嘉許一樣。 尹瑄的小嫩穴本來就比平常人緊上許多,那幾乎連續潮吹高潮的反應更是大大的刺激著我的陽具,再加上我現在的身心都因為享用著好友的女人而處於亢奮的狀態,幾乎沒有十分鐘,我就可以感覺到我龜頭上那酥麻快感正在劇烈地蔓延到整只陽具上。 如果說我不想要就這樣洩在可愛的尹瑄體內是騙人的,更何況,如果我真的那樣做,那就表示,我是第一個在尹瑄體內中出的男人。可是,我更想要多享受一下尹瑄的身體,我想要看看我可以將眼前這美麗動人的肉體調教到怎樣動人的地步? 所以,約莫肏了尹瑄二十分鐘之後,當我判斷尹瑄又浪上一波劇烈地潮吹高潮而不斷發抖時,我壓抑了自己繼續想用尹瑄嫩穴的衝動,慢慢地減低了抽送的力道,然後停了下來,緊緊的抱著尹瑄,而尹瑄那剛剛因為要忍受高潮而早就摟在我脖子上的雙手也同時緊縮,同樣熱情地抱住了我。 「尹瑄,我剛剛有沒有……弄痛你?」我在尹瑄粉嫩的脖子上來回輕吻著,看著她那不斷冒起的雞皮疙瘩,我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成就感。 「沒……沒有……嗯……小偉,你剛剛真的……好棒……尹瑄差一點就……就被你……弄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快感實在是強到讓尹瑄神魂顛倒,還是血液裡的酒精又一次在她的血管裡面發揮效用,經過二十分鐘的性愛之後,尹瑄似乎又把我當成了小偉,喘著氣說:「只是……人家剛剛被你的『一條』弄到……嗯……一直……一直尿尿……嗯……羞死人了……」 「嗯?」尹瑄的話讓我多少有點失落,畢竟,我多麼希望她知道讓她有著那樣感受的男人到底是誰?不過,我並沒有失落得太久,繼續把注意力放在尹瑄身上,邊愛撫那柔軟的乳房邊說:「女生在遇到無法忍受的快感時都會有這樣的反應……這樣很正常的,你不需要害羞啦!」 「才……才怪……」尹瑄嬌羞著說:「我們之前……嗯……愛愛的時候……我都沒有……那樣過……一定是你早先用手指……亂摳……才會害人家……有過第一次體驗之後……就……忍不住了……」尹瑄的話越說越是小聲,讓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有多麼的害羞。 「哦?」我之前就有在猜,尹瑄應該沒有被男人用手指頭弄上潮吹過,只是我不知道小偉連用陽具也做不到,所以我壓低著聲音反問說:「忍不住什麼?」 「討厭啦!」尹瑄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肩膀��:「你這壞蛋……嗯……之前我們愛愛時……雖然也……超級舒服……嗯……可是最後關頭……我都可以……忍住不……嗯……早知道會……那樣舒服……我就不忍了……」 「原來如此!」看來之前小偉也有讓尹瑄高潮過,只是,一來是小偉還沒有強到可以讓她高潮連連而潮吹不已,二來是害羞的尹瑄不願意在愛人的面前「尿尿」,所以才刻意壓抑,因此我又接著說:「那……親愛的尹瑄……我們要繼續嗎?」 「等……等一下……」尹瑄抓著我的肩膀說:「小偉……嗯……人家有事想要……先跟你說……嗯……就是……就是……」雖然我不知道尹瑄想要說什麼,可是光是從她的語氣和反應,實在是讓我好想要看看尹瑄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會是多的羞愧動人,不過,我還是忍住了,我應該還是要暫時扮演「小偉」的角色比較好。 「偉……為了今天……嗯……人家已經……吃了一個月的……避孕藥……唉唷……實在是好害羞喔……你應該知道人家……在說什麼吧……」尹瑄用幾乎是吐氣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說:「嗯……我……嗯……偉……你喜歡我……為你準備的……畢業禮物嗎?」 「嗯嗯……我超喜歡的。」看來,尹瑄不只準備要讓小偉不戴套子上她,甚至也做好了讓小偉中出她的準備。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我跪直了身體,把陽具泡在尹瑄那不斷顫抖的小嫩穴裡,然後技巧的讓尹瑄的身體從躺著變成是背對著我跪趴著,因為這樣我就可以不用擔心被尹瑄看到我的臉,也可以毫無保留地享用尹瑄了。 我伸出左手捧著尹瑄的左乳,讓她的身體跪直了起來,背靠在我的懷裡,然後在她的耳邊說:「那……也讓我來送給你一份難忘的畢業禮物吧?」 「好……偉……給……我……」尹瑄反手把綁在馬尾上的橡皮筋拿掉,甩了甩頭,讓她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滑落在肩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然後,我的雙手扶在尹瑄的腰上,然後,開始抽送了起來。 當我離開尹瑄的房間,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在這一個小時裡,我狠狠的在尹瑄的嫩穴裡面洩了兩次,而尹瑄也被我帶來的高潮快感給整個征服,她甚至以害羞而生澀到近乎拙劣的動作幫我半軟而帶著精液和淫水的陽具吸舔到再度勃起,也讓我再她的口中口爆了一次。 老實說,我其實本來沒有打算這樣做的,只是,當我聽到尹瑄說她要加送我一份禮物,就是第一次幫「小偉」口交,你要我怎麼忍的住不當第一個享受這種服務的男人? 當我略為整理了一下因為強烈高潮而爽到昏死過去的尹瑄身上的衣物和性愛殘漬,然後下了樓以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尹瑄的特殊叫床習慣是只有輕微的氣音,所以儘管我們在樓上是那樣劇烈地做愛,樓下的小偉他們依然專注在牌桌上的廝殺,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離開了多久。 不過,後來阿翔突然被女友婷婷叫走,所以我就補上了阿翔的位子,繼續那場牌局。 不用說,我當然是完全沒有專心在牌桌上,因為我的腦海中總是不斷浮現出尹瑄那美妙的身體、銷魂而與眾不同的氣音聲吟、緊縮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嫩穴、 還有那輕易就會高潮的特異體質,每一樣都讓我回味無窮而無法專心。所以,我的結局自然是可想而知。 而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每一次放槍幾乎都是放給小偉,而且每一把牌都好幾台。不是碰碰胡就是混一色,不然就是該有的花和風都被他拿到,最少都會有莊家和中洞的基本加給。而最經典的就是有一把我當莊臭連到四,然後放了一把混一色加碰碰胡給他,光是那一把就花了一張藍色的鈔票。 就像前面說過的,那一整晚結算下來,我輸了快五千元,這對於當時還是學生的我可是很大的數目不過,我並不感到可惜,畢竟,如果五千元可以換取一次我不久前在小偉房裡有過的體驗的話,那,要我再拿幾個五千給他我都願意! 而從那一天開始之後,我就告訴大家,我正式戒賭了! 小偉他們後來當然也又慫恿了我幾次,可是一來一畢業之後,大家都忙著當兵、研究所或是工作,所以打牌的機會變少了,二來,我的態度很堅持,所以,直到我們日後每一次的聚會,他們也都習慣了我不賭錢的堅持而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我真正不賭錢的原因,其實還有別的,這一點,後面再補充好了! ================前事完================ 回到今晚,當我不玩牌之後,小偉的手氣則是旺到無法擋,殺得其他人叫苦連天,在小偉又自摸了一把中洞二筒,把阿祥從連二拉了下莊之後,阿祥忍不住抱怨說:「靠……又是你自摸?每次來你家你手氣都特別好,我看今年跨年換去我家好了!」 「怕你不成?」小偉笑著說:「不要每次都只會說我有主場優勢。阿志、阿華,就這樣說定如何?」小偉邊說邊看著我們,我們當然也沒有意見,就這樣敲定了下周的聚會。 「好啦,我不看你們鬥嘴了……」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我去客廳看電視,晚一點我再去幫你們買宵夜啊!」我邊說邊離開了牌桌,其他人只是隨便揮了揮手,對他們而言,我根本就不重要。 我在客廳看了一會電視,然後,我轉過頭去看了看賭桌上的情形,確定大家都專心在牌局上時,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偷偷的走上樓梯,往小偉的房間走去。 當我走到了臥室門口時,我注意到臥室的門並沒有關閉,而是微微開著,我隨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臥室裡面只開著很小的夜燈,昏黃的光線讓我沒有辦法看清楚房裡的場景,而我對這樣的場景早就已經相當的適應,反手將門帶上。 「阿華……」而就在這時候,一個火燙而柔軟的身體從背後摟住了我,從那熟悉的觸感,我當然很清楚那帶著顫抖的興奮聲音的主人是誰,正是我的死黨小偉的老婆,剛剛早一步上樓的尹瑄。 「瑄……」我轉過身來緊摟著尹瑄,才一低下頭,剛好迎上了尹瑄主動獻上的雙唇,而當我還來不及感受尹瑄雙唇的柔軟時,尹瑄的舌頭已經猴急地探到了我的口中,主動地與我的舌頭殘繞著。 「唔……嗯……」壓抑而銷魂的呻吟聲不斷從尹瑄的喉嚨裡傳了出來,聽得我也冷靜不下來,我忍不住伸出手在尹瑄的身上撫摸著,這才發現尹瑄已經脫去了剛剛在樓下的休閒打扮,換上了一件連身的薄紗睡衣,而睡衣之下,什麼都沒有穿。 「瑄,你怎麼這麼急呢?」我停止了和尹瑄的吻之後,低下頭在尹瑄的粉頸上來回輕吻著,享用她那滑膩的粉頸,而尹瑄則是仰著頭,喘息著說:「還……還敢說……嗯……剛剛在牌桌上……你的腳一直在人家的……雙腿間……嗯……使壞……你都不怕小偉……發現?」 「呵呵……很怕啊!」我的左手在尹瑄光滑的背上撫摸著,右手則是握著尹瑄那俏挺的臀部把玩著說:「可是……我知道你很愛這種刺激的感覺不是嗎?」 「討……厭啦……嗯……還不都是你害的……」尹瑄一邊隨著我的撫摸擺動著腰身,一邊雙手並用的解開我身上襯衫的鈕扣、牛仔褲的皮帶和拉鏈,然後熟練的邊蹲下邊把我的牛仔褲和內褲拉到了小腿上,柔順地跪在我的面前。 「華……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尹瑄的右手輕輕的握住我半軟的陽具,微微的套弄著說:「不然……你為什麼……沒有反應?」 「傻瓜,」我左手輕捧著尹瑄的豪乳把玩著說:「我並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我知道你很喜歡我的陽具在你口中慢慢漲大的感覺……不是嗎?」 「嗯……你真的是……夠壞了……」儘管是在黑暗中,還是可以看到尹瑄那美麗的臉瞬間羞紅了起來,一對動人的大眼閃爍著媚光說:「你每次都拿人家說過的話來笑人家……以後我都不跟你說人家的感覺了啦!」 聽著尹瑄那嬌媚的話,我並沒有多作回應,我只是持續地逗弄著尹瑄豐滿的豪乳和帳硬的乳頭,微笑地看著她。而尹瑄則是緩緩地低下了頭,看著那握在她手中套弄的半軟陽具,然後,緩緩地張開了口,把我的陽具,含到了口中。 「唔……嗯……」尹瑄的動作是那樣的熟練,一點都不像當年第一次幫我口交的時候的生澀模樣,而我的陽具當然很快就在她的口中緩緩地勃起,即使是在黑暗中,我都可以清楚看到尹宣眼神中那興奮的光芒。 嗯,或許我應該稍微解釋一下在畢業典禮那個晚上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我們這群死黨裡,只有我考上研究所,而且,我因為地中海貧血而不用當兵,可以繼續留在學校裡。而小偉則是第一個收到兵單的人,他畢業後不到兩個禮拜就去當大頭兵了。而就在我們一群人送小偉去報到之後,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各分東西,只剩下沒事的我送尹瑄回家。 那天是我從畢業典禮之後,第一次再度來到尹瑄和小偉的家。在這一段時間裡,由於尹瑄和我相處時並沒有什麼異樣,所以我也鬆了一口氣,知道她並沒有發現那天晚上其實是我。也因為這樣,我和尹瑄之間也並沒有擦出什麼新火花。 「嗯……你找到工作了嗎?」我坐在尹瑄家的沙發上,一邊隨口問著,一邊看著尹瑄.很巧的,那天的她一樣穿著畢業典禮那天的白色細肩帶小可愛和粉紅色短裙,所以我的視線總是無法從她那高聳的臀部和裙下的美腿上移開。 「嗯嗯,下禮拜就要上班了!」尹瑄隨口回答了一下,雙眼並沒有看著我,反而是有點欲言又止。尹瑄的表情讓我也有點坐立難安,我胡亂找了個話題說:「小偉去當兵之前有交代,要我好好照顧你,所以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我和小偉是兄弟,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嗯……」尹瑄點了點頭說:「阿華,在你們這一群裡面,除了小偉以外,我們兩個是最聊的來的,感情也最好,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的哥哥看。」 「這我當然知道!」我並不知道尹瑄怎麼會突然說這些,我心裡雖然七上八下,可是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說:「你怎麼會突然說這些?」 「唔……」尹瑄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從畢業到現在已經兩個禮拜了,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擾著我,可是我又找不到人討論,所以……」尹瑄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我並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我願意聽。 「那天……嗯……就是畢業典禮那天晚上……我應該是喝醉了……」尹瑄看了我一眼,低下頭說:「隔天早上醒來,我渾身都很酸軟,頭也因為宿醉而痛到不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對於那天晚上做的夢記得很清楚。」我一邊點著頭,一邊猜測尹瑄接下來要說什麼,額頭冷汗直流。 「那天……我做了一個……嗯……讓人很害羞的夢……」尹瑄俏臉泛著紅暈說:「在夢中……嗯……我和小偉……我和小偉做了一些……情侶之間會做的事情……」 「嗯嗯……這很正常啊!」我假裝若無其事的說:「這種夢我大概兩三天就會做一次,不需要放在心上的!」 「我本來也沒有想太多,可是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所以我一時之間並沒有辦法忘記,」尹瑄接著又說:「後來……當我和小偉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突然發現,那個夢似乎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尹瑄說到這裡之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要知道我會不會有什麼反應,然後才又說:「那個夢裡發生的事情……跟我之前有過的經驗其實……差不多……」 尹瑄又接著說:「可是感覺上卻完全不一樣,當我越是和小偉在一起,我就越是發現……那樣的感覺如果不是真實體驗過的,是一定沒有辦法想像的……」 「其實也不一定!」我辯解著說:「人的想像力是無窮的。」 「也是啦!可是……有一些我之前在小偉面前拼了命都會忍住的事情……從那一天之後,我卻怎麼樣都忍不住了……」尹瑄輕聲說:「那實在是太過丟臉,小偉還曾經因此大罵我一頓。」 「怎麼可能?」我訝異著說:「小偉怎麼可能會因為你潮吹失禁而罵你?這應該是他……啊……」我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注意到尹瑄的表情一變,我知道,我說錯話了。而尹瑄果然立刻說:「你……你怎麼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我……」一時之間,我根本不知道我應該要說什麼才好,而我那樣的表情,無疑就已經承認了一切。只是,尹瑄臉上並沒有生氣,反而是佈滿了紅暈,低下頭,不敢直視著我。 看到尹瑄這樣的反應,我知道我還沒有處於絕境,所以大著膽子站了起來,走到了尹瑄的身邊坐下,然後輕聲而誠懇的說:「尹瑄……對不起……」 「果然是你!」尹瑄並沒有生氣,她只是幽幽的說:「我本來以為……你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是正人君子的……」 「我並不想要幫自己辯解!只是……我並不覺得如果從來一次,我會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做出同樣的事情!」我認真地說:「因為……你一直是那樣的充滿魅力,你的魅力強大到我的女朋友也比不上……」 「阿華……你別說了……」就像尹瑄說的,我和她很合得來,也很瞭解她。 事實上,我覺得我搞不好比小偉還要瞭解尹瑄,所以我很清楚尹瑄是一個很喜歡聽甜言蜜語、喜歡人家哄的女人,所以我又坐近了一點,小聲的說:「我說的是真的……事實上,我剛剛不是說我幾乎每幾天都會做一次你說的那種夢?而在夢中……我的對象從來都不是別人……」 「唔……」我的話其實已經有一點點過份,可是尹瑄除了可愛的臉變得更紅之外,她不但沒有任何的不悅,反而嘴角有一點點的上揚,所以我更是接著說:「你也知道我和女朋友一直沒有處得很好吧?因為她總是覺得,我的心裡面除了她以外,一定還有別人在……她說的沒錯,那個人,就是你!」 「阿華……」尹瑄似乎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這樣子告白,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我。而這時候我知道,要讓反應有點慢的尹瑄混亂的最好方法,就是迅速改變話題,所以我又接著說:「你……是什麼時候注意到那個夢……不是夢?」 「嗯……」果然,尹瑄並沒有辦法同時注意兩個以上的話題,所以她只是本能的說:「那天我起床以後去上廁所……我就有注意到我的『三索』……嗯,我的內褲上面似乎有點異樣的分泌物,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你……這麼敏感,或許那只是你做春夢的正常反應啊?」我不讓尹瑄有機會想到自己正在和我討論太過深入的話題,趕緊接著說。而她也是不加思索的回答:「也是啦……所以我後來就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隔天晚上……我和小偉……我們……」 「做愛?」我幫尹瑄接了話,尹瑄則是含嗔的瞪了我一眼,點點頭說:「雖然遲了一天……可是我還是把我準備要送給小偉的畢業禮物送了給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了不��勁……」 「哪裡不對?」我緊抓著時機問,讓尹瑄又自然的接著說下去:「就感覺不對啊……我本來以為我夢裡的感覺會那樣強烈是因為我們沒有……保護措施的關係。可是後來我才發現……那是因為……因為……」說到了這裡,尹瑄的眼神開始飄移了起來,我有自信,小偉一定不懂那表情的意思。 就像我說的,尹瑄的反應並不快,所以不管是畢業典禮那天晚上還是現在,她都會因為我不斷地追問或是轉移話題而混亂。可是,尹瑄剛剛那個表情卻露了餡,那是一種心虛的表情,讓我發現尹瑄其實是假裝被我弄得混亂而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的。 「嗯嗯……你和小偉做愛時,當小偉第一次不戴套子進入你的體內時,你才注意到夢中的你之所以會有那樣強烈的感受,並不是因為彼此性器官的肌膚直接接觸的關係……而是因為……」我邊說邊伸出手,摟著尹瑄纖細的肩膀說:「那時候你才知道,夢中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會有那種漲到不行的快感,真的是因為,我的陽具實在是太大了……」 「唔……阿華……你別說了……」被我摟在懷中的尹瑄並沒有急著逃離,只是緩緩地扭動身體,象徵性的掙扎,所以我更是緊緊的摟著她說:「當你仔細地感受過後更是發現,陽具比較小的他並沒有辦法帶給你那樣強烈的快感。所以,如果不是真的有過那樣的陽具在體內動作的經驗,你是根本不會知道那種幾乎快要撕裂的滿漲感的,對吧?」 「而且……」我又接著說道:「當小偉開始動了起來之後……你才真正的知道,不一樣尺寸的陽具會帶給你如何劇烈的快感差距!你才知道,不同的愛撫技巧、抽送力道、會如何的讓你感到慾火焚身!那時候你才發現,畢業典禮那天晚上,一切肯定是真的對吧?」 「嗯……」尹瑄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辯解,她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若有似無的放棄了抵抗,依偎在我的懷裡。而我則是接著說:「接下來幾天,小偉因為要去當兵,肯定是一有機會就和你做愛。而小偉越是努力,你就越是清楚地感覺到夢和真實之間的差異,甚至當小偉第一次讓你高潮而潮吹失禁之後,你才完全的明白,你的身體已經忘不掉夢中的一切了。」 「唉……為什麼最瞭解我的人,不是小偉,而是你?」尹瑄幽幽的抬起頭看著我說著,而我只是笑了笑,輕聲說:「其實……我也不是全然那樣瞭解你的。 至少,我就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確定了夢是真的之後,猜到是我?」 「呵呵……雖然我也有想過會不會是阿明他們,可是……」尹瑄害羞著說:「還記得大一時你們有一次一起去泡溫泉嗎?那天回來之後,當我和小偉做愛的時候,他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 「小偉說,我會不會覺得他的」一條「……嗯……就是那東西……太小?」 尹瑄低著頭說:「我當然回答他不會。然後,在我們開始做愛的時候,我聽到他自言自語說……怎麼每個人都比他大……尤其是你……如果他也可以有和你一樣的東西就好了……所以我才……」 「既然每個人都比小偉大,那……你怎麼知道是我?」尹瑄的話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其他人也都注意到我的具比他們大,尤其是最小的小偉!而這時候尹瑄則是接著說:「嗯……因為……如果那場夢真的是真的……那……我會希望……夢中的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是……你……」 「因為我最大嗎?」尹瑄的話讓我也相當的感動,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她個玩笑。而尹瑄果然也中計,脫口而出的說:「才不是呢!是因為我也喜歡……啊……討厭……我不說了啦……」 「尹瑄……」尹瑄的表白讓我感到相當開心,所以我低下了頭,輕輕的在尹瑄柔軟的唇上吻了一下。尹瑄的身體隨之顫抖了一下,可是,她並沒有閃躲,只是微微的張開雙唇,閉上了眼睛。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那天,已經明白了彼此心意的我和尹瑄從沙發做到了臥室、再從臥室做到了浴室、然後又回到尹瑄的床上。事實上,在小偉當兵的那兩年裡,我和尹瑄每天都住在一起,每天都瘋狂地做愛。由於尹瑄已經習慣吃避孕藥,所以我們做起愛來更是無後顧之憂,完全是徹底地享受著彼此。 我們之間的性器官是那樣的契合,而真正認識了性愛的尹瑄更是沒有辦法抗拒這樣的享受,每天幾乎都是無性不歡。而對於可以天天享受尹瑄這樣完美的尤物,我當然也不會抗拒。 就這樣,我幫小偉好好地照顧了尹瑄兩年之後,在小偉退伍之前,我和尹瑄有過一次討論之後決定。我們並沒有打算和另外一半分開而選擇和對方在一起,因為,對尹瑄而言,她對小偉的愛並不下於我。我尊重尹瑄的想法,畢竟,我對於結婚並沒有絲毫興趣,所以只要我可以和尹瑄維持著性關係,那,有沒有在一起是無所謂的。 後來,小偉退伍之後,尹瑄自然回到了小偉的身邊。只是,我們並沒有停止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在小偉和尹瑄結婚之後,我們的關係也沒有改變。不過,我們也都有所節制了,並不會刻意的約出來做愛,只有在一個時候,我們會無後顧之憂的發生關係! 是的,那就是去她家打麻將的時候! 每當小偉他們忘情於麻將桌上的時候,我就在他的床上一邊享用尹瑄的「二筒」,把尹瑄的雙腿擺放成「八條」的模樣,然後把我的「一條」放進去尹瑄的「一筒」裡,這樣的偷情刺激更佳昇華了我和尹瑄之間的性愛體驗。而尹瑄那特殊的氣音呻吟也讓我們在偷情時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打麻將了!而這,或許也是為什麼每次在小偉家打牌,他的手氣都特別好吧?解釋過了我和尹瑄的過往之後,就不難理解今晚發生在我和尹瑄之間的事情了!而尹瑄那無比熟練的口交技巧,自然也是這幾年來被我調教的成果! 「華,尹瑄想要了……」當尹瑄確定了我的陽具已經漲硬的最佳狀態之後,她緩緩地站了起來,轉過身背對著我,將她那俏挺到不行的美臀對準著我,一臉渴望著,而我則是慢慢地站到她的背後,把我的龜頭頂在她那濕滑的小嫩穴上,然後輕聲的說:「嗯?怎麼濕成這樣……最近小偉很忙嗎?」 「唔……不是……其實……我和小偉已經三個多月沒有做愛了」尹瑄搖著頭說:「因為……我已經有了……」尹瑄說完之後,我才注意到,她那纖細的腰身果然變得比較豐腴,也難怪她最近也都沒有來找我。 「我已經照過超音波……是個女生……啊……進……進來了……啊……還是阿華你……最棒啊……」尹瑄仰著頭說:「前三個月……比較不穩定……嗯……所以小偉都……不碰我……」 「這也是應該的啊……」此時我已經把我的整個陽具都放到了尹瑄的小嫩穴裡,可是聽到她這樣說,我也有點猶豫,柔聲說:「那……我們要不要過一段時間再說?」 「不要……」尹瑄搖著頭說:「人家已經……等不及了……我每晚都好想要做愛喔……所以……阿華你一定要……幫我……因為……你那樣粗……不用太激烈……就可以……嗯……滿足人家了啊……」 「嗯嗯……」雖然尹瑄這樣說,我還是盡量把我的動作放到最小。不過,還好尹瑄夠敏感,再加上也已經三個月沒有做愛了,所以從她的反應看來,應該不難滿足。因此我也就這樣小心翼翼地進行著我們之間的性愛。這是我第一次和孕婦做愛,老實說,還挺刺激的。 「阿華……我肚子裡的小孩……要取什麼……名子好呢?」當我這樣子和尹瑄為持小心的性愛時,尹瑄突然回過頭這樣問我。我自然是一邊肏著尹瑄,一邊柔聲說:「我沒有想法耶,你問小偉就好了啊?」 「不要……」尹瑄搖著頭說:「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要讓……父親決定的啊!」 當我聽到尹瑄那樣說時,我的陽具差點沒有軟了下來! 難道,尹瑄肚子裡的小孩是我的? 以我對尹瑄的瞭解,我知道這只會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而就在我正在考慮要不要開始賭錢,然後故意輸一點給小偉,當作我和尹瑄的孩子的奶粉錢時,在我的緩慢抽送下,即將達到高潮的尹瑄依然自言自語的說:「還好……是你的孩子……嗯……不然……她以後一會跟我……搶你……啊……」 聽到尹瑄那樣說,我的腦中一陣空白,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妙想法突然出現在我腦中!如果尹瑄生出來的女孩也像她一樣誘人,那,當她成年時我也才四十出頭,以我和尹瑄、小偉的熟悉度而言,要對她出手也不困難才對。可是,那可是我的女兒耶! 「阿華……你變得好硬……好漲喔……你喜歡我……嗯……送你的……聖誕禮物嗎?」面對尹瑄的詢問,我只有苦笑,因為,我會突然變硬變漲,自然是因為我正在幻想著和日後尹瑄長大成人的女兒做愛的關係。 我想,這還真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平安夜和聖誕禮物啊!至少,我想在尹瑄肚裡的小孩長大之前,我應該會一直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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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ushealer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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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Can We Want Love?
他們並肩站立於Aspen的山頭上。
身上穿著雪衣,因厚實的外衣與手套而動作遲緩。
Cartman將護目鏡推到頭上,要其他觀光客替他們拍合照。一群外州女大學生接過他的手機,一面嘻笑,一面橫著相機連按下快門。最後一次快門閃過時,Stan突然將手搭在Kyle肩上,微傾的身體彷彿要將他推出畫面,與右側的Cartman與Kenny斷裂成兩塊毫不相連的畫面。
Kyle低下頭,看見他們暗紫色的影子撒在雪地上,山上的風吹打著他們的外套時,那影就像兩隻細瘦的黑色兔子,在光線下微微顫抖。
Kyle和Stan抓著滑雪板慢慢走下山頭,Kenny像是經驗老道地,與女大學生們搭起了話,走在最後方的Cartman用手指滑過一張張拍好的相片,瞇起眼,刪掉了最後一張相片。
Kenny拉著女伴,互相追打著跑上別墅二樓,奔跑與笑鬧的聲音一路飛上樓梯間,持續了幾分鐘。那女孩和他差不多高,有著一張帶著雀斑的圓臉,以及及肩的暖棕色短髮。薑黃毛衣下的胸型豐滿,曲線十分漂亮,是Kenny喜歡的類型。
女孩珊瑚與暗灰色色塊交錯的外套留在餐廳的椅子上,夾克表面融化的雪水滴滴答答地灑在地面,混合進隆隆的暖氣運轉聲裡。
Cartman從冰箱裡拿出幾包密封包裝的粗鹽醃牛肉,帶進小廚房裡。Kyle正在砧板上切酸黃瓜,他熟練地從砧板上取走它們,與醃牛肉一起平舖在抹了芥末的雙色黑麥吐司上,夾上德國酸菜、瑞士起司與俄式沙拉醬,在帕尼尼機裡壓成五人份的魯賓三明治(Reuben)。沉默中醞釀著的古怪默契,源於高三時他們交往一年半時培養出來的,那時Stan還未突然宣告他已完成和平隊受訓,隨後便上了飛機,音訊全無地消失了兩年。
那年暑假他和Cartman一起去電影院看了動作片,電影內容非常老套,因美國政府實驗不當,爆發了災難性的瘟疫,背負著全世界未來的男主角冒著生命危險尋找疫苗,中途與同行的女夥伴產生戀愛感情。劇情細節至今Kyle已經記不清了。但場景切換到例行的床戲鏡頭,男主角與女主角赤裸地交纏擁吻時,他突然被挑起情慾。
Cartman摸著掉出紙杯的爆米花,手指正巧無意擦過他大腿時,Kyle按住了他的手。
黑暗中Cartman猛顫了一下,倏地抽回手,差點從座椅上彈起。他們相互用眼角餘光在昏暗的光源裡飄視,反覆刺探對方,最後Cartman戰戰兢兢地探出發燙的手,緩緩滑進他的大腿內側。Kyle側過頭,在奶油爆米花的氣味裡與他接吻。
那晚Kyle意識到,他們彼此的性向都不如他一直以來所堅信的那樣界線分明。
他們戀愛、吵嘴、做愛,一起計畫未來,但不久他便意識到彼此之間缺少了什麼。縱使那戀情之間有愛情,有情慾,有體面嚴謹的計畫,早在出社會前就在協作平台上撈了一筆積蓄,他卻在那快樂的內部裡隱隱察覺一陣空虛。他不覺得他們之間的快樂是虛假的,但空虛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朝外蔓延開來,他難以忍受。
他向教區的拉比懺悔自己的貪得無厭,拉比平撫著肩上的塔利特,平淡地回答:當一個人以平靜和安寧信仰耶和華時,明顯地,他與真正的信仰是分離的*。
Cartman將份量最厚實的那份三明治拿走。
他們在大學時代經常替對方做三明治,對彼此的習慣瞭若指掌。Cartman會替他從食材裡攔下瑞士起司,自己重新打開三明治,在上頭補上一層薄鹽和胡椒。他在大學時代瘦了一圈,外觀看來遺傳性的體態並無太大差異,骨骼裡卻隱隱透著結實。
Cartman端著盤子,靠在冰箱旁,榛色的眼**由Kyle的腳跟緩緩往上游移,從下至上掃視著Kyle。Kyle猜想Cartman是不是還有著那麼一絲復合的期待,就像每對分手後的情侶,總在再次相會時不得不對最初的心悸抱持著緬懷之心,或許在他心底也藏著這樣的期盼。畢竟,習慣是很難讓人拒絕的事。
他把Kenny和女孩的兩份三明治放在盤子裡,用保鮮膜包起來,端起另外兩份三明治指向餐桌,說他要在那兒吃。Cartman發出一陣不悅的悶哼,拿著盤子走開了。
Stan坐在餐桌旁,手上捧著馬克杯,盯著裡頭熱可可表層的泡沫,彷彿全然沒意識到Kenny在二樓的激烈豔遇,與他們在廚房內的短暫尷尬時刻。
盛著Stan三明治的瓷盤滑過桌面時,發出一聲噪音。Stan抬起頭,恍然大悟地朝他道謝。
「現在我確信你還沒回來了。」
Stan接過盤子,笑道:「我不否認,現在還沒什麼實感。」
「聽起來好像你不大想回來。」Cartman插嘴。
「老實說,待在那裡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踏進美國本土時才驚覺,原來兩年這麼短。」
「我從來不知道你對第三世界這麼有感情,都忘了有些人『百般盼望』你回來。再說一次,你去的是哪個國家?」
「坦桑尼亞。我以為和平隊告示偏鄉可能完全沒有連絡方式只是玩笑。」
Kyle狠瞪著側靠在牆上的Cartman。Cartman對昔日老友的馳念,在Stan歸來的一個月間漸漸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不尋常的暴躁與苛薄。Cartman避開他的視線,開始大口吃起手上捏著的三明治。
「你不餓?」Kyle察覺Stan沒碰瓷盤。
「抱歉,沒先告訴你。」
「也好。不如我們去走走,我想和你敘敘舊。」Kyle起身,收起Stan的盤,與另外兩份三明治擱在一起。
Stan爽快地答應時,Cartman的臉跨了下來。
「你們倆真是一點都沒變。」
Stan漫不經心地領著前進的方向。
「什麼?」
Kyle發覺他的隨興篩選,正是大山峰K-13所在之地。或許,潛意識中他只朝著最高峰去,看見的是風景而不是其後隱含的危險。
「Kenny說你們在交往,但看來,你們還是整天吵架。」
「我們分手了。」
「喔?」
「幾個月前。他非常不滿,硬是搶先甩了我,還在學校論壇上大肆宣揚。」
「非常Cartman。」Stan笑了。
「你看來一點都不驚訝。」
「我看起來不驚訝嗎?」
Kyle搖頭。
Stan踩在雪裡的腳步十分輕盈,幾乎沒有聲音。
「或許是,你看來像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你就不是嗎?拋棄原本的生活,跑到坦桑尼亞兩年。」
他們不知不覺走到山頂,Kyle氣喘吁吁,膝蓋有些發疼,他彎腰,扶著膝蓋調整呼吸時,站在峰上的Stan瞇起眼,似乎十分享受群山圍繞的景觀。他背對著他們曾經踏過的足跡,好像早已被眼前的光景所吸引,而徹底遺忘了過去似的。
Kyle瞄向腕上的智慧型手錶,下午四點半,五通Cartman打來的未接電話,他將未接來電的訊息從螢幕上抹掉。
鄰近用餐時間,遊蕩的旅客已減少了一批,在僅被挑戰者迷戀的K-13峰上遠眺,除了風聲呼嘯,一片寧靜遼闊。偏斜的太陽離他們很近,彷彿觸手可及其中瀰漫的熾熱。
「說實話。我是在逃跑。」Stan說。
「……從什麼?」
「所有的事情。我自己。其他人。文明世界。」Stan聳肩。「想知道我可以多犬儒***。」
Kyle偏頭,嘆詫而笑。
「結果呢?」
「和我預想中的不同。」
「怎麼不同?」在Stan開口以前, Kyle就已預見了答案,但他仍問道。
「你知道那種當你想要逃跑,卻發現得到了更多責任,其實無處可逃的感覺嗎?」Stan笑了笑,說:「原本是跟和平隊一起去偏遠地區蓋學校的,幫助貧困兒童就學。結果,意識到世界跟自己原本想像的樣子截然不同,並非想著對抗或者解救,就能彌補貧苦的。」
「你要說我們對完美世界的憧憬,純粹只是自我中心的理想嗎?」
Stan看了他一眼。
「不,我還沒那麼悲觀。那裡沒有虛無主義****存在的空間。」
「真的?所以你的厭世被再教育了。」Kyle輕笑。Stan點頭。
「還記得飢餓Marvin嗎?我們四個一起領養的伊索比亞孩子。」
Kyle頷首,挪動站立在雪裡的姿勢。他覺得身體很重,持續踩在一個點上便會下沉,雙腳陷入雪裡的嗤喳聲十分刺耳,奇怪的是Stan沒有,就像被雪托著似的,輕巧地踩在雪上。
「現在覺得,如果那時候能多記得一點他們的樣子就好了。」
他望向Stan,從對方的臉龐上感受到一絲沉靜。從和平隊回來的他變了很多,比以前更黝黑,更消瘦,粗糙的雙手佈滿了勞力義工所帶來的傷痕。他的指縫與汗毛滲著泥土灼熱的味道,瞳孔中心湧出一層深邃的黑。
「結果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喜歡漂泊。但也許很多事是比起我喜不喜歡更重要的──就像你小時候說的,真的在第三世界生活過,才會明白苦痛是什麼。」
他變得不像人,好似整個人掉出了已知的世界,不再像鎮上的一份子,影子變得又狹又長,脆弱地好似隨時都會攔腰斷裂,那脆弱底下又彷彿隱藏著力量。
有些人選擇離開後,就不會再回來。並非他們不願意回來,而是已知的世界對於溢出的事物無法給予容身之地。
「也許,給予人苦痛的並非不公或不義,而是當個體感到生活自身變得難以忍受的時候──你們,為什麼分手?」
「也許和你一樣吧,逃跑。因為不懂自己在做些什麼所以害怕。」
「Kyle。」
「嗯?」
「我一直覺得,你老支使著別人遵守規則,骨子裡卻是我們之中最野的。」
「你在嘲笑我表裡不一嗎?」
Stan咧嘴。
「Stan,我可以吻你嗎?」
Kyle伸手糾過Stan的衣領,吻上他的唇,隨後退開。
「我一直想和你接吻。」他說。
「為什麼?」
「只是想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感覺如何?」
「沒有感覺。你呢?」
「我也一樣,毫無感覺。」Stan聳肩。「我猜這就是為何我們一直是朋友。」
「Stan,你還會回去嗎?」
「嗯。還有很多想在那裡做的事。」
「我會想你的。」
「你還有Cartman。事實上,我倒是很驚訝他安於一段關係的樣子──他醋勁大發的樣子簡直跟小學時一模一樣。」
「我知道,很幼稚對吧。」Kyle會心笑了。他垂下頭,回想著。
他已忘記自己曾經對Stan說過的話,他為許多事情愧疚,記得或不再記得的事物。他並非Stan形容中那樣無畏的人,即使他能毫不猶豫地選擇岔路,卻總會在闊步之後,有那麼一瞬不得不回頭,在另一條道路隱沒至遠方時,感到悵然的罪惡感。但當Stan重新提起,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時,他卻為此如釋重負。
他們相識而笑。Stan轉身擁抱他。
「我愛你,Stan。」
「我也愛你,Kyle。」
Kyle將身體埋在Stan的手臂裡,他的肋骨像雙翼似地展開,釋出堅實的心跳聲。Kyle抬起頭,天空正飄著細雪,輕柔似羽地遍地飄散。他深吸了一口氣,輕拍Stan的後背,和他分開。
「Ooops。」Stan輕呼。
他發現Cartman站在山坡上,雙手插在雪衣口袋裡,板著臉從下方望著他們。
「他比我想像中的難纏多了。」Kyle啼笑皆非地嘆息。「你先回去吧,我會跟他談。」
「你確定嗎?」
「百分之百確定。」
「你們倆要是趕不上晚餐,別覺得抱歉。」Stan莞爾,笑著快步跑下山坡。
Cartman目不轉睛地瞪著他。
「喔,拜託!」Kyle攤手,沒好氣地說。「他離開了兩年,我們就不能只是談談嗎?」
「對!你們談了怎麼接吻跟擁抱,為何不順便談待會要怎麼把對方弄到床上!」
「Eric,你能理智點嗎?」
「別他媽命令我,你這猶太娘們兒。」
Cartman猛推他的肩頭,那直衝而來的勁勢讓他摔倒在地。
「賤貨。臭婊子。」Cartman嘶吼,撲向他,揪住他的外套。
「去你的,死胖子。」他說。
「別叫我胖子!!你他媽甚至沒資格叫我。」Cartman回吼。
「你甩了我,蠢貨。」
「是你先要甩我的,婊子!」
「你這白癡,脂肪裡裝的都是醋嗎?我需要時間思考──」
「最好有什麼事情重要得要你思考怎麼和我分手──就在他回來的前夕!」
「我他媽根本不知道Stan什麼時候回來,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滿嘴謊言。」
「Eric。」Kyle皺眉。
「你他媽的閉嘴!」
Kyle嘆了口氣。他望著Cartman憤怒的臉,雙手緊擒著自己的領口,脂肪壓在小腹上,厚重,柔軟,彷彿要將他埋入雪裡。他仔細端詳對方扭曲的神情,為那蜿蜒的眉頭與發顫的鼻尖中所投入的情感感到神奇。
Kyle不曾見過Cartman用這樣的方式生氣,他向來脾氣不好,骨子裡自私的一面卻鮮少讓他如此失態,他的憤怒多半是有保留的,是為了討價還價使用的技巧。此時Cartman卻毫無理智地,一股腦把所有的情緒全撒在他身上。
「Eric,」Kyle將雙手貼在對方柔軟的腹部,朝上游移,最後貼在Cartman的雙頰上。「我要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只是一時情迷意亂,還是真的。」
Cartman因憤怒脹紅的臉倏地僵住了。他們小腹相貼的地方發熱,Kyle細聲嘆息。他們的臉被Kyle的雙手拉近,反射性地親吻在一起。
「你又抓到我了。每回我心神不寧的時候,都栽在你手裡。」
「臭婊子。」Cartman又罵道。Kyle的手轉移至他大腿上,讓Cartman挪開膝蓋,他張開腳,將對方夾住。「你就只想著幹這些嗎?」
「不行嗎?」Kyle用無辜地嗓音回答。「反正你也不想讓我走。」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愛我愛到欲罷不能。」Cartman用膝蓋撞他的臀部。「我才不會讓你有藉口甩我第二次。」
「是你甩我的,Eric。」
「操你媽,Khel。」
他們並肩站在山峰上,往下眺望。
山谷下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Stan說:我想知道下面有什麼。然後跳了下去。
他看見Stan的身影墜落,潛進峽谷的風聲裡。
Kenny搖了搖頭,說:我才不跳呢。你哪知道,跳下去之後是死了還是活著。
他站在崖邊,闊步,想知道墜落山谷後會是什麼樣子,尾隨在後正打算往下跳。
但Cartman跪在崖邊,伸出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於是他沒有跨出步伐。他回過頭,看見Cartman瑟瑟發抖,壟罩於深層的恐懼之中。Cartman堅信他跳下去之後只會墜落,一直摔進谷底,死在黑暗之中,不會再回來。
Kyle又望向山谷,下頭只有呼嘯的風聲。他瞇起眼,想像Stan乘著風飛行,穿過峽谷,一路飛向峽谷盡頭,在那之後是一望無際的曠原。
但他並沒有看見那副景象,只是想像而已。在那之後的光景,是只有Stan才會知道,才能看見的。
他將手貼在Cartman的臂膀上,Cartman握住他的手。
隔著手套,他們十指交疊,Cartman停下了顫抖。
他下樓時Stan正在煮著咖啡,小屋裡瀰漫著覺醒的香氣。
Kenny打了個哈欠,用手指翻弄著微焦的吐司,他用迷幻的嗓音對Kyle說:「昨晚的三明治很好吃。」
即使明顯地,他想講的並不是三明治,而是其他的事情。
Cartman注意到他,竊笑起來。他望向鏡子,才發現半邊臉是睡姿不正留下的紅印,自然捲的短髮也被壓得半側塌陷,像極了被顱骨變形*****的古代貴族。
管他的。他吸了吸鼻子,走向餐桌,拉開椅子在Cartman身旁坐下。
「Dude,你那是什麼樣子。」Stan在倒咖啡的時候差點失手撒了滿桌。
隨後除他以外三人的哄堂大笑,是他唯一能在室內聽到的聲音。
Kyle選了一只馬克杯,懶洋洋地啜起黑咖啡。最後,在K-13的山峰上,是Cartman揹著他回到別墅,回想起這件事情,他便心情愉快地對什麼樣的嘲笑都不以為意了。
* 引用自猶太教倫理運動(Musar Movement)的先驅,拉比薩蘭特(Rabbi Israel Salanter)的教導:As long as one lives a life of calmness and tranquility in the service of God, it is clear that he is remote from true service. 意旨精神信仰是需要不斷面對挑戰與掙扎,當信仰者安於現狀時,可能是信仰者已沉溺於安逸之中的警示。
** 榛色(Hazel)眼。因為官方沒有設定Cartman的瞳色,二創Cartman有藍眼、異色瞳跟棕眼各種設定。在裡面選了我很喜歡的榛色眼,是淺棕色帶著一點綠的顏色。
*** 犬儒主義(Cynicism):一種源於古希臘犬儒學派學者主張的哲學思潮,該派的本意是指人不應被一切世俗的事物,包括宗教、禮節、慣常的衣食住行方面等習俗束縛,提倡對道德的無限追求,同時過着極簡樸而非物質的生活。(引用Wiki) 現代犬儒主義思想是一種「以不相信來獲得合理性」的社會文化形態。現代犬儒主義的徹底不相信表現在它,甚至不相信還能有什麼辦法改變它所不相信的那個世界。它有玩世不恭、憤世嫉俗的一面。也有委曲求全、接受現實的一面。它把對現有秩序的不滿轉化為一種不拒絕的理解,一種不反抗的清醒和一種不認同的接受。(引用MBA智庫)
**** 虛無主義(Nihilism):作為哲學意義,為懷疑主義的極致形式。認為世界、生命(特別是人類)的存在是沒有客觀意義、目的以及可以理解的真相。(引用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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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illlilil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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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經驗可 / 28 長高
張緯峰沒有馬上把花送出去,他照沈淯青教的,在裝花的塑膠袋底部開幾個孔讓水流通,暫時先將玫瑰養在寶特瓶裡。
割開的寶特瓶撕掉了瓶身標籤,餘下一條難除的殘膠印,雖然簡陋,不過花的盛開只問光線,空氣與水,還有時間。
這些對張緯峰來說都很曖昧,但也不過或遲或早的差別。
他的生日就要到了,他想等那之後再把花拿給蔣舟。
倒不是將送花看作表白的決勝點,只是他的生日卡在聖誕節和跨年中間,他不想擠在連串的節日裡,宛如湊熱鬧一樣地在周遭瀰漫著慶祝氣氛的時候送花給他。他願等到整個城市都嘈雜完了,再將藏在身後的花悄悄拿出。
比起轟烈後消逝的煙火或來回閃滅的聖誕燈,他想要的關係是如字墨一樣更加靜謐且柔軟的展開,心意清明,確真謹慎。
不要趁著節日特地做什麼, 反而想在平常的時候送花給他。
蟄伏不動,機心地看,蔣舟會不會主動再提起他的生日。
每想到那條圍巾,帶稜的頜角就不自覺把嘴角擠出一道弧線。
收到生日禮物已經遠超出他的預期,他應該滿足,可他無法控制心上的迸裂在獨處時持續膨脹,像深不見底的黑洞拉著他貪心。
有一條圍巾已值得高興,可他還想要,更加幸運。
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他會像平常一樣騎車去學校,像平常一樣下課後到研究室讀書,像平常一樣等著蔣舟慵慵懶懶地來。他想要那一天有蔣舟坐在桌對面,兩個人獨佔研究室,有他一句生日快樂。
而他要的平常,需要一點幸運。
他第一次感謝生日的通俗意義,那天他是壽星,理應受眷,得償所願。他多平凡,生日心願就是想要喜歡的人記得自己。
他所有被人誇耀的事情都來自耐力和專心,不為了競爭,僅是在自己的世界裡默默持續。當動機只因自己喜歡,彷彿就所向無敵。可是他也知道,把喜歡擺在一個人身上時比的不是心意恆長。
他覺得他都知道,可是參考再多的他例,除了真正發生的那一個以外全都沒有意義。
他明白蔣舟送圍巾給他可能不代表什麼,他很快樂,但他沒那麼天真。
他破殼初長的喜歡是沒有邊緣的無限延展,可是蔣舟待他卻是模糊的,池水一樣無形,有界。
他試探丟下的小碎石,雖然每次都會濺起水花,蕩開幾道漣漪,但水波擺到了牆界便消弭,在清朗的笑聲結束時,轉身又變回沈靜無波瀾的一面鏡子,將他殷殷盼盼的樣子映得一清二楚,讓他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和居心都無所遁形。
進展不明確,剩餘的答題時間也不可知,面對尚不知如何下筆的空白處,他還未交卷便先領會,為什麼常有人說初戀難以忘懷。即使只是同桌而坐,手也未牽,更未表心意,卻會一直記得那些無法驗算重測的答案和留白。
社會系慣例在聖誕節那天舉辦歲末聚餐,除了教師,系上的行政人員和助教都可以參加,蔣舟挑了一個名片夾當交換禮物,張緯峰準備的是證件套,他那天有實驗要做,僅用禮物代表出席。
兩個人想法很像,挑交換禮物時不約而同選了體積小,方便帶又實用的東西,顏色也是中性的黑色。
蔣舟幫張緯峰抽了一個莫內的馬克杯回來,然後他自己換到的迷你桌燈也打算送給張緯峰,說放在研究室,叫張緯峰有空去拿。
張緯峰做完實驗以後還留在那裡寫筆記,等他看見蔣舟的訊息已經是幾十分鐘後的事了。
他回家前繞去了研究室,學校已經熄燈,不過一樓的樹掛著黃色的聖誕燈,並不像平常那樣黑又冷清。
蔣舟放下東西就走了,研究室桌上除了他說的交換禮物,還多了一瓶在便利商店買得到的青茶。比起交換禮物,張緯峰更喜歡蔣舟無心又貼心的補給。
張緯峰帶走了那瓶茶和禮物,卻把自己的一袋講義忘在研究室。隔天早上去拿時,他在研究室門口遇到了正要離開的蔣舟。
蔣舟極其難得在這個時間出現,他抱著電腦,不似平常悠哉,看上去有要事要辦,三天曬網兩天打漁的人終於和張緯峰想像中的研究生形象稍微疊合。
「你這麼早?」蔣舟說。他今天戴了副粗框眼鏡,只要熬夜,隔天他就會戴這副,遮黑眼圈很有用。
不過張緯峰根本沒有印象蔣舟什麼時候有過黑眼圈,不曉得換眼鏡還有這種用意。
「你也,這麼早?」
「偷笑什麼?我要去開會,借我過。」
張緯峰擋住了門口,蔣舟沒法過。但張緯峰沒有馬上讓開,甚至把門口擋得更死。
「昨天好玩嗎?」
「有點累人。」
「你的會開到幾點,要一起吃午餐嗎?」
蔣舟想了一下,「約一點半?」
「一點半我不能。」張緯峰有個講座想要去聽。
「那改天吧。」蔣舟揉揉眼睛,然後擺手叫張緯峰讓開。
「那明天你會來學校嗎?」
「不會,這週都不會,怎麼?」
「沒有。」張緯峰退後一步,讓出門口。
「對了,陳螳螂的期末考很難。」蔣舟在經過張緯峰身邊時說,「別被當啊。」
「我才不會。」
張緯峰站在門邊看蔣舟走遠,而蔣舟不知是感覺到了背後的視線或只是不經意,他在下樓前也回頭看了張緯峰一眼。
他們對上視線,蔣舟先舉起手揮了幾下,張緯峰也招手回去。
生日那天,他圍上蔣舟送的圍巾,將圍巾對折套一個簡單的結,多出來的一截尾巴擺齊在胸口。戴著不為禦寒,更似陪伴,還有喜歡。
他今天二十一歲了。
跟張緯峰比較好的幾個同學知道今天他生日,上課前他們到學校的麵包店買了一片小蛋糕給張緯峰,上課前的空檔,大家邊看著他吃,邊討論跨年晚上誰負責買食材。
蔣舟的跨年很早就計畫好和朋友過,張緯峰知道後也答應了班上同學的邀約,一群人說要煮火鍋跨年。
「廣晟說他不一起跨年了,他那天要打工。」某一個人說。
「他不能換班嗎?」
「他電腦壞了,急著要錢修。」
「對了,怎麼還沒看到他。」
「快來了吧。」
怕沾到圍巾,張緯峰吃得很小心。大學放榜時,他本來也做好了半工半讀的打算,他以為父母離婚後會馬上將房子賣掉,可這兩人卻出乎他意料地,說好在張緯峰大學畢業以前不處理這間房子,讓張緯峰可以繼續住在這裡。
張緯峰的成績原先可以上更好的學校,但他卻故意填了離家最近的這一間,本是想嘲諷這對夫妻只顧自己,卻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讓張緯峰想諷刺他們不成,反倒空虛了自己。
離婚後,爸媽不約而同到了別的縣市開始新的生活,媽媽回到中部老家,爸爸則跑到了更遠的沿海地方,不開計程車了,現在在一間食品加工廠做警衛。媽媽每個月會匯生活費給他,爸爸偶爾也��寄零用錢。
大家知道張緯峰自己住,問過可不可以去他家跨年,但張緯峰不想帶人回去。他拒絕了兩次,大家不好意思再問,最後地點定在一個在山上租房的同學家。
不想讓大家來,但張緯峰卻一直記著蔣舟曾說寒假要去他的中部外婆家找他。蔣舟當時像是隨口一說,可是張緯峰選擇當真。
可能那時,他就已經在意蔣舟了。
有人問張緯峰下課後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叫平常高掛在上只能遠望的星,在呱呱墜地的日子當一天平凡的壽星。
不過張緯峰稱社會系那邊還有事,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聽張緯峰這麼說,大家對張緯峰的敬意又油然漲起一截。
張緯峰最傳奇的地方是他輔了一個跟本科系無關的文科,無關就算了,還在那邊當助教,他的神人形象在大家心中逐漸聖人化,越來越不可思議。
這一年,張緯峰沒參與任何系上活動,但他也沒有因此和大家疏遠,反而因為經常借大家筆記或功課而受到歡迎。
「那你現在跟蔣舟熟嗎?」老袁問,「你有遇到他嗎?」
聽到蔣舟的名字,張緯峰頓了一下。
「誰啊?」
老袁沒解釋,而張緯峰也沒接話,默默收拾東西離開。
張緯峰走後,教室裡的人才繼續說:「我有看過他們走在一起。」
「之前那個人也有來實驗室找他。」
「你們覺得張緯峰也被掰⋯⋯」
「喂,不要亂講。」
「張緯峰,有可能嗎?」
「是也不會怎樣啊。」
是的話,就真的太傳奇了。
張緯峰去了研究室,研究室空無一人,蔣舟不會來,他大可回家,但他就是想在這待一會。
他放下背包,走到蔣舟平時坐的位子後面站著,試用蔣舟的角度看自己,想知道蔣舟在桌對面時,看到的他是什麼樣子。但站到了這裡,他只看到兩個空空的位子。
他背後是窗,研究室在九樓,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校門口進出的人,現在是下課時間,人來人往。
沒有收穫,張緯峰轉頭看向窗外,想將心情抽離到更遠的地方,剛巧有一台計程車停在校門口,他盯著看,從後座下車的是個女生,然後他又把視線移開,把身轉回。
他把自己的背包拿過來,打算像平常一樣在這裡看一點書。他拉開蔣舟的椅子,既然只有他,那他想坐在這裡,低調的霸佔一會。
他的手機和書疊在一起,打開背包時,裡面閃著微光,他的手機螢幕上有兩通未接來電,當他拿出手機,電話正好響起。
他看著來電人舉著一面鏡子的頭像,屏息接起電話。
「終於接了?你還在學校嗎?」
「⋯⋯我在啊。」
張緯峰還來不及思考,蔣舟就說:「你可不可以幫我去B棟會議室看一下,陳螳螂現在在那主持一個會議,快結束了,我訂了外燴,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送到了沒有?」說到後面,似乎是不好意思,蔣舟的語氣帶笑,帶點懇求。
「喔,好。」
「如果沒看到送餐的人,你再跟我說,我怕他們找不到會議室。」
「好。」張緯峰低著頭,一邊撥弄背包拉鍊,問:「你在哪?」
「外面。」
張緯峰笑了一聲,「在幹嘛?」
「改了三頁論文,出來買咖啡,現在是下課時間對吧,沒打斷你上課吧?」
「沒有,我沒課了。」
「準備回家?」
「沒有,在研究室。」他聽見蔣舟周圍有說話聲,「你旁邊有人?」
「路人,不認識的。你今天不是生日?」蔣舟似乎走遠了一點,那些吵雜的聲音變小了,「生日快樂。」
張緯峰聽到了他期盼的那句話,脖子上的圍巾戴了一天,卻像現在才突然暖起來,讓他臉頰發燙。「謝謝。」
「生日怎麼慶祝?」
「沒有。」張緯峰說謊,明明才剛吃完同學的蛋糕:「沒慶祝。」
「沒人幫你慶祝?」
「沒有。」
「你人緣這麼差?」蔣舟調侃,「平常要好好做人啊,張同學。B棟304,麻煩你了。」
「好。B棟304。」
「明年別一個人過生日,別這麼可憐。」
那你陪我過啊,張緯峰想這麼說,可他說不出口。他感覺蔣舟要掛電話了,「你可以再跟我說一遍生日快樂嗎?」
他聽到蔣舟在笑,好像在笑他。「生日快樂。」
張緯峰等到蔣舟按下結束通話後才把手機放下。當電話掛斷,他才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他解開脖子上的圍巾,把臉埋在圍巾裡,用柔軟的羊毛覆住自己的臉,即使這裡無人,也想藏著現在的表情。
開心,可是也不開心。矛盾不已。
等混雜的各種情緒平靜,他到了蔣舟說的B棟會議室,走廊上多了一排桌子,有兩個人正合力將一盤又一盤的茶會點心擺上桌。
這應該就是蔣舟說的外燴,他正打算跟蔣舟說,蔣舟那邊就發來了訊息。
蔣舟 <(有看到蛋糕嗎?)
蔣舟 <(生日快樂)
蔣舟 <(公費,不客氣)
訊息一行一行跳出,張緯峰抬頭找到長桌尾端有一個擺著蛋糕的雙層點心架,他走過去看,是草莓鮮奶油蛋糕,已經被切成小片,但仍能想像它原本的樣子。
蔣舟的出奇不意,他真的遠不及,他很熱,卻還是把脖子上的圍巾拉緊,搞不清楚現在到底誰在追誰。
陳螳螂打開會議室的門,見到張緯峰站在門外,問他怎麼在這,還沒聽他回答,又對他說,來了就一起吃吧。
「對了,我又忘了你叫什麼。」
「⋯⋯張緯峰。」
張緯峰只吃了蛋糕,一連吃了三塊。蔣舟的好就像鮮奶油一樣,綿綿地在嘴裡化開,白得單純,又甜得似幻。
一年裡的最後一天,張緯峰把花帶到研究室,玫瑰剛打開,他把花擺在蔣舟常坐的位子桌上,不管他什麼時候來,新的一年,這裡有花開好了等他。
蔣舟的跨年局是他大學時候的好朋友揪的,成員很雜,但他一向不在意出席的有誰。畢竟隨著年紀漸長,大家各奔東西後,約局往往都是湊著各個小圈子的零數才能集起。
朋友和他預告,不只零數,也有一。有人是聽說蔣舟會來才參加的,蔣舟也不關心是誰,只隨口說了句「承蒙了」。
「對了,你知道你前任跟我室友在一起了嗎?」
「誰?」蔣舟下意識回問。
「你不認識。」
「我是問哪個前任。」
「算了,算了。」
朋友以為他在鬧,但蔣舟真的花了點時間才記起那個人的長相。過了二十五歲後,記憶的保存期限越來越短,情感也越來越淡,他也不知道是他特別早衰,還是他特別輕易。
朋友的店是老屋改成的lounge bar,打通了牆壁,但故意留了一些能辨出原來格局的牆柱,裝潢和佈置的風格也故意弄得很居家,有床有沙發。蔣舟脫了鞋窩在沙發上,聽到朋友喊他:「蔣舟,你帶來的奶凍卷過期了啦。」
「才差幾天,還能吃啦。」他回,然後被叫過去幫忙。
他切著自己帶來的過期奶凍卷,看到有個不認識的人一臉很無聊的樣子,便好意拿了一片奶凍卷給他。
朋友注意到了,大聲嚷嚷:「你小心喔,蔣舟喜歡誰就是會一直拿吃的喝的給他。」
玩笑話,但蔣舟沒反駁,無所謂以假亂真。
張緯峰在零點零時的時候傳了訊息新年快樂的訊息給他,蔣舟過了十五分鐘才看到。
一片花俏的祝賀訊息裡,只有張緯峰的訊息什麼裝飾符號都沒有,僅是新年快樂四個字。木訥卻很剛好,張緯峰要是太活潑,他也不習慣,他就喜愛張緯峰身上這股和年紀不搭嘎的正經感,令人想捉弄。
可能年紀有差距,不嫉妒他的前途無量,只想他一帆風順。
「蔣舟,你要喝什麼?」
他回了張緯峰一個新年快樂的圖,問吧台:「有sidecar嗎?」
他點的sidecar很晚才送來,大家玩了一輪遊戲後紛紛累了,各自休息,享受安靜。蔣舟拿著酒去陽台,外面有點涼,因為酒精,他感覺腳步沈沈浮浮,坐下時周遭仍在旋晃,好像坐在車上,尤其冷風吹來時,更像夜遊兜風,如他手中調酒的名字。
他才獨處不久,有個人打開陽台的拉門。
蔣舟聽見打火機的聲音,還有那個人問:「最近如何,還在學校?」
蔣舟搖頭拒絕他的菸,又點頭說:「被不要臉的教授和未來的國家棟樑殘害。」
「我幫你殘害回去啊。」說完伸出手想摟蔣舟的肩。
「那可不行,我以後還要在他們的樹蔭下乘涼。」他正好站起來,往裡面移一個座位,躲掉攬上來的手。
那人知趣,吸了口菸,「我們部門最近也收了幾個大學實習生,但我都不知道要跟他們聊什麼。」他將煙灰彈到盆栽裡,「我講的笑話他們聽不懂,他們說的東西我也沒聽過。」
「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跟你比,我還年輕。」蔣舟有點心疼盆栽。「我多了一個助教學弟,性格很老成,你喜歡可以介紹給你。」
「也是研究生?」
「大學生。」
「性格老成?是怪咖嗎?」
「不是怪。」蔣舟想了想,酒精讓他的腦袋混沌。「他是少見。」
「什麼樣的少見?」
什麼樣的少見?蔣舟正要說,但開口前打住了,搖頭說:「不重要。」
看蔣舟的樣子,他忍不住問:「是新對象?」
「跟大學生?」蔣舟反問,「差太遠了。」
那人皺了皺眉,問:「你現在幾歲?」
「二七。」
「二七在我眼裡也很小,但我們,有可能吧?」
蔣舟笑了,「如果是我三十七、他三十歲的話那就算了,但我二十七,他現在才二十⋯⋯二十⋯⋯」他想起張緯峰剛過了生日,恍然大悟說,「二十一。」
「怎麼了?」
「忽然覺得二十一歲的話,也許不是不行。」
「莫名其妙。」那人把煙擰熄,「趕快找個喜歡的人吧,不用太喜歡,有一點喜歡就可以了。」
「謝謝指教。」
「指教個鬼。」
兩人無話可說,那人回去屋裡,還蔣舟獨身。蔣舟喝得很慢,在他被風搖晃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還認認真真算起他跟張緯峰的年紀了。
他喝不完手中的酒,拿進屋隨手放著,找了一個角落打盹。錯過張緯峰傳來又刪掉的,寫著「能不能去找你」的訊息。
跨完了年,期末將近,蔣舟兩天後進到研究室,見到有一束玫瑰花放在他常坐的位子上。
張緯峰說那是看蔣舟喜歡,所以跟朋友買的。
蔣舟沒講什麼,極其自然地收下了花,玫瑰拿回家放了幾天就開始枯了,張緯峰沒有給他保鮮劑,而那之後,過了兩個禮拜,張緯峰又帶了一次花來,為沈淯青的花店帶來繼葉誠勳之後難得的高漲業績。
張緯峰期末忙得焦頭爛額,而蔣舟也好不到哪去,陳螳螂不要臉地在期末時候請了兩週的假去忙學會的事情,將校內的事都丟給蔣舟處理,蔣舟要幫他改作業,又要找代課老師,還要處理他導師班底下的庶務,陪小大一開導師會,應付他們五花八門卻又陳舊無新意的各種問題。
蔣舟水深火熱,張緯峰卻從中撿到好處,這段時間即使忙,卻因此能夠經常見到蔣舟,也能一起吃飯。
「我就是太好欺負了。」蔣舟說。
身為一個小小的助教,未來也不打算在學界發展或走教職,卻身負多任,面對堆積如山的業務,他深感遇人不淑。
好欺負嗎,張緯峰可不這麼覺得,「誰能欺負你。」
兩人在研究室吃著張緯峰從山下買上來的自助餐便當,蔣舟打開飯盒看到菜色時問:「你要吃白帶魚嗎?」
「你不吃?」
「我不太會挑刺,你可以的話給你吃。」
「不會挑魚刺?」
「嗯,我手不巧,給你吃吧。」
張緯峰把蔣舟碗裡的兩塊魚夾走,過一會,那兩塊魚又跑回蔣舟的便當蓋上。只不過,魚刺已經被去得一乾二凈。
「哇。」蔣舟失笑。
「幹嘛?」
「這麼好啊?」蔣舟問。
「嗯。」
「為什麼這麼好?」
「不吃拉倒。」
蔣舟又哈哈大笑。
陳螳螂的期末考由蔣舟監考,他抱著試卷和一本書,在學期的最後一堂課初次亮相,如張緯峰第一次見到蔣舟那樣,到了最後一堂課才知道有助教這號人物。
蔣舟發下考卷,提醒學弟妹記得上網填寫教學評量,然後就捧著他的武俠小說安靜坐著。
張緯峰如平常發揮,比別人還早寫完考卷,但他寫完了也不交上去,坐在位子上看著黑板的方向轉筆。
下課鐘響時,蔣舟終於把手上的小說放下,他在講桌前等大家自己把考卷交上來。最後,教室裡只剩下他和張緯峰。
張緯峰待在座位上,他坐在教室中央,看著蔣舟。
蔣舟緩緩站起來,他走下講臺,走到張緯峰桌邊,「這位同學有什麼困難嗎?」他瞄了瞄張緯峰桌上的試卷,「寫得不是滿好的嗎?」
蔣舟站在張緯峰旁邊,和他同一側,張緯峰看著垂在桌沿邊的手,想拉一拉蔣舟的手指頭,但最終他還是不敢。
蔣舟抽走他的考卷,走回講桌。
「期末考是你改嗎?」張緯峰問。
「我會先看一遍。」
張緯峰吞了口口水,想問學長可以放點水嗎,卻又因爲難為情而沒有說出來。
蔣舟將整疊試卷收進牛皮紙袋,「你還有幾科才放寒假?」
「今天還有一科,之後還有三科。」
「學弟加油啊。」
蔣舟要回人文大樓,張緯峰還有別的課。
「幫我打高分一點。」分別前,張緯峰說。
而蔣舟說:「看你表現。」
考完最後一科時,物理系系主任把張緯峰叫去辦公室,要他這個寒假想一想之後要念什麼研究所,用平板的語氣說著哪間適合他,說以張緯峰的情況,越早規劃越好。話中不曾問及張緯峰的意願,彷彿他不該有讀研以外的選項,也說若可以出國讀更好。
「社會系的課下學期開始就不要修了。」
張緯峰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說:「我自己會決定。」
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自己努力,無論是父母還是師長,所謂的長輩在他的成長軌跡中沒有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記,他都是自己前進的。
走出理院大樓,他把剛剛的對話拋到腦後,只想著蔣舟去中部找他時要帶他去哪裡玩,記得去看外婆家附近好吃的紅豆餅還在不在。他不知道蔣舟的寒假已經先一步開始了,蔣舟拿著護照,正在機場的咖啡店坐著,等候登機。
蔣舟拿著手機,用陳螳螂的帳號登入教師系統,收卷後他只讀了張緯峰的考卷,然後就把整疊試卷放在陳螳螂的桌上,丟了就走,連期末成績都不打算幫忙算。
他點進課程評量,這是不記名的,但學校的系統很笨,回收的課程問卷雖然不會顯示學生的名字,但網址��尾巴綴著學號,認那個就知道是誰寫的。
蔣舟隨意掃著已經繳交的問卷,張緯峰是外系生,學號和別人不一樣,當他刷到張緯峰的評量問卷時,特意停了下來。
張緯峰很給面子,所有分數都打「非常滿意」,對教授的建議欄空白,不過在助教評價的那一欄寫了五個字,先是:「他很好」,然後空了兩個空白段落,又重複了一次「很好」兩字。
兩個空白段像是呼吸的空間,蔣舟品味這兩行中間的停頓。
張緯峰人在客運站,和無數也準備要回家的外地學生一起排隊,等著返鄉。他傳訊息給蔣舟,說考完了,他要回家了。
張緯峰 <( 你什麼時候來? )
( 去哪? )> 蔣舟
( 啊 )> 蔣舟
( 抱歉 有機會再去)> 蔣舟
蔣舟傳完訊息,沈默了一會,覺得自己太欺負人了,他打電話給張緯峰。
「是我。」
「嗯,我知道。」
「你看到訊息了嗎。」
「還沒有,我正要打開。」
「我忘了告訴你,我要出國。」
張緯峰沒回話,蔣舟擔心他生氣了。
過了一會,張緯峰那頭說:「你會回來嗎?」
蔣舟周遭的人都轉過來看他,因為他笑得太厲害了。
「我只是去玩啦。」你不要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我再跟你聯絡。」
「⋯⋯好啊。」
「你想要什麼紀念品嗎?」
「你去哪裡?」
「柏林。」
「觀光?」輪到張緯峰上車了,但他還在講電話,他放棄隊伍,退到一邊。
「嗯,找朋友晃一晃。」
「你朋友真多。」
「你才該多交點朋友。」蔣舟聽到電話裡傳來交通哨聲和乘車廣播,「你在等搭車?」
「嗯,客運。」
「車來了嗎?」
張緯峰看著開走的客運說:「還沒。」
「哦,那再聊一會。」
「好。」
張緯峰原該搭上的客運開走後,候車牌前馬上又拉起一條新隊伍,這後面還有很多人排隊,大排長龍等上車。
而張緯峰站在隊伍外,和蔣舟講著電話,一來一往,一人等著啟程,另一人則為他推延自己。
張緯峰回到了中部外婆家,他仍抱希望,認為蔣舟可能會像前幾次一樣突然給他驚喜。
而時間晃眼過去,他所等待的人整個寒假都沒有消息,他屈著期待,在嘗到鮮奶油的甜後,宛如青春期的尾巴還沒走完,在這個寒假迎來了不曾有過的的生長痛。
在二十一歲的開頭,他奇異地又長高了一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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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anyianwriting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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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Thorki]凡彼虧欠,終須返還 4-1
索爾翻越通往自家後院的矮籬時,管家的熱水壺才要起鳴。一杯加牛奶不加糖,留給大少爺;一杯加糖再擺一片檸檬,留給小的那位。
索爾不是毫無自覺撐臂橫過籬笆這件事多粗魯,也不是懶得去開不到五十公分遠那扇精緻小巧、雕滿獅吼的小柵門;是他們從小便習慣這麼做,如今已成一個傳統。當他需要跨入弟弟的國度,最好的禮儀便是先展現相應的勇氣。
「洛基──」所以他一落地就這樣大喊著,期待地看看右方曾經感覺高聳的小樹屋,再加快腳步往日益蓬勃的溫室走,「洛基──起來囉!」
索爾的腳跨過一堆一堆,再怎麼整建都沒人清理的碎磚。溫室還沒蓋好前,他們都拿那些來玩「王子打盜賊」,或是「魔法地下城」的遊戲,說穿了就是硬一點、尖銳一點的積木,搭配他們各自的小玩具,直到某一次特別兇狠的架,他不小心讓洛基肩後留下永久的小疤。
俐落卻不馬虎的玻璃門從聽見他翻越便時不時有影子晃動,當他開始高喊溫室主人的名諱,那扇配有黃銅垂燈的門也心不甘情不願開了,無聲無息在長年傾軋畫出的圓弧再留更深一分,彎曲的方式和那身鱗綠色睡袍翻起的尾韻相似。
「洛基,我有事找你。」
「啊、你不說我還以為你來找我聊天呢。」
蒼白黑髮的人是最擅長將諷刺融入彬彬有禮,同時隨手拉開一把鐵椅碰撞索爾的皮鞋尖,自己倒入覆蓋刺繡布毯的大沙發,將睡袍下沒有遮掩的四肢懶洋洋垂掛。洛基還沒完全睡醒的模樣充滿刺,又帶著隨時會失去意識的矇矓,在嘆口氣後索性繃緊全身擠出一點專注力,成功換得索爾願意落座。
「什麼事,我尊貴的哥哥。」
「你就這麼篤定我是來找麻煩?」
「不是,是長時間的觀察和經驗讓我知道,你就是『麻煩』。」
洛基直接丟了最後一片客套,他這星期削好的耐心太少,也懶得再去削,更寧願看果實在原地腐爛,「告訴父親我現在是休假,我想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不想接他的電話也是。」
「你又不接父親電話了?」
洛基嘖舌,和所有懊悔自己長舌的人一樣,總有幾個戒不掉的小動作,試圖掩飾好不容易選擇隱瞞如今追悔莫及的窘境。
「但這不是我找你的原因,你放心。」索爾擅自幫洛基解圍,不理會那個聳肩能讓洛基的鬱結又增加多少,「我需要你幫忙。」
「不要。」
「一個小忙。」
「大小我都不愛。」
「一個大小適中的忙。」
「你哪裡有問題?」
「洛基,拜託你。」索爾在放低姿態,表情卻是難以形容的快樂,縱容洛基依舊臭著一張臉,交疊的腳則時不時輕輕晃動,「一隻黃金獵犬,幼犬……真的不幫忙?」
洛基的臉忽然皺起來,從眉心到鼻端,還有眼角細微的隱忍,全數瞪著索爾不發一語。
「我同事在家門外撿到,看起來是被人丟棄,沒有項圈也沒有寵物晶片,一大早就來問我該怎麼辦。」索爾狀似煩惱的撥撥頭髮,另一手忙著找出手機,一解鎖就是一團暖黃毛球章著兩顆濕潤黑眼睛,「他的公寓不能養狗,也不能放著不管,在考慮是不是要帶去收容所。」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洛基每個字都像咬碎再吐出來的魚刺,陰晴不定地瞪向手機。
「我不會養狗,而你連烈馬都有辦法馴服。」索爾放開燦爛不輸黃金獵犬的髮絲,絲毫不覺有何困難地朝洛基笑,「還是你覺得該把牠送去……。」
驕傲如洛基嘆了一口氣,把索爾沒說的幾個字吹得七零八落,再站起身踩碎,頭也不回走向更衣室前丟下一句話,「叫他準備好。你的同事,你開車。」
索爾愉悅的眼神始終追著那道身影,看著洛基的背脊,又偷偷注視瘦狹的腳踝,在他要穿過拉門前才又開口,「今天一起吃晚餐吧,芬想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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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ooaya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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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吃些什麼好 東京家庭的四季飲食故事
[書摘1]
這些年,我都於年底十二月三十日早上開始,把鯡魚子泡在跟海水一樣濃度的鹽水中,慢慢去掉鹽分。沒兩個鐘頭換一次水,然後把兩隻手放在水中,慢慢剝掉白色皮膜。過了六到八個小時,鹽分該差不多少了。如果嘗一嘗,發覺原來去鹽過頭反而有了苦味,那麼又得把鯡魚子放回鹽水中叫它吸收鹽分!總之,鹽度恰到好處了,方可將其泡在混合調味料中。這時候,時間應該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了。等到再過十幾個小時,《紅白歌合戰》開播的時候,拿出鯡魚子嘗嘗吧。大概就能吃出「黃色鑽石」的滋味了。 
[書摘2]
為了使黑豆外皮更加發亮好看,在料理過程中,經常把生鏽釘子等鐵製品放在鍋中(我則用專門為此目的生產的「鐵鯛魚」)。對蜜糖黑豆而言,外皮和內容是一樣重要的。
[書摘3]  
鰤魚有天然的和養殖的,幾乎一年四季都買得到。不過,冬天產卵之前釣上的天然鰤魚身上的脂肪最多,吃起來最甜美,因而日語特地稱他為「寒鰤」(かんぶり)。日語裡,「寒」字有浪漫的想象,如寒玉、寒梅等。寒鰤也給人乾淨、透明、高貴的感覺。
[書摘4]
我在一本書裡看到這麼一句話:日本菜是水的料理,中國菜是火的料理。日本因為水質優良,食品在流水下洗淨了就能吃出香味來,例如:鮮魚刺身、蕎麥冷麵、凍豆腐等等。青菜最簡單、普及的吃法「阿浸」之味道,至少有三分之一來自清水。
[書摘5]
鶯餅的樣子模仿著同名鳥類的外貌。所以,不是大福、溫泉饅頭般的圓形,而是呈著稍微細長的橢圓形。鶯的別名叫做告春鳥。聽到牠的聲音之前,先嘗嘗同名糕點,跟日本人偏愛「初物」即初上市的食品有關係。至於那草綠色的粉,則跟一般的黃豆粉不一樣,是把綠大豆磨碎的,因為產量少,價錢就比較貴了。
[書摘6]
用樹葉包起來的甜點,日本有兩種:一個是三月的櫻餅,另一個是五月的柏餅。櫻餅用的是鹽醃的櫻樹嫩葉子,能夠跟裡面的麻糬一起吃,也有人(包括我本人在內)喜歡剝掉葉子純吃裡面的豆沙餅。柏樹的葉子倒很硬,主要為器物滅菌包裝的作用,從來沒聽過有人跟裡面的麻糬一起吃。
[書摘7]
京小孩如我,從小吃長命寺櫻餅長大。跟鶯餅不同,櫻餅是麵餅夾紅豆沙的。被櫻葉擁抱的麵餅呈著櫻花般的粉紅色,顯然是用食用紅色素染上的。有趣的是,發祥地山本屋的櫻餅是素淨的白色,而且創始人的後代說:櫻葉是為了增添香味和不讓糕餅乾燥,所以吃時剝掉才對。
[書摘8]
如今東京街頭也常看到大阪式的道明寺櫻餅了,可是當我第一次看到時,難免深受文化震撼,乃外表相像實際卻不同所致。大阪東南部的道明寺,據說是道明寺粉的發源地。那是把糯米浸在水中,蒸熟後曬乾,磨碎成粉的;舊時當軍糧,現在則用來做和菓子。用道明寺粉做的櫻餅質感,看起來像春分、秋分吃的牡丹餅、萩餅,也就是介於糯米餅與麻薯之間。用鹽醃櫻葉包起來,能聞到櫻餅特有的香味,滿好吃的。
[書摘9]
糯米,水汪汪的樣子和軟軟的口感都好吸引人。
[書摘10]
這天去逛魚店看看吧,一定會看到平時不常賣的文蛤成堆賣著。聽說這種貝類的殼兒形狀,一個一個都有些獨特,只有生來成對的兩枚才能合上來,因而成了貞節以及愛情專一的象征。
[書摘11]
在日本,擺設 「雛人形」玩的其實不僅是小朋友。此間的百貨公司推出適合成年女性為自己買的 「雛人形」。我訪問鄰居時也發現,有六十幾歲、接近七旬的大姑娘,還把從小擁有的寶貝偶人一年一度擺出來,一點一點嘗著 「雛霰」,跟自己心中的小女孩聊聊天。往年的 「雛祭」,節日一過就得匆匆收拾 「雛人形」;據傳說,否則女兒將來要嫁得晚了。今天的日本人已不大談這一套。可是,好說歹說,桃花節過了,不久就得把菖蒲節(端午節)的 「五月人形」擺出來。所以,還是沒有多少時間耽擱的。偶人來,偶人走,確實是日本家庭的一種風景了。
[書摘12]
剛結婚搬過來的時候,我們也曾約朋友們一起在大學通的櫻樹下攤開席子吃吃喝喝。後來,有一次被路人批評說我們那樣做是傷害櫻樹根的,頗覺沒趣。之後改去稍遠的小溪邊能生火吃燒烤的地方了。
[書摘13]
大家也應該會同意吃燒烤最好在水邊。儘管如此,在日本並不是哪裡的水邊都可以生火做燒烤的;主要是住宅區不宜影響附近居民閒靜乾淨的生活。
[書摘14]
對小孩、對年輕人來說,炸物似乎有特殊的吸引力。用LINE通知一下我家老大老二,今晚的菜餚是沙丁魚 「fry」,他們都會準時回來在家吃晚餐。大孩子的母親懂得盡量少說話以免惹麻煩,可是在心裡呢,一個人哈哈大笑!那當然是勝利的笑聲了。
[書摘15]
中文的四季豆,日文叫做 「隱元豆」。隱元是明末清初從中國福建省福清來日本定居的和尚。
[書摘16]
小時候,我們也曾稱之為「泥鰍隱元」,因為這種豆子的形狀有點像泥鰍。奇怪的是,並沒有叫它為 「泥鰍豆」而叫它為 「泥鰍隱元」,好比中國來的和尚長得像泥鰍似的。
[書摘17]
「鷹の爪」是什麼?就是一般的紅色乾辣椒了;只是日本人喜歡用動物、植物、氣候現象等自然的比喻罷了。所以,粉絲變成春雨,紅燒油豆腐叫做狐,野豬肉變成牡丹肉。
[書摘18]
「這麼大的便當盒裡,要把飯糰裝進去,擱上醬姜、芝麻鹽、胡蘿蔔桑、櫻桃桑、冬菇桑、牛蒡桑、有洞穴的蓮藕桑、有條有理的『蕗』桑。」(これくらいの、お弁当箱に、お握りお握りちょいと詰めて、刻み生姜にごま塩ふって、人参さん、さくらんぼさん、しいたけさん、ごぼうさん、穴の空いた蓮根さん、筋の通ったふ~き。)這首繞口令說起來並不難,只要是重複地說得越來越快,伴隨的手勢則要做得越來越小。也就是說,從一本雜誌那麼大的便當盒開始,要重複幾回同一個台詞和動作,直到便當盒縮小成火柴盒那麼小為止。而且每一次說最後一句 「有條有理的蕗桑」時,得用右手指頭把左手胳膊從指頭一路到腋下搔一番,之後又把右手帶到嘴巴前邊來,撅一撅嘴呼呼地「吹」出一口氣,因為日語中「蕗」和「吹」諧音!
[書摘19]
家附近的水果店老闆告訴我說:草莓的巔峰期其實是三月和五月,就味道來說,五月的草莓最好吃,因為是露天栽培的。
[書摘20]
日本超市的蔬果部門,經常出售 「咖喱用菜」;看看塑膠袋子裡有什麼,果然是一顆馬鈴薯、一顆洋蔥、一根胡蘿蔔。這是因為普通日本人在家做咖喱吃,除了咖喱塊和豬肉以外,一般就要放入這三種食材。
[書摘21]  
日語中 「玉」和「球」諧音,所以日本人把洋蔥叫做 「玉蔥」(たまねぎ),把春天四月的洋蔥則叫做 「新玉」 (しんたま)。
[書摘22]
歷史上,馬鈴薯是大航海時代的荷蘭商船從印尼雅加達帶到日本來的。因而日語中,馬鈴薯的通名是 「雅加薯」(じゃがいも),新上市的則叫做 「新雅加」 (しんじゃが),一般是整顆蒸熟以後,邊剝皮邊擱點鹽或奶油當零食吃。
[書摘23]
除了長命寺櫻餅是麵餅以外,鶯餅用細糯米粉、道明寺櫻餅用粗糯米粉、柏餅則用粳米粉。
[書摘24]
初夏的鰹魚叫做 「初鰹」(はつがつお),乃一年裡第一次從南洋游到日本海域來的鰹魚,一般在日本南部的四國高知縣捕獲。夏天,鰹魚們繼續游往北洋避暑去。然後等秋風颳起來,牠們又從北洋游回日本海域來,這回要在東北地區宮城縣被捕獲了。根據當地漁民的說法,鰹魚是帶領秋刀魚群游來的。顯然,鰹魚方向感特別強。這時候的鰹魚被稱為 「回鰹」(戻り鰹、もどりがつお),因為在北洋積累了皮下脂肪,吃起來肉質肥嘟嘟的。
[書摘25]
江戶時代的人也說:即使把妻子當掉都得吃 「初鰹」。
[書摘26]
生的鰹魚片斷面上會出現彩虹般的顏色,是有點像肥皂泡反射陽光的時候那樣。原來,那是把肉類垂直切斷的結果產生的膽綠素所致,跟鰹魚的鮮度並沒有什麼關係。
[書摘27]
據說, 「冷中華」的發祥地是東京神田神保町的揚子江菜館。位於舊書店街中間的鈴蘭通,內山書店的對面,如今外墻上有京劇面具的裝飾。那裡從一九三〇年起供應到今天的 「冷中華」呈富士山形狀,山坡上垂直方向整齊地擺著蛋皮絲、竹筍絲、叉燒絲、黃瓜絲、瓊脂絲,並且以糖醋醬油調味。吃著吃著從裡面還能挖出來肉丸子、鵪鶉蛋、蝦仁等。
[書摘28]
我從海外回日本結婚的時候,皮箱裡放著台灣傅培梅、香港方太等人寫的食譜。翻著翻著就發現:中餐中的拌麵類一般都把豬肉、雞肉等整塊地煮熟待涼後,切絲鋪放在麵條上面。於是試著煮豬五花肉、雞腿肉等,放在「冷中華」上面吃,效果比紙張般的日式火腿不知好了多少倍。再說,用來調味的醬汁,也用了煮肉塊時留下的湯水,就比什麼「中華味之素」等都好很多。
[書摘29]
「五目」就是中文的 「八寶」,即什錦、全家福的意思。
[書摘30]
我從海外回日本結婚的時候,皮箱裡放著台灣傅培梅、香港方太等人寫的食譜。翻著翻著就發現:中餐中的拌麵類一般都把豬肉、雞肉等整塊地煮熟待涼後,切絲鋪放在麵條上面。於是試著煮豬五花肉、雞腿肉等,放在 「冷中華」上面吃,效果比紙張般的日式火腿不知好了多少倍。再說,用來調味的醬汁,也用了煮肉塊時留下的湯水,就比什麼 「中華味之素」等都好很多。
[書摘31]
日本有句俗話說: 「安物買いの銭失い」(買便宜貨等於丟錢)
[書摘32]
把鮭魚子等零散材料用海苔條圍住而做成的  「軍艦卷」壽司,閣下如何蘸醬油吃?如果整個地斜倒下來讓鮭魚子接觸到小碟裡之醬油的話,就難免發生魚卵滑落事故了。這個時候,悠然拿一片 「GARI」來,當它是個小刷子,蘸了點醬油後,輕輕在魚卵表面上擦一擦。結果不是很好嗎?
[書摘33]
離開北京之前,漢族朋友們告訴我:那邊東西不衛生,吃食一定要注意!然而,踏上了塔克拉瑪干沙漠,我卻發覺:原來,伊斯蘭教徒特講衛生,生活環境比漢人地區乾淨很多。再說,新疆風味是無法抗拒的,有豐富的水果以外,還有現烤的麵包、用手拉的麵條,更不用說永遠迷人的羊肉串。
[書摘34]
現在日本有半公家性組織明文規定:直徑一點三毫米以下的乾麵才叫做素麵。粗一點的則叫冷麥,超過一點七毫米的叫做餛飩(烏龍麵)。
[書摘35]
記得在加拿大生活的時候,有一次參加每人各帶一味菜餚共同享用的百樂餐,我帶去了煮好的素麵和柴魚湯。西洋同學見怪不怪,有位華人同學倒動氣說:你這是真正的清湯掛麵,還帶來給別人吃,不覺得丟臉嗎?當場我沒回嘴,可心裡想:這是我從小熟悉的日本家常便飯,怎會至於丟臉呢?
[書摘36]
老人家說,白米飯中間塞一個梅乾就起反腐爛的作用,所以也塞一個吧。
[書摘37]
九月初上桌的深紫色大粒葡萄則叫做 「巨峰」。把一種水果,也不是西瓜那麼大型的水果,稱為 「巨峰」,乍聽有點奇怪吧?查查這個專用名詞的來源,原來是:開發出這種葡萄的農園位於日本第一峰富士山南邊的靜岡縣。從事這項開發工作的農學家大井上康,每天望著靈峰,埋頭研究長達二十多年。一九四六年,他終於成功讓新品種生下來的時候,取名為 「巨峰」。至今七十多年,現在日本生產的葡萄中,大約六成是 「巨峰」。一樣大粒有深紫色皮 「貓眼葡萄」(Pione)也是由巨峰改良過來的。
[書摘38]
日語中,把糯米蒸熟的叫做「強飯」,乃粳米 「姬飯」的反義詞。在這兒,「強」字意味著「硬」或「老」,跟「姬」字所指的「軟」或「嫩」成對比。
[書摘39]
已故日本詩人寺山修司,在日本版《花花公子》雜誌開人生咨詢專欄的時候,有一個年輕讀著訴說人生太苦想要自殺;寺山的答復則是:你沒吃過新宿中村屋的印度咖喱把,先吃一次再說。
[書摘40]
歌舞伎的節目,大多早在江戶時代完成,現在來說是古裝戲了。台詞也多像文言文;大多當代人聽也聽不懂。於是觀眾中,多數人包括我在內都借用耳機,邊聽解說邊看舞台。有趣的是,還不大懂事的小孩子,有了耳機的幫助,對戲劇內容的理解程度就不遜於大人了。再說,幕間吃的歌舞伎便當,對孩子們也有莫大的吸引力。
[書摘41]
據說,舞茸這個名字的來源是:因為特別好吃,所以在山中找到的人,高興得跳起舞來所致。
[書摘42]
根據日本中毒學會的統計:每年日本全國有報告的蘑菇中毒者人數,大約兩百人左右;每年平均有一名日本人因病情嚴重而喪命。
[書摘43]
每天三頓飯吃得認真,美味的記憶會長年都留在腦海中,有一天想到自己動手做,結果真會做得出來呢。感謝烹飪之神!
[書摘44]
在蒸籠裡加熱好的鰆魚塊,擱了點蔥絲和香菜段,最後把滾熱的油倒在上邊。把每人一盤蒸魚端上桌,大家異口同聲地喊出來:很好吃!我心中覺得:曾經年輕的時候待在香港孤軍奮鬥的日子,果然沒有白過。
[書摘45]
相比之下,日本菜的湯底都用柴魚、昆布、小沙丁等快速出味道的乾貨,加了蔬菜豆腐等後煮個片刻就完成;至於味噌,最後熄火後才溶化進去的,連煮都不用煮,千萬不可以使之沸騰而失去香味。
[書摘46]  
在一般的情況下,非得用瓦斯爐內藏的燒烤器,乃在爐子下邊看起來像抽屜的那一層,拉出來就有放魚的不鏽鋼架子以及防止起火的水盆。
[書摘47]
據說,大正年代(公元一九一二年到二六年),在北海道北方現屬於俄羅斯的庫頁島上居住的日本人發現:當地俄羅斯人把母鮭魚卵巢裡的魚卵鬆開以後,用少量鹽醃起來直接食用。就是當年當地,就是日本人學會了俄國式ikura的做法和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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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to-onexixi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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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昨夜在城東的小巷裡發現了兩具屍體,死裝淒慘渾身上下的體液像被吸幹了一樣,據警方推測很有可能是感染了病毒hyd123的感染者所為,若是廣大市民發現可疑的人物請立即上報……」
  「小柯聽見了沒?上下學的路上小心點,如果看見了可疑的人就馬上跑。」 媽媽看著新聞不放心的叮囑著小柯。
  「知道了媽媽,我上學去了。」小柯不耐煩的答道,最近怎麼老是出大事, 上次是美國飛中國的一架飛機墜落了,這次又是城東死人了,這個世界真是亂套 了。
  小柯爾一邊把上鞋跟,把奇怪的思緒甩出腦內,反正不管自己的事,自己只 是一個學生,天塌下來有政府頂著。
  看著小柯爾跑出去的身影母親只是歎道:「這孩子。」
  ……
  「老師早上好!」小柯爾乖巧的向著不認識的老師打招呼,雖���不認識她但 一定要留給她一個好的映射。
  「早上好哦,小柯爾。」老師笑著回應了一聲,摸了摸他的頭,用一種奇怪 的眼神看著他,看的他渾身發毛,「快上課了,老師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老師露出淡淡的微笑,向他揮了揮手,不知道為什麼小柯 爾看著老師的笑容總有種發毛的感覺,只想快點離開她,走到一半小柯爾回頭看 來一下,那個老師還在用那種看著他,舌尖在嘴唇上輕輕的刮了一下,一種莫名 的恐懼從小柯爾的心底冒了出來,他回頭加快了步伐消失在拐彎口處。
  「啊啦~真是香呢,讓人忍不住香氣呢,那個孩子的味道。」女老師呢喃道, 把剛剛摸過小男孩頭的手放在櫻唇前,用粉紅的舌尖舔了舔如玉般指尖。
  「真是的~這麼香的味道害的我都餓壞了呢~」女老師的臉頰攀上了淡淡的 緋紅,用另一隻之手摸了摸平攤小腹,她看了看周圍的人,周圍只有很少的學生, 她跨著美麗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校長室走去。
  ……
  「呼……好可怕。」小柯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顧不得放下書包狠狠的呼了 一口氣,很奇怪的感覺,那個是新來的老師嗎?小柯爾不由得想到。
  「不想了,反正也不是教自己的。」
  一些胡亂的思緒在他的腦中亂竄直到上課鈴打響。
  「由於數學老師突然請了一個學期的病假,所以這個學期的數學課由新來的 秦老師來代替,下面有請秦老師。」班主任一進門就爆出一個重磅炸彈,隨著同 學們的鼓掌,從門外進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色的長髮,高挑的身姿,一身灰 色的教師裝把S曲線完美的承托出來,豐滿的胸部撐著衣服,肉感的雙腿套著一 條黑絲,顯的剛剛好,美麗的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下面的學生們驚呼著,只有小柯爾望著進門的身影,漸漸的感到了一絲莫名 的害怕。
  「初次見面,我叫秦雪蛛,是新來的老師,這個學期請多指教。」
  「快看柯爾,美女老師啊!」坐在柯爾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沖他露出一 個笑容。
  「知道了知道了,超你就好這口。」柯爾無奈的揮了揮手。
  「當然了,美女老師可是我的最愛,況且這個老師有這麼好的身材。」名叫 余超的男孩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笑容。
  「你這傢夥。」這個傢夥最喜歡的就是禦姐,曾經說要找個禦姐做老婆。
  和余超吹著牛心情也好多了,直到……「那麼就決定是你了,小柯爾。」
  「啊?!什麼?」開小差突然被一句柔和的聲音打斷,我嚇的立馬從座位上 站了起來。
  「這學期的數學課代表就交給你了。」秦老師還是一臉微笑的說著。
  「老師,我的數學不是很好。」
  「沒關係,請多指教哦,小柯爾~」
  「哦……哦,請多指教。」
  「找到你了呢~呵呵~」明明是很好聽的聲音聽上去卻讓人毛骨悚然,小柯 爾看向四周,只有看著他的同學班主任和那個一直微笑的秦老師。
  是幻聽了嗎?小柯爾想著。
  「還有什麼事嗎?柯爾同學?」
  「沒……沒。」小柯爾立馬坐下。
  一天很快的就過去了。
  「放學後把作業報來我的辦公室,柯爾同學。」
  「哦。」
  小柯爾抱著作業向秦老師的辦公室走去。
  「老師在嗎?」小柯爾敲了敲老師的門。
  「進來。」
  小柯爾推門進去,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厚的香氣和熱氣,讓小柯爾聞的很不 舒服,小柯爾皺了皺眉頭,頂著香氣進門,秦老師坐在辦公桌後,酥胸半露,看 見了小柯爾來了,秦老師露出了微笑。
  「辛苦了,小柯爾,來喝杯水吧。」秦老師彎腰接過作業,酥胸攤在作業上 正對著著小柯爾,小柯爾臉紅的轉過了頭,這時候老師又遞來一杯水,慌忙接過 老師遞來的水杯,胡亂的灌了幾口,甜甜的,不像是普通的純淨水。
  「今天上下來感覺怎麼樣?」秦老師突然問道。
  「啊……還好。」小柯爾望著水杯慌亂的回答道。
  ……
  就這樣一答一回的聊著,小柯爾眼中的神色漸漸的恍惚起來,臉上泛起了緋 紅,他開始感覺有點不對勁,他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思緒強行撤回來,「老師,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這麼急幹嘛~」秦老師的聲音變得很奇怪,小柯爾看了眼秦老師,她白嫩 晶瑩的肌膚被緋紅占去,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她也緩緩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 小柯爾才看見了她的雙眸,居然是粉色的豎瞳,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呐~再陪陪老師好嗎?老師非常喜歡你哦~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非常喜歡 你了呢~」這個是秦老師的柔美的聲音中夾雜著點點嬌喘。
  「對不起,老師,我也很想陪陪你,但我的媽媽可能會來找我,所以不能久 留了。」小柯爾站了起來,突然他的雙腿一軟,險些坐到地上,他支持著慢慢的 站起來卻看見秦老師已經從桌子後走了出來,高跟鞋在踩地上的聲音讓小柯爾更 是心慌,突然秦老師把手往下體伸去,「霍啦~看啊,她已經很餓了呢~,她在 想我催促呢~她想一口吃~了你」
  秦老師把手伸了出來,上面是津津的液體,散發著著攝人心魄的香味,與整 間屋子裡的味道融為一體。
    「老師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癱軟的雙腿讓小柯爾無法使上勁,他心 中的恐懼越來越大,他垂著雙腿,想讓他們聽話,動啊!突然雙腿能使上力氣了, 他一下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向門口跑去。
  轉眼間就快跑到門前了,小柯爾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開始考慮出去後 把秦老師告上校長室,讓校長辭退她,終於……門就在眼前,就那麼一步了,踏 到門前,伸手去扭把手,就在這個時候。
  「抓到你了喲~小~柯~爾~」
    抓著門把手的那只手突然被另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抓住,整個手感覺就像中了 石化術一樣,小柯爾用了渾身的力氣,可握著門把手的手就是一動不動,另一隻 潔白的手突然穿過腋下把自己往後輕輕一拉,自己的後腦勺被一對溫軟的肉團夾 住,一股比房間裡香味濃厚無數倍的味道,一下充斥著小柯爾的鼻腔,小柯爾的 雙瞳一下失去了神采,但很快又恢復了起來。視線一下子就被縮小了許多,後背 也被柔軟的東西緊緊的貼住。
  「啊啦啊啦~就讓小柯爾你這麼跑掉的話,我可是會很苦惱的呢~所以不能 把你放走呢~」
    小柯爾感覺頭上多了個硬物,聲音隨之而來,「秦……秦老師你在做什麼, 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不行呢~一放開你你肯定就跑了,我只是餓了,想把你吃~掉~」柔軟的 聲音吐出的話卻讓小柯爾像被寒氣籠罩了一樣。
    「呐呐~放手吧,今天你是不可能從這間屋子裡出去的,早點死了這心吧。」
    說著秦老師開始掰著小柯爾握在把手上的手,小柯爾死死的握住把手,秦老 師柔嫩的小手卻仿佛有這千斤力一樣,慢慢的把小柯爾的手掰下來,沒掰下來一 點小柯爾眼中的絕望就增一分。
  「不要。不要。」小柯爾開始掙紮,但柔軟的雙手絲毫沒有鬆懈。
  「還沒死心嗎,真是個頑皮的孩子呢~可惜。」
    隨著最後一隻手指被掰下來,小柯爾的身體徹底貼在秦老師的身上,柔軟的 感覺讓他就像被母親抱著一樣,讓他的瞳孔一遍又一遍的失神,卻又被他從深淵 裡掙紮出來。
  「小寶貝~轉過來,讓姐姐好好看看你~」
    突然身體被鬆開,身體被一下轉了個位置,又再次被緊緊的抱住,頭被手輕 輕的撫摸著,臉被埋在雙乳中間,讓小柯爾不能呼吸,他身體開始掙紮著,突然 就在小柯爾快暈過去的時候被放開了,再次入眼的是一張美麗的俏臉,上面露著 迷魂的微笑,火熱的紅唇吻了上來,狠狠的吻上了小柯爾的嘴唇,秦老師的舌頭 頂開了小柯爾的牙齒,在他的嘴裡肆意的刮著,唾液順著舌頭流進柯爾的嘴裡, 被他咽下,柯爾的大腦一下被奇異的香氣占去。
  同時秦老師的雙手開始不安分的在柯爾的身上亂摸著,在他幼小的胸膛上刮 過,被秦老師撫摸過的地方有種火熱的感覺,秦老師見眼前的小傢夥沒有動作, 雙手開始往下移動著,把柯爾的褲子扒了下來,伸進柯爾的內褲裡輕輕的愛撫著 他的陰莖。
    柯爾身體開始慢慢的顫抖著,秦老師的手卻沒有停下來,她緩緩的套弄著, 柯爾抖得更厲害了,柔嫩的肌膚摩擦著柯爾的龜頭,他雙眼失神的望著眼前的大 姐姐,秦老師見狀輕輕的笑笑,舌頭從柯爾的嘴裡抽了出來,透明的淫絲從柯爾 的嘴裡滴出來,她開始加速套弄。
  「啊~」隨著一聲幼稚的嬌喘,一叢白色的液體射到秦老師的手裡,她迫不 及待的舔著手上的白濁,舔完似乎還不滿足,雙手環過柯爾的臀部,把他的小陰 莖拉到面前,用紅唇吸吮著,舔著上面殘留的液體。
  「完美~這味道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無數倍呢~從來沒吃過這個美味呢~」
    她把手又伸到下體,那裡已經濕的不成樣子了,她鬆開了柯爾,雙手伸到下 體,黑絲已經被淫水染濕,雙手伸到開襠處,揉搓這陰蒂,把下體露出的淫水摸 到柯爾的小陰莖上,漸漸的小陰莖開始變大,變得不像是這個年紀有的大小,陰 莖開始微微的顫抖著。
    秦老師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她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 來,拖到整個身子就剩一條開襠連體的黑絲襪和一個巨大乳罩,最後脫下高跟鞋, 讓自己的黑絲小腳踩在地上,「撒~來吧~」
  她拉著柯爾向著辦公桌後面的沙發走去,柯爾神色恍惚,雙眼無神,她把柯 爾放到沙發上後背靠著沙發,自己跨過小男孩的身體跪在沙發上,將小男孩的臉 埋在雙乳中間,正要開工,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望著失神的小男孩露出了一個病 態的笑容,她解開乳罩,托著巨乳放到柯爾的嘴中,乳尖早已硬了起來,她輕輕 的一擠,奶水開始灌進柯爾的肚子裡。
    柯爾的雙眼漸漸的回復了清明,他看見一個妖豔的身軀正對著他露恐怖的微 笑,他望著四周,突然想起自己身處在哪裡,他驚恐的要起身,卻被眼前的大姐 姐輕輕的推了回去,嘴裡傳來的香甜味道讓他更加驚慌,他吐出嘴裡的乳頭後開 口:「秦老師你在做什麼,快放我走,不然我要告訴我媽媽。」
  「哼哼~可惜你的媽媽不在這裡,而你也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了呢~」
    秦老師用頗為可惜的語調說著,一邊又用乳房壓了上去,壓進了柯爾的嘴裡 一邊用憐愛的眼神注視著他一邊摸著他黑色的頭髮:「本來想就這麼吃掉你的, 但是啊~我又想,就我一個在動豈不會很無聊?所以我讓你喝下我的乳汁,她們 會讓你在我的淫香下保持清醒,多喝點吧,一會要讓秦姐姐好好聽聽你的悲鳴喲 ~」
    秦老師咯咯的笑了起來,妖豔的臉龐望著柯爾,然而讓身下的柯爾絕望的是 他發現他現在無法使上力氣,他只能眼真真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妖女淫蕩的扭動著。
  「差不多了~可以用餐了~」
    突然秦老師把乳房拿了回去,她輕輕的吻了吻柯爾的額頭,一隻手抱住柯爾 的頭,把他的頭再次埋入雙乳中,另一隻手則是抓著胯下早已變成腫脹不已的巨 根,在自己的暗紅色陰部上劃著,滿是淫水的粉紅的小陰唇似乎已經忍不住了, 緊緊的貼著龜頭,柯爾感到下體被一陣陣的吸力向上吸著,「咯咯~你瞧她急的, 她現在啊~已經餓的快發狂了~」身上的妖女還是那副微笑的樣子。
  「那麼~我開動了~」說著秦老師抓著肉根對準銷魂口,雙腿輕輕的曲了下 來,龜頭剛進入秦姐姐就迫不及待的雙腿一鬆,享受著巨根直插到底的快感。
  柯爾感到下體好像進了一個濕熱的地方,陽具一插進去就被秦老師陰部內的 嫩肉緊緊包住,龜頭頂住了看似柔軟的子宮口,秦老師從喉嚨裡發出一陣愉悅的 呻吟聲,快感從陽具上傳遞到大腦裡讓他渾身無力,任由秦老師抱著自己的身體, 她用豐滿的黑絲美腿跪在沙發上開始一上一下的挺動著,不時還搖著屁股讓柯爾 的陰莖在自己的陰道裡摩擦著,她身體裡的柔肉也開始夾住柯爾的陰莖,不斷的 揉動研磨著,她身體向後仰雙手撐著柯爾的小腿,下體不停的動作著,「咕滋~ 咕滋~咕滋~」
  極度的快感讓柯爾無力反抗,仍由著身上的妖女扭動著嬌豔的身軀,滿是褶 皺的幽穴開始漸漸的收縮,緊緊的包住肉根,一陣陣的吸力催促著柯爾的肉棒, 身下傳來的快感讓柯爾手足無措,只能享受著漸漸來臨的高潮,突然秦老師把臀 部慢慢擡高,然後再狠狠的坐下去「啊~呃~嗯哼~」
  奇怪的聲音從柯爾嘴裡發出,他趕忙閉上嘴巴。
    「咯咯~就是那樣~再多一點的叫出來吧~我想聽~」
  秦老師發出了一陣悅耳的笑聲,雙手捧住柯爾的小臉,用淫穢的眼光注視著 他明亮的雙瞳。
    柯爾閉上了眼睛,秦老師還是不依不饒的吻了上去,同時陰道裡的摩擦開始 瘋狂的加劇,陣陣的快感將柯爾的神經狠狠的沖刷著,他忍不住要叫出來卻被秦 老師吻上了嘴唇,秦老師上下的幅度開始加速,下體也開始分泌媚藥淫水,就在 高潮即將來臨的時候,秦老師猛的把渾圓的臀部擡了上去又再次狠狠的一坐到底, 子宮口一下子把龜頭吸了進去,卡住龜頭下的溝渠,陰道緊密的收縮著,花心噴 出了溫熱的液體,灑在龜頭上。
  柯爾的力氣好像都回來了一樣他開始瘋狂的掙紮,雙手使勁的把秦老師往外 推,秦老師的玉體無動於衷,她的纖纖素手輕輕的環過柯爾的後背,緊緊的把他 抱住,整個身子貼在柯爾的身上,陰道裡的媚肉開始瘋狂的在肉根上摩擦著。
  極端的快樂不停的衝刺著柯爾的精關,柯爾死命的咬牙硬撐著,就在這時她 的頭伸到柯爾的耳邊輕輕的吹了口淫氣,用帶著嬌吟的聲音輕輕的在他的耳邊說 著:「我說過的吧,你是絕對無法從這個房間逃脫的柯爾醬~所以,請射精~嗯 哼!」
    然後紅唇咬住了柯爾的耳朵,奇異的刺激感讓柯爾瞬間的失神,她的下體做 著最後的進攻,回過神來的柯爾才發覺,但為時已晚,忍耐已久的精液一下衝破 精關,瘋狂的射入秦老師的子宮。
    柯爾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感,秦老師一聲嬌喘一下吻上了柯爾的雙唇,柯爾 只覺得身體裡的什麼東西被眼前的妖女從嘴吸了進去,想要掙脫卻沒有力氣,身 體被緊緊的抱著,秦老師的下體重新開始挺動,她的雙手在柯爾的背上不停的撫 摸著,喉嚨裡發出的嬌喘像是魔音一樣灌入柯爾的耳朵,這些動作將柯爾重新推 入高潮,下體的精液射個不停,全被秦老師的子宮一一吞噬,她的子宮像是無底 洞一樣來著不拒的全部吞入。
  「啊~美味美味,真是絕品的精液,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呢。」
  「呃啊啊啊啊啊~」
  「咯咯咯~就是這樣,掙紮吧,哀嚎吧,然後全部射進來吧,在姐姐的身上 盡情的發洩自己的欲望,如果你想主動的嘗嘗姐姐的味道,姐姐也是不會拒絕的喲~」
  「休想讓我妥協,你這個妖女。」低沈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 他努力的抗拒著快感卻像是徒勞無功。
  「啊啦啊啦~都到這個時候,難道你還想逃走嗎~可愛的柯~爾~醬~」秦 老師用粉色的豎瞳,盯著柯爾已經開始泛水汽的黑瞳。
  「我是不會放棄的!」
  「哎呀呀~好堅定的意志呢,看來摧毀這意志,不是一次射精就能解決的問 題呢~哼哼~可惜~你的身體好像已經開始慢慢的背叛你了呢。」
    秦老師臉上掛起了嗜虐的微笑,看著沈默的柯爾秦老師撩了一撩長髮,對著 他的耳朵輕輕的道:「準備好了嗎?下一波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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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llypan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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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FIT】秋冬不再只是黑與灰❤選對大衣就能美美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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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買了幾件紮實保暖且夠硬挺的大衣,今年本來想說不需要再買了,不過整理衣櫥的時候發現我似乎沒有較薄.羊毛比例稍微低一點的外套,在台灣寒流還沒來的時候不需穿到90%以上羊毛的大衣,差不多65%左右且厚度不會太厚的外套,且我的毛衣也都大都屬於和大衣一樣較厚的全羊毛材質,反而適合秋天穿的針織上衣倒是挺少的,因此今年就買了幾件稍微沒那麼貴的或是屬於輕薄型的外套,而今年我也都偏愛差不多到小腿或是腳踝左右的長度,感覺穿起來比較有氣勢,如果版型好的話,這種長外套其實看起來反而讓身形看起來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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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是剛從EVONNE那邊收到的社團連線大衣,當初在社團看到價格的時候想說是不是標錯價格,羊毛比例差不多有65%,重點是它不是很薄然後無內裡的款式,比一般外面看到很多很薄的手工羊毛外套厚實,也好好地逢了內裡,但卻不會很重,雖然跟我其他大衣比起來布料沒那麼硬挺,但我覺得是一件CP質超級高的外套,顏色是我喜歡的石灰白,不是死白也不是軟軟的米白色,是有點冷調的石灰白,和我現在的髮色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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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一見鍾情的原因之一就是領口的車縫線很特別,且無肩線的剪裁不必擔心肩寬問題,不喜歡落肩剪裁的人很適合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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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的陽光依舊還是透著一點寒意,這天不必穿著厚毛衣和厚外套, 我就在這件裡面搭了一件薄針織洋裝,然後搭配了過膝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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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秋冬我買了好幾件米色或是白色的上衣,不管是上衣或外套也偏愛焦糖或奶茶色,和往年比起來顏色柔和許多,不過穿衣風格沒有變得甜美,一就是喜歡簡約俐落的感覺,很久之前買的這件焦糖色針織洋裝好久沒穿了,因為沒有白色外套或罩衫可以搭配一質苦惱著,買了這件外套後馬上把它翻出來搭,素面的衣服正好可以配上最近買的Y字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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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覺得這種款式的項鍊就是要搭洋裝或是很正式的衣服才撐得起來,最近倒是開始拋開過去古板的想法,慢慢嘗試自己以前不能接受的單品,精緻的飾品能讓整體穿搭更細緻,質感也在不經意中慢慢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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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完這次的髮色之後本來還在想著該怎麼整理現在長度的頭髮,即使出門前吹直的內彎髮尾也會因為長度的關係卡在肩膀上而開始有些彎曲,經由好友的啟發後想,乾脆直接讓頭髮有大弧度的曲線應該會比要直不直好看,一開始用大捲度的電棒稍微捲一下,讓髮尾不是整齊的內彎,現在的髮色比以前深色更適合有捲度的髮型,線條也滿明顯的,改天試試用電熱捲看會不會有不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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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AT : Evonne Style Collection DRESS : 很久之前買的,忘了店家名稱 SHOES : NO216 BAG : DRESSCODE TW NECKLACE  :  Clever Move / LONDONEYES WATCH : DW/折扣碼dwoff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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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件長大衣是屬於價格稍微高一點的格紋毛料外套,當初沒有特別留意這件,是看到其他人穿起來後發現這件吊在架上看似普通,但實際穿起來卻非常有氣勢的一件大衣,布料和上面那件比起來稍微薄一點,且是沒有縫內裡的,不過毛料材質保暖度不會輸上面那件,穿起來後的布料挺度也比較好,價格稍微有高一些也是自然的,對於我來說雖然格紋是今年秋冬的大勢元素,但這件其實是可以穿好幾年的款式,去年我有買一件深藍色大格紋的大衣,今年這件有一點英倫復古的感覺,都是格紋但是風格卻大相逕庭,完全不衝突不重複的兩件大衣,都值得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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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的肩線稍微有一點落肩的設計,但不是大落肩,是屬於要看個人的肩寬來看才知道穿起來好不好看,我覺得我自己穿起來看著還滿順眼的,且外套本身的垂墜度還不錯,但又不會太重,穿起來氣勢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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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格紋外套顏色偏棕色,為了不要讓復古感加重而顯得老氣,我在裏頭搭配了較亮色的米白色毛衣與皮革百褶裙,這樣整體顏色就會比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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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穿裙裝就變得很LADY的氣質,因此習慣搭配有點帥氣的短靴來反轉一下風格,今年冬天我已經買了大概有四雙靴子,款式和靴筒設計稍微有些不同, 如果不想穿高跟鞋或是覺得平底鞋穿起來顯矮,可以考慮一下短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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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套穿搭都是白色與奶茶.焦糖色調的搭配,因此配件都選擇同為暖色調的玫瑰金,手錶也就挑選同色系的金屬錶框,DW這款皮革錶款搭配這件手工大衣更有味道,簡約經典的配件搭配性就是高,錶款也是配件之一,當然也不是一款搭配到底就好,如果經濟許可的話,建議大家可以選購幾款不同風格的錶款來搭配不同場合的衣服。
COAT : 2143 SHOES : Sam Edelman NECKLACE  :  HERMES WATCH : DW/折扣碼dwoff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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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除了這兩件我先後還有兩件大衣沒在這篇文章中露面,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等都到貨後我再來補拍照片把這篇文章補齊,今年冬天就這四件大衣來陪我過冬,當然寒流來或出國就要搬出更厚實大衣才夠保暖,如果不想要外套內穿太厚也可以外套穿厚一點,或是裡面毛衣夠保暖的話,外套也就不用穿太厚, 至於要幾%的大衣才夠保暖,我覺得要看每個人怕冷程度,以及外套本身布料的厚實度,有沒有內裡或是厚薄度不同的外套我都有,就是依照當時氣溫和天氣來選擇,冬天真的是靠大衣來撐,選對了好外套就能好看又保暖,一件好外套也能穿出高質感與好身形,時間過得很快,也先祝大家聖誕節快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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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project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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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儘管我們都是孤獨的雙生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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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確定?」   「我後悔過嗎?小樹。」   聽慣多年的戲稱仍使你下意識挑眉,你看向眼前正試圖將所有抹醬塞進司康的女子終於放下了抹刀,細白指尖湊入唇中輕吮、舔去溢出的蔓越莓果粒與遇熱化開的透明奶油,那稱不上優雅可確實認真進食的模樣,總能輕易挑起旁觀者的食欲,而遭受美食禍害的對象除去女子的三兩好友之外,便是頻繁被她拖著到處探訪新店的你首當其衝。   方上桌的咖啡蒸騰著刺激嗅覺的微酸果香,你猶豫數秒就放棄掙扎地攔下送餐服務員,要求加點一套同樣份量可觀的三層點心塔,並在餐點送達後主動將最為華麗甜膩的栗子蒙布朗推入女子早已淨空的瓷碟,「妳從不回頭看,但我們今天談到的是『結婚』。」接過對方遞來的熱伯爵,轉手刮下布朗尼上層雪白的鮮奶油,香醇沫泡落入色澤橘橙的濃茶再以金屬小匙勻拌;你抬手交回茶杯,女子泰然自若地淺啜,僅在你提起關鍵字時眨了眨眼,像是同意又好似不明白你為什麼需要反覆提及這廢話般的疑問。   「我需要一段關係來讓我覺得安全。」女子放下瓷杯,杯底與淺碟相碰,發出微不可察的細響,如窗外漫散室內的午後陽光,細細繖上她短翹的眼睫,光點躍入灰綠的眸中,經一瞬簾瞼掀搧便碎作唇角無謂的笑意,「有什麼不好嗎?你是我最好的選擇。我也是你最好的選擇。」   你不確定女子的自信和結論從何而來,或許是腦內缺乏和對方正常溝通的零件,你很少進行反駁,某方面也變相助長了女子樂此不疲的各項調笑--那個與你極不相符的暱稱便是最好的例子。「我不是妳最好的選擇。」你揀起一塊司康,手感有些過份乾硬,令你懷疑廚師是否為加速出餐而烤壞了這份點心。「但妳是我最想要的,這一點不可否認。」   取過抹刀,使勁劃入麥粉混加奶油與鹽糖的產物,粗硬表皮之下意外藏著鬆軟的內裡,你感到新奇,默默取消餐後客訴的打算。女子趁你忙於處理司康的中途,順利奪取喪失鮮奶油佐味的布朗尼,銅金的雙尖齒小叉悠哉切下兩道垂直線,「我們認識多久?卡爾霍恩。」她動手叉起四分之一的糕體,在你下意識抬頭的片刻,將散發苦甜巧克力濃香的甜點湊近你的嘴邊,「七年?九年?」   「十二年。」你張嘴,大口吞下本就屬於自己的點心,苦味在舌尖化散,幾番咀嚼之後才自末端融出零星甜味,「十二年,托麗。」   女子呼哼出一聲讚許的氣音,複述數字之餘補充了句真可怕。「我們各自交往過的對象加起來,可以繞凱旋門的柱子一整圈。」她比劃著,笑得相當愉悅,好似這是值得感到驕傲的雙人榮譽,而你將站上禮臺,與她共同獲頒以婚姻為名的獎盃。「我是孤兒,小樹。」女子說道,以十二年來遭受質疑時從未更改的原罪作答,她將餐具叉入深黑的糕體,如斬去雙臂的傾斜十字,「我很確定,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你可以提出要求。眼前的女子輕撥一頭漂染灰藍的短髮,你覺得那像陰天的海,然後莫名想起她說死後骨灰要撒入海裡,拒絕在地底腐爛。   一個任性了半輩子的女人。「我想要小孩。」你喝了口半涼的咖啡,回應得不假思索。   「就這樣?」   「一個就好,多了養不起。」   女子悶聲笑著,眼底唇角神情、頭顱傾偏的幅度、聲線稍稍高揚了尾音,裡頭全都夾雜著你不能明白的東西。你真是個怪人,小樹。她如此說道,而你卻覺得和自己糾纏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才是貨真價實的神經病。   可惜你對她一見鍾情。   你們沒有拍攝婚紗、沒有舉辦婚禮、沒有蜜月旅行,只從路旁綁架一名老婦充作公證人,再花費三十二歐元取得一紙證書。   你問過她需不需要那些--華而不實的--儀式,畢竟製錶師的收入確實足以負擔一場不失體面的婚禮,水中婚紗或冰島旅行的要求也都能滿足,只要她開口提出。   「小樹,我們需要存錢。養小孩很貴。」   ……有時你會納悶女子腦袋內的邏輯,那根崇尚浪漫的腦神經似乎在第一次上床後,便被扼殺在還未誕生的搖籃裡。   公司的已婚同事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這麼年輕,何必急著把自己推進棺材裡。--如今想來,確實頗有道理。   「這是最後一件?」   「對,大的那幅掛起來--如果箱子碰到地板我們就離婚。」   你維持一手提舉風景型四十號畫布,一手抱攬方形紙箱的姿勢僵在玄關。發出威脅的女子一指指向你的鼻頭,隨後幾個跨步走近,接過那只重要性顯然勝於婚姻關係、也勝於腹中胎兒的紙箱。   踢掉休閒鞋,兩手並用著將畫布搬至畫軌,你輕車熟路地安上墊片、壓入卡扣,透明尼龍繩線幾個拉扯,調整起畫布的懸掛高度。「太高了,小樹。你不覺得上方和下方的留白比例不協調嗎?」   你應了聲不,然後在後腦遭受抱枕投擊後調低了完全看不出差異的高度。「妳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憐,除了這堆油畫。」鬆開勒入指繭的細線,再退一步確認畫布的水平符合某人吹毛求疵的要求,你回頭,視線越過二十多平米的客廳,在三月午後日光傾斜的飄窗旁捕捉到女子纖巧的背影。   「是的,我不需要過去的東西佔據新的生活,但不只這些油畫。」女子並未轉身,輕笑著附和的同時,手邊發出幾聲扳拉紙板的響音,她伸手探入箱中,逐一取出防撞緩衝材,數多個泡棉球粒被撒上飄窗軟墊再輕飄地滾得滿地飛揚;一顆乳白球粒滾至你的腳邊,你認命地蹲地,以極其彆扭的姿勢一面拾撿小泡棉,一面移動向混亂製造的元凶,頗有提前體驗追在孩子後頭收拾善後的臨場感。「你在用這個動作暗示今天想嘗試的姿勢?」只是顯然對方無法同等感受到你的心情。   「我在試圖收拾高齡兒童造成的混亂--那是什麼?」將滿掌包握的泡棉堆回那危及婚姻的紙箱中,你坐上飄窗,側頭看向女子捧舉的那口布榖鐘,木質雕刻的泰迪熊造型以精細手工鑿雕出仿玩偶的質感,看似毛絨的手臂環抱著白底的圓形鐘面,整體造型純真稚樸,與女子逐漸滲入公寓各處的物品基調如此格格不入。「這是那個鐘?」   「對。」女子捧起它,似捧舉易碎品般輕輕地將布榖鐘扣上牆面掛鈎,「我的鐘。」   女子有一個鐘,與襁褓時期的歲月一同被遺落在育幼院門前。   「你聽過霧林嗎?樹林裡的小樹。」她喜歡拿你的名字與姓氏打趣,當她心情極好時,你幾乎能從那清亮聲線底,捕捉到一些非始自於你的柔軟愛意,「我查過底座的印徽,這個鐘來自天狼的霧林工匠村,是訂製品。」當掌背撥過鐘體下方的垂鍊,深色鍊條撫滑指節未來得及去除的朱紅油彩,女子凝視鐘體的目光便輕輕踏入你的眼中,你因而下意識伸手牽住她落下的指尖,「我隨時都能去霧林查到是誰訂製這個鐘,如果我需要。」   你想女人怎麼能不需要那麼多東西?她不需要血緣,不需要過去的累贅;她只要她的油畫,她的鐘,然後說她需要一段關係。   --你想女人大概是不需要你。   「你在哭嗎?」   你維持坐姿、仰起了頸,五指輕扣著女子溫暖柔軟的指尖,她立在光線斜切牆面而無法照射的陰影,你看著她灰綠的眼睛與自身隨處可見的藍眼截然相異;女子探手撫過你的額髮與臉側,最終揉了揉乾燥的眼眶,刺激得眼尾有些發顫。   「需要擁抱的話,無條件哦,小樹。」   然後你想起十二年前的中學校園,學舍後方隱匿偏僻的角落,你蜷坐花台,咀嚼雙親車禍身亡的噩耗,無時無刻不發狠詛咒觸手可及的一切。   『你在哭嗎?』   纖薄陰影向你欺壓而下的瞬間,你揚起頭,看到距自己不足半步的少女叼著未點燃的菸,一雙背光的綠眼笑得促狹。你想嘶吼著讓她滾,她卻動作溫吞地將菸塞回夾克口袋;少女伸手拍了拍棒球外套,在你防備憎惡的目光中,張開太過窄小的雙臂。   『需要擁抱的話,可以出借哦,小鬼。』   女子張開太過窄小的雙臂,而你前傾了身,一手環過對方的後腰,小心地將頭顱輕貼上女子溫暖的懷抱。松節油稍嫌刺激的氣息蓋去十二年前混在夾克纖維的燃菸焦油,曾遭你發狠攬抱的單薄體軀如今挺著逐漸顯懷的下腹被你輕圈在臂彎中。她說,你真是個小鬼,小樹。你卻覺得當年一無所有卻妄圖給予施捨的少女才是個太過天真的蠢貨。   但該死的你對她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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